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重回红山中学
走到县财政局的时候,刘思宇向楼下保卫科的人打听了预算科的位置,就上了二楼,直接往位于二楼一侧的预算科走去。
到了预算科的门口,看到室内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伏在一张桌子是忙碌着什么,另外还有好几个工作人员也在忙着做报表之类,刘思宇就轻轻地在门上敲了敲。
这时坐在靠门口的一个女同志抬起头看到刘思宇,问道:“请问你找谁?”
“我找唐铁。”刘思宇笑着回答说。
这时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震,就抬起头来,然后充满阳刚之气的脸上表情一愣,随即充满了惊喜的笑容,人也迅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
这人正是唐铁,刘思宇读高中时的铁哥们。
“思宇,真是你,哈哈。”唐铁飞快地奔了出来,屋里的另几个人看到昔日表情严肃的唐副科长竟然也会笑容满面,都相顾一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唐铁可不管这么多,他一把搂住刘思宇,又跳又笑的,刘思宇只是含笑不语,直到唐铁静了下来,这才说道:“你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唐铁放开刘思宇,转头对屋里的人说道:“我铁哥们来了,如果头儿问起我,帮我给他说一声,我今天陪我哥们去了。”
说完,拉着刘思宇往楼下就走,刘思宇只得向屋里的各位笑了笑,算是道别,然后两人下了楼。
他可不想让屋里的这些人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这些人中难免今后要打交道的。
两人出了财政局的大门,唐铁亲热地问道:“宇哥,我们朝哪走?”
“铁子,我想先到红山中学去看一下杨老师,顺便看一下我的妹妹刘思蓓。”
“要得,不是这样,我先打个电话通知凌风和祝代,我们今晚聚一聚。他俩要是知道你来了,那高兴劲就别提了,上次你回来没有来看我们,他俩就不乐意了,说再遇到你不把你灌醉难消心头之恨。”
唐铁口中的凌风和祝代也是刘思宇的好朋友,当时四人在红山中学曾被人称为四剑客,只是后来刘思宇到燕京去念书,他们三人中唐铁考上了一个财经学院,凌风则读了一个警专,而祝代则考了一个普通大学的中文系。
他们三人毕业后都被分配回了原籍红山县,不过唐铁的父亲唐明是县通局的局长,在县里关系还不错,就把自己的儿子弄进了财政局,去年被提为预算科的副科长了,而凌风则因为他的舅舅徐顺成的缘故,进了公安局,现在也混了个治安科的副科长。只有祝代还是县委办的一般工作人员,其实他进县委办,一是因为自身的能力还不错,二则是凌风的舅舅徐顺成看在凌风同学的面子上才想法把他调了进去的。他在没有到县委办之前,在双龙中学还当了三年的语文教师。
能够与这几个铁哥们好好聚聚,也是刘思宇的一个心愿。
两人走到一个挂有公用电话牌子的店铺前,唐铁拿起电话就开始给凌风和祝代打电话,红山县城的程控电话是今年开通的,据说乡镇还要等到明年才行。
因为刘思宇晚上六点要陪张高武书记去见客人,所以唐铁就把时间定在五点钟,好在这时机关单位的管理并不是很严,也没有准时上班下班之说,有事提前离开是常有的事。
唐铁并没有给二人说刘思宇来了,而只是说今晚五点在林轩居聚聚,就把电话挂了,看来他是想给俩人一个惊喜。
到了红山中学,二人直接上了三楼的教师办公室,杨勇老师其时正在忙着批改作业,听到有人尊敬的喊自己,抬头一看,却是自己教过的学生刘思宇和唐铁,就热情地说道:“呵呵,原来是你两个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学校?对了,刘思宇,你好久回来的?”
看到自己最尊敬的老师还是当年那样的随和,刘思宇感到一阵激动,当初若不是杨老师对自己无微不致的关心和鼓励,自己能不能考出去都还打问号,虽然这几年自己与杨老师书信不断,但看到自己的尊师就在眼前,还是心里一热,两眼湿润。
“杨老师,我现在已经转业到地方了,就在我们县的黑河乡工作,早就想来看望你,却由于才到新单位,有很多情况需要熟悉,如果不是到县里参加一个会议,可能还走不脱呢。”刘思宇不好意思地说道。
“看到你们几个都有出息了,老师也就欣慰了,看不看那只是形式……”杨老师看到刘思宇他们,也是感慨万分。
临离开时,刘思宇把在街上买的两条云烟和两瓶酒不由分说就放在了杨老师的桌上,然后与唐铁出来找自己的妹妹刘思蓓。
放学的铃声响起,无数的学子从教室里出来,如潮水般向外涌去,刘思宇和唐铁站在教学楼前,目光在不断晃动的人影里寻找,
刘思蓓与自己的好友方蓝抱着书从教室里出来,穿过操场正边说话边往宿舍走去,刘思蓓今年十九岁了,一张俊俏的脸上透出一种秀气,方蓝则显得丰满妩媚,一张娃娃脸上总是充满甜甜的笑容。
突然,刘思蓓似乎听到一个亲切而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下意识抬头一看,却见自己三年未见的哥哥刘思宇正笑吟吟和唐铁站在一棵大树下,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暑假里就收到哥哥的信说他可能要转业了,自己千盼万盼,直到开学了也没有见到哥的影子,没想到哥却如同天上掉下来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你说她怎么不激动。
刘思蓓一下就跑过来,扑到刘思宇的怀里。
“哥,你可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边喊着边流泪,让一旁的方蓝和唐铁都感染着双眼湿润。旁边更有几个走过的男女同学指指点点。
这个长得阳光俊朗的男人是谁?怎么把我们红山中学有名的美女弄得泪水长流?他们是什么关系?各种猜疑在周边不断产生。
刘思宇被妹妹激动的表情弄得有点手足无措,他用手抚着刘思蓓的头,爱怜地说道:
“小丫头,哥不是回来了吗?快别哭了,你看那么多人看着你呢。”
“看他的,我不管,人家都有三年没有看到你了,难道还不兴让人家泄一下?”
话虽这样说,刘思蓓还是止住了自己的眼泪。抬起头望着刘思宇撒娇地问道:
“哥,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
刘思宇仔细端详了一下,感叹地说道:“没想到三年不见,我们家的小丫头由一个黄毛丫头长成一个青春美丽的大姑娘了。都要有我这么高了。不过哭鼻子的习惯好像还没有丢啊。”
说道最后,刘思宇望着妹妹打趣道。
“哥,你看你,不和你说了,对了哥,我给你介绍我的同学。”她指着方蓝说道:
“这是我最好的同学方蓝。”说完又对方蓝说道:“方蓝,这就是我常给你说起的我哥。”
“思宇哥,你好。”方蓝大方地说道,一双秀目却是不停地打量着刘思宇。
“你好,方蓝,我也听思蓓说起过了。”刘思宇望着方蓝笑着说。
这时唐铁终于插上了话:“各位各位,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的话就留着过一会再说了,两位大美女,今天我作东,在林轩居为思宇接风。二位给我个面子,赏个脸如何。”
“铁哥请客,我们当然要给你面子的。”刘思蓓和方蓝早就与唐铁他们认识,也吃过好几次饭。
三年前刚上高中的时候,刘思宇就托已经参加工作的唐铁和凌风照顾自己的妹妹刘思蓓,二人也一直把刘思蓓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连带着方蓝也熟悉了。
刘思蓓和方蓝找了一个同学替自己请假,就跟着刘思宇和唐铁往林轩居走去。
第十六章四剑客重聚
林轩居二楼的一个雅间里,已是红山县公安局治安科副科长的凌风和县委办的祝代正在边喝茶边聊天,指间的香烟不断地冒着清烟,凌风今年已有二十四岁了,是一个精干黑瘦的人,只是一双眼睛却是很有神光,而祝代则明显是一个白面书生,一副大大的眼镜就戴在他那略显秀气的鼻梁上。
由于祝代从教师改行进县委办,凌风帮了不少的忙,所以他对凌风一直都存有感激的念想,虽然自己和凌风也是很铁的哥们。
两人一边聊着各自单位生的一些事,一边等着唐铁,自从刘思宇上大学后,昔日的四剑客就各奔东西,大学毕业后,唐铁、凌风、祝代三人倒是又聚到一起了,就是不知道这刘思宇又是哪根神经了,跑去当啥子兵,三年都没有回来,这不,前段时间听说要转业了,不过后来又没有休息,以前没有让他留下部队的电话,现在红山县城开通程控后又没有号码,想问也不知道问哪个。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唐铁那爽朗的说话声,另外还有熟悉的清脆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笑,看来刘思蓓那小丫头也来了。
门被打开了,唐铁出现在门口,进了门后,唐铁向门侧一让,一看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凌风和祝代就知道接下来第一个进来的一定是刘思蓓那个丫头,第二个则一定是方蓝了,好几次几人聚会都是这样。
刘思蓓和方蓝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笑吟吟地喊了两声:“风哥、祝哥,就朝一旁的座位走去。而唐铁则仍是保持那个姿势笑着站在那里。
难道还有人来?凌风和祝代相视一下,充满疑惑。
果然又有人进来了,一张熟悉的笑脸从门外闪了进来。顿时凌风和祝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凌风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祝代则是取下眼镜用手巾擦了擦,这才重新戴上细看。
看到两个兄弟那副吃惊不已的样子,刘思宇心里感到一阵温暖,这就是兄弟啊。
凌风和祝代看到站在门边一直乐呵呵地笑着的唐铁,这才确信是自己的宇哥回来了,两人一下跳了起来,一边一个抱着刘思宇,顿时泪流满面。
连带坐在一边的刘思蓓和方蓝还有站在门边的唐铁都是两眼湿润。
过了好一阵,兄弟四人才平静下来,刘思宇向自己的三个铁哥们说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当凌风和祝代知道刘思宇已到黑河乡上了两周的班时,又是一顿埋怨,惹得刘思宇连连陪罪。
当初四人在红山中学上高中的时候,是同班同学,四人中只有唐铁的家境好点,其余三人都来自乡镇,祝代还来自一个小山村。当时凌风、刘思宇和祝代分在一间寝室,由于是一年级新生,而且是来自乡镇的,那时学校的管理还没有现在这样好,就有几个高年级的同学前来向祝代和凌风强迫借钱,刘思宇回来正好碰到,看到两人因为不愿借正被五个长得很是高大的同学殴打,就上去制止,不料那几个人平时在学校作威作福惯了,哪里把刘思宇放在眼里,其中一个不由分说就一拳打在刘思宇的脸上,顿时就把刘思宇惹火了,提脚向那个人踢去,正正踢在那人的小腹上,那个学生没有料到一个穿着普通的乡下小子竟敢还手,带着不可思异的表情,一声惨叫就向后退去。
余下几人一看火了,放下凌风和祝代,蜂涌而上,却不知刘思宇在上小学时曾拜乡里的一个专治跌打损伤的人为师,学习武术和治伤,身手很是敏捷,看到四人围上,也就起了拼命之心,踢打勾挂,反把那几个人打得抱头鼠窜,不过自己的身上那被打得清一块紫一块的,连脸上都有两块淤青,不过那几个人也没有讨得好去,也是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痛了好几天。
不过这次打斗后,高年级的那些作威作福的学生再也没有人敢找刘思宇和凌风、祝代的麻烦了,而刘思宇他们三人也成了最好的朋友,后来唐铁听到这事后,就缠着刘思宇要学功夫,一来二去,他们三人都跟着刘思宇学功夫锻炼身体。
别人看到他们四人经常在一起,再加上当时正风行梁羽生的武侠小说《七剑下天山》,同学们就送了一个四剑客的名号给他们,刘思宇他们当时年青气盛,也觉得这个名号不错,也是默认了。
接下来的酒桌上,唐铁、凌风、祝代拼命灌刘思宇的酒,说什么宇哥回来了还没有接风啊,为庆祝我们四剑客的重聚啊等等稀奇古怪的名堂,最后是唐铁证明刘思宇六点钟还要与乡里的书记陪别人吃饭这才止住了凌风和祝代想灌醉刘思宇的阴谋。
从林轩居出来,刘思蓓和方蓝向几人告别后就往学校去了,临走时,刘思宇看到妹妹那身朴素的衣服,鼻子一酸,自己这个当哥的不称职啊,就叫住刘思蓓,从身上掏出五百元钱递了过去,柔声说道:“思蓓,哥现在参加工作了,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这钱你拿去,别替哥节约啊。”停了一停,就又说道,“我明天开会,中午放学后你们在校门口等我,我带你们逛街。”
刘思蓓也不客气,从刘思宇手中接过钱,轻声说道:“我记住了,哥,我走了。”然后转头与方蓝向学校走去,不过从那有点颤抖的双肩可以看出刘思蓓肯定又流泪了。
自小她就与这个二哥特别亲。
目送刘思蓓二人走后,四个人勾肩搭背地向县政府招待所走去,本来刘思宇让他们三人先回去休息,晚上再联系,他们三人的办公室的电话和家里的电话刘思宇都记在脑子里了。可三人坚持要陪他走走。
到了县政府招待所,差五分钟就六点了,和唐铁三人约好晚上的地点后,刘思宇让他们先回去,直到看到三人迈着醉步离开后,刘思宇才进了招待所,张高武正在房间里看着电视等他,看到刘思宇敲门进来,他习惯性地看了一下表,还差一分钟就到六点了,嘴角不由泛起了一丝微笑,看来这部队上出来的人就是准时。
张高武向刘思宇点了点头,起身把电视关了,然后取过放在床头柜上的公文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叠钱来,递给刘思宇,说道:“吃过饭接帐的时候记得让老板撕票。”
刘思宇知道今晚自己要充当秘书的角色了,不过今晚只有自己和张书记两个人,当然这付帐撕票的事就是自己的了。
刘思宇接过钱也没有去数,放入自己的包里,就与张书记出了门。
今晚张高武请的是林业局的朱民生局长和教育局的秦飞立局长这两个局长都是张高武的老哥们,而接下来刘思宇免不了要和教育局打交道,虽然刘思宇现在还没有表态靠向自己,但周副书记说了要重用人才,如果自己因为刘思宇没有明确表态紧跟自己,就给他小鞋穿的话,说不定周副书记会对自己的产生看法,况且这个刘思宇这几天的表现还算不错,至少事事都把自己放在前面,做事也中规中矩的。
四人在红山大酒店要了一个小间,席间刘思宇是多听少说,很是低调,对两位局长也是热情中不乏尊重,再加上张高武的在一旁的周旋,主宾之间关系很是融洽,朱民生和秦飞立对刘思宇印象不错,都觉得这年轻人沉稳而不失礼节,对自己那是给足了应有的尊重。
喝到最后,在刘思宇敬秦飞立酒时,秦飞立一下站起来说道:
“小刘书记,当年你考上燕京师大的事我也听说了,那可是我县的一大新闻啊,你是第一个到燕京上大学的大学生。现在又回到家乡,立志为家乡作贡献,说明你没有忘本,没有忘记生你养你的这片土地。我就佩服你这样的年经人,来,这一杯也不说你敬我我敬你了,我俩一起把它干了,喝了后我们就是兄弟,如果你看得起我秦飞立,以后遇到我就喊一声秦哥好了。”
听到秦局长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刘思宇也不矫情,朗声说道:“蒙承秦哥看得起我刘思宇,来,当兄弟的敬哥子一杯。以后还请秦哥多多关照。”
刘思宇一仰头,把杯子里的白酒一口吞下,秦飞立连声说好,然后也一口吞下了杯子里的酒。
朱民生和张高武没有想到这秦飞立竟然搞了这么一出,不过大家酒喝了七八分,也不知道秦飞立说的是不是酒话,不过以他们对秦飞的了解,这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今年才三十七岁,在几人中他最得周副书记的看重。
想到秦飞立的态度,张高武在心里重新估计起这个刘思宇来。
不过也正是这天晚上秦飞立的态度,让刘思宇对他增加了好感,两人的关系才密切起来,几年后他才没有因为周承德的倒台而受影响,反而在仕途上一帆风顺,这是后话。
几人喝到九点过,这才散去,刘思宇接帐后与张高武回到招待所,将请客的费用情况向张高武汇报了一遍,张高武只是点头,并没说什么,只是刘思宇把剩下的一千多元拿给张高武时,他摆了摆手,说不用,让刘思宇保管就行了,回到乡里再算不迟。
然后就让刘思宇自由安排活动,只要记着明天早上九点到县政府大会议室开会就行了。
刘思宇出了招待所,赶到祝代的单身寝室,唐铁和凌风等在那里,四人又走到街头的一个烧烤摊子前,喝了一件啤酒,吃了一大堆的东西,说了一箩筐的话,这才离去。
第十七章宾州之行(一)
早上九点,红山县“普及六年制义务教育”迎检工作会在县政府的大会议室召开,参加会议的有全县各乡镇的党委书记和分管教育的领导、各乡镇教办主任、各中小学校长以及相关的局委办的主要领导。会议由分管教育的柳明春副县长主持,县委书记苏向东,县委副书记、县长张中林出席了会议。
在会上,先由柳副县长向大家汇报了全县迎检的准备工作情况,接着县长张中林对全县各乡镇、各学校、各部门的迎检工作作了具体要求,特别强调各个部门一定要按上面的要求认真做好各项工作,各级政府的财力也要向这方面倾斜。
最后是苏书记对普六的意义及重要性进行了阐述,并要求各级领导,各个部门务必引起高度重视,认真做好各项工作,确保我县普六验收顺利过关。说到后来,苏书记严厉地说道:
“……同志们,党把教育事业放在了优先展的战略位置,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搞好教育对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重要,都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而这次省上对我县的普六验收,就是对我县近几年来的教育成果的一次检验,它也将成为我县教育事业不断展的一个契机。我们一定要引起高度的重视,确保验收过关。……在这里,我要强调一点,这次验收,如果哪个乡镇出了问题,县委将追究乡镇主要领导和相关人员的责任。”
听到苏书记说得如此严厉,台下的几百个参会人员都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各自在盘算着自己的单位自己的乡镇还有哪些问题。
会议开到十二点,就结束了,县政府也没有安排生活,由参会人员自己解决。
出了会场,张高武与双龙镇的几个领导约好一起吃饭,刘思宇看了一下表,再过半个小时红山中学就要放中午学了,就把张高武请到一边,小声说道:“张书记,我中午有点急事,向你请个假。”
张高武听了脸色不由一沉,有点冷淡地说道:“思宇书记,再有事这饭还是要吃的吧,我们两个乡镇的干部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看着办吧。”说完转身与等在一边的双龙镇党委书记夏星学一起朝前走了。
刘思宇这才知道自己有点孟浪,既然身在官场,就得按官场的规矩办,今天两个乡镇聚会,自己怎么着也得参加,怎么能只想到要陪刘思蓓逛街而独自离开呢。
看来自己还得多历练历练。
刘思宇走到一个公用电话处,打了一个电话给唐铁,让他先到红山中学接刘思蓓,自己现在有事,过一会去找他们。然后再从后面追上了张高武他们一群人。
张高武看到刘思蓓从后面追了上来,虽然依然沉着脸,不过心里还是对刘思宇点了一下头。
两个乡镇共有八个人走进了一家饭店里,寻了一个雅间,然后围着桌子坐下,当然大家都是体制里的人,各人应该坐哪个位置自己都清楚。
张高武和双龙镇的夏星学坐在了位,黑河乡这边,刘思宇挨着张高武,接下来是乡教办的徐显生主任和乡中学的郭小扬校长,双龙镇一边挨着夏星学的是分管教育的副镇长郑伦明,镇教办主任钟涛和镇中学校长胡俊光。
在坐的除了刘思宇,他们都是老熟人了,于是张高武就向双龙镇的人介绍了刘思宇,夏星学等几个人看到刘思宇年纪轻轻就已是乡党委副书记了,眼中都露出惊异的神色,想想在坐的各位,哪个不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今天的位置,自己在刘思宇那个年纪,还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呢,你看人家,年仅二十五岁,唉,看来真是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啊。
于是在席间,刘思宇作为桌上年龄最小的,自免不了向各位敬酒,不过桌上除了夏星学和张高武可以摆点资格意思一下外,其余的人可不敢在刘思宇面前装大,看到刘思宇敬酒,都连声喊着不敢不敢,迅站了起来,与刘思宇碰杯后,两人一口吞下。
一场酒下来,刘思宇倒与双龙镇的几个人成了熟人。当然本乡的就更不用说了,郭小扬校长是早就熟悉的了,就是教办的徐显生,也多了一份了解。
离开饭店后,想到今天已是周五了,刘思宇跟张高武书记说了声,就没有跟着乡里的车子回去,等张书记他们走了后,他打电话给唐铁,得知刘思蓓她们回学校了,因为是高三,周末要补课。刘思宇想到自己答应了妹妹,却没有做到,也不知刘思蓓生气了没有?不过学校已经上课了,也就不再多想,径自走到客运站,买了一张去宾州的票,就往宾州去了。
红山县到宾州并不远,只有七十多公里,只是全是泥夹石路面,班车如同一条喘着粗气的老牛,在有些破烂的公路上爬着。有时遇上大坑,那班车就如同在跳摇摆一般,一会向左倾斜,一会又向右倒去,让车里的人也不断地随着车身东倒西歪,如果遇上大坑,坐在班车后面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跳起来,把头碰在车顶上。
刘思宇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有很多人了,他看到车子的最后一排还没有人坐,就走到那里坐了下来,不一会,就又上来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背着一个书包,留着齐耳的短,两张清秀的脸上还带着书香的稚气,一看就知道是周末回家的高中学生了,刘思宇向窗边让了让,然后闭目养神。临开车时,又先后上来两个人到了最后一排,其中一个是一个年约三十四五的农村妇女,穿着一身几乎洗白了的衣裳,不过模样也还周正,另一个也是一个女孩,看年龄不过二十一二,只是一张秀气脸上嵌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粉腮如雪,再加上一头秀披在肩上,只是那眼里似乎有一种落寞和哀怨,一个精致的小坤包被如玉的纤手抱在胸前,让人看了陡生爱怜。
刘思宇看了一眼,两眼一亮,没想到这车上还有这么一位美女,不过也不敢多看,如果让挨着自己的两个正窃窃私语的女高中生知道自己一个劲的打量美女,不在心里骂自己色狼才怪。
汽车开动之后,每一次摇晃,挨着刘思宇的那个女孩就会撞刘思宇一下,那种青春少女的细软就会让刘思宇产生异样的感觉,于是就在心里暗骂自己,这可是与自己妹妹一样的学生,那可是……于是两眼闭上,假装睡觉,任凭车里的各种声音飘进自己的耳朵。
班车就一路走走停停,车上的人一直上上下下,突然,刘思宇觉车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到汽车爬坡时吃力的轰鸣声。他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只见车内的人都坐得很规矩,但如果仔细看看,却现人们的脸上都有一种害怕什么的感觉,其身体也显得很是僵硬。刘思宇仔细看了一下,这才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车上多了五个流里流气的人,这五个人中有两个长得高大结实,一脸的横肉,其中一个脸上还有一条斜斜的刀疤痕,另外三个虽然矮小一点,却是目露凶光,那眼光如刀一般在车内来回扫动,所到之处,乘客都低下了头。而前不久还在高声喊着买票的售票员,则紧抱着那个装钱和车票的小包,两眼望着窗外,紧闭双唇,只作视而不见。
看来是遇到车匪了,早就听说这从红山到宾州的路上,有一伙人专门在班车上抢劫,而他们所作案的地段,都是红山县与宾州市的铁原县的交界处。他们不仅抢财而且劫色,有几个姑娘还被这伙禽兽强行拉到山里的树林里给奸污了。
因为坐在车后,刘思宇又埋头装睡,那几个人并没有现车后的刘思宇,或者是现了也没有在意,那几个人在车里扫了几圈后,那个刀疤脸的眼睛扫到坐在后排的那个女孩,眼睛就不动了,脸上浮现出淫光。那个女孩这时也现情况不对了,最后一排就只有她和刘思宇,那个农村妇女也下车了,她身子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向刘思宇靠了过来。
顿时一种微温柔软的奇妙感觉就从手臂传到了刘思宇的大脑里。刘思宇转头看向那个女孩,现她的一双秀目里充满了恐惧和求救,原来白嫩的脸上更是没有了血色。刘思宇向她笑了一笑,说道:“你是不是有点晕车?”就起身一让,那女孩一下明白了刘思宇的意思,感激地望了刘思宇一眼,点了一下头,就从刘思宇的身下钻了过去,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刘思宇和她调了一个位置,稳稳坐下。
这时只见那个刀疤脸向另两个人呶呶嘴,就有一个长得高大的和一个矮小的家伙各从腰间拔出一把西瓜刀,在手里示威似的扬了几下,径直向后走来,其余两个则拔刀站在车门口,做好准备。
“各位朋友,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兄弟几个最近手头很紧,还望车上的各位朋友慷慨解囊,借点钱给我们兄弟花花。”这时那个刀疤脸开始说话了。
随着那个家伙的话音,一把西瓜刀横在了司机的肩上,那个司机只得乖乖把车停在山坡旁的树林边。
(不好意思,明天石板路有事,要耽搁两天,可能不能更新,还各位大大见谅,石板路忙过后争取在本月之内补上)
第十八章宾州之行(二)
看到一高一矮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把玩着西瓜刀向车后走来,四只眼睛里全是淫邪的光,挨着刘思宇坐在后排的那个女孩吓着浑身抖,把头深深的低下,只有满头秀和雪白的玉颈还在微微颤动。
刘思宇轻握了一下那女孩放在胸前不停搓动的纤手,柔声说道:“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声音虽然不高,却给了那女孩一种说不出的力量,那女孩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慢慢的,那两个人走到了后排,矮的那个走在前面,用手里的刀指着刘思宇,狂妄地说道:“你出来。”
刘思宇装着不解的样子,小心地说道:
“为什么要我出来?”声音里透露出些许的胆怯,那个女孩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失望的感觉。
没想到原来是个胆小鬼。
“叫你出来**的赶紧出来,再多话看老子废了你。”那个矮个子不耐烦地吼道。
刘思宇装着害怕的样子,把自己挪到了中间的座位上,这个位置正对着通道,小心地站了起来,那个矮个子右手持刀,左手把刘思宇往旁一拉,刘思宇就随势站起,贴近了那个矮个子,样子有点战战兢兢,后面那个高个子则用一双凶恶的眼睛环视着坐在刘思宇前面的那两排的乘客,那些乘客看到这些歹徒凶狠的样子,都低下了头,只求这些人不来找自己的麻烦。
前面那一个歹徒则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口袋,伸到乘客的面前,开始让那些乘客把身上的钱和手表之类的东西扔到口袋里,那个刀疤面则除了在望向刘思宇旁边的女孩时目露淫光外,望向那些已被吓住的乘客则如恶狼望着一群无助的羔羊一般,有一个妇女在拿钱的时候被他看出了端倪,他几步上前,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那个妇女的脸上,那个妇女惊恐地捂着脸望着他,他则一下伸出手去,从那妇女的衣服下摸出了一个用手巾包得紧紧的包来,随手丢进了那个装钱物的口袋里,那个妇女的一愣,然后一声嚎叫,就扑了上来,想夺回自己的钱,却被刀疤脸一下抓住了头,又是两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用力一推,那个妇女在靠背上撞了一下,就倒在椅子上,一脸死灰。
刘思宇看到到矮个歹徒的黑手伸向坐在旁边的女孩,那个女孩一脸的惊恐和绝望,尤如一只无助的羔羊,他心里一疼,不想再等。
那个矮个歹徒的手刚要抓到正拼命缩向窗边的女孩时,刘思宇右手陡出,捏住了那个矮个歹徒持刀手腕,左手猛力一抬,只听嚓的一声,那个歹徒的肘关节顿时错位,掉了下来,那个歹徒感到一阵剧痛,还没有叫出声来,雪亮的西瓜刀就到了刘思宇的手中,接着只见刘思宇扬起刀柄,在那个歹徒的头上用力一敲,那个歹徒将头一转,两眼一滞,就倒了下去。
这几个真如电光火闪般,还没等那个高个歹徒明白怎么回事,刘思宇已冲到他的面前,迎面一拳正正砸在他的鼻梁上,只觉一阵鼻酸,不及反应,腹部已被刘思宇一脚踹个正着,不由得一下子如虾般弯下了腰,手中的刀落了下来,刘思宇怕这刀掉下来伤着其他乘客,将手里的西瓜刀一伸一旋,那把西瓜刀由横变竖,直直落下,那个歹徒正的剧痛中,右脚却又被西瓜刀钉了个正着,出了一声惨叫。
刘思宇知道客车里很是狭小,只有战决,不然就可能对一些乘客造成误伤,当下也不停留,左手一把抓住那个歹徒的头,右膝猛抬,狠狠地撞在那个高个歹徒正弯下的面部,只听轰的一声,那个歹徒的脸上被撞得皮开肉溅,这还是刘思宇没下死手,只是将他撞得昏了过去,倒在过道里。
跨过高个歹徒的身体的时候,刘思宇的右脚毫不客气地踩在那个歹徒的小腿上,略一用力,只听嚓的一声,将这个歹徒的小腿骨踩断。
尽量不让对方有反抗力量,这是刘思宇历来的信条,这时心慈,就可能给自己带来严重的后果。
刀疤脸正用一双眼睛扫视着整个车厢,对于自己派往车后请人的两个手下,他是比较放心的,这两个人心黑手辣,在道上混了几年,也算是有一身不错的身手,干这些事可谓是轻车熟路。
不是吗?他看到那个挨着女孩的小伙子乖乖地站起来时,心里仿佛看到那个可人的小妞正躺在树林里的草地上任自己摆布,而旁边则是那几个手下垂涎欲滴的样子。
前几次把车上过得去眼的女人轻松地带下了车,让自己在完成了一次“集资”后又享受了一番飘飘欲仙的风流,当然自己享受完之后,他们几个也像饿狗一般扑了上去……
说真的,刀疤脸还真的喜欢上了这种刺激又消魂的生活。
正在意淫之际,却听到车后传来异响,转头一看,只见那个叫于八的矮个手下,身子摇晃两下,软软地倒了下去,他心里一惊,不及细想,又是一声惨叫,又见那个叫曾勇的高个子的头猛然扬起,然后又向前弯去,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头,往下猛力一压,这个曾勇就倒在过道里了。
他看得目瞪口呆,这一切简直不可思议,自己自从在这条路上讨生活已来,还没有谁敢捋自己的虎须,他觉得一阵怒火直往上冒。
刘思宇这时已窜到离他不过两米远的地方,刀疤脸这是也看清了刘思宇的身形,原来是那个坐在车后的不起眼的小子,刚才还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这时却如一只猎豹一般向自己窜来,那股气势如大山一般,刀疤脸心一横,右手迅向腰后一摸,一把自制的火药枪赫然在手,枪口开始转向指着刘思宇。
刘思宇看到刀疤脸脸色一变,目露凶光,右手向后一伸,心知不妙。
“难道这刀疤脸有枪?”
刘思宇知道绝对不能让刀疤脸有开枪的机会,要知道这车上全是被这一变故吓呆了的乘客,如果伤着一两个乘客,那这事就有点大了。
这里他拿出浑身本领,左手在客车座位的靠背上一按,身子陡然飞起,两脚向前踢出。
那个刀疤脸的枪口还没有对正,刘思宇的大脚已到刀疤脸的面门。
感到一阵劲风疾向自己的面门袭来,这刀疤脸也不含糊,身子向后一仰,避开了刘思宇袭来的双脚,右手的枪口却迅抬起,正在搂火,不料刘思宇在半空中,右手已挥刀劈下,正正削在刀疤脸的火药枪上,枪上的撞针被砍个正着,一下歪了开去,火药枪被劈成两截,连带着一根食指一齐掉在地上。
刘思宇这下几乎用了全力,虽然西瓜刀有点单薄,也被劈得变了形状,但刀疤脸的火药枪最终失去了作用,连带着还付出了一根手指的代价。
这时的刀疤脸心里才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手指被削去一根也没有感觉到。
自己闯社会这些年来,打斗和流血也经历不少,也见过很多身手好的高手,但却从没有一个人让自己如此恐惧过,这时他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了。自己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有效的还击,就被对方打得一塌糊涂。
等刀疤脸清醒过来,一把卷口的西瓜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冰凉的刀锋让他从头凉到了脚下,这时他才体会到昔日自己把刀横在别人脖子上时别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不妙得很。
刀疤脸的另两个手下这时也被突然的变化惊呆了,手里的动作也停滞不动了,那个司机大胆地把脖子处的西瓜刀挪开,那个歹徒也不敢动作。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都怪我们有眼无珠。”刀疤脸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熖。低声下气地说道。
“饶你?”刘思宇略一沉思,寒着脸说道,“好,叫你那两个手下过来。”
刀疤脸扭头对那两个手下吼道:“过来,你两个还不过来。”那两个歹徒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刀和那只装钱的口袋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
刘思宇瞟了一眼驾驶座旁的一根绳子,心里有了主意,后面的事就不用细说了,刘思宇一个手刀把刀疤脸击昏后,那两个歹徒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抖着身子,乖乖地任凭刘思宇把他们和刀疤脸结实的捆在一起,那两个昏过去的也被捆着扔到了过道上。
那些车里的乘客看到刚才还扬武扬威的歹徒全被捆在过道上,一下都激动起来,先是一个年轻人先把口袋里的钱物退给大家,然后一窝蜂的冲上来对着那群歹徒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特别是那位被刀疤脸打了几个耳光的妇女,更是咬牙切齿,一双大脚只往这伙人的伤口处踢。最后还是刘思宇和司机好一阵劝阻那些乘客这才作罢。
大家伙在这条路上的这些年,可被这伙人渣祸害惨了。
那个司机在刘思宇和那些群情激愤的乘客的强力要求下,把车直往宾州市公安局开去。
刘思宇在众人送英雄般的目光中回到车后,那个女孩望着刘思宇,眼里充满感激不己的波光。
到了市区,看看就要到公安局时,刘思宇寻了一个借口,不顾那个女孩的一再劝说,坚持下了客车,那个女孩看到刘思宇态度很是坚决,也不好再勉强,只是迅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用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撕下递给刘思宇。
下车后,刘思宇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张竹馨,8256148。
原来这个美丽可人的女孩叫张竹馨,后面的应该是她家的电话号码。刘思宇把纸条随意地放在公文包里,看了一眼已驶进公安局的客车,提着公文包转身朝一个公交车站走去。
终于从外地回来,不过本周工作有点忙,看来欠帐只能下周补上了,本周力争每天一章,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十九章宾州之行(三)
宾州市公安局的大门口,保卫科长郑水强正在与两个手下聊天,说是保卫科,其实只有两个是正式民警,另外四个则是联防队员,郑水强虽说是科长,也只是为了称呼方便,其行政级别连股级都算不上,另一个民警已经即将退休,在这里也不过是把剩余的时间混过而已。
郑水强的办公室在公安局办公大楼的底楼,与小车班的人同在一间屋里,所以好多时候,他都跑到门卫室来,一则检查工作,二则也是在这里找到一点当领导的感觉。
看到一辆大客车竟然直接朝着公安局大院驶来,一个站在门口的联防队员忙丢下叨在嘴里的烟,跑了过去,伸出两臂,把车拦了下来。
“停车,快停车。”
看到那车停了下来,这个联防队员几步冲到驾驶室旁,指着那个客车司机吼道:
“你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了?这里是公安局,不是客运站,快开走。”
“同志,我们是来报案的,车上有几个抢劫犯,现在已被我们抓住,快让人来。”那个司机急急地说道。
听到车上有抢劫犯,郑水强一下跳起,跑了出来,几步冲到车上,只见五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家伙,被捆得如同棕子一般,躺在过道上,身上是无数的脚印和口水之类,混合着一脸的血污,自是狼狈不堪,再加上口里出一声声有气无力的惨叫,让他一下呆住了,停了两秒,这才回过神来,叫过两个联防队员看住客车,不准乘客下车,然后拨通了分管后勤的副局长**远的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
**远在电话里并没有说话,只是沉思了一分钟左右,这才吩咐郑水强打电话向刑警大队报案。
听了**远的吩咐后,郑水强把电话打到了刑警队,把情况说了一遍,过不几分钟,刑警队来了七八个人,在一个青年警官的指挥下,把那五个歹徒和所有的乘客带了进去,分别给所有的人录了口供之后,这才让司机和乘客离开。
张竹馨在公安局里呆了近两个小时,才算是回答完那些刑警的问题,这时她有点理解刘思宇提前下车的原因了。
刘思宇坐上一路汽车,很快就到了军分区门口,他这次到宾州来,主要是拜访宾州军分区司令员林志,这个林志是原来在燕京军区一个集团军里任副师长,是刘思宇师傅的手下,常在他师傅家出没,就是后来调到宾州任军分区司令员后,只要到燕京,都要去看望刘思宇的师傅,与刘思宇也见过不只一面,刘思宇回来后,他师傅打电话向他提到过刘思宇的事。
刘思宇看到一个卫兵笔直地站在大院门口,目不斜视,就上前礼貌地说道:
“同志,麻烦你给林司令员打一个电话,就说一个叫刘思宇的人来找他,行不?”
那个哨兵看了刘思宇一眼,然后向大门旁的一间小屋里喊了一声班长,就有一个身材高大,精壮结实的军人走了出来。
“你刚才说找谁?”
那人脸上全是狐疑,找司令员?还要在大门口打电话?
“找你们林志司令员,你给他说一个叫刘思宇的来找他,他就知道了。
刘思宇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笑。
那个班长在心里想了一会儿,觉这人不像是说假话,就拿起电话,往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一双警惕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刘思宇,大有如果里面有什么不对,就会扑上来,把他抓住一般。
刘思宇悠闲地站在大门外打量着军分区的景色,全没有把那个班长的表情放在眼里。
过了十多分钟,从院内的林荫道上匆匆走来一个年轻的军官,他走到大门口,看到正站在门口的刘思宇,亲热地问道:
“请问你是不是刘思宇同志?”
刘思宇含笑地点了点头。
那个军官一把握住刘思宇的手,连摇边亲热地说道:
“刘思宇同志,你好你好,林司令员让我来接你,他已在家中等你了。”
看到那个军官对刘思宇的亲热劲儿,那个班长就感到刘思宇的来头不小,这个军官是军分区司令部的一个参谋,也可以说是林司令员的一个得力干将,平时一脸的严肃,没想到今天却是笑容满面。
刘思宇跟着那个军官走进了林司令员的家里,今年四十九岁的林志司令员从门里出来,一把拉住刘思宇的手,说道:
“你回来近一个月了,都不来看望一下老哥,让老哥都以为你把我忘了,呵呵。”
“哪里哪里,看林司令说的,我忘了谁也不能望忘了你林司令,这不,我今天可是专门来看你了。”说着,刘思宇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条特供中华,递了过去。
刘志看到刘思宇心中的特供中华,两眼放光,这可是好东西啊,前次到燕京,从老上级那里拿了一包,平时都舍不得抽。
这可是整整一条啊!
他满心欢喜地接了过去,嘴里说道:
“思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连声老哥都不叫,还称呼司令司令的,你这是不是批评我关照不够哟。”
林司令望着刘思宇故意板着脸说道,对老上级这个关门弟子,林司令从心里就喜欢。
“哪里,既然林大哥看得起我,思宇只好绝之不恭了,恭敬不如从命,今后我就喊你林大哥了。”
刘思宇没有想到这林司令还是这样重感情,也就真诚地喊了一声林大哥,把林志乐得两眼都眯了。
随后林志把自己的爱人介绍给了刘思宇,刘思宇遵从林志的意思,喊了一声张大姐,把张大姐乐得满脸笑容。
她可是知道这个刘思宇的来历的。
两人坐在客厅里,刘思宇向林志讲了回到地方后的情况,林张大姐就在厨房里和勤务兵忙着准备晚钣。
两人谈了一会话后,林志打了一个电话,说是约了一个人来喝酒。
到吃饭的时候,一个年约四十四五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一边跨进客厅,一边高声说道:
“亲家,你今天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专门请我过来喝酒?”
“看你,就只知道喝酒。”林志笑着用手指着来人说道。
刘思宇转头一看,只见来人一张国字脸,天庭饱满,一双眼睛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显然是久居高位的人。
林志拉着刘思宇对来人说道:“亲家,这就是我前次给你提过的刘思宇,他现在可是你的兵了,就在红山县黑河乡当党委副书记。”
接着又对刘思宇说道:“思宇,这是我家林均凡的岳父邓昌兴,他可是市里专管官帽子的副书记。”
一听这人竟然是市里的党群副书记邓昌兴,刘思宇忙走上前去,尊敬地喊道:“邓书记好。”
邓昌兴打量了刘思宇一眼,觉得这个小伙子的长相还是端正,一双眼睛里全是尊敬和真诚,心里也有了一点好感,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虽然上次林志提到有个熟人要转业回地方,不过想想只是副营级,回到地方最多也就是一个正科级,也就没有放在眼里,现在见面,虽然感觉不错,但久经官场历练的他,还是没有轻易表现自己的看法。
随着张大姐的一声号令,几人坐在桌上,那个勤务兵把林志珍藏了十年的一瓶茅台提了出来,这瓶茅台是刘思宇的师傅一时高兴送给他的,是特供酒,没有一定级别的人就算有钱也买不到,林志一直把它当成最心爱的宝贝来藏着,邓昌兴好几次想法让林志拿出来,都没有成功,没想到这次为了一个刘思宇的乡党委副书记,竟然毫不吝情地拿了出来,这让邓昌兴心里一动,难道这刘思宇并不是林志上次所说的那样简单。
几人正喝得起劲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身警服的青年人走了进来,看到几人正在喝酒,忙把衣服脱下,径直走到桌边,对着邓昌兴喊了一声爸,你来了,就坐了下来。
刘思宇现这人没有招呼林志和张大姐,但林志和张大姐望向他却是一脸的慈祥,心念一闪,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第二十章李竹馨的家事
看到那个年轻警察坐下,林志笑着指着刘思宇对他说道:“均凡,这是红山县黑河乡的党委副书记刘思宇同志,你要喊他思宇叔。”
说道又对刘思宇说道:“思宇老弟,这就是我那儿子林均凡,现在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一个中队长。”
那个年轻警察果然就是林均凡,他听到林志的介绍,刚想笑着给刘思宇打个招呼,却不料林志后面补充了一句,要他称呼刘思宇叔叔,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不满地望向自己的父亲,小声嘀咕道:“爸,你有没有搞错,他比我还小,你让我叫他叔。”
没想到林志耳朵还特别好使,就瞪了林均凡一眼,沉声说道:“怎么,你小子还有意见?他叫我大哥,你不喊他叔喊他什么?”
刘思宇没想到这林志竟然让林均凡叫自己叔,忙站起来,连声说道:“林司令,别这样,我和林警官都是同龄人,还是平辈论交吧。”
“不,均凡,你给我记着,别看思宇比你年龄小,喊他叔好像很吃亏的样子,其实让你叫他叔还是你小子的福份。还不快叫!”林志瞪着大眼说道。
看到父亲虎视眈眈的样子,林均凡只好小声地叫了一声思宇叔,把刘思宇弄得满脸通红,口里连声说着使不得使不得。
邓昌兴端着酒杯在一边淡淡地笑看着,看似只是冷眼旁观,其实心里已转了无数个念头。
难不成刘思宇有什么特别的背景,不然凭林志在宾州然的地位,自是用不着降低身份与一个乡党委副书记结交,更不用说逼着自己的儿子喊刘思宇叔叔了。
看来这个刘思宇不简单,他有点幸庆自己在林志提到刘思宇后,顺便在与红山县委副书记周承德通话时提了一下刘思宇的名字,当初本是想到亲家既然提起,就做一个顺水人情,现在看来还真是做对了。
看到林均凡叫了一声思宇叔,林志心里很是高兴,就举杯说道:“来,我们干一杯,算是为思宇老弟的接风。”
刘思宇连忙站起来,说道:“不,还是我借林司令的酒,敬大家一杯,我才从部队转到地方,工作经验不足,以后还望邓书记、林司令、林警官多多指点。”说完一口把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这特供茅台就是不错,林均凡见父亲把珍藏了很多年的茅台都拿出来喝了,心里对刘思宇的来历多了几分好奇,要知道自己的岳父想品这瓶茅台好久了,都一直没有如愿。
几杯下去之后,大家酒兴开始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论起来,因为大家都算是体制内的人,而且关系非同一般,也就没有多少顾忌,只有邓昌兴没有清楚刘思宇的底细,谈话还有所保留。
“你们知道不,今天我们公安局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林均凡喝了酒后,突然神秘地说道。
“啥事?”邓昌兴和林志都停住了动作,望着林均凡,特别是邓昌兴,更是关注地看着林均凡。
“下班的时候,有一辆班车竟然装着几个抢车的歹徒进了公安局,让人惊奇的是这几个歹徒全被人打成重伤,其中一个还被跺去了一个手指。据说这都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乘客所为。”林均凡继续说道。
“一个人所为?”两人眼中都露出了惊奇,一个人对付五个,还把人打成重伤,这人还真了得,邓昌兴则想得更远,在当今这个社会治安不好,特别是车匪路霸犹其猖厥的时候,有这样一个见义勇为的英雄出现,如果宣传得好,无疑会大大提高宾州的形象。
“那这个英雄是谁?”林志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仍不失军人热血,对能起来与坏人作斗争的人,心里充满敬意。
“不知道。”林均凡摇摇头,“我们赶到大门口时,那人已提前走了,据车上的人说那是一个年青人,他把那五个人制服后,又让司机把这伙人送到市公安局,就提前下车走了,也没有留下姓名。经过初步审问,这伙人是一个长期在公路上多次抢劫杀人的犯罪团伙,其中为的那个叫刀疤脸,我们刑警队注意他已很久了,却一直没能把他抓获归案,没想到这次却自动送上门来。”
“唉,可惜,可惜,”林志和邓昌兴相视一眼,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看到刘思宇却是若无其事的吃菜,林志心里一动,抬头问林均凡道:“对了,那辆班车是从哪里开来的?”
“是从西岭经红山县开往宾州的。”林均凡随口答道。
“这班车真是经红山县城过来的?”林志紧张地注视着林均凡,再次问道。
“当然,我们刑大的队长把这个案子交给了我们六中队,我亲自参加了审问,现在大队长还命令我务必找到此人呢。”林均凡肯定地回答道。
“我知道是谁了。”林志望了装着若无其事的刘思宇一眼,得意地说道。
“爸,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他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均凡激动地问道。邓昌兴也有点奇怪,这林志也是才知道这件事,又怎么就知道了那个见义勇为的英雄呢。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同时仔细观察林志的表情,看到林志饶有兴致地望着刘思宇,他心里猛一震,难道是眼前这小子,对了,这小子不正好是从红山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看来林志和这小子的关系非同一般。
“哈哈哈,”林志得意地笑了两声,指着刘思宇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肯定是老弟你干的,以一敌五,在别人看来那是难上加难的事,但以你老弟的身手,不说是五个,就是五十个歹徒,要打成重伤,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思宇老弟,我说得对不对?”
“老哥就是老哥,什么事都逃不脱你的火眼金星。”刘思宇不好再装下去了,无奈地点头承认了是自己干的,自己本想当个无名英雄,还是很快就现形了,唉!
听到刘思宇的承认,林均凡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位“思宇叔”来,只是从外表看,这思宇叔除了样子比较端正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林均凡对刘思宇一下充满了兴趣和佩服。
接下来,刘思宇只得把当时的情况向几人述说了一遍,谈到自己为什么不到公安局时,刘思宇讲了自己的考虑,一则他认为这是件小事没有什么好张扬的。第二则是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毕竟出手有点重,尤其是刀疤脸的一个手指被削去,如果一不小心,被人弄个防卫过当就不妙了。第三则是自己已经打算在仕途上展,这件事传出去对自己未必是好事。最后要求他们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几人听了刘思宇的讲述,特别是邓昌兴,更是听得非常认真,知道刘思宇的考虑后,心里对这个刘思宇多了几分赏识,看来这个转业军人很有头脑,遇事考虑周到,也就止住了林均凡想向上面汇报刘思宇的想法。
林均凡只得遗憾地点了点头。
后来喝茶的时候,邓昌兴突然随口问道:“思宇,你救李竹馨时,你知道那个李竹馨的身份吗?”
“邓书记,不知道,难道你知道这个李竹馨?”
“当然知道,她的家和我的家相隔不过几十米,她是李清泉副市长的女儿,这次赶回来,可能是为了那件事。”
邓昌兴沉稳地说道。
李竹馨竟然是李副市长的女儿?刘思宇惊得几乎张大的嘴巴,不过听到邓书记谈到为了什么一件事,就好奇在问道:“邓书记,她们家生了什么事?”
在坐的几人都充满了好奇,眼睛盯着邓昌兴。
“说来也是李清泉倒霉,这李竹馨有一个哥哥叫李天华,从燕京大学毕业后,又在那里读研究生,读完后不愿意回来,就在那里找了一份工作,前几天带着他的女朋友和几个哥们到燕京的一家酒店喝酒,燕京市公安局一个副局长的公子也与几个朋友在那里喝酒,大概是那个副局长的公子酒喝多了,在过道上碰到走出包间的李天华的女朋友,就拉住不放,他的女朋友急得高声喊有流氓,李天华一听冲出包间,看到有人正抓住自已的女朋友,怒火中烧,和几个朋友冲上去就对着那个公子一顿拳打脚踢,结果跟着那个公子来的人也闻声出来,双方一阵乱战,不过对方人多,李天华这方的人全被打倒在地,随后公安赶到,全部带到了一个公安分局。现在对方正在提起刑事诉讼,搞得不好,李清泉的儿子会被判刑,老李这些天四处托关系,头都白了好几根,还是没有办法把儿子弄出来。唉!”邓昌兴同情地摇了摇头。
原来李竹馨是为这事才面带忧愁的。
大家聊了一会儿后,刘思宇要去找自己的两个大学同学,就告辞出来,不过林志听说刘思宇想买一辆摩托车时,大手一挥,就说不用去买了,说林均凡他们才缴获的一批走私摩托,他去搞一辆,并且保证手续齐全,叫他走的时候来骑就是了,刘思宇一听有这种好事,也不拒绝,就点头答应了,然后出了军分区。
邓昌兴是在刘思宇走后才走的,他悄悄问林志刘思宇的背景,林志只是笑而不答,却从一个柜子里取出刘思宇刚才送的特供中华,小心撕开,递了一包给他。
邓昌兴看到他小心的样子,接过一看,竟然比市面上的中华烟长一点,心里一动,难道是特供烟?他向刘思宇离开的方向用手虚点了两下,林志点了下头。
邓昌兴明白了,同时心里一阵兴奋。
出手一条特供中华的人,能简单得了?
第二十一章同学见面
第二十一章同学见面
刘思宇出了军分区后,走在宾州市的大街上,华灯初上,街边的建筑却没有多大的改变,大部分还是几年前的模样,还有好几处低矮的老街却是解放前建造的。
看来宾州这几年的展有点落后了。
刘思宇在一个公用电话处,给在宾州日报当记者的于滔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给宾州二中的黄伟打了一个电话,这两个人都是他当初在燕京师大时的同学,由于三人都是宾州人,关系一直都很好,不过毕业时刘思宇进入了部队,而他俩却回到了宾州,于滔靠着在市水电局当副局长的舅舅的关照,进了宾州日报当了一名记者,而黄伟则进了市二中当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由于于滔现在在外面出差,要到晚上十点后才能回来,刘思宇决定先到黄伟住的地方去。
刘思宇与黄伟约好后,又给远在燕京的师傅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向师傅汇报了这段时间的情况,听到师傅关切的声音,刘思宇想到这几年师傅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眼里就有点湿润,正准备与师傅结束谈话时,刘思宇突然想到了李竹馨的哥哥的事,他又似乎看到了李竹馨那张原本阳光明艳的脸上的淡淡愁绪。
“师傅,我想求你一件事。”刘思宇鼓起勇气说道。他知道师傅虽然对自己很是疼爱,不但是师傅,就是他的几个儿女对自己也很好,从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不过为别人的事求师傅,这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呵呵,你小子,和师傅说话还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你先说来听听。”师傅在那边笑道,看来师傅心情很不错。
“是这样的,师傅……”刘思宇把情况详细向师傅说了一遍,师傅在电话那头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等到刘思宇说完,这才说道:“思宇,你跟师傅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李竹馨?还有是不是李家求你帮忙?”
“不,师傅,我和李竹馨只有一面之缘,而且我知道她的名字,他还不知道我姓什么呢。至于她的父亲,我也是只听过名字,连人都不认得,只不过我看到李竹馨那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师傅,你就帮帮他们吧。”
“唉,这件事我知道了,思宇啊,现在你决定从政了,从政的路比在部队上还要难走,本来我想让你在燕京展,可你犟着回平西省,唉,不过也好,过一段时间你三哥也要到平西省任职,如果有什么扛不过去的事,可以找他。就这样吧,自己好自为之。”师傅叮嘱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刘思宇拿着话筒,半天没有出声,脸上滚下了几滴泪,他在心里问自己,自己犟着回平西,是不是太有点对不起师傅了?
接着又想起李竹馨的哥哥李天华的事来,不过既然师傅答应过问,李天华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
黄伟住在市二中的单身寝室,刘思宇到了二中的门口,就看到正等在门口的黄伟,两人一见面就是一个拥抱,然后勾肩搭背的进了校园,幸好今天是星期五,学生都回家了,不然把那些青少年带坏了,那罪过就大了。
在黄伟的小屋里,两人边喝茶边聊着别后的事,从谈话中,刘思宇知道黄伟在二中混得并不好,由于他的资历比较浅,又没有什么靠山之类,一直以来都是担任差班的教学工作,当然教学成绩就不用提了,现在他是只要能少挨点批评就阿弥陀佛了,耍了两个女朋友,最后都嫌是个穷教书的,离他而去,谈起这些,黄伟都有点情绪低落。
刘思宇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自己又在乡下,两人就聊了一会后,就干脆洗洗睡下。
第二天早上,两人还没有起床,于滔就来到了二中,三人又在宾州城里游逛了一天,中午是于滔作的东,毕竟他是一个记者,这年代的记者比较吃香,外水也多。
临别时,刘思宇托于滔帮他留意一下市里的药厂的情况,看那些药厂都需要哪些药材。
晚上仍回到黄伟的小屋,不过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刘思宇觉得黄伟人还真不错。
星期天中午,刘思宇在工行取了五千块钱,就来到军分区,刚走到林司令的家门口,就见门前停了一辆崭新的雅马哈摩托,那流线性的车身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他望了一眼,现车牌都上好了。
看来林司令真是说话算话。
林志看到刘思宇来了,老远就爽朗地喊道:“思宇老弟,快来看看这辆摩托如何?”他用手摸着那辆雅马哈说道,这可是正宗的外国货,我让他们把一切手续都给你办好了。”
“呵呵,林哥真是太客气了,让你堂堂的军分区司令给我弄车,这让我当兄弟的有点受宠若惊了。”刘思宇眼里闪着亮光,不好意思地说道。
“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打了一个电话而已,举手之劳,思宇老弟就不要客气。”林志笑着说。
与林志又说笑了一会,刘思宇接过林志叫勤务兵递过来的手续,向林志说好下次来看他,就骑上摩托回红山县了。
到了县城,他给唐铁、凌风和祝代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自己先骑车到林轩居等他们,凌风骑着一辆警用三轮摩托最先到,看到刘思宇斜靠在一辆崭新的摩托车上,口里叨着烟,那造型说不出的酷。
“宇哥,你从哪里弄来的?”他爱慕地摸着那雅马哈,高声嚷嚷道。
自己虽说有也骑着单位的摩托,但那辆老旧的摩托与刘思宇的崭新的摩托靠在一起,就像一个不起眼的灰姑娘,除了自惭形秽外,还真没有其他感觉。
“风子,漂亮吧,宾州一个哥们看我在乡下可怜,送的。”刘思宇漫不经心地说道,同时一支中华已丢了过去。
“送的?”凌风接过中华,掏出打火机点燃,吐了一个烟圈,惊奇地说道。
要知道,这摩托可值一万多,而且还不好买,什么人这样大方?
“真的,”看到凌风不相信的样子,他也不想多解释,其实他也没说谎,林志确实算他哥们,只不过这哥们与他的年纪相差也太大了点。
凌风看到唐铁和祝代还没有来,把手一伸,说道:“钥匙拿来,我骑去接他俩。”
刘思宇从口袋里取出钥匙,丢给凌风,凌风熟练地点火轰油,骑着车一阵风似的就去接唐铁和祝代去了。
刘思宇看着他绝尘而去,笑了笑,转身进了林轩居上次来的那个雅间,叫过服务员,开始点菜。
不一会,凌风把祝代和唐铁接来了,四人围坐在一起,服务员看到人来齐了,就开始6续上菜,四人边吃边聊,因为刘思宇下午准备回家里一趟,四人只要了一瓶酒,平分下去。
饭后唐铁、凌风和祝代说好下周到黑河乡去玩耍,顺便看一下他们的宇哥工作的地方,临走时,三人还不由分说地把一大包东西绑在刘思宇的车上,说是带给伯父伯母的,刘思宇只好由得他们,结果一辆高档的摩托硬是让他们弄得像一个小贩在拉东西。
刘思宇从红山县回到青山乡的时候,天也快黑了,从红山县到青山乡,全是泥石路面,虽然刘思宇技术很好,还是走了两个多小时。
走进位于青山乡街尾的家里,父亲刘长河正在屋前的小院里修剪花草,从供销社退休后,刘长河的生活就变得很简单了,不是修剪花草,就是钓钓鱼什么的。母亲曾桂芬是民办教师,还有两年退休。刘思宇的哥哥刘思强早先顶替刘长河进了供销社,不想昔日红火的供销社很快就在与个体户的竞争中败下阵来,于是各人承包一个门面,自主经营,再后来干脆把资产进行清理,进行内部拍卖,以支付职工买断工龄的资金,刘思强购买了两间门面,自己经营电器,生意还不错,刘思宇的嫂子也是一个教师,就在青山乡中心校教小学,人很贤惠,对父母也不错,虽然没有与父母住在一起,但这几年,就是刘思强夫妇俩在家里外打点。
所以刘思宇他们几兄妹的感情一直很好。
看到一辆摩托驶进了家门,刘长河不由得抬起了头,这年头摩托车还是稀罕物,一般人家还买不起,这是谁家的小子?正疑感间,刘思宇取下头上的头盔,刘长河这才现,原来是自己的小儿子回来了。
第二十二章真的伤脑筋
“思宇回来了。”刘长河放下手里的剪刀,迎向刘思宇,口里说道。
“爸,你又在修剪你的花草,妈呢?”刘思宇放下头盔,边解车后的绳子,边问道。
“你妈到你哥家去了,怎么又买那么多东西,不是给你说了吗?家里吃的用的都有,你的钱也不多,要节约点用。”刘长河看到儿子从车后取下的一大堆东西,不免嗔怪道。
“爸,这些东西可不是我给你买的,是我的几个同学让我带给你的。”刘思宇解释说道。手却没有停下,麻利地把东西放进屋里,又把车骑到一间空屋里放好,跟父亲说了一声,就往刘思强家里走去。
刘思强的住处并不远,是原供销社的房子改装的,底楼是两间门面,二楼则是住房,刘思宇到了店里,刘思强正在与一个买东西的洽谈价钱,看见刘思宇,向他点了一下头,又往楼上指了指,就又继续他的事,刘思宇笑了笑,就从店里的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被刘思强改成三室两厅的一套住房,刘思宇进了客厅,就看见母亲曾桂芳正在和嫂子谈论什么,侄女刘晓丽则在自己的小屋里做作业。
听到脚步声,曾桂芳和刘思宇的嫂子都抬起了头,现上楼的是刘思宇,曾桂芳惊喜地叫道:“思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思宇随口答道:“刚到家,听爸说你在嫂子这里,就过来看看。”
刘晓丽听到刘思宇的声音,放下笔就从屋里冲出来,一下扑到刘思宇的怀里,口里连声说道:“二叔,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想死你了。”
刘思宇爱怜地捏捏才读一年级的侄女那圆圆的脸蛋,说道:“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洋布狗熊,递给刘晓丽。
“喜欢吗?”
刘晓丽看到漂亮的狗熊,一下两眼放光,一把抱住,边跳边说道:“喜欢,我太喜欢了,二叔,你对我真好。”
“抱去玩吧。”刘思宇笑着说道,刘晓丽抱着狗熊进了自己的屋子,刘思宇这才腾出身来与母亲和嫂子聊天。
聊了不两句,曾桂芳就把话题转到了教师工资这个问题上来,听她们的讲述,这青山乡也跟黑河乡差不多,老师有半年没有工资了,每月只一点生活费,弄得大部分老师都不安心工作。说到这些问题,刘思宇的母亲和嫂子都唉声叹气。
由于刘思宇回来,晚饭就在刘思强家里吃的,刘思强把上次刘思宇回来送给自己的两瓶茅台开了一瓶,当然不是特供,特供茅台刘思宇只带回一件共六瓶,连带着八条特供中华全放在家里的一个大箱子里,连自己都舍不得喝,自己离开啄木鸟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这些需要一定级别才能得到的东西,除非到师傅家里去揩点油。
刘思宇和父亲及大哥边喝边聊,大哥谈起自己的生意,兴致很浓,由于他做电器较早,生意还不错。刘思宇向家里的人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刘长河知道刘思宇已是黑河乡党委副书记后,感到脸上很有光彩,在他眼里,这副书记可是个需要仰视的人物,没想到自己家里也出了一个当官的人,这让他觉得自己的腰都比往常直了点。不过他最后却郑重提醒刘思宇,坚决不能去搞贪污**,一定要当一个正直的好官,还举了好多例子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刘思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的普通的退休职工,却有着如此觉悟。
第二天,刘思宇骑着摩托到黑河乡上班后,给张高武书记汇报了一下后,用了几天时间,带着杜清平和教办的徐显生主任,把乡里的学校除统山村小外挨个看了个遍,这一趟让刘思宇心都凉了半截,没想到黑河乡学校的基础设施是如此糟糕,除了黑河中学的教学楼是新修的外,其余学校连教学楼都没有,所有的教室都是平房,还破烂不堪,有几个学校的校舍竟然是危房,如果遇到大风大雨,校舍垮塌,压着师生如何得了。
想到那些战斗在教育第一线的老师那期待的目光,看到那些着破烂的鞋子在泥水中跳来跳去的学生,刘思宇感到自己这个乡教委主任的担子异常之重。
星期五这天,刘思宇召集乡教委成员、中小学校长,在乡政府会议室召开了一个迎接普六检查工作会,张高武和陈杰生在会上作了强调和要求后,不等下面的人言,就借口有事离开了会场。那些中小学校长和教办的徐显生主任看到乡里两个主要领导都离开后,心里很是失望,看来这乡里的领导那是只让马儿跑,却不让马儿吃草,对乡里的学校存在的问题避而不谈,刘思宇虽然是乡教委主任,但毕竟是新来的,况且乡里的财权牢牢掌握在张书记的手里,没有钱,还做什么事?
大家都情绪低落地坐在那里,有的只是闷头吸烟,不一会,就把一个会议室弄得烟雾缭绕。
看到大家泄气的样子,刘思宇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呵呵,大伙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哟,一个个精神不振的。”
“刘书记,我们乡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要完成普六的任务,我看有点难。”教办主任徐显生说道。
“说说看,有什么难处就摆出来,我想只要我们大家想办法,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刘思宇鼓励地看着徐显生,仍然笑着说道。
“好,刘书记,我是个直爽人,有啥就说啥,还希望你们当领导的不要见怪。”徐显生翻开摆在面前的本子,开口说道。
刘思宇装着没有听出他口里的怨气,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对他点了点头。
“我先说我们乡里的几项检查指标情况,这次检查验收,要求7至14周岁的儿童入学率达到95%,而我乡实际不到8o%,毕业率达92%,我们不到7o%,脱盲率达到95%,我们只有82%,还有就是巩固率,也差得很远,如果认真检查起来,我们黑河乡根本不能过关。”
刘思宇听到他说得如此严重,眉头一皱,问道:“那去年你们是如何过关的?”
他知道这已是复查验收了,只要今年验收过关,红山县的普及六年制义务教育就完成,不过紧接着又是全面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根据中央的要求,在2ooo年前要完成全面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任务,也就是说明年开始,就要进入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的阶段。所以县上要求今年的复查验收必须过关。
“往年?”徐显生苦笑了一下,说道:“还不是在数据上做假,临到检查时,把那些流失的学生请到学校坐好,等检查过后那些学生又回去。至于扫盲,也是把扫盲课本给那些高年级的学生,然后分给任务,实在不行,就临时找人代替。”
“徐主任,既然这样,今年照往年的办不就行了吗?”刘思宇不解地问道。
“刘书记,我也知道只能照往年的办法处理,可是你不知道请那些学生来学校坐几天是要出误工费的,去年乡里答应每个流失的学生到学校坐三天,补助十元,结果检查过后乡里由于财政紧张,没有钱支付,那些被请回来的学生只认学校,不认乡政府,就一天到晚缠着学校,学校也没有钱,最后还是老师被缠烦了凑钱付了这才了事,这笔钱到现在乡政府也没有付给老师。你说今年再这样搞,不先拿钱出来,还能成吗?”
竟然有这种事?刘思宇沉吟了一下,问道:“徐主任,去年请学生这笔费用有多少?今年如果请学生来应付检查,又需要多少费用?完成复查验收迎检工作需要多少资金?”
徐显生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本子,说道:“去年中心校请了118个流失学生,七个村小共请了1o3个学生,合计221个学生,每个学生十元,共计221o元,今年我乡需请回流失学生243人才能达到达标。还有就是有三个村小的教室是危房,需要马上进行修整,加上迎接检查的生活费什么的,大约要三万元左右。这还不算乡政府欠老师的工资。”
“那乡政府共欠教师多少工资?”
“全乡有公办教师115人,民师12人,代课教师25人,退休教师18人。今年共欠教师工资146125元。”
听到乡政府所欠的教师工资就有近15万,加上迎接普六复查验收的费用,就有近二十万之巨,而据刘思宇所知,现在乡财政所几乎没有什么钱,就算乡里完成年初的财政预算收入,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用于教育。
唉,这事还真伤脑筋。
刘思宇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教师的工资,还可以欠上两个月,只要在年底竞现,老师们应该能理解,那就只有眼前的迎检费用了,这张书记也没有说在财力上支持这件事,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工作还得做起走。
“呵呵,看来徐主任对情况还是掌握的,不知道其他的校长们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刘思宇脸上保持着微笑,不动声色地说道。
“刘书记,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年底前教师们能得到应得的工资,让我们过一个清静的年就行了。”那些校长七嘴八舌地说道。只有乡中学的郭小扬校长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其他说的了,我来说两句。”刘思宇清了清嗓子,用眼光扫视了在坐的各位一眼,说道,“在坐的每个人都比我年长,工作经验也比我丰富,我知道,我们黑河乡的教育就是靠在座的各位支撑的,不过我既然是乡教委的主任,就应该对黑河乡的教育事业负责,在此,我对大家有几点要求。第一,今年的复查验收迎检工作无论如何一定要做好,确保验收顺利过关。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在座的各位必须要认识到这一点,不得有丝毫的马虎。第二、关于迎检所需的费用开支,以及危房的改造的所需资金,请乡教办打一个报告上来,我向乡党委汇报,设法解决,绝不会出现去年的情况。第三,关于乡政府所欠的教师工资,我拜托各位转告教师们,乡政府一定在年底前兑现,让全乡教师过一个愉快的春节。最后我还要强调一点,如果哪位在这次迎检工作中出了问题,我将追究哪位的责任。”
与会的人员听到刘思宇如此强硬的表态,都大吃一惊,这刘副书记还真有魄力,竟然在没有向乡里两位主要领导请示的情况下擅自表态,难道他不知道如果不能兑现的话,那他在乡里就威信扫地了吗?
或者他真的能说到做到吧。郭小扬心里想道。
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思离开了会场,不过谁也不敢不重视这次迎检工作。
第二十三章有人想算计
张高武沉着脸听着胡大海小声地汇报上午会议的情况,当听到刘思宇竟然在会上向那些校长和教办的人员表示在年底前一定兑现所欠的老师工资时,心里不由恼怒起来。
这个刘思宇,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你为了迎接复查验收开个小小的口子也就罢了,竟然答应在年底前兑现所欠工资,你不知道乡里的财政很紧吗?连乡干部都半年没有领工资了,拿什么来兑现。就算在年底完成年初财政收入预算,也不够支付全乡所欠的乡干部和教师的工资。我看你到了年底不能兑现怎么办?
到底还是年轻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么重大的事,不请示不汇报,就擅自表态,眼里还有我这个乡党委书记吗?
张高武虽然在心里对这个刘思宇颇有微辞,但脸上还是一样的没有表情,只是淡淡地对胡大海轻轻地点了点头,胡大海小心地退了出去。
望着胡大海谦恭地退出去的背影,想到他对自己还算忠心,原本决定拿下他党政办主任一职,也就暂时缓下来,也算是给了胡大海一个机会。
周五下午,唐铁、祝代和凌风坐着那辆老旧的三轮摩托来到了黑河乡,刘思宇早已在山里香酒家预订了一个房间,四人聚在一起,自是热闹非凡。
酒到半酣的时候,凌风眯着微醉的双眼,望着刘思宇:“宇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你听到什么了?”刘思宇警觉地问道,唐铁和祝代也紧张地望着凌风。
“是这样的,今天我没事到刑警队去转了一圈,无意中现两个同事在弄一份材料,上面有你的名字,我装着无意与他们闲聊,得知这是一份故意伤害案的材料,说是一个叫刘思宇的乡干部目无法纪,知法犯法,在大街上公然行凶,造成无辜百姓三个重伤,两个轻伤。他们好像是奉肖副局长的指示在办案。”凌风把无意中得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哦,”刘思宇沉吟了一下,现唐铁三人都充满疑问和担忧地望着自己,就把那天教训周虎的情况说了一遍。
“真是岂有此事,这打抱不平还***成了凶手。”凌风一听是这么回事,一下激动起来,唐铁和祝代也为刘思宇鸣不平。
过了一会,大家冷静下来,唐铁担心地望着刘思宇:“宇哥,虽说你是在教训流氓,但这事是公安局的肖副局长指示办的,听凌风的意思,他们应该在医院做了手脚,如果医院证明这几个人受了重伤,那还真有点麻烦,我们还是早作准备。”
几人中唐铁的父亲唐明是交通局的局长,但在这件事上却帮不了什么忙,因为交通局和公安局是平级单位,而且据说这肖长河与公安局长童彪关系很好,而凌风的舅舅徐顺成虽说是县委办主任,但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刘思宇得罪公安局的人,几人左想右想,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刘思宇看到几个兄弟都在为自己的事拼命想办法,心里一热,这就是兄弟,见到自己有难,全没有考虑这件事对自己的前途会不会有不良影响,而是拼命想办法。他不忍再看他们苦苦思索的样子,淡淡一笑说道:“你们几个怎么都不说话,不喝酒了,来,我们先喝一杯再听我说。”
说完端起杯子,向三人一扬,唐铁把手一扬,说道:“宇哥,你还有心思喝酒?要知道如果他们把你这个伤人的罪名坐实的话,你的工作恐怕都会没有了,你快想想,县委常委里你认识哪些人,如果有的话,让他打个招呼,把这个梁子给结了。你打的那个周虎,我比较了解的,算是张彪的得力手下,这张彪仗着肖长河是他的舅舅,不但在黑河乡被称为南天王,就是在红山城里,也算是一个有名的人物,经常和县城里的那几个**混在一起。”
“看来这个张彪还真不简单。”刘思宇端着酒杯,笑吟吟地说道,“说老实话,县委常委我一个都不认识,不过虽然县委常委里我没有熟人,但他们要想栽我一个故意伤害的罪名,那还得看他们的本事。来,我们四兄弟难得一聚,干了这杯再说。”
三人听得刘思宇这般说话,只得端起喝了下去。
看到几人都喝了下去,刘思宇抓过酒杯,又分别给三人倒了一杯,然后饱含情义地说道:“唐铁、凌风、祝代,能与你们三人相识相交,是我刘思宇的荣幸,俗话说得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要我们四个齐心,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来,我们再喝一杯。”
“好,没说的,宇哥的事就是我们兄弟的事,凌风,你是县局治安科副科长,可以利用工作之便注意对方的动向,设法弄清他们进行到什么程度,祝代,你在县委办工作,我想对方如果真想对宇哥不利,这事就必须上常委会,因为宇哥毕竟是乡党委副书记,你就随时注意这方面的情况,有什么情况尽快通知我。”唐铁想了想,果断地说道,同时把杯中的酒一口吞下。
“他***,谁敢搞我的宇哥,我与他势不两立,老子今天回去就带着几个兄弟去找张彪的麻烦。”凌风咬牙切齿地说道。要知道,这张彪在红山县城里开了一家叫丽娇娇的娱乐城,只要凌风想搞,还是一定的办法的,事情闹大了,肖长河也不好说凌风什么,毕竟他还有一个当常委的舅舅。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用不着这样,别让这些事影响了我们兄弟喝酒。”刘思宇又安慰道。
只是大家知道这个事后,都没有好心情喝酒了,于是结帐出来,干脆骑车到红山县城跳舞。
到了县城,四人来到走四方舞厅,这时的舞厅还是大众舞厅,女士免费,男士则三元一张门票,进了舞厅,里面已有不少的人,四人寻了角落里的空椅子坐下,唐铁和凌风则开始物色舞伴了,那眼神仿佛饿狼寻找猎物一般,让刘思宇鄙视不己。
下一曲音乐响起的时候,凌风和唐铁走到自己早寻好的目标面前,身子一躬,一个标准的绅士姿势,就搂着自己的舞伴,滑进了舞池,祝代迟疑了半天,最后也走到一个姑娘面前,把手一伸,那个姑娘缓缓站起,两人也进了舞池。
刘思宇顺手点燃一支烟,静静地吸着,微眯着眼,打量着舞厅里不停摇摆的人群。
突然,刘思宇的目光透过不断移动的人影,盯着一个静静地坐在那里的姑娘,心里一愣,那不是乡里的何洁吗?
他现何洁静静地坐在那里,那神情说不出的忧郁,似乎有心事,有几个想邀请她跳舞的男士都被她礼貌地拒绝了。
刘思宇想了一想,把烟头丢进身边一个烟灰缸里,然后向何洁走去。
何洁这几天心情极为糟糕,上周四与舅舅一起回到县城后,她下车径直回到家里,掏出钥匙正要开门,突然觉屋里似乎有人,难道丈夫孙华成在家里?于是她想给孙华成一个惊喜,就小心地把门打开,客厅里没有人,难道他在休息?何洁抿住想笑的念头,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前,抓住门把手,一用力,打开了卧室门,本想给孙华成一个惊喜,不料眼前的一切倒给了自己一个非常大的震惊:
只见自己的丈夫赤身**,正在一个白花花的**上挥汗如雨的工作,那只属于自己的宽大的床上,一个年轻的女人还在淫荡地喊着心肝宝贝之类。
她只觉得一阵昏眩,拼命抓住门框这才没有倒下去。
孙华成听到卧室门一响,大吃一惊,抬头看时,正见何洁那张绝望惨白的脸和两行清泪,动作一下就停止了,而在他身下的女人正在爽处,上面没有了动作,这才觉情况不对,睁眼一看,原来是女主人回来了,再鹊占鸠巢就没有意思了,忙一把把走神的孙华成推开,顺手取过枕边的一张毛巾,揩了几下,取过自己的衣服,匆忙穿上,这时孙华成也回过神来,取过衣服胡乱穿上,扑到门边。,抓住何洁的手,不停解释,那个女的趁着何洁麻木的被孙华成拉到一边,迅出门离去……
接下来的一周,何洁想了很久,最终把离婚协议书扔给了孙华成。想到这里,独坐在舞厅里的何洁,仍是心如刀绞。
这时,又一个男人来到自己的身边,真烦人,她抬起头正想说话时,却现这张充满阳光的笑盈盈的脸正对着自己。
第二十四章李天华无事了
刘思宇笑着走到何洁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刘思宇望着何洁说道。何洁上身穿一件米黄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雪白的紧身毛衣,把她那高耸的胸部突现着动人心弦,刘思宇的眼光不由得掠过那里,然后停在何洁那张玲珑柔和的脸上。
“是啊,没想到刘书记也有雅兴来这里跳舞。”何洁随口答道,对这个充满阳光的男人,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感到大山般的踏实,特别是那次舞后的绮丽,让她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是一阵狂跳,自己的身体可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看了个一览无遗啊。
“我是与三个高中的同学一起来的,嘿嘿。”刘思宇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何洁没有想到在别人眼里很有魄力的副书记竟然也有拘谨的一面,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一抿,两个酒窝灿烂地跳了出来,把刘思宇看得心里一惊,这何洁的笑让人神魂颠倒啊。
刘思宇一凝神,稳住自己的心神,这才没让自己出洋相,他忙把手一伸,对何洁说道:“我能请你跳一曲吗?”
何洁款款站起,随着音乐的响起,两人慢慢走进舞池。
嗅着何洁身上传来的好闻的体香,刘思宇搂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微微用力,何洁那高耸的乳峰就压在刘思宇的胸上,那种柔软而有弹性的感觉让刘思宇很是享受,而手上也透过何洁的衣服,感受到了一种温软。
其实何洁的心里并不比刘思宇轻松,因为正与孙华成闹离婚,而孙华成却不签字,结果政协的孙副主席就把两人叫到一起,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并当作何洁的面把孙华成痛骂了一顿,何洁不好伤老人的心,吃过饭就告辞出来,想到一个读师专时的好友家去住一夜,明天回双龙镇去,至于在城里的那个家,一想起孙华成和那个女人在那张床上的情景,她心里就如同吃了苍蝇一般,再不想回去了。
那个女同学看到她情绪低落,问明了原因后,大骂孙华成是个花花公子,然后就拉着何洁到这里来跳舞散心,却没想到遇到了刘思宇。
刘思宇有力的大手搂在她腰间,那种温暖的感觉让自己最近被伤得几乎破碎的心似乎找到了依靠,感受到了刘思宇那充满男子汉魅力的气息,她有点迷醉。
两人就这样连跳了好几曲,突然舞厅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音乐也变得轻柔舒缓,刘思宇没想到这小县城里的舞厅也开始搞起暧昧这个东东了,很多跳舞的人的动作在暗淡中变得大胆起来,更有好几对更是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被人连撞几下后,何洁就扑到了刘思宇的怀里,那张秀脸紧紧地靠在他的肩上,刘思宇感到一阵温香满怀,胸膛被何洁的双峰摩擦得麻酥酥的,异常美妙。他只是搂着何洁慢慢地移动,却没有现何洁其时脸上挂了两行清泪。
过了几分钟,灯光又亮了起来,舞厅里的人又恢复了正常的跳舞,这时何洁看见好友在喊她,就低着头向刘思宇轻轻说了一声:“我得走了,我的朋友在叫我。”拿起风衣,跟着她的朋友离开了舞厅。
刘思宇他们四人又跳了一会儿,这才兴致未尽地出了舞厅,寻了一个卖烧烤的小摊,叫过一箱啤酒,边喝边交流跳舞的感受。
李清泉副市长为了自己的儿子李天华的事,特意向市里请了一个月的假,带上所有的积蓄,跑到燕京,把所有能找的关系都找了,结果那个姓王副局长连面都没有与他见,只是**地丢过一句话:“连我的儿子都敢打,简直是无法无天,找谁都没用。”
看看口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而自己连儿子的面都没有见着,他也绝望了,给家里正等待消息的妻子肖玲打了一个电话,肖玲听到儿子这次可是在劫难逃了,伤心得哇的一声就在电话里大哭起来。
这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啊。
李清泉安慰了妻子几句,也不禁泪流满面,虽然自己在宾州算位置靠前的副市长,下一步入常的希望很大的,但在这燕京,天子脚下,却是如此的束手无策。
打完电话,他沮丧地打车回到宾州驻京办,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回去。
因为留在这里已经没有用了,该找的人也找了,该托的话也托了,可是自己这个副市长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看来这是命。
晚上,他正坐在驻京办的一个小间里喝闷酒,宾州市驻京办主任成天笑在一旁默默地作陪,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位上级。
突然,驻京办的一个工作人员激动地跑了进来,成天笑责怪地看了一眼,没想到那个工作人员却是全然不顾,只是高兴地喊道:“李市长,你看,谁来了?”
刘清泉抬头一看,不由得惊呆了,这正望着笑的不是自己那惹事的儿子还有谁?手中的酒杯一下就掉在地桌上。
我不是在做梦吧。
“爸,都是我不好,我给你惹事了。”李天华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家长面前一样,低声对父亲说道。他知道为了让自己出来,父亲肯定想尽了办法。如果不是父亲,自己这次想平安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当初自己被公安带进公安分局后,那些干警就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那个王副局长的儿子还跑到分局里来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扬言不让自己坐五年都要让自己坐三年。还说什么有一个当副市长的父亲就很了不起啦,让自己搞清楚,这里是燕京,不是那个穷乡僻壤的宾州。
那神情,仿佛自己就是主宰别人命运的上帝。
自己也以为这次出不来了,虽然自己的父亲是副市长,但认识的人最多就是省里,到了京城,能说得上话的没有几个。他在心里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在燕京这几年,对于那些**这类,虽然没有什么接触,但还是有一定的了解。那个圈子很神秘,也很飞扬跋扈,能量也是非常的大,自己的一个朋友也是得罪了这帮人,结果只得远远的离开燕京,而这次,却是把市公安局王副局长的公子给打了。
唉。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没想到自己的老爸还真是神通广大,就在昨天,自己被两个警察礼貌地带到了一家豪华酒店,进了一个房间后,那两个警察就径自离去了,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赫然正是王副局长和他的儿子。
王副局长在自己被抓到局里后,曾来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冷得能杀死人,他的儿子更不消说,看到自己更是一眼的鄙夷和仇恨。
可是,两人这次看到李天华后,竟然殷勤地站起来,那脸上的表情,竟如同是见了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那个昔日高高在上的王副局长,伸出一双肥胖的大手,一把拉住李天华的手,连声说道:
“小李啊,真是对不起,让你和你的朋友受委屈了。我调查清楚了,这次是我家犬子不对,我已经狠狠地责骂了他一顿,这不,我亲自带着他向你陪罪。来,我们坐下边吃边聊。”
李天华被眼前的变化弄迷糊了,这还是那个一脸冷酷的王副局长吗?这简直是慈祥的老奶奶啊,还有他的儿子,在局里是如何的张狂,这次的态度是如此的诚恳,满脸真诚地让自己原谅他酒后的失礼,仿佛自己不原谅他们,他们就会很难过一般。
不过李天华在燕京混了几年,应付这些场面还是游刃有余,接下来自然是宾主皆欢,虽然双方都有疑问,李天华疑惑的是这个副局长为何前倨后恭,老爸这次搬动了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让这个副局长产生这样的变化。而王副局长想的是眼前这小子怎么就给他扯上了关系,他想到自己那天被叫到市政府,走进费副市长的办公室,被费市长晾了半天后,费副市长好像才现了他一般,让他坐下,他当时后背上就出了一身冷汗,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费副市长对自己不满意了,这费副市长分管公安这一块,而且是市委常委,很是强势。如果真不能让他满意的话,估计自己这个副局长就要当到头了。
费副市长没有感情地问了几件工作上的事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平静地说道:“我听说好像有一个姓李的研究生因为斗殴被抓到了一个分局里,是不是有这回事?”
那个副局长一听,心里一震,看到费副市长正望着自己,忙说道:“是有这个案子,是下面的一个分局抓的,不过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我马上回去查一下。”
说到这里,他的额上开始冒汗,他知道费副市长是不会随口提起这一件小事的。那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难道这个叫李天华的小子与费副市长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为了儿子,下令把李天华几人扣在一个分局里正准备向法院起诉。
自己可闯祸了。
“现在中央要求我们重视人才,国家培养一个研究生也不容易,我们公安机关办事,一定要坚持原则,既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特别是对于研究生这类的人才,我们更是要慎之又慎啊。好了,你去忙吧。”说完,费副市长又低下头看桌上的文件。
王副局长小心地退了出来,伸手抹了一下额上的汗,这才觉背心全湿了。
所以,这才有了这一幕。
李天华和几个朋友出了公安局后,打电话回家,母亲肖玲在电话里听到儿子熟悉的声音,惊喜着忘了说话,就在下午,自己的丈夫还来电话说没有办法了,结果晚上儿子就打来报平安的电话,真是悲喜两重天。
听儿子讲完事情的经过,李清泉也糊涂了,这是哪个好心人在帮自己,他把所找的人全想了一遍,确定绝对没有能让那个副局长产生这样大变化的人,想让那个副局长如此这般,那个人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
第二天,李天华在与几个朋友庆祝一番后,带着一直在外面为自己担心受怕的女朋友跟着父亲回到了宾州。
第二十五章到了统山村
李清泉带着儿子和儿子的女朋友一下飞机,就见到正焦急地等在那里的肖玲,肖玲一看见儿子,一下就扑了上来,抱住李天华左看右看,两眼泪珠直掉,李天华的妹妹李竹馨也站在一边直抹泪。
李清泉抹了一下眼泪,抬头对妻子说道:“别再哭了,天华这不是好好的,大家应该高兴才对。”
“就是,就是,妈,你看嘛,你这一哭,让我们大家都想掉泪。”李竹馨秀手一抹眼泪,对着肖玲说道。
“好,妈不哭了,妈是为儿子的平安回来高兴,走,我们回去好好庆祝庆祝。”肖玲放开儿子,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道。然后拉着儿子和未来的儿媳上了那辆普桑,李清泉和李竹馨则上了自己的专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向市里开去。
吃过晚饭后,肖玲急不可耐地询问儿子的情况,当听到儿子在分局里受到的委屈时,她心痛得似乎都要碎了,对那些粗暴执法的警察更是大骂起来。
到了最后,一家人听了李清泉的讲述后,这才知道李天华能平安出来,并不是李清泉找的人帮忙,而是另外有人伸手相助,可以说,如果不是这人相助,李天华可能就要进去坐几年牢了,要知道,进去之后,即使再出来,服过刑的污点将永远也不能洗去。而自己一家人也将注定蒙羞,可以说,是这个神秘的人救了李清泉一家。
在大家都在谈论这个人是谁的时候,李清泉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儿子,让他把与王副局长见面的情况再详细想一遍,看能不能从中现一点线索,特别是王副局长有没有提到什么人的名字。
李天华想了半天,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王副局长在让他的儿子向我陪罪后,好像提到一个费副市长,不过当时我如在梦蝇中一般,没有注意。”
李天华毕竟从来没有在官场上混过,对官场这些弯弯道道一窍不通,不过李清泉在官场也算一个成了精的人物,听了李天华的话,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燕京市的费副市长插了手,而王副局长提到费副市长,也是点明了自己放过李天华,是因为费副市长。这下其他关节就很好想通了。那王副市长可以不买平西省的一些人的帐,但绝对不敢得罪费副市长,这可是个在燕京市也算是强势的人物。
只是自己与费副市长素不相识,他为什么会出手帮自己呢,李清泉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费副市长绝不会因为李天华是研究生,出于重视人才的角度来插手的。
不过这个情自己一定要记住,况且如果攀上了费副市长这条线,对自己的前途那是大有益处的。
刘思宇回到黑河乡后,又陷入了忙碌的工作中,先是综治办的王轩成汇报了他们这个组催收农税提留地情况,结果很不乐观,他们的任务是收齐12万,他们在和木村催收了一周,才收到三万多一点点,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农税,提留不到百分之二十,至于统山村,因为又远又穷,遵照刘思宇的意见,就暂时没有去。刘思宇问了一下其他组的情况,有好几个组都出钱请派出所和治安室的人帮忙,采用了不交钱就扣物的办法,效果好一点,完成百分之七十了,只有自己这一组最少。
刘思宇让王轩成继续加大宣传力度,实在不行,等自己从统山村回来再想办法。
刘思宇在看了乡教办送来的报告后,看到其中所列的迎检费用约为两万元,危房改造资金15万元,两项合计约十七万元。想了一想,就把报告先放下,准备等自己从统山村回来后再找张书记和陈乡长汇报情况。
走了六个小时,刘思宇和杜清平终于走到了位于山顶的统山村,来之前只听说统山村的路又远又难走,经过这次之后,刘思宇算是彻底有了体会,其实统山村距乡政府的直线距离并不远,只是那条小道在山林间绕来绕去,使自己走了半天,回头一看,现自己竟然还在和木村的上方。
到了山顶,统山村也就不远了。没想到这山顶的风景如此美丽,几条秀丽的小山岭中间形成一个天然湖,这个湖并不大,可是湖水碧绿,青葱的山岭倒映其间,再加上山岭边不时冒起的袅袅炊烟,配以蓝天白云,完全有陶渊明世外桃源的意境。
没想到在山下只见到陡峭的悬崖,这山上却有如此的天地,刘思宇不得不叹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
两人边聊边走,又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统山村的支书黄玉成的家里。
黄玉成的家在一个小溪边,说是溪,其实也不算,最多算是一个小山沟吧,沟边长满了大树,有两株可能很有年月,竟要两人才能合抱,黄玉成的家就在大树旁边,远看还很雅致,走近一看,刘思宇的心就变得沉重起来,那是四间用石块砌成的茅屋,屋顶上还长了几株枯草,那木门也有点破旧。
没想到改革开放都有十多年了,这统山村的人竟然连瓦房都住不上。
用篱笆围起的院子里有两个小姑娘正在做作业,其中一个大的约十二三岁,小的那个只有**岁,两个姑娘都长得眉清目秀的,看到有人走进院子,那个大一点的姑娘抬起头,睁着眼望着他们道:“叔叔,你们是找我爸爸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刘思宇好奇地望着她,笑着说道.
“我爸爸前几天跟我和妹妹说,如果有人来找他,让我们告诉来人在家等他,你们先在院里坐吧,我去喊我的爸爸。”
那个大一点的姑娘麻利的从屋檐下端出两条凳子,放在院里,又跑进屋里,端了两个满是茶垢的大瓷盅,放在院中的石墩上,然后叫妹妹在家里好好陪客,自己飞快地向屋后跑去。
刘思宇打量着那个小一点的女孩,那个小女孩也好奇地打量着刘思宇和杜清平,不过有点害羞,怯怯地站到一边。
“小妹妹,你上学没有?”刘思宇和蔼地问道。
“我都读一年级了。”那女孩看到刘思宇态度和蔼可亲,也就不怎么怕了。
“哦,不错不错,认得多少字了?”
“老师教的我都能认了,我听写还得了百分呢,我们的老师都表扬我了。”那个小女孩自豪地说道。
“你真聪明,对了,叔叔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叔叔吗?”
“我叫黄艳梅,我姐姐叫黄艳琴。”
刘思宇正与黄艳梅聊得起劲,就听到黄玉成老远就喊道:“刘书记,你可来了,让你久等了。”
刘思宇扭头一看,就见黄玉成和宋宝国转过屋角,小跑着回来了,黄艳琴则紧紧地跟在后面。
原来村里的那个小学因为前段时间天下雨,有好几根檩子有点腐烂了,上面也有几个大洞,黄玉成怕再下雨掉下来,打着了孩子,就和宋宝国一起带着村里的几个人修整学校,这不,听到黄玉琴说有人找他,估计是刘副书记来了,就急忙吩咐几句,然后和宋宝国跑了过来。
看来村里的两个主要干部都来了,刘思宇与他们寒喧了几句,就让黄玉成他们介绍村里的情况。
这统山村地盘虽宽,但人并不多,只有三个村民小组,分布在这统山顶的大小山岭间,全村人口不到五百人,主要靠种点玉米土豆为生,由于山太高,全村海拔在12oo米已上,没有一块田,如果想吃一点大米,都得到黑河街上去换。
由于年轻人大都嫌这里条件太差,不愿意在这里生活,纷纷外出打工,而这些打工的,又都是些小学文化,所找的钱仅够维持自己的生活,没有多少钱寄回家来,村里只剩下些老人小孩和妇女,很多人家一年到头也置不了一套新衣,其生活之艰难可想而知。
村里的小学只有一个初中毕业的姑娘在代课,三个年级有三十四个学生。就是这个姑娘也在山下找了一个对像,准备今年春节就结婚,到时还不知道在哪里去找老师上课。
听了黄玉成和宋宝国的介绍,刘思宇望着眼前如画的风景,再联想到穷得仅能裹腹的乡亲,他感到肩上的担子似乎很重很重。
吃着黄玉成家的包谷粑,几个人喝着黄玉成自家酿的包谷酒,看着面前两个汉子无奈的表情,刘思宇决定先到这村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带着乡亲们致富的路。
第二十六章妇女主任罗小梅
吃过午饭,杜清平赶回了乡政府,因为普六迎检的很多工作要做,刘思宇让他到教办会同徐显生再对各校的资料建设进行检查,自己则留在统山村,准备详细了解一下统山村的情况,看有没有办法为统山村找到一条致富的路。
黄玉成和宋宝国听到刘思宇要在山上呆两天,既兴奋又有点为难,兴奋的是自从公社改为乡政府以来,这统山村几乎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历届的乡党政领导都因为路远没有上来过,就是乡里的一般干部,一年也难得见到几个,更不用说在山上住了,刘思宇是第一个在山上过夜的乡领导。为难的是如何安排刘副书记的住宿问题,因为这统山村太穷,很多家里都没有多余的房间和床铺,而且那些被盖之类,也大多破旧不堪,就是村支书黄玉成,家里也只有两间卧室,他的儿子就是在家里呆不惯,跟着别人到外面打工去了,至于宋宝国,家里更是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适合刘副书记这样的贵客住宿,两人想了半天,最后决定找村妇女主任罗小梅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刘思宇安排在她家里住宿,一则是她家去年才添置了一床新的床单被盖,收拾得最干净,二则她家也有多余的房间,由她来照顾比较周到。
只是罗小梅家里只有她和一个双目失明的婆婆,没有一个男人,好在这统山村民风淳朴,大家对罗小梅的遭遇也很同情,想来没有人说闲话的。
这罗小梅今年22岁,长得小巧玲珑,白晰漂亮,并不是本地人,她是邻近的岭西省人,三年前在南方打工认识了宋俊生,两人相恋后,回到统山村结了婚,这宋俊生从小丧父,全靠母亲王桂芬一人拉扯大,看到儿子长大成*人,成家立业,这王桂芬心里的喜悦自是无法形容。
两人结婚后,因为在家里实在是找不到钱,两人又前往南方打工,没想到噩运就这样产生了,一天晚上下班后,两人从工厂往租的地方赶,遇到了几个喝醉酒的地痞,那几个地痞看到罗小梅年轻漂亮,色心顿起,就围了上来,开始伸手动脚的,宋俊生看到自己的妻子遭到调戏,挺身而出,挡在罗小梅的前面,让罗小梅快跑,罗小梅刚跑出不远,就听到几声惨叫,等到罗小梅喊人赶来,只见宋俊生已躺在血泊之中。
罗小梅疯了一般跑过去抱起宋俊生,然后在几个老乡的帮助下送到医院,宋俊生望着罗小梅,断断续续的说道:“小梅,……我……我……不行……行……了,替……替……我……照……顾……妈……。”罗小梅心如刀绞,泪如泉涌,紧紧地搂住宋俊生,不断喊道:“俊生,你没事的,你要坚持,你没事的。”
“…你……答……应……我……我……”
看到宋俊生死死盯着自己的期盼眼光,罗小梅拼命地点头,说道:“俊生,你会没事的,我一定会照顾好妈。”
宋俊生眼中的神光一闪,头一歪,就离开了人世,只留下罗小梅悲痛欲绝的哭声。
虽然那几个凶手最终还是被抓住,其中为的被处决了,但罗小梅万念俱灰的离开了南方,不是想到无依无靠的婆婆,她真想随宋俊生而去。
她捧着宋俊生的骨灰盒回到了统山村,王桂芬得知自己那活蹦乱跳的儿子就躺在那个冰冷的骨灰盒里回来了,当时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几天不吃不喝,只是呆坐在屋门口不断流泪,罗小梅每天做好饭,送到她身边,说了无数的话,她也不动一筷,几天过后,她开始吃饭了,可是却不说一句话,只是望着远方呆,然后就是流泪,罗小梅担心她哭坏了身体,就让村里的人来劝她,但收效甚微,最后,王桂芬终于哭瞎了眼睛。
罗小梅想到自己既然答应了宋俊生临死时的请求,而且宋俊生也是为了自己而死的,从此就留在统山村照顾婆婆,一年来,也有不少的男人看到罗小梅年轻貌美,心灵手巧,前来提亲,但听到罗小梅要求带着婆婆改嫁后,都打退堂鼓走了,远在岭西的父亲得知女婿死后,也要求女儿回去,还是被罗小梅拒绝了。
就这样,罗小梅与王桂芬相依为命,好在罗小梅勤劳肯干,生活虽然苦点,还过得下去,黄玉成见她既见过世面,又有文化,就推荐她担任村里的妇女主任,做一些村里的工作。
刘思宇决定先到村小学去看看校舍翻修,三人边走边谈走到了学校,一路上刘思宇边观察周围的景色及有什么物产,边问村里的情况,然后在脑子里一一记下。到了村小学,看到十几个人在那里忙碌不己,屋顶那几根腐烂的檩子已经取下,两个大约是木匠的在那里不断地对那几根准备换上去的檩子加工
看到黄玉成一行走来,有好几个人就热情地打着招呼。
黄玉成望着大伙,笑着高声说道:“大家伙把手头的活先停下来,静一静,我给大伙介绍一下。”说着,指着刘思宇,“这是我们乡里新来的刘书记,也是我们村的包村干部,别看刘书记年轻,刘书记可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大家知道周虎不?前段时间在街上就是被刘书记教训了一顿。”
“啊,”周围的人都惊奇地望着刘思宇,那天周虎在街上被教训的事,在黑河乡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只是没想到那个本领高强的人就在眼前,就是这个年轻人。
有些人的眼光都可以用崇拜来形容了。
“乡亲们,刘书记负责我们这个村,是大家伙的福气,下面我们请刘书记给大家讲几句,大家欢迎。”黄玉成说完,率先鼓起掌来,其余的人也有样学样的鼓起掌来,刘思宇瞟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两眼放光,鼓得很是起劲。
“乡亲们,既然黄支书让我讲几句,我就随便讲几句,这个掌就不用再鼓了。”刘思宇笑着摆摆手,开始说道。
“我一到乡政府,就被分配负责联系统山村,这说明我和统山村的父老乡亲们很是有缘啊,今天上午我来到村里,初步了解了一下情况,我作为一个党的干部,心里有愧啊,大家知道,我国改革开放都十多年了,而我们的统山村,大部分人家还仅仅解决温饱问题,更有一部分人家,连吃饭有时都成问题。造成今天这个现状,并不是乡亲们懒,主要是我们干部的工作没有做到家啊。在这里,我向大家承诺,如果不能为乡亲们找到一条致富的路,我绝不离开黑河乡。接下来的两天,我将对我们统山村进行详细的调查,同时也希望我们的父老乡亲们有好的建议,好的想法,都说出来,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想办法,就一定能改变我们统山村的面貌。”
刘思宇的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直到那几根檩子被换好后,刘思宇又仔细察看了学校的校舍情况,这学校也真是简陋,用乱石彻成的墙,上面盖着牛毛毡,几个大大的窗子上没有玻璃,透着风,里面是十多桌简易的桌子,一块用木头做的黑板,漆脱落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想到几十个学生就是这样的环境里学习,刘思宇只觉一阵心酸。
黄玉成把刘思宇拉到学校后面,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正羞涩地站在那里,细嫩的脸蛋上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怎么的,飘起两片红云,尤如两片灿烂的晚霞,一头秀被风吹着不时飘起来,衬着这四周优美的山林,如同仙女一般。
刘思宇正暗叹之际,黄玉成指着那个姑娘说道:“刘书记,我是我们村的团支部书记兼妇女主任罗小梅,我们商量了一下,你这几天的生活,就由她负责。”
“刘书记好!”罗小梅听完黄玉成的介绍,只不自然了一会儿,就落落大方地走近刘思宇的身边,伸出自己的秀手,脆声说道。
“你好,罗小梅同志。”刘思宇收住心神,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罗小梅的手,笑着说道,“这两天可要给你添麻烦了。”
握住罗小梅微凉的小手,刘思宇感受到了罗小梅的颤抖。
“哪里添麻烦?能为你这样的大领导服好务,是小女子的荣幸。”罗小梅抽回自己的手,调皮地说道。“就怕刘书记嫌我们乡下人照顾不周呢。”
“呵呵,罗小梅同志客气了,我这个人喜欢入乡随俗,你也不要把我当成啥子领导,就把我当成你们家的一员就成了。”刘思宇随口说道。
他没有意识到这话的暧昧,罗小梅却一下窘得脸更红了,黄玉成和宋宝国相视一笑,然后急忙转过话题,带着刘思宇在村里四处走看。罗小梅则回家去收拾准备去了。
第二十七章认王桂芬作干娘
天要黑了的时候,黄玉成和宋宝国陪着刘思宇来到了位于一个小湾里的罗小梅的家里,这是一个农家小院,四间用石块彻成的小屋,上面盖着茅草,虽然简陋,但打整得很是整洁,看见刘思宇他们到了,罗小梅顾不上解下围在腰间的围裙,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招呼三人到正中间的堂屋坐下,然后麻利地倒上茶水。
黄玉成和宋宝国先让刘思宇坐下,两人这才落座,罗小梅又急忙回到厨房,准备饭菜去了。
不一会儿,罗玉梅把做好的饭菜全端了出来,摆在桌子上,今晚的菜很是丰富,有鱼有肉,鱼是下午黄玉成安排人专门从湖里钓的细鳞鱼,肉则是宋宝国家里拿来的风干了的野猪肉。罗小梅找出几个酒杯,黄玉成把自己提过来的一壶包谷酒打开,往杯子里倒满了酒。
看到黄玉成开始举起杯子,刘思宇望着厨房,说道:“罗主任呢,怎么还不出来吃饭?”
“她可能陪她婆婆在厨房里吃。”黄玉成随口答道。
看来又是妇女不上桌的规矩,中午吃饭的时候,黄玉成的老婆就没有上桌子,当时刘思宇早就饿坏了,也没有顾得上问,没想到这罗小梅还说是村干部,也有这种想法。
“那就叫她和她婆婆一块来吃嘛。”刘思宇有点生气地说道。
看到刘思宇并不是在客气,黄玉成扭头对宋宝国说道:“宋村长,你去喊一下她们。”
宋宝国起身进了厨房,刘思宇望着黄玉成,问道:“罗小梅家里的其他人呢?”
“她家里就只有她和她婆婆。”
“什么?”刘思宇没有想到这家里只有两个女人,那自己住在这里妥当吗?不过这时再说不住在这家里,已经不恰当了,因为自己中午已经答应了。一时之间,刘思宇不知说什么好。
罗小梅扶着她的婆婆出来了,她的婆婆王桂芬大约四十多岁,虽然岁月的风霜在她的身上刻下了很深的烙印,但那张略显倔强的脸上还可见昔日的坚强,那头青丝里夹杂着一些白,但梳理得整整齐齐。
只是两眼没有光采,似乎看不见东西。
刘思宇看到罗小梅她们出来,忙一下子站起来,扶着王桂芬的手臂,边往桌边走边说道:
“大婶,来来来,这边坐。”
王桂芬自从丈夫死后,一个人拉扯宋俊生,就再也没有与男人接触过,手臂意外被一个陌生男子抓住,一种异样陡然升起,她的心里一惊,一下紧张起来,不过早听罗小梅说了乡里的刘书记这几天要住在自己家,想来这个男人就是刘书记了,这刘书记可是大官啊,她想甩掉刘思宇的手,又有点畏惧,只得让他扶着,心里紧张得不得了。
刘思宇扶王桂芬坐下后,罗小梅挨着自己的婆婆坐下,这时黄玉成脸上堆满笑,双手端起酒杯,对刘思宇说道:
“刘书记,你是乡里的领导,为了我们村,竟然没有回去,我敬你一杯。”
刘思宇端起酒杯,与黄玉成轻碰了一下,笑着说道:“老黄,不要客气,自从我负责统山村后,我们就成了一家人了。这一杯不说敬,我俩一起干了。”
说完,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罗小梅见刘思宇喝完,忙接过酒杯又添满了酒。
宋宝国刚想端起,刘思宇赶忙按住他的手,说道:“宋村长,你先不忙,听我说两句。老黄,罗主任,还有大婶,你们都把酒端起。”
罗小梅听到刘思宇的话,忙在一个杯子里倒了一点开水,塞到婆婆的手里,秀目望着刘思宇说道:“刘书记,我婆婆从没有喝过酒,就让她喝点开水吧。”
“行,不过你可要喝酒哟。”刘思宇打趣地对罗小梅说道。
看到几人都端起了杯子,刘思宇开口说道为:“这一杯,我敬大家,我希望喝了这杯酒后,大家齐心协力,把统山村的工作搞上去,彻底改变统山村的面貌,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我们就一定会实现这个目标。”
语气坚定,目光执着,黄玉成、宋宝国和罗小梅三人都受了感染,就连王桂芬,也感到了气氛的凝重,跟着众人喝完了杯子里的开水。
接下来,几人都谈了一些设想,从他们的话里,刘思宇听出了畏难情绪,不说他们,无论是谁处于统山村这个环境,都感到想改变这里比登天还难,不说别的就是那条路,就会成为无法逾越的拦路虎。无论谁当领导,都不会为了统山村这五百多人投资几百千把万来修公路吧。
而交通不便,山上即使有无尽的东西,也无法运出去的。
看到他们有点失落的样子,刘思宇笑了笑,说道:“呵呵,是不是都被困难吓倒了,你们不要以为我下午只是说说而已,其实通过这一天的调查,我已经现了许多新的东西,说话不客气的话,我已经基本找到了适合我们统山村的路子了。”
“什么?刘书记,你想到办法了?说来听听。”几人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热切的眼光死死的盯着他,似乎他的脸上长了美丽的花朵。
能改变这里的现状,这是他们做梦都在想着的事。
刘思宇一付高深莫测的样子,摇摇头,说道:“这个等我把我们村看完后再说给你们听。暂时保密。”
众人心里直痒痒,可是刘思宇就是不说,反而让他们自己先想一下,后天再说,把他们的胃口吊得老高。
晚后,黄玉成和宋宝国两人就告辞离去了。屋里剩下刘思宇他们三人,罗小梅忙着去收拾碗筷,刘思宇陪着王桂芬说说话。
“大婶,这罗小梅是你的女儿吧。”刘思宇边看王桂芬的脸色,边小心地问道。
没想到王桂芬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把刘思宇弄得一下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走到王桂芬跟前。“大婶,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不,刘书记,是我命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不然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王桂芬伤心地哭起来。
罗小梅听到婆婆的哭声,急忙从厨房里出来,一边劝自己的婆婆,一边向刘思宇讲述情况。
没想到这一家人竟然生了这么多的事,而罗小梅竟然独自承担起了照顾婆婆的重任,这也让刘思宇对罗小梅刮目相看起来。
看到王桂芬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痛之中的凄惨模样,刘思宇有一种心碎的感觉,恻隐之心顿起,心里有了想保护这家人的冲动,于是冲口对正哭泣的王桂芬说道:“大婶,俊生已经不幸走了,你也不要难过了,虽然俊生走了,但还有我在,从此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儿子吧,我来为你养老送终。”
王桂芬陡然听到刘思宇这样说,心里大吃一惊,忙挥着双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不,就这样说定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娘。”刘思宇一下跪到王桂芬面前,满怀深情地说道:“干娘在上,请受我一拜。”
然后深深的嗑了一个头,王桂芬还想拒绝,听到刘思宇已经磕头行礼了,这才知道刘思宇并不是说说而已,心里无来由的升起了一种幸福,我又有儿子了,我儿子是国家干部。
一个声音在她心里来回响着。
“好吧,既然刘书记看得起我这个农村人,我就认你这个干儿子吧。”王桂芬颤抖着伸出手来,拉住刘思宇的手。旁边的罗小梅早看得泪流满面,秀目微红。
第二十八章统山村的夜
围着那张简易的木桌,在昏暗的油灯下,刘思宇静静地听着干娘略带悲伤的讲述,心里感慨不已,这老天爷待人也太不公平了,干娘一生本分踏实,勤劳种作,也没有过多的奢望,为何却屡遭此噩运,先是二十六岁的时候,丈夫不幸从山上摔下来,当场就断了气,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看看已经成家立业了,宋俊生却又在一场意外中魂归西天。
一个女人,一生遭到了两次如此巨大的打击,其悲痛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可以说,她已失去了生活下去的信心,这不,终日的哭泣,眼睛渐渐地就看不见了,如果不是有罗小梅精心的照顾,王桂芬能不能活到今天还值得打个问号。
说到这些事时,王桂芬虽然看不见罗小梅,但那神情却毫不保留地流露出对罗小梅的疼受,刘思宇也向罗小梅投过去了赞赏和敬佩的眼光。
“干娘,你说你的眼睛原来是好好的,只是最近一年才开始看不到的?”刘思宇听到王桂芬的眼睛才瞎不久,心里陡然燃起了希望,这眼睛应该还有治好的希望,宋俊生已经不在了,他既然已认王桂芬为干娘,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他在心里暗下决心,哪怕是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尽全力带干娘去治。
“是啊,刘书记,都怪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娘,俊生去世后,娘就整天伤心地哭,谁也劝不住,就这样,眼睛就慢慢看不见了。”罗小梅在一边难过地哭着说道。
“小梅啊,娘怎么能怪你呢,俊生遇到你这样的好闺女,那是他的福份啊,只可惜他命薄,如果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早丢哪儿了。”王桂芬听到罗小梅不断的自责,就接口安慰说道。
“小梅,干娘的眼睛变成这样,怪不得你,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我是在想啊,干娘的眼睛是才看不见的,应该有治好的可能,等我过几天下山,打电话联系一下,到时我们送干娘到省城去治病。”刘思宇若有所思地说道。
听到刘思宇说到要送自己去看病,王桂芬心里一震,自从她的眼睛看不见后,她不停地在心里埋怨自己,特别是当听到罗小梅提出谁想娶自己,就要和她一起照顾自己时,更是既感动又难过,就是因为这个条件,罗小梅两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让她心里渐渐生出了寻死的心,她不想再拖累罗小梅这个好心的姑娘了。
现在听说刘思宇准备送自己到城里去治眼睛,她的心里又燃起了生的希望,不过想到自己家里的情况,哪里有钱去大城市治病哟。她才燃起的希望之火又暗淡下来。
“刘书记啊,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反正也没有几年的活头,那大医院就不必去了,今天有你叫我一声干娘,我也就满足了。”王桂芬叹了口气说道。
罗小梅在旁边焦急地叫了声:“娘!”
“干娘,你不要说了,既然我叫你一声娘,我就是你的儿子,送你去治病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也别书记书记的叫,就叫我思宇吧,我娘就是这样叫的。至于钱的事,我来安排,你们不用操心,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刘思宇望着王桂芬,态度坚定地作了决定。
王桂芬听到刘思宇说得如此坚定,也只好随他,罗小梅则是感激地望着刘思宇出神,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并不是很帅,但那沉稳坚定的神情,却让人产生无穷的信任感,如果能跟着这样的男人多好啊。她浮想联翩……
刘思宇看到罗小梅在油灯下出神的样子,细嫩的脸蛋上飘起两团红云,一双大大的眼睛波光迷离,把那小巧的鼻子衬得更加美丽,心里也是一荡,没想到这统山上还有如此的美女。
罗小梅陡然现两人停止了说话,这才现自己出了神,不好意思地对刘思宇笑了笑,调皮地说道:“那我从今以后是不是也该喊你思宇哥了。”
“当然。”刘思宇不假思索地答道,话说出口后,两人才觉这话有点问题,罗小梅是王桂芬的儿媳,刘思宇是王桂芬的干儿子,罗小梅当初放出条件,谁同自己一起照顾娘,就嫁给谁,现在刘思宇要同她一起照顾王桂芬,那自己是不是该嫁给刘思宇?
不过如果能嫁给刘思宇也不错,但罗小梅知道这只能自己想想,刘思宇年纪轻轻就是乡党委副书记,怎么会娶自己一个农村姑娘。
罗小梅越想脸越烧。
看到王桂芬有些疲倦了,刘思宇和罗小梅把她扶进了房间,然后刘思宇出来在堂屋坐下,罗小梅则帮王桂芬盖好被子,王桂芬催促她出来陪刘思宇说话,罗小梅在屋里调整了一下心绪这才出来。
两人在屋里坐了一会,感到气氛有点尴尬,好几次罗小梅偷偷打量着刘思宇,看到刘思宇的眼光扫回,就又急忙避开,弄得刘思宇也有点无话找话,后来还是刘思宇提出不如两人出去走走,这才免了难堪。
山村的夜晚是美丽的,一轮圆月如玉盘般挂在天上,四周的山岭静静地如同甜睡的美人,而那些许在山林间缭绕的雾气,便是山岭的梦幻了。两人沿着一条林中小路慢慢往前走,月光透过林间缝隙落在两人身上,更增添了很多浪漫的情调。
刘思宇跟在罗小梅的身后,看着罗小梅苗条的身姿在山风中款款移动,那翘臀更是向他展示诱人的魅力,这时刘思宇不由想起前两天与唐铁他们一起时,唐铁笑他有没有村村都有丈母娘来。
原来他对这句话还嗤之以鼻,现在倒对那种生活有点心驰神往起来……
前面是一个小山包,上面可以看到那个湖,罗小梅准备带刘思宇上去看看。
那个坡上的石块上蒙上了雾气,变得很滑,罗小梅一步跨上去,脚下一滑,尖叫一声,身子就向后倒了下来。刘思宇正边走边从后面欣赏罗小梅那妙曼的身材,突然看到罗小梅向后跌了下来,忙一步上前,伸手搂住,不料罗小梅后跌的力量很大,刘思宇站立未稳,两人抱在一起,从坡上滚了下来,刘思宇怕罗小梅受伤,紧紧地把她抱住,罗小梅刚向后跌,就感到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将自己紧紧抱住,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从心底升起,顿时全身的力气仿佛全部消失,全身无力的任由刘思宇抱住。
两人滚了几米,这才止住,刘思宇刚想转头看看怀中的罗小梅,嘴唇无巧不巧地吻到罗小梅那细嫩光滑的腮上,一种沁人心脾的芳香迅传遍刘思宇的全身,刘思宇再也忍不住了,将头一低,就用力吻住了罗小梅红润的双唇。
罗小梅被刘思宇一下封住了双唇,脑子里轰的一声,只有一片空白,似乎身边的一切都离她而去,随接就被一种幸福的晕眩震得找不到北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狂喊:“思宇哥,我喜欢你,我一见你就喜欢你。”
刘思宇嘴上拼命吻着,舌头顶开了罗小梅的双唇,伸了进去,与罗小梅的香舌拼命纠缠在一起,右手则直接摸上了罗小梅傲人的双峰……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回过神来,罗小梅痴痴地望着刘思宇,喃喃说道:“思宇哥,我知道我是结过婚的人,没有多少文化,配不上你,你不会娶我,我不怪你,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
面对罗小梅痴情的表白,刘思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紧紧地搂住罗小梅。
两人牵着手回到家里,罗小梅给刘思宇铺好床位,刘思宇洗漱后,与罗小梅又拥抱了一会,这才上床睡觉,梦里却全是与罗小梅绮丽的情景。
罗小梅回到另一间屋,脱了衣服正准备睡觉,不料王桂芬突然开口说道:“小梅啊,你看你思宇哥这个人如何?”
罗小梅没有想到王桂芬还没睡去,心里一慌,就吱唔道:“我看思宇哥是好人。”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思宇这孩子实诚,是个好人,你可要好好待他啊,小梅,我知道这两年苦了你了,是我拖累了你,做娘的心里有愧啊。”王桂芬叹息不已。
“娘,看你说的。”罗小梅两眼泪流,一下扑在王桂芬身上,“俊生哥是为了我才去了,我答应了他,一定要照顾你一辈子的,娘,我永远是你的儿媳,以后可不要再说拖累不拖累的话啦,现在有了思宇哥,你就放心吧。”
“说到你思宇哥,小梅啊,我今晚一直在想,从你们今晚的话里,你思宇哥是一个干大事的人,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唉!”王桂芬又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了。
罗小梅躺在被窝里,脑子里也不断回味刚才与刘思宇缠绵的感觉,那种感觉,似乎比当初与宋俊生在一起还在美妙。
第二十九章统山村的致富路
罗小梅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了,她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脸还在一阵阵烧,昨晚自己和思宇哥跌了一跤,两人的衣服全是泥巴,她就想着早点起床把两人的衣服洗干净。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王桂芬听到罗小梅起床的声音,装着不知道,仍然沉沉的睡去。
罗小梅点着一只油灯,走进了刘思宇的屋子,把灯放在桌上,看到刘思宇的睡相很是安详,不由得痴看了一会,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就去取刘思宇放在床边的外衣,手刚触到衣服,不料刘思宇突然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只一带,就把她带了过去,罗小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两人又拥在一起。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搂抱亲吻,不过罗小梅想到家里的婆婆,最终还是止住了刘思宇想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娇喘着低声说道:“思宇哥,我该去洗衣服了,婆婆马上就要醒了。”
刘思宇狂热的心这才冷静下来,只得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罗小梅,那手则又在罗小梅的娇躯上肆意了一回。
吃过早饭,刘思宇穿着罗小梅找出的宋俊生的衣服,正和干娘说话,就见黄玉成和宋宝国两人走了过来,当听说刘思宇已认王桂芬作干娘的时候,两人也为王桂芬高兴,这王桂芬这一生也太可怜了,本来两人还为她以后的日子担忧,现在有了刘思宇,心里就放下了一件心事。对于刘思宇所说的过些日子让他们找人把王桂芬抬下山去,好送她去治病,两人更是满口答应。
其实两人前来找刘思宇,还是昨晚刘思宇所说的基本找到了统山村治富路的话勾起了他俩极大的兴趣,要知道,他俩自担任统山村的支书村长以来,一直在为统山村的落后苦恼,在乡里开会更是抬不起头来。
他俩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像和木村那样,能有大米饭吃,住上瓦房,点上电灯,也就心满意足了。
知道刘书记已找到了门路,俩人还睡得着觉才怪。
刘思宇知道他俩的来意,也不明说,就让两人带路,向着湖东的那几个山包走去。罗小梅帮王桂芬梳洗收拾好后,也跟着一起去看盾。
这些山岭罗小梅早看惯了,上面无非就是一些大树和一片很大的楠竹林,再往东则是一壁悬崖,下面就是和木村,如果不是这壁悬崖,使下山的路绕了老大的一个弯,统山村到黑河乡的距离起码要近一半多。
几个人沿着林中打柴的小路。慢慢地爬上了湖东这片小山岭,这里林木茂密,现在已是深秋,很多树都落光了叶子,只有那一大片楠竹林还显出青翠的身姿。
黄玉成和宋宝国走在头里,手里拿着从罗小梅家带来的柴刀,不断砍着那些拦路的藤蔓之类,刘思宇在路上边走边看,突然,他看到那几棵老树下有一丛翠绿的植物,很是爱人,就走过去,低头一看,却是一丛兰草,再看其叶形和其中的斑痕,竟然是上品春箭。
几人看到刘思宇突然对大树下的一堆草很感兴趣,都围了上来。
“刘书记,这种草有什么稀奇的,你喜欢的话,我去找一大背来送你。”宋宝国看到刘思宇看的竟然是这么个东东,不以为然地说道。
“宋村长,你是说这种草这山上很多?”刘思宇心里一阵狂喜,如果这山上真的大量生长着这兰草,那可是寻着宝贝了。在转到地方之前,他没有任务的时候,也常到燕京的花卉市场去逛过,知道这段时间国内的兰草已炒得即近疯狂,有些品种的兰草,一株的价格都到了五十万。而眼前这一丛春箭,大约很有年月,粗略估计不下三十苗,其叶型与上次在燕京看到的那盆差不多,那盆一苗就卖了五万元,如果真的一样的话,那这一窝兰草,不值百多万才怪。
“当然,我打猎的时候,就看到好多地方有这种草,只是形状有点差异。”宋宝国不以为意地说道。
“哈哈,等看完这边的山岭后,你带我们到生这种草的地方去瞧瞧。”刘思宇兴奋地说道。
看到刘思宇兴奋的样子,罗小梅不解地问道:“刘书记,这是什么草?值得你这么高兴?”
当着黄玉成和宋宝国的面,罗小梅不好意思叫思宇哥。
“这种草叫兰草,是一种很有名的花草,它分很多种,有些品种现在可值钱啦。”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郑重的说道:“黄支书,宋村长,还有小梅,这统山上长兰草的事,你们可先要保密,待我们下午看了宋村长说的那些地方后,再商量这个事。”
几人看到刘思宇说得郑重,都点了一下头。
“罗小梅,回来时你记得提醒我一下,我要把这窝兰草挖回去。”刘思宇向罗小梅交待了一句,然后四人又朝前走去。
不一会,就到了东边的山岭上,这片山岭正好在和木村的上方,站在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蜿蜒的黑河水绕街而流,两边的山坡上散居着无数的房屋。
刘思宇先是仔细打量了四周的情况,又在心里计算一下这山脚到山顶的高度,他对于这些估算早已烂熟于心,三年的特别行动经历,让他对地形、相对高度,风,方位、距离等东西只要瞄上一眼,在心里就能很快估算出来。
看完这一切后,他心里的那个改变统山村的蓝图框架已经成熟。然后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这宋宝国还真细心,从身后随手取下一个军用水壶,扭开盖子,递了过来,刘思宇也不客气,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然后畅意地笑了笑,把水壶递给了黄玉成。
黄玉成先让罗小梅喝了一口,然后再喝。
几人休息了一会,刘思宇有意考考几位,就笑着说道:“今天跑了一个上午,各位有何想法?”
“刘书记,我们都是乡下人,这些山山水水早就看惯了,看不出与往天有什么不同的,要说想法,就是这统山村条件太差了,想改变它,我觉得比登天还难。”黄玉成苦着脸说道。
“你两位呢?”刘思宇转头望着宋宝国和罗小梅问道。
“我的看法和黄支书一样,刘书记,你是知道的,就是这条上山的路,就把我们的啥子想法都搞没了。刘书记,您是乡里的领导,又是见过世面的,脑子里的点子肯定比我们多,干脆你说咋整我们就咋整吧。”宋宝国干脆闷声闷气地说道。
“就是啊,刘书记,您说说你的想法吧。”罗小梅也在一旁催促刘思宇说说自己的想法,她可是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刘思宇究竟想到了什么办法。
看到三人只是把眼睛盯着自己,一脸期盼自己说出心里想法的表情,也不忍再逼他们去想办法了,毕竟他们的视野只有那么宽。
“好吧,我来说说我的想法,通过这两天的调查,我对我们统山村有了大体的了解,除了西边那片原始森林我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我都看了,要我说啊,这统山可是一座宝山,你们看啊,有山有湖,真正的山清水秀,而且这统山上物产丰富,有大片的楠竹,有高大的古树,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如果开得好,那可真是一个旅游的好地方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可能你们要说,这统山山高路远,谁会来旅游?不错,这路还真是一个大问题,不过我也仔细想了想,你们看,只要我们在这道山岭上打一个缺口,然后在这悬崖上修一条公路,就可以直到脚下的和木村,我算了一下距离,从和木村到山上的湖边,最多不过四公里,比原来那条小路起码近了三分之二。然后再把和木村和乡政府的路联通,交通方便了,你们说,到这山上来耍的人多不多?”
三人听了刘思宇的设想,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这刘书记也太会想了,从这道山岭上开一个缺口,那容易吗?还有,在这悬崖上修路,那得多少钱?上面会为了统山村这几百个人投入那么多钱?这刘书记也想得太天真了。
没想到这刘书记也是一个不顾实际的人。黄玉成在心里想道,刚才兴奋的劲头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宋宝国也泄气地坐在地上,没有了兴趣。
罗小梅没想到大家听了思宇哥的计划后会这样,但她不相信思宇哥也是一个不切实际夸夸其谈的人,就抱着希望看着刘思宇问道:“刘书记,你能不能把你的想法说得再详细一点。”
刘思宇看到黄玉成和宋宝国的表情,就知道三人的想法了,他淡淡一笑,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在说梦话哟,其实你们不相信我的计划也是可以理解的,换成是我,别人这样说,我也不一定相信,但我知道我的计划绝对会成功的。”
听到刘思宇说得如此肯定,黄玉成和宋宝国都抬起了头,看着刘思宇,看他还有什么新的招数。
“你们看啊,下面的公路从那片大石包旁边转一个大弯,炸掉那个悬崖,很容易就可以从山脚的染房村修到山腰的和木村小学。估计全长也不过六公里左右。以双车道三级泥石路预算,每公里1o万元应该够了。如果下面的六个村再出些劳力,可以再少一半。只是那座过河的桥要重修,需要十多万,不过这个问题好解决。”
“那从和木村到统山村的路呢?”听到刘思宇随口说出这些数据,宋宝国知道这刘书记已经在心里把一切都考虑得很周详了,照他这么一说,山下的路修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山上这一段呢,自己的村里可没有多少劳动力,而且这在山岭上打开缺口的工程也不是几个农民拿几把锄头就能挖出来的。
心里一着急,就脱口问道。
“呵呵,是不是看到希望,开始急了?”刘思宇调笑地对宋宝国说道。
宋宝国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脑袋,说道:“嘿嘿,刘书记,我这不是穷怕了吗?”
黄玉成和罗小梅看到他这个样子,再也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至于和木村到湖边这段路,我是这样考虑的,我们先要进行招商引资,也就是说要先找一家愿意在我们统山村搞旅游开的公司,我们统山村以土地资源入股,然后由公司出钱修这段路,这样这条路的问题也解决了,我们统山村的全体村民既可以到公司工作,还可以分红,也可以按公司的要求在山上开农家乐之类,我想用不了三五年,我们统山村的生活绝对比乡里的哪个村都过得好。”
“刘书记,我觉得你的设想很好,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说不当说。”黄玉成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说来听听。”刘思宇笑着鼓励道。
“那我说了,刘书记,你说的这些,关键在于能不能找到一家愿意开我们统山村的公司,如果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我们不是白高兴一场吗?”
“说得好,黄支书,对于这个问题,交给我去办,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愿意开统山村的公司的,这点你放心。”刘思宇满有信心的说道。当然他说这话是有把握的,且不说这山上的景色这般美丽,就算条件凑合,让那几个家伙来投点资,还不屁颠屁颠的跑来?
听到刘思宇说得这样的信心,三人都两眼放光,好像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