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夜幕下的行动
第五百九十七章 夜幕下的行动
由于白天已经开好了路线，王清华带着龙天剑和欣欣翻墙进入环亚集团后就巧妙地利用摄像头的盲区，在一堆煤堆旁边潜伏了下来。深夜十一点钟的样子，环亚集团主楼前的喷泉水池旁边忽然出现了几个躲躲闪闪的人影。接着一个人往喷泉水池中扔进了一根绳索，顺绳索而下。很快消失在了王清华等人的视线中。
“清华，我过去看看吧。”欣欣玲珑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最容易发挥优势，再加上她不错的身手，应该是最合适最合适的侦查员，说完后就欲从煤堆旁边出去。然而王清华并没有同意，一伸手将欣欣揽入怀中，嘘了一声道：“不要着急，还是再等等。”不想却感觉欣欣有几分羞怯的意思。王清华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不注意将手盖在了欣欣那一双浑圆的酥胸之上，就将手挪开了，觉得欣欣虽然已经跟自己有过几次男女经历，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不由觉得有些对不住欣欣。深思游走，将欣欣拦的更紧了。
“这些人深更半夜下到喷泉水池会干什么呢？”龙天剑并不会功夫，倒是个案子分析的高手。不过这一幕让他也感到非常的疑惑。
王清华急忙拉回深思，低声冷笑了一下道：“大概是当泥水工吧。”
“泥水工？”龙天剑有些不解，“你是说他们下去是要对那道水泥墙做手脚？”龙天剑很快想到了白天看到的位于喷泉水池下面的那道奇怪的水泥墙。清理水池的时候，龙天剑虽然没有下去，但也觉得喷泉水池下面的那堵水泥墙，并没有赵鑫说的那么简单。
王清华点了点头，没有接龙天剑的话，而是对欣欣道：“等一会这些人全下去之后，你从大门口绕过摄像头，直接到保安房的后面，从窗户进去。那里面应该有一个值班的保安，你想办法把那保安打昏，然后把摄像头调整的别的位置。明白了吗？”
欣欣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王清华这才发现自己把欣欣搂的实在有点太紧了，几乎完全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时龙天剑的目光也移了过来，虽然天色非常黑暗，但是因为距离比较，也能看清个一二三来。看了一眼，马上转脸去看别的地方了。
王清华这才放开了欣欣，也觉得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种动作来。只不过刚才也是情不自禁，哦了两声，再没有说什么。
很快那水池跟前的几个人，一个个都顺着绳索爬了下去。王清华数了一下，应该是六个人。从这些人下绳索的动作来看，应该都会点功夫，如果王清华所料不错的话，现在在监控室职守的应该也是这帮人。
六个人全部下去后，欣欣又翻墙而出，绕过大门，又从监控室门口的墙头落了下来。不过欣欣并没有按照王清华的意思落在监控室的后面，而是直接落在了监控室的大门口。很快一个保安打扮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王清华不由捏了一把汗。龙天剑更是吓得差点叫出来。
接着两个人在门口说了两句话，那保安就带着欣欣走进了监控室，大约一分钟的样子，欣欣又从监控房出来，向王清华和龙天剑两个人所在的位置做了一个ok的动作，同时伸了调皮地伸舌头。
这鬼丫头，又在故伎重演，肯定是先勾引那保安，然后再将那保安打昏了过去。王清华心中不禁大汗。这女人也有女人的好处，轻而易举就能把一个彪悍的男人制服。男人临死还以为自己走了桃花运。
就在这时，门房中忽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声，欣欣刚迈出的脚步急忙又收了回去。王清华的目光不由往门房的位置看去，见门房并没有任何动静，这才稍微放心一些。心想，大概是老头上了年纪，半夜咳嗽吧。
略微停了一会后，欣欣重新从监控室出来，低头弯腰，迅速跑到王清华的位置。
“摄像头调整好了吗？”王清华低声问道，好像唯恐欣欣一时高兴把正事给忘了似得。
欣欣喘了口气道：“那摄像头好像怪怪的，刚才明明有几个人下到了水池当中，而且那儿也有一根明显的绳子，在监控里这些东西却什么也看不到。”
王清华凝思片刻马上明白了，估计是这些人提前录制了一段录像，然后接上连接摄像头的数据线，再掐断摄像头，监控器上面自然录制的就一直是提前录制好的录像了。这也就难怪无名女尸漂浮上水面的前后录像都什么也没有了。
监控摄像头虽然已经失去了作用，但还是必须小心行事。三个人顺着煤堆，移动到主楼前面，在建筑物的阴影下，逐渐移动到喷泉水池前面。喷泉水池下面一盏扎亮钨丝灯，却并没有一个人。刚才的六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王书记，这喷泉水池下面果然有机关。”龙天剑分析道，“我估计机关就是那道水泥墙。”
欣欣踊跃道：“还是让我先下去看看吧。”说着就要抓住绳索下去。就在这时一道暗红色的亮光忽然在王清华的眼前闪了一下。王清华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将欣欣拉了上来。
“王书记！”忽然从王清华等人的身后传来一个叫声，“这么晚了来我们环亚集团，还有什么事儿吗？”
是赵鑫的声音，王清华缓缓转过身去，冷笑两声针锋相对道：“赵总，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啊？”
赵鑫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解释道：“哦，今天晚上我值夜班。”说着停顿了一下，手里却亮出了一把微冲。刚才那道暗红色的光亮正是从微冲的瞄准器上发射出来的。
龙天剑和欣欣被赵鑫如此大胆地亮出枪械感到异常震惊。如果不是赵鑫想要了他们三个的命，是绝对不会亮出枪械的。就算环亚集团属于国有大型企业，企业副总也没有配枪的资格。
“王书记，你知道……刘强和陈子栋是怎么死的吗？”赵鑫往王清华跟前走了两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省警察厅刚刚介入调查环亚集团无名女尸案的时候的负责人就是刘强和陈子栋。然而案子刚刚开始调查没有多长时间，这两个人就忽然神秘失踪了。社会上一直谣传这两个人收了黑钱逃到国外去了。想不到早已经命归黄泉。
如此近的距离，三个人根本没有反抗一把微冲的余地，唯一的选择就是先吓住赵鑫。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表现出一丝的怯懦，自己极有可能当场被赵鑫杀人灭口。想到这里，王清华冷冷地笑一声道：“你觉得我需要知道这个吗？如果你还不是很笨的话，你应该清楚，我此次来省城的目的是干什么？你以为你们的所作所为就神鬼不知、天衣无缝吗？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你们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吗？你以为我就会相信你白天给我说的那些鬼话吗？快醒醒吧，小日本。你觉得我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会来这里吗？”
“哈哈哈……”听了王清华的话，赵鑫非但不惧，反而大声笑了起来道，“王书记，我知道你的能耐，也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就算你知道我是日本人又能怎么样？你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里糊弄人了，还是想想自己怎么死吧。”
“死？”王清华马上反问道，“今天究竟谁死还说不定呢？”同时往赵鑫跟前逼近了两步，眼睛死死地盯着赵鑫的眼睛道：“你最好放聪明点，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接受我们的调查，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不但是你，就连你的主子腾山惠子也一块完蛋。”
“你……你……”赵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怎么知道……”
“你给我听好了，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王清华说着身体早已逼近赵鑫，趁赵鑫不注意，突然起脚，一脚将赵鑫手中的微冲踢飞。不过赵鑫也不是善主。手中微冲被踢飞，马上拉开架势，一拳向王清华的面门打了过来，拳面之上已经多了一排立刺，应该是戴了带有钢刺的拳套。
由于距离比较近，王清华急忙后撤一步，趁赵鑫扑过来的空荡，在赵鑫的小腹之上猛踢了过去。不想那赵鑫伸手也异常敏捷。王清华这一脚刚刚踢到，赵鑫身体一偏，巧妙躲开了，再次挥拳打了过来。不过这次已经变幻了策略，拳头向王清华袭击的同时，另一只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尖刀，往王清华的伸出的腿上刺了过来。王清华只要一抬腿，尖刀马上就会扎进腿里。
情势危机，欣欣在一旁在看在了眼里，急忙伸腿挡了过去，扑哧一声，尖刀没有扎进王清华的腿上，却从欣欣的大腿上深深地扎了进去，殷红的鲜血马上咕咕流了出来。
“草！”王清华见欣欣负伤，心头马上一紧，同时一股无名之火马上窜了上来，本来打算将赵鑫活捉了，以便审讯，见欣欣腿上挨了一刀，也不顾这么许多了，没等赵鑫的拳头收回去，迅速抓住，借力往前一拉。赵鑫自然争夺，王清华又借力往后一推，赵鑫整个身体马上失去了平衡，下盘很快露了出来。王清华奋起一脚，照准赵鑫的裆部就是一脚。
这一脚，王清华几乎用了全力，赵鑫就是铁打的也会难以承受，窝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就一命归西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省委常委会上的事儿
第五百九十八章 省委常委会上的事儿 上
年终之际，省委常委会在省委大楼九层8号小会议室准时召开，权红河坐在靠里面的第二把交椅上，抚摸着大腹便便的肚子，眼睛中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容。不过这种笑容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很难看出是笑还是非笑。坐在他下手的政法委书记严治学，不时低声说些什么。他便不时微微点一点头，算是对严治学的回应。
东方晨龙进来后，看了一下严治学，在后面就坐了。当然他的位置绝不在后面，而是严治学鸠占鹊巢，坐在了他的位置上，不得已而为之。常委会，每个人的位置都是绝对固定的，不管你的级别高低，只要一开始谁坐了的位置，就不会再有人坐了。即便是上首有人退下来，只要王大成不说话，大家轻易也不会动。
张检之进来后，见东方晨龙坐在后排，愣了一下，马上发现了问题所在，跟东方晨龙笑了笑，去了自己的位置。
王大成不会迟到，但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早到，基本每次都是赶在点上过来的。年终会议，自然非比寻常，大约还有三四钟的样子，王大成端着水杯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的是他的秘书小宋。
也不知道是王大成自己注意形象，还是故意为了显摆自己亲力亲为的精神，总是把秘书小宋搞的很尴尬，比如拿个杯子，打个雨伞，拎个包之类的小事情，王大成从来不让小宋代劳。当然也因为王大成的这个习惯，省委一干人的习惯也发生了扭转乾坤式的变化，本来大家都习惯了让秘书来干的小事，也开始亲力亲为了起来。非但省委，下面市里的人来了，见此情景，也纷纷效法，市里又传染到县里。本来做一方诸侯的县委书记、县长，八面威风的派头也变得跟困难时期的领导一样了。这就是官场的传染病，比用唾沫和空气传播的流行感冒还要厉害，用眼睛就可传递。
小宋好像也早已习惯了王大成的作风，进来后，没有跟在王大成后面拉椅子、放本子，而是直接在后面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原本省委常委会的记录员习惯由省委书记的秘书记录，当然目的是便于掌握省委书记的意图，知道那些该记录，那些不该记录。可是王大成一来，小宋的这项光荣使命就再不用执行了。记录的任务又落到了省委秘书长张检之的头上。张检之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慢慢也就习惯了。
后来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有人提议说，现在好多大企业都用电脑做会议记录了，而且电脑记录速度快，容易整理。这话由省委办公厅传到王大成的耳朵里的时候，王大成只哼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以后就没有再提电脑记录的事情了。只不过后来每次开市委常委会的时候，王大成都要对张检之亲切地说一声：张秘书长，麻烦你做一下记录吧。弄的张检之很长时间都觉得非常不爽，好像那个提议是自己受益办公厅的提的一样。
顾梁在国外“殉职”后，副书记的田明轩自然而然地顶了上来。只不过田明轩这个人性格有些软，无论什么事情都大愿意发表反面意见，特别是省委书记王大成和省长权红河提出来的意见，更是讳莫如深了。这一点从省委处理兰沧海问题上就可见一斑。
原x市市委书记兰沧海，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在受胁迫情况下收受贿赂三百万元，本来也不算什么事儿，可是权红河咬住不放，他也就没有说什么。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权红河把兰沧海搞下来的目的是想让省财政厅一个副厅长上任x市市委书记。虽然这件事情最后在省委常委会上并没有获得通过，但还是牺牲了兰沧海，以贪污**罪，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明轩同志，人都到齐了吗？”王大成落座后，就把自己的笔记本翻开，戴上老花镜看了一遍，略微偏了一下脑袋问道。
田明轩就又在会议室内看了一圈，其实人已经明显到齐了，还是继续问了一下坐在比较靠后的张检之。张检之就又站起来清查了一遍，说：“已经到齐了，可以开会了。”田明轩这才对王大成说：“可以开始了！”
其实大家在最远的距离也不超过十米，张检之说完，王大成不可能听不到，田明轩却依然充当了传话筒的角色。也许这就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吧，也许跟田明轩软弱的性格有关。
“开会吧。”王大成没有看田明轩，抬头空洞地目视前方，停顿了几秒钟，脸上渐渐露出了和蔼的微笑，“辞旧迎新的日子马上又要到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又向坟墓走近了一步。”大家就呵呵呵地干笑了两声，一副面对坟墓和死亡很坦然的样子。
“说到这个年龄问题，我就想起一个题外话来。就是关于全省干部的年龄结构问题。我总感觉很不合理，关键问题是没有形成梯队，老的老，小的小，中间地带空缺非常严重，特别是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这个年龄段的青年干部，异常匮乏。今后在干部提拔方面一定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省委书记说的话，即便是随便一句话，大家也不绝不会把它当成是一句随便的话。或许是一个什么样的苗头也说不定。不过现在只是一个苗头，并没有进入实质性的实施阶段，大家除了赞同之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习惯性地互相点点头，表示王大成说到了点子上。
这种情况下田明轩这个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本来是最有发言去哪，也应该说些什么的，可是田明轩却一言未发。组织部长刘宝山就在田明轩的脸上溜了几眼，钻了个空子道：“王书记说的太多了，这些年我也深有同感，关键是历史遗留问题比较严重。过去在干部任免中不注意这方面的问题。根据组织部掌握的数据，到目前为止，我省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的副厅级干部不足十人，而且大多数在下面任副市长，工作阅历和工作经验都有待提高。”
刘宝山溜须拍马倒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说着说着，就把问题引导了实质性的问题上，明显带有试探的意思，想知道王大成是不是有提拔一批年轻干部的意思。
王大成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道：“这些问题，我们以后慢慢讨论研究，我们今天的会议的主要任务是对今年的工作来个回头看，对照全省年初制定的各项工作指标，分析一下我们这个省委政府今年的工作成绩是否合格。”说着笑了笑，转脸看着权红河道：“这方面，权省长应该是最具有发言权的。权省长，你说说吧。”
权红河就拿出省政府办公厅事先准备好的材料，照本宣科地念了一遍，中间cha入了一些个人看法。总体上来讲，河西省今年基本全面、超额完成了年初制定的各项经济指标，经济、社会等方面都取得了长足发展。虽然受自然条件的限制，农业发展依然滞后，但相比去年也有了一定的增长，小麦、玉米等主要农作物，增产都在百分之十以上。
当然这都是统计局弄来的数据，事实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估计只有老百姓才能体会得到。统计局的水分大家都是知道的。不过也没有办法，不这样搞，政绩上不去，没办法向中央交代。往往是换一届市委，统计局就会把以前的数据拉出来重新整理一遍，澄清一下，说前些年的数据统计存在出入，有时候出入还非常大，本来应该少的，统计多了，回到原点上，接着几年再让他每年增长一点，到这一届领导下来的时候，增长的基本差不多了，然后再弄回原点。总之浮夸风肯定是不能要了，总不能说小麦亩产三千斤，玉米亩产五千斤，一听就知道是弄虚作假的结果。
统计局也有苦衷，标准年年都在提高，无论是gdp，还是工农业经济指标，都要有个增长的势头。可是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增长都有一定的限度，不可能呈现出一路高升的趋势，这也不符合市场规律。特别是农业，增长到一定程度就不可能增长了，或者增长很少，根本没有办法满足政治的需要，只好尽量往数据里面灌水了。或者干脆换个策略，把过去各种粮食产量的统计办法，换成全部粮食的产量统计。反正是能糊弄过去就尽量糊弄过去，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也不会有人真正彻查这些东西。
权红河说完后，王大成简短地说了两句，基本是对省政府一年来工作的肯定和表扬。大家脸上都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多表扬少批评，多鼓励少打击，多肯定少否定，多做正面教育少搞负面揭露，这也是我党一贯的执政原则。
王大成说完后，略微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尽管今年以来，我省的经济社会都取得了令人喜悦的成就，但是存在的问题依然很多，很严重。”
说到这里，王大成停了下来，在大家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在东方晨龙停留了几秒钟。东方晨龙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严治学也坐回在了田明轩的下首。东方晨龙就愣了一下，似乎也感觉到了王大成在看自己，抬头看了一下王大成，正好跟王大成四目相对，又假意在笔记本上写东西，把头低了下来。
大家当然也知道，王大成下面的“但是”恐怕才是今天的正题，神情也开始严肃了起来。
第五百九十九章 省委常委会上的事儿
第五百九十九章 省委常委会上的事儿 下
年终召开常委会本来应该有点喜庆的气氛，不管这一年干的怎么样，大家都忙碌一年了，该表功的表表功，该奖励的奖励奖励，这也是大家一年来工作的肯定，更是对大家来年工作的鼓励。王大成却突然弄出这么一个“但是”来，大家的心不免悬了起来。气氛当然就不那么对劲了，严肃的表情后面，总难免会露出一丝的不满。
按照惯例，就算是对贪污**分子的处理也应该推一推，等到来年开春之际再说。我们的传统习俗就是过个团员年，这是起码的人权。而王大成今年似乎并不想某些过好这个年了。
“同志们，国家提出改革发展以来，我们河西省的经济发展取得了令人兴奋的成绩，年生产总值比改革之初几乎增长了三十倍。这是一个举世震惊的成就，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突破。”王大成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眉宇间拧出了一个疙瘩，接着道：“但是，三十的发展，也给我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们党内的一些的干部，经不起时代的考验，经不起金钱的诱惑，过不了荣华富贵这道坎。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走上了一条不回路，甚至在这条路上毁了自己的前程，断送了自己的姓名。原x市常务副市长裘学敏，警察局局长赵金明等都是非常鲜活的例子。”
“而我们的干部在这种情况，仍然不能引以为戒，大肆利用手中的职权，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危害着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且呈现出蔓延之势。如果我们再不加以遏制，再不将这些人绳之以法，我们不仅要亡党，甚至要亡国。这些人已经变成了党的蛀虫，国家的蛀虫，人民的蛀虫。而我们的纪检部门都干了些什么呢？”
王大成的这句话一出口，东方晨龙的脸上就挂不住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王大成会在常委会上来个点名批评。这让他这个纪委书记几乎是颜面扫地。本来这个常委会上，哪怕就是稍微说几句，也应该让他这个纪委书记说几句的，可是王大成好像就只听了一下权红河的政府工作情况，就把他这个纪委书记撇到了一边。本来他还觉得有些纳闷，现在看来，王大成这是早有准备。专门想让他在常委会上出丑。
东方晨龙一直以来都认为，河西省的反腐工作做的不好，不能完全把问题算在纪委的头上，关键还是省委支持不够。省委支持不够就是王大成这个省委书记支持不够。
大家虽然明面上不说，但心里都清楚的跟明镜一样，在我们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反腐工作并不是那么的单纯，各种各样的复杂的关系网络，几乎让一个纪委书记防不胜防，你刚刚准备对某某下手，稍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有上面的领导打招呼，也不给你明说，只说这个问题领导也知道，就不什么也不说。意思却给你摆在了那里。领导知道的事情，领导都不过问，你纪委操哪门子心呢。可以说，东方晨龙也是委屈千般，有口难辩。
现在王大成把这种事情拿到常委会上说，目的何在？明显是在拆自己的台。然而王大成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他就不能响应两句，王大成可以不给他这个纪委书记面子，他这个纪委书记却不能不给王大成面子。
想到这里，东方晨龙马上接过王大成的话道：“王书记批评的是，今年以来，纪委的工作确实有些松懈了。关键还是个人的认识不够，没有切实把反腐工作重视起来。今后工作中，我一定注意。”
王大成点了点头，也并没有怪罪东方晨龙的意思。本来王大成也并不是针对东方晨龙的，而东方晨龙作为纪委书记，那根敏感的神经，不可能不联系在自己的身上。
“晨龙同志，你不要误会，我是在说全省的纪检工作，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王大成还是解释了一下，接着道：“省纪委虽然对纪检工作负有全面责任，但也并不能完全靠纪委来搞。要搞好纪检工作，就必须多管齐下，各司其职，组织部在干部考察任免方面，要严格认真，政法方面，要充分发挥检查、监察、督导的积极作用，把**分子扼杀在萌芽之中。宣传部门要大力做好这方面宣传教育工作，营造一个人人痛恨**，人人揭发**的良好局面。相信我们不用反腐，**也不会滋生。”
“当然了，纪委方面也应该负起责任来，切切实实地办纪检大案、要案，树起全省反腐工作的这面大旗。让那些**分子，闻风丧胆，不敢再去**。这才是我们反腐工作的真正目的所在。”
王大成把问题扩展到了这个层面上，东方晨龙就不那么尴尬了，笑了笑道：“我完全赞同王书记的说法，我提议，今年年终之际，咱们搞点跟往年不一样的东西，来一次全省范围内的反腐倡廉宣传活动，为来年的反腐工作造造势。开春之后，我们打一场反**的硬仗。真正、彻底地肃清一下我们现在的干部队伍。”
东方晨龙的话是顺着王大成的意思往下走的，自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响应，宣传部部长牛俊平有些喜形于色地首先开口道：“我觉得东方书记的这个提议很好，宣传部这些年虽然搞了一些活动，但是还从来没有针对反腐这一块搞过。这不仅是一个新的形式，更是促进我省反腐工作的一个好办法，好举措，好建议。我双手赞同。”
牛俊平说话了，其他的几个人也不甘落后，纷纷表示赞同。
就在大家互相议论的时候，权红河却突然开口了。在省委常委会上，权红河一般话都不多，该自己说的话，子一句不会落下，不该自己说的话，自己一句也不会说。有些人就私下里议论，权红河这个省委副书记、省长，其实是自己把自己前面的省委副书记的职责给免了，只在履行省长的职责。
不过省委副书记，就是省委副书记，第二把交椅，谁也不会夺走，再加上田明轩这个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本来就有些懦弱。作为省委副书记、省长的权红河就更显得有些强势了。
“东方书记的提议不无道理，我个人也基本同意。不过，对于省委而言，我觉得经济工作还是重中之重。年终之际，正好是对一年来经济工作来个大回头看的时候，这个时候不搞好经济工作，搞纪检工作，似乎有些本末倒置啊。再则，临近年关，人心惶惶，搞纪检宣传工作，恐怕很多人也没有这个心思。我看不如等来年吧。”
权红河这是明显在提反对意见。而且这种反对意见针对的不是东方晨龙，更不是宣传部部长牛俊平。凭这两个人在省委常委会上话语权，还不足以让权红河发话。他的矛头直接是王大成。王大成说纪检工作需要加强，他也不说不需要加强，只说经济工作比纪检工作更重要。王大成说要全面开展纪检工作，他也不说不开展，而是直接推到了明年开春。明年开春是个什么样子，谁也不下个样子，或许到了明年开春，大家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即便是大家不忘记，王大成提出来的意见得不到马上实施，本身就是对省委书记权威的一种挑战。
权红河的话一出口，气氛又紧张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都不愿意参合进去。因为从政治的角度来看，二虎相争未必就必有一伤，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儿却时有发生。谁也不会没事干去碰这样刺。
不过权红河说完之后，就难免有很多人对他的想法进行猜测。他为什么要在常委会上明目张胆地去反驳王大成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让王大成这个省委书记不舒服吗？恐怕绝不会那么简单。或者干脆就是为了庇护谁也说不定。那么他又会庇护谁呢？是他自己，还是他下面的人呢？总之脑子在别人身上长着，爱怎么猜想都可以，不管这种猜想是有依据的推论，还是毫无根据的臆断，都对权红河有些不利。
难道权红河自己就想不到这一点吗？恐怕不是，那么就是权红河要庇护什么人了。要不然权红河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呢。
气氛凝重的时候，大家的脑子就活跃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自然也丰富了起来，有些人就会相互对视一眼，跟对方用眼神交流一下意见。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一个和事佬，来化解一下双方的焦灼的矛盾，让双方都有一个台阶下。而省委秘书长张检之，一直以来都充当着这样的角色。
作为省委办公厅的一把手，他靠的就是察言观色走上这个位置的。他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愿意真正把对方彻底放在一个敌对的位置。只是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强势而已。而要做和事佬，技巧也至关重要，不能向着任何一方说话。要不然就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把自己折进去。
张检之是具有这样的技巧的。他深深懂得冷场的时间长了，谁都希望有个人说句话。而如果刚刚冷场，自己就插嘴，势必会引起双方的不满。所以他也不急于做这个和事佬，随着大家一起沉默。
大约三分钟的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张检之感觉冷场冷的时间差不多了，笑了笑道：“我有个想法，提出来，大家参考一下。把经济工作作为年终工作的中心当然无可厚非，但是反腐工作也不能松懈。然而，反腐毕竟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工作任务，不能急于一时。既然大家都提出来了，就先由宣传部门单方面做做前期工作，开春之后，我们再予以加强。大家认为怎么样？”
张检之这番话看似是说给权红河听的，最后说完后，眼睛却落在了王大成的身上。
第六百章 善后赵鑫的问题
第六百章 善后赵鑫的问题
张检之的意思是要让王大成有些风度，退一步海阔天空。当然张检之不是让权红河退一步，给王大成这个书记留点面子，可是这件事情翻过一想，他就基本明白了。如果权红河肯让步的话，就不会在王大成提出加强反腐工作的时候，突然冒出来顶那么几句了。想到这一点，张检之觉得还是让王大成退一步比较现实一些。
王大成已经注意到了张检之的眼神，当然也不想给权红河让步。不过毕竟王大成这个省委书记，还是知道顾全大局的。但是也不能马上在会场就同意了张检之的建议，沉着脸，站起来道：“我看今天这个会就到这儿吧。”说着夹起笔记本，端了水杯转身离开了会场。秘书小宋急忙跟了过去。
就在王大成的办公室门口，王清华已经在那里等了半天了，见王大成过来就急忙迎了过去，叫了一声王书记。王大成还在气头上，嗯了一声，问道：“是清华啊，有事吗？”好像并不愿意接待王清华这个专案组副组长。
要不是因为这个环亚集团无名女尸案的事情，王大成也不会突然想到搞什么反腐倡廉。无名女尸案一直受到中央方面的关注，隔三差五，不是国家警察部，就是高检，打电话询问情况。这让王大成隐隐感觉，所谓的815无名女尸案，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弄不好就像x市水库溃坝事件那样，牵扯到省里的高级干部。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对于他这个省委书记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提前能动起来，说明自己对省内的**问题已经有所觉察，并开始抓这方面工作了，以后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也好给中央方面交代，起码不会像x市的案子一样，出来后，自己才恍然大悟，中纪委问起，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
“有件事我必须给您汇报一下。”王清华跟在王大成的身后说道。一脚踹死了赵鑫，不管有什么理由，都是办案过失，万一曝光，还不知道会演绎出什么故事来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提前给王大成打个招呼，起码让王大成知道了真情，无论以后出了什么事儿，也有个人替自己说话。
“什么事儿，你说吧。”王大成进了办公室，坐在大班椅里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了压自己的刚才的火气，同时给王清华让了一个座位。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王清华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把半夜深夜深入环亚集团进行调查的事情说了一下。
“你说什么？”王大成也感到异常的震惊，“你打死了环亚集团的副总赵鑫？”
这件事情恐怕要比刚才权红河在常委会上给他难堪，更让他棘手，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而且赵鑫现在已经死掉，即便是赵鑫存在什么问题，也根本无从查起。赵鑫的事情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严重的**问题，已经让脆弱的政府信誉每恐欲下，老百姓已经变得越来越不信任政府的官方言论了，即便是澄清也是澄不清的事情了。如果再有人推波助澜，这件事情就愈加难处理了。
“不管赵鑫有什么样的过去，你也不应该……”王大成知道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话说了一般又咽了回去，站起来徘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好办法。
就在这时，严治学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刚要说话，见王清华坐在那里，马上止住了，不过没有几秒钟，还是很不客气地开口道：“王书记，有件事情我必须马上给您汇报一下。我们专案组的人昨天晚上把环亚集团的副总赵鑫给打死了。”
也许在严治学的心里，这算是给王清华留了几分面子了，并没有直接说人是王清华打死的。
“我知道了。”王大成冷冷地说道，沉默了一会马上接着道：“这样，你安排一下，马上封锁所有消息，禁止新闻媒体对这件事情进行采访、报道，严令市委有关部门，做到不议论、不谣传、不渲染。”
严治学极不情愿道：“王书记，纸里包不住火，我担心这种做法恐怕于事无补啊。专案组的人在办案过程中打死了人，如果不让采访、不让报道，可能会引起外界更大的猜想，到时候我们恐怕就百口莫辩了。”
“那你说怎么办？”王大成马上问道，“在办案过程中，遇到抵触问题，动手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你这个政法委书记又不是不知道。再则，赵鑫手持枪械威胁清华同志，难道让清华同志站在那里等死吗？”
王大成的意思，明显是在袒护王清华。作为专案组组长，一旦事情扩大，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他这个市委书记也脱不了干系，起码应该负有领导责任。
严治学岂能体会不出来，笑了笑道：“王书记，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我们给外界说什么，外界都不可能相信。我们还是重新考虑别的办法吧。我担心，一旦掀起波澜，恐怕对省委不利。必要的时候，还是……”严治学说着戛然而止，眼睛看着王大成，或许是希望在王大成的眼神中找到某种失望，甚至绝望的神色。
“嗯”王大成应了一声，算是对严治学的回应，意思却非常的含糊，到底是考虑严治学的问题，还是反驳严治学的意思，并没有表达清楚。严治学是让王大成“丢车保帅”放弃王清华，这种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既然严治学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清华觉得不说两句不行了，略微考虑一下道：“严书记，人是我打死的，我愿意接受省委的一切处分。不过有一点，我想提前给严书记声明一下。这个赵鑫是个日本人。而且他潜伏在环亚集团的目的，到目前为止并不明确。一旦今后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你就要为你今天所说的一切负责。”
“你……”严治学被王清华几句话说的无言以对。815无名女尸案，虽然是一个刑事案件，却一直被中央方面盯得特别紧，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严治学虽然一直都在装疯卖傻，装作不知道，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傻子，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争论了。”王大成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专案组继续调查，尽快破案。至于这个赵鑫的死，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尽量避免让外界胡乱猜疑就行了。你们先去吧。”
王大成说完，就坐在大班椅里，不再和二人说话了。两个人都知道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就站起来告辞离去。
出门的时候，王清华叫住了严治学，笑了笑低声问道：“严书记，兰崇年昨天深更半夜找你还有什么重要的工作汇报吗？”
严治学神色马上一变，他怎么也想不到，王清华会盯上兰崇年，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道：“王书记，你这话问的就有点不对了。兰崇年作为检察院的检察长，无论什么时候给我汇报工作，都再正常不过了。难道，兰崇年给我汇报工作，还必须事先给你王书记打个报告吗？”
王清华冷冷地笑了一声，并没有接严治学的话，健步离开了省委大院。严治学久久站在那里看着王清华远去的背影，心中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在检察院招待所吃完饭后，准备离开的时候，王清华就给燕妮安排，让燕妮严密监视兰崇年的一举一动。半夜兰崇年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离开检察院的时候，燕妮已经把这件事情通知了，早已酒醒的陈风。陈风尾随兰崇年一直到省委大院，并眼看着兰崇年走进严治学的办公室，然后在折回检察院，潜伏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躲在暗处恐吓兰崇年。果然发现兰崇年惊慌失措，表现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检察长。这一点，让王清华对兰崇年的身份一起了更大的怀疑。
而严治学让兰崇年在检察院招待所“招呼”王清华等人也只是个幌子罢了。他非常清楚，兰崇年一旦请王清华等人吃饭喝酒，必然会引起王清华的怀疑。必然会夜探环亚集团。所以，严治学事先就让赵鑫躲在暗处，监视环亚集团喷泉水池附近的一举一动，又摆出一副要对喷泉水池做手脚的架势，引诱王清华等人上钩。
果然，王清华深夜来到环亚集团，并准备对喷泉水池进行二次探查，这时，躲在暗处的赵鑫早已埋伏在了附近。一旦王清华走进水池旁边，马上就会把王清华解决掉。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鑫会如此窝囊，竟然被王清华躲了手中的枪械。又害怕赵鑫被王清华活捉，不得已，只好让赵鑫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第六百零一章 纷杂的头绪
第六百零一章 纷杂的头绪
钱坤和吴豪强在当天晚上把喷泉水池的情况告诉王清华的时候，连王清华也感到异常的震惊。喷泉水池下面肯定会有机关暗道，这一点，王清华早已想到了，让王清华想不到的是，在暗道下面竟然是一个“地下宫殿”。
当天晚上，王清华带着欣欣和龙天剑夜探环亚集团的时候，一直对环亚集团进行严密监视的吴豪强和钱坤，在赵鑫不查之下，冒充工人混进了环亚集团。专案组对喷泉水池进行排水检查之后，钱坤和吴豪强就发现，有几个工人半夜鬼鬼祟祟地从宿舍中溜了出去。吴豪强和钱坤马上尾随而行，发现这几个工人竟然在下了一个经年不用的下水道。而且下水道极深，足有十几米。
跟随之下，吴豪强和钱坤发现，这几个工人在下水道七转八弯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就在一个似乎是封闭水泥管道的前面停了下来。水泥管道正好挡在下水道上方，吴豪强和钱坤正在疑惑的时候，那几个工人马上开始用铁钳、大锤对着封闭水泥管道猛扎了起来。不一会功夫，水泥渠道就被扎开了。透过水泥管道，隐约可见里面竟然是一个非常大的地下室。
这些人马上用事先准备好的水泥将扎开的水泥管道的临界地下室的一面封死磨平，将另一边整理整齐，再上了一层水泥面儿。这样以来，悬在下水道中的那条水泥管道就消失了。
“三哥，情况大致就是这样的。”乾坤给王清华叙述道，“看来这个无名女尸肯定是被这些人杀死之后，从这个管道中运送到喷泉水池的。为了不引起大家对喷泉水池的怀疑，才在喷泉水池下面放上了一块石头和一根麻绳。其实麻绳和石头只不过是他们的障眼法罢了。”
王清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至今还没有搞清楚。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将这样一个女人杀死，而后竟然不惜付出暴露他们隐蔽据点的危险，将这个女人抛尸在喷泉水池呢？他们完全可以采取其它的手段，将这个尸体处理掉，为什么冒这种险呢？”
吴豪强急躁道：“三哥，你考虑这些干什么，把他们抓起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王清华笑问道：“抓谁呢？”
是啊，抓谁呢？卞德拥现已潜逃，赵鑫被自己一脚踹死，那几个工人估计干完活儿之后，也不可能再留在环亚集团。所有的涉案人员几乎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能抓谁呢？
吴豪强马上道：“你不是一直在怀疑严治学、兰崇年他们吗，把他们抓起来不就完了。”
王清华道：“严治学是省政法委书记、兰崇年是检察院检察长，如果在没有任何事实证据的情况下，怎么抓人家。即便是我们现在掌握了他们的一些犯罪证据，想要抓他们还要通过省委。省委再上报中央，等中央方面批准了，我们才能抓人。更别说我们现在根本没有掌握他们任何证据了。”
“这还不简单，我们依葫芦画瓢，跟在x市一样，先秘密把他们拘捕起来再说。到时候有了证据，不就什么都好说了吗？”吴豪强天真地提议道。
王清华摇了摇头道：“这样做肯定不行。首先严治学等人不像x市的那些人，他们可都是省部级高级领导，一旦把他们秘密拘押起来，肯定会惊动中央和省委。而且我估计，在没有任何事实证据的情况下，这些人是绝对不可能屈服开口的。到时候我们就很被动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中央方面一旦察觉，弄不好，连我这个专案组副组长也要接受调查，更别说办案了。其次，我隐隐感觉，严治学和兰崇年等人，也是受人操控，并非是这个案子的真正幕后主使人。即便是我们抓了这几个人，弄不清楚他们的犯罪动机，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就没办法了？”吴豪强有些心灰意冷道，“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我们还查什么案，干脆散伙算了。”
王清华笑道：“你小子总是没有耐心。办法肯定会有的，只不过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和钱坤现在倒是可以先把卞德拥找出来，秘密拘押起来。或许在他的身上，能找到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王清华说着沉思片刻接着道：“然而，我总觉得，这个卞德拥也不过是一个巨大阴谋中的牺牲品而已。或许我们能从他身上找到无名女尸的答案。”
吴豪强促狭一笑道：“三哥，你也有点太小看我和老五了。卞德拥根本就没有跑掉，他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昨天你带人检查喷泉水池，我和老五就混在人群之中，当我和老五发现卞德拥要逃跑的时候，就一路尾随，将他逮了起来。现在正关在郊区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
这个消息让王清华感到非常兴奋。对于环亚集团的问题，卞德拥这个总经理到底知道多少秘密暂且不说，起码对于无名女尸案，卞德拥肯定是个知情者。
“老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呢？”王清华夸赞了吴豪强一句，不过他也知道，能想出控制卞德拥，肯定是钱坤的意思。吴豪强粗枝大叶，不会有这么缜密的思路。
吴豪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也不会居功，就把实情说了出来。果然秘密拘押卞德拥是钱坤的意思。
王清华有些兴奋，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卞德拥。如果能在卞德拥嘴里得到点什么，这个案子就算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起码无名女尸案的问题可以交差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省城大街上的行人明显稀少了许多，只有一些晚上跑的的车辆，还在忙忙碌碌地穿行其间。三人马上驾车赶往关押卞德拥的郊区废弃工厂。
钱坤驾驶着那辆从x市带来的路虎，很快到了关押卞德拥的废弃工厂。然而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他们走进废弃工厂的时候，发现早已被他们封死的房间被人打开了，卞德拥也不知去向。
“这是怎么回事？”钱坤惊疑地看着身边的吴豪强。
吴豪强一副无辜与愤怒的样子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卞德拥被人救走了。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王清华眉头紧锁，在现场看了一圈。救卞德拥的人是用铁锤之类的工具将房间的门锁扎开后，救走卞德拥的。干这件事的人，动作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人既然已经被他们救走了，就说明你们两个在控制了卞德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跟踪监视了。跟踪你们的人，肯定是在尾随你们到达这座废弃工厂后，躲藏了起来，等你们离开后，就马上动手把卞德拥带走了。不过……我觉得卞德拥可能已经被他们暗杀了。”王清华分析道。
“暗杀？”钱坤有些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王清华笑了笑道：“这个很简单。因为卞德拥一旦离开环亚集团，对于他们而言非但失去了任何利用价值，而且已经变成了他们的累赘。一旦卞德拥逃脱不掉，落入我们的手中，肯定会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这样一来，他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另外，你们两个仔细看看现场。现场虽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是地上的脚印明显非常混乱。而且有些脚印明显有在地上拖拽的痕迹，这就说明救卞德拥的这个人，其实是来杀卞德拥的。卞德拥不愿意离开，才致使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最后来人将卞德拥硬拉出了这间房间。而且这个人肯定是卞德拥认识，又让卞德拥害怕的熟人。要不然卞德拥不会产生恐惧。”
钱坤马上问道：“既然他们想要杀死卞德拥，那么为什么不在房间内就把卞德拥解决掉，还要费那么多周折，把卞德拥带走呢？”
王清华想了想道：“这一点，我也感觉有些奇怪。也许是他们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已经把卞德拥处理掉了，引开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继续寻找卞德拥。从而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可是他们争取时间，又要做什么呢？他们处心积虑到底要干什么呢？”说到后面，王清华的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了。
钱坤马上过来问道：“三哥，你在说什么呢？”
王清华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好了，咱们回去吧。”说着三个人重新返回车上，驾车离开了废弃工厂。
“功夫有白费了。”吴豪强坐在车上埋怨一句，接着道，“三哥，你说就这么一个无名女尸案，至于这么复杂吗？我们在省城已经待了三个多月了，竟然没有丝毫的进展。”
王清华在吴豪强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不要着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无名女尸案。我总感觉，这里面恐怕会涉及到国家某些方面的利益。”
夜色朦胧，远处的点点灯光，是省城彻夜不灭的霓虹。社会经济的突飞猛进，给人们带来更加富裕的生活的同时，也带来了更加纷杂的争斗。我们所梦醒的社会，在这种争斗中会慢慢地离我们越来越远，最后只能变成一个曾经的梦想！
第六百零二章 政法工作会议
第六百零二章 政法工作会议
按照惯例，省委常委会议结束之后，各单位也要召开一次总结大会，对一年来的工作做一次阶段性的总结。不过一般也要在年口的时候才进行，这个会议被大家戏称为福利会。工作总结当然全是好的，不足之处轻描淡写地说上两句也就过去。反正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说谁都不合适，干脆就以勉励为主，这样大家皆大欢喜，好好过个年，有什么事情等来年再说。
然而今年的省政法工作总结大会却提前召开了。严治学坐在主席台的正中间，神情异常严肃。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每当年终总结的时候，他都会板起脸，显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再说一些震撼人心的话，目的当然非常明确，就是让下面这些人听话。
谁都知道，政法委虽然是公检法的领导单位，但是警察厅厅长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挂一个省长助理的头衔，检察院和法院又直属上一级部门，还要受到人大的牵制，关系错综复杂。如果政法委书记软弱一些，在这些人面前几乎就没有话语权了。你说你的，人家干人家的，反正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而这些单位一旦出了问题，你这个政法委书记又脱不了干系。这就叫导而不领。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在机构设置上就再给警察厅的厅长找个干婆婆——兼任政法委副书记，受政法委直接领导。然而虱子多了不咬人，婆婆再多，省长作为二把手，政法委书记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当然会把这个副政法委书记发出去，也不大管了。
“同志们，一年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昨天省委王书记在常委会上，对我省今年以来的反腐工作很不满意。虽然反腐工作一直由纪委负责，但是我们政法这边也不能掉以轻心。在今后的工作中检察院要督导反贪局，加大工作力度，积极配合纪委工作，必要的时候主动出击，严厉打击贪污**分子。警察局也要认真配合纪委工作，在对犯罪嫌疑人的抓捕过程中，绝不能心慈手软，弄出什么人情案、亲情案、兄弟案，给我们政法工作者丢人。法院方面也要给下面市里吹吹风，加大对贪污**分子量刑力度，该判死的就判死，绝对不能用曾经的功臣等等理由来搪塞过关，逃避死刑，严格执行省委《关于对**分子量刑标准的建议》……”
严治学的话让本来就有些紧张的会议气氛更显得肃然了起来。
王清华一直坐在主席台最左边的位置上，按照王清华在政法委的排位，应该是靠前的，坐在严治学旁边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只是省委正式任命文件一直下不来，让王清华在这种场合下有些不尴不尬，索性把自己排在最后。这种情况下，严治学本来该站出来说话的，可是严治学并没有说话，好像认可了王清华对自己的定位。
直到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严治学才问了王清华一句道：“王书记，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因为王清华刚才根本就一句话也没有说，补充又从何谈起。
然而在政法系统中，大家都知道这位年仅二十来岁的政法委副书记，是从y市代市委书记的位置上调过来，担任政法委副书记的，同时接管环亚集团无名女尸案，却很少有人知道，王清华这位政法委副书记直到现在依然名不正言不顺。严治学的做法无疑是要让王清华难堪。
王清华笑了笑道：“严书记，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说两句。不知您是否能够同意。”
严治学想不到王清华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他以前总听人说王清华为人处事不会按常规出牌，时常干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却也不想到王清华会如此不给他这个政法委书记留情面。
王清华的话一出口，明显就是在指责严治学：压人也不是这种压法，老子作为政法委副书记，你不给老子安排讲话的机会也就算了，竟然在我半句话都没有说的情况下，问老子有没有需要补充的。补充什么？要补充不如等老子说了再补充。
严治学愣了一下，马上笑了笑道：“哦，王书记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今天来的都是咱们自己人，我就没有客气，你不要见怪。”
严治学明里是给王清华道歉，其实也是在挤兑王清华，暗指王清华没有度量，爱斤斤计较。同时也是给自己不安排王清华讲话找个理由。
“那就谢谢严书记了。”王清华点头而笑，让严治学的心里极不舒服，但也只能回以微笑。
王清华稳定了一下情绪，缓了缓神，微笑道：“在座的各位恐怕有很多人对我还不了解，有些人甚至不认识我。我就先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姓王，用某些人的话来讲，就是王八蛋的王。”
台下马上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笑声。关键是王清华首先给了大家一个没有架子的感觉。像王清华这样，已经是省里的高级干部，整天高高在上，下面人除了仰视之外恐怕就是惧怕了，然而王清华自我嘲讽的话，却让大家感觉非常的亲近。
王清华做了一个按压的动作，大家的掌声也随之停了下来，接着道：“有些人为什么要叫我王八蛋呢，就是因为我断了他们的财路，毁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的阴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使他们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说到这里，大家应该对我担任这个政法委副书记有所了解了吧。当然了，虽然我今年只有二十五岁，但也不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跟在座的各位见面。我希望大家顶多到纪检委、检察院和反贪局坐坐也就算了，千万不要跟我坐在一起。因为从这里出去的，没有几个能善终的。”
台下的人，先是一阵笑声，之后马上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王清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似乎话里有话，在影射某些人，而又没有说出来。大家的目光就开始在严治学的脸上游走。严治学的脸上就红一阵白一阵的。
“哈哈哈……”王清华笑了两声，接着道：“我的名字大概很多人都听说过，叫清华。我曾经因为没有考上清华大学，而把我的名字介绍为清水的清，华夏的华。我现在要正式给大家宣布，我的名字的含义是清理的清，华夏的华，连起来就是肃清华夏的意思，就是肃清华夏贪污**分子的意思。”
会场马上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王清华用眼睛的余光在严治学的脸上扫了一眼，发现严治学的脸上已经有些不自然了，微微一笑接着道：“一年来，在严书记的领导下，我省的政法工作成绩突出，完成了年初制定的各项工作指标，社会治安综合治理、信访工作、政法队伍建设、对违法违纪行为的问责工作等都取得了喜人的成绩。然而……我们的政法工作不能因此而满足，更不能因此而自傲。毕竟我们存在的问题还很多，也很严重。对于重大案件的督导工作，还依然存在着比较大的缺憾。一些重大案件依然得不到及时破获。大家知道，在这些案件中，有些案件已经涉及到了国家的根本利益问题，已经对我们造成了非常大威胁。如果我们不能及时破获这些案件，将会对我们国家利益造成巨大的损失，特别是我们河西省这样一个能源大省，一定要把这根神经绑紧。我们不能只关注我们身边的贪污**、偷盗抢劫等刑事案件，更要时刻防止国外势力渗透和破坏。”
王清华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着边际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王清华到底要说什么。然而坐在主席台上的严治学心里却非常清楚。如果以前他还以为自己的演技很高，让王清华这个专案组副组长无从下手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开始感觉到危机的存在，感觉到王清华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如果再不动起来，一旦让王清华抓住什么把柄，他也就完蛋了。
然而，他也非常清楚，王清华以及专案组手中，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证据能说明什么问题。更无法把一个无名女尸案跟他这个政法委书记联系起来。
“人们常说，三句话不离本行，我今天也就说了说我个人的一些工作，也算是有感而发吧。就不再多说了，谢谢大家。”
王清华的讲话非常的简短，前后不超过五分钟。然而就是这五分钟的时间，不仅让大家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惑，而且给了严治学一次沉重的打击。让他不得不重新对王清华进行认识。
散会后，严治学故意留了一步，拉着王清华的手道：“清华啊，你今天的讲话非常精彩。可以说对我们政法工作具有突破性的意义。把我们的工作范围一下子就延伸了出去。看来省委把你从y市调到省委是非常明智的选择。你天生就是搞政法工作的料嘛。哈哈哈……”
严治学说着笑了几声，笑的有些干巴巴的。
第六百零三章 惊人的相似
第六百零三章 惊人的相似
夜已经很深了，省高检招待所，十层，王清华、龙天剑、许三林、欣欣四个人围坐在沙发上，半天沉默不语。欣欣的腿上留有明显受伤的痕迹，那是赵鑫那一刀留给他的纪念。他们都在考虑一个同样的问题，那就是关于赵鑫的死。
赵鑫的死，本来只是一个意外，然而，王清华总感觉有些蹊跷。自己一脚踹过去，竟然能送了一个人的性命，这不能让人怀疑。许三林也感到非常的奇怪，就跟王清华比划了两下，觉得王清华脚上的力量虽然不小，但是要说一脚能踹死一个人，可能并不是很大。
当时只有欣欣和龙天剑在场，龙天剑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猜测道：“会不会是赵鑫本来就有心脏病，或者别的什么经受不起打击的疾病，猛然被王书记踹了一脚，引发疾病而亡呢？”
欣欣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你们可能不大清楚，一般练武之人，无论男女，身上都会有一种很明显的气质。从我第一次看到赵鑫，我就能感觉出来，他是练过武的人，而且我感觉他的功夫并不在我之下。一般练武之人，打打闹闹的事情时有发生，他肯定就不会因为受到某种打击而引发身上的某种疾病。这是其一。其二，从赵鑫的身形上来看，赵鑫也根本不像是一个大病在身的人。”
欣欣的分析也不无道理。然而赵鑫的死，总让王清华感觉，并不是那么的简单。而且赵鑫的死，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原则上，自己一脚踹在赵鑫的胸口，应该是赵鑫的心脏受击后，碎裂而亡。那么后面必然的结果就是赵鑫肯定会大量吐血。然而，赵鑫死时的情景却是一阵抽搐后，口吐白沫而亡。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王书记，我看还是对赵鑫做一个尸检吧。”许三林开口道，“既然我们现在找不出原因，又觉得其中有蹊跷。我想通过尸检，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尸检？”王清华想了想道：“看来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王清华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总觉得进行尸检也未必能查出什么端倪来。毕竟这是赵鑫是受重击而亡。即便是赵鑫身上有什么病变情况，人已经死了，尸检估计也下不了结论。然而试一试总比不试强。
“赵鑫的尸体现在放在什么地方？”王清华问道。
那天在环亚集团打死赵鑫之后，王清华就知道，既然对手设好了埋伏，自己肯定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带着龙天剑和欣欣离开了检察院，同时给许三林打了一个电话，让省刑侦一队进行善后。
许三林马上道：“赵鑫的尸体现在停放在省中心医院的停尸房中，事发现场也已经被我们封锁了起来。”
“这件事情，杨泽勇知道吗？”王清华继续问道。
“我还没有给他汇报，他应该不知道。不过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都会穿的疯快，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也说不定。”许三林回答道。
赵鑫钢死的第二天早上，严治学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如果杨泽勇跟严治学是一条船上的，那么杨泽勇就不可能不知道。而从许三林的口气上看来，杨泽勇直到现在还没有问起此事。那么他为什么不问许三林呢。按道理来说，如果赵鑫跟他们也是同谋的话，他应该非常关心这件事情的，许三林作为他的下属，而且杀人本身就属于刑事案件，他杨泽勇作为警察厅的厅长过问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他竟然在过去将近一个星期的情况下，不闻不问，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啊。
王清华心中疑惑，也没有说出来，起身道：“大家都忙一天了，时间也不早了，就回去歇息吧。明天早上就按许队长的意思，召集有关人员对赵鑫的尸体进行尸检。”
大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清晨，王清华早早就起床了，洗漱完毕，许三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告诉王清华人已经到齐了，主刀的是省中心医院心内科的一位老教授，是他父亲高中时候的同学。王清华噢噢噢地应了两声。心中马上又翻起了疑虑。心内科的老教授是许三林父亲以前的老同学。这一点从未听许三林说过啊。带着疑惑，王清华又叫上了龙天剑和欣欣驱车直往省中心医院而去。燕妮当然不能去了，因为她还要照顾那个叫兰兰的小姑娘。尽管兰兰情绪已经很稳定了，但是经过那么一场惊吓之后，还会不时出现一些异常的状况。为了保险起见，王清华从来没有让兰兰的身边离开过人。
当然对兰兰的身份，王清华也感觉得有些奇怪。只是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无暇顾及。
到中心医院的时候，许三林已经和一位白发苍苍、谨慎矍铄的老人站在太平间门口了。王清华过去直接拉了老人的手谦和地笑了笑道：“您就是许队长所说的钟教授吧。幸会、幸会。这种事情麻烦您来，真是不好意思。”
钟教授急忙道：“你肯定是王书记吧。我老头子很荣幸能为你们效劳。”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不过……你们为什么不请法医验尸，而叫上我这么一个医生呢？”
王清华看了一下许三林，马上道：“钟教授，您有所不知，现在专案组并没有配备法医。而且这个人死亡原因已经基本明确。我们只想对他的进行进一步的调查，看一看他生前是否有什么疾病，这才麻烦您帮我们看看。”
钟教授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几个人很快到了冷冻房中，接待者依然是那位太平间的管理员。因为之前因为无名女尸的问题来过几次了，所以就显得非常熟悉。那位管理员也是客客气气，。
然而就在此时，王清华在太平间走廊的另一头的玻璃窗外面，却发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穿着一身白大褂，嘴上捂着一只大号口罩，几乎把整个脸都蒙了起来。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女管理员吗。王清华急忙拉了管理员问道：“走廊那头，玻璃窗外面的人是谁呢？”那管理员向走廊那头看去，笑了笑道：“王书记，走廊那头并没有人啊。”
什么，没有人？王清华急忙转身再次看去，发现走廊那头玻璃窗外面的身影已经消失，略一沉思很自然地笑了笑道：“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
将赵鑫的尸体拉出来，放在一张担架床上。因为是尸检，并不需要手术室那么复杂的环境。钟教授先从赵鑫尸体开始，做了一次查体，除了王清华给赵鑫留下的那个暗紫色的脚印之外，再无任何外伤。
钟教授这才把赵鑫的剖开赵鑫的胸膛，做进一步的检查，一个意外马上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钟教授很快在赵鑫的心脏上找到一个跟无名女尸身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心脏起搏器。这让在场的欣欣、龙天剑和许三林都感到非常的意外。
“王书记，结果出来了。”钟教授将沾满粘乎乎的血肉的心脏起搏器放在盘子里，道，“也许就是这个东西要了他的命。你踢在他胸口的那一脚，正好踢在了他的心脏之上。他身体受到重击，精神一紧张，心脏立刻停止了跳动。然而你那一脚又毁坏了心脏起搏器，才致使他的心脏起搏器无法起到作用。导致他突然死亡。”
王清华凝思片刻，道：“钟教授，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在一般情况下，我们身体上安装的心脏起搏器，在何种情况下才会失灵呢？”
钟教授想了想道：“这个问题不大好说，主要要看心脏起搏器的质量。一般好的心脏起搏器是非常安全的，即便是受到重击之下，也不会影响他发挥作用。但是，你也知道，现代科技的很多东西都很难说，质量也参差不齐。尽管好的厂家生产的心脏起搏器几乎能保障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出问题，但是那个百分之零点一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位死者身上装的心脏起搏器，很有可能就是那百分之零点一。”
钟教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有所思道：“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心脏起搏器除了个头比较大之外，我也从来没有见过，看不出是究竟是哪个厂家生产的。所以，我所说的也只能是个参考。并不能完全代表事实就是如此。而且这么大个头的心脏起搏器，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对于这种心脏起搏器的秘密，王清华也没有必要告诉钟教授，就笑着说了声谢谢，让许三林把钟教授送走了。
无名女尸身上和赵鑫的尸体都出现同样的心脏起搏器，不能不引起王清华的怀疑。
“王书记，很显然，赵鑫跟那个无名女尸是同一类人。并非是你那一脚踹死了赵鑫，而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在你那一脚踹出去之后，躲藏在暗处监视赵鑫行动的人发现赵鑫已经失败，为防止赵鑫落入我们的手中，马上在远处利用遥控装置，启动赵鑫身体内的心脏起搏器，杀死了赵鑫。”
钟教授离开后，龙天剑给王清华分析了一下案情。按照龙天剑的意思，当天晚上除了自己和赵鑫两拨人之外，就在环亚集团办公楼附近还存在着另外一个第三人。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是严治学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呢？
第六百零四章 王大成的心思
第六百零四章 王大成的心思
年关将至，中央方面对815无名女尸案的催促也一次紧似一次。在中央方面给王大成连续打了三次电话，口气也一次比一次严厉，王大成就再也坐不住了。
事实上，在紧抓紧急不放松的情况下，815无名女尸案，并没有引起王大成的真正重视。他一直以来都认为无名女尸案，充其量也就是大一点的刑事案件。中央方面之所以会如此重视，极有可能是可能牵扯到了中央方面和环亚集团的一些人事问题，才会搞的如此神秘而紧张。他不想参与中央方面的你争我斗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关于工业部的，跟自己的关系并不是很大。
另外一个原因，也许是去年的x市水库溃坝案，已经把王大成搞的心惊胆颤，他不希望省内再发生一次涉及到省委高层领导的案子。
然而，最近他也开始隐隐感觉，无名女尸案并非自己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王清华的调查结果，已经开始触及到省委的一些重要领导，这一点，尽管王清华没有明确指出，但是其言语中明显带有有诸多疑虑。
考虑了很长时间后，王大成决定召开一次专门的工作会议，听一听各方面对这个案件的看法。从而重新对环亚集团的无名女尸案案件进行定位。
一早上，王大成坐在办公室一直在考虑这些问题，以至于秘书小宋进来，他都没有觉察。
“王书记。”小宋轻声叫了一下。王大成竟没有丝毫的反应。不得已，小宋又叫了一声，“王书记。”王大成这才把自己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道：“哦，是小宋啊，有什么事儿吗？”
“东方书记说他想见见您。问一下您现在有没有时间。”小宋小心翼翼地说到。
“你让他进来吧。”王大成考虑一下说道。东方晨龙这个时候能干什么呢。无非就是省委常委会上说的**问题。委常委会上，自己提出反腐问题的时候，权红河却突然蹦出来跟自己唱反调。这让自己生气的同时，也感到非常的意外。权红河一向不跟自己唱反调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莫名其妙地提出了反对意见。而这种事情又没有办法直接相问。后来想了想，也许是权红河急于这段时间的经济工作搞不上去，而自己又提出来搞反腐，这才提出了反对意见。
王大成这种性格的人，总是习惯于把所有的事情和所有的人都往好的方面考虑。
不一会的功夫，东方晨龙在小宋的引导下走了进来。处于同志之间的客气，王大成从桌子走出来，跟东方晨龙握了握手，道：“晨龙同志有什么事儿吗？”
东方晨龙坐在沙发里，小宋将一杯水放在了面前，转身离开了。东方晨龙这才道：“王书记，有件事，我一直有些不太清楚。就是你那天在常委会上所说的反腐的事情，是不是有所指啊？”
那天在常委会上提出反腐问题，也是一个很偶然的念头，主要是受了王清华汇报的关于815无名女尸案的影响，隐隐觉得王清华似乎是在告诉自己，省内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但是王清华并没有具体指出是哪个方面。自己也觉得是时候给全省的干部敲打敲打了。x市小王庄水库溃坝案已经过去一年多时间了，省内的这些干部的反腐这根神经明显已经出现了松懈。如果不再敲打敲打，**的苗头就会越来越向明目张胆的方向发展。
**问题虽然屡反不禁，但也绝不能放任自流，该反的时候就要反一反，起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说明一下党的反腐决心和力度。然而，这个反腐工作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王大成实在不敢预料。这是一个延续了数千年的问题，自从开始有了官制之后，就产生了**问题。似乎**就跟官制是两个同胞兄弟一样，有此必有彼。
王大成想想了，觉得把自己的想法跟东方晨龙说一说，也没有什么关系，就略微停顿了一下，笑了笑道：“其实我跟你也是一样的，有件事情，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中央方面一直盯着环亚集团的无名女尸案不放，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意。难道这个环亚集团的无名女尸案，还真的有什么内情吗？”
东方晨龙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倒是听过下面的人对这件事情的一些议论。”
“什么议论？”王大成急切问道。
东方晨龙考虑了一下措辞道：“下面人对这个无名女尸案的议论主要有这么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认为无名女尸可能是环亚集团总经理卞德拥的情妇，因为财产等方面的纠纷，被卞德拥杀害后，抛弃在环亚集团的喷泉水中。另一种说法有点玄，我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他们认为这个无名女尸案，只不过是一个犯罪集团故意制造的幌子，其目的就是为了把省委的目光引开，从而实施一个更大的犯罪阴谋。”说到这里，东方晨龙笑了笑，接着道：“我是不大相信这种说法，有点太玄了，听起来有点像是连环案。”
王大成想了想道：“东方书记，我们不妨这样考虑一下这个案子。假如你所说的第二种情况是真的，那么这个犯罪集团的目的会是什么呢？这个犯罪集团的头目会是那些人呢？里面可不可能有我们的领导干部参与呢？”
东方晨龙见王大成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自然也不敢怠慢，低头考虑一下道：“如果真是第二种情况的话，事情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犯罪头目是谁，暂且不论。里面肯定会有我们的领导干部参与。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王大成似在明知故问。
东方晨龙也没有介意，继续道：“这个很简单。如果没有我们的领导干部参与，他们的犯罪活动显然就得不到庇护，自然很快就会暴露，说不定还没有实施开，就已经被我们的公安人员抓捕……”说着，东方晨龙突然停下来，凝思着王大成，道：“王书记，你是不是怀疑……”
王大成摆了摆手道：“现在最好不要妄加猜测。你别忘了，我们的前提本身就是一个假设，所以，到目前为止，根本不存在我怀疑不怀疑谁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就这么一个案子，一年多时间都没有告破。王清华同志尽管现在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很显然真要查出幕后的凶手也非常困难。昨天专案组给我汇报说，卞德拥失踪了。那就说明，这个案子肯定跟卞德拥有关。既然跟卞德拥有关，那么环亚集团就脱不了干系。另外，清华同志在夜探环亚集团的时候，一个赵鑫的副总竟然要把他和专案组的同志杀人灭口。尽管最终被清华等人给杀死了。但是这个案子也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说到这里，东方晨龙也对王大成的意思有所领会了，想了想，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下面人议论的第二种情况是有可能存在的？”
王大成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我在常委会之所以提出要在全省范围内搞一次反腐活动的原因。如果这次再涉及到我们的某些高层官员，我们就非常被动了。”王大成说着叹了一口道：“你也知道，在815无名女尸案的问题上，我一直没有真正重视起来。警察厅调查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我几乎没有过问过。万一中央方面追究起来，我这个省委书记也不好给人家交代啊。”
“你的意思是我们先动起来，万一今后中央方面过问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给他们说，我们已经有所察觉，并开始了调查工作。”东方晨龙顺着王大成的意思说道。
王大成无奈地笑了笑道：“在案子没有得出结论之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王清华能够尽快查出事情的真相，将这些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了。”
东方晨龙在王大成的脸上扫了一眼，淡淡地笑了一声道：“王书记，你的意思……是不是也不希望王清华查出什么来啊。”
东方晨龙的话问的非常含糊。很显然，如果王清华真在省委常委中揪出一个或者两个像谭明月那样的人物，对王大成的可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在他领导的省委常委中，两年出了两三个**分子，他是没办法给中央方面交代的。
王大成没有说什么，甚至连一个表示都没有给东方晨龙。x市的案子，他已经受到了中央方面的严厉批评，如果再出一个像x市那样的大案，他这个省委书记除了引咎辞职之外，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他的内心是恐惧的，但他又能知道，这种恐惧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只能寄希望于王清华，最终查出一个结果，告诉他，这不过是一个刑事案件而已。
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
第六百零五章 兰崇年自杀
第六百零五章 兰崇年自杀
王大成关于环亚集团无名女尸案的专题工作会议还没有来得及召开，就又出了一档子事儿，检察院检察长兰崇年在自己的办公室上吊自杀。当检察院的副检察长马贤臣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大成的时候，王大成的身体就像是一个面口袋一样，摔在了沙发上，脸色煞白，两眼痴呆地望着马贤臣几乎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秘书小宋害怕王大成出事，急忙过去叫了两声，王大成这才缓过神来，不过震惊的神情让他久久难以平息，半天才问道：“贤臣同志，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马贤臣急忙道：“到目前为止，只有检察院办公室的几个人知道，我已经已经告诉，不让他们乱说。不过……这毕竟不是一般的事情，瞒是肯定瞒不住的。”
马贤臣说完站在王大成的面前，也许是恐惧所致，双手来回在一起揉搓，眼睛一直盯着王大成，希望王大成能给一个明确的指示。然而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王大成的任何指示。马贤臣就有些着急了道：“王书记，您看……现在该怎么办呢？”
王大成想不到自己这个省委书记干的竟然如此的惊心动魄，从来到河西省担任这个省委书记，五年来，从来没有消停过，而且每次出事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刚来的时候上小矿产企业泛滥，矿难不断，今天死十个，明天死八个，一年下来光矿难死的人数就不下千人。就是有些死亡数字还是能隐瞒的就隐瞒了下来，实在瞒不住的才上报国家安监总局。如果把所有的数字都算起来，每年起码死四五千人。刚刚下大力气把所有的小矿场全部关停了，马上就是小王庄水库溃坝事件，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谭明月，在担任小王庄水库溃坝调查组组长期间“精绝人亡”，闹出来一个天大的笑话。这还不算，中纪委因为对河西省委的不信任，介入案情调查。虽然最终成功破获了小王庄水库溃坝案，但是也又冒出来一条大鱼，那就是省委副书记顾梁。尽管顾梁的事情中央方面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自己作为省委书记，工作失职早已经被中央结结实实地扣在了头上。
此次无名女尸案，省警察厅一年多时间无法破获，这才致使中央方面点名让刚刚担任y市市委书记没有多长时间的王清华负责破案，让自己这个省委书记挂上专案组组长。中央方面这样做的目的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担心王清华的工作得不到省委的支持，让自己这个省委书记在前面为他撑腰。
然而这个在王大成看来带有侮辱性的专案组组长头衔，让王大成心里极不痛快，这才致使，对王清华省政法委副书记的任命迟迟下不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把现场封锁起来，责成专人看守，严令任何人不得走进兰崇年的办公室半步。你先去吧。”王大成坐在沙发里，神情沮丧地向马贤臣摆了摆手道。
马贤臣应了一声，转身离开。王大成马上把小宋叫过来道：“你马上给王清华打电话，让他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我办公室来。”
此时正是中饭时间，王清华和欣欣、龙天剑、许三林、陈风在环亚集团街边的一个小饭店吃饭。当然主要目的是监视环亚集团的一举一动。王清华不相信环亚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内部竟然能依然如此的平静如水。
虽然能猜测出来，卞德拥已经一命归西了，但是在没有见到尸体的情况下，谁也无法预料卞德拥到底怎么样了。当然，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卞德拥作为环亚集团的总经理，失踪已经两天了，环亚集团竟然没有丝毫的动静。这么大一个企业，群龙无首，如何运营呢。这一点不得不让王清华怀疑。
“王书记，你说这个工业部也真够沉得住气的，这么一个资产几十个亿的国有大型企业，没有总经理，他们竟然也不着急。而且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企业好像有没有卞德拥都一个样，照样开工，照样生产。照这样说，卞德拥这个总经理不就是可有可无了吗？”龙天剑一边吃着碗里的拉面，一边疑惑地说道。
欣欣却老大不高兴道：“我说龙检，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咱们可在这儿已经吃两天拉面了，难道就不能换点别的吗？再这样吃下去，我都快变面条了。”
龙天剑就看了把目光放在了王清华的身上，却一言不发。王清华马上道：“你看我干什么，好像这街边除了拉面馆之外，也没有什么可吃的了吧。”
欣欣马上反驳道：“怎么没有了，你看那边。”说着朝不远处指了一下，“那不是饭店吗？”
欣欣指的确实是一家饭店，而且是一家非常不错的饭店，单凭门口那两个足足有三四吨重的石头狮子，就能说明，这件饭店绝对上档次。饭店名字是“环亚大酒店”，应该是环亚集团的产业，恐怕是专门用来招待各类商业伙伴，或者地方官员的。
王清华笑了笑道：“不错，那是一家饭店，不过你知道在那里吃一顿饭要花多少钱吗。估计我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够吃这几碗拉面。”王清华说着呼噜呼噜两口把剩下的拉面塞进了嘴里，拿餐巾纸擦了擦嘴，接着道：“你们女人不是一贯追求苗条吗。既然吃拉面就能变成跟面条一样苗条，为何不吃呢？呵呵”王清华说着促狭地笑了一下。
欣欣用筷子指着王清华“你、你、你”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要是燕妮在这儿，你也这么说吗？”
崩溃！女人吃醋的毛病又来了。王清华只好转过脸，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对龙天剑道：“一会吃完饭之后，你跟欣欣到那边环亚大酒店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顺便让欣欣过过眼瘾。”龙天剑噗哧笑了一声，差点把嘴里的面条喷出来，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一定不辱使命，让我们的欣欣小姐过够眼瘾。”
欣欣再也无法忍受，粉拳马上雨点般地向王清华的身上扎了过来。
就在这时，王大成的秘书小宋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王清华，王大成半个小时之内要见王清华。半个小时当然不可能，从环亚集团到省委就算是路上没有任何意外，起码也要一个小时。王清华只好给小宋说明了一下情况。
驱车感到省委，王大成正坐在办公室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把办公室搞的乌烟瘴气的。王大成虽然抽烟，但是因为年龄大了，已经非常节制了。这种景象马上让王清华意识到，王大成可能有大麻烦了。
当王大成把兰崇年的上吊自杀的事情告诉王清华的时候，王清华也感到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想了想，觉得也该是给王大成说一说的时候了，略微停顿了一下道：“王书记，你放心好了。兰崇年并没有死。”
一听王清华的话，王大成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疑地睁大双眼问道：“你说什么，兰崇年并没有死？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也不愿意相信兰崇年死，可是刚刚检察院的副检察长马贤臣明明告诉我，兰崇年上吊自杀了，你怎么能说兰崇年没有死呢。”
王清华笑了笑道：“这个兰崇年根本就不检察院的检察长。真正的兰崇年要么已经被杀害了，要么被软禁了起来。死了这个兰崇年只不过是一个替身。因为他的行踪已经暴露，所以被犯罪组织内部给处理掉了。而且我敢断定，这个兰崇年绝对不是上吊自杀，而是被人杀死后，做了一个假现场。这样吧，我们马上过去看看。一看您就明白了。”
王大成还没有从惊疑中反应过来，半天才道：“好吧，我们这就过去。”
两个人说完就起身往检察院而去。王大成要叫自己的司机，被王清华阻止了道：“王书记，您还是坐我的车吧。”王大成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赶到检察院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两点钟了，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过来上班了。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认识王大成的，不过也没有想到王大成会只带一个人来检察院，当然也不知道王大成此来的目的，就有好事的人，早把消息告诉了副检察长马贤臣。
马贤臣就匆匆忙忙从楼上下来，跟王大成和王清华握了握手。许林海一直在检察院守班。早上的情况不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他隐隐感觉今天早上的检察院有些不对劲，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就一直在窗户上观察整个院里的动静。王清华和王大成走进大院的时候，他就匆匆忙忙赶了下来，先跟王大成打了个招呼，然后问王清华道：“王书记，检察院是不是出事了？”
王清华淡然一笑道：“没什么，一个‘点子’被自杀了。”
王清华说的有些含糊。许林海有些莫名其妙，道：“被自杀了？什么意思？”王清华也没有跟他再说什么，指了一下前面，意思是，跟着走，一会就知道了。许林海就不再问什么了。
第六百零六章 一封遗书
第六百零六章 一封遗书
兰崇年的尸身平躺在地板上，一根牛皮腰带悬挂在吊扇之上。检察院办公大楼应该是十年之前建造的，建造的之初，空调还并不普及，所以就算是检察长的办公室也就装了一个吊扇。装了空调之后，几任的检察长都因为年龄比较大，不愿意吹空调，吊扇还一直留着。想不到这个吊扇却送了要兰崇年的命。
王清华在屋里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办公桌上放着一沓稿纸，稿纸上面还有一根钢笔。王清华拿过稿纸，上面竟然留有字迹，而且明显是这个兰崇年写给组织的遗书。
“清华，你说这个兰崇年并不是真正的兰崇年，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在临死的时候，还要写下这份遗书呢？而且从这份遗书上笔迹来看，确确实实是兰崇年本人所写啊。”王大成看了一下那份遗书，疑惑问道。
马贤臣立刻上前用不可思议的口气问道：“王书记，您刚才说什么……兰检并不是真正的兰检，那这个兰检又会是谁呢？”
王大成看了一下王清华，并没有回答马贤臣的问题。同时马上意识到自己一时失口，说漏了嘴。不过王清华倒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
此时的王清华也感到非常的诧异，难道是自己当初的判断出现了失误。死在这里的兰崇年的确就是兰崇年本人。王清华又从柜子里翻找了几本留有兰崇年字迹的本子，对照了一下，确确实实跟稿纸上的字迹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出入。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这个假兰崇年早已将兰崇年的柜子里所有的笔记本都调换了不成。
想到这里，王清华即可对身边的马贤臣道：“马检，麻烦你把兰检的档案拿过来。我想看看。”
马贤臣唉唉地应了两声，转身离开了兰崇年的办公室。
这是怎么回事呢？对这个死掉的懒虫年上身份的怀疑，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意思，特别是许三林提出了兰崇年几个致命的疑点，比如对于一些检察院的起码工作程序不清楚，对检察院各部门的工作职责也不是很清楚。这亮点都充分说明，死掉的这个兰崇年不仅是个假的，而且极有可能刚刚打入检察院不久。
难道是……王清华的疑点又落在了许三林的身上。尽管燕妮一直反对王清华对许三林的怀疑，但是王清华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许三林。除了上次在省中心医院的疑点，又出现了第二个疑点，这让王清华对许三林更增加了一层怀疑。
不一会，马贤臣回来，将兰崇年存放在检察院的的档案拿了过来，“王书记，这就是兰检的档案。”
王清华打开档案袋子，一份一份码放在桌子上，问道：“兰检是什么时候到咱们省检工作的？”
“大概是去年三月份吧。”马贤臣回答道，“档案上都写的很清楚。兰检曾担任河东省高检副检察长，去年三月，调到我们省担任检察长。是省人大常委会下发的任命书。任命书还在里面呢。”马贤臣说着从档案里抽搐一张关于兰崇年任命为河西省检察院检察长的任命书。
王清华拿过那份任命书看了看继续问道：“这份档案是兰检亲自填写的，还是办公室代填的呢？”
这完全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一般领导的档案都是由别人代填。领导不可能亲自去档案室填一份档案。更何况下面人为了巴结领导，那里会让领导亲自去填写档案。王清华让马贤臣把兰崇年的档案取过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如果里面能找到一份兰崇年早年参加工作的档案就更好了。
然而，结果还是让王清华有些失望，里面的表格档案几乎全部都是全新的，没有任何兰崇年曾经的笔迹。
“这份档案是办公室代填的。”马贤臣说着脸红了一下，似乎是对于这种惯常的做法还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王清华沉思片刻道：“麻烦马检刚来时的卷宗找一些出来。”
马贤臣愣了一下，又出去了。王清华走到王大成跟前笑了笑道：“王书记，我们还是出去吧。这儿……你可能不太习惯。”
王大成淡然一笑道：“是啊，确实有点不习惯。说实在话，我过去还从来没有跟一具尸体同处一室的经历。现在看来你们的工作除了需要智慧之外，还需要一定的胆量啊。”
“习惯了就没什么了。”王清华边往外走，边道，“我们的工作就是跟尸体打交道。小王庄水库的场面要比这个惨烈的多。一下子死了三百多口人。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尸体。当在那些尸体走过的时候，心里的恐惧感已经完全没有了。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现在有时候想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啊。”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走出了兰崇年的办公室。办公室门外鬼鬼祟祟有几个身影往这边看，见王大成和王清华出来了，就急忙扭头离开了。
“检察院里的人估计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了。还是让警察厅介入吧。”王清华四下看了看，向王大成建议道。
“好吧。”王大成出来后，不由干呕了两下，好在并没有吐出来什么东西，道，“你是不是觉得兰崇年的死跟环亚集团无名女尸案，也有着联系呢？”
王清华点了点头道：“虽然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但是我想两者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那天我们在调查环亚集团喷泉水池的当天晚上。兰崇年竟然跑了到省委大院跟严书记会面。”
“你是说严治学？”王大成马上问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王清华笑了笑道：“专案组的人跟踪兰崇年只跟踪到省委大院。您也知道省委大院有保安昼夜把守，我们的人就没有进去。后来兰崇年从省委大院出来后，专案组的人，故意躲在暗处吓唬了一下兰崇年。发现兰崇年的神情异常的紧张，而且还朝天开了一枪。这些事实都足以证明，兰崇年的心中有鬼。”
两个人正说着话，马贤臣从档案室抱来了几盒子卷宗，王清华让他放在窗台上，然后从中随便抽了一份，翻开看了一下，又把刚才兰崇年留下的遗书拿出来对比了一下，笔迹依然一模一样。
这让王清华越发感到有些不对劲了。王清华相信自己对兰崇年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死在办公室的兰崇年极有可能是假的。然而笔迹的对比又让他马上陷入了困惑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死掉的真就是兰崇年本人。兰崇年并不是被人替换了，而是已经变成了**分子，加入了犯罪团伙。然而对于一个有着多年党龄的老党员，如果存在贪污**的问题，王清华相信，但是要说从根本上背叛党，背叛人民，王清华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分子的产生过程，是一个非常明了的过程，先是不愿意背弃自己的良心，发生心理斗争。斗争来斗争去，就开始收小钱，小钱越收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慢慢就变成了一个**分子。接着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继续**，给上面送钱打点，以期能保住自己的官位，继而继续 往上爬，直到有一天落入法网。
这个道理浅显的不能再浅显了，虽然搞起来比较复杂，但是成因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好困惑的。然而如果兰崇年已经参加了这个犯罪组织的话，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就是从根本上背弃了人民，背弃了国家。王清华深信，兰崇年绝对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然而所有的证据都一再证明，死在那里确实就是兰崇年。
“清华，有没有什么发现啊？”王大成凑过来，也把两个笔迹在一起对比了一下问道。
王清华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还没有什么结果，不过我还是觉得死掉的人并不是兰崇年本人。现在看来，也只有先从兰崇年死因上查起了。”
从检察院出来，王大成马上给杨泽勇打了一个电话，让警察厅马上赶到检察院，对兰崇年的死因展开调查。
然而，当杨泽勇听说兰崇年已经死掉的消息后，在电话里马上就愣住了，他虽然知道自己手里提的是省委书记王大成的电话，还是震惊的半天没有说话。
“王书记，我们马上让刑侦队赶到检察院。”杨泽勇半天才说道。
王清华马上暗示王大成，让杨泽勇派刑侦一大队队长许三林具体负责这个案子。许三林是王清华专门从x市挑过来的人。这一点王大成心里也清楚。按照王清华的意思，给杨泽勇说了一下。
杨泽勇马上道：“王书记，这个恐怕不太妥当吧。三林同志这段时间正配合专案组对环亚集团的无名女尸案进行调查。现在马上让他调查兰检的死因，起码应该给清华同志打个招呼吧。”
王大成口气生硬道：“不用了，你照此执行吧。”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并没有告诉杨泽勇自己已经去过了现场。当然这种事情肯定也是瞒不住的。
王清华之所以让许三林介入调查，就是想最后确定一下许三林的身份。如果许三林是严治学的人，那么在办案的过程中难免要跟杨泽勇走的比较近，两个人今后的调查口径也肯定会出现惊人的相似。
第六百零七章 服务员小唐身上的疑点
第六百零七章 服务员小唐身上的疑点
刑侦大队介入调查之后，检察院马上就乱了套。检察长被杀的事情，在省城也不胫而走，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问题，一下子把大家从对环亚集团无名女尸案的猜想中拉了出来。
许三林在去检察院的路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清华。不过许三林还并没有介入，所以对现场等情况一概不知，只能给王清华简单地说了一下兰崇年已死。
听了许三林的汇报，王清华心中这才略微放心了一些。许三林没有给自己进行任何掩饰地汇报，起码应该能说明，许三林还没有跟严治学通气。那么就在一定程度上证明，许三林也许并不是严治学的人。
对于许三林的怀疑，王清华一直以来都非常的含糊，并不敢真正的确定下来，不像对兰崇年、杨泽勇等人，怀疑的那么确切。
从检察院绕个弯就是检察院招待所了，许三林是在接到杨泽勇的命令后，先去了刑侦大队接受了杨泽勇的命令之后，再带人往检察院赶。而王清华和王大成则直接离开了检察院。王清华把王大成送回省委大院后，又回到了检察院招待所。这时，许三林刚刚赶到检察院，就给王清华打来了电话，让王清华过去。
燕妮似乎明白什么似得，看着王清华道：“你是不是又在怀疑三林同志了？”
王清华笑了笑道：“并不是我怀疑谁，或者不怀疑谁，凡事还是小心为妙。不过现在我也隐隐感觉，我当初的判断应该是错误的。既然我对许三林的判断是错误的。那么就会产生另外一个问题。是谁一直将我们的行踪透露给严治学的呢？我们无论干什么，好像严治学都能第一时间知悉。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燕妮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想了半天道：“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王清华哈哈笑道：“我看你并不是百思不得其解，而是压根就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你这个分管行政工作的副局长，怎么会想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呢？”
燕妮的脸上马上一阵红白，抡起粉拳道：“你既然明明知道人家想不通这些问题，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你不是明白了想要让我出丑吗？”说着粉拳就往王清华的身上扎了过来。
这时正好兰兰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这一幕，急忙又要往卫生间退。王清华和燕妮马上停了下来，叫住了兰兰道：“兰兰，你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了呢？”
兰兰的脸上红扑扑的，低着头点了点头道：“已经好多了。这段时间多亏燕妮姐和欣欣姐的照顾了。”
王清华给兰兰让了个座位道：“既然这样，我现在能问一些问题吗？”
兰兰又怯生生地点了点头道：“王书记是不是想要问时尚杂志社的事情啊。你问吧，我知道什么就给你说什么。这群害人精，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一定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
“好吧，”王清华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根据你对时尚杂志社的了解，你觉得时尚杂志社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他们的成员都由哪些人呢？”
兰兰想了想道：“时尚杂志社就是一个打着办杂志的旗号诱骗像我们这样的女孩子，利用女孩子爱慕虚荣的弱点，进入他们的组织，然后把我们控制起来，成为他们的赚钱机器。当我想通了这个道理后，抵死不从，他们便把我关押了起来。”
按照王清华和欣欣对时尚杂志社的第一次调查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当时的欣欣正被关押在一个房间之中，吓得浑身发抖，命悬一线。
王清华继续问道：“那么你知道他们的幕后老板是谁吗？”
兰兰接着回答道：“自从我进入时尚杂志社后，就一直被他们的人严密监视了起来，根本不能跟其他受害的姐妹见面，更别说了解他们组织的情况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幕后的老板究竟是谁。”
“你听他们平时说话的时候，有没有别的不同之处呢？”王清华在此问道。
兰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他们说话的声音似乎都非常的生硬，好像……好像刚刚学会说话一样，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王清华点了点头，转身对燕妮道：“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创办这个时尚杂志社的应该是一帮日本人。”
燕妮马上惊疑问道：“难道就凭借兰兰所说的说话口气生硬，就能断定他们是日本人吗？难道不可能是韩国人或者越南人。他们的长相跟我们的长相应该也非常的相似啊。”
王清华笑了笑，将那天在时尚杂志社带回来的那张a4纸拿出来，交到燕妮的手中道：“你看看这上面写的字迹。韩国人、越南人难道还能写出日文来吗？”
燕妮将那张纸拿起来看了看，发现那张a4纸上方是一个女孩子穿着非常露骨的照片，下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日文。
“这上面写的什么内容呢？”燕妮看了半天，问道。
王清华道：“我虽然也不懂得日文，但是我能猜出来，这上面应该写着照片上这个女孩子的姓名、年龄、身高等基本情况。下面的记录的是，他们利用这个女孩子正在跟什么人进行**易，以及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这帮人真是无耻至极。”燕妮狠狠道，“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赚钱。如果让我逮住了他们，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王清华笑了笑道：“燕妮，你不要激动。我想这个时尚杂志社的的目的绝不会单纯地想利用这些女孩子来赚钱。他们或许还有更大的目的。”
“更大的目的？”燕妮疑惑问道：“他们还会有什么目的呢？”
王清华笑了笑，没有回答燕妮的问题，而是对兰兰道：“兰兰，没什么事了，你去找你欣欣姐玩吧。”
兰兰应了一声，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王清华这才对燕妮道：“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个时尚杂志社跟环亚集团的无名女尸案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吗？”
燕妮想了半天，道：“如果说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就是无名女尸案和这个时尚杂志社都涉及到了女人。可是，这也有点太牵强了吧。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总不能因为一个是利用女人赚钱，一个是杀死了一个女人就把它们联系在一起吧。”
王清华笑了笑道：“你是否记得，我们在环亚集团门口调查喷泉水池的情景啊。当时卞德拥已经潜逃，他们的副总经理赵鑫顶了出来。你是否还记得，当时赵鑫自我介绍时的情况呢？”
燕妮想了想道：“我第一次见到赵鑫的时候也感到他的相貌有些奇怪，好像不是我们华夏人。后来他好像介绍说他的父亲是菲律宾，母亲是华夏人。我才明白了，他为什么看上去并不像华夏人了。”
王清华冷笑了一声道：“那么他为什么要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平白无故地把自己的身世介绍的那么清楚呢。一般情况下，我们给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只需要说出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就可以了。在比较正规的场合下，顶多再说一说自己的职业也就完全足够了。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的情况都告诉我们呢？”
“那是为什么呢？”燕妮问道。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掩盖他是日本人的身份。他这种做法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你想想，如果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赵鑫是日本人，时尚杂志社的幕后主使人也是日本人，而且中间又全是因为女人。难道两者直接会没有丝毫的联系吗？”王清华给燕妮简单分析了一下。
燕妮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现在世界是一个开放的世界，日本人到我们国家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或许这本身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王清华微微一笑道：“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巧合。所谓的巧合大多数都是有他的定数，或者——根本就是人为制造的巧合。因此我敢断言，环亚集团的无名女尸案跟时这个尚杂志社绝对是有联系的。而且，你别忘了，我刚刚到达省城的头一天晚上，就遭到袭击。而且根据小唐的介绍，跟检察院招待所相对的不远处只有一个金猫大厦。这就说明，袭击我的那一枪，必然是从金猫大厦射击过来的。”说到小唐，王清华忽然感觉很不对劲。
这个小唐是检察院方面派给自己的专职服务员，那么中间有没有兰崇年的意思呢。如果有兰崇年的意思，那么这个小唐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秘密呢。想到这里，王清华马上想起了那个午夜魅影。那天晚上，莫名其妙地站在自己面前，跟无名女尸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究竟会是谁呢？为什么仅仅自己看到了那个女人，而作为专职服务员的小唐好像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呢。
是小唐半夜已经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另有原因呢。按道理来说，酒店的服务员是专门为客人服务的，警觉性应该非常高，客人有什么需求会马上赶到。而且一般住进检察院的都是一些官员，对服务员的要求应该更高一些。招待所既然能把小唐派到自己身边，那就说明小唐肯定非常机灵，服务态度也受到客人普遍赞誉的。为什么会在自己在楼道里喊了一声之后，小唐也没有任何反应呢。这一点根本就不合逻辑。
第六百零八章 招待所中的暗道
第六百零八章 招待所中的暗道
想到这里，王清华想了想马上给服务台打了个电话，让小唐送些纸杯过来。不一会小唐敲门而入，见燕妮在这里，也不敢放肆，放下纸杯又问王清华还有事儿吗？王清华在小唐的脸上看了几眼，道：“哦，没什么事儿了，你出去吧。”小唐这才扭身离开了房间。
“燕妮，你看这个小唐像谁呢？”小唐离开后，王清华转身问道。
燕妮做思索装愣了半天，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好像有点欣欣的风格。不过样子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小姑娘看上去要比欣欣的年龄小几岁，而且从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不难看出，她应该是个非常活泼的女孩。”
王清华颔首而笑道：“话可不能这样说，万一这话让欣欣听见了，估计又要跟你闹别扭了。你别忘了，欣欣虽然出身不好，但也非常自负，你拿她一个服务员相比，他心里会高兴吗？”
燕妮撇了撇嘴道：“我就知道你总是向着他。连说一句不能说。我承认我没有她长的漂亮，可是她也没有我长的高，不是吗？”燕妮说着促狭地望着王清华，好像要从王清华的眼神中找到一些什么东西一样。
王清华想不到燕妮会把事情扯到那方面去，就摆了摆手道：“现在不是讨论你们谁漂亮谁不漂亮的时候。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个小唐长的跟谁比较相像吧。”
燕妮这才又开始坐在那里想了起来。想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马上惊讶道：“你是说……她跟……确实非常相像，真的实在太相像了，要是你不说，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是不是说那天晚上扮鬼吓你的人是她？”
王清华点了点头道：“这个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敢确定事实就是如此。然而，那天晚上的事情，的确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按照我们一贯的说法，也就是说检察院在闹鬼了。在这种情况下，小唐一个女孩子，应该是最胆小的，怎么会丝毫没有觉察呢？是她睡的太死了吗？而且她作为值班的服务员，应该警觉性是比较高的，却在我喊了一嗓子之后，也没有出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觉得这里面可能有蹊跷吗？”
燕妮马上道：“你这么一说，那天晚上闹鬼的人就是小唐。那么她又是如何能在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你的眼前的呢？就算是一个高手，想要在你毫无觉察的情况下消失，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呢？”
王清华笑了笑道：“如果那天晚上闹鬼之人真是这个小唐的话，那么她能做到在面前突然消失，靠的就不是速度，而是她对环境的熟悉程度和别人的帮助了。那天晚上，那个魅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也感到有些恐惧。警惕性一下子就提高了起来，后来房间内突然发出了什么响动，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给了她马上逃逸的机会。由此可见，那天晚上出现的那个魅影并不是一个人的单独行动，而是有两个人互相配合。而且……在我现在所住的这个房间中，估计会有暗门之类的机关。”
“暗门？”燕妮不由在客厅之中扫视了一圈。四五十平米的客厅中，一应摆设跟别的星级酒店的没有任何的区别。就连墙上的弹孔也被王清华用一件衣服巧妙地遮盖了起来，“这种筒子楼，如果有暗门走廊、外墙和地板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就是两边的隔墙了。而两边的隔墙一边是卫生间，一边是卧室。只要我们仔细查看一下，肯定能找出来的。”
燕妮说着起身往卫生转了一圈，摇了摇头，又去卧室看了一圈，依然摇了摇头。
王清华笑了笑道：“你所说的两个地方是绝对不可能有暗门存在的。因为这两边是最容易让人想到的地方，当然就不具备隐蔽性了。当然跟楼道的隔墙和外墙上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两种地方了，一种是在地板上，另一种是在天花板上。你看那边。”
王清华说着往天花板上指了一下，接着道：“一般情况下，天花板上的吸顶灯都安装在中央的位置，或者靠近中央的位置。而这里天花板的吸顶灯竟然安装在两边。你不觉得有些别扭吗？而且这样安装也并不美观。你再看看这几块天花板的构造，虽然看上去是个装饰品，但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燕妮马上用惊异的目光看着王清华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看上去是个装饰的天花板，其实就是这个房间的暗门？那你不怕他们半夜出手……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今天晚上，你不能再在这个房间里住了。”
看着燕妮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王清华不禁笑了起来道：“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有事的。如果他们要出手，早就出手了，用不了等到今天。再说了，我不在这个房间里住又能住到哪儿呢？你总不至于要让我露宿街头吧。”
王清华后面的话明显有着几分玩笑的口气，燕妮却全然不顾道：“不行，反正我不让你在这里住了。要不……要不……要不……晚上我也住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如果燕妮能住在这里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起码能打发一下晚上无聊的时间。然而如果自己现在就明目张胆跟燕妮住在一起，那欣欣怎么办呢。无论是警觉性，还是功夫，欣欣都绝对不是燕妮所能比的。要是因为这个理由让燕妮住在这里，欣欣肯定会不高兴的。当然影响不好也是一个方面，毕竟自己现在是政府官员，这种明显的行为，很容易让人抓了把柄。
想到这里，王清华苦笑了一下道：“还是算了吧。应该没什么事儿。再不行，我让陈风搬来跟我一起住就可以了。”
燕妮的脸上马上显得一副悻悻然的样子。女人一过22岁就是成熟期了，意识中就有了主动的需求。燕妮的年龄早就过了这个青春萌动的季节，情花怒放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王清华只好又抚慰了一番。
晚上吃饭的时候，欣欣打来电话说希望晚上能放松一下，去外面吃顿饭。王清华看了一下燕妮。燕妮拉着脸道：“你看我干什么，这是你那宝贝的要求，跟我没有关系。”
王清华只好又哄了几句，燕妮才算答应一块出去吃饭。王清华本来想把陈风、龙天剑等人也叫上，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吧。弄不好欣欣和燕妮在饭桌上掐起来，自己可就露丑了。
省城的夜景还算迷人，出了检察院大门，就是省城的主街道，沿街走几十米，便是繁华的市区。王清华本不想参与饭店选择的意见，然而，欣欣和燕妮的意见总是相左，从来都是你选这个，我选那个，跑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找到一家合适的饭店。王清华只好威胁二人道：“如果你们两个再选不好的话，我们不如吃拉面吧。”
两个人马上组成了统一战线，不无讽刺道：“得，算我们两个错了。您放心好了，我们马上就好。”说着，燕妮马上指了一家烧烤店，欣欣也欣然同意。四个人走进店内，各自要了一些东西，开始吃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许三林的电话打了过来。王清华急忙走出饭店，接了电话问道：“说说吧，什么情况？”
许三林道：“情况并不复杂，还是以前的老毛病。兰崇年并并非自杀，而是死于心脏起搏器。”
王清华早上已经去过了现场，对现场的情形也有所了解，当时因为王大成在身边，并没有仔细检查，不过他也发现兰崇年并非吊死的。如果兰崇年是上调而亡的话，肯定眼睛暴突、舌头外伸。而现场的情形是，死掉的兰崇年只有舌头外伸，却双眼紧闭。这就说明，兰崇年被人用心脏起搏器杀死之后，然后再制造了一个上吊自杀的假现场。以此达到遮人耳目的目的。
“我知道了，你先把兰崇年的尸体运到省城医院，再做一次验尸，确保判断的正确性。”王清华在电话里交代道。
如果兰崇年也是因为心脏起搏器而死的话，那么再追查兰崇年的死因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的关键问题已经变成了，死掉的这个兰崇年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兰崇年了。
想到这里，王清华再也无心吃饭了。环亚集团的案子已经拖了将近四个月了，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回到饭店内，三个女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王清华结了账，马上要返回检察院招待所。欣欣和燕妮虽然不乐，但见王清华一脸的凝重，也不敢再说了，乖乖地跟在王清华的屁股后面回到了检察院。
随便洗漱了一下，王清华马上洗脸上床。不过他并没有睡下，而是抹黑将枕头放在了被子里，人却悄悄地溜出了招待所。
一出招待所，王清华马上把电话给罗荣天拨了过去。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的样子了，罗荣天四十来岁的年龄，早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这一点，罗荣天在x市的时候，王清华就非常清楚。不过事急从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电话响了半天，罗荣天才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罗荣天睡意朦胧中问道。估计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
王清华略微停顿了一下道：“罗委员，我是清华啊。有些事情，我想跟你核实一下。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哦，是清华啊。你说吧。”听声音，罗荣天应该是从被窝里起来了。
第六百零九章 和罗荣天的通话
第六百零九章 和罗荣天的通话
非迫不得已，王清华是绝不会给罗荣天打这个电话的。接手环亚集团无名女尸案已经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了，这个案子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自己的真正要面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些起码的情况，在自己的脑海中还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可以说一切的结论都只能算是猜测。而中央方面对河西省委的几次敦促，又让王清华感觉，这个案子肯定牵扯到了某些重要的国家利益。要不然，中央方面犯不着因为这么一个连籍贯都没有的人大动干戈。
王清华简单将河西省的情况给罗荣天说了一遍，接着问道：“罗委员，我总觉得这个案子非常蹊跷，而且我查案的这段时间，竟然发现有日本人的参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罗荣天已经没有了睡意，停顿了一下，道：“这件事情，正如你所说，这个案子牵扯到了国家利益问题。但是中央方面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证据，就借发生在环亚集团的无名女尸案，让你们河西省委查一查。想不到，就这么一个案子，你们河西省委查了一年多的时间，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中央方面就怀疑，你们河西省委内部可能出了问题。而因为这么小的一个案子，中央方面派人调查，明显有些小题大做，让人生疑。我这才建议中央方面，让你们河西省委调你过去调查。”
至此，王清华才算真正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从y市调到省城接手这个案子了。看来并非是王大成想用自己和龙腾跃的关系顶杠，而是中纪委做出的决定。
王清华接着问道：“那么这个案子到底涉及到了国家哪方面的利益呢？”
罗荣天笑了笑道：“这个我不说，你心里恐怕也有数吧。”
通过这段时间对环亚集团的调查，王清华基本已经猜到了这些犯罪分子最终的目的，但是也只是一种猜测，并没有最后确定下来。罗荣天这么一说，王清华心里就有数了，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罗荣天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前年，也就是东元122年7月。日本商务部来到华夏，提出以我们出口给柬埔寨、老挝等国家的价格，从华夏每年进口500万吨煤炭。我方当然不能答应。因为出口给柬埔寨、老挝等国家的煤炭，只计算成本，价格非常低，算是一种国际援助，用于支援这些国家的建设和发展。然而日本属于发达国家，而且经济发展状况远非这些国家所能比。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援助，而且他们提出来的每年500万吨的煤炭进口要求，也远远超过我们现有煤炭储备的出口能力。”
听到这里，王清华不禁狠狠地骂道：“这帮畜生，这不是变相的侵略吗？”
罗荣天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日本商务部那一次是有备而来。东元122年，我国的改革发展到了一个瓶颈时期，一方面是gdp的高速增长，另一方面却是国家财政的入不敷出，很多建设项目都因为资金短缺而处于停工状态。国家明面上看有很多钱，但真正能用的却很少。日本人也就是看准了我们这个危机，才敢狮子大开口，企图用低廉的价格从我国每年进口那么多的煤炭。”
王清华愤愤道：“你的意思是说，东元122年，日本人想对我们进行趁火打劫？”
罗荣天嗯了一声，道：“他们当时就是这个意思。后来，他们见我们的态度非常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就想以提高价格的方式来诱惑我们。你想想，煤炭资源是不可再生资源，每个国家都看的非常重要。我们怎么可能大量出口呢。尽管我国的经济发展遇到了瓶颈，但是也不能以出卖资源作为代价。因此，无论日方如何提高资源，我们都不答应每年出口500万吨煤炭给日本。”
说到这里，罗荣天略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接着道：“然而，就在一年之后，本来每次往发改委等部门跑几趟的日方商务部代表，突然在短短一周之内撤离了首都。当时我们虽然感到非常的奇怪，但也找不到什么原因。以为他们见我们不松口，主动放弃了。但是不久之后，在你们河西省就发生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先是我国最大的煤炭集团环亚集团频频更换总经理，可换来换去，最后换上去的，竟然又是之前撤下来的卞德拥，总经理更迭的事情刚刚平息下来，环亚集团门口的喷泉水池中就漂浮上来一具无名女尸。接就是环亚集团内部大范围的人事变动。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不能不引起中央有关方面的关注。”
王清华疑惑问道：“你是说，在发生无名女尸案之前，你们已经注意到环亚集团的异常了？”
罗荣天道：“可以这么说吧。我们总觉得这个无名女尸案跟环亚集团的人事变动有着某种联系。但是，你也知道，环亚集团分属工业部，要对环亚集团进行调查，我们就必须先给政务院打报告，而且要有一定的事实依据。政务院讨论决定后，再报常委会批准，我们方可下去调查。而我们手中几乎没有什么环亚集团内部的犯罪证据，申报调查环亚集团就无从谈起。所以，我们是想利用这个无名女尸案，首先找到一个突破口，然后在对环亚集团进行全面调查。”
王清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说为什么我这段时间在调查过程中，怎么总是能遇到一些日本人呢。原来这个案子的源头就在日本人的身上。”
王清华停顿了一下，还是将省委严治学的问题说了出来。本以为罗荣天肯定会非常吃惊。想不到罗荣天听完后，却显得异常的平静道：“你说的这个情况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如果没有地方势力的保护，他们是不可能得逞的。”
王清华想了想道：“那你们中纪委为什么不从严治学身上入手进行调查呢？调查我们党内的干部，起码要比调查日本人要方便一些，起码不会造成涉外事务啊。”
罗荣天笑了笑道：“你以为对一名省部级官员调查就那么容易啊。跟环亚集团的问题一样，我们手中同样没有关于任何严治学的犯罪证据，我们从何下手呢？”
王清华朗声一笑道：“罗委员，你们中纪委办案是不是有点太教条主义了啊？”
这句明显带着讽刺的话，让罗荣天多多少少感到有些不快，不过罗荣天也知道王清华的毛病，自然不会太过计较，问道：“这话怎么讲？”
王清华马上道：“现在的官员有几个是干净的，只是有小有大罢了。我就不信严治学能没有一点问题？”
罗荣天反驳道：“我们总不能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去调查一位省部级官员吧。这也未免太儿戏了。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严治学除了涉及这个环亚集团案之外，也就是一些小问题，根本就够不上调查。”
王清华笑了笑道：“够不够调查，也不是严治学说了算吧。随便抓个问题，再放大一下，不就是大问题了吗？我看这样吧，严治学的问题就交给我办了。你等我的消息，保证在一周之内，给你一个调查严治学的理由。环亚集团的问题，严治学显然并非核心人物，但肯定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我们一旦把严治学控制起来，看这小日本还能蹦跶几天。”
罗荣天想了想道：“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不过，凡事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没有抓住严治学的把柄，让严治学反咬你一口。有件事情，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跟那几个叫什么欣欣、燕妮、兰英、严玲等人的关系已经有人中纪委提了，还有跟那个叫什么钞爽的小寡妇。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关乎到一个党员干部的作风问题。你还是小心为妙。”
王清华心中马上一凛，自己尽管万般小心，还是难逃那些想搞自己的人的眼睛。不过这些人应该也是捕风捉影，不会有事实证据，停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罗委员，你就放心好了。大不了我辞职走人。”
罗荣天想再劝两句，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道：“这是你的私事，我不便干涉。不过……程艳娇的事儿，你最好放在心上，不要到时候，老爷子追问起来，你不好交代。”
程艳娇已经和兰英回到x市了。兰英也接管了吴菊仙留下的公司和财产，程艳娇被兰英任命为公司副总，帮助兰英打理公司的日常行政事务。可能是工作太忙的原因吧，最近倒是很少给王清华打电话。
不过说起程艳娇，王清华的心中难免有些为难。如果龙腾跃真是自己的亲爷爷，程艳娇跟自己算是姑表亲了。好在程艳娇并不是二姨亲生的。
在电话这头，王清华好像就站在罗荣天面前一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挂断电话，已经是深夜时分，站在夜空中，一个让针对严治学的计划马上在脑海中诞生了，也不再避讳什么，直接往招待所主楼走去。刚进大厅，那些安置在大厅中的探子马上脸上一阵愕然。他们几乎不知道王清华是如何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走出这个招待所大楼的。
“还没休息吗？”王清华对那些人笑着问了一声。
那些人还没有在愕然中反应过来，噢噢噢地应了几声，急忙跑过去给王清华按电梯。
第六百一十章 准备对严治学下手
第六百一十章 准备对严治学下手
和大多数办公室主任不大一样，政法委办公室主任刘元总让王清华感觉有点两面三刀的意思。王清华通过侧面了解了一下，刘元在政法委竟然属于那种“三多”人员——抱怨多、废话多、屁事多。这样的人本来是不适合当办公室主任的。可能按照刘元在政法委的资历，实在没办法安排了，才勉强给安排了一个办公室主任的职务，属于正处级干部，副厅级待遇。
对于这样的人，自然得不到严治学的赏识，所以省政法委的日常工作一般都是在综合处处长刘海峰和政工处处长马战胜的手里掌握着。这两个人的年龄均是四十岁刚冒头，属于那种年轻有为、干劲十足、政治前途一片光明的范畴，对严治学当然是言听计从。
鉴于这种情况，王清华觉得从这两个人严治学的红人身上下手，显然得手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还有可能被这两个家伙告密。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办公室主任刘元。这里最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自从王清华上任政法委副书记后，刘元往王清华的办公室跑的很勤，隔三差五就过来看看，不是问王书记需要什么，就是问王书记吃住是否习惯，总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刘元。王清华这个政法委副书记只是一个空架子，其实省委并没有安排什么实质性的工作。说白了也就是说，除了对环亚集团的案子调查之外，王清华在政法委其实是一个闲职。即便是刘元想要给王清华汇报点什么工作，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两天上班，王清华在检察院招待所把调查工作安排下去后，就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在政法委的办公室内。当然，抽空往王大成那里走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一来二往便把省委至今没有给他任命书的情况说了出来。
不想王大成听了后，大为惊诧，说他已经交代办公厅张检之拟定了任命书，并送达政法委了，怎么会没有呢。说着马上就要叫张检之前来质问。王清华急忙阻止了，同时也明白，并非王大成没有给自己任命书，而是严治学把自己的任命书给扣了下来，故意不宣布。
从王大成的办公室出来，王清华就去了一趟严治学的办公室。严治学正在那里批阅一些文件，见王清华进来就噢噢噢地应了两声，也没有站起来，随口道：“清华来了啊，坐吧。”
王清华就在严治学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又过了一会，直到严治学把手里的文件批阅完了，才抬头问道：“清华，有事吗？”
王清华本来没有打算跟严治学叫板，更何况，现在还不是惊动这条“大鱼”的时候。然而严治学的做派，又让王清华感到极为不快，好像自己这个政法委副书记在严治学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一样，就笑了笑道：“严书记，我这个副书记当的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啊。”
“哦？”严治学似乎并不明白王清华的意思，不过他不可能不明白王清华的意思，他本以为任命书的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王清华也不会再问起了，想不到王清华这个时候会突然问起，也只能装糊涂，询问道：“清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嘛，不要拐弯抹角的，我们党的干部一定要正大光明啊。”语气中似乎还带着怪罪王清华的意思。
王清华的心中就不禁冷笑了一声，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大贪巨恶都要打上一个光明正大的幌子呢。一年前的谭明月如此，现在的严治学又是如此。而且这些人说谎好像从来都不用打底稿一样。或许这跟他们常年人模狗样地在公众场合发言有关吧。在公众场合发言，一方面锻炼的是口才，另一方面不能不说是对脸皮一次次最好的锻炼机会。发言的次数越多，脸皮就会越厚，时间长了，就会觉得，撒谎其实也是一种政治活动。
不过，这种想法，王清华也不会在严治学的面前表露出来，淡然一笑，也不能把任命书的事儿，直接摆在桌面上说，就淡然一笑，话锋一转道：“我今天来，主要是想给严书记汇报一下兰崇年的情况。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兰崇年并非自杀，而是跟无名女尸、赵鑫的死一样，同样死于安装在体内的心脏起搏器。所以，专案组一致认为，兰崇年也很有可能跟环亚集团的案子有关联。不过……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兰崇年身上似乎有很多的疑点。最让我们怀疑的就是，兰崇年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兰崇年。”
王清华说到这里，马上在严治学的脸上扫描了一下，发现严治学的脸上马上表现出惊愕的神色，见王清华看自己，就哦了一声，以惊疑的口气问道：“你说兰崇年不是真正的兰崇年，那他又能是谁呢？”
按常理来讲，严治学听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说王清华杞人忧天，疑虑过甚了。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非常匪夷所思。然而严治学的表现却一下子就暴露了他伪装的意图。
王清华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们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说完，觉得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必要再在严治学的办公室待下去了。起身告辞道：“严书记，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过来就是想把这个情况给你汇报一下。”
严治学这才站起来，跟王清华握了握手，勉励道：“清华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们当初也没有想到，一个无名女尸案会牵扯出这么多问题。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我能替你们解决的一定替你们解决，解决不了的我会及时给省委反应的。”
“那就谢谢严书记了。”王清华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严治学的办公室。
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刘元正在办公室里坐在电脑旁边玩游戏，王清华敲了敲门，刘元急忙将电脑上的游戏关了，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一下道：“是王书记啊，进来坐吧。”
王清华就笑了笑，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道：“你忙吧，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看过大家。有空就到我那里坐坐。”
因为严治学的不待见，刘元在政法委虽然是办公室主任，但也常常是被冷落的对象，别说是几个副书记了，就是同级别的马战胜、刘海峰等人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突然得到王清华的礼遇，自然有些激动，急忙道：“就怕打扰您。”
王清华就在刘元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没事儿的。”说完，又冲刘元笑了笑离开了。
王清华离开后，刘元不可能不在脑子里把王清华刚才的几句话在脑子里揣摩一番。王清华相对严治学而言，虽然差半级，但年龄要小的多。在官场，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会有机会。王清华小小年纪就已经混到了省政法委副书记的位置，尽管是省里为了调查815无名女尸案的权宜之计，但也充分说明，王清华的能力肯定不在严治学以下。而王清华现在在政法委只是个副书记，可以说没有什么话语权，正是用人之际，如果能投在王清华的门下，对自己今后的政治前途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这里，刘元看着王清华离开的背影，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似乎已经明白，王清华这是在向他传递某种信息。王清华现在需要什么呢。刚刚上任政法委副书记时间不长，脚跟不稳，跟严治学的关系又有些微妙，常常被严治学压半头，争取话语权当然就是唯一的目的了。而要争取话语权，手里就必须有可打的牌。
王清华现在的境况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牌可打，唯一的出路就是将严治学一军，抓住严治学的什么把柄，bi迫严治学做出让步。要做到这一点，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关键的一点是手里有严治学的把柄。
这一点对于刘元而言，就并不是什么难事了。刘元在政法委待了多年了，对政法委的每一个人可以说了如指掌，更别说严治学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刘元就出现在了王清华的办公室。尽管刘元盘算的非常好，但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进来后就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站在门口，也不往里走，就是傻笑。
“是刘主任啊。进来坐。”王清华显得非常热情，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拉了刘元的手笑道。
这让刘元更加感到受宠若惊了，急忙双手握住王清华的手，不断地摇了起来：“王书记就是平易近人，要是我们的干部都能像王书记这样就好了。”
刘元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也有点犯忌，不过王清华并不在意，拉着刘元的手坐在沙发上道：“刘主任工作很辛苦吧。办公室的工作就两个字‘杂’、‘乱’。要是没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干不了几天就会主动辞职的啊。”
王清华说着笑了笑。刘元自然是一阵激动，道：“王书记过奖了，我只要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谢天谢地了。以后还请王书记多多指教。”
王清华始终拉着刘元的手没有放开。这是刘元多少年都从没有遇到过的礼遇和亲切的感觉，神情不免就激动了起来。真有种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交给王清华的感觉。
第六百一十一章 从侧面入手
第六百一十一章 从侧面入手
刘元正准备开口给王清华说些什么，王清华却忽然道：“刘主任，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儿需要出去一趟，就不留你了。”刘元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不得不咽回去，笑了笑道：“王书记工作忙，我就不打扰了。”说着站起来，还是一副殷切的笑容。王清华就拉着刘元的手，又说了几句辛苦的话。当然，王清华不会看不出来刘元的心思，只是，头一次跟刘元这样促膝而谈，就听刘元说一些严治学的事情。刘元现在心情激动可能不查，一旦清醒过来，马上会产生上当受骗的感觉，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孰难预料。
王清华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让他好好想一想，尽管知道他无论如何想，最终还是会给自己透漏一些关于严治学的情况，但是起码会打消他心中上当受骗的感觉，也好让他想好了，什么事情给自己说了有用，什么事情给自己说了压根就是废话。
把刘元送走后，王清华又在别的处室转了转，特别在综治处和政工处停留了一会，跟刘海峰和马战胜说了几句。这两个人是严治学的人，当然不会跟王清华说什么，只是一味说些客套话。
当然王清华并不是平白无故跟这两个小喽啰说废话，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两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参与环亚集团的案子。既然这两个人在政法委是严治学的人，为严治学张目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如果能从这两个人身上找到一些破绽，通过这两个人对严治学下手就要容易的多了。
王清华走进政工处的时候，本来还有组织部和宣传部的几个人在跟马战胜说些闲话，见了王清华，客套了几句，知趣地离开了。就剩下了王清华和马战胜两个人。
马战胜给王清华倒了一杯水，放在王清华面前的茶几上，笑道：“王书记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政工处来了呢？”明显不像刘元那么客气。他是严治学的人，在政法委的一亩三分地上，也是有话语权的，平时因为跟严治学走的比较近，几个副书记他都从来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王清华一个初来乍到，还没有实权的副书记呢。
这话让王清华听起来自然非常别扭，愣了一下，也没有想到马战胜会这么嚣张，淡然一笑道：“哦，没什么，就是最近下面市里的一些人老是反应咱们政工处的工作人员在工作中存在不作为、乱作为的问题，我也是闲来无事随便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当然了，我相信在马处长的领导下的政工处，是绝对不可能存在这种现象的。”
听了王清华的话，马战胜马上一愣，急忙赔笑道：“现在下面的干部也难伺候啊。你抓的松了，他们说你不作为，你抓的紧了，他们又说你乱作为。其实，说白了就是地方利益问题。你不给他们好处，不给他们政策倾向，他们就要骂娘，就要乱告状。让我们这些人也很难办啊。”
马战胜说着，眼睛就在王清华的脸上睃来睃去，想看看自己是否已经搪塞过关了。
当然，王清华也是虚晃一枪。王清华是从市一级一把手上来的，对下面的情况非常了解，对各口上的一些做法也是了如指掌，说的情况各口都不可能不存在。当然，王清华也不会举例说明。如果举例说明，就把事情引到了实质性的问题上，马战胜完全可以推诿抵赖。不接触实质性的问题，反而会让马战胜这个政工处处长无所适从，下面的谈话就不好进行了。
王清华笑了笑道：“马处长说的也是啊。现在从中央到地方一直在提倡服务型政府，可是服务来服务去，却把我们这些人服务到里面去了，成是彻头彻尾的保姆、老妈子了。连一句不好听的话也不敢说了，说上两句，下面的人就要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告状。”
马战胜见王清华的话软了下来，总算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人家毕竟是副书记，正厅级干部，要让你一个处长难堪，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想王清华马上话锋一转，接着道：“当然了，下面的人也有下面人的难处。我是从下面上来的，对下面的情况还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吧。其实下面并不是完全要上面给他们什么服务，只要上面不让他们为难，他们就千恩万谢了。”
王清华的话，让刚刚有所松懈的马战胜的神经又一次紧张了起来，是是是地应了几声道：“王书记说的是。可能是……我们工作方法上还需要进一步改进。以后还请王书记多多指导。”
王清华点了点头，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有再谈论这方面是事情，端起茶几上的水，吹了吹，慢悠悠地喝了两口，空气就显得有些凝重。
自从到调到省政法委以来，就接手环亚集团无名女尸案，王清华很少跟部委里各处室接触，甚至政法委平时的日常会议也很少参与，对这些人就形成了这么一种错觉，认为王清华调到省政法委就是为了调查环亚集团无名女尸案，调查完之后，会不会留在政法委还不可而知，当然也没把王清华这个政法委书记当回事。再则，王清华的年龄，对这些人来讲，根本就是个毛头小子，无论是不是“官二代”，都存在经验不足的缺陷。
在政府工作，没有经验就等于没有资历，没有资历就意味着没有根基。如果是“官二代”，根基也仅限于父辈的庇护，一旦父母从位置上下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不是“官二代”，那么就更没什么了，无外乎在某一方面具有绝对的特长。而王清华的特长就合情合理地被定位在了破案上了。
王清华喝了两口，水杯里的水就下了一半，马战胜急忙站起来想要给王清华续上，王清华压住杯子，摆了摆手笑道：“我来你这里又不是来喝水的。”一句看似玩笑的话，让马战胜也难免有几分尴尬，嘿嘿笑了两声，有退到了自己的位置。
王清华一直不说话，马战胜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总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凝重的气氛，坐在那里想了半天，除了环亚集团案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带着奉承的口气笑问道：“王书记，环亚集团的案子，应该马上就告破了吧。王书记就是不简单，省厅查了一年多都没有查出眉目，您竟然能在三个多月的世间里就把案情搞清楚。下面的人对你的能力都佩服的很啊。”
王清华本来不想通过谈论环亚集团的事情试探马战胜，不过既然马战胜主动把话题引到了这方面，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客气了，冷笑了一声道：“马处长对这个案子也很关心啊。”说着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马战胜。
马战胜这才意识到，王清华来者不善，自己竟然主动送上门去了，马上脸上一阵尴尬笑了笑道：“王书记说笑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王清华可不会把他当成是随便问问，人的潜意识是非常强烈的，往往随便说出的话，极有可能就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如果马战胜不关心环亚集团的案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问起呢。
既然马战胜问起，就给他说说，看看他的反应，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也说不定。想到这里，王清华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下来道：“环亚集团的无名女尸案，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跟环亚集团的总经理卞德拥有关。只是卞德拥目前已经失踪，我们暂时也无法确定是不是卞德拥所为了。不过有一点是完全可以确定的，无名女尸跟卞德拥肯定有关系。”
王清华既然说起了这件事情，马战胜如果不问，似乎显得自己心中真的有鬼一样，就接了王清华的话问道：“我听说检察院的检察长兰崇年突然自杀了，好像跟环亚集团的案子也有关系。不会这么悬吧。”马战胜说着，表现出一副非常好奇的神情。
王清华笑了笑道：“这个还很难说，兰崇年的自杀，虽然很不是时候，但要说跟环亚集团无名女尸案有关联，却有点牵强。毕竟检察院跟环亚集团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这样推断显然有些武断。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兰崇年死的这个空档有些太过蹊跷了。”
马战胜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他大概也已经领悟到了，在王清华面前，言多必失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不过他虽然极力掩饰，但也无法掩饰他慌张的神情，还是让王清华看出了一些端倪。从王清华一进来的嚣张气焰，到最后的畏畏缩缩，都能说明，马战胜面对王清华的态度是不正常的。他要么是想用嚣张的气焰来压倒初来乍到的王清华，要么是想用曲意逢迎来迷惑王清华。这两种不正常的表现，都能充分说明，在他的身上不可能不存在任何问题。。
直接对严治学下手，显然是不现实的，也不可能马上查出个所以然来。如果从马战胜或者刘海峰身上入手，或许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再则，要抓马战胜或者刘海峰的把柄，也要比抓严治学的把柄容易的多。如果刘元说起，也不会有太多地忌讳。
想到这里，王清华觉得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坐下去了，起身告辞。马战胜的总算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跟王清华握了握手，把王清华送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