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詹天佑
修铁路之事得到朝廷的首肯,并且交给了地方政府筹办,而依克唐阿和魏季尘决定铁轨宽度标准采用英制。
鞍山铁厂之所以成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自行铸造铁轨。
此时,魏季尘购买来的新机器已经被张作霖以最快之速度运往鞍山地区,而鞍山铁厂的厂房等其他设施,在魏季尘的建议之下采用三班倒的措施,亦在1895年年底给建好了,就等着安装机器采矿了,预计明年开春就能够生产出铁轨来。
而这段时间内,正好用来勘察路线,第一段铁路将从旅顺修到哈尔滨,东三省地方政府以征收税收作为商股修建,但是这个税股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收得完全的,起码要收个四、五年时间。
铁路修建可拖不了那么久,最后还是魏季尘献了一计,以那些修铁路的附加税作为抵押从东三省银行里面贷款200万,也就是说,经后几年地方政府从百姓手中收取的铁路商股税,将转交给东三省银行。
总之,银行有了自行收税的权力。
魏季尘手上的资金是这么流转的,他的初始资金也就是投资鞍山铁厂股份的130万两,但是他笔钱他几乎没有出。
鞍山铁厂一开始集资三百万两,后又追加资金二百万两,而其中400万两是用来买机器的,这四百万两自然是落到了魏季尘手中,魏季尘一分钱没有付出,不但成为了鞍山铁厂最大的股东,还赚了二百七十万两。
魏季尘再用这笔钱注资东三省银行,东三省银行先期招商股350万两,魏季尘取得150万两的商股,又成了东三省银行的最大股东。
加上为奉天商会先期购买了一批机器,又获得一百来万银两,后期只会更多,奉天商会绅商准备集资的二千多万两银子,大半是会用来买机器的,这笔钱又将落到魏季尘手中。
因此,魏季尘现在是资金雄厚,在半年时间内,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千五百万两银子。
钱是用来流通的,不是用来放在银行的,因此,这笔巨款将被魏季尘分成两部分,五百万将当做秘密基金,用来发展谍报网络,也就是交给李雀儿和那些即将离开定辽军前往世界各地的间谍们。
还有一千万两银子,魏季尘将投入到东三省的矿业当中,矿山的所有权是属于清政府的,不过地方政府能够卖出矿山资源的开采权。
东三省现在财政困难,无力开采,魏季尘正好可以买下一些金、银、铜、铁、煤矿的开采经营权,机器他又不需要钱,所需只是人工的费用而已,几乎可以肯定,一年就能够赚回成本,两年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溢。
而经过两年的时间,那些出国的a部队成员,当中肯定有些人站住了脚跟,并且发展了不小的势力。
然后便可以用这笔巨款,进行全球的投资,最主要的是投资石油行业,因为魏季尘多少知道哪些地方的石油储量丰富,可以保证稳赚不赔。
19世纪石油工业发展还是比较缓慢的,要到20世纪初随着内燃机的发明而情况发生骤变,也就是说魏季尘差不多有10来年的时间满世界圈油田了。
看到大街旁的洋人店门口摆上了圣诞树,魏季尘这才发现,1895年就要过去了。
铁路总局的工程人员已经抵达旅顺,从明日开始,将从旅顺开始,沿路进行勘察,为接下来的修路做好准备。
此次东三省的铁路修建,原本依克唐阿考虑聘请外国公司工程人员来担任铁路总工程师,或是将铁路承包给外国公司修建,但是魏季尘最终还是把这个重担交给了詹天佑。
詹天佑此时是铁路总局的首席工程师,也是中国第一名铁路工程师,后世1905年京张铁路就是由他担任总工程师的。
此时詹天佑名气已经不小了,塘沽到天津的铁路的铺轨是他负责完成的,天津到山海关铁路当中一座滦河铁桥,英、德、日工程人员建造相继失败,最后也是詹天佑出色的完成,詹天佑在去年的时候已经成为英国工程研究会的会员。
因此,魏季尘说将旅哈铁路交给詹天佑,依克唐阿只是想了一会,也就同意下来了。
进入官衙的时候,詹天佑已经到达,正在偏房等魏季尘。
没有多久,魏季尘便看到了这位中国铁路先行者了,詹天佑个子不大,穿着一身西装,戴着绅士帽,留着一字胡,要是背后没有那根辫子,那他和后世的白领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魏季尘知道,詹天佑背后那根辫子也是假的,此时出洋回来的很多人,很多都在国外剪过辫子了,回来之后,只好又弄一根假的接上。
清廷对这种情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是武备学堂的荫昌,虽然为满人,不过因为在德**中待了不少年,同样是剪了辫子,弄了一根假的,所以,清末是一个很奇怪的时代。
“魏将军。”詹天佑一进门来,便眼中充满感激的朝魏季尘施了一礼,同时偷偷打量了一翻魏季尘,想看看这位魏将军到底有何奇异之处,敢于将中国第一条自修铁路叫给中国工程人员。
以往修建的几条铁路,虽然说是中国人出钱,铁路也属于中国,但是并不能够叫做中国人自己修建的铁路,因为铁路都是承包给外国公司的,总工程师都是由外国人担任,铁路总局充其量在里面充当助手的角色。
而今,旅哈铁路从设计,到修筑完成,将全由铁路总局负责,这条铁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铁路。
旅哈铁路将连通东三省,一路上难免要经过崇山峻岭,悬崖峭壁,肯定要钻隧道,搭桥,工程难度必定不少,即便是詹天佑自己,一开始也没想到这段铁路会交给自己负责,所以他是既激动又有些忐忑不安啊。
魏季尘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笑着说道:“詹先生快快请坐。”
詹天佑坐好之后,见魏季尘端着茶沉吟不语,他也不少意思说话,顿时,房内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有几家英国公司和德国公司都与我接洽过了,他们都表示很乐意承包这段工程。”就在詹天佑刚要找一些话来说的时候,魏季尘却缓缓开口了。
詹天佑心中微微一沉,难道事情又起了变故,眼前这位魏帅又改变了心思。
“但是,我都一口拒绝了。”魏季尘话锋一转,看了一眼詹天佑,继续说道:“如今,这些外国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想看到我们失败,然后再去求他们。”
詹天佑连忙回道:“将军放心,我将竭尽全力修成旅哈铁路。”
魏季尘摇头道:“不是竭尽全力修成,而是必须要修成,这条铁路倾注了太多人的心血,虎口夺食从俄国人手中抢回来,资金短缺集商股,可以说,修路之前的每一道坎不比修路时遇到的每一个困难小,之前的困难如今都一一被我解决了,所以,之后的困难都要交给你。”
詹天佑这回郑重其事的说道:“回魏帅的话,谁说我们中国人不能自己修路,我詹天佑就让那些洋人看看,中国人修的路不比他们差。”
魏季尘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旅哈铁路预计九百多公里,先修地势平缓地区的铁路,等到积累了一定经验,再攻克难关,相信会容易得多。”
“这个,要等勘察地形之后再考虑。”詹天佑做事谨慎,也不善于阿谀奉承,相信要是其他人听到魏季尘如此说,一定连连应是了。
魏季尘不以为杵的笑了笑,自己确实有些关羽面前耍大刀了。
不过,想到后世京张铁路遇到困难时,詹天佑提出的解决办法,魏季尘觉得还是先把这些告诉他好,免得他再浪费时间去思考。
“我曾听闻一种开挖铁路隧道的方法,不知行与不行,现有詹先生你这样的行家在,正好询问你了。”魏季尘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轻轻说道。
见魏季尘说到铁路之事,詹天佑马上来了兴趣,追问道:“魏帅说来听听,铁路隧道一向难以钻挖,要是得一好办法,对此后的修路很有益处。”
魏季尘憋住心中笑意,同时又觉得自己心中有些无耻,这办法明明是他詹天佑想到的,现在自己却说给他听,好在没有说这办法是自己想的,没办法,为了工程进度快一点,只有这样了。
“此办法叫做竖井开凿法,主要是解决隧道过长的问题,如果隧道较长,可以采取此办法,分段施工,从两头同时对凿,同时可以在山的中段开一、两口大井,在井中也向两头开凿,这样一来,既保证了工程质量,有加快了工程进度。”
魏季尘越说,詹天佑眼睛越亮,等到魏季尘说完,他几乎是站了起来,拍手赞道:“这个法子太妙了,还请魏帅代为介绍想出这办法的能人。”
魏季尘连忙打哈哈说道:“我也是无意间听人说地,具体是谁并不清楚,还有一个坡度较大时,可以修建‘人’字形线路,而且每节车厢之间可以使用自动挂钩法。”
魏季尘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有限的修铁路知识给说了出来。
詹天佑越听越惊奇,虽然魏季尘有时候难免记错,或是说错,但大部分都对他有些启迪,一些魏季尘只知道名词,但是不知道具体意思的铁路术语,詹天佑想了想,也明白过来。
魏季尘最后说了个口干舌燥,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了,詹天佑才心满意足的停止了询问。
“魏将军,有句话叫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詹天佑今日才算认可这句话。”詹天佑告辞之前,不得不感慨万千的说了这么一句。
第二百七十三章 武备学堂
辽东的冬季,寒冷异常,大雪应时而下,渐渐形成一场雪灾,房屋被压垮损坏者不知凡几,瘦弱老病者,也大多认为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百姓都已经习惯了。
然而,在此寒冷的天气里,各地定辽军却接到了魏季尘的命令,派遣一部分士卒帮助各地百姓修缮房屋。
军队帮助百姓做事,并非没有先例,驻扎在黄河口岸的淮军就要在黄河泛滥时出手修堤坝,转移安置百姓。
但是像定辽军这样出动到每县每乡,帮助在大雪中毁坏房屋的百姓搭建房子的,还真是少见。
“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对待百姓要像春天般温暖。”这是魏季尘刚下达的指示,要求定辽军的将士在帮助百姓的时候,必须不能板着脸,要整日露出微笑来。
一时间,从旅顺到海城,从盖平的花园口,到处都是定辽军将士的身影,到处都是将士的笑脸,各地驻兵划分好了区域,使得整个救助计划井然有序,不出现重复现象。
原本官府发出通告说军队会帮助修缮房屋,那些听到通告的百姓压根儿都不信,但是,这次不是和他们玩虚的了。
一队队的士卒赶赴各县,先由各县统计好损坏的房屋,然后马上制定出合理的修缮路线来,要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完成得最多。
这也是检验各地驻军训练情况的好办法,魏季尘按照后世的演习,经常让定辽军各军互相之间进行比赛,评比优劣,奖励胜者,形成了良好的竞争机制,不但左、中、右翼军队之间进行竟然,左翼内部的各部队也互相存着竞争的心思。
因此,这次救雪灾,各军都尽了十二万分的心思,想要在魏季尘面前好好表示一下,希望能够在来年新兵招募后及时扩大编制。
“大娘,我们已经把房屋上面的破洞补好了,以后不会再渗雨下来,还有,灶房里那口大缸我们也挑好了水。”两名定辽军士卒一脸和蔼的站在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面前,微笑着说道。
那老妇人眼中蓄着泪水,她使劲擦了擦,不让眼泪掉下来,其实百姓很单纯,也很容易感动,只是一些官员忙于争权夺利,忙于搜刮民脂民膏,早就忘了自己头上顶着个父母官三个字。
“小伙子,太谢谢你们了。”老妇人声音中有些哽咽。
两定辽军士卒笑着回道:“大娘,不用谢了,我们大帅说了,我们这些当兵的原本也是普通老百姓,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相同的一幕在辽东各地不断上演,一场大雪,让老百姓记住了定辽军,记住了一位心系百姓的好将军——魏季尘。
在此期间,魏季尘偶尔也会抽出时间来,与军士一道,去旅顺周围的村庄看望一下受灾的民众,并且亲自动手帮助一户村民修葺房屋。
消息传出,万民震动,众多百姓都感动得无以复加,这个时代并没有作秀这么一说,更何况魏季尘是真的付出了劳动呢,并不是敷衍了事。
只是,百姓眼中流露出来的深切感激还是让魏季尘觉得心中有愧,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举手之劳的小事,但是在百姓眼中,却仿佛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比起他击退倭人还要大一样。
定辽军在行动,苏芷娘同样忙了个脚不沾地,魏季尘决定在旅顺,大连,盖平,金州,复州,海城等地建了几所孤儿院和养老院,收留那些孤儿和没有儿女的老人。
虽然大部分事情都是手下人办好了,但是苏芷娘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在寒冷的天气中,奔波于辽东各地,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等到月底的时候,魏季尘算了算,竟然发现自己这个月的威望值收入竟然是15万,除去2万点士卒的威望值收入,还有13万是百姓对他产生的,辽东的总人数大约是500来万,这么看来,大概50个人中就有1个人对他的友好度超过了
要知道,魏季尘还只是做了这两件应该做的事而已,就有众多百姓对他的友好度朝过50,可见平日一些官员的做法是多么不得人心了,正是有这种深刻的对比存在,才突出了魏季尘的爱民如子。
正当整个辽东之地因为魏季尘而喧腾的时候,东三省武备总学堂却以低调的姿态,在大连校舍举行了开学典礼。
此时,全国各地已经自觉的成立了不少武备学堂,因此,这个东三省武备总学堂就一点不显得稀奇了。
如果硬要说稀奇者,那就是这所完全按照西方军校而设立的武备学堂,它的总办是魏季尘,而这所学堂还招收海军学员。
东三省武备总学堂原则上它是接受全国各地的报名,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做过宣传的学堂,谁知道它的底细以及各种情况呢,又有谁来报名呢?
因此,东三省武备总学堂的学员大多来自定辽军和三省其他军队,都是各军中觉得还是个人才,而推荐过来培养的,最后在魏季尘的坚持之下,规定学堂每年从社会上招收一定人数的学员,只要他们能够通过学堂的考试,就不论出身,不论地域的招收进来。
武备学堂第一年将计划招收六百来人,十五岁以下的少年班三百人,四年毕业;十五岁以上的成年班三百人,学制两年。
其中两百人招的是海军学员,四百人招的是陆军人员。
第一年,直接从社会上招收二百人,余者都是军中推荐而来的。
军校生毕业之后,还要被分派到定辽军中实习一年,实习期满后,该管协标统官出具切实考语,然后才能分派到定辽军中补哨长、司务长之职。
学校规定的招生时间为一月一号到一月十五号,在去年12月份的时候已经通过《新视野》等报纸向东北各地传播了出去,东北官府照样发出过通知。
因此在东北还是引起了一定的轰动,因为军校是啥地方,培养军官的地方,现在直接从社会上招收学员,就说明有机会一步腾天。
然而,当那些有心一试的国人看到招生考试时,大多数都望而却步了。
首先要身体条件合格,接着要经历入学考试。
国文、政治、时务、数学四门入学考试,不是那些光读四书五经的秀才能够过得了的。
所以,前来报名的要不就是抱着侥幸的心思,要不就是有真才实学的新式人才。
按照魏季尘的指示,学堂自建立之日起,即标榜“军人以保家卫国,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不问政治为高尚”,学堂大门口有魏季尘亲笔书写的一副对联:“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横额为“为国者来”。
从一月一号到一月十五号,社会上前来报名的人数没有超过一千人,最后通过的只有50人,虽然与原定计划200人有出入,但是魏季尘抱着宁缺毋滥的态度,只有等到来年再招了。
二十日,从军中直接举荐过来的学员和从社会上招收的五十名学员,济济一堂,会在东三省武备总学堂举行开学典礼。
魏季尘原本想邀请依克唐阿也出席开学典礼的,可惜他走不开身,因此出席的人员就只有一些定辽军将领和一些北洋水师将领了。
从凌晨开始,学堂里面已经忙碌了开来,张灯结彩,旗帜飘荡,学员自发帮助学校布置场地,摆桌子抬椅子好不热闹。
七时正,教官,学员已经在操场之上站好,等着魏季尘和刘步蟾的到来。
经过短短五天的局促训练,这些学员已经能够排得整整齐齐,操场上的气氛很是肃穆。
有司礼人员大声吆喝道:“魏将军到,刘提督到。”
魏季尘和刘步蟾两人从后台联袂出现,身后都跟着一帮将领,魏季尘后边有王士珍、李云飞、段祺瑞等人,刘步蟾后面有李鼎新、李和、萨镇冰等人。
可见两人对武备学堂的重视。
两人走到高台下方,魏季尘伸手笑道:“刘大哥,还请你先上台。”
刘步蟾笑了笑摇头道:“学堂还是以陆军为主,子杰你是学堂总办,我只是会办,怎么可能我先上去呢。”
魏季尘听了,也不再相让,而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不急不缓的走上了前台。
司礼见此,上前一步,又大声吆喝道:“有请魏将军为学堂开办亲自致辞。”
说完之后,他便退到一旁,带头鼓起掌来。
顿时,掌声响成了一片,底下众位学员都是目光热切的看向魏季尘。
他们当中,原本就有定辽军的将士,那些从其他军队推荐过来的,也是抱着想进定辽军而来的,从社会上招收的学员更不用说了,哪个不是因为魏季尘的名气而吸引过来的。
魏季尘站在前台上面,先是不慌不忙的扫视了全场一周,接着将双手往下方稍微压了压,止住众人的掌声。
“诸位师生,今日是东三省武备总学堂开学的日期,我们为什么会有这个学堂呢?无非是为国培养人才,如今,列强在四周环绕,俄、日蠢蠢欲动,我中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我辈身为中国人,当奋发自强。”魏季尘朗朗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到了整个学堂的角落。
其实,魏季尘刚进入系统释放了一个鼓舞士气,让众人都激动起来,这样效果才会最佳。
果然,军师技释放过后,学员、教习脸上表情与之前的是截然不同了,之前虽然激动,但是还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现在他们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都随着魏季尘的话语而上下波动,但魏季尘说到要奋发图强的时候,众师生一致高呼奋发图强。
后方的刘步蟾见了,心中暗惊,想不到一直和自己称兄道弟的魏季尘,竟然会有如此高的威望。
魏季尘等到众人高呼一阵之后,出手阻止众人的喊叫,继续说道:“如今,全国各地都开办了武备学堂,培养西式军法人才,而我东北,自然也不另外,而且,我们不办则已,办的话,一定要办得有声有色,办成中国首屈一指的军校。”
魏季尘提高声音,激动的说道:“众位学员当以带领国家自强为目标,从今天起,都立一个志愿,一生一世,都不存在升官发财的心思,只知道救国救民的事业,使得我们中国能够摆脱列强的控制,重新崛起于世界之巅。”
底下众师生听到这番话,无论之前他们抱着何种目的前来报考军校的,此时心中却只升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为了中国之自强而努力。
为了中国自强而努力并不是一句空话,在历史上,无数热血青年为了这句话,而奉献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雷鸣般的掌声几乎让魏季尘再也讲不下去了,好在这个喇叭口够大,也足够压住全场的声音了。
魏季尘脸色稍微一整,沉痛的说道:“诸位学员,法国的拿破仑曾说过,我们中国是一只沉睡中的狮子,多少年过去了,直到今天,狮子将要被猎狗分食,却还没有睡醒,军校,是为了培养军事人才的地方,我希望诸位毕业之后,能够觉醒,能够成为一头狮子,即便是领着一群绵羊也能够击败敌人的狮子,而不要成为领着一群觉醒狮子的绵羊。谢谢!”
最后一次掌声响起来了,就连站在后方的刘步蟾也把自己的手掌拍了个通红。
“子杰,不知你能否成为狮群的头领呢!”刘步蟾在心中轻轻问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俄德密谋
深夜,京师,东交民巷外国使馆区。
在德国使馆内一间密室中,灯光卓卓,忽明忽暗,人影疏疏,忽近忽远。
俄国驻华公使喀西尼和德国驻华公使绅柯相对而坐,正在秘密轻言交谈。
俄国人前段时间对清政府太过强硬,已经引起了中国朝野的反感,而且俄国以威力相威胁,却发现清政府并没有就范,反而争锋相对的调遣军队入边境,并且还积极出兵剿匪。
更让俄国人郁闷的是,在此关键时刻,远东舰队竟然无缘无故的损失了三艘巡洋舰,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出出事原因,只是怀疑到了日本人的头上。
俄国人现在在远东势力并不强,要面临来自中日两国的压力,未免力有不逮,而且俄国的滨海州虽然与阿穆尔州接壤,但是交通十分不利,海滨州就像是一块飞地一样,西伯利亚大铁路只是修到贝加尔湖地区,种种不利条件,使得俄国人只能虚张声势,而不敢真刀实枪的挺身而上。
所以,俄国人马上调整了前段日子的威逼,企图使用其他更为隐蔽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喀西尼今日来德国使馆拜访德国驻华公使绅柯就是因为这事。
德国人一直想在远东找到一个立足点,原本十分垂涎胶州湾,但是被俄国人抢先一步,弄得德国人十分郁闷,却又没有办法。
因为在欧洲方面,德皇还想拉拢沙俄一起牵制法国,既然没有了胶州湾,德国人就开始考虑起中国的其他地方来,譬如厦门附近的金门。
德国人不比俄国人,德皇向清政府索取了好几次,都被拒绝,德皇的怨念是无穷的,自认为德国如今好歹也是世界一强国了吧,却在国际上一直得不到相应的地位,所以,他已经存了用武力从中国夺取一个港口的打算。
“亲爱的绅柯先生,请代我向贵国皇帝问好。”喀西尼先是寒暄了几句。
德国公使绅柯对俄国人这次前来拜访的目的并不是很清楚,前段日子,喀西尼怕德国人影响俄国在中国北方的利益,一直怂恿德国向南发展。
“多谢了,不知喀西尼先生前来拜访,是为了何事?”绅柯懒得和这个喀西尼扯动扯西,直入主题问道。
喀西尼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有些沮丧的说道:“绅柯先生,我觉得,德俄两国在中国问题上面,必须要开诚布公的谈一回,英国人一直在一边注视着我们的动静,自从我远东舰队在渤海失事之后,他们便开始打起了胶州湾的主意了。”
喀西尼先是找到双方的共同点,那就是世界霸主英国。
“英国人这么贪得无厌,他们在远东的势力已经足够庞大了,难道还想要获得更多?”绅柯嘴上不满的说道,同时在心中想开来,喀西尼此时提到英国人和胶州湾,到底是抱着何种目的呢。
俄国在胶州湾取得了停泊权力,但是因为损失了三艘巡洋舰,其远东舰队的实力大减,既要在朝鲜海域和日本人争夺,又想在中国与英国一较长短,所以才来拉拢我们德国?
总理衙门只同意俄国人在胶州湾,有三年时间在冬季的时候能够停泊,但是俄国人却自己放出风声,弄得各国信以为真,还真以为他们在胶州湾取得了无限期的停泊时间。
所以,绅柯才会那么想。
喀西尼提高声音附和道:“是啊,英国人在全球利益已经够多了,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各国的利益,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那喀西尼先生的意思是?”绅柯精神一振,身子微微往前一倾,急迫的出声问道,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喀西尼却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这才在绅柯期盼的眼神中,不慌不忙的说道:“胶州湾离我们俄国太远,不易于我国的控制,我国正在较北地带寻觅海港,并不愿意永久的占领胶州,而当我国放弃这个海港时,则愿意把它交与德国,以免落入英国人之手。”
俄国人私自把中国的领土送给他国,怎么看都是比较好笑。
但是绅柯不觉得好笑,只觉得兴奋,良久这才镇定下来,一脸喜意的问道:“那不知俄国何时愿意放弃胶州湾?”
喀西尼眨眨眼睛,好奇的问道:“难道我国现在在胶州湾还有舰队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发出得逞的笑声来。
竖日,是俄历新年,总理衙门总署大臣恭亲王以及翁同龢等人按照往常惯例,前往俄使馆祝贺。
喀西尼像是换了一个人,化身为中国人民的好朋友,一脸热情的迎接了恭亲王等人,似乎前段日子俄国与中国的冲突,根本就未曾发生过一样。
“我国皇帝陛下将于今年六月举行加冕礼典礼,盖时各国都会派专使前往庆贺。”一阵寒暄之后,喀西尼谈起了俄皇尼古拉二世的加冕典礼。
总理衙门的几位一时弄不懂他的意思。
恭亲王只好顺着喀西尼的话,笑着说道:“我国已经特命使臣王之春前往贵国恭贺了,王之春曾出使过贵国,吊唁贵国故皇不幸去世,所以,他任此职位恰好。”
喀西尼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道:“亲王殿下,恕我直言,王之春作为加冕贺使职位不够,如果能够以王室王公或大学士前往,则恰好。”
喀西尼见恭亲王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连忙说道:“我实无他意,只是为了表示对中国朝廷的尊重,同时向世界各国宣告中俄之间的友谊,让那些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国家闭上嘴巴,我国在远东方面,实需要联合贵国一起对付日本国。”
喀西尼这番话说得极为动听,说得恭亲王脸上表情马上由阴转晴。
恭亲王心中其实十分担心与俄国人交恶,此时听喀西尼似乎有意修复两国关系,大喜过望之下,马上笑着回道:“贵使请放心,我国一定会加派贺使等级。”
喀西尼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
俄国人有意示好的消息传开之后,众官员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前段时间他们神经可是蹦得紧紧的,生怕刚遭受到日本侵略的东北又遭到俄国人侵略。
此次,驻华公使喀西尼的有意示好,不由让朝中一些人安下心来,看样子,俄国人为了拉拢中国一道对付日本,已经打消了借地修路之事啊。
京师重地,冰碴胡同路北贤良寺内,李鸿章此时栖身于此,得知朝廷有意加派大学士级别以上的特使,前往祝贺俄皇加冕典礼后,他不免心中起了心思。
李鸿章自甲午战败马关议和以来,即颇受朝野人士的种种批评,声望一落千丈,现在只是以大学士居京备位而已,没有多大的实权。
比起以前的北洋大臣,手握十万军队,叱咤风云来,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李鸿章虽然在国内威望大幅下跌,但是在列强各国眼中,他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洋人把他视作大清国的宰相,可以不知道光绪的名字,但是不会不知道李鸿章的名字。
出使俄国!
李鸿章想到这里,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更为宏伟的计划,正好挽回自己在国内大跌的名声、威望,进而东山再起。
那就是趁着这次出使俄国的机会,巡访欧美诸国,这样一来,他在国际上的威望必将大增,而中国也会因为他出访,而被塑造成一个开明的国际形象,他在国内,自然也会再次得到重用。
李鸿章当即为自己想出的这个计划拍手叫好,即刻便找来了自己儿子李经方、李经述,以及幕僚伍廷芳等人商议此事。
“中堂你是说,祝贺完俄皇的加冕典礼之后,到德国、荷兰、比利时、法国、英国、美国和加拿大巡访?”伍廷芳倒抽了一口气,如果此事能够促成,将是中国外交的一大盛事啊。
其他几位幕僚也是一脸佩服的看向他,心中都叹李鸿章当真是官场不倒翁。
“不错,老夫也是刚想到这个,所以找你们大家来商议商议,看看此事能否成行。”李鸿章有些自得的捋着胡子说道。
李经方没有想多久,马上便笑着回道:“父亲大人,只要你成为了贺俄使者,此事就容易成了,如今我中国正向列强各国寻求支援,朝廷只会赞成,万无不同意之理,而要成为贺俄使者,就更容易了,一来父亲大人是大学士衔位,够资格,二来朝中大臣要说有谁最了解洋人了,那就只有父亲大人您了。”
李鸿章不是没有想到这些,但是他需要首先需要手下的幕僚支持他的行动,轻轻看了一眼伍廷芳。
伍廷芳明白李鸿章的意思,当即笑着附和道:“中堂,既然你有此意,我就联系朝中一些官员上奏,开始为中堂你重新出山做准备。”
李鸿章满意的点了点头。
伍廷芳当晚便联络了不少官员。
次日早朝的时候众官员一起上奏,言以宜派李鸿章前往方昭典重,昨晚光绪召见过恭亲王和翁同龢商议过此事,不过讨论来讨论去,心中的人选还是没有确定。
其实喀西尼已经对恭亲王好几次暗示过了,言庆亲王奕劻可以作为使者,但是恭亲王明白这个奕劻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
这次出使不光是去恭贺俄皇加冕的,其中还可能商议到朝鲜自立以及联合俄国对抗日本人的事情,不明洋务的奕劻怎么可能做好呢。
众官员的上奏让光绪记起来,朝中还有李鸿章这么一位精通洋务之人,于是,顺理成章的,李鸿章便成为了出使人选。
不过李鸿章乃是老奸巨猾之辈,他就算是心喜,也没有表露出来,先是在早朝上推辞一翻,下了朝之后,还上奏折表示自己能力不足以担此大任。
李鸿章被清廷冷落了一段时间,并且还当成了替罪羔羊,心中自然是有些不爽了,不过这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消气,最主要的还是以图从清廷手中得到最大的权力。
最后,还是慈禧下懿旨,对他慰勉有加。
李鸿章这才不慌不忙的不再上折子请辞了,并且在不久之后把自己的宏伟计划给抛了出来。
李鸿章的大手笔,一下子便震住了大清朝的一帮官员——巡访世界各国!那可是以前的大清官员从未做过的事情啊。
光绪现在一心要向西方学习,李鸿章此办法,正合乎他的心意,光绪心中高兴得几乎忘记了李鸿章在甲午时与自己恩怨,奖‘宝星’以示褒奖。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大发展
魏季尘得知李鸿章要出使俄国之后,心中只有感慨历史的惯性巨大了,不过好在前段日子,俄国人的野心和阴谋都已经暴露无遗了。
李鸿章还不至于像原历史那样,为了引俄国为强援,而借地给俄国人修路了吧,但是魏季尘也没有放松警惕,说不定俄国人又想出其他什么阴谋出来呢?
好在a部队的成员已经动身前往俄远东各州了,只要俄国人有何动静,应该能够看出来一二。
对于李鸿章要巡访世界各国,魏季尘则抱着乐观其成的态度,毕竟这也算是好事一件。
魏季尘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在李鸿章动身之前,写了一封长信给他,请求李鸿章在巡访各国的时候,说服一些华人华侨回东北投资,并且请求其从各国帮忙招募一些人才过来。
这个时代的华人华侨还是很关心中国的命运的,更何况东三省如此好的投资环境,只要政局稳定,相信他们都很乐意来东北投资的。
为此,魏季尘还专门派遣了两人随着李鸿章去巡访各国筹办此事,反正随着李鸿章出访的随员有五十多人,多两个也不多。
李鸿章现在对魏季尘也是很看重,对于这点小请求,他当然是想都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
魏季尘这段时间主要的就是忙着招募士卒以及办实业之事。
招募士卒,由营务处主持,魏季尘不要像原先那样,亲历其为了,定辽军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的招募流程,只要按照流程办事,至少能够招到身体强壮之人。
魏季尘只需要不时到各地视察一下即可。
他最主要的还是忙兴办实业之事。
一月份魏季尘的功勋值收入为2万点,总功勋值已经有了28万点,威望值收入为15万,总威望值也是15万左右。
功勋值收入严重下降,盖因奉天全省,除了与蒙古等地交接的区域之外,胡匪基本得到了控制清除,之所以清除得那么快,与各地投靠官府之后的编外人员按照魏季尘的要求,大力清剿关系密切。
这些从土匪转化为官兵的人员,因为本身就当过土匪,所以对土匪的行踪、土匪的心思自然是十分清楚了。
再加上官府的物力、财力支持,编外人员的精明领导,横行奉天一时的胡匪、山贼队伍就这样销声匿迹了,他们实在是抵挡不住各地的围剿,要不是投诚,要不就是转移阵地,到其他省份去了。
这些投靠奉天各地官府的编外人员,大多被改编成为巡捕营,成为维护州府秩序的军事力量。
就像赵秉钧现在就是新民府巡防马步游击队的管带,手下有二个营1000人的实力,几乎控制住了新民府的军事实权。
奉省已经无马匪可以剿灭,魏季尘当然不会让这帮人闲着吃干饭了,否则他的功勋值从哪里来呢?
于是他便把目光看向了其他两省,向依克唐阿等人提出了三省联合剿匪,尽快稳定东北形势,以期快速富省强兵的请求。
到1896年的一月份,经过半年多时间的移民,东三省人口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充实。
奉省人口最多,有一千多万,其中光辽东就有五百万,较之甲午战争之前多了二倍,吉省人口达到了400多万,较之甲午战争之前几乎增长了五倍,连人口最为稀薄的黑龙江人口也超过了一百万。
移民还在继续,但是已经由前一段时间朝廷组织的强制移民,变成了东三省自行组织的自愿移民了。
为了吸引百姓移民三省,三省联合做了大量的基础性工作,首先就是设置了总移民司,专司移民之事。
而在各地则改置府县,增设民官,整顿边防,剿除匪患,并在呼伦贝尔、爱珲、兴东等地增设卡伦。
在嫩江沿岸拨退伍兵从事开垦,作为移民实边之预备;酌情降低由天津、烟台赴营口,哈尔滨至松花江、黑龙江的船票价格。
在东北各地设立农垦局,汉口、上海、天津、烟台等地设立边垦招待所,并在全国各大报刊上刊登招垦广告,以招集垦户,充实边疆。
此外,三省还制定各种优惠条件吸移民垦荒。如不收荒价、贷与资金、宽限升科等,并允许旗、民交产、旗地可以自由买卖,大力鼓励开垦,以官督商办、官商合办、商办等各种形式建立新式农垦企业开垦荒地。
这些措施显然比起官府的强制来,要有效许多,山东、直隶、河南等省破产失业的农民,以期都被卖猪仔卖到国外,现在则是大批迁来东北。
东北人口出现激剧增加,每天有数以万计的人口通过各种途径进入关外,移民垦荒进入了飞速发展时期。
不过,由于大量的人口在短时间内涌入,比较容易出乱子,吉林、黑龙江两省比较辽阔,加上俄人的作祟,以及奉天省的大力剿匪使得马匪逃窜,导致两省的胡匪横行,对移民开垦有很大的影响。
因此,吉林将军和黑龙江将军都觉得魏季尘这个提议不错,遂同意了下来了,于是,从奉省各州府抽调巡防营,前往黑龙江和吉林两省继续进行剿匪,而魏季尘的功勋值也不至于断绝。
至于奉省靠近蒙古草原一带的匪患,巡防营就不够看了,那些蒙匪都是一人两骑,来去如风,还有俄**人加以指导,这就需要出动精锐。
虎子领着定辽军的马队就在这一带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一次次的进行清剿。
魏季尘暗中指使虎子无需将蒙匪全歼,留下残部赶往外蒙即可。
如今,清朝的官方文件中已经出现了内蒙古和外蒙古的概念,内蒙古一词指的是内札萨克49旗,外蒙古则指喀尔喀4部,有时也包括科布多和唐努乌梁海。
内蒙古和外蒙古当然都属于中国,清政府在外蒙古的库伦设有驻库伦办事大臣衙门,不过,自俄国人16世纪开始经营西伯利亚以来,经过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签订,外蒙古也只是名义上属于清政府了,实质上是在俄国的操控之下处于半独立的状态。
魏季尘之所以让虎子留些残部赶往外蒙古,只是为了以后能够有个借口向外蒙古出兵,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效果来。
剿匪事业如火如荼的进行,兴办实业同样是呈井喷式发展。
15万的威望值,其中6万的威望值,魏季尘都用来购买基础工业所需要的机器,一手交给东三省商会。
水泥厂、采石场、砂石厂等等工厂开始在辽东遍地生花,拔地而起,这些工厂对于交通,建筑等基础建设将起到莫大的作用。
魏季尘则自己出手,花了4万点的威望值开办了一个拖拉机厂,这里的拖拉机是用来开垦用的,正好适用现在的移民开垦实边,接着又花了1万点威望值办了一个自行车厂,不日就能够投入生产当中。
还有4万的威望值,魏季尘都用来投资在农业上面,花了1万点功勋值买了一个化肥厂,其他三万都用来买种子。
什么大豆、麦子、水稻、烟种、甜菜等等,如今的长兴岛几乎被一分为二,一部分是警戒严密的军事区,一部分是作为育种基地来的种植区。
育种基地预计在开春之前开垦出一千五百亩的田地,到时各种各样的农作物都将栽培,然后变成种子在三省卖出去。
功勋值的花费,魏季尘也设想好了,28万的功勋值,其中10万功勋值是用来投入兵工厂的,朝廷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决定设立东三省兵工厂。
这其中荣禄起了很大的作用,荣禄此人,怎么说呢,还是有一些才干的,尤其是在军事方面,在各地开设武备学堂就是他一力促成的,而且荣禄对于枪支弹药是自行生产还是从国外购买与李鸿章的态度是大为不同。
李鸿章虽然开办了天津机器局,但是由于各种原因,自行生产一支枪的价钱是从国外购买的三倍,而且自行生产的还没有国外的好,因此李鸿章就连自己的淮军也拒绝使用国产武器,全都使用进口货。
但是荣禄不同,荣禄是有些保守的人士,他极力提倡自行生产,所以魏季尘提出的设立东三省兵工厂正合他的意。
天津机器局生产的枪支弹药供应京津地区的军队都不够,而金陵制造局则只够供应两江、两广地区的军队。
如今东北地区的军队越来越多,就算是枪械的修理运送回来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因此成立一个机器局兵工厂清廷没有想多久便答应了,但是在经费上面就没有拨款多少了,魏季尘好说歹说只得到30万两银子,不够的由东三省和定辽军军费出,好在魏季尘也不靠这些钱,否则还真的要跳起脚骂娘了。
除了投入陆军中的10功勋值外,还有18万,魏季尘当然是投入海军之中了。
不过由于海军人才的短缺,魏季尘不可能购买船坞以及战舰之类的,在近期他还是以购买潜艇为主,因为潜艇人员要得十分少,一艘战舰,产不多要四、五百的海军官兵,但是一艘潜艇,只要二十来人。
所以,魏季尘暂时决定以每个月花费两万功勋值购买一艘潜艇的速度,组建潜艇支队。
每个月购买一艘,则每个月只要20多名艇员就行,这20多名海员可以从航运公司抽调,由于魏季尘发了一笔小财,因此他的航运公司已经扩建成为有15艘轮船的大公司了,每月从里面挑选20名忠心的人,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魏季尘的最终目标,那就是整个大西洋成为狼群的出没狩猎的乐园,让大西洋成为中国的池塘。
第二百七十六章 挑拨离间之日俄
日本,京都,皇宫。
睦仁召开了御前会议,商讨俄国怂恿朝鲜王逃入俄使馆,并且解散亲-日内阁之事。
随着此事的发生,日本在朝鲜半岛的势力为俄国排挤,再加上先前的三国干涉还辽被俄国压制,因此,现在日本上下真的是对俄国人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了。
日本在甲午之战所取得的利益,除了赔款之外,几乎都被俄国人给攥夺了,要不是日本人刚经历过战争,估计马上就会抄刀子和俄国人拼上了。
睦仁坐在主位,日首相伊藤博文,日外务大臣陆奥宗光,陆军大臣大山岩,陆军元老山县有朋,海军大臣西乡从道,以及东京防御总督桂太郎都在列。
桂太郎作为战俘便交换回国之后,原本是应该受到处罚的,但是桂太郎先是一回国就在家中上演一场因为羞愧而自杀的戏码,不过当然是自杀未遂,被人救了。
随后,当日本内务人员看到桂太郎浑身上下被折磨而留下的伤痕,以及那狰狞的自裁伤疤,就连睦仁也动容了,认为桂太郎是一个忠贞无畏之人。
日本刚刚战胜中国,民族自信心正在增强,就算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认为桂太郎会成为中国人的内应,顶多一开始是对他战败要问责而已,不过被山县有朋视为得意弟子以及接班人的桂太郎关系众多。
随着这一系列事情发生之后,桂太郎虽然没有官复原职,但是也慢慢开始重新得到睦仁的信任了,终于在今年得到桦山纪资任台湾总督而空下来的东京防御总督职位了。
睦仁冷着脸坐在上面不说话,还是外务大臣陆奥宗光首先开口。
“陛下,诸君,朝鲜高宗逃往俄使馆之后,已经下令诛杀金弘集等人,其余亲近帝国的朝鲜人也四散奔逃。”陆奥宗光有些疲倦的说道,近来为了朝鲜之事,他是夜不能寐啊。
金弘集是日本人扶植上台的,朝鲜王此举无异于直接驱逐了日本在朝鲜的势力,奈何此时日本迫于俄国的压力,已经从朝鲜撤兵了。
大山岩气愤难平的说道:“陛下,我们不能再步步退让了,用不了多久,俄国人将会把帝国在朝鲜的势力连根拔起,帝国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就要化为乌有啊,陛下。”
睦仁并未做声,但是从他不停闪动的眸子当中,伊藤博文还是看出了不妙。
“陛下,如今我国国力尚不足与俄国对抗,仍需卧薪尝胆,十年扩军计划完成后,当可与俄国人誓死一战,所以如今只有同俄国协调在朝鲜的势力范围,才能将帝国在朝鲜的损失减至最小。”伊藤博文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山岩面色不虞的说道:“伊藤君,你太过保守了,我们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的,俄国人更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难道我们还要等到俄国的西伯利亚铁路通车之后,再与俄国人开战吗?伊藤君,想想日清战争吧,在战前,伊藤君同样是觉得帝国没有做好准备,但是结果如何?我们轻而易举的取得了朝鲜,台湾,辽东。”
“但是。”大山岩一脸愤恨的说道:“多少帝国勇士的鲜血换来的土地,却被俄国人不费一枪一弹的夺取而去,难道这不是对我国最大的羞辱,那些死在战争之中的帝国勇士能够瞑目吗?”
中日甲午战争之前,伊藤博文并不是十分的支持与中国开战,当时还是川上操六和陆奥宗光欺负伊藤博文在军事上是外行,在内阁会议上提出先派一个旅的士兵前去朝鲜探查一下情况。
平日一个旅也就是二千来人左右,伊藤博文想都没有想,轻而易举的同意了,不过川上操六和陆奥宗光这回来了个加强工兵、炮兵的混成旅,足足有七千多人,因此一到朝鲜就和聂士成的三千士卒干了起来。
事后虽然伊藤知道了,但是陆军已经打了胜仗,伊藤火也发不出来了。
山县有朋附和道:“大山岩君说得不错,如今不是我们要找俄国人的麻烦,而是俄国人一步步在紧逼,俄国人因为远东舰队失事而动员了整个滨海州的兵力,目的不言而喻,肯定是为来对付我国,只是他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而没有借口而已。”
“说不定,俄国舰队是自己凿沉的,然后嫁祸到我们头上来。”山县有朋不无恶意的冷笑着说道。
睦仁听到陆军两位大臣都是如此说了,便问起外务大臣陆奥宗光来。
“欧美国家对此事都有何看法?”睦仁看向陆奥宗光,缓缓问道。
“陛下,英国人同样支持我国制衡俄国人。”陆奥宗光笑着说道,想了想,继续道:“美国人呢是没有任何意见,法国人忠于法俄同盟,德国人应该巴不得我们和俄国人打起来,这样就能够牵制住俄国布置在欧洲的兵力。”
“如此说来,只有英国支持我们了,如果能够取得美国的支持,则我们就多了一份胜算。”睦仁意有所指的说道。
陆奥宗光连忙回道:“陛下,我会说服美国人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中国人的态度如何呢?”睦仁又问道。
中国此时是典型的弱国,只有在日俄之间夹缝求生,睦仁之所以这么问,却是怕日俄开战之后,中国一方站到俄国那方,这样俄国人后勤运输就方便许多了。
“中国与俄国人因为铁路之事闹得很僵,几欲开战,但是前不久,李鸿章动身前往莫斯科,祝贺俄皇加冕大典。”陆奥宗光有些担忧的说道。
大山岩却不以为意的浅笑道:“若日俄开战,中国人定不敢惹祸上身,最有可能是隔岸观火。”
海军大臣西乡从道也是赞成开战的一派,他站出来说道:“陛下,从战争结束到现在,帝国舰队完全能够再次出征,帝国不但新造了几艘战舰,而且从清国俘获的战舰也已经修缮完毕,对付起少了三艘巡洋舰的俄国远东舰队,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
西乡从道倒不是大言不惭,此时俄远东舰队的实力正在虚弱之时,俄国人正急急的在建造战舰,准备补充远东舰队,但是没有个一、两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睦仁轻轻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猛的睁开,出声说道:“无论何时与俄国人开战,我们现在必须做好各项计划准备,陆军部和海军部先将作战计划制定出来,一旦迫不得已与俄国人交手,我们要有办法控制得住局势。”
“嗨伊。”几位大臣连忙头稍稍往下一低,齐声说道。
睦仁看向陆奥宗光,接着又说道:“让驻朝公使小村君继续与俄国人交涉,看交涉结果如何我们再做决定。”
汉城,天刚刚黑,几名朝鲜人便走进了一间茶社里。
他们都是几支义兵首领,闵妃被害后,朝鲜人对日本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在这种情况之下,朝鲜各地喊出‘为国母报仇’的口号,组成勤王的义兵,誓要推翻亲-日内阁的统治。
没有多久,朝鲜王李熙逃往俄使馆,然后以涉嫌谋杀闵妃为由,下令逮捕了亲-日内阁的成员,这次义兵-运动算是成功了一半。
亲组建的内阁要求大多义兵解散回原地,只邀请了几支比较大的义兵首领商议事情。
此事当然引起了大部分义兵首领的不满,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他们今日汇集在这一间茶社商议此事。
“众位,杀害国母的真凶依然在逍遥法外,我们不能就此罢休,不能够让那些真正的凶手继续作恶下去。”一位义兵首领咬牙切齿的说道。
众人都知道他所说的真凶是谁,那就是日本人,闵妃‘死后’没有多久,日军和浪人行动及逞凶的全过程都被暴露了出来。
但是日本人有的是办法,他们引用领事裁判权,将那些行凶的日本浪人押回日本国内审判,最后当然是证据不足,无罪释放了,留下几只小猫小狗朝鲜人当替死鬼。
“那些凶手如今都逃回了日本国内,我们能够怎么办?”另外一位义兵首领无奈的说道。
“凶手就是日本人,日本人就是凶手,现在在我国横行霸道的日本人还少吗?我们只有才了日本人,才算得上是为国母报仇了。”起先那位义兵首领一脸激愤的说道。
“杀了日本人,会不会引得日本军队又入侵我们朝鲜!”其中一位义兵首领颇有见识,出声问道。
“我们背后有俄国人,怕什么!”最先开口的那位义兵首领满不在乎的大声嚷道,接着继续说道:“日本人在我们朝鲜无恶不作,难道不趁着现在他们势力弱的时候一举消灭他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各地义兵在起兵反抗亲-日内阁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得到了俄国人的资助,因此,他们说自己背后有俄国人也不错。
这位义兵首领的话,引起了其他首领的共鸣,一开始他们也都是激于义愤而起兵的,自然矛头直指日本人了,现在他们也不愿意大业未成,就被遣散回家。
“那你说怎么办?”几位义兵首领都凑了上来,出声问道。
最先开口的那位义兵首领冷冷的写下了三个字,众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众位莫非只是嘴上说得漂亮,当朝鲜民族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就退缩了?”
众人一听这话,当即纷纷回道:“干了,就算是这么死了,也算是值得了。”
“对,只要击退日本人,我们就会是民族英雄,名垂千古,流芳百世之人。”
“好,我回去就准备炸药,那些都是从俄国人那里得来的,大家就放心吧。”
众人点点头,带着兴奋的表情离开。
三天后,汉城日本使馆内,日本驻朝鲜公使小村寿太郎唉声叹气的拿起了桌上的条约看了又看,这是从俄国人那里得到的日俄之间关于朝鲜问题的俄方底稿。
俄国人要求日本承认其在朝鲜的政治优势,并且要同意其国在朝鲜扩大驻军权。
光是这两项,就难以让日本人接受,不过,显然俄国人不这么认为,现在俄国人占着手中控制住了朝鲜王李熙,可以任意更改朝鲜政令,对日本势力进行打压,所以,如果不接受的话,日本在朝鲜的利益将要受到更多的损失。
小村寿太郎以前当过驻华公使,因为长得身材矮小,为人又狡猾奸诈善于盗窃情报,到中国不久之后,其他各国公使就送他一个外号“鼠公使”。
但是,他现在碰上了又硬又难说话的俄国人,当真是百般手段都使不出来了,只剩下唉声叹气了。
“还是向国内请示一下,如果内阁同意了,就签了这份协议吧。”小村寿太郎最终在心中做出了决定,他刚来朝鲜不久,就是为了解决朝鲜王逃入俄使馆之事而来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日俄交火
因为局势紧张,汉城日使馆驻有二百多名士兵,他们都是荷枪实弹的来回巡逻,时间慢慢进入深夜时分。
正门口的三名日巡逻人员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打了几个哆嗦,跺了跺脚。
其中一名日军埋怨道:“以前这些事都交给朝鲜人办,现在却要我们来做,要我说,对付朝鲜人,只能用强。”
金弘集内阁没有垮台之前,日军只需要在驻地安安静静休息,外围的巡逻都交给朝鲜人去做,现在金弘集内阁垮台,其本人也被流放到济州岛,所以连一些杂事小事也得日本人亲自上了。
“这都是该死的俄国人干的好事,否则帝国早就控制朝鲜了。”另外一名日军则是愤愤不平的回道。
几人还想要交谈下去,去听见不远处的黑暗角落窸窸窣窣传来一阵响动声,
“谁?”几名日本人端起春田步枪,警惕的盯着那个地方。
“要你命的人。”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冷冰冰的回话,随之而来的是几声枪响。
砰砰…,几声枪响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的清脆,几名日本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中枪栽倒在地。
枪响又像是信号弹一样,拉响了进攻的前奏,伴随这几声枪声过后,日本使馆周围,忽然响起声势惊人的喊叫声。
“杀日本人啊!”
“为国母报仇!”
守卫使馆的日本士兵听到门外的喊叫声,马上就地防御起来,那些歇着的士兵也是慌不矢的快速爬起床来,抓起步枪就往门外跑。
砰砰,黑暗中,枪口的火花不时闪过,间或有一、两枪却是精准无比,都是正中日人胸口。
日军虽然被攻击,但是他们并未惊慌,因为他们自认凭借高墙大院,足可抵挡得住一晚,而日军守备队驻扎在离使馆不远处的汉城光化门。
但是,这如神的枪法却给他们带了很大的麻烦,不时有日军中枪栽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虽然黑暗中不知有多少朝鲜人,但是光听喊叫声,就足有好几千人,要是让朝鲜人突破防线,足以用人数淹没日本人。
轰隆,正在日军担忧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忽然在使馆后门墙垣响起,冲天的白光火势闪过整个汉城。
不好,朝鲜人使用炸药了。
房内,小村寿太郎刚躺下不久,原本听到枪声就已经惊醒了,等他穿好衣服,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这声惊天巨响更是传了过来。
“杀日本人啊。”无数愤怒的朝鲜人从缺口一涌而入,奋不顾身的与日本人战成一片。
小村刚出门,便看见如此混乱的局面,一名指挥作战的鬼子中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阁下,朝鲜人攻势太猛,黑暗之中,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他们用的都是新式的火器,士兵恐怕抵挡不住,还请阁下在我的护卫之下,先到光化门帝**队驻地避一避,等到明天天亮之后,我们再带兵收拾他们。”
小村一边走,一边沉着冷静的问道:“到底是谁在进攻?”
“回阁下的话,应该那些反抗帝国的所谓朝鲜义兵所为,但是看他们计划稠密,武器先进,恐怕背后有他国势力。”鬼子中尉想也不想的,便毫不犹豫的说道。
“俄国人!”小村寿太郎冷冷的说道。
朝鲜光化门,日军虽然大部从朝鲜撤退了,但是还是在这里驻有一个大队一千多人的军队,不过名字改了一下,叫做守备队,兼帮助朝鲜人训练军队,可惜这项工作快被俄国人抢走了。
倭人大队长黑田石明少佐也是被那声响砌全城的爆炸声给惊醒的,他急忙下令让人前去查探,一边着召集大小军官。
黑田石明来到参谋室的时候,其他倭人大大小小军官都已经到齐了。
“阁下,枪声和炮响是从我国使馆区传来的,难道帝国使馆遭到了攻击。”一名军官忧心忡忡的说道。
“少佐阁下,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出兵,以防不测。”另外一名倭人军官站了起来,着急万分的大声说道。
日军书记官左键一郎阻止道:“现在形势未明,相信各国使馆人员都已经听到了枪炮声,如果我们此时快速出兵,万一引起其他国家的误会,则事情发展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再说,帝国使馆有两百多名士兵把守,保护使馆人员的安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黑田石明见手下军官争论不休,心中烦躁,不由站起身子来在,在参谋室内着急的走动着,他派去查看情况的士兵还没有回来禀报,现在大家都是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都不得而知。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禀报少佐阁下,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从帝国使馆逃出来的士兵。”门外的士兵大声汇报道。
“什么,使馆遭到攻击了!”
“少佐阁下,我们要马上出兵解救使馆人员,保护他们的安全。”
参谋室内的众军官一听,顿时群情激愤的站了起来。
黑田石明也是脸色一沉,不好的猜测已经变成了现实,不过他还记得门外的士兵。
“快进来,把详细的情况说一遍。”
黑田石明这句话也让其他倭人军官停止了躁动。
两名士兵扶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快速的走了进来。
“阁下,还请您快速出兵解救小村君啊,帝国使馆遭到朝鲜人围攻,虽然暂时没有问题,但是我们还发现在这些朝鲜人当中,有俄国人的身影,一定是俄国人在背后煽动朝鲜人进攻我们的,所以为了保证安全,还请阁下马上出兵。”浑身是血的士兵匍匐在地,飞速的哭诉道。
黑田石明当然不全信他的一口之词,又询问了其他几名士兵,使馆遭到朝鲜人围攻是铁一样的事实,至于是否是俄国人在背后煽动,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黑田石明也猜是他们。
现在在汉城的政治势力,当然是俄国人占了上风,但是军事势力,两国却不相上下,俄国人在朝鲜王李熙入驻俄使馆之后,陆续从停泊在仁川的远东舰队抽调了四、五百的俄军入汉城保护使馆安全。
那些浑身是血的士兵却信誓旦旦的说道:“少佐阁下,我跑出来的时候,发现无数的俄国士兵正紧急出动,不知道是前去稳定形势,还是帮助朝鲜人攻下使馆呢,虽然使馆墙高院深,按理说应该抵抗得了很久,但是有了俄国人的参与,就变得一切有可能了。”
“士兵,你刚才说俄国使馆出动了很多俄兵?”黑田石明心中一喜,出声问道。
“是的,阁下。俄国使馆现在应该没有多少人了吧。”那名士兵像是随意的说道。
黑田石明激动的走到最前面,看着底下不明所以的军官,兴奋的说道:“诸君,此时正是我们抢回朝鲜王李熙的时候,既然俄国人首先挑起了纷争,鼓动朝鲜人围攻我国使馆,在国际道义上,我们还击是完全说得过去的,其他各国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们这么做。”
众倭人军官先是被黑田石明的大胆吓了一跳,不过随即他们反应过来,这时确实是好机会,只是此举肯定会与俄国人交恶。
但是现在俄国人明摆着要把日本人给一举赶出朝鲜,独霸半岛,都欺上门来了,难道他们还会退缩吗?
黑田石明见无人反对自己的想法,马上便下令道:“二宫秀夫,你率领第一中队前去解救使馆人员,其他中队,马上行动,快速攻下俄国使馆,抢夺回李熙。”
“嗨伊!”这些经过武士道、沙文主义,军国主义熏陶的将领一个个都是兴奋得无以复加,对内阁政府在朝鲜之事上步步退让,这些陆军将领早就心怀不满了。
此时,黑田石明的命令正合乎他们的狂热的思想。
俄使馆内,俄国驻朝公使韦贝尔接到日本使馆被围攻的消息时,先是大吃一惊,接着马上平复了下来。
日本虽然战胜了中国,但是在俄国这些国家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一个小国战胜一个弱国而已。
俄国国内一些人甚至认为,“扔个帽子就能够把日本压倒”,“只有毫不含糊地使日本人了解到,俄国准备捍卫自己在朝鲜的利益,如果必要,即不惜付诸武力,才能够指望谈判获得成功。”
所以,韦贝尔才敢如此嚣张,一到朝鲜就上演了一出朝鲜王出逃俄国使馆之事,因为他认为那些日本人不敢轻易妄动,碰到俄国,日本人只有忍让一途。
韦贝尔不知道,日本人思想中的冒险因子比起俄国人来,还要大,所以,他注定要悲剧了。
韦贝尔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保护使馆安全的俄军指挥官鲁夫斯基也是不疾不徐的进来向他汇报情况。
“公使先生,是那些滞留在汉城的朝鲜义兵做的,我们要不要出手制止他们?”鲁夫斯基一脸轻松的出声询问道。
韦贝尔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朝鲜人与日本人的仇恨越深,就越有利于我国,我们只要在一旁看热闹就行,只是这些义兵似乎要超出了我们的控制啊,竟然敢不和我们商量,私自行动,过一段时间,让朝鲜政府完全遣散他们吧。”
韦贝尔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朝鲜的太上皇。
“既然公使先生决定不干涉此事,我马上下去下令军队在使馆周围警戒即可。”鲁夫斯基站起来,摸着下巴说道。
韦贝尔轻轻点了点头。
轰隆,
忽然一声炮响在门外不远处响起。
怎么回事,韦贝尔和鲁夫斯基相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难道是炮兵失误了?
还没有等两人反应过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又响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名少尉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颤声禀报:“先生们,日本军队向我们开火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名士兵就是一名军官
旅顺,定辽军营务总处,魏季尘正在听取李云飞、王士珍、段祺瑞等人汇报招兵工作,定辽军经过一个月时间的招募,共招募得士卒五千余人,还有三分之二的士卒需要招收。
倒不是没有人前来投军,定辽军粮饷丰厚,名声又好,招兵的消息一传出去,就在各地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不要说是东三省了,即便是京津、山东地区,也有人闻讯而来。
各地招兵处整天都是人满为患,奈何即便是对于新兵,魏季尘同样是没有放宽多少条件,这样一来,十个报名的人当中,能够挑选出一个合格的来,就算是高比例了。
“魏帅,按照目前这个速度,募兵将在三个月之内完成。”李云飞先是说了一些招兵的情况,最终做总结说道。
三个月,时间有点长了啊,不过魏季尘知道自己要求比较严,时间自然长了,也就没有说什么,而是点头道:“新兵先单独训练三个月,让他们适应一下军中生活,而后补充进各营,尽快形成战斗力。”
李云飞自是点头,魏季尘又问王士珍道:“夜校的准备工作如何了?”
“回魏帅的话,各队已经下派一、两名识字之人负责教军士习字。”王士珍有些感慨的回道。
他在军中也待得算不短时间了,但是还是第一次碰到专门组织军士习字这事。
夜校当然是魏季尘弄出来的了,夜校不是学校、也没有固定的教室,而是采取人教人的方针习字,时间也是在晚间军士空闲的时候。
军士原本白天训练就很累,晚上再折腾他们,有些军士原本心中有些小怨言,不过,魏季尘随后采用一定的奖罚制度来激励士卒,军士的积极性马上就提高了。
俗话说得好,军队就是个大熔炉,就看操作的人想要把他们练成什么样子了,魏季尘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要把定辽军的士卒就像是德**队一战过后那样操练。
一战过后,由于德国战败,军队的数量受到限制,因此他们就在有限的编制内,把士兵按照军官的要求而训练,而等到扩编之后,这些士兵马上就能够成为基层的军官毫无压力。
定辽军也一样,定辽军的编制已经限制好了,自然就是要在质量上面下工夫了,想一想,把士卒完全按照军官的要求而训练,如果成功,4万多的军士,就是4万多的底层军官,一旦时机成熟,大肆扩编的话,根本就无需再有任何的慌乱。
魏季尘觉得有必要想他们说明自己的想法,便笑着说道:“我要的不是士卒,而是将领,所以,每一名士卒都必须当成一名棚长,一名哨长来训练。”
李云飞等人一听这话,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不要觉得我在说笑,既然一名农民能够训练成一名合格的士卒,那么一名合格的士卒为什么不能够培养成一名底层的将领呢,只要用心去做,没有什么不能实现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再接下来的训练当中,要把握好方向,不要觉得他们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卒了,就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那些老兵,现在就可以制定一份和军校一样的训练计划来,等到他们识得一些字后,马上就按照这份计划办。”魏季尘郑重其事的说道。
几人虽然一时被震住了,但是他们呆在魏季尘身边已经足够久了,时常见识过魏季尘那超人一等的想法,没有多久也缓过神来。
王士珍回想一下,便觉得此事大有可为,当即兴奋的说道:“魏帅,属下一定力促此事,一旦事成,我定辽军必将成为一支闻名天下的精锐之师。”
其他几人也是赞叹不已。
魏季尘好笑的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就不要再拍我马屁了,要是没事的话,就解散吧。”
众人有说有笑的离开,站在外面良久的王怀庆则趁机跑了进来。
“魏帅,出大事了。”王怀庆一把跑到了魏季尘身边,脸上表情兴奋得无以复加。
其他几位将领见此,也停下了步子,好奇的看了过来。
“魏帅,有消息从朝鲜传过来,俄国人和日本人昨晚擦枪走火,火并起来,双方都是伤亡惨重,估计日本人死伤人数在三百左右,而俄国死伤人数在二百左右,他们昨晚互相攻击了一晚,直至今天早晨他们才停止攻击。”王怀庆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而且,日本驻朝公使小村寿太郎也死在乱军之中了。”
哗…
王怀庆这话一落下,当成引起了一片喧哗声,这事太过震撼了,虽然之前日俄两国双方都是剑拔弩张,但是只要是明白人,就可以看出两国之间虽然互相叫骂,可是那都是留有余地的,但是这次不同,几乎相当于互相宣战啊。
昨晚汉城发生的事情,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黑田石明带领军队围攻俄使馆,而俄国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方交火了一夜,最终谁都没有讨得好,黑田石明没有抢出朝鲜王李熙,反而因为救援去迟,导致小村寿太郎死在乱军之中。
而俄国人虽然守住了使馆,但是围在使馆周围的日本军队并没有撤退,双方还在僵持之中。
次日清晨,在汉城的各国公使团都把这个震惊的消息向各自国家传回去,考虑起利弊得失来。
得知消息的日俄两国外交部门反应也不慢。
俄国外交部当即照会各国,发表声明,称此事是日本人一手策划的,日本人为了控制朝鲜,殖民朝鲜,而以野蛮而残暴的军事手段,攻击俄驻朝使馆,企图挟持朝鲜王李熙。
日外务部同样是发表声明,指责这一切都是俄国人的阴谋,是俄国人蛊惑,组织了朝鲜反-政府分子进攻日本使馆,而自己不得不进行反抗。
流血事件已经发生,两国再追究谁是谁非已经无用,双方在国内都进行了战争动员,日俄两国外交部门在国际上也是互使解数,合纵连横,半岛局势顷刻间趋于紧张,上空乌云密布,雷鸣电闪。
暴风骤雨随时会席卷而下。
定辽军各位将领都是议论纷纷,而王怀庆却看见魏季尘一脸镇定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魏帅,难道如此重大的消息你听了没有一点意外吗?”
魏季尘摊了摊手,笑着说道:“意外无时不刻都有,难道我要时时刻刻表示惊讶吗?”
“诸位,听我一言。”魏季尘拍了拍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
魏季尘一脸平静的说道:“众位,日俄两国如今还没有交战,但是如果交战的话,必将波及到我们辽东,因此,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以防不测,同时,传我命令,右翼人马快速增援鸭绿江一线边界,无论哪**队进入我国,马上开火,好了,现在大家快速行动起来。”
“谨遵魏帅之命。”众将都是齐声吆喝。
到晚上的时候,东三省以及朝廷都得知了日俄两**队火并的事情,朝中兴奋者有之,担忧者有之。
北洋总督王文韶不久便下达了命令:要求魏季尘随时注意朝鲜局势,并且保持谨慎中立之态度,不得蓄意寻事。
而魏季尘此时却在一间密室中召见了闵妃。
“想必朝鲜发生的事情你已经得到了消息。”魏季尘淡淡的说道。
闵妃脸上看不出喜悲,回道:“我只知道一个大概,至于具体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闵妃这些日子跟随苏芷娘在辽东四处奔波,帮助苏芷娘进行慈善活动,亲眼看到辽东发生的翻天覆地之变化,对她触动很大。
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她再也不敢小看,也不敢耍什么大的花样。
“如果日俄交战,主战场必定是在朝鲜,而俄国的滨海州,日本本土,都有可能成为交战之地,你认为哪个国家会赢。”魏季尘不疾不徐的出声问道。
闵妃神色一黯,日俄交战,主战场要在朝鲜,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奴婢不知,现在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了。”闵妃认真想了一会,最后沉声回道。
魏季尘先是有些讶然,接着释然过来,不要说现在,就算是后世,谁会想到日俄战争会以日本的胜利而结束。
而现在,又多了自己这个变数,如果日俄提前交战,无论是谁也预测不到最终的结果。
“那你希望谁赢呢?”魏季尘笑着问道。
“我希望日俄两国能够两败俱伤,这样我们朝鲜就能够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闵妃毫不犹豫的回说。
魏季尘点了点头,接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闵妃,正色说道:“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对手身上,朝鲜想要摆脱两国的控制,避免成为两国的殖民地,你现在就应该行动起来了。”
一听魏季尘这话,闵妃一脸渴望的站了起来,看来,这位魏帅也准备出手了啊,不知他要自己做些什么,而图谋的又是什么?
魏季尘示意她坐下,接着轻声说道:“我们不妨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奉命把守辽东,而朝鲜为辽东之屏障,如果朝鲜独立,则能够为我阻挡住倭人和俄人的侵袭,如果朝鲜受到两国控制,两国必定会进而图谋我辽东之地。”
“因此,我们两人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寻求朝鲜之真正独立自主。”魏季尘一脸真诚说道。
闵妃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魏季尘继续说道:“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积蓄实力,而我决定帮助你训练士卒,并且支持军火,你只需要招募士兵,然后,我们两人联手,寻找时机,实现朝鲜的真正独立。”
魏季尘只是说了个大概的意思,但是闵妃却激动了起来。
人她不怕不够,就是没有钱,没有枪而已,如今魏季尘愿意为她解决这一切,她能不高兴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谋战争
仅仅事隔七天的时间,睦仁又不得不紧急召开御前会议,这一次,各部大臣基本到齐,气氛比起上一次来,更为凝重。
外务大臣陆奥宗光首先通报了一下小村寿太郎受袭击而亡之事。
“陛下,小村君在玉碎之前已经传回来了协议底稿,并未发现俄国人有何过激行为,俄国人还没有等到我们的回复,应该不会如此之快动手,因此这次事件恐怕不是俄国人在背后搞鬼。”陆奥宗光先将事件本木说了一遍,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陆军参谋次长川上操六是强硬派代表,陆军参谋总长是栖川宫炽仁大将,栖川宫炽仁年纪太大,陆军参谋部的事务现在基本上是川上操六管理。
川上操六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说道:“陆奥君,这件事无论是如何开始,如今小村君为了帝国玉碎,而几百名士兵的性命更是丧身在俄国人之手,所以,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帝国士兵的鲜血,需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涮。”
内务大臣井上馨劝说道:“川上君,帝国从清国得到的赔款正在源源不断的转变为枪炮,所以,此时并非与俄国人交战的好时机,只有帝国完全把这笔巨款转化为实力,到时再交战不迟。”
日本人现在讨论的不是要不要与俄国人一战,日本人上至睦仁,下至贩夫走卒,都认为与俄国人必有一战,现在要讨论的只是时间问题。
早开战有早开战的好处,迟开战有迟开战的好处,所以,事情还没有成为定论。
海军少将军务局长山本权兵卫站出来反对道:“对俄开战,我们海军实在没有把握,因此请陛下多做考虑。”
海军大臣西乡从道是陆军出身,多海军之事一窍不通,他自认为自己的作用就是为海军从政府要钱。
而山本权兵卫则是海军的真正灵魂人物,中日甲午战争的海战计划就是他制定的,夺得制海权就是他提出来的,还专门制定如何对付北洋舰队的定远舰铁甲舰,时候都证明他是对的。
因此,他现在虽然是当局长,但是周围的人都称其为权兵卫大臣。
睦仁一愣,看向西乡从道,上次西乡从道还信誓旦旦的说对付俄人舰队,没有任何的压力。
西乡从道连忙解释道:“陛下,权兵卫是从整个海军实力相比较,臣上次只是说明对付俄国远东舰队,帝国舰队是有十二万分的把握。”
山本权兵卫顺着西乡从道的话说道:“是的,陛下,无论是从吨位还是从数量上来比较,帝国舰队都没有取胜的把握,臣去年底提议的六六舰队刚获得通过,帝国海军只要再等个一两年,臣以为形势会变得对我们有利。”
为了对付俄国人,山本权兵卫在去年年底向睦仁提出了《第11回海军扩张案》,也就是所谓的“六六舰队”计划,建造六艘战列舰,六艘一等巡洋舰,已经获得了通过,正在向英国订购战舰。
川上操六不以为意的反驳道:“权兵卫,帝国舰队只要能够对付得了俄国远东舰队就行,俄海军想要从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抽调舰队,按照俄国人的官僚主义作风,起码需要一年的时间,而在这一年的时间之内,我们完全能够结束这场战争。”
川上操六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然后走到地图前面,指着地图缓缓说道:“诸君,我首先想要问是,我们有无战胜的可能,如果有战胜的可能,我们又能够得到什么,俄国陆军常备军约一百多万,但是其百分之九十的兵力部署在西部地区,在远东的正规军部队没有十万人,俄国海军拥有一百多艘战舰,但是其远东舰队只有三十来艘,其中巡洋舰只有七艘,前些日子还损失了三艘,所以实力对比,很明显就看得出来帝国站在上风。”
说完了双方实力对比,川上操六继续说道:“那么一旦战胜,帝国的收获也是巨大的,欲征服世界,必征服中国,欲征服中国,必征服朝鲜。”
川上操六愤慨的提高声音,道:“按照日清战争之前的设想,帝国应该取得朝鲜,甚至辽东,但是现在诸君都看到了,俄国已经迫使帝国放弃辽东,而俄国人自己却借着修路的借口,企图和平的谋取东北。现在更是驱逐帝国在朝鲜的势力,一旦朝鲜被俄国人控制,帝国几千年来的大陆梦想必将破灭,所以,我们没有不开战的理由,而且是越早越好,如果等到俄国人控制朝鲜,进而占领东北,帝国再想与其交战,则只会更为困难。”
“而,一旦我们战胜俄国,则帝国在国际上所获得的威望将无以伦比,而我大日本帝国将一举成为世界强国,在国际事务中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更为重要的是,如果帝国能够取得俄人的海滨州和朝鲜,将对东北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这样,帝国便能够随时取得大陆的土地。”
几位军部的将领都是频频点头,显然是很同意川上操六的意见。
伊藤博文却皱起了眉头,等到川上操六说完,他缓缓问道:“川上,你刚才的一翻话虽然说得极为动听,但是却建立在俄国人只进行小规模战争之上的,如果俄国人倾尽全力与帝国一战,胜负尚未可知,而帝国一旦战败,当前的大好形势必将丧失殆尽。”
睦仁对伊藤博文的担忧很是赞同,轻轻的点了点头。
川上操六不慌不忙的说道:“至于如何让俄国人只进行一场有限度的战争,就让桂太郎君详细说一下。”
在御前会议之前,山县有朋、桂太郎与川上操六等陆军将领已经抢先一步串通好了,那就是尽可能说服睦仁进行这场战争,同时为了桂太郎能够重新赢得睦仁的信赖,川上操六和山县有朋把一些重要的问题交给他发言了。
果然,众人一听川上操六这话,连忙一脸好奇的看向桂太郎,看如何才能使得俄国政府只发动一场有限的战争。
桂太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不慌不忙的走到场中,缓缓开口道:“帝国与俄国的战争,是一场兴亡之战,不可不谨慎重视,胜则帝国成为一流强国,败,帝国则沦为三流国家,身在被俄人进行殖民统治。”
桂太郎前两句话,就使得众倭人官员都是竖长耳朵听他后面的讲话。
“而帝国却迫不得已,无法避开与俄国交战,此时,我们就应该设法使俄国腹背受敌,分散其军队力量,亦即煽动分散在北欧各国的俄国不满份子,并在俄国进行扰乱活动,要用非常手段促成俄国国内反战,反-政府活动,造成自然战争停止的可能性。”
“诸君,我们都知道,俄国如今成为如此广阔的国家,都是其在欧洲和亚洲的无限扩张而得的,在欧洲,其击败瑞典,获得波罗的海出海口,与波兰进行战争,从波兰手中夺得了大半个乌克兰,击败土耳其,吞并克里米亚汗国,获得了黑海出海口,直到克里米亚战争之后,被英法土联军击败,俄国才沦为二等国家,从而将目光从欧洲转向亚洲。”桂太郎把俄国的历次扩张大概说了一遍。
接着,他冷笑着说道:“如果俄国强盛这些问题都不成为问题,但是如今尼古拉二世统治的俄国,已经变得**不堪,海陆军统帅机构和指挥系统内部矛盾重重,俄国现在是一个民族监狱,在监狱里面,无数民族都想要从俄国独立出去,俄国的农业制度及农奴状况,更是使得其国内反抗不断,农民起义此起彼伏;俄国国内的虚无主义、无政府主义、还有社会主义运动方兴未艾。其民粹主义分子组织了无数次暗杀行动,革命主义份子更是想推翻尼古拉二世昏庸无能的统治,所以,我们完全能够在俄国境内煽动一场针对尼古拉二世统治的革命,从而牵制俄国的兵力。”
桂太郎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让俄国人腹背受敌,我们可以煽动波罗的海三小国的独立运动,联系波兰独立领袖,资助其进行独立活动,秘密偷渡武器给俄国境内的革命份子,援助他们进行社会主义运动,只要俄国革命能够成功,则沙俄政府必定轰然倒塌,即便不能成功,也将对其产生很大的影响,从而使得俄国政府根本不可能从欧洲部分调遣太多的军队入远东,所以,我们完全能够迫使俄国只进行一场有限的局部战争。”
桂太郎说完之后,向睦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方才走回自己的座位,轻轻的坐下。
桂太郎刚才这一翻话,不但有理有据,事实齐全,甚至有些地方,连具体的措施都提出来了,可谓是精彩绝伦,睦仁带头鼓起掌来,接着掌声响成一遍。
等到掌声停下来之后,伊藤博文笑着说道:“桂太郎说得不错,只要这些事情能够成功,不用我们进攻,想必俄国也会陷入无休止的内乱之中,只是,这些事情也需要时间去做,短时间内,我们无法将此事一一实现。”
川上操六这回不再反对伊藤博文的意见,而是振振有声的说道:“伊藤君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们陆军参谋部认为,在半年之后,也就是俄皇尼古拉二世加冕典礼的时候,对俄国人进行突袭,是恰恰合适的。”
川上操六迷上了眼睛,眼中闪出寒光说道:“这半年的时间,俄国人为了他们的皇帝加冕盛典,一直在忙碌个不停,而乘着这段时间,帝**队完全能够动员起来,同时也能够在这段时间内,实行桂太郎刚才所说的各种计划,引起俄国的动荡。更为主要的是,按照沙皇加冕的习惯,尼古拉二世必须要在贺登广场给百姓分发礼物,到时候,几十万的人将要集中在一个小小的广场之上,形势肯定混乱,正是我们煽动俄国内反沙皇统治进行暗杀的好时机。尼古拉二世如果死了,沙皇王室必定争权夺利,无暇东顾,如果尼古拉二世没有被暗杀掉,他也必定会在俄国国内展开一场血腥搜捕和屠杀。到时候,就是我们最佳的时机。”
睦仁终于坐下了最终决定,沉声说道:“参谋部马上制定作战计划,并且对俄国进行扰乱工作,外交部暂时麻痹住俄国人,让其相信,我们不敢动武,只想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使馆袭击之事。”
“哈伊!”众位日本大臣连忙站起来,轻轻一低头,正声应道。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伊藤博文的内阁政府也只有配合好军部进行战争了。
走出皇宫,山县有朋满意的拍了拍桂太郎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
“这都是老师的栽培。”桂太郎连忙说道,接着又问道:“不知老师把扰乱俄国活动之事交给谁去办?”
“当然是交给福岛安正去办了。”山县有朋毫不犹豫的说道。
福岛安正有日本情报之父的称号,在1892年的时候,从柏林动身,独自骑马穿越西伯利亚、蒙古草原和中国东北地区,历时488天,到达目的地海参崴,向陆军参谋部提交过俄国陆军调查报告以及关于西伯利亚铁路建设方面的报告,对俄国人算得上是最熟悉了。
第二百八十章 有花堪折直须折(求红票)
魏府的密室之中,魏季尘坐在一张古朴的椅子上面,椅子上面摆着一盏油灯,魏季尘手中拿着一份密报,此密报是刚从日本桂太郎处传来的。
甲午之战中国败了之后,日本加紧了对中国的经济侵略,几乎每天都有轮船从旅顺经过前往大沽、烟台等地。
而情报就是通过这些商人的贸易往来而传递的。
纸上面只是一连串凌乱的数字,任谁也看不懂写着是什么,魏季尘从空间中取出密码本来,此密码本一共只有两本,一本在魏季尘手中,一本在桂太郎手中。
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过来,组成一句话:大典刺俄皇开战。
魏季尘眼前一亮,大典刺俄皇开战,很容易猜出意思来,如今世界上最热闹的一件事就是俄皇5月18日的加冕大典,而盖时,各国使者将云集莫斯科。
原历史上,日本派出山县有朋为使者前往莫斯科祝贺,同时与俄外交大臣就朝鲜问题进行会谈,乘机签订了《第二次日俄协定书》,暂时缓和了两国在朝鲜问题上的矛盾。
但是这次由于自己的挑拨离间,煽风点火,以及桂太郎所起的巨大作用,改变了日本人想要暂时忍让的态度,竟然使得睦仁做出了开战的决定。
如今是二月三号,距离尼古拉二世加冕大典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只有四个月就开战了,看来自己需要多做准备啊。
首先必须在四个月内,使得新招入的士卒马上形成战斗力,其次,帮忙训练之朝鲜军队也要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具有很强的战斗力才行。
日俄一旦开战,肯定会波及到东北,作为弱国的中国盖时何以自处?一种可能情况就是俄国人以战争迫不得已为由,军队借路从东三省经过,这时候就要防止俄国人趁机谋夺东北了,第二种可能情况是,俄国人打败,日本人杀得性起,追击俄**队入东北,然后趁机占领东北。
这两种情况都是可能发生的,尤其是后一种情况,如果说甲午战争时,日本国内有农民因为战争加重负担而起义的话,那么经过了一年多的休养生息,日本国内的论调已经是今非昔比,首先一大笔赔款,就连普通民众也享受到了发战争财所带来的好处,所以他们对战争的态度已经改变,其次,俄国人一直咄咄逼人,使得整个日本都对其国愤懑怨恨,这样经过武士道熏陶的日本人必将爆发出极大的战斗力。
行刺俄皇,魏季尘眼光微微一顿,尼古拉二世的祖父亚历山大二世就是被民粹派刺杀的,而此时俄国国内的情况比起亚历山大二世在位的时候,要更为混乱。
魏季尘不知道日本人的具体计划,但是说不定此计划就会成功。
魏季尘不由皱了皱眉头,日本人的计划太过短视了,尼古拉二世如果真的被刺身亡,说不定对俄国来说还是一场好事,皇权**国家如果君主贤明,则其国能够在短时间强起来,而如果君主昏庸的话,其国又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衰败。
尼古拉二世绝对是一位昏庸无能、暴虐嫉能的君主,他嫉妒那些比自己有能力,有主见的大臣,信任那些善于阿谀奉承之辈,只有在他的统治之下,沙俄才会一步步走向崩溃,沙俄前几代君主的努力将在他的手中断送。
而如果现在万一尼古拉二世挂了,尼古拉二世刚上台不久,革命份子尚未成气候,沙俄政府此时在国内还是很有一定的威望的,此时只要上台一位贤能的君主,说不定就能够减缓沙俄步向崩溃,或者是说没有原先历史上那样大乱。
而且,万一尼古拉二世死了,俄国大乱,日本人快速的结束战争,那魏季尘还玩个什么呢,只有最大限度的让两国拖入战争的泥潭之中,才对魏季尘最有利。
所以,尼古拉二世不能够死,尼玛,日本人的破计划,还要我来帮忙补漏,魏季尘郁闷的把密报扔进了空间之中。
向尼古拉二世通风报信?先不说能不能见到他,就算见了,别人还不一定信。
加冕大典行刺,魏季尘喃喃自语起来,俄皇加冕的典礼一百多年来的都是固定的,其中有一项就是亲自向普通民众分发礼物,而此时也是行刺的最佳时机。
如果能够在沙皇分发礼物之前,引起广场人群的骚乱,那以尼古拉二世怕死的个性,即便是打破传统,也不敢出现在民众面前了,这样一来,行刺也就无从谈起了。
魏季尘皱着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心情轻松了不少,自己一定要趁着日俄战争,尽快搞定东三省,进而气吞天下,与列强试争锋。
魏季尘站起来,背负着双手,心中涌起无尽的豪情。
魏府后花园里,苏芷娘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给花苗去草浇水,俏脸潮红额头见汗,她细心的摆弄着眼前的小苗,魏季尘轻手蹑脚的偷偷从后边悄悄走进。
一直走到了苏芷娘的背后,这小妮子还没有发现,犹自伸出手儿,轻轻拭了拭额头的汗滴。
魏季尘见她双颊绯红,显得分外的艳丽,心中不由轻轻一荡。
从背后伸出手来,朝她脸上抹去,触手一片滚烫粉腻,忽感掌心一滑,原来苏芷娘方才吐了一下舌头,正好触到了魏季尘的掌心。
苏芷娘先是一惊,刚要叫出声来,接着镇定下来,她觉察到是魏季尘了。
“芷娘,为夫如今看你往哪里跑!”魏季尘双手向下移动,不知不觉的抱住了她的纤腰。
苏芷娘调皮的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得,只好求饶说道:“相公,让我先把水浇完吧。”
“那可不行,花需要浇水,芷娘你也需要浇水。”魏季尘头轻轻靠拢过去,在苏芷娘粉嫩的耳垂边轻声说道。
魏季尘挑逗的话语马上让苏芷娘粉脸涨红,惹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魏季尘眼睛盯着她那露出一截在外头的修长脖颈,轻轻将苏芷娘转了过来。
小妮子娇羞满眼,春意酥慵,一幅任君采摘的模样,十分可人。
魏季尘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倏地将她俏脸捧住,俯下头去用嘴罩住了她的朱唇。
苏芷娘“嘤咛”一声,粉臂挂上了他的脖子,感觉到心上人在努力寻幽探秘,心中一酥,朱唇悄启,把那泥鳅般的舌头偷偷放了进来。
魏季尘趁机攻城略地,在她檀口内乱挑乱逗,搅得香津满溢,又不时将舌收回,诱了几次,终引得美人的嫩舌儿跟了过来,赶忙用力缠住,狠狠一阵咂吮狎戏。
苏芷娘顿给心上人撩得浑身发烫鼻息如炙,却仍吐着丁香任其轻薄。
此刻两边都觉对方格外诱人,上边贴着热吻,底下的身体也在相互纠缠厮磨,心底皆想就此化做一团。
魏季尘按捺不住,突放过苏芷娘的香舌,俯首吻上了她那只裸露的粉颈。
苏芷娘香汗淋漓地瘫软在魏季尘身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一会,又感到肩头传来阵阵酥痒,扭头去看,见男人正用滚烫的舌头在裸露的地方来回舔舐。
刚才明明十分甜蜜,这时又吃羞起来,缩了缩肩几欲逃遁,求饶道:“相公,我们进屋去吧。”
魏季尘并不回话,猛抬起头来,嘴唇这次袭击的目标却是她那粉嫩的耳垂。
苏芷娘娇躯时绷时舒,慌得低哼一声,手儿掐着心上人臂膀道:“相…公,相公,回…屋。”
魏季尘鼻口中呼出的热气在她玉颈上流荡,粗喘道:“那你今天给不给我。”
过了好一会,才听苏芷娘嘤声道:“给!”
说完之后,苏芷娘将头埋入魏季尘胸膛之中,再也不肯抬起来。
魏季尘迷糊中掠过一道狂喜,一把抱起苏芷娘柔若无骨的身子,迈着大步向厢房走去。
苏芷娘双手不由自由的攀着魏季尘的脖子,发烫的身子紧紧贴在魏季尘身上。
三步化作两步,魏季尘快速的走到床头,轻轻的把苏芷娘的身子放下,魏季尘贪婪的深吸一口气。
见苏芷娘紧闭着美眸,不敢睁开,魏季尘才解开她腰上的束带,将紧身衣拉开,只见里边并无肚兜,而是一条果绿的抹胸紧紧缠裹在山峰之上,所露肌肤无不欺霜赛雪滑如凝脂,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苏芷娘觉察到往魏季尘的动作,身子轻轻发颤,半响不见动静,忽的睁开美眸,见魏季尘眼睛都直了,忙把双手抱在胸前,双颊如火地娇嗔道:“别瞧…夫君。”
谁知不挡还好,这一遮掩立惹得魏季尘心中狂躁,双手猛掰她两腕,拽住果绿抹胸用力一扯,登时弹露出两只娇娇挺挺来。
苏芷娘感觉到魏季尘的躁动,低呼一声,双手又要抱回胸前,但男人的脸已迅速贴了上来,滚烫的嘴唇罩住了其中一粒娇嫩鲜艳的红梅…
两人的最后一丝理智终也给火焰焚烧殆尽。
苏芷娘通体如烧,被魏季尘袭上酥胸,滚烫的嘴唇覆住峰顶的娇嫩红梅,整个人立时寸寸酥软,身体下方又似有什么东西不由自主地掉了出来,弄得腿心里一片黏温腻,更慌得香魂无主,伴随了她十几年的矜持犹作最后挣扎,嘤嘤娇咛道:“不要……不要……”
魏季尘粗喘着,忘乎所以地埋首于玉人香怀,火烫如炙的气息一阵阵喷吐到吹弹得破的嫩肤之上,唔呜闷声道:“好娘子,可是你亲口答应的。”
魏季尘唇舌却如饥似渴地吮舔了无数次,把少女那只经历过他开发的红梅撩惹得尖尖翘了起来。
苏芷娘羞慌已极,想要推开男儿,却又昏昏思道:“反正身子最终要交给相公,与其让他每天难受,不如。”
借口一生,推人的手反绕到魏季尘的颈后,羞羞地搂住了心上人,只觉道道奇异的感觉从尖顶流荡向全身,整个人酥酥麻麻飘飘欲仙,底下止不住地涌出一股股黏,哪晓得是怎么回事。
魏季尘嘴里噙着苏芷娘的一个顶尖,眼角睨着旁边另外一粒,也觉娇娇嫩嫩好不可爱,于是又移过去吃了起来,用另外一只手把握。
昏乱中感觉玉人软滑的粉臂贴绕到自己的颈上,更是难以把持,两手摸到下边捉住女孩裤头猛然一扒…
苏芷娘失声低呼,不觉伸手去捂,但她腰间束带早已被解,刹那间,外边的绸裤连同里边的亵裤一块给褪下,无瑕的肌肤在墨色的衣裤衬托下更显粉腻酥融。
第二百八十一章 德国人要出手
魏季尘赤着眼捉住她两只腕儿,直勾勾地望向玉人白嫩的大腿,那印着一块湿迹的软纱裤底,那一只…,无不令他口干舌燥百脉贲张。
苏芷娘双颊如火浑身娇颤,待欲挣开男儿的挟制,偏又酸软无力,脑子里迷迷糊糊道:“给相公瞧去了,…”两手无法去阻拦,只得将双腿缩团起来,紧紧地夹藏住。
魏季尘眼前绮景一闪而逝,急得丢下女孩的腕儿,一手直追过去,探入了玉人的腿心间,上边又把嘴来索吻樱唇。
苏芷娘娇躯乱挣,蓦地一震,樱口在男人的唇里闷唔道:“夫…君…”
芳心“怦怦”狂跳:“夫君居然在碰那儿…他居然在摸那儿…呜…”少女最隐秘的地方给心上人触着,最后的一丝矜持终也溃不成军。
魏季尘痴痴地领略着玉人那薄含幽怨美不可言的眼神,另一手摸到身上开始猛扯自己的衣裳。
苏芷娘四肢百骸都融瘫了,不敢看人地喘息,事到临头她又有些害怕:“夫…君,能不能下次?”
每一个女人到此时心中几乎都有些退缩。
魏季尘喘如风炉,汗流满面,霸道道:“芷娘,我要你。”
苏芷娘的心在魏季尘的霸道眼神中一下子击碎,颤声道:“夫君想…要我?”
那条扯开的果绿抹胸犹不经意地垂挂于两只山峰之间,美丽地蜿蜒过鹅脂雪腹,入眼愈是勾魂夺魄。
魏季尘柔声说道:“我要你,我要你!”
苏芷娘深深吸了口气,剪水双瞳如烟如雾地凝视了眼前男儿好一会,终于轻轻点了下头,晕着天边丽霞般的双颊缓缓闭上了秀眸。
魏季尘心中大喜,情与欲皆已令他迫不及待,俯身上去。
苏芷娘如遭雷击,娇躯不由自主往后缩去,谁知纤腰早给男人的臂膀箍紧,哪里能逃得掉,嘤咛一声,两只手儿已在推人。
魏季尘怜惜的稍微一用力。
苏芷娘倏又大哼一声,娇媚得难以描摹,两条粉臂死死地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通体轻颤个不住。
魏季尘猛然觉得已经撑破了,心明已得到了芷娘最宝贵的东西,抬起头来,瞧见玉人粉靥上泪光点点,心中虽然万般不忍,却不想停顿。
苏芷娘娇躯紧绷螓首乱摇,颦着秀眉丝丝颤哼,内里如炙如割苦不堪言,她猛伏在魏季尘肩膀上,狠狠咬上。
过不片刻,苏芷娘便觉苦尽甘来,双颊桃花艳艳,鼻中兰息急急,口里也微有娇声流出,香躯已如棉花般松软了下来,玉容不娇自媚,美眸痴迷迷水汪汪地乜望着身上的男人,心中酥麻若醉:“男欢女爱便是这样么?竟然这等羞人的…”
魏季尘触着她那袭人目光,通体更是如炽如焚,一下子凶猛异常,只扯得佳人纤腰欲折。
苏芷娘又是娇花初放,既觉酥美透骨,又感割痛钻心,真谓五味杂陈,张启樱口咬住一物,却是缠绕在身上的那条果绿抹胸,模样乐苦难辨,她原就娇美绝伦,此际愈是可人至极。
两个汗水滴融喘成一片,彼此的激情猛烈地燃烧着对方,魏季尘蓦地听她急叫道:“我…不能了…”
两只手儿又来推人,苏芷娘玉容失色香魂欲化,咬着嘴唇,魏季尘早知芷娘敏感,却没有想到如此之快。
忽听“哗啦”一声破裂声响,原来她的脚儿乱蹬,竟将床头一只钧瓷花盆踢落地上,摔得粉碎。
良久,魏季尘满怀柔情蜜意,待乜见被褥点点腥红,心中更是无比怜爱,情不自禁唇游玉人肌肤,一寸寸地轻吻柔舐,两手也做百般抚慰。
苏芷娘只软软地依在男人怀里任由温存,此际就是还有力气,也懒得说半个字。
苏芷娘不久感觉出心上人又在不老实了,伸手一触,不由惊魂异常,竟然片刻之间恢复如初。
魏季尘见她羞不可遏妩媚绝伦,情不自禁将之抱紧,吻了粉靥几下笑道:“怎么?又想了?”
苏芷娘转过身子去,嗔道:“夫君只会折磨人,没句正经话,不与你说了!”
魏季尘从后边瞧去,见她鹅颈纤秀,香肩若削,线条无不是出奇柔美,粉背更有如凝脂酥酪,雪肤里透出一层淡淡的胭脂之色,忍不住又贴紧上去,双臂绕到前边搂围住她,把唇游吻秀发粉颈。
两人耳鬓厮磨,肌肤贴偎,意犹未尽,你怜我爱中又渐迷乱起来。
魏季尘在这里算计俄国人,俄国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财政大臣维特,其人亚历山大三世在位时,就已经是俄国的内阁首相,玩起阴谋来,可谓得心应手,俄远东政策主要由他制定。
他指示俄驻华公使喀西尼向德国公使绅柯表示俄国无意胶州湾之后,德国人大喜过望,德皇威廉二世得知消息后,更是欣喜若狂。
此时,德国在远东有由三艘巡洋舰组成的舰队停泊在上海,说来也讽刺,这三艘战舰中,其中有两艘是中日战争时,德皇派遣过来给日本人施加压力,后面一艘是德国确定要在中国图谋一个港口之后,加派的。
昔日的‘恩人’,转眼就要变为强盗。
威廉二世接到绅柯的电报之后,当即一边传令舰队里的海军顾问福兰西斯、海军中校徐亦等人前往胶州湾考察,一边命令绅柯将德国海军将要在胶州湾过冬的决定通告给清政府总理衙门。
当时正是一月份的时候,德国舰队在上海待得好好的,忽然说要来胶州湾过冬,总理衙门自然是一口回绝了。
威廉二世再次被拒绝,心中已经十分恼火了。
当即召来内阁首相何伦洛熙、外交大臣马沙尔、海军大臣何尔门,以及圣言会主教安治泰等人商议此事。
圣言会是德国在山东的教会势力,安治泰最为主教,从清政府得到了二品顶戴的官阶,与总督、巡抚平行,严格来说,比魏季尘官还大一级。
安治泰作为德国政府的忠实奴仆,在山东大肆扩张德国教会的势力,一方面不断招揽德籍教士来山东,另外一方面又不折手段的从中国吸收地痞流氓入教会。
安治泰早就怂恿德皇占领山东,他激烈的要求政府为教会的利益做一次有力的行动,他利用教士云游四方之便,多方收集情报、查勘地形、了解政情民情,积极为德国统治集团侵华出谋划策。
德皇威廉二世曾对人说:“在华的天主教会,无时不受到我的支持。安治泰主教回到柏林,时常作我的座上客,他以中国的各项重要事情报告我。”
所以,这次遇到中国问题,威廉二世马上又把他招来了。
威廉二世一脸愤怒的坐在皇位之上,大声说道:“经过这样的拒绝之后这将是个耻辱,那将是最后一次。”
他说的是清政府总理衙门再一次拒绝德国舰队入胶州湾停泊之事。
也难怪威廉二世会愤懑异常了,俄国人能够轻而易举的进进出出,但是到他德国人的时候,却三番五次被清政府拒绝。
他也不想以想,俄国人之所以得逞,那是因为他们善于花言巧语,哄骗清政府,但是德国就不同了,威廉二世向来口不择言,提出要教化亚洲,捍卫欧洲,抵御‘黄-祸’,尼玛,别人好歹还知道掩饰一下,你倒好,牛皮哄哄的说要送个港口给我们德国,好让我们教化你们中国人。
即便总理衙门的各位大臣脑袋被驴踢了,想必也不会答应吧。
威廉二世拍了拍椅子,脸气得通红的继续说道:“以后无需再询问,地点定后,立刻占据。”
外交大臣马沙尔等到威廉二世气稍微消减了一点之后,方才不慌不忙的上前说道:“陛下,无缘无故的派舰队占领中国的胶州湾,只会招致国际社会的责问,英国等国家可能会对我国使压,使得我们不得不又退出胶州湾。”
威廉二世斜视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外交部经过多达半年时间的努力,并且为中国出了大力,如今尚是一事无成,中国人绝对不会懂这种思想办法,道义取得的观念对他们是绝对陌生的,只有武力才是他们唯一懂的语言,如果我们不干脆的取得自己所希望或需要的,华人只会把这当成一种软弱的表示。”
马沙尔老脸泛红,不再多言。
圣言会主教安治泰却笑着附和道:“陛下这一翻话很是精辟,中国人是典型的欺软怕恶之民族,我在中国的时候,教会吸收了不少的中国人,他们的这种性格表露得无疑,对于强大的我们,他们表现得很服从,对于本国的百姓,他们则表现得很凶恶,而普通的百姓则被他们治理得服服帖帖,不敢反抗。”
如今的在华的传教士,都是本国混不下去的洋人,前往中国发财的,他们能够做一些好事吗?美其名曰传教,实际上是兼作它项营生,如买卖土地,投机事业,这些人占着身份,巧取豪夺,大发横财。
当然了,既然是传教来的,不拉一两个教民怎么行呢,于是中国的地痞流氓就被他们看上了,中外相互勾结,残害了无数的小民,这些二鬼子有洋人在后面撑腰,根本不把当地官府放在眼中,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欺男霸女,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中法战争的时候,这些狗屁不通的法国传教士积极配合本国的侵略行为,是法国侵略中国的急先锋。
第二百八十二章 王麻子来了
如今,德国人想要占领胶州湾,使得山东成为其势力范围,德国传教士自然也成为了侵华急先锋。
安治泰双眼发亮的说道:“陛下,想要找到一个好的机会,并非不可能,机会是人创造的,只要有心,一切都有可能。”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一听。”威廉二世见安治泰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
“陛下,只需要…”安治泰不疾不徐的把自己的计谋娓娓道来。
何伦洛熙、马沙尔等人顿时对这位安治泰刮目相看,想不到此人看起来一幅慈眉善目的样子,想要做出来的事却与他们不相上下。
“愿主保佑中国人。”安治泰说完之后,对着自己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架。
几天之后。
山东巨野磨盘张庄教堂,神甫薛田资手中拿着神甫能方济刚带来的电报,有些不明所以。
能方济主管阳谷一代的传教,他也是今早刚接到电报的。
这电报是安治泰发过来的,竟然让他们在山东挑起一些事端来,最好能够把事情弄大,使得中国百姓围攻教堂之类什么的。
不错,安治泰想到在大清曾发生过的数次教案事件,那些教案无一不是以中国人赔礼道歉,甚至出卖一些利益收场,既然如此,自己为何不能人为制造一场教案呢。
然后,德国舰队就能够冠冕堂皇的以此为借口,实施占领计划。
威廉二世觉得这个计划可以一试,反正他只是需要找一个借口来占领胶州湾而已,如果发生教案,这个借口已经足够了。
“挑起一些事端!”薛田资放下电报,苦恼的敲了敲桌子,无奈的说道:“那些中国人避我们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来惹我们。”
能方济不以为意的说道:“主的仁慈无处不在,这些不信教的异教徒,我们必须要代表主去惩罚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可能归于主的荣光之中。”
“你是说他们不来惹我们,我们就去惹他们?”还好薛田资也当了一年多神甫,还是懂一些术语的。
“不错,无处不在的主会指引着我们时刻前进。”能方济一脸安然的说道。
薛田资闭上眼睛,自己思考起来,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脸上尽是喜意,显然是已经想到主意了。
“教堂不远处,有两块空地,是此地的两名异教徒所有,这两名异教徒中还有一人在此地民望不小,我们因为要扩建教堂,已经前去说服他们多次了,但是他们就是不肯把地卖给我们,只要我们把这两块空地强取到手,想必这两名异教徒一定会前来寻事。”薛田资显然对那两块地的主人很怨恨啊。
“此事就交给我们的教徒去做吧,他们对此事很是拿手。”能方济点了点头,附和道。
薛田资笑着站起来道:“我们张庄教堂前不久刚招收了三名信徒,正好让他们去办此事。”
两位伟大的神甫之所以不自己亲自动手,一是高贵的神甫怎么能够做这些卑鄙的事情呢,二是此事还是有一定的危险的,交给手下信徒去办正好。
不多时,一脸痞气的三名中国信徒吊儿郎当的走进了教堂,其中为首一人眼睛甚小。
“主啊,呃,圣母玛利亚。”三名中国信徒不伦不类的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架,最前面那名小眼睛笑嘻嘻的问道:“神父,不知我们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王麻子啊,主正有一件是要交给你去做,教堂旁边的两块土地,我们教堂要扩张,可是有两名刁民霸占着不走,你想个办法把他们赶走吧。”薛田资脸不红,心跳不加速的说道。
王麻子一双豆大的眼睛一转,马上便知道了神甫的意思,原来是教堂看上了别个的土地啊。
这王麻子正是以前在天津城混,使坏主意想要娶苏芷娘的王麻子,后面听到魏季尘当了大官回家了,他便当晚带着两个小弟逃窜到了山东巨野。
照样是投靠洋人教堂,不过以前他投靠的是法人教堂,后面王麻子不知听谁说,现在洋人中,以英国人和德国人最厉害,而山东又德国教堂最多,他便毫不犹豫的投靠了德国教堂。
如今他在巨野这里日子混得很滋润,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有强娶苏芷娘,可惜等到他现在在去天津打听一翻,已经得知别人苏芷娘跟随魏季尘去辽东了,否则说不定他还会惹出什么事来呢。
王麻子此人一肚子坏水,当即便小眼珠一转,马上便想到了一个坏招,贼笑着意味深长的说道:“神父,那两块土地其实是我的,只要小的卖给教堂就行。”
薛田资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在心中想道,这个王麻子还真是个好帮手啊,反正教堂出一定的钱从他手中买下那两块地,至于到底是不是王麻子的,只要教堂拿着一个文约,装着毫不知情就行,难道大清朝廷还敢来管吗?
“王麻子啊,你很不错,主会时刻注视着你的,只要你忠心为主办事,总会得到主的赐福的。”薛田资满意的赞许说道。
王麻子闻言大喜,马上跪下道:“多谢神父的教诲,我会一直追随主的。”
“好了,你下去之后,把此事越早办好越好。”薛田资轻轻摆了摆手,催促道。
“小的明白,这就下去准备。”王麻子点头哈腰谄笑着回道。
王麻子下去之后,能方济好奇的问道:“这名中国人倒是对主死心塌地。”
“这王麻子听说曾经得罪过一位清朝官员,所以才会对主忠心无比。”薛田资显然对王麻子的底细略知一二。
“这大清的官员,个个都**无比,中国人活在他们的统治之下,还真是悲哀啊,如果他们信主了,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能方济感慨万千的说了这么一句。
金州地区,大雨倾盆而下,在一条小河前面,王士珍面无表情的站着不动,他的身后是拿着各种器械的工程队士卒。
蹄哒,蹄哒。
一阵马蹄声从后方响起,没有多久便行至王士珍后方,一名通信兵快速的翻身下马。
“王管带,魏帅问你还要多久大军才能通过此河?”通信兵一边哈着气,一边高声问道。
王士珍头也不回的说道:“告诉魏帅,十分钟之后,大军就可以通过此河。”
通信兵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犹自不信的问道:“王管带,你刚才说的是十分钟吗?”
王士珍转过头来,对那位通信兵露出一丝笑容来,说道:“就是十分钟,你要是再不去汇报魏帅,时间可来不及了。”
通信兵虽然觉得王士珍有些夸大其词,但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当即看了一眼怀表,记住时间,接着上马狂奔而去。
定辽军原本只是正常的换防,但是魏季尘却把这次换防当成了一次真实的行军演练来完成,要求各部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目的地,以检验这段日子来训练的成果。
其中,王士珍的责任就比较重大了,王士珍的工程队是开路先锋,要逢水搭桥,逢山劈路,以确保后面的大军能够快速的行进。
王士珍等到通信兵一攀上军马,便手一招,一声令下,一百多名工程队内桥梁队的成员马上拉开一张特质的帆布来。
“快,左边十人向正东方拉,右边十人向东南方向拉,…”王士珍不慌不忙的下达一道道命令。
桥梁队的队官有些担忧的说道:“王管带,后面大军有五千多人,不知这浮桥能否承受得住。”
王士珍一脸镇定的说道:“这帆布搭在冰上作桥,既方便又迅速,能够使得滑溜的冰面变得容易走,更能够确保冰层的稳定性,因此没有任何的问题。”
王士珍的镇定表情也影响到了桥梁队的队官,他放下心来,尽力的指挥起士卒来。
桥梁队的士卒们动作如行云流水,井井有序,显然是操练了千百遍,早已经熟练无比,竟然没有用到十分钟的时间,一条帆布大道便已经出现在了河面。
而魏季尘领着大军,也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了。
“报告魏帅,浮桥已经搭好,还请您移驾。”王士珍小跑到魏季尘身边,大声禀报着说道。
工程队的速度是快,竟然在十分钟时间内搭好了这座浮桥,但是魏季尘看着这帆布做成的桥,心中不由有点憟,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住军马以及辎重。
王士珍见魏季尘久久不动,不由再次说道:“魏帅,还请您移驾。”
“知道了,要是全军能够通过,记你大功一件,亲兵队先随我过河,辎重队放在最后先试探一下,如果能够过则过,不能够过就拿王士珍是问。”魏季尘沉着脸说道。
吁,战马打了个响鼻,停止在河岸边,魏季尘不得不翻身上马,然后牵起来,轻轻走向河面帆布之上,众亲兵也是小心翼翼的走上河面,没有多久魏季尘带着亲兵队已经完全的行在了‘浮桥’上。
魏季尘只觉的自己如履平地、形如坦途,行至河中央,魏季尘又用力顿了顿地,没有丝毫的崩塌现象发生。
看来此浮桥很结实啊,也不知这王士珍如何想到这个办法。
“全军行进!”魏季尘一声令下。
河对岸登时便忙碌起来了,步队、炮队、辎重队,有条不紊的追随着魏季尘走过的路,气势高昂的直往对岸而来。
魏季尘都先带头了,他们难道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看到全部人马通过之后,王士珍才又不慌不忙的让桥梁队的士卒收起帆布桥。
魏季尘只见在王士珍的指挥之下,偌大的一座帆布桥,竟然在顷刻之间,被拆卸、折叠,变得极易运输随军携带。
嗯,这个王士珍实在不错,工程队落在他手中,自己不需要多做管理工作,只要时不时去鼓励一下人心就行,不像是特战队那样,什么时候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报,魏帅!前方道路发生坍塌,泥石淹没大路,大军不能前进。”在前方探路的侦察兵急急忙忙折回来禀报消息。
“魏帅,我这就带着爆破队前去!”王士珍听到此话,连忙上前请示。
“嗯,给你半个小时。”魏季尘看了看表,继续说道:“半个小时之后,我要大军能够通过。”
“是,魏帅。”王士珍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的回答,即刻领着工程队狂奔而去。
“军医局的人,跟上去!”魏季尘随之又下令道。
看到士气有些底下,魏季尘接着扬起手来,大声嚷道:“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定辽军。”
大雨之中,五千多定辽军军士的齐声高喊使得天空也为之变色。
第二百八十三章 开采银矿
由于日俄的交恶,随时有战争的可能,光绪唯恐会波及到东北等地,与各位军机大臣商议过后,调定辽军往中朝边界驻防。
而东三省其他地方也是大力调遣兵马,随时应对要出现的突发状况。
于是,从二月份开始,定辽军开始陆续接收凤凰城、安东、九连城等中朝边界城池,而在旅顺,大连湾等海港,同样驻扎着老兵,金州、复州等地,则是新兵和老兵混杂。
定辽军大规模的调动,当然也引起了俄日两国的注意,不过他们知道中国人怕的是什么,而且也不认为中国再有实力返回朝鲜,因此,在口头警告中国不要蓄意挑事之外,又都把目光放在了对方身上。
由于日本有意退让,使馆事发后半个月之后,日俄两国快速在朝鲜签订新的协议,根据新的协议,日本只争取保留了一定的驻兵权,为以后的反攻奠定基础,其他各项都做了最大之退让,一时间让俄国人洋洋得意,认为日本人果然不敢与其国交战。
而魏季尘此时却乘机北上,到了吉林,吉林与俄海滨州接壤,如果日俄交战,吉林很有可能成为俄国人的潜在危险地方,所以定辽军要随时做好支援吉林的准备。
而且魏季尘准备说服吉林机器局与东三省兵工厂合并,搬往海城地区,吉林机器局是1883年开办的,能够生产火药、子弹以及抬枪和新式来福枪,所制造的枪支弹药,供应吉林和黑龙江的练军之需。
只是如今机器老旧,日渐亏损,处于半开工状态,魏季尘看上的不是吉林机器局的机器,而是机器局里面的工程人员以及工人。
吉林将军长顺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
最终以东三省兵工厂每年生产的五百支快枪交予吉林省为条件,魏季尘轻易的取得了吉林机器局的所有一切。
在与吉林将军长顺商议了一翻军务之后,魏季尘动身前往天宝山。
清末在东北有三座规模较大的金银矿,分别是皮夹沟金矿,漠河金矿以及天宝山银矿。
皮夹沟金矿在同治年间,每日可得五百两,不过由于开采较早,已经开采了将近三十多年,产量已经渐衰了,魏季尘不作考虑。
漠河金矿也比较有名,光绪初年俄国人就开始盗采,后清政府派兵驱走俄国强盗,自行开矿,由北洋大臣主事,采用官督商办,所采金大多作为军饷,去年产金五万余两,换算成银大概有一百四十多万。
由北洋大臣直接操办此事,而且所获作为军费,魏季尘暂时是插不上手了,于是魏季尘就把主意打到了天宝山银矿上面来。
天宝山银矿是1891年经吉林将军奏准,遣候补通判程光第,开设矿务局,实行官商合办的,是以土法试采,但是杂质较多,银质未净,多所委弃,使得经营转亏。
程光第正准备添置洋炉机器,魏季尘早就打上了这座银矿的主意,一听闻此事,那里还会客气,马上通过收购商股以及增加投资稀释官股,以图把持这座银矿。
魏季尘可是知道珲天宝山底下不但有银矿,还有铜、铅、锌等矿,后世经历过了倭人的大肆掠夺之后,还开采到了21世纪还没有采空,可见储量之丰富。
魏季尘带着言敦源、周学熙等矿物实业人员到达天宝山矿务局的时候,程光第已经得到消息,出来迎接了。
物以群分,人以类聚,魏季尘通过言敦源、阮忠枢等人,招募了不少办实业之人,他们都作为魏季尘的幕僚而存在,组成一个投资顾问团,专司投资办实业之事。
投资顾问团所做的事情,包括从各种情报当中,分析得出洋人的资金流向,从而利于魏季尘对洋资进行狙击,譬如洋资流向中国的纺织业,那魏季尘就加大投入纺织业的力度,由于魏季尘占着无本买卖,机器之便,很容易就让洋资亏本破产。
当然,先期阶段还是以投资矿业为主,整合东三省资源,使得整个方向按照魏季尘所设想的那样,先向军工、交通等方向倾斜。
根据如今收集来的情报,奉天省实际开采的煤、铁、金、铅、铜矿有五十多处,吉林省开采的煤矿有51处,另外黑龙江省开采煤矿7处,这些都是用土法开采,规模十分小。
魏季尘要做的事便是通过顾问团投资这些矿产,扩大其规模,并且采用新式机器炼制,以免浪费,至于那些还没有被发现或开采的矿厂,魏季尘也不急于一时,这些可都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要是一朝开采光了,后人去喝西北风,只要有了原始资本,便投资他国矿业,要采就采其他国家的。
投资顾问团最主要的事情还是操控东三省乃至全国金融市场。
列强对中国的侵略,先是用军舰大炮撬开中国紧闭的大门,进而使用经济掠夺和宗教文化侵略两种手法,不断压榨吸取中国人的血肉。
经济掠夺有种最快速的手段便是银行,甲午战争之后,列强向全国包快东北输出资本,经营企业,并开设银行,致使外币泛滥,用一堆废纸来搜刮黄金白银。
如原历史上,俄国就运用华俄胜道银行取得了在中国发售纸币的权力,将在俄国内停止使用的纸卢布九千余万东运,从而套取我国的银两制钱,使得东三省经济大权一举攥入俄国人之手。
当然,如今俄国人的阴谋已经被阻止,东三省银行自行一面铸造小银元、铜元,开始取消其他各种币种的使用,并且由东三省银行发行汇兑券,称之为华元,汇兑券实质上就是一种纸币,但是此时钞票面值能与银元挂钩,即可凭借面额兑换相应的贵金属。
这个年代,不光是中国,各国都一样,并未禁止金银的兑换。
这套印刷设备还是魏季尘一咬牙花了15万威望值,从系统中购买来的,绝对是超前的科技,即便别人想要造假币,都没有这本事。
只要以小银元为本位制,东三省银行有代收税款,代理省库的权力,相信华元一定会在全国上下流通开来,使得东三省银行能够夺回中国的金融大权。
“下官见过魏将军。”程光第率领矿务局的一帮官员急急忙忙从大门而出,隔老远就开始行礼了。
“见过魏将军。”程光第后面的官员也是连连行礼。
大凡官商合办的企业,财政经营大权还是掌握在官府手中的,只是如今有了魏季尘这只巨鳄在,一切都将发生改变,官府经办,那肯定是官僚作风严重,贪-腐成风,所以,魏季尘肯定会大刀阔绰,按照西方公司的理念进行改造。
魏季尘微微点了点头,要是这个程光第不识时务的话,今天就把他架空。
“走,进去看一看!”魏季尘点燃一支雪茄,不疾不徐的说完,便率先而入矿务局。
程光第看到魏季尘面无表情,不由心中打鼓,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人不仅是一位带兵打仗的将领,更是一位眼光毒辣的金融人才。
机器运来了?”魏季尘看到几十座烧生砂大炉和炼银质大炉正摆放在厂矿门前,还有不少的矿丁正在搬运,不由出声问道。
这些东西都是他从系统中购买来的,不过当时放在旅顺,想不到这个程光第速度倒是很快,让魏季尘不得不对他高看一眼。
弯着腰跟在魏季尘身后的程光第连忙窜上来,轻声说道:“回魏将军的话,只要给下官半个月的时间,这些炼炉就能够投入生产之中。”
“哦,投入生产之后,一个月能够产银多少?”魏季尘挑了挑眉头,沉声问道。
程光第偷偷抹了一把汗,好在事前他已经坐了不少的准备,否则此时还真要被问住了。
“回将军的话,一月能够出银两万两。”
一个月两万两,一年就有二十多万,也算是规模不小了,但是对于魏季尘来说,这还远远不足够。
“现有矿丁,矿匠及杂丁夫多少人?”魏季尘皱着眉头问道。
程光第见魏季尘面色不虞,连忙回道:“有二百一十二人,不过已经勘察了几处地方,能够开凿新线。”
“这样吧,再招募一倍的人数,规模再扩大一倍,机器我会购买好,你只要来旅顺搬运就行。”魏季尘一双眼睛含笑的看着程光第,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程光第一听魏季尘把事情还交给他办,那不等同与还让他管理天宝山银矿吗?心中一喜,急忙表忠心道:“将军请放心,下官一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魏季尘微微一示意,周学熙走上前来,满面笑容的说道:“程大人,天宝山矿务局还需要设置一个督察财务司,矿务局内的一切开支用度,将都归于财务司掌管,若矿务局各部委有需要,须得向财务司提出申请,如果数量大的话,还得要魏帅点头同意。”
“财务司。”程光第心中一惊,这样一来,以后自己的钱财用度,都不在自己的手中了。
“怎么,程大人觉得此办法不好吗?既能够防止贪-腐,也能够详细的了解矿务局的开支用度。”魏季尘看着程光第,不紧不慢的说道。
第二百八十四章 枪炮自造
解决了天宝山银矿之事后,魏季尘马不停蹄的由吉林珲春往鞍山而去,一路之上,只要是他控股的矿业公司,他都前往查看,并且增设财务司,专管钱财用度之事。
财务司是个独立的部门,直接由魏季尘和投资顾问团掌管,这样把管理权和财政权分割开来。
对于管理人员,使用聘任制度,每半年进行考核一次,工资直接与业绩相挂钩,如不合适,则进行解聘,而每年会召开股东大会,进行公司情况明细业务汇报以及股东分红。
魏季尘之所以前往鞍山地区,那是因为鞍山铁厂和东三省兵工厂已经基本建好,即将投入生产之中。
两个工厂都倾注了魏季尘的心血,拉尽关系,从四处搜罗人才而创建的,如今事情终成,由不得他不高兴,更何况,等到列强企图瓜分中国的时候,也不知能否再从列强进口枪支弹药,所以自造的武器就成为了唯一的来源。
魏季尘所花10万功勋值十分值得。
购买的兵工厂机器中,其中有三条毛瑟步枪生产线,每年能够生产毛瑟公司1898年出品的k98步枪两万支,经众人商议之后,此步枪名字叫做96式定辽步枪,
有两条德国一战时所使用的m24式木柄手榴弹生产线,名字也是大同小异,叫做96式木柄手榴弹,只要原料充足,年产手榴弹可达到十万枚。
还有马克辛机枪的生产线一条,1896年式克虏伯85mm野炮生产线一条。
兵工厂投入生产之后,绝对能够一跃而成为亚洲第一的兵工厂。
军火自己用不完,也不用愁卖不出去,这个时代,到处都是枪炮隆隆,只要打响名气了,从东南亚到北美洲,何愁没有市场。
更何况,就算世界军火市场被列强瓜分了,不是还能够资助其他的势力吗。
东三省兵工厂的选址离鞍山铁厂没有多远,不过选址很谨慎,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从开始破土动工修厂房,就已经戒备森严了,因为列强各国经常派出间谍人员在周围查看,或是收买一些工人,企图得知一点消息。
魏季尘除了从冯国璋的左统步队之中调遣了一队士卒三百来人前去警戒之外,又派了十名a部队的成员最为反间谍人员。
等到现在机器进厂了,更是又增加了一队士卒,兵工厂周围,挖起了沟壑,拉起了铁丝网,明哨、暗哨互相交叉,一旦发现有生人接近,马上便会前去查明身份,这都是明的。
暗中a部队成员已经擒获处理了不下一百多名间谍,他们大多都是日俄两国的间谍,刑讯过后,这些人都被人道消灭了。
3月5日的时候,魏季尘一行到达了兵工厂,驻守海城的冯国璋以及兵工厂的总办华蘅芳和会办徐建寅早已经等候多时。
华蘅芳不但是鼎鼎有名的数学家,还是有名的军事工业专家,安庆军械所,江南制造总局都有他的一份心血在里面,并且与徐寿一起合作制成了蒸汽机以及我国第一艘轮船黄鹄号,就连中国第一个行军瞭望氢气球也是他亲手设计监督制造的。
华蘅芳由于年纪有些大了,在自强学堂等地讲授数学,进行管理工作,不过人才短缺,还得老将出马,魏季尘可不能看着他退休,好说歹说的说动他来到东三省兵工厂。
徐建寅同样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工业专家,中国近代化学工业的开拓者,造船先驱,在火药研究上面的成就与同时代其他国家的科学家不逞多让。
原历史八国联军侵华之后,外洋火药不再向中国出口,张之洞派徐建寅总办无烟药厂研造之事,不出一年,便研制成功,正准备投入生产,机器却爆炸,他与其他十多名员工遇难,后世有人认为此事是列强指使人干的。
此两人都是技术人才,魏季尘再调一名管理经济人才阮忠枢为会办,组成了东三省兵工厂的三驾马车,将拉着东三省兵工厂往前飞奔。
兵工厂门口,冯国璋、华蘅芳、徐建寅等人正在等着魏季尘的到来。
冯国璋知道魏季尘很看重华蘅芳,因此对他很是客气,轻言笑着劝说道:“华老,这里有我们迎接魏帅就可以了,您老还是进入等着吧,否则魏帅一定会责怪于我了。”
华蘅芳六十多岁,胡须头发皆白,但是身体还是很健朗,一双眼睛却充满睿智的光芒。
他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于魏季尘,他心中是十分好奇的,办机器局是个好事,他也乐意帮忙,只是他万没有料到这个东三省兵工厂规模会如此之大。
一到东北之后,他便被崭新的机器给震住了,操作一翻之后,发现这些机器甚是精良,他实在想不到魏季尘是如何弄到这些的。
“魏帅来了。”华蘅芳正在自顾自想着,耳边却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听到冯国璋有些开心的叫了一声。
华蘅芳放眼看去,只见小道之上,一队人马在快速靠近。
似乎是片刻之间,便已经奔至眼前,为首一人虽然风尘仆仆,但是精气神却丝毫不减,看起来还是精神奕奕的样子。
“魏帅!”冯国璋连忙领着把守兵工厂的将领上前见礼。
华蘅芳、徐建寅等没有与魏季尘见过面之人也走上前去见礼。
魏季尘微笑着翻身下马,马上便猜测出了华蘅芳的身份,见他要给自己行礼,连忙快走几步,上前正色道:“可是华老,小子身为晚辈,可受不得您老的大礼。”
天朝自古做官为第一,华蘅芳等科学家做出的贡献虽然大,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地位与尊敬。
此时魏季尘行后辈之礼,而不是以势压人,马上便赢得了兵工厂内跟随两人而来的技术工程人员的好感。
“天气寒冷,却让诸位在外头等我,真是折煞小子了,华甫,我不是说不需要人来迎接吗?”魏季尘不悦的说道。
华蘅芳笑着为冯国璋解围,说道:“此事与冯大人没有关系,都是老朽等人急于见魏将军你一面。”
冯国璋感激的看了华蘅芳一眼,魏季尘是这么说过,但是他不可能不让大家出来迎接的。
“魏帅,我在厂内已经设宴,准备为您接风洗尘。”冯国璋趁着大家寒暄过后,急忙说了出来。
魏季尘略一沉吟,笑道:“此事不忙,我们还是先去看一看兵工厂内的机器如何?”
“如此甚妙。”华蘅芳在一旁捋着胡须,点头同意,他也是刚来兵工厂没有多久,指挥着技工刚安装好机器,还没有试造一枪。
众人同样是迫不及待的表情,之所以兵工厂还没有试造枪,就是因为等着魏季尘的到来,毕竟这一刻具有非凡的意见,兵工厂的创始人魏季尘不可能不在场。
“如此,我们走吧。”魏季尘习惯性的摸出一根雪茄来,正准备点燃。
旁边的徐建寅恰好看见了,连忙出声制止道:“魏将军,兵工厂内由于有存放有火药,所以严禁烟火。”
徐建寅此话一说,原本喧哗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他们之中,刚才也有人看见魏季尘点烟,但是一来不知道魏季尘的脾性,不敢出言制止,二来认为此地刚入大门口,离存放火药的地方十万八千里,应该没有关系。
现在见徐建寅一下子便冲撞了这位大帅,众人心中都为他担忧。
魏季尘先是一愣,伸出的手停放在半空中,有些尴尬的说道:“多谢徐会办提醒。”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感受各是不同,不但大多暗自在心中提高警惕,连魏季尘在厂内都严格按照要求来办,自己能够不遵守吗?要是不遵守的话,估计第二天就会被扫地出门了。
魏季尘对徐建寅好感顿生,兵工厂不比其他的地方,讲求的是精细稠密,任何一个小错误,都能导致前线的将士受伤,正需要这么一位严格按照规矩办事的人。
“对了,徐会办,这个无烟火药研制出来了没?”魏季尘笑着问道。
无烟火药燃烧后没有残渣,不发生烟雾或只发生少量烟雾。
使用无烟火药可认增加弹丸的射程,提高弹道平直性和射击精度。
1890年代初,欧洲国家的军用步枪弹基本上从大口径黑火药枪弹演变为较小口径无烟火药枪弹,马克沁重机枪也是因为使用了无烟火药才具有实用的价值。
现在的大清,还不能够自行生产无烟火药,自造的子弹,都是使用黑色火药,魏季尘早之前花了五千点功勋值,从系统中购买了一份无烟火药的配方,交给徐建寅等人试研制。
一说到火药,徐建寅当即两眼发光,一脸激动,与之前的黑面包青天判若两人、
“魏将军,你得到的那份配方正确无比,我们严格按照配方上面的配置,已经研制出来了无烟火药,马上就能够投入生产之中,从此之后,中国又少了一样东西受制于人。”徐建寅显得十分兴奋,几乎就想马上拉着魏季尘前去观看成果。
这下,马克辛机枪的子弹有着落了,魏季尘很是欣慰,虽然有了配方,但是徐建寅等人能够在半个月之类就配置出来,也实为不易啊。
“仲虎啊,你那个无烟火药还是稍后再去看吧,老夫等人还等着第一支96式步枪出来呢。”华蘅芳与徐建寅相交多年,一看他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些什么,当即便打消他的念头。
第二百八十五章 轻机枪的设想
徐建寅一听华蘅芳道破他的心思,不由讪讪的笑了笑,按捺住心中的兴奋,随着众人前往枪炮厂。
一行人经过几道检查之后,终于进入了兵工厂的腹地——生产车间里面。
一排排的生产车间耸立如云,虽然是新成立的,但是周围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可以看出主人们对它们的爱护。
“魏帅,这就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枪炮厂了。”阮忠枢一脸振奋的抢先一步,缓缓推开大门,振振有声的说道。
随着大门推开,生产车间内,早已经安装好的生产设备线和等候多时的工匠们一下子便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崭新的机器,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味道。
黄皮肤黑头发,无一洋人技师的东三省兵工厂就这样显现在魏季尘的眼中。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纵观安庆军械所,天津制造局,金陵制造局,江南制造局,甚至是现在的湖北兵工厂(汉阳兵工厂),里面无一不聘请洋人技师作为技术骨干。
国之利器,不得不求之于人,几代中**工人员,不得不忍辱负重,薄厚待发,终于在这一刻,拥有了完完全全属于中国人自己的兵工厂。
这是一个饱受欺凌的民族,当敌人用坚船利炮撬开中国的国门之后,面对敌人的排枪,中国只有长枪大刀,在刺刀和枪口面前,中国只有无尽的耻辱。
但是,这个民族并没有放弃自己,用不屈的身躯,从师夷长技以制夷到洋务运动,到现在的维新运动,作着不懈的努力。
可是,这个时代科技日新月异,腐朽的清政府根本负担不起这个责任,他们醉生梦死,他们只是被迫不断做着前进,终究是离世界越来越远,最终被列强送入了地狱般的深渊之中。
现在,就让我来改变这一切吧,从这里开始,魏季尘在心中无声呐喊。
魏季尘先是郑重其事的向华蘅芳和徐建寅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才领着众人进去了生产车间。
之所以能够完全自主,不配洋技师,可以说,都是两人的功劳。
两人之所以被称之为科学家,而不被称之为技师,那是因为,两人不光有深厚的经验,还有自我的系统理论知识。
徐建寅1875在创办山东机器局的时候,就不照搬西方模式,完全由他自己亲手设计制造起来,这次,一受到魏季尘的邀请,便提出要把东三省兵工厂办成完全由中国人自己兵工厂。
魏季尘那是还有点担忧,但是徐建寅以事实说话,与华蘅芳一道,从建设规划、生产制造、选工募匠等,都做到尽善尽美。
一个月时间内,徐建寅走尽国内所有机器制造局,通过对比、考验,写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交给了魏季尘,这才让魏季尘下定决心,不聘请任何洋人。
得知了魏季尘终于同意,更是以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和阅历,他通过各种渠道,从浙、沪、宁等地招聘来一批熟手巧匠作为生产技术骨干,使得兵工厂一切步入正轨。
“魏将军!”华蘅芳和徐建寅两人也是激动万分,多年来的夙愿,多日来的努力,终于要有了结果。
车间内,工匠技师们看到魏季尘走进门来,都是以热烈的掌声来欢迎,这个工厂是魏季尘一手促成的,虽然魏季尘人不在这里,但是他早已经成为众人心目中的真正主人。
魏季尘目不斜视,一脸郑重,一步一步走到生产线终端位置,看到众位工匠技师都看着自己,他情难自禁,心情澎湃,大手一挥,铿锵有力的大声宣告:“东三省兵工厂,开工!”
众人都瞪着生产线,工匠们随着一声令下,都是快速的动作起来。
机器顿时开始轰隆隆的开始低鸣起来,一群工匠技师激动而又紧张的忙碌着,一道道流程,一双双都谨慎而又迅速的动作着。
枪坯轮廓慢慢出来,然后变得精致,逐渐成形。
不久之后,一支崭新的96式定辽步枪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最后一名工匠像是拿着稀世珍宝一样,双手捧着送到魏季尘的手中。
这支还没有经过最终出厂保养的步枪,冰冷的枪管,流线的整型枪身,就连枪托,也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魏季尘轻轻举起来一瞄,黝黑的枪口便给人一种刺骨的寒意。
迫不及待的来到试枪场中,在众人的期待之中,魏季尘接过一个弹夹,将弹夹一把插入弹仓,枪机闭锁式发出微弱的声音,魏季尘已经准备妥当。
嘭嘭嘭!
魏季尘连开三枪,众人放眼看去,只见三十米外的一个靶子竟然应声而倒,原来是魏季尘不打靶心,却去射击下方的靶柄去了。
一连三枪都击中靶柄,最终击断了靶柄。
“好枪!”魏季尘先是喜着赞叹了一声,接着转过身来,看着一张张激动莫名的脸庞,魏季尘沉声说道:“从今天起,我们中国人终于有了自己的枪炮,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将它生产出千千万万支来,我们颓弱的民族,需要它,在这个我们用了上百年时间才明白过来的——只有刺刀和鲜血才是解决问题的时代,我们要让列强知道,我们的刺刀也已经擦得锃亮,我们要证明,列强在东方架上一两具大炮便能够攻城略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经久不息的掌声响了起来,华蘅芳和徐建寅等人看着魏季尘身后站得笔直挺拔的士兵,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拿着96式步枪的中国精锐在昂首前进。
魏季尘与厂内的所有工匠技师一道用过中膳之后,便在兵工厂的接待处,与华蘅芳、徐建寅、阮忠枢三人就一些事情进行讨论。
华蘅芳和徐建寅主要解决技术上的一些问题,而阮忠枢主要是对外,像是从钢铁厂购买原料,人事管理等等。
三人落座之后,阮忠枢先向魏季尘汇报了一下鞍山铁厂的情况,鞍山铁厂的钢材刚生产出来,还在检验当中,刚才生产的第一支步枪,用的并不是鞍山铁厂的钢铁,而是进口的钢材。
等到阮忠枢说完,魏季尘看向华蘅芳,笑着问道:“华老,狙击枪研制得如何了?”
狙击枪只是要在原有步枪上面改进一翻,魏季尘并没有购买狙击枪的设计图,而是把从系统中直接买来的狙击枪送给了兵工厂研究。
并非是魏季尘舍不得一点功勋值,而是如果他直接购买设计图了,将会扼杀掉兵工厂自我研究的动力,反正狙击枪暂时用得不多,还不如让兵工厂自行研究的好。
华蘅芳老脸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道:“魏将军,因为时间太紧了,我们这段时间都用在了建厂装机器上面,如今重机枪的生产线还在组装当中,所以狙击枪的研究工作延后了不少,不过我和仲虎已经把那把狙击枪拆卸,并且画好了各个部件的图纸,只要魏将军再给我们一段时间,一定会研究出来的。”
华蘅芳和徐建寅都是能够设计制造轮船和氢气球的牛人,魏季尘没有不相信他们的道理,当即笑着说道:“是我太过心急了。”
魏季尘知道兵工厂草创,事务繁忙,虽然杂事琐事都交给了阮忠枢办,但是还是有一些技术性的问题,必须得他们出面解决。
而且重机枪比起狙击枪重要多了,想到重机枪,魏季尘不免又想起了轻机枪,轻机枪现在还没有听说哪国在使用,各国应该还在研究当中,而系统中也尚未出现轻机枪的选项。
既然别的国家都能够研究出轻机枪来,中国难道就一定不能研究出轻机枪来吗?何况现在还有了重机枪作为参照物呢,应该比凭空想象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魏季尘开始眼珠子一转,开始兜售起他的理论来。
“华老、徐老,重机枪虽然不错,但是太过笨重,仅适用于阵地战和防御战,要是突破战和运动战中使用很不方便,不知兵工厂能够以重机枪为基础,研制出一种能够紧随步兵实施行进间火力支援的轻便机枪来?”
魏季尘的话像是一道闪电,顷刻间照亮了华蘅芳和徐建寅的思想,这是机枪的一种发展方向,只要按照那种方向去研究,无论时间长短,相信总有成功的一天。
只是华蘅芳和徐建寅都是科学家,不像是政治家,在没有得出确切的结果之前,他们还是比较谨慎的,华蘅芳沉声说道:“魏将军,你提出的这个想法可能是以后机枪的发展方向,短时间内,我们还不能给出结论,不过,我一定会组织我们兵工厂内的技师,尽快将这个想法付诸实现。”
魏季尘见华蘅芳形容枯槁,双颊内陷,黑眼圈严重,知道他这些日子来为兵工厂之事甚是操劳,想到他偌大的年纪了,自己还让他出来做事,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便恳切的说道:“轻机枪只是我提出来的一个设想,不用急于实现,您老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华蘅芳老怀大慰,笑着开心道:“多谢魏将军关心,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而且有魏将军你的信任和大力支持,我们自当奋起直追,以求尽快赶上洋人的技术。”
徐建寅也点头附和道:“洋人的技术一日千里,我们唯有以勤补拙,缩小距离了。”
这两人不但对枪械有研究,还是轮船和飞艇设计工程师,轮船现在暂时放在一边,魏季尘想到一战的时候,齐柏林飞艇跨越英吉利海峡,在英国本土投下无数炸弹,不由又起了心思。
现在的氢气球主要是用来侦察和测绘用的,中法战争的时候,即便氢气球不是十分的稳定,法国人也凭借着氢气球的便利,时刻观察着中方的军队调动情况,从而占了不少的先机。
让人欣慰的是,法国侦查用的氢气球被中**队缴获了一艘,当然,他们是自己失事的,后面这架已经损坏的氢气球被运送到了天津武备学堂,华蘅芳就根据这种行军瞭望气球仿制了一具,现在不如叫他再做出一具出来,说不定系统中的空军就这样出来了。
刚想到自己方才还让人家华蘅芳休息一下,现在有把如此重任交给他,魏季尘脸上不由微微发烫,这都是没有人才惹的祸啊。
好在现在兵工厂内的技师、工程师身边都带着三、四位学徒,而且还设置了工艺学堂,魏季尘心中才略感欣慰,人才还是可以慢慢培养出来的,而且这种制度有点像是后世的导师制度,只是这样培养出来的人才太过稀少。
一些中等的人才还是要在大学中培养才行啊,开办一个大学,还是先让京师大学堂弄起来再说吧,否则自己这么多新政措施,恐怕一些有心人会指三道四了。
“华老,还有一件事估计要麻烦您老了。”魏季尘想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就是,你看能不能够在研究出一具氢气球来,小子觉得这个东西在军事上面很有用途。”
“氢气球?”华蘅芳笑着打趣道:“看来魏将军不把老夫的脑袋挖空是不罢休的啊。”
接着他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氢气球老夫以前仿照法国人的设计制造过一具,设计图纸都还在,这个应该不费多少时间,只是估计要在天津机器局去制造了。”
魏季尘大喜道:“那就拜托华老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插手义和团
海城城外约20公里处,这是一处四面环山的深谷,深谷内,一处山体被开凿出一个巨大的山洞来,这里就是a部队的总基地。
魏季尘坐在山洞里面的一个小石室中,旁边站着猛子以及3号等几名情报总负责人员。
a部队现在发展迅速,如今已经经过了细化。
首先a部队有编外人员和编内人员,像是赵秉钧等人原本就是属于编外人员,但是他现在已经因功升至了编内人员。
至于赵秉钧手下的那群士兵,连编外人员都算不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a部队的存在,充其量只能算是外围人员,外围人员如果很出色,由编外人员的推荐,经过重重考验之后,能够吸收入编外人员。
这是从地位上来区分的,从职能上面区分的话,又分为间谍人员和特战部队。
像是赵秉钧和霍元甲等人就属于间谍人员,他们有一个响亮的外号,称之为鹰眼,像鹰一样遨游大地,一双眼睛锐利的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事情,一旦发现目标,便飞速俯身而下,发起进攻,他们是独孤的,是高傲的。
特战部队称之为风暴部队,在战场之上,风暴部队就是一把利刃,他们以渗透战术,利用对方防御的间隙和接合部,渗透到对方的防御体系当中,打击重要目标,切断交通线,割裂防御部署之间的关系,为正面的攻击创造条件。
风暴部队在突破无人区的时候可以交替掩护,并绕过敌军火力支撑点,迅速通过敌军防御部队的间歇突破到敌军纵深,切断敌军通讯。而后大部队才发起攻击。
在这种战术中,风暴部队要突破敌军防线并在缺乏支援的情况下作战,因此他们的装备和战术都与一般的步兵有很大不同。
首先是风暴部队里有前进控制官,他的作用是使用信号弹指示目标,同本方炮兵进行密切联络,不再按照既定时间表而是实际需要为风暴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此外,风暴部队除了战斗部队和协调官以外,还有工兵,基本的后勤医疗单位,以及通讯部队,实质上他们就是一支支袖珍的合成部队。
其次,风暴部队的武器已经不在是一律的步枪加刺刀了。
魏季尘为他们装备了手榴弹,手枪,短刀,还有尖形铲。如果是军士,还有重机枪,等到轻机枪研制出来,自然还有轻机枪,此时,风暴部队的体制也变成了分队,一个分队就拥有完整的步兵火力配系,可以坚持独立作战。
他们就要像风暴一样,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哀嚎。
鹰眼暂时有五百多人,风暴部队暂时有一千人。
魏季尘的背后,是一幅巨制的世界地图,地图上面有许多城市已经被标上了记号,说明鹰眼已经在这些城市建立了一定的势力,而在地图的旁边,则挂着一幅小旗帜,这是a部队的军旗,上面绘的是一只雄鹰正在展翅觅食,而雄鹰爪下,便是刀剑交叉。
魏季尘正在桌上上面翻看这一个月来的各种情报,这些情报有鹰眼亲自探来的,也有转交自李雀儿和张作霖处的。
李雀儿和张作霖虽然有无线电报,能够随时与长兴岛联系,但是那只能用来通报紧急情报,像这样一个月甚至两个月的大量情报,则通过鹰眼的转交了。
鹰眼中,有专门的密码组和联络人员,他们一般把情报分成五份,交由五人以不同的途径传往辽东,这并不是随意简单的分成五份,像是这句话:“启禀定辽军统帅魏季尘,…”
第一份情报上面就是:“启统…。”第二份就是:“禀帅…”
当然,这只是一种最简单的方法,实际上处理起来还要复杂,这样一来,即便有一人被抓,情报被搜获,别人也会不知所云。
这也是魏季尘一来从严要求所致,不说是现在混乱的大清了,就算是列强各国,像是这种严密有规律的间谍组织,还真的独一无二。
有了大笔的资金投入,李雀儿的红灯照如今已经在全国大中城市成立了分部,而张作霖的长风镖局也把生意做到了关内,直隶等地。
看着桌上按照地域以及重要程度分门别类的情报,魏季尘先拿起了直隶省的情报来。
“袁世凯已经加入了强学会,康有为拜见英国传教士李提摩太。”
李提摩太是英国影响中国的软刀子之一,多次呼吁中国必须改革,介绍日本明治维新成功的经验,维新派视其为精神领袖,维新派的大部分改革方案都吸收了李提摩太的建议。
他一方面似乎真的很关心中国,关心中国人,但是,从他曾经说的一句话就可以很明确知道他的目的:“更多的控制主要的大学、主要的报纸、主要的杂志和一般的新读物,通过控制这些东西和控制中国的宗教领袖,我们就能够控制住了这个国家的头和脊梁。”
看来维新派已经迫不及待了啊。
魏季尘继续看其他的情报。
“直隶、山东发生大小教案5起。”魏季尘心中一惊,连忙翻看起其他地方的情报来,最后发现各地大大小小的教案汇总起来,一个月之内竟然有二十几起。
大炮、洋货与宗教,是列强为奴役殖民地而交替使用的互为配合的三种最主要武器,甲午之后,随着列强对中国疯狂经济侵略,以及图谋军事侵略的同时,宗教活动也随之猖狂起来。
大批披着宗教外衣的帝国-主义分子,深入城乡,从事各种侵略活动,他们直接接触群众,成为百姓首先直接仇视的对象,而部分教民在教会的庇护下,为非作歹,形成了很大的势力。
外国传教士所到之处,强占民地、包揽诉讼,干涉内政,甚至行凶杀人,不能不激起中国人的反抗,因此各地教案迭起。
魏季尘仔细看了这些教案发生的原因,其中有传教士为了建教堂,强行拆毁中国的庙宇,祖祠等建筑,有囤积粮食,谋取暴利,有教民作恶,教堂出面摆平官府的,林林总总,让人看了触目惊心,百姓积聚的怒火不知何时便要爆发。
那就是后世声势浩大的义和团运动,有人把八国联军侵华归咎于义和团运动上面,这是极其不负责人的,鸦片战争的失败,犹其是甲午战争的失败,极大地刺激了列强,使他们变得更加自信。于是国际间开始了如何瓜分中国的大讨论。
现如今欧洲各家报纸的热门话题都是在讨论如何瓜分中国,英国提出所谓瓜分中国和平会章程。所以,无论有没有义和团运动,中国人民注定逃不过此一大劫。
是谁给了外国人要求中国人放弃他们原有的信仰并强使他们信奉其教义,即同‘基督教’列强的行为大相径庭的宗教的权利呢?是谁给了外国人瓜分中国人的国家并强迫他们接受外国工业品的权利呢?
列强如同手持凶器抢-劫的强盗,擅自侵入民宅,肆意掠夺,对这种暴徒自然很难用和平手段说服,只有诉之武力。
为了防御手持凶器的强盗而拿起刀枪,决没有罪,在哪一国的法律上也应属于正当防卫,不能问罪。
义和团运动只能说是被压迫者的反抗,中国百姓一向就是逆来顺受,非到万不得已,非到活不下去,是不会起来反抗的,而大规模的义和团运动,正是说明中国人对外国人的忍受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义和团运动一开始是从排洋教开始的,但是随着发展趋于不可控制,渐渐发展到盲目排外国的所有一切。
义和团是百姓自发起来的,连松散的联盟组织都算不上,里面又混入了不少投机倒把的无赖地痞份子,最终被清政府利用而又抛弃了,在中外联合绞杀之下,归于失败,最终彻底粉碎了百姓对满清的最后一线希望。
孙中山去年在广州引导起义,举国舆论,都认为他是乱臣贼子,大逆不道,凡所认识他的,都视为洪水猛兽,不敢再与他来往。
而义和团运动之后,孙中山再发动惠州三洲田起义,舆论就发生了改变,一般人再无恶言相向,有识之士为他扼腕叹息,恨其事不成,入党人数大增,海外筹款,较之前有效,这都说明清王朝在义和团运动八国联军侵华之后已经彻底失去了民心。
这对知道历史进程的魏季尘来说,绝对是一个机会,一个推翻满清的机会,无论世人如何评论义和团运动,但是对于已经深深融入这个时代的魏季尘来说。
他已经深深了解了百姓的愤懑,中外之间的冲突矛盾快到了临界点,这场运动不是他可以阻止的,既然不能阻止,当然是要顺其然,加以控制,进而让事情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义和团中,有大刀会等反清复明组织存在,他们之所以提出‘扶清灭洋’,不是这些百姓如何忠于清朝,而是因为对清政府的一种妥协,更主要的是对洋人的恨早已经超过了对满清的恨。
而魏季尘要做的就是,让义和团运动在**的时候,反戈一击,引导他们推翻满清即可。
只要策划得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还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义和团运动时爆发出来的威力,在这个萌芽阶段,自己只要派出鹰眼打入各地与教民相抗的团体内部,伺机取得控制权,潜伏起来,等到时机成熟,自然就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