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授人以渔
李斌醒来时已然到了傍晚，摇了摇头，挣扎的爬了起来，身上盖着一件大衣，转头看向秦琼，不禁笑了，睡的正香，但是怀里为何捧着那碗驴肉。炉火正旺，显然有人打理。小心的把秦琼的碗拿了下来。天色已然开始暗了下来，估计他们晌午酒刚醒。出门叫个下人，吩咐熬一锅粥，肉食类不用做了。
“子和……”秦琼挣扎两次还没有起身，一直摸着左腿。
李斌赶紧快走几步，将他扶起来，到椅子上坐下。
“在军中冲锋陷阵，留下一身毛病”秦琼喘了几口气，说道。
李斌心里明白了，估计这就是他归隐的原因了。心里也是叹息，对一员大将何其残忍，说道“叔宝，伤势可重”李斌这话用了很低的声音问出。
秦琼把上衣脱掉，露出臂膀，李斌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上面密密麻麻一些刀疤箭伤。受伤如此，血液供应不足呀。低头沉思片刻，也未说话。
“某造杀戮太多，合该如何呀”秦琼叹息一声。
“先勿要多想，斌可不信鬼神”
李斌拉过一张案台，直接坐在上面，两人开始闲聊起来。要来两只碗，驴肉到现在可是炖烂了，两人边吃边聊，秦琼的左腿和双臂受伤严重，几乎隔几日疼痛一次，正好秦怀玉进来，他晌午没喝酒，见两人如此做法，也是一阵好笑。
“秦兄，以后每日三餐给你父做上一碗红枣莲子羹，多吃一些鱼，另外找一人，名叫孙思邈，他可治疗”
“在下谨记，多谢子和”秦怀玉大喜说道，自己父亲每日忍受多少病痛，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就算在如何焦虑，也于事无补，也找了一些医者，可惜从未有过效果。
“叔宝，少饮些酒，火炕之法你定是知晓，每夜睡在上面，可利于身体也”李斌不是学医的，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现在大唐的设备不像后世那么多，像什么输血治疗，根本就无法使用。至少暂时还没找到制作输管的材料。只能先放弃。
“呵呵，好，子和，某实话与你说，我此次辞官，第一是因为身体不适，二是觉得朝堂争斗太过凶险，实不想多待”说道这里，秦琼顿了顿又说道。
“我不为官，陛下也不会削我爵位，只是担心百年之后，怀玉性情我知晓，若是在乱世也许能创出一片天地，可在盛世，家道中落我实不忍心……”说完这话，秦琼抹了下眼角。秦怀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低头不语。
“哈哈，叔宝兄，何必如此难过，以后之事谁能说的清楚，我觉得怀玉兄难得人才，我与他接触甚少，但是看得出来难得的正人君子，叔宝若是担心，送怀玉一场富贵，恩，虽不能大富大贵，但是可保衣食无忧”
“子和兄……”
“叔宝不必再说，怀玉兄，你派人回府，找几个工匠和农户来，最好明早能到”李斌打断秦琼之言，转头对秦怀玉说道。
.三人这称呼很有问题，不光李斌心里难受，就是秦琼嘴角都抽了抽，秦怀玉满脸黑线。各交各的也不能如此吧。但是谁也没多说什么。这里李斌最小。
“叔宝兄，这里你最年长，我问你一事，若在冬日新鲜青菜黄瓜等，可售几钱”李斌笑着问道。
“几钱！某估摸就是百文都糟抢了，冬日除了宫里，谁府上还有青菜等”秦琼来了兴致，笑着说道。
“我此次来高陵，就是为了种下到年底能成熟的青菜……”李斌把大棚的种植方法说了一遍。无非就是一个棚子，中间有几道火墙以提高温度而。地表在撒些木屑用以保温。李斌觉得没什么问题。只要捂严实了。
“在大唐也就是子和能想出此法呀”秦琼叹息说道，心里有些感动，如此赚钱方法眼睛不眨便送与自己。他哪里知道，李斌府上靠酒赚钱，府上之银都用之不完，可以说在大唐也算是鼎盛之家了。何况还有茶叶，大棚之法虽好，但是府上不缺这点收入。
就是现几年李斌不让大规模发展制酒，只是购买现成的酒加工，唐初粮食不够，待明年看地瓜能否成活。若是可以，则粮食无忧也。地瓜出产量，李斌心里很是清楚。两亩地瓜养活一家人基本没什么问题。
三人一起吃了些驴肉，李斌让人送来一些米粥，晌午醉酒，现在应该吃些清淡点的。清清肠胃。
片刻之后，几人散去，下人说晌午醉酒几人到现在还未醒，算了让他们睡吧，最好到第二天早上在醒来，特别是两个黑货。
晚上在春兰那里，李斌有些害怕她们几个有了身孕，现在的医学可不像后世，生孩子很可能会丢了性命。特别几个年纪还不满十八岁，更是如此。想到这里李斌都有些冷汗。结婚早苦恼也多。
第二天清晨，秦怀玉府上的工匠也来了，自己家少主人吩咐哪个不是赶紧出发。天刚刚亮就到了。加上李斌府上的工匠农户，二十几号人，一起去了地里。
“明白了没”李斌磨破了嘴皮，终于有几个工匠懂了。主要是让这道火墙难住了，经过商量，每个火墙一个炉子算了，分两个棚算了，大的种植，小的专门是生火烧炉用的。还可以住人。
说干就干，一上午时间，庄上一些农户，开始往地里运些肥沃的土，还有些木屑类的。上面铺上土，等种上蔬菜，盖上薄薄一层木屑即可。地基打的深些，人多，李斌估计今日差不多。吩咐下人，让厨房做百十人的饭菜。
李斌一句话可把几个厨娘忙坏了，关键是人手不够呀，还是李冉月叫些婢女过去，近一个半时辰才搞定，猪就杀了两头，现在不叫猪，叫豚。
“如何，叔宝兄”李斌笑着说道。
“咳，子和说的定不会有错”地基还没打完，就问我如何，这叫我如何回答，秦琼在心里咕咚。
前院都快满了，李斌想让庄户和工匠都去堂里吃饭，这些人不肯，说是怕脏了侯爷的中堂，李斌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吩咐下人，以后晌午，每个桌上须有两只鸡。肉每人按半斤的分量。
第七十六章：建大棚
李斌等人在堂内刚吃完，见到院内众人还在狼吞虎咽，有些感慨，从古到今，不是些高官贵爵创造了文明，应该说正是这些农民。用他们朴实的双手，勤劳，一代接一代不断创造着文明和辉煌。
“众位乡亲，吃的可好”李斌站在台阶上笑着说道。
“大人放心，吃的饱，多谢大人”各种各样的回答，乱七八糟，但是脸上都是喜色。摊上这么个大人，可是福气，庄上对李斌没有一个不满意的。这次听说府上要修什么大棚的屋子，庄上几乎所有的农户都到了。
长孙冲看着这一幕也有些感触，何曾见过佃户和主家有如此和睦过，哪个看见主家不是低着头，生怕在涨租子。若是开始对拜师还有些抵触，现在再无这种心理。回家好好说道说道。
刚过晌午众人又开始干活了，人多力量大，后世之言，在大唐也适用，不到一个时辰地基打好了。砌墙的砌墙，搬运木头的，庄上快六十的老工匠，虽说已然干不动了，负责指挥着，不时骂人，到老了脾气一点也没改，生怕建主家不满意，李斌也不去管。
到了傍晚，大冷的天，好些人都脱下大褂，光着膀子，身上还是汗。送热水的下人一直没停到。一个大棚盖上顶，铺上毡子就完成了，三道火墙。相隔不过五米，李斌很满意，笑容一直没停下，估摸着后世的大棚也不过如此。按照如此在建三个就差不多了，李斌决定，若是真种出蔬菜，先把庄子修一下，打几口井，庄户的房子好些都住了两三代了，是修还是重建，钱自己出。
陈四一家都搬到山上住了，说是为了更好的看着茶园。李斌让人把他们叫回庄上住，冬天马上到了，一家人住山上不合适，风大，起码比平地低好几度。
“子和，此情叔宝记住了”往府上走的路上，秦琼突然说了这么句。
李斌呆了呆，随后摇头说道“你我好友，以后勿要说这些话”李斌知道自秦琼去世后，秦府可以说一天不如一天。自己先在源头帮一把。秦琼在后世也是好大名头，年轻时也是豪气无双。
回到府上，李斌算是累坏了。在场的可以说属他身体最差，恩，还要加上个孔元仁，其实众人也是很累。程处默和宝林被李斌赶去干活，两人回到屋子倒头就睡。这次是被秦叔父拉来了。心里都叫苦不已。这不，干农活和打仗完全是两码事。
李斌干脆让下人把饭菜都送到各自屋里，在送去一些酒。自己和李冉月在屋里一起吃，小晴和春兰两人去泡温泉，说是在那里吃点就行，不用等她们。小莲事先在厨房忙活，几乎是吃饱了。在一旁伺候着。给两人各自盛了一晚鸡汤。顿了一个时辰的母鸡，都炖烂了。府上刚买回来百十只鸡，四个下人忙活了好几个时辰，才洗好了。快过冬了，也不会坏，唯一要防的是野猫什么的。
晚上庄户都不过来，说回自己家吃就行，李斌知道，都是累的，让下人推了几车酒，每户都送上一坛。这可是府上放了好几年的酒了，虽然不是自家作坊酿的，也算是不错了。
爬在温泉的台阶边上，李斌真是不想动。本来想叫李冉月一起的，经过上次事件，可算是明白去了以后会遭遇什么，只是说找人帮他沐浴。李斌本以为是小晴或者春兰来，没想到是小莲走了进来，头看着地。手里拿着一条浴巾，且不说浴巾是蜀绣的，见是她来了，李斌头也开始大了，虽说早晚是自己的人，但是还有层纸没捅破不是。
“驸马，让奴婢伺候你沐浴……”小莲走了过来，李斌没敢看，虽说现在累点，但是正常反应还在。刚要说话，头上便觉得一双小手揉捏着。本想自己洗，现在这话不说了。一边享受着，一边暗叹，封建主义好呀，恩，**，后世贪官估计都这么**的。
李斌醒来后，发现在地上浴房地上躺着，身下铺着厚厚一层，有些尴尬，太舒服再加上累，不知不觉睡着了。
李冉月给了她一个白眼，旁边站着小莲，一脸轻松的样子。李斌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只感觉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我去，全裸的呀。怪不得小莲转过身去。无心之举，纯属无奈，李斌心里直叫道。
炕头上，搂着李冉月，说着悄悄话，李斌感觉自己太幸福了，李冉月不停的摸着肚子，说自己胖了。从明日开始要少吃点。李斌听了真是颜汗，一顿饭，半小碗米。还嫌多。婚后的故事永远是最多的，特别是娶了个公主，李斌知道，自己两个妾，肯定会触动李冉月的神经，但是她一直没说出口，李斌也不会傻乎乎去问。相对这点来说，李冉月还是很近人情的，自己从来没听说过小晴和春兰受到什么不公待遇。
“夫君，你给承乾留下的叫什么作业的，是什么”在李斌怀里换了个姿势问道，对于李斌能和自己家里人相处如此之好，自己很是开心。虽然自己家庭有些特殊。
“没什么，作业也就是功课，我让他写一份关于如何强国文章”李斌说道，半个月来，李承乾几乎每日去自己府上，自己讲解一些东西，看他能领会多少，李斌算是看出来了，李承乾也是个性格刚强之人，这种人若是引导的好，那以后大唐会多了一位明君，若是引导不好，那……总之自己是不希望第二种情况发生。
“月儿睡吧，等到下雪，我们就南山那边住些日子，估计这里的大棚蔬菜也会发芽了，年底就可以吃上了，今年种的有些晚，明年早些时日种上，冬日就不愁了”
“恩，听夫君的”李冉月低声说道。
今晚月亮终于出来了，一轮弯月悬在半空，箫府的家主萧禹正在大发雷霆，自己独女箫素素到了出阁年龄，自己门府太高，今日王家派媒婆来提亲，男方是家主第二个儿子，萧禹甚是高兴，原本就为自己女儿婚事担心，今年已然十五了，年后就十六，在耽搁不得了，箫素素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闯入堂里，说自己不嫁。萧禹大怒之学禁足她半个月。自己也是无奈，心里明白自己闺女想法，每日看着那副字。想到这里只能摇头叹息。
第七十七章：闲日
清晨正在做着后世体操的李斌，完全不知道自己给箫府带来多大的烦恼，与秦琼等人打过招呼，一起在书房吃了些早饭，按理说在书房吃饭算是失礼了，但是众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含笑点头，巴不得如此，都不是外人。
昨日的大棚基本差不多，照此做，剩下三个基本差不多，试下温度就可以种了，想到这里李斌嘴角漏出微笑，原本以为需半个月左右，现在时间缩短了一大半，还有三个月过年，算算日子，新鲜蔬菜是没有问题了。匆匆吃过早饭，众人有到了地里。庄户早就在干了，李斌一看有些尴尬，昨日的大棚已经建好，工匠按照他所说的已经封顶，盖上毛毡，现在大唐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一纸合约把颉利的羊皮都掏空了，换了一大堆铜银。李斌在思考是不是应该把铜银赚回来。恩，这个很有必要。改日回长安找李二商量下此事。
与庄户打过招呼，下人拉着一车热乎乎的茶水，顿时被围住了。看样子在这里做活已经有些时间了。昨日的老工匠嗓子都有些沙哑，还在招呼着。
“刘三，你们几个把木头放远点，别耽误那里干活”老工匠指着不远处叫道，几个年轻人赶紧抬起木头就走，刘三是府上管家的三儿子，自从被李斌解了卖身契，现在也在庄上居住，老管家原本就是想把刘三培养成接班人。三个儿子中，就属小儿最为聪慧，办事得体。是个好苗子。此事找过李斌，李斌也同意。
既然第一个大棚已然建好，李斌马上让下人准备生火，看看里面温度。大棚里面温度不能过高，也不能低，这个是常识，现在没有测量温度的东西，只能看自己把握了。三个炉灶一起生上火。片刻后，李斌等人走在大棚里，心里也是很满意，火墙的墙体竟然没有一处冒烟的，只有外面的烟筒浓烟不断。很快温度就上来了。李斌身后跟着负责种植大棚的下人。还有几个庄户。说着里面的温度不要太高，不断形容着，见几位都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懂了。几位秦府的工匠也是不断点头。这些都懂了，剩下的就是种植，那基本上农户都会做。干了一辈子农活，才知道冬天还可以种青菜。一个个虽说怀疑，但是也不问。就当陪主家玩耍了。
李斌想好了，第一个大棚一半种上黄瓜。在种上一些昆仑紫瓜，说白了就是茄子。剩下的种青菜。在种上一梯萝卜苗，想象的很美好。最后一个大棚李斌打算，种上几株桃树，有了西瓜种子，也种上。就是不知道年底能不能吃上。留出一个地方，专门放上书桌，琴案，闲来无事时，可以来坐坐。
只一天时间，余下三个大棚的地基都打好了，大棚的地势要高一些，防止雨水进来。专门烧灶台的地方也分了两个屋子，里面有床铺，人可以在里面休息，还连着火炕。家具都有一些，到时候庄户会轮流来看护。李斌每月给一两银子，这还是庄上老人说道，庄户才收的。按庄户的说法，给大人干活还用收银子！李斌是真心感叹庄户的善良。
今日到是没累着，到了晚上，众人在书房又是一顿喝，本来李斌要在堂里会客。秦琼说道，地方大，太冷了。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近十人，每人一个案台，还是围着炉子，这次是顿的牛肉，程处默把牛肉拉来时，李斌吓了一跳。在大唐现在的牛谁敢杀。像做贼一样把程处默拉近客房，问了才知道，今日下午去县衙，县令叫程严，程咬金对他说过是自家人，这头牛伤了后腿，治疗一个月了还没好，只能杀掉。
李斌心里也奇怪，按理说自己是高陵侯，礼制高陵县令应该来拜见。但是迟迟没有等到，还猜想此人要不刚直，要不就是不懂官场，现在看来，若说不懂官场，肯定不是。程府上出了个好官啊。不禁对这个叫程严的有些兴趣。必要时帮一把也无所谓，就当回报程咬金了。
仅仅五天，大棚已然建好，庄户开始照着李斌说的蔬菜开始种植，移栽了几棵小桃树。李斌兴高采烈的请了庄户一顿大餐，每个桌上近二十个菜。酒管够。第二天清晨管家回报，有好几个年轻人睡在回庄里草垛里。李斌听了顿时一头黑线。秦琼也是在一旁哭笑不得。
天越来越冷了，眼看要到下雪的季节，李二平乱也结束了，大唐彻底走上了正轨，李斌还算熟知历史，知道一些小的叛乱今年不断，也没去问，当然李二也不会告诉他。帝位来的不正当，有此乱数正常。听说李建成的一个女儿逃过一劫。不知道为何李二没有去查，此事朝堂上人人皆知，谁敢提，包括从山东回来的魏征都没有一句话。当然，魏征肯定不会提了，老上司的女儿逃过一劫，自己在府上说不准还多喝了几杯。
自从忙活完大棚，李斌几乎是天天去山上打猎，山不大，但是猎物不断，也许是附近住的村民少，与秦琼等人每次去山上都能捉到猎物。今日猎的一头野猪，不算大，约莫百十斤。李斌高兴坏了，秦琼等人到时见怪不怪，猪肉本就不受欢迎，当然也就包括野猪了。但是李斌知道，在后世虽然有卖的，大多是养殖。野生的基本没有。
用一根杆子两程处默和宝林抬着就回府了，秦怀玉腰上还别着两只野鸡，后面跟着李立言、孔元仁气喘吁吁。武人和文人的区别一下就看出来了。到是房遗爱猎得一只野兔。用跟棍子挑在身后，看的长孙冲尴尬不已。按理说长孙府也是武人府。自己空手回去，不想这回事。嘴里念咕着一路。
李立言现在看见程处默、宝林两人也不怕了。有事没事还挑逗他俩。气的宝林差点当场撸袖子。转头一见李斌，顿时没了脾气。李斌在一旁暗骂，李立言就是个挫货。明明打不过，狐假虎威的家伙。真想给宝林一个眼神，告诉他自己不管此事，该怎么揍怎么揍。
回到府上，吩咐下人，赶紧把野猪处理下，今夜前院要烤着吃，必须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串起来。四个下人可是忙了一个多时辰，快到天黑的时候总算是送了过来。李斌回屋拿出珍藏已久的孜然。当然是种子挑出来以后。
第七十八章：烤肉
火早已生好了，李冉月带着小晴三人走了过来。李斌叫来的，说是今夜有好东西吃。程处默自己也架了堆火。有模有样的学李斌烧烤姿势。现在的大草原烤羊肉都是一大块，慢不说，还没有滋味。
李斌技术很是熟练，后世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抹上一层油，快熟了，在放上一层盐和一点孜然。顿时一阵香气冒了出来。后面一群咽口水的声音，一次只能烤三十串，烤好之后递给身后秦怀玉，让他们分分。秦怀玉拿出一半递给李冉月等女眷。
宝林拿着手中的两串烤肉，三两下吃光，踢了踢程处默，意思是快点，按后世时间算，不用十分钟就差不多了，但是野猪肉，李斌为了保险点烤了近二十分钟。秦琼两串硬是喝了一坛五斤装的酒，当然不是作坊出产的。直催促李斌快点。
两个时辰了都，整只野猪被消灭了。宝林摸了摸肚皮，好似在说没吃饱。
李斌一旁撑的不行，养的猪肉和野生的味道差别太大了，简直不是一个品种。但是野生的一些寄生虫多，所以烤的久一些。
李冉月等人早已回屋，临走时给了李斌一个眼神，意思是说少喝一些酒，也不知道其他的。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夜晚繁星点点，弯月也在移动着，众人散去，这次都没喝多。光顾得吃肉了。可惜李斌的孜然还剩下不到一半，与程处默说这个东西，他家在西疆有些生意，帮忙找一下。野生的很多。给他留了点，让人照着此物找，应该能找的到。
第二日上午，大明宫内，李渊坐在榻上，对李承乾说道“听说子和又跑了”一句话把正在吃水果的李承乾噎的直咳嗽。
“祖父，五叔是去了高陵，已有几日了”
昨日朝堂，李二下旨封李承乾为太子，这小子一夜未睡，脑子幻想着自己手握长剑一声令下，兵马排山倒海冲向地方阵营。转眼间便杀的对方片甲不留。结果到了清晨刚迷瞪过去，李渊派人把自己叫来问话。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未想到是问李斌。
李渊不停地敲打边上的扶手，主要还是无聊了，赢了千多两金子，自昨日开始就没人来陪他打麻将了。个个称病在家，用脑袋想想也是假的，总不能让军士一个个架过来吧。实际上那些宗室哪里敢赢李渊的钱，明明都胡了，还估计打出去，为了让李渊赢，连续输了三天，是人都受不了。这中间到是李二与长孙过来玩过麻将，加上李承乾。结果李承乾半年的月钱没有了。基本进了李渊的口袋。现在也是看见李渊就打怵。
“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李渊又问道。
“承乾不知，五叔走时也未说过，就说去高陵办件大事，什么事也不知道”李承乾感觉自己身体都开始摇晃了。看见李渊挥了挥手，如同大赦，急忙施礼往外走去。
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话肯定是不对的，有大面积的着力点就能拍响，卢显就碰上了，自己父亲的手在自己脸上着力了。啪的一声，只感觉自己直冒金星。身体摇摇晃晃，要不是后面有下人扶着，肯定就栽倒在地了。
方才听自己父亲说起李斌，自己只不过说了几句反话，然后把与李斌的恩怨说了一下，哪知自己父亲这么大反应。不就是讽刺了一句吗，有何关系，几百年传承的家族，还怕一个来大唐仅仅几个月的书生。反正是怎么像也不明白。只好老老实实站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斌去高陵建大棚的事情很快以风速传到了长安，早朝大臣议论纷纷，怎么可能，这违背了自然常识，都等着看李斌的笑话。李二在微笑，司农寺、户部官员叫的最凶，长孙无忌与房玄龄都在聊着闲话，仿佛此事与他们二人无关。
“滋滋，郑平，卢照，听说你两家主要经营卖酒，上月比以往少了近一半，家中可有闲钱养活下人，来来来，某身上还有几文，你先凑合用，不够我回府拿几两银子，好歹把下人月俸发下去”程咬金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几枚钱，完了还抠了抠，在铜钱上搓了搓。
卢照差点没恶心死，也不接话，时间久了知道他程咬金的脾气，你不和他说话，他也拿你没办法，逼急了就和你单挑。李二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嘴角一翘，立马又隐了下去。到是一些新进的大臣脸色憋的通红，太可笑了。
李承乾终于把觉补够了，今日第一他上朝，被封为太子以来有了资格参与国事，至少发表意见。今日遇见此事，一不小心没忍住，笑了出来。急忙捂住嘴。
卢照原本不想多说，将事情过去，未想到听见笑声，这下面子上过不去了，大怒，一看是太子，顿时没了脾气。
“程卿，莫要把朝堂当成你府上练武场”李二发话道。
下面大臣立马正色站好，皇帝都发话了，谁敢说个不字。此事连魏征都低头不管不问，何况他人。
于此同时，高陵府上，李斌和秦琼正在谈论治军，后世的练兵之法听的秦琼吃惊不已，秦怀玉在后面记录，如此好机会可不会错过。这可都是不传之秘，自己可以说无意中与李斌有了师徒之实。现在才知道为何各家都把自家弟子送到李府。而高陵侯，以前在大唐可以说是一个貌不经传的小子，先不说陛下这层关系。光是与各府的联系，还有谁能动了了李斌。
“若论，练兵秦某自以为不比何人差，今日到是甘拜下风了”秦琼说着一叹。
“叔宝何必自谦，若论练兵，天下何人能比的上你”李斌说的没错，练兵乃为将之事，将与帅是两码事。秦琼可能不适合为帅，但是他绝对是大唐第一大将，毋庸置疑。
秦琼与李斌谈论了近一个时辰，身后秦怀玉记录的手腕都酸痛。却兴致勃勃。顾不得揉捏，听得李斌话语重点，赶紧写下。
第七十九章：国与家
李斌甚至都忘记芙蓉园里的事情了，更对那个叫卢显的没有什么印象，直到晚饭时，长孙冲提起，才想起来。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的大唐关于高陵侯的传说络绎不绝，每天都有人在其门口，学子很多，就连门口的挂的牌子都没什么用。看见大门打开，门房走了出来，说什么的都有，我不是为了当官。我有学问，我对音律甚是喜爱，好多人，门房都习惯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当自己聋了。应付不过来。
大唐宗室年轻一代都称呼李斌为五叔，跟李承乾学的。再说不叫五叔，实不知该如何称呼。李崇晦、李景仁等静静听着，现在还不到课时，弘文馆几位先生也都未来，孔颖达被请了去，当年的十八学士，基本都在，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也就是在那里挂个名，太多国事要忙，哪有什么时间整理书籍，教导学生。
孔颖达辞去了一些官职，当起了校书郎。李纲也去了，是自己要求去的，李二陛下还高兴的送到了甘露殿门口。听着老朋友去了弘文馆，虞世南也做不住了。对于这位比自己父亲还大的老者，李二是打心里尊敬。他这个年纪本来已经是在府上享清福了，李二几乎是闭着眼睛答应的。
卢家几乎是愁破了头，自己世家钱财来源几乎多是售酒，前些日子还好些，李斌与程咬金等人产的酒一般家庭买不起，自从前天开始，低价酒也开始售了。家里的生意少了一大半，这样下去，卢照想到家中的人口，顿时一阵头大，这样下去连维持生计都成问题。不要说发展。卢照想了各种可能之法，都被否决，硬碰硬自己没有勇气，李斌底子虽薄，但天下有几人有他的人脉。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卢显，一阵失望，看样子下一任族长的后备人选可以去掉一个了。他也是一个性格刚韧之人，咬了咬牙，不管怎样，带上厚礼先去见李斌一面。再做他论，只听说李斌其人，未见其面。
一连几天，下人都未听得李斌回长安，每耽搁一日，就是一日的损失，族老已来过几封信询问此事了。吩咐管家礼品装车。片刻之后整整三辆马车，后面跟着近十个下人，发出去往高陵。
李斌与辩才正在谈论佛法，不得不说，辩才虽是个酒肉和尚，但是其佛法还是学的像模像样。几人围之书房的炉子，秦琼吃着一只猪脚，喝着小酒。李淳风干脆靠着椅子睡着了。在场的谁都没有搭理他，以习以为常了。正好合乎道家地为席，天为被。
后世的佛学，李斌总觉得沾染了世俗之气，真正的得道高僧就没有几人。佛家分好几个门派，到现在李斌也没搞懂，甚至连寺里面的佛像，李斌都不认得几座。但是不可否认，李斌对佛学里的一些智慧还是很敢兴趣的。总之教人向善就是好事情。眼看到了晌午，下人来报，说是门口来了一些人，自称卢家。李斌与秦琼对了对眼。两人心里清楚所谓何事，昨日程咬金来信说了朝堂之事。李斌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只见四辆马车停在那里，一个老者约莫五十上下。一身青衫，打理的很是妥当。摸着胡子笑着说道“可是李子和当面否”
伸手不打笑面之人，不管如何人已经来到自家门前，想到这里李斌装着不知说道“还请问……”
“卢家，卢照”老者说完便笑咪咪的站在那里。
“久闻卢家家主大名，还请进府一叙如何”
堂里侧屋，屋子不算大，里面一些字画。一进门正对着是一副李斌写的爱莲说。现在身份不同，所谓入乡随俗，该装扮的还是要装扮。卢照看了一会。说道“久闻李子和字自开一派，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李斌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两人正坐好，下人上茶之后，便离开了。卢照从衣袖里抽出一份礼单，递了过来。说道。
“今日前来，带来一些薄礼，还请子和收下”卢照递礼单时脸抽搐一下，这份礼可不小，单单字画价值就不可限量，更不要说那一块自己心爱的美玉。
李斌看他脸色也知道这些礼物不简单，微微想了一下，笑着接了过来。也未看，放在案台上。卢照顿时心中大定。既然礼品收了，当然该说的话便可说出口了。
“呵呵，子和，某此次来，其一是想识一下你这位少年英才，都说子和之智可比古之孔亮，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卢照说的这话，可以说的奉承了，看了一眼李斌，见他无甚反应，安耐下心情，接续说道“其二，为酒而来……”
李斌轻轻一摆手，笑着说道“恕我不敬，卢公且听我一句如何”
“在卢公说其他之前，斌想问一句，国与家你是如何看待”李斌说道。正色看着卢照。
李斌问出此话，淡定的看着对方。
“呵呵，有家有国，某觉得国与家同样重要，李家天下，而李家何尝不是世家”
“卢公怕是言不由衷吧，在你心里家在前才对，高高在上的世家，谁在乎做皇帝的是何人，只要不打乱自己世家发展即可”李斌说着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卢公可知，世家种种作为可以说在悬崖边上行走，有国才有家，五胡之乱时多少世家毁灭其中，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高陵侯，话已至此，你所说之言，某都知道……”
李斌微微一沉吟打断他的话，说道“卢公，可知袁天罡与李淳风此二人”
卢照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好端端为何李斌会提起两位大神。说道“两位神仙之名，照如雷贯耳”
事实上李淳风只是小有名气，而袁天罡大名几乎人人知晓，所算之事无有不准，李斌甚是怀疑，袁天罡是不是与他一样，转眼便否定了，看李淳风便知道了。不过可利用一下，说道“卢公，看在礼品份上，某便与你说句实话，此术我也略知，前几日与李淳风费三年阳寿推算世家结局，你猜如何”李斌说完便端起茶饮了起来，端茶送客，在李斌这里没有这个规矩，渴了就喝，卢照额头顿生冷汗，也没在意李斌喝茶之事。只是盯着他看。
“呵呵，卢公不信，三年阳寿呀，斌感觉自己老了许多”李斌意思很明白，礼物呢你也别不舍得，我少了三年寿命，收你点礼物，你不亏了。
“哈哈，李子和，你少唬我”卢照突然说了一句。
李斌不知道他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心里有底，也不去猜测，说道“卢公在此稍等片刻”说完便推门而出。过了一盏茶功夫就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道袍之士。
卢照立刻站了起来，嘴里哆嗦，“李淳风……”他自然认得。虽未说过话，但是见过其人。
第八十章：戏
李斌，李淳风与卢照三人谁也没说话，李斌看着李淳风心里暗骂，神棍就是神棍，在付出了两车酒的代价后，李淳风回屋一次，出来简直判若两人。头发一丝不苟，换了件道袍，衣袖还带金边。手里拿着拂尘，一扬一撒。若不是李斌方才从桌底把他脱出来，估计也就信了这神棍。
“卢公，若是不信，可问他”李斌指了指李淳风说道。
“敢问李道长，我世家之结局……”卢照一礼，说道。
李淳风装模作样看了李斌一眼，演戏嘛，都要认真一些，特别是在一个老狐狸面前，丝毫马虎不得“卢家二百年内止”说完，还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放佛此言说出口，受了莫大的罪过。
卢照可能并不信李斌之言，但是对李淳风的话自己就要掂量掂量了。听了此话，顿时一股恐慌充满心中。什么酒水之事，都抛过脑后。强自镇定说道“敢问，可有解”
“此乃天道，乃冤事积累所致”
听了此话，卢照只觉得浑身无力，身为族长，很清楚其中的事情。各个世家所作所为还有谁比自己更为清楚。向李淳风一礼，而后又对李斌施了一礼。
李斌见人快要走到门口，正色说道“卢公，斌有一法可解此局”
卢照猛的停了下来，再也迈不出那一步，转过身来，突然施一大礼，说道“高陵侯若是能解此局，便是要了老夫这条命又如何”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世上太多的烦恼，而在烦恼无助时，人往往都会抓住最后一个稻草。哪怕不知道可否能救自己，也无所谓了。其实李斌所说的话他已相信。不管从神态还是语言，自己相信没有几人能瞒自己。
李斌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说的是实话，世家之灭亡，就在唐末，历史开了一个大玩笑，不管李渊还是李世民包括未来的李治，都没有杜绝世家之乱，反而是唐末之乱，毁于被压迫的农民之手。罪有应得。李淳风说的天道，也没有错。
“放下手中的土地，和农户，或可保家族免于灾难，也不怕与卢公说，这天下间农户的力量最为可怕”
卢照身体一颤，这是要让卢家退出世家呀。盯着李斌，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就是自己回到家族，也做不了此事之主。
看着卢照，李斌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就算答应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世家之乱几百年了。更不会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改变什么。只是笑了笑，说道“卢公回去思考一下吧，斌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卢照走后，李淳风从腰间拿起葫芦，猛的灌了两口酒，伸手拿起案台上的礼单，看了一眼，对李斌说道“子和，两车酒，我觉得太少了，二十车吧”说着把礼单递了过来。
李斌接过来，也没看，说道“最多三车，你当酒坊每日能做多少酒”
两人一顿争论，李斌就是不松口，这几日看着他饮酒如饮酒，早晚死在酒上，最后不得不拿出杀手锏，丫的，再敢不同意，信不信我吩咐下去，府上的酒从此以后不卖给道士。此话一说完，李淳风立马焉了。还好比原来多了一车，李淳风也满足了。
“这这这……”李斌拿着礼单手有些发抖，二王书法都有，还有汉飞白蔡的书法，其他的名人字画就不说了，南山别院一座，还有极品美玉一块，李斌现在是知道了，大唐说的极品美玉就是没有一丝杂质的那种，后世卖的千万以上。金马、碗筷勺一套。金笔五只，宣纸一箱。还有一车蜀绣，李斌定了定心思，怪异的看了李淳风一眼，感觉自己是有些对不住他。恩，赶紧把这个念头掐掉。
“淳风，今夜你我一起畅饮个痛快，十多年的葡萄酒，某自己都舍不得喝”李斌说道。
一说喝酒李淳风立刻把其他事情都放在一边，静静听李斌吹起来自己府上的葡萄酒多么好喝。什么喝葡萄酒须用夜光杯。恩，李淳风突然想起来，好像礼单上有一套夜光杯，顿时气急。
现在大棚也走上了正规，几个农户轮流照看，白天晚上，保证炉子的温度已是不容易了。李斌给烧火的房子都配上了被褥，让庄户晚上可以睡一觉。而且拿的月俸还多。现在庄上比李斌刚来时好了不知多少。李斌特意拿出五十贯，去买的小猪，每户都有，鸡鸭鹅不用多说。走在田间，池塘到处都是鸭鹅在叫。明年在弄一些鱼丢尽池塘，过个几年就有的吃了。
李斌和众人去大棚那里看了一圈，一个个很是满意，秦怀玉一直问府上的工匠都记熟了没有。李斌摇头苦笑，自己都讲解了不下十遍，若是工匠在记不住，那只能说脑子有问题。匆匆吃过饭，秦琼、秦怀玉等人急忙走了，马上就到冬天了，大棚之事不能在耽搁了。不管怎么样，先学李斌做上几个再说。自己府上店铺少，日子过的很是拮据。就指望大棚了。程处默与宝林也跟着走了。这么好的机会不逃命，太对不起自己了。李斌也没挽留，只拿了两斤茶叶，说带给嫂夫人。
到了晚上，一进书房门才知道，李淳风在这里等了一下午，确切的说是睡了一下午。辩才这个样子估计也是他教的，多好一个和尚呀，就这样被教成了花和尚。除了色没破之外，其他的俱全了。
不过片刻一套夜光杯被秋菊送了进来。八只，还外带一把壶。在场的七个人，够分就行。还是老规矩众人围着炉子，酒满上。端起琥珀色的酒杯，李斌一阵赞叹，葡萄酒喝到嘴里像是变了更加香甜。卢照好人呀，李斌小声嘀咕道。旁边李淳风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李立言白色袍子顿时朵朵红花。
很快李斌一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被众人牢牢记住。估计不用几日长安都会知道了。李斌有个好处，饭时从不询问弟子的学业。也很松，只要不超出自己的底线，李斌从不会发火。孔元仁、房遗直等人都知道，所以吃的也没有拘束。
第八十一章：局
长安城，有一半的高官府邸都关上了大门，几大世家管事之人，都愁眉不展，身上犹如压了千金之担，特别清河催世，府上更是大门紧闭，自昨日，来自博陵的，郑家、王家聚集府内，到现在都没有走，年近五十的催信，前几日刚到长安拜访好友，没想到会碰见如此之事。他原本不信，一个不满二十的毛小子之言，危言耸听也。却牵扯到了李淳风，此事可大可小。众人都让他拿个主意，自己心里清楚，不就是让自己去女婿府上，打听下真假吗。
李二在宫里急的团团转，不知发生了何事，几个月了，一种事情不受掌握的感觉再次出现了。看见西墙角剑架，拿起自己心爱之剑，不由紧了紧。昨日与今日上朝的官员少了一小半，个个抱病在家。府上大门紧闭，不由的他不紧张。甚至已写好了调兵的奏折。
“报……”甘露殿外一个声音传来。
“进来”李二正了正脸色说道。
“陛下，老奴查到，卢家家主卢照去了趟高陵侯府上，满满三车礼品，回来时又去了王家与催家”一个四十余岁的太监说道。
“下去吧”李二挥了挥衣袖。定了定心思，心中顿时放心许多。既然与李斌有关，那有些不好的方面肯定要排除了。半晌后苦笑摇了摇头，吩咐下人去高陵问个究竟。
程府上到是门庭若市，崔信终究是顶不住众人的压力，去了程府。对于崔信，程咬金始终是带有一些尊敬，且不说娶了她女儿，单单是这一份修养，就让人忍不住起敬。
过了片刻，程咬金挠了挠头，没听说这事呀，开口道“岳父大人，此事我不知情，但是既然从子和嘴里说出，一般便是真实，他从来不打妄言”
程咬金此话说完，崔信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情，又说片刻，匆匆走了。
“辩才，你说真有轮回吗”几人走在田间，李斌问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可不像一个和尚说的话，你应该说施主，地狱轮回乃是大道”李斌有模有样做了个佛礼，后面李立言等人目瞪口呆。
李斌知道这几年大唐都有些旱灾，不算严重，但是也会影响一些国力。李斌多少有些放心，自己把后世治理预防旱灾都教给了马周，他的话，李二应该会听。某些方面，马周可以算做他的代言之人。
“师尊……”
李斌转身一看，一道青衫和一匹酒红色马，正小心翼翼向这边走来。定了定神，走到近处才发现是马周，不由的想起人真不抗念叨。说曹操，曹操就来。
马周下马对李斌一礼，苦笑说道“师尊，您还有闲功夫在这里转悠，长安城高官府邸一半以上几乎大门紧闭，陛下都急了”
李斌扶起马周，看他的样子，肯定一路马不停蹄过来，急忙带着他回府，心里到是有些明了，但是也不敢肯定，看着李淳风迈着醉步，他的话这么好使？
书房里，李斌与马周相对而坐，把事情的讲了一遍，李斌到现在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到是马周在一旁听得兴高采烈，连说好事情好事情。待李斌说完，急不可耐走了，临走时正了正衣冠，一记大礼。
有人喜就有人忧，相比李二的对酒当歌，各大世家可谓是愁容满面，有信的，也有不信的，总之都不会是好事情，具体打听清楚总归好一些。
没过几天，长安流传出卢家一些风言风语，说什么的也有，没有一点好的，像什么家主有二十几房小妾，卢显手上有好几条人命，为富不仁。越传越离谱，家主是过继的都出来了。让人哭笑不得。
李斌正在给徒弟发用羽毛做的衣服，脱下外套，穿上它顿时不冷了。李立言眼睛都直了，直叫好事物。冬日人靠衣服，而动物靠皮毛，羽绒等取暖。前人为何想不到如此方法，简单，保暖，每到冬日，冻死之人不知多少。
在高陵住了大半个月，李渊又催了两次，说是想女儿了，回去看看瘦了没有，若是瘦了要他好看。正好，刚做的服饰，每家送几件。自己估计李二那里也想见自己，只是没让人来叫而已。
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有点冷，明天出发吧”李斌嘀咕道，身后李冉月噗呲一笑，今天有点冷，入冬了，一天比一天冷。摇了摇头，这么多天了解，也知道自己夫君什么性格，不想做的事情总拖来拖去。
庄户的生活明显比以前改善了很多，以往到了冬天，家家户户都为生计发愁，其他三季还可以挖些野菜混在面里，到了冬季，去哪里挖野菜，一般都是喝稀的抗过去，要不就进山打些猎物，也不是每日都有收获。如今家中突然有了这么多粮食，个个脸上都笑开花了。
第二天早上，李斌望着外面零星小雪花，很是开心，终于下雪了。真是期待良久，全然不顾身后几个徒弟脸上的苦色，踏上了马车。就这样，李斌带着几位夫人，上了回长安的道路，李立言等起在马上，冻的全身发抖。冬日骑马可不是好事情。没看见长孙冲不顾形象，不知道从哪弄快布，包在头上。李斌见了，心里暗骂，后世的布包裹着头，不是就从这货开始流传下去的吧。
进了长安城开始，一路到府上，李斌脸色越来越差，看见四、五个粥棚了施粥了，领粥的明显是一些农户。李斌知道大唐这几年收成不算好，没想到如此严重。按理说大唐建国十年，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到了公主府，现在应该叫李府，李斌可能还不习惯，总有一些倒贴门的感觉。摇了摇头，不去想。比以前的府邸大了好多，屋子多了不少，前院和下人住的地方是分开的，一个小门，门那边是下人住的地方。在后面是储物用的院子，像酒窖，冰窖都在那里。
前院中堂也按照李斌的意思改成待客厅。一张二十人坐的大圆桌，几张小桌摆在一边，已备不时之需，当然古礼的案台也不会少。北墙上一副宾至如归是李斌亲自写的。下边是一张坐式床榻，刚好对着大门。
李斌现在没什么心情逛自己的新府邸，让下人把新做的衣服装上马车，匆匆往宫里去了。
第八十二章：世家
一路到了甘露殿，门口的太监见是李斌，又是一阵哆嗦。匆匆进去。李斌也是一愣，摇了摇头，自己走了进去。
“见过陛下”李斌一礼，说道。
李二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毛笔，眉头微皱，说道“没外人，叫二哥”
李斌见他如此说话，也不客气，自己找个位置坐下，说道“臣弟此次过来，有两事，一是臣弟新做的衣物，其里面是羽毛，冬日很是暖和。其二，臣弟从高陵回来，见长安好些粥棚……”
见李斌如此行事，李二有些失神，十几年前，自己大哥，三弟就是如此随意，后来起兵，便各自开始忙了。直到李渊做了皇位，自己兄弟关系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自己先行动手，恐怕此时躺在棺木之内的便是自己，自己一丝都不怀疑李建成做上皇位比自己差，自己大哥学识与手段如何，心里清清楚楚。想起这些心如刀绞，此刻看向李斌真是带着一些欢喜。
“五弟，大唐虽说已立近十年，可年年到了冬季如此，朕在长安，设立粥棚十余处，此外还有些高官府邸也设了些，大唐虽地大物博，经战乱，人口十去七、八，在加上世家之粮从不上税，其下的庄户也无从考查，真乃可恨，就拿卢家来说，其库存之粮可比国库，此前大唐酿酒业，几乎在其名下……”李二说着，脸上看似一片云淡风轻，李斌知道，他心底是多么不甘心。
李斌有些沉默，虽说知道一些此类事情，没想到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世家之粮可以与国库相比，想想都有些可怕。皇权竟被牵制如斯。
“二哥……”李斌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粮食问题，自己现在依靠的只能是地瓜，要不然还真要去南面打打疆土了。不过现今的一季两熟的地方，不像后世已开发出来，进去之后基本是崇山老林，瘴气很多，一些毒虫猛兽，想想都觉得可怕。
李二露出一些微笑，说道“把卢照之事与我说说”
“此事要从我去高陵路上说起，途中遇雨，正巧下人知道一处道观，便去那里暂避，说来也巧，遇到李淳风那货和一个叫辩才的和尚，说起这二人，真乃秒人也。辩才身上存王右军之书法兰……咳咳咳”
“可是兰亭集序”李二马上跟道。
“咳咳，是什么并不重要，重点是卢照来府上多亏李淳风此人”
“此人，我到是有些耳闻，乃袁天师之徒，有一些能耐”李二说道。
李斌赶紧接过话头，说道“是的，是的，但是其人甚是喜酒，臣弟就是以酒为诱饵……”李斌把事情说了一遍。李二一旁也是哈哈大笑，大叫赚了，赚了。
听李二如此说，不禁松了口气，方才说漏嘴，苦也，辩才知道了，不和自己拼命才怪。不小心说吐噜了。想想历史，李世民派萧翼智夺兰亭序，滋滋，这段佳话，可是咱李二陛下一段大大的污点。嘿嘿。
“五弟，为何发笑”李二看着李斌笑的有些猥琐，额头顿时两根黑线。
“咳咳，没，没什么”
“世家，哎，世家”过来半晌，李二叹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多少朝代了，受世家束缚，却改变不了什么。其根本问题就是人才呀。
“二哥，古时曹孟德灭世家，为何没有成功，兄可知原由”
说起此事，李二立马来了精神，说道“其缺少人才矣，所谓寒门无士子，更甚于大唐。二是，无继承之人。其子曹丕一改朝风，主动拉拢世家之人，将曹孟德一番作为付诸东流矣，然，实怪不得他，无人可用朕也是深有体会”
“二哥一语中的，寒门无士子，只因无书可读也，而书之珍贵，哪怕是一本论语，也是不易得到。只因纸张昂贵。呵呵，臣弟到时会造纸，而且无须半年，一张纸从做到成，最多七天即可，二哥以为如何”
“此，此言当真”李二猛的抬头，话都有些激动，自己心中已经信了，李斌虽说做事有些糊涂，但绝对是个信人。
李斌笑的有些贱，说道“此事二哥明白就好，什么时候实施，这是关键，到时派一可靠之人来我府上即可，我将造纸之术传与他”
“如此甚好，哈哈，子和，我们谈谈辩才之事，朕听你说的，也对他有些兴趣”李二说道。
李斌“……”心里暗骂，我看你不是对辩才有兴趣，你是对兰亭序有兴趣吧。
“啊，二哥，臣弟要先行告退了，义父那里好久未去过，正等着臣弟”李斌迈腿就走，对自己可没信心，在呆下去指不定什么都说出来了。
“五弟，五弟……”李二在叫道，越叫，李斌跑的越快，开始是快步走，改小步跑，慢慢加速。
李二摇了摇头苦笑，若是与辩才不认识，自己还好下手，可是他与李斌乃是好友，还能怎样。自己只不过是想借来看看而已。看李斌的样子，定是误会了，罢了，罢了……咳咳，最好还是让李斌去借来看看。
李二对书法喜爱之甚，自己的飞白当世无几人可比。越想心越痒痒，索性吩咐下人去大明宫。
“子和，快入座”李渊正用手摸着麻将，现在也算是个雀手了。见李斌来了，大喜说道。
李斌也是一愣，刚准备行礼，就听李渊说道。还是施了一礼，走到椅子上坐下。看李渊这样，估计是好些日子没打过麻将了，想想也是，能陪李渊打麻将的估计也就是李二一家了。其他人估计够呛。
“咳咳，义父，斌此次来乃是送一些衣服，冬日穿上，可谓是暖和之极”
“哦，我来试试……”李渊说完，便吩咐下人取一件来。
片刻之后，一身暗紫色长衫便穿在李渊身上，很是合体。
“果然暖和之极，冬日有此神物，可说是如度春熙”李渊说着，还特意打开大门，让风吹进来，任由零星的小雪打在身上，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半车衣物，最少也有二、三十套。
第八十三章：衣
“咳咳……”一看见李二也跟着过来，李斌头上顿时一阵冒汗，心中一叫哀哉，难道李淳风给辩才算的挂会应在自己身上，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会与李二在提此事。
李渊与李二的关系从表面上看似和谐，但是谁都清楚，这只是维护皇家的颜面。谁都不会挑破，甚至回府以后都不会说起。
“见过父皇”李二走过来对着李渊一礼说道。
“二郎呀，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李渊瞄了他一眼，说道。
“过来……看望父皇”
李斌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丫的，你是过来看李渊的，我看是想从我嘴里套出兰亭序才对。李斌也不多话，低着头。
“咦，这是五弟送来的衣物”李二也找了一件胡乱套在身上，顿时暖气生了起来。显然也发现了此衣的好处。
“二哥，我共拉来一车，约莫六十余件，其中一半已送到甘露殿了”李斌见他穿在身上不舍得拖下来，说道。丫的，让你追我，给你添添堵。
“咳咳，非是，只是我觉得有些冷，这个子和，我有一事与你商量……”李二脸上一阵发红，连忙说道。在李渊面前，他基本从来不会说朕，除非特殊场合。
“等等，二哥，某先说，你看此物如何”李斌拿起一件衣服，对李二说道。
“很是不错”
“义父，二哥，我大唐每年有多少百姓冻死，此物制作并不难，只是在两层布，在其中夹杂一些羽绒，鸡鸭鹅、包括飞鸟的都可以，只要是羽毛都可制作，有了此物，冬日便不怕严寒，可救多少人性命，此物比之一些字画更为实在矣”李斌说到最后一句，还特意看了看李二。见其深入沉思，精明的陛下又回来了。
“子和，某知你所说，你误会了，某只想借看一下，定会归还，你本身也是书法大家，知道其对一个书法喜好者的吸引”片刻后，李二抬起头说道。
李斌沉思一下，说道“二哥，你是帝王，言出必诺……”
李二顿时气急，丫的，自己登基以来，虽说国号从明年开始，但是还未有人和自己如此说话。但是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怪李斌。
回去的路上，李斌心里有些不好受，无关其他，与辩才无关，更与宫里无关。只是单纯的不好受，在后世，何曾见过，一条条望不见头的百姓队伍，僵紫的手拿着一个个碗，有的还残缺，领着粥，仅仅是粥，可说碗里没有几粒米。而世家，却在用粮食酿酒，低头沉思片刻，吩咐去作坊。
“侯爷，你这是……”一名作坊管事，低着头小心的问道。方才这位高陵侯过来直接吩咐全部人等立刻撤离，只留几名看守作坊即可。
“无他，照过即可，其余事情我会与你家主解释”李斌说完，转身便走，鱼饵即已放下，等待即可。虽说时间久些，无妨。
不到两个时辰，李神符首先过来，紧接着是李道宗，这位传言中对金钱很是喜爱的亲王，若是不亲自来，恐怕说不过去。李斌看着他就发笑。想起了上次喝酒的事情。不禁发现好像李家就没有几个正常的。李孝恭更是如此。手段太过高明，一顿酒席下来，全身都是酒。
三人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过来。算了。也不等了，李斌直接开口说道“两位若是信我，酒坊就先行关闭，包括全部的酒坊，每月只卖三天。今日长安处处施粥，若在卖酒，呵呵”
李道宗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掉头就走。李神符到是沉思了片刻，利润太大，片刻后也是走出们去。有些东西碰不得。人虽然浑了一些，但是还好不笨。
“见过师尊”李立言在院子溜达，看见李斌走了进来，一礼说道。
“立言，此学，要大胆去想去做，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失败的勇气都无”好几天了，在高陵时，李斌就见他在院中转悠，心里也明白他的想法。无非是怕做不好，格物，格物，不去想怎么出来物。
回到主屋，见李冉月与小莲在下围棋。笑嘻嘻的凑了过去。美其名学习。
“夫君，你不是言观棋不语真君子吗”李冉月眼看要赢了，局势却一点一点偏向小莲，娇声说道。
“额，咳咳，在外面是此言，在府上就不必了吧”
李冉月递给他一个白眼，不搭理他。李斌也找个没趣，这个是主屋，颇像后世的三室，分为厅，旁边两个小屋子，平时放些东西，家具很多。还有专门的茶室，像个小点的书房，里面也是书桌齐备。据李冉月所言，小莲对茶道很是精通。不过想来自己也喝不惯放些盐，羊油什么的。自己泡了杯茶，翻开一本孙子兵法。这还是李冉月的嫁妆。
已近天黑，外面的雪开始大了起来。风吹的呼呼的响，一家人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李斌觉得生活就该如此。每个屋子都盘了炕，外屋烧火，可以说整个屋子都不冷。李斌甚至还撸起了衣袖。
“听说，上次打麻将谁赢了”李斌对着小晴问道。自从麻将出现在自己家中，这几个女主人可算是有事情做了，李斌甚至不用想就知道，今日肯定又有一番大战。
“月姐姐赢了，我三人都输”小晴低声说道。说完还瞄了他一眼。
“咳咳，月儿最近手气不错呀”
一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了，众人才撤席，依旧是小晴，春兰与小莲收拾，李斌说了几次，让下人做这些，都不许。现在也懒得说了。
六根大蜡烛照亮了整个屋子，小莲的位置让给了李斌，不到片刻，李斌桌上一堆银子。哈哈大笑。三人顿时不干了，李冉月嘴巴翘的老高，小晴也是脸耷拉着。春兰到是没什么，但是明显和以往不同。一米七的个子，也很是可爱。李斌顿时败退，银子被分个精光。
躺在床上，看着怀里的李冉月，怀中之人，脸上还留着激情过后的娇红。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李斌去书房回来时，落了一身雪。这是在大唐过的第一个冬日，努力把后世的影子从脑海中删掉。
第八十四章：尉迟府
第二天大清早，李斌早早起来，不为别的，只是单纯想看看雪景，小心的把李冉月胳膊拿开，睡梦中的李冉月还不知道自己春光乍泄，李斌大饱眼福后，便开始穿戴起来。
院子已经有下人打扫出一条条路，一片银装，雪下的没了脚踝。院子假山上，光秃秃的花木上面白白一层。湖到时没结冰，可能是流动水的缘故。站在门口静静地欣赏着，一会小莲拿着扫把走了过来。
“小莲，以后这种活让下人做就行了”
小莲施了一礼，说道“驸马，这个院子只有两个下人伺候，这个是公主安排的”
李斌一听就明白了，苦笑摇了摇头，看样子，李冉月不是不在乎自己有妾室，只是不说罢了，想想也是，哪个女子不会允许自己夫君妻妾成群的。回到屋里，见李冉月正在穿衣，现在和李斌住一起也是习惯了自己动手穿衣。为此小莲还好几天不高兴。
早饭时间，春兰没过来，听说昨夜感了风寒。这小丫头看着很文静，睡觉很不老实，老是蹬被子。
早饭过后，李斌推开了春兰的房门，见她躺在床上，两腮微红，上去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急忙叫秋菊去抓些药回来，若是平常感冒也就罢了，但是发烧不同。让下人去熬了些姜汤。
李斌把被子给她掖了下，说道“春兰，病了，半月内就不要做别的事情，安安静静把病养好，还指望你给我生个娃”
一句调戏的话，让春兰急忙闭上眼睛，眼角有些泪珠流出，自己本身是个妾，不夸张的说，就是李斌将其送入都可以。而在家中从来没有人看清自己。不禁又想起李斌的话，睁开眼睛，轻轻说道“嗯”
李斌顿时笑了起来，能正常说话，说明烧不并不严重，应该两三天就见好了。陪她说了一会话，让她睡下，悄悄的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站在春兰屋门口，也是一番感慨，像春兰的相貌，在后世想都不要想，年不过十五，一米七的个子。很温柔的类型。想想也是对小晴和春兰有种内疚。
独自一人回屋，来到小书房内，让小莲泡壶茶。低头开始沉思，李斌心里有好多想法，但是在现在都不可能去施行，不光是世家的牵制，还是李二根基浅了些，刚登基没有几个月。李斌从来没这么清醒过，那粥棚处，百姓排着长队。这一幕幕不停的在脑中回荡。
“哎”突然一拳砸下书桌。震的笔架掉在地上，开发江南，想都不要想如今。一个好好的产粮大地，从古到今，还未开发出来，真乃气人矣。若是地瓜普遍大唐，没有个三五年想都不要想。云贵之地也是，那里的蛮人甚至还在刀耕火种。
整理下心情，不在去想。细数历朝，不是国家开拓，就是退步，李斌很清楚这点，这些地方，等以后慢慢去开发吧。让下人备车，去程府。关于酒之事，别的府邸先不去管，但是老程与尉迟那里要说下。上次关作坊之事，也只有两家没派人来，自己心里清楚，有些事情还相互信任。但是不去解释下，也说不过去，正好蹭顿饭，今天正好休班。
拿上十套衣服，装上车，吩咐下人去往尉迟府，尉迟敬德好多次相邀，自己都未去过，也有些说不过去。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尉迟府门口，尉迟现在也是侯爵，与李斌一样。但是以后这个牌匾可以换成鄂国公了。
下了车，一摸口袋，不禁苦笑，忘记带拜帖了，也不知道门房怎么样。刚要走向前去敲门，见大门打开，宝林先是走了出来，见到是李斌，连忙施礼说道“李叔安好”话未说完，后面跟着一个小孩，约莫不满十岁，后面是尉迟敬德手里拿了杆马槊。腰间还背了把长弓，上面包着一层铁皮，一看就是好东西。
“子和”尉迟见到李斌也是一愣，说道。
“敬德兄长，某今日特意上门叨扰，莫非来的不是时候”李斌笑着说道。
“哈哈……我在府上无聊，正准备带两个崽子去山上打些猎物解解馋，既然子和来了，天大的事，都不出门了，走随某进去”尉迟敬德一把抓住李斌的手，往府里走去，经过门房说道“以后子和前来，不必禀告，直接请进府”
“哈哈，子和，我今日清晨起来，见树上有只麻雀叽叽歪歪，心里还在想，莫非有贵客来，原来是子和，哈哈”
李斌“……”这话说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来到堂里，直接尉迟被带去后院，说堂里太冷，后院书房新盘的火炕。很是暖和。李斌顿时无语，脑中想着，这头大熊看书的姿势。
进了书房，见一女子，约莫三十余岁，坐在椅子上看着书。见尉迟带一陌生人前来，脸色顿时露出笑容。
“子和，这是你嫂嫂刘氏”尉迟说道。
李斌一听，立刻向前走了两步，一礼说道“李斌见过嫂嫂，今日冒昧前来，还望嫂嫂勿要见怪”
“叔叔不必多礼，多次从夫君口中听到子和是大才，今日终于有幸见到”刘氏也是一礼，说道。
“哈哈，夫人，今日子和前来，还望让下人弄些酒菜”
“好，叔叔还请随意，勿要客气”尉迟夫人说道，便走了出去。让人准备酒菜。
李斌在书房转了一圈，说是书房，根本就没几本书，书桌上放着一本书，低头一看，石头记，苦笑的摇了摇头。
书房一共两间屋子，里面堆满了酒，回头看了尉迟一眼，尉迟敬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我是怕酒在外屋冻坏了，特意搬到书房”
李斌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怕取酒麻烦吧，所在的这间，中间摆着小火炉。上方一口小锅，又是一个吃货。
“大郎，去宰只鹿，要幼鹿，此物肉质好些”
李斌心想，光送我府上就两只，还能挑肥减瘦。府上到底养了多少之鹿。李斌急忙说道“兄长，此次过来还有件事情要与你说明，让宝林去程府，把程大哥叫来吧，你我三人一醉方休如何”
“嘿嘿，好好。某也有些时日没与那老货喝酒了，大郎，让下人去宰鹿，你快去快回”
这时门外响起一声大喝“老狗，某来了好几次，都无鹿肉可食，今日来终于让我赶上了”
李斌吓了一跳，见一彪形大汉从推门进来，上去就给了宝林一脚，说道“快去”大大咧咧看了一眼李斌，又说道“高陵侯爷在，我说这老狗，怎么舍得杀鹿，还是幼鹿，老夫牛进达”
第八十五章：当了回恶客
众人围着炉子，对于跪坐李斌很是无力，直接问下人要了把椅子，这才舒服，鹿肉已经炖上，各种调料撒上，不一会就传来阵阵香气。门口见过的小屁孩就是尉迟敬德的次子，叫尉迟宝琪。好像与李斌挺有缘，一直粘着他讲故事。
过了不久，程咬金便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程处默，李斌摇了摇头，老程对长子太过偏向。
众人见过礼，程咬金问道“子和，何事讲明即可”
李斌看着老程，就不相信他一点想不到，“程大哥，酒坊之事，先如今长安城内遍地都是粥棚，你我等人还在用粮食造酒，这如何能说的过去，我知道程大哥府上余粮不少，襄邑郡王等府上也是如此，不如余粮造酒，每月之卖三天。待明年中旬，我在想些办法如何”李斌说的很是直接，一点也不做作。
“此事你决定就好，勿要多说，今日来这老狗家，走走，我带你去他牲口圈，挑一挑野味”老程说着就拉起李斌往外走。
“老货，给某家留点”尉迟恭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嘿嘿，还有狍子，滋滋，这么小的熊也能抓来”老程一边走一边说。
李斌在一旁可以说是目瞪口呆，我去，野鸡，野兔。还有两头小的野猪。尼玛，李斌确定下自己没到动物园。
“老弟不要奇怪，这尉迟老狗闲来无事就去打猎，这老狗也奇怪，喜活捉，回来养着，咦，这是野羊”
李斌也在思考，这不科学，这个地区哪来的野羊。
李斌手里提着只野鸡，老程扛了只狍子，在尉迟府的下人愣神下一路往厨房走去。
“嘿嘿，子和，就交给你了，上次吃了你做的美味，硬是半个月只感觉嘴里没什么滋味”
“也罢，反正恶客是当定了”李斌摇了摇头笑道，这恶客当的舒服。
近一个时辰，李斌往书房走去，后面跟着几个厨娘，每人手里端着托盘。大盘鸡，狍子做了几样菜。书法不是还炖着鹿肉吗。
“来来来，第一杯敬各位”尉迟恭端起酒杯说道。
李斌拿起酒杯一闻，自家作坊的酒，还好杯子不大，要不然又要便宜衣袖了。看着老程和牛进达都喝了，得，一下倒入口中。顿时一股辛辣畅遍全身。
“滋滋，子和手艺越发精湛了”老程夹了块鸡丢入口中说道。现在这话可不是歧视，而是真正的称赞。
牛进达话不多，也是一员悍将，只顾着低头吃，自己怀里那盘红烧狍子肉，一会功夫便被干出来半盘。还在不停的夹。嘴里还嘀咕着。亏了，亏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尉迟老哥，今次来府上，带了十件衣服，此衣冬日穿上，可不怕严寒”李斌笑着说道。
尉迟到没有什么反应，老程过了片刻突然叫道“子和，此衣有何不同”可能是了解了李斌的为人。还是问仔细的好。
“里面是羽毛，与平常衣服差不了许多，穿上很是暖和”
片刻之后，下人捧了几件衣服走了进来。三人随便套了一下。尤其是老程，眼睛都亮了。这里面估计就他最贪财了。这是好事情，再贪一点也无妨。其实李斌觉得大唐臣子，老程应该最为放心才是。
“呵呵，觉得如何”李斌喝了口酒，说道。
“说吧，要怎么干”老程很是光棍的问道。
“此衣服制作与平常衣物差不多，只是多了羽毛，各府去收拾下羽毛，今日，程老哥，尉迟老哥，牛老哥分了此买卖如何”
牛进达到是有些意外，正色对李斌说道“老弟，以后若有事，来我府上”
“一定一定”与武将的对话就是痛快。一件不算小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找家大点的店铺，就叫冬暖衣，从明日开始收集羽毛，七天应该可以开始做了，找些手工好的女子。半月内应该可以开张了”李斌说道。
“店铺简单，某府上有间铺子在东市，卖些瓷器，正好生意不好”牛进达接着说道。
众人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说出口。既然事情就此定下，谁也不去多说。便开始了喝酒大业。
牛进达是最先躺下的，呼噜打的震天响，这货躺地上睡梦中还擦了擦口水，嘴里嘀咕着什么。李斌离的近听的清楚，“母亲……”李斌都快笑喷了。这彪形大汉喝醉酒，像后世叫妈妈。
程处默与宝林走了进来，把牛进达抬走。两人明显是经常干这种事，很是熟练。两人看李斌来府上，出去对于自身的安全着想，都不约而同缺席，美其名曰，身体缺乏锻炼，去了练武场。李斌看两人嘴边油馍馍的，知道自己方才故意在厨房留的菜被两人消灭了。也不点破。最近老是吃两人提的泉水，就当给点报酬了。
拼酒是个技术活，李斌和李孝恭学的有模有样，老程和尉迟两人都是粗汉子，李斌把空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两人满意点点头，如今能和自己拼酒的人不多了。
不到半个时辰，李斌哼着小曲走出了尉迟府，留下尉迟恭与老程两人叠罗汉。上车前还不忘，捺了捺衣袖，酒水留了一地。望着门口的程处默与宝林。两人急忙摇头，意思很明显，我不会说出去的。见李斌马车走远，不约而同擦了擦额头。
“夫君吃酒了”小晴望着躺在床上的李斌，说道。满身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自己正在刺绣，李斌创了进来。直径去了床上躺下。
拿了湿的丝巾，过去给李斌擦擦，还未动手，整个人便被抱在床上。一声尖叫，发现不对，急忙捂住嘴，衣衫一件一件被剥了下来。
“夫君，这是白天”小晴说完这话都觉得不对，这话不是应该办事情之前说吗。
“咳咳，白天与晚上都一样呀”某人死皮赖脸的说道。
小晴挣扎几下，腰被李斌抱住，心里直叫老天保佑，千万别有人进来。刚想到这里，门便推开了。小莲手里拿着刺绣针线走了进来。看着这一切，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发现李斌笑着看着自己，转身和兔子一样跑了出去。从屋内还传来一阵笑声。红着脸呸了一声，进了自己屋子。
第八十六章：下套
李斌现在很想去南山别院，看着满天飞舞的大雪，思绪飘飘。但是李二那边始终没有给自己信。低头想了片刻，哑然失笑。估计自己这个便宜二哥在等自己的信。最好事带着兰亭序去见他。又怕肉包子打狗。
如今李淳风带着几车酒和辩才已然回到他的道观了。想起走的时候满载的车，李斌心里就忍不住暗骂，本身车就大一号，丫的酒又高了一米。三车比的上平时的六车了。自己若是出面问辩才借兰亭序，应该不是问题。关键是怎么想法子把兰亭序拿回来。
好似自己身上已然没有了官位，只剩爵位，恩，李二多次提及让自己去弘文馆。李斌摸了摸下巴，看样**中必须去一次了。
程府的账房，牛府的，还有尉迟府的管家，联袂来了。身后跟着几个针线女工。待看过衣服的制作流程，就匆匆走了，家主只给自己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后必须开业。时间异常紧张。为了就是赚冬季的钱。
“苏兄，好些时日不见，英姿不减啊”李斌笑着说道。
苏烈看见李斌过来，面带喜色，说道“子和，好久不见”军中粗人，往往不会表达，好些事情都写在脸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约莫半个时辰，李斌其实心里也明白，上次与李二闲聊，也是说起过苏烈，只因队伍没站好，其人品需要考察。放在这里做一位门将，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子和……多谢了”苏烈突然正色说道。
李斌一愣，随后明白这句感谢的意思，也不说话，一礼，便往宫内走去。想想苏烈也是不容易，已近三十，还未娶妻。父母都已去世，只剩一个妹妹。家境也不是很好。一身勇武之气可说大唐没几人可比。
进了甘露殿中，李承乾也在。孔颖达正在与李二说着什么。见李斌进来都不说话。
“见过陛下”李斌施了一礼。说道。
李二见李斌来了，大喜说道“子和勿要多礼……”说完眼巴巴的看着他。
“陛下，我在府中日思夜想，臣弟一不能保家安国，二不能提枪上马，想来想去，只能去弘文馆任职，还望陛下允许”李斌此番话说的面不改色。
一旁孔颖达也是暗暗点头，自己也是在陛下面前提了多次。李斌心中之学，实不可浪费。这些日子孔元仁变化自己看在眼中。与自己说话便可看出来，开始唯唯诺诺，现在是晃晃而谈。
“咳咳……朕应了，领，领学士之职”李二实没想到李斌会提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上下不得，还以为李斌会带来兰亭序。
“谢陛下”学士官职很特殊，可以说只在弘文馆，按理说是正八品，但是谁也不敢小看他们。弘文馆内都是些饱学之士，深得李二信任。想当年秦王的十八学士，大部分都在弘文馆任职。
李斌走后，李二面上一头雾水，不知道李斌突然来这一出什么意思。按理说以他的性情，怎么会要官，而且还是弘文馆，时间虽说充盈些，毕竟是按时刻。李二思考了半天没有头绪。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不相信李斌会没有目的。
“子和，昨日我还想去你府上谈论学问，每次与子和谈论都有好些收获”孔颖达与李斌去往弘文馆路上。
李斌苦笑，在掏也就差不多空了，后世的好多学问不是一下就能想起来的，毕竟教育风格问题，用到才会想到“仲达，勿要取笑与我”
片刻后两人到了弘文馆，在皇宫内，地方不是很大，一个小院之中，门口牌匾弘文馆三字，颜色鲜艳，一看就知道挂上去不久，具说是李二所提。
孔颖达带着李斌一个个屋子走去，屋子大小都一样，除了书房外。甚至还有两位厨娘，都是宫中之人。此院隋时本是一宫妃所住。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小湖，说是湖，却太小了些。湖中一亭子，有一人正在垂钓。李斌仔细看了下，发现人已是睡着。心下有些好笑。刚想到这里，垂钓之人便开口说道。
“可是仲达兄”
“仲谧兄好雅兴。此乃弘文馆校书郎，于志宁”孔颖达笑着说道。又转身对李斌介绍。
李斌施礼说道“在下李斌，见过于大人”四十上下，一身白衫，留着长须，给人感觉一身正气。
于志宁也不起身，只是把鱼竿放在腿上，双手抱拳一礼，笑着说道“老是听仲达提起子和，今日终于见到真人了，哈哈”话还未说完，就见鱼竿摇动，于志宁赶紧拉起鱼竿，一条鱼便被拉上了岸。
“苦也，又是一条鲤鱼”于志宁苦笑摇了摇头。
李斌一看此鱼至少有两斤重，见他要放生，连忙说道，于大人且慢，如此好东西怎可丢弃。正值晌午，片刻之后又是一道下酒菜。
此话说的于志宁一愣一愣，不一会便伸手擦了擦额头之汗。要吃鲤鱼！咳咳，小命要紧“子和，咳咳，你可知我朝律法……”
“知道，吃鲤鱼有罪，我记得陛下也喜吃鱼”李斌说着便走了过去，拿起旁边小桶便把鱼装了进去，对于志宁眨了眨眼睛。
于志宁听了此话，呆在那里。直到李斌走远，才大声说道“子和不可如此，子和……”连忙跳了起来，可能做的久了，刚迈了一步，便摔在地上，哎呦，哎呦之声，便从其嘴里传了出来。
两人来到厨房，孔颖达脸色也是有些不太好看，说道“子和，不会真的要做好送与陛下”
“这还有假，仲达不知，大唐境内，有湖便有鲤鱼，这么一条，可供两人食用，如此算下来，可活多少百姓”李斌边说，边下手开始剖鱼。不过片刻便好了。两个厨娘在一旁不断抖动。李斌干脆把两人都赶了出去。
大概一刻钟，红烧鱼便盛在盘中。孔颖达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小心问道“子和，你真要送与陛下”
李斌干笑了两声，看着盘子中的鱼，两边皮都掉了，估计看不出来是鲤鱼把。装上食篮，说道“我去也”便出了门。
第八十七章：子和，真美味也
李斌提着食篮一路往甘露殿店走去，想想也到了午饭时间，说实话李斌真不想去，与李二吃饭规矩太多。
“仲达，不会出事吧”于志宁揉着膝盖说道。脸色一片苦笑。
“咳咳，应该不会”孔颖达对李斌还是很有信心。有些事，他做比别人做要好些。且不从关系来说，单单李斌为大唐所做之事，李二要动他都会思考一番。献盐之事，一人而利天下。
“不过这鱼，好香的味道，子和还有这手艺”于志宁使劲用鼻子闻了闻，后露出陶醉之态。
李二揉了揉手腕，放下手中之笔。听得门外太监来报，说是高陵侯请见，愣了愣，让人请进来。
“咳咳，五弟……”李二看着食篮中的鱼很是无语。刚走不过半个时辰，拿着条鱼回来。
“二哥，我刚到弘文馆，便见于志宁大人钓得一条大鱼，好说歹说才从于大人手中拿到此鱼，精心烹制了一番”李斌说的没错，但是这话会让人误会。
“那渔翁……，对烹鱼甚是喜爱。不过今日总算做了回好事，晌午有此鱼，够你我饮上几盅”李二笑着说道。
一旁太监拿起筷子夹了一下放入口中，李二看见大怒，将他赶了出去，李斌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规矩，也无法避免，索性不去管。
“来人，上酒”李二也是随意找了张案台。径直走了过去正坐。李斌无奈，只好跟着过去坐好。心里想着，以后出门，最好带个护膝。要是长期这样，膝盖肯定受伤。
不到片刻，酒便上来了，自己作坊的酒。现在宫里都换了此酒，一个小火炉摆放在旁边。碳已烧红，烫酒之用，李二挥手，一旁伺候之人施礼走了出去。
甘露殿中只剩他们两人，李斌当然是负责烫酒，还好，在后世也用过炉子热酒。酒经过加热，喝起来更容易醉。
“子和……真美味也”李二夹了一口，说道。一脸享受的模样。完全忘记了方才骂于志宁渔翁了。
“呵呵，二哥，其实做法很是简单，等下我教与厨娘即可”李斌嘿嘿一笑。
李斌看着李二一直不停的吃着，装模作样长叹一声“哎”
“五弟，何事发愁”李二放下筷子，说道。心中有些好笑，傻子才看不出来李斌在演戏。
“哎，二哥，粮食呀，我大唐缺粮之严重，百姓每日以糠混进米面之中充饥，更有甚者，正月见不到米面，只能以野菜食之，臣弟每次见长安粥棚，都是心中戚戚”李斌说着硬是挤了点眼泪出来。
“是呀，五弟，与你说句实话，我最近夜夜入眠不得，就为此事发愁”李二放下筷子，也不管李斌是不是装的。正色说道。
“呵呵，二哥，粮食问题待明年春，我与你一个答复，回府上好好思考一番”李斌也是正色说道。
李二看着他，见他不似敷衍，心中顿时生出一份希望，说道“子和本事，我很是了解，明年春我等你回复”
“二哥放心，此事先不提，来来，吃鲤鱼，肚子位置很是美味，再有这鱼尾……”李斌一边介绍，一边小心翼翼看着李二。
“鲤，鲤，鲤鱼……子和”李二筷子刚夹一块鱼肉，吃也不是，索性放下筷子。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自己上了套。脸上颇有恼色。
“二哥，且慢，这鲤鱼几乎遍布大唐境内每个湖泊，若是人人可食之，能活多少百姓，方才你也吃过，甚是美味。鲤字与李字写法不同，若照这么算，那李子也不用食用，梨树更是统统砍掉”李斌起身说道，边说边看着门的位置，若是不好，便要往外跑。
“咳咳……子和自己享用吧”李二脸色稍微好点，却又拉不下来脸面，挥手起身便走进偏殿。
李斌擦了擦额头汗珠，松了口气，虽说关系亲近点，但是摸了下老虎的屁股，也有些心惊胆战。耽误这么长时间，鱼也凉了。装上食篮，也起身往弘文馆走去。
“子和如何”孔颖达见李斌走了进来，连忙问道。一旁于志宁摸了摸胡子，上下打量他一番，见完好无损，不禁松了口气。鱼可是他钓上来的。有口说不清呀。
“陛下吃了一半，听我说乃是鲤鱼，便气恼的走了”李斌伸伸双手，一脸无奈的样子。
“咳咳，我估摸着无事”于志宁搓搓了双手，笑着说道。不愧是老秦王府上的十八学士，但是李斌看着他的样子为何总觉得很龌蹉。
“呵呵，子和，你走后，我让下人去买了两条鱼回来。嘿嘿”这渔翁很是自来熟。一脸依稀说道。
“咳咳……”一旁孔颖达向后退了两步，转头望向东墙。
连李斌都呆了呆，说道“既然于大人这么有雅兴，某去去就来”说完提上鱼便往厨房走去。于志宁急忙跟上。让李斌哭笑不得。
“原来如此，滋滋，咦，子和为何挑出来一根白筋”于志宁摸着胡子好奇说道。
“于大人不知，将这根白线挑出，鱼之腥味立减，两侧都有”
“哦”
“糖和姜可去腥味，香料提味，最后还可放些香菜，味道更是鲜美”李斌一边做一边解说。一旁于志宁不停点头。口中称赞。
半刻钟，鱼出锅，撒上些香菜。立刻满屋子都是香气。于志宁连忙向前端起盘子，跟在李斌身后。
相比于志宁的大快朵颐，孔颖达与李斌吃相好看了许多“仲达，可曾听说过兰亭序此文”
李斌此话一出，连旁边的于志宁都顿了顿。两只耳朵竖起来。
“天下第一行书，小儿都知晓”
“实不相瞒，此文我半月前见过，正在我好友手中矣”
“咳咳，子和……”于志宁话说了一半，被鱼刺恰住，直咳嗽。
李斌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十八学士的，摇了摇头，说道“陛下也想一睹兰亭风采，我过几日便去友人那里借他一借，此事若成。于大人与仲达，若是想看，去陛下那里即可”
“好好”
“劳烦两位转告弘文馆内几位同仁，如此盛事，应一同观赏，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某一定帮这个忙”于志宁夹了一筷鱼肉，丢入口中。说道，还看了李斌一眼。
“额……”这回轮到李斌惊讶了。看来这十八学士，也不是个草包，也是，按李二的眼光，怎么可能招一些草包到府上。
第八十八章：第一天授课
回到府中，李斌去了琴房，弹奏一曲，好几天未到书房了，跟随自己最短的房遗直，长孙冲等人都差不多一个多月。前天李斌将其都赶回家中，三天后交一篇文章。有关商人之论。算算日子，明天就是交论文之日了。对于几名学生，李斌心里还算比较满意，相比后世的学生，大唐士子明显好学了许多，不为别的，书籍太少，世家藏书占了大唐的九成以上，换句话说，宫里面的藏书阁，还不一定有崔氏家族的多。这些世家为何流传如此久远，这些书籍功不可没。
卢府上吵翻了天，卢照虽是家主，但好多事情并不是自己就能定下，家族的几位元老半数不信什么大劫。更不理会什么谣言，还叫唤着清者自清。说这话时，不知多少人低下了头。卢府门前莫名其妙多了好些人，据悉都是些探子。连马周都经常路过其府门口，职责所在，最多是做给上面看看。朝堂上姓卢的官员近十个都称病在家，据说李二陛下大笔一挥，既然病了，那么就在修养到老吧。卢府上顿时又是一片唉声叹气。
卢显原本是家主最有力的竞争人，随着卢照一纸书文，落得清闲了，哪怕以后老了，连个元老都混不上。整日在饮酒作乐，内心充满了仇恨，一想到李斌，心中怒火连连。
第二天清晨，李斌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官服，想了想，自己好像不用，手上拿着李二给的金牌，好像比官服都好用。一袭羽绒青衫，便上了马车。
“三呀，回头让你父母搬去高陵吧”李斌坐在马车里与前面赶车的张小三说道。他和张小二两人轮流执勤，今天该他驾车出府了。
“多谢少爷，大恩……”张小三很清楚去高陵意味什么，且不说不用种那么多地。没事去看看大棚，光银两都足够一年买粮食吃的了。
走到宫门与苏烈打了个招呼，便一路前往弘文馆。馆内孔颖达已是在着急等待，已是办公点到了，李斌还未到来。别的部还好，但是弘文馆最忌拖时辰，若是课时，可就耽误了。李斌显然没有这个时间观念，打了哈欠过了进屋。一副还想睡的样子。
“仲达早”李斌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下。说道。
孔颖达哭笑不得，就没见过这么就职的。这是来装大爷的。摇了摇头，一脸无奈说道“子和，再过个时辰都快到晌午了……”
“额，咳咳，仲达下次一定注意”李斌有些尴尬，这些日子在府上懒觉睡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彻底**了。想了想又不对，转头问道“仲达不会今日就给我安排了课程吧”
“这倒是没有”见李斌来了，孔颖达也是松了口气，说道。
“子和，可是，弘文馆，挂名之人好多，可在职之人，却是很少，陆德明大人，苏长世大人，姚思廉大人，薛元敬大人，盖文达也是不长来，如虞世南，长孙大人等，不是有要职在身就是年纪大赋闲在家，馆内人员很是紧张，每人每月有六日休息，可能两日已是不错，主要是人员缺少”孔颖达介绍道。
李斌一脸苦相，原本以为来了个好些的职位“仲达勿要多说，直言我现在需做何就行”
“快到晌午，还有一个课时，苏大人应快回来了。最后一个课时，子和去便是”
“啊，好好”李斌答应道。弘文馆现在一共没有几个学生，都能数过来，原本长孙冲，房遗直等人应该在这里上学。咦，想到这里，李斌笑了笑。都叫过来正好一举两得。
苏长世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在一个三十多岁就可以自称老夫的时代，这个年纪也算可以了。一身青色长衫，头发有些斑白，整理的一丝不苟，颇像后世的夫子。但是一开口，李斌眼珠差点都掉了出来。
“哎呦，熬死老夫了，仲……那小厮去给老夫倒杯茶水”苏长世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转头对李斌说道。
李斌笑着倒了杯水，推到老者面前。孔颖达开口了，“长世莫要看错了，他乃是李斌，弘文馆学士”
“额……咳咳，李大人勿怪”苏长世脱下一只鞋，抱着拳说道。
李斌看着孔颖达，眉毛挑了挑，意思是说，这弘文馆都是这些奇葩？与自己想象中差别太大了些。
“咳咳，子和，勿要耽误时间了，快去吧”孔颖达说道。
“额，好好”李斌说着，便走了出去，戒尺与书本都未拿。后院便是课堂，上次来时，孔颖达重点介绍过。
径直走了进去，人确实不多，二十个不到，不是皇室就是高官子弟。见李斌走了进来，李承乾首先站起身来。一礼说道“拜见先生”
李斌一挥手让其坐下，径直到了最后一排坐下，说道“不管你们是何身份，即是课堂，师者为大，我知你们都不想读书，若是有人能解我一问题，从此后，便可不来此地”
李斌话一转，说道“长安人口百万，一天每人食两斤粮食，一个后，长安人口共食多少”说完，便闭目静坐。
顿时间课堂之上人声鼎沸。李斌微微一笑，这种感觉太习惯了。不管如何，课堂基本都是这样。过来半晌，一人都未答出来，如此简单的算术题，在大唐没有固定的教育方式。一个个学者，拿自己的学问和宝一样。除了徒弟，基本不可能学到。
李斌起身走到前面，说道，“如此小小的计算之法，便难倒了这么多大唐未来的英才，，长安百万人，一天就消耗两百万斤粮食，一个月三十天，就是六千万斤，九九乘法你们肯定知晓，却连一个三连乘都答不出来”
李斌扫了一眼，心下也是嘀咕，大多不满十岁，想了想，在一张宣纸上，写下阿拉伯数字，后面对应的汉字，百千万也写上。交给李承乾，说道“明日我来检查，若有背不上来的，小心戒尺”转身便走了出去。十个数字，在记不全，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读书了。看样子是应该把阿拉伯数字传下去了，省了多少事。
第八十九章：育
李斌哼着小调回到办公屋里，一进门便见一屋子老者，干笑一声，一旁孔颖达站起来介绍。
“这位是陆大人，姚大人，薛大人、这边是盖大人”李斌急忙行礼，这些都是老秦王府上的功臣。自己不能托大。在加上于志宁，还有苏长世。一屋子差不多满了、
待李斌行过礼后，屋子彻底安静下来了，特别是几个未见过面的，一个个打量着他“嘿嘿，子和，今天我等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若老夫让下人买几条鱼回来。你在一旁指点我做如何”
李斌不用想就知道，于志宁那渔翁。事到如今，也不能多少，只能点头应下。
于志宁大喜，昨夜回去，按李斌的做法，做了三遍，硬是没有那个味道。转身出了屋，吩咐下人去买鱼去了。
在大唐鱼算是比较奢侈的东西了，鲤鱼不让吃，渔夫一下少了很多，许多打渔之船，已是好多年未下水了。正想到这里，孔颖达笑着开口道。
“子和，方才碰见长孙大人，早朝陛下下旨，鲤鱼人人可吃也，此旨意月内便可传递大唐各处”孔颖达说完，摸了摸胡子。
李斌有些意外，思考了片刻，明白过来。想他做甚，既然目的已然达到。心里有数即可。李斌明白，李二不是一个刚愎自用之人，至少现在不是，刚登基，做每件事都兢兢业业。这一点朝堂上上下下官员基本都知晓。从开始的反对，到现在的拥戴。
鱼买来了，值班的军士累的气喘吁吁。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于志宁笑呵呵的接过鱼，多余的银子没接。就当赏给那个军士了。转身拉起李斌便朝门外走。
转眼便到了晌午吃饭时间。李斌与于志宁每人端着一个托盘，没别的菜，只有鱼，下午有的学士还要去课堂，酒还是不喝为好。
“滋滋，这鱼闻起来，老夫都觉得腹中饥饿”说话的是姚思廉，在坐的数他年龄最大。众人都是附和。
“子和，兰亭序之事……”盖文达问道，也是个字痴。
“盖大人，等我消息即可，待我去好友那里借到，到时与众位一起送到宫中”李斌笑着说道。
“子和，第一次去课堂，如何”孔颖达说道。
“还能如何，先拔了拔他们的刺”
“哈哈……”李斌的话顿时引来一阵大笑。
一顿饭吃几位一个时辰，直到姚思廉有课，才散去。
李斌直接与孔颖达告了个假，为期三天，把阿拉伯数字与他一说，并让其代为检查学子。
回到府上，李斌是真不想出门，只因为一句话。就当自己成长路上一个磨练吧。话不能乱说，饭不能乱吃。
“夫君，第一天去弘文馆感觉如何”李斌坐在躺椅上，身后李冉月轻轻给他揉着肩膀。
李斌一脸享受，弯起嘴角，说道“小家伙而已，怎能奈何你夫君”李斌发现大唐女子好像比后世大了十岁，想月儿这个年纪，与后世二十五岁一样成熟。本身就是柔和的性子，在过几年更是柔情似水。
“夫君，今日小晴给我库房钥匙，我没接”
“哦，呵呵，没接就没接，对小晴我还是放心的，每个人都有一份责任，做什么事情，就要担什么责任，月儿好聪明，若是我，我也不去接”在古时，基本都是大妇管后院，当然也包括库房一类。钥匙一般都是在大妇手上。大妇在府上有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到了夜晚开始下起了大雪，李斌一个人坐在院中小亭里，点起一个小火炉，温了一壶酒，静静欣赏着雪景，方才去看过春兰，风寒已经好了。这几日怕传染大家，小丫头吃饭时一直是自己。李斌想着应该给两个丫头配上丫鬟了。此事明日与管家说吧。
从高陵传来消息，以前庄户怕干旱，地不多，现在都在开荒。以前每户多的不过五亩，没有水浇地，多种了也是无用。现在看看池塘中满满都是水，虽然结冰了，几乎都与地表一样高了。庄户个个脸色洋溢着笑容。既然不缺水，大唐的百姓发扬了勤劳的传统，也不怕天寒地冻，硬是把地扩了一倍。具高陵府上来的下人说，官府前几天来人给庄户量地，记录在册。
李斌写了封信给管家，让下人在庄上柳树旁建一座小的学舍，不用大，容下五十人即可。请个先生教导庄上孩子识字。不能让庄上祖祖辈辈都在地里刨食。
高陵来的下人主要是来报，大棚里种的菜，都出苗了，按照以前农户的经验，在过个小半月，萝卜苗就可以食用了。据说庄户得到这一消息，个个跪在大棚前面，什么老天保佑，叩谢天恩。一个个夸奖侯爷是神人。大冬天种出青菜，祥瑞呀。
李二书桌上也摆放着一份奏折，上面写着高陵大棚种出青菜之事。摇了摇苦笑，还祥瑞，与子和挂上边的，与祥瑞就毫无关系。到是可以往宫里送点。恩，冰窖里藏的青菜，怎么样也比不上新鲜的。
李冉月悄悄走到亭里，把一件白色大衣披在李斌身上，就是李二送的那件，经过小晴改了一下，合身了。刚要说话，一直大手，便把自己抱在腿上。
“夫君，让人看见了”李冉月挣扎几下，见挣脱不了，连忙说道。
“谁会看呀，这么大的雪，三米外都看不清楚”李斌话刚说完，便听见小莲“呀”的一声，手上托盘一放，急忙跑出亭里。
“来时让小莲送碗莲子粥过来的，也是忘记了，这下夫君满意了”李冉月红着脸说道。
“咳咳，无妨，无妨，习惯就好”
“习惯……啊”不小心遭遇了猪手。刚发出叫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两人在小亭内对饮，李冉月身为公主，怎么可能不会喝酒。还好不是自己府上作坊之酒。十年剑南陈酿，还是从作坊搬来的。说着悄悄话，不断有笑声传来。李冉月整个人都躲在李斌的怀里。夜已深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被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