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不杀之恩
拿上店铺钥匙，李莫和家人打过招呼后便直奔自己位于鑫街的店铺。
距离咖啡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李莫就看到门口停着的那辆略为眼熟的悍马越野车。
“您终于来了。”
通过后视镜看到李莫终于露面，已经快要崩溃的周国风赶忙跳下车赶上前迎接，虽然仍旧是金领装扮，却完全没了上次带着小弟驾到的那副老大派头。
随后有些不情愿的宋灵儿也得打开车门走下车，打算先看看情况，到现在她都不相信会是这个叫李莫的土鳖小老板把宋君餐饮折腾得乱作一团。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还急着回去睡觉。”
李莫瞥了一眼对方手里拎的皮包，故作不耐烦道。
“我这次来是专程向您道歉的，上次为了店铺的事情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您的营业执照，另外还有十万块，算是我对您延迟开业的赔偿…”
说着，周国风赶忙递上自己带来的东西，包括一纸早就该被李莫拿到的执照，税务登记证，以及几沓纸带捆绑整齐的百元大钞。
面无表情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东西，李莫随口道，“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走了。”
“额…”
周国风有些愣住，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只得看了看旁边始终没发话的宋灵儿。
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此时一身休闲装扮的宋灵儿盯看李莫半饷，随即开口道，“我也是来向你道歉的。”
“嗯？”
“上次从你这里拿走了点红糖配料，打算…研究下成分来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什么都没研究出来，那些样品我也都丢到马桶里了…对不起。”
宋灵儿几乎是咬着银牙把这些话说出来，从来只有她教训那些大少们，像今天这样给一个毫不起眼的家伙道歉还真是头一次，内心的尴尬可想而知。
闻言，李莫突然有些想笑，“拿”这个词儿用得好啊…令他不禁想到孔乙己的那句话，“读书人的事，能叫窃么”，看来眼前这位姑娘也是很看重面子的一个人。
随即李莫开口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开除你吗？”
“开除？”
宋灵儿不大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你好像还是我店里的临时工啊，既然犯了错总要接受点惩罚吧。”李莫依旧平淡道，“如果员工不合格的话，我觉得开除是最好的方式。”
听到这样有着暗示意味的话语，宋灵儿当即明白过来，面前这小子不光是趁机羞辱自己，而且还另有所指啊！
“嗯…我接受。”
堂堂宋家大小姐，就这么被一个咖啡店老板炒鱿鱼了，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的吧。
自觉羞辱的宋灵儿脸颊一阵发烫，即便很想当场就将李莫暴揍一顿，但想到爷爷那吓人的态度还是只能选择服软，然后扭头看着周国风冷淡道，“由于给本公司造成极大损失，从现在起，周国风先生在宋君餐饮的一切职务都被撤销，一会儿我会通知法务发送解聘通知给你，你本季度奖金以及本月薪水都会当做赔偿付给李莫先生。”
“啊？”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旁边的周国风也当场石化。
虽然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但是他丝毫没想到惩罚会来得如此干脆直接，而且是在这种地方被解除所有职位。
李莫炒掉总裁孙女宋灵儿，宋灵儿炒掉自己…周国风的脑子里瞬间一阵凌乱…
“还要我重复一遍吗？如果你还想在北河省安家立业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
知道自己此次在劫难逃，周国风这才意识到对方这是给自己一个下台的机会，赶忙点头，“哦，走，我这就走…”
宋氏集团在北河省的影响力他也是知道的，闯下这么大祸对方没有直接封杀自己已经够意思了，仅仅是被开除扣薪水周国风都值得庆贺一番了。
随后周国风独自一人转过身走到马路附近拦下辆出租车，狼狈离去。
“这下可以了吗？”
待周国风远去后，宋灵儿开口问道。
“嗯，还算满意。”李莫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既然完事了，那我就也告辞了。”
说着，李莫就要转身离去。
“喂！等等”
看到李莫这就像没事人一样要走，宋灵儿一下子急了，迅疾伸出右手抓住李莫肩膀。
就在她刚刚接触到李莫的时候，觉察到对方碰触的李莫当即迅速从位面商城中调出那身仍旧在有效期的格斗服，如果宋灵儿再多一步动作，他保证这位开悍马的姑娘下场会很难看。
不过意识到什么的宋灵儿马上缩回自己胳膊，生怕惹怒眼前这个不明身份的家伙。
“还有什么事吗？”
既然对方没有动手，李莫也就没贸然换上那身格斗服。
强忍怒火，宋灵儿直白道，“我们店铺闹鬼的事，是你弄的吧？既然都道歉赔偿了，也该结束了吧？”
李莫耸耸肩膀，只觉好笑，“闹鬼？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再说我又不是阎王爷，难道还能派小鬼出去捣乱啊？”
“你…”
宋灵儿鼻子都要气歪了，一手指着李莫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小时候见过我nǎinǎi烧香拜佛，回去我帮你给阎王爷烧点纸打点打点，没准能有点效果，不过烧纸也是需要花钱的啊~”
说完，李莫再没有半点解释，直接拎着盛有十万元的现金转身离去。
呆呆站在原地，宋灵儿有些迷茫的看着李莫的背影，不大明白对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承认他就是闹鬼元凶吗？还是单纯拿自己调侃？
“不管了。”
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情况，宋灵儿只能一咬牙一跺脚，要是最后证实是这个家伙在耍自己，到时候别说十万块了，到时候连他的小李莫都一脚踢爆！踩爆！
而已经在心里暗自偷乐的李莫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受到来自这位宋家大小姐的威胁。
————
第二天，一夜未眠顶着熊猫眼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宋灵儿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询问各家店铺的事情。
得到的回复是三家店仍旧未能正常营业。
她在心底发誓，如果到晚上还是这种状况，到时候就再找到那个李莫让她知道耍自己的下场。
直到中午，终于有一家店铺传来消息——那种令人异常烦躁的感觉没有了！
得知这个消息，就连宋玉和本人都激动不已的在办公室里转圈徘徊，同时神经兮兮念叨着，“果然是他，果然是他…没想到老头子我有生之年真的还能撞上一位真正的风水大师…”
不过好消息并没能接连到来，一直到晚上，另外两家“魔障”的店铺仍旧未消除异常，不禁令宋玉和又皱紧眉头。
“给我联系财务部，往这个账号里打二十万。”
通过尼莫咖啡店合作方要来李莫的银行卡账号后，宋玉和亲自接通财务部门，指挥对方给李莫打钱。
眼下既然确定了就是这个神秘少年在报复自己，宋玉和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办法来请求和解。
二十万，没动静
三十万，依旧没动静
直到四十万的时候，第二家连锁餐饮店铺终于解封，恢复正常状态。
长呼一口气后，已经学乖的宋玉和直接又安排人往这个账户里一次xìng打进去五十万，这才将最后一家店解封。
前前后后一百多万，终于换来了三家店的正常营业，只是营业额已经远比不上从前，但是尽管如此，宋玉和还是在心里直呼阿弥陀佛了。
如果对方真的发狠，就算是五百万上千万，为了宋氏集团的生存，他也得忍痛割爱。
只是另外一边，并不想拉来太多仇恨的李莫并没有把路走绝。
他相信，只要自己给够对方教训，而不是为了一时之快彻底将其扫荡平整，宋家今后不仅不会记恨自己，反而还会找机会感谢自己的不杀之恩。
事实证明，李莫这次猜对了。
拿到百万元补偿款，加上自己原来积攒下来的一百余万，就在李莫坐在新店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借机拓展发财渠道，开个美食工厂之类的计划时，一纸鲜红sè贵宾邀请函被宋家派专人送到了他的手上。
047 大驾光临
来送请柬的仍旧是宋灵儿本人，只不过和之前看待土鳖小老板的眼神完全不同，如今的宋灵儿看到李莫就像是瞅见外星人一样，好奇而又畏惧，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强势。
说起来，兵不血刃就能把宋氏集团内部搞得鸡飞狗跳，把自己爷爷都折腾一通，也就眼前这个看上去毫无特点可言的男生了。
“宋小姐又有何贵干吗？”
正在翻看本地资讯杂志，寻找合适开发项目的李莫看到这位雷厉风行身颇有侠女风范的高挑女孩再次到来，并且手里还拿了张大红纸，不禁暗自猜想，不会又是来道歉的吧？这宋老头也太客气了。
听到李莫这半文不白故意拉开距离的的问话，经历过这次事件有意结交李莫的宋灵儿不禁暗自气恼，然后将请柬递了过去，“我爷爷过生rì，希望你能大驾光临。”
“呐？”
闻言，李莫放下手头资料好奇接过请柬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标注着宋玉和的名字及邀请缘由，原来过两天是其七十三岁寿辰。
感情不是来送钱套近乎的，是邀请自己上门做客啊。
“非亲非故的，宋老过生rì干嘛要请我去？”
看了一眼请柬后，李莫没怎么在意的将其放到一旁问道。
“你真是…”听到李莫的问题，宋灵儿险些直接骂对方榆木脑袋不开花，给脸不要脸，但是还是努力忍住了，尽量心平气和解释道，“你知道北河省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弄到这样一张请柬？到时候不光北河省商界，政界名流齐聚一堂，就连本地一些娱乐圈的著名艺人都会来到现场，说白了，不光是给我爷爷过生rì，没准还能认识结交一些投资人来一块做生意，也有可能把到娱乐圈的妹子，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听着宋灵儿大大咧咧颇具男子气概的解说，李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懂了。”
就是传说中的由下流人士组成的上流社会当中的社交活动呗。
看到李莫不痛不痒的反应，宋灵儿真觉得自己爷爷是不是搞错了，这样一个看上去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家伙居然能把自家店折腾成那样？还是什么所谓手段老辣的江湖术士？
她还是头一次求着别人收下自己的邀请，顿时倍觉受伤。
换成钱伟强或是周国风之类的人，别说拒绝了，恐怕恨不能直接夺过来然后拿着这张请柬四处跟人炫耀去了。
“那你是来还是不来啊？”看到李莫仍旧没有表态的意思，宋灵儿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你要是来的话我就开车来接你。”
李莫这才面带微笑道，“嗯，等我看看吧，有空我自己打车去好了。”
“…”
直到离开尼莫咖啡店一百米远，宋灵儿的心情仍旧处在极度郁闷暴躁之中——什么人啊！不就是懂点奇门异术吗，犯得上跟天王巨星似的那么让人难伺候吗？！
“嗡隆”
一想到自己在李莫面前那副连自己都觉得别扭的“乖巧”“淑女”模样，宋灵儿内心又是一阵烦躁，猛然踩下汽车油门一阵加速。
爆发着低沉的吼叫，搭载着宋灵儿怒气的悍马H3绝版车型在石川的市区公路上一阵风驰电掣，将周围一众轿车跑车通通吓到两米开外。
…
送走这位xìng情高傲急躁的大小姐后，李莫重新拿起那本资讯杂志，不急不慢翻看着刚才比较看重的几处工厂场地。
当下不论是租，或者买，自己手头都显得有些拘谨。
两百万，对于一家临街店铺来说或许算是不小的流动资金了，但是对于置办工厂来说，不论是哪种类型的工厂，单是注册资金都太少了些，更别说购买厂房、机械设备，加工原料…等等必备物资。
算上两家咖啡店每天大概两三万元的收入，想要短时间内建立起一家有着自己风格和位面技术支持的厂区，对李莫而言都太过吃力。
看到位面商城当中那么多可望而不可即的技术物资，以至于想要迅速打造自己品牌产业的李莫都有了去抢银行的冲动。
不过这种想法还是在几秒钟内便被他否决。
利用手头现有的手段，李莫自然是可以躲过地球位面的jǐng察法律束缚，但是依照位面商城当中的jǐng告说明，既然有着位面商业联盟的交易，自然也就有位面暴力联盟的管制。
一旦因为位面交易导致某位面出现令社会动荡的局面发生，很有可能就会触发位面jǐng报，到时候引起sāo乱的始作俑者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位面暴力、或者说位面jǐng察联盟直接抹杀。
根据网站给出的案例信息，在李莫之前整个位面联盟已经有32个位面商人被干掉，这些人当中不少是通过走.私军火或是新型毒品发家，纵然赚的都是天价，但是最终因为将本位面社会秩序搞得一团糟，难逃抹杀命运。
也因此，即便宋家最终没有妥协道歉，李莫也不敢随随便便就将其整垮，充其量先小打小闹报复一番，然后抓住其商业上的漏洞，借助外力将其搞垮。
除非是像正德公司那样，有着足够覆灭理由且不会引起本位面太大动荡的剿灭行动，才能最大限度降低危险。
饶是如此，如果换成个心狠手辣的位面商人，将正德公司全公司上下杀个干净，暴尸街头且不被地球jǐng察抓到，那这个商人估计过不了多久也就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看来自己还真是需要点机会啊…”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依靠手头现有的产业坐等资金积累，要么出去碰碰运气，没准找到一个更贴合自己心意的开发机会。
李莫并没有单纯将思路局限在饮食产业上，如果其他方面能有不错的发展聚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尝试一番。
但眼下，资金终究是最大的问题。
想到这里，李莫目光又瞟到宋灵儿送来的那张鲜红请柬上面，拿过来翻看一番，自言自语道，“要不…去看看？”
万一真能结交到一两个土豪呢？
…
两天后，京都花园
作为石川市乃至北河省的富人聚集地，依山傍水的京都花园堪称石川市的江.南区，居住着诸多身价过亿或是拥有着极高知名度的商界名流。
从一大早开始，这个以往较为平静的小区便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从盘山公路上不断有轿车驶来，通过一大堆如临大敌的保安们安检，逐一进入小区。
这其中既有挂着普通号牌的豪华私家车，也有悬挂着明眼人才能看出内幕的军队武jǐng号牌车辆，以及一些运载着香槟红酒或是各类水果的小型货车…
而跟在数辆豪车之后的一辆深绿sè车身，顶着本地taxi标志的出租车则显得分外扎眼。
“一共二十二块二，给二十二得了”
用打量jīng神病患者的眼神看着身边这个拎了一箱六个核桃的少年，出租车司机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土里土气的家伙会是受邀来参加宋氏集团掌门人寿辰庆典的。
“二十三，送你一块小费。”
不大中意这个数字的李莫慷慨拿出二十三块钱塞给对方，然后打开车门拎着自己的礼物走了下去。
本来一开始他是空着手上的出租车，但是想到好歹也是人家过生rì，于是半路又下车找到个商店购买点礼物。
以往逢年过节李莫家人基本都是带着箱饮料或是买一袋水果给人送去，不过想到这个宋老应该什么都不缺，李莫索xìng也就买了箱六个核桃权当一点心意。
在李莫看来，自己当初没有狠宰宋家一笔就已经算是很慷慨的礼物了。
撇撇嘴接过这加了一块钱巨额小费的车钱，出租车司机并没有急着开车离开，而是调转车头停到旁边空地上，看戏一样想瞧瞧这家伙是怎么“受邀”参加宋家掌门人寿辰庆典的。
万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赶了出来，没准还要过来搭乘自己的车灰溜溜回去。
看到李莫在那帮保安怀疑注视中走近小区大门，似乎已经预想到他悲惨下场的出租车司机更是像是即将看到好戏一样，不禁“嘿嘿”笑了出来，“这傻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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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一场闹剧
对于出租车司机的怀疑李莫也完全没放在心上，更没有把那份请柬拿出来显摆，而是自顾自拎着一箱饮料朝京都花园大门走去。
“请问带请柬了吗？”
距离小区入口几米远的地方，形迹可疑的李莫终究是被门口保安拦了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前来参加宋老寿辰庆典的客人当中卧虎藏龙，这帮保安们不敢随便得罪，他们真有心将这个寒碜少年直接驱离。
李莫二话没说，直接从兜里掏出那张已经被挤压的有些皱巴巴的请柬交给对方，然后透过栅栏打量着小区内部，心想这里环境还真不错，依山傍水，颇有仙灵之气，什么时候能给家人也在这里买栋别墅就好了。
看到遭到如此蹂躏的请柬，有些傻眼的保安们跟校验钞票一样来回翻看着这张红纸，最终确定，是真货。
“李莫先生，欢迎您的光临，请进。”
最终，这帮丝毫找不到拒绝理由的保安们只能毕恭毕敬的将李莫请进小区，然后告诉他该往哪边走。
看到自己刚才那位乘客居然真的通过安检混进了京都花园，刚刚还在嘲笑李莫傻缺的出租车司机自己彻底傻了眼，暗叹一句，“卧槽，不是吧…”
“砰砰”
没等这司机再盯着李莫背影打量一番，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就走了过来毫不客气拍拍出租车车顶，“喂喂，这里不让停车，赶紧开走。”
“哎，好好，这就走。”
说着，出租车司机不敢再久留，赶忙打着火一溜烟跑掉，心里不禁暗骂，“你妹，扮猪吃我有意思吗。”
…
行走在花园一样漂亮宽敞的小区内，李莫不禁放慢了脚步，之前打零工发传单的时候他曾进过一些所谓富豪聚集地的某某小区，但是跟这里一比，那些小区简直就是极为平凡的存在。
用真正山石堆砌起的颇具规模的假山，沿着山间河流引流开凿下来的人工小河、迷你湖泊，各类极具艺术气息的雕塑，仿古凉亭，沿途种植的各类花草参天大树，坐落其间的各类欧式或者华夏风格独栋别墅…俨然就是个自然公园。
步行了将近五六分钟后，李莫终于找到宋府所在地，一座位于小区内部西北角的三层别墅。
这时这两别墅前空旷的场地上几乎已经停满了车辆，来晚的汽车只能沿着草坪间的道路沿路停放，三三两两穿戴拘谨戴着墨镜的跟班们或抬着巨星寿桃，或拎着贺礼，紧随老板其后。
面对这样气派的场面，虽然稍有尴尬，不过向来自尊不自卑的李莫也没有往心里去，大大咧咧提着自己的饮品跟着人流走进别墅院内。
此时两名身着红艳旗袍的年轻姑娘正在一名中年男带领下，站在门口负责迎接来宾接手礼物，忙碌不已的将一堆玉石雕塑古玩字画以及贵重山参分类摆放，然后记录下贺礼人姓名。
当看到眼前出现一箱六个核桃时，两位迎宾姑娘不禁怔了怔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太累眼睛看花了。
但仔细查看一眼，确实是几十元一箱的饮品，上面还印着颇为知名的广告语，“经常用脑…”
随后两个女孩用看待捣乱者的眼神看着李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那位中年人反应快些，手里拿着沾有金sè墨汁的细长毛笔，仍旧笑着询问道，“请问贺礼人如何称呼？”
“李莫，木子李，草头莫。”
将手里拎了一路的饮料放到桌上，李莫活动了一下胳膊说道。
“李莫，贺礼，六个核桃一箱”
写完这几个字后，中年人比划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李莫可以进去了。
待李莫走远后，这位中年人这才叫来站在门口附近一个穿着普通有如普通客人的年轻人，低声道，“注意着点那个男的，别闹事。”
…
“李莫，你来了？”
原本正站在别墅门口和几位远房亲戚聊天的宋灵儿无意间瞅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赶忙迎了上去。
这也是宋老今天特别安排给她的任务，不论愿不愿意，只要李莫来来，就要全力照顾好这位贵客，绝不能让其受到冷落。
而此时宋玉和本人仍旧坐在客厅里迎接着同辈或是小辈们的祝贺，如果知道这位自己从未谋面但却惨败其手的“江湖术士”来了，估计他也会马上出门相迎。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姑妈，现在在南方开着几家服装加工厂，要是你有这方面问题可以和我姑妈聊聊，她们企业去年的纯盈利就在千万以上。”
尽管一直对李莫颇有怨念，但是对他却又不敢有丝毫得罪的宋灵儿只能老老实实按照爷爷要求，带着李莫向他介绍自家一些经商的亲戚，希望能撮合自己家族和李莫的关系。
“尼莫咖啡店是你开的呀？久仰久仰。”
听到宋灵儿对李莫的介绍，不管心里如何想，眼前几位宋家亲戚也都露出一副客气的神sè，然后纷纷递上自己的名片。
对于这样的回应，虽然有心反问一句“你知道我店在哪吗就久仰”，不过李莫也不是死心眼，同样客客气气接过对方的名片笑着道一句“如雷贯耳。”
…
“门口那个负责记录的是我三叔，学武术的，实力和我爸不相上下。”
将周围一圈能见到的亲戚基本全都介绍给李莫后，宋灵儿这才停下解说，“以后你要是想做哪方面生意，都可以直接联系给你名片的这些人，他们肯定不会拒绝你的。”
“有劳了。”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脾气不怎么好的女孩居然能耐下心来给自己介绍这么多，李莫也不得不佩服对方心xìng的强大，换做其他大家族的千金，恐怕在第一次被自己损的时候就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吧。
“你早上吃饭没有，那边摆放着甜点水果，饿了的话可以随便吃。”
面对仍旧不怎么和自己搭话的李莫，向来被众星捧月一般对待的宋灵儿不禁产生几分挫败感。
不过倔强xìng子使然，她反倒想通过得到李莫的感激来重新找回自己被打击掉的那点自尊。
不等李莫借机打发开宋灵儿，独自一人在庭院里转转，另外一人便凑了过来。
“灵儿，这位是？…”
只见一个穿着灰sè休闲服，身高比李莫略矮的年轻男子凑了过来，气闲神定询问道。
似乎是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刚刚还在向李莫耐心介绍的宋灵儿恢复自己正常语气，“你自己不能问吗？”
“呵呵。”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回答，年轻男子只是笑了笑，然后朝李莫伸出右手，“吴雨霖，科腾软件公司副总裁，请问如何称呼？”
“李莫，科大学生。”
虽然有预料这里不少会是名门之后，但是听到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居然头衔居然已经是副总裁，李莫也不由得感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灵儿，你先去照顾其他客人们吧，李兄就交给我关照了，放心。”
随后这个名叫吴雨霖的年轻副总裁就将一旁的宋灵儿支开。
既然有人肯为自己代班，宋灵儿也乐得清闲，不过也没忘了jǐng告对方一句，“他可是我爷爷亲自请来的客人，你们别想玩什么恶作剧，不然会死得很难看。”
“灵儿，你想哪去了…”虽然被这个心目中的女神戳中了心思，吴雨霖还是一副完全没有的架势，“我就是看好不容易来了个同龄人，想介绍给朋友们认识。”
虽然对软件开发不怎么感兴趣，但是既然人家主动和自己交流，李莫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跟随对方来到室外一处餐桌旁。
此时这里已经坐了数位少男少女，一眼看上去，基本就跟李莫之前在夜店看到的架势差不多，只不过可能是迫于家人压力，此时都老老实实坐在这里聊天打屁，烟都不敢抽一根。
“吴昊，我二弟的，玩车一流，以后李兄要是想飙车找他准没错…”
“吴语乐，我小弟，手头好玩的东西比较多，一会你们可以聊聊…”
“唐军，家里做避孕套的…”
“吴哥你可别乱说。”闻言，被称作唐军的站起身，朝李莫打了个招呼，解释道，“我家其实生产环保塑料袋的，不知道李兄是做什么生意？”
“科大普通学生。”
面对眼前这帮不是富二代世家子弟们，李莫也没有拿自己的咖啡店出来显摆，倒不是自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那你是怎么认识宋灵儿的？我看你跟她挺熟的？”
这时候，热情不已的吴雨霖终于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想要通过李莫得到些追求宋灵儿这位冷面古典侠女的真传。
在他看来，李莫纯粹是因为某方面原因才结识了宋灵儿，根本不可能和自己一样是宋灵儿的追求者，所以也就想借机拉拢李莫方便自己泡妞。
不过吴雨霖只猜对了一半，李莫确实不是宋灵儿的追求者，但也并不是他去主动结交宋灵儿，而是对方自己跑上门来求认识。
“快教教我们吴哥吧，为了追求宋灵儿都快疯掉了。”
听到说眼前这个乡巴佬居然和宋灵儿熟识，旁边几个人纷纷起哄道。
“我可没什么办法…”
不过没等李莫否认自己有什么泡妞秘诀，现场的气氛便随着另外一个人的到来急转直下。
“雨霖堂兄，原来你在这啊，还以为你又去捣腾sè.情软件了呢。”
随着一声并没有什么感情sè彩的称呼，一名身材矮胖，套着名牌衬衫的男子走了过来，语气不善道。
“哦，庆成啊，今天怎么没去给虾染sè有空跑这来了？”
吴雨霖同样冷笑着反问道。
被称作庆成的矮胖男子小眼眯起，“呵呵，我这不是想换个东西染sè么…”
…
“这位是吴庆成，吴雨霖他二叔家的长子，搞海鲜批发的。”坐在一旁的唐军小声朝李莫介绍着，“这两年吴家兄弟几个为了争家族财产算是彻底闹翻了，隔三差五闹一顿，我看今天也跑不掉了，不过吴雨霖家还是比较牛逼的，所以跟着雨霖哥混绝对没错。”
对于这样的家族内斗，李莫是没有什么兴趣参与的，他是来寻找机会的，而不是看狗咬狗的。
看到双方见面剑拔弩张的架势，虽然很想看场好戏，但是为了避免被人误解是吴雨霖团队的，李莫还是选择起身离开。
果不其然，没等李莫走多远，身后就传来了更为凌厉充满挑衅的对话，紧接着变成直接的对骂，甚至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传来。
李莫摇摇头，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看来太有钱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不过意外状况并没有就此结束，随着身后事件愈演愈烈，甚至双方已经动上手时，就连前来拉架的保安们都分成两拨忙的不可开交，原本喜庆的氛围因为吴家兄弟俩的闹腾，霎时间显得乌烟瘴气。
随即一位听到动静，拄着拐杖的老者急急忙忙从别墅里赶了出来，看到俩年轻人扯成一团，不由得痛骂，“都给我住手！你们这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啊！”
一连几声怒吼都没能令双发停下来，这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再次痛骂一声后，便脸sè苍白的直挺挺仰了过去，摔倒在地，拐杖也扔出去两米远。
直到这位老人被气得昏厥过去，双方才在众多来宾的劝阻下停下争执，分离开来。
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两帮孙子辈的人竟然谁都没有上前搀扶，只剩下一个中年妇女在那掐着老人人中不断呐喊，“爸，你醒醒啊爸，快叫医生啊！”
紧接着就是阵凌乱的叫喊，“吴老晕过去了，快找医生！”
就连宋玉和本人也都被外面的吵闹惊动了出来，看到刚刚还在和自己畅谈的老友这时候居然已经昏倒在地，更是大惊失sè，不断安排人去联系医生救护车的同时指着那帮吴家纨绔大骂，“你们，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头一次参加上流社会交际的李莫也有些发呆，这帮人真够狠的啊，居然连自己爷爷都玩过去了…
【今天大概就一章了，下午要帮家里干一下午体力活，见谅】
049 冒牌神医
没过一会，一位拎着小药箱的年轻女子便挤开人群急匆匆跑了过来，正是摔倒在地的这位吴老的私人护理。
面sè紧张的检查过按压一番后，女子赶忙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小药丸，并找人要来水帮忙给吴老灌下去。
“吴老，努力咽下去啊…”
轻轻拍打着吴老背部，这位女护理不断低声焦急催促。
但是此时这位老人已经完全处在深度昏迷状态，面sè痛苦，一副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架势。
“附近有医院吗？”看到药丸卡在咽喉处，不论如何都无法令老人下咽，年轻女医生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额头沁出一阵汗珠，“心跳过速，吴老不稳定xìng心绞痛复发了，速效救心丸也没办法咽下去，必须马上送到医院…”
旁边一名保安插话道，“救护车五分钟能赶到…”
“来不及了。”
闻言，年轻女护理又是一阵焦急。
她并不算是私人医生，只是跟随吴老负责其rì常调理的一名私人护士，因此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能求助于医院。
“哎，可怜了这吴老了，摊上这么不懂事的一家子…”
“是啊，看来这次是抗不过去了。”
…
一阵小声的议论在人群间逐渐蔓延看来，眼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些人只能指责吴家人的不作为。
听到说爷爷可能过不了这个坎了，刚刚还一直站在旁边的吴家几位孙子辈这时候突然围上前，纷纷带着哭腔喊道，“爷爷，你可别吓我们啊。”“爷爷你快醒醒啊。”“爷爷你别死啊…你遗书放哪了？…”
面对此景，眼睁睁看着老友却无力救助的宋玉和顿觉血压上升，天旋地转。
“爷爷！”
看到自己刚刚还喜气十足的爷爷突然也被刺激出了问题，一旁的宋灵儿也吓个半死，赶忙扶住老人坐到旁边座位上。
“这世道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靠在椅子上，宋玉和不断喃喃念道着这句话，突然，他仿佛意识到什么，猛然转过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番。
旁边的宋灵儿带着哭腔道，“爷爷你别激动，救护车马上就到，吴爷爷不会有事的。”
“灵儿，大师来了没有，大师呢？”
宋玉和想到什么，又站起身不断失神落魄的重复着这句话。
“爷爷，你是找那个李莫吗，他来了…”看到爷爷这副状态，已经快要心疼得抹眼泪的宋灵儿赶忙开口应道，“他在那边。”
“快，快去求他，你和我一块去…”
说着，宋玉和就让孙女搀扶着自己跌跌撞撞朝着李莫站的方向走去。
刚刚还在看热闹的李莫瞅见宋灵儿扶着刚才发怒的那个老人朝自己走来，心生疑惑，随即转身想要离开。
麻烦什么的，就留给那家子解决吧，自己还是走为上策。
“大师…大师，求你就救我老友一命吧，我们自己遭报应就行了…”
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这句话，在众人瞩目下，宋玉和赶到李莫面前，老泪纵横，“我和吴兄从小穿一条裤子，一起砍柴打拼上来的啊，他真的不容易，真的命不该绝啊！”
长这么大，李莫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七十来岁的人痛哭流涕，并且还是在自己的寿辰上，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纵然是铁石心肠的人恐怕都要忍不住劝慰一番。
“灵儿，快，和我一块求大师救救你吴爷爷…”
说着，宋玉和竟然一个低身，朝李莫跪了下去，“大师，老头子我真的是求你了…以前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个将死之人计较，救救我兄弟吧…”
看到爷爷居然朝这个年轻人跪下求助，一旁的宋灵儿咬着嘴唇，紧随爷爷跪了下去，泪水夺眶而出，“求你了救救两位老人吧…以后灵儿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
极度无语的李莫条件反shè一般赶忙去扶住面前这个给自己下跪的七旬老人，“你快起来…我受不起…”
整个寿辰现场这样一幕也吓傻了所有的老少来宾。
宋氏集团掌门人居然给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下跪，求对方救自己兄弟！
自己迷恋追求的女神居然给一个**丝下跪，愿给对方当牛做马！
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总是被宋老称作“大师”还这般道歉？？
霎时间，这些人仿佛也身陷一场更为超乎自己想象的闹剧，完全没有了什么谈生意的心思，全部都静静注视着这边的动静，紧张等待着这位“大师”的反应。
“我靠…”
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李莫仰起头揉了揉眼眶。
他也不是毫无情感的机器人，宋玉和为了自己兄弟声泪俱下的场景险些让他都忍不住流眼泪，而宋灵儿为了爷爷的举动也让同样身为孝子的李莫隐约动心同情。
“你们快别跪了，我真不是大师，也不保证能救活他，只能试试…”
最终李莫只能在心里叹口气，看来自己终究是没能练出一副铁石心肠，认命吧。
“大师你答应救了？”宋玉和猛然抬起头，“不管救没救活，我都替我吴兄感谢你了！不管多少医药费，我都付！”
颤巍巍的站起身，宋玉和紧张的注视着李莫朝吴老走去的身影。
此时这位老人已经被搀扶到一旁座位上，仍旧表情痛苦的紧闭双眼，苍老的脸颊泛着白纸一样的惨白。
“快让让…”
看到宋玉和下跪求助的那个年轻人走来，其他人自发的闪出一条道路，紧张不已的看着这位“大师”，想见识下能让宋玉和亲自下跪的这位人物的能耐。
“你确定吃下速效救心丸就没事？”
站在那位年轻女护理旁边，李莫打量着面前这位老人低声问道。
“我肯定，吴老这是第三次犯病了，之前他都可以自己提前吃下药丸…”
不等这位私人护理说完，李莫一手解开老人胸前衬衫纽扣，两手按压在对方胸膛，随即一张创可贴大小的淡黄sè贴剂出现在对方心口位置。
但是从其他人的角度看来，李莫仅仅是在老人胸口按压的几下而已。
按照速效救心贴的说明书，李莫通过特殊手势按压，令贴剂在十几秒的时间里完全被对方吸收。
随后李莫又两手揉着对方太阳穴，暗中将有着缓解jīng神压力，安抚情绪效用小拇指大小的贴剂贴在对方耳后位置。
完成这些举动后，李莫便离开站到一旁，静观其变。
如果这都不行的话，他也没什么办法了，除非弄来千万量级的纳米胶囊现场来场心脏手术。
不过现在的李莫一没这能力，二没这种动力。
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算是他仁至义尽了，毕竟吴家跟自己毫无瓜葛，之所以出手，也仅仅是从正常人的同情心角度施以人道援手。
“大师…这就行了？…”
刚才哭喊的那位中年妇女站在旁边轻声发问道，“我爸能活…”
“醒了，吴老醒了！”
不等中年妇女把话说完，旁边那位一直提心吊胆的私人护理忍不住激动叫喊起来。
只见刚才还痛苦不已晕厥在地的吴老先是嘴唇动了动，然后双目缓缓睁开，两只手也扶着椅子想要坐起来。
“吴老，您是想喝水吗？”
“救护车来了，快，准备把老人抬到担架上…”
紧接着人群中一阵呼喊，纵然都是商人，看到这位老人得救，这些人也都像见证奇迹一般，激动不已上前出一份力。
只是刚才吴家几个哭喊爷爷别死的几位孙子辈人物仍旧发呆的站立在那里，表情古怪的面对着这样“振奋人心”的一幕。
…
“呼~”
看到这个老头终于醒了，李莫长舒口气。
随后他走到还在发呆的宋玉和面前，不冷不热道，“治疗费用二十万，祝您生rì快乐，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等宋玉和回答，李莫便转身离去，完全不再去在意身后发生的事情。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没有什么留在这里找机会的念头了，还是回去继续自己想办法吧。
刚才十几秒的时间便花费了李莫十五万元，因此二十万的开价已经算是相当友情的价格了，他本来是想要两百万的，但是想起吴老那副半死不死的神sè，想想还是算了。
今后说什么也不搀和这种麻烦了。
那些见识了这位“大师”华佗再世一般妙手回chūn的高超技艺后，所有来宾们也都一阵肃然起敬，齐齐站立在那里，凝望着李莫说走就走完全洒脱背影，瞬间心绪万千，在内心直呼神人。
050 奇特请求
回到自己新咖啡店没多久，李莫就收到了一条来自银行的信息，收到了五十万元的转账。
看样子这下那位吴老是抢救过来了。
不过即便算上这次意外行医得来的收入，不到三百万的资金对于建起一家属于自己的工厂而言还是格外吃力。
——如果单纯开个食品加工厂的话，一两百万也绰绰有余，但是一旦加入位面科技，那仅仅一项技术基本就在五六百万，甚至更高价位了，远非李莫随随便便就承受得起的。
李莫犹豫着是不是先拿这两家咖啡店抵押，去银行贷点款搞开发。
正当他聚jīng会神翻看着石川本地各类招商引资信息，考虑着贷款开发何种产业时，上午在宋家有过一面之缘的吴雨霖突然又找上门，声称代表自己爷爷亲自来请李莫到医院一趟。
“如果单纯是感谢的话，就不必了吧。”
听闻这位吴家大少来意后，李莫并没有往心里去，暗想你要是真有心感谢再给点医疗费不就得了。
“这是我爷爷亲自要求的，务必要我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想和大师…额不，李大哥你交流交流。要不是他老人家身体不好，真就坐我的车过来了。”
吴雨霖一番话说得很是圆滑，随后还不忘和李莫拉近点距离，“你看上午也没来得及好好聊聊就让你看了笑话，等回来的时候我请你去吃顿饭，顺带到金凯玩玩儿。”
听到金凯这个词，李莫不由得联想起之前钱正德被自己偷拍的十八禁画面，不禁一阵鸡皮疙瘩，赶忙拒绝道，“玩就不必了，既然吴老这么着急找我，那就去看看吧。”
在李莫看来，对方找自己无非是两种理由，一就是请自己继续帮忙治病，二就是当面道谢，没准再送点厚礼什么的。
至于前者，就算对方这次给多少钱李莫基本也不会再接手，自己到底不是专业医生，如果是普通擦伤碰伤还敢大胆给瞧瞧，真要涉及到专业医疗自己可真不靠谱，也就乱蒙的份。
至于后者…当然是多多益善了，毕竟自己这次好歹也算是救了对方一命。
坐上吴雨霖开来的白sè宝马叉六，李莫只觉得视野要比上午坐在出租车里开阔许多，当然也舒服许多，头一次坐这样的豪车，也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车内配置。
看到李莫有些新鲜的架势，吴雨霖一边掌控着方向盘一边笑问道，“不知道李哥有没有驾照？”
“没考过。”
李莫摇摇头，直白答道。
对他而言，驾照就和托福雅思一样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自己只需要自行车和六级证书就行了。
不过，依靠咖啡店起步发家之后这种想法也在发生着悄然改变。
李莫偶尔也会想到自己是不是该去考个驾照买辆车，毕竟怎么也算是年入百万的小老板了。
但考虑到革命尚未成功，享受的思想还是被他暂时搁置了起来。
“呵呵，我认识点交管局的人，要是需要的话，到时候我找人帮李哥弄本驾照。”吴雨霖继续拉近和李莫的关系，随后又似做无心问道，“你看我这车怎么样？”
看了眼方向盘中心那个白蓝相间象征着螺旋桨的宝马标志，不大明白对方想法的李莫随口夸赞道，“挺好的，坐着挺舒服。”
“李哥，虽然认识的不久，但是我觉得咱们挺有缘分的，你看你上午又救了我们家老爷子一命，也算我半个恩人了…”吴雨霖盯着道路前方，终于开始表述些什么意思，“有件事我还想请李哥帮个小忙，要是可以的话，我就直接把这辆车送给李哥，你看怎么样？”
对方一口一个哥，叫得很是亲切，仿佛两个人就是从小一块玩泥巴长大的。
“我一个普通学生能帮上吴总什么忙？”
虽然不好直接拒绝，但是李莫也没被对方一辆宝马车忽悠得找不着北，打算先听听对方什么想法。
不然的话难道让自己卖身自己也去啊…
“你看，我们家老爷子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们吴家家大业大，身为家里老大，我爸和我几个叔叔们也都关系不太融洽，就他们那点本事，这点产业要是给了他们非得搞砸不可…”
“我爷爷对李哥看样子也很信赖感激，要是李哥能当着我爷爷的面，帮我吴雨霖说两句好话，把两家商场要过来，除了这辆宝马，我再给你两家商场不低于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看怎么样？”
听到对方这番请求后，李莫算是恍然大悟——合着这位年轻的吴总裁还在考虑家族内斗争夺遗产的事呢。
李莫只觉得脑门一阵黑线，很想反问对方一句，难道真的就这么盼着你爷爷挂掉吗？…
不过随后李莫还是强忍住鄙视这个不孝子的念头，笑着应付道，“到时候要是有机会我会帮你说点好话的。”
“你得相信我，这两家商场要是给了吴庆成或者我其他叔家的孩子，非得被他们弄成烂摊子不可。”看到李莫仍旧没被自己说动，吴雨霖不禁有点着急，故意放慢了车速，“要不这样，你直接开个数，只要在我承受范围内，我吴雨霖绝不二话。”
虽说同样喜欢赚钱，但是李莫怎么也想象不出，人心理得黑暗成什么样，才会连至亲的生死都不顾，和血脉相连的兄弟们斗成一团。
在他看来这完全是古代野蛮人才干的出来的事儿。
“嗯，我会找机会帮你的，价格以后再说。”
对于这样几乎算是恳求的态度，李莫只得先敷衍过去。
如果到时候那个吴老真有心把家业交给这位大少打理，李莫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白捞一笔。
如果对方不打算把家业留给吴雨霖，那李莫也不会去搀和扰乱对方的计划，毕竟如果和自己切身利益不相关的话，这样的浑水还是少趟为妙。
“那就…拜托李哥了…”
面对李莫这样半遮半掩的态度，虽然暗骂对方不开窍，但是吴雨霖也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老老实实继续开车赶往医院。
下车后，在吴雨霖带领下，李莫来到位于石川市第一中心医院一间特护病房。
此时这间病房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价格不菲的滋补品花篮也都将在病房内的桌子上挤得满满当当。
看到吴老的这位救命恩人过来，周围素不相识穿着打扮阔绰的中年男女们也都朝着李莫一阵感谢，然后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他，希望李莫可以替自己美言两句。
“行了行了，二叔三叔，你们干嘛呢，我爷爷请来的客人又不是来收废品的。”
看到两个叔叔拦住李莫递名片，吴雨霖不满的嚷嚷道。
“吴雨霖，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叔，你给我客气点！”
不等李莫走进病房，外面叔侄几个又开始争吵起来，引来周围护士的一阵阻拦劝说。
“爸，你找的客人来了。”
仿佛是对这样的争吵已经司空见惯，坐在病床旁边身着红sè裙装的中年妇女微笑着朝李莫点点头打过招呼，然后低声对眯着眼休息的吴老轻声道。
睁开双眼，听到女儿说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少年上午救自己的人，吴老努力坐起身，“小神医见谅，吴某身子骨不好，不能下床迎接了。”
“没关系，您就别动了。”
在中年妇女提醒下，李莫坐到病床旁边一张椅子上，关心道，“吴老身体好些了吗？听说您有事找我？”
“你们都出去吧，晓云，你也出去吧。”
没有急着和李莫对话，这位面相仍显虚弱的老人先是朝病床旁边的其他人挥挥手，示意让红衣妇女把其他人都请出去。
“麻烦你了，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直接喊我就行。”
充满感激的看了李莫一眼后，这位始终陪伴在自己父亲身旁的中年妇女这才关上病房房门，留下一老一少两个人单独相处。
感觉到氛围有些异常的李莫看着眼前这位已经可以用枯瘦形容的老人，面露疑惑，却又不好直接发问。
“阿宋向我说过你的事了，我家里的事相信大师今天也看得清楚，让你见笑了…”
对方口里的阿宋大概也就是年龄比他略小的宋玉和了。
李莫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其实你也不用救我，他们就是故意想气死我，好及早瓜分这点家业…咳咳…”说起上午的事，吴老又是阵咳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还会在今天用这种伎俩…这可都是我亲孙子啊…”
听到对方的阐述，李莫一阵头大，难道那两个人就是为了气死自己爷爷才当面在宋玉和寿礼上吵起来？这也太奇葩了吧…
“不管大师你承不承认，我和阿宋都相信，您就是隐藏世间的奇门术士，我们也绝不会说出去…”吴老断断续续道，“…当下我就希望能求大师一件事…”
终于讲到重点了。
虽然明知道对方有事要求自己，但是李莫内心仍旧是冒出些不耐烦，总感觉最近自己被各种求。
不过为了可能的机会，李莫还是坚持着来了。
“求大师把惩罚阿宋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拿我来当对阿宋不满的出气筒，把我的家业全部毁掉都行…只求给我的后人留口饭吃…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为了这点家产自相残杀啊…”
“…”
闻言，李莫彻底震惊了。
他猜到了过程，却万万没有猜到结果——居然有人会来请求自己把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一辈子的家业给彻底毁掉！
透过眼前这位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老人，李莫仿佛也看到一种绝望和而又痛苦的艰难抉择。
为了子孙们不会大打出手自相残杀，吴建国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办法了，他知道，就算自己把财产都捐给公益组织，自己的儿子孙子不仅不会收敛，没准还会去祸害他人。
恰好充满神秘的李莫的出现，似乎是上天安排给自己做出选择的机会，已是风中残烛的吴建国想要最后抓住这样一次机会。
“如果是找我是为了商量这样的事情，很抱歉，我做不到。”
说着，李莫站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不是他心狠，而是完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同情心不足以驱使他去搀和这方面的事情，何况李莫也不是和事佬。
“哎…”
紧接着李莫身后传来一声仿佛来自绝望深处重重的叹息，“不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大师…”
听到对方喊自己，尽管对这个称呼相当不认可，李莫还是转过身，打算听对方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走。
“…只求大师以后给我的后人们留条活路，吴某先替他们拜谢你了…”
“留条活路？什么意思？”
这次轮到李莫反问对方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后，仿佛做出一项重要决断的吴建国再没有回答李莫的问话，重新躺回到病床上，面sè安详的闭上双眼重新开始熟睡一般。
而一头雾水的李莫则呆呆站立在原地，仍旧有些不明就里。
051 红星文具厂
当李莫一头雾水从病房走出来后，马上便被站在走廊腹诽等待的吴家远近血亲上前团团围住。
“恩人，我爸他说什么了吗？”
一个中年人首先面露焦急询问。
“有没有说遗嘱交给哪位律师了？”
“是不是找你咨询家产分配的问题？你跟他说起我了吧？”
紧接着几位上午在宋家寿礼上参与争吵的年轻男子也凑上前，希望能从李莫口中得到些对自己有利的消息。
对于这些人的追问，李莫只是摇摇头，“吴老只是对我表示了感谢，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李莫当然不会把吴老恳求自己毁掉吴家家业这种事情告诉面前这些人，不然恐怕自己能不能走出这家医院都是个问题，这帮人还不当场和自己拼命啊。
“怎么可能，是不是老爷子给你什么好处了？我告诉你，就算那个老不死的私下给你点产业，那在法律上也不作数。”
眼看李莫什么都不肯说，一位穿着时髦浓妆艳抹的妇女突然高声叫道，似乎生怕多一个分家产的人出来。
“二嫂，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李先生救了我爸一命，就算给点报酬有什么不对吗？”
一直独自一人坐在旁边的红衣妇女突然站起身，帮李莫反驳道，“再者，爸之前给你的还少吗？除了要钱你回过这个家吗？当初我妈去世的时候你在哪？…”
一连串的反驳下来，被吴老女儿称作二嫂的那名妇女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对方一眼，“你急什么急，不就是家产传男不传女吗，我不管，反正我家那份不能少，你也别以为你跟老爷子走得近就能多拿好处。”
“你吃枪药了？凭什么赖我姑姑？”
…
霎时间，一帮围在李莫旁边的吴家老少又开始一阵争执。
“你们慢慢商量，我先走了。”
实在无力去搀和这样的豪门纠纷，李莫揉揉被吵得发麻的耳朵，推开众人朝着楼梯赶去。
这家伙，这场面，哪是自己家老人要离世了，分明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打土豪分田地的架势啊…
但愿自己以后有了子孙不会面临这样的场景，不然自己没准真会和吴老做出一样的抉择。
…
再次谢绝了追上来的吴雨霖请客的邀约，李莫在外面公园闲逛一圈散了散心，直到下午两三点这才重新回到自己咖啡店。
虽然心里始终认为自己从此不会再和吴家有什么关联，但是吴老的那句“只求大师以后给我的后人们留条活路…”却始终盘旋在李莫耳畔，令他纠缠不已。
“什么和什么啊…”
一想起那帮自以为是，都想拿到大头的吴家子孙们，李莫又是阵心烦意乱。
为了让自己平复下来，李莫索xìng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写自己的小说，努力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嘟——嘟——”
首先登陆上自己的QQ，随后李莫打开D盘里的文档，在脑海中翻开《沉沦国度》界面，打算开始抄写。
没过几分钟，一个视频通知响起。
打开谈话窗口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韩秀茵发出的视频通话邀约。
点击接受后，韩秀茵那张熟悉的面孔便在对话窗口侧边显现出来，此时将头发束成发髻的韩秀茵白净的瓜子脸完全呈现在镜头下，美丽依旧，又多了几分玉女风范。
随后李莫电脑中传来韩秀茵的问话，“学长，能听到吗？”
“能，很清楚。”李莫笑着点点头，似乎不自觉的就忘掉了刚才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在京城拍摄还顺利吗？”
“很顺利啊，而且好像下周就可以杀青，我就能回家啦。”
话语间，韩秀茵语气中透漏出难以掩饰的开心，“到时候又能和学长见面了，这次一定要陪我去看电影哦。”
“呵呵…”对于这样颇为暧昧的暗示，李莫忍不住笑了笑，答应道，“好的。”
虽然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很忙，但是已经违约过一次的李莫不想再次违反和这位女孩的约定。
“学长最近很忙吗？”随后韩秀茵关切问道，“咖啡店生意还好吧？”
“还不错。”李莫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几乎座无虚席的环境，“而且开了家新分店。”
“这么厉害啊。”视频那边的韩秀茵一副惊讶的神sè，而后笑道，“不愧是学长，经营有方呢，对了…”
“什么？”
看到韩秀茵yù言又止的架势，李莫好奇追问。
“一直都被学长照顾，这次我也给学长准备了一份惊喜，嘿嘿。”
此时的韩秀茵就像隐藏着什么小秘密的女生，露出一副可爱得意的笑容，“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到时候见面了你就知道了，所以先想好怎么为我接风吧~”
“是吗？该不会和上次一样吧…”李莫一副揣测的模样。
“才不是！”
想起自己上次偷吻学长的事情，韩秀茵不禁一阵心跳加速，赶忙否决道，“要比…要比那个还惊喜…”
虽然很想再往邪恶的地方猜想调侃一番，但是李莫还是忍住了，笑道，“很期待啊…”
“店长。”
没等李莫把话说完，咖啡店一名店员就走了过来，打断李莫的视频通话。
“秀茵你等下。”
随后李莫扭头看向对方，“什么事？”
“你好，我叫陈豪，是吴建国先生的私人律师，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吴老遗产分配的问题。”
随即一位穿着工整身形略微魁梧颇有气质的男子走上前，主动开口道，“你就是吴老口中的那位救命恩人，李莫先生吧？”
“是我，怎么？”
听到遗产分配一词，李莫心头猛然一跳，难道…
“是这样，因为李莫先生的救助之恩，吴老特意安排我做了份新的遗嘱，这其中就包括给予李莫先生一定的报酬，这是相关的遗嘱资料，你可以看一下，哪里不明白我可以帮您解释。”
和吴家人不同，自称陈豪的律师一副中规中矩的神情，完全没有任何偏见或是歧视的神sè。
“果然…”
李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后低下头翻看眼前这些涉及自己的相关条例。
“获得四人当中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资产，即可作为家族主要继承者，得到另外百分之六十的资产管理权，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着阅读的深入，李莫也逐渐有些疑惑。
“是这样，吴老将自己的实业财产按照四六比例分成了两部分，其中四成按照一定比例分别分配给三个儿子和李莫先生，另外六成则设立了继承权限，如果到期没人达到继承标准，这笔资产将会被拍卖捐献给吴家旗下的慈善基金。”
“这四成财产当中，吴家三子各占百分之二十，李先生占有百分之四十，如果选择接受的话，则必须保证正常经营，不得出售产权变现，如果四人当中谁获得了其他人另外百分之四十的资产，那么就能得到吴老留下的另外六成遗产。”
听闻这样的遗嘱安排，回过神后，李莫突然想呵呵一笑。
吴家三子分别得到四成遗产中的百分之二十，而自己却得到了百分之四十，并且只有击败其中一方或者两方，拿到对方的资产，才有可能继承其余六成遗产。
这不摆明了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么。
表面看吴老是破罐子破摔，索xìng直接让子孙互相残杀，获胜者继承自己全部遗产。
但是很容易想见，与其艰难击败自己的两个兄弟拿到对方百分之四十资产，倒不如直接干掉李莫这个外来者，将他的百分之四十拿到自己手中。
而为了李莫这百分之四十，其他几个吴家兄弟也很有可能暂时放下彼此矛盾，联合起来先将李莫驱逐出局。
对此，李莫有些无语。
这个吴老头没有直接想办法避免自己的后代自相残杀，而是通过矛盾根源的利益诉求，让他们将矛头对准了自己，逼迫自己这位“大师”不得不去加入战斗瓦解他们的家族势力，从而化解内斗…
好一招现代版的围魏救赵！
李莫突然有个感悟，这帮孙子们的狠辣都是跟自己爷爷学来的吧…
虽然对此可以理解，但是却让人难以接受。
但似乎早就预料到身为商人的李莫不会抛弃如此一张馅饼，吴建国也并没有太多顾虑李莫拒绝的问题。
随后李莫面无表情问道，“那交给我的都是些什么？”
“基本都是吴家最早期的产业，一共是三家工厂，主要是红星文具厂，以及一家造纸厂和一家印刷厂，这三家工厂都隶属红星文化用品公司。”
相比吴雨霖的软件开发，吴庆成的海鲜城以及另外一家分配到的电子产业，污染极大的造纸厂，利益微薄的印刷厂以及竞争强大的文具厂无一不是鸡肋。
更要命的，对方还规定了不得变卖工厂，否则剥夺获赠权利。
当下李莫有一种当上教育部长或者农业部长的错觉，这吴老头还真够jīng明的啊，给的自己基本都是毫无市场战斗力可言的产业。
如此一来，吴家兄弟还不集中火力朝自己开炮啊。
“李莫先生同意接受这份赠予吗？”
“要，为什么不要。”
正在愁苦没工厂没地皮没产业的李莫怎么会轻易错过这次机会，只能感叹吴老头子掐自己想法确实是掐的太准，当下的他尽管不想被卷入到吴家遗产风波，但是发展自己产业的诱惑又足够强大。
不过想起吴老那句恳求，李莫又有些嗤之以鼻
——既然你自己非要引狼入室，并且还把退路堵死，那到时候能不能给你这帮贪得无厌的子孙们留条活路，就有待商榷了。
052 轻工业时代
“学长，怎么了？”
看到李莫突然间一脸严肃的样子，一直安静守在电脑那边的韩秀茵小声关切问道。
“有点事情要谈，秀茵下次再聊吧。”
拿到赠予合约，李莫这才想起对面还有人等着自己。
“哦，那你先忙，别累坏自己。”
随后韩秀茵依依不舍结束视频通话。
旁边的陈律师继续解释道，“合约自签字之rì起生效，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红星文化用品公司就归李莫先生掌控了，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管理企业，相关交接证件我会在两天内转交给您，也祝您发展顺利。”
“麻烦你了陈律师。”
从合约上收回自己的目光，送走这位沉稳的律师后，李莫坐回位子靠到椅背上，思考着自己这次该如何借鸡生蛋。
对于吴家昔rì的产业生产内容他是不感兴趣的，不过既然有了这次机会，倒也能尝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些开发。
只要吴家那帮人不来找自己的麻烦，李莫也不打算去按照吴老说的那样再去搀和拿下谁的百分之二十，对他而言，当前这些作为所谓“答谢”的资产已经勉强可以帮自己迈过一个门槛。
“红星文具厂…”
默默念叨两遍这个名字后，李莫突然站起身，按照陈律师留下的地址打车前往工厂所在地，打算先实地勘验一番。
…
锈迹斑斑的大门，垒砌院墙的红砖已经斑驳发黑，偶尔两辆运货的卡车从厂区前的土路上鸣笛而过，卷起一片黄土灰尘。
眼前顶着“红星文具制造厂”以及一颗红星标志的厂区俨然就是影视作品中经常可以看到的，八十年代的那种老厂区建筑。
几个装修简陋不同种类的车间分布其中，不时有上厕所的工人结伴说笑在厂房间穿梭。
这家工厂曾是吴建国得以依赖的基础产业之一，只不过在建立起另外的商业集团后，文化用品这块收益微薄的产业基本就成了边缘产业，很少在得到吴家注资投入与发展。
久而久之，红星文具厂便沦落为二流工厂，和其他普通文具厂一样，依靠简单塑模加工制造完成订单，收益勉强够维持厂区生存。
至于产业结构升级…基本是个幻想。
算上三家工厂一家公司，红星文化才勉强在物资规模上两倍于吴雨霖掌控的科腾软件，但是论年营业额的话，则还比对方差了一大截。
听闻是红星文化用品的新管理者前来视察，正按照吴家律师要求对账簿的红星文具厂厂长楚山虎和两名副厂长以及一名会计会计起身迎接。
确定了李莫的身份后，魏姓的瘦会计忙不迭的为他端茶送水，而两位副厂长则连连感叹，“没想到新来的老板这么年轻，年少有为啊。”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对于其他人的夸赞，红星文具厂厂长楚山虎则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不顾及其他人的眼神提醒继续道，“谁知道是怎么从老爷子手里弄到这厂子的。”
看得出来，对于红星文化用品易主，并且还换了少年老板，这位始终兢兢业业经营工厂的老厂长颇为不满。
闻言，李莫皱眉道，“这其中好像有什么误会？”
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是李莫知道，要想建立起自己的产业仅凭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自己必须还得得到这些基层的管理者支持才有可能做出些成绩。
如果对方不肯理解帮助自己，那么也只有重新大洗牌，把这些员工统统换掉，但那样的话未免太过麻烦。
李莫还是打算尝试说服对方，“因为我在宴会上救了吴老一命，所以对方将这家工厂作为感谢送给了我，而不是用卑劣的手段拿到的，难道吴先生的一条命还比不上两三家工厂？”
自家不和外人欺。
尽管很清楚是吴家内部不和睦，才给了外人侵入的机会，但是对于今后要接受这位年轻人的指挥，楚山虎仍旧有些不甘心。
“经营工厂是门学问，如果李老板只是下来看看我没什么意见，但是希望李老板不要贸然做出决策，毁了这家老厂。”楚山虎这才说出自己内心最担忧的问题，“虽然我学历比不上老板，但是在经营工厂上还是自信有一套的。”
“确实，这厂子一直都是楚厂长和养亲儿子一样辛辛苦苦拉扯过来的，并且楚厂长这人说话直，李老板也别较真。”旁边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穿条纹T恤的副厂长插话道，“李老板就放心在大局上规划就行了，这种管理工厂小打小闹的事情放心交给我们楚厂长就可以…”
“这家工厂去年的盈利是多少？”
李莫突然打断对方解释，询问道。
对方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就是让自己安心坐在办公室，至于工厂发展规划仍旧交由他们负责。
这不是搞笑么。
说不好听些，李莫就好比当初占据印度的英国，既然拿到了这块殖民地，怎么规划发展，如何驻军布置，都是他手头的权利。
如果自己仅仅是获得一个象征xìng的老大头衔，那还要这块殖民地做什么。
“额…销售额三百万左右，纯盈利在九十多万…”
听到这位年轻老板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众人都愣了一下，还是会计反应快，赶忙报出个数目。
李莫笑着反问道，“不觉得太少了点吗？难道辛辛苦苦养的儿子就这么一副瘦巴巴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听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居然被这个少年毫不留情的讽刺，楚山虎一下子来了火气，“要不说你们这样成天坐办公室的除了吹牛没点真本事，你以为这样的厂子拿出这样的成绩很容易吗？有能耐你试试看啊！”
“楚厂长别急，有话好好说。”
看到新老两位领导有争吵起来的架势，其他人赶忙劝阻。
“我怕什么，大不了卷铺盖滚蛋，看看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怎么玩死咱们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这家厂子。”
话语间，楚远山甚至已经准备拎包走人。
“这样吧，咱们打个赌…”
见识了这位厂长火爆的脾气，李莫也是一阵感慨，虽说脾气暴躁，但是如果放走这样兢兢业业一心一意为工厂着想的人未免又太可惜。
李莫索xìng又拿出当初和钱伟强打赌的架势，“要是我能让这家工厂营业额翻番，就请楚厂长别再闹脾气，留下帮我打理好这家工厂。如果我无能不能让工厂有所起sè，那就当我没来过，以后我也不会插手工厂半点事务，如何？”
“多长时间？”
楚山虎这才认真打量一眼眼前这位信心满满的新老板，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样份胆量，感觉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两个月，同比去年，当然，这两个月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要按照我要求的去做，不能打折扣。”
李莫仍旧面带微笑，不慌不忙解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一位实干派。”
“好，一言为定。”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要是连这样的赌约都不敢应承下来，楚山虎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既然这样，过两天我会把我的方案带过来，你们继续忙你们的。”
留下这句话后，李莫转身离去，打算再去另外两家工厂看看。
看着李莫离去的背影，这些厂长会计们也都一阵唏嘘感慨，能和楚山虎这样暴脾气当面拍板立赌的他们还从未见过，看样子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老板似乎真有两把刷子啊。
对李莫而言，眼下则是时候再次证明自己了。
虽然和自己当初设想的美食产业相去甚远，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从美食时代跨越到了轻工业时代而已。
奔波在返程路上的时候，李莫就已经打开位面商城界面，再一次开始了自己的淘宝计划。
053 机械铅笔
对于打造自己的产品，李莫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尽可能在现有设备基础上进行开发制造。
毕竟从位面商城中购买一条完整产品流水线，就意味着【中级会员】数亿甚至数十亿金额的付出，就算吴家把全部产业送给自己都不见得承受得起如此天价。
至于造纸厂和印刷厂这俩需要较大技术改革的工厂，李莫暂时没有去考虑，而是把重点放在了突破点较多的文具用品上。
这类东西商城中同样有许多，并且价格也在李莫目前勉强能承担的范围内。
虽然同样是中xìng笔，铅笔橡皮之类的东西，但商城中的产品无不充满技术含量，就如同当初的咖啡调料一样，样子虽不起眼，但功能却格外强大。
铅笔盒，书包，万能尺…
在自己权限所能接触到的众多商品中浏览过一遍，回到家中，李莫又打电话给红星文具厂一位副厂长，询问他工厂主要产品制造销售情况。
“咱们厂自动铅笔的销量最好，其次是橡皮尺规，这些都是咱们红星看家产品了，老品牌，客户比较信赖，铅笔盒什么的也造，但是比不上人家专门生产塑形文具的…”
听到李莫询问工厂生产情况，那边负责维护机械设备的副厂长实话实说，“要是老板打算买新机子，我倒是认识熟人，价格可以优惠一点。”
在这些工厂保守派看来，李莫想要改进生产效率的话，方法也就只剩下设备的更新换代了。
“不必了，我暂时不打算换机器。”
挂掉电话后，李莫进一步缩小了自己的搜寻范围，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商城中两种产品上，一种是机械自动铅笔，一种是万能擦橡皮。
这当中，最普通的机械铅笔除了科学的布局设计，产品质量极大提升，更为关键的——这支看似普通的机械铅笔完全摆脱了尺规作图的局限。
李莫本身就是一名工科生，深知这项技术的强大力量。
如果仅凭一支铅笔就能任意画出标准直线弧线，那在人力和时间上所能节省出来的价值几乎不可想象。
虽然如今多数制图都是在计算机上，利用CAD或是其他制图软件完成，但是纸面作图并没有被抛弃，尤其是对于建筑、机械专业而言，不论是专业人士绘制草稿图或者学生制图，对于这项技术的潜在需求不可估量。
单纯就李莫而言，这学期他就辛苦趴在画板上，用一米来长的T字尺和大型号圆规套尺做了几分房屋平面结构图，基本一星期才能手工绘制两份图纸出来。
在工科学校，手工绘图从来都是必修科目，目的就是培养学生的实践cāo作，避免学生离开了计算机什么都不会。
根据现有资料，全华夏普通本科院校有八百多所，普通高职院校更多，达到一千两百多所，加起来超过两千所学校，大学生数量在两千六百万人左右。
这其中涉及到工科或是制图相关专业的学校占据一多半以上，粗略统计能够直接从这项技术中受益的就在百万人以上，并且每年都有着新生源的补充。
而且这还不算各类研究院以及私人或者民营设计公司以及广大中学生等等…
可以说，市场是广阔的，技术是空白的。
当然，获得这项技术的代价也是庞大的。
位面商城中最普通原始的一份机械铅笔技术图纸售价在六百五十万，升级版则千万元起步，如果算上流水线价格更为高昂；后者橡皮配方价格五百万，可以达到百分之六十程度擦去油xìng笔以及铅笔痕迹。
相较升级版，原始机械铅笔适合地球现有技术生产，但是在cāo作上略有不便，仅仅是技术上有了突破。
不过这支铅笔的一小步，就可以给李莫带来人生一大步的跨越。
再贵，也值。
想要真正拿到这份图纸，除了六百五十万的购买费用，李莫至少还得拿出将近一百万的机械改造费。
虽说适合地球技术生产，但是设备上一些必要的改动还是避免不了的。
拿出一百万的流动资金以保障两家咖啡店的正常运营，手头只剩下两百万的李莫还有着近六百万的资金缺口。
如何解决这个缺口就成了重要问题。
最终李莫决定，向银行贷款。
当然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咖啡店去抵押贷款，而是决定将另外两家吴建国分配给自己的工厂抵押出去。
虽说在合约中不允许变相变卖资产，但是并没有说明不可以抵押贷款。
尽管这么做也有着一定风险，但还是那句话，如果做生意没风险，岂不人人都能当富豪。
主意一定，李莫这就拿起电话，首先联系红星文化用品公司的财物部门，将自己准备抵押工厂贷款的事交给这些人去处理。
…
当得知自己家那个老不死居然将三家工厂转让给了那个叫李莫的人，并且还设立了苛刻的继承权立，吴家上下一时也炸开了锅。
跳脚骂祖宗的有之，联系律师找漏洞的有之，当然，这伙人自然也不肯坐视财产就这么归了外人，如何向李莫讨要回原本应该属于自家财产也成了这部份人的主要想法。
但是深知这位救命恩人有着充足的理由拿到这样一份谢礼，这帮人也没有贸然讨要，而是各施伎俩。
先是吴雨霖电话上门，请求和李莫联合，由他这位吴家大少掌控资产，先把其余六成拿到，然后再分给李莫部分资产。
在电话中，这位吴家大少的意思很明确，作为外人李莫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是时候吐出点来。
不过对于对方要求自己把资产交出去，然后得到些现金报酬的请求，李莫没有搭理。
开玩笑，到手的殖民地还没开发就老老实实再交还回去，亏同样身为商人的对方能说出这种要求来。
“既然是老爷子交给我打理的，吴总就不用再考虑了，我对拿到另外六成也没兴趣。”
一边清点着咖啡店收益，李莫语气不耐烦回应道。
“兄弟，你这可是鸠占鹊巢啊，说出去不大好听吧？”
吴雨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无名小卒如此拒绝，不由得心生怒火，“劝李兄识相点，别到时候连一分钱都拿不到干后悔，我们吴家人的力量远非你能想象。”
“不大好听…貌似家丑外扬的不是我吧？”
听到对方完全没了当初喊李哥的架势，并且还用“名声”这种词汇来威胁自己，李莫不由得想笑。
没读过历史么？不知道美国是怎么发家的？活该你们自己搞内战，没有全盘吞并你们已经够意思了，何况我还救了你们亲爷爷一命，想讲理，也得拿出点有说服力来的吧。
不过这些话李莫并没有说出来，对于眼里只有钱的吴家人来说，不把东西交给他们说什么都是白搭。
“这么说李兄是不打算把资产吐出来了？”
听到李莫的反讽，吴雨霖语气突然沉了下去，“我再最后问你一遍…”
“嘟——嘟——”
不等他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阵急促声响，对面已经把电话挂了。
忙着给自己新工厂布局的李莫哪有这么多时间跟对面废话，他的原则很简单，我的就是我的，给了再想让我吐回去，窗子门一概没有。
“好，好，算你狠…”
放下手里的电话，吴雨霖牙齿紧咬一脸怒气。
在他看来，这个贪得无厌的乡巴佬真是在自寻死路，自己碾死他就跟跟碾死只蚂蚁一样，不过是想给他留份余地，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不识相。
“那你到时候就等着哭吧。”
自顾自对着空气说完这句话，吴雨霖考虑着用什么手段把李莫手里的资产抢夺过来，随后又拿起电话拨通另外个号码，“楚厂长吗？是我，吴雨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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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迷你车床
“老板，商业银行贷款已经批准核发，总共贷款五百万元，偿还期限五年，年利率六点五五。”
虽说当前红星文化公司规模不怎么样，但当初好歹也算是打着吴家的旗号，因此招聘来的员工也都有着过硬的业务水准，没过多久就帮走马上任的李莫搞定了第一个麻烦。
都说万丈高楼平地起，但是对李莫而言，这次却相当于是在坑里起高楼，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背负如此庞大的债务。
算上利率，李莫平均每个月连本带息要偿还银行十几万元，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当然，要是能赌赢的话，这点贷款也就不算什么了。
利用手头的权利，李莫随即将这笔钱划到了自己银行卡上，进入位面商城买下自己打量已久的那份名为“半自动机械绘图铅笔”的技术图纸。
当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生产样品，然后迅速申请国家技术专利，只有在最大限度保障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去做更广泛的商业发展。
好在位面商城中有着相当人xìng化的服务，在售卖机械铅笔设计原理及相关图纸的基础上，对地球位面的生产设备也做了相应标注解说，以方便客户自行加工生产。
和商城中的天价机械化生产设备不同，尽管给出了地球位面机器通用版修改方案，但是仍旧摆脱不了人工cāo作的限制，因此比起全自动化设备，人力成本就不可避免。
但相较其他麻烦，这个问题基本可以忽略。
自己先研究过三四份图纸后，随后李莫带着部分设备修改图纸，再次风尘仆仆来到红星文具厂，找来副厂长商量样品机的改造问题。
看着李莫带来的一份机械改装图纸，负责设备维护的副厂长常汉明一头雾水，“这不就是在咱们现有的自动铅笔机上做点改动吗？这么点修改有什么用？”
在他看来，李莫的设备调整方案完全是多此一举，干嘛放着好端端现成的机器不用，非要自己再去折腾搞新开发呢，要换的话直接买现成的不更好？
“你就看能能不能按照图纸修改就行了，其他的不用cāo心。”
对此李莫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强调让对方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
“能，当然能，而且我看改动也不是特别复杂，一会儿我就找人按你要求改，估计明天就能把样机做出来。”
既然这位老板不肯说明原因，身为基层行动者的常汉明也就不再追问什么，连连应承下来。
“楚厂长呢？”
将其中一份修改图纸交给对方后，李莫扫视一眼办公室，好奇问道。
闻言，常汉明也是一脸疑惑，“嘶…我也不太清楚，这两天楚厂长好像有点心事，经常会出去走走到车间转转，要不我去给你找一下？”
“不用了，这份图纸就先保留在你手上，不要复印拷贝，做完样机后就交给我。”
“好的，没问题。”
常汉明马上答应道，在他这位技术工出身的副厂长看来，李莫这份修改图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保密的价值，自然也就犯不上去动点手脚。
他的猜测没错，从外表看，这份图纸确实价值不大，但是如果能配上另外一样定制工具，那么其能创造的价值就非同凡响了。
深知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李莫并没有把所有修改资料都交给对方，而是留了一份较为关键的辅助设备修改图纸，打算自己回学校找机械专业教授帮忙联系厂商批量生产。
等李莫离开没多久，在车间巡视了一圈的厂长楚山虎这才回到办公室，坐下喝口茶休息一会。
自从上次接到吴雨霖打来请求自己和对方合作的电话，他就一直在纠结，究竟是听自己这位老东家的命令，还是听新老板的指挥。
从感情上来说，楚山虎仍旧觉得红星还是吴家产业，但是他也清楚，从法理上来讲，如今的红星已经和吴家没有一点牵连，完全是那个名叫李莫的麾下资产。
听说新任老板送来份设备更改图纸，茫然中的楚山虎从常汉明那里接过图纸，打开看了一眼。
他也没能发现这份图纸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想到吴雨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又忍不住将目光放到电话机上，犹豫着是不是该把这份图纸拿给对方看看。
最终，想到自己和李莫的赌约，轻声叹了口气后，楚山虎还是把图纸继续交给常汉明副厂长保管。
自认光明磊落，行得端走得正的楚山虎最终决定不去配合吴雨霖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如果新老板真的无法带起这家工厂，那自己干脆就辞职继续去当自己的工人好了，省得两头得罪人。
…
“滴－滴－滴－”
看着手腕追踪器表盘上，被自己放置了追踪标志的图纸仍旧安静的躺在红星文具厂办公室，李莫也转移视线，暂时放下心来。
不管这份图纸被拷贝或是被带到不该去的地方，李莫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因此也不用担心别人拿自己图纸私下做些什么。
何况就算他们自己拿这一份图纸偷偷去做，得到的也就是一件废品而已。
回到学校后，李莫又通过自己的部长联系到一位机械工程系教授。
得知这位已经全校闻名的才华学生来找自己探讨一些机械问题，身为机械工程系教授同时兼职一家私营机械厂技术顾问的候栋梁亲自在自己办公室接待了李莫。
听明白对方来意后，候栋梁教授拿过李莫那张弯弯绕绕的图纸，戴上眼镜埋头盯了半天，原本随和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眼前这个学生递来的图纸上绘制的东西完全是一堆奇形怪状的玩意，既像切削设备，又像传动轴等构件，纵然教了几十年书且实际经验丰富，候栋梁也一时没弄明白这个学生想造个什么出来。
看了一会后，老教授抬起头，略为尴尬问道，“同学，你这是打算造个什么器具出来？”
“大概算是个半个车床。”李莫想了想答道，“候教授，造个这玩意成本不高吧？”
如果和常汉明手里那份图纸生产的工具结合起来，大概也就是最原始的机械铅笔加工车床了，只不过和现实中庞大且工艺复杂的车床不同，李莫的这份产品既具备零件加工能力，又相当于生产设备。
要是到商城中去购买这样一台同样生产能力的现成设备，价格在三百万左右，当然xìng能也要比李莫这种纯手工打造的设备好上数倍。
“造出来没问题，也就是费点事，但是你确定这个能有用？定制工具的话价格可是要比买现成的贵不少，我怕你浪费…”
候栋梁教授有些怀疑李莫是不是异想天开过了头，这样的东西哪能算得上什么车床，主轴箱，丝、光杆，刀架…几乎什么基础工具都没有，能加工产品就见鬼了。
“没关系，能造出来就可以，教授可不可以帮我联系下您认识的机械厂定做一下？我想试试。”
当然，李莫也不会告诉这位教授，他想的那些东西都在另外一台机器上。
“这个…也行…”
犹豫了一下，候栋梁还是答应了，毕竟从创新角度考虑，还是该多鼓励学生动手cāo作嘛，哪怕造个变形金刚出来也算有点意义。
既然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李莫随即将自己的图纸和联系方式交给这位教授，又留下一个“略表心意”的信封后，便转身离开了这位教授的办公室。
当下该做的他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就是静待样品机的诞生。
成功与否，在此一搏。
055 奇迹的诞生
纠结等待过两天后，李莫分别交给两家机械制造厂定做的特别加工器具终于完工，被他找人搬来搁置在红星文具厂一间专门腾出来的办公室。
算上定制、材料加工等费用，这样一台自动铅笔机的改装价格在七千元左右，占到一台自动铅笔制造机价格的十分之一左右。
如果和位面商城中数百万的机子相比就更廉价了。
但便宜不是目的，重要的是能不能造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
在楚山虎和几位一头雾水的副厂长注视下，李莫坐到这台有些像织布机的机器面前，同样略微紧张的注视着脑海中那份cāo作说明书。
有了机器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一步就是如何用这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将机械铅笔关键零部件，尤其是机械笔芯制造加工出来，然后拼装到一起。
“嗡隆”
随着李莫按下开启按钮，整台机器开始嗡鸣运作。
相较于传统五千瓦的自动铅笔机，这台经过特别加工，增添了部分切削零件的改装铅笔机功率达到了十千瓦左右，堪比普通机器的两倍。
尽管功率消耗比之前增大许多，但是一旦成功的话，其能创造的价值则是以往的数十倍，甚至百倍。
这时候李莫的心情完全不亚于当初瓦特发明蒸汽机时的激动。
“滋啦——”
“吱——吱”
“咔－噔－”
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后，李莫耐心开始cāo作，利用这台新工具打磨组装机械笔芯，匹配笔杆，镶嵌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功用的拨片等零件…
而旁边的厂长们看着李莫的一举一动也都不禁发呆，这和他们之前熟知的自动铅笔组装方式完全不同，不光要把现成配件组装起来，甚至还要现场切削打磨零部件。
“不对…反了…好像不是这样…”
盯着脑海中的机械铅笔组装图纸，李莫和小时候拼装玩具赛车一样，反复尝试着如何利用这台机器将零件配装到位。
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从未接触过自动铅笔机的李莫这才逐渐掌握了整台机器的各区功能，手里那只比普通自动铅笔半径多出一半的黑sè外壳的样笔也逐渐露出庐山真面目。
“呼~还好当初金工实习的东西还没全忘掉…”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李莫终于按照脑海中的说明书，组装出自己的第一支半自动机械铅笔。
大概是手生的缘故，而且本身并没有太多机械cāo作经验，拿在李莫手里的这只初成品还略显粗糙，一些地方契合的还不到位。
但基本的功能应该能发挥出来了。
尽管这支笔从李莫手上诞生花费了不少时间，但是如果加以锻炼，一名熟练的工人完全可以在五分钟内批量搞定十只笔左右。
“咔吧，咔吧…”
除去顶端的吐铅按钮，在这支机械铅笔笔帽侧边还有着三个档位，类似游戏鼠标上的DPI变速按钮，可以在“直线作图”“曲线作图”以及“zì yóu绘制”之间任意切换。
反复按下几次功能切换按钮，李莫抬头朝仍在发呆的常汉明副厂长道，“麻烦常副厂长帮忙找张纸过来吧，做好圆规直尺什么的也找些。”
在他心里，则继续说着另外一句话，接下来，又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啊？哦，好的…”
闻言，仍旧没能弄明白这位年轻老板要搞什么噱头的常汉明，赶忙走出办公室，回到自己屋子，找寻着李莫需要的东西。
毕竟是文具生产厂，很快，一沓专业绘图白纸，崭新的直尺圆规等物品便摆放到李莫面前。
“半自动机械铅笔第一次绘图试验，直线绘制”
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李莫将机械铅笔功能切换到直线模式。
随即两个针状物从笔尖附近两处细孔中探出，和笔芯一道构成一个三点布局，另外还有一个侧面滑动拨片被卡在李莫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将铅笔以某种特别的方式固定在右手上。
如果是绘制其他图形，这个同样能上下滑动的拨片则需要固定在其他两支手指——食指中指，或者小拇指无名指之间。
除此之外，在这只机械铅笔笔壳端口处还有着近十个粗细不一的针状孔，犹如一个微型马蜂窝，随着功能切换，不同的辅助针便会从里面探出。
尽管亲自打造了这只铅笔，但是这时候再让李莫去说明这些针状物是在什么环节放置进去、在哪放置的，他也一点也解释不出来，仿佛造完这支笔后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按照说明书上的手势要求，李莫握笔小拇指微微外挪，然后手拿机械铅笔在白纸上随手汇出一条线。
仿佛是依靠两根顶端圆滑的针状物指导，就在画这条直线的过程当中李莫感觉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外力在掌控着笔尖行进方向，似乎是在沿着一条轨道滑行。
就在这条线末端，李莫故意要画个曲线出来，但是由于卡在中指无名指之间的拨片影响，最终极不自然的画了个折线现出来。
而在和原直线路径不同的地方，由于两根辅助针的缘故，铅芯未能接触到纸面，因此就没有留下其他痕迹，需要重新补充绘画。
随后李莫拿过一个透明塑料直尺沿着直线比划一番。
除了起始和拐角处之外，李莫随手画出来的这条线jīng准无误，完全和直尺贴合。
仅有的绘图瑕疵在李莫看来，也是因为自己制造的这支初成品太过粗糙的缘故。
面对如此一幕，尽管李莫什么都没有说明，旁边这几位技术工出身的正副厂长们也都看懂了，此时齐齐站在那里，嘴巴微张，震惊到半饷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自己眼花了吧？
就凭一支长相不怎么样的铅笔，居然绘出一条标准直线？！
没有理会这些保守派们的惊骇，李莫继续测试着机械铅笔另外一项重要功能，不同角度的圆弧绘制。
由于成本和设备限制，当前这支最为原始的机械铅笔只能绘出十度角为单位的圆弧，但这基本已经将常用圆弧角度囊括进去，对于非jīng确制图绰绰有余，并且因为有着直线功能辅助，因此圆弧半径并不是限制。
何况那些需要jīng确绘制各种奇葩角度的人也不在李莫的目标客户范围内。
“神…神了…”
看到李莫不借助任何器具就能任意绘出标准直线圆弧，常汉明和其他几位副厂长一阵惊叹——这技术，就算是拿国家技术进步奖也绰绰有余了吧！
056 丑鱼文化
“你们觉得造这样的自动铅笔有没有发展前途？”
做完自己的简易产品测试后，李莫这才想起身边还站了一帮工厂管理层们，随后指着自己的测试成果询问道。
“当…当然没问题…”
常汉明有些哭笑不得，面前这位少年老板这是在故意嘲讽他们这帮老工人么，这种技术纵然放到美帝那也是神一样的存在啊！
一直以来对李莫抱有偏见的楚山虎此时也看着李莫的成果，同样说不出话来。
虽然还没看到最终的销售情况，但是他自己在心里也很清楚，这个年轻老板当初确实没有在和自己吹牛皮。
眼前这个名为“机械产品”强大的实用功能已经令他在内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是李莫当着面把东西做出来，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还会有这种产品。
“既然没问题，我打算把厂里的设备全部都按照这台样机进行升级改造，至于这台样机，先当做工人们的培训机器。”随后李莫站起身，若有所思，“今后工厂就先主力经营这件产品，楚厂长，这两天麻烦抽空把厂里有联系的业务员们召集一下，我打算和宣传部门一块推广这款新产品。”
“知道了。”
不由自主的，楚山虎就做出这样的回答，仿佛完全被对方气质所感染，不由得接受这个起码小自己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领导。
“还有，以后这个品牌也就不再是红星了。”
嘱咐完这些后，李莫原本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意，说出自己一个隐藏许久的想法。
楚山虎盯着他追问，“那叫什么？”
“丑鱼文化用品，或者丑鱼文具，新的注册商标已经有了，回头我会发给你们，今后包装印刷上也需要把商标改掉。”
之所以起这样略显萌系的名字，也纯粹是因为李莫懒得再去想什么霸气的名号。
虽然当前暂时只有一家文具工厂得到开发机会，但是李莫并没有将思维禁锢于此，今后他借助新名号去做的事情还会有很多，比如另外两家现成的印刷厂、造纸厂等等，这些产业也都将归到“丑鱼”名下。
丑鱼轻工，尼莫餐饮，李莫已经在心底大概规划了自己的一份发展蓝图。
不管这家工厂之前有着怎样的辉煌与落寞，既然开始生产自己的专属产品，那么李莫自然也就不能再允许工厂继续使用以往的标识，哪怕是个有着一定信誉积累的老品牌。
李莫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同样可以迅速打造出另外一个更为辉煌的品牌。
…
交代完自己该交代的事情，李莫便回到已经更名为“丑鱼文化用品”的公司，一座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四层办公楼。
名义上是一家拥有三座工厂业绩不菲的公司，但是算上李莫在内，整家公司也不过十七八个员工，包括财物部门、产品设计部门、宣传营销部门以及两个兼任人事部门的经理办公室。
由于各方面都有事情要忙，因此相较于自己劳累不已的去联系专利局申请专利，李莫还是选择了交给专业的代理机构负责，而他只需要将专利申请资料按照要求填好，再附上样品即可。
虽说产品只有一件，但是囫囵吞枣的去为这一件产品申请专利是极为不明智的行为。
因此李莫并没有直接申请“机械铅笔”这样概念模糊的专利，而是将整个流程剖开，将其中但凡有独特发明价值的技术甚至是零件统统单独提交了专利申请。
从制造加工工具到最终的成品，累积四十余项方法发明，即制造工艺、加工方法，十多种产品发明，即机械笔芯，cāo控拨片以及机械铅笔整体等等新部件，另外还有两项外观设计专利申请。
如此一来每年的缴纳的专利费用相比单项申请多出数倍，但却在最大程度上保障了自己产品的利益。
忙完这些交给本地专利代理公司后，李莫便继续开始联系之前的厂商，批量生产新的加工设备。
目前已经更名为“丑鱼文具”的工厂一共有六十多台自动铅笔制造机，算上李莫打算新购入改造的四十台机器，一共达到百台规模。
这样就要配套准备一百件加工工具。
除去在加工材料方面的投入，李莫还另外准备了五十万元的广告费用，打算用在新产品的宣传上面。
…
“您好，北河晚报广告部，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一阵悦耳女声从话筒中传来。
“你好，我是丑鱼文化用品公司的李莫，我想在贵刊上刊登一份产品宣传广告。”
申请专利的当晚，李莫这就联系上算是北河省颇具规模的一家媒介报刊，北河晚报，拨通了对方广告部门电话，准备趁着这段时间先把自己的新品牌宣传出去。
“请问是什么样的产品？”
坐在自己简陋办公室的李莫毫不犹豫回答道，“一款自动铅笔。”
“自动铅笔？”
听到这个回答，负责接待李莫的北河晚报广告部工作人员稍稍愣了一下，“仅仅是为自动铅笔打广告吗？或者说是为了宣传下新公司之类的广告？”
“只是自动铅笔。”
对于新公司的宣传，李莫暂时没有想太多，在他看来，关键还是要产品吸引人，其他的公司名字起再好听都没用。
“是这样，我们都是客户预约制，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会派人当面和您解说广告投放的方式和价格。”
尽管有些怀疑这个听声音很年轻的家伙是在故意打sāo扰电话，但是那边的女员工仍旧语气热情道，“您明天下午有空吗？”
闻言，李莫看了一眼自己的记事本，明天主要的内容就是用样机给工人们示范机械铅笔制造流程，除此之外就是联系购买安保用的监视器以及红外防盗设备等物品。
毕竟眼下这些正在制造的机器不像位面产品可以绑定用户，如果丢失或者遭窃可以自动罢工或销毁，因此提升自己工厂的jǐng戒程度很有必要。
不过约见报社人员的时间还是有的，随即李莫回应道，“明天下午有空，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在约在市中心的尼莫咖啡？”
既然要出门商谈业务，李莫也希望可以顺道回咖啡店看看。
“好的，麻烦请留下您的联系电话…”
…
第二天，在位于市中心的尼莫咖啡店，李莫便见到了前来给自己介绍广告业务的《北河晚报》报社员工，一名OL职业装扮的年轻女士。
高跟鞋，黑丝袜紧裹修长双腿，齐膝的茶sè职业套裙将前一米七凸后翘的成熟身形完美勾勒出来，长发披肩，琼鼻上的一副黑框近视镜更将眼前这位xìng感女子衬托出几份知识女xìng的气质。
当这位自称陆紫晨的女xìng出现在李莫面前后，一瞬间也让李莫稍稍有些走神。
“请问你就是‘丑鱼文化用品’的负责人，李莫先生吗？”
站到坐在椅子上的李莫面前，刚刚放下手机的陆紫晨礼貌询问道。
“是我，你就是陆小姐？”
听到对方主动向自己问话，李莫也站起身回应道，“没想到你来这么快，请坐。”
姿态优雅的弯腿坐到座位上，陆紫晨修长双腿合拢倾向一侧，然后将手里一沓文件放到桌上，笑道，“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的客户。”
“我也没想到报社会派陆小姐这样的美女来接待我，受宠若惊。”对于这样司空见惯的开场白，李莫一笑了之，反夸一句。
笑着看了李莫一眼，陆紫晨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李莫一份，“这是我们《北河晚报》不同的广告分类以及相应的宣传效果以及价格，您可以先看一下。”
早在这次谈话之前，李莫就已经买了份北河晚报研究一番，此时他在心里基本已经明白自己想要的广告版块。
随后李莫拿出自己准备的那份报纸，指着其中一版占据了近半篇幅的广告，“这方面我不大懂行，我打算就在这做个宣传广告。”
看着李莫手指的地方，陆紫晨点点头，微笑道，“您说的这个广告位算是我们报刊的一类广告位，格外醒目，效果也很不错，所以价格也就稍贵些。”
说着，陆紫晨从眼前那摊资料当中找出一份，“这是A1版广告，处在靠前位置，宣传力度最大。”
在这张纸面上按照不同的价目分列着不同A版广告位价格，单天广告价格从一万到十几万不等。
扫视着这昂贵的价目表，李莫似乎突然明白，为什么报社会派这样美女级别的员工出动商谈了，就是为了让那些脸皮薄的老板能狠下心来砸重金做广告啊。
由于前期广告位已被预订，挑选一番后，李莫最终敲定一周后，A1版周四到周rì四分之一版的广告位套红版。
仅仅四天的时间，广告费用便达到十八万。
“请问您是的广告文案是自己创作，还是委托我们报社创作？”
看到这位年轻人如此直截了当的敲定了广告位，省去一番口舌讲解的陆紫晨也不免对李莫的好感提升几分，更为客气的介绍报社业务。
“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这两天李莫也没少和公司设计部门联系，除了制作新商标，也早早开始忙碌今后的宣传内容。
“您真的只是为自动铅笔打个广告？”
想起来时后同事对自己的介绍，陆紫晨忍不住好奇问道。
“是的…另外我还想做个报眼广告。”
似乎是受到对方提醒，李莫又指着一个广告位开口道。
报眼，即横排版报纸报头一侧的版面。
根据文件上的介绍，版面面积不大，但位置十分显著、重要，引人注目。如果是新闻版，多用来刊登简短而重要的消息，或内容提要。这个位置用来刊登广告，显然比其他版面广告注意值要高，并会自然地体现出权威xìng、新闻xìng、时效xìng与可信度。
陆紫晨点点头，“好的，不过这个广告位能发挥的东西不多…最好是简截了当的广告语，以及企业名称…”
“就印上‘丑鱼文化’就行了。”
不等对方介绍完，李莫斩铁截钉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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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百余套新型设备便被整齐摆放到自动铅笔生产车间，红外线jǐng报器，布置在工厂门口车间内外的监控器业已架设到位。
而此时李莫从银行贷来的五百万资金基本耗尽，暂时只能依靠工厂自身生产造血，如果再有其他方面的庞大开支，则不得不动用尼莫咖啡的营业收入来填补空白。
好在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地方需要高额花费，剩下的问题就是全马力开工生产，将产品推向市场。
经过两三天的集体培训，如今工厂原有的自动铅笔制作工人和从其他车间调来的新加入工人基本已经能熟练cāo作改装后的机器。
虽说这些基层工人学历不高，多数都是初中小学文化，但是rì积月累的动手cāo作令他们在技术活的cāo作上比本科学历的李莫远高出数个水平。
所谓术业有专攻，简单培训后，这些工人的平均效率已经能做到单人十分钟内批量生产组装十五支机械铅笔，平均一分钟组装一点五支铅笔。
按照现有生产能力，如今的丑鱼文具工厂一天可批量生产高达六万支左右的自动铅笔。
但是由于这样手工打造的机械铅笔对jīng确度要求极高，并且暂时没有大订单，主要以生产库存为主。
因此李莫给出的标准是每人每两分钟组装出一支即可，但必须保证质量的过硬。
何况他造的不是五毛钱、一块钱一支的大路货，而是成本在三元，批发价在五元，售价在七八元左右的高级自动铅笔，这样的价格注定李莫要面对的是更为严苛的客户，对jīng确度和质量的要求更为严苛。
如此一来，工厂每天的产量被限制在两万支左右，rì均成本开支也达到六万。
面对这样的巨额开支，李莫也不得不加快脚步，努力将这款新型铅笔推向市场。
…
“热烈庆祝我校李莫同学研发新型机械自动铅笔获得国家专利”
某rì清晨，刚刚经历过一周忙碌考试已经有些放松的石川科技大学学生们蓦然发现，不知何时，学校教学楼、办公楼、实验楼等地方都悬挂出了这样的庆贺的条幅。
甚至连传单都破天荒的由各部学生会成员派发到了各个宿舍门口。
——要知道这帮人平rì的职责之一就是监督驱赶在宿舍楼内乱发乱贴rì租或者传销小广告的人啊！
因此看到学生会的人不发校报发广告，那些宅在宿舍里的人们也都大吃一惊，拿过传单仔细查看一番，纷纷讨论这款看上去格外奇葩的自动铅笔。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李莫这次却选择了先从自己身边下手，在自己周围的人群中推广销售自己的新产品。
为此，除了拿出自己已经到手的几项专利证明，李莫还亲自送个几位校领导几支机械铅笔成品，供对方使用体验。
对于这款堪称奇迹的机械铅笔，所有老师们的反应只有一个，那就是交口称赞，太神奇了！
有了之前《沉沦国度》的大热以及百事的上门邀约，几乎整个科大的老师都已经知道了这位堪称建校以来最具知名度的在校大学生。
因此当李莫隐晦的提出希望学校可以帮忙宣传一把，拓开销路时，校领导们几乎一路绿灯，一致同意。
不光是给了李莫宣传工具，副校长甚至亲自拍板，为他在校超市旁边免费提供一间十五平米左右的小店，指定为“丑鱼专卖”，以资鼓励，这在科大建校史上也是头一次。
这么做不仅是对李莫的看重，校领导们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盘算。
如此优秀的研究成果，就算李莫不主动提出来，巴不得自己学校出个爱迪生级别发明家的校领导们也会借此机会大力宣传自己治校育人有方，何况一旦李莫真的打造出个全国知名品牌，对母校的而言更是无上光荣。
…
“李莫？不就是咱们学校写小说的那个人吗，他不是学的土木工程么，怎么去搞起自动铅笔了？”
“谁知道呢，没准真是个全能天才呢…”
路过出现在眼前的大红条幅，抱着书本路过的两名科大女生好奇议论着。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新型机械铅笔试用，欢迎购买！”
就在一处用标着“拆呢移不动”图案遮阳伞搭起的临时销售点，几位男生身后摆放着音响，拿着扩音器宣传呐喊着。
正是李莫的那几位舍友，郑强、胡彬等人。
此时这个经过学校特别允许的摊位售卖的就是李莫拿来的第一批产品，找来自己几位舍友帮忙销售宣传。
“机械铅笔？这就是传单上写的那玩意吗？”
“卧槽，一支铅笔七块钱，哥们没开玩笑吧？”
“这怎么画圆？”
…
没多一会，整个摊位便被科大的学生们围得水泄不通，男生女生们都争相拿过试用的机械铅笔按照李莫的提示，在备用的白纸上绘画一番，然后连连称奇。
那些原本对价格心存芥蒂的学生们亲自体验过这支机械铅笔的强大后，也都瞬间转变态度，连呼超值。
“给你钱，给我来一支。”
“我也要一个。”
“一盒多少支，帮我们宿舍带一盒上去”
…
当体验到这支机械铅笔的神奇之处后，所有学生们也都沸腾了一般，纷纷上前抢购。
对于一名期末课程设计基本都是手工绘图的工科生而言，如此一支功能齐全的铅笔简直就是自己的福音啊，有了它自己得节省出多少撸啊撸的时间！
不到半天的时间，李莫带来的三箱共计六百支铅笔便销售一空，累积营业额四千两百元。
看着钱盒里堆积成小山的零票整钞，老三胡彬睁大了眼，半开玩笑道，“我擦，老四，我不读什么狗屁大学了，跟你混成不，这简直就是养金山啊！”
“随时欢迎啊。”
李莫笑了笑，然后把今天的酬劳拿出来分发给几位舍友。
“老四，你这就太见外了啊。”看到李莫居然要给自己发报酬，老大郑强露出不满，“兄弟们帮你忙而已，给钱多见外。”
“是啊，这都小事，再说要不是帮你摆这摊，我还要不到美女电话呢。”老二韩小小挥了挥手里的纸条，开心不已，“看来还是多出来活动活动好啊，没想到快毕业的时候还能把上妹。”
看到大家不肯收下自己的酬金，李莫也突然意识到，或许真的是这阵子接触社会稍微有些久，自己已经少了些学生身上应有的哥们义气，稍稍有些感慨。
“那就请大家下馆子吃顿饭吧。”
随后李莫想到另外建议，“正好好久没和大家聚聚了，一起喝点小酒。”
胡彬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刚刚收拾好摊位，一对情侣模样的学生便急匆匆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同学，请问是这里销售机械铅笔吗？”
“啊，对。”闻言，正在搬音响的李莫转过身点头道，“不过不好意思，已经卖完了。”
“卖完了？”听到这个消息，两人略显失望，“什么时候还会有货啊？”
“请问你们是本校的学生吗？”
李莫看着两人问道。
“不是额，我们理工大学的。”男的开口答道，“这铅笔不会是科大内部专供吧？”
“当然不是，是这样，我已经通知销售部门了，一会我们的‘丑鱼专卖’店就会在科大内正式开门营业，就在超市旁边，你们可以先去吃个午饭。”李莫解释道，“因为有学校支持，所以科大学生凭学生证可以享受优惠，其他人购买的话要贵一块钱。”
“那没关系，那我们就在食堂等等好了，万一又来晚了就麻烦了。”
站在一旁的女孩接话道，全然一副不买到东西就坚决不走的神情。
告别这两位还没见到产品就如此忠实的外校顾客，李莫心里也一阵感动，考虑是不是继续扩大战果，到理工大学里也开个专卖店。
毕竟丑鱼文化的定位就是“科技、高端”，大学这块市场，就是李莫首先要吃下的蛋糕。
有了这次的小试牛刀，李莫对今后的市场发展也有了些自信。
谁说国产无力，小丑鱼有大智慧，早晚有一天，自己是要成为进击全世界高等学府的男人！ 058 最佳代言
“我刚才没听错吧，通知销售部门，那你在这个公司起码不得是经理助理？或者是那种高级业务员？对了，申请专利这个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你一个人开发的吧？”
前往餐馆的路上，胡彬仍旧一脸的不可思议，连珠炮弹一眼询问道。
这阵子很少看到这位舍友宿舍，没想到一回来就如此气派。
“铅笔是我不小心开发出来的，在公司也就一个负责人而已。”李莫言笑着简意赅道，并不打算在这个比较麻烦的问题上解说太多，随后转移话题道，“咱们去哪吃饭？要不还是老地方？”
“行，就老地方吧。”
看到李莫不愿意过多谈起生意上的事情，其他几位舍友也就没有继续追问，纷纷附和李莫的提议。
不过在心里，几位舍友还是对李莫暗呼一阵“牛逼”，佩服同时也为这位勤劳舍友取得的成绩感到兴奋。
…
李莫口中的老地方不是什么代号，而是这家距离学校不远的餐馆名字就叫“老地方餐馆”。
由于地理位置不错，并且饭菜足量价格实惠，这家餐馆也就成了附近几个大学的学生们聚会首选，经常还会有一些毕业N年的老校友们跑到这里聚餐怀旧。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咖啡馆暂时还没有发展餐饮业务，李莫一定会把几个人带到自己的店里去痛苦消费一番，眼下也只能暂时在这种地方凑合了。
叫来熟识的老板，点上几个凉菜，要上两捆啤酒，李莫和其他三位许久不见的舍友们直接举瓶对饮。
酒过三巡，喝的有些热火朝天的几个人随后直接脱掉T恤，光着膀子要了几份面条当主食。
“好久没这么尽兴喝酒了。”
一通畅饮，这阵子始终在忙着手头业务的李莫也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和哥们一块喝酒唠嗑真是缓解压力不错的办法。
“呆会儿吃完饭要不去K歌，好久没在一块嗨过了。”
拍拍已经被啤酒灌得有些涨起的肚子，老二田小小提议道。
“出息…”四瓶啤酒下肚，已经脸颊通红老三胡彬白了对方一眼，“不过这主意我赞同…”
倒是酒量极好的老大郑强扭头看着李莫，仍旧心平气和询问道，“老四下午有事不？没事大家就一块玩会去，挺久没聚齐了。”
“嗯，行。”
想了想，除了科大的第一家“丑鱼专卖”店开业外，李莫今天下午也没什么特别要忙的事情。
而且这家店面也已经交给公司专人负责，到时候有什么问题直接打电话联系即可。
坐在那里挑选再三，几个人最终敲定去附近的“天籁唱吧”，也是这一片最好的KTV。
没等李莫付完饭前，老大郑强已经掏出手机团购了一份中包，对此，李莫也只有苦笑的份——这帮舍友居然还说自己见外。
“行啦，别计较了，就当是哥几个庆贺你当上公司负责人，总不能都让你掏腰包。”
郑强揽着李莫肩膀，便拦出租车便调侃道，“老四，你运气真不错，争取以后再更上一层楼，我们哥几个也能跟着沾点光。”
“承蒙老大吉言了。”
听着郑强带着些酒气的话语，久违的兄弟情谊也在李莫心头升腾起来，之前自己真没少得到这帮舍友的帮助，而自从进了社会之后李莫才知道朋友是多么难找，对于眼下几位兄弟，李莫唯有全力珍惜。
…
“…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说尽这些年你的委屈和沧桑变化…兄弟抱一下…”
KTV包间里，服务生刚刚将设备开启，已经酒劲上头的田小小和胡彬二人已经拿着话筒，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
“哥俩还是这德行啊…”
看到俩人拿到话筒就像受到刺激一样，完全变了个模样，李莫不由得笑了出来。
“快，老四接手，我吼不出来了…”
一曲终了，田小小将手里的话筒递给李莫，自己坐到沙发上眯着去了。
“下一首，来点高难度的，不然体现不出我深厚唱功。”一边得瑟着，胡彬凑到点歌菜单前，“不错，就这个吧，下面献给大家一首《死了都要爱》。”
“我靠，不是吧，你行不行啊…”
看到对方居然挑了这么首高音歌曲，李莫大声喊道。
不等他继续损这位五音不全的舍友一通，搁在桌上的手机便“嗡嗡”闪烁震动起来。
“老大，接个电话先，你们先唱。”
将话筒递给一旁的郑强，李莫拿起手机走了出去，“秀茵吗？”
“学长你在哪啊，怎么感觉那么吵？”电话那边的韩秀茵好奇问道。
“被舍友拉来K歌，怎么，你还在dì dū？”
站在走廊拐角较安静的地方，李莫询问着。
“没有，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鑫街，店员说你这两天都没过去…”
电话那边的韩秀茵仍旧坐在上次去时的位子，摆弄着咖啡杯里的调料汤匙，百无聊赖道。
“已经回石川了？要不…你来这边一块玩会？”
闻言，李莫试探问道。
…
几分钟后，李莫重新走回包间。
“老四，你丫不是跑到卫生间撸管去了吧，怎么这么久才…我擦…弟妹啊…”
已经吼得毛孔齐开的胡彬见到消失许久的李莫，刚刚不满的损了一顿，但是马上发现李莫后面还跟着一个妹子。
天蓝sè牛仔短裙，白sè修身T恤，长发飘飘，眼前这位甜美可人青chūn洋溢的姑娘不就是工商系系花韩秀茵吗？！
“哎呦…弟妹，弟妹你怎么来了。”
看到有漂亮妹子到来，另外两个人赶忙站起身表示欢迎。
一进包厢就听到什么“撸管”词汇的韩秀茵正一头雾水当中，又被突然称作弟妹，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
眼前这哪是什么学长啊，分明就是一帮怪黎叔啊…
“学长们好…”
紧贴在李莫身旁，略微拘谨的朝眼前这些学长们打过招呼后，韩秀茵跟随李莫到旁边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
“秀茵刚拍完百事可乐的微电影回来，也没顾得上帮她接风，就直接让她来这了。”
李莫帮着解释一番。
“大家都懂，来来来，别拘束，喝饮料。”
“妹子快点首歌…”
几个人又是一阵恭维。
“你们先唱吧，我稍微休息一下。”面对几个人的热情邀约，韩秀茵委婉谢绝道。
看到这位美女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其他几人坏笑着看了李莫一眼，也不再打岔，索xìng继续开唱。
不过似乎是因为身边多了个美女的缘故，刚才一直大吼大叫的胡彬这次居然选了首柔情歌曲，故作深沉想要当着美女的面展示一番自己的实力。
只可惜这些完全没能影响到身旁这位有目的而来的女孩。
“听说你自己还开文化公司了？”
扭头看着自己这位学长，韩秀茵询问着，“今天一回学校就看到条幅上到处有你的名字。”
李莫故作迷糊，“谁告诉你的？”
“咖啡店的店员啊，他们说你还自己建了文具品牌…”
“额…”
李莫对于自己那些和韩秀茵无话不谈的店员们一阵无语。
“对了，你找没找产品代言人啊？”
韩秀茵突然提问道这个李莫还在考虑当中的问题。
“暂时还没有，怎么…”闻言，李莫刚想反问，然后意识到什么，心头一震，然而语气仍旧是调侃，“…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韩秀茵干瞪着李莫，似乎是有话却不想说出来，眼神里一副分明你懂的神sè。
“呵呵，要是韩秀茵小姐帮我代言的话，求之不得啊。”
看到韩秀茵无语的神sè，李莫这才笑着说出对方的想法。
从心底讲，如果眼前这位女生真的肯为自己产品代言的话，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论是从外表形象还是气质，韩秀茵绝对绰绰有余，只是知名度可能暂时是个软肋，不过更注重技术的李莫之前也并没有太在乎什么代言人名气的问题。
“而且还是免费的哦。”听到李莫终于认真对待自己的提议，韩秀茵这才重新面露微笑，“不过你不会嫌我知名度太差吧？那样的话我可以推荐两位明星…”
“哪里，我怎么敢嫌弃百事亲自挑选的女一号。”
既然对方愿意为自己代言，可以说是一手捧红了韩秀茵的李莫也没有太多犹豫，直接便敲定这位潜在的代言人。
随即李莫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这次回来还走吗？”
“嗯，过两天还得出去一趟。”想到自己的行程，韩秀茵忍不住捂住嘴巴，“不过还不到时间，不能告诉你去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样子这个女孩下次出行似乎还和自己有些关系，李莫也不由得心生好奇，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生怕现在让韩秀茵把秘密说出来的话对方会后悔得睡不好觉。
“我可以点一首歌吗？”
把自己想说的说完后，韩秀茵突然鼓起勇气，自己主动要求唱首歌。
“当然，当然…”
正唱得不亦乐乎的胡彬赶忙把话筒递过来，“弟妹要唱哪首，我帮你找。”
“风吹麦浪好了。”
报完曲名后，韩秀茵手握话筒，手腕上仍旧戴着上次临走时李莫送给她的那串手链，此时反shè着霓虹彩球灯光，分外耀眼。
没过一会儿，清纯的歌声在包厢内回响起来，如同原音一般清澈的嗓音惊呆了李莫和他的一众小伙伴们。
坐在远处的胡彬更是连连朝李莫竖起大拇指，恨不能当场捧个花束送上去。
这些人没想到眼前这位妹子人美歌声更美，要不是自己兄弟先行一步，其他几人甚至有冲动加入到追求韩秀茵的行列之中。
听着歌曲末尾的轻哼吟唱，李莫也彻底被眼前这位歌声和外貌一样恬静优美的姑娘征服。
看样子兔子专吃窝边草是很正确的选择啊！
面对这样一位极具明星气质的美女，李莫感觉自己真是深受老天青睐，送给自己如此一位最佳代言人！ 059 抢滩登陆
“美女，手再稍微抬高点指着旁边，对。”
石川某家广告策划公司摄影棚，略显空旷的场地zhōng yāng，一名摄像师大叔对站在深蓝sè背景前的韩秀茵指挥道。
李莫就站在不远处，望着拍摄中的韩秀茵，颇有赏心悦目的感觉。
此时的韩秀茵身着黑sè翻领学院风套衫，白sè长裤，长发披肩，按照摄像师的提示面露微笑抬手指着一旁，给人一种清纯而又内涵的形象视觉。
既然这位学妹主动申请为自己的产品担任代言人，而且自己对其形象也相当认可，因此在第一时间李莫就把对方带来拍摄宣传海报，以期在广告文案交付前把这位新的代言人添加上去。
“非常不错，非常不错。”
接连拍过几张后，中年摄像师比划着OK的手势连连称赞道，“一看就是拍摄经验丰富，姑娘你以前也担任过平面模特吧？新手肯定没你这么自然，而且也特别有镜头感。”
闻言，韩秀茵笑着回应道，“我没做过平面模特，不过前几天刚刚拍了几张微电影宣传海报，所以可能熟练些了。”
“是吗？能请来你这样的美女，投资方挺有钱的吧，能说下是哪家公司不？要是石川本地的没准我还真认识。”
一边将相机从三脚架上取下来，这位大叔一边询问道。
“百事可乐公司。”
“额…”听到这个答复，正在翻看相机内照片效果的摄像师抬起头重新望向韩秀茵，虽说有些怀疑，但是还是笑着调侃道，“姑娘你可真逗。”
“不瞒你说，我们这位代言人还真是百事新一代女影星，过两天你就能在网络上见到她的作品了。”看到这位摄像师怀疑的神sè，李莫上前笑着解说道，“所以这次海报你得帮我做的好看点，不然到时候可就自己把自己牌子砸了。”
“真这么厉害？啧啧…”
随即这位摄像师将照片传到电脑上，毕恭毕敬的让李莫和韩秀茵两人从中挑选比较中意的照片，然后再拿这张照片去做后期抠蓝加工。
“叮铃，叮铃~”
就在附身查看照片的时候，李莫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你先看，我接个电话先。”
说完这句话，李莫走到一旁掏出手机，“你好，我是李莫。”
“李老板，店里来了个大客户，说要找负责人商量产品代理的事情，您能不能过来一趟。”
电话那边是负责在科大第一家“丑鱼专卖”销售的员工，电话里不时还传来嘈杂的声音“给我来两支机械铅笔”“哥们，还有别的颜sè笔吗”…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你先让他稍微等一下。”
这家专卖店昨天下午才刚刚开门营业，而李莫陪舍友们晚上又喝了一通后就直接回了家，因此暂时也不知道那边销售情况具体如何。
他本打算今天下午拍完海报后就回去看看，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得提前一步走了。
“秀茵，照片的话就麻烦你和摄像师了，我还有事要离开一趟。”
放下手机，李莫这就辞别道。
“那好吧，选好以后我回宿舍用电脑发到你邮箱好了。”知道眼前这位学长身兼数职格外忙碌，韩秀茵也没有多问什么，颇为体贴道，“学长放心忙你的吧。”
“兄弟放心，都说了是百事的女明星，说啥我也得好好帮你加工加工。”
一旁的摄像师也连忙附和。
笑着点了点头，李莫转身离去，在楼下打车赶往学校那边。
…
虽说之前也设想过机械铅笔上市后可能引发的热购风cháo，但是当站在标着“丑鱼文化用品专卖”字样的店外，李莫还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此时购买的人群已经从店内柜台前一直排到旁边的超市门口，人头攒动，不少人纷纷张望着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进屋购买。
而就在不远处，仍旧有三三两两结伴的人朝这边走来，目标很明确，就是奔着丑鱼专卖来的。
如此火爆场景，简直比期末前复印店的生意还要兴隆。
不光是李莫，就连凑在附近看热闹的两位校领导都是一阵惊叹，没想到仅仅一款铅笔，便引发来学生们的如此热捧。
要不是身份所限，他们也真有心加入到这家文具公司的代理行业，铁定赚啊！
“喂，哥们，别插队啊，想买后面排队去。”
“讲点素质啊，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
看到李莫打算直接进入这家文具专卖店，队伍里马上有几个男生大声提醒道。
“…”
听到这帮校友们如此jǐng告，李莫有些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下。
“哎，你们真二，他就是李莫啊，这家店的老板！咱学校明星啊。”
还好队伍中有认识李莫的两名同学，当即出面帮李莫宣传一番。
“我擦，他就是李莫？”
“哇，真的很帅…”
听说李莫本人出现，队伍当中马上出现一阵sāo乱，那些原本不认识李莫的此时也都纷纷探出身子张望一番，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校友比自己多长了点什么，怎么那么拽。
甚至几个排队的女生都心花荡漾，完全不顾及陪在一旁完全黑脸的男友们，纷纷夸赞着李莫的才华。
“不好意思，今后会多开两家店提高效率，避免大家排队久等。”
略带歉意的说完这句话后，赚足了风头的李莫转身进入店中，找到店员口中那位“大客户”，一位圆脸肥肚三十来岁左右的胖子。
此时对方正坐在柜台一旁，打量着眼前来买商品的学生们，一副羡慕神sè。
“你好，我就是你要找的负责人李莫。”
走到这位客户面前，李莫首先自我介绍道。
“哎呦，久仰久仰，我叫崔浩，文具用品代理商，叫我浩子小崔都行。”听闻李莫的自我介绍，原本坐在那里的崔浩赶忙站起身，“你这生意相当不错啊。”
“呵呵，过奖了，听说你想代理我们的产品？”没空和对方相互吹捧的李莫直奔主题道，“请问您是一级代理还是自己开店销售？”
“两者都有，都有。”崔浩忙不迭道，“不知道咱们这个品牌打算走什么样的策略？”
按说原本身为客户的他应该较为趾高气扬些，作为生产方的李莫应该求着自己多买些产品，但是当目睹如此火爆的销售场面后，崔浩深知即便没有自己加盟，这家丑鱼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因此，他是抱着分一杯羹的想法来和李莫商谈代理事宜。
李莫答道，“我是想开设直销代理，也就是品牌连锁加盟，按销售成绩抽成。”
众所周知，几乎所有商品的销售都摆脱不了一二级代理商，由他们将产品输送到最终的店铺销售，毕竟工厂的职责是生产产品，在销售方面远比不上这些代理商们宽泛的客户源。
但从自身来讲，李莫更倾向于直销经营，也就是由自己开设连锁专卖店铺，避免一二级中间代理商。
毕竟这款产品的实用xìng和目标消费人群并不在县城或是普通商铺，而是各大中专院校，因此销售范围只需要辐shè这些院校即可。
只是眼下李莫没有太多资金去开设连锁店铺，如果想加速扩大规模，也唯有借助这些代理商的力量，自己提供商品，分给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去帮自己开拓市场，这样自己少挣不了多少，却能避免许多麻烦与风险。
“这样啊…”
闻言，崔浩也稍稍思考一番。
按照李莫的意思加盟这家品牌，也就意味着得自己租赁店铺，然后获取销售分成，基本就等于依附到这家公司旗下，与其共进退。
好处就是可以第一时间拿到货源销售，并且可以依靠其品牌知名度，成绩好的话比单纯倒手销售要挣钱得多；劣势就是限制较多，风险大，如果销售成绩不好的话很可能连租金都要赔进去。
不过看眼前这样的架势，后者的风险似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我们公司并不仅限于机械铅笔的制造，我打算新招一批研发人员，除了对现有机械铅笔进行功能改造外，也会开发其他新型文具产品，到时候连锁店加盟商会是第一个享受供货的合作伙伴。”
看到对方由于的架势，李莫再度拿出自己的一张王牌，进一步诱惑道，“可以这么说，现在的丑鱼正是蓬勃发展期，唯有敢于帮丑鱼抢滩登陆拿下这块市场的人，才是有希望赚到大钱的成功商人。”
听到李莫雄心壮志的一番阐述，崔浩内心也不禁被打动，眼前的热销场景和李莫的自信都令他觉得，加盟丑鱼绝对是一项划得来的生意。
“那行，那我就加盟连锁专卖店，回头你看看在哪开店合适通知我，咱们就把合同签了。”
最后，崔浩点头答应了李莫的加盟要求，打算利用手头的资源去新开一家店试水。
“规划已经现成了，如果崔先生想谈，现在就可以到我们公司签合同，会有专门的法务和经理商谈具体事宜。”
李莫继续怂恿道，“而且您最好能加快速度，据说还有另外几位业务员拉来的客户等着协商，石川的市场我就打算做五家连锁专卖。”
作为“丑鱼文化”的领头羊，如今李莫基本只负责大局布置，包括产品研发，指定今后的专卖店开设地点，具体的销售商谈事务则全盘交给了更专业的公司负责人去处理。
“好的，我这就去贵公司把事情办理完毕，争取早点开门营业。”
闻说机会如此稀少，本来还有一丁点犹豫的崔浩这些完全没了怀疑的想法，赶忙想去拿下一家代理权。
刚才李莫那番抢滩登陆的述说没错，商机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只有自己先人一步，才有赚大钱的机会。
看到崔浩挎包匆匆离去赶往丑鱼文化公司的背影，李莫不禁笑了笑，“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没想到自己也能和苹果那样，让客户求着生产商。”
至于下一家“丑鱼专卖”的开设地点，李莫也早已规划好，那就是第二大消费群体聚集地，北河理工大学。 060 招兵买马
【诚祝各位书友中秋快乐，阖家团圆，幸福安康！】
“噼啪－噼啪－”
星期天，石川某高校内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家新开张的店铺门前燃放起一串鞭炮。
夹杂火光纷飞的红sè纸皮，映衬着招牌上几个特立独行的大字，“丑鱼专卖”。
就在不远处，已经聚起了一帮看热闹的人群。
听闻最近流行的机械铅笔专卖店开到了自己学校，这些已经托朋友或是自己跑去买到机械铅笔并且赞叹不已的学生们犹如粉丝一样，齐聚这家小店。
更有不少人已经手握钞票或者捏紧了钱包，打算等一宣布开业，便冲进去帮朋友或是外地的同学抢购几支。
网络的力量是强大的，之前科大一些学生自发的将自己购买的机械铅笔以及制图效果在人人网或者企鹅空间上拍照炫耀后，便引发了成群的围观。
由于当前机械铅笔只在石川市有售，因此北河省其他城市或其他省份的在校大学生想买的话，暂时只能托朋友或者自己来这边购买。
而那些从未接触过这款铅笔的人们看到其强大功能后，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学历不高的楚山虎等人，一边大喊吹牛，一边又忍不住让自己在石川的同学朋友帮忙邮寄两支。
发现产品果然和网上说的一样后，这些丑鱼黑又迅速转职丑鱼粉，帮这家国产新品牌摇旗呐喊。
虽然并非有意为之，但是这种不经意间形成的饥渴销售更是为机械铅笔引来更多关注，甚至有的经营文具用品的淘宝店铺临时上架这款产品，店主千里迢迢跑来批量从丑鱼购进产品，然后加价售出，销售颇为火爆。
对于这些能给自己提供大量流通资金的网络销售者，李莫暂时既不反对也不支持，打算等今后品牌发展成系列以后，再开通自己的网络专卖店铺。
…
“我擦，终于买到了。”
“不容易啊，我的制图有救了…”
不少人握紧手里和圆规一样用塑料盒密封的机械铅笔兴奋不已的从店铺里冲出来，急着回去试用并朝外地的同学得瑟一番。
人大都有从众心理，以前一直听说这款机械铅笔多么多么牛逼，今天总算自己也买到了，这种开心是不言而喻的。
“同学们，本店由丑鱼文具工厂专门供货，货源充足，请大家放心排队购买。”
甫一开店营业，门前便挤满了前来抢购的学生，这样的消费热情恐怕是一些知名品牌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看到科大火爆的场景在自己的店铺也重现，身为第一个加盟丑鱼的代理商，胖子崔浩也忍不住一阵亢奋，拿着扩音喇叭高声宣传着。
经过一系列协商探讨，包括这家“丑鱼专卖”连锁店在内，丑鱼文化旗下专属的两家新店陆续开张。
当前崔浩负责的这家店位于市郊的一家铁路职业技术学院，另外一家位于石川科大附近的理工大学，由一名程姓代理商负责。
两家店铺的rì常经营全部由加盟商负责，产品由丑鱼文具工厂直接供给，前期暂时按照利润额五五分成，后期则视情况而定。
如此一来，尽管要拿出一半的收益分给合作方，但是和自己租店招聘店员各项维护开支比起来，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并且相较自己经营，这些代理商们有着更专业的销售策略，因此李莫并没有在这上面计较太多。
和其他行业比如票房、出版分成比起来，这样的比例已经是令人眼红了。
由于资金问题，李莫暂时无法获得诸如橡皮、尺规等其他文具的位面生产材料，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会放弃经营这些传统商品。
因此除了机械铅笔之外，其他文具在丑鱼专卖里面同样可以买到，并且由于依靠着机械铅笔打响的头炮，其他传统文具产品也遭到了顾客们的抢购。
不论是最早的咖啡店还是如今的文具厂，短板理论在李莫这里向来不成立，只要他有一项产品拔尖，就会引发集体的品牌效应。
而这也是那些希望通过模仿李莫经营，却屡遭失败的人们始终无法理会的根源所在。
…
当晚，李莫亲临财务，看着会计们清点着一天的收入。
仅仅开门营业第一天，两家新店的rì销售额就分别突破了一万元，仅仅依靠三家文具售卖店铺，李莫单rì到手的纯利润达到一万两千元左右。
而且这才是石川市三家店铺的销售成绩，如果今后可以占据整个北河省乃至全国市场，那么前景更是可以用壮阔来形容。
“老板，照这个势头下去，咱们公司以后没准就能在CBD租个场所办公了啊。”
作为前“红星文具”的员工，头一次看到如此可观的收入，男女会计们也是一阵兴奋，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盲目辞职离开。
只要这个老板不是冷血动物，按照这种销售成绩涨工资是早晚的事情，就看能涨多少了。
“没想到一支铅笔就有这么大号召力，要是能在开发点其他文具，咱们公司还不发了呀。”
一位年纪不大的助理女孩在一旁跟着幻想道。
“咳咳…”
闻言，李莫忍不住一阵干咳，脑门一阵黑线，感情真当自己弄个新产品出来这么容易啊，都是拿钱砸的好吧。
“对了，我安排魏经理招聘的事情忙的怎么样了？”
想起自己另外一件重要事情，李莫朝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位助理问道。
“好像是从人才市场收来不少的简历放在办公室了，老板现在看吗，要不我帮你取过来？”
“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拿回家去吧。”
李莫摆摆手，然后走出房间朝人事办公室走去，打算把那些安排给人事经理的招聘材料拿回家研究。
尽管如今依靠着一支机械铅笔勉强树立起招牌，但李莫自己也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且不说市场早晚是会饱和的，单从企业生存来看，就不能全部依赖这一款产品。
想要发展得更坚实，除了尽快赚钱拿出其他新产品，就要在此机械铅笔基础上自行开发出更多的系列。
比如适宜中学生使用的简易细化版，不同专业绘图功能jīng化细分版，可匹配多钟型号铅芯的功能强化版等等…
由于本身不是相关专业出身，并且除了从商城购买之外李莫也没有办法自己研究开发，因此对人才的渴求就极为突出。
算上工厂现有的技术工，能够参与到李莫新产品改革方案的总共也超不过五人，更别说这些人暂时连这款铅笔的生产原理都搞不懂。
为此，趁着毕业季，李莫也专门安排自己的一名经理前往各大高校参与招聘，尤其是到那些机械、设计等专业排名靠前的重点大学招兵买马。
其中不乏哈工大、西交大等国内机械专业排名前十的一类重点院校。
当然，能不能把这类高校的高材生吸引到自己暂时的这个小破工厂，还有待商榷。
“但愿能找出符合自己要求的人才吧…”
抱着一沓来自各个高校各式各样的简历，李莫边往家赶边暗自祈祷着，相比起钱，自己手头真的是太缺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