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张正义服了
姜疏影那边的情况，宁越并不关心。
早在四部作品开播一周之后，宁越就已经回南都了，《大唐达人》那边还等着他主持大局呢。
而且在宁越看来，大局已定了，剩下事儿，都是小事，他在电话里就能安排好。
宁越来长安，并不是说就一定要有所行动，他主要还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毕竟他的计划风险不小。
宁越人在长安的话，一旦事情发生变化，他也能及时跟长安电视台那边沟通，进行调整。
一切顺利当然就更好了，也省的宁越再费心思了。
潘耀文等人可没有宁越这样的自信，四部剧开播一周时，虽然《万万没想到》和《厨艺大师》的成绩很不错，但《新还珠》和《宫钥心玉》也不差。
如果《新还珠》和《宫钥心玉》坚挺住了，那《万万没想到》和《厨艺大师》成绩再好也没有战略意义。
所以潘耀文这边的人很不放心，尤其是张正义。
张正义已经确定年底去娱管局了，他跟潘耀文的结盟也全部完成了。
张正义去娱管局，说到底还是在赌，他可不像潘耀文，潘耀文是妥妥地上升了一步，张正义却是前途未卜。
要不是当初被逼无奈，他也不愿走这一步。
虽然去了娱管局，但长安电视台才是根基，张正义心里很明白这一点。
只有保证长安电视台这边全力支持他，他才有竞争的资格。
但路家和吴系的入侵打乱了他的计划，如果路家和吴系成功了，长安电视台就会陷入巨大的风暴之中，也就没法给他提供全力的支援了。
因为已经结盟了，潘耀文也没瞒着张正义，将宁越的计划告诉了他。
张正义一听就觉得不靠谱，这完全不符合娱乐圈斗争的客观规律。
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宁越来长安之后，潘耀文就将他引荐给了张正义，毕竟以后都是盟友了嘛。
可张正义却表现得不咸不淡，让老潘夹在中间颇有些尴尬。
当宁越中途离开的时候，张正义怒火中烧。
这都算个什么事儿？明明说是来对付路家和吴系的，可宁越干什么了？窝在家里看了一星期的电视，然后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居然拍拍屁股走人了！
小年轻就是不靠谱，张正义恨恨地想。
在张正义看来，宁越纯粹是私心作祟。
对于宁越个人而言，《大唐达人》的成败肯定是要比对付路家和吴系更重要的。
如果《大唐达人》能大火。打破三年定律，那宁越就再也不用愁了，哪怕躺在选秀的功劳簿上也够他吃一辈子的了。
即使清州人成功入侵了，唐州也始终有宁越的一席之地。
但是宁越花大力气对付路家和吴系，对他自己能有什么好处？无非是让唐州娱乐圈的大环境更好一些，远不如搞好《大唐达人》利益来的大。
张正义觉得宁越一开始就没上心，只是在应付潘耀文，偏偏老潘还把他当个宝。
张正义甚至觉得，宁越有可能是在利用这次事件。帮《万万没想到》和《厨艺大师》要资源，好方便他自己谋利。
这就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吧，其实宁越也不是君子，他也不是没有私心的。他和张正义的分歧在于，张正义觉得他会小富则安，而宁越早就把唐州娱乐圈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清州人敢动唐州娱乐圈，那就是动宁越的根基。他怎么可能不上心？
不过宁越也没必要跟张正义解释什么，他虽然也希望能和张正义搞好关系，却不会故意去讨好。
要让一个人尊重你。就得让人看到你的实力。
宁越走后的变化很快就让张正义瞠目结舌了。
这个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计划，居然还真的成功了？
等《新还珠》和《宫钥心玉》收视率连跌一个月的时候，张正义就知道，宁越的计划绝对是成功了。
再等到这两部剧收视率跌破十的时候，就是彻底大功告成了。
就连一直对宁越很有信心的潘耀文，也是有些吃惊，更不要说张正义了。
不怪这两个大人物见识短，实在是宁越用的这招太怪，太让人意外了。
娱乐圈里，两部作品或者数部作品之间的对决实在是太常见了，但通常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开播顶多一两周，肯定就见分晓了，甚至很多对决是开播当天就见分晓的。
像宁越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战斗方式，实在是闻所未闻。
即使是身处唐州阵营，张正义和潘耀文也完全能想象得到，清州人那边该有多憋屈。
张正义顿时想到了潘耀文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宁越的坑人技术，绝对是唐州最顶尖的。
那时张正义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想想，真是一身冷汗。
要是宁越拿出这样的手段对付他自己，他有招架之力吗？
其实张正义之所以不爽宁越，也是因为当初《舌尖》的事情，要不是《舌尖》的存在，他还好好地在长安电视台当着他的土皇帝呢，也不至于沦落到去娱管局搏前程的地步。
而且作为老政客，张正义本能地瞧不起宁越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作为一个政客，受个人情绪影响是最要不得的。
在目睹了路家和吴系的惨状之后，张正义彻底清醒过来了。
宁越在商，张正义和潘耀文在政，双方其实大多数情况下是合作关系，而不是竞争关系。
因为个人情绪而去得罪一个强力盟友，这是何等愚蠢的事情？
想通了这一点，张正义赶紧与宁越修补关系，他亲自打电话跟宁越嘘寒问暖，还邀请宁越有空去他家里做客。
宁越虽然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会傻到拒绝张正义的好意。
宁越现在本身占有广陵娱乐圈为根基，江东郡层面有杨元波帮他，唐州上层有路九，电视台方面有潘耀文牵头，如果娱管局方面再有张正义为援的话，那么他在唐州的势力雏形就差不多形成了。
本身宁越对张正义也没有太大的意见，人家虽然傲气点，却也没得罪他，宁越不是小孩子，受点气就喊打喊杀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另一个战场
张正义的示好，对宁越而言，属于意外之喜，但他暂时也没时间去回应。
现在长安那边大事已定，宁越的注意力，就必须集中到另一个战场上面了。
别看宁越一直在忙东忙西的，但《大唐达人》这边其实一直都盯得最紧，他很清楚，当前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今年的《大唐达人》和去年有所不同，去年是全部海选结束后才统一剪辑播放的，而今年则是延迟一周播放，即这星期录制，然后剪辑一下，下星期播出。
这种方法的好处是可以随时调整，前面的节目播出之后哪里好，哪里不好，后面就能立刻改进。
由此可见，宁越心里对这一季的《大唐达人》也很重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注重节目质量了。
宁越还将初选和海选分开了，以前是到了一个地方，先初选，后海选。
现在是先在各地把初选做完，然后选出一定比例的选手参加海选。
初选的标准也随之变得严格起来，不然的话海选时就太耗人了。
初选时，除了宁越之外，其他三位评委并没有参加，他们直接看海选就行了，也节省了工作量。
而宁越是必须要看初选的，尽管初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选手都毫无培养价值，大部分是浪费时间，但宁越有他的目的。
宁越不禁想起了他所看到的初选时的场景。
宁越当时完全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原本他以为自己准备的就够充分了，他还特地和各地政府调和，借用了一些广阔的广场作为初选地点，已经报名了的选手将在那里排队参加初试。
结果光是江东郡，最终报名人数就达到近三万，不过宁越原本估计能有数千人来现场参赛就不错了。
毕竟报名没有任何门槛，也没有任何费用。很多人脑袋一热就报了，但真要来参加比赛就肯定有无数人退缩了。
可宁越没想到，到场的竟有近万人。所谓人一过千，漫山遍野，人一过万，无边无际。当时看着眼前黑压压等待的人群，宁越只觉得一阵头痛，这得安排到什么时候啊。
人群中还有大批的媒体人员，其中一部分是宁越特地安排的，为海选汲取素材。但绝大部分还是不请自来的，这样的盛事媒体怎么可能不来凑热闹。
客观上这些媒体起到了缓和选手情绪的作用，等待是焦急的，看着媒体们在采访，一些从未近距离接触过镜头的人们很是兴奋，等待也变得不那么难熬了。
初选的标准其实很低，比如唱歌的，只要不走调就行了。
但就算是这个不走调的标准就已经难住很多人了，不过宁越特地叮嘱工作人员。有一些奇装异服，性格怪异，特立独行的选手也可以放水通过，这当然是为了提高海选的多样性和可看性。
最终剪辑出来的节目当中。这些奇葩们的身影可能会占很大的比重，倒不是宁越恶趣味，这是选秀发展客观的需要。
这些所谓的奇葩，其实是相对于那些专业歌手或者很有天赋的人而言的。
很多人觉得自己唱歌挺好的。其实一塌糊涂，这样的人现实当中很多，唱歌本来就是个技术活。
在选秀过程中。这些盲目自信的人当然会显得很奇葩，但是在现实生活当中，也许他们只是很普通的人。
这样的人更能引起普通人的共鸣，他们看到这些人会想，哎，原来真的什么人都能参加节目啊。
就像写小说一样，一个废柴主角总比天才主角更让人有代入感。
至于为什么那么多人不待见这些奇葩们，只是因为审美疲劳罢了。
一个选秀节目，奇葩多了，就显得哗众取宠，但是没有这些奇葩的映衬，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而宁越之所以在现场盯着，也是为了把控好这个量，实力派们肯定是能进海选的，而奇葩们的数量，却需要宁越来控制。
这个工作其实是很枯燥的，因为绝大多数选手的身上都毫无亮点可言。
虽然宁越知道这个工作很重要，决定着节目的质量基础，但几次初选忙下来，他觉得无比的麻木。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机器一样，什么事儿都是按部就班，什么事儿都做到位了，却又缺乏激情。
选秀，是为普通人提供的梦想舞台，但宁越发觉自己却离梦想越来越远了，只是麻木地在完成自己的工作。
这种感觉，在从长安回来之后，愈发地明显了。
本身《大唐达人》就有一堆事儿得忙，他还得去管唐州娱乐圈的生死存亡问题，真把他当超人了。
即使是这次长安之行很顺利，还有张正义这个意外收获，但宁越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仿佛已经丢了作为一个娱乐者的初心了。
于是，回到南都之后，宁越呆在家里花了好几天时间整理情绪，他不想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中去。
可这却是徒劳，眼看节目即将开始录制了，宁越就更是静不下心来了。
这一天，宁越独自在大街上散步。
在路过家门口的地下通道时，宁越看到了一个中年流浪汉。
对于这个中年流浪汉，宁越是比较熟悉的，毕竟每天都经过这条地下通道，这个乞丐也一直在这。
宁越有些意外，这家伙还在这里啊。
曾经的宁越还以为这家伙是某个艺术家，出来体验生活的，可后来发现不是，原因很简单，哪有体验生**验好几年的。
蓝星的福利系统很发达，能保证人饿不死，有地方住，但也不可能杜绝流浪汉的存在。
比如一些叛逆青年，或者在外面鬼混的，对他们而言，政府安排的福利院有时候真不一定有街面上呆的舒服，他们就爱在街头呆着，政府也不可能强制给他们安家。
在这个时代，流浪汉们总是不招人待见的，因为但凡不是懒到家的，总能吃饱喝足，流浪汉基本就是懒汉和恶棍的代言词。
所以，宁越就没搭理过这人。
但是今天，宁越的心情有些异样，他瞄了一眼这个“老熟人”，略一犹豫，上前掏出自己的腕式电脑，准备转个几百信用点给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我在这头，家在那头
蓝星联邦的货币已经完全电子化了，宁越的腕式电脑只要靠近对方的电脑，就能直接转账。
而这个时代的腕式电脑就像身份证一样，即使是流浪汉，也是有的。
转完帐之后，中年流浪汉谢了一声，在宁越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这是赶着回家啊？”
宁越有些诧异，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是啊。”
流浪汗慢条斯理地对他说：“你是这个月第一庄生意，也是最大的一笔生意，我给你唱首歌吧。”
宁越诧异了，自己经过这儿这么多次，也没见他唱歌乞讨啊，如果他有这“手艺”干吗平时不用。
其实在蓝星，街头卖艺一点都不寒酸，甚至有不少娱乐者专门去干这事儿，他们当然不是为了信用点，而是为了磨练自己。
而民众们对卖艺者也不歧视，甚至会比较欣赏，哪怕是那些把卖艺当工作的人，只要才艺好，一样受人尊重。
卖艺者可比流浪汉身份高多了，而眼前的中年流浪汉，可从未展示过这才艺。
中年流浪汉没等宁越说什么就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这是一首英伦语的歌，叫《足迹》，是英伦州著名的摇滚乐队杀手乐队的作品，这只乐队也是宁越的最爱之一。
中年流浪汉的声音异常的浑厚，微微透出一股沙哑，配合他苍老的面庞，有一种奇特的沧桑感。非常的吸引人。
宁越觉得越来越惊讶了，虽然他没有专门学习过声乐，可也听得出来，中年唱的很专业，是的，专业。
其实有很多人唱歌唱的很感人，甚至超过一些娱乐者级别的歌手，但是要做到专业，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那必须长期的学习和训练才行。
一曲作罢。宁越好奇地问：“老伯。你年轻时是做歌手的吗？感觉你很专业嘛。”
说完宁越发觉自己犯傻了，这货要是娱乐者，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中年流浪汉轻笑一声：“叫我老钟吧，我现在也是歌手。不是出专辑赚钱的才是歌手啊。”
宁越有些无语。这根本什么都没说嘛。这个油滑的家伙：“那老钟，你就在这儿当歌手吗？”
老钟好像没有听到宁越语气中的讽刺一样：“年轻时我也是出过道的，组过一个小乐队。还参加过当时的一个歌唱比赛。拿了个冠军，对了，亚军你应该认识，他叫张荣。”
什么？张荣是一位已故的影视歌三栖明星，南州人，中级娱乐大师！
宁越彻底来了兴趣，尽管心里明白这个老钟估计是想从他这个“大客户”身上多捞点儿才故意搭话的，但还是饶有兴趣地和他聊了起来。
交谈中他发现这个老钟的确没有撒谎，很多当年比赛的细节，还有娱乐圈的一些典故，他都能随口道来。
“那你现在……”宁越欲言又止
老钟不以为意：“你是想问我现在落到这步田地了吧，很简单啊，当年做歌手是赚了些钱，可是都挥霍掉了，因为我只会玩音乐，生活一团糟，和妻子也离婚了，现在就这样了喽。”
宁越无言以对，这样的事儿完全是老钟咎由自取，他连安慰都无从安慰。
娱乐者是赚得多，可沾上某些恶习，赚再多也不够花的。
顿了一下，宁越开口道：“那你有想过回家看看吗？”
一开口宁越意识到了不对，从谈话中他知道了老钟是港岛人，他会不会乘此机会跟自己讨要回家的路费，至于回不回家，自己还能跟着他不成？
不怪宁越多想，眼前这个家伙表现的太油滑了。
可是老钟的回答再一次让宁越意外了，他沉默了好久，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直到宁越都有点不耐烦了，才开口道：“想啊，每天都想，我已经十年零八十二天没回家了。可是我做错了事，我是个混蛋，回去干什么，只会让他们难过而已。”
“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你的家人肯定也原谅你了，再怎么也是一家人啊。”宁越道
“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老钟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随即恢复了颓然：“做错了事，道歉就行吗。当年战争中，你们唐州人在东瀛州的东都市杀了几十万人，不是也道歉了吗？东瀛人原谅了没？”
“你这是强词夺理。”宁越有些生气，这家伙，还顾着油嘴滑舌呢
老钟微笑着看着宁越，不说话。
宁越越发生气：“你要是缺路费我给你凑一点，总之够你回港岛的了。”
老钟诧异地看着他：“你误会了，我家就在南都，在古楼。”
宁越愣了，古楼？那不就在城市的另一边吗？他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我在这头，家在那头。
“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南都吗？”
“除了刚开始出去了一年多，其他时间都在南都。”老钟的声音变得很低沉
“那这么多年，你就一直没遇到过你家里人？你家里人也都不知道你就在南都？他们没有找过你吗？”宁越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老钟叹了口气；“遇到过几次，我都远远避开了，只有几次我实在躲不过去就低了头，混过去了，至于他们找没找过我，我不知道。”
宁越突然冷笑了一声：“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混蛋。”
老钟愣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宁越接着说：“你是不是认为你家人根本没去找你，而且就算见到了也认不出你这个要饭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躲着他们就是对他们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回家就不用面对那些尴尬，那些无奈？你根本就是个懦夫。十年了，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么久了，再深的仇恨也淡了，你不是为他们好，你根本就是不敢面对，你不怕他们骂你，指责你，你反而怕他们原谅你，因为那样会伤害你脆弱的自尊心！”
现在宁越总算明白老钟为什么混的那么惨了，按理来说他就算进政府福利院也能混饭吃，可他曾经身为娱乐者的矜持不容许他这么做，然后家他又不敢回，却又不舍得离家太远，干脆就在街头厮混了。
也许这货还自诩清高，以为自己是街头艺术家呢，但在宁越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说白了就一句话，贱人就是矫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回家
“不，不是这样的。”老钟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怒地捏着拳头瞪着宁越。
宁越依旧冷笑：“我说的不对吗？那你生什么气？你在怕什么？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几年，你有没有想过，你家里有多担心你吗？你是玩音乐的啊，你是艺术家啊，都这步田地了你还骄傲地自称是歌手。你是有多怕别人同情你啊，我的大歌手？”
老钟气得脸涨的通红，浑身发抖，好一会儿，还是颓然地坐到了地上，低下头一声不吭。
宁越却还是没有放过他：“也许你觉得自己很倒霉，有那么辉煌的过去，却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你的歌，很专业，看得出，这么多年你一直还保养着嗓子，你是不甘心吧。可是你想想你现在多大了，五十多？六十？你的人生还有几个十年可供你挥霍，你还有手，可以靠它们吃饭，你还有脚，可以靠它们走回家。”
老钟深深地看了宁越一眼：“为什么和我这个废人说那么多话？”
宁越翻了个白眼：“我乐意。”
老钟站了起来拿起他身后的烂箱子，翻了翻，翻出一个破铁盒，掏出一小叠破破烂烂的纸币，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一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破大衣，然后向旁边一个高大魁梧的流浪汉走了过去。
离得比较远，宁越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老钟和那个大汉好像起了些争执，大汉不断地摇头，后来好像生气了还推了老钟一下，看得宁越一阵担心，生怕他们打起来。
还好最后两人像是达成了一致，老钟用那叠纸币和破大衣换来了一个小音箱，还有个话筒。
老钟冲着宁越笑笑：“这是租的。”
然后他也不理会宁越，自顾自地出了地下通道。
宁越下意识地跟着他。隐隐猜到了他想干什么。
老钟拿着音箱来到大街上，不出所料地开始唱歌乞讨。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有一手的，不一会，老钟就有了不少的收入。
又过了一会，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老钟收摊了。
静静呆在一旁的宁越问他：“生意很好啊，怎么不唱了？”
老钟淡淡地回答：“钱够了。”
然后老钟带着宁越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买了一些吃的，玩具，宁越想抢着付账。被老钟拦住了：“我有个孙女，这是我这个当爷爷的买给她的。”
听了这话，宁越也就没再坚持。
老钟和宁越打了个车，来到了一个小区的门口。
这个小区一看就年代久远了，还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就连小区的大门，也充满了锈迹。
老钟仿佛是演练了无数遍一样，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一间房子面前，到了门前却顿了下来。犹豫了一阵，才开始敲门。
宁越没有跟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
门开了，出来了一个白人老妇。她上下打量了老钟一下。然后泪花就涌出了眼眶。
“哦，上帝啊。哦，上帝啊。”老妇反复的说着这一句
宁越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心里未尝不担心老钟的家人认不出他来。毕竟那么多年了，而且老钟还是一副近乎乞丐的打扮。
还好最后的结局是这样的，宁越没有再看下去。静静地离开了。
经过老钟这件事一搅合，宁越原本有些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他心里的一些疑问，有了答案。
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对错。老钟有错吗？他对不起家人，却对得起他的梦想，这么多年，甚至他都沦为流浪汉了，都从未想到过靠唱歌为生，这是他仅剩的骄傲。
他为他的梦想付出了青春，付出了情感，付出了尊严，可是最后还是亲情压倒了一切，那么多年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他，最后却毫不犹豫地去唱歌乞讨，因为他要为自己的孙女买礼物，这个钱，他得自己挣。
其实，老钟圆滑，事故，固执，骄傲，身上一大堆毛病，可是这不妨碍梦想在他身上闪耀的光辉。
在宁越的心里，一直觉得，一切的艺术，最终都是为人的情感服务的，每个人都是复杂的，因为社会很复杂，因为命运很复杂，人也只能跟着复杂。
我们有时卑微，有时伟大，有时正义，有时邪恶，每个人都有无数面，但是无论哪一种感情，你把它发挥到极致，再放到艺术作品当中，那就能打动人心。
老钟唱了一辈子歌，这次在大街上唱的时候，肯定不是发挥最好的时候，没有好的舞台，好的音响，好的观众，只有他自己，但宁越觉得，这一定是他一生中唱得最动人的一次。
真想永远记住这种感觉啊，宁越想着。
其实每个娱乐者在刚刚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都是有些艺术情怀在心中的，宁越也不例外。
可惜，随着时间的消磨，豪情壮志消失了，剩下的，就是商业利益驱动下的麻木工作。
宁越所拥有的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停下来想一想。
原本他以为这种事儿只是庸人自扰，每天都累成狗了哪有时间想什么艺术啊，梦想啊。
但等到这事儿落到宁越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发觉，梦想对于一个人是有多重要。
这东西，天天挂在嘴上就没意思了，但是如果你没有，那你永远都活得没意思。
宁越一直在做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他真心想做的，他只是不甘心。
老天爷给了他成为史上最伟大娱乐者的机会，如果不珍惜，那多可惜啊。
这就好比你中了彩票，你会愿意拿着钱不去花吗？
但是这很容易造成一个结果，那就是为了花钱而花钱，买房买车买奢侈品，那是你觉得自己想要的，可那真是你需要的吗？
宁越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一直觉得自己要不断出新作品，不断打造势力，成为蓝星娱乐圈第一人。
但是为什么要成为第一人？就为了这个头衔吗？还是为了名利？
为了头衔是扯淡，而为了名利的话，宁越现在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一辈子名利双收了，何至于那么拼命？
这就是宁越陷入困境的原因，直到遇到老钟，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为自己而活
其实老钟和宁越一样，在内心深处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但是却因为各种顾忌不愿去想。
宁越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吗？他要的，其实和当初陪着宁薇看演唱会被拦在门外时一样，那就是自由自在地享受娱乐带来的快乐。
可现在人长大了，就觉得那样的想法太过幼稚。
自己做娱乐作品的时候，需要的是认真、仔细、一丝不苟的工作，享受快乐？太奢侈，太无稽。
就像宁越现在做《大唐达人》，如果他还保有初心的话，看到那些选手们在舞台上展现才艺，实现梦想，他应该会由衷地感到开心才是。
可他满脑子都是这个选手身上有什么卖点，有什么缺点。
这么去看，快乐就荡然无存了。
别看宁越训斥老钟时振振有词，他和老钟何尝不是一样？
老钟是迫于现实的压力，不敢去面对家人。
而宁越也差不多，他身上肩负着太多的责任，不说打破三年定律，振兴唐州娱乐圈之类的，光是节目组那么多人的生计就压在他肩上呢，他哪能“胡思乱想”去享受什么快乐？
但是看到老钟的经历之后，宁越大是触动，也许，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单纯去享受做节目的快乐，不去想那么多细节的东西，《大唐达人》也不一定就做不好。
要不试试？宁越心中蠢蠢欲动。
暂时解开这一心结，宁越的心情舒畅多了，倒是要感谢老钟这个老滑头。
在刚刚老钟卖唱的时候，宁越悄悄把自己的名片塞到了老钟的衣兜里。
这一季的《大唐达人》是有外卡制的，有一些选手可以直接跳过初选进入海选，比如一些网络红人之类的。
海选重视的是多样性，采取邀请制、外卡制也是好事儿，但是正赛的时候宁越是绝不会破坏规则去搞什么外卡的。
给老钟一个机会。对宁越来说不算什么，而且也仅仅是给个机会而已，在比赛中，他是不会给老钟任何特别照顾的。
不过，那是将来的事儿了，宁越微笑着想，现在嘛，老钟走上正轨了，他也该去做好自己的工作了。
宁越回到《大唐达人》节目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宁越突然不在状态，这让节目组的所有人都担心不已。
虽然外界给《大唐达人》的压力一直很大，但因为宁越以往战无不胜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节目组的人心一直比较稳，就算有些担心那也不影响大局。
尤其是《厨艺大师》的热播，再次证明了宁越的实力，这下子节目组的人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厨艺大师》虽然和《大唐达人》档期略有重叠，但这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就算是互相影响。也只会是好的影响。
同是宁越的作品，一个节目的粉丝肯定也会关注另一个节目的。
就在所有人都信心百倍的时候，宁越自己却出问题了。
节目组的人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宁越不在这几天，大家都显得无精打采的。准备工作连连出错，气得暂时统管的魏黎发了老大一通火。
尽管如此，魏黎等人也没去打扰宁越，她们太了解宁越了。宁越的问题，只能他自己想通，别人是越劝越乱。
好在宁越没让她们失望。顺利回归了。
回来之后，宁越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甚至有些好过头了。
宁越不在的这几天，节目组出了不少的小差错，换了以前，宁越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可他现在居然只是一笔带过，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他甚至时不时跟工作人员开起了玩笑，要知道，在节目组里，宁越可是公认的大魔王，脸上从来不带笑的！
可怜那些被开玩笑的工作人员，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那个尴尬啊。
要不是宁越依然保持着那种无所不知的状态，魏黎等人都怀疑他是鬼上身了。
这种情况维系到正式开始录节目的时候，就更明显了。
舞台背后的大房间里，选手们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因为去年《大唐达人》取得的巨大成功，今年的选手不仅数量大增，就连质量也是比去年好了不少。
光是美女就多了一堆，各种争奇斗艳。
其中有一群穿着肚皮舞专业舞蹈服的姑娘很是抢眼，华丽的丝绸舞服，白花花的肚皮和大腿，妖娆的身材，不知有多少纯情少年，猥琐大叔偷偷盯着她们看。
不过这些女孩还不是现场最抢眼的，一位裹着黑色斗篷，长相清纯的女孩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这个女孩有着十分甜美的笑容，印在她略略有些婴儿肥的美丽脸蛋上，显得格外诱人。再加上一身裹得严严实实地黑色斗篷，就更加地引人注目了，大家都想知道这么清纯的女孩会有什么样的身材，偏偏她却遮着不给人看，弄得人心痒痒。
然后整个初选的过程中，这个自称苍井满的东瀛州移民女孩都未曾脱下她的斗篷，显得格外神秘。
除此之外，苍井满表现得很有礼貌，没有任何其他的怪异行为。
她的才艺是唱歌，但是她的唱功不算好，明显没经受过专业训练，不过也算是有些天赋，天生沙哑的嗓音显得很是性感，再加上天使般的面孔，就更是吸引人了，所以最终她还是通过了初选。
苍井满排在了评委海选的倒数十来位，到她时天色已晚，评委们和工作人员们都显得有些疲倦了。
宁越诧异地看着苍井满，初选时他也并不是每个选手都会注意的，毕竟现场上万人呢，这个女孩他就漏掉了，现在看着她一身斗篷特别的奇怪。
他开口问道：“苍小姐，你为什么要穿着这一身参加海选？”
苍井满甜甜地一笑：“我姓苍井不姓苍，不过在学校里孩子都习惯叫我苍老师，哦，对了，我是个中学教师。”
宁越心中泪流满面，自己上中学时怎么没遇到一个娇媚的“苍老师”啊。这对青春期的孩子们而言，将会留下多少美好的回忆啊。
没等宁越回过神儿来，苍井满就已经痛快地脱掉了一直穿着的黑色斗篷，露出了穿在里面的比基尼！(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奇葩们（上）
少女的身材彰显出了一个夸张的弧度，性感得让人想要屏住呼吸！再配合她清纯的脸庞和一直挂在脸上的甜美微笑，形成了一种让人窒息的奇异诱惑力！
苍井满笑眯眯地将斗篷扔给魏吉，示意他帮她先拿着，这顿时引起在场观众，尤其是男观众们的一阵惊呼。
魏吉下意识地把斗篷拿到自己的鼻子下面嗅了嗅，恩，很好闻。
然后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尼玛，摄像机还在录着呢！他刚才的动作全被录进去了！
以宁越和摄制组这帮人的猥琐程度，是绝不会放过这样的精彩镜头的。
这下形象全毁了，魏吉哀叹，不是他定力差，实在是苍老师太奔放，太撩人了啊！
苍井满穿着比基尼大大方方地站在台上，然后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猥琐地笑了。
宁越开起了玩笑：“就冲你这身材，我现在就可以投通过票！”
苍井满一听，高兴地拍着手掌蹦起来，看得一群男人眼睛都直了。
杨妮冲着宁越怒目而视，无声地谴责着他的无耻。
一旁的魏吉也凑趣地跟宁越击掌，表示他干的好。观众们和工作人员们也跟着怪笑，现场的气氛完全变了，一天的疲倦仿佛一扫而空。
宁越一边笑还一边给三位评委使了个眼色，那意思稍微放点水，这样的福利当然最好是要带给所有的观众朋友们了。
然后大家一听苍井满是老师，又是一阵怪笑，几乎所有男人都曾对制服诱惑有过一丝幻想。
如果是选大唐女优，估计苍井满立马就能夺冠，不过这不是还得唱歌嘛。
苍井满的唱功的确是差强人意，但是在场的男同胞们真没几个在乎的，要知道她唱歌的时候可是一边唱一边跳的呀！大家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快不够用了。
苍井满唱完之后，杨妮立刻就抢着发话了：“你觉得自己是真心来参加比赛的吗？还是来哗众取宠的？这是一个选拔达人的比赛！我们要的是达人！不是小丑！在我看来。你完全不合格！”
苍井满的脸上依然挂着甜丝丝的笑容，看似一点都不生气。
高红有些好奇：“苍小姐，被别人这样地评价，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苍井满已经无力吐槽她的姓氏问题了，随别人怎么叫吧。
她回答了高红的疑问：“我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样的事情，实际上，我的女性朋友一直都很少，她们都嫉妒我，我只要沉默就好了，没必要理会！当然了。像高老师您这样的前辈，肯定是不会那么肤浅的。”
杨妮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还是小姑娘，要脸面，她尖声质问苍井满：“我嫉妒你？”
苍井满低下头，摊开双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材，然后瞥了一眼杨妮，笑而不语。
杨妮恨不得躲到墙角去哭。笑而不语你妹啊，你肯定是吃激素长大的，我这身材才是正常的好身材好不好？
在场的男人发出一阵阵怪笑，就差起哄让杨妮脱掉衣服和苍井满比一比了。
宁越眼前大亮。这不就是自己寻找已久的“奇葩”吗？说实话，要是真让他放一个实力差劲到底的废柴过关，他是肯定不愿意的。
但是，奇葩不一定非得是怪胎啊。过分自信的大美女也能是奇葩。
而且苍井满勉强也算是会唱歌的，让她过关也不算过分。
再加上她和杨妮的这场精彩的“对手戏”，那得创造多少收视率啊！
最重要的是。宁越现在是为自己而活，不需要那么多刻板的偏见，他只是单纯把自己摆在了观众的位置上，观众们会想在节目里看到这样的选手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看到宁越两眼放光杨妮就意识到了不妙，最后果然不出所料，三比一的投票，苍井满通过了海选。
宁越都给大家打手势了，高红自然不会违背。
而杨妮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投反对票的，不影响大局，纯粹就是为了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公然反对宁越她是不敢的。
苍井满开心地冲上前给了宁越和魏吉一个大大的拥抱，看得现场的其他男士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然后苍井满就蹦蹦跳跳地出去了，留下了现场一帮依依不舍的男人。
苍井满之后的十来位选手乏善可陈，这一天的海选基本就结束了。
按照惯例，宁越要带着大家做个小总结，然后一起聚餐。
以往的总结会上，宁越总会严肃地提出各种问题，然后其他人跟小学生一样记到本子上，下次改进。
可这次他却以松散的方式跟大家闲聊，哪个选手身上有亮点啊，哪个镜头比较好玩啊。
这哪里还是一个大制作人？分明是一个小粉丝嘛。
自从宁越“思考人生”再回到节目组之后，这性子是越来越跳脱了，简直让人看不懂。
这还是几天前的那个大魔王吗？
提到苍井满时大家又是会心的一笑，尤其是宁越，居然还边笑边摇头晃脑，活像个青春期小男生。
杨妮看到宁越的样子就四处来火，当初她跟宁越之间可是发生过一点小插曲的。
为了接近宁越，杨妮特地去网上搜，如何搭讪青春期小男生，好死不死还让宁越看到了，搞得杨妮尴尬了好久。
好在宁越一贯正经，也从来不提这事儿，让杨妮的心安稳了下来。
但是这个事儿杨妮是不会忘的，这么尴尬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忘？
女孩就是这么奇怪，当初宁越表现得很正经，完全不像个小男生的时候，杨妮还觉得挺好。
可现在宁越却真的在苍井满面前表现得像个小男生了，杨妮又不爽了。
怎么个意思，是嫌我魅力不够大吗？
苍井满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该大的地方大一点吗？论长相气质，能比得上她杨妮？
不得不说，苍井满之前的话还是刺激到了杨妮，尽管她很明白苍老师跟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但还是忍不住有些许嫉妒。
尤其是在看到宁越面对两人表现得截然不同的时候，杨妮就更不忿了。
再想到宁越亲手挑选的金牌主持柳颜，也是夸张无比的身材，杨妮真忍不住想吐槽这货的品味。(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奇葩们（下）
吐槽归吐槽，但是这样的宁越，不管是在杨妮，还是在大家的眼里，都多了几分人味儿，亲切多了。
虽然这种突然的改变让宁越在众人眼中显得有些奇葩，却也有几分可爱。
以前的宁越给大家的压力太大了，说是大魔王一点都不为过。
他真的好像就是一部机器一样，自己从不出错，也不容许下面人出错。
尽管这样工作起来很方便，反正听老板的就对了，但长此以往，对众人而言绝对是一种折磨。
折磨大家的同时，宁越其实也是在折磨自己。
好在他现在想通了，完美无缺的作品是不存在的，即使是融合了两个世界的智慧，也不可能做出完美的东西来。
与其这样苛求自己和大家，还不如放开一点，享受节目本身给大家带来的快乐。
其实宁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么做也是大有好处的。
宁越以前完全是机器化地在想问题，一切为收视率着想。
那等于是把工作人员、选手、观众乃至他自己都当成了数据去分析一样。
但是宁越不是神，他不可能真的完全摸透观众们的心思。
像是苍井满这样的选手，换做以前的宁越，或许会直接淘汰掉。
但这样的选手，不就是观众们想看到的？她的出现，娱乐了大众，那就够了。
以前宁越总是想太多，太多东西束缚着他的思维。
现在他想明白了，单纯地享受娱乐就好，这么想的话，他和绝大多数观众们就保持一致了，所以他就保下了苍井满。
当然了，这不代表宁越就丧失理性了，基本的工作态度还是有的。要不然就走了歪路，变成哗众取宠了。
也正是这一点人性的加入，让宁越的心境接近圆满了。
带着这种心态，宁越做出来的节目就能在符合市场规律和娱乐理论的基础上，多出了一股人味儿。
不仅限于《大唐达人》这一个节目，这个成长的印记将会带入到宁越今后所有的作品之中。
这对他而言，绝对是如虎添翼的事情。
也正是这一点人性的增加，让宁越自己也变得更有魅力了。
之前杨妮等人跟宁越在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也算熟稔，但却很缺乏亲近感。
像是以前的杨妮。因为角色定位的问题，她的评委工作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吐槽宁越，但在日常生活里，不要说吐槽了，多说几句话都难。
尽管她今天因为苍井满的事儿对宁越微微有些不满，但内心深处，何尝不是在亲近宁越呢？
以前的她，可不会为了宁越而大发娇嗔的。
海选是一周两期的，第二天的海选。宁越依然保持了前一天的状态，兴奋、饱含好奇心，却又不乏理智。
虽然众人有些不适应，但不得不承认了。这样工作起来的确比以前轻松不少。
但也不是没有坏处，宁越的兴奋情绪也带动了节目组所有人，他是节目组的灵魂嘛。
这么亢奋一天下来，就难免会有些疲惫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位选手。此时大家都很累了，听到是最后一个不由得都精神一震，终于快结束了。
没想到的是。柳颜居然通知大家，最后这个选手迟到了！
初选时迟到不稀奇，甚至直接不出现也不稀奇。
但是海选离正赛已经不远了，没有人会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的，迟到？这是作死吗？
宁越很讨厌这样的行为，他直接宣布今天的海选结束了。
然后在观众们散了场，宁越等人在开会的时候，最后的这个奇葩选手才出现了。
老钟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跟评委们点头哈腰地打招呼，让人看着一阵不喜。
宁越很想直接不理他，但其他评委耐不住老钟的苦苦哀求，就跟宁越商量了一下，希望再给他一次机会。
宁越想了想，决定暂时先让老钟进行海选。
照例先是自我介绍，宁越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老钟叫钟卫强。然后老钟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他的光辉历史。
杨妮和魏吉都有些惊异，没想到这个猥琐大叔还有那么辉煌的过去，而高红则不为所动，她和宁越更沉稳一些，不喜欢这样倚老卖老的人物。
高红不耐烦地打断了老钟的吹嘘让他开始唱，老钟无奈地闭嘴，调整了一下呼吸，准备开唱。
老钟一开口就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
无可挑剔，一曲终了，评委们久久无言。
宁越终于还是开口了：“你知道你现在只是在走个过场对吧？既然你迟到了，就得承担迟到的责任。”
老钟还没开口，杨妮就先反驳了：“这个比赛首先是选拔达人的比赛，规则也是可以通融的嘛。”
杨妮说完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宁越看，这事儿只有他能做主。
宁越坚定地摇摇头。
杨妮急了，叽叽喳喳地述说了一大段理由，小姑娘是真心喜欢老钟的歌声，希望宁越能通融一下。
宁越冲着在场所有人严厉地说：“规矩就是规矩。”
老钟痛苦地瘫倒在地，看得杨妮一阵不忍心，赶紧上前安慰他。
宁越冷酷地冲着地上的老钟说：“没死就起来，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杨妮生气了：“你怎么能这样！”
宁越没理杨妮。对着装死的老钟说：“看你的资料上你是待业在家吧？靠你儿女养着？来我们节目组，给你个伴唱的职位，挣点生活费，没事儿的时候给乐队帮帮忙，愿意的话你就起来示意一下。不然你就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老钟犹豫了，在家里靠儿女养的滋味不好受，本来他就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他的儿女能养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过日子嘛，哪能没个磕磕碰碰的，老钟在家里终归要听些难听话的。
能有个工作那就大不一样了，老钟很明白这一点，于是他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冲宁越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干这份工作。
杨妮瞪大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不可理解。这个大叔也太没骨气了吧？明明实力这么强，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
老钟精得很，宁越都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了，难道还能反悔打自己的脸？(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渐入佳境
宁越感谢老钟给他带来的启发，也给了老钟机会，但这不代表就会给老钟特权。
老钟因为什么迟到，宁越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既然破坏了规矩，那就必然要承担责任。
一直到晚上节目组聚餐的时候，杨妮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她很不能理解，明明是在为老钟争取利益，他自己却那么轻易地就投降了，这种好心喂了驴肝肺的感觉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好受的。
老钟也厚着脸皮跟着节目组一起聚餐，他已经把自己当成节目组的一员了，不时地与节目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套着近乎，想跟自己的未来同事打好关系。
其实老钟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他也不确定杨妮闹下去宁越会不会服软，但就算宁越服软了，那他还不是得罪宁越了吗？
得罪了宁越这个节目组老大，他还能指望在比赛里走多远？海选只是第一道坎，之后还有很多的步骤要走，与其将来被宁越赶出节目，还不如答应他在节目组工作呢，不管怎么说还能有份工资拿，而且干得也是自己擅长的事情。
老钟心里还为自己的小聪明自鸣得意，宁越却很看不上他这一点。
几十年前的老钟可能也是和杨妮一样，无所畏惧，不可一世。
可是几十年的磨难把什么样的锐气都消磨光了。
当一个人可以为了下一餐下跪时，也就无所谓尊严了。老钟这十年也不是白活的，他学得了一套市井间的行事方式，很是有几分小聪明，懂得审时度势。
宁越很看不上这套东西，但是却很能理解，变成现在这样也不是老钟的本愿。
一开始老钟可能只是本能地去适应生存规则，去被迫地改变。但是十年下来，这套行事方法早成了他的本能了。
宁越很了解老钟的心思，他雇佣老钟倒不是为了平息风波，他相信即使他什么都不承诺，就让老钟滚蛋，老钟也不敢不走。
如果宁越没有奇遇，也是一直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他的境遇未必比老钟好到哪儿去，所以他看不上老钟，却又理解老钟。这才是他给了老钟一个机会的原因。
他给老钟留了个机会也是因为确实看重老钟的实力和经验，一个伴唱的位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了，以老钟的才华，当个伴唱，的确有些屈才了。
宁越其实还给老钟留了个机会，那就是未来的《大唐之声》。
《大唐达人》这个节目，其实并不太适合老钟。
这个节目，说到底是为普通人准备的。而不是为专业娱乐者准备的。
老钟虽然年纪大了，但实力甚至要超过不少现在的中高级精英歌手们。
老钟实力强是不假，但他不符合《大唐达人》的定位，他太油滑。很难引起普通观众的共鸣，在这个节目里，注定是走不远的。
这是赛制决定的，在这个节目的。选手们在表现才艺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要争取观众们的好感，才艺并不是决定因素。
要不然去年的卓俊也不会一直一骑绝尘了。最终要不是宁越暗地里下了手，冠军基本就是属于这个才艺并不出众却很会卖萌的小子的了。
与其让老钟参赛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他留在节目组多锻炼锻炼，为将来的《大唐之声》做准备，那可是专为扑街歌手准备的节目。
当然了，到时候宁越同样也只是会给老钟一个机会而已，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的了。
不管怎么说，宁越这次能突破心境的桎梏，老钟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的，宁越始终记得这个人情。
这个事情的内中缘由，宁越不会跟节目组的人解释，其他人也习惯了宁越的独断专行。
但杨妮却没法理解，她只知道这个节目是选拔优秀选手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她也不会真的去跟宁越闹，顶多发发小脾气罢了。
都不用宁越亲自去劝解杨妮，自然会有人帮着他去劝解，最终杨妮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作罢。
人家当事人都没不乐意，你还能说什么？
尽管杨妮把这事儿放下了，但接连两天被宁越气到了的她，干脆就利用“职权”，在录制节目时大肆呛宁越。
之前的节目里，宁越给了其他三位评委不同的角色定位，而且，这些角色定位就是根据他们自身的性格来拟定的，按理来说，他们应该能完全进入状态才是。
但事实上，三位评委始终还是差了点，在录节目时很难做到挥洒自如。
尽管如此，实际效果也还凑合，宁越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当时的宁越还以为这是因为这三人做评委时间太短，时间长了就能锻炼出来了。
但现在他意识到自己错了，其实根本原因还在他自己身上。
宁越自己都表现得跟个机器人似的，其他三位评委怎么可能完全放开？
即使是在毒舌的时候，宁越也是在客观地挑毛病，却不带个人情绪。
那时候的宁越还自鸣得意呢，以为这样很好。
但观众们其实都是很情绪化的，他们不需要评委给他们什么专业意见，能说到他们心坎里去的吐槽才是好吐槽。
现在宁越把那点儿人性补齐了，自己也就放开了。
连带着杨妮等人也放开了。
杨妮之前虽然也在节目里跟宁越对着干，但怎么都跟是在背台词一样，反正就是表现得温柔点，一味维护选手，反对宁越就行了。
那种吐槽方式是对事不对人，效果其实并不算特别好。
但现在的杨妮，吐槽犀利多了。
放开了之后的杨妮，自带女人天生的毒舌光环，开始攻击宁越个人了。
什么衣着品味太差活像中年人啊，什么唱歌像鬼嚎还有脸说别人啊，什么整天绷着脸像个僵尸啊，反正怎么损怎么来。
刚好杨妮本身心里就带着小脾气，吐槽起来格外痛快。
这种吐槽效果意外地好，现场的观众们甚至有不少为杨妮叫好的，他们也“忍”宁越很久了。
宁越和杨妮放开了，魏吉和高红自然也跟着放开了。
因为宁越的改变，整个《大唐达人》节目仿佛都增添了几分活力，比以前更吸引人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就差那么一点
等到宁越等人拍完第三四两期的《大唐达人》，第一二两期就开播了。
到了这个时刻，即使是普通观众，在媒体的灌输下，现在也都什么三年定律、选秀衰退论了，虽然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同样也是因为媒体，观众们也知道了，《大唐达人》现在是唐州选秀业的标杆，它的成绩，决定着未来唐州选秀业的发展方向。
至于圈内人，那更是擦亮了眼睛，就等着《大唐达人》的好戏开锣了。
有一些机智的媒体也开始潜移默化地改变风向。
之前他们几乎就是往死里黑选秀，黑《大唐达人》，说得好像《大唐达人》不扑街天理难容似的。
但是这个扑街也得有个标准。
换做一般电视剧，平均收视率过五就能赚，过十就是大赚了。
但以《大唐达人》的成本和规模，至少过十才能保本，过十五才算赚了点，过二十才算是及格，三十以上才算大赚。
但那是纯商业化的计算，媒体们可不会那么好心，他们有另一套算法。
媒体们虽然黑宁越，黑《大唐达人》，但那是为了吸引眼球，再乐观的媒体也不敢说《大唐达人》会连二十的收视率都过不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黑《大唐达人》。
媒体的扑街标准可不是赚不到钱而已，而是达不到打破三年定律的标准。
标准这东西，反正张嘴随便说，又不犯法。
三年定律是什么？选秀第一年崛起，第二年辉煌，第三年衰退。
这个衰退的说法是大有文章可做的，去年《大唐达人》的平均收视率是38.82，那么今年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不算扑街？怎么也得三十个点吧，要不然你好意思说你不扑街？
其实《大唐达人》哪怕只有三十个点的收视率。也算大赚了，但到了媒体口中就成了扑街了。
没办法，媒体们的压力也大，为了利益，他们已经黑选秀黑了一年了，现在想收嘴也收不住了，只能死鸭子嘴硬。
他们这也是心理战术，《大唐达人》足有三个多月的播放周期，一时的起伏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大唐达人》前期的成绩达不到三十个点的标准，那媒体们就有话说了。
你看。我说的吧，《大唐达人》根本不可能打破三年定律，选秀的衰竭是不可改变的。
别看《大唐达人》现在成绩还不错，只要没达到三十个点，那就是回光返照，宁越你就趁着现在还有好日子过，捞一把算了。
这样的话，原本就被媒体们洗过脑的，那些将信将疑的观众们。也可能受这股风潮的影响而弃剧。
那样就会形成了恶性循环，越黑《大唐达人》成绩越差，成绩越差媒体们就有更多的理由去黑。
同时，这也会大大影响《大唐达人》节目组的士气。
这也是媒体们的一贯手法了。混淆概念，愚弄大众。
但这招宁越还不得不接，他还不能说我们就算没有三十个点的收视率也是大赚什么的。
现在是唐州选秀发展的关键时期，任何的示弱都会动摇大批有志之士的决心。
这是阳谋。宁越能且只能去迎战。
原本只要有二十多的收视率就算成功，现在非得跟三十个点死磕，这客观上也增加了节目组的压力。
很多时候人都是被自己的压力打败的。《大唐达人》节目组如果稳稳当当的，哪怕首播成绩不太理想，那后面也能追回来。
但现在他们被媒体逼到了死角上，如果首播不破三十，那后面的情况会越来越糟，内外两方面的压力都会不断挤压他们。
在这个时候，《厨艺大师》已经播出了四期了，成绩可观，平均收视率过了二十五个点。
按理来说，这对选秀市场是个很大的利好因素。
但媒体们也有借口，说《厨艺大师》就是沾《舌尖》的光罢了，这并不是选秀的胜利，而是美食节目的胜利。
所以，《厨艺大师》的成功并未让那些观望的观众们和娱乐者们信心大增。
一切，就看《大唐达人》的首播成绩了。
等成绩出来之后，《大唐达人》节目组上上下下，包括宁越在内，都是直冒冷汗。
30.47，就差那么一点，就跌破三十了。
媒体们其实也是有一点说对了的，《厨艺大师》并不能为《大唐达人》造势。
在观众们的心目中，那是个美食节目，是《舌尖》的姐妹篇。
从去年《大唐达人》落幕之后，媒体们就一直在黑选秀。
然后又是跟风者们的大规模失败，那些粗制滥造的所谓选秀节目，给观众们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印象。
再然后《星光》的失败就更要命了。
这么多的打击，毫无疑问会让观众们开始对选秀产生厌恶感。
尤其是那一大批粗制滥造的“选秀节目”和《星光》官方味十足的唐州式选秀，勾起了观众们不好的回忆，进而让他们对《大唐达人》，对整个选秀业都产生了质疑。
去年《大唐达人》一骑绝尘，后期还是有不少路人粉进入的，这些人原本就不是坚定的选秀粉丝，只是看个热闹，现在被各种因素一影响，不看好《大唐达人》也是正常。
《大唐达人》的首播成绩能过三十，其实已经很逆天了，毕竟面对着那么多的不利因素。
虽然顽强地破了三十，但媒体们却一点没有气馁。
这只是宁越运气好罢了，那么点数字，很快就会掉下来。
媒体这时候倒是开始提去年《大唐达人》的辉煌了，同时还反复提到38.82这个数字。
你们看，去年还有38.82呢，今年连过三十都勉强，这不是衰退是什么？
拿首播成绩和总成绩比本身就是很可笑的事情，但媒体们颠倒黑白的本事太强，民众们虽然不是完全相信吧，但多少还是有些迟疑。
谁让《大唐达人》首播成绩那么惊险呢，就差那么一点，怎么看怎么不保险。
没到三十以下，就不足以影响到观众们的信心，第一场，媒体和宁越算是打了个平手。
但是，媒体们现在信心十足，一般来说，首播之后的成绩应该会略降一点的，哪怕只是降一点，那也跌破三十了，那他们就有大笔文章可做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信心十足
《大唐达人》节目组内部倒没有达到人心惶惶的程度，但压力骤升是肯定的。
包括宁越的身边人，尽管对他信心很足，但也有些不安，毕竟这个数字太不稳当了。
宁越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信心十足，不过，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这回他的信心并没有感染到大家。
最近的宁越显得越来越自得其乐了，自顾自地欣赏着选手们的演出，没事指导指导节目组工作，乐呵呵地跟杨妮在评委席上斗斗嘴，日子过得快活的很。
以前的宁越也是永远充满自信的，但是那给人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
那时的宁越，冷酷，强大，不苟言笑，仿佛什么都难不倒他。
现在这个成天乐呵呵的宁越，相处起来倒是舒服多了，却没了以前的威慑力。
他现在这种信心十足的态度，更像是一种没心没肺，而不是以前的一切尽在掌握。
换了以前的宁越，节目成绩有微小的变动，都会领着大家开会分析，然后改进。
可现在宁越好像就是单纯在享受节目一样，节目组里出现的一些小差错也不去管了。
虽然工作人员更喜欢现在的宁越，但现在的宁越却没法像以前那样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甚至有人觉得，《大唐达人》首播成绩之所以不理想，就是宁越这种态度造成的，是他放掉的那些小错漏、小细节造成的。
宁越是节目组的灵魂，他不上心，节目怎么可能成绩好？
宁越的身上，有一点是和以前一样的，他从不跟下面人解释太多，事实胜于一切。
他当然不是真的没心没肺，而是充满了自信。
《大唐达人》首播成绩有一定回落，是宁越早就想到了的。
媒体这么长时间孜孜不倦的抹黑。必然是会影响到不少观众的，还有跟风者和路家的失败也是一样。
在宁越心里，这其实不是什么坏事。
之前宁越就跟节目组的人说过，跟风者和路家的失败，反而更能衬托《大唐达人》的专业性和特殊性。
但是这是有个过程的。
观众们对选秀的概念还是不够清晰，他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认识到《大唐达人》和《星光之路》以及其他那些跟风作品的差距在哪里。
但是这种差距会慢慢体现出来，也不需要太久，多看个几集他们就知道了。
这也是改变必须要有的阵痛。
观众们看了那些残次品，开始讨厌选秀，然后进而讨厌《大唐达人》。最后才发现《大唐达人》和其他作品不一样，选秀还是很好看的。
这个过程，是一个印象加深的过程，观众们的印象会形成一个反差，这样就记得更深了。
经过这么个印象逆转的过程，那以后观众们的忠诚度会大增，再想黑《大唐达人》，那就千难万难了。
所以宁越说，路家和那些跟风者是学雷锋做好事。这个说法是没错的。
而现在，就是印象扭转的一个分支阶段，是改变过程中必须有的阵痛，宁越完全能接受。这是好事儿。
另外还有一点，是其他人忽略掉的。
去年的《大唐达人》是没有重播的，而今年有。
去年的《大唐达人》倒是有复播，但那是整个节目播完了之后再重新放一遍。
重播则是在第二天的上午。
有些观众晚上睡得早。干脆就第二天看重播了。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分流了收视数据，要知道白天的重播也有二十多个点的收视率呢。
虽然有一定重叠的部分，不少观众晚上看了意犹未尽。第二天又重看一遍。
但重播的收视分流，是必然存在的。
这么一算，《大唐达人》的成绩其实并不比去年差。
至于工作人员把成绩不好归咎于宁越马虎大意，不再重视细节，那就是扯淡了。
去年的时候宁越之所以那么严苛，是因为那是第一年，是树立标准的一年。
去年的工作流程，是要用上几年乃至十几年的，当然要严格一点。
今年就没这个必要了，本身做节目就不可能一点错漏没有的，一些小错漏也不可能影响大局。
相反的，这些小错漏反而为节目增添了一些真实性。
宁越越来越觉得，现在这种工作方式才是正确的，虽然微有疏漏，却更人性化，连带着整个节目都多了一丝人味儿。
把一个节目做成流水线出来的标准产品，就能让观众们无可挑剔吗？不可能的。
一些小疏漏完全可以在节目中直接播出来，那样观众们反而会觉得真实可爱。
真实性可是选秀的根本属性之一。
而且，这么搞宁越自己也更快乐，这是多赚多少利益也换不来的。
人生在世，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宁越也懒得跟众人解释，他心里很明白，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扭转，事实会给大家答案。
宁越做了那么多铺垫，这些东西会逐步展现出它们的威力，《大唐达人》的成绩只会越来越好。
哪怕前期增长缓慢一些，那也正常。
至于媒体们所说的，宁越只是运气好，《大唐达人》收视率很快会跌破三十，他根本就懒得回应。
在媒体们的围攻之下，宁越显得异常懒散，平时怎么干，现在还怎么干，弄得节目组的人不知所措。
第三四期的收视率很快出来了。
31.4，接近一个点的增加，不算差，也不算特别好。
这就更让人纠结了，不管是媒体们，还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都是一样。
你要升干脆多升一点，要么就干脆降一点，一个点都不到的数据变化，让人怎么应对才好？
媒体们不可能为了这点数据就改口，但是这点数据，那也是涨啊，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是要跌的吗？现在要再黑它，总有点膈应。
节目组工作人员也纠结，你就不能干脆点，多涨一点吗？这么不上不下的，真让人难受啊。
时间越来，双方的压力越大，大到唐州选秀业的前景，小到他们的个人前景，都寄托在《大唐达人》身上呢，压力能不大吗？
两个阵营之中，仿佛就剩宁越一个闲人了，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这货天天该吃吃该睡睡，乐呵呵地享受节目，真让人恨得牙痒痒。(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选秀霸主
现在媒体们开始体验路家人和吴系人的心情了，这个折磨我呀！
如果说《大唐达人》第一二期的成绩让他们信心十足，第三四期的成绩让他们惊疑不定，那么第五六期的成绩就让他们进退两难了。
《大唐达人》第五六期的成绩是，32.33。
又是不到一个点的涨幅，让记者们看得都快心脏病发作了。
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你直接给俺们一个解脱不行吗？
上涨一次是偶然，上涨四五次是必然，但上涨两次就是夹在中间，让人纠结。
这个数字看着也不是很保险，万一之后大跌呢？
媒体们当然希望它跌，可连续涨了两次，再去黑《大唐达人》的话，实在是没底气啊！
现在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跟路家和吴系面对的情况极其相似。
好在老天爷没那么残忍，没像折磨路家和吴系那样，一折磨就是一个多月。
到了第七八两期，刚好也是海选的最后两期，《大唐达人》终于来了个大爆发。
40.92！涨了将近十个点，直接过了四十这个大坎！
对于宁越来说，这其实只是他长期努力的回报，之前他那么多的准备工作不是白做的。
但在其他人眼里，这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
这个数字要是放在决赛的时候，那还能接受，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
可现在海选还没结束呢，按理来说数据是不可能发生那么大的变动的。
不年不节的，就吃满汉全席，他宁越凭什么运气这么好？
宁越的那些小动作，从来都是秘不示人的，除了他身边的魏黎等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宁越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常人的眼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只是顺着《大唐达人》节目本身这条线，的确是不可能突然有这样的大爆发的。
但是如果让他们知道宁越在之前做的那么多的努力，那一切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宁越前期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很多别人看来觉得麻烦，觉得不理解的细节现在都发挥了作用。
宁越从来都是一个习惯把工作做在前头的人，无论是做电视剧还是做选秀都是如此。在他看来，前期工作完成后，一个作品能不能火就能心里有数了。
要是等到后期才努力，那就是能不能不亏本或者多少挣一点的问题了，因为作品已经定型了。
但是很多人还是喜欢循序渐进，这是因为要在前期把所有事儿都考虑周全很难很难，这世上任何事要成功都会充满曲折，只要出几个岔子，很可能前期的努力就白费了。所以绝大多数人会选择见招拆招。
宁越这个妖孽是例外，一来他本身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二来谁能像他一样节目还没开始就能“预见”到将要发生的一切？
宁越几乎利用了一切可利用的因素，使得整个节目充满了异样的魅力。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选秀节目那么简单了，这是一个全民盛宴，似乎任何人都能从节目中找到喜欢的理由，所以《大唐达人》今时今日的爆发也就显得理所应当了。
而且宁越最近才做的那点微小的、人性化的改变也是神来之笔。
不要小看这么点变化。《大唐达人》走到这一步，想再有一丝半点的提高都是很难的。
就是这么一点气质上的变化，补齐了《大唐达人》最后的短板。
如果没有这点变化。也许《大唐达人》就被卡在四十个点上了。
《大唐达人》收视率破四十，本来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但媒体们意外地集体失声了。
记者们似乎都没反应过来，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尽管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但是这个事儿太考验他们的心脏了。
前面《大唐达人》一点一点地提高，也是在一点一点地折磨他们。
本来他们都有点习惯这个节奏了，以为这个节奏会慢慢保持下去。
现在突然之间就大爆发了，这大起大落，吓出个把心脏病来都不稀奇。
原本他们估计，哪怕《大唐达人》要爆发，至少也得等到决赛吧？
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谁受得了？
甚至有不着调的媒体，居然说宁越是收视造假。
哗众取宠也得有个度，在全唐州数万媒体从业者、数十万娱乐者、数千万观众面前造假？你当宁越智商是负数吗？
没等宁越自己跳出来，就有一大帮人把这家媒体骂得狗血喷头。
本来大家输了这场仗心情就不爽，你还来撩拨我们，不骂你骂谁？
就连《大唐达人》节目组的人，也觉得惊疑不定。
他们也都以为，节目的收视数据会像之前那样缓缓上升，怎么突然就爆了？
最近节目组也没什么大动作啊？甚至还有人私下抱怨宁越不作为，被媒体们欺负到头上了也不反抗。
既然没有大动作，那哪儿来的大变化？这实在让他们想不通。
整件事像做梦一样，他们生怕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下一期节目的数据又会被打回原形。
《大唐达人》第九十两期的收视率，45.31！
这下子大家真的疯了！
从三十出头跳到四十出头已经够惊人的了，所有人都觉得，接下来怎么也得缓一缓吧。
这又是五个点的增长，这可是平均收视率四十以上的五个点！
难道下一次还能直接跳到五十以上不成？
跳到五十以上，那媒体们就真的要怀疑宁越是在收视造假了。
几百年前的电视节目倒是有不少破五十的，但那个时代总共才几个电视台？
那些远古的收视纪录现代人是不会计算的。
现在的记录都是按百年内的算，把本土和引进的作品丢在一起，也就几十年前的《还珠公主》破过五十。
而那个五十，其含金量是绝对不能跟现在的五十比，跟现在的四十比都比不上。
好在神话没有发生，接下来《大唐达人》数字略有回落，43.31。
即使是这样，哪怕《大唐达人》最终只是破了四十，那也证明了选秀的霸主地位了。
同为电视节目，一般电视剧破十都难，其他的节目也鲜有过十的，哪怕收视较高的新闻节目，也很难过十五。
如果《大唐达人》最终过了四十，谁还敢说选秀不是电视节目里的霸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女人的直觉
对于数据的回落，宁越没有丝毫的反应，因为这是很正常的。
前几期的成绩没有达到预期，那只是改变前的阵痛期，不是《大唐达人》真实实力的反应。
现在的成绩，才是《大唐达人》该有的成绩，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跟宁越想象的一样。
至于四十五以上，乃至五十以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到了这个地步，每提升0.1个点，都是很难的。
四十个点出头，《大唐达人》差不多就稳定在这里了，宁越已经很满意了。
按照媒体们强词夺理的说法，《大唐达人》今年得超过去年的成绩，才算是打破了三年定律。
去年是38.82的，那今年怎么也得39，40吧。
但是如果没有宁越的那么多布局，没有最后时刻那点人性气质的增加，今年的《大唐达人》几乎是不可能超过去年的成绩的。
哪怕只有三十五个点左右，其实就算是打破三年定律了。
这世上就不可能有长盛不衰的节目，随着一个电视节目播放周期的增长，观众们多多少少会产生一些审美疲劳，除非你是彻头彻尾地大改造，不然成绩肯定会随着时间的推进缓缓下滑的。
这不是选秀界的规律，而是所有电视节目，乃至整个娱乐圈的客观规律。
把东海卫视那一届算上，《大唐达人》也播了三年了，有些回落再正常不过了。
能有三十五个点以上，那绝对是巨大的成功。
但媒体们胡搅蛮缠，刻意地去忽视客观规律，非得说要超过去年的成绩才算是打破了三年定律。
宁越也是狠人，你们胡搅蛮缠是吧？行，那我就彻底打疼你们的脸！
按照现在的趋势。《大唐达人》最终过四十几乎是必然的，媒体们再也没借口可找了。
如果他们还敢说只是比去年高了一点儿，不算数，那不用宁越出手，就会有人无数人抽他们的耳光。
民众们也会唾弃他们，没节操也得有个底线。
尽管还得等到节目收尾时，才算是尘埃落定，但现在节目组的所有人都和宁越一样信心十足了。
果然信老板就没错的，哪怕现在老板看起来没以前靠谱了，也是一样。
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个时间点，也刚好是《新还珠》和《宫钥珠帘》刚刚跌破十的时候，地狱和天堂，似乎是在一瞬间换了位置。
路家和吴系的人心若死灰，和宁越那边的欢天喜地形成了强烈对比。
路铭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几乎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尊严，顶着全唐州的骂声引来了清州人，还特意避开了宁越。
如果这样还是输的话，也许真的到了该退位的时候了。
路家人心惶惶，不少人公然将矛头指向了路铭。
当初路铭做决定的时候。尽管玩了不少花招，但也是实实在在征得了大家的同意的。
可现在形势变得不利了，路铭作为领头人，能且只能是他来承担责任。
世家之人。最是无情。
如果路铭下去了，那下一任家主是谁？
不少人起了心思，各种明争暗斗也开始了。
清州人冷眼旁观，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新还珠》和《宫钥珠帘》还在播。结局还没注定，路家人就开始狗咬狗了，是不是太早了些？
话是这么说。吴系人的心情，也不比路家人好到哪里去。
这本该是他们名扬清州的一次行动，吴琼也在清州大本营不断为他们造势，把他们刻画成清州的英雄。
可现在他们却极有可能成为清州娱乐圈的罪人。
这是清州人历史上最好的一次入侵唐州的机会，失败了之后，这个阴影将在清州人头上笼罩很久。
下一次入侵，清州人就会慎之又慎了，而那些想引狼入室的唐州娱乐者们，也得斟酌再三了。
这会产生一连串的影响。
想到这里，吴系人就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回到清州之后，会是怎样的下场在等着他们呢？
要知道，吴琼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她一路登顶的路上，不知道埋着多少人的尸骨。
路家人和吴系人加起来，要说有那么一个还能保持镇定的，也就姜疏影了。
按理来说，吴系这边，姜疏影是最大的责任人，她该最担心才是。
不说吴琼会怎么惩罚她，之前被她赶走的两个大师，就不会放过她。
如果她还是吴琼的爱徒，那两个大师当然不敢造次，可如果她跌落尘埃了，以她的美貌，其下场简直不敢想象。
路家的一间静室里，姜疏影和聂红相对而坐。
聂红紧抿嘴唇，看着对面的姜疏影，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姜疏影责任最大，她聂红的责任也不小。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姜疏影居然不去安抚人心，还有心思呆在静室里发呆。
聂红重重地咳了一声，提醒对面的姜疏影，该回神了。
姜疏影拿着一张纸，那是长安卫视的收视纪录表，就这么薄薄的一张纸，她已经盯着看了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在想什么。
在聂红眼里，姜疏影无疑是在发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时间发呆？聂红非常不满。
“昨天宫钥珠帘已经跌到9.42了，今天新还珠又跌到了9.56，你还不想想办法，在这里发什么呆？”
跌破十之后，两部剧的跌势缓和了不少，每次也就零点零几个点的幅度，但依然在顽固地往下跌，像是窗外愁人的秋雨一般，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姜疏影缓缓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如既往地美丽耀眼。
“大师姐，你说，咱们现在的情况，会不会跟宁越有关？”
聂红一呆，随即不屑道：“你别听那些路家人瞎说，他们是被宁越吓破胆了，以为什么事儿都跟那小子有关。那小子现在还在忙他的选秀呢，根本抽不出身来。”
姜疏影道：“你不觉得，万万没想到和厨艺大师很可疑吗？为什么偏偏我们一直在跌，它们一直在涨，幅度还都那么小？”
聂红想了想，还是摇头：“大概只是巧合吧，它们跟我们根本就不搭界，应该没什么影响才是，这又不是对垒，哪儿来那么大的影响？除非，你找到了证据。”
说到最后一句时，聂红有些兴奋了。
“不，”姜疏影让聂红失望了：“我没有证据，只是直觉而已。”(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姜疏影的狠
听到姜疏影的话，聂红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在自己的座椅上。
聂红想找到幕后黑手，并不是奢望着能够扭转局面，现在局势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扭转？
她只是为了逃避一些责任，多拉点人下水，而宁越，就是最好的选择。
本来宁越就是路家人引狼入室的根本原因，他来破坏路家人和吴系人的合作，再正常不过了。
但这需要证据，有了证据将来也好在吴琼面前多解释几句。
“直觉”？那是什么玩意儿？
聂红有些歇斯底里了，她尖声道：“什么破直觉，你当你是谁？我看你是吓破胆了，开始胡思乱想了吧？”
姜疏影没有半点的恼怒，而是自顾自地想她的心思。
越是形式紧迫，姜疏影就越冷静，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怀疑宁越，除了因为《万万没想到》和《厨艺大师》的数据太诡异，更是因为当初给宁越发信息时宁越诡异的态度。
现在的姜疏影，已经从无谓的幻想中走出来了。
当初的她，志得意满，又是衣锦还乡，触景生情之下难免会想到宁越这个青梅竹马，女孩子嘛，偶尔感性一些也正常。
但现在想来，宁越的反应就太不正常了。
如果宁越对她余情未了，那在她发信息的时候就会纠缠上来，顺理成章地重燃旧情。
如果宁越把她当不共戴天的仇敌，那在她发信息的时候就该痛骂她一顿才是。
可宁越只回了一句“呵呵”，当时姜疏影还以为是宁越害羞了。
可现在想来，这句“呵呵”讽刺的味道太明显了。
在《新还珠》和《宫钥珠帘》刚刚取得成功，姜疏影意气风发的时候，宁越却毫不犹疑地发出嘲讽，为什么？难道他早就预料到了姜疏影现在的下场？
当然了，这只是姜疏影的猜测而已。没有半点证据。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惊人的准，姜疏影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
姜疏影了解宁越，不管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但他的本质不会变，倔强、要强才是那个少年的本质。
路家和吴系的联合，无疑是在打宁越的脸，他会无动于衷？
而长安电视台至始至终的不配合，是不是因为他们跟宁越早有默契？
如果事实真的如此，那么把《万万没想到》和《厨艺大师》放在紧靠清州那两部剧的档期上。就大有深意了。
那么，就拼一拼吧，姜疏影下了决心。
“大师姐，跟我去找路铭。”
聂红被姜疏影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被姜疏影牵着手，木然地跟着她走。
片刻之后，路铭的会客室里。
听了姜疏影的话，路铭低着头斟酌了良久。
“疏影贤侄女，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对吗？”
聂红显得有些不自然，她觉得路铭是在质问她们，而姜疏影就是在胡闹。
姜疏影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尴尬。
她面沉似水道：“是的。一切都是疏影的猜测，没有半点证据。”
这话一说出来，聂红就心说要糟。
原本路铭现在的境况就很差，你还拿话刺激他。你看看这都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在耍人吗？
没想到路铭居然点了点头：“好，我信你！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接下来就要劳烦伯父了。找长安电视台的人给咱们这两部剧换档期！”姜疏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路铭想了想：“行！就这么办。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去找人，你们也随我一起去吧。”
聂红大喊一声：“等等，换什么档期，你们疯了吗？”
《新还珠》和《宫钥珠帘》现在已经是在黄金档了，换什么档期？
本来成绩就不好，再换个更差的档期，收视率岂不是跌得更快了？这两人是得了失心疯了吗？
路铭和姜疏影根本就没有理会聂红，也没有多解释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哪有时间在这儿内耗？
乱世用重典，姜疏影和路铭都是狠人，知道这时候越商量越乱，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不拼死一搏更待何时？
如果说在路家和吴系人之中，姜疏影是最了解宁越本质的人，那路铭就是最了解宁越行事风格的人。
路铭太知道宁越这个人了，他就是睚眦必报的主儿，路家和吴系的联合行动启动后，他一直按兵不动，这让路铭觉得很奇怪。
旁人也许会觉得宁越是把所有心思放在了《大唐达人》上面，无暇他顾。
但路铭和宁越交手这么多次，还能不了解他？他会是忍气吞声的人？
现在再一听姜疏影的猜想，路铭甚至比姜疏影本人更确定，这事儿跟宁越脱不了干系。
而姜疏影提出的换档期，就是釜底抽薪的计划。
无论宁越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根子都在《万万没想到》和《厨艺大师》的档期上面。
具体的过程路铭和姜疏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思考出路。
只要换了档期，《万万没想到》和《厨艺大师》就影响不到他们了，不管宁越出的什么招儿，都被废了大半。
这的确是在赌，路铭和姜疏影根本没有半点证据，如果他们猜错了的话，《新还珠》和《宫钥珠帘》的状况会进一步恶化。
这两个黄金档期本来就是路家最好的档期了，换掉也只能换更差的。
原本就境况不佳，还换了个更差的档期，那收视率岂不是跌得更厉害？
但是路铭和姜疏影只能选择拼一把了。
如果再这么下去，路铭和姜疏影的下场都不堪设想，既然这样，还不如拼了。
反正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聂红都快急死了，这两人都是疯子吗？竟然不跟大家商量一下就做这么大的决定，他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走钢丝吗？
路铭和姜疏影都很明白，现在路家人和吴系人对他们已经很不信任了，商量？商量到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晚一天情况就更恶劣一点，商量个屁啊！
不得不说，姜疏影的确是个狠人。
路铭也就罢了，毕竟在唐州娱乐圈第一世家家主的位置上坐了多年，有这个决断力并不稀奇。
而姜疏影满打满算也就出道了两三年，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完全是天赋使然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养匪自重
当初潘耀文给《星光》换档期，就是钻了合同的漏洞，现在路铭同样也是这么做的。
除了合同方面的漏洞，长安电视台也没资格去阻拦人家换档期。
本来当初给《星光》换档期就有些不厚道，让路家人重重失了面子，在这个事情上，长安电视台虽然不违法，却不占理。
而现在人家路家找你来换档期，换的也本来是划在路家份额内的档期，又没占你的便宜，你有什么理由拒绝？
换档期在当初潘耀文提出时是个大事儿，但这种事情，最难的就是第一次，那是破了先例。
有了先例，第二次第三次就顺理成章了。
综合来讲，哪怕路铭提出强行换档期，长安电视台方面也没辙，于情于里都得给人家换。
当然了，换的话也不是随便换的。
路铭和姜疏影的想法是，把《新还珠》往后挪一个档期，把《宫钥珠帘》往前挪一个档期，避开《万万没想到》和《厨艺大师》。
同时，原本的这两个档期，也换成路家的作品。
这换上去的两个作品就是炮灰，为了把四部作品分开而存在的，成绩不用考虑太多。
这样的话，《新还珠》和路家另外一个节目占了八点到十二点的档期，潘耀文总不能把《万万没想到》换到十二点以后的档期去吧？那不要说狙击《新还珠》了，自己都活不下去。
同理，《宫钥珠帘》和另一个节目占了六点到十点的档期，《厨艺大师》也不可能放到六点之前，那都是下午了。
这个方案实施了之后，不管怎么说，四部作品肯定是被隔开了。
潘耀文也没想到路铭和姜疏影这么狠，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
他赶紧打电话跟宁越商量对策。
潘耀文的意思是。这事儿虽然拦不住，但他可以拖一拖，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现在《新还珠》和《宫钥珠帘》都到了这副田地了，它们拖不起。
宁越想了想，问道：“现在这两部剧的收视率跌到多少了？播映期还剩多少？”
“收视率快跌破九个点了，至于播映期，还剩大半个月。”潘耀文答道
“恩，那给他们放行吧，别拦着了。反正拦也拦不了多久。”
潘耀文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多拦一会儿是一会儿，多少还是有点用的。大半个月的时间，他们还是有机会恢复元气的，翻盘是不可能了，但是收视率跳回十以上并不算太难。有十以上的收视率，那我们就是未尽全功啊。”
“恩，我知道的潘叔，其实这也不是坏事。”
潘耀文有些急了：“不是坏事？这可是州与州之间的战争！咱们就得赶尽杀绝，不能给清州人和像路家那样贪婪的蛀虫们半点希望！”
“潘叔。就当是我欠你个人情吧，不要拦了，拦也拦不住的。”宁越的语气异常坚定
“好吧，你也别提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你潘叔我欠你那么多人情还没还呢。”潘耀文无奈地答应了宁越
说到底潘耀文也只能拦个几天而已，最终路铭和姜疏影还是能得逞的。
如果是战争一开始时，宁越让潘耀文放水，那他是万万不肯的。但到了现在这一步，稍微放点水，路铭和姜疏影也只能是苟延残喘罢了。
哪怕没有《万万没想到》和《厨艺大师》的威胁。《新还珠》和《宫钥珠帘》跌落的人气也不可能都涨回来，能涨到十个点出头就不错了，不影响大局。
只是宁越这个态度比较让老潘犯嘀咕，这货不是一向很讨厌路家和清州人的吗？怎么会这么好心放他们一马？
要说是因为路家，老潘是绝对不信的，宁越和路家早就是死仇了，不可能轻易化解。
那就是因为清州人了。
可宁越是不可能被清州人收买的，肯定还另有原因。
难道是因为姜疏影？潘耀文眼前一亮。
一般人不知道这个八卦，但以潘耀文的渠道，自然是知道宁越和姜疏影之间的瓜葛的。
难道宁越对这女人还余情未了？
想一想，如果清州人这次行动失败了，那姜疏影的下场一定很惨。
现在宁越放他们一马，《新还珠》和《宫钥珠帘》成绩勉强过关，姜疏影也就不会受到惩罚了，而以他们取得的这点成绩，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力。
这是江山美人两不误啊。
而且拦他们几天虽然不能起到根本作用，但对姜疏影而言，这几天的时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折磨，宁越是在怜香惜玉吧？
潘耀文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
宁越当然不是为了姜疏影，他是为了养匪自重。
宁越向来觉得，清州人的入侵未必不是好事儿。
没有清州人的刺激，唐州娱乐圈就像一潭死水一样。
一直以来，宁越虽然发展得很好，但却屡屡遭受唐州娱乐者们的诘难，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们想着保守，想着自己的利益吗？
如果没有外来刺激的话，宁越还会一直举步维艰下去，他要把唐州娱乐圈打造成自己的基底，至少需要十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
而清州人的入侵，会大大加快这一进程，战争总是最能催人进步的，不是吗？
当然了，这么做的前提是不会大幅度破坏唐州娱乐圈的生态环境。
像现在这样，让清州人保持吃不饱也饿不死的状态，是最好的。
这样也能让唐州娱乐者们不得不去改变，去适应战争，要不然他们的生存空间就会被清州人挤压得越来越小。
不得不说这其实也是在冒险，养匪自重的结果，也可能是自己也被吃掉，历史上，这样的先例不计其数。
要成就霸业，就要行非常人之非常事，不冒险，哪儿来的巨大收益呢？
但是这个事情，宁越没法跟潘耀文解释太多，不是他不信任老潘，而是说出来有点伤感情。
因为这种做法，等于是把清州、唐州两地娱乐者都当成了宁越的棋子，甚至是戏耍的对象，其中自然也包括潘耀文和长安电视台。
这话好说不好听，所以宁越干脆就不解释了，反正以他现在跟潘耀文的关系，让他帮这点小忙老潘怎么也不会拒绝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吴琼南下
就因为宁越没跟潘耀文解释，老潘就忍不住想歪了。
打完电话的第二天，老潘让人通知姜疏影那边过来商量换档期的事情。
路铭和姜疏影又惊又喜，他们本以为这事儿还得拖几天呢，没想到长安电视台居然痛快地放行了。
虽然拖也只能拖几天的时间，但对姜疏影和路铭而言，怎么熬过这几天就是个问题。
他们可是瞒着大家去换档期的，几天的时间，足够大家反应过来了。
到时候光是应付内部人员的诘问，就够他们受的了。
更何况现在《新还珠》和《宫钥珠帘》的播映档期总共就剩大半个月了，早一天换档期就多一点翻盘的希望。
这时候他们当然不会像当初那样，指望什么二十个点以上的收视率了，能有十一二个点，至少他们各自的位子就能保住了。
从老潘那得到消息时，姜疏影和路铭喜出望外，姜疏影本人亲自赶到长安电视台去给老潘致谢。
虽然时间匆忙，但姜疏影还是盛装打扮了一下，一身职业套装让她美妙的身段显露无疑。
老潘抽空见了她一面，没多说什么，只是不咸不淡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这是老潘第一次见到姜疏影，颇有些惊艳，心中感叹，难怪连宁越那样的木头也会动心了。
潘耀文并不愿跟姜疏影多说什么，他是老派娱乐者，是听着清州人的坏话长大的，心里对清州人绝无好感。
眼见老潘有些不耐，姜疏影很是识趣地准备告辞了，临行前还不断道谢。
潘耀文鬼使神差地多了一句嘴：“不用谢我，要谢谢宁越吧。”
话一出口老潘就后悔了，这话透露出了不少的信息。以姜疏影的精明程度，肯定能猜到一些东西。
老潘干脆装出一副非常不耐烦的样子，示意姜疏影赶紧离开。
姜疏影一愣，但她知道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来，就暂且离开了。
老潘想的没错，这话的确是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最简单的就是透露出宁越对潘耀文，乃至长安电视台的影响很大，甚至能帮他们做决定。
更重要的是，这也让姜疏影确定了，宁越的确就是躲在背后阴了他们一把的人。
之前姜疏影虽然猜到了这一点。而且还付诸了行动，但没有证据在手，她也不是十分确定。
知道了是宁越在背后，那意义是重大的。
至少这证明姜疏影的方向对了，如果说之前用换档期这一招只是拼一拼的话，那现在就是十拿九稳了。
这对姜疏影乃至吴系而言，绝对是大好事儿。
另一方面姜疏影的心情也有些复杂，既然真的是宁越干的，那为什么最后关头还要放她一马呢？
难道真的是余情未了。真的余情未了的话为什么还要害她？
也许是宁越想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征服她吧，姜疏影这么想着。
姜疏影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一下宁越了，她以前真的小看他了。当年那个只会跟在她屁股后头的小跟班，现在已经成长到让她摸不透的地步了。
即使到了现在，姜疏影也依然想不通，宁越是怎么让《万万没想到》、《厨艺大师》去影响《新还珠》和《宫钥珠帘》的。
难道双方的差距已经这么大了吗？我连他的招式都看不懂了？
姜疏影有些颓废。枉她还自诩天才，原来在宁越面前什么都不是。
也许放弃一切，去跟着宁越做一个小女人。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姜疏影就吓了一跳，这是在瞎想什么呀，她赶紧甩掉这个念头。
与此同时，路家大本营那边已经吵成一锅粥了。
“谁给你们这样的权利，让你们擅做主张的？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你们眼里还有大家吗？”
“本来成绩就不好，还要换到更差的档期去，你们是脑袋抽了吗？”
“姜疏影呢？是不是躲起来不敢见我们了？让她赶紧滚出来！”
聂红焦头烂额地应付着这一切。
路家那边还好，虽然也有大批诘难者，但路铭毕竟现在还坐在家主的位置上，这里是他的大本营，他要应付起来虽然麻烦，却也不至于无计可施。
而吴系这边就麻烦了，本来聂红和姜疏影的资历就难以服众，他们的团队里，可是有好几位大师在的。
平时还好，现在形势不利，这些人自然就发难了。
聂红知道自己上了路铭和姜疏影的贼船了，但她却只能硬着头皮去顶。
吴系这边的失败，如果说姜疏影是第一责任人的话，她就是第二，她和姜疏影一样，只能进，不能退。
好在姜疏影也不是个没担当的，就在聂红努力应付着大家的时候，她也回来了。
“别吵了，长安电视台已经同意给我们换档期了，我刚跟潘台长见了一面。”姜疏影先声夺人
“骗谁呢，长安电视台那边连咱们清州来的苍蝇都飞不进去，他们会这么配合？”有人质问道
姜疏影凛然道：“我知道现在大家不信任我，但我还至于用这么拙劣的谎言骗大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也不可能再坏到哪儿去了。如果事情进一步恶化，那责任我一力承担！”
众人面面相觑，姜疏影这招先斩后奏太狠了，档期都已经换了，他们还能找长安电视台再换回来不成？
而且姜疏影这事儿办得太利索了，让他们有些惊疑不定，什么时候长安电视台那边这么好说话了？即使是要换档期，他们不会拖延几天吗？还是说姜疏影用了什么奇招？
没消停一会儿，众人又开始吵了。
虽然档期已经换了，改也改不回来了，但姜疏影这种行为让他们大为光火，什么事儿都你自己决定了，还要我们干吗？
姜疏影也没辙，只能勉强应付着，在这种一片混乱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没用。
“都别吵了！”聂红突然大吼一声
“喊什么喊，你当你是谁？”
聂红举起手中的腕式电脑，大声道：“刚刚收到清州方面的信息，吴琼大人将在三天内南下，亲自管理唐州事务！”
现场顿时安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