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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冬之城     三国之英豪争霸txt下载     三国之英豪争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八十八章 先声夺人

    虽然这些想起来都是符合情理的,但凌炎可能是派探兵打探前方敌情习惯了,所以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回报,所以他才有些不安的。

    于是,凌炎为了稳妥起见,便派了几路快骑探兵,先行前去探路——那几匹快马,也给了那几个探兵。

    派出了探兵后,凌炎这才感觉稍稍放了心。

    祢衡看出了凌炎的心思,低声道:“贤弟,是否对此行,还有疑虑?”

    凌炎不得不点点头:“嗯……或许是吧,不过……想一想,或许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文聘接上了话:“炎将军,不若末将先行一步,查探情况,将军随后而至,这样前后可相互呼应。”

    凌炎本来觉得这样没有必要,但转念一想,左校虽然厉害,但黄巾军将领到底有多少比左校更厉害的,谁也不知道,所以左校也未必会百分百胜利,这宝或许也不能完全押在左校身上。

    这么想着,凌炎便决定为了以防万一,便让文聘先行率一千轻骑先行一步。

    行军这一路,倒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文聘派的探兵回报,这一路并无敌军埋伏;而凌炎派去的探兵,也说一切正常。

    行至午夜之时,前军探兵回报:“文将军已到济yīn城外一里处,城上并无兵马把守。”

    凌炎疑心大起,忙跟祢衡商议:“祢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祢衡也皱着眉头:“或许……是左将军已攻破了济yīn城?”

    吕公不解道:“若是这样,那破城也太容易了!”

    祢衡也点了点头:“吕将军所言有道理,或许这其中有诈!”

    祢衡这么一说,凌炎也jǐng觉起来:“难道……左校已经被大败了?”

    祢衡摇摇头:“或许……此贼将已叛了敌军,只等我们前去……”

    凌炎还是不相信左校会骗他:“不会的,不会的,左将军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说完,他便向探兵回命道:“速去告知文将军,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就到!”

    探兵领命而去,凌炎赶紧下令加速进兵。

    过了不长时间,又一探兵回报:济yīn城外并无伏兵,而济yīn城门,也大开,像是没有人把守一般。

    凌炎吃了一惊,而祢衡则吃惊地对凌炎道:“贤弟,这其中有诈!大开城门,绝非正常,我们万不可中了敌军之计!”

    凌炎这时候,想到的是三国故事中的“孔明空城计大破司马懿”一事,虽然这是三国虚构的情节,在史实上或许不曾出现,也或许是别的将领使用的计策,但绝不代表这里的黄巾军,不会使用这计策!

    凌炎一想到这里,立刻紧张起来,急忙向探兵下令道:“回报文将军,让他务必在城外观望,切不可轻率进城!”

    探兵火速离开。

    本来,凌炎现在已经很是紧张了,但不多时的另一探兵回报的情况,却让他更是紧张:文聘已率兵进入济yīn城!

    文聘是在决定进城的时候就派探兵回报凌炎的,所以那个探兵,也不知道文聘进城后的情况。

    凌炎听到这里,吓得浑身一阵冷汗,来不及再向探兵回命什么,便急忙下令军队全速前军,要在半个时辰内行至济yīn城下!

    兵马全速进军着,凌炎心中着急,也担心文聘的安危,所以他这一路再也没有说什么,只一心想快点来到济yīn城下。

    等在远远中能依稀在黑暗中看到济yīn城的身影的时候,凌炎却反倒稍稍放了心:济yīn城仍然是漆黑一片,既听不到任何厮杀声,也看不到前方何处有将士的任何尸体。

    不过,这时祢衡神情却更加凝重,他紧皱眉头,对凌炎道:“贤弟,城中依然没有动静,此绝非正常,我们务必要小心!”

    凌炎点了下头,眼睛紧紧盯着济yīn城,虽然他倒也赞同祢衡的提醒,但心中还是难免有些疑惑:若真的是黄巾军所设下的埋伏,那文聘现在在哪里?文聘率了一千多士兵,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全军覆没,而若是文聘真的中了黄巾军的计策,以文聘的武艺来说,也不可能立刻就范,就算路上没有打斗的痕迹,那最起码城中也会有些动静,绝不会这么风平浪静的!

    凌炎推算着从探兵回报文聘率军进城到现在他来到了济yīn城外,相距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而且他已经是下令快马加鞭,估计这段时间应该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已——半个小时,就算是敌军开城门把文聘“瓮中捉鳖”,也不可能“捉”的这么干净迅速吧!除非……

    一想到“除非”,凌炎就又感觉有些不太妙,他想到的是,除非对方是武艺和内气都相当深厚的人,才有可能把文聘瞬间制服!若是那样,岂不糟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瞬间的闪念,凌炎转念一想,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因为左校曾说过济yīn城守军并无厉害的人,而且这城也地处偏僻,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应该不会有什么黄巾高手在这里的吧?

    不过,自从最后那回报文聘率军进城的探兵来过之后,便再也没有探兵再来回报过军情了,这一点,却也让凌炎很是惊疑!

    越想脑子越乱,这时还是吕公提了一个比较切实的建议:“炎将军,不管如何,我们快快行军吧!或许文将军已经有难了!”

    凌炎被吕公这么一催促,才恢复了思路,忙道:“好!加速进军!”

    兵马离济yīn城越来越近,而凌炎的神经也越来越紧绷了。

    等兵马来到济yīn城不远处之时,凌炎的紧张程度,也已经达到了最高点——济yīn城门,仍然大开着!而且,城中一片黑暗!

    凌炎急忙压低声音,对将士下令道:“做好作战准备!”说着,他的手没有去摸腰间的斩月刀柄,却是反手握住了身后的手枪——危急时刻,手枪确实比斩月刀好用多了。

    随着凌炎的这一声令下,军士全都严阵以待,准备迎接不时之敌。

    但凌炎还是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异动,他也耐不住xìng子了,留杨凤在后压住阵脚,率吕公和祢衡先行来到城下,朝城上大喊道:“左将军?文将军?”

    凌炎的这种做法,虽然连他自己都知道对他极为不利,但他也实在耐不住xìng子了。他打算先去喊话,若是城上没有应声,他就率军杀进城去,管他什么埋伏不埋伏的!

    但是凌炎的喊声,立刻得到了回应,但不是以回话作为回应,而是城头上,突然出现了几十个火把,同时,几十个士兵出现在城头上。

    凌炎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吓了一大跳,他来不及想别的,抬手就把手枪指着城上正zhōng yāng的位置——他感觉所有主将,要是出现城头,几乎都无一例外的会站在最中间的位置。

    但这一次,凌炎却失算了——他只算到了一半,就是算到了将领会出现,但却没有出现在城头上。

    就在凌炎神经紧张到了紧绷的地步的时候,本来敞开的漆黑的大门,突然一下子也亮了起来,文聘从城门中跃马而出。

    凌炎又吃一惊,连忙将手枪又移向了出来的文聘。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待他看清对面的是文聘之后,又是愣了一下,手枪也放了下来。

    文聘来到凌炎面前,喜道:“炎将军,你来了!”

    凌炎蒙蒙地嗯了一声,然后赶紧问道:“文将军,这是什么回事?”

    文聘忙道:“炎将军,我率军来到这里之时,见城中空无一人,城门大开,心中大疑,心中以为这必为敌军圈套。”

    凌炎点点头,完全赞同文聘的意见,因为他刚才来到这里,看到这般情形,也认定其中有鬼。

    “我本想待将军来到之时,再请将军做决定,而探兵也回报我,让我原地待命,不可妄动,”文聘继续道,“但我在城下停了些许时候后,见城上始终没有动静,又觉不像是诈,故而心急难耐,便决定不等将军来到,直接进城。”

    说到这里,文聘的脸上,现出了自责之sè——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违反了凌炎的军令,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神情。

    这时,祢衡不痛不痒地接了一句:“文将军,炎将军听说你独自进城后,心急如焚,生怕文将军你有何不测,这才全速进军,赶到这里。”

    祢衡这么一说,文聘显得更加窘迫了,忙朝凌炎一抱拳:“末将自知不该擅做决定,请炎将军恕罪!”

    这时,凌炎根本没有怪罪文聘的意思,就算对文聘有什么感觉,那也是敬佩文聘胆识过人。何况,他现在只一心想知道后续情况,所以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这方面:“文将军,这个不怪你……请将军快说,然后怎么样了?为什么将军进城后,也不把城上照亮?”

    文聘见凌炎不怪罪他,心中也放松了一些,道:“末将进城后,见城中确无敌兵把守,连一个人都找不到,所以心生疑惑,以为这是敌军故意出的破绽,埋伏在城外,然后伺机围攻城门。所以,末将便令军士全都不准发出动静,看看四周有何动静后,再想办法应对。这个时候,炎将军你就率军来到了。”

    凌炎听完文聘的话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真还真不是敌军的计谋。同时,他还对文聘的处理很是欣慰,认为文聘不仅有勇,而且也有谋。

    还是祢衡先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炎将军,若是这城确无把守,那……似乎不合情理,况且,左将军去了哪里?”

    这时候,凌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推理,所以他也感觉轻松了不少,没有立刻回答祢衡的问题,而是在朝祢衡笑了一笑后,朝四周看去:“这四周确实没有敌军伏兵?”

    文聘很有自信道:“我已派人打探,确没发现有何敌兵。”

    凌炎点点头,这才笑着回答了祢衡刚才的问题:“祢大哥,我估计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祢衡等将领,都微微一怔:“怎么回事?”

    凌炎笑道:“我推测,应该是在左将军来到这里之时,黄巾军便弃城而逃了。至于弃城的原因,或许是孙夏来到这里,跟这里的太守说明情况后,那太守胆小,担心济yīn城肯定不保,便将守城之军,全都撤离了这里,也或许是这里的太守提早一步,撤军离去,孙夏来到这里之前,这座城已经就是空城了,而孙夏见城中无人,便直接朝定陶逃去了。”

    祢衡等人想了想,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凌炎笑着接着道:“左将军来到这里之后,见此城已人去楼空,便马不停蹄,继续率军朝前追去了。”

    祢衡皱着眉头,现出不满之sè:“左将军若是临时改变计划,理应派兵回报炎将军才是!”

    凌炎笑了笑:“算了,左将军一心攻城,所以着急了点,可能就忘了派探兵,没有关系的。”凌炎嘴上这么说,心里清楚就算左校临时改变了什么主意,也不会主动派人来跟他说明一下的,这倒是很符合左校的xìng格。

    那几个将领,听到凌炎的话,脸上都现出不平之sè,但谁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杨凤也率军过来了,凌炎跟他说了情况后,他也感到吃惊,并问凌炎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个也是凌炎现在所考虑的,他想着要是就在这城中驻守下来,只等左校捷报,也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便对众将道:“现在是攻城的大好时机,敌军见到我们便望风而逃,要是不趁着这敌军涣散的时候,一举攻城,那还等什么时候呢!”

    此时,凌炎意气风发,所以说的话,也不觉洒脱起来,最后还来了一个反问句。

    祢衡等所有人都赞同凌炎的话。

    凌炎极是高兴,又道:“左将军一心破城,此心可嘉,不过他一人去攻定陶城,却非常危险,不但城很难攻下来,我担心连左校和他的将士们,xìng命都很危险!”

    这些话,祢衡等人似乎也很赞同,但他们的脸上,却不像很着急的感觉,似乎他们对左校的xìng命,不是特别在乎。

    凌炎倒也能看出来,也心知祢衡等人是怎么想的,但左校毕竟是他帐下一员得力的战将,若是在左校拼命杀敌的时候,自己却按兵不动,看左校一人冲杀,那左校会如何心寒!就算左校没有什么感觉,但凌炎也会很是内疚,会觉得对不起左校的。

    所以,凌炎又对文聘等人接着道:“如果是之前的定陶城,或许左将军还能应付的来,但现在孙夏已逃去,以我推测济yīn城的太守也向定陶逃去,再加上定陶城太守,这敌军人马太多了,单凭左将军一人和他手下那百十近卫兵,根本不可能打得过的!况且我们现在连定陶城的守军是谁都不知道,如果守军主将比左将军还厉害,那左将军岂不是xìng命危急了?”

    凌炎心中也很着急,说完这些话后,他朝众人看去,祢衡等人的脸上,似乎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好在杨凤问了一句:“炎将军……那我们如何行动……”

    凌炎有些期盼地看着其余三个将领,希望他们能主动提出来,但看祢衡、吕公和文聘只是互相看着,沉默不语,凌炎有些无奈,不禁苦笑了一声:“现在看来,只有立刻进兵,进攻定陶,援助左将军,才是上策了。”

    那几个人虽然都不说话,显得不是特别积极,但也没有人有什么异议,算是默许了吧。

    凌炎已决定即刻进兵,便对杨凤道:“杨将军,你率少部分兵马,留守这城中。”

    杨凤忙道:“炎将军,末将愿随将军一同攻城!”

    祢衡也道:“此城不是重要之地,若是想要派守,只需从蚍蜉城调派一将前来便可。”

    凌炎想想也是,他也不太想进攻的时候少杨凤这么一员将领,毕竟前途风险异常,自己人多一个,就多了一分把握,但他原来还担心若是从蚍蜉城中调一员将领来守这里,那万一定陶城出兵来攻蚍蜉城,恐怕守城兵力就不足了。但他又一转念,蒯良等人也应该快到蚍蜉城了,有他们来援助,蚍蜉城应该没有问题的,再说左校也曾说过,定陶城也未必会敢出兵来攻蚍蜉城。

    这么想着,凌炎便派了一个快骑,尽速去蚍蜉城,命张怿率兵来守济yīn城。

    随后,凌炎等人便进了济yīn城做了个短暂的休整。济yīn城看着很是破败,百姓户数也不算多,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被重视的城池。

    凌炎不敢在城中多逗留多久,经过了半个时辰的短暂休整之后,凌炎便立刻率全部兵马,动身前去济yīn城。

    凌炎心中挂念着左校的安危,所以即便是夜晚行军,他还是使劲催促着兵马全速前行。

    祢衡提醒道:“贤弟,定陶城距离此处极远,况且前途情况不明,我军粮草亦随军而行,此皆为忌讳之事。”

第三百八十九章 可疑情形

    凌炎心中着急,所以对祢衡所说的事情,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含糊答应着。

    文聘这时,也跟着提醒了凌炎一句:“炎将军,正平所言极是,将军还需小心为上,若是遇到敌军伏兵,我军不明地形,又有粮草所累,恐有危险。”

    凌炎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感觉:“有什么危险啊?这条路是左将军先走过的,要是路上有伏兵,左将军岂不是早就遇到伏击了?那路上必定会有痕迹,要是没有痕迹,就说明根本没有危险。”

    祢衡不无担心地道:“贤弟,若是左将军反叛……”

    凌炎一挥手:“我相信他,绝不会那么做的。”

    祢衡和文聘互相看看,却都没有说什么,而是文聘换了一个问题:“炎将军,即便如此,那若是伏兵放过左将军,而专等后军,该如何是好?这里地形复杂,若是被围,恐很难突围。”

    凌炎想也不想地就道:“左将军智谋高深,他肯定能想到这一点,若是他都没有发现有敌军,那我们也就不需要担心了……就算真的有伏兵,那又有什么困难?只要我们拼死冲杀就行了。”

    凌炎现在的心情,有点不好,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心中急于援助左校,可身旁的手下们却一直在说着这些很“扫兴”的话,凌炎说话自然不会有好气,所以他这样回答,就显得很幼稚了。

    但谁也不敢取笑凌炎的话,他们也都看出来了凌炎的情绪不对,不过,文聘还是为了大局,又质问凌炎一个问题:“炎将军,若是被围,便是我们杀出重围,可粮草辎重,该如何是好?”

    凌炎停下马,眉头紧皱,看向文聘:“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全力保护粮草……直到战死为止。”说完,凌炎又策马向前走去。

    文聘被凌炎这突如其来的言行弄的懵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看着祢衡。

    祢衡用眼神示意文聘先不要说话,然后他快马赶上了凌炎,低声道:“贤弟,仲业之言,全为我军着想,绝不会有别的意思,更不会是要冲撞贤弟。”

    凌炎神情缓和了下来:“祢大哥,我并不是对着文将军说这些话的,只是我心中有些……有些烦,所以刚才才那么说的……我很希望你们能支持我的决定,就算不信任左将军,总也要相信我吧?”

    “嗯……”祢衡沉吟着,“贤弟,我们定然是支持贤弟的,这一点我可做保证,仲业是猛将,说话直,贤弟还要多多包涵。”

    凌炎微微笑了一下:“祢大哥,我根本没有生文将军的气,我只是着急,想快一点到定陶城,帮左将军。”

    祢衡“嗯”了一下:“贤弟,你可知从这里到定陶城,需要多久?”

    凌炎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要走多长时间,便问祢衡:“我也不知道……那要走多久啊?”

    祢衡道:“贤弟先慢些走,拿出地图,我看看便知。”

    凌炎便拿出地图,交给祢衡。

    祢衡只略微看了一看,便将地图交还给凌炎,笑了笑:“贤弟,若是从这里来算,恐怕要十rì左右,才能到达定陶城。”

    凌炎勒住马,脸上的神情大是吃惊:“什么?要十rì?”

    祢衡点点头,将凌炎手中的地图摊开来,借着旁边士兵火把的光亮,手指在地图上移来移去,道:“贤弟,济yīn城距离蚍蜉城,如此近便,尚且需要一两rì才可到达。你看,这定陶城,距离蚍蜉城数倍于前者,若是十rì能到,需一路平顺,未遇敌军之情况下方可。”

    凌炎愣愣地看着地图,一下子有些懵了——他对于古代行军那些,根本没有个具体的概念,以前从书上看“行军数月”或是“行军一月”、“行军半月”,这才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可来到这三国之后,每次作战前的行军,很少能走半个月的,几乎大部分都是走几天就能到,所以凌炎的意识中,那种“行军数月”的概念,早就忘到脑后了,可现在祢衡指出了要走到定陶城,至少十天才可到达,凌炎才会大吃一惊的。

    “贤弟,行军作战,必谋定而后动,”祢衡低声道,“如此仓促决定进攻之事,未免太过草率了。”

    凌炎神情很是尴尬,半晌才道:“我……我没想到会要走这么久……”

    祢衡像是有点吃惊,但随即便道:“贤弟,之前在济yīn城之时,我便想劝告不要贸然进兵,但见贤弟主意已定,我认为贤弟或许已有把握,这才没有说……”

    祢衡没有再说下去,但后面的潜台词,凌炎想也能想出来,那就是“没想到贤弟却连要行军几rì都不知晓”。

    “祢大哥……我确实不知道会有这么远的行程……”凌炎抿着嘴唇,脸sè红一阵白一阵,对自己的这种草率决定感到有些自责,但同时,他也想不通一件事情,便又问道,“既然路程这么远,那左将军怎么会……不等我去跟他会合,就直接行军了?”

    祢衡想了一下:“左将军若是当真要去攻城的话,倒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率领的近卫士兵,皆为快骑,若是星夜兼程,那恐不到五rì便可抵达定陶城。”

    祢衡这么一提醒,凌炎才想到左校和他的士兵骑的都是快马,不由得又佩服起左校的远见来。

    “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凌炎突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祢衡道:“既然已经上路了,那回济yīn城或是继续行军,皆不无不可,只是即便是继续进军,至少也要分出先后军来,粮草亦要先行。”

    凌炎边点着头边思考着,他已不愿意再回济yīn城,既然这样的话,他也只好听祢衡的话来分先后军了。

    于是,凌炎叫来文聘、吕公和杨凤,先是跟文聘真诚道歉了几句,见文聘也没有怨气之后,凌炎作了分配:文聘率五百兵马先行出发,保护粮草;他和吕公率一千兵马作为先锋;其余士兵,都随祢衡和杨凤在后。

    分配好了之后,文聘就先行护送粮草而去,而凌炎等人则在后缓慢行军,在这个过程中,凌炎又跟吕公和祢衡商议了一番,之后凌炎又想了一些问题,这个时候他才有些意识到:左校是不是真的有些cāo之过急了。

    不过,凌炎最不愿意当拖后腿的人,所以虽然他对左校的决定有些疑虑,但仍在短暂休息后,又令兵马快速前行。

    之后的几天,根本没有遇到任何的敌军,凌炎刚开始还小心翼翼的,但后来见一个敌兵都没见到,他也就慢慢放松了jǐng惕,也对左校正要进攻定陶城深信不疑。

    随着一路都平静无事,凌炎的心态也慢慢转变了,刚开始他还为左校的安危感到很是紧张,但经过几天的进兵,他也从那种紧张感中舒缓了下来,他甚至想到就算左校打了败仗,但凭左校的武艺,别人想俘住他,却也是相当的难事,左校应该会原路逃回来的,那就正好能遇到了,就算遇不到,左校也会从另一路逃回蚍蜉城的。

    这么考虑着,凌炎便放缓了行军的速度。

    这天,凌炎军正扎营歇息,生火造饭。

    凌炎闲来无事,便拿出地图,看了起来,跟身旁的吕公探讨了起来。

    “哎,吕将军,我们已经行军几rì了?”凌炎看着地图,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便问吕公。

    吕公想了一下:“距离出济yīn城,已经行军有九rì了。”

    “九天了?”凌炎一愣,他以为只有五六天呢。

    “是。”吕公道,“再过两rì,我想应该就能到定陶城了。”

    “噢……”凌炎若有所思地看着地图,然后问吕公,“那我们现在在哪?”

    吕公指着一处地方:“炎将军,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里。”

    “喔,那就快到定陶城了。”凌炎道。

    吕公点了下头。

    凌炎忽然抬起头,有些迷惑地看着吕公:“吕将军,你感没感觉有些奇怪?”

    “将军所指何事?”

    凌炎收起地图,微微皱起眉头:“左将军肯定已经到达定陶城了,那……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吕公道:“会不会是左校叛投了敌军?”

    凌炎摇摇头。

    吕公又道:“那便是他……已攻破了定陶?”

    凌炎想了想,还是缓缓地摇摇头:“这……不太可能吧?定陶城我所知道的,至少就有三四名武将,而且守兵也不会少了,左将军就是再厉害,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攻破城池呢?”

    吕公不解地道:“那炎将军的意思?”

    凌炎道:“我以为左将军会打了败仗,逃回来,应该能跟我们相遇的……不过,如果他是从另一条路逃回蚍蜉城的话,那倒也能说得通。”

    吕公有些忧心地道:“炎将军,若是左校已经打败而退,那我们再去攻城,会不会也会攻城失败,再退回来?”

    凌炎心中很是烦乱:“我也不知道……但都已经这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吕公没有回话,而是愣愣地看着凌炎。

    凌炎沉吟一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吕公:“吕将军,你是不是认为……认为我这次进兵,太过草率了?”

    吕公犹豫着道:“炎将军下令,必有道理,我等只管从命行事……只是,单凭左校率兵攻定陶,便率军追随,恐……”

    吕公没有说下去,但凌炎也知道吕公想要说什么,他也知道吕公是因为忌讳尊卑,所以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便叹了口气:“吕将军的意思,我也明白,其实我之前也对左将军说先暂缓行军,但既然左将军攻破了济yīn城,又急迫地朝定陶进兵,我要是不率军协助,是不是有点太……太对不住他了?”凌炎本想说“太不够意思了”,但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比较古代的词汇。

    吕公没有再说什么,但从他的脸sè看起来,好像并不太赞同凌炎的看法。

    凌炎也明白,这次的决定看来手下的将领,没有几个是真心支持他的,便烦乱地摆了下手:“算了,不管那些了,都走到了这里,只有一心去攻定陶了。”

    吕公笑了笑,点了下头。

    这时候,饭已经做好了,手下士兵叫凌炎和吕公去吃饭。

    凌炎刚吃了一口菜,便见从他们前来的方向,飞来一骑。

    凌炎放下碗筷,站起了身,仔细朝那人看去。

    那人飞奔到凌炎面前,下马跪地:“报!炎将军!”

    凌炎看出了这个面sè慌乱的人,是他自己的士兵,便连忙问道:“快说,怎么了?”

    那士兵急促地道:“祢将军派我来告知将军:蚍蜉城有敌军来攻!”

    凌炎大吃一惊,忙道:“是谁来攻的?”

    士兵回道:“祢将军说,是孙夏率兵来攻!”

    凌炎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吕公也来到了凌炎身旁:“炎将军,这肯定是蚍蜉城派来的人告诉了祢将军!”

    凌炎只慌乱了少许,然后便渐渐镇定了下来,朝吕公看了一眼:“嗯,应该是这样。”然后朝那士兵问道:“那祢将军呢?”

    士兵回道:“祢将军正独自朝这边赶来,派我先来告知将军一声,让将军先行暂时停下,等他片时。”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后,凌炎看向吕公,见吕公一脸焦急之sè,便道,“吕将军,别担心,我想应该没有太大的事情的,等祢将军来了之后,我们再商议一下……我们先吃饭吧。”

    吕公有些迷惑地点了下头,然后又去吃饭了,但能看出来,他的心思完全没用在吃饭上。

    凌炎坐下也吃了起来,但他也觉得是食不甘味,他满脑子都在想那士兵带来的情报,并推测着事情的经过。

    过了不长时间,祢衡便赶来了。

    他一下马,便立刻来到了凌炎的面前:“贤弟,可得到了口讯?”

    凌炎连忙站起来,叫上吕公,将他们拉到了一边,然后点了点头:“嗯,刚才那士兵已经告诉我了……蚍蜉城正在被攻?”

    祢衡点点头,看上去有一丝的慌张:“是!据来告知我的那探兵所说,孙夏等人正率兵来攻蚍蜉城!”

    “那人是蚍蜉城派来的吗?”凌炎有些狐疑。

    祢衡又点点头:“是的……那人我认识,肯定是我们的人,不过那探兵说,他是张怿将军派来的,并说,张怿将军正率兵朝济yīn城赶来,但途中得知了蚍蜉城被劫,便派人前来告诉我们。”

    “那张将军呢?”凌炎忙问。

    祢衡道:“那探兵说,张怿将军认为蚍蜉城有张闿和郭佉守城,并且蒯将军等人也快到蚍蜉城了,便没有回去援救,而是进驻了济yīn城。”

    “嗯……”凌炎缓缓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

    “将军为何说这般便好?”吕公不解地问道。

    凌炎微微一笑:“我猜那孙夏,是被左将军从定陶城撵出来的,可能他一时乱了手脚,竟朝蚍蜉城那条路逃走,所以没办法,他就只好去攻城了。”

    “那……左校真的这么快就攻破了定陶城?”吕公吃了一惊,还是很不相信。

    凌炎兴奋地道:“应该是这样!不然那孙夏,怎么会绕了一圈,又朝蚍蜉城逃去?”

    祢衡却不像凌炎这么兴奋,缓缓道:“按照推算,孙夏攻城的时rì,应该是五六rì之前,这般算来,那……”

    “怎么了?”凌炎忙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祢衡想了想,然后才道:“其实倒也能说得通……不过若是当真这般,那左将军从济yīn城,可是星夜快马兼程,并且到了定陶城后,便一举拿下了城池,这样,才合情理。”

    祢衡说的这两个条件,在古代的进兵攻城中,听上去很难同时达到,但凌炎却对祢衡的分析,虽然没有认真去想,但立刻大加赞同:“祢将军分析的有道理,虽然这两点常人不容易做到,但我相信左将军肯定能做到,哈哈……”说完,凌炎自己都不自觉的大笑了起来。

    祢衡和吕公虽然也露出了笑意,但看着他们却没有凌炎这么乐观,或者说他们对左校的实力,还有疑虑。

    凌炎笑完了之后,便振奋地对他们道:“祢大哥,吕将军,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快些到定陶城!先占了定陶城,就算是封了孙夏他们的后路了!他们也没有别的去路可退了!只要蚍蜉城不被他们攻破,那他们就是瓮中之鳖了!哈哈!”

    凌炎的兴奋,可谓是溢于言表,但祢衡却像是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的提醒了一句:“贤弟,先等等,若是左将军被大败而被敌军所俘,却也会出现这种结果的。”

    凌炎笑着摆摆手:“祢大哥,这一点我感觉不太可能的,左将军身为黄巾军的‘西神将’,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俘的,就算打了败仗,也会逃出来的……要是真的这样的话,那孙夏就不会去攻蚍蜉城了。”

第三百九十章 降服敌军

    “为何?”祢衡和吕公同时问道。

    凌炎笑道:“左将军曾与我说过,若是要从蚍蜉城进军,不宜从正路直接攻定陶,一来是路途遥远,二来是旁边有济yīn城这么一路通道,要是敌军从侧路攻来,那就不好办了……现在的情况,反过来也是一样,他们要是得胜的话,肯定会从我们走的这条路来朝蚍蜉城攻的,最起码要先收复失地吧。况且,他们还很有可能猜到或是知道我们从这条路正朝他们攻去,那他们就完全没有理由再从主路攻蚍蜉城的道理了。”

    吕公听得有些迷茫,祢衡听完后,点了点头:“左将军所言,也有些道理,只是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以免出现意外之况。”

    凌炎极其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吕公道:“吕将军,传令,吃完饭后立刻进兵,中途不再休息,等到了定陶城后,再好好休息一下!”说完后,凌炎一时忍不住又大笑了几声。

    凌炎的笑,是真心发自内心的开心,而他的笑声,也传染给了祢衡和吕公二人,使得他们在有些犹疑的心情下也不觉笑了起来。

    士兵吃过了饭后,便立刻又朝前面进发了,而吕公又向这些将士们说了很多诸如“到了定陶城便好好休整一番”这样的鼓舞士气的话,所以士气一下子振奋了起来,行军速度不觉也提高了很多。

    祢衡也就随着凌炎一同在前军行军,后军自然让杨凤一人率领。

    由于提高了行军速度,所以在第二天的凌晨时分,凌炎的兵马便来到了定陶城外不远处。

    在这之前,祢衡曾来到凌炎身旁,悄声告诉了凌炎一件事。

    “贤弟,我觉得有些不对。”祢衡低声道,“不知是否是我多虑了。”

    “嗯?什么事呀?”凌炎心情大好,一想到马上就能兵不血刃就占领定陶城,他就发自心底由衷的兴奋激动。

    祢衡低声道:“贤弟,之前我曾说左将军是快马行至定陶城,便立刻破城,孙夏不得已而逃走的。”

    “嗯。”凌炎带着笑意应了一声,虽然他不知道祢衡要说什么,但感觉祢衡肯定是多虑了。

    祢衡微皱眉头道:“那若是如此,当时我便未算的很严谨,但现在想来,孙夏却是不可能攻蚍蜉城的。”

    “喔?”凌炎一扬眉,“为什么?”

    祢衡的神情有些愧疚:“当时我并未将路途算入其中……贤弟你仔细想想,便是左将军立刻破了城,那孙夏从定陶城要行至蚍蜉城,定然需要半月之上,如何可能在我们到达定陶之前,他却先攻了蚍蜉城?”

    凌炎听祢衡这么一分析,才认真地考虑了起来,他之前可能因为过于高兴了,所以对这些推断,没有仔细的想过,所以当时祢衡误算错了,凌炎也没有发觉,但现在他再这么仔细一想,确实觉得有些不对。

    “是啊!”凌炎恍然大悟一般,“那孙夏怎么可能那么快?竟然比我们还先快一步,到达了蚍蜉城?”

    祢衡沉思片刻,然后道:“或许是左将军记错了这方地形,也许其实定陶城距离蚍蜉城,应不算远。”

    凌炎觉得祢衡说的也有些道理,他对于这地方的地形,完全不熟悉,所以左校怎么说也就怎么是了,但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左校或许能记错,但地图总是不能错的吧?

    想到了这里,凌炎便拿出来了地图,给祢衡看了看:“祢大哥,你看这地图,从蚍蜉城到定陶城,就算从这上面来看的话,也不算近的啊!”

    祢衡看了看地图,然后点着头道:“这地图,虽然不算jīng确,但或许也不至于错的太多,若是从这上看来,定陶与蚍蜉城,确实不近。”

    “是吧?”凌炎道,“左将军说的应该没错的。”

    祢衡有些勉强地点了下头:“或许是这样……那孙夏攻城,也是事实,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迅速呢?难道……难道是情报有误?”

    凌炎坚定地摇摇头:他相信左校,但他更相信张怿这些有着过命交情的将领,他们更不会谎报军情的。但要说真的是误报,那更不可能了,别的情报有可能有误差,但攻城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误报呢?

    祢衡也想不通:“贤弟,这件事虽然不算大,但我还觉得有些问题。”

    凌炎也点点头,他不得不也承认祢衡的想法:“祢大哥,这件事确实有些疑问,但现在这马上就到定陶城了,我们还是先进城再说。”

    这个插曲,虽然让凌炎在心情的舒畅上打了一些折扣,但他还是没有太放心里去,他几乎就认定了定陶已经被拿下,而孙夏他们是逃至蚍蜉城,而被迫进攻的。他觉得只有这么推测,才合理,或许是他潜意识里,只愿意相信这种推测。

    在远远见到定陶城的时候,由于是清晨,山间林荫之路上有些薄雾,再加上天sè也灰沉沉的,所以凌炎只是看到了定陶城的一个大致轮廓而已。

    凌炎军这时所处的地形,是略高于定陶城的水平高度的,所以凌炎看定陶城门的方向,是略微向下倾斜的视角,所以凌炎只要直视的话,刚好能看到城头上的情景。

    而这时城头上的情景,也让凌炎不觉愣了一下。

    在晨雾中,凌炎还是依稀能看到定陶城外的情形的——在温和的晨风中,定陶城如沉睡了一般,静悄悄的。

    而让凌炎愣住的原因,除了定陶城不似之前的济yīn城和蚍蜉城,而是一座真正巍峨矗立的大城,并且有一道极宽的护城河之外,便是看到了城上,竟然空无一人。

    在凌炎愣住的时候,祢衡和吕公自然也看到了定陶城的情形,所以吕公先是问了出来:“啊?定陶城为何城上没有守卫之人?”

    凌炎在短暂的发愣之后,脸上渐渐现出了兴奋之sè:“我知道了!”

    祢衡和吕公都吃了一惊,祢衡问:“贤弟,你知道这是为何?”

    凌炎点了下头,兴奋地道:“嗯!这肯定是跟之前的济yīn城的情形一模一样!”

    吕公和祢衡听后,脸上的神情各异。

    凌炎又兴奋地指着城门,大声道:“你们看!城门好像也是大开着的!”

    吕公和祢衡顺着凌炎指去的方向一看,却没有立刻响应。

    因为在雾中,城头上有没有人,倒是比较容易分辨出来,但那城门是否是打开的,却看不太清楚。

    不过有一点,确实能够肯定的,就是护城河上的吊桥,却是搭在了河上。

    事实上,凌炎对城门的情况也并不是看的太清楚,但是他凭着感觉,判断出了城门的情形,而在这种思维影响下,他似乎真的看到城门好像是微开着的。

    “贤弟,那我们是否要分军前行?”祢衡有些顾虑地问道。

    吕公立刻接上了话:“炎将军!末将愿先行去探查一番!”

    凌炎笑道:“不必了,我们一同前往!这占城的喜悦,我们一同分享吧!哈!”

    祢衡和吕公互相看了看,他们好像对凌炎的提议不是特别赞同,但见凌炎兴致高涨,他们也没有说什么。

    于是,凌炎下令军马一路小跑前行。

    半个小时后,凌炎等人便来到了定陶城面前。

    刚才在远处看定陶城,还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现在在面前一看,却是完全的一目了然了——不仅城门是半开着的,城上和城门内一个把守的士兵都没有,而且那吊桥也真的是横在了护城河上,像是根本没有人来管理一般,可以让进出定陶城的人畅通无阻。

    这些,凌炎看在眼里,自然让他十分高兴,但更让他兴奋不已的是,城外遍地的士兵的尸体和几杆残缺的旗帜。

    凌炎兴奋地用手快速地指着,朝祢衡和吕公道:“你们看!那城门真的是大开着的!这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却不是左将军的士兵的,肯定是这定陶城的守兵的!”

    凌炎拼命地向祢衡和吕公来找证据证明他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一点,祢衡和吕公自然知道。

    祢衡仔细朝凌炎所说的地方看去,不觉也相信了凌炎的推断:“嗯……贤弟所料,果然没错,看来这定陶城,确实是被左将军攻破了。”

    吕公也点着头:“而且这城池正门有这么多的尸体,证明在这里打了一场仗,但应该是敌军大败了。”

    凌炎见祢衡和吕公都相信了他的推算,大是高兴,拼命点头,也接着推理起来:“嗯!嗯!而且,左将军要是攻城的话,敌军士兵也不会死在这里……你们看,他们的尸体都过了这护城河了!肯定是敌军弃城而逃的时候,被左将军出城掩杀了一番!”

    祢衡和吕公,都不禁点了点头。

    凌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头朝后看去,这一看,让他更是兴奋不已:只见这条主路上,在延伸的途中,依稀又有很多的士兵尸体。

    “你们看!”凌炎兴奋地伸手一指。

    这一下,不禁吕公和祢衡都回头看去,就连身旁的士兵,也好奇地纷纷回头看去——不过,凌炎等人是骑在马上,这些士兵是徒步站在地上,自然看的不如凌炎他们那么真切了。

    祢衡和吕公转过头,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凌炎看到他们的神情,转回头大笑了起来——他是真的由于高兴而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若是单说攻破城池,或许也会像凌炎现在这么高兴,他高兴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个自然是这么容易就得到了这么一座大城,让他联想到了这几次的连战连捷——钜野城、蚍蜉城、济yīn城和面前的定陶城,都是接连攻破,心情自然是大好;第二点,则是他终于证实了自己对左校的看法的正确,并且让祢衡和吕公也信服了,这让凌炎从心底高兴,他对自己正确的眼光,感到很是自豪,并且让祢衡等人也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里面,还有一些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成分在。

    不过,不管怎么说,面前这座城,十有仈jiǔ是无人把守的空城了,所以,凌炎在一顿大笑后,便洒脱地一挥手,振奋地大喊道:“进城!”

    这时候,祢衡又问了一句:“贤弟,看情势,左将军或许又弃城追敌了,那我们要不要……”

    凌炎大笑着摆摆手:“祢大哥,我们先不管那些了,左将军立功心切,就让他去追敌吧!而且敌军已经军心涣散,肯定攻不下城来,而且蒯将军应该也到了,跟左将军一同前后夹击,敌军估计想逃也逃不掉了!哈哈……我们就不用去追了,就先进城中好好休息一番吧!再说,之前我们也答应了将士,行军了这么多天,也该松口气了!”

    凌炎说话的音量,相当的大,身旁的士兵们,自然都听到了,他们不约而同地齐声大喊道:“将军神威!将军神威!……”

    凌炎听到这种“奉承”的话,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

    同时,他一挥手,兵马便快速朝城门走去。

    在过这吊桥的时候,凌炎等人走在厚实的木板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而桥下深不见底的河水,正缓慢地流淌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看上去很是清澈。

    凌炎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护城河和吊桥,他虽然之前在小说或图片上,看过这种带着护城河的城池,但毕竟真实踩在这吊桥,看着桥下的河水,肯定是另外一番感受,这种感受凌炎之前是不曾有过的,他虽然来三国这里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他也不会再像刚来这里的时候那么的感叹,但在桥上走过的时候,他还是不住感叹他这个现代人,竟然真的踩在了三国时期的吊桥上!在凌炎心情大好的情况下,还是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古代毕竟还是很落后啊!这种护城河要是放在现代社会,哪能起到什么保护的作用呢!

    这护城河远看不宽,但实际上走在上面,却是很长一段路,凌炎在桥上东看看,西看看,显得很是好奇——这倒也不能怪他,这还是他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夺得带护城河的城池呢!

    这桥凌炎足足走了一分钟才来到了城门前。

    这时候,吕公请命道:“炎将军,还是由末将先行进城查看一番吧!”

    凌炎这时候的心情,极其轻松愉快,他感觉这城中也没什么危险,便痛快地点了点头。

    吕公便一马当先,朝城门而去。

    凌炎和祢衡在后停下,等待吕公的情况。

    那城门的缝隙,刚好够一人一骑通过,吕公穿过城门后,便停住了。

    这时候,凌炎等人在吕公的身后,他们只能看到吕公的背影和马屁股,所以吕公这时候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异样,以及吕公这时候的表情,他们却完全不得而知。

    不过,凌炎这时候仍然轻松之极,反倒是身旁的祢衡,有点稳不住气了,对凌炎低声道:“贤弟,我也去看看。”

    凌炎一个手势:“祢大哥,不用去,相信我,绝对没事的。”

    祢衡见凌炎这么说了,便只好耐着xìng子,看吕公的情况。

    吕公的马又朝前走了几步,吕公的头四处转着,又不时回头朝上面看去。

    看到吕公这样的动作,凌炎便对祢衡笑道:“祢大哥,你看,没事吧?”

    祢衡似乎也松了口气,朝凌炎笑了一笑。

    又过了一会儿,吕公终于出来了,朝凌炎道:“炎将军,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看到一个人,似乎真的是空城。”

    凌炎露出了愉悦的笑意,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带头朝城门走去。

    看到真的没有什么危险了,祢衡等人便立刻跟了上去,而在同时,又跑过去几名士兵,将城门推得大开。

    凌炎意气风发地进了城,见城中果然没有一个人,便畅快地大笑了几声。

    凌炎的笑声,在清净的清晨听起来,声音特别大,在天际回响着。

    旁边的吕公和祢衡等人,本来被凌炎的笑声吓了一跳,吕公还要去劝凌炎什么,但又一想,才想明白,也跟着笑了起来。

    凌炎迫不及待地想要体验这夺城的快感,所以他先让祢衡去城中查看一番,顺便去布置一下兵马的安置问题,而他则带着吕公,爬上了城头。

    城头上,也是狼藉一片,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

    凌炎来到城头中间,迎着晨风,居高望着远处,不觉心旷神怡,突然童心萌动,产生想要朝城下吐一口唾沫的冲动,想试着能不能吐到护城河里,他想着要是能够的话,那这古代的河水中,可就有他来“到此一游”的证据了。

    凌炎这么想着,不禁哧哧地傻笑了起来,让身旁的吕公不明原因地愣了一下。

    不过,凌炎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吕公就在旁边,他还是不太好意思的:怎么说也是身为主帅,总得有点做主帅的威严吧!

第三百九十一章 蹊跷之处

    此时,凌炎朝前面直望过去,不禁又想到了追敌的左校。凌炎这时心中对他的感激程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到从钜野城攻破,左校降服之后,之后的蚍蜉城、济yīn城和现在的这定陶城,全都是左校攻破下来的,而他基本都是坐享其成,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花,就接连破了城!

    凌炎这时候,又想到他之前玩的三国电脑游戏,他也喜欢招降电脑的勇猛武将来为他效劳,为他破城,这跟现在这种情形,不是太相似了么!只不过,之前玩电脑的时候,他最喜欢用的武将是吕布,而在这里用的是左校!同样的夺城,不同的是玩电脑所带来的成就感和自豪感,完全不能跟现在这种感觉媲美!还有一点不同的是,在这里勇猛无敌的“西神将”左将军,那时候在电脑游戏里似乎都找不到左校这么一个名字!谁让吕布是天下闻名的三国第一猛将呢!游戏编辑者自然喜欢把吕布的武力值设置成最高的了!

    吕布……

    想到这里,凌炎突然想到了吕布,不觉愣了很长时间,心里却猛然想起,暗道:是啊!吕布呢?唉!那天从jǐng察局穿越到这里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着穿越过来了,还是仍在现代社会呢?

    想到这儿,凌炎突然又升出因为兴奋而极其紧张刺激的感觉,他想到吕布或许还在现代社会,但也可能来到了这里!说不定哪天就能遇到他呢!如果真能遇到他的话,那该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凌炎越想越激动,索xìng干脆不想了,他想把这份兴奋的感觉,留在以后。

    所以,他又把思维回到了左校身上,这时候,他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在见到左校的时候,一定要重重的赏他!至少给他个“大将军”做!

    凌炎虽然jīng通三国故事,但对于官爵职位的情况,却记不住太多,因为那些官职毕竟有上百个,他也不愿意去记。所以,他也不知道“西神将”是个什么样的职位,“大将军”是不是比“西神将”的职位还要高,但他也想到,这“西神将”的职位,是黄巾军所创造的,应该不是什么“正规”的职位,而他封给左校的“大将军”职位,却是名正言顺的正统大将职位,却是相当高的。

    “嗯——”凌炎做好了决定,不觉在嘴里发出了一声。

    “嗯?炎将军,想到何事?”身旁的吕公,见凌炎始终不发一言,这时候又露出笑意地“嗯”了一声,生怕凌炎jīng神有了问题,便赶紧试探着问了一句。

    凌炎看着吕公,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在想着,该给左将军什么赏赐好,毕竟能攻破这三座城池,他的功劳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吕公听到凌炎的话后,脸sè似乎不太好,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左校立了大功是事实。

    凌炎也清楚吕公和左校之间,关系始终都不太好,所以他也没有再勉强吕公什么,而是笑着绕了城头几圈。

    散步散够了之后,凌炎站在城角上,看着城下的护城河,问吕公:“吕将军,你看着护城河,能不能起到防护的作用?”

    吕公道:“炎将军,这护城河作用绝非一般,堪比一千兵马,若非敌军另有计策,绝对跨不过这护城河!只要我们控制住吊桥,便高枕无忧了!”

    “嗯。”凌炎刚才散步的时候,倒是看到了控制吊桥升落的锁链和齿轮,他也仔细查看了一番,见那一套控制系统,很是结识,完好无损。

    这时候,凌炎又做出了一个决定,也立刻把这个决定对吕公说了:“吕将军,这座城池易守难攻,我就准备把这城池当做基地,然后从这里,一直朝南阳攻去!”

    吕公可能不知道“基地”是什么,但他好像也听明白了凌炎的意思,便点着头道:“将军英明,此城当真难以攻破,只要派一上将守城,应该就无虞了。”

    凌炎笑着点点头:“吕将军,你看看周围的环境,这座城真的易守难攻么?”

    吕公仔细四下看了看,然后点着头道:“炎将军,此城两面为山,正前宽阔,侧面为高地,后面为腹地,此地形本并不算守城最佳之位,需防从四面高处围困之敌,若敌军用箭矢攻城,恐比较不好设防。”

    “嗯。”凌炎对吕公的分析,很是赞同,不觉点了下头。

    吕公像是受到了凌炎的激励,又道:“不过,这护城河,确是能让敌军近不得城下,只需防范敌军搭桥便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至于搭桥,只需设一排弓箭手,或是shè出火箭,便可摧毁敌军之计。”

    凌炎又点了点头,不过在心里,他倒不是完全赞同吕公所说的“别无他法”,因为他知道至少三国里有一个故事是用其他的办法渡过的护城河,拿下城池的,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反驳了一下,在表面上,他认为没有必要跟吕公争论这种事情。

    吕公见凌炎赞同他的观点,很是高兴。

    凌炎又在城头上走了一圈后,对吕公道:“我们去将军府看看吧。”

    于是,凌炎便带着吕公来到了城中。

    现在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城中也有了些人迹。

    可能是凌炎的面孔过于陌生了,所以遇到的百姓,见到凌炎和吕公,都下意识的往后躲着。

    凌炎见这些百姓很怕自己,有些尴尬,不过他又有些事情想要问问这些百姓,于是连忙上前拉住其中一个年纪看上去很轻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看上去很怕凌炎,在凌炎拉住他的一刹那,身子本能地向后抗拒着,不过随即便不敢再挣扎了。

    凌炎尽量保持着笑容:“大哥,别怕,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那年轻人呆愣了一下,或许是他没想到身为官将的凌炎竟会叫他“大哥”。过了一会儿后,这年轻人才紧张地点点头:“将军想问……什么?”

    凌炎声音尽量平和:“我想问下,这守城的军队,都到哪里去了?”

    那年轻人紧张地反问了一句:“将军是想问……左将军么?”

    凌炎一喜:“左将军来过这里了吧?你知道左将军现在在哪吗?”

    “嗯……”年轻人虽然应了一声,但目光却很闪烁,好像很怕凌炎的样子,“我知道……呃,将军你是……炎将军吗?”

    “嗯!是啊!”凌炎更加高兴,拼命点着头,“我是凌炎!就是炎将军!左将军让你给我传话了?”

    那年轻人点点头,然后忙又摇摇头:“左将军临走之前,派人告诉我们,让我们等炎将军你来了之后……告诉你他正在追敌军……”

    “啊!”凌炎连忙问道,“左将军去追守军了?”

    年轻人看着还是有些害怕,但也点了下头。

    凌炎只是想找个百姓问下守军的情况,没想到竟然打探出了左校的行踪,不禁又是意外又是惊喜,突然他想起来了一个问题,便又问道:“对了!我还想问一下,左将军刚来攻城,那守军就弃城逃了?”

    “嗯……”年轻人紧张地“嗯”了一声。

    凌炎大是高兴:“那左将军还让你告诉我什么吗?”

    年轻人回道:“嗯……左将军让我们告知将军,让将军率全部兵马……去追敌军……”

    “啊!”凌炎忙问道,“守军朝那个方向逃了?”说着,凌炎伸手指向城正大门的方向。

    “没有啊!”年轻人似乎有些焦急,急忙朝凌炎指的方向的反方向指去,“他们……朝那个方向逃了……”

    凌炎一愣,顺着年轻人指着方向看去:“啊?后门?”

    年轻人有些惊恐地盯着凌炎:“是啊……左将军在正门攻城,守城将军便……便弃城朝后逃走了……左将军也率军追去……走之前,就让我们给将军你传话……”

    凌炎的思维一时还没有转过来,愣愣地看着年轻人指的前方,好像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年轻人见凌炎迟迟不说话,显得更加害怕起来,说话竟然结巴了:“将、将军,求、求你别、别杀我……”

    凌炎转头看向年轻人,见年轻人一脸惊恐之sè,便笑了一笑:“大哥,我只是想问你下,干嘛要杀你呢。”

    “那……那我可以走了吗?”那年轻人声音都有些哆嗦了。

    “嗯,你忙去吧,”凌炎笑道,“谢谢你了,大哥。”

    那年轻人都没来得及像凌炎道别,就像是逃命一般地快步离开了。

    年轻人走后,凌炎的神情又有些凝重起来,像是在想着什么。

    这时候,身旁的吕公才说道:“炎将军,那人看着神sè慌张,好像是在欺骗我们。”

    凌炎摇摇头:“我想他应该没有骗我……他们是百姓,见了我们这样的陌生将领,自然都会害怕。”

    “可他说守军竟是朝后门逃走,但为何蚍蜉城会遭孙夏进攻?”吕公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嗯……”凌炎沉吟着,半晌他才回答吕公,“我觉得应该是守军在左将军刚到的时候,就逃走了,孙夏见城中没人,就转向朝回逃去,左将军便率军直追守军了……或许他认为孙夏已经根本逃不掉了,所以他才没有去管孙夏。”

    吕公想了想,可能也是觉得凌炎说的有道理,他也反驳不了,便没有再去争论,而是道:“炎将军,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凌炎想了想:“走,我们再去问问别人。”

    于是,凌炎又问了几个百姓,一些百姓迷惘地说不知道城中的情况,另一些百姓,则跟那年轻人说的基本上一模一样,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见到凌炎后,神情都变得很是紧张,不仅他们是如此,凡是见到凌炎和吕公的,那些百姓的面sè都变了一变。

    凌炎在问了几个人,确定了左校已经从后门追敌而去之后,便决定立刻也率军追去。

    就在凌炎刚做出决定之时,一个士兵跑来像凌炎报告:“炎将军!城后门外,发现异情!”

    凌炎忙问:“怎么了?”

    士兵道:“城外不远处的林中,似乎有旌旗人影,而大路上,也是尘土飞扬!”

    凌炎一愣,随即便跟吕公连忙上马,朝后门奔去。

    在快到后门的时候,凌炎看到了祢衡,便连忙问道:“祢大哥,怎么了?”

    祢衡有点紧张地道:“我刚在后门布置设防,便有士兵向我报告,说后门外有情况,我便立刻派人去找贤弟你了。”

    凌炎点点头,连忙又朝后门的城头走去。

    等到凌炎和吕公、祢衡上了城头的时候,凌炎看到阶梯上还有城头上站着几个百姓样子的人,便愣了一下:“你们在这里干嘛?”

    其中一名百姓道:“因为城中没有守军,左将军便派我们来这里观察情况。”

    凌炎微微一皱眉头,但也没想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点了点头:“那有什么情况么?”

    那百姓道:“有,将军你上来看。”

    凌炎连忙上了城头,朝前看去。

    果然,凌炎看到在城外的不远处,真的是尘土大作,这肯定是兵马所引起的,但是具体有多少人,却完全看不清楚。

    凌炎又朝远处的林中看去,好像是有人影,但又看不太清。

    吕公道:“炎将军,此处或许有诈!那林中定然有埋伏!”

    凌炎紧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祢衡却道:“或许并非是伏兵,若是伏兵,怎么会在路上掀起如此大的尘土?”

    凌炎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果断地对祢衡和吕公道:“走!率军冲过去,看看是什么事情!”

    “这……”祢衡似乎有些犹疑,“若是敌军之计……”

    “末将先行率军去查探一番!”吕公请命道。

    凌炎摇摇头,道:“不,我们一起去,左将军也说让我们来到这里后,立刻率军追去,不管那股兵马是谁的,我们解决了他们之后,也立刻要往前进军,趁着机会,扩大胜势!”

    祢衡还不知道凌炎刚才询问百姓的结果,所以他便把疑问提了出来。

    凌炎简略地说了刚才的经过,然后道:“我相信左将军肯定能算到这些,他既然让我们这么做,肯定有道理的!我们不用在迟疑了,要是错过战机,那后悔可来不及了!”

    说完,凌炎当先下了城头,祢衡和吕公无奈,只好也跟了上去。

    凌炎迅速地整顿好兵马,便率领祢衡和吕公着杀出了城。

    在凌炎的军队刚过了吊桥之后,凌炎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哗啦哗啦”和“嘎吱嘎吱”的巨大响声。

    这种声音,就算凌炎不回头看去,也知道这是什么发出的声音,但他还是立刻回了头,看到城上那几个百姓,正摇着锁链轴,将吊桥,缓缓地拉了起来。

    祢衡和吕公同时一惊,吕公急忙大叫道:“却为何拉起吊桥?”

    凌炎在短暂的愣住之后,像是想明白了,便回头道:“没关系,我估计是城上的人怕出什么意外,就拉起桥自保……不去管他,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会放下吊桥的。”

    说完,凌炎一挥手,又朝前冲去。

    祢衡和吕公互相看了一眼,便也跟着凌炎冲了过去。

    凌炎率兵向前奔着,等到渐渐逼近的时候,凌炎终于看到了那尘土飞扬的原因。

    不错,横在路上的,确实是一股兵马。

    不过,奇怪的是,这股兵马的动作却很奇怪:并没有主将,只是大量的骑兵,左右来回奔跑着,而一些步兵,则在后面也左右来回跑着。

    凌炎不知这路兵马是哪里来的,也不知是敌是友,便对身旁的吕公使了下眼sè。

    吕公立刻会意,率兵上前几步,大声喝道:“前方兵马,却是哪路军队,为何拦在路中!”

    那些骑兵和步兵,听到吕公的喊话后,便停了下来,纷纷转头朝吕公看了过来,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

    吕公更是生气,声音也变得更尖了:“我在问你们话!你们到底是哪路兵马!为何不敢答话!”

    但是那些兵马只是停在原地,看着吕公和凌炎等人,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凌炎感觉有些不对,便连忙上前几步,准备亲自去问下。

    但是,凌炎刚率军往前进了几步,却只听身旁山林一声炮响!

    凌炎大吃一惊,急忙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只见从山林中,也就是之前看到的似乎有旌旗人影移动的地方,杀出了一员将领。

    同时,山上人影攒动,大量伏兵现身,随着那员将领,杀下山来。

    祢衡和吕公大惊失sè,同时喊道:“摆出阵型,准备迎敌!”

    不过,凌炎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因为他知道,在左校的安排下,这里绝不会有敌军伏兵的。

    所以在那员武将杀下来之际,凌炎迎面上前,祢衡和吕公连忙一左一右,护住凌炎。

    那武将杀下山后,直朝凌炎而来,嘴里大叫着:“逆贼凌炎!拿命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一座空城

    凌炎大吃一惊,那武将喊出的这句话,却是凌炎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武将不等凌炎再回话,便挥舞起手中大刀,朝凌炎劈来。

    凌炎完全没来得及反应,或应该说他绝不是反应慢,而是他吃惊于面前的情形,怎么会是这种结果!

    不过,祢衡和吕公在身旁,他们自然会死命相护,吕公挺起长矛,挥矛一挡,便抵住了那武将挥下来的大刀。

    同时,祢衡伸出手掌,一运内气,一道内气波便朝那武将的胸口飞去。

    那武将看势凶猛,但武艺实在是不怎么样,祢衡那一道内气波,直接将那武将击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那武将挣扎了几下,却没有站起来——估计就算立刻死不了,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武将身后的士兵,见他们的将领倒地不起,却并没有一丝的慌乱,更没有四下乱逃,只是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这一切。

    凌炎愣愣地看着那倒地的武将,心神仍然没有回过来。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候,突然从另一面林中,又响起了一声炮响,凌炎等人忙又调转马头,朝另一边看去。

    只见山林中突然现出大量摇摆的旗帜,这次旗帜上的字凌炎等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黄”。而同时,仍然突然现出了大量的士兵朝下冲来,而这次,一马当先的仍然是一名武将,但这名武将却在冲到山脚下之后,停住不前,得意地看着凌炎等人,大笑道:“哈哈……这次你们这等逆贼,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凌炎又是一惊,也打量了一番敌将:此人相貌倒是很普通,但身上的盔甲和座下马,看着很是高贵,而且他手中的兵器,却也很奇特:两刃斧。

    吕公上前一步,尖着嗓子喊道:“你是何人!竟口出狂言!你以为以你之力,可挡住我们么!”

    “哈哈!”那武将狂笑几声,然后洋洋自得道,“我乃黄巾上将吴恒!今rì你们这般贼人中了我军包围之计,如何能逃!”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凌炎的右面是那些弄起尘土的骑兵和步兵;后面是刚被击落下马的武将的士兵;前面就是这个吴恒;左面通向定陶城。

    如果吴恒口中所谓的包围之计,指的就是这种包围的话,那未免太小看凌炎了。

    吕公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便也跟着笑道:“哈!这种计策,如何能围得住我们!”

    吴恒狂笑:“尔等死期已至,竟还尚不自知!”

    吕公尖声叫着:“哼!谁先死还不知道!”说完,他便要纵马上前迎战。

    凌炎却阻止住了吕公,对吴恒道:“吴将军,你可知定陶城已经入我军只手?”凌炎这么问,是想探测一下吴恒的反应。

    吴恒大笑着:“哈哈!定陶城何时城你军之手了!那便是我军之计,你等愚笨,却自以为得计!哈哈!”

    凌炎顿然一惊,他有些明白自己的处境了——虽然他不清楚到底中了敌军什么计,但他至少知道一点,敌军之计,绝不会只是吴恒杀出!

    这时候,凌炎却很果断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就在吴恒大笑的时候,凌炎急忙挥军下令后撤:“撤回城中!”

    这一道命令,似乎有些草率,但凌炎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和吴恒纠缠下去,因为敌军还有什么计谋,他却完全不知道,要是再中什么圈套,可就麻烦了。

    祢衡和吕公听到凌炎的命令,都是一愣,不过祢衡多少反应比吕公快了一些,他在短暂的一愣后,便立刻调转马头,就要向后撤去。不过吕公却很是不明白,忙对凌炎道:“炎将军!此贼不足为虑!末将愿提他头来献!”

    凌炎见敌将丝毫不乱,预料情况不太妙,他虽然知道这吴恒绝对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他担心的是,这附近另有大军,只等他来自投罗网。

    紧急时刻,凌炎也没时间跟吕公解释,便硬xìng地对吕公道:“吕将军,先撤回城中!不要恋战!”

    吕公很是不甘心,但凌炎已经发出了命令,他也不敢违抗,只好跟着凌炎撤去,临撤之前,他还指着吴恒大声道:“逆贼!今rì暂且饶过你,等来rì再战!”

    吴恒见凌炎等人要逃,却没有要追赶的动作,只是得意地看着凌炎等人要向后撤去,好像他不打算掩杀。

    凌炎不知哪里来的第六感觉,他越是见吴恒不动声sè,他就越是不安,急忙向后撤去。

    但刚撤了几步远,却又听得一声炮响,从凌炎等军面前不远处,横着杀出一员将领,身后跟着百十士兵。

    那将领刚一杀出来,凌炎便身子猛地一震,他完全不敢相信面前的事实。

    没错,这突然杀出来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黄巾军旧将、凌炎颇为信任的“西神将”左校!

    凌炎之前想到了很多种情况,想到了敌军很多的可能圈套,但他完完全全想不到这时候拦截他们的,竟是左校!

    而左校身后的士兵,正是他的近卫士兵!

    凌炎军的将士一见到左校横路杀出,全都停住了,凌炎等人也在一瞬间拉出了缰绳。

    左校手握长尖刀,冷冷地看着凌炎。

    凌炎也愣愣地看着左校,他的脸上现出了极其复杂的神情,这神情里饱含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看上去很是古怪。

    而他们身后的吴恒,则是仍在原地,大声狂笑着。

    这时候的情景,却很是奇特,身后不远处传来狂笑声,可是凌炎和左校的兵马,却都一动不动,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左校的士兵,自然一直都是那种冷漠的表情,不发出声音倒也正常,但凌炎这边的士兵,因为都认识左校,或许他们也都没先到左校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一时都愣住了,自然也发不出声音来。

    这种沉默竟然维持了半分钟左右。

    最后,还是吕公先打破了这种“僵局”,或许是他怒气传了上来,所以声音更是尖厉,神情也是气到不行:“左校!你这逆贼!竟然吃里扒外!背叛炎将军!”

    左校听到这种谩骂,却也没有生气,确切的说,他是根本没有理会吕公,而是看着凌炎,冷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炎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呵呵……没想到吧,我们现在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

    左校的话说的很是冷漠,像是他根本没有和凌炎的感情一样。

    凌炎愣愣地盯着左校一分钟,然后才缓缓地骑着马,朝前走了过去,身旁的士兵,都给他让了一条路出来。

    凌炎来到军队的最前面,看着左校,半晌他才干涩着嗓子说了一句:“左将军……你……这是……”

    左校微微抬起头,像是俯视一般地看着凌炎,冷冷道:“炎将军,我这是做什么,你还不知道么?当然是要拦截你们,并且要让你们全军覆没。”

    凌炎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地看着左校,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或说是不敢相信的神sè:“左将军……你……”

    左校不动声sè地哼了一声:“炎将军,很意外么?”

    凌炎缓缓地把目光从左校身上移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地面,然后又转向了左校,从嗓子眼里答了一句:“是……”

    “哈哈……”左校却突然大笑起来,这种笑声渐渐变为了狞笑,“炎将军,我自作战一来,一直未遇对手,不过遇到炎将军你以来,我认为你确是高我一筹,但看来,我确实还是高看了一眼,我以为你会料到今rì之败,却没想到,你却完全不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哈哈……”

    左校的笑声越大,凌炎的心,就越像是被针扎一般的疼痛,他勉强镇定住自己的心情,干涩地笑了一下:“左将军……你真的投降了黄巾军?还是……你有什么苦衷?还是……你怨恨我没有及时来支援你,让你一个人攻城……还是你被他们抓……抓住了,所以不得已才……投降他们的……”凌炎说到最后,简直都有些颤音了,他是真的抑制不住的有些想哭,这种想哭的冲动,或许不是因为伤心,而是由于事情过于震惊。不过即便如此,凌炎还是报着最后一丝希望,不停地说着他所希望的“可能xìng”,这样,或许他的心还不至于那种撕裂般的疼痛。

    但左校的一席话,却让凌炎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左校冷笑道:“哼!投降黄巾军?笑话!我什么时候背叛黄巾军了?我一直是效忠天军!降于你等,皆是我诈降之计!你却看不出来!哈哈!当真愚笨不堪!”

    左校说话的时候,祢衡也已经来到了凌炎的身旁,听到左校的话,祢衡冷冷地道:“左校,你何必自欺欺人?你是诈降的?若不是你苦苦向炎将军求饶,你以为你会活到今rì么?要不是炎将军大义释你,你以为你能够有今rì么?”

    左校听到祢衡的讽刺,脸sè越来越难看,最后竟怒道:“住嘴!当rì若不是你们用那狡诈之计,我岂会战败!你竟然以我士兵相威胁,这便是你们的正人之为?”说完,怒视着凌炎,“哼!大义释放?若非我有可用之处,你们怎会留我!”

    祢衡冷笑道:“左将军竟然也会说‘狡诈’,当真不要脸面!你自己愚笨却不说,反倒以正人自居,当真贻笑世人!”

    左校的情绪,却一下子恢复了平静,他挥动了一下长尖刀:“哼!废话少说,当rì便是我中了你们这yīn毒之计,又有何妨,今rì我便让你们全都葬身此处,岂不也算是报了这大仇?”

    “哼!你……”祢衡还要继续说什么,却被凌炎一个手势阻止了。

    凌炎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左校,这时候他道:“左将军,不管之前怎么样,可是后来我对将军你,也不算薄的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凌炎是咬着牙说完的,他咬着牙,并不是恨左校,而是怕自己的眼泪不争气。

    左校好像根本没有受到凌炎的感染,仍是一副yīn冷的神情:“哼!对我不薄?我刚刚受降,你便让我费尽内气,来给那于羝根疗伤,还将我的士兵关押起来,这些,都是对我不薄?”

    凌炎更加感到委屈:“左将军!我让你用内气帮于将军疗伤不假,让你耗尽了内气,但我也是感觉很对不住你啊!你说要恢复内气,我不也在城中一直等到你痊愈了之后再出兵的么!而且……”凌炎用微微发抖的手指着左校身后的那些士兵,“你的这些士兵的内气,我不是也都让他们恢复完全了吗?”

    左校的声音更加冷漠:“哼!为何等我恢复内气,为何将我士兵回复内气?还不是要让我为你冲杀拼命,攻城略地?”

    凌炎的心难受的就像是真的要碎开了一般:“左将军……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要这么对我?”

    左校的神情,越来越yīn冷狰狞:“炎将军,若你没有健忘,便能记得当rì你杀了我上百近卫士兵吧?那些黄巾兵,是我最为钟爱的将士,却在一霎时被你杀了大半!”说到这里,左校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当时是怪我,怪我一时大意,中了你这贼将之计!你杀我这百十黄巾兵,我便是杀了你们,也不能解恨!”

    凌炎这时候,才明白了左校为什么会这么恨他,便道:“左将军,当时你我为敌,我也是不得不那么做啊!可你也杀了我那么多将士啊!我也险些被你全军覆没了……”

    左校恶狠狠地道:“你那些废物的xìng命,如何比的上我这近卫士兵之命!当rì你我为敌,今rì你我亦是为敌,我今rì无论如何,也要报当rì之仇!杀光你们这班反贼!”

    凌炎看着左校,不觉微微点了点头——他这样点着头,或许是种无意识的,或许是知道了左校的决心,或许是知道了左校的目标,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的事情了。

    左校见凌炎这样的表情,像是得到了复仇的快感一般,冷笑道:“不过,我亦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炎将军你当rì没有杀我,没有杀我这班士兵,我亦是报答过了的!蚍蜉城确是我攻下来的,这便是算我报答了!后来的济yīn城还有定陶城,本来若是你聪明的话,我便也认了,就当是为你攻破了,便也算是我白白送给你了,也算我计谋落了空……谁知你愚笨不堪,还尚不知足,得了城池,还不满足,却要一路杀到南阳,断我天军之命!这便怪不得我了!这两座城既然你不想要,我也没有办法!我今rì便要全都收回去了!那时我身为你手下,破了三座城,也算是立了头功,今rì我又为黄巾将领,便要再收回去,也是正常的!”

    凌炎听到左校的话,凄然地笑了笑,但他的内气却是又难受又委屈,他一时间,却想起了刚刚不久之前他在城头上想的要给左校“大将军”官职那些,还在比较着“大将军”和“西神将”的官职高低,现在他再想起来,感觉是多么幼稚可笑!但这些话,凌炎此时真正看清了左校的面孔之后,也不准备再告诉他这些了,因为凌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了——左校这种背叛,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就预谋好了的。

    吕公冲到了近前,指着左校破口大骂道:“左校,你这逆贼!当rì炎将军不杀你,你却不知感恩,反倒背叛炎将军,良心何在!”

    左校狂笑:“我身为‘西神将’,怎么会投降你们这逆贼!哈哈!你们还真是天真!”

    吕公怒叫着一声,刚要冲杀,又被凌炎阻止住了。

    凌炎阻止吕公,是因为还有个问题想要问左校:“左将军,那孙夏回攻蚍蜉城,也是你知道的了?”

    左校哈哈大笑:“这只能算是你愚蠢!好了,我也不愿跟你浪费时间了!这个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要知道,去yīn曹地府再想吧!今rì我便让你们这些人,全都葬身此地!”

    说完,左校的一手挥舞着长尖刀,另一手的手指尖,现出了蓝sè内气团。

    凌炎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了,现在当务之急,也不是再去想左校为什么会反叛,而是应该想到:他们应该怎么杀出去!

    事情紧急,凌炎没心思再去想别的了,急忙对身旁的吕公和祢衡小声道:“吕将军、祢将军,直接杀过去,朝定陶城冲过去!”

    吕公应了一声,但祢衡却急道:“炎将军,万万不可!左校拦在前面,且不说能否冲过去,便是冲了过去,定陶城实际是在左校的控制中的,我们也进不了城的!”

    凌炎听到祢衡这么一说,也顿时慌了手脚——他想不出除了回撤,还能去哪里。

    但是战场上,是不会给凌炎思考时间的,左校一手抬起,内气团直指凌炎军,同时,另一手挥动长尖刀,他身后的那些黄巾兵,便全都抬起了手,手掌上也微微现出了光亮——不过在这其中,却又有了一丝异样,只是当时,没人会去发现这种情况。

第三百九十三章 战场倒戈

    凌炎见情势急迫,也想不到该怎么办才好,但情急之中,凌炎却下对了一道命令。

    他急忙朝祢衡和吕公道:“朝左校冲过去!要是我们这样逃走,他们一发内气波,我们死伤就太重了!先把他们冲散,然后伺机再逃!”

    凌炎这个决定,还是很准确的,所以祢衡和吕公也略微一点头。

    凌炎急忙抽出斩月刀,朝前猛地一挥:“杀!”说完,他带头冲了过去,祢衡、吕公和身后的士兵,也一同叫喊着杀了过去。

    凌炎的斩月刀,在凌炎冲去的时候,迅速现出了白sè光亮。

    就在凌炎下令冲杀的同时,身后的吴恒也大喊了一声:“杀!”随即便听到身后又响起了一拨冲杀声。

    凌炎和左校的距离,其实并不算远,而且凌炎等人又是飞马冲去的,所以很快就杀到了左校面前。

    不过左校根本一点儿都不惊慌,相当的镇定,似乎还有一丝凌炎中计一样的得意。

    就在凌炎等人冲到左校面前的时候,左校和手下士兵的内气,同时发了出来。

    这一下,几十道内气波,朝凌炎等人击来。而左校的那五发内气波,明显是对着凌炎的。

    凌炎挥着斩月刀,横在身前,迅速上下挥动,挡住了左校发来的内气波。

    祢衡也运用内气,将击来的内气波化解开来,而吕公虽然没有内气,但仍然躲开了内气的攻击。

    不过,凌炎的士兵们,却没有这般能耐了,一道道内气波过处,凌炎的士兵躺下了一大片。

    凌炎已经顾不上那些了,他只顾着朝左校杀过去,而同时,他也大喊了一声:“祢将军,吕将军!杀了那些黄巾兵!”

    也许是凌炎这一句话,吓到了左校,或者是说提醒了左校,总之左校的神情一变,忙挥舞起长尖刀,纵马跃了出来。

    看左校的架势,像是要以一敌三。

    凌炎也看出左校的目的,便又喊了一声:“我来对付左校!你们去杀那些黄巾兵!”

    左校忙转去要迎向祢衡,凌炎拦住左校,大喊道:“左将军!既然你那么恨我,就来杀了我吧!”

    凌炎说话的时候,很是难过,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而左校,也根本从来就没有把他当过兄弟来看。

    凌炎的话似乎激起了左校怒意,他舍了祢衡,又来战凌炎,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极度的恨意:“好!好!你既然那么想死,我便先来杀你!”

    左校身后的黄巾兵,瓶身的手掌处,又现出了蓝sè内气光亮。

    凌炎在紧急中,知道绝对不能跟左校纠缠下去,这样非但不能打败左校,反而会被左校和他身后的黄巾兵拖战而败,况且身后还有吴恒急大量黄巾兵。

    于是,凌炎在危急时刻,用处了修炼诀窍——他暗运内气,全部集中于斩月刀上后,大喊了一声:“强——击——”

    同时,他把斩月刀朝左校面前看了过去。

    左校下了一跳,大吃一惊,很显然他想起了当rì的场景,便连忙横过长尖刀,一手在胸前虚空画出了一个圈。

    在这里要说明的是,凌炎的斩月刀上急剧的内气,道距离强击发出需要的内气,还有个短暂的过程,这个过程虽然极其短暂,但对于左校来说,足够他来准备防御了。

    所以,现在的情景便是:凌炎挥下了斩月刀,一道强大的白sè内气,在刀身上迅速凝聚之后,便向一把飞刀一般,朝左校击去,那情形,分外诡异,就好像是从斩月刀上分化出了一柄光刀一般,脱离了斩月刀而去。

    那边,左校已用一手在空中划出了“内气护体”,一层内气膜在左校的面前现出。

    而就在左校刚划出“内气护体”之时,凌炎的“强击”内气波,便击向了左校。

    左校气定神闲,好像根本能料出凌炎的内气波的厉害一样,他本以为能够很轻易的就当下这一击。

    其实,凌炎在这一瞬见,也不知道这一击,对左校有没有作用,他只是想着,这样至少能让左校疲于应付一般,而他则有了逃走的可能。

    不过,事实的结果,比凌炎预想的,要好很多。

    凌炎那逛到一般的内气波,飞速地计在了左校的“内气护体”上,一瞬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令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而凌炎,也只是微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在他的眼中,除了那一点凝聚的刺眼光亮外,再无别的东西了。

    凌炎忍着刺眼的疼痛,死死地盯着那蓝白相间的光亮,他想要在这其中,找到一丝可以全身而退的可能机会。

    除了那变得越来越大的光芒外,凌炎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好像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光芒一样。不过,在他看来,好像那光亮都是静止不动了一般,只是发出那种动态的光芒。

    不过很快,那光亮便有了反应,凌炎凭着感觉,只觉得那光亮好像飞快地朝后而去,但他也不能完全确定,因为那光亮并未变小。他只是感觉,只是凭着感觉,判断着那光芒好似朝后飞去。

    凌炎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准确不准确,所以他不得不先闭上眼睛,缓解了一些疼痛之后,他有睁开了眼睛,朝那边看去。

    就在这一比一怔只见,凌炎看到的情景却完全不同了。

    这再一睁开眼睛,凌炎眼前没有了那巨大的光亮,情景却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兵马作战的场面,只不过,不同的是,凌炎看到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朝左校那里看过去。

    凌炎也朝前面看过去,却惊喜地发现,左校已经不在马上了,而是倒在更后面的地上,那匹马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凌炎很是惊喜,他没想到在左校有充足准备的情况下,自己仍能将他打倒落马。让他高兴的还有一点,就是自己的军队,可以趁机逃脱了。

    左校虽然被打下了马,但好像他没有受很重的伤,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后,便迅速地站起了身,一手护着胸前,又惊又怒地看着凌炎。

    凌炎见左校伸手如此敏捷,知道他根本没受多重的伤——其实,凌炎也没指望用自己的内气能打败左校——所以凌炎便打算在这个空当,赶紧逃走。

    于是,凌炎连忙下令道:“大家快撤!向后撤!”

    凌炎下令的意思,是想让祢衡和吕公先率军撤走,他再断后抵挡一阵子,但吕公却喊道:“炎将军,你先行退却,我来断后!”

    祢衡也便冲边道:“炎将军,我来将敌兵冲散,将军先退去!”

    凌炎见自己的手下都上了前,他哪能先逃走?但是要他们一齐冲杀过去,凌炎心中却还是有点怵,尤其是他看到左校那冷峻并带着浓浓的杀意的眼神的时候。

    但自己逃掉,凌炎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而且现在让祢衡等人立刻逃走,也不是太现实,于是凌炎也不有多想,便跟着吕公等人,一起冲杀了过去,而凌炎冲杀的方向,却正好是左校——凌炎认为一定要拖住左校,不然同伴便有危险了。

    左校站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脸sè,先是从极其吃惊和不敢相信,渐渐变成了极度的怒意和杀意,这一点,从他冰冷的眼神中,便可知道。

    凌炎挥起斩月刀,朝左校而去,他见到左校这目光,心中也还是有些害怕,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冲过去,打算先缠住左校,等祢衡他们冲散了敌军,再想办法逃走。

    在凌炎距离左校还有不足五米的时候,左校死死盯着凌炎,两只手缓缓地喝到了一起,手指朝上。

    凌炎对左校这个动作不陌生,他知道左校要使出“气剑”了,所以,他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知道,左校的“气剑”的威力,可绝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凌炎鼓足内气,斩月刀上的光芒,越来越强了。

    左校仍旧不动声sè,但他合起来的两只手上,已经显出了浓浓的“雾气”,并且这雾气快速地凝聚到一起,形成了一把剑的样子,而这剑的中间部分,分外明亮,而外面部分,却有些涣散和黯淡。

    凌炎见到左校的这绝技,心中很是不安,他对自己能否完全抵挡得住左校的进攻,却完全没有把握,但是他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迎面交手的话,他怕左校会转为攻击祢衡或是吕公,那就更不妙了。

    所以,凌炎虽然心中不安,但他却硬着头皮迎着左校奔去。

    就在离左校只剩下一只马头的距离的时候,凌炎将斩月刀直直地劈了下去。

    左校奋力将手朝上挥来,带着剑气的气剑,朝斩月刀挥过去。

    凌炎奋勇一搏,大叫一声:“击——破——”

    那斩月刀上的内气光亮,像是一下子成倍增加了一样,显得分外刺眼。

    左校也不退缩,直接将气剑砍了上来,跟凌炎的斩月刀强行对在了一起。

    本来,要是看斩月刀上的内气程度,是肯定没有左校的气剑的内气强烈的,不过在凌炎喊出了修炼诀窍后,两把兵器上的内气剧烈程度,似乎就不分伯仲了。

    这两件兵器碰撞到一起,发出剧烈耀眼的光芒,这光芒照的四周再也看不到别的事物了,而左校和凌炎,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便是那种紧咬牙齿的模样,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左校的表情,显得更加狰狞一些。

    此时,凌炎是骑在马上的,而左校是站在地上的,按理说,凌炎是绝对占有高度的优势的,但凌炎丝毫不感觉自己比左校有多少优势,反而他觉得自己比左校还要吃力,手上的压力,奇大无比。

    这种情景,让身旁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他们纷纷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壮观的奇景。

    不过短暂的对峙后,凌炎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两件兵器的交锋出,似乎朝凌炎这边慢慢地倾向了过来,而凌炎,也有些觉得体力不支了。

    这个时候,祢衡运出内气,发出了一道内气波,这内气波直朝左校而去。

    左校似乎一直只注意着凌炎,对祢衡发来的内气波,丝毫没有察觉。而这道内气波,直打在左校的身上,左校的身子一震,身后略向后倾斜了一下,一只脚也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空档,凌炎只觉手上的压力,腾地一下子减轻了,他本想趁着这个时候,猛地发力,将左校击退。但这一瞬间的优势,却在左校再次稳定住身子后,转瞬即逝。

    不只是凌炎,就连祢衡等人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左校中了他的内气波,竟然看上去没有一点的伤害,只是左校的铠甲处,好像凹进去了少许,但看着并没有让他受到伤害,而左校的表情,却是比之前更加凌厉了。

    在外人看来,左校和凌炎的身子都是一动不动的,只有那发光的兵器交接处,闪动着刺眼的光。

    凌炎眼睛死死盯着左校,紧咬牙关,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祢大哥……冲……”

    祢衡听到了凌炎的话,便急忙再运内气,朝左校身后的黄巾军,击去;而吕公也在愣了一会儿后,挥舞长矛冲进左校阵地。

    这时候,吴恒的兵马,已经杀到了凌炎军队的后方,后面的士兵,跟吴恒的将士混战起来。

    凌炎虽然看不到周围的情景,但他的耳朵却听到了各种声音,他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他也立刻意识到了,这是吴恒在后面跟自己的兵马打了起来。

    凌炎暗自着急,一方面他绝对不能有丝毫的走神,不然就会让左校趁机占上风;另一方面,他还要想着该怎么才能带领兵马脱离险地。

    不过在这种异常紧张的时刻,凌炎根本想不到一种好的办法,不过手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应的越来越更加吃力,这一点凌炎倒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就在凌炎觉出自己有些难以支撑的时候,左校突然猛地朝后一跳,将气剑挥了下去。

    凌炎被左校“摆了一道”,差点朝前面摔下马,还好他一手扶住了马身,这才摆正了身子。

    那强烈的光芒,在两人的兵器分开后,便立刻消失不见,而凌炎刀上的内气光芒,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强度。

    左校冷冷地看着凌炎,随即又转头朝旁边看去。

    凌炎以为左校的计策是先避开一击,然后再冲上来,再来交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凌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他那“击破”的效果,已经在兵器分开的一瞬间,便消失了,此时斩月刀上的内气,是绝对敌不过左校的,并且如果他再喊出修炼诀窍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发挥作用,毕竟他已经连着用了两次了,内气消耗的程度十分大,这一点凌炎能够清楚地意识的到——他体内现在很是慌乱,感觉出内气在剧烈的活动着,这种情况,凌炎知道是内气大量消耗后的反应——而剩下的内气,不知能不能还发挥一次“击破”的作用。

    不过,凌炎的担忧似乎有些多余,左校在跳开之后,并没有朝凌炎再杀来,而是在又形成一道气剑之后,朝祢衡冲过去。

    凌炎吓了一跳,他知道左校是担心他那些士兵,所以要去杀祢衡,便赶紧纵马要拦截。

    左校毕竟跑不过马的速度,而且凌炎离左校又是很近,所以凌炎两步便拦到了左校面前,用尽内气,挥动斩月刀朝左校砍去。

    左校忙用气剑抵挡,和斩月刀又抵住了。

    不过这次,凌炎却感觉没有刚才那般轻松了——刚才至少还能和左校拼个不分上下,虽然也很吃力,但总算是没让左校占到上风。但这次,凌炎和左校的差距,却一下子显现了出来。

    斩月刀和气剑只碰触了一秒钟,凌炎便觉得手中一震,一个没拿稳,手中的斩月刀便脱手了,被气剑击飞了出去。

    凌炎大吃一惊,他根本来不及再去拿回斩月刀,左校便趁机再挥一剑,这一剑,直朝凌炎下半身击去。

    凌炎慌忙之中,也不及细想,一个翻身,便从马上翻了下来,摔在地上。

    还好凌炎反应的快,就在他落地的同时,左校双手一挥,凌炎那座下马,瞬间便被左校一劈为二,马头被气剑轻松地砍断了。

    这时候,局面完全变了,很明显,左校是占了绝对的上风。

    这一点,谁都能看得出来,祢衡见势不妙,急忙朝左校冲去,边冲边发出了一道内气波。

    本来,左校是想去迎战祢衡的,但见凌炎被打下了马,他便立刻改变了主意,不再理会祢衡,便朝凌炎走来。

    那道内气波嗖地击在了左校的后背上,左校身子向前踉跄了一下,然后停住了脚步,但并未转回头,而是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朝凌炎走去。

    祢衡在左校的身后,他只是看到左校在中了自己的一道内气波之后,只是停顿了一下,却并未看到左校的表情,他可能以为左校被击中后,表情一定是痛苦不堪的,只是硬挺着朝凌炎走去。

第三百九十四章 砍下马头

    不过,凌炎是完全面向着左校的,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左校的表情——这时候左校的表情可谓骇人到了极点,他的脸sèyīn沉到了极点,眼中现出了极度的杀意,显得狰狞得让人心寒,而刚才他中了那内气波后,只是嘴角微微一咧,随后便又恢复了那狰狞的神情。

    这个时候,凌炎算是完全体会到了左校对自己的恨意,到底到了什么程度——看左校的神情,像是不把自己四成碎片,根本解不了恨一般。

    随着左校一步一步的逼近,凌炎的心中越是恐惧,他乱动着手脚想要站起来,但试了很多次却都未成功,只是手脚并用地朝后退着——凌炎本来并没有受伤,从马上摔下来也是他主动做的应急措施,虽然从那么高的马背上摔下来很疼,但都只是皮外伤,在这种紧急时刻,那点小伤,根本不足为道了,而凌炎之所以站不起来,完全是因为内气的恐惧到了一定的程度,心中慌乱,所以导致手脚都不太“听命令”。

    凌炎惧怕左校的原因,似乎也不是完全担心被左校杀死,而最大的原因,却是来自左校的表情,那种表情,作为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凌炎来说,无疑与梦魇无异。

    左校越来越近了,本来他已经把手掌分开了,那气剑也消失了。但在此时,左校却又把两手合一,那迫人的气剑,霎时又显现了出来。

    凌炎大为惊慌,他没想到左校的这气剑,竟然能一直出现,好像根本不会消耗他的内气一样。

    左校这时候,突然盯着凌炎,冷笑了一声。

    左校突然冷笑出来,凌炎便知不妙,他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总会看到敌人在进攻前,并且是在完全有把握得胜的情况下,会出现这种表情。而左校突然在冷漠的脸上,现出这种诡异的表情,证明左校就要出手了!

    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凌炎慌乱之中,连忙伸手胳膊,对着左校大叫了一声:“等下!”

    左校似乎愣了一下,而就在这愣了一下的空当中,凌炎赶紧插了一句话:“左将军!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能告诉我你终究这么恨我,是因为什么吗?难道只是因为我杀了那几十名黄巾兵?”

    凌炎这么问着,实际上只是要拖延时间,虽然他不知道拖延时间对自己的保命,能起到什么作用,他也不太有希望能让祢衡或是吕公来救他的xìng命,但他下意识地知道,能拖一会儿是一会,说不定就能有什么转机呢,要不就是有人来救他,要不就是左校突然改变主意……就算这些都不可能,那他至少还能多活个几分钟,这在凌炎现在看俩,都是求之不得的了。

    左校似乎没有看到凌炎的心思,他停了下来,表情依旧狰狞,冷笑一声,声音无比低沉:“炎将军……你杀了我几十黄巾兵,便相当于杀了我了命!那几十黄巾兵,都是我心爱之人,谁死了我都不会在乎,但他们只要被人杀是了一个,我便会要了那人的命,甚至我的士兵死了一个,我便会杀几百几千人来为我的士兵勋章……哼哼,而你,炎将军,却一下子杀了我近百的士兵,这种仇恨,就算杀了你,又如何能平息!”说完,左校挥起了气剑,那好似燃烧着火焰的气剑,发出让人胆寒的光芒,“炎将军……虽然杀了你也不会让我好过多少,但至少先杀了你再说,最后总,我要杀了所有的人,跟你有关的人!来为我的士兵报仇雪恨!”

    左校的最后这几句话,说的咬牙切齿的,凌炎听出来他是要在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便要动手了——这也是凌炎在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发现的一个特点——往往敌人要动手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会显得分外用力。

    所以,凌炎赶紧又要拖延,道:“左将军!当时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的士兵!这样不是一样么!好,好,就算我的士兵跟你的士兵相比不了,但你至少现在还有这些黄巾兵,我在俘了他们之后,并没有杀他们啊!”

    左校笑的更加愣了:“炎将军,你占了钜野城,把我的内气弄会原型,这些我都不忘的……至于你没有杀这些黄巾兵,我也知道你是想利用我们,来为你讨伐,呵呵……你这算盘,打的还真好……”

    凌炎忙到:“左将军,你误会了!你不了解我这个人!我绝对不会是那种喜欢利用别人的人!没错,我是想让你们帮我来讨伐攻城,但同时,我对你们也是真心的!不信你可以问我的手下,他们可以证明的!我在知道了你独自去攻济yīn城、定陶城的时候,是多么担心!要不然我也不会星夜兼程,来援助你了!”

    这番话,凌炎说的相当的快,他是想赶紧把话说完,以免左校抽空便麾下气剑;而且,凌炎也是想用这番话来感化左校,想让他明白自己的苦心——而这番话,凌炎倒是的确不是乱讲的,也是他内心所想的。

    不过,左校似乎丝毫没有收到感动,不仅如此,他好像根本不想再跟凌炎对话了一般,冷笑一声,那气剑又朝后移动了一下——凌炎完全看的出来,这是左校在蓄力,而下一个动作,便是要挥剑朝他砍来了!

    凌炎一时急的乱了手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胡乱地乱挥这双手:“左将军!听我说……”

    凌炎的话还没有说完,左校便在他的面前,挥下了气剑。

    但刚好在同时,又一内气波击在了左校的后背处,左校微微一停顿,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有一丝痛苦,所以手也微微抖了一下,气剑的光芒,在略微黯淡之后,又明亮了起来。

    凌炎知道,左校马上要再挥下来了。

    不过,正是左校中了内气波这一个空档,带给了凌炎活命的机会。

    凌炎趁着左校的停顿的时候,一手迅速地朝后伸去,握住了手枪,然后快速地掏了出来,指向了左校。

    事实上,凌炎在刚才左校刚逼近的时候,就想到了身后的手枪了,但刚才一来是左校的速度似乎更快一步,拿出手枪似乎也来不及,而且刚才凌炎也被恐惧占据了内心,慌乱之中竟没敢掏出手枪。

    现在,凌炎掏出手枪,实际上也是迫不得已之事,因为他活命的最后一丝机会,也就在左校这一停顿所产生的时差了,但这个时差凌炎若是把握不好,或是根本没有行动的话,那也根本不会再有活命的机会了,唯一一点不同的是,早死一秒钟和晚死一秒钟的事情。

    而凌炎虽然反应迅速地把握住了这短暂的时机,他却还有一个顾虑,也是从刚开始就有的顾虑:他不知道自己拿枪的速度,到底能不能拼的过左校挥剑的速度。

    在凌炎看来,自己的是绝对不可能比得过左校的速度的,他想象的是,自己的手刚伸到背后,左校的剑就会劈了下来,那自己还没等掏出手枪,肯定就被左校一劈为二了,这样,跟等死其实倒也差不多。

    但在凌炎绝望的时候,掏出手枪似乎是他唯一能够可能活命的机会了,所以他拼死一搏,在左校停顿的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凌炎迅速地掏出手枪,指向了左校。

    可以说,在比速度这一点上,凌炎是胜了——他也不知道左校为什么会眼睁睁看他掏出手枪来指着他,或许是他背上中了一内气波,身体疼痛而停顿;或许是左校想起了凌炎的“暗器”,神情一恍惚之间,便被凌炎抢到了上风。

    凌炎拿着枪,死死地瞄着左校,他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眼睛死死地看着左校,没有说话,拿着枪的手也微微发着抖。

    左校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却被凌炎掏出了手枪,这让他很是吃惊,这一点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更让凌炎感觉兴奋的是,左校似乎犹豫了,有些胆怯了,因为他停下了脚步,手上的气剑,也停在空中不动了,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有那么一丝狰狞,但更多的却变成了恐慌。

    这一点,被凌炎捕捉到了,所以他在略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也暗自庆幸,感觉有了逃生的希望。

    不过,凌炎在同时,心中却也极其的紧张和不安,这一点,他却没有显露出来。

    凌炎心中紧张不安的原因,左校自然不知道,凌炎也绝对不会让左校看出来,因为如果左校知道的话,那凌炎恐怕就再不会有能够威胁左校的筹码和活命的可能。而这种的紧张不安,也是凌炎之前迟迟没有逃出手枪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这个原因就是——凌炎的手枪,并没有上膛!

    不管是见没见过手枪的现代人,都知道只要是那种上膛的型号的手枪上,都要先上膛之后,才能一发接一发地打出子弹,而一般的手枪,还有一个保险杆,那保险杆只有拉下来的时候,手枪才能上膛打出子弹。

    凌炎手中的手枪,也是有保险杆的,但凌炎为了用起来方便,不浪费时间,他一般都把保险杆拉下来,省的在关键时候,来不及去拉杆。所以凌炎现在拿着的手枪,保险是关的。

    不过,他的手枪,要想打出子弹,必须要经过上膛这一步的。但凌炎现在却没有时间完成这一步,也就是说,对着左校的手枪,实际上是根本打不出子弹的!

    其实,单说上膛的话,只要一秒钟就足够了,凌炎之前训练了很多次,对于上膛他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上膛会出现失误,一秒钟足够了。

    但就是这一秒钟,凌炎却不敢轻易去尝试,因为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这不到一秒的时间,让他拿出了手枪,为自己的活命增加了砝码,而再还给左校一个一秒钟吗,或许自己的生命,就会立刻消失!

    凌炎绝对不敢小看左校,他相信左校的反应绝对是一流的,而且判断能力也超强,凌炎估计着,就算左校不懂手枪的原理,看不懂凌炎上膛的动作,但左校绝对能判断出来这个空档绝对是进攻的大好时机,这对于对打仗异常敏感的左校来说,应该绝对不成问题的!

    所以凌炎绝对不敢轻易用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去测试左校的反应速度,但同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只这样对峙下去,他这“纸老虎”,总有被拆穿的时候。

    不过,凌炎现在也想不到那么多了,能够拖延一会是一会儿吧!

    凌炎见左校冷冷地看着自己,他的动作似乎也停住了,凌炎觉出这个是自己重新占上风的时机,便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睛死死不离左校的眼睛。

    左校看着凌炎慢慢地站起来,却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反倒做了一个让凌炎很意外的动作——他将两手分开,那气剑,也立刻消失不见了。

    不过,就算这样,凌炎也不敢大意,他知道左校积聚内气的速度,绝对是一流的,他要想再形成气剑,一秒钟就足够的,所以现在虽然左校收起了气剑,但绝不代表左校已经放弃进攻或是反抗了!

    不过,凌炎既然已经站了起来,他觉得还是扳回了很大的劣势,至少现在他是站着了,想要跑的话,也能迅速一点。

    此时,凌炎还是不敢上膛,只是用枪指着左校——若是现在上膛的话,或许能来得及,但凌炎这时实在不敢去试。

    凌炎看着左校,勉强笑了一下:“左将军……你还记得这个么?”说着,他把手中的枪,微微晃动了一下。

    左校冷冷地看着手枪,却突然上前了一步。

    凌炎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两步,大叫着:“左将军!你再过来一步,我就开枪了!”

    左校或许不懂开枪的意思,但他似乎也明白凌炎说的就是发出暗器的意思,所以他并没有再上前,只是冷笑一声:“炎将军,你认为那暗器,可能伤得了我么?”

    凌炎还未完全从刚才左校突然上前一步的紧张中换过神来,他也完全没料到左校竟敢在手枪对着他的时候,还朝前走过来。不过既然左校问了起来,凌炎自然要装作占了上风一样,微微一笑:“左将军,你应该知道我这暗器的威力,上次虽然没有被它杀死,但你的感觉,你自己也不会忘了吧,这次,你还会这么好运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这暗器还能够发出几发……几枚暗器!”凌炎一着急,把实情都说了出来,但他这倒不完全是假话,那手枪里,的确还有近十发子弹。

    不过,关键的问题是,手枪没有上膛,里面就算有一万发子弹,都没有用。

    这一点,正是凌炎心中暗暗担心的,也是他着急的原因,不过这种情绪,他明白千万不能让左校发现,不然,自己的xìng命,就堪忧了!

    左校虽然不能知道这手枪的原理,但要是让他看出一丝端倪的话,恐怕也是不敢想象的,所以凌炎一丝惊慌的情绪都不能显露出来,绝对不能让左校看出有什么不对之处!

    还好,左校好像没看出凌炎内心的慌乱,只是冷到:“炎将军,你应知道,以我的内气,便是几十暗器同时来攻,也绝对伤不到我的。”

    也许左校说的是古代的暗器,这一点凌炎也不怀疑,他相信以左校的实力,肯定能抵挡住几十个暗器的攻击,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手枪绝对不是古代的暗器,而是jīng良的现代武器,虽然左校曾经接下了一发子弹,但若是连开机枪的话,左校未必能够应付得下来!

    “呵呵,左将军,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就来试试吧。”凌炎笑道,他知道与其跟左校说的太明白,还不如这样威胁来的真实一些。

    果然,左校的神情一紧,却没有再说什么,但在几秒的后,他却又朝前走了一步。

    凌炎赶紧朝后退了一步,神情也变得很是严厉:“左将军!不要再往前走一步了,不然我就开枪了!”

    左校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看着凌炎。

    凌炎知道,这么拖延下去,虽然能够不被左校立刻杀死,但也活不了多久,而且自己的兵马正在大量死伤着,这么下去,他们就算能活着,也肯定要被左校等人活捉了。

    这时,凌炎用余光看到了左校身后的祢衡和吕公,竟然都被左校的黄巾兵击了下来!祢衡虽然还用内气波顽抗这,但吕公却从马上翻下来之后,便没有了抵抗之力!

    凌炎大吃一惊,身后的厮杀声同时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知道,自己的兵马可能已经剩不下多少了,要是再不想办法逃脱的话,可能就再也不会有希望能够走拖了!

    于是,凌炎看着左校,道:“左将军,今天我中了你们的埋伏,兵马损失惨重,你也算是报了仇了……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们全军覆没,我也知道我们军队很难再逃出去了,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死了,也会让你跟我一起去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觉出不对

    左校神情一变。

    凌炎见事情稍稍有了一点转机,又接着道:“左将军,其实我并不想死,而且我也不想让我们的兄弟们死在这里,所以,我想跟你做个交换。”

    凌炎这么说,完全没有把握,但他现在也只能最后试一次了。

    “如何……”左校表情yīn冷,但一开口,却是沙哑着嗓子。

    凌炎微微一笑:“左将军,我本来是肯定会死在你的剑侠的,但现在我有了手枪,这样谁会先杀了谁,还真不好说了……不过我也不愿意这样拼下去,左将军,你放了我们走,我便不杀你,怎么样?”

    左校先是冷冷地看着凌炎,随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今rì便要是让你们全军覆没,又如何肯让你走脱?你便是说你能打死我,那便来吧!”说完,左校竟然两手虚空一划,竟画出了一道内气护体!

    凌炎一惊,因为他没想到左校能够这么快就做好防护的内气,不过同时,他也暗自一喜:在他看来,好像左校只要动用了内气来做防护只用的时候,他就不能再进攻了。

    凌炎也不管他的推断是不是成立,反正他知道现在是最后一搏的时候了,要是他判断错误的话,那他也只好认了!

    这么想着,凌炎以极其熟练的手法,迅速地给手枪上了膛。

    这个时间,只有一秒钟的空档,但凌炎还是成功的上了膛,左校的神情,似乎愣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发出攻击。

    凌炎在上完唐之后,立刻朝左校身后的一个黄巾兵,开了一枪。

    一名黄巾兵应声而倒,但却在地上扭曲的身子,没有立刻死去——凌炎是故意打在那人的大腿上的,因为他不想杀死黄巾兵,他的目的只是要威胁左校,能让自己的人全身而退,但绝不想激怒左校。

    左校快速回头一看,然后又迅速转会了头,冷冷地看着凌炎。

    凌炎笑道:“左将军,我没有杀死他,只是让他受了点轻伤……不过,我如果再开枪的话,就保证不了会怎么样了。”

    左校的脸黑到了极点,但他没有却说什么,腮边的肌肉,却一动一动的。

    凌炎赶快又补充一句道:“左将军,其实我也知道我的手枪,或许真的杀不死你,但我绝对有把握,能杀掉这里所有的黄巾兵!”

    左校神sè一紧。

    “左将军,我不怕告诉你,我这里的暗器,足以杀光你身后所有的人!”凌炎突然厉声起来,“不信你就试试看!”

    其实,凌炎这句话就是在欺负左校不懂手枪的原理了,不然凌炎也不会用一梭子子弹就杀光左校身后几十名黄巾兵这种骗傻瓜一样的谎话来吓唬左校了。

    不过左校毕竟是古代人,他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凌炎的话是真是假,反而他听到凌炎这么说,脸上的神情,更加紧张起来。

    凌炎根本不给左校考虑的时间,忙道:“左将军,你现在就立刻做出决定,是要同归于尽,还是各自退兵,rì后再战?”

    左校有个优点,就是做事比较果断,他见凌炎松了口风,便立刻冷声道:“好!我便答应你们退兵,来rì再战!”说完,左校便收起了内气防护。

    古代人到底是比现代人要头脑简单很多,左校见凌炎下了保证,便好像真的以为战事结束了一般,却很大意的把内气防护给收了起来!这时候,要是凌炎给左校开上几枪的话,那左校估计就算是天下无敌,也应该是活不久了!

    若是换成了狡诈的现代人的话,也许左校会屡战屡败,因为他虽然武艺和内气都很高强,但终究斗不过现代人的“智慧”。

    好在,身为现代人的凌炎,到底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在古代呆了有一段时间了,思维模式跟古代的人也有些接近了,他也知道这样的偷袭会让天下耻笑的,虽然他倒不是太在乎古代天下人的眼光,但这么做他觉得还是太卑鄙了。

    除了这个原因,其实还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如果他开枪打死了左校,那吴恒和左校手下的那些黄巾兵,肯定会负隅顽抗的,这样的话,就算自己能够活着逃走,但祢衡、吕公和这些士兵,估计凶多吉少了;第二个原因,也是凌炎心中最为疑惑的是,他不相信左校会轻易露出这么一个破绽来给自己机会。虽然古代人头脑比较简单,比较在乎大丈夫的做法,但以左校的智谋来看,绝对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所以凌炎怀疑,左校是不是暗自有什么保护的措施,根本不怕自己开枪,而只等开枪他就能有机会反攻了?

    当然,这些都是凌炎头脑中的一闪念,但这个念头很快便被他否决了,不管怎么说,也还是先能退了再说吧!

    于是,凌炎便接道:“好!左将军果断!那还请左将军,下令让你的士兵,不要再进攻了!也让那个吴恒,退开!”

    左校做事还是比较干脆的,他立刻一扬手,对身后的黄巾兵下令:“停下来!”然后又朝身旁的一个黄巾兵道:“去,命吴恒等人退开。”

    “是!”那黄巾兵忙走开。

    凌炎不敢把手枪移开左校的脑袋,他也没敢向后看去,但从听声音来看,打杀声很快便小了起来。

    凌炎又喊了几声,让祢衡去扶着吕公先退去。

    祢衡听到凌炎的吩咐后,便去扶起了吕公,骑上了两匹马,朝后退去——从伤势看来,祢衡显然轻了很多,他的身上虽然伤口不少,但动作倒也利落,应该都是皮外伤,反倒是吕公,行动似乎有些艰难,好像受到的伤比较重。

    祢衡纵马来到凌炎的面前时,好像还要说些什么,但凌炎却只是朝他微微一点头:“祢大哥,你先率兵退走,我马上就赶来。”

    祢衡在略微犹豫一下后,便点着头走开了。

    凌炎就这么用手枪指着左校,指了五分钟,听到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后,才对左校道:“左将军……这次我中了你的计,我也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太相信你了。”

    左校冷着脸看着凌炎,也不说什么。

    凌炎去捡起斩月刀,又牵了一匹马,然后小心翼翼地缓缓退去,在他退的时候,他的枪四处瞄着——因为四处都是左校和吴恒的人。

    凌炎的余光,看到地上满是自己士兵的尸体,一层叠着一层,血水已经流满了地。

    凌炎的心里难受之极,他默默地朝这些尸体在心里道了一声歉意。

    在经过吴恒的时候,凌炎连忙把手枪指向了吴恒,不过,吴恒没见过这种暗器,自然不知道凌炎手中拿的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不过应该是左校的命令他不敢不听,所以他虽然看上去根本不怕凌炎,还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但终究也没有上前来要战凌炎。

    凌炎一点点退去,逐渐退出了吴恒的士兵的重重包围圈。

    等到完全退出了敌军的包围之后,凌炎又朝左校看去,却见左校仍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自己,而左校身后的黄巾兵,也都木然地来到左校的身后,整齐地站成了几排,冷冷地看着凌炎。

    凌炎仍不敢大意,直到又退到了很远之后,他才上马逃走。

    凌炎便跑边不时回头看着,生怕左校等人率兵掩杀过来,直到见左校并没有率兵追杀过来,凌炎才松了口气,一门心思去追祢衡等人。

    凌炎在追赶祢衡等人的时间中,由于刚经过了跟左校的有一次大战,所以凌炎的心绪还不能平静下来,他满脑子都在回忆着刚才的打斗过程,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和景象历历在目,在他面前一一晃过。

    突然,凌炎发觉了一点不可思议的地方,这一点却是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

    那便是他刚才在用“修炼诀窍”的时候,他竟然是用斩月刀将内气发了出去!

    这一点,当时凌炎由于jīng力完全用在了怎么对付左校身上,所以根本没有发觉,他甚至连自己是在用斩月刀来发的内气波,都完全没有在意!

    这时候他再想起来,感觉很是惊喜:他之前跟左校交战的时候,是用过一次修炼诀窍,不过那次他是用拳头来发出的内气,对于用斩月刀是不是还能有效,他却完全不知道!而且,他刚才拿着斩月刀在喊出修炼诀窍的时候,好像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他当时甚至都没有想一下,自己竟然是用兵器在发内气!

    不过,在当时那般紧急的情况下,凌炎倒是也没时间多想,他完全是凭感觉来应对的,不过这也证明了:他真的能借助斩月刀来用修炼诀窍!

    想到这里,凌炎感觉除了一丝的惊喜之感,不过再转念一想,他倒也没有什么值得过于高兴的,因为这所谓的“用兵器发的内气波”,却不是真正的将内气附着在斩月刀上发出来,而是借助了斩月刀上的奇石,才让内气发出去的。

    虽然如此,凌炎倒也很高兴,因为他终于又知道自己多了一种攻击方式,这倒是绝对是好事。

    而且,凌炎又回想着刚才发出内气的情景,感觉出了用斩月刀来发内气,确实比用拳头,也就是在没有奇石作用下来发内气,威力要强上几倍!这一点,可以从对左校的情况上看出来。

    凌炎回想起第一次跟左校交手的情形,感觉那个时候用尽全力发出的“强击”,却也只能勉强将左校挡开,却并不能完全跟他抗衡,那一次,凌炎用尽了全力,似乎还是不能敌过左校,还让自己受了重伤;不过刚才的战斗,凌炎感觉出自己用了“修炼诀窍”后,似乎能和左校不分上下了。这一点,凌炎倒是很开心的,不过同时一想,左校当真厉害,他只是用体内的内气,竟然跟自己用了“强击”后,打成平手!

    凌炎不知道是自己修炼的不到位,还是左校小看自己,并没有用全力来交战,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左校的实力,当真厉害!

    想到这里,凌炎又自然而然想到刚才自己用了“强击”后,第二次却只是用了“击破”,当时不感觉什么,但现在想起来,凌炎却觉得有一点好笑——其实,凌炎当时也记得在“强击”和“击破”之见,还有一个等级,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凌炎一时忘了那个等级的名字,来不及细想,便直接用了最基础的“击破”,现在想起来,凌炎也想起了那忘掉的等级名字是“冲击”,他琢磨着,要是当时回忆起了中间的那个等级“击破”而用了出来,那效果是不是会更明显呢?是不是会将左校击败呢?不过,凌炎也担心另一点:万一自己的内气在发出了“强击”后,不足以再用“冲击”,那如果真的用了“冲击”而发不出来的话,会不会让左校趁机得势,最后死的是自己?

    凌炎越想越乱,索xìng不去做假设了,而是想着“击破”和“强击”,现在回忆起来,他似乎感觉这些招式所达到的效果,都差不多,不但表面上的效果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就连最后的作用效果,好像也没有明显的差异……

    凌炎在追赶祢衡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这倒不能去怪他,刚才那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也太惊心,所以凌炎现在所想的这些,都不是他主动要去想的,而是自然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刚才的战斗实在是太惊险了,他差点又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所以自然,他会想着刚才战斗的全部情形,这也算是人在刚刚经历了惊险的事情后,立刻会回忆起那件事的全部过程一样。

    直到看到前面的祢衡,凌炎才从深深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他几步追了上去。

    祢衡回头看到凌炎过来,便忙勒住马,等凌炎来到面前,祢衡很是担心地问凌炎:“贤弟,你没事吧?”

    凌炎苦笑了一下:“没事……我算是全身而退了……”说完,他又仔细打量着祢衡,“祢大哥,我刚才看到你从马上摔了下来,身上又……这么多血……”

    祢衡也笑了一下:“贤弟不必担心,我并无大碍,只是刚才在跟那些黄巾兵交手的时候,被他们打下来的,不过也没受什么伤……唉,那些黄巾兵数量实在太多……”

    “嗯……”凌炎无奈地应了一声,然后想起了什么,忙朝前面看去,“对了,吕将军呢?他怎么样了?”

    祢衡道:“吕将军在前面率兵先行,我不知贤弟能否突围出来,也防敌军掩杀,便在这里断后。”

    凌炎有些奇怪:“祢大哥额,刚才我看吕将军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连上马都有些吃力,他……真的没事?”

    祢衡微笑道:“贤弟放心,我已看过吕将军的伤势了,他也是被黄巾兵的内气波击伤了,不过好在那些黄巾兵的内气修为不是很强,吕公又有铠甲护身,所以虽然吕将军中了很多的内气波,受了些伤,但也不要紧,铠甲破处,也都是些皮外伤而已,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并未击中要害。”

    听到祢衡这么说,凌炎稍稍松了口气。担心除去了,凌炎又突然觉得极其颓丧,骑着马缓缓地走着。

    祢衡又道:“贤弟,请快走几步,前去中军那里,有一件事,很是奇怪。”

    凌炎“嗯”了一声:“什么事情奇怪?”看凌炎的样子,现在什么都不会提起他的兴趣了。

    祢衡道:“是一员黄巾兵,跟着我们一起逃出来的。我问过他了,他说要投降炎将军。”

    凌炎苦笑了一声:“喔?还有这种人?我们要是大胜了,他投降我们,还说的过去,不过我们都已经败城这样了,他还来投降我们,不会是有病吧?要么……就是派来当诈降的吧。”凌炎说的很是不在意,更有一丝戏谑的味道。

    祢衡却想了一下:“我看不像。”

    “呵呵……”凌炎凄然地笑了笑,“祢大哥,就算真是想跟着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一个黄巾兵,没什么好在意的。”

    祢衡立刻道:“贤弟,这黄巾兵,却是左校的近卫士兵。”

    凌炎听到祢衡这么说,却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左校的那些死忠的士兵,竟然也有来叛逃的?

    祢衡见凌炎愣住,又道:“我刚才询问了一番,看那黄巾兵,倒是真的想与我们为伍,不像是诈降之人。”

    这一点,凌炎是赞同的,他想起那些士兵一个个面无表情,只知道死忠左校,看着根本不会用什么诈降之计,而真的要是左校他们要用这种计策,也绝对不会派出他的近卫士兵的,一来估计左校也舍不得,二来,左校应该也不会太放心。

    所以,凌炎点点头:“嗯,这些人要是来主动投降,估计就不是假的了……他在哪呢?”

    祢衡向前一指:“在前面,跟我们兵马一同前行。”

第三百九十六章 遇到阻力

    这边城上刚投掷了三颗“火焰石”,很快,凌炎便又听到城楼上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凭着判断,凌炎也知道那是城上士兵拉着投石杠杆所发出的声音。

    凌炎大惊,忙下令道:“立刻后退!”

    那些弓箭手和凌炎身旁的士兵,立刻朝后退去。这就形成了一个奇特的景象:城下有大量的凌炎的士兵在试图攀爬上城头;而那些士兵的身后,却是一片空旷,一个人没有;在很大一片的空旷后,才是凌炎及他的全部兵马。

    不过城上的守卫士兵,并未因为凌炎的撤退而放弃投掷“火焰石”。

    “呼”“呼”“呼”,又是三声劲风的呼啸声,同时随之而来的,是又三颗巨大的火球朝凌炎军面前飞来。

    “咚”“咚”“咚”,响起三声巨大的沉闷巨响,那三颗火球,在凌炎面前不远处的土地上又砸出了三个大坑。

    幸好这次凌炎提前有准备,只有几个离得较近的士兵,运气不好,被石头的溅起的碎片砸中,立刻殒命。

    凌炎心中焦急——若是这样只凭着蛮干的攻城,肯定是攻不破城门的。这时,他也终于明白了于羝根所说的钜野城坚固难攻,确实并非虚言。

    凌炎的眼睛向远处眺望,心中急得不行:另外两路攻左门和右们的兵马,怎么还没有动静?

    他正想着,突然从远处,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喊杀声。

    凌炎听到喊声,心下一喜,知道这肯定是吕公和邓义率领其他二路兵马,开始攻打城门了。

    凌炎转眼朝城楼上望去,只见城上的士兵,好像突然愣了一愣,而城上shè下的箭矢流,也立刻中断了。

    随即,凌炎看到城上的人影开始混乱起来,好像有一些弓箭手立刻撤下了城头,其余的弓箭手,却又立刻朝城下放出了箭。

    凌炎猜想这是城中守兵不足,李大目见另外两座大门被攻,于是才调了一些正门的弓箭手,去支援其他两座城楼。

    凌炎暗自一喜:若是这样,那文聘等将攻后门之时,李大目却是无论如何也分身乏术了!

    凌炎这样判断后,立刻高喊着下令道:“众士兵!上!全部攻城!”说完,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那些士兵见主将奋不顾身,便也都跟着冲了上去。

    城上又传来了准备发shè“火焰石”的声音,但凌炎这次却不再顾忌,直径冲到了城下,指挥兵马攻城。

    不过任凭云梯搭的再多,士兵也根本没办法攻到城楼上,都在攀爬的过程中,不是被箭矢shè中,就是被石头砸中,有几个快要爬上城头的,也被守城士兵用兵器砍杀,摔下了城去。

    没过多久,凌炎又听到更远的地方,也传来了无数士兵的高喊声。

    凌炎大喜,连忙命士兵加紧攻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预想行进着,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认为钜野城很快便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所以尽管进攻的损失非常惨重,但凌炎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是关键时刻,他必须在这个时候加紧攻城,吸引李大目一些兵力,减少其他三座城门,尤其是后城门的攻城压力,这样一来,四面围攻,李大目才会手足无措,败下阵来。

    凌炎一想到刚才李大目那不可一世的口气,再想到这时候他肯定慌乱无比,心中便有那种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感。

    他看到于羝根也在不远处指挥着兵士攻城。从于羝根的神sè看来,能看出他肯定也听到了其他的三座城门同时也在猛烈地进攻的声音,所以他的情绪很是高昂,当然,将军的情绪自然会传染给攻城的士兵们。虽然不断从城楼上摔下来惨死的士兵,但那些士兵的士气却不断高涨,仍毫不畏惧,拼命攻城。

    过了十分钟左右,凌炎这边的兵马,损失可谓惨重,但城上的守军,似乎也有些抵挡不住,行动之中充满了慌张之感。

    在感觉上,凌炎认为后大门应该已经快攻破了才对,所以他心里更是振奋,大喊着快快攻城。

    就在凌炎以为钜野城很快就能拿下的时候,突然,城头上却霎时又出现了大量士兵的身影,随之而来的,是shè下城楼的箭矢,竟然比之前多了两三倍!

    凌炎大是诧异,突然,从城楼上传来了李大目放肆的狂笑声:“哈哈!毛头小儿!却还未死!算你命大!”

    凌炎这时候的感觉,当真可以用“震惊无比”来形容。他本以为李大目这时候应该是惶然无措地四处乱撞,至少也应该是在后大门指挥守城才对。但他万万没想到,李大目竟然此时还会在正大门的城头上出现!而且更让凌炎震惊的是,李大目说出的话和他的那种得意的语气!

    凌炎就是再笨,也能预感到事情已经有些不对了,不过他还是想不通:为何四路兵马同时攻城,李大目却还能稳如泰山?难道……难道他击退了那三路兵马?这……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以钜野城的那点儿守城兵力,怎么能完全应付得了四面的同时突击?

    李大目好像是看出了凌炎的疑惑似的,厉声笑道:“哈哈……你以为你的计策很高深吗?哼!你以为四面攻我钜野城,我便无可奈何了?哈哈……你真是愚笨之极!”

    正在指挥攻城的于羝根,听到李大目的话,顿时呆住了。

    凌炎更是大惊失sè——李大目的话听起来,其余三路兵马的确是攻城了。但既然攻城了,为何攻不下来?李大目为何还能如此镇定自若?难道……李大目早已看穿了这计谋?不过,就算他真的看穿了这个计谋,但面对四面之敌,他又如何能应付自如?

    凌炎实在想不出来另外那三座大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实在认为,以李大目的领军能力和守城的兵力来说,绝对没有同时击退四路兵马的可能!

    所以再次听到了李大目的狂言后,凌炎还是勉强镇定地厉声回道:“哼!李大目!这钜野城很快就会攻破!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李大目笑的更加狂妄:“好!好!我看你如何攻破城池!”

    凌炎真是急了,忙下令士兵奋力攻城,他也准备要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爬上城头。

    若是凌炎真的从云梯向上爬去,生死实未可料,但他现在只觉心中郁气填胸,根本顾不上自己的生死了!

    就在凌炎决意要亲自攻上城头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炎将军!”

    凌炎忙回头看去,见一士兵纵马加鞭朝他奔来。

    就在此时,凌炎不知怎么的,在脑海里霎时产生一种预感:情形已经对他们大为不利了!

    之前,在凌炎的命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奋不顾身地冲到了城脚下,所以凌炎的身后,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队弓箭手在压阵。而从那个士兵来的方向来看,凌炎便知道那士兵肯定是从别处而来,而且那士兵的言行又显得如此焦急,所以凌炎才会有“肯定有坏事发生了”的预感。

    那士兵飞奔来到凌炎面前,气喘呼呼地下了马,神sè慌张焦急到了极点。他没等调匀自己的呼吸,便急急地道:“炎将军……不好了!”

    趁着那士兵喘粗气的间歇,凌炎忙问道:“快说,怎么了?”

    那士兵强自咽了口唾沫,这才接着说了下去:“炎将军……营寨……被敌军劫了!”

    凌炎刹那间呆住了,随即又惊又怒道:“怎么可能!我们一路前来,哪有什么黄巾敌军!从哪能突然冒出敌军来劫我的营!”

    那士兵见凌炎神sè大怒,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凌炎可真是气过头了,指着那士兵的鼻子,厉声斥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李大目派来的!说!你是不是想骗我!”

    那士兵快吓死了,慌忙乱摇着双手:“炎将军!我不是……李大目派的啊!我……我没有骗你啊!那个……那个……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将领,也已经被劫寨的黄巾军给杀了!”

    凌炎大是震怒,他虽然万分不愿意相信这个情况,但他心里也知道这个士兵是不会说谎的,而士兵口中的“不知道名字的将领”,八成就是屠夫!

    凌炎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也想到没有一点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凌炎突然有种虚脱的感觉,眼前的事物,竟然也看不清楚了。

    那士兵仍是焦急地道:“炎将军!炎将军!”

    被那士兵一叫,凌炎这才勉强稳了稳心神,悲愤无比地回头朝城楼看去——攻城士兵仍然在奋不顾身地前仆后继着,死伤越来越惨重。

    本来,军情紧急,凌炎应该做出决定的,但凌炎这时却突然有种绝望的感觉,他的心神完全被这种绝望的情绪所占据,所以一时也没有说话。

    在这种情绪中,凌炎倒是想了一点事情,他想到的是,那劫寨的兵到底是从哪出来的?这一路他走过不知多少便,哪里还能藏得下敌军!再说,即便能藏下敌军,李大目又哪有多余出来的兵马,能够分出来去劫寨?

    凌炎又再进一步想到了,就算李大目设下劫寨之计,但他城中的兵力岂不是更加虚弱,为何四面围攻,却还攻不破城门!

    那士兵见凌炎神sè恍惚,急的快要哭了出来:“炎将军!请速回驰援!”

    凌炎看了那士兵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钜野城,在黑夜中,钜野城好像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一样,要吃掉送进他口中的所有士兵。

    凌炎强子忍住心口的剧痛,忍着万分的痛苦,对士兵道:“去……快去告诉于将军……下令全军撤军……”

    “是!”士兵见凌炎下达了领命,立刻朝于羝根奔去。

    凌炎眉头紧皱,看着城上的士兵,好像已经不见了李大目的身影。

    凌炎又仔细听着,远处仍然有士兵喊啥的声音传来,不过好像比之前的声音笑了许多。

    不多时,便见于羝根急忙策马奔到凌炎面前,神sè不解而慌张:“炎将军……这……”

    凌炎紧咬着牙:“于将军……后宅被劫,我们不能不撤兵……”

    于羝根急得大喊道:“炎将军,钜野城即刻可下,此时,万不可撤军啊!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凌炎无奈至极,长叹了一声:“于将军……恐怕这次……攻不进去了……若是能攻破,文将军此时便应该已经攻破城门,进了钜野城了……”

    于羝根虽然也知道事情又变,但他实是不甘心:“炎将军,你先行领兵撤去,我便继续率兵攻城!定能攻破城门!”

    凌炎明白于羝根的所想,但他此刻却也看清了现实状况,虽然内心痛苦不已,但他还是安慰了一句:“于将军,胜负不在这一时……暂且退去,回援营寨,再作打算……”

    于羝根虽然及不甘心,但既然凌炎下了命令,他却也不能再勉强下去,于是只好下令退兵。

    正在攻城的士兵听到撤军的命令,脸上都现出了不解和不甘心的神sè,但也只好急忙向后撤去。

    城上之兵,见凌炎军向后撤去,便也停止了放箭。

    凌炎朝城门下那满地重重叠叠的尸体看了看,心中已是躺满了血。若是攻城有果,这些亡灵或许在天之灵,也能有所慰藉,可是现在……

    “哈哈……”城上又响起了李大目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你不是要赚我城池吗!为何向后撤军?哈哈……”

    凌炎心中的怒气无以复加,这时候若是李大目再出言讥讽,凌炎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到城下,以死攻城。

    但李大目得意之极地说完这句话后,城上却再无动静,而且李大目也并没有领兵出城掩杀。

    凌炎硬是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下令退兵,会就营寨。

    就在凌炎的军队没退多远之际,却突然“砰”地一声炮响,从林中杀出一将,拦在凌炎面前。

    那将身后跟着众黄巾士兵。

    凌炎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这时候又见黄巾军竟然拦截他,心中的火早就穿上了头顶,他没有心思去想为何这里有兵拦截,他心中所想只有一个:便是杀了这个敌将,不管他是谁!

    不过凌炎没有注意到,于羝根一见到那敌将,脸上却现出惊讶无比的神sè。

    那敌将将手中长尖刀一挥,直指凌炎,哈哈大笑:“你这逆贼,今rì中了我军之计,还不下马投降!”随即,他又将刀剑转向于羝根,“你这逆贼,通敌叛军,我便一同将你收拾掉!”

    于羝根闻言,竟大是慌乱起来,急忙在凌炎耳边急道:“炎将军,此乃黄巾将领,乃是……”

    凌炎的心里已经是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还没等于羝根说完,凌炎便对着那冷笑的敌将,怒不可遏地大骂了一句:“我投你ma的降!”说完,便拔出斩月刀,死命朝卜己奔去。

    古代两将交战,骂阵乃必备前奏,但无论骂阵语言多么丰富,也不可能出现凌炎这种玛法。

    那敌将没听明白凌炎的话,脸sè瞬间现出一种迷茫之sè来,但随即他就冷笑了起来:“你这逆贼,竟不知死活!好,我便成全你!”说完,他也纵马提枪奔来。

    凌炎眼中冒出了火,待敌将来到近前之时,凌炎急剧内气,挥刀就朝他砍去。

    斩月刀上现出愤怒的白sè光芒。

    敌将稍稍一惊,忙挥刀一挡,然后一甩刀,反向凌炎胸口捅来。

    凌炎用力用刀一拨,然后又朝敌将砍去。

    那敌将身形一朵,退了几步,朝凌炎笑道:“原来你武艺如此之差,当真不是我的对手!”

    凌炎大喝一声,又朝那将砍去。

    单论武艺,凌炎确实是个绝对的外行,他所以依靠的,只是内气,拼刀拼枪的话,凌炎绝不占上风。

    也许是于羝根也看出了这种些许的差距,便大喊一声,提刀来战敌将。

    那敌将猛然朝于羝根看去,脸上也现出怒意:“哼!你这背主求荣之辈,竟还有脸面前来迎战!看我一刀便占你这逆贼!”说着,他便弃了凌炎,转身去战于羝根。

    凌炎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没出发,这时候那敌将的举动又更深深地刺激了凌炎,这完全是没把凌炎放在眼里。

    凌炎咬牙切齿地怒道:“贼将别走!快来送死!”

    那敌将完全没有理会凌炎,径直朝后奔去,跟于羝根战了起来。

    凌炎大怒,纵马挥刀来到了那将身后,举到便砍。

    那将听到了凌炎近前的声音,朝于羝根虚晃一招后,回手便来了个回马枪,直朝凌炎心窝刺去。

    凌炎却并不理会,大叫一声,斩月刀从敌将脖子处砍了进去,轻易地便一刀砍下了那敌将的头颅。

    而那地将,在临时之前,也讲手中的长尖刀,刺进了凌炎的胸口。

    敌将的头颅“轱辘轱辘”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头颅上还保留着敌将临时时吃惊的表情。

    凌炎急促地呼吸着,手握住长尖刀,用力一把,便把刀尖从他的胸口拔了出来,带出了不少血迹。

    好在的是,敌将的速度比凌炎慢了很多,他只是刚将刀尖刺进凌炎的身体,自己的脑袋就分了家,所以凌炎的伤口,并不是特别深,他也没有感到特别的疼痛——也许是气氛所致。

第三百九十七章 受了箭伤

    于羝根看了一眼敌将的头颅之后,连忙来到凌炎身前:“炎将军,你受伤了!”

    凌炎只觉心中的怒气,多少挥出了一些,他朝于羝根摇摇手:“没事。”

    那些黄巾兵见他们的主将已死,纷纷四下逃去。

    于羝根又冲过去大杀了一阵,终于将这股接军全部消灭掉了。

    凌炎趁这个时候,用体内的疗伤内气,将他的伤口治疗了一下,然后才对于羝根道:“我们快些回去,不知营寨已经怎么样了。”

    于羝根点点头,下令军队继续前进。

    等到凌炎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些后,才想起了很多问题,而第一个他想起来的,便是怎么会突现黄巾军来拦截呢?

    凌炎把这个问题向于羝根问了出来。

    凌炎刚才一直在思考着问题,所有没有太注意于羝根,现在他问出心中疑问的时候,才发现于羝根神sè很不寻常。

    听到凌炎的疑问,于羝根神sè又变了一变,吞吞吐吐地答道:“此人正是……被派来的黄巾援兵……”

    凌炎一愣:“什么?这怎么可能?”

    于羝根脸sè红一阵白一阵的,内疚中透着不安:“炎将军……我也不知,我也想不通何以援兵竟会已经到了钜野……”

    凌炎惊呆住了,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见凌炎不说话,于羝根急忙慌张地又补充了一句:“炎将军,我并非欺你!真的!之前我在城中之时,信兵确说援兵要明rì才能抵到的!我也不知道为何竟提前来了……”

    凌炎忙安慰了于羝根道:“于将军,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于羝根见凌炎并未怪罪他或是怀疑他,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想了想,犹豫着道:“也许……是黄巾援军星夜加速进军?”

    于羝根这么一提醒,倒是让凌炎相处了什么,但他想出的,却是比于羝根更进一步——凌炎猜测,左校是故意放出消息说他明rì会道,然后偷偷加速行军,想来个突然袭击,让敌人措手不及!

    凌炎相处了这一点后,额头上不觉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这时候才真正了解左校的厉害——这还是只是谋略方面的,还未见过他的武艺。

    “左校……还真不简单……”凌炎喃喃道。

    于羝根听到了凌炎的自语,忙点头道:“左将军之前与朝廷的兵马作战,还未曾败过……所以‘人公将军’很重用他的,还封了他为‘西神将’。”

    凌炎这时候才真正明白为何献帝会下诏让凌任翔去平定南阳和颍川了,并不是献帝不想用朝廷本部去攻打,而是他们攻打不下来,根本打不过黄巾军!

    凌炎霎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身上,之前还以为只要援军到来之前将钜野拿下就好,其余的事情就好处理了,但现在看来,钜野城当真是一块相当难啃的硬骨头!本来钜野城城内粮草物资充足,就是易攻难守的城池,又有李大目这猛将来镇守,并且还有像投石车一般的大型防御器具,现在更是连左校等人所率的援兵都赶到了!本来援兵未到,钜野城就已经很难攻下了,现在看来,更是难上加难!

    凌炎心中一阵慌乱,他想到了攻打另外三面大门的文聘等人,若是左校已经来钜野了,那是不是文聘等人与他遭遇了呢!

    凌炎越想越着急,对于羝根道:“我们快些会寨营救,之后还要去看文将军等人如何了!”

    于是,凌炎和于羝根赶紧催促兵马行军。就在他们行进数里之后,突然发现前面疾奔来一支兵马,那兵马看上去倒不像是要拦截他们的,看上去倒像是刚作战失败的败军。

    凌炎定睛一看:那支兵马却也是黄巾军!

    “怎么又有一支黄巾军?”凌炎紧皱眉头自语道,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消灭这支兵马。

    于羝根仔细看了一眼后,赶紧对凌炎道:“炎将军,此乃黄巾军,是派来的援军,为首那将,是卜己。”

    凌炎下令军队停下,严阵以待,一排弓箭手站到了凌炎前面。

    对面来的兵马,见有敌军拦路,都是一愣。为首那叫卜己的武将,纵马上前,在凌炎等人不远处停下。

    卜己先是看了一眼凌炎,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之sè,然后目光很快便一道了于氐根身上,目光中却有些讶异。

    “于将军,你为何在这里?”卜己有点吃惊,手中的红缨枪指着凌炎,“此人是谁?”

    于羝根正sè道:“李大目不义,迫我只能降于炎将军,我现在乃炎将军帐下之将!”

    卜己大感意外,随即厉声道:“哼!叛军之将,有何脸面见人!”

    于羝根怒道:“哼!若是不服,我们便来站上一百回合!”

    卜己大怒,提枪便来与于羝根交战。

    凌炎也拔出斩月刀,前去相助于羝根,于是,三将战了起来。

    那卜己的武艺倒也不低,凌炎和于氐根联手,跟他占了十多个回合,却也战不倒他。

    凌炎有点急了,暗聚内气,趁卜己不备,挥刀朝卜己砍去。

    卜己正与于羝根战得正酣,突然只感肩头一阵疼痛,他慌忙朝肩头砍去,只见那带着内气的斩月刀,已经砍到了他的胳膊上。

    卜己慌忙转身就挺枪刺了凌炎一下,凌炎连忙闪躲。

    趁着这个空,卜己忙纵马逃去。

    黄巾兵见主将逃走,也一窝蜂似的全都跟着向后逃。

    凌炎和于羝根忙挥兵追杀。

    不知是卜己的马快还是怎么的,追了不远竟让卜己轻易就脱身了,只是大部分黄巾兵,都被掩杀死掉了。

    远远望见波及在一叉路口中,朝另一方向逃去。

    凌炎钢带要追,余地跟急忙拦住了凌炎:“炎将军,我们莫不如放他去吧。我们还是先回营寨为要。”

    凌炎虽然不甘心,但也觉于羝根说的有道理,便答应了,跟于羝根一同朝营寨而却。

    行了半个时辰后,凌炎看到前面的路上,满地都是尸体,血水流满了一地,而其中大部分的士兵都是凌炎军的。

    凌炎见此地离营寨也不远了,想必就是屠夫率领在这里驻扎的兵马。士兵说屠夫已经死了,凌炎这时候也顾不上去找屠夫的尸体来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营地的安慰。

    于是,凌炎马不停蹄,急忙继续朝前赶去。

    不多时,凌炎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营寨,有一将率兵马站在了门外。

    凌炎定睛一看,却是杨凤。

    凌炎稍稍安心了,连忙跟于羝根奔了过去。

    杨凤站在营门前,刚开始可能是没看清来军是凌炎,所以神sè甚是凝重,但当凌炎纵马来道近前是,杨凤才脸sè才一变,忙抱拳兴奋地道:“炎将军!”

    凌炎曲马上前:“杨将军,营寨没事吧?”

    杨凤答道:“回炎将军,营寨安然无事。”

    凌炎松了口气,又问:“黄巾贼没有来姐营寨吗?”

    杨凤答道:“贼军确然已经来借债,并将前营将军斩杀了……”

    凌炎知道前营将军就是屠夫,心中不免很替她不值,叹了一声:屠夫真是可怜啊,刚当上了“将军”,还没过着瘾就被杀死了!

    杨凤接着道:“不过我跟张怿将军之前便发现敌军有意,担心营寨北街,便赶紧回到营寨中,幸好赶得上了,才将那自称波及的来将击退了回去。”

    凌炎长呼出了一口气,心道:原来那波及还真是刚刚战败的败军,我说刚才看到他,不想是来拦截的呢。

    这时,杨凤突然面sè奇怪地问道:“炎将军……城攻下来了?”

    杨凤看凌炎的神sè,心中也猜到并未攻进城去,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出来。

    凌炎沮丧至极:“没有……他们的援兵已经到了钜野城了。”

    杨凤大感吃惊:“难道那个卜己,也是他们的援军?”

    凌炎点了点头,下了马,快步朝帐中走去。

    蒯良从帐中出来,见凌炎回来,并未感到太多的吃惊,他神sè有些紧张地问凌炎:“炎将军,敌军援兵一直?”

    凌炎无奈地点了点头。

    蒯良更显紧张:“那……仲业他们呢?”

    凌炎神sè复杂地道:“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攻城门,就有人来说营寨被劫,让我回去救援,我就立刻撤军赶回来了……”

    蒯良紧皱眉头:“若是如此……恐仲业等将危矣……”

    凌炎急道:“我便是回来看看营寨如何,既然无事,我现在就返回去,营救他们!”

    蒯良点点头:“炎将军,我也跟你一同前往。”

    凌炎忙道:“蒯将军,前方情况不明,十分危险,你还是就在这里守寨吧!我见到文聘他们后,就立刻撤回来。”

    蒯良想了想,同意了:“好。”

    凌炎不敢耽搁,立刻又翻身上马,带着于羝根和杨凤,便要折返钜野城。

    他们刚要行军,凌炎突然发现营寨前方渐渐传来了一阵纷纷沓沓的马蹄声,听上去正是网这个方向本来。

    凌炎等人立刻紧张起来。

    杨凤一惊,道:“不会又是黄巾军吧?”

    凌炎皱着眉头:“不管是谁,做好迎战准备!”

    杨凤便下令兵马摆好阵势,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不过很快,凌炎便发现来的人并非是黄巾军,却是吕公和邓义,率着少部分士兵回来了。

    凌炎又惊又喜,连忙策马迎了过去。

    吕公和邓义见凌炎纵马来到近前,慌忙下马拜服:“末将攻城不力,兵马折损惨重,特来请将军此意死罪!”

    凌炎连忙下马将他们扶了起来:“二位将军,快起来!这不是你们的错,我不会怪你们的。”

    他们二人站起来,脸上全是愧疚之sè。吕公道:“炎将军……我们攻不进城,反中敌军埋伏,撤到正门却不见将军,便一同赶回来了。”

    “嗯,嗯,我知道……”凌炎现在暂时还顾不上说这些,“我正要去找你们呢,既然你们平安回来了,那便在此守护营寨,我去找文将军他们!”

    吕公和邓义一起到:“炎将军,请让我们一同前往!”

    凌炎道:“邓将军便留此守寨,吕将军随我一同前去。”

    说罢,凌炎便下令兵马立刻出发,前去营救文聘等人。

    军队刚行军了不到半个小时,凌炎就又看到一小股兵马迎面驰来。

    凌炎没看清来将是谁,旁边的吕公却惊喜地大声道:“是文将军!”

    凌炎仔细一看,还真的是文聘他们。文聘身旁便是祢衡,不过祢衡的身后,好像还有一个人。

    文聘见到凌炎等人前来,急忙策马来到凌炎近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泣道:“炎将军!末将无能,未能攻破城池!罪责重大,望将军降罪!”

    凌炎急忙道:“文将军快骑,这些先不说,等回应之后再议!我正要去找你,你平安回来了,那就最好!祢将军,你也没事吧……啊,张闿将军呢?”

    祢衡将身子一歪,凌炎便一眼看到了坐在祢衡身后的那人,正是张闿。

    凌炎大惊:“张将军怎么了?”

    祢衡道:“张将军勇猛攻城,却被守兵shè中两件,身负重伤,危在旦夕!”

    凌炎忙到:“那我们快快回城,我再给张将军疗伤!”

    “好。”

    一行人快速地回到了营寨中。凌炎第一件事,便是去给张闿疗伤。

    张闿身上的伤,比较严重,那两之间一支shè中他的肩膀,另一只shè中他的脖子的根部。

    凌炎用尽全力为张闿疗伤,但效果仍不是很显著,凌炎急的不行,连忙派人去找左慈过来。

    左慈来了之后,凌炎连忙让他去看看张闿的伤势。

    左慈查看了一番后,道:“炎将军,张将军中的剑,箭头好像有毒,不过此毒却极易化解,将军无需担忧。”

    凌炎松了口气:“还请国师为他疗伤。”

    左慈道:“我现在便去林中采血要回来,将军不必着急,将军以为张将军聊过上了,张将军的伤一时无碍。”

    凌炎忙到:“国师,我陪你去吧,这林中……”

    左慈笑了笑:“炎将军勿担忧,我只在近处寻找,寻这种草药并不困难,只要少量即可,我找到后便立刻回来,不老将军亲往……若是担心,可派三五士兵,随我前去。”

    凌炎想了想,便同意了,立刻派出几名jīng明强干的士兵,岁左慈出去了。

    凌炎出了营帐,来到了他自己的营帐中,立刻召集所有将领前来议事。

    等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凌炎沮丧地宣布了作战失败的结果。

    文聘听罢后,立刻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炎将军!一切皆因末将之过!末将未能及时公斤城区,一致全军兵败,聘只能一死抵罪!”

    凌炎忙道:“文将军快骑,这此兵败,谁都不能怪,要乖的话,也要乖那黄巾贼将左校。”

    众将接不解,面面相觑。

    凌炎悔恨地道:“只怪我一时大意,没有仔细分析情势……那左校放出消息,说明rì才能抵达钜野,我轻易便相信了这消息,可他却提前到了这里,以致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

    于羝根脸上露出了愧疚之sè。

    凌炎探了一声,继续道:“我本以为能在援军到来之前拿下钜野,可现在援军已经到了,恐怕夺下钜野之事,我们还要再想别的办法……”

    杨凤急了:“炎将军,我们倾全部之兵,皆去攻城,我就不信,攻不进城池!”

    凌炎摇摇头:“若是之前,这倒或许可行,但现在援军已到,敌守城兵力已然充足,若是鲁莽攻城,恐怕损失重大,也难公斤城区……何况左校这人,非同寻常,我们绝对不能大意……”

    蒯良点点头:“这贼将,竟提前派人前来营寨劫寨,能想到这一点,确实不简单。”

    凌炎又叹了口气,然后转而对众将道:“对了,请各将说说你们遇到的情况吧。”

    吕公首先站出来,道:“炎将军,我率军伏在做大门外,听到正门传来打杀声后,便立刻命令攻城,开始的时候,倒也很顺利,守城士兵并不多,我本以为这做大门很容易便能攻破……谁料,不多久城上士兵忽然多了起来,而且他们还投掷巨石,以致我们兵马损失惨重,坚持了没多久,我见敌军并不慌乱,而我军兵马所剩不多,这时却从旁边又杀出一只狄坤,我抵挡不过,只好撤退而去……”

    邓义也到:“我这里情况,跟吕将军差不多少。”

    凌炎点点头,又超文聘和祢衡看去:“后门情形又是如何?”

    文聘和祢衡相视看了一眼,然后祢衡答道:“我们本埋伏在城外不远处,听到另三门的进攻后,便开始攻城。后门的首位士兵不算太多,若是这样下去,很快便能攻破城门。后来敌将来到后门,死命守城,不过当时我军攻势正猛,若不是此时敌援兵从后赶来,那后门必为我们所迫。”

    “是……左校?”凌炎吃了一惊。

第三百九十八章 饮恨退去

    祢衡点了点头:“是……刚听到有人报告后面有敌军来到的时候,我们还不太相信,也更加进工程,但守兵却越来越沉着,成还是没有攻进去……很快,援兵便来到了我们身后,文聘将军转而去迎战来将,我和张将军继续攻城。张将军见城门久攻不下,一时气急,便亲自盘上城头,却被敌兵shè中两件。”

    凌炎缓缓地点了下头,心中对张闿的好感顿时更多了。

    祢衡继续道:“我只好继续攻城,料想以文将军的武艺,定能将那援兵之将斩杀,谁知……”

    文聘接了过去,语气中饱含挫折感:“谁知那敌将,武艺甚高,非但杀不了他,反倒我应付困难!”

    凌炎问:“那地将可是左校?”

    文聘答道:“正是左校。”

    凌炎一惊:连文聘都战不倒左校,看来左校确然是一员猛将!便连忙问道:“那左校体内也有内气?”

    文聘喟然:“那人确有内气,我与他交战之时,他曾用内气来攻击,还好并不是很强……我看他的内气,与我相差不多,即便比我高,也定然没有炎将军的高。”

    听文聘这么说,凌炎倒是稍稍放了点心:以文聘的内气修为来说,他对左校的内气程度的判断,应该仈jiǔ十不离十。若是左校只是武艺高强,内气却较为疏浅的话,那打起来倒不是太难对付。不过凌炎也同时想到,会不会是左校刻意保留实力,以混试听?

    文聘接着道:“我本想再与他多占几回合,看有没有机会能趁机杀了他,但正平却让我们退兵……我见地势甚大,一时间也杀不了那左校,便同意退兵……”

    祢衡接道:“那时城上守兵拼命守城,攻城已无望,而且张闿将军又身负重伤,更是援军比我们多了几倍,我想若是再耗下去,很可能会全军覆灭,便劝仲业退兵。”

    文聘点了点头。

    凌炎也觉得祢衡和文聘的决定是正确的,他虽然不在现场,但想也能想的出来,再徒劳去想攻城,无异于拜拜送命。

    祢衡接着道:“便是退兵,也不是易事,要不是仲业断后,力战敌军,恐至少张闿将军便会落入敌手……也幸好左校并未率兵追杀,而是从后门进了城。”

    凌炎点了点头,对文聘道:“文将军辛苦了!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文聘却显得并不是太高兴,只是抱拳谢了一声。

    凌炎长呼出一口气,对众人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一时战败,绝不能说明什么,众将千万不要上市信心,我们并未损失将领,而且士兵也并未折损过多,只是我们从长计议,钜野城必被我军攻克!”

    凌炎身为主将,这番激励将士的话,还是很有必要的。那些将领,本来郁郁寡欢,听到凌炎这么说,jīng神都为之一振,异口同声大声道:“是!”

    凌炎点点头:“杨将军、邓将军,你二人在本寨前后,再另设两宅,距离不要太远……这样若是敌军来劫寨,我们便可互相照应……而且本寨士兵太多,于行动也不利。”

    “是!”那二将答应道。

    凌炎想了想,又道:“前寨较为危险,于将军,你也随去驻扎。”

    “是!”于羝根大声应道。

    凌炎又对吕公道:“吕将军,你派人在附近各处,设下探兵,观察周围动静,一有异动,便来报告。”

    “是!”吕公答道。

    凌炎笑了笑:“好了,其余众将,都下去休息吧,休息好之后,再来商议如何夺取钜野!蒯将军、祢将军留下,其余都下去吧。”

    等人都走了之后,凌炎这才叹了一口气,对祢衡和蒯良苦笑道:“这次可真是完败啊。”

    蒯良道:“将军不是也说胜负乃常事么?一时失利,并不甚重要。”

    凌炎却摇了摇头:“唉!刚才大家都在这里,我看你们都垂头丧气,所以为了鼓舞下大家的士气,才这么说的。”

    祢衡道:“将军虽为鼓舞士气,但所说确然如此。”

    凌炎又探了一声,苦笑道:“若是败了一次,我也会有信心,白两次,我也不会这么难过,只是……我们这几天以来,先是先锋文聘被伏兵所攻,然后攻打钜野城的时候,后宅有被劫,好不容易想出一条攻城计策,结果又是这样,不但城没有公斤去,营寨又被劫了……唉!也怪我不吸取教训……你说这连着三次败军,我哪能还提起jīng神呢。”

    蒯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道:“我军确实是连败,但这时候将军更不可心灰意冷,而是要想出一计,尽快小胜异常,便能提升士气,扳回一城。”

    凌炎唉声叹气道:“我也知道……但我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计策才能攻破钜野……”

    蒯良想了想,分析道:“其实,以某之间,将军之所以接连败军,皆是那贼将左校之因,此人谋略有余,确实不可小觑,若是能除掉此心腹大患,那李大目和那钜野城,都不在话下了。”

    凌炎认真地听着蒯良的分析,点点头:“是……那李大目,我看也不足为虑,之前那些计策,都是左校写在锦囊里,让李大目去做的……不过这左校,该如何除掉呢?”

    蒯良皱着眉,没有说话。

    祢衡想了想,道:“此人谋略如此之高,若是一般小计,只能骗得了李大目之辈,但定是骗不过左校。”

    凌炎和蒯良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要细细斟酌,想出一条妙计来。”蒯良道。

    凌炎也觉得一时间也不可能想出什么好计来,便先让祢衡和蒯良下去休息了。

    那二人走后,凌炎又去看望了一眼张闿。左慈已经采药回来了,刚为张开服下。

    凌炎又回到了营帐中,苦恼无比。现在的这种情况,在出发前是完全没有预料道的,这个钜野城,根本就没在计划之中,以为就算要攻钜野,也不过指rì可下,更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反抗,没先到,行军道这里,就遇到了这么大的挫折,耽搁了这么多时rì,而且到现在还是对钜野已无办法。

    不过就算凌炎情绪失落,沮丧低迷,但他还是要面对这个困难,谁都有可能躲过去,他是绝对躲不过去的,这也就是身为主将的难处。

    在营帐中苦苦地想了大半个时rì,当夜幕再次来临之时,凌炎还是什么都没想出来,反倒脑袋里更乱了,于是便走出了营帐,道外面透透空气。

    前后两个营寨已然建好,距离这中寨,都不过两里。凌炎去查看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回来后又检查了一下侦探布置,也觉得妥当了之后,又去看了看张闿,然后便回到了营帐中,继续思考着攻城的事情。

    不知道是刚才去外面投了空气,以致大脑思路清晰起来,还是刚才在前寨遇到了于羝根的缘故,凌炎在回帐中继续思考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计策。

    这个计策,就是当rì于羝根献计说他去诈降。其实并非是凌炎想出来的,而是他想出来当rì于羝根说的话。

    当时来说,凌炎不敢用这条计策,以为左校定能识破,用了也是白用;但现在凌炎再想起来,觉得这个计策,虽然冒险,但在万般无奈之下,却也值得一试。

    总算是有了点模糊的眉目,这已经让凌炎很是高兴,他本想立刻找来蒯良来商议,但连rì来的疲惫,让他实在是想大睡一觉,好好补一补。

    很快,凌炎便沉沉地睡着了,还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若是这晚,有黄巾军来劫寨,将凌炎接走了,他估计都醒不过来。

    好在,这一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补充好了体力与jīng力,凌炎顿觉神清气爽,便找来蒯良,说出了他昨晚想到的心中的想法。

    蒯良听后,好长一段时间不说话,而是微蹩着眉沉沉地思考着。凌炎也没有去催促,而是安静地等着蒯良的意见。

    过了好半天,蒯良终于舒展开了眉头,对凌炎道:“炎将军,此计倒是可用,不过具体如何,还要细加研究。”

    “是!”听蒯良说“计策可用”,凌炎又增了一些信心,“这个必须要好好研究一番,既要尽量骗过左校,又不能让于将军深陷险境。”

    “嗯……”蒯良沉吟道,“不过要瞒过左校,却不是易事。”

    凌炎生怕蒯良把他最后一点希望也打破,急忙道:“不过我们还是可以详细研究一番的,一定能够想出一条妙计!那左校也是人!我就不相信他能看穿所有的事情!”

    “将军所言极是,”蒯良笑了笑,“方才我说瞒过左校不是易事,并非是说此计不行,而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

    凌炎大是高兴,心里顿时相当佩服起来,也自愧不如,便连忙道:“蒯将军想到了什么计策?不妨说说?”

    蒯良道:“若是让于将军去诈降,左校必能看出其中之计,那非但于将军危险,就连我军都出于危险之中……所以我在想,何不将计就计?”

    凌炎睁大眼睛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

    蒯良看出了凌炎的疑惑之sè,笑道:“某的意思是,便让左校看出是诈降,他或是设伏,或是绩优,我们只要再后再付一军,那便城了。”

    凌炎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喜道:“我明白了!蒯将军的意思是说,我们假意让于将军去诈降,左校必然能识破,而他也会假意答应,暗中设伏。我们只要在他们伏兵之后,再设伏兵,那便可以大败他们了?”

    蒯良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此计能否成功,并不好说。”

    凌炎忙道:“现在看来,这计就算是最好的了!我想,只要设计安排的好,就应该能成功!”

    蒯良点头,然后道:“左校智谋,远在我之上,我这般想法,能否胜得过他,实在没有把握。”

    凌炎气道:“那左校也不过如此,蒯将军之妙计,定然能胜得过他!”

    蒯良轻轻地笑了笑,然后道:“良先退下,回去细想其中怎么去做,将军也细想一番吧。”

    凌炎高兴地答应着,送走了蒯良。

    现在总算有了一个计策的雏形,凌炎兴奋的睡不着觉,一直考虑着该怎么详细策划一下这个计策。

    不过想来想去,凌炎觉得想出来的计策都不可行,心中又开始渐渐烦闷起来,不过心中越烦脑子反而越来越清醒,也许是昨晚睡足了的缘故。

    若今晚凌炎不是挑灯夜战,他若不是jīng神充沛,他若是昨晚那样的话,那半夜来劫寨的黄巾军,他就不会第一时间知道了。

    但今晚不同,凌炎一直在考虑着计策的具体细节,所以他一直没有睡,而刚好,半夜就有黄巾军来劫寨。

    当有士兵行sè匆匆,神sè焦急地跑到凌炎的帐中,报告说有黄巾军前来劫寨的时候,凌炎一瞬间愣了一下,因为他没感觉到有敌军到来的迹象,随即他就想明白了,原来士兵说的是前寨。

    前寨有黄巾军前来劫寨!

    凌炎愣了一秒后,大惊失sè,连忙派人去告知各将领。而他则立刻奔出营帐外,朝前营看去。

    在夜sè中,只见前方的远处,有一大片红光闪耀,映红了旁边的峭壁,而在那通天火光中,又夹杂着纷乱不清的喊啥声。

    “炎将军,前营可是被劫了?”吕公赶来,问道。

    凌炎看出事情有点不妙了,也来不及等其他的将领,直接对吕公道:“吕将军,你随我一同去看看究竟!”

    “是!”吕公答应着,聚集了上千士兵,随凌炎一同出了营寨,直奔前营。

    前中两营距离很近,只走了不过十分多钟,凌炎便来到了前营的后面。

    眼前的情景让凌炎大吃一惊:营帐全部都着起了火,士兵们大乱,黄巾军则趁势一阵砍杀,只有少部分士兵,拿起了兵器,与黄巾军仓促地战了起来。

    凌炎拔刀一挥,便向前冲去,吕公和身后的士兵也全都冲了过去。

    黄巾军见凌炎援兵已到,纷纷向后撤去,凌炎大杀一阵,才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这支劫寨的黄巾军中,竟没有将领!

    凌炎忙拉过一个他的士兵,问道:“贼将呢?”

    士兵慌张答道:“我出来的时候,一片混乱,我只看到杨将军独自朝骑马前面奔去,杨将军前面,好像还有一股兵马,但未能看清。……”

    凌炎猜想那敌将应该是逃走了,杨凤肯定是去追了。

    “于将军呢?”凌炎又问那士兵。

    士兵答道:“不知道……我没有看到。”

    这时候,又有几个黄巾兵朝凌炎杀来,凌炎挥刀又是一阵猛砍,这才清掉了他身旁的敌兵。

    很快,营寨中的敌兵便全都被清理掉了,凌炎正打算带着吕公,聚残兵一同前去支援杨凤的时候,却见杨凤从远处一路跑了回来。

    他是真的跑了回来,并没有骑马,而是徒步跑了回来,脸上灰头灰脸,全身泥土混杂,脏乱不堪。

    凌炎忙上前迎道:“杨将军!怎么了?”

    杨凤忙趋前抱拳:“炎将军!黄巾贼军前来劫寨,于将军被敌将俘虏了去!”

    凌炎大惊:“什么!”

    杨凤又道:“我前去想营救于将军,但坐骑却被敌箭shè中,我追不上,只好先行回来……”

    凌炎大是惊慌,心道:坏了!于将军是背叛他们投降了我的,现在又被他们抓了去,岂能善待他?

    正在这时,文聘、张怿、祢衡三将率军来到。

    张怿见到凌炎,急忙问道:“炎将军,出了何事?”

    凌炎急道:“前寨被劫,于将军被黄巾贼俘了去!”

    众将都愣住了。

    祢衡紧皱眉头:“炎将军,我们是否立刻前去营救于将军?”

    凌炎毫不犹豫地道:“当然!现在就去!迟了的话于将军的xìng命就堪舆了!”

    众将一齐道:“一切唯听将军吩咐!”

    “好!”凌炎下令道,“张将军、祢将军,你二人回到中营,严加防守;杨将军,你留在这里,将营寨重新建立!文将军和吕将军,随我一同前去营救于将军!”

    杨凤立刻答应着,张怿道:“炎将军,中营有蒯将军和国师防守,我愿随将军一同前往!”

    凌炎道:“中营若是有敌军劫寨,国师和蒯将军恐难以抵挡,你回去助其守寨,定要保其安稳!”

    杨凤也不再坚持,答应了一句,便跟祢衡先退去了。

    凌炎不敢耽搁,带着文聘和吕公,率五千余兵马,立刻朝钜野进发。

    凌炎记住了之前的教训,生怕在行军路上,再遭伏兵突袭,便令吕公率一千兵马断后,他与文聘先行。

    不过一路上,并未再遇到伏兵。

    直到看到了夜sè中巍峨的钜野城,凌炎才将吕公等人叫了过来。

    钜野城上一片漆黑,像是无兵把守一般。

    凌炎疑心大起,忙对身旁的文聘道:“文将军,敌军刚劫我寨,城中不可能毫无动静,我看这其中肯定有诈!”

    文聘也觉其中有异,便点点头,道:“我们定要小心,千万别中了敌军之计!”

第三百九十九章 二次中计

    凌炎深知那左校谋略的高深,也不敢大意,便转头对吕公道:“吕将军,你率一军暂留此地,找个隐蔽的地方先埋伏起来,若是见我军中计,中敌埋伏,你再率兵杀出来。”

    “是!”吕公领着一千多人,藏了起来。

    凌炎这才小心翼翼地领兵继续前进。

    已经来到钜野城下,却还没有见城楼上有任何反应。凌炎率军前来的动静,在静夜中分外清晰,守城之人不可能毫无察觉。所以,凌炎断定这其中必定有诈。

    其实,凌炎是jīng通三国故事的,他当然知道在三国里,经常有这种情景出现,这是古代人惯用的伎俩。不过凌炎熟知是熟知,但面对到这种状况时该怎么处理,他却完全是个外行。

    凌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了个最直接最简单,而又最体现英雄豪气的做法——他拔出斩月刀,指着黑黑的城楼,大声吼道:“黄巾贼将!我已经来了!你们要是有胆量的话,就赶紧出来,跟我决一死战!”

    凌炎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的洪大,回声在夜空中环绕了几次,才渐渐消失不见。

    不过,城上仍然没有一丝的反应,显得万分的诡异。

    若是这时候城上有人答话,那凌炎自然不怕,但像现在这种安静到极点的状况,却使凌炎霎时在内心处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虽然这种恐惧看上去毫无缘由,但还是让凌炎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凌炎没有得到反应,干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几滴冷汗。他绝对不相信他这么大的声音,城中会一点都听不到。他现在认为这其中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陷阱在其中,就等着他踏进去。

    “炎将军……这其中必定有诈,”文聘的声音也有点发虚,“不若我们先行退后,到了安全之地再看敌军动静。”

    凌炎也觉得十分不对,他当然也觉得文聘的提议很合理,但他心中十分焦急,于羝根被左校抓了去,若时间一长,他命恐难保!

    于是,凌炎虽然内心十分紧张,但还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于将军还在他们手中,我必须要救下他……先不要退,看看黄巾贼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文聘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凌炎紧皱眉头,神经紧绷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但四周始终安静如常,并未有何异样。

    凌炎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特别严重,其实凌炎并不能肯定,只是他觉得在当下这个情形下,这个问题显得很是严重。

    这个问题就是:城上一片黑暗,就算是有人,凌炎也看不到;而凌炎的士兵们,全都拿着火把,将他们每一个人都照的清清楚楚。也就是说,敌暗我明,凌炎军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

    凌炎想到这个问题后,立刻命令手下的士兵,将火把全部熄灭。

    他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至少都出于黑暗中,敌军就是想观察他们,也不容易了。

    士兵们立刻都将手中的火把熄灭,顷刻间,凌炎周围也一片黑暗。

    凌炎没想到四周会变得这么黑,他抬头瞟了一眼夜空,连月亮都不知道藏哪去了。

    “炎将军。”文聘低声换了一声。

    凌炎神经紧绷,猛然听到文聘说话,吓了他一跳,急忙问道:“怎么?有动静?”

    文聘悄声答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现在四处都一片漆黑,莫不如趁此机会,偷偷攻上城去。”

    凌炎犹豫不决。若是他们悄悄来的话,那偷偷攻城或许可行,但现在的情况是,即使他们来了守军不知,但刚才那一声吼叫,就算是睡得跟死猪一样,也都能被吵醒了,现在凌炎认定敌人不知道在哪里偷窥着他们,这时候攻城,跟明着攻城,其实意义好像不算太大。

    不过凌炎也受不了对方一直不出声,便点点头:“好,派少部分士兵,搭云梯攀城!”

    文聘答应着,悄悄下了命令,立刻便有一百多人,抬着流架云梯,朝城下小跑过去。

    凌炎的jīng神立刻又紧绷起来,他就不相信,自己的军队要攻城了,敌军还会没有动静!

    流架云梯搭好之后,士兵便悄悄朝城头上爬去。

    当士兵爬到一半的时候,凌炎以为敌军必然要出现了,但奇怪的是,城上还是没有动静。

    那几名攀城的士兵,步调很是一致,几乎是同时间攀上城头的。

    正当凌炎大为疑惑,心中正猜忌着钜野城竟然能这么轻易拿下之际,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六名士兵刚跃上城头,准备进入城中之时,突然,从城楼里面,现出七八条蓝sè细光,这七八条细光,直直地迅速穿透了登城的那六名士兵的体内,朝夜空中飞去,好似流星一般。其中有两名士兵,身体被两条细光穿过。

    这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的,也就是说,那六名士兵刚朝里面跃进渠的刹那,出现的那几条蓝sè细光,便从城楼中shè了出来,所以情景便是,那六名士兵刚跃进渠,便被一道无形力量击得向后飞去。

    “啊——”“啊——”留声哀嚎响彻云霄,那六个士兵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在了城外的地上。

    正在向上爬的士兵见状,全都吓得不敢再向上爬了。

    凌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做。

    就在那六名士兵摔在地上的时候,紧接着,便是一声炮响,四周突然大亮起来,凌炎的身后,也随之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马蹄声,和一声大笑:“哈哈!你们一中左将军之计,看你们网哪里逃!”

    凌炎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卜己率了一队黄巾兵马,突然从林中杀出,堵住了他们的后路。

    凌炎又气又怒,二话不说,提刀就朝卜己冲去,文聘见状,也立即回身杀去。

    卜己又笑一声,提枪迎来。

    三将就这么战了起来。

    那卜己的武艺,虽远在凌炎之上,与文聘差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凌炎发现,卜己根本没有内气,这对凌炎来说,却是大大有利的。

    站了几个回合,卜己虽然战不胜凌炎和文聘,但凌炎和文聘两个人,却也战不败卜己,而且看样子,卜己好似越战越勇,枪法也越来越凌厉。

    在凌炎和文聘向后退到一边时,凌炎用余光看了一眼城楼,仍然是黑漆漆一片,除了刚才发出的那八道蓝sè电光外,却无其他动静。

    文聘眼睛盯着卜己,却销声对凌炎道:“炎将军,此将武艺不低,不可与他耗时太久。”

    凌炎心知情形不对,敌军不可能只是用卜己这种武将设伏这么简单,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凌炎也认为应该速速战败卜己才是,便点点头,暗运内气,手中的斩月刀上,立时现出白sè光芒。

    凌炎跟文聘相视一看后,便挥刀冲了过去。文聘并未上前。

    卜己见凌炎的刀上发光,瞬间愣了一下,但随即便迎了上来。

    凌炎挥刀砍去,卜己也不挡,而是照着凌炎心窝,举枪刺来。

    凌炎斜身一躲,那一枪擦着凌炎的肩膀刺了过去。

    凌炎刚待挥刀再砍,那红缨枪却横着一扫,力道相当之大,凌炎无法躲闪,竟被这一枪扫落马下。

    卜己大笑一声,挺枪便朝凌炎刺来。

    凌炎慌忙就地一个打滚,躲过了这一击,然后矫捷地迅速站了起来。

    卜己正要在补上一枪,突然一声大叫,从他身后飞来一骑,却是吕公。

    卜己忙回头看去,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只见一道蓝光志飞过来,在卜己一愣神之际,却正中他的肩膀。

    卜己痛苦地大叫一声,朝蓝光发出的方向瞟了一眼,却见文聘已将长刀立于地上,手直直地伸向自己。

    卜己却没理会文聘和杀来的吕公,而是径直朝凌炎杀来,挺枪又是一次。

    凌炎却没躲闪,而是看准来势,伸手一抓,便一把将刺来的红缨枪头,紧紧抓在手中。

    卜己的力道很大,那红缨枪虽然凌炎抓住了,但他的手却仍向后缩了一缩,同时,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留了下来。

    凌炎顾不上手中的疼痛,趋步以上前,斩月刀横着扫了一下,那卜己的座下骑的两条一前一后的马腿,便被齐齐地砍了下来。

    那马嘶鸣一声,朝旁边倒下来,也将卜己先下了马。

    凌炎趁势从卜己的手中抢过了红缨枪,然后朝上一扔,那红缨枪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后,又被凌炎抓住,而枪头,却地想了卜己的脑袋。

    这时,吕公已率军杀到,与卜己的士兵一阵混战。

    卜己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别动!”凌炎喝道,“再动就杀了你!”

    卜己也不敢在动,冷冷地看了凌炎一秒后,却朝那黑黑的城楼上扯着嗓子惨叫一声:“左将军,救我!”

    凌炎大惊,连忙回头朝城楼看去,城上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突然,凌炎感到手中的红缨枪一沉,却脱手了。

    凌炎心觉不妙,下意识地朝后跳了开来,然后朝卜己看去。正当他转头看过来之时,卜己已经以极快的手法,调转了枪头,然后就势就要将红缨枪朝凌炎刺去。

    这时,只见又一道蓝光,准确地直直shè穿了卜己拿枪的右手。

    卜己惨叫一声,红缨枪脱手掉在了地上。他正要用左手再去拿枪的时候,只见吕公已经杀了过来,挺矛便要朝卜己的背信刺去。

    “吕将军,不要杀他!”凌炎急忙喊了一声。

    吕公钢带刺去,听到凌炎的喊声,愣了一下,矛也一时滞留在了空中。

    “吕将军,别杀他,留着有用,”凌炎忙到,“先把他捆起来。”

    吕公忙下了马,拿出绳子将卜己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股黄巾兵,被吕公这么一阵冲杀之后,全都转身逃向钜野城。

    文聘拿起长刀,又截杀了一阵,黄巾兵又死了大半,其余的人,全都疯狂地朝城下逃去。

    凌炎率军来到城下,对着漆黑的城头大声道:“左校!你赶紧出来!再不出来,我便杀了卜己!”

    同时,城下逃回去的黄巾兵,拼命地拍打着城门:“将军快开门!将军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啊!”

    这时,只听“嘎吱嘎吱”的一阵闷响,城门缓缓地打开了,那些黄巾兵一喜,连忙朝城门内跑去。

    那些黄巾兵以为自己有了活路,却不曾想,那却是他们的死地。

    城门打开后,却见从城中奔出一将,那将是飞奔而出的,立刻撞倒了两个先跑进城区的黄巾兵,同时,那武将挥刀左右乱砍,又砍倒了他旁边的几个要逃回城中的黄巾兵,他便砍便怒道:“临阵脱逃!看我将你挨个杀死!”

    其余要逃进城中的黄巾兵,见状打乱,纷纷向后逃去。

    那将砍杀一阵之后,便飞出了城,来到凌炎军阵前,举到指着凌炎,狂笑道:“哈!屡败之将,竟还有脸面再来攻城!”

    凌炎一看就认出了面前这大睁着双眼的敌将就是李大目。便怒道:“李大目!快放了于将军!”

    李大目冷哼一声:“于羝根背叛黄巾军,必然要受到处罚……至于怎么罚,便是我们说了算!”

    “我让你放了他,”凌炎一字一句地道,“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李大目哈哈大笑:“杀我?哈哈……就凭你,能杀得了我?”

    凌炎冷冷地道:“那你就试试!看我这暗器,能不能杀得了你!”

    李大目神sè一瞬间现出极度慌乱之sè,不过随即他就大笑了起来:“哈哈!暗器?你便是又暗器,有能耐我何?”

    凌炎冷笑道:“哼,你若是不怕,为何之前将城楼上的火把全部熄灭?”

    李大目大笑道:“之前是之前,现在,你却伤不了我!”

    “好啊,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杀得了你!”凌炎恨恨地道,手便伸到背后,准备掏出枪来。

    这时,城头上却突然一片光亮,几十支火把一同点着,随后一武将出现在了城头。

    文聘急忙低声对凌炎道:“他就是左校。”

    不用文聘说,凌炎也猜到那个人就是左校了。他将手握住了身后的手枪,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左校:他的身材并不太高达,也不算特别强壮,不过脸上却有一种莫名的自信狂妄。

    左校看着文聘,笑道:“败军之将,何颜再来?上次被你侥幸逃脱,以为你能幡然醒悟,不再烦我城池,却不想如此冥顽不化。”

    文聘神sè大怒,刚要会骂过去,凌炎却制止住了他。

    凌炎向前走了几步,指着城上武将:“你就是左校?真是久仰大名啊!”

    左校看了看凌炎,笑道:“你就是炎将军吧?我亦久仰大名,当真是久仰,听闻将军将‘神上使’张曼成都斩杀了,佩服,佩服!”

    凌炎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你觉得你自比张曼成,怎么样?”

    左校像听到天大的玩笑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炎将军真是说笑!怎将我与张曼成相比呢!哈哈……”

    凌炎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他也听不出来左校为什么要笑,便冷嘲热讽了一句:“依我看,左将军的武艺,应该不如张曼成。”

    左校渐渐收了笑容:“呵呵……炎将军万万不要将我与之相比……不过看将军既能杀张曼成,武艺内气修为,必为高深,若是炎将军肯降我黄巾军,定能受到重用,建功立业。”

    “哈哈……”凌炎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笑了一阵,“我就是再傻,也不会去投黄巾贼啊!那我不是自寻死路么!呵呵……左将军,我看是你在说笑了!”

    左校笑了笑:“炎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与我作对,才是自寻死路。”

    凌炎没心思跟左校废话,厉声道:“废话少说!快把于将军放了!不然,我便杀死他!”说着,凌炎用刀指了指身旁的卜己。

    卜己慌忙朝城上道:“左将军……救我!”

    左校看了一眼卜己,然后又看向凌炎,笑道:“炎将军不必动怒,我这就去派人将于羝根带来。”说完,他朝旁边的士兵做了个手势,那士兵便离开了城头。

    在等待士兵回来的时间里,凌炎在心中心念电转:只要救下了于羝根,就立刻攻城!李大目已经站在了城门外,不足为虑;杀了李大目后,迅速攻占城门,料想那左校就是再厉害,恐怕也不能阻挡我军士兵攻破城门!然后再让文聘……

    凌炎正打着如意算盘,城上那士兵便又出现在了城头上,而在他的面前,正是被五花大绑的于羝根。他正低着头,看不请面容,好像神sè疲惫。

    凌炎声sè俱厉地对左校道:“快放了于将军!”

    左校笑了一笑,看了于羝根一眼,然后两手一抓,用力将于羝根提了起来,然后双手一转,转到了城头外,那于羝根自然也被带到了城头外,脚下对着城门的外面,悬空垂吊着。

    而于羝根却没有任何的挣扎和反抗,似乎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做什么。

第四百章 故技重施

    凌炎大惊失sè:“左校!你要干什么!”

    左校笑了笑:“不做什么。”说完,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士兵。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将绑着于羝根的绳头拿了起来,而后左校便送了手,于羝根在猛地向下一沉后,吊挂在了城头上。

    其实,凌炎刚才还在怀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于羝根,因为那人始终低着头,凌炎看不到他的样子,还以为或许是左校用了什么计策,换了一个人代替于羝根。

    但当左校松手以致那武将吊挂在城头之时,凌炎才相信了那百分百是于羝根——那独一无二的威武的胡须随风飘动着。

    于羝根勉强抬起了头,脸上满是血污和伤痕,神sè恍惚地看了一眼凌炎的方向,然后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炎将军……不要管我……”

    虽然于羝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凌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凌炎急的不知所措,连忙朝于羝根高喊了一句:“于将军!你放心,我会救下你的!”

    于羝根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左校笑了一笑,而城门口的李大目,也狂妄地笑起来:“哈哈……竟说空话!就凭你,如何救他?”

    凌炎也不理会李大目,手指着左校,厉声怒道:“左校!快将于将军放了!你要是敢再动他一下,我立刻就杀了卜己!”

    卜己可能是听出来凌炎这话绝不是只是威胁,而是真的会那么做,便也跟着哀求左校:“左将军……救我啊!先放了那贼将吧……”

    李大目怒道:“哼!像你这般无用之人,被人废了手脚,还要你何用!”

    卜己见李大目竟然过河拆桥,不禁也大怒起来:“哼!李大目!要不是我们星夜兼程来救援,便凭你,如何守得住钜野城?我看你才是无用之人!”

    李大目大怒,气的那双眼睛整的更大了。

    左校笑道:“卜己,我看李大目说的很在理。”说完,又朝凌炎道:“炎将军,像这无用之人,你只管杀了便好,省得他在这里大哭小叫的。”

    卜己的脸上现出不敢相信的神sè,他万万没想到左校竟然也要放弃了他。

    文聘和吕公也是现出吃惊之sè,他们想不到左校竟然如此冷血。

    凌炎虽然也感觉意外,但诧异的程度,远远比不上卜己,因为之前于羝根被他扶住之时,李大目也同样不救于羝根。

    凌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看出左校可能是真的不在乎卜己的生死了,但还是只好道:“左校!你用不着故作镇定!卜己乃黄巾大将,你怎么可能任其死去!”

    左校大笑道:“哈哈……黄巾大将?在我看来,卜己不过就是无名小辈耳!如何算得上是大将?此人这么轻易便被你俘住,如此不堪一战,这无用之人,我黄巾军要来作甚!”

    凌炎冷冷地看着左校:“你这样说,那我现在就杀了他!”

    左校笑了笑:“我看将军犹豫不决,那我便帮将军一次。”说完,他抬起了手,手腕一翻,只见一道凌厉的蓝sè光束,在他手腕一翻的过程中,从他的手掌里发了出来。

    左校动作如此之快,快到了凌炎根本没有做何反应。

    那道光束,从城头上直直地shè了下来,迅速jīng准地击在了卜己的胸口上。

    卜己是全身穿着铠甲的,那蓝sè光束,竟然一下子就击穿了铠甲,shè进了卜己体内,然后又从背后的铠甲上,穿了过去,打在地上,击出了一个小坑。

    从铠甲的前后两个圆圆的小洞中,立刻喷出了大量浓浓的血水来。

    卜己的嘴大张着,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的出来,他的眼睛死命睁着,眼珠都快挣出了眼眶,先是死死盯着左校,然后机械般地缓缓低下头,朝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然后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凌炎等人都不禁惊呆了。文聘和吕公惊呆的是,左校竟然如此心狠,对他的同僚手下,竟然毫不犹豫就出手杀死!而凌炎所惊讶的,百分之九十跟文聘和吕公的相同,其余的百分之十,是他对左校内气修为的吃惊。

    凌炎原先以为左校的内气程度,即便比李大目高,却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因为在凌炎的观念中,一名将领若是谋略极高,那他的武艺必然要差了一些,这是所谓的文武平衡。凌炎领教过左校的谋略,承认左校之谋确实高人一等,所以在他的意识中,左校的内气必然不会很高强。

    不过左校这“小露一手”,当真让凌炎大感意外——倒不是说左校的内气有多么多么高,但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将内气波准确的击入卜己的胸口,而且是穿透了两层铠甲,这种功力,也确实不算低了!

    凌炎单从这一击便大致能看出来,这左校的内气,虽然还是裸蓝sè,比不上张曼成、颜良之辈,但也是不容小觑的!

    后来的事实经过证明,凌炎只能算是猜对了一半。

    “哈哈!”李大目大笑起来,“左将军好功夫!”

    看李大目的样子,好像左校击中的是敌将一样。凌炎不屑跟这种冷血凶残的人打交道的,连说话都不愿意。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左校:“左校,你自己的人,你杀也就杀了,我不管……但于将军已是我军之将,若是你敢动他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左校将刚发完内气波的手扶在了城头上,笑了笑,一副不以为意的蔑视神sè。

    “哈……你能奈左将军何?”李大目狂笑道,“左将军只需用一指头,便能将你战败!”

    凌炎实在忍受不了李大目的张狂,便冷冷地道:“李大目,你当真不怕我用暗器杀了你?告诉你,我能立刻让你死去!”

    李大目却一反常态,大笑起来:“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于羝根这逆贼,便会从城上摔下来!哈哈……”

    凌炎紧皱眉头,虽然他真想掏枪一枪打死李大目,但李大目的威胁也确实成立。

    凌炎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救下于羝根,心中着急万分。

    这时候,文聘在一旁小声道:“炎将军,不若趁此机会,杀进城去,或许便能成功!”

    吕公也低声附和道:“李大目现在城外,若是进兵,可趁敌军不备,轻松公斤城中,那左校……估计也抵挡不住。”

    凌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表面上看来,文聘和吕公的计划可行,但凌炎知道,像左校这种谋略之人,肯定不会如此疏忽大意的。即使他们忍痛舍弃了于羝根,突然强行攻城,击败了李大目,可左校肯定有所准备,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夺下城池的。

    “炎将军,”城上的左校笑道,“现在卜己已经死了……我帮你杀了卜己,那你说于羝根该怎么处置?”

    凌炎看着吊在城上的于羝根和拼命拽住绳头的士兵,心知一旦那两个士兵松开手,于羝根必定会从城上摔下来,必死无疑。而那两个士兵松手与否,完全取决于左校的一句话。

    “你放了于羝根,我便立刻退兵。”凌炎沉声道,语气中透着妥协的意味。

    可左校却大笑道:“炎将军!你当真如此天真?我派兵劫寨,辛苦将于羝根抓了来,却只是因为让你退兵,便放了他?何况,你便是不退兵,又能如何?”

    凌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左校笑了笑:“于羝根叛主降敌,本是死罪。不过我本来以为你会派于羝根来诈降,那我正好可以将计就计,设计将你们全军覆灭。如果真的如此,那于羝根这叛贼,我倒也不急着俘他,怎么说有利用价值……可我亦知炎将军并非如此愚笨之人,不会用诈降之计,便只好派人劫寨,将这逆贼抓了来……现在看来,于羝根再无利用之处,以我之见,杀了便好,炎将军意下如何?”

    左校那种语气,凌炎实是受不了:“左校!你听着!今天你要是放了于将军,我便退兵回寨,改rì再战;你若是敢害于将军,我今天便攻破你这钜野城,亲手杀了你!”

    城头的左校和城门口的李大目,同时纵笑起来。

    李大目往前走了几步,狞笑道:“凭你哪有资格与左将军交手?若是想破城门,先过我这一关!”

    文聘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喝一声,纵马朝李大目冲去。

    李大目看上去倒也不惧,提刀相迎。

    两将在城外战了起来。

    左校在城头上观看者,神sè轻松;凌炎也紧张地注视着,他知道李大目虽然不及左校,但也是一员猛将,生怕文聘有何闪失。

    李大目和文聘战了十余回合后,仍不分胜负,不过凌炎看出来,文聘是占了上风的,李大目好像倒是有点抵挡不住了。

    两马相交,两将近战起来。

    李大目又是一刀,文聘在躲开之后,一手迅速地抓住了李大目的刀柄,另一手,挥着长刀,便要砍去。

    李大目慌忙松手,弃了手中之刀,闪躲开来,紧接着,他向文聘伸出了一掌。

    这两个人距离十分近,李大目伸出掌之后,掌心距离文聘的胸口,不过也不到两分米的距离,但却并没有碰触到文聘的身体。

    突然,从李大目的掌心出,迅疾地现出了一团蓝sè内气,然后迅疾地击向了文聘的胸口。

    文聘躲闪不及,竟被这股力道,击飞了出去,跌落在了三米开外。

    文聘在飞出之时,手中的刀脱手,被李大目一把接住,紧接着他挥动着长刀,便朝文聘跌落的地方冲过去。

    凌炎和吕公都是一惊,同时纵马杀了出去。

    凌炎在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文聘中了这一击,必然会受重伤,不过看到文聘在落地之后,迅速地打了几个滚,躲过了李大目随之而来的一砍,凌炎才多少放了心。

    李大目见文聘躲过了这一砍,正待再击一次,却见凌炎和吕公杀来,便弃了文聘,迎着先到的吕公,战了起来。

    凌炎随后赶到,也顾不得什么公平不公平了,直接参战了进去。

    当凌炎挥刀砍向李大目之际,他已是暗运内气,刀身上已缠绕了大量内气。

    李大目倒也聪明,并未用长刀抵挡,而是闪身躲了开来,随即,他将手中的长刀朝吕公坐下马头砍来。

    吕公忙用矛一挑,挑开了李大目的长刀,凌炎这时候,又挥刀朝李大目砍去。

    李大目忙将手掌伸向凌炎,在他的手掌中,又现出蓝sè内气出来。

    若是这时候,凌炎砍去,李大目用手抵挡,孰胜孰败,却为可料,不过这时候,文聘已站了起来,迅聚内气,朝李大目发了个内气波。

    李大目余光看到了这内气波,他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手掌上立刻现出蓝sè内气,勉强抵住了文聘的内气波。

    不过,他这么一分神,接凌炎刀击的那只手上,内气立刻消失,凌炎的刀一斩下来,将李大目的手掌连着手腕和小臂,一齐从当中劈了开来。

    “啊——”李大目一声划破夜空的嚎叫,从马上翻滚下来。

    凌炎上前就又要一砍,李大目急忙用单手支撑起身子,忙威胁到:“你若敢杀我,于羝根便活不成了!”

    凌炎一愣,不觉朝城上看去。

    于羝根仍然“悬”在城楼上,而左校,也在冷冷地看着凌炎。

    趁着这个当空,李大目急忙用受支撑站了起来,转身拼命朝城门跑去,样子极其诡异——他的一条胳膊,好像树枝分叉一般,从小臂出分成了两条“手臂”,这两条“手臂”,完全软弱无力,随着李大目的奔跑的惯xìng而前后摇摆着,相当骇人。

    李大目这时候的疼痛可想而知,但他急于保命,所以也顾不得去管那手臂了,边死命逃去边焦急万分地高喊道:“左将军!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吕公和文聘在后面追了过去。

    左校并未打开城门,只低沉地道了一句:“真是废物!”随后,他看向凌炎,笑了笑:“炎将军,以三敌一,恐非正人所为。”

    凌炎怒道:“对你们这班贼将,根本用不着正人那些作为!”

    左校也跟着笑了笑,不过他的笑意中,透着一种狰狞:“好,既然如此,那我亦不用什么客气了!”说完,他朝抓着绳子的士兵示意了一下。

    士兵会意,立刻松开了手,几乎同时,于羝根便从城楼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城门口,根本用不着判断他是不是还侥幸活着,因为他的全身在砸向地面之时,便立刻血肉模糊了。

    凌炎一时之间,完全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于羝根的尸体。

    吕公和文聘也吓了一跳,于羝根就落在他们面前不远处。

    不只是凌炎等人有这种反应,就连李大目,也是完全的惊呆了。

    李大目本来在拼命地拍打着城门,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响,忙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是完全傻掉了。

    李大目又这种反应,完全可以理解——能够威胁凌炎的筹码已经不存在了,若是不开城门的话,他面对着凌炎,又能有多少的活命几率?

    他也实在想不到左校竟然真的会不顾他的死活,将于羝根从城上扔下来,这不是就是在激怒凌炎么?

    凌炎愣愣地看着血肉模糊的于羝根,神sè恍惚,好像完全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左校笑道:“炎将军,于羝根已死,你可以回去了,我们互不相犯,rì后……”

    “放你ma的屁!”凌炎高声怒骂,脸sè愤怒之极,“我今天就攻进城池,亲手杀了你!”

    左校笑了笑,做了个无所谓的脸sè。

    凌炎被激怒了,转而盯着李大目,眼中现出决绝的杀意。

    李大目大是惊恐,就算他再笨,也能看得出来,凌炎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了。他一面用剩下那完好的手拼命地拍门,一面抬头气急地对城上的左校道:“左将军!快开城门!让我进去!”

    左校轻蔑地道:“李将军,你死命呆在城中多好,自己自不量力,非要出去迎战,结果被人废了一直胳臂……我奉命守城,怎么会为了你一个人,危险开城呢?”

    李大目怒道:“左校!我乃钜野太守!你竟敢不听我将令!若责罚下来,看你如何脱罪!”

    左校笑道:“李将军,你守城不力,为敌所杀,关我何事!”

    李大目怒不可遏,他刚要再痛骂左校几句,凌炎却怒喊一声,挥刀向李大目冲去。

    李大目大惊失sè,忙转身用那只完好的手朝凌炎伸去,想再发出内气波。

    不过,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被劈成了树枝,血源源不断地从断口出喷出,他体内的内气,自然也会随之大大的减弱。

    所以,当他伸出手,想发出内气波之时,却只是在他的手掌上现出了浅浅的蓝sè光芒,光亮极弱,却完全发布出去。

    李大目大惊失sè,再一运内气,却仍然毫无用处。

    凌炎已经来到了李大目面前,挥刀一砍,李大目躲闪不及,他那唯一的一只挽手,也被凌炎一刀砍断了。

    大量的血从他的手腕断口处,喷薄出来。

第四百零一章 遭到惨败

    “啊——”李大目声嘶力竭地嚎叫了一声,刚待再叫,凌炎怒喊一声:“你去死吧!”说着,又是一刀,僻巷李大目的脑袋。

    只见刀光一闪,李大目的脑袋便飞了出去,无头的身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凌炎的斩月刀上,浸满了李大目的血迹,他用力一挥,将大部分的血迹挥剑出去之后,微微喘着粗气盯着李大目的尸体一会儿,心中非但没有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感,反而心头越来越恼怒了——他只是杀了一个连左校都不在乎的李大目,而真正杀害于羝根的凶手,却是城头上的左校。

    左校看到凌炎将李大目杀了之后,笑道:“炎将军的武艺过人,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不会记恨将军的,杀了李大目,如同杀了一个废人……唉,我真不知道为何会派李大目和于羝根这两个废物来镇守钜野城……”

    凌炎怒喊道:“好!我现在便来杀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也是个废人!”说完,他用力地将斩月刀朝城门上一砍,带着内气的斩月刀划过城门,却只是在城门上留下了一个钱钱的应急。

    凌炎刚说完,身后的吕公和文聘,便急伸手一挥,士兵们便熬好着朝城门攻取。

    左校冷哼一声,退出了城头上,几乎同时,一排弓箭手出现在了城头上,拍成了一排,随后大量的箭矢,从城上shè下来,中箭的士兵纷纷倒地,但其余的士兵,仍毫不畏惧往前冲去。

    “呼”“呼”“虎”,三声劲风之声响过,夜空划过三块巨大的火球,随即,凌炎的阵地上,便出现了三声巨响,几十名士兵便在火球的四处肆虐中,丧尸了生命。

    凌炎又气又急,拼命朝城门上砍去,但纵使他内气再高,斩月刀再锋利,也对城门毫无办法。

    凌炎大是恼怒,气急之下,竟准备用身躯去撞城门。

    不过在这时,城门却响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地打开了。

    城门打开的一刹那,便有巨大的光亮shè出来,凌炎一惊,下意识地驱马朝后退了好几十米远,再转身看去之时,却见左校率着不到一百名黄巾兵,站在了城门口。

    让凌炎暗暗稍微吃惊了一下的是,左校身后的那几十名黄巾兵,显然跟之前遇到的黄巾兵大为不同,之前的黄巾兵,全都是身着布服,头绑黄sè头巾,手中的兵器也参差不齐,各位不同。但这几十名黄巾兵,倒也是头戴黄巾,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身上穿着的,竟然是铠甲!而且,他们手中的兵器也实行当整齐,全部为长矛。

    凌炎只看了一眼,便能肯定这些黄巾兵,应该就是左校的贴身士兵,也就是所谓的“嫡系士兵”。

    这时候,城上的弓箭手已经停止了shè箭,而“火焰石”也停止了攻击。这就让凌炎军的士兵得以超前冲去,但也只是冲到凌炎的身后便停住了,吕公和文聘也来到了凌炎的身旁。

    凌炎死死地盯着左校,眼中的杀意更浓了。

    左校四下看了看,然后对凌炎笑道:“炎将军,为了一个于羝根,而且还是黄巾军将领,至于如此动怒么?那于羝根也并非勇猛之江,死了便死了,将军何必执意要杀我?”

    凌炎强忍住怒气:“左校,我跟你不一样,我对任何一个我手下的将领,都是十分看重的,不像你这般草菅人命!”

    “哈哈!”左校大笑道,“草菅人命?他们在我眼中,根本不是人,那些废物,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凌炎恨恨地冷笑着:“好……那我就看你有多么比他们还厉害!”

    左校笑道:“炎将军,如果你如此想要杀了我,劝你也不要这么盲目攻城,以你现在这点兵马,想要攻下我镇守的钜野城,简直是玩笑直至,像你身后的那些废物,我可在转眼之间,便见他们全部消灭,你可相信?”

    “陪!”吕公扯着嗓子大怒道,“黄巾贼将,竟敢小觑我们,当真不知死活!”说完,他用力一挥手,那些士兵便跟着吕公一块儿,叫喊着朝前杀去。

    凌炎一惊,他知道左校所说,不会是王子序言,吕公这么鲁莽,恐怕正会中左校之计。

    他刚想去阻止吕公,却晚了一步,吕公率着众兵,已经冲了过去。

    左校微微一笑,却没有任何动作。不过他身后的黄巾兵,却有了动作,而且那动作,先是让凌炎大惑不解,随后便大为吃惊。

    只见那几十名黄巾兵,并未挥舞长矛,准备迎敌,而是一手拄着长矛,另一手伸向前方,正对吕公和他身后的士兵。

    凌炎和文聘同时一惊。他们两个人都是有内气修为的,在看到黄巾兵的这种怪异动作之际,他们当然一下子就反应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巾兵是要发内气波!

    文聘惊喊一声:“吕将军!小心!”

    吕公自然也看到了黄巾兵的奇怪动作,正当他大惑不解是,猛然听到文聘的惊呼,心下也知不妙,但还是晚了一步。

    凌炎看到黄巾兵这种动作的时候,并没有喊出来,他实在是太惊讶了,以至于连喊都喊不出——他实在是不敢想信黄巾兵竟然会内气!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事实上,却让凌炎更加吃惊了。

    吕公率军还没等停下来之计,只见那几十名黄巾兵,从他们伸出来的手掌之中,竟同时现出了蓝sè光芒,这蓝sè光芒并不强烈,但仍是聚集在了一起,随即,便见到了相当壮观的一幕——几十名士兵的手中,同时释放出了内气波,这内气波又小又快,密密麻麻,好似天上的流星群。这些内气波从他们手上发出之后,便直线朝吕公军飞去。

    吕公见此场景,吓得惊呆住了,在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被这内气波群击中而倒下后,他才勉强反映了过来,惊慌之下,忙卧底身子于马背上。

    吕公四周的士兵,全都被这内气波给击中而倒下了。那内气波虽然不是特别强烈,但对付士兵来说,若是击中要害,足以致命——所以,有些士兵倒下去后,立刻死去了;但有些士兵倒在地上后,却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受了重伤,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子,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吕公虽然紧贴着马背爬了下去,但还是有三发内气波,击中了马什和马腿,那马在嘶鸣中,将吕公先下了马背。

    敌军的内气波,只有不到一百枚,很快便将凌炎的一百多名冲在前面的士兵击倒了下去,而后面的士兵,见吕公也摔落下马,便也不敢冲上千了,而是站在那里,跟黄巾兵僵持着。

    凌炎这时候才明白之前那六名士兵爬上城头的时候,为什么会有把刀内气波出现了——原来那城楼上早就埋伏了黄巾兵,只等有敌爬上去,他们便一同袭击!

    凌炎真的是吃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普通的黄军士兵,竟然全部都会发内气波!这么说来,这些黄巾士兵,每个竟然都比某些武将都要厉害!难怪左校之前百战不殆!难怪没人会打得过他了!

    不过,凌炎弄不懂的是,内气并非每个人都可以练习,那是需要资质与悟xìng的,他不相信这几十个黄巾兵竟然悟xìng都这么好!

    但事实摆在面前,凌炎即便不愿意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

    文聘见此情景,大为惊怒,连忙作势就要发出内气波,来掩护吕公。

    左校笑道:“手下败将,却不知耻,还敢再来!”说完,他将手一挥,那些黄巾兵,又做了要发内气波的动作。

    文聘连忙发出一个内气波,内气波冲着左校而去。

    左校笑了笑,看不出有丝毫的惊慌之sè,只见他微微一抬手,五指张开,随即五道内气波,从他的五只手指中发出。

    这五道内气波,全都是朝文聘发的内气波而去,在中间相撞,那五道内气波,单一来说本没有文聘所发的内气波强大,但那五道内气波,每一道都能化解些许文聘的内气波,五道内气全部撞击后,两股对撞的波,竟然全部化解掉了。

    趁着这个当空,吕公和那些惊魂未定的士兵,也全都跑会到了凌炎身后。

    凌炎这个时候的神sè看上去有点愣神,不过在文聘惊怒,刚要再聚内气的时候,他却急忙阻止了文聘:“文将军,不要。”

    文聘收起内气,怒视了一下左校,然后不解地看着凌炎。

    凌炎略喘着粗气,低声对文聘道:“文将军,我们先行撤兵,再来攻城。”

    文聘面sè凝重,没有说话,但旁边的吕公可能是刚刚失了面子,现在满脸怒意,听到凌炎这么说,他急着大声道:“请炎将军和文将军在后压住阵脚,公愿率军攻城,死战攻下钜野城!”

    他说话的声音太大,以至于连左校都听到了。左校轻蔑地笑了笑,又看向凌炎。

    凌炎心知就算十个、一百个吕公一齐冲过,也战不过左校和他那几十个黄巾兵。冲去不过就是送死而已。

    “吕将军,贼军势大,我们先行撤退,等计议出策略后,再来攻城!”凌炎劝道。

    吕公显得很是咽不下这口气,但他当然明白他跟左校只见的差距,所以听到凌炎这么说,他只是满面怒容,并不说话。

    “炎将军,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想做甚?”左校笑道。

    凌炎面sè铁青地看着左校:“左校,你等着,很快我便来攻城,我肯定要拿下钜野城!”

    左校意气风发:“呵呵,有我‘左神将’守卫钜野城,便是千军万马,钜野城亦会坚固如一,今你来攻城,明rì复来,我如何惧哉!”

    凌炎咬牙切齿:“好!那你边等着,看到时候你会不会还会这么意气风发!”

    左校哈哈大笑:“炎将军,此乃说笑之词乎?我乃黄巾上将,遇到你们这般贼人,如何会放你们走?”

    凌炎大惊。

    还未待凌炎作何反应,只见左校手中长尖刀一挥,身后的黄巾兵,又将手伸了出来,紧接着,百十发内气波,朝凌炎军阵地飞来。

    凌炎连忙用斩月刀去挡,文聘和吕公各自躲闪抵挡。犹豫这大量的内气波单个威力并不算大,所以他们三将想要躲开或者抵挡的话,却也不难,不过他们的士兵却没有这般能耐,面对内气波毫无办法。

    随着这一波冲击,又有大量的士兵被击中而倒了下来。

    凌炎见左校接着又要再次发动,便急忙下令道:“全部撤军!弓箭手压阵!我来断后!”

    文聘和吕公同时大声道:“炎将军!你先行退却,我来断后!”

    左校狂笑道:“你们无须再争!我便让你们全都逃脱不掉!”说完,他将长尖刀一挥,纵马而来。

    他身后的黄巾军,也跟着朝凌炎杀来,而且凌炎看到,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聚集着一股内气,准备要发出来。

    凌炎慌忙让全军立刻向后退去:“文将军吕将军,快走!我来抵挡他!”

    左校边纵马奔来,便大笑道:“看你们往哪里逃!”

    就在他大笑着的同时,突然从凌炎等人的身后密林中,杀出了两支兵马!

    凌炎吃惊无比,迅速地看了一眼这两路劫兵,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其中的差异——左路杀来的将领和身后的黄巾兵,就是普通的黄巾军;而右路杀来的,那士兵身上的穿着,竟然跟左校身后的黄巾兵的穿着一模一样!

    凌炎凭借着感觉,急忙对文聘和吕公道:“二位将军从左侧杀出!速速退去!我随后便来!”

    吕公还想再说什么:“炎将军,可是……”

    凌炎急的声音都有点变味了:“快去!这是军令!晚了恐怕我们全都跑不出去了!”

    “是!”文聘和吕公可能也看到情势紧急,便率军朝后杀去。

    凌炎高举斩月刀,只率一少部分兵马,对冲杀来的左校严阵以待。

    凌炎的斩月刀上,已经凝结了重重的白sè雾气。

    左校冷笑几声,一挥手,那些黄巾兵便一同将他们的内气波同时发了出来。

    凌炎大惊,连忙一手聚起内力,一手挥舞斩月刀,将击来的内气波一一打掉。

    不过,他身旁的士兵们,却没有这样的本事,蓝光闪过处,除了攻击凌炎的几个被打散了之外,其余的都打中了凌炎身后的士兵,那些士兵哀叫着,倒了下去。

    一轮内气波攻击后,凌炎身后还能站着的士兵已经寥寥数人了,等到第二轮内气攻击后,那些侥幸在第一轮攻击中活下来的士兵,也全都倒地了。

    转眼之间,这边就只剩凌炎一个人了。

    “呵呵……”左校笑着,挥舞着长尖刀就冲了过来。

    凌炎本想转过头去看看文聘他们是否已经杀了出去,但左校马上就要来到面前,他也不敢分心,连忙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哈哈……看我将你人头斩下马来!”左校大笑着飞马来到了凌炎面前,挺刀便刺。

    凌炎大惊,急忙测过身躯,将这刀躲了过去,不过,左校横刀一扫,又朝凌炎挥去。

    凌炎忙疏导一挡,长尖刀在划到凌炎胳膊不到量分泌的距离,被斩月刀挡了下来。不过,凌炎只觉一阵猛力的极力袭来,险些没能抵住这刀,摔下马去,好在斩月刀上有内气相互,抵御的力道,自然也就大了很多,这也让凌炎在一侧身之后,又佐证了位置。

    凌炎挡住了这次的攻击之后,连忙纵马朝旁边奔去,边跑边回头不是看着,等到奔出了十余米远之后,他才停下了吗,调转马身,正对着左校。

    左校并没有追来,而是在原地看着凌炎。他认为凌炎跑的方向却是向着钜野城,自然不会逃脱掉,所以也不急着去追。

    凌炎喘着粗气,紧皱眉头看着左校。而他又看到,左校身后的不远处,便是文聘等人在朝外突围。这时候,文聘等人已经杀掉了左路伏兵之将,正朝回路逃去,而右路的士兵,也正追了过去,有几个黄巾兵,还不时地发出内气波。

    “嘿嘿……炎将军,你为何跑呢?你不是要杀我么?若是逃跑的话,你又如何杀我呢?”左校笑道,话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文聘等人突围成功,左校却连理都不理,回头看一眼都不看,很显然,他的目标只是凌炎,其他的人,好像在他眼中都是废物一样。

    而凌炎这时候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不禁有些紧张——左校的武艺绝对不低,若是这么打下去,别说赢他了,就连能不能安全脱身,都是问题。

    而听到了左校这嘲讽的话,凌炎本来应该会很生气,但他现在却没有时间生气,他想的却是正事——再稍微拖一段时间,确保文聘等人安全离去的时候,他就也要全身而退了。而现在凌炎担心的问题就是: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不过至少文聘等人是跑掉了,这样凌炎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什么牵挂了,逃跑起来也更加轻松一些。

第四百零二章 无力再战

    “左校!你不要以为我怕你!若是你真的是条汉子,就别让你的士兵一起来进攻,我们两个人大战一百回合!”凌炎看着左校,怒道。“要是汉子就公平的大战一百回合”这种激将法,凌炎完全是看小说学来的,他认为古代人到底还是傻了点,也许这样的话,放到现代社会中,会被别人嘲笑或者是鄙视的。

    不过现在是身处古代,左校虽然是“黄巾贼”,但他们自己个个都认为自己是真正的好汉,所以凌炎的话,倒还真的实用。

    左校一脸轻松,笑道:“好!我便单独跟你大战一番,让你死也死的没有遗憾!”

    凌炎点点头,表面上,他脸上的表情跟左校也差不多,都是那种志在必得、藐视一切的表情,但他的心里,却是紧张的要死,一直打着突突。他知道,即便是一对一,自己要战败左校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这时,左校又说了一句很豪爽正直的话:“炎将军,你想如何来斗?斗阵法?斗武艺?还是斗内气?”

    这句话让凌炎相当的生气:明明看到我这边没兵了,却还说什么都阵法!

    不过左校的提议,凌炎还是暗暗高兴了一下,因为若是不讲明白的话,那就是说什么都可以上,这对凌炎相当的不利。但现在既然左校为了显示自己的“好汉”形象,竟然提了这个提议,那凌炎也正好趁此机会为自己的胜利打下点把握。

    “好,那就都内气!”凌炎大声答道。内气他是不是能斗的过左校,他也不知道,但总比斗武艺的好——凌炎的武艺,连他自己都不敢恭维,而眼前这个左校,分明就是武艺高强的猛将,若是将斩月刀聚上内气,凌炎还勉强认为自己可以抵挡下左校的攻击,但若是纯平武艺,就是不能用内气,那凌炎自己都觉得他会被左校秒杀掉的。

    “呵呵……好,”左校笑道,语气中骰瞒着轻松从容,抗上去就好像是他吃定了凌炎,只是方式可以让凌炎来挑选一样。

    说着,“嗖嗖”几声,左校将那长尖刀快速地转了几圈后,刀尖朝下,用力地朝地上掷去,那长尖刀便深深地扎在土中。

    凌炎见左校还算是个比较说话算话的人,便收起了斩月刀。刚收起斩月刀的一瞬间,凌炎却想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他的奇石是在斩月刀上的!

    凌炎想将奇石拿下来,但那必定引起左校的怀疑,与自己不利;但这时候再说什么“比武艺”,那不是让左校暗暗耻笑吗?再说,比武艺必定不能用内气,那斩月刀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但凌炎知道,并非说他没有奇石便没有内气,他体内的内气,尤其是疗伤内气,已经达到了很强的程度,只是他的内气要依靠奇石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依靠也分为两种,一种是随身携带,一种是握在手中,显而易见,握在手中能增加内气的释放,而且对付左校这种猛将,必须要将自己的内气发挥到最大程度,即使是这样,也未必会战胜左校。

    不过既然已经将斩月刀收起了来,那也没有再拿出来的道理。

    “好!”左校看上去很是高兴,“炎将军也不是什么可耻小人,那我们便来战上一战,让你也死的瞑目!炎将军,出招吧!”

    凌炎和左校之见的距离,至少有几十米远,左校让凌炎先出招,看起来是让了凌炎一分,但会不会他想从中看透凌炎的招式,再来进行化解?

    不过不管是哪种原因,凌炎也不可能先发招式,因为凌炎的内气,只能是附在手上,并不能发出内气波,所以他的作战半径很是小,只能近身攻击。所以,凌炎冷冷道:“还是你先出招吧。”

    左校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凌炎,然后嘿嘿笑着,好像是凌炎说了一句什么愚蠢之极的话一样:“炎将军,你莫非在说笑?逞英雄是要付代价的!”

    凌炎一笑:“来吧,我就是想逞英雄。”

    左校哼了一声:“好,那我就立刻解决你,然后去追你手下那些废物去!”

    凌炎哼了一声:“好啊,来解决我把!”说完,他暗聚内气,准备应付左校的攻击。

    左校冷笑一声,将两只手抬起,是指都对着凌炎,指尖上,快速的都现出了蓝sè光芒。

    凌炎见状,连忙将内气运到拳头上,顷刻间,他的拳头上便现出了白sè光亮,大量的内气附着其上。

    就当凌炎运出内气之时,左校却立刻放出了他的内气波。

    凌炎两只拳头上都具有内气,不过左拳的稍微多一些,右拳稍微少一些。他看准内气波的来势,左挥右挡,双手合击,将飞来的内气波,一个接一个地打掉了。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纵使凌炎的反应再快,拳头上的内气再猛,一时之间却也不可能将那十发内气波全部打掉——不过凌炎也算是真的很厉害,竟然打掉了五发内气波。

    其余的三发内气,擦着凌炎的身体就穿了过去,不过其余的两发,却击中了凌炎的胸口和肩膀。

    凌炎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差点掉下马来。

    左校笑了起来:“炎将军,武艺了得,竟然能打散我强大的内气……不过这般耗下去,你亦不会战胜我!”

    凌炎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左校,暗中赶紧调用疗伤内气,幸好左校所发内气,并非太强,只是受了轻伤。

    左校冷哼一声,又将手指对准了凌炎:“炎将军,纵使你武艺高强,也绝非我的对手!”

    凌炎暗道不好:这左校的内气分散在是指之间,肯定会减弱不少,但就算他将内气聚合,也绝不会到达张曼成那种内气程度。但问题是:若是他持续这样进攻,自己岂不是要被消耗下去?

    凌炎不等左校再发内气波,也不顾那两处伤,纵马就朝左校奔去。

    左校冷笑一声,又发出了十枚内气波。

    凌炎一手要拿着缰绳,所以他忙暗运内气,用剩下空余出来的另一只手,迎着寄来的内气波,连连挥拳。

    三发内气波被凌炎打掉了,三法擦着凌炎的身旁飞过,其余的四法,全都打入了凌炎的体内。

    凌炎痛苦地喊叫一声,但仍然没有停住脚步,又立即朝左校冲去。

    左校冷冷地笑了笑,随即又发出了十枚内气波。不过这一次,这十枚内气的方向却不同——左手的五枚,朝凌炎shè去;右手的五枚,却朝凌炎的座下骑shè去。

    凌炎再当掉了四美内气波的同时,他的战马也中了另外的五枚内气波。

    那马向前翻到,将凌炎掀了下来。

    凌炎向前滚了两滚,这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左校得意地笑着,不等凌炎反应过来,又发出了十枚内气波。

    凌炎刚从地上站起来,只觉浑身没有哪个地方是不疼痛的,正准备做好迎敌的架势,却又见十枚内气波快速想他袭来。

    凌炎就算反应再快,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在刚站起来的情形下,在还没有运内气的情况下,也做不到能够将这内气波全部挡回去。

    确切的情形是——这十枚内气波全部击在了凌炎的身体上。

    凌炎是在几乎毫无防备的前提下重了这内气波的,所以他竟然没这十枚内气波击飞了起来,向后飞了四五米才落地停下了。

    凌炎这时候是背对着左校趴在地上的,按理说他应该立刻站起来,以防左校偷袭。

    但凌炎这时候之感全身无力,并浑身疼痛无比,那十枚内气,虽然威力并不是特别大,但打在毫无防备的身体上,却很有可能足以重伤。凌炎体内有疗伤内气相互,虽然那不至于重伤,但也是疼痛无比,一时之间,别说再站起来,就连运营疗伤内气来疗伤的力气,他感觉都没有。

    凌炎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力用双手支撑起来,费力地朝后看了一眼——左校仍在原地,笑着看向他,却并没有再发动什么进攻。

    凌炎又转回头,他现在只感觉连防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现在不只是对左校杀了于羝根的怒意,而且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沮丧。

    凌炎抬头朝前看了一眼城楼下的于羝根的身体,心中暗暗说着抱歉的话。

    左校的笑声传来:“炎将军,怎么了?为何不再站起来,你不是说要杀我么?现在看来,倒像是我要杀你!哈哈……”说完,他的神sè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哼!毛头小子,不自量力,竟敢与我‘左神将’为敌!竟敢犯我黄巾地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我如何杀了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凌炎根本没有听到左校的话,因为他的目光完全被所看到的情景惊得呆住了——他看到城下的于羝根,身体竟然动了一动!

    凌炎还以为是他的眼花了,但仔细再一看,确实于羝根的身体在缓慢地一动一动着。

    于羝根还没有死!

    凌炎简直不敢相信,于羝根从城楼上那么高摔下来,竟然还没有死!

    凌炎惊呆住了,这时候左校说的那些话,他当然完全听不到,但左校的最后一句,他却是听到了。

    凌炎急转心念:如果于羝根没有死的话,那我就一定要设法救他出去!不论能不能救出去,不论救出去之后的结果如何,现在管不了那些了!

    左校见凌炎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便冷笑一声,伸出双手,是指对着凌炎的后背。

    凌炎却不曾注意这些,他用力站了起来,急忙朝于羝根踉踉跄跄地跑去。

    左校本来就要发内气波了,但见凌炎站起来后忽然朝前跑去,一时之间没明白凌炎的意思,愣了一下。

    凌炎跑到于羝根面前,一手搂住了于羝根的脖子,轻轻地扶起了他,一面仔细地盯着于羝根的脸,焦急地道:“于将军!于将军!”

    于羝根那流着一道道渗人的血迹的苍白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但他的眼皮却突然抽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是睁开了一条细缝。

    凌炎又惊又喜:“于将军!你……你……”他激动得都已经说不出话来。

    于羝根的眼皮有缓缓睁开了一些,呆滞的瞳孔中看不到一丝生机活力,但眼珠还是在呆愣一会儿后,转向了凌炎的脸上停住,嘴微微嚅动着,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凌炎连忙道:“于将军!你先别说话,我先带你回去,然后我就帮你疗伤,你会没事的!”

    于羝根的嘴唇又动了一下,然后便不动了,好像是听懂了凌炎的话。

    凌炎轻轻地将于羝根的头放了下去,然后有些吃力地站起来,转身朝前面看去。

    凌炎在去看于羝根的时候,左校也看过去,眉头微皱,当凌炎转身看过来的时候,他轻松地笑了笑:“怎么?此逆贼还未死?从城上摔下来,居然没死,当真是命大。”

    凌炎根本没有理会左校的话,他转身看去的目的是,看如何才有机会冲出重围。

    当凌炎大致扫视了一番后,心中已经丧失了信心——想要带着奄奄一息的于羝根冲出重围,至少要有一匹马才行,但四周并没有战马,左校身后的地方,倒是有两匹;左校在面前不远处,他手下那几十名黄巾兵加上去追文聘折返回来的黄巾兵,加一起总共有一百多人,一字排开堵住凌炎的退路,而且那些士兵都是会发内气波的!若是凌炎一个人突围,到或许还有可能,但要将于羝根也救出去,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却是半点机会都没有!

    不过,凌炎决意不放弃于羝根,他在寻找着任何可以逃走的可能xìng。

    左校对于凌炎的轻视和无视,显得十分恼怒,他立刻抬起了手,将食指对准了凌炎。

    凌炎看着左校,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斩月刀,将内气全部聚于其上。

    左校见凌炎这个动作,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原来炎将军也是这不守信用之人!说了要斗气,现在却又将兵器拿出来,看来,炎将军也非君子之事啊!”

    凌炎冷冷地盯着左校,并没有说什么。

    左校冷笑一声:“好……我便让你用兵器,看你又能怎样!”说完,他手一举起,左手对着地上的于羝根,右手对着凌炎。

    凌炎紧皱眉头,将身体挡在了于羝根的前面。

    “哈哈……看炎将军还是xìng情中人,好极……我便让你二人一同死去!”左校说完,两只手上顿现蓝光,随即十发内气波,急速朝凌炎袭来。

    凌炎暗聚内气,将身上所有的内气都运到了受伤,斩月刀上的白光更甚了。

    在那十枚内气波袭来之时,凌炎挥舞手中的斩月刀,左劈右挡,斩月刀上浓烈的内气,将左校所发的内气波,十抵其八,剩余的两枚,凌炎硬是用身体扛了下来——一枚准备击向于羝根的击在了凌炎的腿上,另一枚击在了肚子上。

    两处被内气波击倒的位置,立刻现出了伤口——腿上和肚子上立刻流出了血。

    凌炎咬着牙,一手拄着膝盖,另一手拄着斩月刀,勉力支撑着他的身体,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左校。

    左校笑道:“炎将军,未曾想你竟然如此耐打!你已中了我十余次内气波,竟然仍能支撑住,我极是佩服……”说到这儿,话锋一转,“不过,我亦没有耐心再陪你玩下去了。”说完,他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长尖刀,一面挥着刀,一面朝凌炎冲过来。

    左校身后的黄巾兵,见势也全都冲了过来。

    凌炎回头看了一眼于羝根——他一动不动,但眼皮却微微不停地颤动着。

    凌炎又回过头来,看着冲过来的左校和那些黄巾兵,心中已然有了决意:要么跟于羝根一同杀出去,要么战死在这里!

    凌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大的决心,他并不是完全是一个之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但这时候,他竟然有了一种决绝的豪迈之感,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愤然,也让他有了这种冲动的念头。

    左校一马当先,冲到凌炎面前,挺刀就要向下刺去。

    凌炎急忙往旁边一闪,然后使出了他的惯用招式——挥刀朝左校的座下骑砍去。

    左校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凌炎会这么做,急忙用刀一拨,便将凌炎的刀拨到了一旁,然后又挥刀朝凌炎看去。

    凌炎急忙用刀挡住,同时身体向后一跳,化解了左校的这一击。

    左校笑了一声,又挥刀一砍,凌炎连忙又朝后退了两步。

    左校武艺确实了得,他的招式连贯而又犀利,对凌炎连连发招,凌炎只有招架之力,而且他是步行,左校是骑着马,以下攻上,难度可想而知。

    凌炎在抵挡的过程中,一直实际想斩断左校的马腿,但他一直没有机会。

    左校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刀法越来越娴熟,刀速也越来越快。凌炎被逼得只能连连退去,等到他发觉已经被逼到了城墙处不能再退的时候,黄巾兵已经跑到了于羝根的身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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