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鸦雀无声
顺本来想登入美国国家医学会的帐号,再一想还是算便找了份欧洲医学杂志出来。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了一阵,无线上网有点慢,不过最后还是打开了。随手推到对方眼前,院长同志面对全英文的医学杂志脸色有点变了,明显是有点看不懂了。
让领导当面承认错误还是不太现实的,领导最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这是你的课,标准答案你自己定吧。”
然后领导就领着助手走了,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领导这是底气不足,有点拿不准的情况下,变相承认自己错了。下面又是一片哗然,又把高助教的声望一下子推了起来。
篮球队长找茬不成,再次闹了个哑口无言,估计打死他也想不到,在这件事情上院长居然会让步。本来拿书包要走的也都坐下了,皮绷紧了认真听吧,这老师可比编教材的院长还牛呢。
高顺潇潇洒洒下了讲台,随手把笔记本电脑还给学生。面对讲台下面鸦雀无声的气氛,微微一笑随手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外科手术方面的英文术语,然后很简练的做出自己的解释。巧合之下在课堂上树立了威严,一堂大课难得在相当安静的气氛中讲完。
到了下课的时候才沸腾了,围上来的还是一群大为惊奇的小女生。
问题一个接一个再次仍了过来:“老师你说说,咱们现在用的教材是不是老掉牙了。”
另一个在旁边补充:“就是,教材发下来的时候我就纳闷了,一九九七年的教材现在还用着呢。倒是挺有纪念价值地,香港回归那一年编的。”
还有为自己打抱不平的:“你懂什么,我爸就是搞出版的,教材这东西一版和二版,版税那是不一样的。明白了吧。”
周围人等一阵恍然,搞了半天是这么个意思。高顺倒是懒地去操心。这些事情也轮不到他管,要管也是教育部的事情。
只有小许同学苦里脸来抱怨:“老师,这下糟了,你把院长给得罪了,以后想评职称恐怕就难了。”
高顺报以微微一笑,心说那就一辈子做个助教吧。在他看来评职称之类地事情,又纯粹是搞笑了。抽空看了一眼教室后排。落在下风的罗同学早就领着自己的队员,一下课就溜的没影子了。
凭良心讲话了,高顺对这位英俊不凡的罗队长并不是很恼火,当然也谈不上喜欢,年轻时候冲动一点。只要别闹的不可收拾,都还在可以接受地范围之内。在他看来最重要的一点,年轻人可以狂一点傲一点。但是你要有狂傲地资本,出了事情你总得承担责任,而这也就足够了。
讲台周围正热闹的时候,一个眼睛男追上来,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声的嘟囔一句:“主席你管一管吧,昨天罗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领着几个篮球队的跑到夜总会去了,半夜三更喝地烂醉才回来,还跟保卫处的师傅打起来了。”
许主席听的一呆,随即抿嘴很不屑地口气:“我才懒的管他的破事,他爱喝让他喝死吧,再说我也管不了啊。”
至于罗同学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去买醉,那就有限几个人知道了。高顺倒是听的眉头微微一皱,受打击了照着墙发泄可以,总去夜总会可就有点离谱了,姓罗的小混蛋明显不是个自制能力很强的人,搞不好真得陷进去。
旁边有个小女生倒是心肠挺好的,担心的提醒一句:“主席,不管怎么样往他们家先打个电话吧,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学院也不光彩。”
许同学想想也是,最后很烦恼的一跺脚:“等我一会,我去学生会找家长联络本。”
几分钟后小嘴美女娇喘细细的跑回来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个电话,几句话说完有点放弃了:“女秘书接的,他们家人出国考察去了,说是起码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
高顺也就恍然了,难怪这小混蛋没轻没重的这么胡闹,原来是父母不在身边没人管了,一个人没轻没重的还成江湖浪子了。找不到人也就算了,反正家里有钱,也轮不到一个选修课老师去管,让罗大公子接受点教训也好。
晚上九点,高家。
高顺正在电
闲聊的时候手机响了,看看号码赫然是小许同学,接她什么事情。
许同学很古怪的口气还有点焦急:“老师,有人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是罗浩在夜总会闹事,现在被人扣了,我该怎么办啊。”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这事应该有警察管吧。
许雅婷很快换上一副恨恨的口气:“老师,你觉得我通知学校出面怎么样,好象闹的挺严重的。咱们学校校规可是很严的,一旦让学校知道了肯定要开除。”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由着他的性子就让这小混蛋自暴自弃去吧,却又觉得于心不忍。严格说来高大医生在美国留学那会,打的架也不算少,说句笑话也曾经在社区里混过的人,当然他更多的是因为受不了种族歧视那份闲气。
权衡利害之后,高顺几秒钟后下了决定:“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现在去接你。”
也顺便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当是给这年轻气盛的小混蛋一个机会吧。穿衣服出门又嘱咐女友几句,才发动自己的车出了小区。
很快学校门口,许雅婷冷的已经有点发抖了:“老师怎么办,要不要我回学校多叫几个人。”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是去把人弄出来又不是去打架,把一群在校学生牵扯进来可就不好了。
轻一点头招呼她:“上车。”
一小时后,算是很偏僻的地方了,某夜总会门口停车场,灯红酒绿的气氛让高顺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还以为回到了南方沿海开放城市。
他的车在这地方也算是上档次了,很快有热情的保安过来接待:“先生几位,需要停车嘛。”
高顺欣然拉下手刹车,想了一想吩咐身边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女生,让她坐在车上等着不要下去。许雅婷想要说话,被他一个不客气的眼色吓的赶紧闭嘴,眼看着平时很随和的老师换上一副冷脸,冷哼一声打开车门。
保安一阵警觉的时候,高顺好心的拍拍他肩膀:“不是扣了个学生嘛,我是来了事的。”
价值近百万的好车这时候派上用场了,保安看看这么好的车也不敢得罪他,只是警觉的又问:“你是他什么人。”
高顺报以随和的微笑:“我是他老师。”
保安听的又是一呆,很快反应过来呵呵的赔笑:“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你是那小子的大哥吧,等我通知老板一声。”
高顺欣然点头的同时,看看十几层高的夜总会,有酒吧洗浴练歌房赫然还有客房,能在天子脚下开夜总会的,估计也不是等闲人物了。
几分钟后保安很明显得到老板的首肯,很客气的伸手了:“先生里面请吧。”
高顺自然是不会怕的,面无表情摆出一贯的冷脸,大步走进音乐声浪强劲的夜总会。一进门就是四个穿宫装的使女在门口弯腰请安,搞的跟清朝皇宫差不多了,估计这也是人家的特色吧。
十分钟后,二楼舞厅,门口写着经理室的牌子。
高顺一进门是真的无语了,一共四个人都是篮球队的,有三个被人脱光了只剩一条裤衩,可怜巴巴的蹲在角落里发抖。队长同学衣服倒还算整齐,很明显喝的人事不省,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高顺无奈走过去在他脸上拍了几下,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提着衣服领子抓起来也没什么反应,完全就是一堆烂泥,无奈的松手把他放回沙发上。
这时候旁边一位白净的先生说话了:“放心吧这位先生,这么有钱的贵公子我们哪敢动啊,就是喝多了我们没打他。”
高顺心里大骂混蛋,估计这小混蛋是跟人坐台的小姐之类的什么人,大肆吹嘘他们家怎么有钱了,人家开夜总会的宰的就是他这样的,几句话就被人把底细全掏出来了。
高顺回过头来,面无表情轻哼一声:“衣服还他们吧。”
三个穿内裤的同时注意到他,精神刚刚振奋了点,随即再次苦起脸来:“老师怎么是你啊……这回事情闹大了,你来能有什么用啊。”
第二十章 仗义出手
老板的听不懂了,很严厉的口气呵斥他们:“说什么蹲够是吧,那就继续蹲着吧。”
几个半大学生听的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
对方回过头来怀疑的问:“先生你到底是干嘛的。”
高顺面无表情点点头承认了:“我是他们的老师。”
经理室男男女女加起来总共有十几个人,哑口无言以后再次感慨:“这年头人民教师也是真有钱了,年纪轻轻就混上奥迪A6了,我开大买卖才开什么车啊,哥们你真是老师,不是糊弄我们吧?。”
高顺也懒的回答他,随手把几个脱到只剩内裤的学生拽了起来,平时在学校挺威风的,被人一吓唬鼻涕眼泪全下来的,这德行也真是够可怜的,被他拽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害怕,再看看身上脸上全都有挨打的痕迹,估计这样是挨的不轻。
夜总会的有点不乐意了,眼睛一瞪大声呵斥:“让你们起来了嘛,蹲下!”
高顺无名火腾的一下冒了起来,同样冷着脸闷哼一声:“站直了!”
气氛突然之间紧张了起来,夜总会的也没料到,这个年纪轻轻的什么老师真敢在他们地头上撒野,哗啦一下就围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抄家伙动手了。高顺半步不让昂然站着,已经在考虑动起手来该怎么办。
快打起来的时候老板懒洋洋的阻止了自己的手下:“家伙都收起来,都想干什么,这是财神爷懂不懂,把财神爷打坏了你给钱啊。好了。兄弟我给你个面子,衣服拿来让他们穿上吧。”
一群打手反应过来,放下家伙的同时仍过来几件衣服,几个学生如蒙大赦哆嗦着穿起来。
高顺仍旧面无表情,同时松开拳头随口问道:“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老板无所谓地吐了口眼圈:“我也不怕告诉你。鄙人姓胡,大号胡小天。记清楚了。”
高顺多看了他几眼同时深一点头,不紧不慢的回答:“记清楚了。”
初次交手算是个试探,高顺当然比这那几个幼稚的学生高明多了,这种地方你表现的越强硬,对方就越不敢拿你怎么样。接下来就要看谁耗的起了,高顺站地很稳当也不说话。就站在原地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冷酷样子,同时给对方施加一点心理上地压力。以他玩人的经验和技巧来说。这位开夜总会的又不是对手了。
大概僵持了足足有十分钟,还是对方先沉不住气了,很不耐烦的大声说话:“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在这耗着,赔钱吧。喝的酒钱坐台小姐的钱,我就大方点不要了,这几个小子打碎我一对清朝乾隆年间地景德镇花瓶。我从拍卖场拿回来的时候是两百多万,你看看给多少钱吧。”
高顺多半也就明白了,什么东西就值两百多万,多半也就是仿地,旧货市场顶多值一千多块,摆明了就是诈了。也是姓罗的小混蛋活该,几杯酒下肚估计什么底细都跟人坐台小姐交代了,什么有钱父母不在家之类的没少吹牛。
高顺当然也有他的对策,不动声色的点头同意了:“要求不过分,两百多万地我们赔的起。是不是等我们罗公子醒了,让他给你开张支票?”
胡老板难掩眼神深处的喜悦之色,估计以为是遇到冤大头了,马上换上一副假笑吩咐一句:“行,怎么不行。那个小月吧,把罗大公子和这位先生扶到楼上客房,多找几个漂亮点地好好陪着,这钱记我帐上。”
高顺在心里冷笑三声,脸色却缓和了一点,轻声吩咐其他三个男学生:“你们走吧,去我的车上等着。”
三个小混蛋感激不尽的猛点头,同时还有点担心的问:“老师,我们走了你怎么办,罗浩……被他爸知道了还不打死他啊,他哪有那么多钱啊。”
高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几个学生互相拉扯了几把,最后还是乖乖听话轻手轻脚的走人,总之这地方就是龙潭虎穴,怎么也得先出去再说吧。
十分钟后,夜总会楼上客房。
四个花枝招展的坐台小姐伺候两个男人,看样子还打算来个双飞什么的,奈何她们那一套对付男人的本事,到了高顺这里通通不管用。被冷酷的高大医生不耐烦的一甩手,站到窗外欣赏起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楼下夜总会门口,许雅婷正在板着小脸教训三个同学,三个大男生被她骂的不敢反驳,很委屈的低头站在大马路上。高顺难免欣然一笑,欣赏了一轮娇俏小女生叉起小腰骂人的风景。
把身后安排给他的两位美女给晾起来了,这两位也算很漂亮了,就是脸上妆浓了一点有点倒胃口。
两个女的商量一会,分出一个比较气质的凑过来小声问:“先生贵姓,你要是不喜欢我们,那我们就多叫几个让你自己挑吧。”
高顺回过头来仍旧没什么表情:“我姓高。”
两位美女看他有反应了,才腻着声音大摆风流阵仗,抿嘴娇笑很有点花枝乱颤的味道:“高先生可真帅,楼下那辆A6是你的呀,放心我们这里是文明经营,你的车会有人看着的丢不了。”
高顺也真是无语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就这开黑店的还敢说自己是文明经营呢。
两位美女不失时机的挑逗起来,媚眼如丝的样子倒也挺诱人:“先生你想什么玩,我们肯定让你玩的尽兴。”
高顺想想家里娇妻,对这两位突然一阵厌烦的感觉,看看手表十一点多了,再想想明天还有个手术也就别浪费时间了。一皱眉头走到床边,把正在给罗浩脱衣服的两个女人拽开,又提着他领子拖到卫生间,仍到浴缸里打开凉水开水,然后拍拍手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几个美女愕然互相看了几眼,居然还有心情卖弄风骚:“先生你可真粗鲁。”
一米九十多的篮球队长,被凉水一激逐渐清醒过来,罗帅哥逐渐清醒过来,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以后难免脸上一真臊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半天才茫然的问:“你……怎么来了?”
高顺随手仍给他一条毛巾,然后冷哼一声:“我在外边等你。”
半小时后,经理室。
胡老板眉开眼笑的打招呼:“哟,罗公子醒了啊,打碎我一对花瓶的事情还记得吧。帐算好了,四舍五入一共是二百万整。”
罗帅哥明显是骑虎难下了,蒙了半天才艰难的问:“胡哥,你不是说打碎了就打碎了,没关系吗。”
胡老板一下子就翻脸了:“说话小心点,谁是你胡哥,给钱!”
身边打手再次瞪起眼睛吓唬人,把个一米九十多的帅哥吓的一激灵,很直接的体会到校园之外险恶。
楞了几秒钟才艰难的吞唾沫:“我没那么多钱。”
高顺也在心里大骂混蛋,没那么多钱你装什么大瓣蒜,还乱张嘴闭嘴要给人家买好车,也是这样的都喜欢吹吹牛皮,倒也可以理解。
胡老板很快把目光瞄准高顺,大声呵斥:“你没钱他有,支票我就不要了,要走把车留下,你的加上他的也能折个一百多万。”
清醒过来的罗帅哥是真吓到了,抬头看了一眼高顺才嗫嚅起来:“他是……”
高顺不等他把话说完,微微一笑拿出车钥匙仍过去:“你既然敢要,车归你了,咱们走吧。”
胡老板指天划地信誓旦旦的表示:“我有什么不敢要的,这地方就没有我不敢要的东西!”
高顺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同时心里有点好笑,这车挂的是民用牌子,至于背景那可就很值得一提了,既然人家敢要,他也没必要非去拦着,相信用不着明天中午之前,有人就要倒大霉了。
罗同学也是真有点目瞪口呆了,再也没见昨天之前嚣张的样子,脸红脖子粗的小声争辩:“可是…….”
高顺也懒的跟他罗嗦,暗中踢他一脚让他闭嘴,然后背转身扬长而去。到了门外,包括许雅婷在内的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罗同学还想替自己解释,尴尬的打招呼:“雅婷我不是……”
许雅婷冷起脸来娇哼一声:“别跟我说话,我嫌你脏。”
罗同学倒也是个要脸面的人,脸上尴尬的一热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当着人家美女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再怎么没脸没皮的也不敢追人家了吧。
第二十一章 助手经验
球队长也是够丢脸的了,脸红脖子粗的转身要走,几敢说话跟在后面,刚走了几步被叫了回来。
许雅婷很不满的娇声抗议:“停下,高老师大半夜把你弄出来,你们几个怎么也该说声谢谢吧!”
看的出来这也是个硬脾气,其他几个人都还算好,完全是发自真心的说了声谢谢,只有罗同学为难了半天,才从牙缝里含糊不清挤出几个字。
看样子还有点不服气,口气还挺狠的:“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你的车我会想办法还你,我回家把房子卖了也还你。我跟这家夜总会的事情,没完!”
高顺反倒心里面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也不是个什么善良之辈,如果这小子就此忍气吞声,那倒是真的要看不起他了。
一句话把一群学生吓了一跳,几个队员一起劝他:“队长算了吧,这事要是让学校知道就麻烦了。”
连许雅婷也忍不住劝他一句:“你读书读傻了啊,这种黑道上的人你惹的起嘛。”
罗帅哥咬牙切齿也不说话,高顺适时站出来,油然自得告诉他:“车就不用你还了,明天就送回来了。”
一群学生再次听的哑口无言,不知道他突然之间哪来的信心。高顺的作风是不解释,招手打了辆车把许雅婷送回学校。出租车后座上,小女生很局促的把双腿并紧,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的味道。高顺当然不会真的介意,也陪她保持沉默。
到最后还是标志的小美人忍不住了,很别扭地口气说话了:“谢谢你了老师。这件事是我过分了,你其实没有义务这样帮他,还把你朋友的车搭进去了,现在怎么办?”
高顺心里好笑不忍心再糊弄她,随口安慰她一句:“车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明天上午真的就送回来了。”
许雅婷半信半疑多看了他几眼,很快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紧张兮兮地压低声音:“噢,我知道了,老师你在上面有人,来头大吗。”
高顺看着可爱的标志脸蛋,心里突然有怜惜地感觉,同样做出紧张的样子压低声音:“来头不小。专管这样开黑店的。”
这话倒也不假,都是半军方半警方的人。可不专管夜总会嘛。
小女生对高老师几乎是很崇拜了,顿时深信不疑放下心来:“那我就放心了,要不晚上我该睡不着了,老师你真是处处高人一筹,我佩服死你了。”
高顺难得心情还没受到太大影响。呵呵一笑安静下来。
快到学校的时候,许雅婷忍不住再次感慨一句:“希望那混蛋能清醒一点,不要再成天惹事了。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他就毁了。”
高顺倒是挺不以为然的,还是那么句话,年轻地时候谁没混过。
标志小女生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娇嗔不依:“老师,你怎么好象还挺支持他地啊。”
高顺当然大叫冤枉,又不是电影看多了想当个野蛮老师什么的,他纯粹是就事论事,以他高大医生的为人,什么时候吃过别人的亏来着。
第二天上午,北医大第三附属医院,手术准备室。
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朱教授,五十来岁地老教授很精神的样子,这位朱教授名气也真够大的,据说是跟谢希贤并称天子脚下两大名医,也给不少领导级地人物看过病做过手术,据说还是领导家里的常客。
这要是放在古时候,那就是堂堂御医,说话比半大不小的京官都好使。
朱教授看了几眼高顺,算是很轻松的口气问了一句:“你是我的新助手?”
高顺欣然一点头承认了:“我叫高顺。”
朱教授听的一阵怀疑:“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我好象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想不起来了。”
高顺不动声色的否认:“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吧。”
老教授很认同的点点头:“应该是同名同姓,你是……不错,年纪轻轻就是主治医师了,应该有过独立手术的经验吧。”
高顺轻一点头承认了:“独立做过几例手术。”
对话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也就是主刀跟助手之间认识一下,方便手术台上互相合作。早上九点手术室开放,而高顺尽职
站在助手的位置上,等着主刀医生给分派任务。
麻醉结束以后朱教授很严肃的下指令:“用窥镜取静脉吧,我需要三根,四十分钟能完成吗?”
高顺轻一点头着手工作,随手做完常规消毒,手术刀灵巧的掐在手里,膝关节内侧切出个一厘米的小切口,然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旁边的电视屏幕,把内窥镜头缓慢的伸进去。
主刀也没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会这么干脆,还下意识的提醒他一句:“慢慢来不要急。你还有四十分钟时间。”
随即被他精确的下刀方法吸引住眼球,这也是心胸外科的大行家,一下刀就知道你行不行了。切口一如高氏风格,就好象用尺子量过一般的精确,这也是精确血管吻合技术最重要的一环,技术越精确,效果当然也就越好。
朱教授下意识的去看电视屏幕,面对一步到位的电视探头一阵愕然,绝对没有料到自己这个新助手,居然有这么一手不弱的本事。使过这东西的都知道,除非是对人体结构很熟悉的老经验医生,能做到这么麻利的也不多见。
手术进行到第十分钟,高顺已经在剥离浅静脉血管的时候,主刀医生甚至还没有建立好自己的工作面。
朱教授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出现幻觉的时候,高顺已经剥离出一根带血丝的血管,然后很自然的用温盐水纱布温敷。老教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助手,然后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低下头去忙自己的。
摇头不是因为不满意,而是觉得太满意太意外了,老先生很可能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宁愿相信这是巧合,瞎猫撞上死耗子了,绝对就是个巧合。刚剥离下来的血管正处于严重的痉挛状态。
高顺很自然的发出自己的指令:“肝素盐水混合夜。”
器械护士一阵茫然,找了几秒钟才愕然回答:“……混合液,没准备啊。”
高顺大皱眉头有点不解,只能无奈抬头朝主刀医生求助,朱教授看看正在严重痉挛的血管,同样一阵愕然然后轻喝一声:“现在去配0化00.,加2%利多卡因。”
高顺很识趣的低头取第二段血管,不管是因为谁的疏忽,他都不愿意去揭破,他现在不是主刀只是个助手,还是尽好自己的本分吧。朱教授却忍不住让护士擦了把汗,这要换成一般的助手不懂的,估计也就那样了,这段取下来的血管十有**也就报废了。
也算是避免了一起不大不小的医疗事故,虽然不至于造成生命危险,却一定会给病人解除了不少痛苦,好好的腿上取血管,虽然不会影响正常的功能代谢,换谁也不会愿意多取几段吧。
高顺当然不会去邀功,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手术做多了难免疏忽,还别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他高大医生也不可能每次手术都精确无误。手术台上当然不能说太多话,却看的出来老头是有点感激他了,也可以说对他这个助手很满意了。
第二十分钟,切好三根血管的高顺麻利的按压止血,然后缝合,如果朱教授注意到他超水准的血管缝合技术,相信会再次大大的吃上一惊,只可惜老头现在全副精力都在自己的工作面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新助手,拥有绝对世界级水平的血管缝合技术,甚至连他也要自叹不如的超级水准。
第二十五分钟,高顺完成自己的工作,饶有兴致的欣赏起主刀医生的手法。朱教授的手术风格只有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稳。
完全不紧不慢的节奏,完全就是稳字当头,高顺这种大行家也在心里深一点头表示认可,当医生的如果快不起来,那么你就宁可求稳,对病人来说能碰上这么稳重的老专家,确实也是一种福气。
难怪老头能在天子脚下闯出这么大的名号,确实也是名至实归。
其实话又说回来了,当初面对高大医生插不上手的谢希贤,水平也并非那么不济,可能还是高医生这身医术实在超水准了吧。
第二十二章 随便猜的
顺看了几眼就差不多了解了,术前造影稍有疏漏,但接受的范围之内。左前近支端重度狭窄是诊断出来了,二尖瓣大量反流也有记录,却没有发现左室前壁大范围陈旧性心梗塞。
朱教授面对突发状况也算很果断了,手里丝毫不乱继续做心脏搭桥,在内行人看来却未免已经是落了下乘。高顺这种内行人当然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术前常规的十二导联ECG检查很容易出现这种疏漏。
说通俗点,算是术前检查一个小小的失败,左室造影结果并没有完全反应出病情的严重性。
如果是高顺的话,他会在术前制作一个简单的体表电位分布图,应用很前沿的计算机心脏仿真模型。这个模型涉及到微积分甚至矩阵这些数学学科,通过数学模型给出了左心室12段心肌对应的体表~域分布图,用奇异值分解做为识别参数,诊断可靠性又比传统方法提高了不只一个档次。
说起来原理复杂的很,却已经是高大医生学到手的最前沿医学方法之一。
搭桥术和瓣膜置换术两个小时后顺利完成,虽然慢了点却进行的很成功,朱教授唯一对那块范围不小的陈旧性心梗地带下不了手,很明显是在犹豫,是现在就闭合胸腔还是继续处理完心梗。
当医生的有时就要面临这种两难的选择,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再不结束死亡风险太大,马上结束又有大块的病变组织没有处理。
犹豫了大概能有半分钟。高顺好心的提醒他:“高度怀疑无痛性心梗。”
朱教授听的一抖,下意识地点点头,无痛性心梗没有明显症状,平时也就是心虚气短咳嗽睡不着觉,所以才会拖到手术中才发现。一下子闹了个准备不足。
高顺无奈再次提醒:“怀疑心肌萎缩,并发心传入神经坏死。所以无明显疼痛。”
他之所以这么一再的出言提醒,也是在旁敲侧击点醒老头,已经两个小时了赶紧缝合吧,这病原因很复杂,简单的手术处理那是很危险的,只能通过药物慢慢的矫治。然后考虑在适当是时间做个支架什么地。
朱教授愕然抬头看了自己新助手一眼,似乎是真的被提醒到了。不再犹豫下了决定:“缝合吧。”
高顺放下心来帮了把手,他自问提醒地还算委婉,还不至于让老教授脸上太难看。旁边的人可就不这么想了,包括器械护士在内还有几个助手,脸上一起出现古怪的表情。只不过是都戴着大口罩看不出来罢了。
只不过手术室里的气氛也就很古怪了,本来嘛,主刀老教授都觉得束手无策。新来这位助手哥们这么快就给出确诊了,最古怪的是主刀居然很明显认同了他的判断,手术台上哪有小事,如果这哥们是在胡说八道,相信朱教授也不会是这么一副表情吧。
突然有一种古怪地感觉,怎么主刀跟助手反过来了,助手在指点主刀,而著名的医学教授京城名医,居然就乖乖听话地接受了。几分钟后,胸心外科联合大手术在古怪加安静的气氛中顺利结束。
当然不会有人蠢到当面乱嚼舌头,虽然背后议论几句是难免的。
十分钟后,手术准备室。
高顺和朱教授一起进来洗手的时候,所有人再次古怪的安静下来,笑容也显得很别扭,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地意思。
最后还是解下大口罩的朱教授,终于从助手的话里反应过来,看着高顺沉吟着问:“你刚才说……心传入神经已经部分坏死,你有确诊证据吗。”
高顺仍旧戴着大口罩,随口胡说一句掩饰自己地高明:“我乱猜的。”
所有人这才释然,就是说嘛,这才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哪坏死了,他就算本事再大,能大的过人家朱教授嘛。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好戏,老教授在医院里出了名的作风严谨,这小子居然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就等着挨批评吧。
朱教授的反应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很罕见的摸了摸半天头发已经掉光的脑门,然后再次沉吟起来:“猜的挺有道理,你这个小同志……很不错。”
刚刚正常下来的气氛再次古怪起来,准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惊掉了下巴,都琢磨着朱教授今天怎么突然对一个新来的助手这么客气。这要换成平时正常的情况,老头早就吹胡子瞪眼睛破口大骂了吧。
高顺只能硬着头皮呵呵一笑:“我真是随便乱猜的。”
可能是很满意现在这种平淡的生活,高大医生也出奇的更加低调,不愿意再让人当成史前动物那样围观。同时也有点心惊,这叫越描越黑,这老头可是心脏外科的大行家,想糊弄他可是不太容易。
老头摸着脑门沉吟了半天,最后还是半信半疑的接受了助手的说法,宁愿相信他的助手这只瞎猫,真的是撞大运了,一天之内连续碰上两只死耗子,随便猜猜居然都猜的这么有道理。
十分钟后,外科办公室。
同事们还是很热情的,随口问了几句手术怎么样了,顺利不顺利,而高顺同样随和的聊上几句,回答了同事们热情的关心。
跟他同一诊室的同事格外关心,很关切的样子问:“朱教授说什么了,他对你满意吗,说没说下次手术用不用你了。”
高顺做出个无奈的样子潇洒耸肩,用不用他老头还真是没说。
几个同事同时一拍大腿,替他可惜:“可惜了,能给朱教授当助手的,那就离专家组不远了,这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怎么就一点也不上心呢。”
高顺当然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进不进专家组也没什么重要的吧,普通医生也可以给病人做手术吧。
半分钟后,办公室门口出现个穿白大褂的老头。
朱教授算是很严肃的口气打招呼:“那个小高是吧,你来一下。”
同事们回过头来看清楚来的是谁,愕然之下眼睁睁的看着高顺欣然站起来,走到门口跟本医院第一把刀并肩站在一起。
朱教授看看自己的新助手,脸上表情缓和了一点,居然难得当众随和的笑笑:“你还在基础医学部开课了吧,教的哪一科。”
高顺很老实的回答:“选修课,实用外科学。”
老头点点头终于说到正题:“我后天还有个复杂的大型手术,你还做我的助手吧,就这样。”
高顺报以潇洒一笑,很痛快的接受了这么一个安排。老教授很快收起笑脸轻轻的一点头,然后迈着四方步这就走了。等到人走远了,外科办公室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年纪大的感慨一声:“小高你发达了,专家组有望了。”
年纪小的眉开眼笑:“高医生真厉害,能把朱教授伺候的这么服帖……哈,朱教授主动移驾到咱们外科了,大新闻啊。”
高顺心里好笑随口谦虚几句,第一次觉得其实当个助手也挺不错的,既省心又省力。当然纯粹是玩笑话,再过几天在这里站稳脚跟,也就该正式开始工作了。毕竟手里没有手术刀,还是让他觉得不太习惯。
下午一点,脸色铁青的罗浩出现在外科办公室。他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鼓起勇气进了门,面对高顺惊讶的注视,很快从怀里掏出张支票。
口气显得有点艰难了:“这是一百万的支票,就算我赔你的车了。”
高顺心里暗骂你个小混蛋,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同时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了,车还没送回来倒是有点奇怪了。
冷下脸来轻喝一声:“支票收起来吧。”
篮球队长也是很倔强的口气:“给了就给了,我给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来。”
高顺无奈的看着他,正在考虑怎么办的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男人,点头哈腰的见人就拜。
看见高顺的时候这哥们眼前一黑,快走几步赶过来,扶着桌子的时候还有点脚软,差点就给跪下了。
昨天晚上还挺嚣张的胡老板,好大嘴巴子扇了自己一边一个,哭丧着脸求饶了:“我混蛋,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特地给高先生送车来了,就停在门外,我保证没刮过没撞过,油我都给加满了,对了车钥匙……我找找。”
高顺心里好笑收回钥匙,旁边一米九十多的罗帅哥已经看傻了
第二十三章 民间人士
顺本来是打算站起来倒杯水喝的,刚站起来还没动呢于腿上一软扑通一下跪下了。
带着哭腔求饶了:“高哥你别走啊,高哥你是我亲哥,我这银行贷款还没还清了,关一天门我损失不起啊。高哥麻烦您了,跟您那几位朋友通融一下,我一定改!”
这时候都听明白了,搞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的,给人家夜总会整关门了,难怪这位吓的腿都软了。还好这时候办公室里正好没人,不然让同事们听见了,传出去又是渲染大波。
旁边罗浩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有仇报仇,咧嘴冷笑:“胡哥不是公安系统上有门路嘛,怎么这会不好使啦?”
胡老板这时候也不敢狂了,抹了把眼泪赶紧赔笑:“罗少爷寒碜我了不是,我哪有什么人啊,我就是个正经商人。还有你的车,我也叫人开过来了,钥匙呢……我再找找。”
这简直可以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严格说起来也不能怪他没长眼睛,几个学生一个大学里的小老师,他哪知道高大医生什么背景啊。
罗同学再次不忿的闷哼:“你是正经商人……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胡老板除了满脸赔笑也不敢再翻脸了,高顺看看他也觉得怪可怜,却又实在帮不上忙,只好无奈的潇洒摇头。这事要是追究起来还是军方说了算,估计上将以下的人物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胡老板得到了让他很失望的答复,痛哭流涕坐到地上:“高哥你这是毁我啊!”
高顺和罗同学难得站在同一阵线,下意识的交换个无奈地眼色然后一起摇头。这人简直是无耻到一定程度了。当初好心好意的告诉他,这车你别扣,你扣了会出大麻烦的,现在扣出麻烦了又想起装孙子了,什么人嘛。
刚好下班铃响了。高顺也没心情跟他在这里纠缠,无所谓的换衣服下班走人。罗同学想了一想脸色稍微有点难堪。最后还是乖乖听话的低头跟在后面。一米九十多地帅哥突然变老实了,不再象以前那么态度恶劣。
走到大门口停车场,高顺刚想开车门的时候被叫住了,罗同学表情复杂地样子很尴尬:“那个……老师,你朋友可真厉害,连这么横的人都能治的这么服帖。”
这也简直就是没话找话了。高顺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人,当然清楚他的想法。让这么死要面子的大男生说句对不起,那可真是比母猪上树还难了,他肯主动找话题说,相信已经是他地极限了。
高顺潇洒一笑看看他尴尬的脸色,无所谓地摆摆手。标志性的作风不喜欢多解释。
罗同学憋了半天终于又开口了:“老师,这件事到此为止,最好就别让学校知道了吧……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
高顺心里好笑无所谓的点点头。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还不至于无聊到拿出去满世界宣扬吧。篮球队长看见他点头了,才如释重负长出了口气,高顺很自然的洒然以对,还以为你个小混蛋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怕毕不了业。
赶上心情还不错地时候,随口提了一句:“回家吧,改天打球。”
一米九十多的帅哥千肯万肯的拼命点头,然后感想复杂地上了自己的车,很谦虚的招了招手才开车走了。高顺忍不住摇头失笑一声,然后发动自己的车回家休息。
晚上七点,接到一个内线电话。
对方很客气的解释:“高博士的车应该送回去了吧,嘿,上级的意思是为了避免类似的麻烦,高博士还是挂我们军方的牌照吧。”
高顺很委婉的拒绝了,他毕竟只是个医生又不是军人,挂上军车牌子算怎么回事。
对方很为难又很无奈:“既然高博士坚持,那就算了。至于那家夜总会,敲诈客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一定协同有关部门严肃处理。”
高顺在心里冷笑一声,不是第一次了怎么现在才处理,还是上面有人呗。当然他也不会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随口敷衍几句也就算了。
最后是个口头通知:“领导接见安排在下周一上午九点,高博士千万不要忘了,会有专车去接您。”
高顺随口答应下来,这次接见也算是很重要了,
天也没闲着,费劲口舌才说动了相关领导,考虑让政不是在国际上“发挥更重要的影响力”。说明白了就是让政府出面,关注一下他的医疗援助提案。
挂上电话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憧憬了,希望新的提案会顺利通过,哈桑医生也算没有白死。这也就是一个当医生的无奈了,战地之鹰虽然面子够大,毕竟还是个无权无势的民间人士,没有官方身份办起事来缩手缩脚。
强权政治也就是如此了,谁的拳头硬,谁说出来的话就有分量。如果他高某人没有动用一些战乱地区地方武装势力的影响力,恐怕人家连眼角也未必肯抬起来看他一眼。严格说起来这也是宗教国家的好处了,神秘的战地之鹰在阿富汗一些地区,那也是拥有仅次于宗教领袖的影响力。
想的出神的时候女友招呼吃饭,收拾心情出了书房,而两大一小三位美女已经在等着他了。孙乐欣似乎瘦了一点精神却很好,正在跟张洁小有说有笑,很敏感的注意到她的穿着打扮,很平民化的一套衣服,让她显得自然了不少,不再象以前那样高不可攀。
饭桌上孙美女不停的讲她学校里的趣事,眉飞色舞的样子让高顺和女友同时觉得好笑,几天不见,过上平民生活的气质音乐才女居然变成这样了,可见她以前的生活虽然优越,却是如何的无聊加无趣。
凭心而论高顺更喜欢她现在这副样子,整个人似乎活过来了,既有少女的娇俏又有才女的斯文,跟明艳的张大美女陪伴在一左一右,一时也分不出个高下之别。
讲了好半天,孙乐欣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掩嘴浅笑:“你们一定觉得很没意思吧,呵呵,我的话太多了。”
高顺当然很给面子的否认,而张洁也输掉了她的赌注,联想到她输掉的筹码是“以后在床上配合一点”,张大美女不自觉的俏脸微红,也不知道联想到哪里去了。高顺当然心里有数,发自真心的期待晚饭后的精彩节目。
孙美女似乎也醒悟过来,俏脸同样一红,然后找借口给自己遮羞:“我换手机号码了,新号码我写给你们吧。”
高顺和张洁同时听的心惊起来,孙大小姐这是平民生活过上瘾了,打算跟家里切断一切联系了,现在连手机号码都要换了。
孙乐欣却很不以为意的再次开心的娇笑:“张姐明天有空没,我约了几个同事逛街呢,我们想去王府井转转。”
张洁同样兴致大起,标志性的娇笑一声满口答应了。面对女人之间的话题,冷酷如高大医生也只有旁听的份。
晚上八点,坐在书房里一边摆弄电脑,一边听着客厅里悠扬的钢琴声,倒是不失为很惬意的享受。打开MSN的时候又是无数留言信息,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学生的添加好友请求,清一色都是校花团的美女成员。
高顺一阵摇头失笑,上课的时候被她们问去号码,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加了。一时兴起挨个通过验证,晚上八点正是上网高峰期,很快又被学生们的消息淹没了,小女生们嘻嘻哈哈倒也挺热闹的。
大部分是没大没小乱开玩笑的:“老师,怎么这么有空上网啊,怎么没跟师母出去浪漫一下嘛。”
“老师,你家有视频没有啊,让我们见识一下师母多漂亮呗。”
高顺毫不客气的一口回绝,这群小丫头就会得寸进尺,他这个当老师的可是深有体会。反倒是许雅婷挺安静的,静悄悄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好半天才发过来一句信息:“老师我在看学校BBS呢,你要不要来凑个热闹。”
高顺本能的联想起刚回国那会那出来的杀人名医事件,随手打开学校论坛看了几眼,最火的帖子是一张意见征集帖,面向全校师生征集志愿者,为即将到来的中美医学论坛服务,北大这种地方学术氛围也算很很不错了,这种专业的帖子居然也会有这么火热的人气。
高顺随手注册个号码,想了一想,爱洁这么老土的名字是不能用了,干脆起了个大气点的名字叫做手术刀。
第二十四章 卧虎藏龙
部分人的意见很一致:这事应该交给研究生院,有个中心不还是国家重点实验室嘛,北大的研究生们应该当仁不让,也弄点成果出来吓唬吓唬外国人。
有人就胡说八道开玩笑了:“医学成果?呃,设计个数控车床会不会简单一点。”
高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也可以说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也可以理解为学生们对组织上的不信任。讨论到最后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结论是外国人绝对没那么好吓唬,您几位还是省省吧。
高顺看的心里好笑,兴起之下插了把手,随手发了个帖子提出个很时的课题:二尖瓣修补术。
这也是心脏外科学的新进展,术中经食管超声心动图帮助来确定,可提供极好的瓣膜功能的动力学评价和异常的程度。好处是手术死亡率和成功瓣膜修补的发病率低于瓣膜置换.并且常常不需要长期抗凝。
材料是人工分解碳纤维组织,高顺的评价是效果不错。一帖发出去很快招来浏览的人,大部分人是发出一串省略号,下面接着一排感叹号。
然后有人发言奚落他:“哥们你编故事呢,手术刀……刀哥,请问这个手术谁能做啊,请问二尖瓣也能修补嘛。”
高顺很正经的告诉他:“二尖瓣修补包括瓣膜组织切除,索迁移或缩短,生物组织环或假体环折叠。这个手术我也从来没做过,但是可以试试。”
话刚说完就招来猛烈的炮火,大部分人是批评他这个同志太不谦虚了,简直是吹牛不上税的。还有嘴贫的好心地建议他早点洗洗睡吧。高顺在心里大叫冤枉,这怎么还说不清楚了,如果让他来做这个手术的话,可行性起码在百分之八十,当然还得根据具体病情具体对待。
也懒的跟这些愤怒青年理论。潇洒一笑就此绝口不提。
当然也有人能听懂的,好象美国的皮特医生。西班牙地费德南德斯医生,就跟中国的高医生饶有兴致地讨论起来。
长岛总医院的名医皮特口气很慎重:“你应该看过这个月的国家医学会内部刊物,结论是缘对缘二尖瓣修复术仍有高度的挑战性,还特地为此设立了高达一百万美金的奖金,高,这几乎代表了现代外科学的发展方向。你应该对此大有兴趣吧。”
高顺当然不会否认,西班牙大胡子就严肃多了:“高。注意到没有,224病人里,有14接受过二次二尖瓣手术,有趣地是,手术特征却并不是二尖瓣狭窄。”
高顺稍一沉吟也就心里有数了。毫不犹豫的在键盘上敲下自己地论断:“环成型术没有任何问题,至于这十四例病人出现的复杂MR复发率增高现象,我认为来自缘对缘修补术的不成熟。”
皮特医生很快补充:“我同意高的看法。而且不要轻视百分之二的术后死亡率。”
这时候就看出世界顶尖医生跟国内医生地最大不同,面对同样一份医学报告,高大医生和他的外国同行注意到的是,二百多例病人里失败地那十四例。这要是换到国内医院,估计早就该大肆宣传手术安全可靠,搞不好还得发锦旗了吧。
谨严的西班牙大胡子紧接着也认同了:“难怪奖金有一百万美金,这确实是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整个欧洲首席胸心外科医生,算是很隆重的发出邀请:“高,有没有兴趣来马德里市,我的医疗中心工作一段时间,我们携手解决这个难题。哈,一百万美金的报酬很丰厚。”
皮特医生马上反驳:“不,要来长岛总医院,现任院长是哈佛的前任研究室负责人,高应该不陌生吧。”
高顺很委婉的拒绝了两位好友的提议,再聊几句潇洒的道别,站起来惬意的活动下筋骨。至于当今心脏外科学最棘手的这个难题,他当然也不会错过,就好象西班牙大胡子说的,奖金可有一百万美金呢。
紧接着收到了许雅婷的信息:“老师,我刚才看见个有趣的帖子,在说什么二尖瓣修补术,二尖瓣真的可以修补吗。”
高顺心里好笑,同时很肯定的告诉她:“针对某些特定病例
已经接近成熟。”
一个大三女生当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懂非懂又盘问了几句也就放弃了。再看看自己发出去的帖子,已经是被逐字逐句批驳的体无完肤,大部分人是攻击他乱吹一气,说话不靠谱不沾边,从发言的专业性来看,明显有几个是一线外科医生,说起话来张口闭口都是专业术语。
高顺一气之下轻哼一声,随手把手里的内部刊物英文原版相关的这篇论文,一丝不落的通通贴到论坛上去。最新一期的美国国家医学会内部流通杂志,这东西就算在美国,也得国家医学会的成员才有资格浏览,高顺当然不介意这东西曝光。
几分钟后又招来一排感叹号:“中文说不过了来英文的啊,粘贴复制的吧,又是这个手术刀,有没有英文好的来看看,这啥东西。”
这么大个论坛还真有能人,很快有人在下面跟帖翻译:好象是份医学报告……二尖瓣膜修复术仍存在挑战性.最常见的适应证为缺血性心肌病(143,63)……术前109例(50)病人严重程度4,65(30%)病人为3。研究者评估术后和随访期、二尖瓣平均梯度和二尖瓣最高梯度……下面是啥不认识了。
高顺兴起之下亲自动手,就当是自己做好人了,干脆把全文翻译给他们翻译出来吧:术后最初3月,无病人的比例降至40%;3的病人则增至14%,以后仍有缓慢增加……
一整篇医学报告怎么也得有几千字,弄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算翻译好了,等了翻译完了下面又是一排省略号,只不过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更多人是面对一整篇权威医学报告哑口无言,都在讨论这个论坛菜鸟手术刀同学,到底是哪个学院的。尤其几个外科医生口气的,一起保持沉默不说话了,估计是正在研究这份新鲜出炉的专业论文。
半小时后才有人研究明白了,在下面跟帖解释:“如果数据属实,咱们是碰上牛人了,不能啊,北大啥时候出了这么个牛人。署名看见没有,美国国家医学会十月刊……不就是这个月的吗?”
也有内行的发帖解释:“我特地打电话问过外国朋友,说是这玩意他也没资格接触……内部流通,有资格即时查阅这份报告的,可都是美国医学界有头有脸的人,不可能吧,难道是外国友人?”
这句话一出来论坛轰的一下就爆发了,而高顺是哑口无言,再次体会到人肉搜索的厉害。
高顺心里好笑随手澄清:“我是中国人,纯种的。”
人群又是一片哗然,有墙头草随风倒的,跟在后面赞叹一句:“北大这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啊,我早就知道,这位刀哥……强人啊。”
还有人保持清醒,发起帖子来很沉吟的口气:“不象是学生,看这口气象是哪位教授,哈,刀哥,你该不是我们博导吧。”
更有人在旁边附和:“象,咱们学校心脏外科的专家也就那么几个,最次也得是博导以上的。不能啊,我们博导也弄不到美国国家医学会当月的内部刊物吧,这位刀哥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也实在太牛了吧。”
还有人直接发站内短信直接问的:“大哥,你怎么弄到这东西的,你是打入敌人内部的我军地下工作者?”
也有口气很谨慎的:“这位聊友,我是第六附属医院的外科副主任,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这是我的电话,见面详谈。”
高顺摇头失笑关上网页,这些网友乡民一个比一个精明,再扯下去可真就藏不住了。
消息传播之外大大出乎了高顺的意料,过了一会连美女校花团都知道了,很快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说是北大论坛出了一位来历不明的隐世高人,呢称叫做手术刀。
高顺完全是啼笑皆非的感觉,一个不小心又出名了,还好是网络上不是现实里,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沉迷于虚拟世界了。这地方好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遮掩还不用负责任。
第二十五章 可靠男人
然网络上的事情也是闹过就算,很少有人真正记得长是一时兴起才做出这种惊人之举,也没打算借此机会扬名立万。关上网页的时候,总觉得许雅婷有点心不在焉,随口问她有什么心事。
许雅婷想是很忙的样子,半天才回答一句:“老师我这都快忙死了,有一对小夫妻打架了,我这劝架当和事佬呢。”
高顺很不以为然的摇头,什么跟什么就敢叫小夫妻,大学时代难免有同居的,说是情侣勉强还可以接受,以他绝对中立的立场来说,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都是成年人了只要自己乐意,别人未必有资格指手划脚。
更重要的还是个责任问题,健康的生活别闹出堕胎那种事情就好。
随手回了一句信息调侃一句:“你都快成管事大妈了。”
许雅婷很无奈的大叫无辜:“老师我冤枉啊,我是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我不管可真就没人管了,哼哼,再说哪有我这么漂亮的大妈。”
标志小美女还随手发过来个小猪哼哼的可爱表情,让高顺不禁失笑出声,越漂亮的美女在网络上越喜欢把自己扮丑,越丑的越喜欢把自己标榜成美女,网络世界这东西,也真是五花八门什么事情都有。
很自然的打个招呼把她仍到一边,稍一沉吟开始忙自己的,找上几个关系不错的同行讨论二尖瓣修复术急需改进的空间,到底出现在哪一个环节。当然这也是一项很系统很复杂的工作,需要大量的临床实验加以改善。以高顺目前地情况来说,倒是显得跟不上形势了。让高大医生本人稍微有点皱眉。
还好他的面子够大,总能够通过各种渠道弄到第一手的数据,却总有占了别人便宜的感觉不太舒服,却又很无奈,到目前为止也只能这样了。
正忙到焦头烂额的时候。许雅婷象是很犹豫地样子,支吾了半天才憋出来一条信息:“老师。米非司::.
高顺本来还没怎么在意,听到药名以后才大吃一惊,大皱眉头警告她:“FDA最新警示,堕胎药物可能引发严重浓毒血症和败血症,谁要堕胎?”
许雅婷很干脆地矢口否认:“没事我就是问问。”
高顺很轻易识破她的心虚,大皱眉头很不客气的质问她实话。要说起来这又是一项世界之最。中国是全世界唯一规模生产米非司:家,甚至连他高大医生的女友也曾经吃过几次。后来被他坚决制止了,张洁还为此被他念了好几天。
高顺虽然不是妇产科医生,却对这种药物没有半点好感。
许雅婷最后很无奈的承认了:“老师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我有个好朋友。女地怀孕了自己弄的堕胎药,男地想逃避责任不知道跑去哪了。刚才在网上她说难受。现在没什么动静了,我很担心啊。”
高顺倒真的是哑口无言了,他做为一名人道主义救援医生。也处理过不少妇科病甚至性方面的疾病,那都是在相当落后的战乱国家。几年前在阿富汗南部,他甚至咬牙给一名十四岁少女做过人流手术,不过那都是为了救人实在没有办法,也是一个宗教国家女人实在没有地位,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哪知道回国以后又碰上这种烂事。
就连许雅婷这么洁身自爱的女孩子,也羞地无地自容了:“老师,这事实在太离谱了,我都觉得丢脸。”
这要换成别的老师,估计也不会有人去主动惹事上身吧,这种事情躲还来不及呢。高顺自问却很难不管不问,在黎巴嫩在阿富汗,他甚至可以为了一个急需救援的异国少女冒险穿越雷区,更不要提面对自己地同胞,既然被他知道了,管是肯定要管的。
无奈放下手里的工作,想了一想再次问道:“知道她住哪吗。”
许雅婷这次回答的很痛快,也很不好意思:“老师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她住校外很远的地方,我只知道个大致的位置。”
高顺很无奈的站起来换衣服,跟她约好半小时后在学校门口见面,张洁一向不过问他的事情,看见他要出去只嘱咐他早点回来,也就不再纠缠。
相反留下来
孙乐欣还很好奇的问:“这么晚了高医生要去哪啊,是放心。”
高顺报以无奈苦笑,而张洁则很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没有说话,要讲怎么才能栓住男人的心,孙美女跟张大美女一比,当然可就差的远了。
半小时后,学校门口。
坐进车里的时候小女生有点惊奇了,惊奇的问:“老师你的车真要回来啦,你是怎么办到的。”
高顺没好气的反问:“路怎么走。”
标志小美女被他冷淡的态度吓了一跳,乖乖听话的指了指方向,高顺面无表情踩油门开上公路。态度冷淡倒不是因为她,却是联想到几天之内接连碰上两次不愉快的事情,让高大医生也要大皱眉头。
开到地方已经是深夜了,这两位也挺会租房子的,虽然还是市区,却已经跑到离学校很远的地方了。许雅婷自告奋勇下车打听,又折腾了好半天才找到地方。
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把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小女孩给吓坏了,小脸苍白的掏电话:“打电话也不接,敲门也不开。老师,咱们还是报警吧。”
高顺皱眉看看门锁位置,敲开对门跟一对老年夫妇要了把修水管的大钳子,脚踩住墙壁一发狠,居然就把铁门给撬开了,然后飞脚狠狠踹开木门,在隔壁邻居惊讶的注视下闯了进去。
最后在厕所里传来许雅婷的尖叫声:“老师,在这呢,晕过去了还流血呢。”
高顺算是很冷静的把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他的急救经验当然是很丰富了,摸呼吸摸脉搏也松了口气,疼痛性昏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全身**的小女生躺在沙发上,倒也还是挺漂亮的还有点眼熟,苹果一样的小圆脸嫩脸蛋,身材比一般的小女生还要成熟丰满一点,赫然是美女校花团的成员,还曾经跟他高医生说过几句话。
唯一难堪的就是腿间一片狼籍,这就是乱吃堕胎药的下场了。要是换成个变态的,可能就会有莫名其妙的快感了,而高顺看在眼里却只有皱眉,回头看看茫然无措的小女生使个眼色。
许雅婷也是反应很快,随手拽过件床单来给她盖上,然后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脸色惨白的圆脸女生终于被惊动了,醒转过来呻吟一声:“我没事,打下来了吧?”
高顺顿时无言以对,命都快没了还在关心孩子打没打掉,这都什么人家教育出来的孩子。
冷起脸来沉声问她:“你现在就想知道?”
小女生很固执的点点头,高顺一气之下扯掉她身上的床单,略带粗暴的分开小女生挺直却又青涩的雪白大腿,把还在流血的部位毫不留情的翻开。
痛苦的娇呼声中,高顺面无表情的破口大骂:“你自己看看你有多惨,亏你还是学医的。这是严重的出血,可能伴发折磨你一生的并发症,还有你打下来的东西!”
两个小女生同时无地自容,许雅婷有点难自制的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而当事人也被自己的惨状给吓哭了,又羞又疼哭的一塌糊涂。高顺也是一时火大,很快冷着脸把手收回来,重新给她盖上床单。
医者父母心这话也不假,几年前高顺曾经面对过的情况比这惨多了,在冰冷的医疗帐篷里碰上难产的情况也有,外科医生临时充当妇产科医生的情况也有,对于这种情况他又算见的多了。
也有一种多余的想法,就应该给她看看现在的惨状,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知自爱。
等了半个小时救护车也没到,出血量虽然不是很大,这么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高顺也不打算等了,突然想起来这地方离谢希贤的医院挺近的,也只好半夜三更打扰人家谢医生了。
两个小女生已经完全慌了,只能眼巴巴的,可怜兮兮的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似乎是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可靠的男人。
好梦被扰的谢医生倒是满口答应,很快联系医院派救护车来,高顺放下电话站在房间里,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二十六章 大受欢迎
小时后,同济医院。
谢希贤打着哈欠摸摸下巴,问话的口气很古怪:“已经交给妇科了,安排去做几个检查了,检查完了直接住院。我看没什么大问题,住院观察几天吧……你朋友?”
高顺摇头苦笑:“学生。”
谢医生愕然之下赞叹一声:“你这老师当的好,怎么高大医生还管学生生活上的事情?”
高顺再次报以苦笑,这不是赶上了没办法嘛,知道了总不能不管吧。
谢医生理解的呵呵一笑:“既然来了那就别闲着了,走吧,大半夜的应该饿了吧,到我办公室喝几杯。这位小同学……也一起来吧。”
高顺欣然接受邀请,许同学还想罗嗦,被老师没好气的一澄眼睛,也就乖乖听话的跟着走了。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还把小许同学吓了一跳,还以为跟老师称兄道弟的是什么人呢,搞了半天是堂堂同济医院的院长大人。
谢大医生也算有心了,提前叫了几个菜还热着呢,这时候已经算是深秋以后了,这天气还真是挺凉的。反正都是很熟的朋友了,两个大男人开了几瓶啤酒一边聊一边喝,许同学在旁边随便吃了几口,同时缩手缩脚打个寒噤。
谢希贤随手从墙上摘下件白大褂给她披上,很可能是看见她,就好象看见古灵精怪的谢家小女儿了。
许雅婷感激的接到手里穿上,才好奇的问:“谢医生……是这里的院长啊。”
谢名医呵呵一笑也很谦虚:“副地,主管医院日常工作,我跟你们学校几位教授也算很熟了。”
小许同学呵呵的赔笑。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堂堂院长先生要跟一个小老师称兄道弟,还一副很谦虚很恭敬的样子。
谢希贤看看她标志的俏丽脸蛋,难免打趣几句:“高大医生收徒弟,不是专挑漂亮的收吧。一个大徒弟已经弄地我这里的男同志无心工作。这二徒弟……哈哈。”
高顺报以谦虚一笑,间接等于承认了许同学地徒弟身份。许雅婷呆了一呆同样没有否认。反倒有点娇羞的拽紧衣服,还是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很可能是觉得这地方太吓人了,这可是同济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啊,平时没点身份地位谁会招待你。
小女生可怜兮兮的样子,再次引起了谢医生的好感。很随和地笑笑:“小同学不用这么拘谨,随便吃吧。我有个女儿今年也上大一。再说我跟你老师,怎么也算是换过帖子的兄弟了。”
许同学这才舒服了点,勉强一笑缩在衣服里吃东西。小女生毕竟感情要细腻一点,很可能是还放不下正在接受检查地同学吧,总觉得有点心不在焉的。直到两个大男人吃饱喝足闲聊起来,她才显得自然了一点。
谢医生当然对高顺早已经心服口服,说起话来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小同学。跟着你老师好好学吧,绝对有前途。嘿,就凭高大医生……哈哈。”
话说到一半才醒悟过来差点说漏嘴了,被高顺暗中使个眼神制止了。许雅婷同样听的一头舞水,瞪大了漂亮的大眼睛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同恩医院地院长大人,对一个小老师如此大加赞扬。
高医生若无其事的看看手表,然后说话:“很晚了,不耽误谢医生休息了。”
谢希贤呵呵再笑:“高医生难得开一次金口,我总得把事情给你办妥当了。今天晚上就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安排个妇科专家过来。”
高顺欣然点头说了声谢谢,而许雅婷脑子明显已经不够用了,只是隐约知道,自己的老师在院长大人心目里,好象地位很高地样子。
三个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很快有人追出来问:“院长,住院费怎么办。”
高顺反应过来,出门太匆忙了没有带钱,许雅婷一个学生当然更带不了多少钱。
谢希贤很自然的表现出他慷慨的一面:“记我帐吧,有空来补上没空就算了。”
他们两个人只会觉得理所应当,以他们的交情这点小钱确实不值一提,许雅婷可就更惊讶了,大半夜的把人家院长叫出来了,人家还请客吃饭,到最后看病还不用花钱,这得多大的面子才能办到。
小时后,到了病房里才换上另一副心情,面对精神不女,许雅婷也是真生气了,小脸绷的比高顺还严肃。
给安排的还是单间,没有别人的时候,小嘴美女终于忍不住脾气娇声大骂:“陈思玉你行,你不觉得丢脸我都害羞,这次要不是咱们老师帮忙,你就死在卫生间吧!”
陈同学同样难堪,羞急之下终于忍不住大颗的眼泪的往下滴,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觉得不值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高顺反倒成了好心的那一个,轻叹一声从旁边抽几张面纸给她,又很冷静的给小徒弟暗中使个眼色,意思是别骂了,再骂下去这位该想不开了。
小嘴美女显然是恨意难消,咬牙切齿的口气:“这事我得找男的算帐,周鹏这个混蛋,偷吃完了居然连嘴都懒的擦了,我不让他恶名远播我就不姓许。”
高顺在心里摇头失笑,当然也不会去拦着她,还是那么句老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可以张狂一点甚至风流一点,最重要的是时刻保持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同学很惶恐的样子继续抹眼泪:“同学要是都知道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许雅婷很明显没有考虑到这点,听的一阵愕然说不出话来,本来嘛,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真要传出去了最受伤的还是女方,反正学校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就算死皮赖脸的呆下去那压力也就大了。
小嘴美女无奈的咬了咬嘴唇,最后恨恨的做了总结:“做女人可真倒霉,不管怎么样都是女人吃亏,到最后还是白白便宜烂男人。”
高顺再次摇头失笑,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要不说上帝造人的时候,怎么先造男的后造女的呢。
许雅婷醒悟过来,手忙脚乱的解释:“老师我不是说你,你是真正负责任的好男人。”
高顺洒然一笑没有说话,倒是当不起她这么一句夸奖,高大医生算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吗,这话题说起来可就深刻了。其实他更佩服的是谢希贤,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就干脆的放手,离婚以后让陈芸去过她自己的生活。
当然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拿的起放的下,跟高大医生是两种风格。又坐了一会才回家睡觉,把许雅婷留在同济医院陪着伤心的女同学,作为老师他也算仁至意尽了,当然有些时候是举手之劳,却足以改变另一个人的一生。
高顺的观念是既然碰上了就伸把手,何乐而不为。
凌晨两点,卧室。
心满意足的脱掉衣服,从身后搂上张洁顺滑的女体,同样心满意足的呼吸着她幽雅的体香。明艳的大美女被他骚扰的悠然醒过来,睡眼惺忪的情况下还不忘回头亲他一口,满是情侣之间的柔情蜜意。
到两个人脸贴脸搂到难分难舍的时候,张洁才近乎幽怨的呻吟:“你最近有什么事情,都不爱跟我说了。”
高顺心叫惭愧,拉过被子把她包的紧了一点,才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
张大美女同样不忿的杏目圆睁,也不知道是替谁抱怨:“上大学也该是成年人了,不小心让女朋友怀孕了还说的过去,躲起来不见人算怎么回事。”
高顺当然很了解她,早就知道好心肠的张大美女会是这么个反应,责任这东西对男人来说,真正懂得的又没几个了。就好象当医生的责任是治病救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有很多人不懂。
又在枕边呢喃几句,才心满意足的搂着女友顺滑火热的女体相拥入眠。
第二天上午,北大体育馆。
高顺欣然应邀出席了一年一度的校际篮球对抗赛,刚到会场就被一群学生围住了,嘻嘻哈哈的跟他打招呼。很显然高酷哥在学生里受欢迎的程度令人咋舌,把系主任老教授之类的全比下去了。
高顺也是觉得有点好笑,莫非他高某人这副冷酷的外表,更符合这些学生的审美观念?这倒是令人费解了。反正是小女生加大男生,大部分把热情的笑脸毫不吝啬的送给他,受欢迎的程度让前来观战的教授们为之侧目。
第二十七章 荣誉队员
后连正在准备活动的篮球队员也过来打招呼了,篮球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似乎有点畏惧又有点妒忌,这位罗同学倒也还算是个男人,做完赛前练习,很恭敬的把高顺请到篮球队专用的区域就坐。能在这地方就坐的,也都是属于校队内部成员了,那也算是很光荣的事情了。
高顺兴起之下也不推辞,随口打个招呼然后擦擦椅子就坐下了。还有前几天晚上从夜总会里被他弄出来那几个队员,尴尬的笑笑然后客气的打招呼,高顺一一报以善意的微笑。
罗帅哥想了一想很男人的开口了:“你们几个,包括所有人,以后见了高老师,都给我客气着点。”
队员里有知情的有不知情的,却都乖乖的听了队长的话。高顺是真心的觉得有点好笑了,一个不小心跟学生打成一片了。也是这群半大小子正处于人生里最叛逆的阶段,象高大医生这么酷的男人又帮了他们大忙,受到他们的尊敬也是很正常的。
教练也是个岁数不大的帅哥,同样很客气的打招呼:“高老师吧,我叫马林,球队教练。前几天的事情我知道了,这帮小子有什么事情不敢瞒我,我替球队谢谢高老师了。听说高老师球打的不错,我想邀请你做我们球队的荣誉队员,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
高顺欣然跟他握手,这哥们看样子也就三十岁不到,接近两米的身高一看就是篮球健将。
很快有队员骄傲的介绍:“老师,我们教练以前是上海队的职业球员,曾经跟姚明是队友呢。”
高顺会心一笑很自然地客气几句。这是好事他也不至于拒绝,就此成为校篮球队的荣誉成员。一大群人把他围在中间嘘寒问暖,把贵宾席上的几位看傻了,有领导有教授,面对面前的情况哑口无言。
很快有领导交头接耳的问:“这个人是谁。哪个学院地。”
有认识高顺的解释一句:“基础医学部地吧,新来的助教。”
基础医学部的领导是最尴尬的。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球员席上的高顺当然一无所知,饶有兴致的看比赛。这时候就显示出篮球队受欢迎地程度了,尤其是一米九十多的罗帅哥,介绍到他地时候欢呼声比其他人都要明显一点,也不知道迷倒了看台上多少花痴少女。这小子也挺会做戏的。面向看台做了个西方骑士的决斗礼,弄的体育馆里气氛更热烈了。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拿出真本事的罗浩让高顺也为之汗颜,上次如果不是二打一地情况,有个一流大中锋在内线牵制他,丢脸的肯定就是他高某人了。这小子坐冲右突还真有点一流后卫的架势,连教练都看地频频点头。
马教练很得意的口气转过头来解释:“今年是咱们校队最强的一届。如果今年都赢不了我可以去跳长城了,呵呵。”
高顺深有同感的轻一点头,其他位置倒是还好。这一内一外实在太出色了,比其他业余球员明显高出好几个档次。说话的时候罗队长突破后分球,很标准的突分战术打到内线,上次跟高顺配合过的大中锋轻易扣蓝得手。
欢呼声里一个替补队员得意的怪叫:“教练,今年的CUBA咱们肯定有戏。”
马教练呵呵的笑:“CUBA怕是留不住他们,这两个十九,还年轻着呢,已经有CBA球队注意
高顺看看场上一边倒的局势,再次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小子球技不错本性也不算无药可救,却得学学怎么做人。打到半场的时候已经领先了二十分,半场休息的时候许雅婷也回来了,看看球员堆里的高顺有点惊讶,随后踮着脚尖跑了过来,老实不客气的在高顺身边坐下。
当然也没人敢拦着她,眼睁睁的看着校花团首席美女娇喘细细,不停起伏的小巧美胸,笑语嫣然的对象却是他们的老师。
许雅婷看看周围的情况,凑过脸蛋小声嘀咕:“谢院长安排的妇科专家给看过了,说是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下午有课所以就先跑回来了。”
高顺闻着她少女特有的淡雅体香,一阵心旷神怡的感觉,轻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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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娇俏的随口发问:“怎么样了,呀,领先二十分了,行啊你们。”
有首席美女在这里坐镇,篮球队气势可就更盛了,惟独罗队长眼神不自觉的一黯,象是不敢面对心仪的女神。
许雅婷反倒比他轻松,善意的鼓励他:“好了你也别瞎想了,先专心把球打好吧。”
罗同学听的一呆下意识的点头,高顺却在心里叹息一声,心说完了,以他对女人的经验来说,通常一个女人肯这么大度的原谅你,也就代表着她真的没把你放在心上,看来许雅婷对他确实没什么兴趣,站在男人的角度上倒是真的有点同情罗帅哥了。
三十分的优势获胜,足以让体育馆里沸腾了,高顺也难得怪叫几声吹几声口哨,不太正经的样子看的身边小美女抿嘴娇笑,当然这么甜美的女孩笑起来这么养眼,那又是另一种异样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感慨一声,年轻真好。
一小时后,学校停车场。高顺刚拿出钥匙要开车门,就被人叫住了。
刚打完比赛浑身大汗的罗浩不知道怎么追了过来,出言谨慎:“等等……老师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高顺看着他犹豫的样子无所谓的点点头:“车上说吧。”
坐到车里的时候打开冷气,让罗帅哥显得自然了一点,看着车窗外面人来人往,罗帅哥终于鼓起勇气发问:“你岁数比我大,我看的出来你对女人很有一套,你觉得我跟雅婷还有希望吗。”
高顺也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出来这么一句话来,心里暗骂你个小混蛋,你怎么知道我对女人很有一套。很想说几句假面给他点希望,话到嘴边却又实在说不出口。
只好报以无奈苦笑:“你还年轻。”
罗浩听到这么句话多半就明白了,象是认命一样很痛快的叹了口气:“连你也这么说,那就是没希望了,我祝她以后能够幸福。”
高顺微微一笑好心的提醒他:“祝福还是应该送给本人吧。”
罗帅哥自嘲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很想找你说几句话,我说这话你不会生气吧。”
高顺洒然一笑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他性格之坦率潇洒,当然不至于这么就生气了,一般来说只要不冒犯的高大医生的底线,他为人还是很随和的。
罗浩很快又露出小屁孩子死要面子的作风,尴尬的笑:“两个男人这么坐着挺别扭的,好了我走了。”
高顺哈哈一笑轻拍他肩膀,确实是挺别扭的,随手打开车门让他下车。
篮球队长靠在车门上,想了一想突然很古怪的开个玩笑:“老师,我想问你个很私人的问题,希望你照实回答。”
高顺没好气的做出想要踹他的动作,什么问题弄的这么神秘。
罗同学表情很古怪的问:“老师,你能接受师生恋吗。哈,别生气啊,就当我没问过,走了。”
高顺脸色不善的拉上车门,随即又忍俊不住摇头失笑,对他来说师生恋倒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跟谁恋啊,许雅婷吗。想到那张标志的小脸忍不住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这问题当然不存在答案。
晚上八点,高家。
坐到电脑前面又找回了忙乱的感觉,明天朱教授的手术需要他做助手,有个一个提交给委员会的医疗援助提案急需通过,还需要查阅心脏修复术的最新进展,最后就连张洁也从身后搂住他脖子。
轻叹一声:“你又开始忙了。”
高顺心动之下把她拽的转了个圈,娇呼声中让她坐到自己结实的大腿上,张大美女嗔怪的横她一眼,却充满了成熟美女撒娇的风情。
贪婪的揉捏她柔软的纤腰,坏笑一声:“你最近好象胖了。”
张洁马上就吓的花容失色:“真的啊,那明天我不吃饭了,只吃水果。”
高顺心不在焉的解她扣子,含糊不清嘟囓一句:“这样挺好。”然后是情到浓时,情侣之间最亲昵的禁忌游戏。
第二十八章 纠正错误
二天上午,第三附属医院。
二尖瓣关闭不全是最常见的心脏瓣膜病,大概占心脏瓣膜病总数的百分之三十以上。高顺拿到病历的时候其实想说,这个病人其实并不适合接受常规的二尖瓣置换术。站在高顺的角度来看起码有两件事情还没有弄明白。
第一,为介入治疗的有效,对传统置换方法的效果及评价。第二,这种介入治疗的危险性及评估。
高顺看看手里的手术方案,再看看一脸轻松的朱教授,最后还是善意的提醒:“病人曾经有心内膜炎病史,手术是不是推迟进行?”
正在谈笑的准备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医生护士听见这么句话,齐刷刷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么句话,手术都已经准备好了,连病人都在手术台上等着了,这个时候推迟算怎么回事情。
还是有人很客气的警告他:“高医生,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先帮你顶个位置。”
朱教授也有点不高兴了,微皱眉头轻哼一声,象是对助手的言论很不满意了。
高顺当然不为所动,把彩超图摊开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不动声色的自言自语:“心内膜炎病史,瓣叶有赘生物,手术采用prolene线连续缝合,一旦出现严重的瓣周漏和脓肿,那就等于直接引发心肌炎并发症了。”
准备室又是一阵鸦雀无声,大部分人是很不以为然的连连摇头,可能是觉得这位高医生有点小提大做了吧。
一个助手口气算是很委婉了,不高兴的再次嘟囓:“高医生。手术安不安全还是得朱教授说了算吧,你才当了几天医生啊?”
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心态,甚至还有幸灾乐祸地:“高医生如果觉得给朱教授当助手太屈才了,也可以换我来做嘛……手术这都快开始了,哪那么多意见啊你。”
高顺脸色同样凝重下来。只要他在,就绝对不允许这个手术做下去。他几乎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哪怕是上帝也无法把瓣叶周围的赘生物处理的一点不漏,因为他高某人就自问没这个把握。
话句话说,这个手术一旦做了,这个病人术后三天绝对死定了。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朱教授皱着眉头想了一想。似乎想通了某些东西,抬起头来轻喝一声:“好了。停吧。”
准备室再次恢复到静悄悄地气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朱教授心平气和地走到高医生身边,然后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很慎重的在心动图上指了一指,口气同样很慎重:“你的意思是。传统的连续缝合存在先天不足,你在担心术后瓣周围出现脓肿。”
高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总算有个大行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准备室的所有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不明白朱教授为什么这么重视一个小助手地意见,看见这位老兄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了。
朱教授下意识地抬头又问:“医院上个月刚引进了美国强生公司生产的,无损伤带垫双头针缝线间断褥式缝合法换瓣,还没有人用过,我觉得缝线光滑,不易对瓣环造成切割,下瓣容易,是不是可以大大降低并发症风险。”
高顺倒是有点意外了,这是一种很先进的缝合方法,没想到在国内一家医院见到了。可见北大就是北大,当教授的就是比一般医生先进一点。如果真的是美国强生公司地原装货,连他也不得不轻一点头,等于直接认同了朱教授的说法。
医学这玩意就是这么现实,设备先进器械先进,病人生存的几率就越大,就连高大医生这么超水准地外科医生,不还是得借助各种先进的药物。当然做医疗援助那会是迫于无奈没有办法。
半分钟后,准备室。
最后由朱教授打破安静的气氛,大手一挥做决定了:“手术推迟到下午,去换线,准备好了来叫我。”
高顺面无表情洗了把手,准备室里的人已经有点蒙了,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估计心里面已经在打鼓了,真的假的啊,这哥们一句话手术还真就推迟了,朱教授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容易说话了,能让朱教授这么重视的意见,估计也不是随便说。
老头似乎有点闷,烦躁的来回走了几步,然后朝助手勾勾手指:“你跟我来。”
高顺欣然点头跟着他走,对这个作风严谨的老头他还是很尊重的。
五分钟后,专家办公室。
高顺一进门还真是吓了一跳,三张桌子三个人,加上朱教授一共是四个,也就是第三附属医院的外科四大圣手了。四个人里面有三个岁数不小了,只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是四位里面最年轻的一个。
三位专家眼看着一个年纪轻轻表情酷酷的男人,跟在朱教授后面进了专家办公室,有的惊讶的互相看了几眼。
中年妇女惊奇的问:“朱老你不是有个手术嘛,怎么又回来了。”
朱教授先是往高顺摆了摆手,闷声闷气的招呼自己的助手随便坐吧,才喘了一口粗气:“根据高大医生的意见,推迟到下午了。”
三位专家又看了一眼高顺,有点难以置信的互相又看了一眼:“高医生,外科的?咱们医院什么时候多了个高医生,他怎么能让手术推迟的,老朱我记得你不喝酒的啊。”
朱教授可能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吧,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咕咚咕咚的喝水,喝完了水才憋出一句:“问他自己。”
高顺见过的大场面当然多了,肯定不至于这么就害怕了,潇潇洒洒的谦虚一句:“高顺,新来的外科主治。”
他的习惯当然是尽量把话说的简短,这时候中年妇女突然想起来了,恍然大悟的站起来握手:“小高嘛,听说过,基础医学部的。”
高顺欣然又一点头,同样惊奇的看看保养很好的女专家,不知道她怎么会认识自己。
女同志善意的呵呵一笑:“我姓王,基础医院部的副教授,咱们两个可是正经的同事,呵呵,高医生随便坐吧,别拘束。”
高顺这才恍然,就说怎么有点眼熟呢,同时心叫惭愧,他这个同事连教师办公室都很少去,倒是显得同事之间的关系生疏多了。这地方等于是教授集合地了,除了一个副教授其他的都是正教授,一个小小的助教能进的来,那也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几位专家关心的还是手术为什么推迟,弄明白状况以后同时一阵愕然,再看高医生的表情可就有点古怪了。
其他两位还好,王同志可就有趣多了,饶有兴致的抬头看了一眼,才沉吟道:“我觉得这个意见提的很好,朱老接受的也好,传统的连续缝合风险太大,我同意这个观点。”
高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体会到当学校办医院的好处,读过书的人总还是有说真话的,比社会那些医院算是好多了。
朱教授有点失落的点点头:“老啦,明显精力跟不上了。我跟你们说过没有,上次手术就是他,同一个手术连续纠正过我两次失误。”
几位专家可就更无语了,老头就是这里的首席专家,能纠正老头的错误,那眼前这个年轻人,岂不是比他们四位水平还高了。仔细想想又难以置信,又无法用巧合来解释,一次两次算是巧合,连续三次可就不是巧合了。
高顺被他们古怪的表情看的有点心惊,很识趣的站起来告辞:“我去准备下午的手术。”
朱老头很可不客气的瞪眼睛:“你给我站住,又没偷东西你心虚什么。”
高顺是发自真心的苦笑,这不是心虚这是担心,一旦神秘的高医生不再神秘,恐怕是又要俗事缠身,对他来说光环下的生活实在太累。
中年妇女眼睛里的兴趣更浓厚了,呵呵一笑又提一句:“朱老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情,就是你这个助手,还纠正了院长大人亲自编写的实用外科学教材,很意外吧。”
高顺听的摇头失笑,心说我是杀毒软件还是怎么的,还有这么强悍的纠错功能。他也不是存心到处找麻烦,纯粹是当医生的职业本能,让他对医学方面的错误不能不管不问。
朱教授长出一口大气,很慎重的问:“我怎么觉得有点渗人呢,你到底是哪来的,干什么的。”
第二十九章 呼吸困难
教授很肯定的口气下了结论:“你到底是从哪家医院般的主治医生没你这水平。”
再低调也低不下去了,高顺算是很诚恳的挑了一家曾经呆过的医院来讲:“我曾经在上海明珠医院呆过一段时间。”
四位专家一起恍然,明珠医院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医院了,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人才也不奇怪。
另一位教授想了一想好奇的问:“你在明珠医院是什么职称?”
高顺微微一笑撒了个谎:“主治医师。”
四个人互相看了几眼一起点头,以他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来说,能当上主治医师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朱教授这才高兴起来,收起冷脸呵呵的笑:“终于被我问出实话来了吧,我就说嘛,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哪会有这么高明的眼力,我眼睛里可是不揉沙子的。”
高顺心里好笑随口谦虚几句,只有女人是最敏感的,王医生也可能是敏感的发现了他的表情有问题,怀疑的看了几眼,一旦面对这个年轻男人清澈的眼神,中年妇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就释然了。
高顺心里大叫惭愧,他也是出于无奈才撒谎骗人,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过几天清闲日子。
朱教授发现了这么个人才,算是很得意的点点头:“年轻人谦虚一点也好,你刚来咱们医院是应该低调一点,省的把人得罪光了。你是明珠医院的主治医师,在咱们这里干个副主任是绰绰有余了,回头过一段时间等你人缘熟了。我考虑跟院里提一下吧,把你调进专家组。”
高顺倒是也不反对,随口敷衍几句也就算了。
倒是王医生还替他打抱不平:“不招人妒是庸才,太谦虚了可就有点虚伪了。我从医也有二十年经验了,能从这么复杂的手术方案里一眼就挑出问题。我自问就做不到。要不我去跟院长说,咱们这专家组也太冷清了。也应该调几个人进来了。”
高顺很自然地对她大有好感,因为她为人坦率敢说真话,
另一位说话就客观多了:“高医生有没有信心独立接几个大手术,成绩做出来了再调专家组,别人也就没话讲了。”
高顺微微一笑轻一点头,这话问的多新鲜啊。手术台上的高大医生什么时候没信心来着。
朱教授很明显是把高顺这个助手当成子弟兵了,无所谓的摆摆手:“年轻人蹿的太快不是什么好事。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高顺巴不得把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千肯万肯地深一点头表示同意。这时候再说起话来就随和多了,四位专家被他天外飞来这么一笔,也算是深深的折服了。这四位也都是内行人,当然知道术前正确评估危险地难度和重要性。能象高大医生这样一语点破其中玄机的,放眼世界也算很少见了。
朱教授象是很苦恼的拍拍脑门:“高顺,高顺。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我好象从谁那里听说过这么个名字。”
高顺心知肚明他是从谁那里听来的,除了同济医院的谢大名医,也当然不会有别人。
可能是基于异性相吸的道理,王医生说起话来总喜欢柔媚地笑笑:“高医生前几天可是把基础医学部的顶头上司给得罪了,呵呵,我就勉为其难做个说客,老马那里我给你开脱几句吧。”
高顺是发自真心地报以微笑,这位王医生怎么也在四十开外了,保养的很好看起来顶多三十来岁,只有眼角的鱼尾纹瞒不过人。
在场都是当医生的,话题很快聊到医学方面,朱教授似乎有点心烦意乱,赌气的抱怨几句:“现在地人也是,这病都火上房子了才想起来看医生。如果不是迫于无奈,我是不肯给他换这个二尖瓣的,就他现在这个状况很不稳定,风险太大。”
这句话高顺倒是深有同感,他也是觉得这个病人身体状况有一定问题,所以才慎重的多看了几眼,这才挑出其中地隐患。
王医生同情的点头补充一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重度反流心脏已经负担不了,药物治疗无效,除了马上置换没有别的办法。”
朱教授很无奈的点头:“换吧,希望不会被小高不幸言中,真的出现心肌炎类的并发症。”
人命关天的时候,高顺也不可能再有所隐瞒,轻咳一的观点:“理论上说,有没有可能先做一个边对边的MV两叶折~办法经房间隔穿刺进行,通过超声心动图和介入技术,我认为完全可以减轻二尖瓣反流二至三级,等病人身体状况稳定下来再做下一步手术介入。”
一句话再次把北大四大名医说的哑口无言,这都是心脏外科的大行家,当然知道眼前这个话不多的年轻人在说什么。
王医生几乎是本能的抬头看他,同时下意识的问:“你的意思是,边对边修复术?”
高顺深一点头,稍一沉吟继续补充:“设想反流状况可以减轻二到三级,接下来甚至可以做一个环状修补,我估计病人存活率百分之九十以上。再接下来病情会缓解到哪一步,我也估计不到了。”
王医生的反应是最快的,看着他的眼睛深一点头:“最重要的是,避免了危险的置换手术,免除了心脏停跳的各种风险。”
高顺话都说完了,潇潇洒洒的一摊手乖乖的坐着,决定权还是在主刀医生手里,他也不过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而已。其他三位老专家已经听的有点蒙了,这哪还象一个主治医生说出来的专业意见,放到北大医学部的博导群里,能给出这么新颖的手术方案的人,怕是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吧。
却又同时被他的话带入沉思,开始认真的思考这种方法的可能性,也已经不是一个手术方案,更象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却代表了心脏外科学的最新发展方向。
王医生的年龄要小一点,接受能力也强一点,翻了几眼病例,然后双手交叉握在一起下结论了:“这个方法很大胆很新奇,我的意见是可行。我曾经在一位外国朋友那里接触过类似手术,这应该是国际上针对瓣膜病的最新成果了。”
三个老头哑口无言,很显然是对此了解有限。
朱教授心情应该是很激荡了,说起话来突然文言了不少:“老朽才梳学浅,我也觉得这个方法很新颖,试问谁能做这个手术?”
两位老教授再次呆了一呆说不出话来,王医生想了一想同样放弃了:“我也不行,边对边修复术我倒是能做,问题是接下来呢,包括术后护理方面都是一片空白,我们在这方面的资料有限,绝对不能冒这个风险。”
结果很快讨论出来了,四大名医结论一致,方法是很好却不适应,原因当然也很简单,这种手术理论上还处于实践阶段,没准半年一年后会正式开展。话虽这么说,四位专家还是对高顺的奇思妙想赞赏有加。做医生的当然明白,鹦鹉学舌人人都会,要提出有效的新方法是如何的艰难。
有一位已经伸大拇指了:“我看行,可以拿到研究生院当作课题来攻关,你们觉得呢。”
王医生呵呵的笑:“张老你是落伍了,到目前为止全世界的外科专家都在试图攻克这个难关,咱们动手已经算晚了。这事还得朱老决定,您才是研究生院的院长嘛。”
最后决定权还是在朱教授手里,老头摸了摸脑门很快下决定了:“行,别人都做咱们为什么不做,好说北大医学部也是名声在外,我也赶回时髦,试试这个国际前沿领域到底有多难。回去我就组织论证,申请一下资金支持。”
高顺本来想说这个手术他可以试试,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这跟低调还是高调无关,做为一名医生,他同样不能拿病人的安危开玩笑,仔细想想包括术后护理方面的内容确实是一片空白,还有最新的医学报告提到的先天缺陷,他同样不能冒这个风险。
这倒也正常,如果世界范围内的医学难题这么容易就被人攻克了,那还算什么难题。对于研究生院开展这方面的研究,高顺当然是乐于见得,他的心情是挺无所谓的,做研究嘛大家一起来,谁有本事谁去拿一百万奖金。
收拾心情潇洒一笑,心思却飞到了九宵云外,在心里面问了自己一句,如果是在缺医少药的阿富汗南部他会怎么做,那答案甚至让他呼吸困难起来。
第三十章 你是天才
医生看着他脸色关心的问:“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不
高顺从深沉的回忆里惊醒过来,轻一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
朱教授当然不会考虑那么多,大手一挥说话了:“快中午了,吃饭,新线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下午一点进手术室。”
其他三位倒是挺客气的,很显然朱教授是把这个年轻酷哥,当成自己一手提拔的得意门生了。高顺也不至于去驳人家的面子,这年头有个这样的医学教授也算不容易了,确实值得所有人尊重。
下午一点,手术室。
重度缺血性反流,病毒性心内膜炎病史,这类手术最具风险的两大要素,这个病人都占全了。你在任何一次医生晋升考试的试题里,没准都可以见到这两大风险要素。百分之六可能性术中出血,百分之四可能性中风,百分之四可能肾脏衰竭,如果同时有上述两种症状,手术危险性翻倍。
简单的数据说话,你就知道这个手术有多难了。如果你要问病人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大,即便是高顺也只能告诉你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眼下这间手术室里有这份见识的,除了高顺也就只有主刀了。
主刀在做心脏切口的时候稍微犹豫了几秒钟,纵切横切斜切,包括选择切口位置,这东西取决于外科医生的个人习惯。高顺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打开胸腔的时候才发现,原定的纵切方案似乎对右心室体部损伤太大,当然临时改变切口方法。对任何一名外科医生来说都是个挑战。
手术台上高顺当然是很严肃的,很自然地再次提议:“斜短切口,延伸向肺动脉瓣环下方。”
主刀愕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思考几秒钟后重新低下头去,手术刀比量了几下最后还是接受了高顺的建议。做了个斜短切口。这么一来倒是很巧妙的避免了对室体的损伤,唯一的问题是瓣膜暴露不够彻底。操作起来难办了点,这也是心脏手术大忌。
也可能是一窍通百窍通,老头稍微有点手忙脚乱,之后坚决地切开了瓣隔膜根部,一个无关痛痒的位置,马上就让术野暴露地很彻底了。高顺也看的深一点头。很赞同主刀医生痛快的做法,说句不客气的话吧。这老头也算一点就通,孺子可教也。
就此定下心来,安心的给他当个助手。
接下来的手术进行地很顺利,老头手术做的兴起了,比原定计划提前了半个小时完成了手术。再看看反应良好地监护数据,倒是显得格外兴奋了。国际最先进的缝合方法果然有效,只不过有一多半的功劳要记在高顺帐上了。
半小时后手术顺利完成。就连护士都看出来了,手术效果出奇的好,各项数据正常到惊人的地步。
当然高顺心知肚明,象朱教授这么经验丰富地老牌医生,技术绝对是第一流的,在关键的地方被高大医生这么稍微一点拨,马上就奇迹般地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那也就是国际一流外科医生的水平了。老头就好象一台上世纪八十年代生产的耐用型汽车,需要升级配件顺便开阔下视野了。
当然这也是高顺一厢情愿的想法,都这么大岁数了,再想学东西可就难了。
几分钟后,有份参加手术的人脸上都是笑意,也算是很成功的恭喜他:“朱教授真是老当益壮,我也得有好几年,没见过这么精彩的手术了,太完美了。”
旁边护士同样呵呵的赔笑:“是啊,病房那边说呼吸很平稳心率很正常,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出血症状,就算度过危险期了。连我都突然觉得很有信心,真是多少年没见过效果这么成功的手术了。”
有句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当护士的也有一种职业嗅觉,手术以后病人是不是能活下来,根据病人的反应也能猜出个差不多来吧。
老头同样高兴的满脸通红,哈哈一笑:“不瞒你们说,我找着年轻时候的感觉了。这几天手术做多了,人都有点麻木了。”
所有人呵呵一笑再次恭喜他,还有趁机说好话的:“朱教授哪里老了,就今天这个手术,放眼全国也可以拿出去说说了。”
老头呵呵一笑
来,跟助手护士们客气几句,大概意思就是功劳大家吧。高顺躲在旁边也看的心情舒畅,换完衣服看看手表,想想也该走人了。他当然不会到处去宣扬,说这老头精神之所以这么好,完全是他高某人的功劳,不然他也就不是高顺了。抬腿刚想走的时候就被人叫住了。
朱教授口气突然严肃下来:“你回来,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又想偷偷摸摸溜去哪里。”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心说我又不是做贼的,我没事偷偷摸摸的干嘛啊。
无奈潇洒一笑:“回家。”
旁边人同样安静下来,看看朱教授的严肃的脸色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位新来的高医生又怎么把老头给得罪了呢。
朱教授低头想了半天,才抬起头来轻叹一口气:“不可能,你的年纪实在是太轻了。”
高顺当然知道他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老头估计是事后回想起手术过程,对他善意的点拨有所察觉吧,又觉得他实在太年轻了,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主治医师会屡屡建下奇功。
高顺当然镇定自若,习惯性的不爱说话。
朱教授再看了他一眼,才由衷的赞叹:“我这辈子很少这么看的起人,高顺,以你的年纪来说,我只能说你是个医学天才。”
高顺报以潇洒的微笑,这话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早在美国求学那会,格林老师就是这么说的。旁边者已经习惯性的哑口无言了,不明白朱教授为什么这么看的起他,当然也有身处其中的主刀医生,才会理解那种奇妙的复杂感受。
老头这么爱面子,当然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明说,其实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助手,才点拨着他完成一次极尽完美的大手术。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意倾听,朱教授想了一会,很果断的下决定了:“你当我的助手太屈才了。我去跟院长说,近期让你独立负责几次手术,你自己有没有信心?”
高顺欣然一笑随口答应下来,就此结束了自己的助手生涯,本来嘛,象他这种水平就算是隐姓埋名了,也早晚得露出马脚被人发现,除非人家朱教授真的是老眼昏花,才会感觉不到他的真实水平。
朱教授怎么也想不通,再一想也就算了,呵呵一笑变的客气起来:“不是急着回家吗,你可以走了,工作安排这几天就下来。”
高顺随口打个招呼然后告辞,最近不经常摸手术刀,他早就有点技痒难奈了,朱教授这安排来的正是时候。
晚上七点,高家。
谢希贤说起话来笑呵呵的:“老朱刚刚打过电话给我,说是发现了一个堪称医学天才的年轻人,我一琢磨,该不会就是高大医生你吧。”
高顺心里好笑,也就点头承认了。
谢医生终于忍不住捧腹狂笑,笑到后来眼泪鼻涕全下来了,还不停的狂喘大气:“我就知道……老朱早晚要被你摆上一道,这实在也太可乐了。”
张洁也在旁边失笑连连,最后忍不住埋怨他:“你也是的,朱教授都这么大年纪了,哪经的起这么大喜大悲的。”
谢医生勉强止住笑意抹眼泪:“弟妹说的很对,你这么做实在太不厚道了。”
高顺当然大叫冤枉,以前高调的时候被埋怨容易得罪人,现在低调起来了又被人说成不厚道,反正怎么做都是不对。
谢名医算是酸溜溜的口气开句玩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怪就怪你这个医学奇才实在太惊人了,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嘛。”
张洁仍旧在旁边呵呵的娇笑,当然男友这么有本事,她身为女人也是很骄傲的。
话题突然转到别处,谢希贤很暧昧的看着他们两个,然后打趣:“也就是弟妹这么温柔漂亮的女人,才配的上高大医生这么一号人物吧。”
张洁不好意思的赧然一笑:“怎么突然说到我身上了嘛。”
两个大男人看着她风情十足的风流态度,倒是很有同感的会心一笑,一起被张大美女十足的女人味吸引到了。
第三十一章 纸上谈医
聊了一会人家也该走了,高顺很自然的把他送到门口楼梯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谢希贤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谢医生很轻松的口气提了一句:“我女儿昨天打电话给我,陈芸昨天到上海了。”
高顺很识趣的没有接话,陈芸跑到上海的原因当然很明显了,只不过明珠医院已经人去楼空,相信陈美女可能要大大的失望了。
谢希贤犹豫几秒钟,还是决定有话直说:“你有她的电话。”
言外之意打不打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负责通报消息。高顺善意的轻拍他肩膀,从陈芸身上他体会到什么叫有缘无份,不管是谢希贤还是他高某人,严格说起来都要对她说一声抱歉。
谢希贤感想同样复杂,忍不住摇头苦叹一声:“我当然希望她过的好……嘿,没什么了。”
高顺洒然一笑跟他挥手道别,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回家以后习惯性的坐到电脑前面,油然自得翻一翻网络医学杂志。
正看的入神的时候,许雅婷似乎是怯生生的口气发过来一条消息:“老师你在吗?”
高顺是觉得她挺没精神的,讶然为她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许雅婷似乎是有点娇羞的口气回答:“就是有点难受……那个来了,没关系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高顺哑然无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随口嘱咐她好好休息,这毕竟是个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女,总有需要别人关心的时候。
过了一会小嘴美少女才有了点精神。发过来的表情呵呵地笑:“我在论坛灌水,这会吵的正凶呢,老师你想不想见识一下什么叫纸上谈医。”
高顺随和一笑欣然点头,光听说过纸上谈兵,纸上谈医倒是第一次听说。见识一下也好。随手打开许雅婷发过来的网址,学校论坛上还真是有纸上谈医这么个栏目。弄的高顺有点啼笑皆非,心说真是长见识了。
看了几眼也就释然了,很热的帖子正在讨论一个胸心外科学难点,房室旁道射频消融技术,双方引经据典搬出大条道理,已经吵地不可开交。讨论的焦点是消融慢径地指标设定上,这也是一个长久以来存在争议的问题。一共存在ABC三型标准。广大网友乡民也就分成三大派,很有点三国鼎立的味道在里
高顺大感有趣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许雅婷好奇的发消息问:“老师你在看吗,呵呵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人挺幼稚的。”
高顺回一个有趣地笑脸:“不觉得。”
这个问题他也心里有数,只不过近十年来。国内没有人深入研究过慢径消融的有效终点问题,原因当然也很简单,这是出力不讨好地事情。如果有人肯出一百万美金做奖金,你再看看还有没有人去研究。
也是看的兴起了,随手用手术刀的腻称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个人比较倾向于A型终点,彻底阻断慢径不再诱发AVNRT。
他的发言很快引起另一阵轰动,很多人在下面跟帖发言,大部分是打招呼地,不到十分钟时间就翻了好几十页。
其中很有代表性的发言:“哈哈,这帖子威力可真大,简直就是深水炸弹啊,居然连刀哥都炸出来了。”
更有涎脸乱开玩笑的:“哎呀,这不是刀哥嘛,兄弟对你地景仰之情有如三鹿奶粉……”
高顺一阵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他也不过只发了一次帖子,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论坛上的名人了。得到他鼎立支持的A型派顿时脸上大大的有光,得意洋洋的单方面宣布自己赢了,因为刀哥站出来说话了。
高顺的风格一向激进,考虑这是一种很容易复发的治疗方法,与其多次消融造成严重的并发症,倒不如彻底阻断一步到位,至于因此带来的房室阻滞危险,在他看来也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另两派的人当然不会轻易死心,挑衅性质的让他拿出证据来。
高顺倒是被问的哑口无言了,要说这方面的资料他还真就没有,这东西本来就是一个存在争议的问题,换成不同的医生也就有了不同的看法,不然也不会吵的这么凶了。
无奈写上了了几笔:“我是凭经验讲的。”
坛上又是一片哗然,反对派再次不以为然起来,让高又有点无奈,还真是纸上谈医,要想说服别人可就难了。
还有人留言挑衅:“嘿嘿,这次刀哥也不灵了。”
高顺摇头失笑想要关网页的时候,一打眼睛看见个署名王教授的,突然站出来帮他说话。
从文字风格上看,似乎是女人的口气:“呵呵,我赞同手术刀先生的说法,射频消融难点不在指标设定,难点在于易复发易失败,我也倾向于完全阻隔。”
高顺直觉的知道这个人是谁了,白天才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医生王专家。大部分人是热情的招呼“王教授好”,有顽皮的招呼一声“请王教授安”,从学生们的口气上看,这位王教授在论坛上人缘似乎不错。
反对派仍旧不死心的问:“那王教授能拿出证据来吗,要让我们信服的那一种。”
王教授欣然回答:“借用手术刀先生的话回答你吧,我也是凭经验讲的。”
高顺在心里面欣然一笑若有所感,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了。有丰富临床经验的外科医生,当然比这些纸上谈医的学生们实际多了。两大权威同时说出这句话来,今晚的争论也就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也算是有了个定论。
突然有人发言感慨一句:“事实证明还是刀哥厉害,呵呵,起码跟王教授是同一个水平的人吧。”
很快有人兴奋起来:“快看快看,王教授跟刀哥说话了。”
万众瞩目下,论坛新老两大权威在同一张帖子里展开对话。
王医生问起话来倒是挺客气的:“随便问问,手术刀先生在哪里高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呢。”
这问题也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想法,好奇是男人女人的天性,大部分人还是想要知道,这位手术刀先生的神秘身份,这到底是谁这么了不起呢,几次三番的在论坛上语出惊人,实在是太会吊人胃口了。
高顺很委婉的一口回绝:“网上聊聊就好。”
几乎所有人发出同一声叹息,太可惜了,刀哥就是刀哥总喜欢玩神秘,看来短时间内是查不到底细了。
王医生也同样一呆,饶有兴致的出言警告:“那好吧,就北大医学部来说,我不认识的人还真太多,只要你是北大的人,我早晚查出来你是谁。”
一大群无聊水友跟在下面振臂欢呼:“王教授万岁!”
高顺同时啼笑皆非,这哪还象是稳重的王教授说出来的话,这简直就是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小女孩嘛,可见网络上面人人平等,跟现实里完全是两回事。就这还有人山呼万岁呢,原来自己这么招人恨啊。
他当然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很低调的关上浏览器,就此来了个不告而别。
几分钟后许雅婷发来消息:“老师,这位手术刀先生跟你有没有关系。”
高顺当然矢口否认,绝对没有半点关系,小女孩最重要三从四德,没事不要乱问问题。
许雅婷很怀疑的口气追问一句:“难道是我的错觉,不会啊,我总觉得时间上太巧合了。”
高顺心惊之下借口还有事情赶紧下线,他可不想在短时间内闹的满城风雨,对于目前的隐居生活他很享受。
回过头来张洁也娇媚的笑:“怎么跟做贼似的,跟你的校花学生聊的很开心啊?”
高顺被她十足的媚态弄的心里一阵冲动,做出老虎扑羊的架势把她扑倒,娇呼声中,张洁被他压在沙发上面吃吃的媚笑,眉宇之间满是动人的风情。心到手到,大手顺着笔挺的美腿直往上滑,一路滑到平顺的小腹,略带点粗暴的扯下纯百色的底裤,随即带着点邪气,引导她进入迷乱的**陷阱。
高顺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会这么冲动,凑到她小耳朵边上邪气一笑:“你好象输了个赌注,你要不要试试赌债肉偿。”
张洁大窘之下,勉强睁开眼睛撒娇:“你非要把人家弄的这么难堪吗。”
高顺再次坏坏一笑深一点头,张大美女马上脸红过耳,很明显无力反抗男友霸道的要求。
第三十二章 无权查阅
二天上午新的工作安排下来了,明显是医院方面保守排了个常规的室间隔缺损修复术。高顺这时候已经成了专家办公室的常客,面对四大名医注视的眼神,他当然不会怯场,很自然的侃侃而谈。
最先说话的还是王医生,中年妇女扶了扶眼镜,饶有兴致的问:“对于这个手术,高医生有打算没有。”
面对专业上的问题,高顺通常是很严肃的,拿过片子看了几眼,稍一沉吟就有了分寸:“胸骨下段小切口,静脉复合麻醉,仰卧位,上至胸.下至剑突,切口长约6厘米……涤纶片修补不太合适,从造影结果上看,我认为室缺部位完全可以直接缝合。”
四大名医一起愕然,这小子从拿到病例到现在,怎么也不会超过半小时吧,这么快就有手术方案了?
朱教授一边看片子,一边怀疑的问:“这个病人……你认识?”
另一个专家也同样惊奇:“是啊,从上班到现在正好二十八分钟,你这么快就有方案了?”
高顺马上醒悟过来,不动声色的糊弄一句:“我在明珠医院的时候经常做这种手术,很熟了。”
朱教授仍旧难以置信的点头:“确实是挺熟的,感觉比我还熟。”
另一个专家还在皱眉思考,很不以为然的反问他:“直接缝合,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是不是应该做好补片的准备。你就不怕张力作用下,导致主动脉瓣关闭不全?”
高顺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再说几句可真就藏不下去了。
旁边王医生已经在苦笑了:“陈老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几张片子吧。这个病人我们已经会诊过了,前几天你不是休班嘛……我们会诊的结果也是觉得,直接缝合比较合适。”
话说的很委婉了,陈老先生其实是你错了,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地主治医师。好死不死的再次被他蒙对了。陈老的听的一呆,下意识的仔细又看了几眼。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再次哑口无言。
呆住的原因也很简单,大家同一时间拿到地片子,陈专家错了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对了,还跟专家会诊的结果完全一致,凭什么啊。
四大名医哑口无言互相看了半天。最后又朱教授闷哼一声:“又是蒙的?”
高顺只好硬着头皮无奈点头,老头被他敷衍的态度弄的吹胡子瞪眼:“行。我看你还能蒙到什么时候!”
高顺识趣地收拾属于自己的病历,然后很谦虚地告辞闪人。四位专家倒是没拦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了办公室门口,才再次变的哑口无言。
最后还是陈老看着门口的方向,怀疑的问:“他真是蒙地?”
王医生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陈老你真是该配副老花镜了。这么一大篇鬼话你居然也信,心脏外科的手术哪有简单的,什么时候能靠蒙地来着?”
朱教授说起话来。可就有点赌气了:“我干这行也有三十多年了,这么标准的手术方案,半小时以内我就蒙不出来!”
陈老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无奈的摊手:“那怎么解释?”
中年妇女忍不住再次抿嘴失笑:“太简单了,这小子明显是在扮猪吃老虎,这是耍着咱们几个老家伙玩呢。”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三位老专家再次哑口无言,很难接受这么一个事实。
固执的陈老专家还是不信:“怎么可能,他才多大岁数,就算是上海的明珠医院,也培养不出这种人才吧。”
提到明珠医院,其他几个人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的决定了:“给明珠医院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四个人手忙脚乱的翻号码,最后由王医生出面打这个电话,柔媚的女声听起来还很年轻,电话直接打到明珠医院院长办公室,先是客气几句然后切入正题。
王医生满怀希望的重复:“对,高顺,你们医院有过这么个人吗。”
几秒钟后对方的答复,让保养良好的中年妇女再次忍不住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大到足以吞下一个鸡蛋。知道她表情古怪的放下电话,其他几个人才好奇的问她怎么回事。
王医生语气更加古怪了:“以前是有这么个人……但是资料保密,说是没有授权无。”
朱教授听到这里猛的喷出了一口茶水,还把自己呛到了,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其他几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真的要被这么个答案惊掉下巴。
如果高顺在这里,估计又要破口大骂国安局造假证的那小子,这不是欲盖弥彰吗,什么资料保密无权查阅,明摆着告诉人家他不是一般人。
朱教授咳嗽了好半天才勉强恢复过来,哑着嗓子大声问:“怎么个意思,查他的履历还得授权,授谁的权?”
王医生无奈的一摊手,她又不是在特务机关上班,她哪知道需要什么授权。
陈专家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我昨天才跟女儿女婿到电影院,看了画皮,咱们几个该不是见鬼了吧。”
朱教授终于忍不住喷出另一口茶水,外科办公室顿时被一片神秘的气氛笼罩。
直到半小时后,王医生毕竟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要请一点,饶有兴致的笑笑:“他不说,总不能把他绑起来拷问吧。我的意思是咱们就当不知道吧,看看他接下来的表现怎么样。”
朱教授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光神秘有什么用,老头我突然浑身是劲,就是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上班上班,是骡子是马总要牵出来溜溜,咱们几个拭目以待吧。”
其他几个人都有点意兴阑珊的味道,有点难以理解的纷纷摇头,然后才换衣服上班。而高顺对此仍旧一无所知,还在兴冲冲的准备他的手术,病人如果知道这么一个小病,居然动用到国际红十字会的首席外科医生,恐怕要吓的不敢上手术台了吧。
下午两点,高顺生平第一次踏入大学教研室,进屋的时候还有点忐忑,这跟性格无关,也是当老师的时间实在太短了,让他暂时还没有接受这个身份。
倒是别人先发现他,一个年轻女老师娇呼一声:“呀,这不是高顺老师嘛,这可真是稀客啊。”
正在办公的十几号人讶然抬起头看,看到他的时候很自然的发出一阵轻笑的声音,可可能是因为女老师的话实在太搞笑了。要知道高顺可是他们的正牌同事,说是稀客当然太夸张了。
高顺难得一阵尴尬,轻咳几声挥手跟同事们打了个招呼。
年轻女老师再次俏皮的打趣他:“高老师,你的座位直走,靠窗第二个,记得把上面的蜘蛛网擦掉。”
又是一阵窃笑的声音,让高顺体会到大学校园里独特的氛围,这女老师看年纪也很轻,估计也是大学刚毕业的助教,跟他高某人正好平级,乱开几句玩笑倒也挺正常的。高医生除非在手术台上,平时也并非不近人情,事实上他是最开的起玩笑的一个人。
笑闹几句无伤大雅,玩笑开开也就算了,同事们很快安静下来,一个接一个的欣然跟他打招呼。倒是把高医生给弄的有点意外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跟这些同事还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弄的好象人人都认识他。
还是那个年轻女老师嘻嘻的笑:“很意外吧,高老师可是许雅婷那个美女校花团的新任团长,早就名声在外了。”
高顺顿时哭笑不得,搞了半天是这么个原因,心知肚明这种事情越解释越麻烦,也就含糊几句糊弄过去。人家也是读过书的文化人,也就是拿他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并没有真的要让他难堪。
又过了一会就三点多了,有课的打个招呼就先走了,教研室里也就恢复平常的气氛,也让新任的高老师自然了点。还有人和气的问了他几句闲话,让高大医生这么冷酷的一个人,重新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态度。
直到有人看着他空荡荡的桌子惊奇的问:“高老师没留课后作业吗。”
高顺同样大感惊奇,这都大学了还留什么作业,在国外读书那会哪有什么作业,很快醒悟到这就是名牌大学的辛苦之处了。
很快有人又提醒他:“高老师选了任课代表吧,也可以让学习委员兼任的。”
高顺被这么一句话,联想到高中时代的课代表制度,很随和的轻一点头,他能叫出来的名字不多,任课代表嘛,那就选自己了解的许雅婷吧。
第三十三章 不为所动
手打个电话把许雅婷叫来,年轻女老师听着他打电话心的提醒:“高老师别怪我多嘴,你真的要选许雅婷啊。”
言外之意你是不是应该稍微避讳一下嫌疑,注意一下影响。
高顺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然后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女老师也是第一次体会到高顺其人异类的性格,稍微有点尴尬的摇头:“当然没问题,算我没说。”
高顺再次报以潇洒的微笑,到目前为止他跟许雅婷之间还是简单的师生关系,也想不出任何理由需要避嫌。
旁边也有人支持他的,另一个年轻的女性很赞许的点头:“李老师想多了,我觉得高老师这个人选定的很好。俗话说身正不怕影斜,老师和学生走的近一点就传扬成师生恋了,世界上哪有这种道理。”
对这对话高顺还是深以为然的,他高某人算不算正人君子先抛开不谈,因为几句传言就刻意疏远一个学生,世界上更是没有这种道理。
牙尖嘴利的李老师终于也败下阵来,高举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好,是我错了,我说不过你们两个行了吧,我上课去。”
高顺和同一阵线的战友相视一笑,人跟人这就是个缘分了,有时候想问题的方式一致了,说起话来也就有共同语言了。
最后还是年轻女性的先主动示好,很大方的伸出小手自我介绍:“方兰,教组织胚胎学的。”
高顺报以潇洒一笑,同时伸出大手跟她握上:“高顺。教实用外科学的。”
这女孩绝对属于耐看型地那一种美女,人如其名其芳如兰,整个人看起来既温柔性格又好,如果站在男人的角度去看,这倒是典型的贤妻良母了。随口闲聊几句倒也挺投缘的。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方老师在讲,而高老师一直是个不错的听众。只是听到关键地地方才说上几个字,典型的高氏作风。
方老师很快被他闷闷地说法风格,逗的失笑出声:“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个美女校花团对你这么有好感了,高老师这副样子还真是够酷的。”
高顺只好报以尴尬的表情,直到许雅婷背着大背包径直走进来。才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小丫头穿一件高领毛衣,下边是贴身的月白色长裤。更显得精致地脸蛋甜美脱俗,再加上稍微有点稚嫩的学生气,完全就是个标准地青春美少女。
两个人同时看的眼前一亮,而许雅婷已经在熟络的打招呼了:“高老师,方老师。原来你们坐隔壁啊。”
高顺看看她熟络的样子心里恍然,这也应该是教师办公室的常客了。
方老师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高顺,才呵呵一笑:“高老师要找你当他的任课代表。你能忙的过来吗。”
许雅婷很快换上一副俏皮地表情,很给面子的大声说话:“要是别人我当然说没空,这要是方老师和高老师嘛,学生当然是愿意两肋插刀的。”
高顺和方兰同时失笑出声,这小女孩嘴也太甜了点,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几分钟后办公室里又进来一个人,赫然是上午才见过的王专家,同时也是这里的王副教授。整间办公室里的人客气的跟保养良好的中年妇女打招呼,而王副教授的注意力却全在高顺身上。
中年妇女随便跟同事们打个招呼,很快冲着高顺打趣道:“哟,高老师终于舍得来办公室报道啦,平常要见你一面还挺难的。”
高顺只好再次无奈的苦笑,而同事们倒有点意外了,他们也是同一种观感,很少见王副教授对一个新来的同事,有过这么热情的时候。
王专家接下来更加语出惊人:“朱老让我顺便通知你,院里决定推荐你,参加今年的副主任医师资格考试,我这里提前恭喜你了。”
高顺只好随口答应一声,然后继续跟许雅婷说话,想个哪方面的课后作业呢,不如就安排个简单的医学论文吧。抬起头来突然发现,包括许雅婷在内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呆看着他,对他若无其事的反应大感意外。
要知道,主治医师要荣
任医师,那就是普通一兵跟当官的区别了,多少一辈这一步。高顺还是没反应过来,很无辜的看着这几位老兄老妹,不明白这几位是怎么了。
最后还是许雅婷好心的瞪大眼睛提醒他:“老师,王教授说你要升副主任了,你该不是……太高兴所以受刺激了吧。”
高顺幡然醒悟过来,搞半天是自己表现的太淡定了,把别人给吓到了。想想也对,一家医院几年才升一个副主任,确实是值得高兴的大事。
赶紧做出一般人应该有的反应,很高兴的样子呵呵一笑:“哈,要升了。”
办公室里所有人被他这么一句话弄的哄然大笑,却有深深的理解到高顺其人,既有平时表现出来的一贯冷酷,又有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其中一个同事笑的肚子都疼了:“是升职不是生孩子,我觉得生孩子这事,还得麻烦女同志。”
高顺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偶然注意到王专家古怪的眼神,倒是有点心惊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想想自己来到这里以后一直挺低调的,应该是没惹上过什么是非。
同事之间笑闹一阵,最后大家还是真心的恭喜他高升。
方老师突然惊奇的问:“三十岁的副主任,在咱们学校应该是创造记录了吧。”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这位老兄才来几天啊,这就要升副主任了,而且还是朱教授亲自提出来的,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除非这位老兄真的有过人之处,才让朱教授那么眼高低于顶的人看的起他。
再想想朱教授名声在外,什么时候看的起谁来,那又是另一种复杂的感受了。
许雅婷反倒是想法最简单的一个,有点忘情的欢呼一声:“呀,老师要高升了,请客吧!”
所有人哑然无语看看她,都觉得这对师生倒是挺合拍的,都是挺有性格的稀有品种。晚上五点三十分,高顺终于等到了下课铃声,也暗中松了口气然后起身闪人。用张洁的玩笑话来说,咱们高大医生确实是不擅应酬。
况且就算是换成一个交际花,面对这么多人频频的注视,恐怕也会觉得很别扭吧。突然想起谁说过的一句话来,不招人妒是庸材,象高顺这种性格作风的人,就是想低调恐怕也太难了点。
一直陪着他走到办公楼外面,许雅婷还嚷嚷的要他请客,高顺兴起之下很痛快的答应了:“要我请什么,说吧。”
小女生欢呼一声,再次忘情的紧靠在他身边,煞有其事的嘟囓:“吃大餐吧,就这几天吧,聚丰园的开路。”
小女生亲昵的表现,很快又招来一片注意的眼神,高顺倒是还好,突然觉得这小丫头俏皮起来还有点象小雯,通常小雯想吃大餐的时候不敢去求张洁,也是这么缠着他胳膊死不放手。
心里一软也就点头答应了,许雅婷这才高高兴行的告辞回宿舍去了。
篮球馆又碰到了罗浩和他的队员,罗帅哥看见他的时候已经自然多了,很自然的笑笑然后打招呼:“真巧,老师要不要再打一场?”
高顺欣然摇头很委婉的拒绝了,这小子明显没安好心,明摆着是想让他出丑,好把上次的面子找回来。
罗同学难掩失望的表情抱怨起来:“唉,赢了一次就不敢打了,老师你可真没球品。”
整一群校队队员嘻嘻哈哈的起哄,而高顺拿出手术台上的那一套作风,管你怎么笑怎么说就是不为所动,心说对不起了几位,激将法在高某人这里不管用。
罗浩看看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换上一副有趣的表情打个哈哈:“哈,被识破了,兄弟们闪!”
高顺欣然看着一群半大小子作鸟兽散,也突然有一种为人师表的惬意感觉,设想一下上星期如果他没有强出头,把这小子从夜总会里弄出来,现在又该是怎么一副样子。再往下他也懒的去想,收拾心情回家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