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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子令伊     大宋私家侦探txt下载     大宋私家侦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6章 爱到极致

    第466章爱到极致.

    地上的雪融化之后结成了冰,走上去有些滑,逆风行走就显得更加艰难一些。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终于来到信上说的地点,那是一个很僻静的胡同,平常时候就没有多少人,在这寒冷的冬天,就更加不可能有什么人了。

    胡同两旁有废弃的庭院,庭院里的树叶早已经落败,可因为无人打扫的缘故,风一起便吹的满胡同都是。

    那人来到胡同的时候,看到已经有人在等他了,那人背对着他,可是从背影来看,他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要勒索自己的人。

    他向前走了几步,踢开脚边已经有些腐烂的落叶,冷冷笑道:“是你约的我?”

    他问了一声之后,并没有得到回答,于是他又上前一步,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风吹来,把那人的衣袂吹的上扬了一下,那人微微动了动,好似难忍这寒风,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回答,他的心突然横了下来,他慢慢的向那人走近,慢慢的拔出了匕首,就在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加快脚步冲了上去。

    匕首在这样的夜色下看来有些生寒,可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而且在他的匕首挥出去的时候,他的心甚至是沸腾的。

    眼看匕首就要刺进那人的后背,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人突然翻身一跃,躲开了他的匕首,并且来到了他的背后。

    但他一击失手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甚至不敢转身去看是谁,可在这种情况下,他又不得不去转身,当他转身之后,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人正在望着他笑,而且还问候了一句:“唐公子可好?”

    废旧的庭院里突然涌出不少人来,他们有包拯有花郎,当然还有王朝马汉这些捕快,他们在一个小胡同里,把唐万里给包围了起来。

    今夜无月,不过可能是今天白天下过雪的缘故,所以大家彼此之间还是能够看清彼此的面目,唐万里的神色是凄惨的,也是可怕的,他望着花郎,他应该早就想到这是个阴谋的,可当他看到那封信之后,他真的冲动了,他觉得必须除去对自己有任何威胁的人。

    风吹过胡同,发出的声音有些凄厉,花郎淡淡笑了笑:“我是真不相信你是凶手的,可现在却不得不信。”

    唐万里见事已败露,也就不再狡辩,只是问道:“你既然不相信是我,又为何送信给我?”

    花郎耸耸肩,道:“其实怀疑是你,也不过是从一点点的线索推测的,如果今天晚上你不来,我根本不能拿你怎么样。”

    唐万里叹息一声,道:“可惜我来了!”

    花郎点点头:“没错,你来了,我的推测也就是正确的了。”

    唐万里望着花郎,道:“我很想听听你是怎么推测凶手是我的。”

    花郎紧了紧衣服,道:“本来我是绝对怀疑不到你身上的,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觉得苏权可能是在外边中的毒,可是我们问了个遍,却并未发现他在外边吃过什么东西,如此一来,给他下毒的人就一定在唐府了,当时你成亲的时候唐府的人很多,那么下毒的人会是谁呢,可能是你唐万里,也可能是别人。”

    “而后,我们去调查苏权以及他掌握的秘密,结果卖给他红色布匹的店铺当天晚上就被人烧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自然是有你唐万里的,而后我们在韵雅的庭院里发现了韵雅的尸体,到那个时候,我们才终于知道苏权所知道的秘密是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就必须推测一下,就算凶手不想要韵雅了,他也没有必要杀了韵雅不是,除非这个凶手遇到了一件非杀死韵雅不可的事情,比如说凶手要跟其他女孩子成亲,而那个女孩子很强势,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男人有其他的女人,而这个韵雅又是一个痴情女子,她喜欢的男人就不会放手,既然劝不了韵雅,那就只有杀了韵雅了,想到这些,附和这个条件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你唐万里了吧。”

    其实从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唐万里很可疑,只是却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唐万里是凶手,而且他们也想不通凶手为何要杀死韵雅,可当他们对韵雅有了足够的了解之后,所有一切的推测也就顺理成章了。

    男人最理想的情人是什么呢,是需要她的时候她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她就不要死皮赖脸的缠着,可是韵雅太痴了,她不明白男人对于情人的想法,她想永远拥有唐万里,所有她必须死。

    而反过来想,唐万里为了林仙儿杀了韵雅,那是不是说他爱林仙儿爱到了极致呢,而爱一旦到了极致,便有可能是伤痛。

    这个时候,大家对花郎如何推测凶手是唐万里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只是唐万里是如何毒死苏权的呢?

    唐万里望着花郎,好像他也很想听听花郎是如何解读这一点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他唐万里又怎么可能上当受骗。

    花郎笑了笑,道:“其实给苏权下毒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当时唐万里成亲,他要拿着酒杯一个一个的去敬客人酒,所以在敬酒的时候,他是会把自己手中的酒杯递交给客人的,客人喝完一杯,唐万里再倒一杯去敬其他客人,只要唐万里把有毒的酒杯留给苏权就行了,大家在一起喝酒,不是经常这样拿着酒杯劝来劝去的嘛?”

    事情被花郎这么一说,给苏权下毒的伎俩显得很拙劣,可当初他们就是没有想到,如果不是游丹和王朝喝酒的时候相互劝酒,他们恐怕还得想很多时候。

    如今,花郎知道的已经全部说出来了,而花郎他们想知道的唐万里还没有说,比如他是如何替韵雅赎身的,他又是如何勾搭上了韵雅的,如何杀了韵雅,以及苏权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寒风在这个狭长的胡同里吹着,声音如泣如诉,众人望着被围的唐万里,希望他能够解答他们的疑惑,而他也必须解答。

第467章 殇情

    第467章殇情。

    胡同庭院的门前以及围墙上还残留着初冬的第一场雪,那雪已经被冰冻,任风如何的吹都不散落。

    大家就这么围着,他们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寒风更肆虐了一些,不知过了多久,唐万里才嘴角浅笑,道:“其实一切的开始都是在林仙儿和宋师承成亲的那段时间开始的。”

    听到唐万里这话,众人并没有觉得很惊讶,他们知道那个事情唐万里很心痛很伤心,毕竟自己喜欢的女人要跟其他男人成亲了,无论是谁都不会开心的,而一个男人一旦不开心,就必须需要宣泄,有的男人寄情于酒,有的则是女人,有的则酒和女人同时拥有。

    他们清楚唐万里,他是那种酒和女人都要有的男人。

    一只野猫趴在庭院的门梁上,它好像冻的瑟瑟发抖,可它却忍住了叫,好像他也很想听一听这一段凄惨故事似的。

    “我是个不常去青楼的人,更不嗜酒,可是在听到林仙儿要和宋师承成亲的消息之后,我的心很痛,我突然想喝酒,想去青楼里醉生梦死,在那一段时间里,我嗜酒如命,我想到青楼里醉生梦死,可是去了青楼,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适合逛青楼,我受不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以及那种让人看了都想呕吐的猥琐,所以去了一段日子之后,我便只白天去听曲,听人弹琴,我只去欣赏女子的妙态,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韵雅。”

    “她是一个很青涩的姑娘,弹琴的时候很专心,甚至不敢看男人的脸,我和她聊天,聊天南地北,聊诗词歌赋,我们两人慢慢的心灵相投了,一辈子,我这一辈子第一次觉得和一个女人的心这么近过,近的让我想走近她的心里,看看她的心里面到底有什么,而我也真的慢慢的走近了她的心里,我对她以礼相待,她说从来没有那个男人像我这般对他好,我说我也是,从来没有那个女人这般的懂我,于是我说,我替你赎身吧。”

    “那一刻,替她赎身的念头是突然出现的,可是我提出来之后就突然后悔了,我唐家在端州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每年都向朝廷进贡砚台,朝廷对我唐家颇有赏赐,我如果替一个风尘女子赎了身,我该怎么对她呢,娶她过门是行不通的,就连当侍妾都有些困难,没有办法,我只得将她暂时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庭院里,在替她赎身那天,我做了乔装,所以没有人认识我,而我跟韵雅也只在一起过一次,其他都是在外面外面偷偷见的面,毕竟去了青楼,难免要打赏老鸨的。”

    众人听到这里,觉得唐万里很可怜,也觉得他想事情很周到,可是更多的则已经是厌恶了,他喜欢一个女子,可为了这个女子却不肯去青楼见她,因为他不想花那个钱,他要青楼女子冒着危险偷偷跑出来跟他约会。

    如果他一直跟韵雅在青楼见面,那么他们在调查韵雅被杀的时候,恐怕就要容易得多了吧。

    寒风呼啸,今夜无月,雪光照在唐万里的脸上,让人觉得有些恐怖,而这个时候,唐万里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也许等人们渐渐淡忘了韵雅的一切,我可以把她收到身旁做侍妾,可是我没有想到,花公子你竟然找出了杀害林善的凶手,而宋师承跟林仙儿的婚礼被你及时的制止了,在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此时唐万里是笑的,可他的笑比哭还难看,花郎无法体验他当时的开心。

    唐万里继续说道:“我终于可以再有机会了,所以我戒了酒,去看韵雅也只是偶尔,而在之后的时间里,我不断的表现自己,以赢得林仙儿对我的重视,我组织砚台比赛,我对林仙儿不屑一顾,因为我很清楚,要想让一个女人对你重视起来,特别是以前你喜欢的不得了而他却对你没感觉的女人,你就必须对她不屑一顾,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我表现的越不喜欢她,她就越觉得奇怪,就越觉得自尊心受挫,所以当我再次对她发动攻势的时候,她一定会乖乖的投降的。”

    唐万里的这一段话好像是说他对女人很了解似的,花郎听完之后淡淡一笑,因为花郎知道,根本不是唐万里的不屑一顾让林仙儿接受了他的提亲,而是林仙儿为了气花郎不懂珍惜才同意了唐万里的提亲,因为在很多时候,女人的心都是很难发生改变的,她们的心比男人要顽固的多,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喜欢。

    这些话花郎不能说出来,所以他只淡淡一笑之后,继续听唐万里说。

    “我成功了,我向林仙儿提亲成功了,她终于同意嫁给我了,可是这个时候,我却不得不甩掉一个包袱,韵雅对我的依赖越来越重了,我说让她离开端州她都不肯,我很怕,我怕她在我与林仙儿举行婚礼的时候她突然出现,所以我必须杀了她,我劝她喝下了我为她准备的毒酒,她一点都没有怀疑,她还天真的以为我会跟她长相厮守,真是一个蠢女人,她死的时候眼睛睁大的很大,她好像一点都不相信,可是这都是真的,我毒死了她,然后我把厨房的灶台毁了,把她的尸体放了进去,我是做雕刻手艺的,像灶台这样简单的东西一点都难不倒我,为了不让人怀疑到灶台,我甚至还在里面烧了几把柴火。”

    唐万里说这些的时候,是那样的轻松,好像杀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似的,他的语调越来越平淡,可也越来越让人觉得心悸和害怕,他望着花郎他们笑了笑,耸耸肩道:“你们能想象当时的情形吗?我在毒死韵雅的时候很伤心,在埋她的时候很害怕,我的手一直是发抖的,可是当我作完这一切,想到我马上就可以迎娶林仙儿的时候,我的心是怒放的,那个时候,我自己都有些佩服我自己。”

第468章 罪戾

    第468章罪戾。

    这是一个狂人的狂语。

    这狂语让人想发疯,想把说这话的人挤到一个墙角,然后重重的给他几拳。

    可是包拯和花郎他们都没有这样做,他们不是小孩子了,他们必须忍耐自己的气愤,他们必须用法律的途径来惩罚罪犯,而且,有一些事情,是凶手还没有完全交代出来的。

    风已经轻柔了不少,现在应该已经是下半夜了吧,而这个时候,天边又飘起了雪花,雪花很小,入手即化,可当雪化之后,手心仍旧能够感觉到冰凉。

    大家的身体是冷的,心是愤怒的,而这愤怒让他们多少有些难以自持,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凶手,或者说,他并不丧心病狂,他只是因为爱一个人太深,所以除了那个人,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之前的他们一直以为唐万里是个彬彬有礼的男子,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他可以如此轻易的杀人,而且杀完人之后,一点没有感觉到悔意。

    大家都不再言语,他们只希望唐万里赶快说完,然后他们便可以把他押回州衙,兴许在押回州衙的途中,他们可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唐万里仰首望天,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又很快的融化,他伸手摸了摸,然后笑着说道:“韵雅死之前,还在陪我看和凝的江城子,我一点都不明白她为何那么喜欢那首词,难道就因为我曾经告诉我我喜欢和凝这个人吗?可是我喜欢的并不是和凝的词,而是他编撰的《疑狱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看《疑狱集》,我只觉得里面的案子好有意思,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可我不喜欢词,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花公子以前做的那些,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也不明白的。”

    此时的唐万里已经不用假装,他也就自然不必表现出对花郎的崇拜了,而花郎听完这些话之后,却也没有半点愤怒,他只是用平静的语调说道:“因为你不懂词,所以你不懂韵雅对你的感情,你也不懂林仙儿对你的感情。”

    唐万里似乎没听明白花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嚷嚷道:“我怎么不懂林仙儿对我的感情,她一定是慢慢喜欢上了我,不然她又怎肯嫁给我?”

    花郎没有辩解,对于一个不懂诗词的人来辩解感情,那只是徒劳。因为花郎觉得,诗词是几千年来人们感情的表达,里面的感情是最充沛最实在的,若不懂这些,那么这个人的感情一定是虚伪的。

    唐万里见花郎没有为自己辩解,以为是花郎词穷了,于是继续说道:“杀了韵雅,我以为万事大吉,可是在重阳词会那天,我遇到了苏权,我没想到这个书生摸样的人竟然这么可恶,他竟然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我跟韵雅的幽会,而后他经常偷偷去韵雅住的地方,在重阳节那天,他偷偷把这些告诉了我,并且威胁我,如果我不给他钱,他就把我的过去全部告诉林仙儿,我不清楚他是否知道韵雅已经死了的事情,不过为了林仙儿,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曾经给一个青楼女子约会并赎身的事情,所以我给了苏权钱,可是第一次给了他钱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这表示我心虚了,苏权知道这些之后,就越发的向我要钱,而且一次比一次多,在我成亲的那天,他更是狮子大开口,要我给他一千两银子,哼,一千两银子,够我雇个杀手杀两人了。”

    一千两银子能够雇杀人杀几人花郎他们并不知道,不过他们知道,唐万里并没有用这钱雇杀手,而是他自己杀了苏权,毕竟当一个人杀过人之后,杀人对他来说就会相对容易一些,而且有时也会慢慢上瘾的。

    “我那天成亲,那么好的一个日子,我本不想杀人,可是苏权欺人太甚,我有些生气,而且还有些冲动,所以在劝他酒的时候,我就给了他有毒的酒,那毒不会立马发作,所以我可以撇清关系,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你花郎给发觉了。”

    到这个时候,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部知道了,而夜间也更冷了些,包拯给王朝马汉等人抛了个眼色,并且喝道:“把他给我拿下。”

    唐万里并没有反抗,他本就不是打打杀杀的人,在这么多人的围困下,他又如何能够逃得了。

    走出胡同,他们才发现并不是风变小了,而是风变了方向,吹进胡同里的小了,风雪袭来,让人顿生一股寒意,王朝马汉一众衙役将唐万里扭压着回到了州衙,而且连夜让唐万里画了押,这才将他关进大牢。

    雪下了一夜,次日醒来,雪已停,堆积的也并不是很厚,当包拯将昨夜的供词公布于众的时候,端州城的百姓震惊了,他们似乎没料到唐万里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而在百姓散去,包拯和公孙策回州衙处理政务,花郎他们回侦探社的时候,一个女子站在街道的一角,她的脸色很难看,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她要嫁的两个男人都被花郎给抓紧了州衙,她这辈子是不是欠了花郎什么,不然为何她的幸福总是迟迟不来?

    寒风吹的她脸颊微红,看来更是风韵,她的思绪不知道飞向了那里,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在这里!”

    她抬头,然后望见了花郎,这个她又恨又爱的男人,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他又爱又恨,是爱他的才华和聪慧吗?是恨他一次又一次破坏了自己的幸福,却不肯将接受自己吗?

    她不知道,她只觉得好复杂,好像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她也是女子,为何她就不能够拥有自己想要的幸福?

    风更劲了一些,花郎上前走了一步,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真的需要人怜爱的,可是他也清楚,这怜爱他给不了,他只希望有一天,她能够等到一个能够真正给她怜爱的男子。

    只要心里有希望,总是会有的吧,花郎这样想。

第469章 新春

    第469章新春。

    苏权被杀的案子解决之后,包拯和花郎他们便开始忙活开店的事情,游丹有时也会来帮忙,如此忙碌了半个月,终于把店铺以及人员都招募齐了。

    开张那天已经快是新年,鞭炮声响彻了整条街,又加上是包拯和花郎他们开的店铺,所以一时间店铺门前热闹非凡。

    因为有朝廷这个强大的后盾,以及花郎的一些超前经验,所以砚台铺子的生意不错,花郎从中也多少得到了一点好处,如此匆匆几天过后,便是新年了。

    除夕夜,家家门前都挂着大红灯笼,而春联是早已经贴上的,州衙虽是朝廷命官办公之地,可春联却也不能耽误,公孙策为此也露了一首,写了几幅吉祥话。

    一切都洋溢着美好和幸福,而端州的春天好像来的比较早似的,过了除夕,温度便慢慢上升,河里的冰也慢慢消融,岸边的柳树发了新芽。

    这个时候,年还不算过完,要等过了上元节才算的,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正月十五那天整个端州城的百姓都要热闹一番的。

    包拯身为端州知州,自然不能够疏忽百姓的乐趣,就算不与之同乐,保证那天不出现什么差错却是必须的,所以过了初五,包拯和一众衙役便上贴了告示,告示上除了警示之外,更多的则是要大家过好上元节。

    初六那天,龙不第来到州衙,请包拯和花郎他们务必出席上元节清丽院的宴会,不过这次并无任何理由,包拯一口回绝了,毕竟清丽院是青楼场所,包拯这个朝廷命官若是去的勤了,难免要落人口实的。

    包拯回绝的决然,而且很快,在包拯回绝的时候,花郎注意了一下公孙策的神色,他发现公孙策的脸色由喜转忧,进而的失望,看到这些之后,花郎觉得就算包拯不去清丽院,至少也应该不要阻挠别人去吧。

    这个时候,花郎望了一眼温梦,问道:“温大小姐,你可愿去看表演?”

    温梦一时也有些难裁决,毕竟她喜欢热闹,可又讨厌去青楼那种地方,龙不第好像看出了温梦的犹豫,于是连忙说道:“温姑娘若是想去,我们一定给温姑娘找一个好位置,而且元宵节那天晚上,我们还请了一个戏班,一个杂耍班,肯定比琴棋书画要热闹的多了。”

    温梦一听有玩杂耍的,顿时下了决定,而后花郎又望着阴无错他们,阴无错他们并无任何异议,反正元宵节他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如果不在家喝酒,去凑个热闹也好。

    花郎见他的一班人马已经同意去了,于是对公孙策说道:“包兄身为知州大人,少去青楼也好,但公孙先生只是包兄的幕僚,去凑个热闹也好吧。”

    公孙策有些犹豫,这个时候包拯好似看出了什么,毕竟他们两人在一起很长时间了,若公孙策有什么想法,他还是能够看出个端倪的,所以在公孙策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包拯突然说道:“花兄弟说的也对,这几天州衙的事务并不怎么繁忙,公孙先生也累了一年了,随他们去玩玩吧。”

    如今包拯都这么说了,公孙策也只好应允,龙不第见花郎公孙策都已同意,也觉得不虚此行,于是便告辞离开。

    而在这个时候,包拯借故把公孙策给支开了,在公孙策离开之后,包拯有些神秘的望着花郎问道:“花兄弟一定要公孙先生去参加宴会,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花郎笑了笑,觉得这个包拯真是后知后觉,于是他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而待花郎说完,包拯更是长大了嘴边,道:“这也太意外了吧,公孙先生竟然喜欢白兰!”

    花郎并没有觉得很意外,毕竟爱情这种事情说来就来,让人毫无招架之力,他耸耸肩之后,问道:“包兄觉得如何?”

    包拯沉吟片刻,道:“若两人能够真心相爱,我自然是无话说的。”

    花郎想问的并不是这个,所以他又问道:“如果他们两人真的相爱,包兄可有办法让他们两人在一起?”

    花郎一说出这些,包拯脸色有些难看,本来,以他端州知州的身份,让一个青楼女子变一变户籍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就算让白兰脱离户籍,可总要给清丽院一些银子才行的吧,不然清丽院的人又怎肯放人,若强要,这恐怕不符合包拯的身份。

    可给银子,他们又犯难了,他们虽然身份尊贵,可那是有这个官位在,钱财他们却是不多的,更何况白兰是清丽院的头牌,要价必然低不了。

    一番讨论之后,大家也拿不出一点办法来,所能做的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他们所说的这些,必须瞒着公孙策,因为不管怎么说,公孙策都是一个大男人,他又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在背后这么议论他呢?

    如此一连几天过去了,春意更浓,风也轻柔起来,而端州城的街道也慢慢变得热闹了,清丽院门口更是车马如龙,每天晚上要到很久才会停歇。

    正月十四那天,一个戏班和一个杂耍班住进了清丽院在那条街上买下的庭院,他们是要准备明天晚上的表演的,而从这个时候开始,清丽院的姑娘也都开始紧张的准备起来,毕竟若是表演的好了,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她们的生意会好很多,而生意好钱就多,有了这些钱,她们的生活才会更好一点,他们的心也才会更安。

    在一个女人没有男人可以依靠的时候,唯一能够让她们感觉到安全的恐怕就只有钱了吧。

    一切都变得盎然起来,日子虽是一天一天的过,可每天都用不同,所以每当到了晚上,躺进被窝的人门总是要有所期待的,比如说明天会更好,明天希望遇到什么人,等等。

    而在正月十四这样的一个夜晚,花郎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而导致他睡不着的原因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又长了一岁,温梦也又长了一岁,他是不是应该对她有所表示才好。

第470章 上元节

    第470章上元节。

    正月十五,上元节。

    这天一早温梦等人起床之后,不见了花郎。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一般花郎都起的要比他们晚一些的,特别是天冷的时候,可今天他们真的没有见到花郎。

    温梦他们几人吃过早饭,花郎从急匆匆从外边回来,花郎回来的时候一头的汗水,好像他是跑了很长时间的路才赶回来似的,温梦见他回来,便连忙问道:“你到那里去了,早饭我给你留了……”

    温梦的话还没说完,花郎突然走上前,然后把手从背后拿了出来,他的手里有几朵零星的小花,温梦有些惊讶,不明白花郎做这个动作到底是为何,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花郎很少做这种事情的,温梦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下那些零星的小花,在这样的冬未尽春未来的时节,想找到盛开的花一定不容易吧。

    温梦这样想着,突然眼神柔夷起来,可突然又很坚定的问道:“你给我花做什么?”

    花郎并没有笑,他很是郑重的望着温梦,说道:“这些花是我跑遍了端州城才采摘回来的,只希望你能够嫁给我,当我花郎的妻子,我承诺给你一生的幸福。”花郎这样说着,突然单膝归了下来,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吃惊,因为男儿膝下有黄金,花郎给温梦跪下,那实在是太吃惊了。

    温梦惊的嘴巴都有些合不拢,她想表现的娇羞一点,可那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赶紧自己的脑袋突然轰的一下,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花郎把花举了起来,然后仰望着温梦说道:“现在我没有多少钱,不过我会好好待你的,请接收我的求婚吧。”

    温梦接下了花郎的花,她有些不好意思,用那些花半遮了容颜,娇羞道:“人家一直都想嫁给你,我……我同意了!”

    花郎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紧紧的将温梦搂在了怀里,可就在这个时候,阴无错突然说道:“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随便了,怎么着也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这个时候,花郎突然想到了温一刀,如果他在这里娶了温一刀的女儿,温一刀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嚷嚷着打断自己的腿?可机会难得,就算是打断自己的腿,他也要娶温梦,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把温梦抱的更紧了些。

    而这个时候,温梦突然笑道:“阴大哥莫要担心啦,我父亲是同意的,在我们离开天长县的时候,父亲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他甚至连嫁妆都让我带来了呢。”

    这些事情是花郎不知道的,他若是知道,只怕刚来这里的时候,就他求亲了。

    众人见事情如此,自然满心欢喜,而且这个时候,温风和花婉儿他们突然急匆匆跑了出去,温梦有些惊讶,连忙问道:“你们干什么去?”

    花婉儿边向外跑便喊道:“自然是告诉你的义兄啊,这么大喜的事情,怎么不告诉他呢!”

    很快,花郎要迎娶温梦的消息在他们的朋友圈里传开了,到了正午的时候,端州城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此事,这事传的比他们想象中的快,就好像花郎他们是端州城中的大人物,一举一动都足以影响端州城的形势一般。

    对于此事,包拯和公孙策他们虽然吃惊,却也为之欣喜,并且包拯还说,花郎和温梦两人的婚礼必须由他亲自办理,若不答应,他就不去参加了。

    包拯有些耍无赖,可是花郎和温梦两人却感觉到了暖意,在这异乡,这暖意让他们想要泪流。

    日子不好定,总要等大家都空闲,又要天气温暖才好成亲,所以成亲的日子他们决定再等等,等空闲了再说,现在今天,则先过好上元节。

    黄昏时候,端州城的街道已经人来人往的了,而且花灯挂的满大街都是,一些个小孩子更是拿着灯笼到处跑,晚间准备做点小买卖的,也已经开始占位置铺地面了。

    因为在此之前包拯就已经下了命令,不准惹事,所以想要趁热闹偷个东西,亦或者一些个地皮无赖想欺负个良家妇女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这是包拯管辖的地方,谁敢惹事,就决不轻饶,这里的人都知道包拯的脾气,知道钱财权势都不能够让包拯屈服,所以想惹事的人只能忍着。

    黄昏来临,晚风吹来一阵子凉意,可凉意中却已经有了稍许温暖,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不觉,花郎他们以及公孙策从州衙出来,便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他们从州衙出发,沿途欣赏着无边风景和那些玩乐的人群,一边向清丽院进发,一路上,温梦说了不下十遍有关杂耍的事情,花郎则只是跟着附和,毕竟他看过的杂耍可多了,不比这里的人,可能一年都看不上一次。

    公孙策极少言语,大家都知道他是在期待见到白兰,而看到公孙策如此,花郎忍不住暗笑起来,堂堂的翩翩风度的公孙策,竟然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魂不守舍,这可真是让他们意想不到。

    清丽院外人山人海,几个小厮站在门口,有请帖的人才能够进去看表演,而没有请帖的,就只能出钱买票进场了。

    来到门口他们发现是这种情况之后,都有些不乐,那龙不第既然请了他们,为何不把事情说清楚,到现在他们是请帖没有,连买这么多张票的钱也没有带够,难不成就这么回去?

    可这么回去显得岂不是太过无趣,也太没面子了,所以花郎还是想上前试一试,而他刚走到门口,一直检查请帖的小厮突然很是殷勤的笑道:“原来是花公子诸位,我们龙老板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我领你们进来。”

    花郎指了指别人手中的请帖,道:“我们可没有请帖!”

    那小厮笑的更是殷勤了,道:“花公子等人来,还要什么请帖,这是我们龙老板一早吩咐好的,诸位快快请进。”

    这倒有些意外,花郎没想到自己竟然名声在外了。

第471章 表演

    第471章表演。

    进得清丽院,可见台下摆放着不少桌椅,桌子上放着果品以及茶杯,不过这这是戏台前面,而在离清丽院门口较近的地方,则只有椅子,想来是给那些没有请帖,又买了门票的人的。

    花郎他们几人刚走进来龙不第便急匆匆的迎了上来,今天晚上他春光满面,可能是觉得他清丽院的生意在今年会更好,亦或者他觉得请客人买票进来,他赚了不少的钱。

    龙不第迎上花郎之后,连忙拱手笑道:“花公子和公孙先生能来,实在是我清丽院的荣幸,几位的位子已经备好,请随我来。”

    花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便跟在龙不第身后上了二楼,二楼处也拜访着几张桌椅,与下戏台的楼梯相近,龙不第请花郎他们几人坐了下,道:“今晚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这居高临下的位子自然也就不能空着了。”

    花郎笑了笑:“龙老板真是客气,不仅不让我们掏钱买票,而且还有这么好的位子让我们做,这可真是让我们有些承受不起啊!”

    龙不第听到花郎这话有些惊讶,连忙笑道:“那里那里,花公子等人能来,我是求之不得的,以后少不得要麻烦花公子,听闻花公子和温姑娘准备成亲,我在这里先祝贺了。”龙不第好像不想再谈承受不起,客气一类的话,所以连忙把话题转移到了花郎和温梦两人的事情上。

    而龙不第说出这话之后,温梦多少有些羞涩,花郎淡笑道:“龙老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没错,等过些时日,我们就要成亲了,到时龙老板可一定要来赏光啊!”

    “一定一定!”

    说完这些,龙不第便又下去忙其他事情去了,毕竟他是这里的老板,里里外外的事情他都必须做好才行。

    花郎等人坐在上面品茶吃点心,大概人到的差不多的时候,龙不第和清丽院的老鸨走下了戏台,然后便是一番说词,当然这些说词无非是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财源广进恭喜发财之类的,而说完这些之后,便说他们请了戏班和杂耍班来表演,最后还会有他们清丽院的姑娘上台表演。

    一番话后,台下爆出阵阵吆喝声,以及催促之声,老鸨见台下的人热情高涨,于是便让戏班的人先上台来唱了一出戏。

    老鸨等人下去之后,便有两人从二楼下到了戏台,看他们两人装扮,看不出要演什么戏,花郎对戏以及戏种也不了解,更不感兴趣,所以并为对此有太大期待。

    那两人上得戏台,唱了一个诺,然后便你一句我一句的唱了起来,而这个时候,花郎仍旧听不出是什么曲目,只是多少看出了台上所唱的故事,好像是张生和崔莺莺的故事。

    不过此时戏台上唱的故事却和花郎所熟知的西厢记不同,花郎所知的西厢记最后是大团圆结局,可看这戏台上人唱的,好像是根据唐诗人元稹的《莺莺传》改编的,唱法不知所谓,不过故事倒还清楚,最后是张生抛弃了崔莺莺的。

    待这出戏罢,台下已经有不少人愤怒开了,因为他们同情崔莺莺,觉得张生是一个薄情郎,他不该抛弃崔莺莺的,台下的人嚷嚷开了,而戏台上的人早已经走远,毕竟故事只是故事。

    花郎望着台下的人,不由得暗笑开了,他们其中的有些男人和张生又有什么分别呢,爱一个女人时对她千般好万般疼爱,可若是不爱时,便又毫不犹豫的将其抛弃,他们同情故事里的崔莺莺,为何就不同情一下自己身边的人呢?

    对于这种情况,花郎并未言语,毕竟今天他们只是来找乐子的,而且有些社会现象,他们根本无法改变,说多了反而是徒增伤悲罢了。

    唱戏的人上得二楼,便匆匆去后台卸妆,而这个时候,老鸨又上台说了一番,接着杂耍班的人便来了。

    杂耍班的大概有四五人吧,都是男子,这四五人上了戏台,每人手中都要表演所需要的东西,因为戏台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多,所以表演是一个一个来的,花郎看了一眼他们手中拿的东西之后,立马明白他们要表演什么了。

    其中一人手中拿有一陶瓷大盆,他将盆顶在头上,不停的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一会把盆顶起在头上来回翻滚,一会又抛弃接下,台下的众人看的是叫好声连连,花郎虽然看惯了这种杂技,可现如今看来,也是忍不住想要称赞的。

    顶盆的人结束之后,一人走到台中央,他向众人拱手,然后他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就好像是蛇一般,众人惊呼,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慢慢的那人又站了起来,不过此时他的身子是纠缠着站起来的,真的就好似他没有骨头一般,众人看完之后,更是惊呼过瘾,温梦和阴无错两人坐在那里也看得惊呆了,纷纷说道:“这好似江湖上的缩骨功啊!”

    两人这么惊讶完之后,却也顾不得深讨,只是去看那人,这个时候,那个身体好似蛇的男人进来一个笼子,并且自己在里面上了锁,那笼子是用铁条做成的,空隙很小,只能一个人手臂通过,那人在笼子里向台下的人笑了笑,然后一条手臂从笼子里伸了出来,然后慢慢的是头是身子,那样子虽然吓人,却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那么窄的地方,他怎么就能够出来?

    可是没多大一会,那人真的从笼子里挤了出来,好像他的身子是水做的,可以不停的变换形状。

    阴无错和温梦两人在二楼高声呼叫,因为他们是真的佩服有这种本事的人。

    那人从笼子里出来之后,向众人鞠了一躬,让花郎觉得他像是英国的绅士,只是在这个戏台上看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掌声持续了很久,呐喊声充斥着清丽院,很多人都觉得不虚此行了,而公孙策则显得紧张,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这样的人犯了罪被抓进大牢,他应该是很容易就能够逃出大牢吧,如果真是这样,可太可怕了。

第472章 意外

    第472章意外。

    公孙策并没有担心很久,因为接下来又有一个节目。

    这个节目有点特殊,是两个人把一条粗绳子捆绑在身上,然后拉开距离,让另外一个人站在拉的笔直的绳索上从这头走到另外一头。

    这个杂技考验的不仅是走绳索的人的平衡,还有便是那两个拉绳子的人的定力,如果他们承受不了绳子上面的重量而稍微有所动,绳子必定软下来,而如此一来,绳索上的人便再难保持平衡,最后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绑绳子的人必须要有力。

    花郎看到戏台上的人这番准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看过那么多杂技节目,这番走绳索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果那两个拉绳子的人能够保持笔直不动,那他们的臂力比阴无极应该不差上下吧。

    就只这样表演,已经充满了难度,可是事情却并没有这样结束,就在众人惊叫连连的时候,那个要在绳索上走的男子又从旁边跳了一个扁担,扁担两头各挂了一个木桶,木桶里有半桶水。

    这无疑给这个表演又增加了难度,花郎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个表演者想逞能,因为他觉得这样子完成表演是绝对不可能的,若在台上出了意外,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可别人并没有这样的担心,他们只是在台下嗷嗷的叫着,好像要发泄心中的苦闷似的。

    阴无错和温梦两人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花郎见他们如此,随后望着阴无错说道:“阴兄,如果让你挑着两桶水走在这绳索上,你有办法不掉下去吗?”

    阴无错淡淡笑了笑:“应该还行吧,毕竟像我们这种练武的人,身轻如燕,走在上面很容易的。”

    听了阴无错的话之后,花郎多少有些释然,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台上的两名汉子把绳索拉的笔直,然后身体向后仰,以便不动摇分毫,众人看着,心不由得被揪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那个挑着扁担的人也在另外两名同伴的帮助下站在了绳索的一头。

    那人刚站上绳索,那两名大汉不由得呐喊出声来,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给保持自己身体的不动摇。

    绳索上的人挑着扁担,从一头漫步走向另外一头,本来喧哗的清丽院突然安静下来,台下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生怕绳子上的人掉落下来。

    可是绳索上的人从头走到尾,都没有掉下来,而且连桶里的水也无一点变化,那人从绳索上下来之后,三人向台下的客人鞠了一躬,然后五人结伴上得二楼,去了后台。

    他们五人离开之后,台下的呐喊声叫嚷声持续了很久,他们久未见过这种娱乐,如今见了,自然是要疯狂发泄一番的。

    如此过来许久,清丽院的老鸨才又走上台,对众人说了一番话,然后便请他们清丽院的姑娘上台来表演。

    刚才的戏曲和杂技都是民间绝活,上不了台面,可通俗易懂,看着刺激,所以台下的人纷纷跟着附和,可像清丽院这些姑娘们的表演,就有些阳春白雪了,看得懂听得懂的人少,台下的人吆喝,也不过是图这些姑娘的美貌罢了。

    所以当清丽院的姑娘出来表演的时候,呐喊声以及嚷嚷声明显不如刚才杂技表演的时候激烈,最先上台的是妙玉,至于什么原因,花郎他们不清楚,可能是觉得妙玉琴艺好,也可能是因为花郎独独给她写过一首词的缘故吧。

    这次妙玉表演的仍旧是琴艺,她一番琴艺表演完后,随即起身离开,上楼的时候朝花郎那边望了望,微微淡笑,那一笑好似春天的百花开,让人生出无限遐想来。

    而后的表演者是白兰,当白兰从二楼走下戏台的时候,台下众人已经吆喝开了,而公孙策更是眼睛一直未曾离开过白兰那婀娜的身姿,白兰走上戏台,说了几句吉祥话,然后便开始表演舞蹈。

    这次她跳的不再是霓裳舞,花郎也看不出她跳的是什么舞,而公孙策一直看着白兰,花郎也不好意思问,只得这么看着,可就在他们这样看着的时候,那白兰突然跌倒在地,舞姿戛然而止,台下众人噤声不解,老鸨更是急匆匆上台来化解尴尬。

    白兰的脚崴了,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痛苦,公孙策恨不能马上跑到戏台上去看个究竟,可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不能这样,不管是因为自己的面子,还是州衙的面子。

    一名侍女扶着白兰上了二楼回到了她的房间,公孙策有些坐立难安,花郎给花婉儿使了个眼色,花婉儿是知道公孙策心思的,于是起身说道:“公孙师父,我们去看一看白兰姑娘的伤势吧!”

    公孙策一时错愕,道:“我……我去有点不合适吧?”

    花婉儿笑了笑:“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大夫嘛,给人看病天经地义,而我学医尚浅,还是师父跟着去一趟比较好。”

    其实花婉儿的医术已经很不错了,这点公孙策也明白,可当时的情况他却没有想那么多,可能是他心里也希望去看一看白兰姑娘的吧,所以最终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起身随花婉儿去了白兰姑娘的房间。

    轻轻敲了几下门之后,一个丫鬟便把门给打开了,那丫鬟是认得公孙策和花婉儿的,她连忙请他们进屋,而这个时候,白兰则坐在床上问是何人。

    不过那丫鬟并没有回答,因为公孙策和花婉儿已经走了进来,公孙策彬彬有礼,向白兰姑娘拱手道:“白兰姑娘刚才在台上出了意外,我们特来看看是否有事?”

    花婉儿走上前,道:“公孙先生医术高超,我们是特来看看白兰姑娘脚伤如何的,可没有什么想法。”

    花婉儿故意把没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其实就是暗示公孙策是有什么想法的,不过白兰姑娘好像并没有听明白其中意思,只是略有歉意的说道:“一点小伤,劳烦两位来看,真是过意不去。”

第473章 命案

    第473章命案。

    白兰的脚伤并无什么大碍,花婉儿看过之后给擦了一些药,并且告诫她这几天莫要再多走路,休息几天就好了。

    公孙策站在一旁看着,听完花婉儿说没有什么大碍,他也就放心了。

    而在花婉儿给白兰姑娘看脚伤的时候,公孙策虽然很关心白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到最后他们两人离开了白兰姑娘的房间,公孙策还是什么都没有表达。

    这多少有些让人着急,可公孙策就是说不出来,花婉儿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在心中暗叹。

    却说他们两人再次来到花郎等人身边的时候,节目已经表演的差不多了,不少客人更是已经没有了继续观赏的兴致,纷纷散场离开了。

    待表演完之后,花郎他们也有些困乏,于是向龙不第告辞之后,他们也就回去了。

    街上已经不再热闹,换而的是初春时节的清冷,以及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

    虽然热闹散尽,大家都有些失落,可他们还是觉得今天晚上不虚此行,能够看到那么经常的表演,以后就是对别人说,也是极其有面子的吧。

    在回去的路上,花郎并未多加言语,回到家后更是倒头便睡,如此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春的消息似乎更近了一下,家家户户也都开始忙碌起来,花郎等人闲来无事,在街上闲逛,只听街上的百姓议论纷纷的都是昨天晚上清丽院的表演,好像这是他们没事时的聊资。

    其中一名百姓笑着对自己的同伴说:“你们知道吗,昨天晚上的表演可真是精彩,听说那个杂技团要在我们端州多停留一段时间呢,有空我们再去看看。”

    众人议论纷纷,自然都是叫好的,花郎觉得,如果有幸再看一次那些人的表演,也是不错。

    而就在他们在街上漫步行走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阵阵喧嚣之声,很快他们看到一大群人围着一辆露天马车议论纷纷,花郎等人举目去望,见是昨天演杂技的那五个人,他们赶着马车,好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花郎觉得奇怪,于是拉住一位好似什么都知道的百姓问道:“这杂技班是要去什么地方?”

    那百姓颇有兴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端州城的董员外为自己的母亲办七十大寿,把这杂技班给请了去,要去给他的母亲做寿,明天又有得看了。”

    “明天?”阴无错有些不解。

    那百姓点点头:“自然是明天,明天才是董老妇人的大寿,今天先请去,免得他们被别人给请了去。”

    “这么说来,价格应该不菲吧?”

    百姓又是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这个自然,提供吃住不说,就是这一天的费用,好像也要十两银子呢!”

    十两银子实在不少,花郎听了也有些咂舌,不过这样的杂技班子的确有功底,要得起这个价,而花郎他们一想是明天的事情,也就没怎么去在意,而且他们跟那个所谓的董员外也不熟,难不成为了看杂耍去给他的母亲买礼物吗?

    一行人领略着初春时节的风光,很快便把杂耍的事情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些树木已经发了新芽,不少的花儿也露出了头,花郎想着,再过几天,应该可以去踏青了吧。

    一直玩耍到正午,他们在外边吃了饭才回州衙找包拯,那个时候,州衙之中并没有多少公务,公孙策好像在给包拯说昨晚的表演,说到心头,免不了有些夸张,不过却把他和花婉儿去看白兰姑娘伤势的事情给略过了。

    花郎他们来了之后,州衙热闹起来,而一旦热闹了,时间就过的很快,好似韶华易老般。

    如此的一天就这么匆匆的过了,他们觉得很不经意,可时间就是这么的没了。

    此次一早,花郎刚起床,一名衙役便急匆匆的赶了来,花郎已经许久没有被人这么打扰过了,而他也没有案子破许久了,如今见有衙役来,他连忙开了门,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衙役点点头:“没错没错,今天一早,端州城的董员外来报案,说寄住在他们家的杂技班的一人昨天晚上被人给杀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已经赶到现场,他们让我来叫你们同去。”

    包拯和公孙策这些州衙的人因为要点卯,所以起的很早,至少比花郎他们要早起一个时辰的,花郎对此事倒没有什么觉得不妥的,他喜欢这种松散的舒服的生活,那怕没有名利,不过这样也有不好,比如说不能第一时间知道案子。

    听完衙役的话之后,花郎他们急忙洗刷,然后匆匆赶往董府,在去的途中,衙役将董员外的情况说了一下。

    “董员外叫董成,四十多岁,家里有一老母,两个儿子,因为家里多金,所以出手很是阔绰,他的两个儿子多少也有一些陋习,今天一早董员外来报案,说杂技班的一人死在了客房之中,是他们的同伴发现的,如今双方在董府纠缠,说要他们给个说法呢!”

    花郎大概了解了一下案情,然后便没再多问什么,如此一直到他们来到董府。

    此时的董府可以说是混乱的,那些准备今天来给董老夫人祝寿的人都被拦在了门外,一些不想惹事又不想看热闹的,已经拎着礼物又回去了。

    进得董府,他们直接去了后院,因为杂技班的人都住在后院。

    后院一向是董员外用来招待借宿府中朋友的地方,后院有一扇小门直通前面大院,董员外一家子就在前面的大院居住,离后院还是有些距离的。

    后院不小,大概有七八间房,所以那几个演杂耍的人每人能分得一间房。

    花郎等人赶去的时候,包拯他们好像已经看过尸体了,而公孙策更是迎上来说道:“死的是昨天晚上顶盆的那个。”

    花郎颔首,扫了一眼后院,杂耍班的其余四人闷闷不乐,甚至略带悲伤,他们望着董员外,好像认定他们的同伴是董员外杀死的似的,董员外很无奈,只得求助于包拯他们。

第474章 死的奇怪

    第474章死的奇怪.

    后院的气氛有些怪异,让人觉得心悸。

    包拯领花郎他们进了死者的房间,说道:“我已经问过那几个玩杂耍的人,他们说他们敲门不开,于是把门给撞开了,结果进屋之后,发现他们的同伴躺在床上,可是已经死了。”

    花郎扫了一眼门闩,道:“这么说就是密室杀人了?”

    包拯点点头:“没错,我已经粗略的检验过尸体,好像是中毒而亡的。”

    “是昨晚吃了什么东西才中毒的吗?”

    包拯摇头:“这点我也想到了,所以问了一下死者的同伴,他们说昨天晚上他们吃的喝的都一样,所以说如果饭菜里有毒的话,他们也应该中毒,”

    “死者有没有吃夜宵呢?”

    “没有,因为晚饭很丰盛,所以他们都没有吃夜宵,而且他的同伴都说夜间也没听见什么人进过后院。”

    听完包拯的这些话之后,花郎觉得这个案子还真是奇怪,他走到床头,看了看死者,他的头顶头发稀少,应该是经常顶盆造成的,死者的年纪大概三十岁,可能要更年轻一些,这样的人怎么就会死在了密室中呢,而且还是中毒而亡?

    花郎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死者的确是中毒而亡,而且全身上下并没有外伤,只是花郎检查到这里微微摇头,他觉得不大可能,既然不是食物中毒,那必然是因为其他原因中毒的,一定是他检验的不够透彻。

    这个时候,花郎将死者的衣物扒了下来,然后一处一处的去调查,最终在脖间的地方发现了端倪,可能是因为死者已死,水分缺失的缘故吧,死者的皮肤略微有些收缩,而就在这个时候,死者的脖间渐渐露出了一枚银针的头,银针很细,就是扎进皮肤里也不好出血,花郎将银针拔出,发现银针已经变黑,很显然,是有人用有毒的银针刺进了这个人的脖子,最后导致凶手中毒而亡的。

    只是这是一间密室,不可能有人进来用银针扎进死者的脖间里,而且这个死者的同伴不是说了吗,没有外人进来过。

    花郎将银针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盘子上,然后起身去观察四周,他觉得死者不可能自己毒死自己,一定是有人进了房间,将他杀死之后又逃了出去,当然,这是一个密室,可若是有一个很小的洞口可供人转的话,一切不就说得通了。

    而花郎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他前天晚上见识了这些人的本事,其中有一人的身体就好像蛇一样,他怀疑只要有个拳头大的小洞,他都能够钻过去。

    而且能够把银针扎进死者的脖子里,一定是死者熟悉的人,可能死者经常顶盆,脖子痛,于是让他的同伴帮忙拿捏一下,而这个时候,他的同伴突然杀了他。

    房间里只有一扇窗,不过从里面关着,而且窗户并不见有机关线索什么的,所以凶手从窗户处逃离是不大可能的了,而在房间侧面,有一个脖子粗大小的洞,一般人根本无法钻进去,那是哪个玩杂耍的人却有可能钻进去。

    花郎望着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董成问道:“哪个洞是做什么用的?”

    董成一开始不怎么明白,他看到花郎所指之后,才连忙答道:“本来那是要放一根木头做房梁的,可是后来房梁变了方向,哪个洞也就留了下来。”

    花郎微微颔首,这个房间里的确是有房梁的,不过与哪个洞成垂直方向。

    看到这里,花郎就有必要怀疑那几个死者的同伴了,他让那几个人进来,分别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名字,哪个身体软的跟蛇一样的人叫吴骨,走绳索的叫林青,两个臂力和定力惊人的好像是兄弟两人,大哥叫梁天,二弟叫梁斗,他们二人身材魁梧的很。

    花郎知晓了这几人名字,随即望着吴骨问道:“昨天晚上你可曾来过这个房间?”

    吴骨显得很瘦弱,摇头道:“没有,吃过晚饭之后,我就直接回房休息了,毕竟今天本来是要表演的嘛!”

    花郎淡淡一笑,然后指着墙壁上的洞口问道:“你能从这里钻出去吗?”

    这个时候,吴骨才明白花郎是什么意思,他有些温怒,道:“我怀疑我杀了我们自己的同伴?”

    花郎耸耸肩,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你有可能杀了人之后再逃出去。”

    吴骨更气愤了,怒道:“我们五个人在一起十几年了,关系一直很好,我为何要杀死自己的同伴,杀了他我们如何在江湖上卖艺赚钱?”

    这的确是一个难题,这些人是没有动机杀死自己的同伴的,他们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彼此的本事,如果少了一人,他们赚的钱必然是要少很多的。

    单单的一手绝活,又怎么可能有人肯出高价钱呢。

    可现如今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这个吴骨了,也许其中是有动机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罢了。

    花郎眉头紧皱,如果他们五人之间有了间隙,是不是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可他们之间能发生什么间隙呢,大家都是跑江湖讨生活的人,出门在外,不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吗?

    花郎想不明白,可他觉得这几个人嫌疑很大,不能够放过。

    董员外苦着脸等结果,可是结果并不如他所愿,毕竟一切都只是猜测,想要证明这些人中有凶手,却是必须要有证据才行的。

    吴骨仍旧一脸愤怒,好像他不能够接受被人这般侮辱似的。

    董老夫人的寿宴是不能够举行了,而这几个杂耍艺人的活动也受到了限制,包拯规定,剩下的四人不准离开董府,而且他还派了两名衙役在后院门口守候,这让董员外有些为难,可命案在他府里发生,他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得接受。

    线索似有似无,花郎随便询问了一下剩余四人的家世,然后便带人离开了。

    四人的家世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四人都是孤儿,本来都是沿街卖艺,后来聚集在一起成立了杂技班进行表演。

第475章 奇怪的杂耍艺人

    第475章奇怪的杂耍艺人.

    离开董府,在回州衙的途中,包拯分析道:“如果命案现场真是一间密室的话,能够杀人然后再逃出来的,只有吴骨,只是他们杂耍班就五个人,少了那个顶盆的,他们要少赚不少钱吧,那个吴骨实在是没有动机杀人的啊!”

    包拯说完,众人也都连忙跟着附和,只是这个时候,阴无错突然说道:“会不会是他们突然得到了一大笔财产,然后准备平分,可是每个人为了想多分一点,就把那个顶盆的艺人给杀了?”

    大家不明白阴无错为何会这样想,公孙策沉吟片刻,道:“如果他们真的突然得到了一大笔钱,那么他们又何必再给董成的母亲表演节目祝寿呢,他们应该早点离开端州城才对吧,就算是杀人,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岂不是更方便?”

    公孙策说的一点没错,阴无错无言以对,只得无奈的耸耸肩。

    不过这个时候,花郎笑了笑:“也许他们的钱财还没有到手呢,所以不能急着离开端州城。”

    包拯眉头微皱,摇头道:“这怎么可能,钱财还未到手就先杀死有可能跟自己分财产的人,这有些不符合常理吧,如果钱财最后没有到手,那他们岂不是赔了?而且现在发生了命案,这里的人全部被我们给看管起来了,若是调查不出实情,他们恐怕很难离开这里。”

    包拯说的也并无道理,所以这个时候大家都陷入到了不解之中,再之后便是一路无话了。

    回到州衙之后,花郎建议把龙不第招来问问,因为那个杂耍班子是他找的,那么他对这个杂耍班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才是。

    一名衙役急匆匆的离开了州衙,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龙不第急匆匆的跑了来,他行过礼,便在一旁坐下了,随后包拯直接问道:“董员外家的命案,想必龙老板已经听闻了吧?”

    龙不第连连点头:“听闻了,那个杂耍班的一个艺人死了,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包拯嗯了一声,随后问道:“那个杂耍班龙老板是从何处请来的?”

    龙不第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出城给朋友祝贺新年,回来的路上在一茶馆休息,然后就碰到了这个杂耍班子,他们说他们会表演好多种杂技,我就让他们其中一人表演了一个,我觉得很有意思,又想到上元节清丽院要表演节目,所幸就把他们给请了,不过他们说必须等到正月十四才能去端州城,因为在这几天里,他们还有其他地方的一些表演,我见此也没说什么,只要不耽误上元节的表演就行嘛。”

    “当初可曾给他们定金?”

    “这个倒是没有,毕竟他们是走江湖卖艺的,居无定所,给了他们定金他们若是不来了怎么办,所以我就给他们约定,若正月十四他们到了端州城,便自己去清丽院,他们只要来了,我就先给他们定金,待正月十五上元节表演完节目,再把剩下的钱给他们,正月十四他们来了,我就安排他们住下,然后给了他们定金。”

    龙不第说的情况合情合理,包拯微微颔首之后,望着花郎问道:“花兄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花郎微微点头,然后向龙不第问道:“你是在半路的茶馆遇到他们的?”

    “是的。”

    “是你主动问的他们?”

    “这个倒不是,毕竟第一眼看他们,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本事,是他们先来问的我,可能是看我穿的衣服名贵,应该是个有钱人吧。”

    这点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走江湖卖艺的人眼尖的很,而想要挣钱,自然就要自己出力吆喝搭讪了,总不能要别人找上他们。

    花郎已经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而龙不第已经准备离开,只是这个时候,花婉儿突然问道:“白兰姑娘的脚伤好些了吗?”

    听到花婉儿问这个问题,龙不第有些惊讶,可还是连忙答道:“好些了,多谢花姑娘关心。”

    公孙策欲言又止,而这个时候,龙不第已经告辞离开。

    在龙不第离开之后,花郎随即说道:“应该派人去调查一下,在正月十四之前,这个杂耍班子的人都去过什么地方,在那表演过。”

    包拯同意,然后便吩咐了下去。

    如此到了黄昏薄暮的时候,那些衙役赶了回来,他们说已经把端州城附近的地方打探遍了,说并未见他们有过任何表演,他们以前好像从来没有来过端州城表演过。

    听完这些,包拯顿时怒道:“那些个玩杂耍的人骗了龙不第,他们根本就没有到其他地方进行表演。”

    此时的花郎表现的还算镇定,他望着衙役问道:“他们没有表演,那么可有人见过他们,亦或者你们可打听出来,那几天他们在什么地方?”

    衙役点头,道:“打听出来了,他们都在端州城外的一处破庙里住,大概住了四五天吧,一直到正月十四那天才离开,直接进了端州城。”

    听完这些,包拯和花郎他们觉得好生奇怪,他们既然没有地方去表演,可为何还要骗龙不第说他们有表演呢,若跟着龙不第来到端州城,就算那几天不给他们工钱,可食宿总是包的吧,比他们住破庙要强多了,可他们为何宁肯住在破庙,也不肯跟龙不第回来呢?

    这点是花郎他们想不通的,不过他们也并未为此事着急,毕竟那个杂耍班子的人都还在,明天向他们问一下原因,也就全清楚明白了。

    这样想之后,大家释然了不少,只是他们觉得其中还是很怪异的,如果这些人真的突然得到了一大笔钱,会不会就是在那几天里呢,他们不肯跟着龙不第早早的进端州城,为的就是那一笔钱?可如此想还是说不通,如果他们有了一大笔钱,又何必再来端州城为龙不第的清丽院表演呢?

    难道那几天他们只是在做准备,以便在端州城内兴风作雨?

    想到这里,包拯摇摇头,如今的他们可都被看着呢!

第476章 睡在箱子里的人

    第476章睡在箱子里的人。

    次日一早,天气晴朗的让人想要大声的呼喊。

    花郎起床之后在庭院里洗脸,房沿上站着几只麻雀,它们叽叽喳喳的叫着跳着,好像是在庆祝春天的来临,花郎洗罢脸抬头望着它们,心想这些鸟儿可真是没有烦恼,只要不像冬天那样没有食物,它们可以开心一个季时。

    侦探社的庭院里种着一株柳树和几盆花,此时柳树发了新芽,柳枝也柔软了不少,风一吹就扬了起来,花郎觉得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好天气里,却发生了一件并不怎么好的事情。

    花郎他们来到州衙,包拯和公孙策正要出门,看他们的神色好像很慌张的样子,花郎迎上前问道:“包兄公孙先生,何事如此着急?”

    公孙策边走边说:“大事不好了,那个吴骨死了。”

    “死了?”花郎一惊,随后连忙问道:“谁来报的案,怎么死的?”

    公孙策叹息一声,道:“是董府的小厮来报的案,因为他们家老爷董员外被剩下的那几个杂耍艺人纠缠着走不开呢,具体死因,那小厮也没说清楚,我们去了再说吧。”

    一行人不再多言,急匆匆的赶到了董府,然后直接去了后院。

    此时的后院有些吵闹,剩下的三名杂耍艺人林青以及梁天、梁斗三人被董府的下人拿着棍棒为围了起来,好像要将三人给捆绑住,可是梁天梁斗绝非泛泛之辈,他们力大无穷,所以没几个人刚上前来,而董员外董成,则站在一旁生气,好像觉得这几个人诬陷自己,实在是太可恶了。

    董成看到包拯他们来了,连忙迎上去说道:“包大人您可算是来了,这些个人……他们诬陷说是我杀了他们的同伴,还想动手打我,若不是因为这是我的府邸,现在我不知被他们达成什么样子了呢,包大人,您赶快破案,让他们离开这里吧,我宁愿出两倍的价钱给他们。”

    此时的林青被梁斗梁天护着,他见包大人来了,也胆子大了些,道:“我们的两个同伴死在了你的府上,你以为给两倍的价钱我们就肯罢休,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把凶手找出来。”

    这些人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所以包拯并未怎么责怪怎么,只是让他们先稍安勿躁,一切等检查完之后再说。

    平息了双方怒气之后,包拯和花郎他们进了无骨的房间,可当他们看到吴骨的尸体之后,还是忍不住心悸到想要赶快逃出房间里去,因为他们发现吴骨竟然是死在了一个铁箱子里的,那个铁箱子并不是很大,恐怕连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都躺不进去,可吴骨的尸体就蜷曲着躺在里面,他的嘴巴张的很大,眼睛睁着,那样子真的好生的恐怖。

    这场景有些触目惊心,包拯他们看到这些之后,真有些担心今天晚上睡不着觉,而胆子比较小的花婉儿,此时已经把脸给转了过去,她实在不敢看这种场景。

    花郎让人把吴骨的尸体从里面弄了出来,花郎去检查的时候,吴骨的尸体已经不能够平躺着,只能像他在箱子里蜷曲的那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球。

    可不管吴骨的尸体怎样,花郎还是照样能够检查出来死因,花郎发现死者舌头已经伸出了嘴外,脸色青黯,而身上其他地方则没有一点伤痕,更没有中毒的迹象,花郎这样验过之后,对外面的人喊道:“谁最先发现吴骨的尸体?”

    这个时候,林青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连忙答道:“是我最先发现吴骨的尸体,当时我进来之后,发现这铁箱子里上着锁,我顿时就害怕起来,待我把锁打开,发现吴骨已经死了。”林青说着,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锁,此时那锁开着,不过很明显,是被撬开的。

    在林青的话里,花郎等人听出了让人感觉奇怪的地方,不过他并没有先问,而是对包拯他们说道:“死者舌头外伸,脸色青黯,他是无法呼吸才这样的,再加上林青所说,可知吴骨是被人锁在了箱子里闷死的。”

    在花郎说完之后,包拯立刻把自己的疑点问了出来:“吴骨一个人好好的,怎么会情愿被人锁在箱子里,难不成有人先迷晕了他?”

    包拯是望着花郎问的,可花郎没有回答,林青在一旁说道:“包大人不知,吴骨之所以能够把身子收缩自如,就是因为他从小被人关在这样大小的箱子里才练出来的,所以就算是他长大了,每天晚上也是睡在箱子里的,因为他说这样有安全感,当我看到箱子外边上锁之后,立马就感觉到大事不好了。”

    众人听完林青的话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林青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有人会觉得睡在这样大小的箱子里才会感觉到安全吗,如果是这样,他以前遭受到了怎样的事情才会如此?

    林青好像看出了大家不信的神色,于是他继续解释道:“我遇到林青的时候,他是一个在街头表演锁骨的艺人,因为我也是街头表演的艺人,所以我们很谈得来,当我发现他晚上是睡在箱子里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于是就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他一开始并不肯说,可是后来我们的关系慢慢的好了,他也曾吐露过一点,他在家里好像是庶出,他是他父亲跟一个府里丫鬟生出来的孩子,他被生出来之后,正房夫人就把他母亲给害死了,而且正房夫人从小就把他关在那样大小的箱子里,他就那样渡过了自己的少年,后来有一天,他终于不堪忍受这种家暴,就从家里逃了出来,他唯一带出来的东西,就是这个箱子,他……”林青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有些哽咽,想来是同情吴骨的遭遇,亦或者是想到了自己悲惨的人生,一时间难以自已了。

    众人听到这里,已经全部明白吴骨是怎么回事了,一个有着悲惨童年的街头艺人。

第477章 凶手是谁

    第477章凶手是谁?

    明白了吴骨为何会睡着箱子里,那他们也就自然明白凶手是怎么杀人的了。

    一定是凶手查清了吴骨睡觉的情况,于是趁吴骨睡着之后,悄悄在箱子外面上了锁,如此一来,也就把吴骨给闷死了。

    花郎沉思片刻,望着林青问道:“你进来的时候门可是锁着的?”

    林青连连点头:“没错,我敲吴骨的门,可是不开,我透过窗户向里张望,发现箱子摆放在这里,我一急就把门给撞开了。”

    花郎微微颔首,然后去检查了一下房门,结果发现门栓的确是从外边撞开导致的样子,随后花郎又检查了一下房间的其他地方,结果发现这个房间里也有一个很小的洞,不过这个洞很小,恐怕只有吴骨这样的人才能给钻进来。

    也就是说,吴骨也是死在了一个密室当中,可在这个地方,还有其他人有吴骨缩骨的本事吗?

    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密室暗道什么的,这让花郎很不能够理解。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不可能的杀人手法。

    当然,吴骨自己把自己锁在里面就更加的不可能了,因为箱子密封,他只要进去,就无法把锁在外边给锁上。

    花郎拿起桌子上的锁仔细看了一遍,望着林青问道:“你以前见过这个锁吗?”

    林青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锁,再者我们走江湖卖艺,基本上也用不着锁。”

    锁是被撬开的,也许林青没有钥匙才这样做的,花郎把董员外董成叫了进来,问道:“你可见过这把锁?”

    董员外神色慌张,眉头微皱,连连摇头道:“没见过。”

    可董员外虽说没见过,可他的神色实在是太奇怪了,花郎冷言说道:“把你们府上所有的钥匙拿来,我要一把一把的试。”

    董员外点头这便要去拿钥匙,可花郎突然制止他道:“让别人去拿。”

    董员外吩咐了一名小厮,而王朝马汉两人则跟着那名小厮,不多时,小厮把一串串的钥匙拿了来,花郎把那些钥匙一个个的拿来尝试,当他尝试到第三十二把的时候,那把钥匙竟然很轻松的把锁给打开了。

    在这初春时节,风吹来仍旧是有些料峭,董员外董成的额头出满了冷汗,花郎将那把钥匙和锁仍在他的面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董员外显得更急促了,他战战兢兢地站着,许久之后才摇头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这把锁以……以前是锁柴门的,怎……怎么到了这里。”

    听完董员外的话之后,包拯怒道:“刚才你还说没见过这锁,现在怎么说是锁柴门的?”

    董员外更紧张了,不过这个时候,他回答的倒顺溜了一些:“包大人,我也不清楚啊,我也是刚才看到锁之后,才突然发现是我们府里锁柴门的,我想一定是凶手把柴门上的锁撬开之后又在这里锁上的。”

    “这把锁一共有几把钥匙?”花郎望着董成问道。

    董成不敢隐瞒,连忙答道:“因为柴门并不经常进,所以只有这一把钥匙。”

    “有没有可能被别人配去?”

    董成想了想,道:“进柴门的都是厨房的总管,把他叫来问问应该知道。”

    不多时,一个微胖的男子被领了来,他是董府厨房的总管,当他明白包拯问的问题之后,连连摇头道:“不可能,那钥匙半个月才用一次,平常都收着呢,怎么可能被人复制?”

    包拯和花郎并不同意厨房总管的话,如果钥匙半个月才用一次的话,那么被人拿去偷偷配一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谁配的呢?

    当然,也可能凶手根本就没有配,他直接撬开的,然后拿来用到了这里。

    花郎望着林青,问道:“你撬开这锁的时候,可发现锁上有其他痕迹?”

    林青摇头:“没有,锁是完好的,我当时因为担心朋友的生死,所以就事先撬开了,我……”林青好像觉得他破坏了现场有些自责,不过包拯和花郎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对他们有什么责怪,毕竟当一个朋友被困在箱子里的时候,任谁都无法说等州衙的人来了之后再撬开的,兴许他的朋友还活着呢,若是等就晚了。

    问完这些之后,包拯将在此看守的两名衙役叫了来,问道:“昨天晚上可有人来过后院?”

    衙役想了想,道:“府里的下人送过饭菜,然后便再没有其他人来了,不过下人走后,这里的四人曾经在院子里运动练功,所以下人不可能是凶手啦!”

    事情仍旧是没有头绪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董府里一定有一个凶手,这个凶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已经杀死了两个人,而这个凶手有可能是林青梁斗他们,也有可能是董府的其他人。

    在包拯和花郎他们问的差不多的时候,林青来到包拯跟前,央求道:“包大人,这个董府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我……我们几个人想离开这里,不知道可不可以?”

    此时的董府的确有些危险,可这些人当中也有可能有凶手,如果就此放他们离去,实在说不通,而且也是不行的,包拯沉思片刻,摇头道:“你们暂且住在这里,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们的,放心好了。”

    此时的林青他们害怕,而董员外董成也害怕,如今他府里连续死了两人了,先不说晦气,就是这几个人闹的,他也是寝食难安了,而且除此之外,如今府上人人自危,他连晚上找小妾温存都必须谨慎小心着,如今包拯还让这几个杂耍艺人住在他府里,他可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啊!

    可他不愿意也没用,命案发生在他的府上,总是要解决之后才算是个头的。

    包拯让两名衙役把吴骨的尸体给运到了州衙,而后又留下了两名衙役看守后院,加上上次的两个,就是有四个人了,有四个人看守小小的后院,应该很安全了吧。

    包拯想着,希望不要再发生命案了。

第478章 又起命案

    第478章又起命案。

    如此一番安排之后,包拯和公孙策他们便要离开,可就在他们刚要转身的时候,花郎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望着林青问道:“我们已经打听清楚,在你们遇到龙不第之后,并未进行任何表演,你们为什么要骗龙不第,那几天你们又都做了些什么?”

    林青神色有些难看,许久之后答道:“实不相瞒,我们的确没有在其他地方进行表演,之所以对龙老板那样说,是想让他提高一下我们的出演费,因为我们说其他地方还有表演的话,龙老板会觉得请到我们很不容易,价钱就会高一点。”

    这种方法花郎在扬州的时候也曾经用过,只是昨天晚上他竟然没有想到这点,是不是他觉得这些跑江湖的艺人不会耍这些手段呢?

    解决了这个问题,花郎就又问道:“那么那几天你们在什么地方?”

    “我们一直呆在一个破庙里,那里都没去,一直到正月十四才直接进了端州城。”

    问完这些之后,花郎他们便离开了董府,而至于林青说的是不是真的,却是有待考证的,毕竟现在这个阶段,这些人的话他们若不是调查清楚,就绝不能当真。

    回到州衙之后,包拯又派人去打听,这次把范围又扩大了一些,所以到了傍晚那些衙役才回来,结果让他们很失望,的确没有人看到过他们,而对于这几个杂耍艺人以前去过什么地方,他们也没有打听出来,反正端州城附近的人没有听说过他们。

    这个杂耍班子好像是突然就来了,这让他们觉得好生奇怪,这样的外乡人,怎么会成为凶手的目标呢?难道这几个人来到端州城,就是要被杀的吗?

    凶手杀这些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可单凭他们现在所知道的这些,根本调查不出来。

    天色暗淡下来的时候,风隐隐吹来还有着凉意,而且这风中竟然还夹杂着雨水。

    下雨了,天空一片黑暗,各家各户的炊烟都显得不是那么明显了,在州衙吃过一些饭之后,花郎他们便直接回了侦探社。

    这个时候,雨并不是很大,可是到家的时候他们的衣衫还是湿了。

    初春的雨,夜间的风,风雨的声音夹杂着传来,好似一首乐曲,而大家就在这首乐曲之中进入了梦想。

    夜半时分,雨更大了一些,不过清晨雨停了,兴许是昨天太累,也有可能是昨夜的风雨声太过催眠,所以次日大家都有些懒床。

    他们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当花郎从床上穿起衣服的时候,他仍旧是睡眼朦胧,他去开门,见是张龙,他的裤腿有着稍许泥泞,而他的神色却是慌张的。

    那个时候花郎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是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然后慵懒的问道:“张兄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张龙可能是太过紧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然,他并没有紧张太久,他望着花郎,说道:“花兄弟,出大事了,董府又有人死了。”

    “是谁?”花郎一惊,睡意顿时全无。

    “林青!”

    “林青?”

    “没错,是林青!”

    花郎来不及多说,连忙洗了一把脸,然后和张龙阴无错他们急匆匆的赶往董府,自然,包拯和公孙策他们是早已经去了的。

    在路上,张龙说道:“今天一找董府小厮来报案,说林青死了,梁斗梁天兄弟两人把府里的不少人都打伤了,董员外可给吓怕了,躲在屋里都不敢出来。”

    对于梁斗梁天两兄弟的心情,花郎可以理解,只是他们如此莽撞的伤人,却也于理不通。

    一行人急匆匆的来到董府的时候,董员外已经从屋里出来了,不过他躲在包拯和公孙策后面,生怕梁斗梁天两人对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包拯正在呵斥梁斗梁天两人,他们两人人高马大,脾气暴躁,可他们毕竟知道包拯的身份,被包拯训斥一番之后,也就只好不再言语了。

    因为包拯训斥梁斗梁天他们花费了一些时间,所以花郎他们来的时候,包拯他们还没有检验尸体,包拯看到了花郎他们,然后便和他们一同进了林青的房间。

    林青的房间和其他几人的客房并无什么区别,此时林青的房门已经被破坏,居梁斗所说,是他推门不开,给一脚踹开的。

    也就是说,林青的死仍旧是密室杀人。

    此时林青躺在床上,他的面色发黑,嘴唇发紫,花郎用银针探测咽喉,发现银针变黑,这是很明显的中毒反应,检查过林青全身之后,并无外伤。

    此时林青房间的桌椅上放着酒菜,菜并未吃多少,可酒却喝的只剩了半小壶,花郎检验了一下酒菜,发现酒中有毒,也就是说林青是喝了酒壶里的酒才中毒而亡的。

    花郎将这些告知包拯他们之后,包拯立刻把梁斗梁天以及董员外叫了进来,问道:“昨天晚上是谁提供给林青的酒?”

    董员外有些犹豫,道:“昨天晚上是他自己要的酒,以前我们只提供饭菜和茶水的,可是昨天晚上林青向我们要了酒,可……可能是他太过伤心,想借酒浇愁吧。”

    包拯望着梁斗他们,问道:“你们可喝了酒?”

    梁斗摇头:“我们兄弟两人不喝酒的。”

    包拯微微颔首,随后向董员外继续问道:“酒是从那里拿来的?”

    “就我们府里的酒窖里啊,那里的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是谁端来的酒?”

    “府里小厮。”

    不多时,府里的小厮跑了来,他战战兢兢,好像很害怕,包拯望着他问道:“是不是你在林青的酒里下来毒?”

    小厮突然跪了下来,道:“大人明察,那酒只经过了小人的手,小人真敢在里面下毒,若真毒死了林青,我的嫌疑岂不是最大。”

    按理说,世间是不会有这么笨的人的。

    不过林青很显然也不可能自己毒死自己,所以包拯又问道:“在你给林青拿酒的时候,你真的一步没有离开酒壶,亦或者可有其他人看到?”

第479章 谋财害命

    第479章谋财害命。

    被包拯这样问,那小厮便摸着脑后门想了想,之后突然有些恍悟的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到酒窖里倒了一壶酒,可是走到走廊的时候,我突然内急,就去了一趟厕所,酒壶就放在了走廊里,不过那个时候很晚了,不应该有人经过才是啊!”

    听完小厮的话,包拯和花郎他们都明白了,其他人可能不会那么晚到走廊上,可若是怀着杀人目的的凶手,那就说不定了,所以很有可能,酒壶在那个时候被凶手下来毒。

    这怨不得小厮,包拯一挥手便让那小厮下去了。

    而这个时候,梁斗和梁天兄弟两人仍旧气愤异常,因为他们的三个朋友都是死在董府的,所以说董府内一定有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董成。

    花郎不言语,托着下巴沉思,他不明白凶手为何要杀死三个跟董府和端州城完全不相干的三个人,他想不出凶手杀人的动机,这个杂耍班子第一次来端州城,不可能跟人结仇,凶手如果不是梁斗亦或者梁天,那么必然是董府亦或者是端州城的人,可为什么杀死不认识的人呢?

    花郎望着梁斗梁天兄弟两人问道:“你们在来端州的途中,可曾与什么人结怨?”

    梁天虽然气愤,可还是很老实的答道:“没有,我们走江湖卖艺的,很少惹事,遇事的时候能忍则忍了,那里敢于他人结怨。”

    “那你们这些中,可有人的家乡是端州的?”

    梁斗梁天两人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大家的事情,我们很少打听的。”

    五个一起卖艺的伙伴,不相互打听可真有些说不过去,花郎想了想,又问道:“能否把你们的行李全部拿出来让我们检查一遍?”

    梁斗和梁天两人有些犹豫,可还是点头同意了,于是不多时,后院的空地上便摆满了衙役从死者以及梁斗梁天的房间搜出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有一部分花郎他们都见过,比如说绳索,盆,扁担,当然还有一些是表演时穿的衣服,除此之外,剩下的便是每个人根据自己喜好买的东西,有的是断匕首,有的是笛子,当花郎检查梁斗兄弟两人东西的时候,他们很明显的紧张起来。

    可他们紧张没用,花郎还是照样检查,当他把箱子一个个的翻开,把里面的小玩意以及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之后,他在箱子的最底下发现了一个包袱,包袱看起来挺沉,包了好几层,花郎一层一层的打开,当打开最后一层的时候,众人皆哗然,因为包袱里竟然是一锭锭的银子,十两的有好几块,碎银子也不少,花郎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大概有七八十两银子。

    梁斗和梁天两人见花郎把银子给找到了,顿时吓得脸上起了冷汗,温梦见了银子,更是愤怒,望着梁斗和梁天道:“是不是你们两人贪图这些银子,所以才把你们的伙伴给杀了的,这么都银子,够你们好好享受几年了吧?”

    梁斗突然普通一声归了下来,道:“大人饶命,这……这银子的确是我们兄弟两人贪的,可……可我们没有杀人啊!”

    如今见了银子,包拯又岂会信梁斗的话,于是一声怒喝,道:“来人,将他们带回州衙严加拷问,看他们说不说实话。”

    如今两人有了可疑,带回去审问也行,所以花郎并为拦阻。

    一行人来到州衙,包拯立刻升堂,花郎一众人等站在大堂之上,那董员外董成也站在一旁,毕竟若是需要,少不得要问他几个问题。

    梁斗梁天跪在大堂之上,浑身竟然发起抖来,这被花郎看来,觉得很是奇怪,若人真是他们两人杀的,他们的胆子应该很大才对,如今上个公堂,何至于怕成这样?

    包拯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梁斗梁天,快将你们两人谋财害命一事说讲清楚,不然休怪本大人不留情面。”

    梁斗梁天两人害怕异常,连连磕头,高呼冤枉,而后,梁天才开口说道:“大人,冤枉啊,我兄弟二人只是贪了钱财,并没有杀人。”

    包拯也并非糊涂之人,怒道:“把你们如何得到钱财一事,如实讲来。”

    梁天酝酿片刻,然后开口说道:“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五人行走江湖卖艺为生,也积攒了不少前叉,大概每人手中能够分得一二十两银子,这些银两在我们每一次表演结束之后就分好了的,那天早上我们发现伙伴被人杀死之后,心想人已经死了,何不把银子找出来平分呢?”

    “所以你们平分了?”包拯怒喝道。

    梁天点点头,道:“正是,第一个伙伴被杀的时候,我们剩下的四人每**概分得五两银子,在吴骨被杀的时候,虽然是林青先发现的尸体,可他还是让我兄弟二人分得了十两银子,而林青死后,我们兄弟二人也就把他的几十两银子给找了出来,我们把银子藏好之后,才找的董员外。”

    这梁天说完,梁斗连忙跟着附和,并且说道:“这些银子都是我们几个人辛苦挣来的,他们死了,钱归我们也理所应当,所以我们就收着了,我们真没有杀人,而且以我们的身材,根本学不成吴骨的那种锁骨术,我们又如何造成密室?”

    梁天和梁斗兄弟两人说的合情合理,只是他们两人此时也脱不了嫌疑,毕竟密室如何形成的他们还没有破解,所以并不能说这兄弟两人造不成密室,包拯再无所问,便将他们兄弟两人关进了州衙大牢,一切等查明事情真相之后再做定夺。

    这个时候,董员外觉得没有什么事情,便想告辞,可花郎突然喊住了他,问道:“董员外当初请他们的时候,想必是花了大价钱的吧?”

    董员外连连点头:“是啊,自从在清丽院看过他们的表演之后,不少人争着请他们去表演,我是出了四十两银子才请到的他们,唉,奈何发生这种事情啊!”

第480章 尸体被盗

    第480章尸体被盗。

    董员外董成一声叹息之后,花郎继续问道:“当时你出的价钱最高吧?”

    董成连连点头:“这个自然,为了我母亲过寿的事情,再高的价钱我也是在所不惜的啊!”

    花郎再无什么要问的了,然后便让董成离开了。

    却说董成离开之后,包拯和花郎一众人等来的州衙内院,在客厅坐下之后,包拯随即说道:“我觉得梁斗和梁天兄弟两人很可疑,如今若是能够破解密室的事情,应该就能够指证他们了,毕竟他们五人在端州城没有相识,唯一有动机杀死其余三人的,就只有这兄弟两人了。”

    阴无错和公孙策他们连连跟着附和,花郎也点头表示同意,毕竟现如今他们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只是密室的事情,伤透了脑筋。

    在剩下的时间里,包拯将留在董府的衙役招了回来,为了防止梁斗梁天兄弟两人越狱,包拯在牢房周围加派了人手,几乎可以说是重兵包围。

    剩下的一部分人则去继续调查这五人更加详细的事情,必然他们其中的某些人可曾来过端州,若如此,兴许就能够找到其他的线索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直到深夜。

    夜深的时候,端州城各种一片宁静祥和,天边有几颗星点缀,州衙里的大部分衙役和捕快都在牢房周围把守,只是一夜过去了,梁斗和梁天兄弟两人并没有任何异常,他们很老实的呆在了州衙的牢房之中。

    当太阳跃出了地平线,鸟儿开始歌唱的时候,端州州衙突然响起了一声惊恐,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可那声音听来却像极了太监。

    可大家都知道,州衙里是不会有太监的,那么唯一能够说明的便是惊叫的人被吓到了。

    那个时候,包拯和公孙策已经起床,他们听到这声惊恐之后,立马分辨方位,那是停尸房的地方,他们来不及多想,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在停尸房门口,一名衙役站在那里,他背对着包拯,可是很明显可以看到他的惊恐,因为他的腿是发抖的,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包拯和公孙策他们跑过去之后,立马问道:“怎么回事?”

    可是那名衙役并没有回答包拯的问话,他甚至连转身都几乎不能了,而这个时候,包拯和公孙策已经来到停尸房门口,一把将那衙役给推开了,衙役的神色惊恐,手却指着停尸房里面,包拯和公孙策向里张望,发现那三个杂耍艺人的尸体全部不见了踪迹。

    阳光照到了停尸房的门前,可能是那名衙役感觉到了一丝丝温暖,这才好了一点,于是连忙说道:“我来这里进行例查,可是推门一看,就发现成了这个样子。”

    包拯和公孙策两人一语不发,他们实在不明白凶手为何要把这三名杂耍艺人的尸体偷走,难不成他很恨这几个人,所以想要对尸体做些什么?

    包拯身为知州,是绝不允许州衙发生这种事情的,他很愤怒,里面命令下去,州衙里的人全部去寻找尸体的下落。

    公孙策还算冷静,道:“大人且慢,还是要留下一部分看守大牢的,梁天梁斗兄弟两人力大无穷,不容小觑啊。”

    包拯微微点头,他觉得公孙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这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计谋,先将尸体盗走,支开一部分衙役,然后再将梁斗和梁天兄弟二人救出。

    只是衙役不能走开,他们若是人少,又如何寻找凶手的线索以及尸体呢?

    这个时候,公孙策说道:“寻找尸体的事情,交给花兄弟最妥当了。”

    包拯突然醒悟过来,然后连忙让公孙策去将此事告知花郎,他则坐守州衙。

    不多时,公孙策来到花郎的侦探社,将州衙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花郎等人听完公孙策的叙述之后,大吃一惊,道:“竟然有这事,凶手意欲何为?”

    公孙策那里知晓,只得说道:“我来还是拜托花兄弟让小白帮忙寻找尸体的。”

    花郎颔首,道:“这个不成问题,我马上就带着小白去寻找。”

    公孙策拱手道谢,然后便又急匆匆的赶回了州衙。

    却说公孙策离开之后,温梦说道:“难道凶手不是梁斗梁天兄弟两人?”

    阴无错笑了笑:“也许是他们两人的同伙。”

    花郎一语不发,只做沉思状,如此许久之后,他才望着大家说道:“先去把尸体找出来吧。”

    初春时节的风隐隐有了暖意,街道两旁也开始变的花花绿绿起来,有不少百姓更是直接在自家门前摆放了各种各样栽种着花的花盆,阳光照射下来,古朴的街道是那样的富有韵味。

    花郎牵着小白在街上走来走去,温梦和阴无错他们在后面跟着,他们很相信小白的鼻子,只要它闻过的气味,而这气味又没有消散,它就一定能够找到。

    如此他们从州衙门口,一直来的了城门处,城门守卫的兄弟都认得花郎等人,他们见花郎牵着小白出来了,于是都笑着打招呼,并且问道:“花公子等人去踏青吗?”

    花郎笑了笑:“这个时节去踏青还略早了一些吧,我们是破案的,昨天晚上州衙里是三具尸体被人盗走了,我们正在寻找,你们昨晚可曾见到什么人没有?”

    守城门的兄弟有些惊叹,道:“昨天我们这里一直有人把守,可没见什么人啊!”

    听完这些人的话之后,花郎眉头微皱,按理说小白的鼻子不会出什么问题,这里有气味就说明凶手的确带着尸体到过这里,可门卒又未曾发觉,这可有些奇怪了。

    正当花郎这样想的时候,小白突然冲着端州城郊外大声的吠叫,而且有一种想要冲出去的趋势,花郎见此,便不再和那些门卒多聊,跟着小白跑出了端州城。

    郊外的绿意要比城内深许多,一眼望去,虽然不是绿油油的感觉,可那浅绿淡红,却也是春意盎然的,一阵春风拂过,甚至带着泥土刚解冻的气息,大家猛见这景色,不由得豁然开朗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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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唯美的时代。
这是一个良臣辈出的时代。
这是一个词人尽领风骚的时代。
这里有桃杏嫁东风的张三影。
这里有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柳三变。
…………………………
这里是大宋仁宗景祐三年,这年,花郎来了,他不想当良臣,不想当词人,他只想当一个逍遥自在名满天下的私家侦探。大宋私家侦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私家侦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私家侦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