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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世界末日全文阅读

作者:外星秘族     混在世界末日txt下载     混在世界末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 同类相残

    一个囚犯不爽了,道:“看看怎么了?狂什么,有欢哥罩着你,也不用这么嚣张吧?”

    老鼠又靠了上来,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看看怎么了。”

    也是,我这里有女人“操”,却让没分到女人的囚犯们连看都不让看,至少在囚犯们的逻辑上,说不过去,于是我道:“看就看呗。”

    我俯身压在黎瑾的身上,用身体遮住她的胸部,怕他们看到黎瑾白皙的身体产生怀疑,我趴在黎瑾耳边,不知道是叫她阿姨还是叫丈母娘,最后还是轻声说道:“大姐,得罪了,你担待。”

    我开始装着做起活塞的动作,怕身后的囚犯看出破绽,我的二当家紧紧贴着黎瑾的下面上下摩擦,幸好我的裤子只褪到屁股下面,有裤子挡着我们的关键部位,他们也看不到我们是在假做。

    我一边假做着,一边在耳边对黎瑾说着我和许诺相遇相识的经历,此时小超市里声音很杂乱,有四个女子的呻吟、哭叫、怒骂、悲嚎,也有囚犯们翻找东西、走动、嬉笑的声音,总之,乱糟糟的仿佛鬼子进村时鸡飞狗跳的情景,我的说话声音又很小,只有黎瑾听得见。

    黎瑾在我说话时,很聪明地配合着我的假活塞动作呻吟着,我一挺,她就呻吟一声,我们一个假插,一个假叫,配合的默契极了。

    大体叙述了我和许诺的事情,黎瑾轻声道:“不愧老娘我的女儿,啊啊……不但活着,啊啊……还给老娘找了个女婿。”

    “嘿嘿……”

    我没话说了,默默地假插着,耳边听着黎瑾的呻吟,鼻子嗅着熟女特有的女人味道,胸口体会着她的丰隆,下面感觉着她的肥腴,我开始心猿意马了,想起昨天晚上和许诺在床上交欢时,我曾逼她叫我爸爸助兴,没想到,今天身子下就压住了她的老妈,虽然是在做假戏,可见,世事离奇难料。

    那个囚犯看腻了,可能是觉得黎瑾太脏太丑了吧,他走开去看朱欢如何搞女人,可老鼠依然不走,在我背后叫着:“展哥,哎呀,你加油啊,你这样不给力啊,你再这么不给力,我可就不追看了。”

    …………

    黎瑾也对自己的身体反应尴尬了,虽然她脸上有油灰遮掩着,我还是看到她的脸泛起了一丝红晕,她在我耳边轻声道:“女婿,你有什么办法救我?你要是让老娘给人糟蹋了,你小心你的睾丸。”

    我苦着脸道:“我会想办法的……正在想……”

    黎瑾道:“赶紧想。”

    这时屋子里忽然出现了厮打的声音,那个眼镜男最终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妻子同时被两个男人蹂躏的侮辱,他冲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张志高抓踢起来。

    眼镜男身材瘦小,张志高又高又壮,眼镜男一手掐着张志高的脖子,另一只拳头拼命地往张志高脑袋上捶,双脚攀在他的身上,仿佛是只猴子攀着大树一般。

    眼镜男的拳头雨点般砸在张志高的脑袋上,一边砸一边叫:“****我老婆,我和你拼命,我和你拼命……”兔子急了也咬人,张氏兄弟实在欺人太甚了。

    看到眼镜男奋起反抗,囚犯们都兴奋起来,呼啦啦都围过去观看,但没有一个人过去帮忙,连张志远也只是笑嘻嘻看着,或许他觉得眼镜男根本不是他弟弟的对手吧,依然在操着眼睛男的老婆。

    张志高也根本不把瘦小眼镜男放在眼里,甚至在眼镜男刚开始袭击他时,还不肯从他老婆的身体里拔出来,被眼镜男连砸了十多拳,他才急了,用肘向后猛击眼镜男的肋骨,眼镜男已经处于癫狂状态,对张志高的攻击仿佛没有任何感觉,疯狂地又抓又咬,张志高的脸和脖子上出现了十几道血淋淋的抓痕。

    这时,张志高才有点慌了,他转动着身体想把眼镜男甩下来,但是眼镜男仿佛牛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囚犯们看到张志高的窘迫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志高恼羞成怒,拔出匕首,道:“老子弄死你。”他回手一刀扎在眼镜男的肋部,眼镜男大叫一声,一口咬住了张志高的脖子,张志高疼得嗷嗷叫起来,不停手地朝背后的眼镜男捅去,他每捅眼镜男一刀,眼镜男就狠狠咬他一下,这样子,张志高连捅了眼镜男十几刀,眼镜男咬了他脖子十几口,张志高的血喷了眼镜男一脸,他戴着的一副近视镜的镜片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最终眼镜男不支,瘦小的身体从高大的张志高身上跌落下来,这疯狂的一幕把一群人都看呆了,张志远也松开了眼镜男的老婆,那女人嚎啕着扑到她老公的身上,叫道:“老公,老公,你不要死啊……哇哇……”

    张志远愣了一会,对张志高道:“弟弟,你没事吧。”

    张志高手捂着脖子,咧着嘴一笑,道:“哥,我好像不行了,先走了,你,活下去。”他捂着脖子的手无力地垂下去,脖子上的血像水龙头一样喷了出来,他的颈动脉被眼镜男咬破了,高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直挺挺摔倒在地上。

    “弟弟!”张志远跑过去,抱住张志高的躯体,摇着他弟弟的脑袋,叫道:“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操,你醒醒啊!”

    张志远抱着弟弟的尸体哭叫了一会,忽然抓起弟弟掉在地上的匕首,噌一下站起来,那可怜的女人正伏在他老公的身体上哭叫,张志远跑过去,一刀扎进女人的背后,女人惨叫了一声,他叫着:“去死吧,臭婊子!”连续扎了女人几十刀,女人早就死挺了,他还疯狂地扎着,把女人的身体扎了个稀巴烂。

    这疯狂血腥的一连串情景,把我看得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愣住了。

    地上死的三个人的血汇聚成一道血流,蜿蜒着缓缓流向了门外,黎瑾忽然搂得我一紧,我猛一惊醒,见成熟镇静的黎瑾脸上也掩不住有了一丝惊慌,我不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将她胸前的衣服拉好,道:“穿好衣服。”

    我起身走到朱欢身边,这一幕早让诸人没了搞女人的兴趣,朱欢也正愣愣地看着地上三个人的尸体,我对朱欢道:“欢哥,你知道丧尸对气味特别敏感,对血液的味道更加敏感吗?”

    朱欢讶道:“这样吗?不知道。”

    我道:“我验证过,丧尸的嗅觉简直比得上狗鼻子,极其灵敏,这里流了这么多血,周围的丧尸就会围过来攻击这个小超市。”卷帘门发出了一声砸门声,是丧尸在推动卷帘门,紧接着又是第二声砸门声,砸门声越来越密集,“砰砰”响个不绝。

    事实验证了我的说法,朱欢骂道:“操,妈的,这不被困住了。”

    我道:“如何脱困,我已经有了办法,逃出去应该也不是很难。眼前赶紧让兄弟们都住手吧,想办法脱困才是最重要的。还有,把那六个人也带上,让他们帮着携带食物,假设每个人能带五十斤食物,他们六个人带的食物就够我们一群人吃五六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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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近在眼前

    朱欢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道:“用火。这里有很多食用油,各种家具也都是易燃的,点着了从二楼扔下去,一者,能烧死一些,它们怕烟,也能熏跑一些……”

    朱欢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又恢复了一贯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挥手示意我不用再说,给了我一个仿佛很有意味的眼神,道:“好,我知道了,你听我的安排。”

    我点了点了头,退到了一边。

    此时,屋子里的人都慌乱起来,关系自家性命了,囚犯们不用人指挥,早都将一些重物堵在卷帘门上,众人唧唧喳喳着,有的人在喊,欢哥,现在该怎么办,还有一些人在喊,勇哥,华哥,有什么办法。

    老鼠这个人还挺机灵,他已经跑上二楼看了下面的情况,跑下来叫道:“操!不好了,不好了,下面全是丧尸,密密麻麻的,操,跟蚂蚁似的。”

    杨勇和胡海华也都穿好了衣服,抱着枪处于战备状态,叫着:“大家别慌!别慌!”但是他们的脸色也掩饰不住的一丝慌乱。

    朱欢提着裤子系着腰带好整以暇地地走到屋子中间,对混乱的人群骂道:“慌什么,没见过世面!”

    他系好腰带,甩了一眼“砰砰”作响仿佛随时都能被砸开的卷帘门,对杨勇和胡海华道:“勇哥,华哥,你们有什么主意?”

    杨勇默不作声,胡海华抗起81杠,道:“杀出去。”

    朱欢对老鼠道:“你看准了?下面的丧尸很多?”

    老鼠道:“欢哥,我老鼠是干什么的?”老鼠伸着两个指头,做了一个偷钱包的动作,道,“我们这一行就讲究眼疾手快……”

    朱欢道:“废话少说。”

    老鼠尴尬地道:“下面全是丧尸,操,邪门了,仿佛赶集一样,都往我们这个超市前走。”

    朱欢点了点头,对胡海华道:“照老鼠说的情况,直接杀出去恐怕不妥,我们的子弹不多了吧?我有个办法,大家看看行不行……”朱欢顿了顿,环顾四周,等人群都叫着欢哥有什么办法你快说,朱欢才缓缓把我的主意说了出来。

    操,朱欢这个老狐狸,怪不得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暧昧,原来是提醒我他要窃取我的主意,不过我倒挺佩服他的,这种紧急时刻还能沉住气,不忘打击一下杨勇和胡海华,趁机建立自己的威信。

    我也不是傻子,第一个站出来叫道:“欢哥的主意高明,火烧丧尸,好,好!”

    众人都轰然叫好,杨勇和胡海华也不得不附和着叫好,朱欢满意地看了我一眼,指挥众人将易燃的家具和食用油抬到二楼。张志远还伏在弟弟的尸体上放声哭着,一点也不顾眼前的危机形势,朱欢走过去,对张志远道:“志远兄弟,人死灯灭,哭也没用,你弟弟不是说让你好好活下去嘛,赶紧把尸体烧了吧,别一会儿让丧尸进来吃了。”

    张志远哭着拆了一个木架子,堆在他弟弟的尸体上,浇上一桶花生油点着了。

    得了朱欢我吩咐,我去指挥包括黎瑾在内的六个幸存者。三个被****的女子,早都停止了哭泣,毕竟,贞操和性命相比,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们慌乱地穿好了衣服,在我的指点下携带上食物饮水,食物都是尽量拿的高热量的甜食,水拿的是矿泉水,还带上了茶叶。我抽空子对黎瑾悄悄说道:“掩饰好,看我眼色,别惹乱子。”

    等上了二楼时,他们已经在往下扔浸了油点着的家具,老鼠不知道从哪来找来了一面破被褥,也点着扔了下去。我挤到窗前向下看去,好家伙,果然围了一大群丧尸,龙潭路不愧是广普市有数的几个商业街,平时人群拥挤,到了末世,也是尸山尸海。

    众人先把易燃的东西扔了下去,把一群堵在门口的丧尸都烧着了,几十只丧尸在红红的火焰中被烧得手舞足蹈,真是一幅让人大快人心又感到莫名惊怖的景象,等易燃的物品都扔完了,众人捡着能烧的东西都倒上油扔了下去,一时狼烟滔天,又起了风,把黑烟吹灌的满街都是。浓烟果然起了效果,前赴后继向超市走来的丧尸渐渐散开,向无烟的地方走去。

    等丧尸散的差不多了,火也熄灭了,朱欢道:“兄弟们走,不多远就到军分区了,都再加把劲。”

    卷帘门被烤得火热,大家把一罐罐可乐喷倒在卷帘门上,给铁门降了温,有人拉开卷帘门,一阵热浪携带着尸臭扑来,众人绕着火焰的灰烬冲向对面的人行道,我跟在后面跑着,环顾周围,发现不见了黎瑾,骂了操,赶紧跑回超市,见她正将一碗碗油倒在死去的超市老板夫妇的身上。超市本来是用碗盛着油当作油灯照明的,四处放了十几盏这样的油碗。

    黎瑾看到我跑来,道:“他们夫妇放我进来躲藏,我吃了他们的,住了他们的,我不能救他们,只能把他们的尸体烧掉,别让丧尸吃了。”

    我叫道:“操,大姐,省省吧,赶紧闪人了。”

    黎瑾点燃了夫妇的尸体,道:“你们走好,我会给你们杀了那个混蛋,替你们报仇。”

    我拉着黎瑾跑起来,道:“大姐,我算知道许诺为什么傻里傻气的了,跟你学的,你别给我添乱子,我出了乱子,你就找不到你女儿了,是女儿重要还是两个不认识的人重要?你可得考虑清楚。”

    本来我想让黎瑾自己逃跑,可是她一人一枪,在丧尸这么多的龙潭路逃生是很困难的,跟着囚犯们虽然也很危险,很可能被侮辱了,但人多势众,暂时保命应该没有问题。

    跟着人群上了长宁街,丧尸就明显少了,目的地军分区就在不远处,众人也歇息了,吃饱了,干劲十足,杀出了一条血路,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广普军分区,这个疫情爆发以来我朝思暮想的地方。

    广普军分区始建的年代比较久远了,当时的长宁街在广普市还很偏僻,远没现在这么繁华,这个地段开发时,军分区也跟上了经济为主的时代大流,响应政策,参加了经济建设,总之嘛,这条繁华的街道,有大半个街的各种产业都是属于广普军分区的。

    军分区的门口,左边一个铜牌写着大汉合众国东海州广普市军分区,右边一个铜牌写着“军事管制区域,闲人莫入”。

第七十七章 人人平等

    囚犯们在军分区的门前都欢呼起来,气氛仿佛过年一样热烈,朱欢挥手叫道:“走,兄弟们。”一群人涌进了军分区大院。

    我故意落在后面,背着身子装做查看四周的样子,偷偷拿出对话机,调整好频率,按下发射键,轻声道:“我是李展,我是李展,呼叫张炬。”

    一会儿,张炬的声音传来:“收到。完毕。”

    我道:“我们已经到达军分区,你们在哪呢?完毕。”

    张炬道:“我们在冲你挥手。完毕。”

    我惊讶地朝路口看去,可不是,他们四个人都在隐蔽处闪了出来,隔着数百米远冲我挥舞手臂。张炬这个家伙果然不错,居然一直吊在我们后面,连我都没有发现。如果早知道他们一直跟在后面,我就把黎瑾留在路上了,这个女人很不省心的样子,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我道:“你们在军分区附近找个房子隐蔽,等待接应我,另外,告诉许诺,我找到她母亲了,我们正在一块。再联系。完毕。”

    张炬道:“放心。完毕。”

    我收好对讲机,连忙跟上了人群。

    果然是军事单位,大院里的建筑以进入大门的宽阔道路为主轴,两边是大片的绿化带,大门正对着军分区的主楼,主楼有五层高,两侧连接的楼房都低了一层,所有的建筑都左右严格对称,显得庄严大方。

    这种地方上的军事单位,平日的工作人员就少,也就兵役时忙一些,又没有什么闲杂人进出,大院里空荡荡的,只游荡着五六只丧尸,看它们装束也好像是街上的路人变的丧尸进来的。

    众人涌入了一楼大厅,像解放了一样,都把身上携带的够一个人两天用的食品饮水扔在地上,朱欢等人心情很好,也没有去管。黎瑾和其他五个超市里的俘虏都被了六七十斤的东西,走到这里都累坏了,我示意他们也把东西都卸了下来。

    办公楼的格局是中间走廊两边办公室相对,没有了电力,采光不足,一楼除了大厅入口处亮堂些,走廊里很是昏暗。这栋楼应该建成很多年了,外面装修过,看着光鲜,但大楼内部已经略显陈旧。走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地上散乱着各种纸张,以及三具只剩下骨架的人体残骸。

    大部分的科室都关着门,只有几个办公室的门开着,可见军分区在平日是个清闲的所在。现在天气已经很热了,但楼内很阴凉,一股风从走廊深处吹来,凉飕飕的,吹起了几张纸片飞舞起来,几张门也晃荡一下,发出“唧悠悠”的声音。

    忽然“啪嗒”一声,众人都警戒地端好了枪,气氛紧张起来。

    “啪嗒”,“啪嗒”,是一个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众人都一动不动侧耳倾听着,一会儿,从楼梯处走出一只穿着短裙套装的女丧尸,一个囚犯骂了声操,众人又都轰闹起来。二十多个有长枪短枪的人,根本不怕单独一只行动缓慢的丧尸。

    老鼠提着刀跑了过去,在离女丧尸一米多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他笑道:“兵姐姐,你好呀,我叫老鼠,我的职业是小偷,哎吆,你这是要捉我吗?我好怕怕。”

    丧尸喉咙里发出“叽咕”的声音,双手一抓,老鼠灵巧地闪在一边,顺手一刀将丧尸的短裙划开,众人哄笑起来,老鼠见众人看着他,愈发得意了,一刀刀将丧尸的衣服都割掉了,露出黑黝黝的**,丧尸抓了几下都抓不住老鼠,急得乱转,它穿着高跟鞋行动不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老鼠趁机瞄准它黑乎乎的下身,一刀捅了进去。

    丧尸从地上爬起来,吼叫一声,两腿间夹着黑色的刀柄,伸着手去抓老鼠。

    众人都笑道:“老鼠,它看上你,它要操你,哈哈。”

    “砰!”,丧尸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血洞,仰面摔在地上。是朱欢开了一枪,他道:“别闹了,正事要紧,都去找武器库在哪里。”

    众人不敢闹了,散开四处去寻找武器库的所在。

    有在派出所的经验,我想武器库肯定是在平常人很少经过的地方,我推测最有可能是在顶楼,所以我直接就跑向五楼,上了二楼,屁股后面有声音叫道:“展哥,你等等我呀。”是老鼠跟了上来,这家伙果然是贱骨头,挨了我一顿饱揍,反而对我异常的亲密。

    到了五楼,我们分兵两路,一个个房间搜索过去,我看到一个挂着“司令员办公室”门牌的房间正要推门进去,老鼠叫道:“展哥,我找到了。”我连忙跑了回去,见这个房间挂着器材室的门牌,趴在窗户上一看,里面堆着东西不少,有十字镐、工兵铲、铁锨、盾牌,各种各样的工具,但肯定没有枪械。工兵铲是个好东西,功能强大,铲、镐、撬、刺、锯样样能行,基本能淘汰所有其他冷兵器,我得搞一把,不过现在的目的是找枪。我骂道:“操,别一惊一乍的,认字不,器材室能是武器库?”

    老鼠继续向东搜寻,我跑到西边,推开司令员的办公室门,迎面扑来一个大胖子,它的双手朝我的脖子抓来,我措手不及差点给它抓住,一屁股摔在地上,忙翻滚了几下躲开,拔出转轮手枪想要击毙它,想了想,还是又插回了腰上,能不能找到武器库还不一定,我不想浪费子弹。

    我一边闪避着胖子丧尸,一边招呼老鼠过来帮忙,老鼠跑了过来,可是他的刀插在了刚才那只丧尸的下身,他现在也没有武器。

    丧尸本来就行动缓慢,何况这样的大胖子,我们倒不怕被它咬到,可是围着它转了几圈,除了抽空子踢了它屁股几脚,还真拿它没有办法。

    我有点后悔没把我的三棱刺带来了,当时决定来无间时我只携带了一把匕首,一捆警绳。嗯……就用警绳了。

    我从腰上解下警绳扔给老鼠,道:“我吸引它的注意,你栓住它的脖子。”

    我挥舞着双手,像斗牛士一样戏弄着胖子丧尸,老鼠绑了个绳套,从背后套住了它的脖子,他叫道:“绑好了,看我勒死他孙子的。”老鼠狠狠一拽,丧尸没给勒死,老鼠倒被胖子丧尸拉着跌了一个骨碌,老鼠爬起来叫道,“展哥,这孙子力气太大了,你把它引进办公室,我把它栓在一个地方,我们再慢慢整治它。”

    “好!”我闪进了办公室,胖子丧尸随后也吼叫着跟了进来,我只在小范围内躲避着它,好让老鼠有时间栓绳子。

    “栓好了!”

    我已经有点累了,老鼠一喊,我马上跑开了,胖子丧尸立刻回身去捉老鼠,老鼠把警绳拴在了窗台上,他还没来得及下来,被胖子丧尸堵在了窗户上,老鼠急了,叫道:“操,展哥,快救我。”

    我忙跑过去踹了胖子丧尸屁股一脚,它不理我,继续伸着一双粗壮的手臂去抓窗户上的老鼠,此时的老鼠避无可避了。

    老鼠这个外号果然不是白叫的,危及时刻,老鼠像壁虎一样闪到窗户另一边,双手和脸都紧紧挤在玻璃上,躲开了丧尸。

    胖子丧尸抓空了,半个身躯都扑在窗户外面,我提起一张椅子,朝它硕大的屁股一推,这大家伙站立不稳,被我推下了楼。

    片刻,窗户被连接着坠落的丧尸的警绳一拉,猛然震动了一下,老鼠本来就是勉强贴在玻璃上的,这么一震,他站立不住,叫了声“妈呀,我完了”,也摔落了下去。

    没多想,我扶着墙壁,快速伸下手臂,也是老鼠命大,我居然正好抓住了他的胳膊,身体被他巨大的坠落力量拖的撞到墙壁上,几乎松脱了手,还是抓住他了。我想,如果他再重七八斤,我肯定拽不住他了。我朝下面被吓得脸色惨青的老鼠道:“你小子命大,幸亏你叫老鼠,你要叫老虎,就要摔死了,哈哈。”

    我把老鼠拉了上来,这家伙被吓坏了,倚着墙喘息着,道:“操,操,好险,多亏了你。”

    我冲下面又看了一下,胖子丧尸被警绳吊在半空正疯狂地挣扎着,我不禁赞叹警绳的质量真tmd太好了,这么细的绳子居然能将这么胖大的一只吊在半空而不断,可见,我大汉国不是造不出好东西,只是老百姓一般用不到好东西罢了。

    我四处打量着司令员办公室,墙壁上有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很有福相的照片,我端详了一会,确定了这个相片的主人就是被我们吊在下面的那个胖子丧尸。心里不由感慨了一下,末日面前,真是人人平等啊。

    衣架上有套军服,应该是司令员的军服,我拿下来将上衣穿上,对着镜子照了照,摆了几个造型,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觉得镜子里的我也很有司令员的范儿嘛,可惜衣服太大了些,不合身,我脱下来扔到一边。

    老鼠噌一下蹿到了墙角,吓了我一跳,道:“怎么了?”

    老鼠指着一个保险柜,道:“我见到保险柜不打开,就浑身不舒服。”

    “靠!看来哪行都有职业病。”

    “嘿嘿,我看看司令员大人的保险柜里有什么好东西。”老鼠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铁丝在锁眼里拨弄起来。

    我讶道:“保险柜用这个就能打开?”

    老鼠不屑地道:“这种档次的,我用火柴就能打开。”

    想起我在派出所曾被保险柜为难的要死,我道:“保险柜这么不保险?”

    老鼠道:“撬开一个3c保险柜,我一般用40秒吧,咱是专业的。”说话间,老鼠就打开了保险柜,果然连一分钟都不到,老鼠拍拍打开的柜子,神气地道,“这东西,都是唬外行的,对我,就是纸糊的。”

    保险柜里面有好几摞文件,还有有一把92式手枪,一盒50发的子弹,应该是司令员的佩枪,老鼠一把将92式抓在手中,喜道:“老子终于也有枪了。”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展哥,你可别对欢哥说。”

    我点了点头,老鼠才又欢喜地摆弄起92式,我对手枪没有兴趣,不去管他,翻弄起保险柜里的文件,翻弄了几下,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我拾起一看,是一列数字,共有八个阿拉伯数字。

    也不知道这列数字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一个司令员特意把一列数字保存在保险柜里,应该关系到很重要的事情,没让老鼠看到,我随手把纸条塞在裤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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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开锁大师

    我琢磨着司令员的那串密码的含义,虽然不明所以,很快就把数字都背熟了。老鼠得到了一把92式手枪,兴奋的不得了,他端着手枪在屋子里上窜下跳四处瞄准,又把我扔在地上的司令员的军服穿在身上,我这体型穿上都显得太胖,别说体重肯定不到一百斤的老鼠了,肥大的上衣都遮到了他的膝盖,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他叫道:“展哥,你别看我比你小,可是我入行已经十多年了,这次的战利品,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了,欢哥他们也有92式,能和我的比嘛,我这把是司令员的佩枪。”

    我也不理他,坐在司令员的办公椅上,点了根烟,把保险柜里的文件都拿出来,一张一张翻看,这些文件里,有那位胖司令的资料,以及上级下达的一些文件,都没有什么用,我看一张扔一张,直到看到了一张图纸。

    这是一张军分区所有建筑的示意图,这可好,不用到处瞎跑了,我捧着细细看了起来,一会儿,我猛一拍桌子,道:“找到了!”

    下了楼,朱欢他们三个大哥正在大厅坐着,五六个囚犯陆续跑下来,都说找不到。我拿着图纸道:“别瞎找了,武器库就在一楼。”

    朱欢喜道:“拿来我看看。”

    老鼠冲着楼上叫道:“都下来吧,找到了。”

    按照图纸上的示意,我们来到了一楼东侧,在楼梯的背后发现了一个的铁门,这个位置很是隐蔽,也难怪我们都没有找到。

    这个铁门只上着一把普通的大铁锁,看起来很不起眼,老鼠跑过去,拿着铁丝在锁眼捅了几下就打开了。这么轻易就打开了武器库,我不觉也有点失望。

    打开铁门,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这就有了点武侠小说中寻宝的意思了,众人都兴奋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众人在朱欢的带领下,涌下了楼梯。

    这个办公楼的一楼已经是非常昏暗了,走下一层楼梯,几乎漆黑不见五指,还好,囚犯们没有一个不是烟鬼,都在超市里拿了不止一个的燃油火机,一群人纷纷打着火机,几十个火机先后燃亮了。

    又下了一层楼梯,到了尽头,在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下,前面又是一个铁门,一个大大的“禁”字漆在门的中间,上面写着“军火重地,禁止烟火”。

    众人一阵欢呼,围到门前,我拍了拍铁门,感觉特别的厚重。

    朱欢对老鼠道:“能打开吗?”

    老鼠蹿到前面,在铁门的锁眼上看了一下,道:“没问题,看我的。”他拿着铁丝在锁眼里捅了一分钟,“啪”的一声,我以为铁门打开了,不想只是上面的一处铁板缩了进去,露出了一个密码锁。

    这个密码锁可难为住老鼠了,他鼓捣了半天也没有把门打开,众人等着都心焦起来,没人管大门上写着“禁止烟火”的字样,都点着烟抽起来,地上室本来通风就不好,十多个人一起抽烟,乌烟瘴气的熏死人。

    最后,老鼠满头大汗地道:“打不开。”

    朱欢道:“这门好撬吗?”

    老鼠道:“tmd,这铁门得有十来厘米厚,不好撬,得费些时候。”

    我也在旁边抽了一根烟,等着老鼠开锁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司令员保险柜的那张写着一串数字的纸条,我想那串数字,十有**就是打开武器库的密码。

    我本来不想告诉他们,转念一想,即使不告诉他们密码,武器库早晚也会被打开。器材室的工具齐全,十几个大男人早晚能把门撬开。何况,即使不敲门,就是直接挖地面,也早晚会挖通地下室。

    念头定了下来,我走向前,对老鼠笑道:“老鼠,你不是说你是专业开锁的吗?”

    老鼠急了,辩道:“当然,刚才我开那保险柜,你又不是没有看到。”

    我笑道:“那怎么还没把这个门打开?”

    老鼠道:“这个,这个比较难开……其他的……”

    我笑道:“你给我闪一边吧,让我教教你怎么开锁。”

    老鼠讶道:“你也会开锁?”

    我继续逗他,笑道:“知道真正的高人都是深藏不露吗?”

    老鼠半信半疑地道:“你真的是前辈高人?我觉得不像啊……”

    我不理他,对朱欢道:“欢哥,这个密码锁,兄弟我有九成的把握能打开。”

    朱欢道:“想不到李兄弟还有这么一手绝技。”

    我道:“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

    朱欢大笑起来,道:“肯定是关于女人的。”

    我的要求还真是关于女人的,朱欢一猜就中,还是让我吃了一惊,我道:“欢哥,你怎么知道的?”

    朱欢道:“现在的人,最需要的是枪和食品,如果你能把门打开,这两样我们暂时都不缺,除了枪和食品,男人就缺女人了,这里正好狼多肉少……哈哈。”

    我笑道:“欢哥果然高明,兄弟呢,做人比较独,爱吃独食,我操过的女人,就不想让别人再操,别人操的女人呢,我也不去和大家抢,我的要求呢……就是在超市里的那个老女人,她只属于我,别的兄弟不能再碰,我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朱欢道:“好,有功就赏,本来就是应该的,我觉得李兄弟的要求不过分,大家说如何?”

    黎瑾打扮的又老又脏的样子,估计囚犯们也都看不上她,都纷乱地说不过分,还有一些起哄说我口味太重了……

    此时黎瑾他们几个超市里的人,也夹在人群中间,有几个囚犯都调笑她道:“看不出来呀,这娘们又老又脏的,还挺会勾男人的心,估计床上功夫很好,哈哈。”

    总算解决了黎瑾会遭到****的难题,我走到密码锁前,装模作样摆弄起来。别人都不怎么在乎我如何开锁,老鼠却对开锁有着强烈的兴趣,他凑到我身边,要细细看我怎么把锁打开。

    让他看着,不就穿帮了,我把他推开,佯怒道:“我靠,老鼠,你懂不懂我们这行的规矩?这独门绝技,是能让人随便看吗?”

    老鼠不甘地退到一边,道:“也是,也是……那个,展哥,抽空教教我。”

    地下室里很昏暗,密码锁不大,我用身体遮着,别人也看不到我的动作,装了一会样子,我觉得差不多了,把司令员的密码输入进去,“吱呀”一声,铁门打开了。

    我也疑惑那串密码是否能打开这门,还好,确实打开了,我松了一口气,回头对老鼠道:“你服不服?”

    老鼠不住点头,道:“服,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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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啊,一个锁开了一章,哈哈。

    现实中军分区的武器库其实没这么夸张,也就一把大锁,两大兵一站岗。不过这是小说嘛,需要曲折点,而且,这是发生在大汉合众国的故事,大汉合众国和现实中的中国,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第七十九章 获得武器

    武器库的铁门打开后,气压的缘故,带起一阵凉风从楼上灌下来。这个地下室,平时肯定很少会有人下来,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灰尘,凉风把灰尘荡起,迷了不少人的眼睛。

    等灰尘渐渐落下,我眯着眼从门缝里看去,虽然打火机的火光很暗,还是看到了一个铁架上有一排看不清楚型号的枪支闪烁着油光。妈的,突击步枪,老子梦寐以求的武器,我心情激动起来。

    后面的囚犯挤上来,呼喊着要进去,朱欢叫道:“tmd都不要命了,拿着火机进武器库。”朱欢拦住他们,双手把铁门推开,众人被朱欢一说,都惶恐地退到后面高举着火机向里张望,我隐约看到枪械库里有好几排铁架都整齐排列着油光锃亮的长枪,我舔了舔嘴巴,感觉心跳有点加速,甚至二当家都稍微有了点要**的趋势。

    胡海华道:“你们都站在外面照着,欢歌、勇哥我们三个先进去看看。”

    朱欢道:“志远,李展,你们也跟着。”朱欢带头进去,胡海华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装做没看到,跟在四人后面进入了武器库。

    打火机的火光只能照亮门口附近,也不知道武器库到底有多大,存放了多少支枪械,火光所及处,是四排56式突击步枪的靠近门口的部分,其他区域都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朱欢四人各自从枪架上拿下一支56式,“咔嚓咔嚓”的摆弄着,我努力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和好奇之心,向里走了几步,到了一处连自己手指都看不到的地方,从枪架上摸下了一支枪,提起衣服塞到裤腰里,又将衣服掩住。

    轻轻走动了几下,觉得不是有人特别注意,应该不会发现我衣服里藏了支枪,我从黑暗之处闪出来,道:“欢哥,这里太黑了,得有手电才行,器材室里估计有军用手电,我去找找。”

    “对,你去找几个手电回来。”

    我将双手攀在胸前压住枪把,走出武器库,对老鼠道:“走,和我去找手电。”

    老鼠倒挺喜欢跟着我的,其他人都懒的动,就他一人跟我爬上了楼梯,他喜动怕静一蹦一跳地蹿在前面,我道:“你先上去开锁,我去厕所尿一泡。”

    老鼠道:“操,直接尿不就行了。”他急着找到手电好进入武器库,也不理我,一溜烟跑上去了。等他的人影不见了,我快速跑到一间敞开门的办公室,将藏在衣服里的枪支取出来,也是杆56式,和鼎鼎大名的AK47几乎一模一样,顾不得仔细观看,我将56式塞在了一个橱柜的底下。

    跑到五楼时,老鼠早打开了器械室的门,找到了放置手电的橱柜。我们扯下一面窗帘,将几十多支手电兜着跑下了地下室。

    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将手电发了人手一支,军用强光手电,亮度绝对没得说,一群人开着手电都进入了武器库,二十来道亮白的光柱形成了一个光网,交叉着撕裂了武器库的黑暗。

    老鼠欢呼道:“我操,好多AK47”

    一个人马上道:“**了吧,这是国产56式。”

    我拿着手电扫了一圈武器库,这个武器库大约有一百多平方,没我想象的大,武器库中间的几十个枪架,放置的清一色56式突击步枪。

    经典的AK造型,简约而典雅,这样的数百支56式整齐列队,自然而然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势,几乎让我想跪下膜拜。它们流畅的线条,简直太性感了,我想即使几百个处女扒光了撅起屁股列队,也不如它们迷人。

    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有对武器向往的基因,何况在末世这样迫切需要武器的时候,武器库里沸腾起来,囚犯们都亢奋地叫喊,呼哨声此起彼伏,连几个被囚犯们在路上裹挟的男人都激动的叫喊起来,他们现在已经被囚犯当作了自己人,只是地位低一些,只有黎瑾等超市里新来的六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无所适从。

    其实现在早就没人在意他们了,如果他们想要溜,肯定不会有人发现,但是没有人敢逃跑,黎瑾肯定是有这个胆子的,但是有我的缘故,她自然不会逃跑,此时,她看着成排的56式,眼中射出了不亚于任何一个囚犯的狂热光芒,我忙过去用56式指着他们恶狠狠地叫道:“都给我老实点,不许乱动。”

    五个人都被我吓得低下了头,只有黎瑾抬着头看着我,昏暗中我看到她用嘴型对我说了句话,我想她大概是在说“给我搞把枪”,我粗暴地揪住黎瑾的衣服领子把她拽到我身边,道:“就你tmd不老实。”我声音凶恶,却用表情向她做了一个暗示。

    不理他们,我继续查看武器库。在墙壁四周,堆着一摞一摞的印着“56式7.62mm子弹”的箱子。灯光照到一角,是一堆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我走过去撕开,里面包着三棱军刺,应该是专门配备56式突击步枪的,这是我用顺手的武器了,我将一把军刺插在鞋子里。

    转了半天,我发现这里只有56式,连81式都没有,而且,所有的56式都是用过的,估计这些枪都是正规部队装撤下来的枪支。也难怪,军分区这种地方上军事单位,在我印象里,就是如果有敌人入侵到我大汉国国土,用来当作炮灰拖延敌人的组织,在这里能找到这么多枪支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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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构思突然改变了,眼前我需要时间重新构思。

    原本的构思,现在不妨和大家说说,是打算在囚犯们取得武器后,遭遇残余的军队势力,“我”和囚犯们被困在军分区,然后巨型怪物,以及第一卷的隐藏BOSS都纷纷在军分区登场,乱战个不停。基本上前面的十来章都是冲着这个目标写的,但是,我现在放弃了这种构思。

    原因有二。

    其一,**来的太早,再继续写下去,恐怕后继无力。

    最关键的是第二个原因,这本小说直到现在,视野一直没有打开,视野很局促,没有接触到大量的普通幸存者,没有描述疫情后整体社会的面貌,剧情发展的很不充分,这时再继续用大量笔墨纠缠于小范围里的冲突,我觉得不妥。所以呢,预定好的构思戛然而止。

    以上,所以昨天停了一天,今天也不敢多写,继续水一下,今晚仔细想想,相信睡觉时我应该能组织好新的故事,明天争取多更一些,哈。

第八十章 骚死的人

    每人扛着一杆56式从地下室爬了出来,后面有四个人抬出了两箱子弹,在大厅将箱子撬开,众人争抢着将子弹装入弹匣。我被挤在后面,等我将弹匣装满时,已经有十来个人朝着院墙外开枪了,接着是好几声哎吆,有的被射击的后坐力顶疼了,有的是被旁边的人开枪抛射出的弹壳砸在了脸上。

    在网上我曾看到56式抛弹壳太高是一大的缺点,容易暴露射手的位置,这果然是真的。众人怕被抛出的弹壳误伤,彼此拉开了一米的距离,我也插入到中间,举起枪瞄准了远处的一棵大树。我上学时军训就使用的56式,虽然不懂如何校正准星之类的知识,还记得如何开枪,将保险从“0”的保险状态调到“2”的连发射击状态,轻轻扣了一下扳机,没扣动,又猛一扣,“哒哒哒”,打出了四五发,没有击中大树,我还被枪托凿的微微退了一步,觉得肩膀生疼。

    也没人教正确的姿势,只能自己试着调整了一个觉得更合适的姿势,用肩膀顶住枪托,至于射击,三点一线的道理还是懂的,将缺口、准星和大树对准一齐,又一扣扳机,枪声响后,树干被我打飞了一块树皮,目标是击中了,纯属蒙上的,不是我要瞄准的位置。

    我这里才打了几发,旁边的老鼠嗷嗷叫着一梭子打完了,后坐力凿的他的小身子乱晃荡,我在他身边觉得非常危险,害怕他歪了身子,把我给崩上了,大多数人也都是老鼠这种打法,就是图个爽快,周围枪声密集,就仿佛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枪战。我一个弹匣还没打完,已经有人装满第二个弹匣开始射击了。

    这是难得的练习机会,我不管他们,自己一点点慢慢找感觉,等我打了三个弹匣再换时,才发现身边没人了。

    他们过了枪瘾,又想起了女人,把三个超市里的女人拖到大厅中间,一群人轮流操了起来,太多人等着排队,每个女人一次要两个同时上,六个人上场,其他人围着观看哄闹,有等不及的在旁边自己撸了起来。女人惨呼着,囚犯们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就像邪教在组织狂欢一样。还好,他们没有去搞黎瑾,黎瑾也还知道高低,自己缩在墙角里低着脑袋。

    长期缺乏女人的囚牢生涯,以及末世的道德崩溃,把这些人变成了野兽,我看着寒心,但知道阻止不了,他们需要发泄,眼不见心不烦,我继续我的实弹射击,期间还偷偷将我多携带的三个弹匣都装满了揣在腰上。

    我射击着,一会儿老鼠提着腰带跑了过来,我道:“爽完了?”

    老鼠道:“爽个屁,我排到最后上的,等我上的时候,那女人早被操成大象逼了,我靠,你想,我是老鼠啊,老鼠的j8操大象逼,他能爽吗?”

    “嘿嘿……”我转头看去,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找来水,冲在死活不知瘫在地上的三个女人身上,一圈轮完了,朱欢他们三个大哥又开始上场了。

    老鼠**道:“还是展哥安逸啊,自己独享一个美女,怪不得你这么沉得住气。”

    我开了一枪,道:“操,什么美女,一个丑老娘们,你又不是没看到过。”

    老鼠冲我嘿嘿一笑:“哎呀,展哥,你也太小看我老鼠了,咱们这一行,眼睛得亮,展哥的手艺和眼力,我都很佩服,可我老鼠的眼神也不差。”

    我微微一惊,平静地道:“你tmd什么意思?”

    老鼠道:“你跟我还装糊涂,那娘们是个美熟~女,我早看出来了。”

    我放下枪,盯着老鼠的眼睛道:“我看你眼睛太亮了,小心要挨拳头。”

    老鼠道:“展哥,别吓唬我了,咱们谁跟谁,抽空让我玩玩?”这家伙赖上我了,我软的硬的什么话他都不吃,最后我只好假装答应下来,悄声道,“好,等没人看到时,我喊你来操她,现在别说了。”

    老鼠一脸欢喜,忽然一声惨叫,这个惨叫和刚才我不同,我现在也见多了人死,知道这是人临死时的叫声,我跑到人群中朝里看去,朱欢压着一个赤条条的女人做着活塞运动,他运动几下,就朝女人的胸脯捅上一刀,最后朱欢身子一挺,一刀割断了女人的喉咙,女人的鲜血喷满了朱欢的胸膛。

    我怔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朱欢忽然凶性大发,老鼠在我耳边道:“听说女人临死的时候,下面会夹紧,嘿嘿。”

    杨勇和胡海华也有样学样,做着活塞动作将两个可怜的女人刺死了,此时人群的气氛热闹到了极点,乱的我的脑子嗡嗡的,只觉得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我提了提枪,又将枪放下,又使劲提起枪,还是放下了。

    老鼠道:“糟蹋了,可惜啊。哎?展哥,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我随口道:“可能是让枪震的吧。”

    众人将尸体抛在厕所,清除了血迹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军分区有独立供电系统,有人找到了发电机,办公楼亮了起来。

    一楼有很多办公室,囚犯们各自找了房间,以中间楼梯隔开,朱欢的一群人在一边,杨勇胡海华一群人在另一边,我在朱欢一边靠近中间楼梯的位置找了个房间。众人还聚在一起开了个会,说的什么,我也听不进耳朵。整个下午我一直都感觉恍惚,集中不起精神,身子也有些发软,风一吹就觉得冷,我大概是发烧了。

    等会开完了,我感觉几乎是游回了房间,黎瑾把我伏到床上,摸了摸我的额头,道:“你发高烧了,唉,你怎么还是个病秧子,这怎么行。”

    旧伤没有好全,得不到调理,又一直劳碌,而且床事过度……是身体虚弱引起发烧的吧。

    我选的这个房间以前应该是个宿舍,有两个都钉在墙上的上下层的床铺,桌子上还有饮水机,黎瑾脱下我的上衣,倒上水湿了,敷在我的额头上。黎瑾此时倒有了一个母亲该有的温柔体贴,虽然唠唠叨叨地说我身体怎么不好,却反复给我敷了很多次,用掉了半桶水,我头脑才开始清醒起来,感觉好了一些,这时我忽然想起我还藏了一支枪在对面一个房间里,糊涂啊,选房间时怎么也该选那个藏枪的房间,现在肯定有人选了那个房间,如果被发现了……

    我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认出我藏枪的那个房间,推门就进去了,是老鼠在屋里。他兴奋地叫道:“展哥,是来找我搞那娘们吗?”

    我真是烧糊涂了,只想着枪的事情着急,没头没脑就撞进房间,我抚着额头想了一下,道:“对对,那娘们爱干净,你先洗洗身子。”

    老鼠叫道:“好,我去找点水。”他跑了出去,我忙趴在地上一看,还好,枪还在,从橱柜地上掏出我藏好的枪走了出去。

    我出来门,听到有人喊:“李展,过来下。”是朱欢,我不得不应了声,提着枪走了过去。

    朱欢的房间在最里面,他斜对面是张志远的房间,我走过去时,张志远恰好也出来,我们对视了一眼,他迎面走过去了。

    朱欢把我请进房间,让了坐,道:“张兄弟脸色不好啊,怎么了?”他的语气颇为和气,一点也没有下午时虐杀女子的凶样了,想起张炬对朱欢的评价是喜怒无常,我这时才觉得张炬颇有识人之明,自己还是嫩了点。

    我道:“有点感冒,没事,多谢欢哥关心了。”

    朱欢倚着椅子两个手指敲打着桌子,半响,他道:“你觉得杨勇和胡海华怎么样?”

    虽然头晕着,也不得强打精神,我想了想,道:“我觉得他们好像不太服你。”

    朱欢笑道:“嘿嘿,连你这个新来的都看出来了。我们在监狱时,我是一片的老大,他们是一片的老大,一起逃出来时,我的人多,所以我当了这群人的老大,不过,后来在路过一个派出所时,让几个混蛋害死了我六个兄弟,这么一来,我的优势就不大了……”

    “哦,是这样。”哈,命运真是奇妙的,朱欢说的那几个混蛋,不正是我们几个嘛,我做了一个切东西的手势,道,“欢哥如果觉得他们不妥,干脆干掉他们得了。”

    朱欢笑道:“直接干掉是不行的,除非万不得已时。在什么位置想什么事情,我已经在老大的位置上了,需要的是让人心服,如果直接干掉他们,也寒了兄弟们的心。”朱欢顿了顿,道,“但是,我怕他们对我不利,他们不用像我这样考虑很多,只想着上位……毕竟这里有几百条枪呢……”

    我道:“我知道欢哥的意思了,就像鸿门宴,大哥项羽不能杀刘邦,怕寒了诸侯小弟们的心,刘邦却不用想太多就会造反。”

    朱欢道:“对了,就是这个意思。我看你脑袋灵透,手脚也行,有心把你当心腹的。你多留点心,盯着他们点。

    我道:“放心吧,我会长个眼睛的。”

    朱欢道:“要小心,我出了事,你想想,他们会怎么对你?这些事情,我本来应该和志远商量,不过,他刚死了弟弟,人本来也糊涂,有些事情,不能和他说。”

    朱欢又和我说了些话,无非是笼络我的好话,把我打发出了门。

    我琢磨着朱欢的话,昏昏沉沉地走到我的房间,推开门,吃了一惊,妈的,张志远在屋子里,黎瑾全身脱的光光的,只剩下下面一条丁字裤,张志远正一手捏着黎瑾的**,一只手扣弄着黎瑾的下身,我恼羞成怒,提起手里的枪顶在他脑门上,道:“你tmd给我住手。”

    张志远手上的动作没停,歪头看着我,道:“你tmd的心真黑,藏个美熟~女吃独食。”

    我道:“你管不着,当着大家的面说好了的,我开锁,女人是我的,别人不能动。”

    张志远冷笑道:“你和大家说好了,可惜啊,没和我张志远说好,我就要操她,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把枪管在他脑门就顶了顶,恐吓道:“我也不和你胡扯,你要操她我就枪毙你。”

    张志远笑道:“你开枪啊,操,连个弹匣都没有,你开什么枪?有子弹你敢吗?你不想活了?你打死我你也得死,欢哥饶不了你。”

    我这才想起我拿的枪还没上弹匣,而且张志远说的很对,即使有子弹我也不敢开枪,我只是吓唬他的,谁知道吓不住他,不知道这家伙是否真是朱欢说的,脑袋因为弟弟死了而糊涂了,还是吃准了我不敢开枪。

    我踌躇着,不知如何应对,黎瑾忽然道:“你不要管,我就喜欢他这样的强壮男人。”黎瑾用手抚摸起张志远的胸膛。

    张志远对我笑道:“看到没,这女人都喜欢让我上,你管得着吗?”

    这下我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看着张志远把黎瑾推倒在床上,一边揉着她的**,一边拉开拉链逃出来要进入她的身体,黎瑾媚声道:“等等,我喜欢你这么壮的男人把我绑起来狠狠干。”

    张志远惊道:“我靠,你tmd真骚死了。”

    我的衣服刚才被黎瑾脱了,两根警绳被她扔在床上,黎瑾拿起一根绑在床上的架子上,对张志远媚笑道:“我多骚?”

    张志远**道:“你比我操过的所有女人加起来都骚,骚死我了,日。”

    黎瑾把丁字裤脱了下来,她捏着丁字裤按在张志远鼻子上,道:“骚吗?”

    张志远道:“骚死了。”他这么一张嘴说话,黎瑾的手拿着丁字裤飞快地塞到张志远的嘴巴里,整只手都没入了张志远的嘴巴,丁字裤就那么一点点的布料,黎瑾的手顶着丁字裤捅到了他喉咙眼里,张志远喉咙被堵住了,吃惊得冲着黎瑾呜呜呀呀说不出话来,黎瑾趴在他耳边道:“你说对了,你确实是被骚死的。”她说着将警绳在张志远的脖子上迅速地绕了三圈,飞快地将绳头绑在床上的铁架上。

    我瞬间明白了黎瑾这是要勒死张志远,在超市时黎瑾就曾狠狠地说要杀死张志远替超市夫妻报仇,奶奶的,这娘们不是给我添乱嘛……张志远惊慌的眼神显示出他也明白了黎瑾的意图,虽然脖子被绑住了,他的四肢都还自由,他左右开弓冲黎瑾打了两拳,黎瑾扭着身子轻巧地闪了过去,张志远再一次打出右勾拳时,黎瑾双手将他拳头一带,趁势抱住他的胳膊,揉身而上,膝盖猛地点在张志远的小腹上,张志远脸疼得都扭曲了,幸好他嗓子眼里塞着一条丁字裤,叫不出声来。

    黎瑾单手伏地,一根大腿扫在张志远的双脚,张志远身体失去平衡,脖子吊在床上,舌头被勒得一下子伸出长长一截,黎瑾蹿到床上拿起另一根警绳,将张志远的双腿绑死,又将绳头栓在对门床的铁架上,张志远的脖子和双腿分别绑在了两张床上,就像一张吊床悬挂在半空中。

    这一切都不过十来秒的事情,我呆呆看着,急得不知所措,我跺脚道:“你这是要给我闯祸啊。”

    黎瑾道:“祸已经闯了,先弄死他再说其他的。”她抬腿跨过张志远的身体,对准坐了下去,道,“你不是喜欢****女人吗,老娘今天奸死你。”黎瑾骑在张志远的身子上,像匹母马一样颠簸着,黎瑾每颠簸一下,张志远的胳膊就不由伸高一次,仿佛欢呼一样,这么半分钟,张志远的胳膊再也抬不起来了。

    他的脸被勒得充血肥肿了,像个西红柿,舌头被他自己咬掉了一截掉在地上,黎瑾伏在他的尸体上,喘了一会气,她拍着张志远猪头般的脑袋,道:“小乖乖,爽不爽?”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捶着脑袋,心想,这下麻烦大啦,麻烦大了,该如何收拾残局……

第1章 天下大乱

    2012年5月27日,早晨9时,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我揣着辞职报告走到薛胖子的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开了门。

    其实辞职报告几天前我就写好了,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公司里许多人都得了怪病,几乎在同一时间突然发起高烧,看来又一场大规模流感要爆发了,据我估计,公司三成的员工要进医院了。

    三成员工不能上班,公司的运转就要停了,这焦头烂额的时候,我这个经理再突然辞职,也算是当头一棒,打薛胖子个措手不及。嘿嘿,他薛胖子不仁,也别怪我李展不义。

    公司现在已经走过了创业时艰难的处境,刚要走上正轨,各种问题就出来了,正应了那句俗话“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一片乌烟瘴气。这次流感来势汹汹,我正好趁早不淌这浑水了,不等薛胖子主动削了我这个经理的名头,早闪早投生去。

    进门听到一首钢琴曲,我也不懂音乐,反正可以肯定这不知道是哪个世界级音乐大师的曲子――薛胖子有钱了,品味自然也水涨船高。

    薛胖子正坐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在沙发的前面是一张够几十人聚餐的大办公桌。

    苏眉也在。苏眉是薛胖子的秘书,给他上班也给他上床的那种。平心而论,苏眉真是个尤物儿。脸蛋漂亮,身材傲人,尤其是那雪白娇嫩的肌肤,真是十分难得的。

    这种尤物,连我也想操,但现在我对苏眉的怨恨却是犹如长江之水泛滥滔滔不绝。她把她表弟冯志弄进公司一年多,就借着和薛胖子奸夫淫妇的关系,想让她表弟鸠占鹊巢,取代我经理的位置。

    有这样的迷人的狐狸精整天吹床头风,薛胖子能不动心嘛,这也是我要辞职的原因了。

    “什么?近三成的员工都突然发烧?”我听到薛胖子忽然大声说道,看来苏眉正在给他汇报流感的情况。

    “是啊,还有几个员工昏迷了。”苏眉点点头道。

    “那赶紧打120啊。”

    “打了,一直打不通。”

    “妈的,正是项目做到关键的时候。”薛胖子气呼呼地说,灌了一大口茶他才扭头对我道,“什么事啊,李展。”

    我走过去把辞职报告扔在桌子上:“薛总,我要辞职。”

    薛胖子一愣,把我的辞职报告拿起来掂了掂,看也没看又扔在桌子上,阴阳怪气地道:“李经理,你可真会挑时候啊。”

    我心中一阵冷笑,种种迹象表明,其实薛胖子早就想把我踢下台让苏眉的弟表弟冯志上位,只是冯志毕竟年轻经验少,资历也不足服众,才迟迟没动我。我跟了薛胖子四年,对他的脾性早就摸清楚了,他这种人,宁愿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若是等时机成熟了,他炒了我的鱿鱼,没几天就会忘了天下还曾有李展这号人,若是我主动炒了他,他却会耿耿于怀。

    我宁愿让薛胖子记恨我落井下石,也不愿等到他弃我如敝屣的那一天。我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道:“薛哥,我的能力有限,这经理再当下去也是尸餐素位,你不如另觅良才。”四年来我一直叫他薛总,这时我改口叫他“薛哥”,以私交相称,就是对他表明我辞职的决心。

    “李经理,现在公司正是用人之际,薛总又待我们不薄,你看……”虽然我现在辞职,薛胖子肯定会很不爽,可苏眉一定高兴坏了,但苏眉却一点也不流露出高兴的心情,还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这骚狐狸可真够能装的。

    “咱们公司可不缺人才,比如我看你苏秘书的表弟冯志就很有才华,这次的项目如果有冯志这样的人才领导,那肯定是一帆风顺,无往不利。”我打断了苏眉的话,明夸暗贬道。

    被我一顿讽刺,苏眉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看,她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没有员工敢这么敲薛胖子的门。

    “他妈的,没点礼貌。”薛胖子今天本来就犯堵,听到敲门果然勃然大怒,从沙发上站起来,亲自走过去开门,看来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员工今天又要倒霉了。

    薛胖子开了门,我在后面斜着看去,没看到有人,却听到苏眉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我连忙走过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刚才我没看到敲门的人,她正趴在地上,勉强用胳膊支着上身。

    这女孩是财务上的王小雅。幸亏我和她朝夕相处,不然还真认不出来了,因为她原本秀丽的脸蛋的整个右边的面颊已经不见,看上去像是被某种动物硬生生撕咬下去的,这过程一定相当的暴力,不但咬掉了她面颊上的肉,连带着额头上的头皮也撕揭去不少。

    她的短袖衬衣也几乎被完全撕碎了,胸罩悬挂在一个肩膀上,露出一只染满鲜血的乳~房。之所以只露出一只乳~房,是因为她的另外一只乳~房已经咬掉了,在王小雅原来右胸乳~房的位置,我只看到了一片鲜血淋漓残剩的肉芽。

    “吃人了……吃,人了,吃人了……”王小雅呻吟地道,王小雅的右脸颊整个被撕掉了,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咀嚼肌和两颗后槽牙,她说话时我明显看到她那纹路清晰的咀嚼肌在抖动,模样甚是恐怖。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说完王小雅的上身就跌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连忙过去扶起她的头大喊:“王小雅,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小雅!”

    我在她脖子上试了下脉搏,已经停止了,手搭在她鼻子上,气息全无,王小雅竟然死了。

    “啊!”苏眉又一声惨叫。

    我抬头看去,呀!太恐怖了,整层楼已经面目全非,到处是狼藉的血红,血液仿佛是从天上浇下来一般,不但四壁几乎被染成了红色,连天花板上也溅上了不少;玻璃碎了一地,办公用品散扔的到处都是。

    更恐怖的是,在这一片狼藉的楼道中,一群人在和另一群人打斗,确切地说是一群人追赶着另一群人撕咬,另一群人则在逃窜和反抗。

    我瞬间明白了王小雅的死因,她竟是被同事活活咬死的。

    “疯了,疯了。”薛胖子喃喃地道。

    “表弟!你怎么了!”我听到苏眉第三次尖叫,寻着她目光看去,见苏眉的弟弟冯志正撕咬张妙妙的脖子,不是撕咬,是啃食。

    我日!我心中一阵恶寒。

    张妙妙是冯志的女朋友。冯志竟然在吃自己的女朋友……

    张妙妙修长的脖子几乎被冯志咬断了,她的头发倒垂,脖子的断口朝天,颈部只有一块肉连接着她的脑袋,才没让她的脑袋掉在地板上,而冯志还在继续疯狂地啃食她。

    更恶心残忍的是,一段长长的气管,从张妙妙断裂的脖子上露出在空气中,即使脑袋已经基本搬家了,张妙妙显然还没有彻底死透,意识虽然没了,但她的脑袋还在拼命呼吸,在呼吸动作的牵引下,张妙妙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气管像濒死的蛇一样乱摆乱晃。

    我觉得我好像都听到了那断裂的气管吸气发出的飕飕的声音,这让我毛骨悚然,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住手!冯志!”苏眉叫了一声就向表弟跑了过去。

    我觉得苏眉喊住口才对,我很奇怪自己在此时此景下还有心思计较字眼,也不及多想,在苏眉从我身边跑过的时候,我一把拽住了苏眉的胳膊往怀里一拉,事出突然,我用力过猛,拉着苏眉扑在我身上,她这一扑,撞的我也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苏眉也在牵引下跌倒在我怀里,一双Ru房死死地压在我的胸上,我感觉到她的**很大、很软。

    也许是被苏眉的叫声惊动了,失去理智的冯志放弃了张妙妙的尸体朝我们这里走来,我看到冯志目光呆滞,像瞎子的眼睛一样没有丝毫神采,但又像虚无的黑洞一样摄人心魄,那是死亡的气息。

    我正觉得不妙,冯志一把抓住薛胖子的胳膊,张开血盆大嘴就咬了下去。接着薛胖子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原来苏眉跑上前时,薛胖子也跨步上前要拉住苏眉,可苏眉被我拉倒在地上了,薛胖子一手抓了个空,他身高体胖,一时收不住脚步,又向前跑了几步,恰好迎上了被苏眉惊动的已经失去理智的冯志,结果那只要拉苏眉的胳膊,就像送菜上门一样被疯狂的冯志咬个正着。

    “哎吆!啊啊!我日!**松嘴!”薛胖子一边叫着一边想要甩开疯了的冯志,冯志身材瘦小,薛胖子却像相扑运动员一般肥壮,若平时打架,四五个冯志都不是薛胖子的对手,但此时冯志就像见了血的疯狗一样咬住了薛胖子,任凭薛胖子连甩加拽,拳打脚踢,冯志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了。

    虽然薛胖子对我不仁不义,但毕竟人命关天,我此时也不好袖手旁观,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疯了的冯志踹了两脚,可冯志根本不为所动,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也是急中生智,我转身蹿进薛胖子的办公室,提溜出一张椅子,照着冯志的背部就是夯了一椅子。

    “别打我表弟!”那边苏眉看到我打他表弟不乐意了,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他已经疯了,没看他连女朋友张妙妙也咬死了。”我甩开了苏眉道。

    “他疯了,哎吆,疼死我了,他在吃我的肉!”薛胖子已经疼得在脑门激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他叫道,“快砸他,砸他头!”

    这对奸夫淫妇闹内讧了,我可不想当了雷锋还被人埋怨,我扭头看了一眼苏眉道:“是救薛永义,还是不砸你表弟?”

    苏眉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势,也没说话,只是把头扭了过去。这意思看来是让我砸他表弟救薛胖子了。

    日!我看苏眉是做秘书做圆滑了,明明自己有了决断,却不明说。

    有了苏眉的默许,我瞄准了冯志的脑袋,卯足力气一下子夯在冯志头部,我早就想揍这孙子一顿,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心里一点也没有报了他想鸠占鹊巢的仇的快感。

    薛胖子的胳膊本就被冯志咬了半天,我这一椅子下去,又砸得冯志的脑袋猛往地上一跌,冯志头上受到攻击,可嘴上没有送口,竟生生把薛胖子胳膊上的一块肥肉咬了下来。

    我目测了一下,那块被咬下来的肉怎么也得半斤来沉。我心说教你狗日的想让冯志取代我经理的位置,现世现报了吧。

    不管如何,薛胖子总算摆脱了冯志疯狗般的撕咬,但是被咬掉了那么一大块肉,我看着都触目惊心,替他心里发疼,薛胖子更是疼得一下蹦的老高,他二百多斤的肥肉落在地上震着地板直晃,抱着受伤的胳膊连连跺脚:“我操!我操!我操!咬死我了!”

    我们这一阵闹腾,可惊动了其他像冯志一样失去理智疯狂咬人的同事,嘴上有人可吃的还好,其他没肉可吃的五六个竟然一块向我们这边走来。

    在他们空洞的目光中我读出了食欲二字。

    我日,疯了,都疯了,赶紧闪。

    薛胖子这个人精虽然受了伤,比我动作还快,我转身要跑时,薛胖子已经拉着苏眉进了办公室,看来他对苏眉还真感情不浅。就在我跟着他们要跑进办公室时,薛胖子却一手猛将门开住了,把我关在了门外。

    我开始以为薛胖子只是一时慌不择手,下意识地把门关了,连忙又敲又喊,让他把门打开,可是这道纯实木的橘色办公室门却纹丝不动。

    这下我可彻底慌了,薛胖子这是存心要害死我啊,这么一想,我的脑门和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农夫与蛇这个在人类身上发生过无数次的悲剧故事,不幸地又在我身上重演了。

    蛇咬农夫,甚至还可以理解,咬了农夫对蛇有好处,毕竟蛇获得了食物,这是损人利己的行为,可薛胖子这个时候害我,是损人不利己啊!

    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互相帮助,同舟共济,或许还能逃出生天,我刚救了薛胖子他一命,他倒好,桥还没有搭成,瞬间就过河拆桥,把我卖了。

    这不是农夫与蛇,这是青蛙与蝎子。

    蝎子想要过河,却寻不着路。沿着河岸寻找的时候,看到了一只青蛙,便央求青蛙背它过河,青蛙拒绝了。蝎子问何故,青蛙回答:“因为你有一条毒刺般的尾巴,如果我让你上我的背,你会用它蛰我而让我溺水而死的。”蝎子辩解到,“如果你溺水,我是也要随你沉入河底?我怎么会做如此傻事。”

    青蛙寻思片刻,觉得言之有理,于是,蝎子跳上青蛙的脊背,它们开始过河。

    岂料才游到一半,青蛙忽然觉得背部一阵剧痛,原来是蝎子蛰了它一下。刹那间,青蛙全身麻痹,沉入水底。就在它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青蛙盯着也快淹死的蝎子,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全都害死?”

    蝎子回答道:“对不起,可是我实在忍不住,――这是我的本性。”

    这就是青蛙和蝎子的寓言,告诫人们要提防性本恶的恶人,而我却没有记住前人的忠告。

    处于绝境下,被出卖和背叛,我几乎忍不住要掉下泪水。在心中把薛胖子一百零八代祖宗问候了一个遍,暗想:如果我能幸存,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忘记青蛙和蝎子的故事。

    五六个失去理智疯狂吃人的同事朝我走来,被我砸倒在地的冯志也在缓缓爬起来。

    这层楼的写字间是南北方向对着两排房子,走廊是东西方向的,唯独薛胖子的办公室在最东头,坐东朝南,堵住了东面。我想逃生,只有两条路,一,对着那群疯狂的同事冲过去,从西边的楼梯下楼,二,逃进背后薛胖子的办公室。

    杀出重围是不可能了,从冯志的攻击能力和抗击打能力来看,我是绝无可能从一群他这样的人手中逃出的。

    而薛胖子的办公室又紧闭着,那门是纯实木制造的,真材实料,三指来厚,绝望的我用手中的椅子砸了好几下,只不过刮下来点漆而已。

    难道大好青年如我李展,今天竟要成为一群疯子的盘中餐了?

    我仰面长叹,忍不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绝境时。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仰面时,看到薛胖子办公室门上方的玻璃窗,这一眼让我大喜过望,喜得眼泪在眼眶里打个转,又倒进肚里里了――我可以砸碎玻璃跳进去嘛。

    形势危急,哪容多想,我提起椅子就照那面玻璃窗猛砸了两下,这时从地上爬起来的冯志已经离我不到四步了,我一个小助跑,抬起右脚,使足浑身的力气正踹在他胸口上,把他踹出了三米多远,连忙转身把椅子放在门下,跳到椅子上,再一跳,手攀住了窗户的下缘。幸好我时常锻炼身体,平时引体向上做一百来个还没问题,手上用力,又借了跳跃的力量,我终于扒着窗户的下缘翻进了办公室。

    跌落在地板上,我也没觉得疼,十分敏捷地一骨碌爬了起来。

    薛胖子坐在他的沙发上,苏眉正在用一件白色的衬衣给他包扎伤口。大概是办公室里没有可以用的布料,苏眉脱掉了她的短袖白衬衣给薛胖子包扎,脱了上衣后苏眉的上身就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文胸了,他们是老姘头了,苏眉当然不怕在薛胖子面前穿成这样,可是苏眉没想到我又跳了进来,看到我,苏眉和薛胖子都是一愣,苏眉下意识慌乱地用双手去遮掩胸部的春光。

    本来我被薛胖子害得在外面生死一线,就一肚子怨气,看到这对狗男女却安安全全恩恩爱爱,这让我更是怒火中烧。

    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薛胖子你想要我的命,那爷爷我先宰了你!

    大概是刚才椅子使顺手了,我随手在办公室的墙边抄起一张椅子,像一只愤怒的豹子一样扑到薛胖子身边,举起椅子照着薛胖子的肥头夯了下去。不知道薛胖子是受伤太重反应迟钝,还是事出突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丝毫闪避的动作,被我一椅子砸个正着。

    少年时我和一群狐朋狗友经常和人打架,那时的经验让我知道人的头皮毛细血管最是发达,一点小伤往往就鲜血淋漓得十分吓人,其实屁事没有。薛胖子的脑袋被我开了瓢,血液一下喷了出来,不少都喷洒在办公桌上了,此时此刻我怨气冲天,哪里能停的住手,接连又是两椅子夯在他脑袋上。

    人打架见了血,接下来往往是两种极端的情况,要么见红害怕收手了,要么就像见了血的野兽一样更下狠手。我本来就有天生的好勇斗狠的本性,刚才又被薛胖子害的命悬一线,三椅子砸下去见了红,砸顺手了,我愈发疯狂,顺势就想这么砸下去,送薛胖子早死早超升。

    在我第四记椅子要夯下去的时候,苏眉扑到怀里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臂,她叫道:“别砸了,再砸就出人命了。”

    “我他妈就是要他的命。”我眉毛一竖一把推开苏眉。

    苏眉被我推倒在地上,我趁势又一椅子砸了下去,这次准头偏了,砸在薛胖子肥厚的背上,薛胖子只是一声闷声,倒震的我的手直发疼。

    这一椅子的工夫,苏眉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了椅子腿,我猛力一夺,苏眉这个小女人哪里有我力气大,身子被我拖着摔倒在地上,可是她还是死命抱着椅子腿不松手。

    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见苏眉抱着我的武器不放,劈胸就推了她一把。这一推说巧不巧,恰好就苏眉的黑色文胸给扯了下来,然后我就看到苏眉一对雪白硕大的Ru房像脱笼的小白兔一样跳了出来,这对美乳在空气中荡漾了好几下才停止在一个坚挺的角度。

    被这对耀眼的美肉一晃,我像被催眠似的动作立刻停止了,直勾勾看着苏眉的**。脑子几次词往外直蹦:雪白、丰满、坚挺、半球形。

    被我扯掉文胸春光大露,苏眉倒没再慌乱地掩盖,她语调平静地道:“好了,别再打他了。”说完苏眉才慢条斯理地将文胸重新戴好,还旁若无人地将没被文胸拢住的乳肉用手塞进文胸,一点也没有避讳我的意思。

    尤物……薛胖子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我吞咽了口吐沫朝薛胖子看去,见他已经挣扎地坐了起来,被苏眉一闹,我的火气也消了不少,于是我指着他鼻子道:“薛胖子你这孙子妈逼的真不厚道,你爸给你叫薛永义,真瞎了这么个好名字,我刚救你一命,你就害我,我看你改名叫薛不义得了。”

    薛胖子不知是被我骂的无言以对,还是被咬又被砸后神志不清了,目光散乱地看着我一声不吱。看这个压我头上四年的薛总,如此一番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的气倒又也消了大半,也不想继续骂他了。

    苏眉看到薛胖子爬了起来,跑了过去扶住他,连声问道:“薛总,你没事吧,还好吧?”

    薛胖子看着苏眉道:“谢,谢,你。”这三个字说得一字一顿,十分吃力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谢苏眉关心他还是谢苏眉拦住我揍他,或者两者都有吧。苏眉见薛胖子性命无碍,掏出纸巾给他擦拭头上流出的鲜血,动作很是仔细轻柔。

    我在旁边看着真是郁闷非常。这对金钱**各取所需的姘头,竟然一副十分恩爱的样子。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我以前以为苏眉跟薛胖子苟且只是图他的金钱,现在看起来苏眉竟然对薛胖子颇有真情。苍天啊,今儿个是怎么了,整个世界都疯狂了,开始是人吃人,现在来了个更夸张的,美女竟然会真的爱薛永义这肥猪一样的男人。

    疯了,疯了,全世界都疯了。

    我掏出手机反复拨打了120和110,没一个通的。

    我心中暗觉不妙,难道人变疯子开始吃人不只是我们一个大楼的事情,整个广普市都遭遇了这种疫情?

    我胡思乱想着,苏眉给薛胖子擦拭鲜血的纸巾已经随手扔了一地,我是个爱干净的人,平时我的卧室都打扫得一尘不染,最见不得人们在密闭空间里乱扔垃圾,于是我皱着眉头走过去,将纸巾收集起来,推开窗户扔在楼外。

    推开窗户,朝外一看,可把我彻底惊了,外面的马路已经一片战争过后的模样了,宽阔的泰山路已经被无数或完好或冒着狼烟的汽车给堵塞住了,在七楼居高临下看去,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红色,那是血液的颜色。

    街上的情况比我们大楼还惨烈,正有更多的像我们疯狂的吃人同事一样的人在追逐撕咬正常的人,疯了的人和没有疯的人,远远望去,就像风中的稻草一样在血红的地狱漩涡中摇摆。

    不对啊,这么惨烈的状况可不是不出一点动静就会造成的,怎么我竟一直没听到声音呢。转念一想,随即醒悟――薛胖子的办公室隔音消音的效果很好,室内又一直开着音乐,没听到动静倒也正常了,就如我们在办公室里也没听到公司里混乱的情况一样。

    现在看来,整个广普市都遭受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怪异瘟疫的入侵了,只怕全国都……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朝苏眉挥挥手,示意她过来。苏眉走到窗前顺着我的目光往下一看,明显浑身一颤。她惊恐地扭头看着我的眼睛,犹豫地道:“难道……”

    她没有说下去,可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冲她沉重地点了点头,苏眉轻呼一声天呢身体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我刚弯下腰要扶苏眉起来,就听到嘈乱的街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听到枪声心中大喜,枪在国内控制得非常严格,不像国外那么泛滥,国内老百姓可没有资格拥有,有枪声说明可能人民军队来了,有军队来镇压吃人的怪物,那被困在办公室的我们就有可能得救了。

    我欣喜地循声望去,却大失所望,根本没有什么军队。

    原来我们大楼下面有一所银行,疫情暴发时恰好有押运银行现金的武装押运车执行任务,车子里的持枪的保安被疯狂吃人的疯子攻击时开了枪。

    我看过去时,一名保安已经被一群疯子围住撕咬,另一个保安只来得及打了两枪也被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女人咬住了。这两个保安算是挂了,不忍再看街上疯狂的惨状,我关了窗户,也跌坐在地上。

    掏出一根红塔山点上,猛吸一口,我无奈而绝望地吐出一个烟圈。刚要吸第二口,手中的烟就被苏眉抢了过去,她把过滤嘴塞进嘴里也猛吸一口,大约这是她第一次抽烟,苏眉被呛得连连咳嗽,把烟还给了我。

    过滤嘴上留下了苏眉淡淡的口红印子,我怔怔地看了一会那抹淡淡的红色,叼在嘴里又吸了起来。

    不能自力逃出,又没有外援,眼前是个死局,我努力去想逃生的办法,脑袋乱成一团,可丝毫没有一个主意,最后也放弃思考,只是闷着抽烟。

    当我连抽了三根烟时,听苏眉说道:“看来我们快要死了。”

    我心说你个乌鸦嘴,嘴上却道:“是啊。不过至少眼前还活得好好的。”

    苏眉摇摇头道:“未必。”

    “怎么?”

    苏眉面色惨然地道:“这种怪病显然是通过空气传播的,所以才能造成这么大面积的疫情。此时此刻,无色无味的空气中,还不知道有多少致命的病菌围绕着我们,被我们吸入肺里再呼吸出来,也许,下一刻,下一秒,我们都有可能变成他们那种样子。”

    听苏眉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像冬日里被猛浇了一盆凉水。苏眉不愧是做秘书的料,心思十分缜密,眼前变故接连发生,我哪里能想到太多,她却在看到窗外情景的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么多事情。

    我只灰心绝望了一小会就冷静了下来。人在充满希望时最怕遭遇失望,真绝望透顶时,反而不用乱想太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事情已成定局,再悲伤也无益,倒是万一能活下去,就赚大发了。

    我沉吟了一会,平静地道:“我看也未必,疫情暴发时我正在财务上,当时办公室里有三个人几乎同时开始发烧,其他办公室的情况也差不多,依我推测,街上疫情暴发的时间也应该是和我们公司一样。受感染者仿佛是约好了时间一样,差不多在同一时刻爆发。而我们没有感染,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身体里有抗体,天然免疫!是不是?艾滋病这么强,不是还有人能免疫嘛。这天生万物,相生相克,没有赶尽杀绝的大杀器。”

    其实我们身体里有没有抗体,我心里一点谱也没有,至于艾滋病免疫者,更是我随口胡诌。一味悲观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的口吻非常自信,连我自己都要被我的话感染了。

    苏眉听了我的分析后,那本来已经暗淡的美目也复现出了一丝光彩,她连连自言自语道:“对啊,对啊,我们应该有抗体,能免疫。”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相信了我的话,还是和我一样自欺欺人,但我的话肯定给她带去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哎呀,糊涂啊,我去上网看看。”我拍了一下脑袋连忙站了起来。

    打开电脑,网络有点慢,但还能连接,我随便逛了几个国内知名论坛,此时所有论坛的话题清一色全是围绕着这突如其来的疫情。上了一个小时的网,看了全国各地幸存网友的帖子,让我了解了更多此次疫情的情况。

    很不幸的,我最悲观的推测被证实了,这次疫情不只局限在广普市一地,而是全国范围的大爆发,全国各大城市都有疫情出现,照目前的信息推测,从疫情爆发到现在,全国大约有三成多的人成了丧尸。

    对,丧尸,这个恐怖的词是网友们对感染者的称呼。

    三成多,也就是全国约有五亿多人在今天成了丧尸,而被丧尸攻击死亡的人,再保守估计也得三亿人吧,这么算来,只是一个早上,全国至少八亿人已经完蛋了。

    这只是一个早上,就目前的形势,依我看,也许明天太阳升起前,一亿人怕又要没了。

    后天呢?大后天呢?一个月后呢?一年后呢?

    最后呢?

    难道2012年真是玛雅人预言的那样,是人类的终结?

第2章 亡者归来

    在网上我还了解到,疫情也不只是在我国发生,各大国家的留学生都传来所在地爆发疫情的消息,只是一些小的国家还没有传来消息,只怕情况也差不多。

    网上的消息还验证了我的想法,疫情在全国爆发的时刻都差不多,也有幸存者有和我相同的推测,我们这些幸存者都有抗体。这算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病变的丧尸抗击打、抗损伤能力极其强悍,而且好像没有痛觉,除非伤其大脑、心脏、脊柱等要害部位,不然无法致丧尸人死亡。

    这么强悍的身体,冷兵器对付它们怕是效果不大,只有枪。

    枪!

    哎,想到这个词,我长叹一声,在国内到哪里找枪去啊,我只有一把用来打女人的枪。这次我们国家的人民可惨了,还是米国有先见之明,立法支持人民有拥有枪支的权利来保护自己生命和财产免受侵害。

    历史上历代汉人政权都支持人民拥有武器,孔夫子也把“射”定位“六艺”之一。秦朝收天下之铁立十二金人,实行高压暴政,没几年就让战神项羽给灭了,其后,无论强汉、盛唐、富宋,百姓都可携刀佩剑。最后一个禁武的时代,恰好是我的时代。

    可以预见,现在大洋对面的米国,肯定正枪声大作,人尸大战如火如荼。但我们呢,我们赤手空拳……

    啊呀,对,楼下有枪,死去的武装押运保安的枪,我灵光一闪,来了精神,可是马上又蔫了――远水解不得近渴,我所处的办公室在七楼,我连门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拿到远在街上的枪呢。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旁边发呆的苏眉道:“你别瞎逛论坛了,看看政府有什么官方消息。”

    我再次感叹苏眉一针见血的能力,事情她一说,就恰好点在点子上,哎,可惜这么漂亮聪明的女人竟然喜欢猪一样的薛胖子,真他妈的……

    我上了N个官方网站,找了大半天,没有得到官方的任何消息。

    哎,我们的政府啊……政府还在吗?军队还在吗?我很怀疑。

    再上网也不可能得到更多消息,门外的丧尸人才是更紧要。办公室的实木门相当结实,暂时不怕丧尸人攻进来,可是它们什么时候才能散去呢?不然饿也能把我们饿死在这里了。我找了张椅子,搁在门口,踏在椅子上踮起脚尖向外看,很让人失望,一群丧尸在楼道走廊里动作迟钝地转悠,有得则呆立着一动不动。

    它们在干什么?它们有思想吗?如果有思想的话,它们在想什么?

    萨特有句名言说“他人即地狱”,即使在网上很容易能搜到这句话的涵义,我还是固执地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人不可以了解和感受别人的思维,即使如小说里诸葛亮般妖孽,算无遗策,可那依然只是推测,也不能去真实地去感受别人的所思所想。现在看来,这句话改成“它尸即地狱”更是恰当应景了。

    我感慨着,看到一个苗条的女性丧尸让我一怔,我本来以为今天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会再有任何怪事让我惊讶了,但我还是很吃了一惊,我看到的那个女性丧尸是王小雅!

    王小雅不是死了吗!

    王小雅是我看到的第一个丧尸人嘴下的受害者,我还亲自试探了她的脉搏和气息,我肯定她当时就彻底死透气了,现在我却看到王小雅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只是刚才她面颊处被咬烂的暗红色的咀嚼肌现在变成了死黑色,而且浑身的青筋凸起。

    难道丧尸体内的病毒可以让死者复生?

    我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我刚才一直忐忑不安,当然,现在的处境下我当然应该不安,我要安了才证明我脑袋出大问题了,但我的不安是一种隐约的危机感,是一种近在眼前我却又抓不住重点的顾虑,看到复活的王小雅,我才恍然大悟抓住了我在潜意识中的顾虑――薛胖子。

    强悍的病毒甚至能让死者复活,那被咬的活人呢?会不会也会被感染?

    瘦小的冯志变成了丧尸都万分难缠,二百多斤的薛胖子这样的庞然大物要是在办公室变成丧尸,我操,那我和苏眉加起来也不够他塞牙缝的啊。

    再者说了,从薛胖子创业我就跟着他在公司混,算起来他也压榨了我四年多了,正是几十口我这样的员工的血肉积累起了他的财富,他活着时就喝我的血,我可不想在他变成丧尸后,还要真被他吃进肚子里。

    情况危急,我腾地跳下椅子,一下子蹿到薛胖子跟前。薛胖子坐在他那张真皮沙发上,目光散乱,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肤色灰白,布满了青色的小点,这可不正是早上我在财务时看到的三人病变前的样子嘛。

    好险,亏老子见机的早,要不进了你这孙子的肚子里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就委屈大发了。我知道丧尸病变前期像死了一般纹丝不动,不趁这时候弄死他,等他变成丧尸可就无敌了。生死关头,我二话不说,搬起用熟了的椅子就砸地他脑袋上,把他肥胖的身体夯在了地上。我跨步向前,一踩住他的胸膛,又是死命一击,再打时苏眉已经跑了过来抱住了我叫道:“你疯了,怎么又打他。”

    苏眉这种反应我早有预料,我扭头对她冷静地道:“薛胖子一会就会变成丧尸。我在窗外看到死去的王小雅复活成丧尸人,这病毒能让被咬的死人复活成为丧尸,难道不能让被咬的活人变成丧尸?”

    “王小雅真的活过来变成丧尸了?”苏眉惊讶地说道。

    “骗你我是王八龟孙子!我亲眼所见,不信你趴窗户上往外看看。”时间紧迫,谁知道薛胖子哪一会就会变成丧尸,所以我说话的语速飞快。

    “即使死人能变成丧尸,也不证明被咬的活人也会变成丧尸啊。”苏眉大声说道。

    我心中连喊了一万个日,女人啊,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如此生死关头还和我胡搅蛮缠,我虽然心里气极,可我却清楚有时候你越是焦急地去解释、争辩,事情就越会变得糟糕,所以我依然冷静地道:“你看看他的脸色,特别是像电视里开奖的乒乓球一样转动的眼珠,这都是我在财务时看到的三个病变者发病前的特征。”

    苏眉歪头朝薛胖子看去,眼神慢慢变得凝重,从她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苏眉已经大体相信了我的话。事情紧急,时间可不容人,我继续加把火威胁道:“你不怕死,我可怕死。我现在一定要杀他,你若阻拦我,我就先杀了你!你最好不要逼我。”

    这可不仅仅是威胁,我确定自己说到做到。我虽然不是个坏人,甚至自诩还算是个好人,从不吝啬做些举手之劳的好事,但我却更爱惜我的小命,我绝不会为了什么大义、爱情或其他什么高尚的事情付出生命;意图或者虽然无意但事实上会危害到我小命安全的人,我一定不会手软地把他除掉。

    从腰上摘下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我瞪着苏眉,我想此时我一定是目露凶光了。苏眉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扑腾一声给我跪了下来,“梆梆梆”给我连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她额头娇嫩的皮肤已经破了皮,肿起了老高一块,苏眉道:“李展,你不杀薛总行不行?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能否想个办法,先不杀他。即使要杀,也等他真变成丧尸再杀,行吗?”

    操他妈的!苍天啊,还有天理吗?这女人竟对薛胖子这猪猡这么死心塌地,老子的前女朋友却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还有天理吗?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是嫉妒死这个死胖子了,有人这么惦记,妈逼的他就是现在死也值了。

    真情总是打动人的,何况我这种还算有良心的爷们,苏眉都给我磕头了,我倒也真想留着薛胖子的命到他病变时再杀他,可是薛胖子这种相扑选手一旦变成丧尸,我哪里还能杀得死他,我故意冷冷地说道:“现在不杀他,真到他变成丧尸的时候,十个我也不够他吃的!”

    “我们可以先把他绑起来,你说是不是?”苏眉道。

    “可哪里有绳子?”

    “用胶带,透明胶带!”苏眉说着跑到办公桌前,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盘透明胶带。

    也好,如果可能,我也不想妄害人命。事不宜迟,我和苏眉七手八脚用透明胶带把薛胖子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像粽子一样裹了一圈。一盘我觉得不够,又用了一盘透明胶带,把薛胖子裹得木乃伊一般密不透风我才放下心来。

    眼前的危急总算解决了,又可苟延残喘一会了。

    我这里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两声叫声,一个是薛胖子的低吼,一个是苏眉的尖叫。我忙转身看去,见苏眉瑟缩在墙角指着薛胖子,不用想我就知道薛胖子现在真的变成丧尸。

    好险!一分钟之差而已,我擦了擦头上的汗。

    薛胖子的眼球变得彻底空洞,仿佛可以一眼看穿,又仿佛像黑洞一样幽深不可见底,一身肥肉上,一条条黑色血管清晰可见,乍看去,他的身体仿佛蒙上了一层蛛网。变成丧尸的薛胖子暴躁不安,拼命扭动身体像脱开桎梏,可两盘透明胶带把他绑得死死的,直急得他嗷嗷乱叫。

    嘿,孙子,忘记封你的嘴了,我又取出一盘透明胶带,小心翼翼地在薛胖子的嘴上绕了三圈,这下他闭嘴了。搞定薛胖子后我朝已经恢复平静的苏眉道:“你差点害死我,下不为例!”

    以刚才苏眉为了救薛胖子给我磕头的举动来看,我以为苏眉看到薛胖子变成丧尸会非常伤心,不过苏眉现在看起来倒并不怎么伤心难过,至少连眼泪也没流。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可真是搞不懂她们的思维。

    虱子多了不怕咬,如何处理被俘虏的丧尸人,我也懒得多想,忙活半天,该抽袋事后烟了。我点着烟慢慢抽着,不知道我的肺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继续被尼古丁祸害。

    被封住了嘴,薛胖子也不老实,双脚撑着身体和真皮沙发,竟一点一点地朝苏眉的方向移动。

    这薛胖子看来对苏眉的感情还真挺深的呵,变成吃人怪物了都还不忘老姘头。

    嗯?难道丧尸还有思维?能认得病变前的熟人?

    应该不会,冯志可是连女朋友张妙妙都吃了。

    薛胖子挣扎着去接近苏眉,这可吓坏了苏眉,苏眉背靠着墙壁躲着丧尸薛胖子,可无论苏眉怎么躲闪,丧尸薛胖子都锲而不舍地朝靠近苏眉的方向移动。

    我真有点佩服薛胖子了,胖得丑得成他这样的情圣,整个银河系怕也只有他姓薛的这一号,都这副模样了还旧情不忘……

    不对!绝对不对!虽然薛胖子的嘴被我用胶带封了,可还是能看到他在努力张嘴,我看他这不是对苏眉旧情不忘,倒是想吃了苏眉。可我也是个大活人在他旁边站着,为什么他对我不理不睬,偏偏就跟着苏眉不离不弃呢?

    我在少年时算是个标准的坏孩子,和一群狐朋狗友逃学打架泡妞无所不为,那时没人能想到我最后还能在名牌大学毕业,我能有今天,就是靠的我一个优点,认真二字,一旦上心的事情,我就钻研到底。现在我对薛胖子的执着真是起了好奇心,我走上去,又用胶带封住了他的眼睛,倒要看看你薛胖子没有了眼睛会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

    真是邪门了,眼睛被封住了,丧尸薛胖子居然还想指南针一样准确无误地朝着苏眉的方向艰难地垫着双脚一点一点向苏眉移动――无论苏眉如何去躲避他。

    看着苏眉惊恐的表情和手足无措的行动,我笑道:“薛胖子对你可真是痴心呢,眼睛看不到都能找到你,我现在可相信了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的。”

    “去去去,这时候了还取笑我,你赶紧把他绑在一个地方,吓死人了。”苏眉惊恐地说道。

    “哎呀,人家薛总有情有义,你怎么唯恐避之不急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眼前没有威胁,站着说话不腰疼,苏眉上衣只穿着一个黑色蕾丝文胸,而且是半罩杯的,根本遮不住她那一双胸器,苏眉跑动时,颠得**一颤一颤上下颠簸,形成一**肉浪,看得我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我看他不是惦记着我,他是想要吃了我。”苏眉一边躲着丧尸薛胖子一边急急地说道。

    “嗯?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道。

    “不为什么,女人的直觉。”苏眉答道。

    书上总是说女人的直觉往往没错,可薛胖子的眼睛都被封上了,他是凭借什么信息来确定苏眉的位置的呢?难道当人变成丧尸人后还会出现超能力?这个理由太夸张,我不信。

    人的感官无非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现在的情形,丧尸薛胖子最有可能是利用听觉或者嗅觉来判断外界信息的。

    靠听觉的话,也不太可能,人走路发出的声音都差不多,他不可能靠听觉准备把我和苏眉区别开来。

    分析半天,我觉得薛胖子最可能的就是靠嗅觉找到苏眉的。

    可如果像苏眉说的,薛胖子锲而不舍地追寻苏眉只是为了吃她的话,也无法解释薛胖子为什么只找苏眉而丝毫不点我。难道苏眉闻起来比我香,闻起来比我好吃?

    嗅觉,吃人……嗅觉,吃人……我心中反复嘟囔这两个词,忽然灵山一闪,我对苏眉道:“你身上是否有什么伤口?”

    苏眉讶道:“没有啊,怎么问我这个?”

    “那这可就奇怪了。”

    “怎么奇怪了?伤口和他追着我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薛胖子大概是凭借嗅觉跟踪你的,据他们吃人嗜好来分析,我觉得他最大的可能是嗅到你身上有血腥味才专门尾随你的。”我慢条斯理地说道。

    “也许你分析的没错。我,我今天恰好来月经了。”苏眉跑到我身后说道。

    “这就对了。”我一拍大腿,对自己的分析感到很满意。

    “那现在怎么办?”苏眉躲在我身后道。

    “验证一下,把你的卫生巾给我。”我犹豫了一下道。

    “啊?这怎么行,不行,不好。”即使苏眉这样的熟女听到我的话也一下子羞红了脸。

    “还羞什么羞啊,不就是一片带血的纸条嘛,都时成年人了好不好,不就那点破事嘛,有什么好避讳的。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哪会我们就挂了。现在这种乱局,要想对付丧尸人,必须知己知彼,了解他们的特点和长处,快快快。”我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吧,你不要回头看。”苏眉推着我转过身去,我听到背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知道苏眉正在脱下内裤取卫生巾,虽然眼前是朝不保夕的情况,我也不禁一阵心猿意马,胯下的二当家微微有些反应。又一会我又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是苏眉换上了一块新的卫生巾。

    “给你。”苏眉怯怯地道。

    我回过头去,见苏眉的脸已经红的像熟透的桃子,伸手接过一片被苏眉的经血染得殷红一片的卫生巾,一股微微的血腥味和女性荷尔蒙味道冲进我的鼻子里,我心里嘀咕,量还不小嘛。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立刻从苏眉身边跑开,跑到了苏眉对面的角落,果然不出我料,丧尸薛胖子立刻指南针般灵敏地挣扎着肥胖的身体朝我移动,我换了几处位置,他都随着我的移动改变挣扎的方向来跟踪我。

    薛胖子果然是通过嗅觉来跟踪血液腥味的!这样看来病变后的丧尸的嗅觉十分发达了,简直赶得上狗鼻子了。

    我平时最爱钓鱼,这时突然恶趣味爆发,我把封在薛胖子嘴上的透明胶带撕开,提溜着苏眉的卫生巾在他鼻子上边晃荡,丧尸人薛胖子立刻像打了兴奋剂般疯狂,拼命挣扎着被捆在沙发上的肥胖身体想要咬住带血的卫生巾。

    薛胖子快要咬到卫生巾时,我就把手腕抬高,不让他叼到,他失败后,我又放低引诱他,如此反复几次,我心中暗笑,这简直和钓鱼一样嘛,不过是钓的大胖头鱼。

    “住手,李展,你真恶心,不要再玩了。”旁边的苏眉看不下去了。

    我被苏眉一喊,愣了一下,失神的工夫,被丧尸薛胖子趁机咬到了卫生巾,它像老猫逮住了咸鱼一样,迅速将整个卫生巾含在嘴里,狼咬虎嚼了几下,就把整片卫生巾吃到肚子里了。

    这情景看得我触目惊心,苏眉却被恶心的弯腰差点吐了出来:“哇,李展,你好恶心。”

    怎么是我恶心了?吃卫生巾的又不是我,是薛胖子恶心才对,我心里嘀咕道。

    实验已经验证了丧尸人有超乎常人的嗅觉能力,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这个发现对躲避和消灭丧尸人有不小的意义。我在网上从别的网友的帖子里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我也不能藏着揣着,光获取不分享可不是一个优秀的网民。

    于是我把自己的发现写成帖子,发在几个我平日常上的几个大型论坛上。我告诉网民们,被丧尸咬死的人,如果要害没有损伤,就会复活变成吃人的丧尸,幸存者绝对要避免被丧尸人咬到,虽然幸存的人很可能身体里有抗体可以抵抗空气中的病毒,但无法抵抗病毒的血液传播。

    同时我警告其他网民我发现丧尸人具有强悍的嗅觉能力,告诫他们注意保护自身,尽量不要受伤流血,一旦受伤要及时清洗,来月经的女孩子,一定要在月经时随时清洗,保持下身整洁。

    发完了帖子,我也有点小小的成就感,别小看我的这些发现,在这个乱世,至少能拯救成百上千的人。想到成百上千的人因为我的发现而得救,我也有点洋洋得意了。这时苏眉却突然道:“李展,现在已经两点了,你饿不饿?”

    “嗯,有点饿了。”一直忙于保命,苏眉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肚子已经嘟噜了好几次了。

    “李展,你说人不吃饭能活几天?”苏眉冷冷地说道。

    “七八天总是能坚持的。”我喃喃地道。

    “……”

    “……”

    相对无言。

    其实谁不知道若没有办法逃脱,早晚都会被饿死。但眼前没有办法,愁也没用。我不想继续食物的话题,这让我感觉更饿,于是转开话题:“薛胖子已经这样了,我们怎么处理他?”

    苏眉沉默片刻,道:“把他扔到楼下去吧。”

    薛胖子二百多斤,和他捆在一块的沙发也百十来斤,合起来就是三百多斤,我自诩身体还算健壮,可苏眉只是个弱女子,我们俩费了老大力气才把薛胖子抬到窗台上,我一推,已经是丧尸的薛胖子就做自由落体运动,眨眼间从七楼掉到地上,摔成了一堆肉泥。

    苏眉的姘头薛胖子算是彻底完蛋了,我扭头见苏眉也没怎么伤感,于是我奇怪地问道:“我看你刚才一直护着这死胖子,看样子对他感情蛮深的,怎么现在你好像一点也不悲伤呢?”

    “人都有一死,人都死了,悲伤又什么用。”苏眉抬眼盯着我的眼睛道,“何况,你觉得我会喜欢薛总吗?”

    “你这么说就是不喜欢他了?那你还为了救他给我磕头,都吓我一跳。”我更加奇怪了。

    “嘿嘿,薛总确实对我不错。”苏眉淡淡一笑,“我吃的穿的花的,钱都是他给我的,他还帮我支付了我父亲的治病费用。我知道薛胖子也是在玩弄我,但无论如何,他毕竟帮了我许多忙,算起来也是于我有恩,我救他,是报恩,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报恩和喜欢,是两码事。”

    我喟然长叹,虽然苏眉靠得出卖**以图虚荣,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甚至也算计过我,但她也还算是个有情有义,恩怨分明的女人了。

    “李展,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在你眼中,我和妓女无异,但是你根本不了解我的生活。我出身于农村家庭,父母欠了一身的债才供我上了大学。可等我毕业后,大学生根本不值钱了,很多大学生还不如干建筑的农民工收入高――我可没有其实农民工的意思。好工作是有的是,可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有几个人能凭自己的本事混出名堂?”

    “这倒是事实。”我附和道。

    “那时我父亲突然病了,累病的,天文数字的医疗费,他干半年赚的钱,还不如住一天医院花的多。怎么办?我知道自己长的漂亮身材也好,只有这一个出路了。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薛总之前我还被几个人玩过,那些人比薛总还不如,他们玩了我,却不兑现许诺。我感激薛总就是因为这个,他毕竟帮我清理了债务,治好了我父亲的病,到现在,我车也有了,房子也有了,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他?”

    “薛胖子对你确实不错……”我道。

    “是啊。比如他听我的主意,想让我表弟冯志顶替你经理的位置,对你来说,你恨死薛总了,但对我呢,说明他对我确实言听计从。呃,李展,以前我处处排挤你,对不起了,我真是穷怕了,我想让我所有的亲人都过上好日子。”

    “这么说,你还真是胸怀大志了,以前的事,我自认倒霉了。”虽然听了苏眉一番言语,我对她的看法改观了不少,但想起以前处处受她的排挤的郁闷,我还是忍不住生气。

    “呵呵,现在世界都这副模样了,你还好意思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以前的事我真很抱歉,不过,要说起来,还是姓薛的自己想要搞你,我只是推波助澜啦。比如岳飞岳王爷,真要杀他的其实还是皇帝,不是秦桧。还有呢,以李哥你的才华,在薛总的小庙里憋着也是浪费,你出去了,肯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呀喝,我倒要谢谢你了,谢谢了,谢谢了。”苏眉不愧是做秘书的,拍起人的马屁来,真是恰到好处,只是,苏眉怎么叫起我哥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叫我,“不过呢,我李展今年二十有七,我可隐约记得苏姐姐你可三十挂零了啊,你叫我哥哥,我可不敢当的。“

    “呵呵,不谢啊。难得李大经理竟然知道小妹我的年龄,我是三十了,不过呢,十八岁以上的男人我都叫哥哥。李哥哥,你就别和小妹谦虚了。”

    我再次感叹苏眉真是一流的尤物,这声哥哥叫得我浑身酥软,看着她半罩杯黑色文胸上挤出的饱满的乳沟,我不禁心猿意马,联想起肥胖的薛永义在她雪白娇嫩的**上蠕动的情形,这情形以前我也联想过许多次,苏眉是怎么撑得住薛胖子那么肥的身体的呢?我是否也能有机会在苏眉身上蠕动呢?

    世事真是难料,昨天世界还好端端的,今天就如同鬼域,昨天我和苏眉还如同仇敌,今天被困死地,倒有说有笑了。

    身处绝境,我们彼此都很绝望,苏眉也知道食物的问题不是眼前能够解决了,也不再提食物的问题,我们并排倚在沙发上,心有灵犀地都捡些无关痛痒的玩笑恣意调笑,来驱散心中的恐惧,慢慢的,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苏眉已经偎依到我的怀里,我的一只胳膊也在不知不觉中搂住了她。世界已经崩溃,没有了世俗世界中利害关系的牵扯,不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我和苏眉聊起天来无拘无束,不到一个下午就变得仿佛亲密老朋友一样熟悉。

    心中绝望,肚中饥饿,时间难熬,但时间还是慢慢流逝过去,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快要被西边的高楼挡住了。

    困在办公室后我就一直没有撒尿,现在实在憋的受不了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比划了一下,胯部的枪口不够高,我拿来一张椅子,站在上边,这样高低合适,一泡尿恰好穿窗而过,飞流直下三千尺。

    在一个娇媚的女同事面前大大咧咧地撒尿,我还是第一次,但我没有任何尴尬,我估计苏眉一定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尴尬和不妥。一叶知秋,从撒尿这一件小事,就可知道在丧尸人的袭击下,世界现在彻底变了,以前的秩序已经彻底崩溃,从前的道德观也一去不返。

    我舒爽地撒完一泡长尿,听到苏眉道:“我也想尿尿了。”

    我可以站着尿,苏眉可不能的。我目光扫视了一圈办公室,没找到一件合适的可以当尿盆的容器。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让身边的女人为了撒尿而着急呢,于是我很着急。

    苏眉走到窗户边,道:“别麻烦了,你抱着我尿就行了。”

    我说好,我从身后抱着苏眉站到椅子上,用胸膛顶着苏眉的背部,双手挽着苏眉的两条雪白的大腿,将她的双腿分开,就像抱着婴儿撒尿一样,让她的裙口朝外。苏眉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短裙,她也不脱内裤,一只手伸到裙子里分开内裤的裆部就要撒尿,我笑道:“嘘嘘,嘘嘘,乖了,尿尿了。”

    “你别出声,我尿不出来。”苏眉嗔笑道。

    我不理她,还是嘘嘘个不停,笑得苏眉浑身乱晃,过来好一会,苏眉最终还是迎着温暖柔和的夕阳喷射出了一条银线,看苏眉尿了出来,我故意抱着她纤细的小蛮腰来回摇摆,让她闪亮的银线在空中划出S型的弧线。

    苏眉一边尿着一边咯咯笑个不停,引得下面的丧尸都抬头往上看。

    我愈发作怪叫道:“瞄准,射击,消灭丧尸人,光复全人类。”

    残生苟活半日闲,明天呢?

    未来在何方?还有未来吗?

第3章 死中求活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办公室没有储存任何食物,纯净水倒是有一大桶,我和苏眉都喝了不少水充饥,只是越喝越饿,还不停撒尿。

    苏眉偎依在我胸膛上,和我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有时我会用手故意碰到她的Ru房,她就会咯咯地笑。惊恐地折腾了一天,苏眉肯定累了,夜里十点多时她像一只猫一样蜷曲在我怀里睡着了。我还是无法入睡,时不时到门口看看门外的丧尸散去没有,可每次我都很失望,黑夜中它们还是在走廊中不知疲倦地游荡。

    夜里一点也不安宁,推开窗户时,就能听到打斗和惨叫的声音,女人和小孩的哭声,以及丧尸毛骨悚然的嚎叫。

    办公室里暂时还没有停电,但我也没有开灯,根本不必开灯,公司大楼的对面有几处建筑着火了,火光冲天,把办公室里映得很亮。城市里很多地方都失火了,在黑夜中远远望去,仿佛是星星点点的灯光,让人有灯火辉煌的错觉,再仔细看,会发现那些火是跳动的,不是灯光,而是地狱里的业火。

    电脑一直开着,隔一会我就会上网看看,我发的帖子已经有很多人回复了,说我的帖子很及时对他们很有帮助,还有不少人回帖以他们的所见所闻证实我的推测的可信性。从网上了解到,大多数人现在都像我一样,要么正躲在公司,要么躲在家里,而且我们面临同样的困境,食物。

    凌晨两点时,从大楼东边传来一阵枪声,枪声比较密集,但又不算太密集,我想那不是军队,大概是警察之类的组织和丧尸发生了交战,我侧耳倾听,半个小时后枪声渐渐散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边打赢了,不过我想丧尸的胜算大概更大一些。

    再后来,我也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时已经九点了。我发现我正躺在苏眉的大腿上,苏眉比我醒的早。

    我爬起来立刻跑到门口向外看,那些丧尸还是没有散去。大清早的,这让我心情很不好。

    从昨天早上到今天一直没有吃饭,腹中空空,饥饿感越来越强。

    苏眉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我则呆呆地站在窗口看街上的情况。这样又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我对苏眉说:“我们杀出去吧,趁着还有体力,再等只怕情况会越来越糟。”

    “好,我听你的。就算冲出去让丧尸吃了,我也不想这么饿死。”苏眉的语气既绝望又勇敢。

    我听了一阵感伤,也觉得欣慰,我欣慰这个女人在生死关头没有哭哭啼啼地扯男人的后腿。不过,她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以为我要从正门杀出去,那纯是送死。

    我给苏眉讲了我昨晚思考的计划。我打算把办公室里的四面窗帘撕了,做成绳子,应该差不多能够放到一楼。如果能顺利利用窗帘爬到一楼,我计划先取得银行武装押送保安遗留下来的枪支,街上虽然依然游荡着很多丧尸人,但密度比昨天还是小了,我估计我应该能顺利得到枪支。

    接下来就是往哪躲避藏匿的问题。街上到处都是丧尸,想逃远了,不切实际,在我们着陆点最近的地方,有两个最佳的躲避地址,一处是我以前经常去买烟的小超市,一处就是楼下的银行。

    小超市是个不错的藏匿地点,至少躲在里面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挨饿,里面会有不少吃食,但小超市的防御力量太差了,根本不能阻拦丧尸的攻击,而且里面回旋空间小,一旦被丧尸突破,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逃避到银行里最安全,毕竟银行是重要的建筑,有一定的防御力,但银行里也不一定有遗留的食物,所以我的计划是我先通过窗帘下去,苏眉在我之后,等我拿到枪后,火力支援苏眉去超市取食物,然后一起逃到银行里。这样我们可以运输食物的时间和人力有限,根本不能一次取得大量食物,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其他的吧。

    苏眉对我的计划表示完全赞同,于是我们立刻动手将窗帘撕成十多厘米宽的长条,然后把所有长布条绑在一块,完工后我提溜到窗外一试,恰好离地还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初战告捷,让我干劲十足,又砸了一只椅子,我自己拿了一根椅子腿插在腰上,一根让苏眉拿着。

    苏眉只穿着一条职业短裙,棍子没有地方插,她沉默了片刻把棍子咬在嘴里含糊地道:“我咬着就行。”

    我心里暗暗点头,苏眉虽然千娇百媚的小女人模样,但毕竟是农村出来的女孩,适应能力真是非常棒的,不过我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让女人像狗一样叼着棍子,我把我的皮腰带解下来,系到她的小蛮腰上,将棍子插在了腰带上。然后我把我的T恤也脱了下来,给苏眉穿上。毕竟苏眉是女人,只穿着一条胸罩跑到街上不太好,即使现在世界已经乱的不成模样。其实我早就想让苏眉穿上我的T恤,但我舍不得,我是说我舍不得看不到苏眉一双雪白的大奶在我眼前晃荡的美景。

    到底是美女,穿什么都好看,我的黑T恤罩在苏眉身上略显夸大,但看着也别有一番风味。苏眉穿好我的T恤,扭动着身体左右看了一下,又挺挺胸脯,突然弯腰脱下高跟鞋,在地上猛砸了几下,把鞋子的高跟给掰了下来,叹道:“可惜了,这是我最贵的一双鞋子。”

    我赞许地朝苏眉点点头。这个女人确实省心,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叫眼里有活。要是现在身边有个娇生惯养的小娘们要伺候,那还不得把我给拖累死了。

    两个人武装完毕,不经意间彼此目光在空气中交集,也算深情地对望了一会,苏眉踮起脚尖鼓起她鲜嫩的小嘴在我嘴上轻轻亲了一口。这是要去逃生,不是去送死,我不想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于是我朗声笑道:“哥哥我先下去探路了。”说完我麻利地翻上窗子。

    攀着窗帘做成的绳子往下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不能爬得太快,这样会把并不坚韧的“绳子”扯断,又不敢攀落得太慢,在半空耽误的时间越久就越会引起丧尸的注意。我尽量保持着一个够快又不算太快的速度下攀落,过了大约两分钟我才落到地上。

    等我落地后,苏眉才攀着绳子慢慢下落,我已经验证了“绳子”的坚韧程度,知道苏眉不是个胆小的女人,我相信她肯定能顺利落地,也不去担心她,迅速地观察了四周的情况,确定了其中一个银行武装押运保安死亡的位置,我猫着身子飞快地跑了过去。

    此时街上丧尸的密度比昨天少了不少,但还是有非常多的丧尸在游荡,在我身边五十米内,大约有二十多个丧尸,最近的际个就在我左侧五米远的地方,不过它们正在吃着一个只剩半个身子的人,并没有在意我。

    我猫着身子朝一个死亡了的银行武装押运保安跑去,尽量压低身子不发出声响,可是就快顺利到达目标点时还是出差错了,我踩在一具我以为是尸体的残缺的遗体上时,那死尸发出了一声低吼。

    日,该死,这是个丧尸。

    其实也不怪我,我也注意到这具只有一半的丧尸了,它的四肢全被吃掉了,如果不是它脑袋还在,这东西简直就是一个规则的长方体了,它的脑袋也是血肉模糊,两只耳朵都没有了,肚子被开膛,肠子流了一地,像尾巴一样拖在屁股后面。

    这不是活脱脱一个吕后发明的“人彘”嘛,就这么个东西谁看到也不会以为它还活着啊,所以我才很没觉悟地踩在它身上,这可倒霉了,不知是否是四周的丧尸听到这个丧尸人彘的吼叫,数十米内,无论正朝东西南北哪个方向走的丧尸们,都先后歪过头来看我,然后朝我走来……

    这一变故简直把我的肠子都悔青了,我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走路一定多加小心,万一踩到丧尸就倒霉大了,踩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变故都发生了,后悔也无济于事,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干,我也不遮掩身形了,长身而起,飞快地跑到武装押运保安的残骸身边,捡起掉落在残骸旁边的一支枪。

    我平时也喜欢读点军事杂志上上军事论坛,这枪我认识,是97式18.4mm防暴枪,样子和CS上的B21差不多。这让我很失望,97式18.4mm防暴枪的弹容量太小了,上满了也只五发子弹,它不是军用制式武器,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有效射程我记得大约也就五十来米,不过这枪也有个优点,就是轻,真他妈出乎意料的轻,入手我掂量了掂量,也就五斤来沉,还没一只老母鸡沉呢。

    总共弹容量就五发,而且或许还开过枪,打几响不就成烧火棍了,我连忙在押运保安的残骸上寻找备用子弹。

    之所以说是残骸不是遗体尸体什么的,是这保安的下场太惨了,浑身骨头都没剩下几根,更别说肉了,幸好丧尸人不吃纤维制品,这押运保安的衣服倒基本还在,只是被撕碎了,我找到他的马甲,这马甲还算完整,在马甲两边的有四个霰弹储存袋,我大体看了下,约有二十来发子弹。

    我的T恤给苏眉穿了,现在正光着膀子,于是顺手把这保安遗留下来的还算蛮帅气的马甲穿身上了,又急忙给这把霰弹枪压满子弹。

    这时周围已经乌压压围上来了五十来个丧尸,有一个就在三四步的距离,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丧尸,是我们公司附近一个开小吃店的老板娘,我不但认识她,还和她蛮熟的,偶尔我还到她店里和她打情骂俏,不过现在她已经是它了,目光空洞,嘴唇乌黑,呲牙咧嘴,我一时心慌,单手提溜起霰弹枪,瞄准它的脑袋,猛扣扳机,把它的脑袋轰了个对穿。

    我觉得我刚才的动作很有小马哥的风范了。不过以后如果没有必要,我肯定不耍帅了,这枪后座力很大,单手开枪震的我手腕直疼。抬头看去,苏眉已经攀落到三楼了,此时我也顾不上她,还要去拿另外一支霰弹枪。

    另外一支枪的遗放位置阻着四个丧尸,我的枪里恰好还有四颗子弹,我跳上一辆失去主人的奥迪,又在近距离炸掉了另一个丧尸的脑袋,翻越了两辆车子,霰弹枪就在眼前,不过两个丧尸人也在眼前。再开枪时却失去了准头,这一枪只是把它嘴巴和脖子的位置轰成了马蜂窝,但对这个丧尸没有造成实质伤害,我连忙补救,打了一个完美的爆头。

    这两枪的时间,另外一个丧尸就扑了上来,霰弹枪已经没有子弹了,再装弹也来不及了,也舍不得用枪来砸丧尸,把霰弹枪交到左手里,右手抽出插在腰里的木棍,侧身闪开丧尸血盆大口的攻击,借着扭腰的力量,卯足了力气一棍子夯在丧尸的后脑勺上,把它打了一个趔趄,趁着这个空档,我边跑边把木棍塞在腰上,拾起另一支霰弹枪,匆匆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十几颗子弹,压子弹时,我发现这支霰弹枪的弹仓还是满的,看来这个倒霉保安没来得及开枪就挂了。

    于是我给打空子弹的霰弹枪压满子弹,左右手各提一支霰弹枪,也就十斤多,倒一点也不觉得沉。再看苏眉已经悬挂在一楼顶部了,但她不敢往下攀了,在她下面围着不少丧尸在等着她送菜上门。

    虽然围在我身边的丧尸更多,但现在我却比她还安全。我在满是堵塞车辆的街道上,这些被遗弃的汽车无形中起到了障碍物的作用,对于动作不算敏捷的丧尸造成了很大的阻碍作用,在车顶上跳来跳去,很容易躲避它们。当然这种安全也是暂时的,周围的丧尸越来越多,要是被他们包了饺子,那就插翅难飞了。

    苏眉可惨了,下面十几个丧尸吼叫着守株待兔,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着急地对我喊道:“李展,怎么办?我下不去啊!”

    “再坚持一会,我来想办法。”其实眼前我哪有什么办法帮她,但我能怎么回答,总不好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答应下来让她安心。

    我在一辆辆废弃汽车的顶子上辗转腾挪,又开了两枪爆了两个头,对在苏眉脚下守株待兔的丧尸大喊大叫,想把它们都吸引到我这边来。

    这办法也倒起了作用,一些丧尸看到我居然这么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也加入到围剿我的丧尸大军中,但是也还是有丧尸固执地等待着半空中的苏眉,就是不为我所动,而从远处又过来的丧尸,有的来围剿我了,有的又加入到对苏眉的守株待兔中。

    周围的丧尸人越聚越多,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现在我自己要逃进银行还不算太难,毕竟现在我手里有两杆霰弹枪,丧尸的行动又不敏捷,但是想要救苏眉却难了。

    危急时刻,哪容我多想,我咬咬牙,心说他妈那个逼的,哥们我也高尚一次,就他妈这一次,生死由命,人死吊朝天,只好这么办了。我从裤兜里掏出我总是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狠狠心在左臂上割了一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我站在一辆越野车上,挥舞着淌血的手臂,把血液洒在我的四周,看着悬挂在半空中的苏眉,心道:苏眉啊,李展我可是情至意尽了,这办法行不行,你是死是活,那就听天由命了。

    看来苏眉是命不该绝,我这割臂洒血的办法还真管用了,这血一洒,方圆五十米内的丧尸都兴奋了,不约而同都嘶吼着朝我这里围了过来。苏眉落脚的地方闪出了空地,我连忙冲她大叫:“快!现在!赶紧下来,记得先去超市收集食物,我把它们吸引开。”

    我在一辆辆废弃车的车顶上连蹦带跳朝丧尸最少的南面跑去,子弹宝贵,尽量不开枪,能躲我就躲,但是丧尸实在太多了,即使我已经很节省子弹,还是打空了一支霰弹枪。跑出去十多米,我回头看到苏眉已经跳到地上朝超市跑去,我趁着前面丧尸少,把一支子弹满仓的霰弹枪夹在胳膊下,给打空子弹的霰弹枪再压满子弹,然后我杀了个回马枪。

    刚才往外杀还容易,前面丧尸少,现在往回杀,就难了,我屁股后面已经黑压压跟着百多个丧尸。不过感谢街道上有无数辆东倒西歪的汽车,给行动不敏捷而且不善攀爬的丧尸制造了巨大的围剿困难,我充分利用了汽车和汽车间的间隙,以及汽车顶部的高度优势,东奔西突、辗转腾挪,最后把两支枪的子弹都打空时,我居然奇迹般地完好无损地杀出了丧尸的重重包围。

    这时苏眉也从超市里跑了出来,提溜着两大塑料袋的食物,我们相向而跑,终于在银行的门口聚合。“快跑!快跑!”我们都疯狂地嘶喊着催促对方。

    面前的银行的卷帘门拉到一半,估计是当时银行职员遭到攻击时想拉下门躲避,但是显然他没有成功就挂掉了,我和苏眉几乎同时跑到银行卷帘门前,弯着腰钻了进去。我刹住脚,在苏眉的帮助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卷帘门拉了下来,倚在卷帘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们看着彼此都是满头大汗,不禁同时哈哈大笑,这是一种绝处逢生发自内心情不自禁的欢畅。

    “谢谢你了,李展。”苏眉看着我胳膊上的刀口道,她站起来用我的瑞士军刀围着她的短裙割了一圈,将割下的布条给我绑住伤口。她的短裙本来就不长,又割下了一大截,已经短得几乎刚刚能够遮住她浑圆的臀部。

    在苏眉给我包扎时,我也没闲着,给两支枪都压上子弹,刚装满子弹,苏眉背后正好闪出了一个丧尸,我慌忙朝它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声把苏眉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去,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女性丧尸已经被我轰掉了脑袋。

    看来现在银行里也有丧尸。

    “先把这里打扫干净,这里还有丧尸。”我道。

    我站起来后就呆了,在我前面是一堆钱……

    是一堆百元大钞,应该是银行门口武装押运车没来得及运走的钱,我进来时满脑子都是丧尸人居然连这么醒目的一堆东西都没看到。

    苏眉转过了身,接着她发出一声尖叫……

    这个女人啊,优点其实不少,就是太财迷了,刚才我冷不丁地开了一枪她都没叫,现在看到一堆钱就嗷嗷大叫了。

    “李展,李展,你快看啊,好多钱哦,好多钱吆,发财了,发财了……”苏眉拉着我的手像个小女孩那样又蹦又跳笑逐颜开。

    看她亢奋的财迷样我忍不住给她迎头浇了盆凉水:“现在这世界,恐怕最不值钱的就是钱了。”

    “胡说。”苏眉嘴上不同意,不过我看苏眉失望的表情就知道其实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既然你喜欢钱,那这堆钱都归你了,我一分不要,但是所有的食物都要归我,你愿意不愿意?”我笑眯眯地对苏眉道。

    “当然不乐意!”苏眉也笑道。

    “你看我说的对不对,这两袋食物在平时买,最多几百块钱而已,而眼前的钱,怎么也得几百万吧,几百万都换不了几百块的食物了,你说现在钱值钱不值钱?”

    “反正我喜欢看。”苏眉依然满脸兴奋。

    “得,今天你就在这堆钱睡觉得了。”我笑道。

    “这个主意真好,在一堆钱上睡觉,这可是我打小的梦想,没想到今天要实现了哈。”苏眉撕开一捆百元大钞,抛洒在半空叫道。

    “哈哈。”

    虽然两人都饿的要命,但是眼前却还不能吃饭,我带着苏眉严严实实地把整个银行搜索了一番,没有再发现有丧尸人的存在,才安心打开苏眉从超市抢出来的食物。

    苏眉确实很聪明,她带回来的食物绝大部分是巧克力,巧克力热量高,体积小,易携带,不容易变质。在此时的乱世,绝对是携带储存最佳食品的前三甲。

    “我把超市里所有的巧克力都偷出来了,可惜就是太少了。其他的没仔细看,时间紧急,我逮到什么塞什么,就是不该带方便面,这东西体积大,内容小。”苏眉笑道。

    “你做的很好了,记大功一次。”我笑道,“方便面也行啊,我吃饭不喜欢没汤水的东西,方便面正好煮着吃。”

    “是吗?那我给你煮,哎呀,只是没有锅啊。”苏眉拍了拍脑袋道,“呵呵,我想起来了,刚才我看到在一间办公室里有一个饭盒,可以用来当锅,我去拿。”

    没一会苏眉笑盈盈地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饭盒过来了,她自言自语地笑道:“拿什么煮面呢?这里倒是有很多纸,嗯,我去找。”

    我笑道:“不用去了,苏眉,你想不想尝尝世界上有史以来最昂贵的方便面?”

    苏眉怔了怔道:“你是说用……”

    我笑道:“对了,就是用百元大钞!”

    一共煮了两包方便面。烧水,煮面,特别是加上人为故意的浪费,一共烧掉了二十多万元人民币。

    煮完后,我看苏眉有点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我问道:“怎么了?”

    苏眉轻轻说道:“我打拼八年的积蓄不过只够今天煮个面的,现在想想,以前拼死拼活的真是不值,如果能够回到从前,我一定会换个活法,可惜,时光不能回转,世界现在已经这个模样了。”

    对苏眉的话我深深赞同,其实大家都一样,不过为了薄薄的几张纸,勾心斗角、鸡撕猫咬,劳竭身体,煞费心机。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世界是人直接吃人,不过是血腥点,**裸了,从前我们的社会,其实也是人吃人,只是文明一点罢了,有多少人挣扎半世,到死连只瓦片砖也混不上……

    这么贵的方便面当然物有所值,可以说是我这辈子吃的最香的一碗面,甚至是最香的一顿饭。

    吃完饭后,虚弱的身体有了力气,我和苏眉仔细勘察了一下整个银行的环境。

    这所银行中等规模,不大不小。银行一楼是营业大厅,吧台里有三个女性职员的尸骸,都被丧尸人撕成了碎片。这里现金倒是有不少,不过没有发现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二楼是几间办公室,我在上边找到了两把消防斧,斧头都用漆染红了,我拿着消防斧在一张办公桌上砍了几下,感觉比较锋利,用这个来对付丧尸人在眼前也算是利器。

    在行长办公室我们收获颇丰,我在他的柜子里找到了十几条各种品牌的香烟,最正点的是两条芙蓉王和两条铂晶苏烟,这两种烟我只耳闻鼻闻过,就是没抽过,价格具体不清楚,反正都在千元以上,其他的是云烟、南京、红河,也都是好烟。我很喜欢苏烟简约的造型,它S型的曲线也契合我的审美,立刻撕开了一条,乐滋滋地点上一根饭后烟,哥哥我正愁没了草了。

    一口烟喷出,我更来了精神,在行长的办公室里翻箱倒柜,还真又发现了好东西,是十多瓶酒,都是茅台酒,清一色的茅台15年,最猛的是还有一瓶茅台80年,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不过我才不信这酒真有80年的历史,80年前茅台酒还是一个小作坊,管他呢,天价摆着,也足够我这小白领敬畏了。

    拆开包装纸盒,操,里面是个木雕的盒子。这简直如脱了女人三角裤,正要提刀上马,却发现三角裤里面还套着个丁字裤。我气急败坏地砸开木盒子,看到一个紫砂瓶。打开瓶子咂了一口,对酒我不在行,也喝不出什么好来,就J8一个酒味呗,不过倒确实闻得挺香,我拿着瓶子摇了摇递给苏眉道:“你也喝点。”我知道苏眉挺能喝酒的,一斤没问题,我估计都喝不过她。

    “我不爱喝酒,以前我是有应酬不得不喝。”苏眉笑着摆摆手。

    “这酒你可得喝点,我都喝了你可别后悔。”我又咂了一口道。

    “怎么,哦,茅台,这酒很贵?”苏眉疑问道。

    “咱们煮方便面的钱,差不多能买这么两三瓶。”

    “什么?这点东西十来万?”苏眉轻呼道。

    “我也不清楚,想来差不多这个价吧。”我笑道。

    “没天理啊……当年我父亲把我急得走投无路的医药费,原来还不如一瓶酒贵。”苏眉说着把劈手我手里的酒抢了过去,“这我可得喝,喝死也要喝。”

    苏眉果然好酒量,女中巾帼,咚咚咚就是三大口,我一个大老爷们,自诩也是血性男儿汉,怎么能让一个小娘们在咱面前嚣张耍酒量呢?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我从她手里抢过茅台,咚咚咚咚,我喝了四大口。

    苏眉不甘示弱,又抢了回去,一仰头……

    我们两人坐在行长的办公桌上,勾肩搭背、你争我抢,只一会儿竟就把一瓶茅台给干掉了。

    这才是醉生梦死啊。世界末日,朝不保夕,夕不保朝,活着的人有太重的生存压力,不知道哪一会就股的白了,借着这瓶茅台,我们都尽情发泄了一下心中对未来的恐惧。半瓶酒下肚,苏眉白皙的脸蛋也染上了一抹嫣红,我每开一个无趣的玩笑,都惹得她咯咯笑得花枝乱颤,于是我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

    “还喝不喝?”苏眉随手把价值数千的空酒瓶摔碎在地上,指着余下的酒笑道,“还有没有更贵的?有一百万一瓶的没有?”

    “没了,就咱干掉的这瓶最贵,这些大概都几千一瓶。”我笑道。

    “才几千一瓶呀,太便宜,太便宜,老娘我懒得喝。”苏眉一副很鄙夷的模样道。

    “哈哈,行了,干活,咱看看这位幸福的行长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好东西。”

    再没有找到其他可用的东西,不过在墙角的冰箱里找到了五大瓶浓缩橙汁,别小看这些橙汁,在如今末世可比烟酒这些奢侈品有用多了,算是我们在这里最大的收获了。这几瓶橙汁,如果省着点喝,至少也能维持我们十多天的性命。

    刚干喝了白酒,正好肚子里烧得慌,我打开一瓶橙汁,给苏眉倒了一纸杯,然后给自己也来了一杯,我正仰头要喝,就见苏眉冲我挥了挥手,看那意思是要我别出动静。

    看苏眉的表情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不会是苏眉发现丧尸人了吧,我像被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然后朝四周逡巡了一圈,没见有什么危险啊,我冲苏眉挤挤眉毛道:“怎么了?”

    “有声音。”

    “我怎么没听到啊?”

    “有,好像有人在喊,你别说话。”

    看苏眉煞有介事的模样,我也支起了耳朵,可不是嘛,隐隐约约是有人在喊。

    “窗外。”我和苏眉同时说道。

    我连忙推开朝街的窗子,打开窗子后,那声音就大了许多,我伸着脖子听了一会,听出是对面的建筑物里有人在喊:银行里的人听到说话。

    是幸存者!两天一夜来第一次听到人类幸存者的声音。

    看样子是在喊我们啊,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躲在银行里?

    我和苏眉对视了一眼,见苏眉眼中也满是疑惑。

    管他呢,有幸存者就是好事,听到同类的声音反正我还是非常高兴的,我扒着窗户看去,见对面建筑物里是一个男人在朝我们这里喊,于是我也扯着嗓子叫道:“对面的,我听到了。”

    接着我就听到对面隐隐喊道:“终于联系上你们了,还以为你们死了呢。”

    咦?听他话的意思是联系我们很久了,这哥们是什么人呢?

第4章 此花开尽

    我冲着他遥遥喊道:“你是谁?”

    我们彼此大喊大叫,惊动了街面上游荡的丧尸,惹得它们昂头嗷嗷乱叫,本来我们两个建筑物相距就不近,彼此的喊声也只能隐约听到,它们这一折腾,交流就更费劲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我告诉对面用手机联系,对方回话说手机已经打不通了,我这才知道手机信号已经断了。对面又告诉我用网络联系,告诉了我他的QQ号。

    这几句简单的交流耗费了小半个小时。

    我忙吩咐苏眉打开电脑,登录了QQ加上他好友。

    我打字问道:“你是谁?你自己一个人吗?”

    那人回道:“我是飞达贸易公司的职员,我们被困在公司里,加上我一共三个人,我叫赵武,还有两个是李倩和许诺。”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银行里呢?你认识我?”

    那人回道:“早上时我听到枪声,看到你在街上杀丧尸人,当时我就在喊你,不过你没听到。你杀丧尸时可真够威猛的,简直像演电影,你从哪里弄的枪?我们这里要有枪就好了。”

    没想到我在沙场英勇屠尸的伟岸雄姿还有观众,而且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我一时也是老怀大慰:“过奖。枪是银行武装押运保安遗留下来的。”

    都是幸存者,又彼此距离这么近,我们聊了很久,我知道他们一共一男二女,都是飞达贸易公司的,事发后被困在办公室,好在办公室里恰好有准备发给员工的牛奶,暂时他们还不愁食物的问题,不过也支撑不了多久。

    我一边和他们聊着一边到论坛上逛,今天许多网站都上不去了,有些能上的网站人气也比昨天小了很多,这说明信息网络的构架也在逐渐崩溃。网上的气氛一片阴霾,大家对未来都看不到希望,很多人发帖说再过不了几天自己恐怕就要饿死了,祈福贴更是大行其道。

    最嚣张的是基督徒们,都他妈逼的这时候了,这群宗教狂还不忘传教,说什么这是上帝对愚蠢的世人的审判了,又说什么信上帝上天堂啦之类的,讲的蛮恐怖的,感情这次病变的恐怖分子是上帝大爷啊。也有和尚出来普渡众生,讲得天花乱坠,什么梦幻泡影了,如露如电了,又是生生死死的云云,我也看不懂,不知道是不是野狐禅,可惜就是没有茅山道士出来降妖除魔。

    网上还在流传一个超高人气的图片贴,估计是从香港传出来的,上面拍了几张丧尸的照片,仔细一看,不得了,是变成丧尸的房成龙和林曼玉,一直主演正义角色的龙大哥面目狰狞地在啃食一个五六岁的幼女,我的梦中情人林曼玉更惨,从照片上看,她正被一群丧尸围着撕咬,衣衫不整,几乎三点全露,哦,应该说是两点全露才对,因为林曼玉的一只乳~房已经被咬掉了。

    看了这个帖子,我不禁悲从中来,那么能打的龙大哥和美女如斯的曼玉姐姐都在劫难逃,一个变成恶心的怪物,一个成了怪物的食物……

    在我经常逛的论坛里我看到一个帖子的写着“我发现部分丧尸可能会进化变异”,这个标题可惊得我不轻,进化!变异!日他妈那个逼的,现在这些丧尸都这么厉害,几乎是杀不了的怪物,它们要是还能进化,那还有我们的活路嘛。

    到底丧尸是如何进化变异呢?这个仁兄又发现了什么呢?我抱着一百份的好奇和恐慌在标题上点击鼠标――操!没打开。

    再点,还是没打开页面。刷新主页,操了,断线了。

    再也没有连接上,广普市的网络至此彻底瘫痪。

    几十次连接未果,气得我把键盘砸了个稀巴烂,早不断晚不断,哥哥我正要看重要信息时他妈逼的断线了。

    我倚在行长的办公椅上,双腿搭在办公桌上,进化变异这两次词搞得我一肚子的忧虑。

    烦也没用,世界已经这个德行了,还是那句老话,虱子多了不怕咬,于是我下了楼去找苏眉。

    在我上网时苏眉也没闲着,她在洗衣服,没有洗衣粉,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洗洁精。盆子里是一套红色的制服,还有一件白色的内裤。这肯定是苏眉从被我爆头的银行女职员丧尸人身上脱的。我歪头一看,可不是嘛,不远处女职员的尸体已经赤条条的了。

    “我算知道你财迷了,内裤也不放过,你也不嫌不卫生。”我打击苏眉道。

    “没的换了。这世道,还有什么好讲究的。”苏眉无所谓地道。

    我走到女职员赤条条的尸体边,尸体的面部已经被我用霰弹枪炸烂,隐约还能看出这个女孩生前应该蛮秀丽的,而且她的身材也不错,长腿、平腹、丰乳,最后我盯在她两腿间乱蓬蓬的一撮毛发上,黑乎乎中一条裂缝隐约可见。我轻叹了一声,这个女孩工作不错,身材也好,生前定然有一群男人追捧,却病变成疯狂的丧尸人,做了丧尸也不走运,估计还没来得及吃过人就被我爆头了,现在又被人脱光了衣服晾尸……

    正是朝为红颜,夕成白骨。

    这么在这晾着也不是回事,我提溜起她的双腿,把艳尸拖拽到大厅的吧台里,吧台里本来就有三具尸体的残骸,血肉扑散着一地,我把她扔在了那些尸骸中。

    也许不久后的一天,这也就是我的下场,死在一片血污中。也许还更悲惨,那女孩还有个全尸,我也许会被丧尸吃进它们的肚子,最终变成一坨散发着恶臭的屎。

    想到了屎,于是我又想,丧尸人拉屎吗?

    应该会拉。什么东西吃了就得拉。

    那它们会脱裤子吗?

    如果不脱裤子就拉,那可真够脏的。

    如果会脱裤子,拉完又穿上,这不说明它们有智力了。

    本来我正感慨人生无常,一会儿我这爱联想的脑袋就把这么深沉的事情扯到屎上去了,也正好,把我悲观的情绪冲去了不少。苏眉看我低头沉思她说道:“怎么了。”

    我当然不能说我在进行大便的奥义的终极思辨,于是我露出深沉的表情,口占一句诗云:“人生忽如寄。”

    没想到苏眉立刻接上了一句:“人死万事空。”苏眉一把扯住我的腰带又道,“别感慨了,赶紧脱了裤子,我给你洗洗。”

    我裤子上沾满了污血,确实太脏了,我脱了裤子,心说幸好我穿着平角内裤,像个大裤衩,却听苏眉道:“内裤也得洗。”

    “不是吧,让我光着腚啊?”

    “反正也没人看到。”

    “你不是人吗?”

    “你怕我看?”苏眉意味深长地瞅了瞅我的胯下道,“是不是家伙太小了,怕我看到?”

    我靠,太嚣张了吧,面对这种恶毒的诬陷我当然要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不是看在你来月经的份上,我不但不怕被你看,还要让你试试。”

    “好啊,我月经已经停了,你来试试看呀?”苏眉盯着我笑道。

    她这是在勾引我啊,还是在……

    一时我盯着苏眉,苏眉也盯着我,互不相让。

    得,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爷们,我琢磨着现在是直接把她推到在地上就干呢,还是找个舒适点的沙发慢慢折腾,低眼却正好看到苏眉的裙中,她的裙子本来就短,早上时又割了一截给我包扎,现在她蹲着洗衣服,裙中底裤的春光完全暴露了出来,我笑道:“还是改天吧,你先低头看看,你的黑色小内裤挺性感的啊,就是也太小了点吧,连卫生巾都裹不住,露出来了。”

    苏眉连忙低头看去,收紧双腿,我趁机飞快地脱了内裤,扔在盆子里,光着屁股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我赤条条一丝不挂,成了不折不扣的遛鸟侠,在银行二楼上瞎逛悠。网现在已经不能上了,眼前又还算平安,也不知道该干啥好,幸好水还没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像网络一样说断就断了,我凑合着洗了个凉水澡。行长办公室的沙发挺宽大的,洗完澡我就躺在上面喝着橙汁小憩。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迷迷瞪瞪间天就黑了下来。我按下电灯的开关,亮了。电还没有停,估计这是因为广普市有核电站的缘故。核电站去年才投入运行的,要是其他的火电,估计也早就歇菜了。

    核电站,想到这个物事,让我不由想起早就有的几个顾虑,一时忧心忡忡。我正烦着,苏眉走进了办公室,我正劈着腿架在办公桌上,二当家春光大泄,连忙收起腿来,就听苏眉笑道:“果然不大吆,小J8孩……”

    这话听得我勃然大怒,几乎怒发冲冠掀案而起,我急得连有限的鸟语都嘣了出来:“too-simple!some-time-naive!庸俗、浅薄!伸缩性强,膨胀比高,懂不懂。”我听说胖人家伙小,再怎么着哥们的型号也比薛胖子要大点嘛。

    苏眉却得理不饶人,一口一个小J8孩喊我,搞得我灰头土脸,遮遮掩掩恨不得找个石头缝钻进去,不过没办法,共处一室,也躲不了她,时间久了,我也就习惯了,摇鞭甩蛋的,也不怕苏眉取笑了。

    其实苏眉也只穿着文胸和内裤,其他的衣服都洗上了。她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柔和的灯光下,映照着她肌肤如雪,曲线玲珑,饱满的胸脯鼓囊囊的呼之欲出,半透明的一条黑色内裤,如果不是有条卫生巾掩护,也藏不住什么隐秘。

    要换别的时候,此时此景,我怕早就食指大动,肃然起敬了,不过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却没有一点杂念,和苏眉相处了两天一夜,生死相依,觉得像经年的老友般淡然。苏眉故意取笑了我一会,也不再难为我,对我胯下的一嘟噜,也是视而不见,这让我舒心了不少。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也没什么消遣,我又打开了一瓶茅台15年,点上一根铂晶苏烟,就着橙汁和巧克力,和苏眉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

    烟是好烟,酒是好酒,人是美人。铂晶苏烟烟香醇正,茅台15年酒香浓郁,美人在灯光下也活色生香,几口酒下肚我就飘飘然起来,如果不是漆黑的窗外不时传来丧尸人凄冽惨怖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我几乎不知今夕何年此地何处了。

    苏眉却没有我这样的好兴致,她斜倚在我肚子上默默地陪着我喝酒,只是愣愣地出神,越喝越闷的样子。我想她大概是忧愁生存的问题,我抚摸着她一头柔软的长发,柔声道:“别喝了,折腾了一天,你早点休息吧;月经时喝酒对身体也不好。”

    苏眉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又愣了一会却问道:“李展,你就不担心你的家人吗?”

    “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父亲跑了,无影无踪,我母亲在前几年病逝了,也还有一些亲戚,都是无关紧要的,我是光棍一条,自己吃饱就全家不饿。嗯,还有一个前女友,她叫颜妍,去年跟了一个花花公子,富二代。也不知她现在是生是死,不过这也和我无关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嘴上说的轻松,心中却不禁为颜妍担心起来,虽然她曾经狠狠伤害了我,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和她共同生活了两年多。

    “你真幸福。”苏眉幽幽地说道,“你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我光棍习惯了,别人却有家人,我这才知道苏眉为什么忽然这么忧伤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犹豫了片刻,道:“你家人……”

    “还没从办公室逃出来时我就一直在给父母打电话,一直没通,我想,他们也许已经去了。”苏眉哽咽地说。

    我本想劝慰苏眉说电话打不通未必就代表人已经没了,可是心里却知道两位老人实在是凶多吉少了,怔怔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眉看我这副表情,更是悲伤起来,趴在我怀里放声哭泣起来,只一会就在我胸膛上抹满了眼泪和鼻涕。我是最怕看到女孩子掉眼泪的,一时手足无措,只能搂紧苏眉娇小的身躯,像大人哄伤心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好了,好了,好了……”

    这样好久,苏眉才停止了哭泣,静静地抱躺在我怀里。我们都沉默无语,只静静听着窗外丧尸人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叫不时传来。看着怀里的苏眉,我又想起了颜妍,世事真是难料,本来我怀里的女人应该是颜妍才对。

    颜妍还活着吗?假如她还活着,在这恐怖的末世,又有没有人在保护着她呢?我心中竟隐隐希望颜妍已经死掉了才好,她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天生是让男人来疼爱的,来宠着的。苏眉则不同,虽然苏眉的身体同样娇小苗条,虽然苏眉撒起娇来也让人觉得含着都怕化了,其实这个女人的生命力是异常强悍的,她早就习惯了曾经文明社会的弱肉强食,心性虽然十分高傲,但生活需要她做妓女时,她肯定是立刻就脱了裤子撅起屁股,还要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让人操她。

    颜妍却不行,看到老鼠都要惊声尖叫的她,又如何在这满是吃人怪物的世界存活呢。而即使存活下来,一个公主般娇柔的女人却要像一个女战士一般去苟且残生,又让人情何以堪呢……我宁愿她已经死了才好,就像林黛玉就应该在贾府败亡之前死去,而不该面对窘迫的生活,这更残忍。

    一声特别凄厉的丧尸的嘶吼惊醒了我的思绪,我感觉到苏眉在我怀里轻轻一抖,接着搂着我更紧了。

    现在士气真是低落到极点了,我不喜欢这样。我是个在战略上悲观,在战术上乐观的人,做一件事之前,我总是往坏里想,而一旦不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却能冷静面对。人死吊朝天,操,怕鸟!

    于是我道:“苏眉,我给你讲个笑话,听不?”

    苏眉点点头道:“一定要好笑的哦。”

    “嗯,现在是真正的世界末日了,我就讲个末日的笑话吧。说一个牧师问一对夫妻,假如世界末日就快来了,只剩下五分钟可以活,在最后的五分钟里,你们打算做什么。结果丈夫想了想说,我打算ML……”

    “嘻嘻,我就知道你会说黄段子。”苏眉笑道。

    “你别打岔呀,你知道妻子说的什么吗?”我也笑道。

    “还真不知道妻子会说什么才好笑呢。”苏眉想了想道。

    “呵呵,妻子幽怨地看了看丈夫,说道,那还有剩下的四分钟我们该做什么呢?”

    其实这笑话也什么好笑的,只是我在说时故意学着怨妇的眉眼和表情,捏着嗓子用女人幽幽的腔调说出妻子的话,这可把苏眉逗乐了,笑的她花枝乱颤,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本来苏眉今天就喝了七八两,两颊已经抹上了一抹嫣红,这么一通笑,更显得面如桃花,媚态逼人:“哥哥,假如现在你只有五分钟时间可活了,你要做什么?”

    苏眉说话时从我胸膛上昂起头,她的一头轻柔的秀发很自然地甩了下来,我的衣服都洗上了,现在一丝不挂,下面被苏眉的秀发扫个正着,痒痒的麻麻的,仿佛过电一般,像一只正冬眠的蛇一样苏醒了,我看着苏眉的眼睛,道:“我想我大概也会选择ML吧。”

    我盯着苏眉的眼睛道:“我想我大概也会选择ML吧。”

    “和谁呢?”苏眉眼睛一亮,柔声说道

    苏眉媚眼如丝,秀发更如丝般抚摸着我的要害,我一时心神大乱,情不自禁口占一首词云:“不如怜取眼前人!”

    “你会不会也剩下四分钟呢?”苏眉轻声娇笑。

    “我只怕五分钟的时间远远不够展现我等春哥信徒的铁血真爷们的风采。”我知道苏眉是故意调戏我,于是收敛了一下心神,开始胡扯。

    哪想到苏眉却真动了**,她忽然急急地说:“李展,我要你上我。”

    “你当真?”

    “当真,你快来。”

    “呵呵,我也是想的,可是你大姨妈还没完呢。”我笑道。

    “我有一个地方从没有人动过,你可以……”苏眉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了,但是我却听的清清楚楚。

    苏眉不是什么贞烈女子,如此末世,我们孤男寡女被困一处,我知道我们早晚会发生些什么的,只是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我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道:“怎么忽然这么热情了,都吓我一跳。”

    “只是你早上为了救我而割了自己一刀,我怎么报答你都是应该的。”苏眉抬起头,露出一个媚态无限的表情道,“何况,我现在真的是很想让你要我呢。”

    我笑道:“你别这么说,当时我若不救你,也就没人替我去取食物,我也早晚会饿死。我只是要救自己而已,就是我们以前常说的双赢。”

    “好了,哥哥,不要说话了。”说着苏眉的红唇吻封住了我的嘴巴,水蛇一般柔软的**攀到我身上扭动……好爽!这一次大概是我这辈子最爽的一次。苏眉很懂伺候男人,人放的开,花样也多,我们又有太多的恐惧和压力需要发泄,都很投入,尽情享受疯狂。

    运动太激烈了,我出了一身大汗,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抽事后烟,想起刚才享受苏眉菊花的舒爽,不禁吟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苏眉像一只安静的小猫一样偎依在我胸口,用食指一圈一圈在我胸膛上画圈,这样子好一会,在我续燃上第二根烟时,苏眉忽然道:“哥哥,此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抛弃我,行吗?”

    男人在刚刚完事后,耳根最软,我没有做任何思量,吐了口烟随口答道:“行啊。”

    苏眉又柔声道:“我要你发誓。”

    “好啊,我发誓。”随口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平时虽然吊儿郎当的,却最守信誉,重诺言,一直以言出必践而洋洋自得。答应苏眉这么一句誓言,说简单很简单,说难,有时候却难的要命。

    我这么一思量,夹着烟放在嘴边就是一愣,苏眉伸手拿过我的烟放在她嘴上,双手牵过我的手,用她的小拇指使劲拉住我的小拇指勾了勾,像小孩子一样笑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发誓了,以后可不许反悔。”

    “呃……嗯。”刚刚亲热完,我也不好意思说翻脸就翻脸,何况苏眉此时一副开玩笑的样子,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点头。

    苏眉的笑脸忽然换成一副严肃的样子,道:“以前的社会是男人说了算,不过女人尚且有些权力,现在的情形,我想,恐怕完完全全是男人说了算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以后就指望你了。”

    听了这话我心中一凛,苏眉确实心细如发,思虑周全。在古代,一支成建制的军队如果伤亡超过三成,那这支军队就要溃败了,真正的战斗其实都是在这伤亡三成之前的战斗,其后则是胜利一方对失败一方的屠戮了。这是因为伤亡三成,建制乱了,组织乱了,力量就消亡了,人类的力量靠的就是群体的组织能力。因为交通信息的发达,现代人的组织能力比古代强大了太多,可是此时的情况,交通和信息已经崩溃到原始时代。

    这次的瘟疫,我开始以为全国死亡了得有八亿人,现在来看,至少十亿出头,全国现在还有两三亿人存活就不错了,人类的伤亡在八成以上!伤亡了八成,那原来的社会构架就彻底崩溃了,幸存者之间为了抢夺生存资源,肯定是按照谁拳头硬谁说话算的丛林法则了。

    我操!照这么思考,在末世求生,敌人不但是病变的丧尸人,还有人类呀,甚至,更可怕的,不是丧尸人,而是恰好幸存者的同类!

    这样残酷的末世,女人……一个男人可以轻易打倒五六个女人,我自信我一个人打十多个女人轻而易举,即使打不过,男人也跑的比女人快,而女人想逃也跑不过男人,男女之间的身体素质差距太大了。也许女人在末世只是一种资源或者物品的存在了……

    我是男人,身体也还算是很强健的,所以没有考虑这些事情,而心细如苏眉,她大概早就想到这些了吧。她今天对我如此殷勤,事事围绕着我的喜好来做,还献上了她的**,她对我到底有几分是真情实意,又有几分是耍手段在笼络我利用我呢?想到这里我不由盯着苏眉的眼睛仔细看了一眼,我想我眼神里已经有了些冷意了。

    “呵呵,你想到了我在想的事情了吧,看你眼神,肯定是在怀疑我是否是故意讨好你,利用你了?”苏眉从我身上爬起来笑道。

    “我没这么想。”我言不由衷地道。

    “人心隔肚皮,我对你的心意如何,我说了你也未必会信。但是,你这么想,无论如何,我总不会害你吧?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需要身边有个强壮的男人保护我。现在的情况是,我需要你,而你却不需要我――除了你想玩女人的时候。我需要你,就对你无害,需要担心的是我,因为你不需要我。我对你是真情也罢,是假意也罢,总之我会把你伺候的好好的,让你认为我有价值,认为需要我。我做事是干净利落的,这点你应该了解我,我比大多数女人都强,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假如有比我更强壮有力的男人呢,这个世界死了很多人,可男人还没死绝。”苏眉把话挑开了,我也就直来直去。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记得我们公司以前讨论的囚徒困境模型吗,他们陷入困境,是因为彼此怀疑不信任,李展,你舍命救过我,我彻底信任你,我们已经打破了一半的囚徒困境,剩下的就是你需要信任我了。现在也没有事情可以表现我是可信任的,但是我是个理智的人,我知道该如何选择正确的道路正确的人,难得你对自己没信心吗?”

    “哈!苏秘书果然爽快,这些事情挑明了好。”苏眉一袭话打消了我的顾虑,我虽然不信她这种人会对我死心塌地,但也相信她不会做有害于我的事情,此时我又何必多虑。

第5章 密室三人

    惊慌劳碌了一天,还喝了不少酒,我们二人又大战了三百回合,苏眉蜷曲在我的怀里很快沉沉睡去了。她的睡态很安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很感慨她能睡的如此香沉,我却不能。

    我叼着烟坐着,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苏眉柔软的乳~房,脑子里满是忧虑。有太多的眼前和未来的忧虑,我没有对苏眉说,我想不出办法,和她说也没用,两个人都烦心,不如我一个人担忧,这账目合算。

    窗外大火熊熊,火光在苏眉的脸上闪烁,把苏眉白皙的面颊上的毛孔都映的纤毫毕现,我琢磨着大火何时会烧到这里,慢慢进入了黑梦。

    醒来时我看到苏眉已经穿上了一身银行的红色套裙,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可不是嘛,这再美的人,扒光了也不过是一身皮肉,任她天使相貌魔鬼身材,也只是美的一个样,不能扒了皮换另一个样子,可是人能换衣服,穿上不同的衣服展现不同的美。

    这身红色套裙大小适中,很是合体,修得苏眉袅袅婷婷?绰约约。

    “不错,很漂亮。美女,要是你高跟鞋的鞋跟还在就无敌了。”我从沙发上爬起来道,“不过这个红太扎眼,容易被发现,丧尸好像对红的东西特别敏感呀。”

    “嗯,找到别的衣服就换了。”苏眉把一叠叠得整齐的衣服递给我,笑道,“衣服都干了,穿上吧,昨天刚干了好多活,呵呵,别让小家伙着凉了。”

    终于不用再当遛鸟侠了,也好久没有享受有人给洗衣服的待遇了,不理苏眉的奚落我乐滋滋地穿上裤子和T恤,苏眉有衣服了,我的T恤自然又物归原主了。

    “对面的那排建筑物起火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烧到那几个幸存者的房间,你看看吧。”苏眉道。

    唉,大清早就没好消息,我打开窗子一看,可不是,对面的大火从左侧建筑开始蔓延,估计是从凌晨就开始烧了,已经烧了十几栋楼,狼烟滚滚,火势滔天,还差七八栋楼就烧到那三个幸存者的避难处了。

    世界末日,人们苟且残生尚且艰难,政府和军队都不见踪迹,哪还有消防之类的体系,城市到处都是大火。我对着火势发呆,对面的幸存者肯定也发现了危险,赵武从窗子里探出头来朝我们这里呼喊,外面满是的嘈杂声音,而且是从他那里朝我们这边是顶风,我也听不到他在喊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对苏眉道:“我看我们得救他们。我昨夜想过了,困守在这栋银行也不是长久之计。就眼前来看,丧尸虽然身体强悍,但行动迟缓,不善攀爬,只要躲在还算坚固的建筑物里,问题就不大。最大的问题是食物。所以我打算躲到一家大卖场去,在大卖场里,吃喝穿用什么都不愁,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卖场是家乐福,不过也不算近,凭我们两个人,势单力薄,不太好杀过去,所以我决定救了他们,联合了他们,大家伙再一块杀到家乐福。苏眉,你看怎么样?”

    苏眉的回答倒干脆:“还是那话,我听你的,你想干就干,我跟着你就是了,哥哥,我是你的人了,你到哪我就到哪。”看来她真是要以我马首是瞻了。

    有了苏眉的支持,我对着对面大喊了几声:“嘿,朋友,你们坚持住,我们一会就过去救你们。”只是外面太乱,也不知道他们听到没有。

    这世间的事,是皇帝好做,太监难当。主意是好拿的,可是实施起来就难了。

    援救计划不过是在几分钟之内就拍了板,事前根本没有仔细思考过。我检查了一下弹药,还有23发子弹,这点火力可远远不够。除了两支霰弹枪,我们还有两把消防斧,消防斧虽然也算锋利,可毕竟是冷兵器,这一路上丧尸人就算不还嘴,任凭我们砍,我们这样砍过去,累也累趴下了。

    唉,难啊。

    必须得有威力巨大的武器才行。

    我首先想到的是燃烧瓶。这可是一个绝妙的武器,恐怖分子的最爱,街头袭警的利器,钉子户还可以拿着燃烧瓶抵抗暴力拆迁。进可攻击,杀人放火,退可zi焚,羽化飞升,是火化飞升,还省了天价的火葬费。

    外面停着那么多汽车,就在门口,悄悄地搞回点汽油还不难。

    时间紧迫,事不宜迟,说干就干,我把五大瓶橙汁都取了出来,将橙汁倒在盆子里,打算用这些瓶子出去收集汽油。

    倒出的橙汁,鲜香扑鼻,闻着它,我脑子忽然有个念头在飘忽盘旋,可又抓不住重点。愣了一会,我一拍脑袋,真是笨蛋,燃烧瓶算什么,威力能有多大,我可以制造凝固汽油弹嘛。

    汽油和冷动的浓缩橙汁以一比一的比例混合可以制造凝固汽油弹。凝固汽油弹威力巨大,且杀伤效果十分残忍不人道,联合国屡次倡议禁止使用凝固汽油弹,但联合国又怎么能阻碍得了美国大爷利用此利器在全世界发扬他们的民主人道精神呢。

    幸亏我是个影迷,不然还真想不到这个办法。

    这种家庭制造凝固汽油弹的方法我是在《搏击俱乐部》上看到的,这电影还不错,诺顿又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演员,电影我前后看了三遍,一些台词都不自觉记住了。电影中布拉德?皮特这个恐怖分子第一次在飞机上碰到爱德华?诺顿时(当然,两人不过是两个人格),对诺顿说了这个家庭DIY凝固汽油弹的办法。

    具体制作方法十分简单,就是把汽油和浓缩橙汁等量混合,然后放在冰箱里冷冻,就可以制造出曾在越战中大显神威的凝固汽油弹了。

    汽油搞的比较顺利,银行门口就停着不少车,我掀起卷帘门一点足够我钻出去的缝隙,悄悄爬了出去,没惊动任何丧尸人,等我把五个瓶子都灌满汽油时,才有丧尸人注意到我,它们来吃我时,我早已经溜之大吉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我把十三瓶茅台15年的酒都倒了出来,真是非常可惜,但也没办法,加上我们喝了的两瓶酒,一共十五个酒瓶子,用了五分之三的汽油恰好把这十五个酒瓶子倒上汽油装了个半满,然后又挨个酒瓶兑上早就冷冻好的橙汁,再放入冰箱里,基本完工。

    当然,军事上制造的凝固汽油弹绝不这么山寨,那是在汽油中加入其他黏稠剂造成的,而且还添加各种碱金属,威力相当的霸道,沾上就没活路了。

    一般灭火方法无非三种,水,二氧化碳,隔绝空气。

    凝固汽油弹里一般都有镁粉,汽油混上这玩意,无敌了,遇上水和二氧化碳,不但不会消灭,还会烧的更欢。对付隔绝空气灭火法也有招,可以加入硝酸、**或者浓硫酸,这样被烧到的人就是钻土里去,它也能烧得地火熊熊。

    总之,凝固汽油弹的原理就是尽量让汽油变得粘稠耐烧抗灭火。眼前我自然没有那么多材料,不过基于它的原理,我把苏眉找出的一瓶半洗洁精兑入了里面,一搅和,我的山寨汽油弹又粘稠了不少。我还找出了许多塑料袋,剪碎了都搅和在里面,有了这些塑料,凝固汽油弹爆炸后,附着度会更高。

    接下来就是等了,等冰箱里的低温把凝固汽油弹冻得更加粘稠,等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一个事。

    古代的城市攻防战,守城方有一个法宝是将煮得滚热的桐油倒在蚁附攻城的敌人身上,一般为了提高桐油的粘稠度和附着度,人们还会在桐油里加入大便一块煮。古人的智慧是要借鉴的,于是乎,我也屙了坨屎,然后把这坨不太雅观的东西平均分配在十五个瓶子中。

    橙汁本来就是黄色的,汽油也微黄,加上我拉的大便,显得更加鲜黄,而且大便中有许多悬浮的颗粒,混起来这就是果肉橙了,看起来味道美极了……呃,delicious……oh-yeah-oh-yes……

    我对苏眉说要不要喝点果肉橙。

    苏眉连忙躲开我用看怪物的眼神说我恶心。

    我说汽油弹的粘稠度还不够,让她也拉点屎兑上。

    苏眉死活不乐意……

    等待的时间苏眉也没闲着,她用死人遗留的布条在我的衣服上缝了些布套,小点的布套可以存放我的山寨酒瓶汽油弹,长点的布套则可把霰弹枪和消防斧装在里面。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上,苏眉是非常缜密的。

    我执意去救三个幸存者,也并非是人性爆发。坐以待毙,不是我的style,事实上,我昨晚就考虑好了一条逃生路线,而那三个幸存者,恰好在我设计的路线上,他们的遇险,只是把我的计划提前了,不然我才不会拿我的小命去为了三个陌生人冒险。

    山寨汽油弹冷冻在冰箱里已经半个小时,我取出一瓶子晃荡了一下,感觉差不多了,于是我对苏眉道:“准备好了吗?”

    “嗯,再稍等一下。”苏眉点点头道,“我帮你把头发剪了。”

    “对,我的头发在这个世道混是有点长了,不方便。”

    苏眉牵着我来到一台饮水机前坐下,给我打湿头发后,把剩下的一点洗洁精都倒在我头上,轻柔地搓弄,有时手指会停在我头部的一个部位重重地按下去,也许苏眉会点头部按摩吧,这让我一时感到无比的舒服和闲适,只想世界若一直这么下去该有多好。也不知道苏眉从哪来找到的剃须刀,贴着我的头皮一刀从额头到脑勺刮了过去,一撮十多厘米长的头发就和我的脑袋拜拜了。

    “我还是第一是刮光头。”我笑道。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给人理发,别动,小心我给你刮破了头皮。”

    一会儿我就成了秃瓢,我在头上摸了摸,感觉头发渣子有点刺手:“好看吗?”

    “傻楞楞的,呵呵,有点生猛的感觉。”苏眉笑道。

    “这样好,一会让丧尸人知道哥们的生猛,完事了再让你体验哥哥的生猛。”

    “贫嘴。”苏眉把山寨汽油弹一瓶瓶塞进我衣服密布的口袋里,又把霰弹枪插入她在我后背缝的长口袋,然后给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再把消防斧递到我手中,这模样让我不禁联想起老母亲送游子出门的情景。

    苏眉的严肃让我无言以对。整理好了我,苏眉找了个布条把秀发扎成马尾,她甩了甩马尾,很是英姿飒爽,又用我的瑞士军刀将银行的制服短裙从胯下到裙摆割开,这样方便行走跑步。

    我把一支霰弹枪挂在她上衣前的布套中,一共给了她十发子弹,枪里压着五发,五发后备,然后郑重其事地把消防斧双手递给她,这才是我们的主战武器。

    枪支弹药是末世最重要的物资,这可是保命的家底,我们一共就只有23发子弹,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用少用,所以两支霰弹枪我们都是挂在身上,只作为关键时刻的后备武器。

    我身上的口袋都装的满满的,食物都让苏眉携带了,主要是巧克力,虽然只有几十块,但是这东西热量高,虽然不能填饱肚子,也够我们俩吃五六天了。

    武装完毕,我叫道:“Let‘sRock‘N‘Roll!!”

    我拉开了卷帘门,满目疮痍的街头景象和几十个丧尸立刻映入眼中。

    拉开卷帘门的声音很大,我本以为会立刻引起外面丧尸的注意,出乎意料的是在街上游荡的丧尸人居然没有一个转身注意我们的。我一乐,心想丧尸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灵敏,或许可以偷偷跑过去,哪知道突然十米内的五六个丧尸几乎同时转身,面目狰狞地朝我们走来。

    以这五六个丧尸开始行动为起点,就像波纹向远处扩散,又如骨牌效应一样,五六十米以内的丧尸先后都注意到了我们,方圆五六十米的丧尸都向我们这里聚集,而五六十米外的丧尸却对我们无动于衷。这让我感觉我们就像一个能吸引丧尸的雷达,但是功率只可以传播五六十米。

    我第一次在街上和丧尸交锋时,急于逃命,过于慌张,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有备而来,这种特别的情况让我瞧的清清楚楚。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涉及到丧尸的本能,其中定然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只是此时我却没有时间去思考。

    我四处观察着,这时在我的正面,一个生前大约四十来岁的男性丧尸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他嘴里发出“呜呜呃呃”的声音,这种声音就像两块非常结实但又不是金属的物品在一块摩擦而发出的动静,非常刺耳,极其难听,我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炸了起来,甚至j8毛都被恶心的直竖起来;它那黯淡虚空的眼神,布满清晰可见的黑色血管的面部狰狞亢奋的表情……这些都让我一愣,后面苏眉着急了,推着我叫道:“小心,快砍死它!”

    我这才缓过神来,抡圆消防斧,一斧头劈在它脑门上,斧头砍入它脑袋一半,它像触电一样,只挣扎了一下就萎顿地跌倒在地上,一股灰黑的脑浆从脑壳里流出,异常腥臭。

    硬!丧尸的脑袋比我想象的要硬,大概和普通人一样,一点也不像电影上那种简直一拳就可以爆穿的棉花脑袋。

    侧面的一个女性丧尸也已经靠了过来,我慌忙提起斧头劈下,可是这一斧头准头偏了,没有劈到它的头部,恰好砍在了它两胸之间,将它本来就破烂不堪的紧身T恤和胸罩砍开,女性丧人两只布满黑色血管的的乳~房露了出来,太恶心了,这两只它还是人时绝对可以自傲的胸器,现在鼓鼓囊囊的仿佛就像两只时刻要爆炸的肉球炸弹一样。

    事实上,丧尸无论男女,一个个身体上都黑色血管虬筋盘绕,好像是全身严重静脉曲张的病人,但是给人极其强健,力大无比的感觉。

    我这一斧头砍的力气极大,整个斧头深深嵌入丧尸的胸口,但这不是它的要害,凡人若是挨了我这一斧头,绝对要死翘翘了,可是这个丧尸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呜嗷”一声,双手朝我抓来。

    我伸手拽斧头,可是砍的太深,居然没有拽出来,倒把丧尸拽到了眼前,眼看它一双手就要抓住我的肩膀,苏眉从后面扑了上来,一斧头砍在它的脑袋上结果了它。

    这一险情吓得我脑门沁出一头汗,我一脚踩在丧尸的胸口上,双手用了好大力气才把斧子从丧尸的身体里提起来。脚下出来的感觉让我知道它们的身体非常结实,肌肉非常结实。

    “别用斧头正面砍,砍进去不好拔出来,浪费气力,用斧头后面砸,我们不求杀敌,只求逃过去。”我拽着苏眉冲出了附近几个丧尸人的包围,拉着苏眉跳到一辆轿车车厢上道。

    居高临下,五六十米的分界线看的更清楚了,之内的丧尸都向我们靠拢过来,之外的却无动于衷慢慢游荡,有的丧尸在分界线外游荡到分界线内,立刻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呜嗷作声地也加入到围剿我们的丧尸大军。

    斧头当锤子用,我一斧头把一个妄图爬到车子上来的丧尸砸下去,提溜出一瓶子山寨汽油弹,是时候试验一下它的威力了。

    我用我甲壳虫乐队图案的zippo,呃,假zippo,点燃了山寨汽油弹,瞄准十来米外的一群丧尸抛掷过去,山寨汽油弹发出“噗啪”一声爆炸了,炸出了一个主直径两米多的耀眼火球,火花沾在周围四五个丧尸身上,还有附近几辆汽车也被烧着了。

    和我想象的一样,丧尸也是怕火的――凡是生物没有不怕火的,但丧尸并没有像动物一样对火特别敏感,后面的丧尸只是迟缓地躲开着火的地带继续锲而不舍朝我走来。

    沾到汽油弹的丧尸也表现出痛苦愤怒甚至不知所措的表情,但是并没有用手去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嘶叫着继续朝我们走来。汽油弹和燃烧瓶最大的区别就是附着度高,燃烧持续时间长,普通汽油挥发性太强,热量散发快,火灭的快,汽油弹沾到物体,是往里面烧。这些着火的丧尸人,身上的衣物很快都被点燃了,像一个个燃烧的火球,步履踉跄,我想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成为红烧丧尸了。

    我的目的并不是要消灭丧尸,全世界现在怎么也得有一二十亿丧尸,杀几只丧尸没有屁用,我是利用汽油弹放火,制造火焰隔绝地带阻止无穷无尽的丧尸继续靠近我们。

    验证了丧尸果然怕火,我忙又扔了四个汽油弹,这五个汽油弹点着的汽车和丧尸,形成了一个十多米的燃烧地带,把源源不断的丧尸隔绝在外面。如法炮制,我在另一边也扔了五个汽油弹。有了两道火墙阻止丧尸把我们包饺子,我就放心多了。

    丧尸最可怕的是数量上的人海战术,而不是它个体的杀伤力。单独一个丧尸虽然十分强壮,我估计它们的力量可能相当于十个普通人,但是即使它们每一个都比十个泰森还强壮又如何,动作太慢,只是挨揍的靶子。

    人是情绪动物,在安全的平地上,一个常人可以很随意地就能将脚步控制在一个二十厘米的宽度上,可假如人走在一个只有二十厘米宽的万丈高墙上,估计没走几步就尿裤子掉下去了。心里有了底气,我和苏眉在车厢上用斧头将一个个试图爬上的丧尸都轻易砍倒,三四分钟就有十多个丧尸的尸体倒在车下,在十多米内围绕着我们的丧尸也就只有二三十个了。

    我拉着苏眉踩着丧尸的尸体爬到一辆车厢更高的卡车上,视野更加开阔,我一眼就看到六七米外的摇摇晃晃的王总了,确切地说,是丧尸王总。“嘿,苏眉,瞧,那不是老王那孙子嘛,啊,哈哈。”我对苏眉笑道,又朝丧尸王总挥了挥手中的消防斧喊道,“王总,别来无恙呀,哈。”

    王总也是个胖子,以前他的公司和我们公司有供需关系,他是需,我们是供,也就是说,他是我们的大爷,我因为业务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每次都想抽他大嘴巴子。

    “呀,还真是他,这老变态变成丧尸才是大快人心,以前每次吃饭他都要调戏我。”苏眉也哈哈笑道。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苏眉,给那孙子一枪。”

    “你不是说要节省子弹嘛。”

    “你还没有试过枪,正好拿他这个老朋友当靶子。”我抽出挂在苏眉上衣上的霰弹枪,放在她手中道,“这枪前重后轻,左手要托稳,右手握紧,对,就这样,瞄准脑袋,扣扳机。”

    一声枪响,王总的脑袋开了花,苏眉笑道:“原来打枪这么简单。”

    阻拦在前面的丧尸已经不是太多,我拉着苏眉躲闪着它们跑进了幸存者所在的大楼。

    大厅里有四五个丧尸人在游荡,不管它们,确定了电梯的位置,我和苏眉快速跑过去。电梯还能用,幸存者在九楼,也就是顶层,电梯开动时,一个女性丧尸人扑了进来,我一脚踹在它的腹部,把它踢了出去,可是我也被强大的力量反弹在后壁上,摔了一跤。这又验证了丧尸的力量果然巨大,不是人徒手可以对抗的,想起刚才在汽车顶用斧头砍丧尸的情景,有点后怕,如果一个不小心被丧尸抓住斧头,肯定要被拽拉下去。

    电梯停了,我走出来,惊见二十来个丧尸人都拥挤在幸存者所在的房间前,黑压压的恶心极了。我们一出来,这群丧尸几乎同时转头,动作一致简直就像专门练习过的一样,这让我想起杰克逊丧尸主题的MTV。

    我好整以暇地掏出一根苏烟,用我的假zippo点着,吐出一个圆圈后将三个汽油弹都扔在丧尸人中间,汽油弹在丧尸之间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这些丧尸无一幸免,都笼罩在火焰之中。然后就出现了一幅仿佛地狱中的景象,一群丧尸在火焰中跳舞……

    等待了十多分钟,大部分丧尸都被烧死了,有几个扑向我们的也被斧头收拾了。只是十多分钟若它们还没烧死,我们也坚持不下去了,实在太臭了,火烧丧尸的味道,绝对是恶臭。

    幸存者躲藏房屋的木门也被烧着了,估计里面的人要吓坏了。我连忙取了墙壁上的灭火器,将火扑灭。

    整个门已经烧的朽烂,苏眉都已经吐了半天了,我也实在忍受不了楼道里的臭味,也没和里面的人打招呼,一脚就把木门踹烂了,木门噗拉拉碎成五六块,可是门没有打开……我忍着恶臭定睛一看,操,里面顶着的东西太多了,基本一个办公室可以存在的物品都被里面的人挡在了门口,这肯定是怕丧尸人突破木门的防备。

    “里面的朋友,我是李展,QQ上聊的那个,我们来救你们了,快把你们门口的破烂都拿开。”我捏着鼻子叫道。

    “真没想到你们会来救我,我就是赵武,这就弄开。”杂物中露出男人的脸说道。

    我在外面打量这个人,他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衣衫不整,但是相貌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戴着个黑边眼镜,声音听着也还蛮谦逊,典型的一个小白领的气质,也就是天生要被人领导的一类人,呃,领导当然是我了。总之我对这个赵武的第一眼还算满意。

    等我和苏眉钻进了幸存者的房间,看到里面的情况,却是大吃一惊。

    墙角有五具尸体,已经散发着恶臭,看来死了有些时间了。这些尸体估计是当日疫情暴发时病变的丧尸人,以及丧尸人嘴下的受害者,这里就赵武一个男人,这些尸体应该都是他一个人干掉的,说明这个赵武能力相当不俗,我第一眼倒看走眼了。

    真正让我吃惊的是,在房屋的正中空地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孕妇。看这个孕妇肚子高耸的程度,虽然还不能用大腹便便去形容她的肚子,但至少也已经怀孕三四个月,开始显怀了;孕妇呈大字型仰面躺在地面上,在她劈开的大腿的下的地板上,有一摊白浊的液体;她身体上有很多瘀青的伤痕,一动不动,若不是看她雪白的一双Ru房微微耸动显示有呼吸的迹象,我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屋子另一个角落,一个椅子上绑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相貌蛮清纯的,她的上身**,白皙的身体上也满是瘀青,在椅子旁边不远处有破碎的衣服和胸罩,估计应该是她的,此时女孩正用一双大眼睛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难道这就是赵武在QQ上所说的李倩和许诺?我警觉地把同样被眼前场景看呆的苏眉拉到我身边,端起枪转头对赵武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武耸耸肩膀指着地上的孕妇道:“这个是李倩,是我们老板的老婆,那边的那个叫许诺,今年刚来我们公司实习的。”

    “赵武,我问的是怎么回事,懂吗?”我很讨厌别人对我答非所问。

    “呶,黑西服的那个。”赵武指着墙角中一堆尸体中的一个道,“那就是我们老板,病变成丧尸人,被我砸死了,李倩说我谋杀他老公,和我厮打,不得已我只好揍了她一顿。”

    “孕妇你也下的去手。”我嘿嘿冷笑道。

    “说来你可能不信,前天时,她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肚子,李倩她……她一直很苗条的。我发誓,真的。”赵武磕磕巴巴地道。

    妈了个逼,当我小孩子,两天时间苗条的女人就成了大肚子孕妇,听到赵武的狡辩,我气极反笑:“那李倩屁股下的一滩东西,也是你们‘打架’留下的吧?”

    “这个,嘿嘿,李哥,现在都什么世界了,我们都是男人,你应该明白的。”赵武笑道。

    “赵武你个死变态,你不得好死。”墙角被绑在椅子上的许诺大声对我叫道,“他撒谎,他就是想强奸李倩,他还强奸了我,呜呜,我还是处女,被他强奸了,他还不给我们饭吃,两天,就给我们喝了三盒牛奶。他是个死变态,你有枪,快打死他。”

    “李哥,这个办公室里病变了两个丧尸人,被咬死了三个,是我把它们消灭的,没有我,她们两个早就死了,难道我这个她们的救命恩人不该得到些回报吗?这里一共就一箱牛奶,十六小盒,难道不应该节省着喝吗?我自己也只喝了六盒;这两个妞,都是绝色,李哥喜欢的话也可以试试的。还有,现在满世界的丧尸人,一个男人,可比十个女人还强,这里被我干掉的一堆尸体就证明了我的实力。”

    “那你绑住许诺干什么,强奸也不用这么费劲吧。”

    “这个小妮子,野性的很,昨天我一不小心,被她砸了一下,差点被她干掉,只好捆住她了,是迫不得已……”看我不动声色,赵武也有点慌了,大概是我怕我真听许诺的话干掉他吧。

    我的确看走眼了,相貌斯斯文文的赵武居然这么狠毒,又如他自己说的,他还是一个有实力的人,这样的人留不得,薛胖子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这种人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可是现在我的首要目标是逃脱这里,正是用人之际,也只好先留着他再说,何况,我可还没有狠心到可以随便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呵呵,你慌什么。”我笑道,“我只是问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听我表态了,赵武露出满意的表情,而许诺则以为我和赵武是一丘之貉,露出一脸惊恐的神色。

    “李哥,我去解开许诺的绳子。”苏眉说的是陈述句,但是语气和眼神都表示是在询问,我很满意她这种态度。

    “你别去。”我指着赵武道,“你给许诺松绑。”我的语气是在陈述和命令。

    赵武没有任何意见,立刻给许诺解开了绳子,而许诺确实如赵武说的野性,绳子一解开立刻嗷嗷叫着抓住赵武厮打,许诺手足并用又抓又咬,没几下两个人都摔在地上,抱在一起滚着厮打。

    我在边上看着头疼至极,没想到我千辛万苦跑来救这三个幸存者居然是这种结果。三个人,一个无用的孕妇,一个阴险恶毒的小人,一个性格暴烈的丫头。眼前的一切,都让我对此次救援感到后悔。看着地上滚打的二人,我恼羞成怒举起手中的斧头用后背狠狠砸在一张办公桌上,砸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我叫道:“都他妈给我住手!”

    听到我的话,本来把许诺压在地上的赵武立刻停止了动作,许诺乘机把赵武压倒在地上,抡圆胳膊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赵武,赵武也不还手,一会儿功夫就让许诺扇了十几个耳光,脸上肿起了一条条红红的指印。

    我着急着要逃离这里,见许诺还不住手,我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许诺将她扔拽到一边。拉扯时,恰好双手都抱住了她的**,手感十分的结实,和苏眉的柔软如棉是截然不同的,我对着摔在地上火气十足愣愣看着我的许诺道:“他不就是强奸了你吗,被强奸和被人打了一拳没有任何实质区别,本质都是一个**和另一个**进行了摩擦,实际上,后者对人造成的实质伤害,要比强奸还厉害。”我又走过去拉起许诺,道,“何况,在这个人都变成怪物的世界,贞洁一文不值。”

    许诺叫道:“可是,我还是处女,他强奸我比挨人一拳头要疼的多。”

    我没想到她这么回答,苦笑道:“你就当是被他狠狠打了一拳。”

    许诺又叫道:“可是,他强奸了我四次!”

    ?了,我又苦笑道:“你也扇了他十几个耳光了。”

    许诺又叫道“可是,他还捆绑我,饿我!”

    ……

    我操,我的头都快炸了,也懒得多说,我吼道:“好好好,你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行吗?这他妈的不关我的事!你要报仇现在就去报,宰了他也好,阉了他也好,关我鸟事!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我现在要逃出这里,想跟着我一起逃的,就得听我话。”我顿了顿从背后抽出霰弹枪挥了挥,盯着许诺的眼睛道,“想跟着我一起逃,就得完全听我的,逃出去之后,你们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就不管了。现在告诉我,你是否想跟着我一起逃出去,想的话就闭嘴,你们闹得我很头痛;不想跟着我的话,你就是完全独立的人,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绝对不干涉。”

    许诺犹豫了一下对我点点头道:“我想跟你一起逃。”说完恶狠狠地瞪了赵武一眼,但是没有再动手。

    “Good。”解决了一个麻烦,我心情好了一点,又转头对赵武道,“你呢?”

    “我愿意跟随着你,你是老大,我一切听你的。”赵武道。

    得到了两人对我指挥地位的认可,我歪头吩咐苏眉道。“给他们每人十块巧克力。”

    两天只喝了三盒牛奶,许诺饿坏了,拿到巧克力一口气吃了六七块,又把赵武放在桌子上的牛奶抓了一盒撕开喝掉,这才缓缓地将剩余的巧克力都吃掉了。

    赵武两天喝了六盒牛奶,期间也不知道强奸了李倩和许诺多少次,肯定也饿的够呛了,但是他还是斯斯文文地只吃了七块巧克力,把剩下的三块装在了口袋里。

    我对赵武的这种好整以暇的做派非常不爽,但是却不形于色,心中对他的提防又加重了几分,我刚要说些什么,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也给我吃点,巧克力。”

    我循声看去,是那个**孕妇李倩。

第6章 金杯疑云

    “也给我吃点,巧克力。”一个虚弱的声音道。

    我循声看去,是那个**孕妇李倩。没等我发话,许诺已经拿了一盒牛奶跑了过去,她扶起李倩的脑袋,喂李倩喝下几口牛奶,道:“你还好吧,李姐。”

    “我没事,只是很饿。”李倩喝下几口牛奶有了力气,从许诺手里拿过牛奶,仰头喝干净了。

    我朝苏眉使了个眼色,苏眉取出十块巧克力走了过去,她亲自剥开一块喂李倩吃,巧克力进了嘴,李倩根本没有嚼就吞咽下去,其他九块也在瞬间消灭了。吃完后李倩对我露出恳求的目光道:“还有吗?我,我还想吃点,我很饿。”

    苏眉朝我看了一眼道:“还有二十块。”

    这些是储备的战略物资了,绝对不能再给她吃,我对赵武道:“还有三盒牛奶,你一盒,其他两盒让李倩喝了,你没意见吧。”

    “我有意见,但你是老大,我听你的。”赵武扔给李倩两盒牛奶,然后自己把一盒牛奶慢慢喝了。李倩则咕嘟作声地把两盒牛奶吞下,喝完后在许诺的搀扶下站立起来,看起来她还是没饱,只是知道我不会再给她食物也没有继续恳求我。

    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妇人,她是个美人,和苏眉是一个级别的,只是很瘦,一双Ru房虽然雪白的耀眼,但是太干瘪了,把一个长长的粉红色的乳~头凸显的异常突兀,她个子又高,极有骨感,只是这么一副极苗条的身材配合上一个鼓胀的肚子,给人非常不协调的感觉,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诱惑,让人有种想蹂躏她的冲动,我不禁朝李倩两腿间的乌黑一处看去,我的眼神被李倩看到,她还没有怎么样,边上的许诺却连忙捂住了她自己**的胸部。

    我一阵尴尬,咳嗽一声对李倩道,“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吧,能跑吗。”

    “没问题,我不会拖累大家的,即使我跑不动了,大家把我扔下就行了。”李倩一边穿着扔在地上的衣服一边说道。

    这就是我喜欢熟妇的原因,好说话,识大体,懂事理。

    五个人,四个人穿戴整齐,只有许诺一个人的上衣被赵武撕烂**着,异常尴尬地双臂环绕着胸部遮挡着,我看着她无所适从的尴尬模样道:“放下手,有什么好遮挡的,全世界的人都成丧尸了,剩下的人都为了生存而拼命,谁还在乎看你漏点。”

    “她还是小女孩,会害羞些,你不要说她了。”李倩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许诺道,“妹妹穿我的吧,我还有文胸。”

    总算解决完了这个烂摊子,我已经感觉到房间气温开始升高,变得闷热,估计大火没多久就要烧到这栋楼房了,我大声道:“都准备好了吗?”

    在他们都点头后,我说出了我的逃生计划。很简单,这里是九楼,也就是顶层,我打算爬到楼顶,从楼顶向西一直走,直到这一排楼最西边的金杯娱乐城,在金杯娱乐城补给休息,辗转再去家乐福超市。

    丧尸行动缓慢,不擅攀爬,楼顶肯定是没有丧尸人的。在这个满是丧尸的世界,在高楼的楼顶行动,高来高去,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金杯娱乐城是一家类似钱柜、好乐迪之类的娱乐场所,一到三楼是KTV,其他楼层有洗浴桑拿、酒吧迪厅;花姑娘的有,大大的有,三百八十八块全套,服务包括……操,扯远了。老板叫万景隆,是从省城猛龙过江到我们广普市打天下的黑社会老大,黑白通吃,据说认识的白道关系,比我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同学还多,不过可惜,俱往矣,现在这世道,不分什么白道黑~道了,全他妈的是饿鬼道,如今只能说他认识的丧尸比我多。

    选择金杯娱乐城落脚,是我深思熟虑过的。疫情暴发时,恰好是早上人们上班的时间,每个公司和店铺都满是员工,唯独这个金杯娱乐城,白天人少,晚上人多,至少在早上九点这个时间,没有傻比去里面找乐子。换句话说,占领那里,需要对付的丧尸的数量是很有限的。

    这也是我执意来救这三个幸存者的缘故了,一者,他们的位置在顶楼,二者,他们所处的大楼和金杯娱乐城在一排。

    “虽然有绳子,但是从窗口很难爬上顶楼,没有可辅助攀援的地方;不过,我想我勉强可以爬上去。”听我说完计划,赵武首先发表看法。

    “我爬不上去。”李倩摸了摸她自己的大肚子道。

    “我也上不去。”许诺挥舞着手臂道。

    “我可没说让你们爬,我们砸开楼板,底下垫上桌椅,很容易就能上去了。”我笑道。

    “楼板不是那么好砸开的吧。”赵武看着我手中的消防斧道。

    “都是豆腐渣工程,还不好搞。”我从背后抽出霰弹枪,瞄准楼顶正中间的楼板扬手开了枪,97式18.4mm防暴枪一枪轰出去就是二十多个弹丸,攻击近距离目标的威力还是非常巨大的,一枪过后,上面扑啦啦掉了一地的灰尘,抬头看去,楼板虽然还没有被轰透气,但已经被炸得凹掉了许多,我让苏眉又补了一枪,主要还是让她练练手,轰的一声过后,楼板被霰弹打出了一个二十多厘米的小洞。

    “我说嘛,都是豆腐渣。”我把消防斧扔给赵武道,“剩下的活你来干。”

    赵武倒是听话,拉了一张办公桌,搁上凳子,踩在凳子上一斧头一斧头去砍楼顶的缺口,片刻就出了一头大汗。我则找了一张凳子坐下,不时拿眼睛去觑李倩和许诺。

    李倩长得很端庄秀丽,但不知为什么,我却总感觉她给我一种淫~靡的味道,大约是因为她疲惫的表情吧,看起来像是刚刚被人干过几十次,用阿Q兄的话讲,就是“和尚摸得我摸不得?”刚刚她全裸着,我也都看到了,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她穿好了衣服,反而让我浮想联翩了,孕妇……美孕妇……嗯,我还没有和孕妇搞过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许诺穿戴整齐了,也是个小美女,皮肤白里透红,健康而有朝气,她属于骨架骨骼小,看起来不胖,其实身体是肉很多的那种。也说不上是丰满,应该说是结实吧,刚才一抱她就感觉她的身体非常有弹性,像运动女孩。此刻她穿着李倩的紧身上衣,把一对极健康的乳~房修饰的比**着上身时还触目惊心,尤其是一对乳~头,凸点的厉害。

    这样一个姑娘,让赵武给糟蹋了,实在可惜可叹。

    我想在如今这个世界,可惜的事情一定比可喜的事情多得多。

    我想我看她们的眼神应该是色迷迷的,李倩没有任何反应,像古潭老井,微波不起,只是抚摸着她自己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诺却极其警惕,每次我看她,她都会回复我一个警觉戒备的眼光,但是又不敢和我对视,眼神躲躲闪闪的,这让我觉得好笑,我突然对她“哇”的怪叫一声,吓得时刻戒备着我的许诺连忙躲到李倩身后。

    我笑道:“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丧尸人,又不会吃了你。”

    “我看你不像好人。”许诺怯怯诺诺地道。

    我不禁摸了摸我的光头,心想我长得本来相貌就不如心灵美……现在这副尊荣,估计确实是像反派人物更多一些。

    白领变民工的赵武已经把楼顶砸开了直径四五十厘米的洞口,足够一个人钻出去了,他跳下来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地道:“行了。”

    我一马当先,跳上桌子,踩着椅子,扒着洞口的边缘爬了上去,其后是苏眉,我把苏眉拉上来后,苏眉趴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赵武不是个好东西,小心为好。”

    “我知道。”我点点头道。

    赵武很明显是个人渣,但是,很明显他也很识时务。我可不是傻子,不会这么快就忘记薛胖子的教训,我特意通过三件事情测试了赵武。第一次,我用命令的口吻让他给许诺松绑,他照做了。第二次,他和许诺厮打时,我喊他们住手,赵武立刻停止了动作,即使许诺扇了他十几巴掌他也没有违抗我的话去还手,这很难得。第三次,我让他去砸楼板,他也照做而没有怨言了。这一切都说明赵武是个欺软怕硬、欺下媚上的人。赵武和薛胖子不同,薛胖子是损人不利己,赵武是损人利己型,只要我手中有枪,实力强大,赵武就会掂量形势,乖乖听话。

    我还是非常喜欢和这种聪明人打交道的,聪明人的思维逻辑比较好去把握,不按常理出招的傻子才是最可怕的。实际上,我也有自己阴暗的打算,如果此后出现被丧尸人围困无法逃脱的情况,生死关头,我不会介意背后暗算赵武,把他丢给丧尸人,为我制造逃生的机会。对于一般人,我绝不会这么阴险恶毒,这么做的道德成本太高昂了,不是我能承受的了的,但是对于赵武这样的人渣,暗害他,我不会有什么道德负担。

    苏眉上来之后是赵武,赵武可以让我和苏眉先上,但是却不能落后于李倩和许诺。我拉着李倩,许诺在下边托着她,才把这个孕妇弄了上来,她淡淡地说了声谢谢。最后许诺也自己爬了上来。

    在九楼远眺,一片疮痍尽收眼底。到处是起火的建筑物,狼烟冲天,本来就污浊的空气更加难闻了,街道上被一辆辆废弃的汽车塞满了,在汽车与汽车的间隙中,是蚂蚁一般密集的丧尸。很多丧尸被困在汽车间走不出来,机械地运动着,更多的丧尸成群结队地游荡着。

    我俯身拾起半块砖头,扔了下去,砸在一辆汽车上,片刻,回音传了过来,但是丧尸对突如其来的砖头制造的声响没有任何反应。

    我终于用实验证明了丧尸绝不是用声音来确定人类目标的。

    “丧尸没有听力!?”赵武看到我的实验兴奋地道。

    “我想他们有听力,但不是以听力来确定目标,可能听力是辅助作用吧。”我思考了一下对赵武道,“你转过身去。”

    赵武听话地转了身子背对着我们,我对苏眉道:“给我卫生巾,还有血吗?。”

    “应该有点吧,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苏眉把内裤褪到膝盖,卫生巾中间有一道浅浅的殷红。

    不理边上目瞪口呆的许诺,我把这片卫生巾裹住一块石头,用力扔了下去。就仿佛石子砸在了平静的湖面上,以卫生巾落点为中心,由近到远,方圆二十米左右的丧尸都“呜呜”作声地朝卫生巾位置走去,二十米开外的丧尸则无动于衷。

    “这说明丧尸是以嗅觉来确定人类目标的,探测距离在二十米左右。”赵武已经转过身来,扶着护墙往下看。

    “对,丧尸的主要感觉器官是鼻子,但它们的嗅觉灵敏范围要超过二十米,我估计在四十米左右;这只是用的人类使用的物品,如果是活人站在下面,味道传播的会更远一些。”

    “这就麻烦了,针对视觉和听觉,都可以想办法规避的,唯独这个嗅觉……人很难消除体味的。”赵武食指和拇指作八字状捏着下巴道。

    “总会有办法的。”我的余光突然看到旁边一直沉默的李倩跑了过来,叫着“赵武你个混蛋去死吧”,双手在赵武背后猛力一推,赵武虽然已经发现了李倩的袭击,但已经来不及躲避,只发出一声惨叫,被李倩推下了楼。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乱叫的狗不咬人!李倩一直寡言少语的,没想到下手这么决绝。这两天赵武一定对她实施了很多难以启齿的凌辱,李倩的快意恩仇我是十分佩服和赞许的,但是此时我感到更多的是愤怒。

    逃之前我已经和他们讲的很明白,在逃亡路上,我是队长,一切听我指挥,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任由他们解决。我苦口婆心的一番话说了还没半个小时,她就违背我们的约定,杀了我的一个队员。

    一种尽了最大努力却得不到好的结果的无奈无力充满了我的思维,一股气憋在我的胸臆之间无法宣泄,我长叹一声,双手捂着脸,用大拇指按摩太阳穴,不知道如何处理后事是好,忽然听到楼下叫道:“臭婊子,想害死我没那么容易,等我上去非弄死你不可。”

    赵武居然还没死。我扶着护墙往下一看,见赵武左手握着砍在通水道的斧头上,右手攀着我们出来时的办公室外的窗子边缘,正努力往窗户里爬。

    这小子真是命大,看情形,估计他是在摔落时用斧头砍在楼顶的通水管道,减缓了下坠力量。

    李倩听到赵武的声音,吓得脸色煞白,在地上找了一块砖头要砸赵武,我“咔”一下给霰弹枪推上膛,双手举起枪顶在李倩的脑门上恶狠狠地道:“不要逼我,我的意思之前已经说的很明白,我不想说第二遍了;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谁再违背我们的约定,我发誓我就干掉谁。”

    李倩怔怔地看了我一会,扔掉了手里的砖块,两道眼泪无声滑落,不知道是因为功败垂成的悲愤还是气愤于我蛮横的态度。

    看着这个孕妇悲愤而难过的表情,我不禁也有点心软,道:“你别怪我,非常时候,非常手段。赵武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他现在对我有用。”

    说话时赵武已经钻进楼下的办公室,从楼顶的洞口爬了上来,险些摔死的赵武气急败坏,一张斯斯文文的脸扭曲成很骇人的模样,口中嚷嚷着要弄死李倩跑了过来。我把枪口从李倩的头上移开,对准了赵武的胸口道:“我他妈受够了,废话不想多说,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从现在开始,谁不听我的,我发誓就干掉谁。”

    赵武举起双手,耸耸肩膀,表示屈服。我低下枪口后,赵武对李倩伸出食指作出了一个国际手势,李倩哇地哭了出来,她身边的许诺气不过,张嘴吐了赵武一脸涂抹,赵武作势要打许诺,我一个垫步侧踢踹在赵武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抱着肚子像龙虾一样打滚,然后转身扇了许诺一巴掌。

    “你打我!”许诺这小丫头还真有脾气,竟叫着跑过来要和我厮打,苏眉拦腰抱住了她,道:“妹妹,冷静点,听李哥的话吧,他也是为了咱们能逃了性命。”

    我冷冷看着赵武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弯着腰站着咳嗽,许诺也在苏眉的劝慰下平静了,我说道:“赵武,我警告了你,你还挑衅,踹你一脚是轻的;许诺,你也是,给我老实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认了我当队长,就要听我的。都给我安分点,别再起内讧。”

    用强硬手段镇压了内讧,我们向西走去,途中没有碰到任何丧尸,走了二百多米,到了这排楼房的最西边,金杯娱乐城的楼顶。没想到的是,金杯娱乐城的楼顶居然有个小型的游泳池,周围有花有草还有盆栽的小树,看来老板万景隆真是如传说中的一样,既有钱有势,又会享受。

    金杯娱乐城的建立有些年头了,零八奥运会后又再次装修,外部基本按照当时大红大紫的“水立方”的外形装修,这个山寨“水立方”一到晚上时,外面四壁都发出蓝幽幽的灯光,煞有介事的。由此可见,在金杯娱乐城上,老板万景隆可是下了血本,在楼顶修一个游泳池,搞得花园一样,也可以理解了。

    在游泳池的西北角,有个主结构是玻璃的小厅,只五十平方左右的规模,看来这是上下的通道了。

    “我要洗澡,很快的,你们转过头去。”许诺走过来对我道。

    “你当我们是在度假休闲?”我眉毛一皱道。

    “让她俩先洗洗吧,她们身上都臭了。”苏眉在边上轻声道。

    是了,现在的高温天气,李倩和许诺两天没有洗澡,还被赵武反复强暴,估计身上是挺难受的。已经到了准目的地,也不缺这十来分钟的时间。

    “你们快一点。”我招呼着苏眉和赵武,“我们三个先进去探探。”玻璃门在里面上了锁,我使个眼色给赵武,赵武一斧头砸碎了玻璃。

    我把消防斧挂在裤子上,将霰弹枪从背后抽出来端着,苏眉学着我的样子如临大敌双手端着枪,赵武平胸举着苏眉的斧头也是表情肃穆,我们三个人并排进入了这个小厅。

    这个小厅仿佛一个小型的酒吧,到处陈列着写着鸟语的洋酒,装修风格也是洋骚味道十足,应该是万景隆的私人酒吧了。小厅面积不大,又没有多少遮掩的地方,很容易就确定了这里没人也没有丧尸。

    确定了暂时没有危险,我不禁失笑,万景隆我以前也耳闻过,据说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土包子,也学人搞这种调调。我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随意抽出了一瓶酒打开给他们俩倒上,自己也扬头喝了一杯:“正好等等她们俩。”

    我没有干喝酒的习惯,沙发前的桌子正好有两个果盘,放置着四季果品,这些果品摆放了应该有好几天了,有些已经腐坏,我挑了没有坏的吃了一口。

    两杯酒的工夫,李倩和许诺洗完澡进来了,许诺光鲜了很多,李倩还是神情疲惫。我站起来想要带领大家下楼,见李倩直直走到桌子前,拿起果盘里的一只苹果就啃了起来,我只好停下来等待这个饥俄的孕妇。李倩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狼吞虎咽,但是不住嘴地吃,在我们目瞪口呆中将两个果盘里的水果都消灭了才抬头见到我们惊讶的目光:“抱歉呀,我真的饿坏了。”

    虽然孕妇需要补充营养,也没有这么夸张吧,而且,我只听说过女人怀孕时厌食,却没听说过这么能吃的孕妇。我想,也许是李倩的身体太瘦了,身体供不起肚子里孩子的营养。

    这里还没有断电,也有电梯可以直达一楼,但是我想彻底搜索整个大楼,所以还是选择了走楼梯下楼,一层层搜索。

    **楼都是洗浴按摩,没有任何人类和丧尸存在的迹象,这也证明了我选择这里落脚的正确性,没有人会在早上九点这个疫情爆发的时间去娱乐,而这里的小姐们也还没有上班。

    到了七楼,有了情况,也许是战争片看多了,此时的气氛又和电影中特战队员在面临战斗前的紧张场面吻合,发现情况后,我下意识地将右手握拳,有力地举到头部位置停顿,整个动作自然流畅,这在作战手势中表示“停止”。无意识中做完这个动作,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可是回头看去,他们四个人都在我的手势下停顿了,这让我感觉到一点默契的感觉。

    在七楼到八楼去的楼梯前,有一具女性遗骸,她的四肢和内脏散落了一地,只有一个漂亮的脑袋还算完整,她的遗容永远定格在一个惊恐和痛苦的表情,脑袋端端正正地立在一级台阶上,就仿佛有人特意摆放好似的。喷在楼梯两边墙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仿佛哪个抽象派大师的前卫作品,狰狞扭曲。

    这样炎热的天气,这位前美女的遗骸的味道可想而知了,我皱了皱鼻子道:“小心,有丧尸!”我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一来和丧尸作战了两次,知道它们行动迟缓,心里并不太惧怕它们,何况现在我手里有枪,二来我已经知道它们是利用嗅觉确定猎物,而对声音不敏感。

    丧尸对味道敏感而对声音不敏感,我想我们这样如临大敌鬼鬼祟祟地前进,对掩饰形迹其实没有任何作用,徒自制造紧张气氛给自己压力,于是我迅速下了两个台阶,借着速度一个跳跃,越过遗骸落在七楼大厅的地板上,稳住身形后立刻做出了一个瞄准的姿势。

    没有站立着的目标,地板上有三具尸体。

    我一动不动站着,他们四个也跟在后面一动不动,这样一分钟,我确信七楼并没有丧尸,不然它们早就嗅到我们的味道,以丧尸嗜血的本性,早就要扑了上来了。

    “大家不用过分紧张,丧尸动作迟钝,不能跑动,只要保持距离,并不可怕。”我提着枪做出放松的示范,大步走进大厅。

    仔细检查了三具尸体,都是年轻女性,只有一具是生前还是人类的受害者,她的尸体如台阶上的尸体一样,被撕咬的四分五裂,而其他两具尸体,则非常完整,只有脑袋上被开了个血洞,它们身上虬筋般盘绕的血管以及乌黑的肤色都证明它们生前已经病变成丧尸。

    这里有人类幸存者,而且还有相当的作战能力。

    “有人杀死了这两个丧尸,这里还有人活着!”苏眉道。

    “看!”赵武突然大声道,“弹壳!”

    赵武蹲在地上捏着一个黄澄澄的弹壳摇晃,我忙走过去拿在手中观看,这个弹壳很短也不大:“这是手枪子弹!这里的幸存者有枪!”看来两个丧尸脑袋上的洞,是被人近距离用手枪射击的。

    “好呀,这里有幸存者,他们还有枪,我们安全了!”许诺拍手笑道。

    我抬头朝苏眉望去,见苏眉神色依然凝重,没有丝毫像许诺这样开心的样子,赵武也在抚着额头沉思,而李倩则仍是一脸木然。

    许诺太年轻了,思考问题不周全,而我和苏眉是在一群人精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赵武这个家伙也不是一般社员,我想我们都想到了共同的问题:在如此和谐的国家,究竟是什么人能拥有手枪呢?

第7章 视人犹芥

    我把弹壳揣在裤兜里,道:“大家小心,继续搜索,去六楼看看。”

    六楼和七楼情形一样,有几具人类的尸体,也有几具丧尸的尸体,丧尸都是被子弹击中头部死亡的,在这里我发现了两个弹壳,其中一个弹壳和七楼发现的弹壳一样,另一个弹壳和这两个弹壳不同。

    这说明在这栋大楼里,至少有两个幸存者都有枪,而且是不同的手枪,或者是只有一个幸存者,他至少有两把枪。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继续往下探索,直到二楼,还是一样的情况,有的楼层没有任何尸体,有的楼层有人类和丧尸的尸体以及弹壳,但是没有发现幸存者,也没有发现丢弃的手枪,这说明幸存者还活着。我想幸存者肯定在一楼,出乎意料的是,一楼除了有更多的尸体外,竟然也没有一个人影。

    “有人吗?”我大喊道,“我们是路过的幸存者,有人吗?”苏眉等四人也随着我大喊,喊了半天,没有一声回声。

    “也许他们逃出这里了。”许诺道。

    “这里大门紧闭,顶层的出口也是从里面锁的,怎么可能没人?”赵武冷笑道。

    许诺一路上除了恶狠狠地看赵武,从没有和他说过话,听到赵武的讥讽,许诺道:“那你说人到哪去了!”

    “不知道。”赵武道。

    “不知道就闭嘴。”许诺道。

    “臭婊子……”

    “住口!”我喝道,“都给我消停点。”

    “这可真有点奇怪了。”苏眉走了过来。

    一楼都是KTV包间,吧台居中,在吧台的左右各有三条主通道延伸进去,其中又有不知其数的分支交叉贯通,形成蛛网般的格局。之前由于公司的应酬,我也没少来这里唱歌,对这里也算是蛮熟悉的。此时幽暗的灯光下,这个素日花天酒地喧闹非常的竟让我觉得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人最恐惧的是未知,即使丧尸这种吃人的怪物,我面对它们时也无所畏惧,因为它们看得见摸得着,本来应该存在的幸存者却了无痕迹,这让我莫名的恐慌。望着迷宫般的一个个包房,难道我要逐一去搜索?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我一时不知所措,身边突然发出一声东西被撕裂的声音,精神绷紧的我立刻九十度转身,将枪口瞄准声源,见李倩正拿着一包塑料包装的零食往嘴里塞。

    “食物。”李倩简洁地道,然后继续吃那包东西。许诺也跑到了吧台,拍手欢声笑道:“这里有好多好吃的呀。”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心想是我太小心了。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飘了过来:“都不许动。”我们四个人都像被点了穴道一样静止了,只有李倩的咽喉还在耸动着吞咽食物。

    神秘的幸存者终于出现了,我绷紧的神经却立刻放松下来,我就是这样,事情发生之前我总是做最坏的打算,而事情一旦发生了,不管结果多坏,我都能异常冷静地去对面对。而且,这么紧张的时刻,美孕妇李倩还不忘贪吃,这让我感到滑稽和荒谬,这让我联想起平时看得黑色电影,冲淡了我紧张的情绪:“楼上的丧尸都是你杀的吗?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没有恶意,我可以转过身子来吗?”

    “是我们杀的,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有枪,所以,小心些,我手若一抖,枪很容易走火的;我命令你们两个把枪扔掉,我只说一遍,不听话就干掉你们!”

    我用余光看到苏眉正在用余光寻求我的态度,我心里苦笑,听这个人冷酷的声音就知道他习惯发号施令且杀伐果决,我瞬间掂量了一下此时的形势,决定还是听这个人的话为好,“啪”一声,我扔掉了手中的霰弹枪,苏眉随即也跟随我扔掉了枪。

    “朋友,我们现在可以转身了吗?我们也是幸存者,没有恶意,什么事情都好商量。”我嘴上冷静,心里却苦笑连连,这些年的经验告诉我,每当我被迫说“好商量”时,往往对方都很不好商量。

    “都举起手来,慢慢转身,要慢慢的。”那人依然冷冷地道,我转过身,看到他们是三个人,两个男人持着手枪对着我们,一个女人空手。

    中间的男人五十多岁光景,五短身材,但是强壮敦实,就是潘长江高度不变,宽度乘以二的体型,一颗大脑袋,机器人般棱角分明。另一个男人十分高大,留着一簇猥琐的小胡子,眼神彪悍不羁。女人非常年轻,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十分的漂亮,穿着性感暴露。

    潘长江乘以二道:“未经我许可,你们侵入了我的私人房产,吃了我的私有食物。”

    我恍然大悟了,这个潘长江乘以二就是金杯娱乐城老板万景隆了,怪不得他们有枪,口吻还这么嚣张:“是万老板吗?我们只是逃命路过,无意冒犯。”

    “既然是无意冒犯,我就不杀你们了,赶快给我滚蛋,滚出这里。”万景隆道。

    “外面都是丧尸,我们现在出去就是送死。”许诺突然叫道。

    “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万景隆道。

    “这里这么大,难道让我们在这里呆几天也不行吗?”许诺已经被蛮横的万景隆气红了脸。

    “不行,你们会浪费我的食物。”万景隆依然冷冷地道。

    “我们不吃你的食物还不行吗?”许诺挺着胸脯大声道。

    “不行。当人饿了时,什么事情都可以干的出,你们饿了时,会来抢我的食物。”万景隆冷漠地道。

    “你这里这么多食物,我们几个人能吃多少东西,大家都是人类,就算给我们一点吃的,又能怎么样!?”许诺的脸已经通红了。

    “呵呵,现在最宝贵的东西就是食物了。当年欧洲爆发黑死病,你们知道最后疫情是怎么结束的?欧洲人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得病的人都死光了,疫情自然就结束了。这次也一样,等该死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丧尸没得吃,疫情就完结了。我需要的就是守在这里,等到那一天。你们吃了我的一口,我就少吃一口,我就少坚持一天。”

    “你,你,你真没人性!”许诺几乎急得要哭了出来。

    “快滚吧,我不杀你们是怕浪费子弹,别惹急了我,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们走吧。”显而易见,万景隆是个极端自私冷酷无情的人,和这种人是无法讲道理的,我阻止了还要继续争辩的许诺对万景隆道,“我们走,不吃你宝贵的食物,但是,我们要带走我们自己的枪。”

    “人走,枪得留下。”万景隆冷笑道。

    “枪是我们的。”我沉声道。

    “我知道,现在是我的了。枪在这个世界,也是最重要的东西。这两把枪就当作是赔偿那个孕妇吃了我一袋饼干的钱。”万景隆道

    “没有枪,我们出了门一定会死。”我皱着眉头道。

    “我知道。但是你们现在还不走的话,立刻就会死。”万景隆丝毫不带感情地道

    “算你狠,我们走。”形势比人强,被两把枪指着,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也只有先迈下去了。苏眉他们四个人也看得出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都表情绝望地跟随我朝门口走去。

    我们走了没几步,我听到后面小胡子猥琐男低声对万景隆说了些什么,万景隆忽然大声道:“等等,穿红色制服的,你站住。”穿红色制服的,这当然说的是苏眉了。苏眉一怔,站住了,我们也随之停住了脚步。

    “解开上衣,让我看看你的**。”小胡子道。

    苏眉虽然对性之类的东西看得很开,但是在众目睽睽下,被这么无理的要求,也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羞辱,一张白皙的脸蛋瞬时变得通红,苏眉无助地转头看我,我和她对望了一眼,无法承受她彷徨的表情和目光,我深深地低下了头,心中满是羞愧、愤怒、无奈。

    “快点!”小胡子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枪道。苏眉见我低下头,抬起右手,将上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还有胸罩,也解开。”

    苏眉这次没有犹豫,大约是知道事情不会有转机,一只手伸到背后,然后一条黑色的胸罩滑落到地上。

    小胡子盯着苏眉的乳~房眼神一亮,转头对万景隆道:“海了,极品,老大这个妞不错,就留下来玩吧。”见万景隆点了点头,小胡子对苏眉摆了摆手枪道,“你留下,过来,不听话就毙了你!”

    没等苏眉有所反应,赵武忽然大声道:“也留下我吧!”

    小胡子大笑道:“留下你有屁用,你有逼吗?”

    赵武扑腾一下跪在地上谄笑道:“两位老大若喜欢,我还是有点屁用的。”

    “他妈的,还是只死兔子,滚你妈的逼的。”小胡子“噗”地朝赵武吐了一口痰,虽然远远的,可不偏不正恰好吐在了赵武的额头上。

    苏眉又回头看向我,表情平静,却又像蕴涵了千呼万唤的哀求般,那眼神儿,让我想起我在回~民那里吃羊肉串时,在笼子里等待宰割的羊羔。

    “苏眉,去吧,我们出去就是送死,在这里,无论如何……暂时还是安全的。”虽然我李展为了生活装过很多次孙子,但这次是我这一生最痛苦和羞耻的时刻,于是我却笑道,“你看,赵武想留下来,还求不来呢。”

    “李展,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此时,我知道你做不到了,我只希望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苏眉幽幽地说道。

    苏眉是在提醒我昨天晚上我们ML后我答应不抛弃她的誓言,其中还有一些暗语,是告诉我,现在事无可为,但希望我能回来救她。我听了后,心中一阵激动,可以说苏眉一向是个为了生存而趋炎附势的人,从不介意向权势、形势去低头,虽然留在这里,肯定会遭受许多凌辱蹂躏,但是生命应该是很有保障的,对于一贯理智的苏眉,其实留在这里才是她应该的选择,而苏眉仍然更乐意和我在一起。

    我一时豪气顿生胸臆间,又同时觉得无限的萧索。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如今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多苟延残喘几天又有什么意义,何况这么赤手空拳走出去,也是一个死局。此时不拼何时拼!小白兔他妈逼的急了都有兽性大发的时候,何况我血性男儿汉。

    “我记得,你让我给李展传话,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万景隆和小胡子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这么说,是暗示苏眉我要立刻动手。

    “谢谢你。”苏眉将眼睛闭了一下点了点头,这表示她知道了我的意思,做好了准备。

    “叽叽歪歪个屁,除了这个女人,其他的,立刻给我滚!”万景隆喝道。

    我站着没动,右手朝裤兜掏去,万景隆立刻警觉,叫道:“你干什么!”

    “万老板,我们就要出去送死了,之前抽根烟还不行?我只是掏烟,掏烟而已。”我笑着,右手缓缓伸入口袋,掏出了我的假zippo和一盒苏烟,然后打着火,点上烟,猛吸了一口,转身朝门口走去。

    火机没有灭,我借着身子的遮掩,左手拿着火机,右手把烟放回裤兜,然后右手自然地往胸部上滑,将两瓶子放在我胸口口袋上的山寨汽油弹都夹在一只右手中。

    我一共制造了十五瓶山寨汽油弹,救援赵武他们时,使用了十三瓶,就剩下这两瓶醒目地塞在胸前,万景隆肯定看到了酒瓶子,但是他肯定想不到这里面装的是足够致命的液体。

    这两个山寨汽油弹如果有对付丧尸人时的威力,我相信我抛出它们时,也许会被万景隆和小胡子的手枪击中,我大概会第一个去和阎王报道,但是当山寨汽油弹爆炸后,万景隆他们一定也难逃一劫。

    “我大约会挂掉。”我嘴角撇出一个微笑,我借着身体的遮掩,点着了山寨汽油弹,将刚才吸入的一大口烟猛然喷出一个圆圈,我大叫一声:“都卧倒!”随之我扑倒在地,在倒地的过程中,我听到“叭叭”两声清脆的枪响,我感觉腰部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叮咬了一口,同时我将山寨汽油弹掷向万景隆他们。

    “噗啪!”在我摔倒在地上的同时,山寨汽油弹爆炸了,这根本算不上爆炸,只能说是燃烧了,也许是因为冷冻效果早已经没了,两瓶子山寨汽油弹炸裂出的效果,还没有两瓶汽油大,但是依然产生了一道突如其来的火焰,足够让万景隆和小胡子大吃一惊了。

    子弹的冲击力量携带着我的身体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在翻滚中,我看到苏眉已经在第一时间扑倒在地,赵武他们三个我无暇去顾及,只看到山寨汽油弹炸出的大部分燃烧液体都沾在了和万景隆一起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年轻美女身上,火焰瞬间点燃了她美丽修长的身体,这个身体大部分裸露的女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在火焰中舞动起来。

    一些零碎的火焰也沾到了万景隆和小胡子的身上,但远远不是我设想中的效果,他们嗷嗷叫着,朝我疯狂射击。

    我中枪了,只是还不知道伤势如何,可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健康的人尚且朝不保夕,受了枪伤基本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中弹的一瞬间,我只觉得万念俱灰又心有不甘,那种感觉,就仿佛一个十七八岁充满梦想的年轻人,突然变成了九十岁风烛残年的老人,却想起自己还是处男……死亡是什么?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是永不苏醒且没有梦的睡眠吗?

    纷繁的念头火花一样划过的我大脑,就被一阵密集的枪声惊醒了。万景隆和小胡子被我突然的袭击吓到了,而山寨汽油弹又烧起了一道散发着浓烟的火焰阻挡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朝我乱射,手枪发射的声音确实很像鞭炮,清脆尖锐,击在我身边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则混重沉闷;身上着火的年轻美女发出的嚎叫,万景隆和小胡子的怒吼,赵武他们三个歇斯底里的乱叫,以及苏眉大声的呼喊,这些声音夹杂起来,热闹非常,就像除夕夜的最后三秒一样,只是这是一个邪恶而恐怖而疯狂的三秒钟。

    腰间传来的剧痛,激发了我无穷的恨意,我不想死,我告诉自己我不会就这么死掉。

    翻滚了两下终于抵销了子弹强大的冲击力,我扑在地上,歪头看到霰弹枪在三米外的地板上,顾不上查看伤势,我像狗刨一样四肢着地同时用力,朝霰弹枪的位置疯狂地爬了过去,爬动中,我看到苏眉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朝吧台飞快地跑了过去。唉,这个女人我一直以为她很精明的,关键时刻却不想这么慌乱,这么跑不是给人当活靶子嘛,我也顾不上她了,只是大叫着“趴下”继续疯狂地爬动。

    终于取到了霰弹枪,由于失血缘故我有点头晕,也因为急于杀死对方摆脱危险的迫切,我根本没有瞄准目标,抬手就开了一枪,没打着人却击中了一个花盆。但是这一枪却非常有效果,万景隆和小胡子立刻在惊叫中也卧倒在地上,再不敢站着对我射击,只有全身着火的女孩还在忘我地狂舞。

    这已经是个极好的结果,我没有枪时,他们也只打中我一枪,现在我有了枪,霰弹枪在这么近的距离,威力比手枪大,一枪出去就是二十多个弹丸,着点面积大,而且万景隆和小胡子身上还沾着除非汽油燃烬根本无法扑灭的火,虽然他们身上只有几处小面积着火,但是这种活烧人肉的滋味想来也是极其难受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开了那么多枪还没有打死我,肯定是疼痛影响了瞄准。

    “日你妈,哎吆!小杂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万景隆像一只受惊的老狗匍伏在地上,“我们分开,夹击他。”

    “好!我日!日日日!疼死我了。”小胡子边爬边叫道。

    万景隆和小胡子分别朝相反的方向爬去,这一下子我可着急了,眼看要腹背受敌了。地上还有一支苏眉扔掉的霰弹枪,此时我多么需要有个人去拿起那支枪和我并肩战斗,可是苏眉跑开了,赵武、李倩、许诺三个鸵鸟一样吓得趴着一动不动,我又急又气加上失血,几乎晕了过去,我冲着捂着头趴着的赵武叫道:“快!枪!枪!枪!”形势危急,千钧一发,我说话尽量地简短。

    可是赵武这孙子,居然怂了,在我大叫下没有一点反应,只是捂着脑袋瑟瑟发抖,而这时,万景隆和小胡子已经完成了对我的六十度角的夹击,我们三个人的三个点连起来,恰好形成了一个正三角形。万景隆又开枪了,子弹射在离我头部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溅起了数块碎石砸在我身上,我翻滚了一下,朝万景隆开了一枪,可惜还是没有击中他。小胡子也骂骂咧咧朝我开了一枪,虽然没有打到我,可是我知道我就要完蛋了,我被两面夹击,而且我枪里只有三发子弹了……

    我心中无限的懊恼和气愤,撕着嗓子嗷嗷骂道:“赵武,我操~你妈逼,你个软蛋,你~他妈是男人吗?!”

    在我绝望时,趴在地上的许诺突然猫着腰跑了过来,一个仿佛跳水的鱼跃动作,扑在我右侧三米多处的另一支霰弹枪跟前,她双手抱起枪对我叫道:“怎么开枪啊?!”我大喜过望,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是她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小丫头片子挺身而出,我朝万景隆开了一枪掩护许诺,然后大叫道:“已经上膛了,瞄准扣扳机就行!”

    “砰!”许诺只略微朝万景隆一瞄就开枪了,我正在心里埋怨她这么儿戏,接着耳边传来一声惨叫,是万景隆发出的,许诺居然打中他了!我惊喜地朝万景隆看去,许诺击中了他的胯部,霰弹的威力把他的腰胯间打了个稀巴烂。

    “我操!牛逼!”我大喜叫道。

    难不成这小妮子居然是个使用枪械的天才?可惜我高兴的太早了,耳边又传来许诺的叫声:“怎么打不出来了?!没子弹了?!”

    我想告诉许诺重新击发,需要左手拉手柄至极后位,再推手柄至极前位,可是这种危急的时刻,我竟想不出如何表达这些话才能让她听明白,而且被许诺击中的万景隆显然还没有丧失行动能力,恼羞成怒的他哇哇叫着将子弹倾泻向我和许诺,我哪里来得及说话,“砰砰”就是两枪还击过去。

    再打……没子弹了。

    万景隆和小胡子都看到我们没子弹了,他们都站了起来,谨慎地朝我们走来。万景隆一边踉跄地走一边换了个弹匣狞笑道:“两只,咳咳,小兔崽子,爷爷送你们上路。”

    小胡子也叫道:“哎吆,哎吆,日,妈逼的,烧死我了,老子不干死你就是……”

    我想这次我是彻底完蛋了,除非有奇迹发生,这么一灰心,腰部的枪伤又疼痛起来,感觉眼前忽然黑乎乎一片,我想大概是我昏迷过去了吧,可是不对呀,前面怎么有几朵火花在动?我忽然听到苏眉大叫:“李展,趁着黑暗,快跑!”

    我瞬间恍然大悟,是苏眉拉下了电闸!她刚才跑向吧台是去找电闸了。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万景隆和小胡子身上都着着火,一旦拉下电闸,我们就处于黑暗的安全中了,而万景隆他们两个就简直成了荧光的靶子。

    这么好的时机,我又怎么会只去逃跑!我借着黑暗的掩护,跑到记忆中许诺的位置,抢过许诺手中的枪,咔咔给霰弹枪重新上膛,瞄准身上还燃烧着两朵小火焰的万景隆,一枪正中他的胸部,把他敦实的躯体击飞在半空中,落出去一米多远,再转枪口,“砰砰”两枪都击中了小胡子。

    两枪击中小胡子后,我一直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腰部枪伤的疼痛立刻无限放大,我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上。

    “李展,你没事吧?”苏眉叫道。

    “暂时,还,死不了,你,把灯打开。”大厅重现光明,苏眉跑到我身边扶起我,我这才有时间查看伤势。子弹从我的左后腰贯穿,在左腹部射出。有衣服挡着,又血糊淋啦的一片,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伤的有多重,只是看到周围地面上到处都是我留下的血迹,知道大概是伤的不轻。

    “都是我害了你。”苏眉抱着我道,许诺这时也跑了过来,围着我手足无措,像极其难缠的挑衣服的女顾客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叽叽喳喳地说:“哎呀,李哥受伤了,哎呀,这可该怎么办才好,得赶快送医院呀……”

    “是不是还得给我找个丧尸人医生?”我心中绝望,嘴上却依然一副平时油嘴滑舌的作风,其实也是自我解压,“去给我到吧台取冰块敷住伤口,血要再他妈这样淌下去,老子就要成木乃伊了。”许诺连忙跑开了去拿冰块,苏眉听到了我的玩笑却立刻哇哇哭了起来。

    “晦气,哭,什么,这是给我,送终,还是怎么的。”我长喘了口气,艰难地说道。苏眉听了更是不迭地哭泣。她托着我的脑袋,我正好看到万景隆居然还没死,正挣扎地要站起来,我忙对苏眉道,“万景隆还没死,你拿我的瑞士军刀去戳死他。”

    苏眉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把我放置在地上,从我裤兜里掏出瑞士军刀就要去捅万景隆,我忽然听到万景隆发出一声惨叫,原来赵武已经跑了过去,一脚把爬起来的万景隆踹在地上,然后一脚脚用他尖头的皮鞋去踢万景隆得脑袋,赵武一边踢着一边恶狠狠地骂道:“操,我叫你黑~社会,操,我叫你白社会,操,我叫你广普市老大,操,我叫你逼我送死……”踢了几脚,赵武越发歇斯底里,手脚并用,绕着万景隆的身体,手舞足蹈地暴殴万景隆,边揍边骂,骂的词都不带重复的,唱歌一般。万景隆开始还在叫唤,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动静,赵武也没住手,继续疯狂地鞭尸。

    我心中暗骂,赵武这个混蛋关键的时候是个缩头王八,还不如许诺一个女孩子,现在没事了,又他妈出来装好汉了。

    许诺**着上身跑了回来,用她的上衣裹了一堆冰块按在我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我嗷嗷叫了出来:“操~你妈的,哎吆,哎吆,我日,疼死我了。”

    “对不起,李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许诺慌忙道。

    “我不是在骂你,你,做的,很好,已经很好……”我的脑袋疼出了一头湿漉漉的冷汗,苏眉撕烂了她的衣服,撕下一条布条帮我轻轻擦拭,我歇了歇缓过来这一阵剧烈难忍的疼痛,抬头看到赵武还在鞭尸,而被我的山寨汽油弹烧着的女人身上的火已经灭了,她身体被烧伤的面积至少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本来穿的就很少的衣服已经全部被烧光,**的身体大部分烧焦,加上衣服燃烬的残留物,她整个像糊了一层黑色的巧克力,在这些如黑色巧克力烧伤处和健康的皮肤的交界处,是一层水泡,红的白的,密密麻麻的就像电子产品包装里缓震作用的气泡塑料。她疼得已经叫哑了嗓子,正不知所措地佝偻着身子看着她曾经美丽现在却惨不忍睹的身体,发出呜呜呀呀的呻吟。

    实在太惨了!我心里忽然觉得有许多说不出的悲哀。这个女人大概也只是万景隆的玩物和受害者吧,她是无辜的,我虽然无意去伤害她,可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无论如何,她现在的惨样,是我害的。

    我禁不住眼睛一酸,流下来两道眼泪,是可怜这个无名的美女,更多的是同病相怜。可怜我自己只怕是也是时日无多了,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沉重,我紧紧抱住苏眉道:“苏眉……我,咳咳,我,不想死啊,咳咳。”

    “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苏眉也紧紧抱住我抽泣,我长叹一声,看见不远处李倩居然正在吃一包饼干,气得我差点昏迷过去,我骂道:“吃吃吃,吃你md逼。”这么一大声说话,牵扯到了我的伤口,疼得我哎吆一声又出了一头的汗。

    看到我气得这样,苏眉也急了,她搁下我跑过去照着李倩的脸扇了一巴掌,哭骂道:“都是你们害的,不去救你们,李展也不会受伤,还吃,撑死你个母猪。”苏眉是真的生气了,像个泼妇骂街一样肆无忌惮,李倩则怔怔的一脸茫然,好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其实,也怪不得别人,我本来就计划到这里落脚,看来是命里有这一灾,只是李倩这个时候还只顾着吃,真是太无情了,让我心寒。

    苏眉回到我身边,忽然轻呼道:“赵武他疯了。”我寻着苏眉的目光看去,也是吃了一惊,赵武在这些时候竟然一直在踢万景隆得尸体。万景隆硕大的脑袋已经被他的皮鞋踢开了瓢,灰灰白白的脑浆流了一地,可赵武还没有停止,继续一脚从万景隆的后脑勺踢进头里面,万景隆脑壳里已经空了,赵武跳在半空,两脚踩落在这个空瓢上,喀嚓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动静,曾经不可一世的万景隆的脑袋就这样被赵武彻底消灭成了碎片。赵武这才停了下来,站在一片狼藉中,裤子沾满了红的灰的白的各色的黏稠液体,扶了扶他的黑边眼镜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本来就感觉身体很冷,这情景看得我情不自禁抖了一下。苏眉拼力扶起我,对许诺道:“他们都是疯子,我们扶着李哥找个房间休息。”

    “枪,枪,枪……拿着,都拿着,一定……”说完我再也撑不住,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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