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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实人12     秦歌一曲txt下载     秦歌一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五章:墨家夜会

    自打墨家分墨以来,虽然说是分了,可也有一些的牵连,便如藕断了,却有丝之相连。

    到底,大家学的都是一家的学派,只是在进学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有了分支,这是一个必然。想也是知道,从鸿钧到三清,从三清再到其门十诸多的金仙,一一传下的道统,这得分出多少的流派。墨家也是的,墨子的学问太多了,他不仅有高超的木匠工艺,在冶炼方面也有独到之处,公输班过去输给了墨子,因为公输班说到底只是一个木匠大师,可是墨子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多方面大宗师,墨子不仅精通木匠,还通于铁匠和农业,同时,他对击技之术也有精通,墨家在保护一些江湖游侠方面是不遗余力的。如此一来,墨家的分裂就成了必然。华山一派,尚有气剑之分,何况杂学多博的墨家呢。墨家四大弟子,禽滑厘、相里勤、苦获、邓陵子。在墨子与世长辞之后,禽滑离犹疑不绝,他静观天下之变。

    但相里勤却认为,应当站起身来,支持秦国变法,帮助秦国统一,在天下推行秦法。

    因为秦法是地地道道的农法,是全面支持农业的法律。是地道的封建农业文明。这种法令的施行,最终会把农民固定在他们的土地上,让百姓们鸡犬之声相闻,却老死不相来往,一辈子别离开家门十里地,完全不知天下事,他们会顺从并麻木的听从国家的管制。因为相里勤是一个墨学者,墨学的起源就是这样,追求的也就是这种小富安康的片面宁静。但这种法却是会让人的思想僵化,让人的智力低下,人会变得和狗一样,傻BB的,就如同清末。

    清末的中国人麻木不仁,其无知加愚昧甚至让鲁迅先生生出了治病不救心,治不了中国的想法,最后鲁迅先生愤然放弃了行医,而著书写作,用自己的文笔,来刺激中国人的人心,用以根除只想着吃沾血馒头治病的愚夫和中国人当时最盛行的阿Q精神!只是人就是这样子的,对于未来,他们还看不到,所以相里勤对此并不以为意,乌托邦是好的,但它不存在。

    对于这个问题,苦获站在了相里勤的身边,而这时,老迈的禽滑厘却是病倒了。

    禽滑厘倒下之后,墨家的刺头邓陵子就站出来了,邓陵子表示,秦法太过于残暴了,定制一部法容易,但要改变,就难了,现在有卫鞅变法,但万一日后没有新的卫鞅,那秦国一直施行这样的法令,岂不是天道不公?在这样的法令下,人岂有自尊之说?邓陵子反而对南方楚国的开放而感兴趣。楚国由于太大了,所以在楚国的国城左右,虽有大贵族无法无天,虽有国中国于国中兴难,但楚国的国民,只要愿意,就可以结成帮派自保,而且楚人矮小却强悍,十分的好斗,这种民风十分的利于墨家的统制和利用,只要用好了,就可以让楚国进行一场墨家的无产阶级大革命!但却不行,邓陵子并不知道两个阶层的对立。

    从形势上讲,无产阶级人虽多而众之,可是却十分的不足,因为他们没有知识,没有财富,是阶层中的弱者,这样的弱者,也许可以兴风作浪,却绝对翻不了天!只是,这些谁又可以前知呢?相对来说,之前莫名其妙进入北秦的墨家就显得独大起来了。北秦的墨家学子,学好了,就可以在北秦的地方出任就官,这一点是其它任何学派都比不了的。

    从短时间里,神农大山的力量还是强的,邓陵子的身边还能拉住人,而相里勤等也有不小的能力,可是时间一长,墨家的弟子们会自动的选择自己的未来。到秦国当普通不拿钱的工人?到楚国当免费的打手?还是在北秦修学然后当官?也许在这点上,秦国的墨家子看不到,邓陵子也看不到,可是如桑纹锦等为首的北秦墨家却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不大爱说话的桑净说道:“什么玩意,他师我子还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屈娴忙道:“师兄,勿恶言。”辅子彻懒散的说道:“这算是什么恶言,一来就摆大架子,我们墨家除钜子外,人人平等,就算是见面,也不过是有师兄弟之分,他摆出的却是我们的上级,这算是什么!”何然笑着道:“好了……好了……桑师姐,我们来说正事吧……”

    桑纹锦方欲张口,那柒金茧就笑着说道:“能有多大的事呀,不就是我们军队在前线杀了一些人么……这也是有原因的……”夏柔秀眉微颦,不悦道:“柒师弟,话不是这样说的,五万条人命,就这样说杀就杀了,听说,还有很多的平民也遭到了杀戮,这种暴行,我们一定要向军方建议,还是说,柒师弟,你们所谓的国防部其实并不管到军方的事?”

    陆承轩道:“我夫人说的对,的确是如此的,对于北秦的军方,我们的控制力太差了,一定要加以控制才行,这支军队现在已经展现出了强大的杀伤力,我们大家这段时间自己猜也大至可以猜出了,我们北秦的军队在五到七万左右,而这次和赵国战斗,各方面表现的动静,并不大,这就是说,我们北秦并没有倾尽全力打这一战,这一战我们打得犹有余力,在战后,也没有多的调兵表示,这更说明,我们北秦在这一战的战斗中,死伤也很少,可以说,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太大,却没有得到控制,万一哪天北秦伯要是真的发了疯,他做的事……”

    桑纹锦道:“是不可抑制?”陆承轩道:“是,就是不可抑制!”白舆顿了一下,道:“其实各位错了,我们国防部还没有正式的运行起来,所以影响力是有点差了。现在我们也不怕先说一点,女相大人说了,国防部作为我北秦军方的总枢纽,只会加大投入,今后,国防部会成立总参谋部、后勤本部、墨研开发部三大部门,以总参谋部为主体,变动会很大,定性还没有下来,但会在三月开国大典上公布,到时,我们墨家至少会有一半的力量!”

    桑纹锦犹豫一下,有跑堂的店伙给她加了茶,她手捧着发烫的米色刻花陶杯道:“但你不能保证,你能控制住军队!”白舆怒道:“这谁能控制,军队是北秦伯控制的,各军的将军都是他的人,北秦的军官基本都是从彭卢出来的,北秦的士兵也都是从各地征召上来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教的信徒,相信自己是为了大*王战斗,死后可以到天上当*官,我们墨家虽有武力,可是我们是非攻者,我们的武力都是巡兵一类,只负责城市治安,不管军事!”

    桑纹锦微微笑道:“不要动怒,这次,我也有消息要告诉各位,我这里有女相大人的最新消息,开国大典时,我们北秦将会成立正式的管理制度,官员也会分九级定位。在这种时候,我想我们的确是不要触怒北秦伯的好,毕竟,前方的军人打仗,打下的地方,就是要靠我们去治理,管理,那些赵人子民吃的苦,我们可以弥补,但对于军方,我们还是要注意的!”

    柒金茧道:“师姐的意思是……”桑纹锦道:“抛弃非攻思想!”这话虽然有点炸雷,但是并没有人多做置疑,现在很多的墨家人都已经投入到了北秦的工作里,他们替北秦改良武器,研究武器,并且越发的迅速和投入,甚至据说,有一个可怕的“雷霆计划”正在进行中,这是北秦军方投资研究的一种武器,而这个项目是由北秦伯提出的,选的人就是柒金茧的手下,这件事由柒金茧一手抓,而这件武器,据说会有非常大的危险与破坏力,一经使用,会非常的不人道。可柒金茧是什么人,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要说这里谁最先背叛非攻思想,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第三个,至少也是个第二!桑纹锦见没有人反对,心里感慨一下墨家思想的变化,道:“我们抛弃非攻思想,建立一支执法军队,北秦伯不是给自己的军队定下了法纪么?我们就去替他执行法纪,用我们的思想,一点点改善北秦士兵的这种野蛮风气,同时,也可以争取让我们对军队有一定的话事权!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对此并没有人反对,只是柒金茧道:“君伯会同意这种事?”桑纹锦道:“我们自己组建军队!这笔军费我们自己掏钱!”陆承轩道:“我们有这笔钱么?”白舆哈哈大笑,笑毕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北秦的军费有多么的庞大?”桑纹锦道:“钱的问题不大,而且也要不了多少钱,我们主要是一点点的来,我们墨家并非是没有武力,相信北秦伯也会想要我们墨家的武力,这样,是我们墨家武力介入军方的一个方法,至于说用费,并不大的,想来各位也是知道,在一年里,我们官员的薪金已经提了三次,现在女相大人的薪金已经提到了一万二千元,我们的薪水也都提了不少,所以我们墨家的钱也多了不少,如果是一支五百人的军队,我们可以维持!这件事各位要是不反对,那我就和女相大人说。”

    皇甫慕云这时说道:“那就这样吧,看北秦伯会不会同意,不过这事我觉得最好不要走女相大人的那门,女相大人对北秦伯忠心耿耿,非同常人,她本人更是机灵机智,绝对不是它人可比,国府有文件,到时候,议院会大开,上中下三院都会成立,白雪部长将会成为上议院的议长,陆夫人会成为中院的议长,杨朱会成为下议院的议长!到时,议会就可以对国政国策进行监督的管理,起到制衡作用!到时,我们在议会上提出此事,连北秦伯也不好直接干预,岂不是好?”桑纹锦道:“但他可能会真的出面干预,如果北秦伯真的抵制这事,那就会不可能了,同时也会让议院得罪他!不要过于迷信议院,北秦伯虽然是一个喜欢放权的人,但并不是说他就控制不了权力,北秦的国家一切都在他的手掌中,他要做一件事,没有人可以反对,如果他发火,收回议会的权利,那反而会不好!从女相那里探探北秦伯的口风,看看他的态度,这对我们也有一定的好处,至少我们可以看看,北秦伯是一个真正开通的人,还是一个虚言欺世的小人!”水镜忽道:“君伯不是那样的小人!”

    蓦地,一声笑响起,水镜顿时脸红了。看来,她把身子给北秦伯,也叫众人知道了。

    不过桑纹锦却是回护她,说道:“不说这个了,水镜有一件事提醒了我,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说罢,她飞快的把关于可以有儒者混入墨家的事说了出来,这事一说出,果然,所有的人脸上都变色了。所有的墨家弟子自然是都不喜欢儒者的,但就算是墨家学子,也是想不出来,北秦伯为什么会那么样的讨厌儒教子弟。北秦伯对儒学的厌恶已经到了显形于世的地步。一个人,特别是如北秦伯这样的国主,他再厌恶一个学派,至少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可是北秦伯从来不掩饰他对儒学的憎恨!北秦伯认为,儒教一无是处,是堆臭狗屎,后来北秦伯承认,儒学可以启蒙稚童。但北秦伯绝对拒绝承认儒学地位!儒学还是没有用的!

    在北秦伯看来,儒家子弟,就是一张破嘴,屁事干不了,还一天到晚的叽歪,养条狗还可以看家,养儒者有个屁用!这世上要说有人厌恶儒学的,再没有比北秦伯更过的了。就连秦始皇坑杀儒,也只是杀咸阳一地的儒士,而且那并不都是儒,可北秦伯看来,儒无善类!这是世界上最腐败的恶毒之花,它就和北秦伯从西域带回的罂粟花一样,看上去美丽,磨出的鸦片也有一定的医学作用,但鸦片之于医学的作用并不多,它真正的作用还是毒品!儒学就是这种狗臭屁的玩意儿!墨学和儒学对立,这是必然的,但讽刺的是……

    墨家的前后两位领导,墨子和禽滑厘都是先学儒,后入墨的存在!在墨家里,有一部分就是儒学者转变的。但……也是由此,现在有些儒学者在没有抛弃自己的思想下,加入墨家。

    一个学派里有了它派的思想,这对于原本的这个学派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它会引起质变。大败家子汉武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术立刻发生了质变,到了明清时,让我们看到了最恶臭扑鼻的腐臭!当墨家给儒学污染了之后,会变得怎么样?不过这一点桑纹锦她们并没有在意,他们在意的是……如果墨家因为有儒生介入的关系,而让北秦伯发现了,对此厌恶了墨门,那当会是如何?一下子,白舆叫了起来:“不行,要查,一定要查!”

    柒金茧道:“墨家与儒家对立是不言而喻的,我们绝对不能容忍在我们墨家的学派里还有儒家的弟子!”桑纹锦道:“的确是如此……这件事要查,但我们不能冒冒失失的去查,因为我们在这里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把这事说了,所以我们要对这件事进行保密,我们要暗里查这件事,让那些儒者继续发言,儒者和我们不同,我们墨家求义,而儒者求的是官,孔丘说的,学而优则仕,他们是想要借我墨家的外皮来当官,这种事情,我们一定要杜绝!”

    于是,一场所谓的墨家纯洁运动开始了。十三个儒家学子给指谪出了来,虽然他们最后的名目是递解出境,但是……关于他们离开的记录是假的,他们最后的去向……只是有扁鹊馆的学子说了,他看到曾经的一个朋友,在自己的实验刀下,不过为了医学,他还是进行了活体解剖。但是关于这些消息,最后还是没有。此后,墨家的管理更加的严格。而北秦伯对儒家的态度,明目张胆的竖立起来了!甚至,当北秦议会成立后,北秦国正式颁布了法令。

    《北秦禁儒令》。《北秦禁儒令》是北秦国明令禁止一个学派,而这个学派还是当时东方国家的一个主流学派,《北秦禁儒令》里申明,儒学只可以在北秦国外进行传播,但却不能在北秦国内进行传播,如有擅自学习并传播儒家思想的,北秦国不负责后果。北秦伯在这里唱了一个历史的反调,历史上是废黜百家,独尊儒术,而北秦伯是废黜儒术,只尊显学。

    目前北秦承认的显学有医家、墨家、法家、兵家、农家、小说家、道家等。可惜,阴阳家不在内,北秦也不遵从五德学说,最离谱的是,北秦甚至没有祭礼,不行祭祀。最多也就是到*教的大教堂去礼拜。然而,这就是北秦国,独特的北秦之国。一个新兴,正在不断强大的北秦之国。旧年将要过去,新年即将来到,北秦,也将迎来一个新的开始。

第六百四十六章:唯一的王爵

    又是一天过去,北秦伯懒洋洋的张开眼睛。在昨日夜里,他和夫人白雪渡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虽然白天的时候,北秦伯已经用蝶姬公主和商紫君泄了一次火,但这种事哪里是可以够的,特别是北秦伯这种非人类,所以北秦伯在夜里整整折腾了白雪五次,最后白雪不堪挞伐,叫来了梅姑,这才了事。可就算是如此,白雪还是累得起不来,北秦伯却是心得意满,他起来了,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剩下的日子要怎么玩才会过瘾。打败了赵国,北秦立国等于是成功了,再剩下的日子里已经没有问题了,所以北秦伯觉得自己要好好放松一下。

    毕竟,北秦伯并不想当一个劳心劳力一天到晚勤于工作的名君,累死累活的,图什么呀!

    可这时王良却来了。她来的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那人向北秦伯行礼下跪:“儿臣见过君父!”叫北秦伯君父,天下不是没有人这样叫北秦伯,但有也只是一个人,那就是陈勾。陈勾本名陈武,早先叫小五儿,为了记念月勾的死,北秦伯下令让她改叫陈勾。

    见到了陈勾,北秦伯这个高兴,他的精神一下子来了,忙着扶起了陈勾,只是半年多不见了,陈勾脸上却有一种成熟的凝重,这让北秦伯觉得很欣慰。他笑着问:“吃过了么?”

    陈勾点头,没好说话,王良道:“白部长今天上午是不是不能上班了?”北秦伯嘿嘿一笑,拉着她们到了主厅,然后叫人送上茶品,他自己洗漱一下,然后换上了一身的常装,北秦伯的常装就是一身普通的衣服,加上胸甲,然后是皮衣宽袍。最后,北秦伯扶着自己那把丑陋的长弧刀出现。话说不到三句,北秦伯就说到正事上了:“祈连府如何?”

    陈勾道:“我哪知道怎么治理,反正我想,刘而已是不会背叛君父的,在来的路上,我也看到了我们北秦的商队和委派的官员,加上七野和八野两支师团过去,想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祈连府的兵力会不会太强了?九个野战师团,三个步军团,这股力量,太大了!”

    北秦伯明白她的意思,在听说过北秦军和赵国的军力之对比后,还不明白自家的实力,那才是个怪。整个对赵国的战役里,北秦军全部出动的是一个半的军团,三个野战师团,而光一个祈连府的力量就是这场战役力量的一半,这是何等的一个吃惊,万一祈连府生出了反复,那结果简直是想都不敢想。北秦伯在此说道:“你能想到这里,很好,但有一点你错了,我在祈连府的时候说了给军力,给军团,但是话说回来,给的是军队么?不是,我只给了番号,以姜国的实力,在短时间里根本编不出这样的军力,如果他强行编军,那你是干什么的?你可以免去他的任命,没有武器,没有铠甲,能叫军队?唐国也是一样的,这两个区区的小国想要装备起自己的军力,谈和容易,所以这里面就要看你的了!”陈勾道:“我明白了!”

    她已经接受自己要分出去镇国的局面了。北秦伯忍不住叹气,拉着她过来,虽然从个头上看,陈勾个子不大,小小的,可是实际上,她一身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肉,力量大无穷,十分的厉害,可在北秦伯的面前,她就是一个小女孩。北秦伯一拉,她就柔顺着过去,北秦伯轻轻道:“看过你月姨么?”陈勾眼红了:“看过了……”北秦伯道:“我没杀她……你不会怪我吧!”这个她自然是指猗涟。陈勾道:“我……我……她从前对我也不坏……我虽恨她……但我没资格杀她……君父不杀她……是她的造化……我是不会多嘴多事的……”

    王良道:“你能体会到这一点就不错了,君伯,上次我和你说了,中山国又来了使者,见不见!”北秦伯冷声道:“当然不见,不过还是和上次一样,你替我拖住他,我们到夏天开始,如果楼烦国投降,我们就立刻想办法对中山国下手!”陈勾道:“君伯的兵力够么?”

    她还记得北秦国什么都好说,就是可以当兵的合格兵源少。在西征之战的时候,北秦军全国动员,勉勉强强才算是征到了三万之数的兵力。打过西征之后,北秦国才算是缓回了来,幸运的是,在和赵国一战中,北秦军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赵国向北秦提供了大量的青壮,至于女人,那太容易了,北秦国本就有点阴盛阳衰,和其它国家不同,北秦国的女子比较多是有原因的,这就是北秦军在征战中杀死敌方的人,而抢掠女子。北秦军方也吃女人,北秦伯本人就很喜欢吃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可这种事是极少数极少数的,大多数的情况下,女人会是财产。北秦国总是在秦国魏国等地方,采买着大量的女人。

    战国,是一个十分特别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女子大量的集中在权贵的手里,集中在城市里。这和现在的女子喜欢往城里跑是一样的,虽然在野地里有自由,可是生活却是很差的,有点本事的,都是往城里面去挤,在那里,才是国家财富的集中地,才有可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民间没有足够的女子,就算有,也会给吸收走掉。甚至很多女子自己把自己卖了。

    墨子曾经抨击了这种现状,他说权贵们女人多的数不清,一个大臣家里往往会有上百近千的奴婢,而贫下的百姓却没有可以结婚的女人。在秦末汉初的时候,比如刘邦的老娘伺候了刘太公一家的男人,包括刘太公的兄弟。陈平和也自己的婶子发生不道德的关系,这都是女子不足造成的。有些偏远的地方,一个女子嫁两到三个男子,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

    可是……北秦没有贵族。或者说有贵族,但奴婢却有自己一定的自由权,她们有自己的收入,由此也就可以相对的过好日子了。而且北秦的婚姻法里,更是有利的保证了北秦女子不外流的这一点,奴隶只有往北秦卖入的,却没有从北秦卖出的。只进不出,加上没有贵族圈占大量的妇女,北秦又在外地征战抢掠,这种情况下,怎么会缺少女子?

    男不缺,女不缺,这就是目前的北秦国。北秦伯自己都感觉满意,他呵呵笑着说道:“兵力问题的话,已经得到了解决,赵国有十万的降兵会成为我们的兵源,近五十万赵民会成为我们北秦的国民,北秦的国民会一举扩大到一百五十万左右,现在我们北秦已经是一个可怕的大国了!开国大典后,你就回祈连府,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已经可以训练好一批的士兵,到时我们会运去一万赵兵,他们会把姜国的三个军团填满,要让一切融合起来,要教习我们北秦的文化,法律,听话的,就提拔,反对的,你就踩下去,坐这个位子不容易,你要好好干!还有,你在祈连府,要开办一个大型的兵工厂,祈连府的军队要能做到武装独立,不然供应不起这片的领土,这得由你自己一手看管着,你要记住,手上有军,再有经济,至于政治权力,下放也是无妨的,要是姜国和唐国有什么贪污的,你要看不见,随他们去,只要不闹出事来,我们可以给他们富贵,你明白么?”陈勾点头:“我知道了,君父!”

    北秦伯赞许的说道:“很好,开国大典,我们北秦会授爵,和宗周一样,我们北秦会分封公、侯、伯、男、子,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宗周是子在男前,我们是男在子前,每爵分一至三等,除此之外,宗亲之中,只有你封王!”陈勾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当然知道封王这句话的沉重,别看北秦伯封了什么姜王唐王,这都是外话,这两人要是不听话,北秦国现在回复的力量,抹平他们只是顺手的,丫敢闹的全族灭光也是正常,北秦军队干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说到底,只是一个名称,并不具备真正意义。可是陈勾的封王就不同了,祈连王,这是真正的把军政都交在她的手里,这里面要有两个前提,一是陈勾全面的听从北秦伯的命令,二是北秦伯也会全面的相信陈勾,就算如此,这个祈连王也不是长时的。

    总有一天,陈勾会给改封!这是必然,祈连军政府,地位十分的尊崇,不容有一点异心和动摇,这是会伤及北秦国本的大事!可在目前,陈勾封王是定下来的,而且从北秦伯的话里,就算是王良女相,也不能封王。所以陈勾有点好奇:“女相大人会封什么?”

    “伯爵……”王良露出了微笑:“我封伯爵!”陈勾惊讶:“女相大人才封伯爵?”

    王良笑道:“已经不小了,除我之外,最高的也就是两个男爵,六个子爵,开国之初,轻爵薄赏,是必然的。而且每爵还有**,从**往一级慢慢升吧。封爵是给府第给年金的,但不实授地!王爵亦然。不过,你这祈连王却是独一份的!”北秦伯道:“给地他们就只顾着经营自己家的那一亩三分地了,哪还有心放在国家大事上面?给他们府第,给他们年金,这就够了,也算是为后人挣到了一份平稳的收入,这点人情,本君还是懂的……”

    王良这时拿出了一份礼单。北秦伯拿过看了,道:“这是……”王良淡然道:“君伯忘了,我们昨天说的,这是给秦国公主的聘礼,不过国书方面,还是由君伯授意一下!”北秦伯拍拍头,感慨的说道:“没想到当年她刺我一剑,现在我真的要刺回去了……”王良忍不住一笑,道:“何止刺一‘剑’,她娶回来,你想刺多少‘剑’,还不是由着你?不过……你可别忘了小狐公主……”北秦伯沉默一下道:“怎么可能会忘呢……国书上……你想办法说明,让小狐当滕妾,这虽然在名份上对不起她,可也好过她继续质留在秦国,聘礼么……你想想办法,这上面一些过于奢华的东西就免了,用一些我们出产而且成本不大的东西代替,总而言之,要少花钱,多办事,就是这样了……”王良无语,北秦伯的这种特性,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她能说什么,北秦伯当年为了省钱,要拿石头雕印,现在国府里面有大印,基本上也都是石雕的,但就是北秦的这种务实精神才让北秦现在如此的强大!

    不多一会儿,王良回去了,她太忙,事情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北秦伯却收拾了一下,和陈勾两人一起,带着少量的卫队,出了门,这次,是要去北秦国独有的大*教堂。

    由于北秦国的到来,所以教堂的钟声“铛铛”敲响了。大教堂整个由山中开采出的大石块堆成,由四十八根立柱支起!石柱上雕刻出了人形支柱,希腊风格很重。在教堂的外面,有计蒙、英招、飞廉、九婴、商羊、钦原、呲铁、鬼车、白泽、飞诞十只上古*兽的石像。爬山藤青青的布满了墙壁。两百个石翁仲林立。在两者间,是青石条铺成的石道。石道左右种着果树,现在上面光秃秃的,北秦伯和陈勾两人立着,就见黑天教主踏步带着手下而来。

    “黑天参见*王!”黑天教主如常的向北秦伯行礼,并不因为他现在当了教主而神气。

    北秦伯大模大样的虚手一抬,示意他起来,然后道:“信徒现在如何?”黑天道:“一切如常,信者逾众,我*教兴旺,*王之功!”北秦伯点头,由黑天带路向前引,他在后道:“三月开国大典知道吧!”黑天道:“自然是知道。”北秦伯道:“开国大典后,本君会再次宣布,*教是我北秦的国教!”在过去,*教是东骑的国教,但当东骑变成北秦的时候,这里面可以变动的就多了,可是北秦伯却是继续支持*教,黑天感动道:“我*教唯*王大圣的命令行事!”北秦伯道:“你有这个心就很好了……你师父的遗躯到了吧!”黑天教主道:“到了,就等着三水的黄天教堂修好,大约,在明年七月,就可以完工了,今年冬天可以做一个整冬天,到了春耕结束后,从四月到七月,前后半年时间,想是够了。”

    北秦伯点头,这时,他们到了正殿大门,北秦伯道:“祈连府的教师派出了没有?”

    黑天教主道:“已经派出了……”北秦伯道:“那里要加大力度,一定要传播好信仰,要让那里的人都信我们的教!”黑天教主道:“遵命!”北秦伯呵呵笑道:“好了,不要这么严肃,本君记得,在最初的相见时,你并不是这样的。”黑天教主还记得过去的事,那时他还有点不顺,现在只得笑道:“那时是我不懂事,现在……法师也去了,我再不振作,如何能对得起法师和*王大殿!”北秦伯会意道:“你的伤心与难过,本君是明白的,但是这也是过去的事了,已经发生的事再也难以挽回,我们总要向前看,你的徒弟收了没有?”

    黑天教主忙笑了起来:“劳*王大殿操心,青云,去把青凤叫来!”青云是黑天教主身边的小才人,忙自去了,不多时,他领着一个青衣少女出现。少女不大,约十二岁的样子,皮肤有些黝黑,相貌却还可以,眉宇间有一股坚毅的神色。她手上持一支拍杆,上前行一个单掌揖礼(道家的揖礼和佛教的礼有点相似,佛教是双手合什,而道家是单掌竖立。),头发上扎着一支竹冠,两条杏黄的冠带从两髻垂下,上面各自系玫铲布币。“教主法师叫我?”女孩说话,一派的天真烂漫,但却**一股沉稳在其中,这两种性情在一起,**一股风味。

    北秦伯毫不客气的伸手,提着她的她巴向上一抬,青凤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惊讶,可是她却也精明,没有叫出来,只是两眼定定的瞧着北秦伯,一双眸子如漆黑的凝夜一般。北秦伯道:“你就是青凤?”青凤道:“这是教主法师给我取的法名。”北秦伯道:“那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青凤嘴唇蠕动了一下道:“教主法师说过了,入教换名,现在我的名字就是青凤,过去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好听是它,不好听也是它。”

    北秦伯松下手,道:“这孩子不错,但是……”黑天教主道:“我们*教大了,过去一一相传的方式已经不适合于今了……”北秦伯道:“说的好!”黑天教主道:“*王大殿也这样想,那太好了,所以我收了很多徒弟,一起传授知识,本来我无意收她的,只是她遵从母亲的遗命,长途而行至前,在教外跪了三天,还做了两个月的苦工呢。”北秦伯笑道:“做苦工,为什么?”黑天教主道:“我们郁郅城里什么不得要钱……”

第六百四十七章:秦国的新都

    黑天教主道:“……这丫头刚刚进城,就因为衣衫不整,影响市容,给罚钱,可怜她哪来的钱,就只好做苦工,洗了两个月的衣服,手皮都脱了,赚到了钱,这才换上了衣服,来我们这里下跪,要求入教出家。我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快马查询,她说的都是真的,原来她家里本来是穷的,后来靠我们北秦的政策现在富了起来,她的母亲的男人当了西征的兵,西征回来,发了财,日子更好过了,一家都是铁心拥护我们北秦的,现在有了自己的庄园……”

    北秦伯道:“那怎么说到她母亲的遗命?”黑天教主道:“但是她父亲当时参加军队的时候,她母亲反对,结果男人回来了,她母亲反而病了,当地人说,这是她母亲反对她男人当兵的结果,现在好了吧,男人回来了,还发了财,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农庄,手下有上百个奴隶,可这个福,她却是不能享了。这是上帝的旨意,她母亲很后悔,死前让她来入教,替自己的行为赎罪……”北秦伯却是大致明白了,道:“她父亲是不是又娶了新的?”

    黑天教主只能笑而了之。看来的确是这样了,当母亲的反对男人出征,而那个男人出征回来,还发了财,他一定不仅止得到了奴隶,一定还有女奴,北秦军方对退伍军人的安置十分的优厚,给奴隶还给女人,反正西征的时候,北秦军大发其财,有奴隶数万,女奴也有三万以上,多的不得了,大多的士兵都舍不得退,青凤的父亲一定是年纪大,所以才给退出军伍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发财了,只是他的老婆因为什么原因死了,死前,用某种名义的话,让这个女孩来到了这里。这是一个可以拍四十至五十集连续剧的狗血故事。

    “不过她的入学很好,已经可以写两百字的短文了,才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这很了不起!”黑天教主补充的说道。北秦伯肃然起敬,这的确是了不起,两个月,一个月识一个字,只能识六十字,想要写两百字的短文,她必需每天学五个字以上!在目前的北秦国中,教育最大的是*教、各家的学馆,和北秦的地方学校。但……这只能算是基础教学,在目前,想要出一个文化人,难,而北秦的国家建设离不开文化人,所以似青凤这样的高智商人才,就很重要了,她的未来只要学识足,是大有前途的。特别是如她这种搞信仰教派的,渊博的知识可以让他们高人一等,与众不同。北秦伯拍拍青凤的头道:“好好干,你以后前途无量。”

    黑天教主道:“还不多谢谢*王大殿?”青凤道:“谢过大殿……”北秦伯点了一下头,去给先贤圣王上香。所谓先贤,就是三皇五帝。三皇五帝有很多说法,北秦的三皇是伏羲、神农与女娲。五帝则是黄帝、颛顼、帝俊、尧、舜。北秦伯先敬三皇,后拜五帝,然后,北秦伯在夏朝与商朝的人君灵前进行简单的上香,拜……开玩笑,我是北秦之主,日后的天下共主,北秦在今后的疆域会比夏大,比商多,哪有尊者拜鄙者的道理。

    黑天教主却是明白北秦伯的这番心思,他眼看着北秦从一个部族戎国,发展壮大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北秦的未来,是可想而知的。北秦伯是在创造一个时代,一个他的时代。

    之后,北秦伯和陈勾再一次的去了二夫人教堂。对着栩栩如生的两具石刻雕像,北秦伯感慨万端,白露也好,月勾也罢,两个女人在北秦伯还没有发迹的时候相随,但却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命运一说真是难讲,可却是让他感觉到一股怒意。但当怒意过去之后,更多的却是悲伤。北秦伯和陈勾这对不似样的父女在这间小教堂里,逐渐的感觉到一种温脉的情谊,他们就这样坐着,心灵却是一片的平静。人说平淡中才可见到真实,这话一点也不错。

    陈勾虽然是北秦伯的义女,可她却很少从北秦伯的身上感觉到北秦伯对她的情谊,不过现在,她隐隐感觉到了。虽然对于她来说,这是北秦伯的一种感情投资,只是仍是很迷人。对于陈勾这样的女孩来说,只是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感情,就已经足够她为之拼死效力了。

    北秦伯也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陈勾,所以他现在很重视和这个女孩一起的感觉。

    不过宁静的时刻总是那么的短,陈勾的肚子忽然响了。这让北秦伯知道,她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当下笑道:“饿了?走,回去吃饭。”陈勾脸红着应了,身为一个女孩,她再男子化,可是在北秦伯的面前,她就是一个后辈,女孩的天性总算是露出来了。这也让北秦伯感慨,她再也不是那个赤着腿,拖着鼻涕,到处乱跑的野丫头了。两人站了起身,回到了车上,这才在卫士的护卫下,返回了郁郅宫里,果然,在这时,王良来了。

    食物已经上了桌,但王良却是说起工作来了:“我已经让朱夷吾大人准备,先提亲,再使周,君伯意下如何?”北秦伯道:“我没有意见,你做就好了,这种事还要烦我么?”王良叹了口气,道:“算了,君伯下面打算怎么过?就这么等着开国大典的到来?”北秦伯道:“我打算到马场去,那里已经起营了,可以住人……”王良道:“是不是还有卓孙姑娘?也许还会有郭秀儿姑娘……现在的郭家……可是恨不能你立时占有郭秀儿……是不是?”

    北秦伯有点感觉受不了,他立时偏开话题,对一边若无其事的白雪道:“夫人下午去上班?”白雪没好气的白眼过去道:“那当然,有人给了我工作,所以我就有做不完的事,而那个给我事的人却无所世事,他还要去马场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起乱搞……”北秦伯叹气道:“我们是经营生意的,那些人都是商家,他们有足够的钱财,我们要讨好他们……”

    白雪道:“得了吧……是她们……不是他们……是她们讨好你……可不是你讨好她们……”北秦伯囧了,他只能用食物堵自己的嘴。王良冷冷哼了一声,道:“算了,我们君伯与众不同,他是没有妹妹,不然的话,他学齐襄公又有何妨?”北秦伯索性无耻起来:“我也恨我不是齐襄公呢!”王良和白雪相视一笑,为把北秦伯无耻真面目逼出来而高兴。

    猛然间,北秦伯道:“祈连府的三万人步军团要在三年内训练好,训练好之后,有一万人要调到郁郅府,就目前来说,我们北秦对祈连府的控制不要求我们对占领地附近的人表示仁慈……烧杀抢掠……你们随便干,要尽可能的抢女人,把附近的力量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上,如果有其它发现强大实力的人,就要进攻,打击他们,在祈连府周围,不允许有其它强大存在,谁强大,就打谁,要让祈连府强大起来,要让姜国和唐国的经济控制在我们的手里!你要记住,你是祈连王,除我之外,你最大,可能的话,你会是北秦宗室唯一的女亲王!”

    陈勾道:“亲王?”北秦伯道:“你是宗亲封王!可能你只是我的义女,但你就是我刘羲宗谱的人,你的名字在宗谱上,你是我的女儿,当然是亲王之爵,这不是那些姜王唐王之流可以比拟的,姜王和唐王如果听话,那还好说,不听话,我允许你做一切的军事行动!现在我们有十万赵军的壮丁,可以用来当兵的超过三万,这也就是说……不听话的,我们可以杀光!”陈勾点头,在这一刻,她的脸上闪现出血腥的狰狞,**的说道:“我知道怎么做!”

    一个女孩脸上出现这种表情,这让白雪感觉不寒而栗,她看向王良,王良的神情却是正常,她甚至说道:“杀人的事最好**而不露痕迹,你最好进行大规模的坑杀,这样比较好!”陈勾道:“我学过的,先让一小部分挖坑,然后把要杀的人丢下去,再把其它人一起丢进去,然后一起埋了,挖坑也许慢,可是要说填土,那可就太容易了!不过我可以建立我的扁鹊学馆吗?”北秦伯道:“你有扁鹊馆也就够了,要扁鹊学馆干什么?”陈勾解释道:“我对医学有很浓的兴趣,我想要学医……”北秦伯却是明白了,道:“你喜欢虐杀人就杀好了,建扁鹊学馆就建好了,你是祈连王,只要你不残害自己的领民,什么事都可以……”

    陈勾点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这是陈勾的爱好,她非常非常酷爱杀人,特别是虐杀他人。所以陈勾十分的喜欢活体解剖这一艺术性研究。永远不要觉得这有多怪,身为高阶人士,无视其它低级的文明生命,这本身并不奇怪。就如同人类杀死猴子一样,人并不会觉得猴子和自己相类,就是自己的同类,事实上,人类同类相残多了,何况是杀猴子,对于如陈勾这样的存在,那些不如她的,那些次等的文明,草原上的弱者,都不是人,都不是生命,杀他们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猩猩就是这样给吃绝种了,陈勾杀那些身上散发着体味的白种野蛮人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北秦伯教的,只要不是自己的领民,怎么杀都可以。

    蓝蓝的青天,柔和的白云,碧蓝的天空,净如秋水般的天空。在冬天里,像透明的翠湖倒转过来弯覆在天顶。白于山笼罩在一片苍白之下,在山下,牧场上,已经修筑出了**场。

    北秦伯带走了大部的郁郅宫人,来到了这片世外桃园的净土,一匹匹挑出的阿哈尔捷金马在北秦伯的面前,这是给训好的马匹。女孩们一一挑了马,纵马而去,一顶大帐支了起来,北秦伯在帐子里面,快快乐乐的骑上了自己的独特的马……姻脂马!北秦伯的最爱。

    在北秦伯放松自己的生活时,天下大乱。北秦野战大胜赵国的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

    秦国都城栎阳。这座小城堡是秦立国四百年以来的第三座都城。秦国第一任国君秦襄公,便将都城设置在靠近自己西部根据地的陈仓山东口。第二代国君秦文公又将都城东迁三百里,设在了渭水北岸的雍城,一直稳定了三百多年。到了战国初期,秦国被魏国屡次攻城陷地,秦献公壮怀激烈,决然将都城东迁到距离魏国华山军营不到三百里的栎阳小城。

    栎阳小城虽然很小,每边只有一里,方方正正四里多,正是春秋战国时代常说的那种典型小城“三里之城,五里之廓”。但却全部用大石条砌成,城墙也比寻常城墙高出三丈有余,连箭楼也是石板垒砌的。作为进出口的城门,则是两块巨大厚重的山石。也就是说,整个城堡的外部防御构造没有一寸木头,寻常的火攻根本无伤城堡之毫发。这也是魏军在拿下栎阳之后,却并没有烧了它,那不大可能,而拆了它,又太费力。所以魏军攻入了栎阳,却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秦国,这真是一个讽刺,却就是如此。这座城堡的城墙和箭楼全部都用黑色的山漆厚厚涂抹,黑亮光滑,非但威猛可怖,暮色苍茫的时分,高高的城头上已经吹起了呜呜的牛角号,城门外原本稀疏的行人已加快了脚步。三遍号声之后(一路看小说网,手机站w-a-p.1<6>k<x>s.c-o_m)栎阳城门就会隆隆关闭。

    快马飞骑,一名黑衣骑士高举金色令箭,飞驰入城。“金令箭使者到,行人闪开!”城门将领举剑大喝,两列甲士肃然立定,城门内外的行人“哗”地闪于道旁。栎阳城内,街市仍显得冷清,没有什么牛马上街。因为牛**一不小心撇大条,万一撇下了大条,牛马的主要就要受罚,而秦法是出了名的轻罪重罚!小样的,不罚不知道法的严厉与残酷!

    瞬息之间,飞马快骑逼近短街尽头一片高大简朴的青砖平房。这片砖房被一圈高高的石墙围起,仅仅露出一片灰蒙蒙的屋脊。正中大门由整块巨石凿成,粗犷坚实。大门前两排黑衣甲士肃然侍立。金令箭使者骤然勒马,骏马人立,昂首嘶鸣。石门前带剑将领拱手高声道:“君上有令,金令箭使者无须禀报,直入政事堂!”骑士下马,疾步入国府内宫。

    此刻,国府内的西书房已经亮起了灯光。这是一间陈设整肃简朴的书房,地上没有红毡,四周也没有任何纱帐窗幔之类的华贵用品。最显眼的是三大排书架,满置竹简与羊皮书,环绕了三面墙壁。正对中间书案的墙面上悬挂了一幅巨大的列国地图,画地图的羊皮已经没有了洁白与光滑,乌沉沉的显示出它的年深月久。地图两旁挂着长剑与弓箭。所有的几案书架都是几近于黑的沉沉紫红色,使政事堂颇显得威猛神秘。房间只有一盏粗大的牛油灯,不是很亮,风罩口的油烟还依稀可见。一名白发老内侍守在政事堂门口,没有表情,没有声息。

    书房内是秦公和秦国的执政官卫鞅,两个人影,一黑一白,莫不成趣。秦公的手贪婪的抚摸着……当然不可能是卫鞅,他不是断臂,而是一张北秦纸。上面是一副图。卫鞅道:“这就是相里子大师进呈的新址宫图!只要起建好,我秦国就可以振兴于世!”本来,要把宫图画出来,非要数匹白布不可,但现在有了昂贵,可总比那么多白布要好点的北秦纸和更便于书画的北秦硬笔,所以就能把本来很大的图绘于纸张上。一座宫城就这样跃然于其上。

    “地方堪选了么?”秦公问,他现在可以坐了,而且,由于屁股上的肉已经换了,那些死质细胞层形成了一层的外表,所以秦公现在在坐之一道上可以堪比唐僧,那坐起来叫一个不动如山!卫鞅道:“选定了,在栎阳、眉县、雍城、和蓝田之间,位于北阪高地,有渭水环绕,相比于栎阳的孤城一片四面平川,北阪之地简直就是四面要塞的金城汤池。阴阳家说,北阪乃兴秦圣地也。”秦公饶有兴趣的问道:“噢?何以见得?”

    卫鞅笑着道:“巍巍北阪,乃天赐王座。滔滔渭水,乃龙行于前。被山带河,南面而坐,正成王天下之大气象也。五德说以为,秦为水德,水性阴平,正应以法治国而大出于天下。渭水逶迤于王城,正应彰显水德之兆。佳水于前,北阪于后,正是聚合王气之形胜要地。”

    秦公挥拳虚砸,兴奋道:“好!可起名目么?”卫鞅坦然一笑:“这还要有劳君上了。”秦公呵呵笑着说道:“你自己定吧,其中许多讲究,我是不明白也。”卫鞅道:“还是等君上看过再说,等冬雪过了,我们初春就起行,到时,有相里子大师带一百徒工帮手,相信不过六七年,我们就能有这座新都,正好,今年我们还上宗周的粮草,明年的余财就可以筑城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栎阳城里北秦使

    两人正说着,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白发老内侍警觉,立即轻步走下台阶。

    黑衣骑士向老内侍一扬手中金令箭。老内侍立即高声报号:“金令箭使者晋见——”

    秦公与卫鞅两个目前的秦国双巨头站起,骑士进入,大礼参拜。秦公道:“出了什么事?”

    骑士站了起来,严肃的说道:“赵国快报,赵军援军大败,五万赵军,被北秦军杀死……”

    秦公与卫鞅都是一怔,两人整个的呆住。一会儿,秦公道:“可是……北秦军之前才和赵国进行一次大战!”骑士道:“是这样的,北秦军先期与赵军大战,赵军……大败……而北秦军的损失却是少量,所以北秦军还有十足的战力,相反赵军的损失却是非常的大,在赵侯被围之后,赵军再发援军,用老将滕公带兵,一共五万大军,因为北秦军突袭攻下了晋阳城,所以滕公带军转攻晋阳,可是……北秦军出城迎战,赵军……全军覆没……”

      卫鞅转动身子,面沉似水,一会儿道:“北秦伯口气牛大,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实情,当年公叔府里,北秦伯曾说……要是他独掌秦国全军,一年可以兴秦,十年可以灭韩、赵、魏三家,五十年里,可以一统天下,现在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北秦伯的兵学天赋,真是前无古人……”秦公道:“三万,也许五万,他最多只有五万兵马,他的军力在北定的那支军队没有调动,所以他最多只有五万军队,就算是五万全数的魏武卒,也不见得可以在先打败二十万赵军之后,再次全歼五万赵国的偏师。滕公这人是一个老东西,他年纪这么大,虽然锐意不足,可是稳性十足,而北秦军竟然可以灭了他们!他们的战力……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一时间,两个秦国的巨头,沉浸在一片雾残迷重之中。

    在过去,对于秦国来说,北秦也许强大,也许厉害,可还没有如现在这样的压力。北秦人口太少了,北秦的国力也不足,北秦的地盘虽大,但北秦不足的军力却是北秦国最致命的弱点。而现在却是不同了,北秦的军队数量也许平平,但是北秦国军队那强大至离谱的战斗力,却成了压在秦国头上的一头无形巨虎。如果秦公过去对北秦伯好一点,那他还会放心,可是人所共知的,秦公对北秦伯并不好,他几次三番的想要解决北秦伯,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突然之间,一切天翻地覆,北秦的强大崛起,让秦国的头上,压上了沉甸甸的石头。

    卫鞅道:“还有什么消息?”骑士缓和一下道:“现在北秦已经和赵国和解,赵国向北秦支付巨额的金钱,开放通商,但要割让很多的地,皋狼现在已经成了北秦的国土,赵国的北部也全数割给北秦国,北秦的国土一下子大了一倍左右……魏国……魏国已经向北秦派出第二批的贺使!”卫鞅不动声色,对秦公道:“君上,我们也要派出贺使!”秦公麻木的点点头。

    一月的时间里,七国轰动,大大小小的国家都向北秦国派出了贺使,确认北秦的胜利,要求和北秦建立良好的关系。哪怕是楚国,也由外地的楚商派出了人来问候,就算是楚国,在二月的时候,才堪堪的派出了使者。只是……在一月的时候,北秦人已经先行派出了使者。

    这一次的使者和上次的一样,还是朱夷吾,朱夷吾本是秦人,是一个人奴商人,后来看北秦伯的发展势头好,于是就起了追随之心,北秦伯看他也算是一个可以用的人,就应下他了,可惜,本来他是替北秦伯管理北秦在秦国的投资产业,哪知道,卫鞅变法,卫鞅的变法就是重农抑商,不过卫鞅并不是一个傻B,他意识到,一个国家是不可以没有商人的,但商人得利而大于农,如果本国的国人去行商的话,就会生出影响,结果会让那些从农者心思难以定下,到时,农无耕,秦国缺粮的局面就不可能改变。对于当时的秦国,最重要的就是粮食问题。也是由此,秦公认可了卫鞅的变法,两人连手,把本国商人给定性了。

    在秦国的秦国商人经商,如果生意出现资不抵债,就会没收一切,家人发配为奴。这一条法令是针对秦国人设定的,朱夷吾就是一个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秦人,他别无它法下,拿着他的红利,当了北秦的外交官大臣。这是一个没有实际意义却也能起到不菲作用的官职,至少,他可以和女相大人递上话,有必要的话,他也可以去见北秦伯。这也是战国时代别开生面的一种事了。那就是,一个人在本国往往不会得志,但去就它国,却是可以得到重用。

    外来的和尚就是比本地的和尚吃香呀!于是,这个在秦国过去的鄙商,现在以北秦国外交官的名义,大摇大摆的来到了秦国。同时,他带来了北秦各种的骨器、书籍、纸张、笔具、白牛、西域的瓜果、胡香,还有求婚的聘书。城外步出的是白发苍苍却神采奕奕老甘龙。

    甘龙和北秦的关系一向好,他也收了北秦的不少钱,对于北秦的生意也是很关照,在他的心里,有着很大的不满,那就是随着秦公的当位,和秦公把位子坐稳了之后,他就再也触不到秦国的政权中心了!从秦国借粮开始,到现在,他甘龙名义上总领国政,实际上他干了什么?当然,甘龙自己不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自己也是能做实事的,只是秦公不给他机会。

    甘龙觉得,这是秦公把他排出了秦国的政治中心。只是用一个温和的手法罢了。这也是他可以容忍的,但当秦公变法,那就是甘龙所不能容忍的。这要从秦国的国情说起。

    在秦国之中,并非是嬴氏一家的部族国。当年的秦国之民,其实是由嬴氏一族和其它大大小小的部族在一起融合成的。这就和现在的句注山下的狐氏一族一样。只是嬴氏赶上了好机会,成功的得到了宗周的册封,结果从戎部族一下子成了天下认可的一个国家。不过还是太封闭了。在秦国立国前和立国后,秦国进行着长时间的征战,打仗是秦国人生命中的主题。

    在这一过程中,那些所谓的贵族并非是如东方的贵族一样坠落,而是真正的起到了中坚的力量,那么多的部族头领,那么多的贵族,在秦国打拼,他们抛头颅,洒热血,革命者做的事他们也都做过,从那些可以看出的历史文献中就可以看出来了。在秦国穆公称霸以后,秦国才开始走样,当时的秦国有了一点所谓大国的感觉,腐败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可就算是如此,打仗的时候,各家还是出人出力的。所以甘龙有理由认为,目前的秦国,还没有到把世族抛离开国家政治中心的地步,这样对那些曾经流过血,出过汗,累死累活的世族不公平。相比起来,秦献公干的就很好,秦献公当位的时候,世族已经势大了,可是秦献公并没有因为抓权,而对那些世族进行打压,他是让一步,进行一国两治,这样避免了两个阶层的矛盾,又可以恢复国力。那个时代,甘龙是唱主角的,可惜,时间不长,在献公的新政刚刚有了一点成效的时候,魏武侯死掉了。魏武侯和秦献公有约,武侯活着,秦献公不打魏国,但随着武侯的死,这一约也就作罢了,老献公可以打魏国了。吴起死了,魏武侯也死了,这个时候,不去打魏国,什么时候打?所以秦献公就转头来开始对魏国进行战争!可惜,天下第一强的魏国不是说笑的,强大的魏国那怎么也打不尽的国力,在实质上,让秦国自己走向了毁灭。

    虽然秦献公死了,可是甘龙有理由相信,不需要别的方法,只要重新开始过去的献公之法,进行一国两制,就可以让秦国焕然一新,回复国力,至于法家的那一套,没有看到好处呢,先把世族该有的一切给剥夺了。未见其利,先见其害,同时,取得了成就,也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用献公的新法,人心思定,世族安稳,平民也会得到好处,有什么不好呢?

    可惜,现在的秦公却并没有想过用献公的法,他固执的执行着卫鞅的法学,这让甘龙心生怨怼。因为他别无它法。秦国是一个军功为重的国家,如果甘龙是一个大将军,手上有着一定的兵权,那他还可以说点话,但可惜的是他不是,他是一个文臣,纵然是文臣之首,在这个军功为上的国家,他也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话事权。国君重用他,就会有他说话的地方,国君不重用他,他就会如同浮草一样给分拨开来。幸运的是,甘龙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显得很恭顺,没有一点违背秦公诏令的意思。所以现在这些表面上的活儿,是他的。

    这样既显出了甘龙的作用,也就是这点作用了,还可以让这个老东西不至于没事干。

    看到那个曾经低头垂脸的朱夷吾,甘龙心生感慨,也许真的是时代变了,曾经在他眼里,蝼蚁一样的人,现在却是一国之使,他代表的是一个强国的使者。就朱夷吾现在的地位,真是比甘龙的这种工作要真正重要的多了。“呵呵呵呵……”甘龙发出爽郎的笑声,上前相迎。

    朱夷吾也是感慨万千,他可不敢端架子,当然,过于的恭顺也没有必要,适当就可以了。在甘龙上前发笑说话之后,他才从自己的车上下来,和现在战国的车不同,当时战国的车是从后门上下的,而北秦的车却是从侧边开门,并且可以选择是密封还是敞篷。

    但是……甘龙也知道,这玩意貌似不便宜。在目前,除了公孙贾这王八蛋从后门的天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搞到了一辆这样的车子,整个秦国,还没有其它人有。而且最妙的是公孙贾还有话说,因为他不是和北秦伯的关系好么,搞辆车,不过份吧!朱夷吾看到了这一点,可是他装没事人样子的,也是,这样一辆车,在北秦的价格,没有一两万元根本拿下来。这是在北秦用北秦的国籍才可以买到的价格,而外地要买北秦的马车,那就要死费钱了。正常要一千金左右,那玩意叫一个暴利。整个翻了十倍!普通的百金之车,在外国,就卖出十倍利,这种事也就是北秦国可以做的出来。魏国已经有人买了,也有人想要山寨版,但是可惜……

    北秦出产的车子都有印迹,而且北秦的工艺技术是领先于列国之前的,特别是北秦利用工匠费时两年打造出的螺杆制成了车*,现在北秦已经可以生产钢管技术。这种钢管才可以支撑起密集厚织的毡布。一定要注意这一点,北秦的毡布随着北秦纺织技术的发展,可以织得十分密集,这一点是其它国家远远比不了的。太多的墨家技术在其中,所以仿制的话,不是不可以,不能小看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与力量,但问题在于,如果真正的仿制,也许可以成功,但那个成本……就不要提了。所以目前,市面上,只有北秦国才可以生产这种马车。

    带着这份心中的得意与骄傲,朱夷吾下了车之后行礼,道:“老太师一别经年,一向可好?”甘龙呵呵笑着道:“好好好,看到你现在出息了,老夫很高兴哇……哈哈呵呵……”

    朱夷吾道:“朱夷吾过去在秦国,多受太师的关照,这份恩情,朱夷吾是一定会牢记的!”甘龙笑眯眯的说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老夫可是听到了实情,你们北秦好哇,竟然把赵国都给打败了……唉……这赵国也太丢人了,竟然败得这样惨,不过这也可以说明是你们北秦的强大呀!”朱夷吾微微一笑,然后按照外交手册上面说的道:“哪里的话,我们打仗也是死伤良多,死伤累累,君伯难过的都无心理政了,不然我们会停止这场战争?”

    这话,朱夷吾眉头轻微的跳了两下,他觉得有点丢人。外交说谎话是自然,可是说的这样,那也有点过了,他从头到尾,没一句真话。北秦军的损失在外人看来,绝对是微乎其微的,就是北秦军方自己,也没有指责,一切都是无可挑剔的。而那个朱夷吾话中难过的都无心理政的北秦伯,现在正在白于山马场那里快快乐乐的玩多人P,群体野战!

    甘龙哪里会信,他老早就从嬴山的嘴里知道了,北秦人满嘴的跑马车,正常情况下,一句真话也没有,有的时候,北秦人的话一定要反过来听。真听他们的话,那是纯傻B。事实上很明显,北秦伯领军出战义渠的时候,轻轻松松的就搞定了义渠兵,他对外的说法是损失惨重,死伤累累。在打西征的时候,也是对外人说,他们打赢了西征,却也一样是损失惨重,死伤累累。每一次,他们都会说损失惨重,死伤累累。只是实情是什么样子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当然,这个实情甘龙是不知道的,可是话说回来,他需要知道么?他丫只是个接客的。和现代不同,现代社会,那是美女公关,要有美女才好谈话,但在当时,要的是资历。

    甘龙道:“国君知道贵使前来,已经等候多时了……”朱夷吾微笑道:“那就请太师头前引路了!”甘龙发出一声笑,迈步向前,朱夷吾下了车,空着手,随后。甘龙回头,道:“贵使的节杖呢?”朱夷吾发出苦笑,道:“我们君伯与众不同,他说出使,贵情,贵心,不必执着于杖!省根木头还能烧把柴呢……失礼之处,太师不要见怪呀!”甘龙呵呵笑道:“哪里、哪里,新国新气象么。北秦伯这样做,**其意,却也不必盲从于其它……”

    这就是讽刺的地方了,对于其它国家的变化,外人是乐得于见,但他们却不大容见于本国发生变化。不过话说回来,反正北秦伯这个人就是个怪,他的新玩意儿多了去啦,就说他不敬于儒,就是出乎天下之预料。要知道现在这个国家,重的是学问人,而求学者,多都是儒家士子,这是最多的,可北秦伯却指名不要这些的存在。甚至他看重医家都是那样的不遗余力。风起,风停,栎阳城中行人渐渐多了,很多人开始注视到北秦的车队。

    朱夷吾道:“看来,卫鞅……哦……左庶长大人变法,颇有成效呀……这栎阳的确是热闹一点了……”甘龙心里不喜,只是话却是不能这样说,他只道:“变不变都一样,只是不打仗了,就会如此,贵使也不必见疑,秦国的事,贵使还不清楚么?”朱夷吾微微一笑,却是不再赘言了。很快,到了秦国的国府门前。卫兵排开,也颇见庄严,朱夷吾知道,这是秦国变法后的一种威严,他恭敬行礼,这是敬国,然后才随甘龙向内走去。到了政宫门外,甘龙先行进去,不多一会儿,就听见内侍的喝唱:“宣……北秦使者晋见……”

第六百四十九章:北秦的国书

    在过去的时候,朱夷吾是一个用现在说法叫鄙人的商人。但现在,他是北秦的国使,代表一国。于当时的东方六国来说,使者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外相,代表本国的形象。可惜,在这一点上,很少有人真正的对这个职位尊重。由于使者在出使的过程里往往会遇到不可预测的风险,这个职业就更加的不堪了。说白了,这是一个外交使者的职业,对于一些有志于政的人来说,上进的条件不足。假如这个时代有保险,那肯定没有人做使者的保单。

    甘罗十二岁为相,可也差点给烹了,郦食其名嘴无双,也在齐国给烹了,三国时最常见的就是斩使立威!这玩意真是太不保障了。但也有不对的,北秦伯。北秦伯对外使一职赋予了极大的权利,一定要说明这一点,为了外交的工作,北秦伯曾经找朱夷吾说话。在这里要再次的申明,不是谁谁谁都可以得到这样的谈话机会的。也就是一些北秦伯关心的人事,他才会费这个口舌。所以朱夷吾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是十分的热爱。充分的做到了北秦伯的要求,干一行爱一行,行行出……这个……鸡首么,只要干得好,就总有发光发亮的机会。

    用北秦伯的话说,外交大臣,外交部,那是国家的体面,整个国家的外事,都由外部掌控,甚至会影响国家战略的走向,他们一方面可以刺探它国的国情,一方面可以对本国在外的国民提供保护,这是一个再严肃不过的事了。外交一事上,要有侧重,有团结,有利用,有打击,有拉拢,这就如同一局下不完的棋,你只能占一时的便宜,但不能保证可以一直的占便宜下去,除非天下就只是你一个国家了。天下会只有一个国家吗?这是不可能的。

    也许在从前,朱夷吾会怀疑这句话,不定什么时候,北秦就可以一统天下了。但北秦伯少有的给他看了一张地图,北秦的国家机密,用北秦伯的话说,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那是一份世界地图,当然,上面只标了中原的国家,还有其它目前以知的。可就是如此,北秦伯也指出了,比如希腊,罗马,迦太基,还有其它种种,远远的非洲,美洲,这些地方,都是北秦国未来的目标。最后北秦伯拍着朱夷吾的肩头说道:“老朱,任重道远,你这一生是干不完的。”朱夷吾知道自己干不完,但他却很感动,这样的秘密,的确是不能随便给人知道的,如此看来,北秦伯心志高远的简直非人类,在别人还在考虑中原争霸的时候,北秦伯想的却是雄霸天下!有了此心,朱夷吾至少不会看轻自己。有方向,有目标,才有动力。

    “宣……北秦使者晋见……”听到这声音,朱夷吾压下一切杂驳的念头,拾阶而上。

    还是那样,秦国的政事堂,这秦国的政事堂分为两大部分,东侧为国君聚集大臣商议大事的正厅,西侧为国君处理日常政务的书房。朱夷吾踏步进入,只见黑红两色的宽阔房间里,秦公长坐于几案高台前,脸上带出微风般的笑意,从表情上是一点也看不出其余之色。**石阶下的大厅中分两边坐着诸位大臣,分别是左庶长卫鞅、文武太子傅嬴虔和公孙贾,太庙令杜挚、书案景监、将军子岸、车英等一班秦国的重臣。由此也可以看出秦国的郑重了。

    本来,在目前的秦国,国事一般都是由卫鞅处理,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秦国现在的政治中心已经不是秦公的政堂了,而是卫鞅的左庶长府,秦国的国事也在卫鞅的国事厅里举行商议并下决定。这可是秦国第一个开府大臣,那叫一个牛B。但如果说因此秦公就不管事了,那是瞎说,卫鞅的每份决定,每个议案,最后都会第一个送到秦公的面前,而秦公永远只做一件事,盖印!他承认并认可卫鞅的每一个决定,全力的支持卫鞅在秦国的变法。没有秦公的支持,卫鞅是玩不转的,别人只看到了卫鞅打拼在秦国的前线,但他们并不知道,真正在后面推手而自己默默冷眼旁观,能量巨大的那位,其实是秦公。卫鞅说到底只是一个外人,他在秦国能玩得转,是因为有秦公的支持,为了支持卫鞅,秦公把军功在身的车英和一批千人的马队交给卫鞅执行护法的任务,这可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非同小可。同样,秦公还让景监帮助卫鞅,这样一来,卫鞅才可以把秦国的国事政治玩转,由此可见秦国真正说话的,还是秦公。虽然秦公一直躲在暗处,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出来了,因为情况变了。

    过去的戎夷小部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国家,这也就算了,一个国家的兴起,这本身并不奇怪,想当年,秦国不也是由一个戎胡的放牧养马的部族而成就一国的吗?只是这个国家新兴的太快了,如果说秦国是一百年一百年成长起来的,那北秦国就是一年年成长起来的。

    和其它国家那种农牧发展不同,北秦国走的是赫赫的商业化道路。在当时,商业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桎梏,那就是家族式企业管理。商人一般都是一家一姓的产业,因为这里面有一个信誉问题,还有计算能力的问题,如果没有向心力集中的一批人支持,那是不可能发财的。

    这种商业化正是我们中国古代商业文明的第一个黄金时代。因为在这个时代,由于诸国林立,通商是国家必须的需要,还受到诸国的支持和重视。虽然兴商会使士民逐利之心重。道德礼法制度对社会的约束力就弱了,礼乐崩坏的速度会加速。可问题是,北秦国出于东骑国,本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礼法,北秦的礼是北秦伯淡化的,北秦伯讨厌周室那种繁辱的礼节,那玩意在北秦伯看来比女人的裹脚步好不到哪儿去。北秦伯永远无法明白中国文明怎么会进化出裹脚这一玩意,这种恶心让人倒胃的东西居然自明而到清,发扬光大了。

    一定要说明,裹脚最初是明朝惩罚犯妇的一种手段,而犯妇一般是要充乐籍的,也就是当**,真正让裹脚成为文明文化的,还是伪清政府。裹出来的脚畸形丑陋,还散发出一股经年陈月的腐臭。有的女子甚至一辈子不敢露脚,怕丑的惊人。当婊子的愿意和男人乱来,却不容许男人碰自己的脚……可见于此了。这得丑恶到什么地步。也就是儒学文明发扬光大到盛世之极的伪清政府才可以诞生出这种畸形的变态产物。如果说北秦伯是一个变态,对比伪清产生的这种文明,那他可以算是正常人了。排斥腐儒文明,建立自己的新文明,重用法墨之术,政权分立,更有使财货流通加快商业化的北秦纸币,北秦国就是这样横空出世。

    公元前三百六十一年,也就是周显王七年,小小不起眼的东骑部借着疲弱而不能顾的秦国立族成功。周显王八年,东骑开始起兵攻义渠,到了周显王九年,东骑部族正式灭了义渠国,并开始称王。正是在这一年里,东骑开始疯狂的进行跳跃式的发展道路。刚刚成为东骑王的刘羲赴魏,魏王封男君,故称北信男君,并以狐女当公主嫁北信君。北信君携美赴齐,得法学士子近百人回东骑!东骑开始法墨齐头的变法。到了周显王十年,秦国得到了卫鞅,开始进行秦国的变法,但说来好笑,在这个时候,就变法一说,秦国落后于北秦国了。也是这一年,新生的东骑国开始更进一步的跳跃发展,他们开始倾尽国力,进行西征。

    本来在这个时候,是秦国灭东骑最好的时机,但在当时,秦国自己肚子里就乱成一团,一个变法,让秦国根本拿不出力量来进行征讨,他们只能一边顾着自己,一边希望东骑国的西征打得越长越好,按常理来说,打这样一场战争,花个三年五载那都是正常的。甚至还有可能失败。但带兵的是兵法大家刘羲。仅仅一年,也就是显王十一年,这个禽兽就完成了西征,东骑军征讨禺支国成功,庞大的禺支国给东骑接连攻破了敦煌城,又在七日后攻破了祈连山天宫城。占领禺支国后,东骑人开始大索白种奴,到了十二月中旬,东骑人带着超过三十万的男女奴隶和四千五百辆牛马大车踏上了回程,刘羲不仅完成了西征,还大杀四方,在草原上,立下了东骑的威名,各个的草原戎胡竞相而投之,东骑国一下子变成了北秦强大起来。由于之前的跳跃式发展所需要的庞大资金链也由于西征的缘故而得到了彻底的解决,北秦国,顿时成为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虽然兵少了,但却俱都是强兵的强国大国。

    本来对于北秦强大的这个事实,秦国还是不想要承认的,但当北秦伯用少量的军队接二连三把赵国打成了小扁扁,这就成了一个过不去的问题了。在这个时候,还有谁敢小瞧北秦的国力与军力?强大的北秦,富足的北秦,商业化的北秦。如果说齐国展现的是一个富足的齐国,那北秦展现的就是一个富强的北秦国。管仲的才能是法家,他重商而执法,富足了齐国,但他不是一个兵家,虽然国家富了,却是不能训练兵马,最后面对楚国,居然不敢战。

    可是北秦伯不同,他兴商,富国,同时他还有大军,北秦伯本人更是一个兵家,他爱杀人,爱打仗,并且会训练军队,这真是一件没有法子的事,想当年,北秦伯当教官的时候,那些娇娇女一个个都能训好,何况现在这个时代的纯朴士兵。这些本就是好勇的血性华夏之民,只要略加训练,立时可以散发出不可想的战斗力来。而这份强大与实力成了秦国头上的大石。秦国虽然使得北秦立族,可是在后来,秦国不止一次的流露出了对北秦的敌意。

    所以,现在北秦国对秦国的态度,就很值得怀疑了。北秦伯想要的是什么?他是想要和秦国继续保持两国的良好关系,还是想要来耀武扬威?秦国不怕北秦耀武扬威,了不起打呗!

    但这也意味着秦国会在今后给北秦拖住,那时,发展国力成了一句空话,在秦国正处于变法的时候,国内的情况十分的诡异,一旦出现了反复,那就麻烦大了。变法的危险可不是说笑的,一旦失败,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傻B光绪小儿想要变法,死老婆死大臣,临了还要给太后老佛爷陪葬。一句话,真的出现了意外,秦国就要万劫不复。至少三年,秦国才可以小稳,五年,始可中稳,十年,才算是大稳,二十年,那时就可以形成正常的法制社会了。而现在才几年?两年而已!勉勉强强算是三年,还仅止是一个开头。

    不是这种种原因,秦国至于这么看重他区区一个朱夷吾?曾几何时,堂堂的秦国要看北方的小戎国的态度了?这真是一种悲哀。但秦公是一个坚定的人,他不会在这种压力下打倒,他会堂堂正正的坐在这里,看着北秦的国使进入他的政事堂。只是……他忽然想起了这个人的资料……朱夷吾……是一个秦人……听说在北秦的军方,也有不少的老秦人。秦公忍不住生出了感慨,这说到底还是本国做的不好,要不然这些个人才怎么都往国外跑呢?

    正当秦公薏想的时候,耳边传来朱夷吾的声音:“外臣朱夷吾,参见秦国国君!邦交国书在此送上!”朱夷吾深深一躬,在态度上,并没有表现出嚣张跋扈的一面。虽然北秦成了强国,但朱夷吾的态度还是可以的,这种态度让秦国上下提着的心放下了。他们真的怕北秦一朝得意就小人得志,虽然那没有什么,可是让人心里难受不是?就如同吃一只苍蝇屁事也没有,大病不生小病不犯的,可是那玩意谁想吃?现在朱夷吾的这种恭敬,就让秦国上下开心了,看到了吧,这就是北秦,和之前一样,这是友好的邻邦呀,一直和我们秦国交好,这玩意说是假的,看眼前,这才是真的。我们秦公不是一次想灭了北秦,可是现在北秦伯仍是不翻脸,这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感恩,因为北秦之所以能立起来,还不是我们秦国的支持?

    正是秦国的态度,放任,这才给了北秦国建立强大的机会,北秦伯对此是知恩的。

    内侍把北秦的国书接过,他犹豫了一下,没见过新鲜玩意,最后转给秦公。秦公一看,好家伙,这是两块硬纸成面,中间是一张折起的白纸,上面书写着文字,硬纸面上有凹凸的四个字样,秦公不知道,但隐隐猜到,这八成是国书之类的文字。不会全是北秦文吧,我可看不懂!秦公在一阵的犹豫下,心想北秦国总不至于不会来事吧,果然,上面虽然写了北秦文字,可还有秦国的篆文。两边都有印章,这些印章秦公是知道的,一个是北秦伯的章,一个是北秦女相的章。只一想他也就明白了,这是女相起草,给北秦伯看过,然后两人一起用印,而且最大的可能是女相一个人用两个人的印,看来北秦伯对女相的信任真是到了离谱的地步,就算秦公本人信任卫鞅,可是秦公的印符却是捏在自己手里的,往往也就是卫鞅把文书交到秦公的面前,由秦公进行盖章或是签名勾注。断然不会如北秦伯这样放权的道理。

    放权是一回事,但北秦伯放权显然太彻底了,这厮连印章都丢给女相。丫不怕造反。

    虽然秦公对北秦伯不耻,但秦公却是对此更佩服了,讨厌一个人是一回事,但那个人的才学却是值得敬重的,看来,北秦伯取得了现在的成就,正是他这种放权的结果,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大伙的力量集中到一处,才可以办成任何事。这也就法西斯力量强大的证明。回转心意,秦公开始看国书,由于有秦篆字,那一点也不难,不过在看的同时,秦公决定,看来是要找一些会北秦文字的文案书吏了。不然这可怎么能行。北秦强大了,就要和这样的国家打交道,对它的文字不了解,这可不是头大么……但这时,秦公的瞳孔却是忽然收缩了,他看到了里面的内容!这封国书与其说是修好的合约书,或是别的外交辞令,倒不如说是一张聘书。北秦伯在这里面正式提出要娶秦国的公主荧玉!北秦伯在这国书里说,要仿秦晋之好,效秦楚之合,娶秦国的公主,北秦伯说他十分的仰慕秦国过去的孟嬴公主,可惜无缘,没生在一个时代,可无论如何,北秦伯是一定要娶一个秦国的公主,北秦伯表示,只要把公主嫁给他,他就会立其为正式的君伯夫人。而且北秦伯表示,希望在滕妾中多加几个,并且一定要有定阳公主,其言辞无耻,纵是不知还有没有来者,至少是没见过古人的。

第六百五十章:秦国与北秦的军力对比

    特别是北秦伯还在这里面进行威胁,他表示只要秦国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那两国就是友好邻邦,北秦国会加大在秦国的投资,同时,对秦国向魏国的军事行动,一概不见,袖手旁观,要是秦国有足够的钱粮,北秦国还可以向秦国出售军器!这里面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如果你秦国不答应,那秦国想要收复河西的失地,就要顾虑到北秦的态度,北秦甚至不要作别的,只要派出一支军队到两国的边境上,那秦国能无视这支打败了赵国二十万大军的战力,而心无旁顾的和魏国开战?就算魏军的实力下降了,可是如果秦国不是拿出全部的实力和魏军战斗,那就不可能打败魏国的边军,要知道魏军的战斗力就算再低,也有一个限度。

    还有一点的就是,北秦军现在显然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武装自己的军队,他们的生产随着流水作业的扩大和墨家改制出的粗浅车*,已经有了一定的水准,北秦的军工厂生产力已经不可思议的上了一个台阶。至于北秦军方的技术储备更是已经开始,随着时间的过去,北秦军方的实力和各国的差别只会越来越大。很快,各国也会发现北秦军的秘密。

    至少有一点是不可避免的,那就是北秦军的武器,北秦军的武器里没有大量的鉞、戚、矛、戈、戟等,北秦步军的制式兵器最多的是刺*,它的使用单一,并且易于训练,很快就会给明眼人瞅出来。北秦军队既然取得了成功,列国向北秦学习,这是一个必然。至少赵国就意识到了骑射的重要性。所以,北秦既然如此之强大,对秦国的威胁,自然也是越来越大。

    秦公是什么人,他少小从军,心志坚毅无比,要不然,也不会发奋图强,进行变法。

    “嘭!”这声响发自秦公的手掌,他的手按下国书,拍在几案上,脸上的表情不定,说不出是喜还是怒,更似是在有意无意的扭曲**。朱夷吾在心里暗叹。他来的时候已经接到了暗示,秦公对北秦伯的印象不是很好,看来,这个不好的印象还不是一般的不好。

    “秦公,这里有我主北秦伯的礼单……”所谓礼单,其实就是暗指聘礼。这话是用来提醒秦公的。要是秦公在此收下了礼单,再转而退回,那就是不想嫁妹,可这里面,至少给了秦公一个迂回的机会,让他有时间想想得失。而直接提出聘礼,那就会引起秦公的强烈反弹,万一他当场发作,就会使事情一下子糟了,那可就不好,事后要把这件事挽回,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秦公赫然扬身而起,看向朱夷吾,道:“礼单?”朱夷吾道:“正是……”

    秦公咬着牙关不说话,看着内侍拿过礼单,相比起来,这礼单其实就是聘礼,别人不知道,秦公焉有不知的,他草草一看,东西还真不少。上面写着,极品牝羊两只,祥瑞白牛两头,大小骨器二十件,北秦文字的书籍一百本,纸张两百斤,笔具三十套,西域的瓜果二十车,胡香大小六种,北秦的名酒八种八十瓶,名茶十种一百斤,水晶琉璃器二十件,北秦精品印花细陶餐具两套,北秦精品印花细陶茶具四套,花香浴精十瓶,芳草香胰二十块,北秦长弧刀十把,精铁男甲两具,女甲两具。从东西上看,真是不少,可是……秦公眼皮一翻,道:“东西不少,可是这羊儿的,也能当礼?我大秦虽穷,也不少了这两只羊!”

    这就是所谓的鸡蛋里挑骨头了,但秦公别无它法。从这张礼单上看,也就是这两只羊算是便宜货了。朱夷吾微微发出淡然的笑,道:“秦公可不要小看了这两只羊,这是两只无膻腥的羊呢。”秦公回坐抚案,淡淡道:“这世间,有无膻之羊么?”朱夷吾微微一笑,道:“秦公想来知道,常食肉而不漱口者,必然口气腥膻,而常食清水果品者,纵不漱口,也不至于腥臭,乃是一口的清气。这羊是我北秦以沙草来喂的,从它们出生,到他们长大,只食沙草,羊吃这种沙草长大。不但是没有腥味儿。肉里还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香味。在我北秦,这种羊可是有钱也未必吃的到,这两只羊,是郁郅宫的贡入品,我主北秦伯特意拨出,请献之敬呈,天下间,除了我北秦,再无这类的羊儿了!若秦公不信,可以现烹食之,若肉有膻腥,再烹外臣,请与羊同鼎眠,以惩外臣妄言之罪,而我主北秦伯的赤诚之心,还请明察……”

    这话说的太漂亮了,纵秦公也是觉得一个没趣。他郁闷的觉得,怎么这不开眼的一个小小的朱夷吾,在秦国屁本事没有,只是一个小小的人商,现在却有这样的本事,言辞于朝堂,争一国之体面,而不失误,这还能不算是人才吗?至少比秦国国内的这些元老能干的多了。

    可惜,秦公有太多的不满了,现在也只能压下去,他微笑道:“资事体大,本公还要多番思量,我秦国现在正值变法之秋,杂务太多,还请贵使前往驿馆稍息一晚,明日,本公当大宴以筹之,款待贵使!”说着,使了一个眼色。杜挚从旁步出,前来接引。朱夷吾回执行礼道:“那外臣就等秦公的好消息了,外臣告退……”再躬一下身,随杜挚而出。

    甘龙道:“礼数周到,进退有据,此人才呀!”公孙贾回笑道:“老太师有了爱才之心?”

    甘龙微笑,却是不说话了,点到为止,言多必失,说话说到这个地步就可以了,反正总有傻子跳出来替他说他要说的话。果然,那孟坼就跳出来说了:“由此可以观之,我老秦也是有人才的,只是我们任用外人,凭白的让国人冷了心,投到外国去。”这话一出,景监就反应过来,道:“孟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孟坼要说,还没有说,白缙不阴不阳的说道:“说清楚?还用说清楚吗?他朱夷吾是什么人?老秦人!他是什么身分?商人!不是我们老秦国闹着变法,他能跑到北秦去吗?他不去北秦,还能去哪儿?在这里等着当奴吗?”景监怒道:“岂有此理,不是左庶长变法,我秦国能这么快脱离贫苦吗?”

    西弧哈哈大笑:“是呀,不过我怎么就觉得我穷了呢?可怜我家里的地呀……算了,捐给国府,我认,可这样凭空的夺……”猛然间,孟坼拉住了他,西弧一看,果然,卫鞅是没有什么,但秦公的脸可以广播雷阵雨了。“叭!”嬴虔一拍几案,道:“几块破地也好叫?”

    在座人中,嬴虔却是有资格这样说,身为公室一族,嬴虔自己有不小的地,可是为了变法,他全数听从国府的发落,支持的那叫一个不遗余力。正是嬴虔和秦公兄弟同心,变法才可以这样进行,不然的话,他嬴虔就可以夺下秦公的君位,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是当年的事了,现在可是不同了,现在的嬴虔已经给剥离了军权之外,但是他的威信还是在的,和秦公两人还没有闹翻,只要一有需要,他立时就是可以带兵出征的秦国上将军!

    秦公这时抬起了头,有些无力的说道:“左庶长、大哥、车英、景监、子岸留下,其余人等,散朝!”甘龙几人躬身行礼,施施然,全数退出。待众人退下,政殿空出来后,秦公狠狠一拳砸在几案上,目眦欲裂道:“小小北秦……欺人太甚……”众人不明所以。

    卫鞅拿过北秦的国书与礼单,看过之后,转与他人。嬴虔拿过,看了之后,脸色也是一变,别人也许无法了解,但是他却是能明白,当下道:“想的美,要娶小妹……”只是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知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北秦伯年青,势大,从国情上看,如果和北秦结亲,那的确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但这里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嬴虔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他知道的就是弟弟嬴渠梁对北秦伯有着意外的恨意,似乎嬴渠梁总是想法子要搞北秦刘羲,但由于国局国情,一直没有得手,最后一次想要发兵,最后愣是没有打起来,说来说去,是秦国的底了太薄了,这是没有法子的事,可秦公对北秦的这个态度是出来了。只是这个态度是很正常的,任谁的国家旁边一下子出现一个新生的庞然大物,都会不自在,秦公第一时间想要打掉北秦,这是情理之中的,并不足为奇。

    可第二个就明显了。那就是态度问题,秦公和嬴虔自己对待小妹荧玉的态度。众所周知,当年秦国出了一个孟嬴事件,这件事是老秦人心里的痛!当时的孟嬴号称秦国第一美人,那能是吹的?楚平王再无耻,也不是一个想要重现新台丑闻的人,之所以会发疯,还不是孟嬴太漂亮了。可结果如何?好好一个公主嫁过去,但却给老头子霸占了,而当时三家还没有分晋,晋国还是那么的强大,相反,由于秦穆公死前发疯,秦国的国力却是处在了一个下降的趋势,所以秦倒霉公就只好忍下了这口气。孟嬴就此完结一生。事实上,不是她的坚定,她还要受阖闾的侮辱,这是血淋淋的例子。所以现在秦国如果要嫁公主,那慎重是必然的。

    再说了,独孤夫人还没有死呢,老夫人在呢,目前老夫人对女儿的关爱,就是秦公或嬴虔都是比不了。就算是秦公想要当荧玉的主,也是不行,独孤夫人一动眼,秦公也得趴下。

    想也是知道,北秦伯是什么人,这个人**变态,那是出了名的,再说他的身家也不干净。他的妻子猗涟夫人害死了他的两个夫人,他四个孩子出生,三难产的,这种背景,把荧玉嫁给他?那不等于是把老妹子扔到火坑里了。还有一点,当年北秦伯刘羲在秦国的时候,荧玉找过他的麻烦,焉知他要娶荧玉不是为了报复,以北秦刘羲的那种变态,那种吃人食人杀人的性情,天知道他会把荧玉怎么样,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了,那还得了!

    “但是……”车英说道:“北秦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景监大喝:“车英,你说什么?”

    车英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就事说事,北秦军用一点点的兵力打败了赵国,现在他们的军力只会比从前更强,现在他们已经这样强了,再过几年,他们从赵国占到的便宜就会发挥出来,北秦国就会可能有过十万的带甲!而我大秦……”嬴虔道:“我大秦怎样?”

    车英摇头道:“上将军,你是带兵的,你比我知道,方今天下,各国都开始有自己的职业军队,魏国的武卒没有什么了不起,但他们不用务农,一门心思就是打仗,所以他们的战斗力就是比我们的军队强,每次打仗靠大征,那怎么行?我们现在有的军队,算上布防的军力,真正能用的军队没有多少,如果要打大仗,只能大行征召,可是现在的实情说明了一切,北秦军用他们的精兵打败了二十万的赵军,这就足以说明一切的问题,我们秦国,一定要有一支属于我们专门用来征战的主力军队!”嬴虔阴沉着脸道:“这和公主有什么关系?”

    车英沉默,秦公扬身而起,道:“车英,有话就直说。”车英是秦公提拔起来的,对秦公的话十分的听命,可以说是秦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当下,车英道:“臣要指图为证。”秦公点点头,当下带着众人从政事堂转入到了国君的书房,在这里,有秦国的羊皮地图。车英大步上前,用剑鞘指着地图上说道:“臣从西边的老戎民那里知道了,北秦军在这里……已经建立了一块基地,过去的禺支国并不是给北秦军灭了,而是给他们全面的占领,也就是说,北秦军并不是打过之后就走了,而是死死的占住了这里……”

    这话说出来,有军事知识的都是倒口气的抽吸着。这叫一个厉害呀!秦公道:“你得到的消息是真的?”车英道:“那人是一个戎商,从前和猗氏一起做生意,现在猗氏只能看着北秦军的脸色行事,他的生意也是不行了,在这里,北秦人叫这里西域走廊,北秦军埋伏着两支军队,兵力在万人左右,战斗力十分的强大,听说匈奴都要绕着走,在此地,北秦军建立了新的地盘,整个祈连天山现在都在北秦军的控制范围,现在时间短,可是北秦军站稳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听说北秦军在这里投入了不小的力量,有不下于一万以上的军队!”

    嬴虔吃惊变色的说道:“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不可小觑!北秦军的战斗力如果都是和赵军打的那种,这一万人,相当于十万大军呀!”秦公道:“这么说来……北秦军的军力部署很成问题呀……”卫鞅道:“君上的意思是说……”秦公道:“北秦军队在这里北定,有一支军力,他们在和赵军战斗,这股兵力在三到五万,而他们现在占着祈连山,这么远的地方,北秦军的军力宝贵,可花在这上面的一定在两万以上!这么多的兵力拖在这里,一定另有用意,他们是想要独霸西域商道,北秦这是要建立商道!可在此时,他们还在向北方进行小战斗……”卫鞅感叹道:“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居然有足够的财力支持着,如果没有错的话,北秦军一连的军事行动,关键就是财力上,他们的财力主要就是这条商道!”

    秦公道:“拿下这条商道!”车英道:“这不可能!”秦公道:“为什么?”卫鞅道:“我们的军力不足!”秦公问嬴虔:“大哥怎么说?”嬴虔想了一下道:“军队少了,我们打不过北秦军,但是如果军力多了,我们的给养又会不足,当年北秦军打过去,杀一路吃一路的,我们可不能学他们,再说当时的人大多数都给杀光了,现在已经不足了,我们就算是要吃人,也不会如北秦军那样方便顺利。”秦公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威胁北秦军的商道?”

    嬴虔会意,道:“君上是说……这条西域走廊?”秦公道:“不行么?”嬴虔道:“不是不行,但是我听说北秦军的骑兵战斗力十分的强大,只怕我们不是对手,我们秦国的骑兵……唉……”秦国的骑兵是甲胄骑兵,或是大剑骑兵,这是秦国骑兵的骄傲,可是从实际上讲,却并非是北秦骑兵的对手,秦国的骑兵只是比步军略微的强上一点,仅此而已,嬴虔从两军的战力对比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虽然是秦国军队的上将军,可是他没有信心。

    卫鞅在此叹道:“看来……北秦在军事上已经形成对我秦国的优势……当务之急,是要建立一支我们秦国的百战之军!”这样的军队已经在建立了,可惜,人太少,只有五千。

第六百五十一章:北秦伯好战

    并非是秦国不想建立更多的军队,只是这五千士兵不是一般的士兵,而是全心全意精心训练的士兵,这一支专门征战的军队,可惜,目前秦国只能养得起这点人。再多就难了。

    假如养普通的士兵,一日两餐,每天吃普通次品的伙食,那也就够了,而如果是似北秦那样的士兵,每天都要吃三顿,顿顿都要饱食,同时训练量也是大的惊人,一个士兵一天要吃一斤以上的米粮,还有肉块,加上大骨汤,就是如此,三天才会一次大解,为什么?吃下去的东西都在剧烈的训练中消耗了,转变成士兵身上的能量。暴发力,体力,耐力,一一出来,这样的军队,可以打上一整天,在战斗中,保持长时间的暴发力和持久力。

    除此之外,士兵还要进行实兵的训练,武器会磨损,要射箭更是用到箭支,光开弓哪有准头可言,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要钱!在这样的前提下,秦国目前怎么可能养得起!这还不说秦国想要建立新都的想法。不是治国,不知道国家是这样的难治,北秦伯治的好,是因为他利用自己的手下,大量的放权,而不是他自己一个人来,同时幸运的是北秦伯重用墨家,这是一个典型的清廉政治机构。但在秦国不同,秦国是人治,卫鞅立法,可却是要用人来慢慢的推行,这个过度是十分的复杂,要按部就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北秦没有贵族,而秦国却有几百年积累下的老世贵胄,这个阻力岂是轻的?偏偏……北秦却如此的威逼!

    车英这时说道:“训练一支军队,要想达到估计北秦的军力,我们至少要五年!”嬴虔道:“人数……”车英道:“五万……”秦公面沉似水,黯然失色道:“五年前,北秦刘羲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五年后,他一手建立了一个可以威胁到我大秦的北秦!五年之后……焉知他不会发展到何种样的地步!”嬴虔立时明白了,他意识到,秦公动了心。的确,对于目前的秦国来说,北秦,充满了神秘与未知,北秦是怎么样发展的,北秦强大的关键是什么,为什么北秦可以这样的发展,这其间的种种,如同一张蒙纱一样,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而且从北秦开始,就进行了保密制度,北秦伯对此十分的看重,为此,北秦伯专门成立了保密局,全面的对北秦国内的一切进行加密保密,生怕外人知道。虽然外人是不大容易知道了,但是却可以从内部知道,要说目前秦国最缺的是什么?那就是情报,而在情报里,北秦国的情报,是最最少的,因为北秦有两个措施。一个自然是指保密法了,另一个就是北秦国的边关制度。这里还有一个国民制度,北秦把凡生活在北秦的子民都定性为国民。

    这些国民全都要有住处,有身份证明,如果要从一地到另一地,一定要开路引。

    所以想要进入北秦国刺探北秦的军情与机密,就显得十分的难。特别是北秦的军方要地,基本上有点靠近的都会遭到杀戮。只要给圈定了为军方的所有地,写明了军事禁地的地方,擅入者一律杀之。而再也没有什么把荧玉公主送过去了解北秦国的军情这一方法了。

    同时荧玉的出嫁,还可以给秦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只要秦国可以立新都,可以把新军训练出来,在这样大的利前,嫁个公主,真的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嬴虔当下道:“君上,你……”

    秦公长叹道:“这事……先问问小妹吧!”嬴虔一想,也是这个理,当下不复多言。

    人群退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了秦公一个人,他呆呆的发了呆,却是想无可想。自打少梁之战起,秦公就有一个秘密,当时的少梁大战,秦军本来是要有一场如同石门的大胜……

    但是,在人群里,那个冷漠的人,那冰冷了无生机的一箭,箭中秦献公,也让秦国本可得到的大胜变化了。秦公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他深深的知道,那个人就是刘羲,是当今的北秦伯。开始的时候,秦公没有说这个秘密,因为当时北秦伯还形成不了威胁,秦公觉得,利用他对付义渠,是一件很必要的事。很有可能,用不了他下令,刘羲就会死去。

    后来,他说不出口,因为没有机会,随着北秦越来越强大,他就更不能说出口了。嬴渠梁深深的知道老秦人的秉性,假如可以证明秦献公真的是北秦伯射杀的,当然,这是可以查知的,它就如同一个地下火山,有可能永远不会有人说,也有可能突然暴发起来。知道这件事的,有公叔痤,魏国现在的丞相,还有卫鞅,和秦公自己。只是对于此点,卫鞅是不会说的,他以为没有人知道,而秦公并不知道卫鞅知道,他只是自己知道,魏国丞相知道,但他有什么理由把这件事给挑出来呢?最后是刘羲本人,他更不可能说为种事了。可这件事如果给秦人知道了,给所有的人知道了,那会怎么样?血雨飞天,杀声不断,死者无数,老秦人会在他们的世仇上再添一个,然后,痛失天下的霸权。以秦国现在的国力,秦公真的负不起打这场战争的责任,一旦真正打起来,那就是不死不休,而秦国现在明明可以通过嫁一个女人得到北秦这样稳定的后方好全力对付魏国,可却要和北秦交恶,那样的话,北秦就会和魏国牢牢的站在一起,有了北秦的拍马,魏人会继续站在中原霸主的位置上替北秦人遮风避雨。

    通过一定的了解,秦公相信,那个所谓的北秦伯是手机轻松阅读:wαр.⑴⑹k整理

    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北秦伯对于虚名一点也不在意,他不要表面意义上的东西,他真正要的只是实质上的好处,是钱,是粮,是实力。霸主……一边去吧!别看北秦讨好周室,那是因为周室是怎么也不可能翻身的,讨好周室只是掩饰北秦人的利爪钢牙罢了。北秦……北秦……上天怎么突然跑出了个北秦来……想着想着,秦公感觉累了,乏味,他不自觉的就伏在案上,轻轻的睡去了。白发的老内侍进来,也不说话,只是把衣架上的旧葛布的披衣轻轻放在秦公的身上,然后退下。

    大约到了晚了,的确是晚上,秦公这才清醒,他起来了,由于闷,便走到窗前去开窗子。一打开窗子,月光就射进了房里,好像它是早就在窗外守候着的。秦公打开窗子。夜是清凉、寂静、明亮的。正在窗子前面,有一排不多的树,一边是黑暗的,一边是银色的明亮的。在树下是某种多汁的、潮湿的、枝叶繁茂的植物,它的叶子和茎干有些地方是银色的。在黑暗的树那边稍远的地方,是一个有露水闪光的屋顶,右边是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树,它的枝干是明亮发白的,在它上面,在晶莹的,几乎无星的,冬天的天空中,是一轮几乎满圆的明月。

    隔壁,一眼就可以看见,荧玉的屋子已经点亮了灯,这是小妹回来了吗?踏出宫门,老内侍跟上,可到了荧玉的宫室前,秦公回手做了个手势,老内侍明白,顿时停步,如同守卫一样转身站立,秦公则踏步,进入了荧玉的宫室。在陈旧的黑陶瓦灯下,一切显得有点昏暗。

    “二哥!”如果说现在还有谁会时不时的不当嬴渠梁为秦公的,那也就是小妹荧玉了。

    荧玉显然玩了一个整天,她的身上,有一股女儿家的体味,微微的有些发酸,但却非常的让人感觉舒服,看来她出了不少的汗,额头更是几缕的丝发黏在一起,微黑的皮肤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平滑,光洁,她刚刚回来,骑了一天的马,屁股都有点疼了,刚刚叫侍女去打水,想要擦洗一下自己的身子,可没有想到秦公踏步进来了。秦公抓起荧玉的手,看了下,道:“去射箭了?”荧玉点头:“打猎去了!”秦公笑了:“天天就知道骑马射箭,也没个女孩样儿。”荧玉道:“怎么没女孩样啦,北秦的女孩都是我这样的,她们天天就是骑马射箭……”

    秦公奇道:“你怎么知道?”荧玉道:“我现在和小狐一起学北秦文字,自然是知道啦!”

    秦公道:“你和她学北秦文字?她也不懂吧!”荧玉笑道:“所以我们一起请侯嬴大哥教我们!”秦公不动声色的套话:“侯嬴本来是魏国白氏的剑手,他一个粗人,也能教你们北秦文字?”荧玉道:“侯嬴大哥自己也是在学的,他那里有一个先生,是北秦的一个退伍士兵,现在当了教字的先生,专门教北秦文字,我们学字的教材就是《北秦民报》。”

    秦公道:“《北秦民报》是什么?”荧玉道:“那是一张手机轻松阅读:wαр.⑴⑹k整理

    记录民间子民收入生活的报纸,就是两张写满细小文字的纸,北秦人叫这是报纸,这种报纸一个月一刊,不过可惜,我们这里只能看到这种《北秦民报》,其它还有很多,不大容易搞到。”秦公大恨:“北秦人真是可恨,他们口口声声说纸造的难,但是却可以用大量的纸来做这种事……可见这纸之一物并不复杂,所要的成本也是极低,北秦人抓着这个技术,不肯公开,而以此牟利,真是……”

    荧玉道:“二哥,报上说……北秦军队打了胜仗……这是真的?”秦公长叹一声,道:“是真的,报上是怎么说这段话的?”荧玉道:“报上说,北秦军队在面对赵国军入入侵的情况下,发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死,四不怕败的大无畏精神,舍生忘死,和敌人做最后的周旋,最后在付出惨重代价下,终于打败了敌军,还说前方的官军在没有给养和食物下打败了赵国的援军,可惜,因为食物不足,最后只好杀死了那些赵军,北秦军方向赵军的士兵表示歉意,北秦国家政府表示会善待赵国的子民,视赵民为北秦民,会给赵民优惠政策,帮助赵民脱贫致富,女相发表讲话,申明一定会对得起赵人,当然,对于那些不法分子不服的赵人也会下狠手去对待,相信支持北秦国家政府的会得到好处,而对北秦国家政府敌对的,北秦军方将对之以回应!”秦公听了道:“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荧玉道:“当然啦,那个退伍的先生说了,这样做是让国民参与到国事中来,这样,国民会自发的理解国家,会支持国家,他说这是北秦伯说的,北秦伯说孔老王八蛋说的一句话,叫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但北秦先以知之,再使由之,那样不是更好么?当然,肯定会有一些不服从大局的,不过北秦有足够的国法,就算现有的国法不足以应付,也可以立刻立法修订,北秦伯说这叫文明治国!二哥,我觉得这个方法好!”秦公感叹道:“我也觉得这个法子好,可是我们不能执行!”荧玉道:“这是为什么?”秦公道:“我们没有报纸……”

    荧玉囧了,在和小狐等北秦人的接触中,荧玉这个有自己想法的女孩终于感觉到北秦的种种制度与思想的先进,先进的东西总是会吸引到人。这就和中国那么多人到法国学习,学回了共产主义思想一样,就目前来说,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未来,整个世界,都必须承认,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先进性,和共产主义的终极效果。但遗憾的是……想要达到这个主义,就一定要进行流血,要付出代价。用现在最明显的话说,就是要有原始资本的积累。

    这个原始的积累,是血腥与残酷的。它充满了不公与暴虐。大航海时代,西方开始了资本积累,为了资本,他们屠杀了那些文明低下的人种,把他们的资源与财富劫掠一空。

    北秦的想法不是不好,不是不先进,可是对于目前的秦国来说,却是不行。秦国的宗族势力,还有秦民的无知,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秦国不可能如北秦那样的变化,或者说要变不是不行,那得要死人,而这种方法,不是目前的秦国所愿意承受的。秦公目光转动,道:“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北秦愿意出售他们的纸技术……”荧玉喜道:“那可以让小狐去说,北秦伯一定会同意的……”秦公回味过来,荧玉这是替小狐说好话,想要让自己放小狐回北秦去。

    秦公在心里面苦笑,妹子呀,你知不知道,现在北秦如果正式讨要小狐,我又焉能不给?

    “那好,没有问题,”秦公笑着说道:“我就让小狐回北秦!”荧玉笑道:“真的?呀,哥,我可替小狐谢谢你啦……”说罢又厥起了嘴,道:“可是她走了,却就再也没有人陪我玩了!”

    秦公说道:“女孩早晚有嫁人的一天,哪有光想着玩的道理。”荧玉的脸红了,道:“我才不嫁人呢……”秦公心里叹气,回转过身,只见一个侍女端着铜盆在身后,荧玉道:“退下吧!”侍女放下了铜盆,转身离去。本来,在这个时候,秦公当要走人的,可他却没有走的意思。荧玉也不是傻子,看出来了,她轻轻坐下,道:“二哥,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秦公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说道:“不是的……北秦人在报上说谎……他们派出和赵军对战的军力……不会超过五万……可是他们在打败了赵军之后……又突袭了赵国的晋阳……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攻下晋阳的……但在晋阳之后……他们又全歼了赵军五万大军……这说明北秦军的军力在这一连的大战里没有太大的损耗……”

    这话是对别人家的女孩儿说的,那她可能听不懂,可是这是荧玉,荧玉在之前已经有过了一定的阅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小丫头了,她对军国大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只微微一想,她就明白了:“北秦军的军力……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吗?”

    秦公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过两年……北秦军吸收消化了对赵的侵占,他们会强大到让天下六国……不……是连我们秦国在内的七国,集体仰视的地步!”看荧玉不容置信的样子,秦公冷冷哼了一声,道:“北秦军的军力在我们的估算里,大致是十万不到,六到七万的样子,而这次他们俘虏的赵国士兵,就达到了十万!还有大量的赵民也成了北秦军的治下,等到北秦军消化了这一点,到那个时候,北秦的兵力就会庞大到十万人数,你想想,北秦军用五万左右的兵力可以打败赵军前后二十多万的大军,要是北秦武装起了这十万人,他们就会有十五万以上的兵力,现在,你再想想北秦伯刘羲的性情……”

    荧玉道:“他情性残暴好色无耻下流下贱……”秦公摇了摇头道:“他好战……”荧玉身子一顿,终于明白过来秦公的意思,他是说,有朝一日北秦的军力会向秦国开来。

第六百五十二章:是红颜,是祸水

    “刘羲是一个好战之人,想必你自己也是明白,他本身就是一个武力极高的人,如孙膑说的,他刘羲还是一个兵法大家,本人又善于练兵之术,十三五岁的男孩给他一训练,立时就成了一支强军,他从立族开始,可有一年是不在战的吗?先是义渠,然后是朐衍,又是禺支国,现在又打了赵国,你看看他从赵国霸占了多少土地,而且就是现在,他还在打,他在北方的军队正在剿杀林胡人,那些林胡人在大冬天里躲在森林里,他刘羲都不放过,你说说,天下还有比刘羲更好战的人吗?这样一个好战的人,一定是十分残酷的人,他杀戮成性,并且就目前来说,所向无敌,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刘羲下一个想打的是谁,魏人无知,只因为和我大秦敌对,就把刘羲这头虎给养出来了,他们不知道,虎这种东西,表面上看漂亮,其实是要吃人的!不过刘羲与众不同,他不是吃人,他是吃国,从前吃小的,现在吃大的,你看他不和赵国打了吗?那是他手上只有那么一点兵,他是兵力不够,一旦他平定了北方的草原,把北方安定下来,你看他容不容得赵国的活路!”

    秦公开始的时候声音还只是平平,可是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几乎叫了起来!这一瞬间,秦公把他心里背负的压力都说出来了,那种愤怒是可想而知的,小小北秦从一个戎胡部族一下子成为让秦国都要侧目的庞大存在,这种心理与精神上的压力,让秦公没有一刻是宁静的!荧玉呆呆的看着二哥,这个二哥平常都是那么的稳重,什么事情都是在他的心里,可是现在发作起来,这才见出他的悲伤与无奈,管理一个国家,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呀!

    “二哥……”荧玉道:“北秦……会向我们大秦开战?”秦公哼了一声,道:“北秦会不会和我大秦开战,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有北秦那样的军力,假以时日,灭掉其它存在,那是必然之事!换了你是刘羲,你会怎么选择,你要怎么去做?”荧玉说不出话来。

    她并不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公主,相反,她是经历了秦国黑暗时期的,她深深的知道,国与国之间那脆弱的友谊与凶残无情的关系。从实质上,每一个国家都在想着灭掉其它的国家,而每一个国家表面上与其它国家的友好都只是一时之需,一俟时机成熟,就会立时的发动战争,吴越争霸,越人一有机会就占吴国的便宜,可是吴国最终也没有真正灭了越国,本来吴王夫差是灭了越国,可是没法子,当时偏偏出了两个大美人儿,一个是西施,一个是郑旦。

    还有一个是悲情美人儿毛嫱。吴王夫差一下子得到了国色天香的西施和秀掩古今的郑旦。最初让吴王夫差神魂颠倒的是郑旦,她出若幽兰,脸似新月,眸如秋水,虽总是愁容满面,但仍貌似天仙,秀掩古今。可惜郑旦红颜薄命,入吴不足半载即郁闷而亡。之后,郑旦便只能成为西施光环笼罩下的一个影子。西施天生丽质,“衣褐而天下称美”。她虽穿着粗布旧衣,仍是颜如玉,肤胜雪,细腰若柳,青丝如瀑,可谓国色天香。但纵然是西施,也是不及一人,那就是当时越王的宠姬夫人毛嫱。最初人们对她的称道远远超过西施。她是“沉鱼”的原形,美的化身。《韩非子》有云:“故善毛嫱,西施之美,无益吾面,用脂泽粉黛,则倍其初。”《管子·小称》中有曰“毛嫱、西施,天下之美人也。”可见毛嫱一直居西施之前。

    吴王本来是对毛嫱念念不忘的,为了越王,毛嫱也只好豁出自己的一身肉了。而为了挽回毛嫱,越国选美,这才拿出了西施与郑旦,如此,才使得毛嫱和越王一起回到了越国。

    想到这里,荧玉忽然有了觉悟……她呆呆的道:“二哥要我嫁到北秦?”秦公怔了,他呆呆的、缓缓的……点了点一下头。荧玉的宫室时一片的宁静,这种宁静如同死了一样。

    好一会,一声微弱的滴响传来,荧玉目光闪动,这才看见秦公的手掌已经握得出了血。他紧捏着拳头,荧玉上前,握住秦公的手,猛然间,她微微一动,在二哥嬴渠梁的眼里,一颗颗泪珠正源源而下,连同鼻涕,流在一处,正是男儿非无情,未到伤心处。可是现在的秦公,却是真正的伤心了。想他堂堂的国君,却是不能保住自己的妹妹,而要利用自己的妹妹,这种屈辱感让秦公痛苦的想要自杀。清清的水声响起,荧玉默默的替秦公擦洗手上的伤口和脸上的一切。好一会,荧玉轻轻的说道:“二哥想要我做什么……”秦公道:“你不要这样说!”

    荧玉道:“二哥不就是要我做这些事么,想要我把北秦国的秘密给二哥,至少也要拖住北秦,让北秦和过去的吴国一样,打这个打那个,就是不打我们秦国,让北秦虚耗国力,西施郑旦做的,我再做一遍,反正有人前头做了榜样,我也算有一个学头……”

    两兄妹这样默默而坐,忽然一声冷硬的声音道:“学什么学,学什么学?学西施,学郑旦?”“咚”的一声响,沉重的木杖重重的顿在地上。这是当时的木地板面。所以一击之下,声音很响。黑伯在独孤夫人的身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然后站回到外面去。独孤老夫人踏进了来,说到底列国都不怎么干净,这栎阳宫也实是太小了,所以有点什么事,大至也都可以知道。秦公深更半夜的跑到了老妹子的房里,还把端水的丫头给赶出来了,这玩意岂能是小?

    秦国已经给东方六国视为蛮夷了,现在再出点什么类似的丑闻,那可要不得了。这种事情,东方六国可以,但秦国却反而是不能。当老夫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荧玉两兄妹的对话,老夫人这一气可不小。虽然西施、郑旦两美女救国,使越国光复,在现代社会,那是美谈,可是在当时,却是不同的,那是禁忌。越国更是因此产生了一连场的大屠杀。

    施夷光、郑旦!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浣纱女,只因为美丽,而被作为棋子送往吴国。越国,因此而复兴,可施夷光和郑旦,却成了当时红颜祸水的代名词。永远不要忘记,古人是如何对这种美女的。褒姒,中国有文以来,都称其为*女,视为红颜乱国!其实幽王自己昏庸,干人家一个女子何事?息妫是春秋时代著名的美女,本系息侯夫人,息国和蔡国是友邻,蔡侯、息侯分娶陈国美女姐妹为夫人。蔡侯偶见妻妹息妫,便垂涎三尺,并由此引发两国纷争。双方均求助于楚,于是让楚文王坐收渔翁之利,得到这位绝色美人。

    只是,当时是文人的时代,那些酸腐的文人只会替当时的国君说好话,就如同周得天下前骂苏妲己,其实这关妲己屁事,最后商王死,周得妲己,杀了吗?屁!还不是自己用了,先是武王用,后来武王死,又给了周公,谁说半句废话了?可这就是当时的国局了。

    西施和郑旦,世人只记得范蠡奇谋,勾践卧薪尝胆,却把施夷光和郑旦两人做出的努力,有意无意的淡化。甚至,没有人知道施夷光和郑旦的结局。施夷光或许还好一些,因那西施之名,而为后世人所知。可(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xs文学网)

    是郑旦呢?就算是现代社会,知道她的人,也是甚少。夫差死去,勾践复国。古越国人下意识的想要忘记,古越国是靠着两个女人的身体而复起,于是尽量淡化着西施和郑旦的作用。甚至还编造出了一个范蠡携美泛舟西湖的谎言,当足以令人耻笑。

    无论从哪方面说,独孤夫人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女儿去扮演西施、郑旦的角色。在此时,在独孤夫人的眼里,这是丑角,是笑料,是要遗臭万年的!而非是一件幸事!“娘……”秦公待要说话,独孤夫人大喝:“你住嘴……”然后抱住荧玉:“老娘还没有死呢,荧玉丫头的事情由老娘做主,荧玉,你要嫁谁,娘替你担当了,咱不做西施、郑旦!老爷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呀!不是变法了么?不是变强了么?怎么还怕一个新起的北秦国,他刘羲就是三头六臂了?这才几年的时间,就把我的儿子吓成这个样子了,你的胆子都到哪里去了?你连法都敢变,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难道说,我对你的支持还不够吗?你居然……居然……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荧玉身上……”老太后说的动情,眼泪都出来了!

    秦公一下子跪倒,独孤夫人道:“你起来,你这样就能让我同意你做荧玉的主了?告诉你,除非我死!!”秦公再度的泪流满面,心痛道:“娘……儿也不想……不想……不想呀……”

    独孤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心中的痛,她幽幽叹了口气,道:“你……你……你起来说话,这样跪着,成什么体统,你现在是秦国的王,是君!”秦公道:“我也是娘的儿子,我也是荧玉的哥哥……我如何想要把荧玉……我……我……我无能呀……”独孤夫人道:“你不是有卫鞅么?他那么大的才,都帮不了你了?”秦公擦了把泪,道:“卫鞅大才,但他是法学者,人独一之学,岂有事事皆精的道理?人之智有限,卫鞅于法学是天下无双,可是他只是法家,纵然他修学别处,可是到底只是一个人,他不是神呀!”

    独孤夫人道:“那你怕什么刘羲,他刘羲……就是神了?看把你吓的,竟然要用自己的妹妹去讨好他!我只听说刘羲这个人性情残暴,杀人取命,他……他还吃人,这种禽兽,你敢把妹子嫁过去?你就不怕……你……你气死我了……”秦公道:“儿子无能哇……”

    独孤夫人没好气的道:“你就这一句了你,我问你,你还想不想让你的妹子嫁给刘羲?”

    秦公一滞,独孤夫人用自己的柱杖重重一顿。秦公道:“这事……问妹子……妹子要是有了心上人……铁心不嫁,我就是豁出秦国亡了,也不把她嫁给刘羲!”独孤夫人大怒,提杖要打:“你还拿亡国来威胁我了?”秦公道:“儿子不敢,可是现在国情大变,北秦国横空出世,突然强大,二十万赵军,竟不能敌,现在北秦国得到了赵国的土地人口,假似时日,只会越来越强,我们秦国是变法,是在变强,可是我们变强的速度,比不过北秦国呀……”

    独孤夫人放下了木杖,重新顿回到地上,油瓦灯一跳,继续烧着。独孤夫人道:“你说我们变法……比不上北秦国的变法?”秦公知道这时要好好说道说道了,他道:“母亲明鉴,虽然北秦比我们大秦要初始弱小,民少农乏,可是北秦国却有许多地方是我大秦所不及的!其一,北秦刘羲进行革新变法,比我大秦要快上一年,此一年十分重要,所以他们已经走在我大秦之前;其二,北秦无贵族,变法无阻力,有什么法,立时颁下,见利其快,非我大秦可以比之;其三,北秦人变法的要点是重商,而我大秦变法的要点是重农,此两者有大不同之处……”独孤夫人道:“那我大秦的变法……就不能重商吗?也未必会输过北秦。”

    秦公摇摇头,道:“我秦国之民纯朴,不慕虚华,虽有商者,但六国之中,我大秦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商,多也只是小民私利而已,可有可无。相反,我们秦民纯朴,却是可以务农,这是国情。而北秦不同,北秦刘羲在很早的时候就结交大商,他交好猗氏、白氏还有一众的戎胡商,自己也进行商业,由于他那里的耕地少有不足,所以从农者少,而为了养足大军,所以北秦刘羲甚至把国家的治政交到了墨家的手上,利用墨家发展手工,进而坐地生产,靠着白门建立了自己的商路,北秦就是这样从商的,所以北秦有从商的便利,他的国**体就是草原的戎胡人,非我秦民,那些人穷的只要赚钱,就什么也不顾了,所以北秦可以如此的发展商业,这是我们大秦比不了的!”独孤夫人道:“就算是如此,可我大秦也不会输了他北秦!你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妹子去给刘羲!这般的丑,我大秦丢不起!”

    秦公叹气,最后道:“母后,还有其四呢……”独孤夫人道:“罢了,你说,我要看你还有什么说的,竟然让你不顾兄妹之情,急着把你妹妹推到那*邪的手上!”秦公道:“这其四……就是北秦刘羲是一个兵家……他精于选练士兵之法,北秦的士兵俱都是精兵,他们用五万人就打败了赵国二十多万大军,十万赵军成了他的俘虏,另有十万前后给他们屠杀了,这般的军力战力,我大秦现在可有?纵是两国的国力相当,可是兵事上,我大秦之兵非是怕死,可魏武卒的实力已经在阴晋一战中说明了,北秦的兵源少,不如魏国,魏国选遍全国,才选到的魏武卒,自不可能会在北秦出现那么多,所以北秦刘羲自己有一套十分精熟的练兵之术,当年攻打西豲部族,北秦刘羲只带五十(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xs文学网)

    个小兵就敢向西豲进犯,他的兵儿子在雍城的城头上看过,都是精勇敢战的斗士,而且都是少年人,北秦刘羲能把十二三岁的少年仅用半年的时间就练成精兵强兵,由此可见北秦国的练兵之法,只此一法……我大秦……”

    独孤夫人算是明白了:“你想要你的妹妹嫁过去当座间?”说到这里,独孤夫人大吼道:“你还有没有想过她的性命?”秦公道:“妹妹要是死了,嬴渠梁纵死也要和北秦开战,不死不休!而有了北秦的练兵之法,我大秦并不会输给北秦!”独孤夫人颤声道:“你……你……你……你拿你妹妹当什么了……你……唉……”荧玉呆呆的,过了一会道:“可是小狐怎么办?她对刘羲……”秦公道:“北秦伯的国书里提到了,他要小狐做你的滕妾!”

    独孤夫人又发火了:“岂有此理,刘羲这分明只是为了娶回小狐,哪有把我女儿放在眼内的道理?”秦公道:“这条提的很正常。自打北秦刘羲打败了赵军,并且还是如斯的大胜,北秦就已经是天下强国之一,他现要挟大胜之余威,向我们讨要定阳小狐,我们给也是给,不给也是给,相反,把定阳公主算在荧玉的滕妾里,反而让荧玉也有面子……”

    独孤夫人哪有不知的,但她更知道:“这只是面子上的事,天知道荧玉如果嫁过去,会受到如何的对待!”秦公忙着说道:“北秦刘羲说了,只要小妹嫁去,她就是北秦的国母,是正式的君夫人!”独孤夫人怔了一下,道:“刘羲这话是当真说的?”

第六百五十三章:亲自……前来?

    “如果这话是刘羲当面说的,那绝对不可信……”秦公如是说。北秦伯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出了名的臭大街了,这是一个很难形容的。也没有法子,谁让北秦伯向来不爱说真话呢,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想北秦伯现在也算是一个政治家了,政治家是能说真话的主吗?可怜北秦伯越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他说的谎话就越会多,这真是一件没有法子的事。

    独孤夫人也好奇:“那这话是谁说的?”秦公道:“看印符,当是北秦女相王良!”

    这里再次出现一个值得讽刺的事。事实上,北秦女相王良说的谎话不会比北秦伯少,甚至从根性上,她说的比刘羲还要多,因为她是管事的,她管的事越多,说的谎话就越多,因为她也是一个政治家。但偏偏是她,却很得各国的尊敬。她的名声,比北秦伯真是……

    假如北秦在王良女相的治理下,越来越出乱,什么暴政都出来,那她的名声一定会臭大街,什么红颜祸水扫把星都会落在她的头上,甚至会出现国人皆曰可杀的局面。可问题是北秦是行对内仁政,对外攻伐的。所以,王良女相主要做的,是管理好北秦的国土,北秦的国民,安顿那些饱经战争迫害的人,她女性温柔的形象,再加上北秦国蒸蒸日上的国力,最明显的是,她那白发红颜,这证明了她在治国上花费的精力与心力。于是,她的名声越来越好。

    诸国大大小小的都会认为,北秦国的这份繁荣,与王良女相不无干系,不是王良女相的尽心歇力,北秦国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兴盛。这样一来,相伴于她的,就是无数的美名。

    所有的国君都在羡慕,这好花都插在牛粪上了,怎么这样的一个人才,却偏偏给北秦伯得到了。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想也是知道,除了北秦伯,正常谁会任用一个无名女子为官,更惶论是一国的女相!这种变态的事情,也就是北秦国才做的出来,当北秦国做出来后,又让人忍不住的羡慕,甚至一度的有人想到了任用女官。可惜,在这个时候,儒家又出来说话了,他们说女子为官,万不及一也。女人哪有能当好官的?如果觉得女子当官好,那都用女子当官,还要男人干什么?再说,这世上只有一个王良,你再找就能出第二个了?万一不是王良,而是西施郑旦之流,到时祸乱你的国家,那可怎么办?这才刹住了这股的风气。

    不过这股风气过后,人们对北秦的女相更加的倾慕了,如果说北秦国民最尊敬的人是谁?那肯定是北秦伯。但如果说北秦人民最爱的是谁?那就是北秦女相!她相貌秀美,风度翩翩,谈吐文雅,爽朗大度,勤于公务,勇于政事。事实上,谁都知道,王良女相经常会在国政殿内入睡休息,她一个月正常只有三分之一的晚上会回到自己的家里睡觉。每天,她只睡两个时辰,天下间如她这样的,可以说无了。对此,独孤夫人也敬佩起来:“如果是北秦女相,那她说的,应当是实话!”秦公道:“这是当然,因为王良女相已经不止一次想要为北秦刘羲娶我们家的小妹了!”独孤夫人感觉到了好奇,她略一思虑,恍然大悟道:“难道说……当年她向刘羲的那个叫猗涟的夫人发难,为的就是荧玉丫头?”秦公点头。

    荧玉却是傻了。感情,自己老早就给盯上了,而且,盯上她的并不是刘羲,而是北秦的女相王良。王良啊王良,姑奶奶和你什么仇,你丫的怎么就盯上我了呢?我若为北秦国后,定不饶你!这一瞬间,荧玉发起火来了。她从没有如此的生一个人的气,特别还是一个女人。

    虽然荧玉在过去也觉得王良女相很了不起,很给姐姐妹妹争气,是天下众女子心目中的无双英雄。可是当这个英雄把算计的目标放在她自己身上的时候,那股邪火升的没处放了。可以说,荧玉一生里没有这样气一个人,想想也是,我招你惹你了,要这样算计我?

    秦公道:“北秦刘羲的夫人猗涟性情好妒,当时王良就看不惯她,想要让北秦伯废黜她,可是北秦伯舍不得,以无罪而不当罚,免了,在那时,王良就说过想要娶我们家小妹。后来猗涟毒杀了刘羲的两个夫人,刘羲现在幽禁了她,再不容见,王良算是达成了心愿,后来刘羲虽然娶了白门之女白雪,可是那也只是一个夫人,而没有定性为君夫人,刘羲这是把名份空出来,等着的就是小妹。在去年三月的时候,我大秦和北秦相对,周室来调和,北秦的一个条件就是要求我们许婚,这本是拖延之计,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我们没有想到,在那时,他们就定计到了这一步,如果我料的不差,只怕我们把小妹嫁到哪一国,北秦军的打击就会降落到哪一国!只是……”这后面的话秦公没有说,也没法说。

    难道要秦公说,我可以把小妹嫁到魏国去,那么,秦国就会和魏国交恶。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魏王是一个忠情的人,他对狐姬的宠爱不是一天两天,已经形成了惯性,说白了,就是担上了责任感,任何爱情都是假牙,只有男女间那不灭的**和男人天性的责任感才是真正的保障。魏王既然不会放弃狐姬,自然也不可能就看上荧玉。别看荧玉长得那叫好,可当时的中原是以白为美,荧玉一个黑丫头,就算美,魏王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荧玉得罪北秦,秦国把荧玉给魏国,结果只能是魏国再转手把荧玉给北秦伯,那秦国就真是枉做了小人。

    而其它国家,齐国,齐王本就是和北秦伯交好的,北秦伯临淄一行,岂是白去的?和燕国,太远了,北秦人一旦知道,会有足够的方法和实力强夺!给赵国……拜托,现在的赵国还有讨好的必要吗?至于楚国……那是秦人心中的刺。想也是知道,我嫁姑娘给太子,你老东西把人姑娘霸占了!这什么玩意嘛。秦国也就是没有能力报复,有能力的话,焉能不报复?可以说,关于孟嬴,这是秦国人心里的刺!所以,这样的毛病,秦人是不可能再犯的了。

    至于说韩国……虽然韩国算得上是劲韩,可是话说回来,小丫的韩国而已,再强能强到哪儿去?韩昭侯更是一个精明无比的人,这个贼滑头,想要让他去得罪魏国和北秦,那是休想。算来算去,小妹荧玉在北秦伯看中的情况下,竟然没有能力嫁到任何一国去。这正是一件既荣幸,又悲哀的事。而在秦国的国内,也没有能可以匹配荧玉的人。

    终于,老夫人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她难过的滴下了泪:“我苦命的女儿呀……”秦公道:“娘……是儿子没有用……”独孤夫人道:“算了……荧玉呀……你是怎么想的?”

    蓦然间,荧玉心里升起了一个人,白衣飘飘,冷俊不凡,英武的中性胡子,男人中的男人。只是……她深深的知道……那个人……已经有妻子了!不过值得好笑的是,那对夫妻的对称是哥哥妹妹,这很有趣,但这却与荧玉无关,荧玉深深的知道,这是人家夫妻的感情,她是插不入足的。她猛一回道:“我嫁了!”女孩硬朗的声音带着金属的悦耳,只是这却是一股毅然决然的悲壮!在这一刻,荧玉知道自己并不是嫁给北秦伯,而是用自己的身体当西施郑旦,她是要去把北秦国的秘密全都挖掘出来,再让北秦和吴国一样,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没有一刻停息的,直到费尽了他的国力,然后,有朝一日,秦国的大军攻入郁郅……

    到那个时候,我就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鲜花之中了吧……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多余的事……我可以纵马在草原上,在森林里,在高山上,我可以想唱就唱,想叫就叫……

    荧玉不知不觉间想的痴了。可是更大的可怕在后面。这个可怕不是对于荧玉,而是……

    次日一早,秦国再开朝会,这是一个如同从前一样的早晨。不,比从前的早晨更加的美丽动人。它是——如此晴朗,使你几乎不能相信这竟然还算是冬天。天边,曙光为黑丝绒似的云层,镶上了一道金色的边,煞是好看。渐渐地,万簇金箭似的霞光,从云层迸射出来。那片饱吸霞光的云朵,鲜红鲜红的,在晨风的徐徐吹送下,轻轻地飘,微微地飘……

    老世族如甘龙、杜挚、公孙贾、西弧、孟坼、白缙等十几个国内的重臣,前前后后的下拜,请求秦公同意北秦国与秦国的婚事!秦公顿时再一次感觉到了老世族的力量,是的,这是老世族的一个算计!他冷冷的看着下面那一排排下跪的人。蓦然……秦公的瞳孔放大!

    没错……他看到了……车英也下跪了!车英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是的,他只是一个军人!他的思想很单纯,只就是那么的简单!不过……为什么……卫鞅也下跪了?对!卫鞅!

    白衣卫鞅,秦国的左庶长,现在秦国的最高长官,他也跪到了下跪的人群中!之后……景监也下跪了!其余人就更不论了。所有的人都要求秦公嫁妹!这是一种请求,还是一种逼宫?老甘龙更是道:“君上,北秦与秦国两国交好,这是泽及百年的大事呀……”是的,和现在的北秦交好,对秦国无疑是有利的,因为这种交好意味着秦国可以放弃对北秦的注意力,而把自己的军事中心放在对魏之上,说到底,北秦没有占秦国的地,是魏国攻打了秦国!

    杜挚道:“君上,北秦刘羲只此一人,此人无父无兄无子无弟,公主出嫁,只会是嫁北秦伯一人,断不会出现孟嬴错嫁之耻!卫宣公新台之丑!”是的,北秦伯刘羲无父无兄无子无弟,他是为自己求娶荧玉,而非是为了别人,他要娶荧玉,谁丫的敢抢他的女人?

    北秦刘羲的心胸之狭小是出了名的,这个人好利贪婪也是人所共知。他要占了别人的便宜,一定是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可谁要是占了他的便宜,一定会穷追猛打,哪怕再过一百年他都不会忘记。据说,禺支国就是因为杀了他几个边民,其实这都是没有的事,可北秦刘羲还是发大军打过去了,一下子把丫的给灭了。赵国得罪了北秦,想要占北秦的一点点便宜,可是北秦伯立时进行反击,这一下子把事情扩大了,结果赵国正式出兵,却给北秦军真正的打成了小扁扁,整个国家一下子瘪下去了一半左右……这玩意闹的叫一个大!

    试想,这样的北秦伯,他娶的老婆,谁敢犯相?荧玉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kxs.com

    出嫁,只能嫁北秦伯,就是想就变都是不能!只是这种嫁,到底算是什么?简直就是逼亲!值得讽刺的是,这并不是北秦国的使者在朝堂上给秦国施加压力,而是秦国本国的臣子们对秦公进行施压!

    正当朝堂上乱哄哄的时候,嬴虔那大粗的嗓门叫了起来:“静一静,静一静,你们这样,让君上如何发言?”嬴虔到底是嬴虔,他一发话,总算是镇住了场子,没有彻底乱了。

    回过身来,嬴虔道:“君上请说话!”这还是一种逼迫,但秦公却是明白,他别无选择!

    想不到,我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也要受到这种威逼!秦公的心里升起了怒火。但问题是他是秦公,再大的火,脸上看不出来,、表情没有显露,只是他那藏在衣服下的手,却是捏得紧紧的,成了拳。昨天的伤口再度感觉到了刺痛,这却让秦公清醒了过来,他微微挤出一个笑道:“诸位都起来吧,本君已经有了明断,来人,宣北秦使者上殿!”于是,秦国的东殿内再度响起了内侍的唱喝:“宣……北秦使者晋见……”话带重音,远远飘了出去。

    朱夷吾忍下了他暗自得意的笑,昨天他只是进行了一连的串连,几个元老世族就立时同意,看得出来,他们是要卖好于北秦伯,一来这些王八蛋已经在公孙贾的影响下,在北秦国置办土地了,没法子,秦国为允许土地私售,而北秦却是不同。北秦的荒地,你有钱就可以包下来,反正北秦没有足够的农夫,这样一来,北秦国可以从秦国得到一批的雇农。

    这里要说说秦国的奴隶市场,在秦国,已经停止奴隶的国内使用了,也就是说,奴隶转非开始。过去的隶农成了国人,贵族们买多了奴隶,也没有用场了。而北秦的出现,使得秦国的奴隶市场可以继续下去了。贵族们在秦国买了奴隶,再拿到北秦去,反正他们属于奴隶制庄园,北秦伯不管别的,只管收钱收税,所以贵族们就可以丢了秦国的田产,在北秦找补回来,丫的卫鞅也太绝了,分了田地,还不给进行田地交易,更是废奴,贵族的损失那叫一个大,可是贵族有钱呀,有钱就好办了,秦国不行,北秦行呀。有法,必有空子,钻空子,是人就会,这本就是人的本能,不会钻洞,那人刚开始的时候,岂不是连交配也不会么。

    不是北秦占便宜,纯粹是丫的卫鞅太绝。贵族田地,你嫌贵族不交税你加征贵族的税也就得了,何至于连田地也要抢掉,就算抢了田地,居然还不许私自买卖?真是屎可忍,忍成便秘就不能忍了,那玩意谁受得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kxs.com

    了!于是,只是轻轻的随便一说,所有的贵族们都拍了胸。

    这场外交之战,看来是圆满的成功了。在这份得意下,朱夷吾却收拾了心情,和老实人一样进来,然后行礼。秦公忍下了把朱夷吾大卸十八块的怒意,将那寒霜化春雨的笑了起来,温和的说道:“贵使的提议,本公应了……”朱夷吾大喜。就要参拜!但秦公阻止了。他道:“可本公有一个要求!”朱夷吾忙道:“请秦公明言,能做到的,我们一定做到,请秦公相信,我们北秦的诚心实意!”秦公大喝一声:“好!”他拍着身前的长案笑着说道:“爽快,本公喜欢和爽快的人说话,本公之女,上下都宠之疼之,贵使你能保证我妹荧玉在贵国,为国后之尊吗?”朱夷吾指天发誓道:“朱夷吾此言有虚,管教五雷轰顶而死!”

    这算一个毒咒了!秦公满意了一下下,只是一下下,他再度道:“为了显示你们北秦的正式,本公只一个要求!”朱夷吾很想说,你丫的刚才不是说过了么?还说?前一个后一个,你有几个要求?但这话只能腹诽,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只得一笑道:“请秦公明言!”

    秦公盯着朱夷吾,一字一句道:“好,本·公·要·刘·羲·亲·自·来·迎·亲!”

    朱夷吾大惊道:“这如何使得,我主日理万机,哪里抽得出时间来?”

第六百五十四章:迎亲

    秦公一拍长案,上面竹笔震动,简牍移位,可见用力之不小:“岂有此理!”说话的艺术就是要用势来压人,压得你喘不过气来,秦公道:“北秦伯既然三番四次的要娶我妹,难道就不能真正的诚心一点吗?既然说小妹为北秦的国后,那么,现在北秦还有什么事比一国封后的事更大?”朱夷吾道:“是这样的,我们三月要行开国大典,大典之后,更有**大会……”

    “哈哈哈哈……”秦公俯仰大笑,笑罢之后,起身按剑道:“真真是好笑到了极点,开国大典,没有国后,算什么开国大典?只此一点北秦伯就其心不诚!至于**大会,本公想问,是马重要,还是本公的亲妹重要?人轻马重,北秦伯不觉欺人太甚了吗?”不得不说,秦公的这番话说的极有道理,看来,他是想要见见北秦伯,只是这种见,却是一种为难。

    朱夷吾别无它法,只能说道:“这件事外臣无法做主,位尊者不轻移,秦公当体谅一二才是。”秦公摇摇头,道:“非是本公不体谅,而是人所共知,北秦伯的私事总是那么的……这个要怎么说呢?小妹虽然身体强健,可也保不住难个产什么的,万一出现了万一,那本公于心何安?若是北秦伯能当面向本公保证,必不薄待小妹,那本公咬个牙,忍下了,也是未尝不可,可如果北秦伯连这点的诚心也拿不出来,那就只好作罢!我大秦的公主,可不轻嫁!”

    朱夷吾沉默,最后只好表示,向郁郅宫请命。说是向郁郅宫请命,但其实还是向女相王良请命,说到底,北秦伯是一个不大愿意管琐碎事的,如果什么事都由他管,那还如何享受这当王的乐趣?不过北秦伯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有的时候,他还是要写写东西的,北秦伯的东西很重要,有一些科学的常识知识,也有一些练习武学的心得技术,还有兵法上的军事思想,更有管理金行等一些北秦伯自己知道的专业知识,这是北秦伯能拿出的一切了。

    而且北秦伯还写音乐作品,写小说,必要时,他还会在兴致上来的时候,画些素描画。

    一月二十日,北秦伯在白于山牧场已经呆了十足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可以说是北秦伯真正享受的生活,他很少享受,自打他定族兴业以来,一直都是忙碌的,有太多的事要他去做了,而且那些事也只有他去做,可是现在,当北秦国终于打败了赵国,在这种万事皆安的情况下,北秦伯终于可以感觉到他的一点轻松。这才是真正当王的感觉,一般情况下,哪有他这样累死累活的王?每天练练武,写写字,画些画,品茗茶酒,把玩美人,时而纵意山林,策马扬鞭,提弓射箭,如此生活,才算是北秦伯的写意人生,生活,就是如此才好。

    可惜,有的人注定不可能得到长时间的平安,北秦到目前才可以说是稳定,但这个稳定也只是暂时性的,有太多的工作要做了,所以北秦伯虽然平平静静的生活,可是女相王良却真的是累死累活的如狗一样,她每天工作正常都是超过十二个时辰,北秦有太多的事要做了,而这些事她都紧紧的盯着,直到一份份总结文件到手,这才会松一口气,比如一间间农场牧场的建立,再如一座座小城的起建,民房的建筑,教堂的建立,商业店铺的成立。

    这是北秦国黄金的时代,而在这个黄金大发展时代的背面,是王良女相的劳苦工作,她如同一头牛一样的为北秦的工作而苦劳着。好不容易,当一切有了定性的时候,朱夷吾来信了。信是朱夷吾秘密用鸽子放回带来的消息。一般的事情,王良是绝对不会多心的,可是不得不说,这件事上,王良下定了决心!从很早的时候起,王良女相就在为北秦谋色一个真正的国后,国后国后,一国之后,这玩意可不是说笑的,这位国后,要有出众的外表,她必须美丽,但却不能*冶,她要有良好的出身,可这出身却是要对北秦国有利,要能顾全到北秦国未来发展的方向,最重要的是,她要身体健康,可以生儿育女!

    王良自然知道,就算这个国后生下了孩子,生下了儿子,可是如果北秦伯不喜欢,不愿意立这个儿子为太子,那也是必然,横竖北秦伯就没有正常过,他做的糊涂事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两件,可是到底,事情还是要做的,有的时候,会不会达成结果是一回事,但你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在符合条件的人选中,王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只有荧玉!

    荧玉是秦国公主,娶了她,有利于北秦和秦国的修好,因为北秦国的战略重心是在北方,在东方,而不是秦国。当然,不是说北秦国真怕了秦国,但这里面的原因是多多的。首先是北秦伯本人就提出了这种战略方向,其次,秦人的性情刚烈,和秦人真正的结下了血仇,那后果就麻烦大了。北秦可能会如同魏国一样,和秦国陷入长时间的征战,在目前,北秦国的军力有限,一旦陷进去,就算是取得了胜利,也是得大于失!相比秦国这样的硬骨头,为什么不去啃草原上的那些肉呢?的确,在北秦军强大的战术思想,和指导战略的军力下,那些所谓的戎胡人不堪一击,就算是夸得没边的匈奴人,也在北秦军的面前吃尽了苦头。wαр.①⑥κXS.CoM

    而赵国已经给北秦军打残了,中山国,赵人拿他们没有法子,可是北秦军却是可以,燕国,更是一块地地道道的肉,目前的燕国的确是不堪,那位传说中的名将秦开还没有出生呢。在这个时候,打燕国,那就是在吃肉!一天到晚躲在北地,以为别人治不了它了,可是燕国上下并不知道,北秦军方早已经把目光盯在它的身上了。只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还是要慢慢来。但是天知道北秦军的这种慢慢来有多快,王良心中明白,只怕不要五年的时间,北秦的大军就会开向燕国,这个时间是她根据北秦军发展的速度来定的,还是那句话,北秦国的军力与物力的发展实是太快了,这是一个黄金时代,北秦国商业文明的黄金时代!

    在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给北秦国打下一个完美的底子,也就是说,王良觉得,在开国大典的典礼上,有一位真正的第一夫人是必要的事情,所以,她处理了一下公务,就带着轻车卫队前来了白于山,因为别人是支使不动北秦伯的,只有她王良才可以。

    北秦伯此时正在射箭,北秦军为了满足北秦伯的乐趣,在白于山牧场建立了一块靶场,用来让北秦伯体会射箭的乐趣。这个靶场用的都是草人靶,没有活靶,但却有很多的木栏障碍,如此一来,射箭的人就要骑在马上,通过这些障碍物的同时,向着一块块出现的靶子射击,然后看看得分,射头十分,射胸八分,射到小腹五分,射到手脚两分,而且靶子不定位的进行变化,这个游戏很让人感兴趣,就连北秦伯也没有拿到满分,因为马速的原因,有的时候,一下子会出现两个靶子,而北秦伯用的却是北秦的转轮弩,这种弩上箭其实已经算快了,但对于这种靶场,还是慢了,其实用弓箭最好,但北秦伯不喜欢弓箭,他喜欢弩。

    女相驾到,北秦伯见到了王良女相,再又射出了一轮箭后,这才停下来,从靶场出来,然后,卓孙无华、郭秀儿、钟离氏、郁芳公主、蝶姬公主、商紫君、阿奴、媛媛、小爱、姜婉儿、舒儿、柔儿一并上前,替北秦伯擦汗的擦汗,拍衣上灰的拍灰,还有人送上了甜酒。

    北秦伯哈哈大笑,活动了一下举弩而累的手臂,微笑道:“你来了?”王良点点头,伸手掠了一下自己额头的乱发。北秦人都学北秦伯,北秦伯不喜欢戴冠,在脑袋上顶一个高高的杆子,北秦伯觉得滑稽可笑,所以北秦伯正常都是用丝绢把头面扎起来。或是戴上一顶所谓的帽子。帽子主体是包住头发,从帽顶上有一个洞,可以把头发掏出来。

    女相大人不喜欢帽子,所以大多的时候,她是用洁白的丝绢把头发扎起来,这可不是古装戏,由于王良大人还是**之身,额前的头发没有去杂,所以丝丝缕缕的乱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垂落下来,这也是**才有的一种风情。北秦伯想摸她,王良一瞪,北秦伯暗叹,手还是自然的划了一个空圈,回落下来,看着草原上蝶姬公主和郁芳公主在一起跑着玩儿,北秦伯道:“军兵分落到军了?”王良道:“你真是撒手不管不顾的,现在第四军团那两万人已经开动了,赵军敏感的很,又派出使者了,送钱送粮的,唉……我看着都怪可怜的……”

    北秦伯冷哼道:“他们是自找的!”王良女相点点头,道:“所以我才不会管,其它的事情也没有,句注山的好消息传来了,狐族的军队已经准备完了,他们正在进行训练,我们又多了一个野战师团,你知道么,我们现在的军费开支一下子又多起来了,军费年年超支,这可并不是一件好消息……”北秦伯回笑道:“可是我们的收入也是年年的超收,是不是?”

    这点却是实的,每每花出的钱,总是能收回来,而且王良更是知道,到达西域的那些商人们就快要回来了,当他们回到北秦郁郅的时候,带回的钱财,会让郁郅整个吃到饱死!当然,郁郅是不会独吞这笔钱的,这笔钱太大,是不可能独吞的,它大多都会花在基建上面,北秦在基础建设上花钱根本就没有底,很多的工程都是分期进行建筑的,不然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也亏得北秦用的是纸元,货币足够,加上又有金行进行调节和整理,北秦的通货流通的非常快,这种快速加快了北秦国的资金利用。比如一元钱,这钱并不大,你存着,也就是一元钱而已,可是如果你用这一元钱去买东西,那么,得到这一元钱的人再去买别的东西,这样一流通,一元钱就会变成无数。钱,就是要流通起来,这样才可以创造财富,由财富而创造更多的财富,这正是北秦能用这种火箭速度发展的关键原因。

    王良在此承认,并点头,道:“君伯的才能的确是出众,现在天下的几大商家都把目光盯在了我们北秦,也有太多的人从我们北秦**来,进入到商道,我们北秦如此的繁荣,这是君伯的长策之功,不过我现在却总是感觉到心力交猝,君伯可知道是为什么?”北秦伯摇头:“我们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担心什么?”王良道:“君伯呀,你无后呀!”

    北秦伯看向郁芳公主道:“就算我现在横死,不是有郁芳在么?你不会不管她吧?就算你不管她也不要紧,这江山,你拿去也行!”王良没好气的道:“如果我可以管我当然管,可是这非是小事,君伯是北秦子民的心中明灯,君伯一死,郁芳公主能有什么用?慢说她还不是个男孩,就算她是,她也只是一个一岁的孩子!”北秦伯道:“快两岁了!”

    王良无可奈何的摇头道:“君伯,你知道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我能当女相,并不是因为我的才能,虽然我现在当的很好,可这是因为有君伯你在我的身后,如果君伯一死,那我王良能有什么作为?北秦,只怕要四分五裂了!”北秦伯笑道:“有话直说好了,这样说生说死的,不是你的性情!”王良道:“朱夷吾已经和秦国进行谈判了,秦公要求,你亲自去迎亲!”

    北秦伯冷声道:“你知不知道秦公其实是想要杀我的?”王良道:“那是从前,现在的秦公必然不敢杀君伯!”北秦伯奇道:“你方才说的,我若横死,北秦就完了,何以你又说秦公不敢杀我?”王良道:“这是因为秦公真的杀了君伯,那时,十万北秦军就会和秦国不死不休,这是秦国上下都不能承担的后果,而且,虽然我让君伯前去迎亲,但我又怎么会不顾君伯的安全呢?说到底,我们不要到秦国的国境去,我们只在边境,那样尽可也足够了,至少我们放下了架子,秦公如果再不识趣,我们就提前把第三军团调回来!”

    关于北秦军的第三军团现在已经传神了,天下都知道,北秦军的第三军团的战绩,这个战绩并不夸张,但在目前,却是绝对的够出彩!不要看当年阴晋之战魏军五万胜了秦军的五十万,可那是打了三年的一场长期大战,而非是北秦军这样的雷厉风火。从北秦第三军团出战开始,到战斗结束,不过短短两个月罢了,先是以寡击众,一下子打败了赵军的主力,更是奇袭了晋阳,号称为永不陷落的晋阳,当年给智伯水攻都没有拿下,却是让北秦军用卑鄙的手法偷袭而成,可之后,北秦军大破赵军的援军,五万斩首,这玩意可不是说笑的。

    所以,当北秦人把这支军团调动到秦国与北秦的边境的时候,这就是无形的压力!

    北秦伯犹豫道:“那就调就是了,压压他们就完了,哪至于让我非要跑这一趟呢?”

    王良摇摇头,没好气的道:“先不说别的,就是小狐公主为了你在异地相思三年,你都要去,你不为了秦国公主,也当为小狐着想一下!”北秦伯顿时无语。他无良到几乎忘了小狐。人的无良就是这样,北秦伯现在身边美女如云,虽然他总是定时的给小狐去信,但这却是王良女相让手下的文书按北秦伯的笔迹写的,还有北秦伯的口吻,这已经成了定式,到目前为止,北秦伯亲笔的信,不会超过三封,现在的北秦伯更是不会想到要写信。这样说来,北秦伯的确是对不起小狐公主,如果不是小狐公主到了秦国,说不定秦国的大军就打过来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并非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国与国之间就是如此,什么事都不是说死了的,事情一旦发生,你才会惊觉。王良再道:“再说赵人输的这么惨,赵侯回国后,令人做碑,上书‘血耻’两字!一般人都说雪耻,而赵侯说血耻,可想而知他对我们北秦的痛恨了!如果我们在第四军团等军没有控制好训练好的时候,把第三军团匆匆调走,说不定赵军会反戈一击,到时我们就被动了。我军的军力到了极限,乐极生悲是常有的事!”

    北秦伯长叹一声,道:“罢了,我听你的,不过本君说明,只到北堡,不会越境一步!”

    王良笑道:“这点我**说辞!不过,迎亲大事,君伯,女军可以拿出来了!”北秦伯犹豫道:“至于那么显摆么?”王良哼了一声:“不显摆你开什么开国大典!

第六百五十五章:送亲

    “开国大典计划要用多少钱?”说到开国大典,北秦伯就要问起来了,他不想把这件事办成面子工程。在他的未来现代,就很有这种面子工程,往往为了一个所谓的国际面子,就胡乱的花钱,把国家的经济力量全用在这种上面,表面上看是体现国家的实力,但这其实是一种丢人现眼,北秦伯觉得宁肯不要那些,也要让国家的实力保持着。虽然他信任王良,不过对于这件事,北秦伯还是要过问一二。王良自然知道北秦伯的意思,当下就道:“放心,不会花很多的钱,我们只会赚钱,我们北秦的驿馆都是收钱的,我们不发动国民,到时按部就班来就是了!”北秦伯点头,道:“但是军队的换装很要钱吧!”王良点头,道:“的确如此,本来我们计划要花二十万万,但现在看来,前前后后,要完成,大约在五十万万!”

    北秦伯点头,好在北秦国已经完成了资金改良与兑换调整,这笔巨大的费用大多是反嫁到了东方六国的身上,只是东方六国并不知道,在经济上,受到了无形的影响,这种影响来自于经济的影响,而在目前,东方六国还无一人可以看到这里面的奥妙。他们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替北秦军买单的人。本来北秦的兑换是一金千元。可是后来北秦进行改制。

    过去的一金千元不变,但这金只能是金!而白金和铜都是一金百元。在此,北秦军更是大方的表示,白金可以一金二百元的暗收。趁着这个机会,大量的吸纳白金,白金也就是白银,在当时,白银属金的一种,还没有完全定性为流通货币。在秦朝的时候,更是把它定为装饰品。虽然北秦的制度很不人道,可是北秦的商机太好了,对于家里藏有大量铜和白金的人来说,损失是暂时的,只要一趟的西域,就可以连本带利的赚回来。如果说进行兑换是损失十倍,那西域的商机就是百倍的利益,这个账商人们还是算得过来的。

    以北秦现在的经济实力,这笔钱,是绝对掏得起的。王良更是感慨:“我和白部长算过了,如果不出意外,西域之行,我北秦前后之利,总共起来,当有一千万万之巨,这简直是难想的。”一千万万北秦元,就是一千万金!这个数字,才是北秦国真正的实力!北秦现在一年的收入已经可以达到如此之大,财富的积累,就是如此。北秦伯也觉得感慨,他道:“所以我们的军费其实还不算高,一百万万算什么,正常比较,以一千万万为例,我们一国的军费少的时候当在四百万万,多的时候要在六百万万,这才算是真正的合理,只不过我们北秦现在国力很弱,很多基层的建设还没有,所以要加大教育基层的建设,这些才是我们经费的大头,军费相比,只是很少了!”王良道:“你还要扩大军队?”北秦伯道:“当然!”

    王良犹豫一下道:“会不会太冒险了?”北秦伯冷哼道:“如果不冒险,你我有如今现在的局势吗?冒险是一定的,但这个险却未必如你所想的那样。现在我北秦如同长鲸吸水,这天下的财富都在向我北秦聚拢,此点你当看得出来,只要我们控制好了金行,就能控制一切!”

    王良道:“可是话说回来,我们的人太少,而所占的地又太多,赵国太穷,这样一直打下去,士兵会得不到足够的赏钱!”北秦伯道:“那就给地!”王良道:“定法之时你就说过,地是不动的根本,正常情况下,我们怎么可以算封地?”北秦伯笑道:“不是封地,而是给田,虽然我们给不出足够的田地,但是我们可以给别的!比如我们可以把地上全数种上梨树,假以时日,把这梨园管理起来,只要修筑出围墙,也就够了,然后**酒商来收购梨子,等到人力足够的时候,再转缓过来,砍了树,回种上粮,我们北秦现在地方大了,可以让百姓分散开一点,不必要一定种田,种出的粮食太多了并不好,谷贱伤农,你明白!”

    王良当然明白,这是因为北秦的农具太好用了,在北秦的农具下,北秦全民运动,一下子就可以开垦出无数的荒田,因为北秦有无数的马匹,马力充足,用来开田,那可不是太容易了么,种田也就成了简单的事,在北秦这种集中的国家,想要用全民的力量做一件事,本就不难,一下子就可以做好了,这也是北秦迅速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只是谷贱伤农,北秦现在的农庄经济和美国有点类似,只要很少的人,就可以种很大的一片田林,这在中国传统的农耕文明里是难想的。因为传统的农耕文明是一家家一户户进行的。一家人做的再好,起早贪黑,也不过是普普通通,想要发财,那是不要想的。只有用农庄制度,把农业活动进行管理,这样才可以。当然,这里有一个奖惩制度,如果不这样,那就又成了大锅饭,中国受大锅饭的害太重了,北秦伯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很明确的指出了这个奖惩制度。

    在这种农庄制度下,最关键的就是领导的能力,只要领导的能力好,就可以发大财,百姓劳动才会得到足够的回报,说白了,这是一个工作还分工,种地还分区的农庄制度,但不可否认,当一切真正切实有效的管理起来后,就会形成强大的劳动能力。古代劳动人民还是很积极的,他们不是近代的那些农人,一个个玩着自己的小聪明,当初毛主席搞农业生产合作社的时候,用意自然是好的,就是因为种种要求平均的原因,才让这一制度成了大锅饭。

    既然北秦解决了那些制度漏洞,那北秦的农业就惊人的发展起来了。一庄农庄,如之前说的,他的出产可以让农庄里的人发大财,他们会生产出足够的粮食,还会有自己的副食,当他们发了财,他们的消费能力就会刺激到商业的生产!商业会在这种不断消费的刺激下,一步步的进行飞速的彭涨!现在正是商业的蒙昧时代,在这个制度的饱合之前,北秦人可以完全的先一步把自己的国家建立起来。所谓的经济危机,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危机,是商业失去了调控,并且发展出现了不对称才造成的,北秦距离到那一步,还远着呢。

    “既然如此,”王良道:“那我就策划迎亲,不过调动三军五卫动静太大,再说这也不合你的口胃,我意只调一军,君伯以为如何?”北秦伯略一思忖,道:“红巾军?”王良点头。

    红巾军是三军之一,北秦自打强大之后,北秦的卫军就显得不足,身为北秦之主,身边没有一支直接听令的亲兵卫军,这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而卫军的编制也不好随意的乱扩。

    这里要说到北秦的军制。一般来说,各国军队都是集体的,由千夫长万夫长等将军们组成,由一两个主要的将军控制。在目前,国家越来越大,带的兵也就越来越多,所以这里面就很成问题。国君总是猜忌自己的手下。可是目前不同,北秦的军制就是制衡,没有谁可以独大。当年的几个小熊现在也是人人手下有军,但谁也不是特别的强大,力量的均衡没有给打破,所以北秦伯可以自然的指挥控制。但这对于中央来说,是不利的,因为地方的军力就算是再控制,中央也要有一支吏属于自己的力量,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这个基础上,北秦军方组建了三军,原来的三卫也扩大到了五卫。而真正的主力还是三军。这三军里,分是红巾军、飞蓬军、无当军。其中飞蓬军是地地道道的骑兵军团,而无当军是一支力士军团。

    那么红巾军呢?这就是一支神秘的军队了,显然,北秦伯建立这支军队的用心不言而喻,只是大家谁也不好明说,总而言之,北秦伯就是给自己找乐子,但无论如何,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所以这支军队的训练是十分严格,甚至可以说是残酷!一般神经的女人根本支持不了这样**的训练,但训练之后,这支女军无论是在军心,还是在士气上都是出类拔萃的。

    北秦伯带着卓孙无华、郭秀儿、钟离氏、郁芳公主、蝶姬公主、商紫君、阿奴、媛媛、小爱、姜婉儿、舒儿、柔儿众女先行回到了郁郅宫,安顿她们之后,再出了宫,到了城外,在城外,候来了北山上的女军。随后,北秦军开到了北定,在那里办起了迎亲的旗帜。

    朱夷吾在接到了信鸽之后,立时求见秦公,这一次,一切很顺利,顺利得让人难想。

    秦公在这时没有阻拦,他再也没有阻拦的理由,只是时不时的发呆,继而默默流泪。

    同时荧玉的心情也是不好,嫁一个自己不爱并且曾经想要杀的男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而最值得讽刺的是,这个男人还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心上人,虽然这种事情狗血,可这种狗血对人是最闹心的。栎阳后宫沉浸在一片喜庆中,公主荧玉的婚礼正在忙碌地准备着。

    公主大婚的消息传遍了全国,庶民们奔走相告,对于荧玉公主,是一位十分奇特的公主,她在秦国的山山水水都流下了自己的身影,荧玉公主的亲民形象十分的深入人心,她飒爽英姿的身影早已经和这山山水水结合在一起了,加上现在的秦国已经度过了对国府的不信任状态,国家的总体实力回复,民间有了一定的余粮,民心处在回温,除了秦民们对卫鞅的不满,其它一切都好。虽然卫鞅变法,让秦国的国情得到了稳定的改善,税赋也渐渐多了起来。

    但是……新法却有一点,那就是太过于严苛了。私人打架要惩罚苦役,路边倒点儿柴火灰要砍脚断手,量地亩时每步超过六尺要砍掉四个脚趾等等,就算是宽厚勤劳者也觉得大不方便。谁都有无心之错,可是新法令连改正错失的机会都不给你,一旦有错就行刑制裁,轻则苦役,重则刑治,不死便伤,一生都要留下耻辱的烙印。心念及此,就算是老实人也觉得胆战心惊,纷纷跟着埋怨起来,加上老世族在一边鼓动,所以卫鞅虽然在改变着秦国,但秦国的百姓却是没有感激他!一定要说明,卫鞅做的这一切是以国府的名义,是以左庶长的名义,而对于那些小民百姓,他们是不会管卫鞅变法,他们只知道卫鞅执法过苛。

    不过现在正好,秦公利用这次大婚,让闲得无聊的秦民们把注意力转移了,移向到了荧玉的身上。二月初六,这是大喜的嫁娶之日。盛大的婚典,终于在这一天举行了。

    那一天,栎阳城几乎是万人空巷,拥上街头目睹秦国荧玉公主的大婚。或者说,送公主。

    秦公跃马于其上,亲自送行,按照两边的约定,他们会在北堡进行交接,北秦伯会在北堡和秦公会面。北秦方面出动了朱夷吾、侯嬴等人众相随,而秦国方面是杜挚、公孙贾,当然,还有秦公本人。当公主荧玉的结红轺车和随行送亲的国君大臣的车队辚辚驶上街头时,栎阳国人为美丽高贵的公主激动了,“公主万岁”的声浪淹没了一切欢声笑语。秦国的百姓载歌随车队而行,他们将这场美丽高贵的婚姻看成了国运兴隆的吉兆,喜极而泣,如醉如痴。

    车队的前方,乐队奏起了宏大祥和的雅乐,伴着深沉明净的和声歌唱:“风兮雅兮国人将乐,春雨颂兮秋谷送子,凤长鸣兮美若琴瑟,天心顺兮人道祥和……”长街之上,国人相和,祝福的歌声响彻了整个栎阳。当一轮秋月悠悠飘到栎阳箭楼顶上时,尽管城中夜市还弥漫着国人聚相庆贺的喧闹,车队却已经走出了距离栎阳十里以外,他们扎下了营地。

    公主的大红的霞帔解了下来,她身上换回了素纱衣裙。这件大红的霞帔明日还是要穿的,上面没有宝饰,却有着繁复的织纹。秦国虽然穷,用不起那些珠宝玉器,可是却有一双巧手,在织绣上面,还是有其独到之处。至于应有的环、璧、珠、勒、瑗、璜,却也不会少,荧玉并不喜欢这些,她往日里最多在腰间放上一块玉,或是手上戴一支环,也就是这样了,如现在这样手戴环,脖上珠,手拿勒、胸配璧,腰挂瑗,带授璜,那叫一个累人。轻轻一动,身上就琳琅而响。现在摘下了那才叫舒服。一名女童捧着铜镜给荧玉对照。

    荧玉哪有心情照镜,她只略略一看,就挥手拿下。忽然她道:“你是山哥家的?”女童略微一笑,道:“我叫嬴颜。”嬴山没有女儿,但当时是滕婚制,荧玉出嫁,身边怎么可能没有随女,所以自要公族出女,嬴山地位非同一般,所以就选派了一个得意的丫头,收为义女嫁之。荧玉见过她,可是没有想到,她也成了自己的“姐妹”。荧玉轻轻道:“家里还有谁?”春秋时代,讲究同姓不婚,即所谓“男女辨姓,礼之大司也”,甚至要做到“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荧玉虽然知道家里必然会给自己安排滕妾,但除非必要,她并不知道谁是谁。

    就荧玉自己,她只知道小狐一人。好在的是,到底是三年的姐妹,虽然两个女孩在一开始的时候斗嘴,可是现在却是关系极好,什么事也都可以说。古人虽然也有独之说,但对于男女婚制,这是一个必然,高位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要娶一个女人,反正谁是谁都一样,新人旧人来回的更替,对于小狐来说,有一个好姐妹还是一件好事呢。而且她也听说了自己走后的那件事,想到曾经的两个好姐姐就这样天人永隔,现在北秦伯身边的女人她怕是没有几个认识的,就算是认识,也不那么了解知心,有了荧玉在一起,就算是自己受了委屈,也算不了什么,就算是现代社会也有“有情饮水饱”的说法,当时的社会,如果说道德,那些古人实是高出现代人不少。当然,如北秦伯这样的权力者例外。所以现在静下来,荧玉忍不住就问了起来,虽然她不知道,如嬴颜这样随嫁

    的低身份女孩,却反而能知道的多一点。

    果然,这嬴颜是知道的,她细细说了起来:“有嬴宣家的嬴果、嬴早家的嬴盈、嬴赫家的嬴凉、嬴觉家的嬴环、嬴轩家的嬴台……”正说着,悠悠扬扬的,有歌淡淡响起。

    “风袭夜凉,云雾迷茫,孰见月光,幽琴低唱,云雾茫,抚剑怅望,相见惘,断情殇。看,剑影刀光,烈火焚天兮十年墓荒;盼,北星之芒,繁夏之芳,燎境之苍;叹,隔世景恍,罹桦溅血兮苘鳞逝亡,尘封,记忆之痛,狂风,湮灭心中梦;放眼天空,纸鸢已无踪,何堪生死匆,凝噎成恸;舞,寂地草木,笑颜展处,谁知孤独,梦回初,谁知孤独,离别苦……”

第六百五十六章:双雄相会

    “唱得不错……”荧玉微微感动,道:“是谁?”嬴颜撇撇嘴,道:“还能是谁,当然是甘家的那个小丫头……”那是甘阳,一定要说明这个甘阳,甘阳是甘氏部族里的一个美女,当时古代进行的是滕婚制,这个制度也就不再废多言去解释了,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十分的让现代的人羡慕,如果这种制度现在还在,那就不会有姐夫和小姨子乱来的事了,一发儿娶了。就和歌里唱的,姐姐妹妹一块来么。姐妹共侍一夫,早早的就有了传统。严格意义上讲,这属于我们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之一!不过……当这种制度太频繁后,一个问题出来了。

    没货怎么办?总不可能老有那么多的姐姐妹妹吧!嬴氏部族的女子不是没有,可什么歪瓜劣枣都能上?这一选,一挑,能够得上的姿色就是那样了。你真拿次货出品,丢人不说,还要惹人笑,说来说去,中国人是讲面子的,再说了,诸侯嫁女,那一个个都是眼尖的,你就算拿普通的货色都不行,何况次货。容貌就很重要了,可偏偏不可能有那么多足够的好女儿,于是,在必要的时候,用关系亲近的其它人,那也是行得通的。比如在这批的滕嫁女中,就有孟西白三族的,杜挚都不知从哪儿找一个后辈算成是自己家的,甘龙更是把家族里本来预定献给太子的甘阳拿出来了。这甘阳年岁虽小,可是在甘龙的**下,诗书一绝,音律精通,整个人白白嫩嫩的,那叫一个水淋,而且她的性情也好,可以说很有机会得宠。

    嬴颜自然对她不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甘阳这样出色,让大多嬴氏族女都是不满。

    荧玉猜出了几分,她微微一笑,道:“不要怕,北秦伯不是一个喜欢诗词歌赋的人……”

    嬴颜脸红了红,道:“我知道,这是定阳说的……”荧玉顿时知道,感情小丫头已经去问了定阳小狐,所以才会如此。要知道北秦伯的**无情那是出了名的,而嬴颜现在这样子,反而有些发春,可想而知,这是对一切真实并不了解造成的。在外人的眼里,北秦伯白手起家,人也是不错,更是悲情的英雄,在一些大众少女的心里,北秦伯简直就是美男的化身,他在当时的地位已经超过了F四最红的时候,就算是刘德华也是比不了北秦伯于当时女子心中的印象。北秦伯太善于造势了,当月勾和白露死后,北秦伯就发动自己的手下,用纸这一物给自己造势,把自己愣不要脸的打造成了专情的英雄,在魏国,北秦伯和定阳小狐的爱情故事满大街,永远不要忘了这一点,女人不关心政治。在政治上,北秦伯本人就是血腥**,而北秦的军队食人作风更是亘古未有,只是女人是不会关心这一点的。

    在现代社会,很多女孩发春迷恋五胡时代的慕容恪,为什么,丫的美男子呀!慕容恪长相过于柔美不足威赫敌人,又年幼难以服众,所以他每次打仗都要带上狰狞的面具。兰陵王的原形就是这孙子。但……野兽就是野兽,禽兽就是禽兽,畜生就是畜生。用严格意义上讲,慕容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反人类主义者,他带兵打仗,出了名的不带军粮,而是带人,吃人。

    中国大规模的吃人行动,就是他发扬起来的,他用整支军团大规模集体的吃人。邺城里,二十万人,他们吃光了,白骨堆积如山,在燕国的王宫里,他们甚至发明了一整套吃人的习俗。当有客来,他们会让客人在宫女中选上一人,然后,这名女子会身着薄纱,只喝清水洁净肠胃,最后跳舞,跳出一身的汗,再给武士用刀把头斩下来,之后,人头会略加装饰,放在桌前,她的肉会给加工成道道美食,用来款待客人。慕容氏的孩子们就是在这种文明下生长的,他们全都是人形的禽兽,哪怕一个八岁的小孩,肚子里也有十个以上的人。

    可就是这种禽兽,这种王八蛋,但当他长了一张好脸皮的时候,女人是不会过问他们曾经的事。在那些女人的眼里,慕容恪就是美男子,是所有女子发春想要嫁的对象。甚至还有一些文学作品就写明了《嫁给慕容恪》。知道慕容恪会不知道这孙子的操性吗?当然不是。

    可女人就是这样子的,她们不会在意别的东西,她们只在意……这个男人是不是可以满足她们YY的梦想!只要可以,她们就会发春,发痴!所以,她们无视了北秦伯做下孽,只看北秦伯的成就。的确如此,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什么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取得的成就。

    北秦伯白手兴家,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定族兴业,创立了北秦,而且他还是如此的年青。

    年青的北秦伯,他甚至三十岁都不到,这种年青,在其它国家的国君看来,已经年青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同时北秦伯会保养,这孙子本就是现代人,自然会保养,特别是他还练武,这身体就更没有的说了,相比起来,秦公年青也轻,和北秦伯相仿,但看上去的话,说秦公是北秦伯的爹都有人信,太老相了。更为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武士的时代。

    北秦伯是武士时代的最高峰,无论是一力搏三百的美名,还是稷门杀十士的传奇,更有那他战无不胜的神话般战绩。打架牛B也就算了,可他打仗更是离谱。义渠、朐衍、禺支国相继成了北秦堀起的踏脚石,而赵国,更是成了北秦强大的活见证!可惜……嬴颜她们怎么想是一回事,荧玉却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的心里,是有政治的。北秦伯的残酷……你们怎么知道呀!她在心里发出轻叹!了解战争了解政治的荧玉当然知道,北秦伯在取得他目前的成就背后,杀了多少人,他做下了多少的罪恶。最明显的,荧玉就知道,北秦伯在西征的路上,杀的一地鲜红,那些无辜的戎胡牧民,无缘无故的遭到了北秦军的杀戮。

    马克思说的好,在资本主义光辉灿烂的文明背后,是血腥野蛮的原始积累。资本的背后,每一枚金币上都散发着血腥的臭气!如果花太美了,那果实就不会好到哪去,如果果实丰美,那花也不会鲜艳到哪里去。这是必然的结果。荧玉叹了口气,这时,秦公来了。

    认真说来,秦公送亲,这时就可以回去了。诸侯嫁女有送女、致女和聘等礼仪。送女,是遣嫁之礼,一般不出国境,如《诗·邶风·燕燕》记载卫君之妹远嫁也只是“远送于野”,即送到国都郊外罢了。致女则是把所嫁之女送至目的地。无论送女还是致女,诸侯都不亲自执行。所以荧玉道:“二哥,你是想要见北秦伯?”不是见北秦伯,秦公是不可能会到这里来的,只要出了栎阳,秦公就可以回了,焉有到这里的地步,甚至他是要去北堡见北秦伯。

    “二哥给你带了些吃的!”秦公微笑的说,他现在是一身的戎马武服。的确是一副送嫁大将军的样子。荧玉的确是饿了,她立即大口吃了起来,不消一会,就把秦公拿来的食物吃光了,然后,秦公又叫人拿过米酒:“趁现在喝吧,离了秦国,再要喝这种米酒,就难了!”

    荧玉道:“哪里会……”双手捧过发烫的酒盏,心里却是一片的难过。喷香的酒,发白的汤,荧玉轻轻喝下,整个胃都是暖洋洋的,说不出受用,两颊间也升起了酡红之色。忽然她想起什么道:“小狐呢?”秦公微微笑道:“少不了她的,现在想想,有她在你的身边,也是一件好事……刘羲好色出名,他现在身边一定有不少女人,你一个不识,一个人难免会吃亏,家里的滕妾也都是和刘羲无知,只小狐见刘羲,和他有感情,对你才真正有照顾……”

    “别这样说……”荧玉不愿让自己和小狐的友谊蒙上这样的功利道:“我和她的感情真的很好!”秦公点点头,道:“这点我知道,你没白交这个朋友……哼,她可比你好过,侯嬴他们那帮北秦人已经在拍她的马屁了……”荧玉道:“我本就是多余的……北秦国要的也仅仅只是秦国的公主,我是最合适的……”秦公咬牙道:“妹子,只要你真心不想嫁,我拼着一切,我……”荧玉叹了口气,她的手抚上秦公的手背上,秦公明显感觉到荧玉手掌上那微硬的手茧,只听这个妹妹道:“我曾经发誓,我要嫁的人,一定要爱秦国,再爱我,我也爱秦国,再爱他……可是……可是……现在我要爱秦国,就要嫁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但为了秦国……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二哥……还记得阿大吗?我们都是为了秦国……”

    秦公泪流满面,是呀……一切……都是为了秦国……只是为了秦国……牺牲是必须的!为了秦国,有太多的人做出了牺牲,有的人在沙场上战死,有的人在物质上付出,有的人更是把自己的一生搭上了。比如孟嬴,当她面对的不是楚国的太子,而是老头子楚平王,她的心里如何承受?她不是不可以回国,在当时,诸侯婚礼中重要的礼仪是逆女,也就是把新妇迎接回国。也就是说,孟嬴不愿,她是可以回国的,但是她最后放弃了回国,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回了国,她是不会再有勇气回楚国的。而她却一定要留在楚国不可,穆公的死去,秦国的国情江河日下,当时的晋国还在,晋国的国力虽然下降,可是秦国给穆公临老的那一手也弄得元气大伤,不巴结到楚人,达成战略同盟,是不行的。于是孟嬴留了下来。用她的一生,来保证两国的关系,最后把自己留在了楚国。前人付出的,后人继续付出。

    秦公之所以考虑到嫁女,其中一个原因也就是想着通过逆妇把北秦的消息带回到秦国来。这是一场大婚,但这却是一场秘密的大婚。它的上上下下都充满了阴谋与算计。

    二月九日,秦国的送亲大队,终于到达了北堡。在泾水的北方,一座高大发灰的城堡就挺立在那里,北秦国曾经生活的青堡也能看到,从青堡过去,就是北秦人立下的大桥。北秦人用大石硬生生的修筑了一座坚固的石桥。这是前年才修的,此前用的是绳桥,但那太不方便了,很多的重物难以搬运,最后墨家的工师出马,终于以大石搭积木一样的把这石桥给砌起来了。到了青堡,秦公不肯再行,他要求北秦伯过来,不然他走人。婚礼作罢。

    这多少有点赌气的情绪,但却也显得正常。不是为了见北秦伯,秦公为什么要来这里?

    会面的地点,秦公定在樱亭。樱亭的人皮已经早早的给撤了,曾经北秦伯留下的一切给减淡了不少,这里现在是秦人处理的一切。秦公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北秦伯谈谈。

    忽然笑声响起,马蹄声轻扬,北秦伯来了,他大胆的来了,此时的北秦伯还真有点喜庆的样子,他一向是喜欢黑色,而现在,他穿了一身的大红。醒目的红光一下子就把北秦伯给暴露出来,高大的身子,骑在一匹阿哈尔捷金马上,到了亭外不远,北秦伯才从马上跳下。

    在北秦伯的身边,是两个随护的人,一个是一身白色麻衣的武士服少女,这自然是水镜。另一个一身的女式军甲,一身鲜红的布衣,一条宽绰的红色披风随着风砸出认摆的响动,同时还系扎着一条红布巾,赫然是徐英子。两女如随星伴月一样,一左一右的拱卫北秦伯向这里行来。相反,北秦伯却如一个真正的文士一样,他一身的红色吉服,上面绣织着龙凤团补,便连靴子也是红色的布靴,他没有提刀拿剑,只是手上柱着一支手杖。走到近前,北秦伯微微一礼,秦公这才起身,他目光一扫,看到那条手杖,上面是雕刻品,刻的是一只山羊的样子,只是秦公到底年青,还不至于眼力不济,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只山羊的身体,可脸却是一张人脸,而那人脸的嘴里,隐隐含着一双足脚。食人兽!

    北秦伯注意到了,他扬了扬手杖道:“这是饕餮……”饕餮的形象很多,有的人说它是狼身,有的人说是羊身,有的说身如牛,甚至有的人说这货没有身体,丫太好吃了,连自己的身体都吃了,就一个大头。但从神秘主义上来讲,北秦伯觉得羊身比较好,而加上人脸,就更显得诡异。要知道北秦伯的爱好总是与众不同,于是他在的命令下,一支手杖出来了。

    北秦伯当然不是要用柱杖,传出去笑死一万人,他还没有老到那个地步,事实上,他这样只是为了体面。正应和了王良女相的话,无论如何,这一次是必须的,做过这一次,只会是别人巴巴的把女人送来,焉有再劳动你的道理?所以辛苦也就是这一下了。想到此,北秦伯才决定好好装扮一下,他是一个纯粹的复古主义者,这里要说明,北秦伯讨厌腐败的中国古文明,但他对中国文明里的真正艺术美好的那一面,还是十分的尊重的。所以北秦伯就穿上了这么一身的大红龙凤吉服,一显他的风雅,虽然北秦伯讨厌这样,他还是如此了。在这里,由于北秦伯的长弧刀不怎么养眼,太内秀了,于是就换上了这样的一把杖刀。

    也就是说,这支手杖其实是一把长剑。北秦现在已经用祈连山的钨金钢打制出了最近的一种技术钢体,现在,这件目前战国文明最高的冶金技术产品就在他的手上!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而且北秦伯也不会告诉他们。不过……好死不死,北秦伯就是忍不了那些一般的纹图,最后这手杖的雕刻也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虽然精美……但却是典型的一个喻意。

    饕餮,什么都吃,贪财、贪食、贪婪。北秦伯希望自己的国家就是这样,北秦要成为一个饕餮的国家,把一切都吃掉!而手杖的喻意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之所以露出两支人脚,那是因为不这样你不知道它吃的是人。如此才更有视觉上的**力。

    北秦伯和秦公都是不怎么讲究礼数的人,也由此,北秦伯大模大样的派出了朱夷吾这样的外使就来提亲,按理他当要派出一个足够分量的大臣,只是北秦的臣子一般都有自己的事,北秦伯不喜欢随便的抓人当差,人尽本职,这就够了。秦公也是如此,所以他送亲一直送到了这里,这在当时的战国,是从来没有的,也只有蔑视礼法的秦国与北秦才能如此。

    两人坐定,这才相视一笑,种种回味再上心头。记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时,那还是在骊山的石屋里,当时北秦伯刘羲头都不敢抬,只能缩在一角,好不可怜。

第六百五十七章:秦国的纸元

    “定戎令刘羲?”当时的嬴渠梁傲然的问出两人相见后的第一句话。可是……时间的变化太大了,现在的秦公只能行一个揖礼,而北秦伯大大方方的还了他一个礼……事情怎么会变化的这样快?秦公在感慨中道:“北秦伯?”北秦伯微微回笑,一点也不怯场的回应:“也是当年的定戎令!”他说着回身对徐英子道:“去把香槟酒拿来?”徐英子领命而去。

    秦公讶然:“香槟酒?”北秦伯点头,道:“这是西域的葡萄所酿,味道非同一般,它能让人高兴快乐起来,十分的奇妙,我们北秦叫它是葡萄酒中之王者。但可惜,这是新产品,所以产量很少,我预计用它来开办开国大典,如果秦公要品尝,可以到时来观礼!”

    着话,徐英子来了,这本就是一件很快的事情,一支已经倒出过酒的琉璃酒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虽然是冬天,可是这支酒瓶仍是放在一个盛着冰块的桶里,另一个随行的女兵拿出了透明的玻璃酒杯,将那软木塞子一拔,果然一股酒香冷冽的飘了出来。秦公微微**了鼻子,道:“好酒!”北秦伯自傲道:“那是当然!”然后给秦公倒酒。虽然当时有史官,可是现在还没有到后来的那种地步,所以没有史官在这种时候写“北秦伯给秦公倒酒”这些词话。可酒香却是实打实的,只是可惜,秦公志不在此。秦公的心志已经坚毅到了一个难想的地步,可以说,如果北秦伯和秦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北秦伯是绝对比不过秦公的。

    在历史上,秦孝公的才情与能力,是绝对绝对的秦国国君历代中的NO·1!他就如同明末的时候,出现的一个本要亡国的君主。可惜,他的才能和崇祯那个傻B是大不同的,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崇祯虽然自号勤政,但他是瞎胡闹,而秦公不同,在他迷茫的时候,他寻找,在他找到的时候他确定,当他确定之后,他坚定不移的相信着!崇祯却是不同。

    崇祯皇帝用臣子,要听好话,牛皮吹的越响越好,可怜孩子太信儒学了。他在骨子里瞧不起兵家,本来就重文轻武,他这倒霉孩子再瞧不起武,那可不是完蛋了么!都丫的快亡国了,还一天到晚的重文轻武,这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居然认为吴三桂有才?笑话到姥姥家了。崇祯,把每年的国家银子源源不断的给关宁,然后给关宁拿去转给金虏!而对流民,却剿杀不尽,除恶不尽。可秦孝公是怎么做的,他是看国家的问题本质,发现问题,立刻想法子解决问题,他知道自己没有才能解决问题,就发出与能解决问题的人共享一国。这是何等的气魄,这相当于封出一个一字并肩王!当然,这是虚的,可这表明了秦孝公在看问题方面的能力,他只是吃亏在他的知识与信息不足,不然,他的能力会是可怕的。

    所以北秦伯对秦公十分的尊敬,换回到现代社会,北秦伯只能仰视秦公,这是偶像呀!

    可惜,秦公却是不明白北秦伯的这种态度……我脸上有花么?你这样看我?“啊……失礼失礼……”北秦伯拱拱手,回对自己的女兵道:“也不去拿点肉来,光喝酒,这玩意谁受得了?训练都糊涂了?快去!”女兵面目死板行军礼,然后向回跑去。秦公看着这个女兵,一身的红衣披风红巾,头发全都扎起来,身上穿着皮甲,显得身体摇曳多姿,足脚上更是套着红色的皮靴子,这样的女兵……太靓丽了!不过她们身上的军甲武器,却显然都是那么的精良。秦公道:“此女子也可成军?”北秦伯回笑道:“古有前例,自然也未尝不可!”

    秦公明白:“原来如此,孙武子可以练出女兵军士,想不到北秦伯你也有如此才情!”

    北秦伯摇摇头道:“哪里的话,主要还是我们国家前段时间的战斗损失惨重死伤累累……唉……不为君时不知此中之痛……我……我……唉……兵力不足,这才拿女子充数,让秦公见笑了!”谎话!撒谎!秦公在心里叫喝。的确,北秦伯撒谎,他的士兵死伤明明有数,少的可怜,军力充足,何言兵力不足?明明有如此的实力,却一味的低调,其心真是可诛!

    见女兵跑来拿上了肉,秦公似笑非笑道:“这是人肉吗?”他暗讽北秦国连同北秦伯都是吃人的禽兽!北秦伯却是不在意,仿佛没有听出来,解释道:“不是,是牛肉,前线的士兵才要吃人肉,我们普通国民一般是不吃的……”秦公故意在这个话题上逗留:“为什么?”

    北秦伯还真是回答了:“前线抓人杀人都很容易,可是我们后方要吃人,那可麻烦,因为人肉不能放置太常的时间,一个不好,就会发酸,它太容易酸腐了!”北秦伯真不是人,一边说,一边吃嘴里的肉,他说着最恶心的话,却吃的坦然。然后,他还喝酒。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吃吃喝喝,好不快意。秦公冷声讽刺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北秦人都是爱吃人的呢!”北秦伯点点头道:“我们太封闭了,别人误会是正常的,不过秦公可以放心,我们都是正常人,绝对不会乱来,秦公想必是担心公主,说实话,在下心中一直想着娶一个秦国的公主……现在如愿以偿,必会对公主如珍似宝,永不相负!”说着,他还努力做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只是虽然如此……可秦公却更加觉得北秦伯虚伪邪恶。

    秦公挥手,一众的卫士都下去了。北秦伯微微一怔,看秦公那呆板的表情,也挥一下手,让自己的人站到外头去,在这一刻,两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终于有了一个私下的空间。

    “为什么娶我妹妹?”秦公狠狠的问。北秦伯回道:“为了国家的需要,我们北秦要把目光放在北方,放在东方,而不是秦国,我们需要一个安稳的后方,娶了你的妹妹,这样可以加深你我两国的交往,促进我们两国的关系,加强我们两国的合作,别看魏国一天到晚的讨好我,可是我的心却向着贵国呢!”秦公有些意外:“为什么?”北秦伯直言道:“我喜欢秦国!”秦公更不解了:“这又是为什么?”北秦伯顿时感觉无语,这话怎么说?难道要说我,在若干年后,如果没有哥们我,你们秦国就会一统天下?而可悲的是,秦国的国运却给儒生转到了西方,从此人们管西方罗马叫大秦,大秦生生占去了我们中华千年的国运!

    “唉……”北秦伯长长一叹,道:“这叫我怎么说呢……这样说吧,我喜欢……秦国的精神!”秦公忽然觉得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他的声音和气了一点:“我大秦的精神?”北秦伯点头道:“赳赳老秦,共赴国殇,血不流干,死不休战……多么慷慨,多么激昂,坦白说,在少梁山上,我希望自己是站在你们一边的!”秦公大怒,压低声音道:“你现在承认是你杀了公父?”他五指用力,手背上的老筋如龙一般扭来扭去,一双眼睛睁大而圆,如同要裂开一样,北秦伯甚至听到了他的心腔里不住的跳动声,就连那血液的流淌也似近在耳边可闻一样。北秦伯摇了摇头,道:“我不想的……当时你老爹提着刀骑着马,带一大票兄弟追杀过来,可是哥们没有马呀,又是人挤人的,跑是跑不掉的,我不射那一箭,只能给你们追上来杀死,我再强,战场上是一个人可以称王称霸的吗?你也看见了,我这么年青,怎么可能会想死呢,虽然对不起,也只能射那一箭了,人性怎么,人性本恶,你可不能因此怪我!”

    秦公冷冷道:“你说这句话,信不信我发大军,和你们不死不休?”北秦伯听他说话就明白了,秦公说话的声音很小,显然,他也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于是微笑道:“那可就白白的便宜了别人。我杀你爹,那是给逼的,不杀他,你们就会杀我,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秦公应该体谅才是!换了是你,你也会那样做的,可是你也看到我后来的表现了,你们打西豲,我帮你们,你们守雍城的时候,我也在帮你们,你们和义渠斗气,我替你们灭了他们,我做了这么多,已经对得起你们了,秦人纯朴,秦人老实,秦人直爽,能够统制这样的子民,我羡慕你呢,但我也要活命呀,我也要生存呀,我要不自我奋发,焉能有现在的这般气象?现在你和我都是国君,你有十万大军,我也有,你有两百万子民,我现在没有你多,可以后会比你们多的,而你们虽然兴农富强,我们也很富很强,大家如果硬拼,便宜了别人,于国不利,我们都是国君,当要知道一心为公的道理,在国家的利益下,还有什么仇恨是放不开的?不如……我将来从后人里找几个儿子给你杀了,你觉得如何?”

    北秦伯说的认真,但秦公却是头皮发麻!见到秦公的这般样(手机阅读xs . c om)

    子,北秦伯算是明白了,道:“你别误会,我可是很纯良的,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现在家大业大,将来儿子一多,免不了良莠不齐,到时挑几个坏的杀了,这是必然之事呀,你这样看我什么意思,不要说了,你们秦国不也是在君位交接的时候出过麻烦吗?”秦公恍然,但他仍是难以承受北秦伯的这种观点:“虎毒不食子,你这样的性情,让本公怎么相信你的诚心实意?”

    北秦伯淡然说道:“实力!”秦公冷笑:“实力,刘羲,你觉得你的军力强大,就可以傲然于我大秦之上?”北秦伯摇手:“不是,实力,不是军力,军力是实力的一部分,一个国家,不仅要有敢战的军力,还要有足够的后勤,当两个国家实力相当的时候,就要打持久战了,谁打的起,谁打不起,这是胜利的关键,我有信心那时我比你强!”秦公道:“听说你很赏识卫鞅?”北秦伯沉默一下道:“我们是兄弟!”秦公道:“可是他现在帮我!”

    北秦伯长叹一声,他默默的坐着,手指把玩着手上的柱杖,最后道:“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件,好好用他吧,他能让秦国强大起来!”秦公道:“如此,你还觉得将来我们秦国不如你们北秦?”北秦伯道:“那也不是……但我想我们不会打起来!”

    秦公哼了一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嬴渠梁曾对天发誓,如果不能为公父报此血海深仇,嬴渠梁将独身至死!死后不入嬴氏祖坟!为公父赔罪!你说我要不要放过你?”

    北秦伯摇头,他露出了冷笑:“放不过我?你敢和我对掐么?在你们刚刚开始失败的时候,那前两年,的确是有机会致我于死地,可是却非现在了,而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魏人的手里拿回河西,不打开这个窗口,一旦等魏国修好了大梁城,筑好了长城,此后,只有魏军可以越过长城攻击你们秦国的道理,哪有让你们去打他们的理由!”秦公道:“魏人要打,但你们也要打!除非……”北秦伯道:“我女儿还太小,不能嫁给你,再说我们两国法律不一样,你们国家的公主女子可以外家,但我北秦法明令北秦女子只嫁北秦男子!”

    秦公哭笑不得,他才不想要娶北秦伯的女儿呢。秦公摇摇头道:“我要纸!”北秦伯沉默一下道:“纸每年可以给我北秦带来大约三百万元以上的收入,是你,你肯?而且……”秦公道:“而且什么?”北秦伯叹道:“这种纸制造起来十分的不好,会有严重的影响,所以我一直不想大量的生产,自然不会给别人了,如果可以大量的生产,我早降低价格,薄利多销,赚得绝对比现在还要多!”

    秦公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道:“但你们发行的北秦纸元……”北秦伯道:“这是没法子的,我们北秦的铜铁少,没有余力发行铜铁的钱币,所以只能发行纸元!”秦公道:“你有足够的铜铁都不会用来铸钱的!”这是当然的,有了更好的纸元,谁还会用笨重的铜铁钱?

    北秦伯道:“秦公你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秦公长叹一声,道:“你我两国,世仇难免,但正如你说的,国与国之间,什么私仇都要放下,一切为公!我秦国的国力的确不好,主要就是我们秦国的制钱少,钱币不足,一直是我大秦的心病,百姓用的一般是私铸的小钱,楚国的蚁鼻,魏国的铲布,可就是如此,我秦国的货币才会出乱!国力总有影响,无法统一。”

    的确如此,秦国的货币问题一直很让人头疼,在秦统一天下的时候,秦国最拿得出手的是粮,也幸亏了是当时的天下,各国的货币都是不足,以钱算,最多的是魏齐楚三国,到了后来,楚国的蚁鼻一支独秀,成了币值最高的钱币。但是在那个时候,秦国统一了,于是秦国发行了货币制度,统一天下的货币,蚁鼻钱等都不可以用了,而统一成了半两钱的天下。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是不够用,当时秦国的丞相李斯开发一座铜山,专门生产秦半两,可是秦统一天下这个天下太大了,无论投入多少半两,都是不足,最后这座铜山都空了,而在这个时候,秦国才不得以发下了收天下之兵器的命令,收兵器造金人其实是假牙,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弄钱,没有铜铁,造哪门子钱。而秦国又是一个相当认真的国家,造钱可不同于别的,一枚制钱,说半两就是半两,那叫足斤足称,民间都拿半两钱来当秤,这可不是说笑的,可见当时的货币缺到了什么程度。可以说,在秦末的那个时代,货币不足,是根本问题,不仅止秦末,一直到宋朝,钱币都是不足,大宋繁荣的经济让纸币横空出世,但没有得到制约和管理,最后信用破产。而明朝的时候流通用的钱也就是银子是多了,够了,当时的大明有的是银子,可是中国百姓却有个极其恶劣的毛病,那就是储藏钱。大量的商家百姓,他们把银子藏在瓦罐里深埋入地下,就是会舍不得拿出来用。大量的白银躺在地下,流通的银钱却是少的可怜,这就是明朝钱不够用的真正原因,朝堂上穷的叮当响,而民间大富者却是极多,不正确的货币引导与管理,最后导致了天下的大乱。一切都是钱闹的。

    从理论上来讲,在目前,秦国受到货币不足的影响,本来和各国一样,可是先后有魏国的人开始大量的使用起了纸元,这就造成了纸元一定程度的升值,同时,货币足够的这种流通力,让秦公看中了,加上卫鞅曾经和他说过的话,所以秦公在此提出了:“你帮我发行我们秦国的纸元,二十年内,你我两国绝不加兵,二十年后,看你我两国的情况决定一切!”

第六百五十八章:发行秦国纸元的金行

    坦白说,北秦伯没有想到秦公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时代?战国初期!在这个时代里,商人已经开始做大,过去百金就可以为富,千金就是巨富了,而在此时,没有上百万金不要说你是大商,丢人!是的,这个时候的商业就是这样的发达。面临这种发达的局面,钱不够,是必然,如果不是北秦先造出了纸元,这个钱不够的问题会一直的拖下去。在秦末,有一个叫乌氏倮的家伙放牧发了财,牛马多的要用米粒来算。

    只是……为什么要用米粒呢,还是钱不够!没钱币,危害就是这样大。当时地的国府为了解决钱币不足的问题,甚至直接把铸钱的任务交到了一些有财力的大商手里。因为国府承担不起这样的负累。所以如果在当时,有哪个傻B自己铸造质量上乘的假币,他不会受到惩罚,落后的工艺和原材料决定了铸币不会发多少财,甚至要赔钱。在这个时代,最先高币值的是齐国钱,齐刀和燕刀,都是很值钱的玩意,做工精到,质量上乘,可惜,量小。而在魏国富强之后,魏国开始铸币,魏国的钱有两种,一是铲布,一是刀币,魏老刀还是文侯和武侯时铸的,特别值钱。国势决定币值,当魏国衰败之后,赵国兴起,赵刀又值钱起来。

    可是一场长平之战把赵国打回原形,赵国的钱也不怎么地了,在这个时候,原本被中原人瞧不起的楚人冒头了,人们赫然发现楚的蚁鼻做工精美,丫还实心的,实称,就用起了楚国的蚁鼻。在战国中,主要也就是秦国打击楚国了,可是楚国实是太大了,大到秦国只能打扁扁,却是不能打破,所以楚国的蚁鼻钱就成了中原人爱用的币种。特别是蚁鼻钱数量多,能很好有效的起到流通的作用。在秦末的年月里,楚国就是靠着蚁鼻而竖立了民众的信仰。

    陈胜造反就叫自己大楚。可惜假牙,最后失败。项氏打出了楚的旗号,短时间里就凝聚了民心人心,还有大量的物力财力,这都和蚁鼻钱有重要的关系。秦废天下的钱币,可是蚁鼻钱数量太多了,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收剿完的,当打仗的时候,楚国就是靠着庞大的蚁鼻重新建立了反抗者的根据地,这样才能站立起来,和秦人打下去的。可见货币的重要。

    但这时,秦公并不知道,他不知道是当然的,历史的局限性。北秦伯看着秦公,为他悲哀,这是一个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但他却不是穿越者。在历史的局限性下,秦公看不到钱币的重要性。因为这还是一个没有完全摆脱以物易物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真正的钱币,也就是主要的货币,还是以庞大的布来结算。中国在货币不足的情况下,都是用布来结算的。

    特别是战乱的时代,钱不值钱,只有实物的布和粮食才是最值钱的。秦国目前有着良好的农业基础,只要假以时日,卫鞅的变法会让秦国变成一个庞大的粮仓,他们会有足够的米粮,这些米粮会为秦国在外国换回大量的武器等战略物资。秦国在征战天下的时候,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利用粮食来做生意,这些粮食他们大多是给齐国,换回盐铁之物。

    除此之外,秦国居然还可以养活自己一百万的大军,这种实力……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有这么多的粮,秦国的未来是可以想知的。北秦伯在犹豫,是不是要用纸币狠狠涮秦国一笔,把秦国的钱利用自己的发行力量,赚秦国的便宜。只是北秦伯深深的知道,这种事情千万不可以太过,如果一来,就占不到什么真正的便宜了。因为如果太过,会激起民怒,同时会得罪秦国,秦国吃了一次亏,在之后的岁月里,他们的智慧会飞速的进步。但是拒绝……

    北秦伯在犹豫不定中。假如北秦伯一口答应了,秦公还后怕呢,虽然这时让民间私铸币成风,但把本国的货币要求别国来发,这玩意闹得有点离谱。可北秦伯这一犹豫,秦公却是知道了,他知道如果北秦伯答应了,那不用问的,秦国一定会得到巨大的便宜,一下子解决了货币不足的问题,那玩意能是轻的?说白了,北秦为什么可以如此飞快的发展,因为他的货币流通是没有问题的,快速高效的流通让北秦国的国力与日俱增,这是明眼人都看出来的。

    秦公急了,他想到了这巨大的好处,反而忽略了这里面的隐害,道:“你答不答应?”

    北秦伯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面临了一个难以选择的问题,他很少面对这样的问题,一般情况下这种事都是手下人替他解决,北秦伯只要考虑北秦的大事长策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却要他来拿主意,因为他面对的是秦国的国公,两个人都是一国之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别人是插不上嘴的。正当北秦伯犹豫的时候,一声清音:“刘羲……混蛋……”

    北秦伯赫然抬头,隐隐约约的他看到了小狐,她想要过来,但在那里,秦国的卫侍拦住了她,没有让她过来,同时,几个女孩子围在她的身边,她们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可能是会劝说着小狐。北秦伯真的对不起小狐,他忍不住,回身对水镜道:“水镜!”水镜睁大眼睛,北秦伯向她点点头,然后露出了一个哀求意味的眼神。水镜明白了,她也没有吃飞醋,男人都是这样的,相反她也知道小狐的事情,对于这个女孩子,郁郅宫的女孩们可不是同情的一分半点,女孩好不容易和北秦伯一起回到了郁郅,转个眼的功夫,就到秦国当了人质。

    也是幸运,可以说,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逃过了猗涟的事件,当然,猗涟当时害的都是有身孕的,可谁也不能保证,当时如果小狐在的话,她会幸免,在郁郅宫的女人们看来,当时的猗大夫人已经可以算是疯了,身为一个女人把事情做到了那种地步……

    但分离就是一种毒药。男人可以很轻易的忘记一段感情,他可以很快的投入到其它的情感之中,可是问题在于,女性的感性却是比男人强多了,正常情况下,女人并不想频繁的换男人,她们更想只要一个男人。而男人却是不同。他们喜欢不同的女人,不停的换女人,享受不同风味的女人。可女人在这方面就……小狐,就是一个如此的女人。分离,思恋,种种的苦,这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每晚不自觉泪湿的枕头,当她知道北秦伯出现后,这种痛苦再也让她无法忍耐,于是她就奔出来了,可惜,现在谈判却是没有结束……

    秦公没有阻拦水镜前往小狐那里,因为秦公也是知道,北秦伯并不是一个深情的人,这厮别管如何吹捧自己,但他凉薄的本性却是现实的,正如北秦伯自己说的,身为一国之主,考虑问题都是从国家的利益上来,谁会把私人感情带进来!就如同大商王,他娶了苏妲己,但在处理问题方面,对于有苏氏,该杀的杀,该奴的奴,何尝有一点的手软!

    天若有情天亦老,治国之君也是如此,能当名君的,都是凉薄的人!管你什么恩情万千,到杀的时候,一样不会手软半分,不要说多年的臣子了,亲兄弟,亲儿子,亲生的父亲,全都是一样的。要治理国家,就要先坐好自己的位子,想要坐好那把唯一的位子,就只有全力打拼,没有半点让人的道理。红云让了位子,好人吧,化灰灰了!这就是好人的下场。

    当小狐的声音渐渐的隐去后,秦公才赫然发现,北秦伯的目光还是有点痴了,他也非是真无情,北秦伯总算是生出了一点感触!然后他对秦公说道:“我对不起她……”这个她自然是指小狐。秦公没有说话,在这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脸皮有点薄,他觉得自己有点羞愧!

    是呀,拿着一个心性单纯痴心纯情的小女孩做文章,这是老秦人从没有的事!

    好在北秦伯说话了,他没有对此进行指责,阿大莫说阿二,北秦伯如果做起来,他只会更过分,甚至**。所以北秦伯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要告诉你两点,第一,纸元的确是好印制发行,但如果过量,会出现灾害,这一点我要告诉你!”秦公一怔,他没想到这种事情北秦伯竟然会提出来,这就是一层窗户纸,他也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自己略微一分析也就明白了这害在何处。只是他想不明白北秦伯为什么会告诉自己!于是他问:“那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北秦伯偏过脸去,他背转身,按照古代人的习俗,说话的时候,要摆一定的姿势,比如要背对着人说话,这样可以显得高深莫测一些。就听北秦伯用智者的语态装B道:“过去我们北秦刚刚开始搞的时候,钱量很小,我们自己用国府的名义一发也就行了,但是……”北秦伯摇摇头,道:“秦国却是不同,秦国太大了,大到……不是一点钱可以满足的!”秦公道:“但你一定有方法,北秦现在如此之大,如果你没有好的方法,不会使这一切如此顺利的进行!”北秦伯点点头,继续装B,而且是装嫩B!

    就听北秦伯感慨一下,然后仰头……这样可以显得更加的高深莫测,属于装嫩B的极品造型!一般人学不了北秦伯!“你没有发现吗?我们北秦开办了很多的个金行,专门负责对各种货币进行调理兑换,从一定的程度上讲,这样会出现一点小问题,可是却能杜绝大问题,就算是在兑换时吃一点点亏,可是我们能保障货币的稳定!而北秦的金行是北秦的金行,可是你们秦国……这却是一个问题,当然,要说解决,并不是没有方法,只是我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受!”北秦伯说完,回头,如同无数影视剧里的人一样,再给个侧面四十五度角的微笑。

    遗憾的是,这次有点过了,秦公忽然怀疑起来了,这太似一个套了,要不要钻,要不要试试?如果这个话题是北秦国先提出来的,那秦公现在拍屁股可以走人了,可是这个问题却是秦公自己提出的要求,所以他也想知道这个后果!于是道:“那你就说吧!”

    北秦伯这下回身坐下,他先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这回穿得有点文化,所以衣袍有点宽绰,这样有点随风飘摆的意味,北秦伯抖手在衣角弹了一下,拿过玻璃杯,显动着里面的残余酒液,很文雅的吸了一下酒气,再泯了一下唇,打湿了自己的嘴,方自道:“这个方法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而且它比我们两国的合约还要保险,那就是两国货币一体化!这里有两个方案,你可以考虑一下,第一个,那就是你们秦国用我们北秦的纸元,这样一来就省了你们再发行自己的钱,反正你们秦国也就是这样,什么魏刀魏布、齐刀燕刀的,还有楚国的蚁鼻,什么钱不都是用,还有你们秦国的自治铁钱,都一样,现在你们可以把那些钱回收,换算回纸元,这样一来,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可是秦公不能接受。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东西,别看魏刀魏布、齐刀燕刀,楚国蚁鼻,包括韩国的钱币和北秦的钱币,都在秦国用吧,可秦国也没有放弃自己本国的铁钱。这是一个国家的象征,这是一个国际问题,没有自己的钱币,这算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么?当然不算!

    “不行!”秦公断然拒绝!北秦伯却是已经意料于其中了,他只是淡淡的一笑,道:“那好办,我们就印制你们秦国的钱币,不过你们想要定什么样的币值呢?你们想要发行多少钱币呢?”秦公只是简单的一个犹豫,他立时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们北秦听说是一斤铜,一百元?”北秦伯点头,道:“正是!”秦公道:“那好,我们秦国就要一斤铜,兑换两百元!”我大你们一倍!秦公如是想!北秦伯乐的笑了,他淡然一笑道:“那好,我们就发行这个比率,不过,钱是钱,它不是虚的,我们国家的钱,有储备的黄金证明它的价值,黄金什么价,我们的纸元就是什么价!我们的纸元随着黄金的金价变动,秦公,你们秦国有足够的黄金吗?”北秦国的黄金有了三年以上的积累,更有整个禺支国的库藏,所以才可以这样大声说话。但是秦国呢?秦国有黄金?不要惹人笑了,秦国的金少的可怜,而且以黄铜为主,北秦已经明确了,黄铜是黄铜,黄金是黄金,两者价值不一样,自然也不能同比而言。

    “粮食,我们秦国用粮食来抵压保证!”秦公说完意识到目前秦国的财力还不足以有这样够发行纸元的粮食,于是道:“还有其它的一切,你们北秦可以开清我们秦国的府库,你们以此决定发行多少纸元!”虽然从根性上说,让别国人看自己的府库是一件很傻B的行为,可是在当时却是很正常的,中原一些富国的国君有时候就会让别人看自己的府库。

    秦穆公的时候,就让外人看自己的府库,以此炫耀说,看,我的府库多充盈,我多有钱,怎么样,我们强大吧!有钱的时候尚且不怕人看,没钱的时候,更也不怕了。魏王就喜欢让人看他收藏的珠宝玉器。可惜他出了一回丑,让齐王笑话了一顿,说人才比那些死物重要。

    由此,秦公决定豁出去,只要秦国的物资流通起来,那秦国的国力回复就会更快!

    北秦伯道:“那好,我们可以这样定下了,只是有一点……这个金行……你们秦国会管理么?”秦公在此表现出了他的器量:“由你们管理,但是有一样,一定要把这个金行建立在我们秦国!”北秦伯心道:“你不说我都要这样做,不然我这边跑来跑去的,累不累呀!”只是这话他却是不能说,反而要露出为难一点的样子,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了,对此北秦伯感慨万端,奥斯卡小金人不好拿呀!“好吧……建立在秦国,不过我只建立三家,在栎阳、雍城、蓝田。”秦公寸步不让:“还有郿郡!”北秦伯一咬牙,一跺脚,“万分不情愿”的道:“那好,就这么定了!不过我们要进行北秦纸元和秦元的比率自由兑换!这样也好方便我们两国的生意往来,你意下如何?”秦公兴奋……纸元到手了!发财了!他立时道:“好!”

    北秦伯也道:“好!”他深深的知道,这个金行一建立,秦国的通货市场,就成了北秦国的了,从此,就更方便北秦国对秦国进行经济控制,当有一天,秦国的经济力量都在北秦的手里时,就是两国强行合而为一的时候!只是这一点……秦公又怎么会想到呢!

第六百五十九章:接交

    两人都露出了暗自的笑,秦公笑的是……北秦伯居然真的同意了,这当然不排除北秦人耍花招的想法,可是只要秦国先一步强大了,怕你胡来,我打!而北秦伯想的却是,要阳谋,不要阴谋,阴谋算你一点钱算个屁呀,阳谋才是最重要的,让你们秦国渐渐的变得和我们北秦一模一样,只要我们北秦在发展上超过秦国,最后两国总有一天会统合到一起去的。

    当然,到了那一步,是不是以北秦领导秦国,这就是一个值得现在的北秦官员上下去努力的一个动力和方向了!不过这个问题现在还不能见光,那是典型的属于见光死!而且就是如此,这也是不好说的,它是无心之栽,是不是可以长出点什么,长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可以开花结果,那都是不可预知的,一切还不能尽在掌握之中,北秦伯所能做的也就是一步步的进行布局,饭只能一口口吃,事情也只能一步步的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刚才,北秦伯你说有两个问题!”秦公不愧是精明的人,一下子就说回到了原点上。

    北秦伯点头,他自然的说道:“说起来,我们北秦之所以可以使用纸元,关键有两个,一是我们北秦可以生产出这种纸质,这种纸就技术来说,只有我们北秦可以生产,但问题是……时代是在发展的,时间是在前进的,人不可能永远的庸碌无为,劳工技匠的智慧是不能小觑的,说不准哪一天,就有人可以生产出这种纸来了,不过生产出纸元也是小意思,目前印刷技术也是我北秦独家保密的,可是说不定也有人可以想办法再弄出来,如果到了那一步,也就是说,其它国家就可以用这种方法来生产我们的纸元,这就存在了一定的危险,一旦出现了错误,那就会对我们的经济产生重大的影响,这个影响之大,不可小视!”

    秦公听了这话,感触良多,他在这一刻意识到科学的作用,当然,他的想法不是科学,而是墨家。墨家才是搞这种东西的,那可都是大师级的工匠呀……可惜,墨家也是分学派的。有讲学术的,有攻剑侠诛暴的,还有精于工器的,偏偏,北秦得到的那支就是以器术闻名的。而相里子为首的,是学术派,附于邓陵子的,是剑侠为主。虽然相子里、邓陵子手上也是有一支可观的工匠力量,但相比于北秦,那就不堪为道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北秦新墨的研究方向,也分成了两派,一是官派,是从政为官讲清廉治政的,一派是器派,专门研究器物发明的。在对墨家的使用和发展上,北秦再一次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北秦伯你既然提出了这样的担忧,想必已经有了对应之策吧!”秦公问。北秦伯道:“对策的确是有的,但那要一定的经济实力,要多币种相互配合,我们北秦相会用一批不可替换的硬币出向市场,但这还是暂时的,不是一时可以出现的,同时会对铸造假币者进行最严酷的惩罚,诛连十族,秦公以为如何?”秦公问:“何谓十族?”古代杀人,讲诛连,一般也就是三族,当时叫夷三族。这里三族有两个说法,一是仁慈一点的,也是最古老的,就是指父母、兄弟、妻子,此之三族也。还有一个说法的就要多了,是指“父族、母族、妻族”。

    一人犯死罪,家族成员与其共同承担刑事责任的刑罚制度,最早,却是由夏启和商汤两位人君圣王先提出的。秦国也在变法中加入了连座这类的刑法,卫鞅在定此刑的时候对秦公说过:“重刑连其罪,则民不敢试。民不敢试,故无刑也。”秦公认可了连诛之刑,但那也不过是连座邻里而已,他并没有听过诛连十族的这种说法。北秦伯向他解释:“上自高祖,下至元孙,诛亲连友,罪达门生!”从爷爷辈一直到孙子辈,这三代人的亲友往来,师生关系,都在诛连之例!当秦公理解这句话后,不由震惊!他听说过北秦无死刑无肉刑之说,可是……

    想到这里,秦公一笑:“北秦不是无死刑吗?”北秦伯道:“无死刑,是对国民,不是对贼,扁鹊馆没有足够的实验品,怎么医学进步?私自铸假钱,获利于己,而损其国,这种人,当杀,而且大杀,杀一人不足以平民忿,当杀十族!不过我们北秦的确是没有死刑,所以在杀之前,所有之人,一律除籍!到时,就不算是杀本国之民了,反正他们这种行为构成了判国罪,既以判国,自当不受国法的保护,秦公以为如何?”秦公只笑,却是不说。

    反正怎么说都是北秦伯有理,而且这也是合秦公的心意,如秦公和北秦伯这样的人,为了国家的强大,什么牺牲都肯,对己身已经是如此,何况其余?有了北秦伯的这番话,秦公决定使用北秦的方法,发行纸元,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说,要给北秦赚些好处,但是,一定要承认,这种制度的施行,对于秦国那是有大好处的。也就是说,秦国的国力会在短时间里得到飞速的发展。本来,秦国的国力发展是建立在外商的流入,也就是说,秦国的国民不参加商业,而是务农,商业是没有了吗?当然不是,而是由国府来一手控制。可以说,这样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它有效的控制了由民间行商带来的商业损失,只要官员合格,国家的商业损失就会降到最低,也许有人说卫鞅变法过于抑商了,但这也是有原因的,秦民的确不适合行商,他们大多都是老实头子,如果放任他们做小生意还行,但要做大,那等于是把钱白送给东方六国的那些个大商们。这里面的算计太多了,远不是这些没有文化的小民能比得了的。

    可是虽然秦国用了这样的方法来避免损失,但不良的币制还是成问题,可有了北秦替秦国发行纸元,秦国国力回复的速度就会变快。自打七九年我国回复了国家生产,彻底粉碎四人帮势力,进行了农业工业的恢复发展,国力回复的那叫一个快,特别是农村,农民的收入举步增高,在最初,回复力远比城市还要快!而在秦国,正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到时,一副副我们歌里唱的,那种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也是鸡,没法子,当时的鸭子还没有流行起来,只有在北方燕国人,才开始养一些扁嘴的鸭子,而中原,还是鸡的天下。所以只能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鸡,高高兴兴的小媳妇回娘家……貌似夸张了一点。

    的确,秦国也许可以达到这种地步,但绝对不会出现上述的情况,因为……秦法!秦国的法令下,是逼诱着百姓在交完公粮之后,纳私粮,这叫主动加征粮,这些粮加上去,会给表扬,会给奖励,种田封爵,这种事就是在秦国。除了这种所谓的封爵之赏,其实是轻的,真正的大赏在于军功,军功的赏才是最多最重的。卫鞅变法,主要就是鼓励秦人的战斗积极性,鼓励秦人把种下的粮多交出去,这种制度是建立在秦人的纯朴之上!如果是现在,没有摊派的情况下,一般人谁愿意多交钱?酒食以毕,天色不早,两个君主该说的也说了。

    在分别的时候,秦公问:“它日北秦强大,会攻秦国么?”北秦伯道:“不会!”他撒谎。

    北秦伯反问:“如果北秦有乱,而秦国强大,那秦国会攻打北秦么?”秦公道:“会!”

    北秦伯笑了,秦公说的是实话。所以北秦伯道:“我不给你机会!”秦公微笑:“我等!”

    两人各自退开一步,相互答礼,在这方面,虽然两人仍有刀*之意,可是却对彼此佩服。

    北秦伯带着女军卫士回到了北堡。杜挚、公孙贾来到秦公的身边。秦公的心情好转了。

    这里有很多的原因,比如秦公得到了北秦的承诺,有北秦这样一个对秦国有着好感并许喏不加刀兵的国家,对于秦国自然是好的,这让秦国可以在未来,把战争的主要精力放在魏国的身上。而改善了秦国的币制,也会对秦国之后的发展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公孙贾道:“君上,您和北秦伯说什么了?”秦公微微一笑,道:“太子傅!”公孙贾道:“臣在!”

    “本公刚才和北秦伯商议,由北秦国帮助我秦国发行我秦国的纸元,你这次送嫁到北秦,就处理这件事情……”秦公把和北秦伯说的一些事述说一遍,道:“有什么问题么?”公孙贾正色道:“此关乎到我大秦日后的发展,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君恩!”秦公点头……只是……如果不是看着你和北秦伯那厮交好,我会让你去吗?不过现在看来,对公孙贾这个人的使用可以变动一下了。严格意义上讲,送嫁,本来是杜挚的事,公孙贾是陪军陪送的,到了这里,他就可以和秦公回去了,可是现在他又背负了这样一条命令,于是他就以在北秦观礼的名义随驾前往北秦的郁郅城了。杜挚在一边心里发酸,可秦公的确是不大待见他的。

    不一会儿,车队再次启动,秦公来到荧玉的车驾前,在这里,公主抓住了秦公的手。

    眼泪从公主的脸上流下,秦公也流泪了,他用力捏了一下荧玉的手……最后还是无力的放开了……眼睛转角,秦公看见了水镜,水镜骑在一匹白马上,这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自然神骏非凡,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良马,就算不是千里马,也是七八百里的那种级数。

    水镜是在小狐的身边,小狐的心情好了一点,只是还在擦泪,水镜向秦公执礼,秦公知道,那是墨家的起手礼,他自然知道这个女子一定是和北秦伯关系菲浅。想也是知道,一般的女人会有这样的好马么?何况她本人还是那样的漂亮,又随扈在北秦伯的身边,北秦伯又不是良善君子,焉有不动心的,自然是鱼虾一路,于是秦公大叫道:“你告诉北秦伯,他要是对不起我的妹妹,我倾国之力,也不放过他……”这句话,孟嬴出事的时候,没有人说,但是现在秦公说了,他不顾一切的说了。北秦和楚国不同,从秦国出兵到楚国,太远了,可要出兵到北秦,那就可以预期了。只是……北秦比楚国还要难啃!水镜回笑道:“秦公放心,郁郅宫的女人不会苛待公主,北秦伯娶公主为国后,不是做小,没有欺辱一说!”

    秦公冷哼一声,却是不再言语。我付出了公父的大仇,用我的妹妹,换回这样一个两不相犯的政策,到底对不对,还是说,我是在用我的妹妹,换北秦的纸元政策?哪怕是如秦公的坚毅,在这个问题面前,也是感觉到刺骨剜心之痛!希望这只是阵痛……

    北堡,北秦人准备开了迎接,一千飞红女军端坐马上,马上全蒙着红色的毡布,这是一片鲜红的色彩,正适合迎娶新嫁。车队过了石桥,公孙贾和杜挚驱车上前,北秦伯还是坐在马上,两边答礼,杜挚心里感慨,想当年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的男人,现在居然成了一方之方,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的快呀……杜挚感慨之后道:“北秦伯,一路上,还有我们护送,请北秦伯护卫于外就可!”北秦伯知道这是礼,他淡然一笑,道:“好!我的人开道清尾,护车队而行,不过两位公主的车驾要换一下!”杜挚虽不那么聪明,可这也是明白了,两位公主,自然是说定阳公主小狐,和自己的本国公主荧玉,只是他不明白。

    “为何要换车?”车可是凤车,是秦国雕工出众的工匠雕的红色彩车,只是……这却是当时的车。最多在华盖伞上加了布幔。北秦伯道:“车太简陋了,没有喜庆的气氛……”

    这话说的太伤自尊了,但现在车队已经踏上了北秦的国境。和秦国不同,秦国到现在为止,还是以城为国。而北秦却是划出了明确的国境线,所以在这里,是地地道道的北秦之国,这附近也是北秦国的军队,要面子大家都要让步,如果杜挚强硬,那北秦伯也不是一个讲理的人,把公主一抓,丫的还不是要咋样咋样,到了那时,可就里子面子全都没了。

    于是,两位公主只好换车了。但一定要承认,北秦的车确实比秦国的雕花刻木车要好多了,北秦的车是用钢骨蒙布的,是典型的厢车,小小的车子,自成空间,可以挡开路上的灰尘。当时的地面不好,车子往往会有很多的尘埃。而北秦的车子就设计了这样的方式,这是一种西化的车式,只除了御手,要坐在外面吃灰,不过御手本来也就是干这个的。

    而坐车的人,那就叫一个享受。特别是,北秦的车用的是驷匹马。本来两匹马就足够了,驷匹马,只是让马车走的更平稳轻松一点。登上了车,荧玉也觉得挺好,这车有松软的坐榻,边上还有一块隔板,放下来,曲着身子都可以半躺着了。左边也有一个隔板,同样可以放下来,却是能在上面放置东西。荧玉这才正式感觉到二哥把她嫁到北秦的原因与用意,原来,北秦真的有其独到之处。所谓以管窥豹,可见一斑,但纵是这一鳞半爪,也是能见出北秦国的厉害!这机关器学,本就是一种文明,一种文化,一种发展所必须的!儒学,这时还没有独大,荧玉更不是一个给儒学洗脑的人,她发现这好处,立时就想到了研究。

    只一会儿,她就明白这车的大体构造,对于北秦人这种独居的匠心,荧玉十分的佩服。

    车门忽然开了,一个白衣女子进来,是水镜,她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君伯让我来陪公主说说话,我们一路不会停的,一直到郁郅去呢!”荧玉道:“你是……”“墨家水镜!”水镜道:“我也是君伯的护卫!”说到这里,她有些不自然。想也是知道,北秦伯武功天下第一,号称无敌,哪用她一个女子保护,与其说她保护,不如说这是墨家和北秦伯的权色交易,十个人怕有十个都是这样想的!不过荧玉无意在此讥讽对方,她只道:“这车真不错!”

    水镜点头,道:“北定车厂的最高技术,君伯从白于山往北定来的时候,就快马下令让北秦车厂在三天之内,把这车赶出来!”荧玉震惊:“这车只用了三天?”的确,当时还没有精细的流水作业。历史上秦国兵器的流水作业是杂家大商吕不韦一手建立的系统。没有流水作业,一般是不可能这样快的。但水镜很坦然,道:“差不多了,主要是这车的毡布要急定,车子本身并不要什么时间的,还有,这窗子也是从郁郅拿来的,其它地方不产琉璃!”说白了,这车子本身平平,主要是染红的毡布和运那两块玻璃费时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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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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