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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鹰取     超能小快递txt下载     超能小快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你谁啊

    潘安迪向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坐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害羞的小护士,忽然一笑。

    小护士顿时心头慌乱,清澈大眼向左瞥开,手上夹捏棉花的钳子不小心戳中潘安迪的伤口,连忙见对不起。

    潘安迪依然微笑不动,用手擦了一下流淌下来的血:“没关系,我没事。”

    说完又擦,擦完又说:“你不要害怕,这都是热情奔放的血。”

    抽过一旁的递上来纸巾再擦,再笑,再说,花流溪在一旁叹气,托着纸巾盒道:“你们可以认真的开始吗?我手好酸啊。”

    “对不起。”

    小护士不敢看他,大眼瞥见花流溪那幽怨极深的两眼,背后拔凉,迅速用纱布在潘安迪头上缠了几圈,轻声道:“好了。”

    花流溪丢开纸巾盒,站了起来道:“好,安迪哥哥,我们走吧。”

    那边,潘安迪凑坐在小护士身侧两厘米左右,盯着她,眨眼道:“护士姐姐,我需要去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检查对吧?”

    小护士低着头,蚊子般小声道:“这个……那个……应该要吧。”

    潘安迪笑道:“那太好了,我们……”

    一把手术刀忽然横了过来,抵住他的喉咙,花流溪冰冷声音在耳边回荡:“我们走是不是?”

    潘安迪咽了口口水,点头道:“是。”

    花流溪冷哼道:“那还不快站起来,下车走。”

    潘安迪乖乖站了起来,表情僵硬,机械似得下了车,还随手关了门,然后一路直走道:“我要回家了,再见。”

    “不行。”

    花流溪扑了过去,挽起他的胳膊,立马变了个人一样,撒娇道:“安迪哥哥,你现在伤还没好,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的。”

    跟你在一起我才真的不放心吧。

    花流溪摇着他胳膊,又羞又娇道:“安迪哥哥,不如你今晚来我家住吧,我们可以一起……”

    擦艹勒,天下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好好好好好好……”

    潘安迪连连点头叫好,反拉起她往街道上赶,道:“先说好,到时可不许反悔,不然我可要双倍罚你,出租车,这边,快点。”

    花流溪骄傲的哼哼,随他坐进出租车里,笑道:“一起看电视有什么好后悔的,司机开车吧。”

    “等等。”

    潘安迪石化一阵,随即就要推开车门下去,道:“我还没先去把我的快递车找回来先。”

    花流溪拉回潘安迪,一边吩咐司机开车,一边安慰道:“好了啦,我一会派人把你的车找回来就是啦,怕什么,我又不吃你,乖啦乖啦。”

    前排的司机好奇起来,这一般都是男的强行带女的回家过夜,这怎么调了个个了,我看看这是什么人。

    一回头,立马对上潘安迪那对泪雾花花的双眼,满是‘救命,帮我报警’的求救讯息。

    而花流溪则像只小猫一样依偎着他,嘴角还不时羞涩偷笑。

    车子停在一栋大厦前,潘安迪死命拽着车门,但还是被花流溪轻易拉了下去,强行拖进楼里。

    “咔。”

    防盗门打开,潘安迪又想偷走,被花流溪拉回,推了进去,一边开灯,一边笑着脱外衣。

    “干……干什么……你别过来……”潘安迪倒在地上,瞪着无辜大眼。

    花流溪丢下外衣,直接跨过他,一屁股陷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道:“看电视啊,还能干嘛?快过来,今天有喜羊羊。”

    喜羊羊?

    我去洗脚丫我特么也不看这种小孩子看的东西。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面前巨大的电视机正无情的摧残着潘安迪,他端坐着,流着泪,很想立刻插瞎自己双眼。

    花流溪在一旁没心没肺的大笑,撕开一包薯片慢慢享用,完全当旁边的潘安迪是透明。

    “懒羊羊真的太搞笑了,灰太狼太笨了,这样都抓不到喜羊羊,安迪哥哥,你要去哪里啊?”

    潘安迪一惊,撅着臀僵住,半天才反应过来,道:“我……去……看看你厨房有没有漏水?”

    “安迪哥哥,你又想逃跑。”

    花流溪叉着腰站了起来,噘嘴哼道:“明明就说了要被人家看电视的,现在又后悔?”

    老子什么时候答应陪你看鬼的喜羊羊了,我答应陪你洗澡,滚床单而已。

    “我……我……没有啊……”

    潘安迪迅速直起腰,一溜烟的冲进浴室,“砰”的摔门,叫道:“我先洗个澡先,你慢慢看吧。”

    花流溪跺脚道:“哼,讨厌,平时要云姐陪我看电视也是这么多借口。”气鼓鼓坐下,没一会,还是决定进卧室给他找衣服去了。

    “看不出,这小丫头还又这么好看的小裤裤。”

    潘安迪蹲在角落的衣服篮前,两手指从一堆换下的衣服里,捏出一条紫色小内。

    左右看看,没人,很好,天助我也。

    一头扎入,强烈的幽香和淡淡的腥气,刺激的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张了开来。

    对着镜子溅溅一笑,将那小内穿在自己身上,顿时兴奋的哆嗦起来,笑的肌肉抽筋,慢然后慢躺进温暖的水里。

    世界依然是美好的,我依然是赢的。

    “我左搓搓,又揉揉,我家的浴缸,好好坐。”

    一时忍不住就唱起了歌,虽然连六音都没一个全的,但潘安迪还是高兴的不得了,放了一只小黄鸭进来陪自己洗。

    “小鸭子啊小鸭子,你主人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洗澡的时候要你陪的?”

    “嘎嘎嘎,是啊,主人她洗澡都要我陪的,而且……嘎嘎嘎……”

    “你倒是说啊,这里就我们两个,没有检查组的来查你的颜色,快告诉我。”

    “嘎嘎……好吧,你耳朵过来。”

    “好好好,你说。”

    “嘎……主人的……嘎嘎嘎……白白……嘎……”

    “嘿嘿嘿,还有呢?”

    “还有……嘎……腿……嘎嘎嘎……”

    潘安迪笑的舌头都伸了出来,虽然这样很白痴,但是乐趣无限,继续和自己编的小黄鸭可耻调笑。

    忽然感觉没烟抽怪怪的,看看没人,“哗”的拔身站起,走到门边的毛巾架旁,开始掏裤子口袋里的烟。

    “咔。”

    忽然,门打开。

    外面站的那人和掏烟的潘安迪齐齐傻愣,目光直瞪,同时尖声狂叫。

    “啊……你谁啊?”

第17章 土姓洋名

    乐又云在电梯里擦着脸上的妆,旁边一个中年大叔偷偷瞄一眼,再瞄一眼,踮起脚尖,头朝下看。

    “啪。”

    乐又云盖了化妆盒,不耐烦的警告大叔:“先生,你再这样,我可以告你在公共场合行为不检,严重的要拘留的。”

    中年大叔脸绿,咳了一声,叫道:“神经病,警察了不起啊,我什么时候行为不检了,你拿出证据来我看。”

    乐又云指指电梯右上角,道:“电梯里有监控,要不要现在去门卫那里看看。”

    “神……神经病,懒得理你。”中年大叔连忙按停电梯,匆匆溜走。

    电梯一路升到第十八层,乐又云在309室前停下,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立马就听到客厅里灰太狼大叫:“我一定会回来的……”

    “溪溪?溪溪?”

    摘下警帽,乐又云甩了甩只到耳后的短发,抱怨道:“整天就看这小孩子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我在警局上班很累啊。”

    扭扭脖子,开始脱外衣,伸懒腰道:“呃啊……肩好酸啊,先泡个热水澡吧。”

    看见客厅里没人,轻轻叫了声“溪溪”也没应,再看浴室里灯开着,道:“死丫头,说好了一起洗的,怎么自己先洗开了,看我不吓死你。”

    甩掉又沉又重的皮鞋,裹了一块浴袍就悄悄靠了过去。

    听到里面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吓人的机会就要转瞬消失,哼哼一笑,暗叫死丫头你可不要怪我。

    突然,猛的一拉门,带起一阵风,叫道:“哈哈,这会被我……”

    等等,眼前这个是男人吧?

    乐又云面上虽然巨惊愣住,但其实心里已经在开会议分析案情了。

    “这个家伙很明显就是一个入室抢劫的贼,作案后没有急忙逃跑,居然还敢留在受害人家里悠哉悠哉的洗澡,证明他胆子极大,应该是个惯犯。”

    底下一个没有脸,却在脸上印了一个“a”的警员站起来,道:“没错,而且他还是个变态,偷穿了组长你的裤裤。”

    脸上印个“b”的警员即“a”坐下后站起,声音尖细:“组长,抓起来,枪毙吧,不然会危害社会的,组长。”

    警员“c”拔枪站起:“组长,让我来。”

    接着,一连串的字母警员纷纷站起,拔枪高叫,声音如潮水激涌澎湃。

    “让我来。”

    “让我来。”

    “让我来。”

    “让我来。”

    “让我来。”

    千分之一秒的心里案情分析后,乐又云沉着冷静,伸手拔枪,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件浴袍。

    “变态!”

    乐又云大叫一声,高高飞起一脚,正中潘安迪的肚子,力量之大,难以想象。

    因为潘安迪已经离地飞起,横过虚空,“砰”的摔进浴缸里。

    “你……好……狠……”

    飞在空中还边吐边叫,两眼瞪的几乎掉出来,摔进浴缸立刻就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云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怎么回事?你这么大的人在家居然还被贼偷了进来,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怎么想的?”

    “贼?哪里有贼啊,云姐你可别吓我。”

    “那个不是,躺浴缸里的那个。”

    “浴缸……呀,安迪哥哥,你怎么了,怎么摔成这样……啊,你……你……你怎么穿着云姐的……哎呀……羞死了。”

    ……

    十分钟后。

    “这么说,你就是刚才电视报道的那个变态超人?”

    乐又云已经换上警服,将台灯扭照到桌子对面被呼成猪头的潘安迪,哼道:“我警告你,给假口供是重罪,严重的是要判刑的。”

    潘安迪睁不开眼,低声道:“我是超人,但不是变态。”

    花流溪坐在潘安迪身边,用鸡蛋给他滚脸,解释道:“云姐,都说了是真的,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潘安迪可怜巴巴的点头:“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你坐那边干嘛,那边是犯人的位置,过来。”

    乐又云拉过花流溪,将第二个台灯照在潘安迪脸上,拍桌子道:“冤枉?那就说你在冤枉我冤枉你说冤枉咯?”

    “我……”

    潘安迪,花流溪两人一起脑筋打结,扳着手指在数几个冤枉,理不清她说的到底是谁冤枉了谁。

    “说,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说。”乐又云拍桌子威慑。

    潘安迪低下头,泪眼汪汪的咬手指甲。

    花流溪给她揉肩,笑道:“云姐,真的是误会,安迪哥哥是好人。”

    “好人?”

    乐又云想起刚才那场景,差点抡椅子砸死他,被这么个该死的变态污了眼,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洗眼呢。

    “好人会随便进别人浴室洗澡?会变态的偷穿……穿……”

    潘安迪吓的不敢吭气,花流溪反到替他解释:“人家安迪哥哥救人这么辛苦,洗个澡很应该啊,何况是云姐你自己跑进浴室里的。”

    “死丫头!”

    乐又云大怒,捏着她白滑滑的脸蛋,拉面条,气道:“你这死丫头,帮着外人欺负姐姐是不是?”

    “不素,不素,伦家妹有药绑着俺地喝喝祈福云街,房瘦啊,豪桶啊。”

    (翻译一下,顺便凑点字数。)

    “不是,不是,人家没有帮着安迪哥哥欺负云姐,放手啊,好痛啊。”

    潘安迪在一旁偷笑。

    “笑什么笑?”

    乐又云一拍桌,吓的潘安迪一颤,冷冷道:“接受党的审讯居然敢还嬉皮笑脸,典型是反动派思想,把椅子撤了。”

    潘安迪沮丧着脸,乖乖撤了椅子,伸直两臂,半蹲马步,道:“madam,我真的冤枉啊。”

    “不要给我学电视里的腔调,最讨厌那些人了。”

    乐又云翻来笔记,在上面记录:“每个犯罪分子都口称自己冤枉,最后还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快说,姓名单位地址。”

    “潘安迪,快递小哥,公司在普全西街,家住山马县岩村210号,现在租居在普全东街。”

    乐又云停了笔,看他一眼,低下头,忍不住嘴角偷笑,道:“这么土的一个姓,居然还起个洋名?”

    “我……你……他……”

    潘安迪瞪眼无语。

第18章 毙了你这混蛋

    姓什么也怪我咯?

    这跟我有毛线团的关系啊,我妹妹还叫安妮呢,你怎么不去笑她?

    “你名字就很好听吗?”

    潘安迪撇嘴不满,喃喃道:“正常会有人姓乐这种鸡葩的姓?你老爹是当音乐老师的啊?”

    乐又云瞪眼道:“你嘀咕什么呢?”

    潘安迪无辜的眨眨眼,道:“没什么,我没说话啊。警察婶婶,都伸了两个小时了,现在九点了都,可以当我回家睡觉了吧?”

    “你叫谁婶婶?人家才二十三岁,我……我砸死你。”

    乐又云提起椅子上前要砸,被花流溪死死抱腰拉住,劝道:“云姐,冷静,冷静啊千万,你可是警察,不能随便打人。”

    “放开我,我要宰了这臭小子。”

    乐又云丢出椅子,被潘安迪闪身躲开,“砰”的砸碎在墙上,又抓过台灯“哐”砸碎,依旧被他灵巧躲开。

    “砰。”

    潘安迪躲开一个笔架,得意的向乐又云嘿笑,扭扭屁股,再挑衅的拍拍,勾着手指溅笑:“来啊,来啊,我屁股都痒了,来啊。”

    “你别跑,放开我。”

    乐又云美眸喷火,一把推开花流溪,“哗”的迅速抽枪,叫吼:“我要毙了你这混蛋。”

    “卧槽,来真的啊?”

    潘安迪吓的头上呆毛炸竖,脸色青绿,叫道:“冷静,我可以帮你,警察婶婶你冷静点把枪收了。”

    保险压开,乐又云爆跳:“不要叫我婶婶,死吧,混蛋。”

    “砰!”

    火花一闪,巨声炸响,一道流光闪电划过。

    碎石激溅在脸上,潘安迪贴靠在墙上冷汗满额,微微一斜眼,耳朵旁有个弹洞,白烟袅袅。

    卧……卧槽嘞,玩儿真的啊?

    “救命啊,杀人啦。”

    喉咙里玩命尖叫,潘安迪转身就跑,看也顾不得看一眼,就“砰”的在木门上撞出一个人形洞,尖叫:“救命啊……”

    乐又云闪开花流溪的扑抱,追了出去:“别跑,站住。”

    花流溪扑了个空,滚在地板上,抱着膝盖痛哼一阵,忍住眼泪,起身也追去。

    “你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我不站住你都已经开过枪了,再站住不就死惨了,当我白痴啊你?”

    “别跑,喂,那边是十八楼的窗户,你……”

    “就算八十楼我也跳,你有种追过来你。”潘安迪半刻不停,一头扎砸在玻璃上。

    “乒!”

    渣粉碎落半空,潘安迪杀猪般惨叫着掉了下去,迅速消失不见。

    乐又云凑近窗边,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楼下,无奈道:“我只是想叫你先打开窗户再跳而已,现在撞死了吧。”

    “安迪哥哥!”

    花流溪踩着玻璃渣,“嘎嘞嘎嘞”跑过来,扑在窗沿边,朝下叫道:“安迪哥哥,安迪哥哥,你怎么样了?”

    乐又云心慌意乱,喘气道:“这……这么高掉下去,一定……”

    “我没事,溪溪儿,你放心。”

    潘安迪的声音在黑洞洞的楼缝间响起。

    这样都没事,真的是超人吗?

    乐又云惊瞪眼,半信半疑的打着手电照下去,几十米高的地下没有半滴血,更没有摔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人呢?怎么不见了?”

    “在这儿呢我。”

    突然,潘安迪攀着碎了玻璃的窗沿蹿了起来,猝不及防的偷亲了乐又云一口。

    趁她傻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蹬墙借力,“腾”的打个跟头,划空一道弧线,跳到了对面一栋矮楼的天台上,招手大笑。

    “警察婶婶,这算给你的小惩,以后,给随便开枪知不知道?”

    乐又云愣在原地,见对面天台的潘安迪一步一回头,一回一招手,到了护栏边直接翻身跳下,吓的她不由轻声一叫。

    “算……算你小子跑的快,不然把你抓回去当白老鼠宰了做实验。”

    忽然,感到旁边亮起两道万年冰窖一样寒冷的目光,尴尬的回头,笑笑:“嗨,溪溪,你还没睡觉的吗?”

    花流溪两眼眯成一把尖刀,狠狠盯在乐又云那被潘安迪亲过的脸颊,幽怨道:“你,竟然夺走了安迪哥哥给我的初吻,我掐死你。”

    乐又云被掐的两眼翻白,嘶声气喘:“放……放手……我……要被你掐……死……了……”

    “不行,你还给我。”

    说着,花流溪搂住她脖子,在右脸上一顿狂亲,然后很没形象的乱揉她胸前的柔软,叫道:“我要替安迪哥哥教训你,受死吧。”

    “不要,不要……哈哈哈哈……好痒啊……”

    “痒?痛的还没来呢,小屁屁翘起来,“啪”,痛不痛?痛不痛?”

    “痛,不要打了,好丢脸啊。”

    ……

    攀着水管一路爬下天台,潘安迪差点被一扇突然打开窗户撞下去,急忙一闪,然后直接跳了下去。

    一个在楼侧面巷子里蹲着抽烟的保安,差点被天上突然跳下人影吓死,尖叫着“鬼啊”,然后晕死。

    “神经病,鬼有哥哥我这么高,这么帅吗?”

    潘安迪恨恨踢了一脚,捡起他丢在地上的半截烟叼上,哼道:“穷鬼,居然抽两块钱的烟,丢不丢人你?”

    走出巷子好一会儿,潘安迪又跑了回来,扒了保安的衣服披上,顺手抹了鞋子和裤子,这才叼着烟,哼着调,摇摇摆摆的走了。

    “不对,我的快递车还没找回来呢?”

    烟抽都一半,潘安迪才恍然大悟,搞了大半个下午,一点好处没捞到不说,连最重要的快递车都丢了,这特么还怎么活啊?

    瘫坐在地上,抽了又抽早就只剩海绵的烟屁股,仰天长叹:“老天,不要玩了,把车子还给我吧。”

    “嘎!”

    一辆小卡车停在他脚前,车窗摇下,里面的司机拉低墨镜,问道:“安迪先生?”

    难道上帝他老人家真的听见了?

    潘安迪傻傻点头,道:“是我。”

    司机开门下车,走到了后面放下挡板,将车上的一辆破三轮拽了下来,道:“花小姐叫我把这快递车送还给你,你看看是不是原来的那辆。”

    潘安迪看都不用看就能认出这辆没装马达的小破车是谁的,道:“是我的,谢谢你。”

    上上下下一摸兜,不好意思的向司机伸手道:“有没有烟?”

    司机立刻心里鄙视,你特么不发烟也就算了,居然还穷的问我要?

    慢吞吞摸出烟时,被潘安连盒带火机抢走,抽了一只给他,剩下的自己全装了兜里,道:“兄弟,你是好人,谢了,拜拜。”

    跨上小三轮,“嘎嘞嘎嘞”踩动生锈的链条,晃悠悠的上路,唱道:“妹妹你说,喜欢哥哥钱多。哥哥我说,喜欢妹妹水多……”

    司机爬上驾驶室,擦了擦满头冷汗,碰上这种极品,真叫人肌无力,叹了声,叼上烟,一摸兜,惊!

    推开车门,跳下,在路中间歇斯底里的咆哮:“你特么发烟不给火的啊,畜生。”

第19章 我打你没意见吧

    骑着小三轮横过四条街,潘安迪越骑越感觉精力充沛,“嘎嘞嘎嘞……”铁链飞转,轻易赶上一辆大巴,向司机大叔挑衅一瞥。

    “尿性,你特么给老子等着,整不死你我还。”

    司机大叔恨恨丢出烟头,油门猛一踩,整个大巴都颠了一颠,“哄”的声,车尾黑烟冒出,超速赶过小三轮。

    右手伸出窗外,中指弹起,大笑道:“嘚瑟,老子玩车的时候,你个小鳖连蝌蚪都还不是。”

    “哎呀,想玩是吧?”

    黑烟甩了潘安迪一脸灰,见大巴里伸出中指,顿时两眼冒火,卯足劲死命猛蹬三轮,轮胎磨地冒起两行白烟,电一样超过大巴。

    大巴里,司机瞪大眼,乘客惊大嘴,同时“卧槽”出口,随即好事的乘客催促叫道:“师傅,你被个骑三轮儿的干输了。”

    司机大叫:“给老子等着,等着给老子。”

    乘客大叫:“冲,别输给骑三轮儿的。”

    穿人字拖的大脚将油门使劲踩到底,大巴样发疯的怒牛般笔直冲出,吓的前面的车一团乱,连忙分两边躲开。

    司机伸出头,向落在后面潘安迪笑叫:“追啊,追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车上的小电视里,正好放到《功夫》里星爷和肥仔跳上车,对着追来的哑女狂笑的镜头。

    潘安迪怒叫:“别跑。”

    然后狂蹬三轮,铁链“嘎嘞嘎嘞……”疯狂卷带,突然“嘣”一声,铁链承受不住重力断开,差点将车子掀翻。

    看见后视镜里潘安迪停下车修链子,顿时笑抽,伸出头,大笑:“小子,来啊,怎么不追了你,再来……”

    他话没说完,笑未笑够,突然就看见潘安迪原地扛起三轮,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两条长腿迈开,大步追了上来。

    见鬼了,世上居然有扛着三轮还能追的上大巴的这种人?

    扛汽车对潘安迪来说都算小事,更别提一个屁轻的小三轮儿了。

    满车乘客扑到窗边,看着他扛着三轮一点一点超过大巴,又超过宝马、奔驰,最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

    “前面那人,前面那人,你已经超速了,请立即靠边停下,出示身份证接受检查。”

    卧槽,世界太奇妙,只会坐大巴的阿**表示完全不能接受。

    当晚,a城的所有地方卫视台全部插播这条“扛三轮追过大巴”的新闻,然后微博爆表,上了央视直播间。

    ……

    一直跑了半小时,横过大半个a城,终于回到普全东街。

    潘安迪在一栋小楼前卸下扛在肩上三轮儿,揉揉酸痛的肩膀,大叫一声:“累死啦。”

    “咣。”

    一扇铁门突然打开,房东老太提菜刀出来,叫道:“你是谁,这么晚了在这想偷东西啊?”

    潘安迪吓了一跳,笑道:“李婶,是我,阿迪啊,送快递的那个。”

    “阿迪?”

    房东上上下下打量他,菜刀忽然抡起要砍,道:“想骗我?阿迪他又小又瘦,跟个擀面棍一样,你又高又大还挺帅,怎么会是他?”

    潘安迪偷乐一阵,见她挥刀又砍,连忙惊慌的架住,忽然笑道:“好,那我走了,你找别人收房租吧,再见。”

    “原来是你啊,阿迪,吃了饭没?”

    房东立马变脸,橘子皮脸笑的皱纹深深:“你一下子变这么高都没让出来,走走走,上婶家吃饭去。”

    “李婶,今天太饿就多买了一个馍馍,所以剩下不多,你先拿着顶几天房租。”

    潘安迪摸摸裤兜还有几个钢镚,一把全塞给她,演戏道:“等我下个月工资我全给你,大不了我妈的病再多拖几年……”红眼哽咽。

    看多了民国苦情戏的房东老太顿时老眼泪花,将钢镚还给他,擦眼泪道:“好孩子,钱你拿回去,房租迟点再说。”

    潘安迪立马揣回钢镚,说了声谢谢,连忙闪身上楼,偷笑道:“看来我改行演戏都行了。”

    上了三楼,经过隔壁时听到里面一阵吵闹和叫骂。

    “臭婆娘,你以为躲到这里老子就找不到了,哭什么哭,快把钱给我。”

    “我自己没钱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啪!”

    一声脆响,男人大骂:“别他妈废话,钱呢,藏哪儿去了?”然后是一阵杯碎和桌翻声。

    隔壁不是一直没人吗,难道是新搬来的?

    潘安迪收回钥匙,退到隔壁房的门前,“砰”里面好像是水杯砸在门上的爆响,吓的他后退一步。

    里面那男人的叫骂声越来越大,女人的哭声却渐渐无力。

    这种情况任何男人都会冒火,潘安迪立即一脚踢开门,看见里屋一个大胡子男人掐倒一个柔弱的长发女人,正“噼里啪啦”来回猛抽耳光。

    “停手。”

    大胡子肚皮圆滚,目光凶厉,见潘安迪闯进来,打的女人更凶:“妈的,找小白脸是不,怪不得要跑了,艹。”

    “我叫你停手,听没听到?”

    只一步便迅速横倒里屋,潘安迪一把推开大胡子,将女人扶起,道:“你没事吧?”

    大胡子撞在墙上,大怒,一脚踢开正要爬起来的女人,冲他脸就一拳摆来:“老子打死你……”

    潘安迪怒极,微微仰头,让过大胡子的拳头,反起手肘顶在他肚子上,大胡子立即惨叫倒地,捧着肚子乱滚。

    “你……你他……吗……知不知道老子……老子是谁……竟然敢打我……”

    潘安迪脸色阴沉,蹲下身,揪住他衣领,将他两三百斤重的身子轻易踢起,走到窗边,硬生生塞堵住窄小窗户。

    大胡子的屁股刚好窗户口大小,肚子却大的不行,所以卡住了没掉出去。

    一阵夜风吹的屁股发凉,大胡子哭求道:“大……大哥……您行行好,放我下来吧,屁……屁股凉。”

    潘安迪拉起瘦弱的女人,将她扶到大胡子前,道:“现在你可以随意打他出气。”

    “你敢!臭婆娘你要是敢动我半个手指头,老子打死你。”大胡子叫道。

    女人浑身一抖,低着头不敢看他,细声道:“算……算了,我不打。”

    大胡子恶狠狠道:“算你他吗识相,不然老子让兄弟们弄死你这婊……”

    “啪!”

    脆响如钟鸣,潘安迪忽然一手打落他三颗牙,再反手打歪鼻子,道:“那我打你没意见吧?”

第20章 一个反应

    “没……没……没……意见……”

    大胡子半边脸浮肿,五指印红通,鼻血挂进嘴里,哭叫道:“大哥……你……到底是谁,有什么得罪的,兄弟我……”

    “啪!”

    潘安迪抓着女人的手再赏他一下,冷声道:“我跟你没半点关系,别大哥小弟的,我就是为女人除害的一个英雄而已。”

    大胡子哀求道:“英……英雄,您饶命,我走,立刻就走行不行,求您放过我吧。”

    “那不行,万一我要是不在,你回来找她报复怎么办?”

    潘安迪在房里转了一圈,抄起一个空酒瓶,在墙上“叮叮叮”的敲了敲,阴笑道:“我看,你还是去死吧,省的麻烦。”

    “呼”一声,抡起一阵风响,大喝道:“除非你现在就跳下去,不然就给我屎吧,你这大胡子。”

    “不……不要……”

    大胡子脸色惨白,酒瓶子砸人这种事他每天都干,“砰”一下,玻璃变渣爆飞,人头就像裂开一样的痛,那滋味一般人绝对受不了。

    “不要啊……”

    酒瓶砸近他额头上半尺停下,潘安迪挖鼻屎道:“艹,你怎么不叫‘雅蠛蝶’?”

    大胡子吓到快尿,连连点头:“哦,雅……雅蠛蝶……雅蠛蝶啊……”

    潘安迪忽然一脚飞踢,大叫:“雅你妹的爹,快滚给我。”

    大脚板强大的力量飞踹在大胡子圆滚滚的肚皮上,顿时就将他踢出窗户,像颗陨石一样直线坠落,“砰”声砸进楼下的大垃圾箱里。

    潘安迪伸出头,见大胡子还“哎哎呀呀”的活着,叫道:“以后别再来了,不然把你腿打断。”

    “你……你麻批给……老子等着……”

    大胡子拼命爬出垃圾箱,指着楼上的潘安迪大骂:“老子这就找兄弟砍死你这沟槽的,再轮死那臭表子,你们给我等着。”

    潘安迪作势要爬出窗户,叫道“你个槽沟的孙子,你给老子站着别动。”

    大胡子吓得立马转身就跑,三步一回头道:“来啊,来追你老子我……啊!”

    脚下突然一空,大胡子掉进一个井盖被偷的洞口里,幸好肚子大卡住了,拍着自己胸口喘气道:“还好还好,艹,小子,别过来……”

    “铃……”

    一个三岁小孩踩着蓝色小三轮,见大胡子在叫他,立刻加速踩了过来,碾到一坨屎的轮子“哐”一声撞在他鼻子上。

    潘安迪替他哀叫一声,转身回房里,扶起那个瘦弱的女人,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女人大概三十岁上下,纤瘦柔弱,模样清秀,外地口音,低着头细声道:“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

    潘安迪一拍坚实的胸膛:“救人这种小事我一天做八遍,不用客气,不过你真的不要紧?”

    女人转过头,轻轻拭掉眼泪,开始整理被大胡子弄乱的房子,哽咽道:“习惯了,我从小就耐揍,不打紧的。”

    “你今天才搬来的?”

    潘安迪一边帮忙收拾,一边问道:“那个大胡子是你什么人,干嘛问你要钱?”

    女人忽然捂着脸瘫坐地上,抽泣道:“他是我老乡,把我从老家带出来打工赚钱,本来对我好好的,但……但他跟了黑社会就天天跑来要钱,不给钱就打……”

    潘安迪暗松一口气,心里道:“如果是你老公那我可不好多管,既然是没相干的老乡,那还不有多重手就下多重手。”

    “大姐,你放心,我潘安迪既然管了这事就不会撒手,何况我就在隔壁,以后那大胡子要是还敢来找你麻烦,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女人惊慌道:“不行不行,他是黑社会的人,他会要了你的命的。”

    潘安迪展示一下狂暴的肌肉,笑道:“这肌肉还拍人打,放心好啦。”

    女人的视线顿时牢牢盯在他的胸肌上,渐渐脸红,慌忙站起来,道:“我……我给你做个足浴吧,我在足疗店里打工的……”

    潘安迪搔搔头,看看卡通表道:“很晚了,你也够累的了,还是下次再说吧,再见。”

    女人神色失落,心里泛起自卑,低下头,眼圈微红:“那……那我送你出去。”

    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潘安迪使劲骚头,尴尬道:“你……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个……怎么说呢这个?”

    女人头低的更下,轻声道:“没关系,像我们女人出来在那种地方打工,一定会被人误解,但我……真的没有……”

    “我相信,我绝对相信你。”潘安迪连忙转移话题道:“你吃饭了吗?”

    女人摇摇头,肚子跟着“咕噜”叫响,脸红道:“没有。”

    潘安迪道:“那走,我请你吃饭去。”

    女人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要的也是我请你踩对,怎么还能要你请客?”

    潘安迪也没多说什么,替她收拾了房子,两人才下楼去夜市吃东西?

    东街大多住的都是外来打工的,所以夜市上的东西都不贵,而且量也大,忙活一天的人都会选择收工来这里填填肚子。

    “老王,来些烤串,啤酒,再多炒几个小菜。”

    坐在角落的潘安迪向老板招呼,又问了马燕(路上互相介绍了)还要点什么,她一直低着头害羞,忙说不要。

    高瘦高瘦的老王一看潘安迪这边,连忙放下手里的炒勺,过来招呼:“小哥,面生啊,刚来东街不久,想吃点什么?”

    潘安迪搞怪的瞪大两眼,道:“老王,我阿迪啊我,你就这么无情的忘了我这老顾客?”

    “阿迪?你?”

    老王看着他,立即脑补潘安迪以前瘦弱成麻杆的猴样,摇头道:“不对,阿迪他又小又瘦,跟个擀面棍一样,你又高又大还挺帅,怎么会是他?”

    擦,这不是房东老太的话吗?怎么所有人都一个反应?

    潘安迪偷笑,道:“我只是多吃点饭就突然长个子了而已,别废话,快点上菜你。”

    “行行行,马上来。”

    老王颠颠的又跑回去,一步一回头,看着潘安迪好像见了明星一样奇怪,凑到老伴身边对他指指点点。

    老伴刷锅的手立即停了,望了过去,瞪大眼,忽然叫道:“阿迪又小又瘦,跟个擀面棍一样,他又高又大还挺帅,怎么可能?”

第21章 英雄而已

    没多久,老王先端上烤串,送了两瓶啤酒,说了声招呼不周,自己忙乎去了。

    潘安迪以前和同事经常来这,久了就成了熟客,递给马燕几串,然后自己痛快大嚼,果然这味道要比大酒店吃着来的更香。

    马燕偷看他一眼,低下头小咬一口,露出少女般的微笑。

    她今年二十八岁,曾在老家接过一次婚,后来丈夫进城在工地打工出了事,就跟着丈夫的朋友(大胡子)进城讨要工资。

    受了很多屈辱才讨到钱,不久就被大胡子骗走,还想动手动脚,逃出来去了一家足疗店打工,但依然处处受欺负。

    像潘安迪这样高大英俊,又威武不凡的大男孩还是第一次遇见,心里不由胡思乱想一阵。

    吃着街边的烤串,喝着啤酒,潘安迪这才感觉回到了原本该有的正常生活。

    之前结识花流溪那样的白富美,又做超人的工作在天上乱飞救人,感觉起来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要不是依然一身健壮肌肉,简直做梦一样虚幻。

    轻易灌下一瓶以前打死都喝不了的啤酒,潘安迪打个酒嗝,笑道:“燕姐,你怎么不吃了,味道不好吗?”

    “不是,不是。”

    马燕连忙塞了几口,鼓着嘴道:“没有,很好吃,我在老家从来没尝过城里这么好吃的东西。”

    潘安迪笑着叫她多吃,招呼老王道:“老王,菜好了没啊,快点这里。”

    老王百忙里抽头回应:“好了好了,就来啦。”装了一碟炒肉让老伴送了上来。

    “谢谢,嫂子。”潘安迪接过炒肉。

    半老徐娘老板娘夸了他一顿帅,顺便摸摸强壮的肌肉吃点豆腐,笑道:“阿迪呀,你这是咋整的这,几天没见就变这么结实了都。”

    潘安迪笑笑:“平时送快递练的,没啥。”

    老板娘看着旁边端端正正,娇娇小小的马燕,笑问:“这是……你女朋友?”

    马燕羞低了头,轻轻道:“我……我不是……”

    潘安迪看着她那副羞涩的模样,心中不由一动,想着以后若能找个老实本分的女孩结婚生子也不错,笑道:“朋友,现在还是朋友。”

    马燕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羞红耳根,嘴角偷偷笑扬,忍不住看他一眼,发现老板娘的目光盯来,连忙低下头。

    老板娘笑的比自己找男朋友还开心,那边老王使劲叫了两声才回去。

    “尝尝这个。”

    潘安迪夹了块肉到她碗里,自己又打开一瓶啤酒:“老王的厨艺了得,摆个夜市还赚了一辆车,把我都羡慕坏了。”

    马燕尝了一块,确实不错,忙说了谢谢,又道:“这个,赚钱吗?”

    潘安迪灌了半瓶,道:“应该吧,但是很辛苦,夏天夜里忙的估计能开到凌晨两三点去,燕姐你打算也干这个?”

    马燕摇摇头道:“算了,没那么多本钱,等以后赚够钱再说。”

    潘安迪连忙劝道:“别啊,有理想多好,不像我,为家里磨灭掉了我上大学的理想。你要是真想做这个,我可以出钱资助你。”

    站起来,一摸兜,忽然脸色大变,手抽不出来,“砰”的声呆呆坐下,暗叫卧槽。

    居然没想起来老子真的没钱了,这一顿估计都要记账欠人情了。

    “怎么了?”马燕奇怪的望着他。

    潘安迪痴痴道:“没什么,只是我的口袋饿了。”

    “口袋?饿了?”

    马燕心思缜密,一看他的样子就发现不对,偷偷在兜里翻了翻,十三块五毛,这个月剩下的全部。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说给老王洗碗还钱的时候,一阵“哄哄哄……”嘈杂的摩托车声由远而近。

    数十道强烈的车灯照的人眼都睁不开,随后下来二十多个光膀子的混混,扛着铁管,吓得夜市里的人纷纷溜走。

    右脸浮肿的大胡子,挺着圆滚滚的肚皮,一瘸一拐的走到一个高大的凶悍男人旁边,指着潘安迪道:“西哥,就是那小子。”

    “你个废物。”

    光膀子带墨镜的西哥赏了他一嘴巴,冷声道:“就这么个小子你也要老子带这么多兄弟出马?”

    大胡子捧着另一边肿胀的脸,哭叫道:“西哥,他……他真的很厉害……”

    西哥再赏他一掌,撩脚踹翻,招呼了两个比较高的手下道:“你两个,去给老子打断那小子的腿。”

    “no怕夫人,西哥。”

    西哥一脚撩翻俩,骂道:“拽你妹的洋文,艹,明天就把你们俩妹带我家里,知不知道?”

    两人连连点头爬起。

    “椅子,啤酒。”

    话一出口,立即有人搬来椅子,西哥大咧咧坐下。

    老王眼色活过硬,连忙搬了一箱子青岛过去,先一人发了一瓶,然后搬了几瓶子堆在桌上,哈笑道:“西哥,您辛苦,吃点什么?”

    拿起开瓶器就要打开,又道:“那小伙子有什么得罪的,我替他敬您一瓶子赔罪,人小伙子也不容易,老家里还有……”

    “啪。”

    一巴掌扇的老王门牙掉俩,西哥骂道:“你那根香蕉,敢来老子面前说教,滚开……回来,酒开了先。”

    老王摸着火辣刺痛的脸,犹豫一阵又转身回来,扶住酒瓶,却突然开出香槟的声响。

    “砰。”

    西哥和老王都吓了一跳,寻思啤酒不应该是这声啊?

    突然,头一转,便看见先前去教训潘安迪的两个混混,不知何时躺在脚前,满嘴鲜血,牙齿一个不留全掉了。

    见死鬼了他麻麻,怎么回事这是?

    一瞪眼,就见刚才还坐着的潘安迪已经站了起来,几乎两米来高,就算穿着衣服也可以看出是个肌肉猛男,气势非凡。

    在旁边的二十多个小弟也没看清他的动作,就看见那两人晃悠悠的过去。

    说了句“一会我们兄弟先轮这女人”,然后他们就飞了起来,还瞬间飞过十几米的距离,跌在西哥脚前。

    众小弟还在呆,就听老大在后面捅刀的大叫:“看什么看,快上去劈了那小子。”

    这种话一般都是推人送死的,但他们看看旁边这么多拿刀拿棍的兄弟,还怕个吊啊怕。

    铁棒一抡,跳着脚就往潘安迪的拳头下送,果断被一秒一个,有买有送,还带手断脚断,刀碎棍裂的折扣。

    踢开最后一个不怕死的傻掉,潘安迪拍拍两肩的灰尘,站在西哥面前,抢先开口:“别问我是谁,英雄而已。”

第22章 老子打劫

    “你都看到了,怕不怕?”潘安迪伸手摘下他的眼镜,带上。

    西哥那两个大大的牛眼瞪出眼眶两毫米,看着他脸上墨镜自己的倒影,眼角一抽,僵硬的摇头。

    潘安迪叹口气,道:“那你还是要打?”

    西哥额头开始落汗,这种局面要是输了气势,那以后还混个屁混,牙一咬:“我要和你……”

    他还说着,突然就从潘安迪脸上的墨镜里看见,自己的右脸颊上被轰了一拳,下巴不知何时已经歪碎,嘴唇碰到左耳根。

    快的无影的拳,就在说话间就击在脸颊上,刹那间还没有丝毫疼痛,但半秒钟后,强烈的巨痛如潮水涌来。

    “呜啊……呜啊呜呜呜呜啊呜……呜啊……”

    (你妹……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好痛……)

    西哥瘫倒地上“呜啊”大叫,碰一碰歪碎的下巴就感觉被刀撕割,痛到心肺里。

    “大……大哥……大哥你……你别……过来……”大胡子退一步,撞到桌子摔翻。

    潘安迪一脚跺在他耳边的地上,“咔嘞”地砖粉碎一片,地震般的巨响震穿了大胡子的一只耳膜,吓得他白眼装死。

    “起来,装什么屎,快起来。”潘安迪抬起脚就要朝他头跺下。

    “别别别别别……我起来……”

    大胡子从他脚下滚了一圈才敢起来,捂着流血不止的左耳,又哭又笑道:“大……大哥……您……吃……吃了没?”

    潘安迪伸出两指作夹烟状,大胡子立马心领神会,掏出烟放在他指间,又点了火,陪笑叫“大哥”。

    “吃是吃了,不过嘛……”

    悄悄凑在大胡子左耳上,不好意思轻声道:“不够钱。”

    大胡子一愣,脱口叫道,声音洪亮:“不够贱?大哥,谁敢说你不够贱,我去替你宰了他去。”

    潘安迪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连忙拍了一下他的头,骂道:“小声点,被人听到特么丢不丢脸?”

    忽然转过念头来,掐着大胡子脖子大骂:“你刚才特么什么意思?说谁够贱了,说谁说谁说谁说谁?”

    “大……大……大哥……”

    大胡子两眼翻白,黄舌长吐,脸色胀成猪肝,无力的嘶声道:“大……大哥……我……我不会……缩水……不会……不会啊……”

    “艹,差点忘了你左耳听不见。”

    丢开大胡子,潘安迪吞吐一口白烟,抽出他兜里的一把小刀,揪着衣领,刀顶脖子,低声喝道:“艹,老子打劫,把酒钱给我付了。”

    大胡子陪笑道:“小事小事,那个,那个谁,把我大哥刚才的酒钱免了知不知道,不然老子烧你的铺子。”

    老王在远处点头哈腰:“知道知道,一定一定,慢走慢走,拜拜拜拜。”

    潘安迪将小刀顶的更前,咬牙道:“你个傻(和谐社会),老子打劫你是让你替我付钱,你居然还敢威胁别人来陷害我。”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大胡子连忙摆手,仰脖子向后。

    潘安迪叫道:“少废话,掏钱出来。”

    大胡子“哦哦”连声,慌忙掏了掏两兜,一边搜出一个单块钢镚,颤抖的捧给他:“大……大哥,我……我全部身家来的。”

    “你耍我?”

    潘安迪瞪眼,刀子再进一厘米,扎破一点大胡子那大象腿一样粗的肥脖,恶狠狠道:“死到临脖你居然还敢耍我是不是?”

    大胡子闭眼尖叫:“绝没有,大哥,我……我真的没钱啦,饶命啊。”

    “去,把他们的钱都收一收。”

    推的大胡子一个狗吃屎,潘安迪悠闲的闷了两口烟,道:“现在打劫地上躺的所有人,别动你们给我,躺下,大胡子,你快点。”

    大胡子回头假笑:“好的,大哥。没问题,大哥。交给我,大哥。”

    扒开地上混混的裤兜,一阵猛掏,出来十几块钱,踢了那混混一脚,骂道:“穷鬼,出门居然就只带这么点钱?去死你。”

    零零碎碎搜刮了两三百块,大胡子恭恭敬敬捧给潘安迪,道:“大哥,给,钱全在这儿了。”

    潘安迪丢掉烟头,叫道:“给我干嘛呀,拿去给老王,就当刚才他拿给你们一箱的啤酒和你们打坏桌子的钱,快。”

    “是。”大胡子转身跑向老王。

    老王脸色惨绿,连连摆手道:“这……这个……这个我可不能要这个……”

    大胡子两眼巨瞪,叫道:“大哥让我拿着你就最后收起来,不然老子烧了你的铺子。”

    “真的……真的不用……”老王低矮了半截腰,满头大汗道:“就当我请大家的……”

    大胡子拍桌子叫道:“不行,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敢触他老人家眉头不成。”

    “不敢不敢。”

    老王左右不是,看看远处的潘安迪,又看看大胡子,勉强接过钱,两腿颤抖道:“谢谢,谢谢,要不我再上点菜?”

    “老王,不用了。”

    潘安迪又叫过大胡子,大胡子点头嘿笑,道:“大哥,你看我事也办了,你……可不可以放我走啊?”

    潘安迪冷眼看他,看的他汗毛炸竖,半天才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要是还敢来找麻烦,我就,打断你的腿?”

    “不要……不要啊大哥……”

    大胡子连忙跪倒,扯着他裤脚求饶,只差磕头了,哭叫道:“饶命啊大哥,我……我再也不敢了我……”

    “给,用这个敲断自己的腿。”

    大胡子一抬头,看见潘安迪递过来一个酒瓶,颤颤接过,绝望的流泪:“大……大哥……”

    潘安迪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神色阴寒,自从他得到昆武仙的帮助,改造身体后,深深明白实力是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起绝对性的关键因素。

    在冷兵器的古代,有强横的实力就能纵横天下捭阖,再现代,只要有同样强大的实力,也一样能让全世界颤抖。

    所以想要别人顺服,一个字“打”。

    大胡子哭叫着举起酒瓶,犹豫了半天才轻轻“噗”的敲在膝盖上,但依然痛的他大叫。

    想向潘安迪求饶,但看见他那双猎鹰一样锐利的双眼,心底不由一颤,咬着牙再举起酒瓶“砰砰邦邦”的猛敲。

    马燕绕着瘫倒的大胡子,来到潘安迪身侧,不忍道:“阿迪,算了吧,就让他走吧。”

    大胡子嘴角抽搐,也叫道:“燕儿……燕儿你好好求求大哥……我好痛啊……”

    “别废话,站起来,继续敲。”

    潘安迪安抚马燕道:“这种人不打没记性,你看着就行了,别管。”

    “乒!”

    几十下敲击后,大胡子终于敲碎酒瓶,但膝盖没有碎,只肿大了一倍,骨头像裂了一样的疼。

    潘安迪忽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去,吓的大胡子心脏狂跳,呛踉一步要倒,别他扶住。

    “你这样太痛,我来帮你。”

    大胡子惊大了眼,要叫救命,忽然间一股巨力踢在他膝盖内弯侧。

    “咔擦”一响,钻心的剧烈痛楚传来,肥粗的右脚不由自主高高踢起,小腿砸中自己的额头,完成了一次只有专业舞蹈演员才能做到的高踢腿。

第23章 误会

    马燕突然看到大胡子的腿,像芭蕾演员一样高高踢起,整个右半臀的轮廓明显露出,再听的骨碎的“咔擦”,就知道他的腿已经断了。

    惊的大叫,转过身不敢看,对潘安迪的突然转变感到异常陌生和害怕,偷偷抽泣。

    “咔擦。”

    再踢断大胡子另一只脚,潘安迪让老王叫了救护车,自己悄悄走到马燕身边,突然“啊”的假装吓她一跳,其实算是打招呼。

    “怎么了,燕姐?”

    蹲下来仰头去看马燕的表情,见她偷偷擦泪,收了笑容,道:“到底怎么了,他们吓到你了是不是?”

    马燕擦掉眼泪,别过头不敢看他,哽咽道:“没有,我没事,我们还是回去吧。”

    潘安迪跳了起来,拍拍屁股道:“好吧,老王,那我们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好好好好……”

    老王自见了潘安迪的身手和气势,早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对他说话,腰低的更下,满脸媚笑:“您走好,就不送了。”

    等两人渐渐走远,老板娘才敢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问道:“哎,我说,那真是那个送快递的阿迪吗?怎么看着像黑社会老大?”

    老王深一口浅一口的喘气,两眼大瞪:“这……这哪是黑社会老大……简直就是电视里的杀人王啊。”

    “啊?你了别吓我你?!”老板娘差点一屁股叭叽坐在地上。

    两人一路无言,任由潘安迪怎么逗笑,马燕都没法子和他回复到之前的感觉,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家。

    在马燕门前道别,潘安迪说了声晚安,转身时被叫住。

    马燕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手指挫着衣角,轻声道:“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谢我你就亲亲我,谢我你就抱抱我。

    潘安迪心里开花,有意无意的伸长脖子,侧过脸道:“不用客气,我应该做的。”

    侧着侧着还不叫马燕有回应,于是步子跟着上前,微微嘟嘴提示:“助人为快乐之本,我脸有点痒……”

    突然,脸颊一冰,才看见自己壁虎一样贴在了她家房门上,马燕不知何时已经进去了。

    “一句谢谢也太没分量了,怎么也嘬上一口啊。”嘟嘟囔囔开了门,回了自己那又小又乱的屋里。

    踢开地板上一堆十几天没洗的衣服,嘴里碎碎念,进了里屋“啊”的一声,舒服的倒在小床上。

    伸伸腰,扭扭臀,顿时困意袭来,眼睛一眯一眯,头慢慢歪侧过去,嘴里嘟喃着不知花还是马的姓。

    “喂,别睡,起来。”

    好久没听到的昆武仙的声音在脑里响起。

    潘安迪立刻惊醒,困意全无,弹坐起来,揉揉腰道:“这一天过得真长,都差点忘了你还糊在我脑子里呢。”

    昆武仙冷声道:“小子,别以为老夫听不出来,你骂我浆糊是不是?”

    “没有的事,哪能啊。”

    潘安迪偷笑道:“屎而已,不能是浆糊,那样不尊重您老人家。”

    “你这混小子,信不信我掏了你脑子出来,让你变白痴?”昆武仙大叫威胁。

    潘安迪有持无恐,靠着墙,翘起二郎腿道:“信,不过你不会罢了,像我这样英俊又有才华,善良又很幽默的徒弟,您老上哪儿找去?”

    昆武仙哼道:“老夫说过要收你做徒弟吗?”

    潘安迪无所谓道:“迟早也肯定的事,不然你干嘛大费周章的帮我改造身体,意图很明显的好不好。”

    昆武仙无奈道:“算你聪明,我是有这个意思,毕竟像你这么好资质的修炼人才,现在这种**和精神残废的时代里非常难找,算你走运了。”

    潘安迪不满道:“什么我走运,明明是你走运好不好,能碰上我这类绝世奇才,不然你再在古剑里封印上一万年也没人救得了你。”

    摸摸下巴,又道:“说起这个,我好像听你提到过什么什么什么来着,到底是什么来着?”

    昆武仙将灵识注进他的神经里,以影像般的虚幻模样显现在潘安迪脑中,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这样方便对话和解释。

    “是帮老夫找出魔族封印的器物来。”见潘安迪根本没有心情帮自己做事,气的白须但竖。

    “卧槽,什么鬼出来了?”

    潘安迪被脑子突然出现的昆武仙幻影吓的弹起,拳头握起,摆做打架招式,但仔细看看房间里却没有半个人影。

    “奇怪,明明看见一个丑的要死的老头在眼前,怎么不见了?”跳下床,摸摸墙壁,再敲敲。

    墙那头传来的马燕的声音:“怎……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听起来十分羞涩。

    难道她误会了什么?

    我明明很正经的说,没有使用敏感词啊。

    潘安迪愣了一会儿,尴尬道:“没事,我打蚊子呢,你别多想,我没什么企图的。”

    “说什么呢?”

    马燕嗔怪一声,随即后面的偷笑露了底,表明已经明白潘安迪的话,轻声道:“我睡觉了,你别再敲墙了。”

    “不敲不敲,我也睡觉了。”

    耳朵伏在墙上,听到隔壁的拖鞋声远去,潘安迪这才蹑手蹑脚回到床上,骚头道:“没理由啊,明明……”

    脑子里忽然又出现昆武仙的幻影,连忙捂住嘴,确定了幻影不在外面而在自己脑中,终于想起到底这是为什么了。

    “半天没见差点都忘了你长什么样了,吓死我了都。”拍胸口喘气。

    昆武仙眉头紧皱,两眼杀人一样锋利:“你说老夫的样子,吓死人?”

    潘安迪咳了一声,笑笑:“正经事要紧,你都做个神仙了还这么叫真干嘛,快说正经事,要找什么玩意儿来着?”

    昆武仙叹了口气,遇上这么个宝贝也算白瞎了几千年的修为了,将一组自己三千年前的记忆传进他脑中。

    “看清楚,记牢它的样子,以后你要找的就是一个紫色的魔星珠。”

    潘安迪愣神间,一组灰白的记忆画面出现脑中,只见一个拳头大的紫色珠子悬浮半空,珠中星云流转,光怪陆离,十分精美。

    “魔星珠是什么玩意儿,干嘛用的?”

    昆武仙正声道:“上古有魔,与神同争天地,经过几十万年的厮杀争斗,被神族封印在十间幽冥里,从此无法作恶。”

    潘安迪躺在床上吃薯片,乐滋滋的翻看小黄杂志,见他停下,立即拍手叫好:“好,皆大欢喜,睡觉。”

    书一丢,大被蒙头。

    昆武仙抓起重雷剑,横劈竖斩斜削,要不是他和剑都是幻影,估计潘安迪早被砍成鱼香肉丝了。

    “起来,听我说,快起来。”

    潘安迪捂住耳朵,还是嗡嗡乱响,忍了一会,只能掀开被子,大叫:“艹,让不让老子睡了你?”

    一堵墙之后,马燕在床上惊醒,她床的位置正好在墙那头潘安迪的床旁,若没了墙,两人直接滚一块。

    羞燥的转个身,又听见潘安迪在那头喊:“你过来,信不信我一棍子捅的你后院花开?”

    心中一惊,却忍不住脸红心跳,咬着被子偷偷笑,柔声娇嗔:“不要脸。”

    那边,潘安迪一愣,手里挥舞的铁管“当啷”

    一声坠地,扑到墙上大叫冤枉:“没有,我没有那意思,你又误会了。”

第24章 魔星珠

    整栋楼亮起灯,一个个伸头出窗户,大骂:“叫魂呢,睡不睡觉了?”

    “叫春呢,能不能睡觉了?”

    “叫妹呢,想不想睡觉了?”

    马燕在墙那头低声道:“不要拍了,人家都喊了,快点睡觉,不……不要胡思乱想。”

    “没有,我没有啊。”

    潘安迪趴在墙上,用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无力撞墙:“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刚才真的是想捅死那个死老鬼。”

    昆武仙浮躺在他意识虚空里,翘起脚,用手甩胡子玩,吊儿郎当道:“我还不知道你想没想,要不要我叫出声来让那边的听听?”

    潘安迪立即乖乖端坐床板边,恭敬道:“前辈,您请说,晚辈一定仔细听着。”

    昆武仙先骂了“臭小子”,站了起来,道:“刚才给你看的那叫‘魔星珠’,是当年魔族被封印时,他们集中力量做出的一粒封印锁。”

    潘安迪不解道:“按你刚才说的,魔族不是几十万年前就被神给干掉了吗,还做什么魔星珠干毛线啊?”

    “蠢材,老夫说的是封印。”

    昆武仙跑到他脑袋里敲敲核桃一样的大脑,发出“空空”声响,嘀咕道:“原来是空的,怪不得这么笨了。”

    正正青绿的道袍,道:“魔族实力强劲,就算神族也只能将他们赶到十间幽冥里加以封印,而不能真正消灭他们。所以魔族制出这里魔星珠,就是为了打开封印碑石,重返人间。”

    潘安迪好像明白了点,摸摸下巴:“那就是说,找到这个魔星珠,地球就得救了是吧?”

    昆武仙欣慰道:“只对一点,魔星珠不但要找到,而且找到后要尽快毁掉,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能还存在。”

    “谁啊?”

    “就是老夫的徒弟,刀虎。当年我收他做弟子时疏忽了查探他的身世,想不到他竟是侍奉邪教的门徒,入我真刚昆武楼就是为了找出魔星珠的下落。”

    “原来魔星珠在你那里,太好了,省的我找,快拿出来我看。”

    昆武仙简直想死,扶着插在虚空里巨大的重雷剑,无力道:“用下你的脑啦,老夫三千年前就已经被那孽徒害死,怎么可能会有魔星珠?”

    潘安迪撇嘴不服:“那你还说就在你那里?”

    昆武仙道:“不错,三千年前还在我昆武楼,那是因为我楼的职责就是世代守护魔星珠,不让它重见天日,但自从那孽徒害了我后,就再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潘安迪眼一眯,表情是“你看,我还是说对的吧,就在你那里”。

    忽然转念一想,脱口道:“等等,现在这个时代不是还好好在发展吗?”

    又道:“如果你的那个徒弟真的拿走魔星珠去解开魔族封印,那现在的世界早就不应该是这样啊?”

    昆武仙点头道:“没错,如果当年那孽徒害了我后,就拿走魔星珠,早就应该放出了魔族,世界绝对也彻底改变了,难道……”

    潘安迪接口道:“也许是你那徒弟出了什么意外,挂掉了,所以世界就和平了。好,太好了,皆大欢喜,睡觉。”

    笔直躺下,大被蒙头。

    昆武仙居然没有再吵他,也躺在他神识的虚幻间,双手枕头,思索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当年他一定出了什么意外。”

    潘安迪舒服的侧身,两腿习惯性夹住被子,屁股一送一回,咂咂嘴道:“好喽好喽,终于可以睡了安稳……”

    昆武仙突然飘了起来,叫道:“差点忘了,对起来,臭小子快起来你。”

    潘安迪刚刚进入状态,硬生生被吵醒,无奈坐了起来,萎靡道:“求求您老了,让我睡觉吧。”

    “事情还没完呢。”

    昆武仙叫道:“虽然现在魔星珠下落不明,但不表示就没有危……”

    潘安迪哭求道:“够啦,你想想,除了你自己和你那徒弟知道魔星珠的秘密外,还有谁知道?”

    “好像……好像……”

    经他这么一提醒,昆武仙也好像明白了什么,思索道:“魔星珠的秘密历来都只能是上代楼主传给下一代,应该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那不就结了?”

    潘安迪又重新倒下,迷迷糊糊道:“既然你和你徒弟都特么屎了,那还有谁知道?知道的就找出来宰了不就行了?”

    昆武仙笑道:“有理,想不到你小子也有聪明的时候,好,明天你就陪我先去找到昆武楼的所在。”

    “好……欧克……没问题……去……去哪里……哪里找……zzzzzzzz……”

    “起来,快起来。”

    昆武仙飘到潘安迪耳骨上,使劲大叫:“起来,告诉你昆武楼在哪里,快起来。”

    “砰!”

    天雷般的巨响在耳里炸响,潘安迪大惊,一头撞在墙上,大骂道:“受不了啦,我要……”

    “咚咚咚……”

    石墙敲响,马燕在那头羞涩的嗔怪:“快睡觉,不许再想那些带颜色的东西,也……也不许爬窗户过来。”

    你这是赤搂搂的挑豆性暗示啊,我……我……

    潘安迪连忙用被子裹住身子,嘴里喃喃道:“我做梦,我做梦……”

    那头低声道:“做梦还想这些?”

    潘安迪彻底无语,只能低声呵斥昆武仙道:“老鬼,你最好一次性说完,好让我睡觉去。”

    昆武仙慢悠悠道:“你明天就去岩桐山先真刚昆武楼,看那里的魔星珠还在不在?”

    “明天?明天我还要上班的啊。”

    “那后天去。”

    “后天也要上班,而且还要加班。”

    “大后天总行了吧?”

    “大后天一样上班。”

    昆武仙瞪眼,咬牙:“那你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潘安迪无辜的道:“全年无休,苦比成狗。”

    昆武仙深吸一口气,突然咆哮:“墙那边的,我想你,我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潘安迪连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闷声道:“行行行,你这老不死的,我明天就请假行了吧?”

    “你应该的。”昆武仙得意的笑。

    墙那头马燕嗔怪又羞涩的低声道:“说什么呢你,让人听到多不好?”

    突然,楼上楼下一起回应:“都听到了,你们就快点睡一块算了,省的吵吵。”

    房东老太叫道:“阿迪,要不要买套套子?”

第25章 练气

    墙上挂钟的分针“嗒嗒”直响,时间已过凌晨三点。

    清冷冷的月光洒进窗户,照在潘安迪那身健壮的肌肉上,像是涂抹了一层油一样光辉闪亮,异常漂亮。

    潘安迪就像一尊石像般盘坐在小床上,按照昆武仙教他的“练气”方法,先打开神智,探到身体里气的流动,再慢慢控制流转,就算是摸到了修真的入门门槛。

    修真者在数千年前就已经落寞,此后的世界出现了身体直接变异或遭受各种辐射间接变异的异能者。

    而一般练习武术或各种竞技体育的人,渐渐开发潜能,就成了最初级的“潜能者”。

    再高一级的就是各**队里的王牌特工和特战能进阶为“隐能者”,但这两者都要比“异能者”差上十万八千里。

    据公开报道的消息称,这世界最初级的“潜能者”占有五到六亿人群,而中级的“隐能者”直接缩水到五六千万左右。

    而最神秘,也最有威力的“异能者”,根据各国通缉单上的只有在两千人上下,但不包括身份未被发现的各种暗杀组织里的人物。

    修真这种古老的东方奇术,只存在武林老者的口中,从来没人见过,更加没人修炼过。

    潘安迪应该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不但有幸修炼到这种上古奇术,而且由一个散仙来亲自教导。

    就好比一个学美术小学生,有一个国家级的艺术大师细心教导一样,出来的成就必定要比自己胡乱涂鸦的人要高明。

    黑夜在潘安迪修炼中飞速而过,等他收息圆功的时候,窗外已经红日跳脱,朝阳金灿。

    一夜没睡,却反而感觉精神异常抖擞,眼睛也没有刚睡醒时的酸涩,而且光着身子一夜体温都没有变凉。

    潘安迪兴奋的直想大叫,原来修炼后真的这么厉害,还以为那死老鬼又骗自己,不由笑道:“老家伙,看来你说的是真的。”

    昆武仙反而神色疲惫,软绵绵道:“废话,老夫骗你有什么好处?不行,出来重雷剑太久了,得回去补补觉去。”

    爬着就进了潘安迪体内的重雷剑里,吩咐道:“小子,以后没事别叫我,老夫不能离开重雷剑太久,修炼的事自己好好留点心。”

    潘安迪道:“知道,修炼这么好玩的事,我自己会努力的,还等着练到御剑飞行后,带着妹子环游世界呢。”

    昆武仙打个哈欠:“记住,以后别没事显摆实力,你现在修为不够,万一被人弄死老夫也跟着完蛋,明白吗?”

    “行啦,睡去吧,别叽叽歪歪的啰嗦个没完。”

    看看时间,才早上六点,跳下床,活动了下有点僵硬的脖子,扭扭腰,再轻轻一跳,“砰”的一声,直接头撞天花板。

    “卧槽,比没修炼前跳的高多了。”

    摸着头顶嘿笑,走到阳台推开落地窗,清晨的微风异常舒服,阳光也柔软温和。

    两肘搭在阳台护栏上,看着每天都看的街景,今天感觉特别的亲切,特别的不一样。

    那些巷子里连连排排摆着的早点摊,和稀稀拉拉坐着的食客,都组成了最美好,最祥和的画面,就连在角落垃圾箱里翻找食物的流浪狗也同样可爱。

    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吼:“早上好!”

    声波有形实质的成波浪在虚空里一圈圈荡开,声音大的如雷轰鸣,半个a城都听的见。

    巷子里的摊贩和吃早点的人全部吓一跳,忙不跌捂住耳朵,脑子嗡嗡乱震,有几个碗“咔擦”碎裂,豆浆从桌上落下,流了一地。

    许久,声音才慢慢消散,所有人看向潘安迪,大骂“神经病,大清早喊几把喊,吓的老子差点噎死,艹。”

    潘安迪心情大好,也不生气,正准备回去刷牙洗脸,就看见隔壁阳台的马燕瞪着大眼,捂着耳朵,差点就七孔流血。

    “早。”潘安迪微笑。

    马燕愣了愣半天,终于清醒过来,看见他赤着上身,露着姓感坚实的劲爆肌肉,顿时脸红,蚊子般喃喃道:“早。”

    潘安迪靠了过去,两边的阳台紧紧依在一起,基本上就是一跨就过的距离,笑道:“刷牙呢?昨晚睡的好吗?”

    “嗯,算好。”

    马燕低着头不敢看他,转过身“唰唰唰”刷牙,偷偷一侧脸,见他还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顿时不知所措。

    “干……干嘛看看我,你转过去。”

    潘安迪“哦”的转过去,解释道:“燕姐,昨晚你真的误会了,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的,你别多想。”

    马燕脸红道:“别说了,那边有人看着呢?”

    “谁啊?”

    一扭头,潘安迪就看见自己的阳台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好事的人。

    都瞪着两个大圆眼,几乎都快瞪出了眼眶,闪着好奇的光芒,吓的他差点摔下楼,叫道:“艹,你们哪来的?”

    十七八个大老爷们儿挤满了阳台,瞪着好奇的八卦眼,死不休的盯着他和马燕,道:“你们,昨晚……”

    “晚你们媳妇儿,快快快滚回去,一会别给我阳台弄塌了,快回去。”

    推着他们往回赶,一帮人边爬过阳台,边叫:“迪啊,别介个,给哥几个都说说昨晚的情况。”

    潘安迪提着他们屁股,大骂:“都滚,快,别唧唧唧的,都快滚回去刷牙洗脸,一会还上班呢人家。”

    赶走众人,向马燕不好意思的笑:“这群人你看,燕姐你别误……”

    马燕嘴角偷偷扯笑,理也不理转身回去,剩个傻愣愣的潘安迪指叹气。

    匆匆刷了牙,抹了把脸,一照镜子,突然感觉今天镜子里的自己特别帅,帅的过火,从没见过的神采在脸上闪闪烁烁。

    “今天我是主角。”

    灿烂一笑,白牙上光芒闪过,在嘴角“铮”的亮出一颗星。

    在换下的一堆臭衣服里,挑挑捡捡选了一件比较干净的,用力“啪啪啪”的狂抖,扬起的飞灰几乎呛死自己。

    连忙跑到阳台大口喘气,将这件挂在自造的衣架上先散散味道。

    又回去把所有脏衣服、烂裤子、臭袜子,和带地图的大裤衩全拿出来,找了个大盆接水要洗衣服。

    “你要洗衣服?”

    潘安迪一回头,马燕在那边梳头,然后挽了个精干的马尾,不施粉黛的脸,在清晨的阳光下更显气质。

    “洗……洗衣服,放了好多天都臭了,就拿出来洗洗。”

    马燕上前道:“把衣服给我,我帮你洗。”

    潘安迪连忙藏起大裤衩,尴尬道:“不用,不用了,我自己能洗。”

    “你一个大男人会洗什么衣服?”

    马燕微微脸红,眼波似水一样流转,道:“洗衣服的事交给女人就行了,快,给我。”

    “这……这不好吧?”

    潘安迪瞧瞧自己的臭衣服堆,又看看她柔软细嫩的手指,咽了口唾沫,还是捧起衣服放在大盆里递给她。

    “那……那个也拿来。”马燕羞的难以启齿,指指他藏在背后的手,低声道:“别藏了,一块拿来都洗了。”

    颤颤的送上那条花斑裤衩,潘安迪尴尬的骚头,道:“不好意思,这个……”

    马燕接过来心中一跳,连忙瞥开眼,红着脸,不由胡思乱想一阵,匆匆端盆回去了。

    “嘿,哥们,哥们。”另一边有人喊道。

    潘安迪回头,又是那群八卦老爷们,个个甩着手里的三角或西方裤衩,叫道:“帮我的也拿去给她洗洗。”

第26章 请假借钱

    潘安迪蹲下,抄起阳台角落的板砖,作势要跨过,叫道:“来,手伸过来都,来你。”

    众人一哄而散,潘安迪丢下板砖,拍手道:“德行,再来我拍死你们。”

    回到那小房子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按那死老头说的请假去什么岩桐山,找那该死的还不知道有还没有的魔星珠。

    天了噜的,关老子屁事啊这,白白要被叩几天工资了。

    收拾了半天也想不起要找些什么玩意儿带去,衣服都给马燕洗了,钱就几块钢镚子,索性就空手去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马燕也出来,两人尴尬的打声招呼,又尴尬的笑笑。

    “衣服……我今天要上班,晚上回来再洗。”

    “没关系没关系,本来就是麻烦你的事,我都不好意思了,什么时候洗都无所谓。”

    两人沉默着并肩下楼,互相尴尬的不知怎么开口说话,又走了一楼梯,快到的时候突然同时开口。

    “你……”

    “我……”

    “你,你先说吧。”马燕低头。

    潘安迪两手插兜,半天才道:“我……我这几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马燕“哦”了一声,柔声道:“出差吗?什么时候回来?”

    潘安迪耸肩道:“算是吧,什么时候回来就不一定了,可能要一个礼拜吧,那地方真还挺远的。”

    “那你……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马燕偷瞟他一眼。

    “我会的……喂,偷听什么呢你们。”

    楼梯下人头耸动,潘安迪,跳着阶就往下面追,叫道:“站住,我抽死你们丫的,别跑。”

    一帮人黑压压的冲出楼,边跑边回头:“听听都不行啊,又不是什么秘密?”

    抄起搁在墙边的铲子就要拍人,潘安迪叫道:“快滚都,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马燕从他身边匆匆走过,道:“我上班去了,再见。”

    “诶,等等我呀。”

    潘安迪正要追去,看看不顺路才作罢,低着头,插着兜,踢着路上的石子,一副失恋的模样。

    在路上用仅有的几个钢镚买了个肉馒头和豆浆,没走出两步路就吃没了,望着前路一声叹息。

    “哎,一毛钱都没了,还怎么去找那该死的魔星珠啊,难道要逼着我打劫去吗?”

    钱是大问题,离下个月发工资还有好些天,小气的老张是不可能借钱,更不可能提前预支,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办啊,老天?”

    仰天长叹,看看四下,根本没有可能短时间就能赚到钱的兼职,除非借钱了只有。

    借钱?

    潘安迪想起白富美的花流溪,她家里钱多的堆山填海,转念一想,皱起眉头:“可是老子有手有脚,怎么好意思问一个女人借钱,不行,原则不能丢。”

    犹豫一阵,左右徘徊,还是决定前去公司请假再说,钱的事慢慢想办法。

    一路上嘀咕着臭骂昆武仙,不知不觉走出和公交车同样的速度,吓的车里人以为见鬼,纷纷手机拍照。

    到了公司门口,潘安迪犹豫了好一会也没敢进去,老板老张正好从他身边经过,奇怪的看了看着这从没见过的人。

    “老……老板。”

    潘安迪追上去叫他,老张吓了一跳,越叫跑的越快,最后冲了进去,一把抓起柜台上的电话,指着潘安迪叫他不要过来。

    “站住,你谁啊?追我干嘛,想打劫啊,我报警啦我。”

    潘安迪停在那里,看着周围的同事都瞪着眼望来,显然没有认出自己是谁。

    “老板,是我啊,我,潘安迪,你的员工啊我。”

    “你?潘安迪?”

    老张将电话交给身后的女生,上前两步又退后来,向身后的小个子女生道:“他,潘安迪,你信吗?”

    带着大大黑框眼镜,小小脸的女生仔细看了看他,满眼花痴,但还是摇头:“安迪哥和我一样又瘦又小,怎么可能。”

    “你们信吗?”老张问躲在角落的员工们。

    众人摇头,都说:“阿迪又瘦又小,你又高又大还挺帅,不可能的。”

    潘安迪无奈道:“好,那我点个名你们听听,如果我全说对了今们就应该信了吧?”

    老张道:“好,你说。”

    “老张,不对,老板。你身后是诗雅,三天前刚进来的高中毕业生,被你吃过豆腐……”

    老张连忙跑来捂住他嘴,看看四下人头耸动,悄悄私语,女生诗雅更是羞的满脸通红,喝道:“看什么看,都干活去。”

    将潘安迪拉进自己办公室,关了门,低声求道:“我信我信,你别说了,千万别让我老婆知道,拜托拜托。”

    潘安迪道:“那你真信了?”

    “真信真信,肯定真信,阿迪嘛。”

    老张拍着他肩,大笑:“一天不见你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都?”

    潘安迪支支吾吾的瞎编:“我……昨天吃了……一个……一个馒头后就变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一定是吃了毒馒头才这样的。”老张忽然拍桌子大叫:“还有昨天你死哪儿去了,怎么没回来交单子?”

    “有事,临时我事去了。”

    潘安迪陪笑道:“老板,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情。”

    老张早就预料了一样,冷冷道:“借钱免谈,提支更别想。”

    潘安迪忽然走到门口,打开门,狂吼:“老板娘,老张前天他……”

    “吁吁吁,乖乖别叫。”

    老张兔子一样蹿出,堵住他的嘴,再拉了回来,关上门,哀求道:“钱而已嘛,好商量,好商量,你要多少?”

    潘安迪扒开老张的咸猪手,连呸了几声,道:“我先预支两个月的,另外还要请一星期的假,我家里出事,需要我回去一趟。”

    老张尖叫:“什么?你特么还要请假?”

    潘安迪安抚他道:“就一礼拜,到时一定准时回来上班。”

    “不行,现在正是旺季人手不够,不能请假。”老张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潘安迪一把推开老张,蹿到门边,威胁道:“你要是不准,我就开门叫……”

    说着猛的拉开门,突然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女人,吓的他连蹦带跳的躲开,看清后才笑道:“老板娘来了,正好……”

    老板娘瞪眼叫道:“你谁啊,谁啊你?老张,怎么回事,他是谁啊?”

    “老板娘,我是潘……”

    老张立即从背后捂住他的嘴,拖回,笑道:“老婆,他是来应聘的,我拒绝了。”

    一边对胖女人陪笑,一边将潘安迪推到门口,在他耳边嘀咕:“我准了,你一会去财务室拿钱,一个礼拜后回来,知道吗?”

    “呜呜呜……(知道,没问题)”

    老张用力推开他,叫道:“快滚,这里人手够了,快滚快滚。”

    潘安迪跄跄踉踉跌出几步,回头向老张拱手道谢,随即脱缰野马样撒欢的就奔向财务室。

第27章 到底去哪儿

    在财务室领了两个月工资,近七千块钱,心头不由割肉一般的痛。

    潘安迪落着泪出门,数着票子,哽咽道:“艹,老子的几千块钱,就要白白打水漂了,王八蛋。”

    出了公司,“嘎”一声,一辆出租停在潘安迪面前,司机掏出头道:“哥们,去哪儿?”

    潘安迪哭丧脸道:“火车站。”

    司机笑道:“走,上车,算你二十怎么样?”

    “二十?老子还不如走路去。”

    潘安迪吓叫,一辈子没坐过几次出租的人果然没法接受,叫道:“坑我呢,三轮车才十块。”

    司机脸一黑,摇上车窗,鄙视道:“看你个样还潇洒的不行,怎么抠的跟老娘儿们一样,有种走路去吧。”

    开出两三百米停下等红灯,司机掏出烟点上,摇下窗子正要冲外面吐痰,却意外看见潘安迪现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也等红灯。

    司机将含在嘴里的浓痰硬生生咽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揉揉眼,还在,而且冲自己冷笑。

    不可能,一定不是真的。

    绿灯亮,司机踩下油门,不断擦汗,朝窗外看去,这回不见了,长长松了口气,暗道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到了一公里外的红灯,司机停下后立即望向窗外,没人,一个都没,他又长出了一口气,向右望出。

    “卧槽,你怎么在这儿?”

    副座的窗外,潘安迪趴在窗户上,“咚咚咚”敲玻璃,“哈”的在上面呼一口气,写下“火车站见”,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啪!”

    司机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再定眼时,潘安迪不见了,但玻璃上的字却清晰可见,尖叫一嗓,死命踩下油门,闪电飙出。

    “前面的车,前面的车,立即靠边停下,你已经超速了。”三辆警车成品字追去。

    司机瞪着眼,见鬼样精神恍惚,一路狂飙到火车站,直直撞断门口的护栏,冲进大厅里。

    “咚咚咚……”

    潘安迪鬼一样出现,敲他玻璃,递出一根烟,笑道:“谢谢带路,还帮我省了二十块,你是好人。”

    “不……不用客气……”

    司机颤抖着手接过他递来的烟,“嗒,嗒,嗒”连打三下火力才点着烟,冷汗滚满额头,深吸了一口,突然抱头狂叫。

    “给我一张去s省的车票。”

    “三百九十块。”

    潘安迪一阵心惊,慢慢摸出一沓钱,沾了点口水,数出四张大钞,犹豫了一阵,在售票员的催促下才递出。

    捏着一张值近四百块的小小车票,潘安迪直想蹲角落大哭,四百块啊,那可是一个月的房租,两个月的伙食啊,就这么没了。

    在候车室等了两个小时后,终于和一大群农民工挤了上车,就在那又闷又挤的车厢里硬坐了两天,差点快吐死的时候才到了。

    s省在西北边,就算八月,下过一场雨后就特别的冷,而且风沙也大,一吹起来就是遮天蔽日的昏黄。

    出了吵杂拥挤的车站,潘安迪头一次独自来到陌生的城市,看着明显有别江南清秀的粗犷西北,顿时心里慌慌。

    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简直络绎不绝的乞讨者,潘安迪挤了出来,来来回回看了看四周,道:“臭老头,岩桐山在哪儿啊?”

    昆武仙也没想到千年后的世界会变成铁皮满街跑,大楼连天高,这还分的清哪是哪儿啊?

    “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老夫也完全不认识路了。”

    潘安迪差点哭出来,无依无靠的感觉果然如潮汹涌的厉害:“你个老不死的,非要老子来找什么几把鬼珠子,现在怎么办?”

    昆武仙道:“找人问问呗。”

    “嘎!”

    一辆白色面包车停下,下来个带帽子的光头,递出去一根烟,问道:“哥们,去哪啊,要不要我送你?”

    潘安迪没接过烟,从小妈妈就说,陌生人的东西不要随便乱拿,问道:“你知道岩桐山在哪里吗?”

    “岩桐山?”

    光头愣了一秒,忽然笑道:“知道,知道,岩桐山嘛,我这趟车就去岩桐山附近,要不要一起来?”

    潘安迪狐疑道:“你真的知道?”

    “当然。”

    光头“哗”的拉开车门,里面还坐了几个人,道:“他们都去那,不信你问问?”

    里面坐了三个高大的男人,一个柔弱的女学生,和一个中年男人,那三个男人齐声道:“去,我们都去。”

    潘安迪稍稍放心,问道:“那去岩桐山要多少钱?”

    “不贵不贵,就三十。”

    光头拉上车门,笑道:“兄弟你可以四处打听打听,去岩桐山别人一般一个人七十起步,我这人心眼好,赚的油钱就行了。”

    见潘安迪还在犹豫,连忙过去拉他上车,道:“别想了兄弟,你看天都快黑了,过了我这店,你绝找不到下个村,走走走。”

    潘安迪半推半就的上了车,后面的光头好像等不及似的用力推了一把,差点就从另一侧掉下去。

    一个高大墨镜男人拉住他,笑道:“小心,小心,别掉下去了。”说着递烟。

    潘安迪摇摇手,道:“谢谢,我不抽烟。”

    那墨镜男笑着自己叼上,点过道:“年轻人不抽烟叫什么年轻人,呼……哎,你怎么没有行李,去哪儿啊?”

    狭窄的车厢里顿时烟雾缭绕,那女生敢怒不敢言,但是那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让他熄烟。

    墨镜男摘下眼镜,瞪了他一眼,匆匆连抽了几口后按熄在鞋底。

    潘安迪感到不点不对劲,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子开出市区,进了郊野地段。

    又仔细看了看车里的人,心里不安更重,反问道:“你不是也去岩桐山吗,怎么还问我?”

    “对对对,瞧我,都差点给忘了。”墨镜男连拍额头。

    “那……那个……”柔弱的女生低声问道:“不是……不是去大乡吗,怎么去岩桐山了?”

    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也道:“不对啊,应该去龙县的,喂,司机师傅,我们到底去哪儿啊?”

    光头司机冷冷的从后视镜里瞪了他一眼,半天才道:“去,三个地方我们都去。”

    中年男人笑道:“你怎么去,大乡和龙县差了几百公里,更别提什么什么岩桐山了,那山在哪儿啊?”

    潘安迪叫道:“你们不知道岩桐山在哪儿啊?”

    他旁边另一个高大男人叫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烦啊,三十块就把你送到了,你啰嗦了屁啰嗦?”

    “哦……我知道了。”

    中年男人指着司机和三个高大男人,道:“你们是一伙的对不对,想把我们送哪儿去?快停车,我要下车。”

    墨镜男横着拳头“啪”一声,摆在他下巴上,骂道:“(和谐)妈,叫你孙子多嘴,艹。”

    一个剃平头,脖子上有半截龙纹身的高大男人,一把抢过角落里女生的手机,上面正打了“11”就差一个零了。

    “啪。”

    结结实实给了女生一大嘴巴,又把手机砸了,瞪眼喝道:“麻批,想报警?老子先弄死你先。”

第28章 不知道还出来打劫

    “嘎。”

    车子停下,周围除了荒山就是荒地,太阳已经完全落下,黑暗笼罩四野,连只鸟都看不见。

    “哗。”

    车门拉开,老实的中年男人被一脚踢了下去,那柔弱女生则被纹身男拽着头发拉下,摔在地上。

    潘安迪也被墨镜男用刀顶着后腰推下车,和中年男人,女生一起围堵在岩壁下。

    光头掀开后车门,将两个大行李箱和一个麻袋打开,里面除了一些衣服和咸鱼之类的干货就再也没有其他。

    墨镜男用刀尖挑起女生的下巴,冷声道:“钱呢?拿出来,快点。”

    女生脸色惨白,紧紧搂着书包,哭泣道:“我……我的钱是用来交学费的……”

    “啪!啪!”

    墨镜男正着反着抽了她两嘴巴,喝道:“再叫,再见老子一刀宰了你”

    “不……不要……”女生惊慌大叫。

    老实中年男人叫道:“你们干什么,快住……”

    平头男“啪”的赏中年男人一个脆耳光,叫道:“你特么逞什么英雄,快把钱拿出来,不然先割了你脖子。”

    中年男人吃了一巴掌,顿时蔫了,从裤腰带里翻出用塑料袋包着的钱,一把被夺了去。

    脖子有纹身的男人,用刀拍拍潘安迪脸颊,道:“小子,你行李没有,钱总有吧?快拿出来,别给老子多废话。”

    潘安迪自信一拳就能把他的脸打陷到脑子里,可偏偏边上还有同伴绊住脚,万一伤着哪一个都会于心不安。

    “喂,老二。”

    光头叼上烟,向墨镜男叫道:“把那妞拉过来,咱哥俩先尝尝味道。”说着开始脱衣服。

    “不要……不要……救命啊……”

    女生一边哭求,一边大叫救命,被墨镜男使劲狂扇两耳光,只打的眼镜跌碎,半面红肿,嘴角流血。

    墨镜男刀子压在她脖子上,恶狠狠道:“不想被剁成八块,就特么给老子安静,走,不许哭,不许叫。”

    推着死不肯迈步的女生去了车边,光头嘿笑的摸了把女生浮肿的脸蛋,向平头和纹身男道:“老三,老四,你们辛苦,一会就换你们。”

    抱起女生就丢了进去,两人跳上车,“砰”的甩上门,然后一阵大哭大笑,车子猛摇。

    纹身男回头道:“大哥,你们快点,快点啊你们。”

    见车上没回应,骂了句“龟孙”,将气撒在潘安迪身上:“妈的,都是你的牲口坏事,老子捅……”

    一阵风响,纹身男正回着头,眼角突然黑影闪过,接着像是被石头砸中,“咔擦”一声,鼻子就碎了。

    血从潘安迪的拳下狂飙出来,纹身男倒下时整个鼻骨歪在一边,牙齿全掉,整张脸血肉模糊,脸骨隐隐塌陷。

    “你他妈,老子弄死你。”

    平头见兄弟不声不响倒下,怒火中烧,刀子“唰”一挥,扑着就奔潘安迪胸口刺来。

    潘安迪不退不让,反挺胸迎上,“噗”的刀尖破体,一股劲力从筋脉里生出,扯住小刀吸了进去,融入血液遍走全身,到了左手跳出。

    “见鬼了?!”

    平头看着两手空空,再看看毫发无损,还嘿嘿笑笑的潘安迪,突然左大腿剧痛,低头时,消失的刀子竟插在自己腿上。

    “啊……啊……鬼啊……痛死我啦……”

    平头痛的弯腰,潘安迪立即撩脚,“砰”一声,鞋面正中他下巴,鼻孔里两股血箭喷出,加一声骨碎。

    车里女生哭声更响,潘安迪只一跳便横过十米距离,“嘭”砸在车顶,立即陷下一对深深的脚印。

    “沟槽的,这什么玩意儿?”

    光头正还在嘿嘿大笑,被头上的巨响吓的心惊肉跳。

    正要起身看看,身后“乒”的玻璃碎响,他从面前的车窗里看见,自己的脖子被车外伸进来的一只手扼住,硬生生从窗子里拽了出去。

    后背的皮肤在被拽出时,被窗沿的玻璃碴子划的稀烂,钻心剧痛。

    “砰”一下摔在碎石子路上,光头立即侧过身,躬成虾米,抓着背哭天抢地。

    车里那还没整明白到底啥事的墨镜男,也被身后轰碎玻璃伸进来的大手扼住脖子,狠狠拽了出去。

    他和光头不同,他着急的连裤子都脱了,挺着那血刚的兄弟,一下就挂中窗沿的碎玻璃,顿时撕下一片血肉毛皮,随即一通惊天惨嚎。

    潘安迪神兵天降般出现女生面前,脱下外衣给她盖上:“你没事吧?”

    女生还剩最后防线没被撕破,只是受了不小惊吓,眼泪汪汪下掉,缩成团,紧紧抓着衣服摇头。

    “没事就好,你先待着别动。”

    安抚了受惊吓的女生,潘安迪踩着石子“嘎啦嘎啦”走向光头,踢了一把石子在他背上,道:“嘿,没死吧?”

    光头声嘶力竭,哭叫饶命:“大……大哥……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潘安迪问道:“好,那我问你,岩桐山到底在哪里?”

    “岩……岩桐……山?”

    光头想破光头也想不出哪儿是哪儿,哭叫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大哥。”

    “不知道?”

    潘安迪恼怒的来回走了几圈,突然跳过去在光头身上捡皮嫩的地方跺:“不知道?不知道,你特么出来打劫,沟槽的?”

    “啊……啊……不要打……不要打……”

    光头抱住脑袋扛跺,叫道:“对不起,对不起,哎呀……不要打……”

    潘安迪一脚踢开光头,呸道:“浪费老子时间,下次再这样就把你的光头拧下来,都快点滚。”

    “是是是是……这就滚。”

    光头独自一个就想往车里钻,被潘安迪“啊达”一脚侧踹,连翻带滚的飞出十几米,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想干嘛,你开走车我们怎么办。”

    光头趴在地上,吐血道:“大哥,这里离最近的县城还要几十公里,我们……我们怎么回去啊?”

    潘安迪哼道:“爬回去,夜里冻不死算你们命大。大叔,快扒了那俩的衣服裤子过来,我们走。”

    中年男人利索的脱了昏死地上两人的衣服裤子,临走时踢了两脚当报复,唱着山歌就跳了上车。

    “哄!”

    车子重新打火,“嘎啦啦”碾着石头就开远了。

    光头“呃呵呵”抱着两臂颤抖,哈出一口白气,“哗啦哗啦”拨过石子围住身体取暖,夜空里一只鸟飞过,拉了泡屎在他脸上。

第29章 我房间在哪里

    被打碎的玻璃用胶布封住,中年男人开着车,兴奋大笑:“我说,大兄弟,你练武的吧,咋就咔咔几下全把他们撂倒了?”

    潘安迪被女生紧紧抱住取暖,脸红通道:“小意思,跳着楼救人我都有。哎,大叔,你真的不知道岩桐山在哪里吗?”

    中年男人摇头道:“不是我不帮你大兄弟,我是真没听过岩桐山在那里,也许你记错了吧?”

    潘安迪连忙心里问正在睡觉的昆武仙:“死老鬼,你是不是记错地名了?”

    “不可能。”昆武仙打个哈欠醒来,伸懒腰道:“老夫忘记什么也不会忘记山门和教派,再仔细找找。”

    潘安迪忍不住脱口骂道:“我找你妹找……没说你大叔,小心开车,看路。”

    “我……我知道岩桐山在哪儿。”

    怀里的女生开口道:“那是我们大乡的一座名山,大哥,你要去哪里旅游吗?”

    潘安迪心中暗喜,总算没有白费功夫,点头道:“是啊,听说岩桐山是旅游胜地,就慕名过来看看了。”

    “啊?去大乡啊?”

    中年男人为难道:“去大乡最起码还有一天的路,大兄弟,要不今晚我们去前面的县城先住下,我明天做其他车回去。”

    潘安迪道:“大叔,你家不在大乡那边吗?”

    中年男人说了就来气,骂道:“我家在龙县,那几个龟儿子把我骗到这来,我还得坐长途车在返回去,这沟槽的。”

    “那好吧。”

    潘安迪看看窗外,已经开进了县城边沿,周围车子也多了起来,点头道:“行吧,今晚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

    破烂窗户的车子开进县城,在一间不大的旅馆前停下,中年男人拎着两大麻袋,费力的挪下去。

    潘安迪没有行李,就帮着女生提了大行李箱,道:“看你的人挺瘦小,怎么箱子这么重?”

    女生脸红红,小声道:“我……我衣服比较多,要不我来拿吧。”

    “没事没事,我来就行。”潘安迪笑笑,单手拎起进了旅馆,见前台一个人都没有,拍桌子叫道:“人呢?”

    “喊啥喊,没看见人在这吗?”

    一个皱纹深深,却扑了几斤粉底的老女人从柜台后的小床上坐起,突然看见潘安迪这样的帅哥,立马媚眼连抛:“帅哥,啥事啊?”

    潘安迪一阵恶寒,浑身一抖,道:“当然是住宿啦,有没有房间?”

    老女人四十多岁,目光如狼似虎,一路从他脸上下游到前胸肌肉,两臂胳膊,心底乐开花,笑道:“有,怎么没有,我给你找。”

    转过身,在挂钥匙的墙上取下三个来,“叮,叮”其中两把丢给中年男人和女生,冷冷道:“你们的,身份证拿来登记。”

    中年男人和女生都交出身份证给她登记,潘安迪也从兜里掏了身份证递出,正好看到两人名字叫刘军和季小菲。

    老女人懒得去看他们两人的身份证,却欢欢喜喜接过潘安迪的,顺手摸了一把,笑道:“真结实。”

    潘安迪汗毛一竖,连忙缩手,见老女人目光泛水,干呕一声,道:“快点,好了没?”

    老女人“唰唰”在本子上记下,翘着兰花指递出身份证,长长的假睫毛扑闪扑闪,柔笑道:“好了,帅哥,给。”

    “你……你放下吧,我……”潘安迪实在不忍看她卖嫂的老脸,咽了口口水,手都不敢伸出去。

    到是旁边的女生季小菲帮忙拿了过来,交给潘安迪,道:“给,你的身份证。”

    “你个小溅……”

    老女人瞪起带了美瞳的大眼,眼屎异常明显,冷冷道:“一晚三十,到明天早上七点为止。”

    三人凑钱交了,提起行李走上窄小低矮的楼梯,潘安迪个子高大,连连碰头,最后只能弯着腰向前。

    “108,是这了。”中年男人停在走廊出口附近,向潘季两人道了晚安才开门进去。

    潘安迪一边对着门上的号码,一边道:“132,132在这里,小菲,这是你的房间,我帮你拿进去。”

    “谢谢你。”季小菲与潘安迪对了一眼,被他的帅脸羞红耳根,低声喃喃。

    进去一看,房间贼小,空气又不好,潮湿阴闷,厕所还“哒哒”漏水,窗帘被虫子咬出一个大洞,地板上蟑螂“簌簌”奔爬。

    季小菲被脚边爬过的蟑螂吓了一跳,一把抱住潘安迪粗壮有力的胳膊,又连忙放开,羞道:“不……不好意思。”

    “没什么,你要是晚上害怕,我可以……在你门口守着。”

    潘安迪差点就要说出自己的真正企图来,见她那为难又不好意思拒绝的可爱样子,笑道:“开玩笑的,那我走了。”

    放下行李,向她道了晚安,两手空空就出了门,按着钥匙上的号码找自己的房间。

    可转遍了整个二楼和三楼都找不到,无奈回到前台问那老女人:“那……那个……阿姨……我的房间在哪啊?”

    老女人正涂着血一样的口红,见潘安迪玉树凌风的站在眼前,“波”的一张一合,媚笑道:“小帅哥,叫我姐就好了,人家没那么老。”

    潘安迪连退两步,她身上那股强烈香水扑鼻汹涌,尴尬道:“那……那……姐,我的房间在哪里,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老女人站了起来,往左手一指,柔声道:“喏,那里面不是,快进去看看,姐给你安排了个好房间。”

    “谢……谢谢……”

    潘安迪吓的不能停步,“砰”一声,背撞上玻璃门,见老女人一大把年纪还学电视里的女明星掩唇娇笑,顿时头上呆毛炸竖,闪电加速,冲了进去。

    “艹,这老女人真特么不要脸。”

    打开走廊深处的最后一间房,推门开灯一看。

    潘安迪顿时感觉这房间应该至少是四星级的,季小菲的那间和这比起来,根本就和猪窝没分别。

    洁白的四面墙壁,地板还铺的仿木头瓷砖,而且灯光明亮,还在厕所里安了个浴缸。

    最重要是床还又大又软又有弹性,被子还是新换的,简直就是为了夜里办事而特地准备的一样。

    “这老女人看着不咋的,人还是不错的嘛,虽然有看脸对人的嫌疑。”

    先拧开水龙头在浴缸里放水,潘安迪也不管衣服脏不脏,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个腰:“好特么舒服啊。”

    看见床头还有一些零食,闲着无事就开了电视,边吃边看,等水放好了就泡个澡再睡觉。

    好半天,被无聊电视剧催眠的头一低一低直想睡觉,听见浴室里水声没了,知道水已经放满,跳起来就忙脱衣服。

    甩开臭鞋子,就只穿一件姓感的三角内,赤着健美雄壮的肌肉往浴室赶,完全没有注意电视机顶盒里有一个小巧的摄像头。

第30章 练功岔路

    “哗!”

    躺进暖和的温水里,潘安迪顿时全身放松,毛孔打开,一路疲惫全无,舒服的叫了一声。

    鼻子里哼着“洗刷刷洗刷刷,哦哦”,在古铜的肌肉上涂抹沐浴乳,忽然感觉不对劲,四下仔细看了看,低声道:“怎么感觉怪怪的?”

    前台柜子里有一台很小的电视,画面里居然直播潘安迪洗澡。

    老女人“嘶溜”一声,咽下口水,厚红唇亲在屏幕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唇印,笑道:“小亲亲,姐姐一会来陪你喔。”

    潘安迪忽然感到来自心底的一阵恶寒,手一抖,用来抹脚的肥皂滑出手,掉在地上,静静躺着。

    艹嚓嘞,捡肥皂?

    左看右看,幸好没人,“哗”的长身而起,肌肉被水润泽的诱人光彩,踮着脚过去,一弯腰,他身后缝在窗帘上的针孔镜头跟着转。

    老女人本还躺在她那张又小又臭的折叠床上,顿时就弹坐起来,瞪着死鱼眼抱起了电视。

    “怎么……好像……”

    潘安迪屁股一阵奇异感觉,好像又湿又热的,连忙捂住,跑回浴缸躺下,但那种被窥视的紧张感依然存在。

    又泡了一会儿,匆匆起来在莲蓬头下冲干净,围了浴巾出来,电视还在演着恶心的偶像剧。

    “这种垃圾电视怎么有人能拍的出来,还有人看的下去,狗了艹的。”

    恨恨关掉电视,又实在闲的无聊,盘坐床上修炼起昆武仙教的练气决,争取尽快突破“练气”初阶升入中阶。

    一旦可以冲破练气境,那就有可能达到“筑基”期,成为真正的修真者,到时的世界将会完全不同,面对的敌人也基本就是“异能者”以上的水平了

    据昆武仙的说法,“练气”是入门,相当于现实世界中的“潜能者”,而中阶和高阶就是“隐能者”。

    最厉害的“异能者”,基本也就是修真者“筑基”期水平而已,若不是现在修真者不存在了,世界上根本轮不到“异能者”出现。

    而且,如果有幸在百年前突破到“开光”期,到那个时候在这个现实世界基本上也就可以横着走了。

    天地的灵气被潘安迪沉定的心灵吸引,渐渐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渗入他的毛孔,替他洗炼根骨经脉。

    灵气随他引导流向丹田,久久后终于从气雾凝成一个有规律旋转的气璇,就好像龙卷风一样盘踞轻卷。

    身体受到丹田气璇的影响,潘安迪冥想盘坐着就慢慢腾起,“叮啷”碰到吊灯,然后又慢慢落了下来。

    时间流逝到零点,一阵异样的感觉泛起心头,鼻腔里闯入一股浓香。

    正处在修炼最后收尾关头的潘安迪忽然惊醒,心头绞痛,忍不住“呃”的声,吐出一口鲜血,突破失败。

    “呀,小帅哥,你怎么……怎么吐血了你?”

    耳中有一把女人的叫喊,由远而近,潘安迪蓦然睁开眼,看见那老女人花一个鬼一样的大浓妆,正扑闪扑闪装俏皮的眨眼。

    卧槽嘞,这……这尼玛什么龟蛋玩意儿?

    像似吃了一斤屎般,潘安迪脸色发绿,“噗”的一口老血狂喷在老女人脸上,吓的她尖声大叫。

    “啊……啊……老娘的眼睛,他妈瞎掉啦,沟槽的……”

    潘安迪捏住心口,脸色惨白道:“大姐,你怎么在这里?”

    连忙低头看自己,虽然浴巾被扯掉,但幸好大裤衩还在,顿时大叫老天保佑,贞操未坏。

    “这里是老娘的房间,老娘当然要和你睡觉了,啊……眼睛,快打水来……”

    “睡觉?睡你儿媳妇,卧槽。”

    难怪这房间跟星级酒店一样漂亮,原来这老女人打这主意,抡起大手,“啪”一阵巨响,呼的老女人两百斤重的身躯离地飞起,撞碎电视机。

    “当老子什么,去死吧你。”

    心血翻腾的厉害,潘安迪深吸几口气,抓过床头的衣服裤子穿上,面目狰狞的捂着胸口出去,感觉若不扶住墙,整个天地都在倒转一样。

    在上楼梯的时候又忍不住吐了几口血,扶住墙慢慢坐在角落,调息了半个小时才勉强止住吐血。

    一阵阵夜风吹来,潘安迪搂住两臂不住颤抖,实在受不住风寒,慢慢站了起来,抓着栏杆爬上二楼。

    敲敲刘军的房门,里面鼾声如雷,引的潘安迪气息紊乱,头又开始发涨,嘶哑的叫了声:“刘大叔。”

    里头完全没反应,鼾声到更响了,潘安迪无奈,只有扶着墙走向季小菲那间,只轻轻敲了一下,里面季小菲警惕的道:“谁?”

    “我……”

    潘安迪只说了一个“我”,气血又开始混乱翻涌,趴在门上“呼呼”喘气。

    突然,门向里拉开,潘安迪顺势倒下,摔进季小菲怀里,吓的她一声尖叫,“啪啪啪”连扇色狼追魂掌。

    发现倒在怀里的是潘安迪后,又见他半面浮肿,叫道:“安……安迪哥,怎么是你?”

    “我……你……”

    潘安迪吐血,右眼肿胀,艰难道:“快扶……我坐下……”

    “哦,这边。”

    季小菲连忙扶着潘安迪坐在床上,为他擦血,道:“安迪哥,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干嘛?”

    看看他脸色惨白,受了重伤的样子,急道:“你怎么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到底怎么了?”

    潘安迪咳道:“我……我练功岔路了……让我躺一会……”

    “练功?”

    季小菲想不出现代人的练功是指什么,将他慢慢放躺下来,去厕所取了毛巾来为他擦脸,轻声道:“安迪哥,你好些了吗?”

    潘安迪嘴唇干裂,闭着眼喃喃道:“水……好渴……水……”

    “水?好,我这就去倒。”

    季小菲匆忙从行李箱里找出矿泉水,凑到潘安迪唇边,喂进去的全流在脖子里,急道:“安迪哥,你张嘴啊。”

    又喂一口,潘安迪呛的全咳在脸上,季小菲忙用衣袖去擦,看看他越来越干的唇皮,急得直掉眼泪。

    一咬牙,忽然灌了自己满嘴,低下头对住潘安迪干燥的嘴唇,一点一点喂了下去,喂完又重新灌了一口,再低头。

    湿润的液体流进喉咙,又感觉到一条柔软细滑的东西在撩拨牙齿,潘安迪迷迷糊糊的伸出舌头追去,一缠一绕,感觉柔软香甜。

    季小菲“唔”了一声,瞪大美目,想要挣扎却被潘安迪紧紧搂住,舌头的攻势越来越强,吸的“滋滋”有声。

    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季小菲柔美的侧脸上,双眼渐渐迷离泛雾,完全陶醉在这诗情画意的深夜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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