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近在咫尺
陈芸扶着在沙发上坐下,高顺尽量不去看窗外,玛莎个恐高症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其实是完全可以克服的,可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陈芸的住处无疑是精心设计过的,深红色调让房间里显得很温暖的样子,回到家的陈芸想换身衣服的时候,下意识的停了一下,随即又很自然的把外衣脱下来,随手仍到沙发上。
然后回过头来关切的问道:“觉得好点了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高顺已经适应多了,堂堂高大医生居然有这么个毛病,让他脸上也有点难看,毕竟也是个爱面子的人。
陈芸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还关切的跪到男人身边,随手拿过个苹果递了过来:“不然吃个苹果吧,我一个人住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冷艳的粉脸近在眼前,脱掉外衣以后只剩下单薄的衬衣,更加显得茁挺的胸部粉嫩动人。高顺又是难受又是大感刺激,两种感觉混在一起还真是挺复杂的,具体是什么滋味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陈芸看见他不说话,很自然的把粉脸凑过来好奇的问:“你没事吧,实在不行你就别遭罪了,你还是回家吧。”
被她这么一说更没办法走了,这么一走反倒更没面子,高顺平时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这也就是天性里的恐惧在起作用。鼻子里全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女性体香,两个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头一回,以高顺的性格很自然的打起精神站了起来,顺手走到电脑旁边把电源打开。
陈芸想了一想也站了起来,很亲昵的招呼一声:“把你的MSN和O号码留给我吧,我去洗几串葡萄。”
身材丰腴的美女离开了房间,暂时化解了高顺的尴尬,忍不住伸手抹了把汗,他性格里很少有这么犹豫地时候。到底是该走还是不该走,进退两难。留下来无疑是个危险的选择。就这么闯入一个寂寞女人地卧室,恐怕只有情侣之间才会这么亲昵。现在就走更加不妥,反倒显得他刻意疏远人家,越描越黑。
犹豫了几秒钟高顺还是选择留下来坐会,习惯性的连线MSN,跟国内外的朋友聊上几句,乔大少当然是不会有时间上网聊天。在线的多半是世界各国的医生同行。
最熟的还是皮特医生,这哥们很高兴的说出个好消息:“高,我升官了,现在是长岛总医院地心脏外科副主任。”
高顺衷心的恭喜了他,长岛总医院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医院了,三十岁出头就做到副主任,这在美国社会也算是能人了。正好赶上陈芸端着盘葡萄走了过来,一边吃一边好奇的看着电脑屏幕。
看到聊天信息的陈芸很惊奇的口气:“呀,这个英文的意思是长岛总医院吧,我还真知道这个医院。美国电视剧里经常提到。”
高顺欣然一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跟皮特医生闲聊几句。
陈芸得知了皮特的身份,很惊讶的样子凑了过来,近在咫尺的距离很激动地口气:“这个人真的是长岛总医院的啊,那不就是外国专家了,也介绍给我认识吧。”
高顺听的哑然失笑,确实外国专家没错了,不过也是高医生手下混出来的助手吧。
陈芸也是觉得自己太激动了。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赧然一笑:“我差点忘了,高大医生也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高顺一边跟好友闲聊一边随口应付她:“你再这么客气我可真走了。”
陈芸更加客气了:“好吧算我怕了你了,吃葡萄吧,中午才买的很新鲜地。”
就这么被高医生闯进她的私密房间,陈大美女话似乎格外的多,不太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考虑到这是她心仪已久的男人。倒是也容易理解。高顺被她近距离很殷勤的招待,粉臂美胸就在眼前,大感香艳的同时眼睛又不敢乱看,倒是有苦自己知了。被陈大美女凑到近在眼前地距离,脂粉气息是足够动人了,尤其高顺是见识过她美妙身材的人,那种刺激更加强烈。
三分钟后,高顺收到一条服务器转发过来的信息,正在考虑该不该当着她的面打开,陈芸很敏锐的明白过来。
呵呵一笑起身走了:“你坐着吧我去洗澡。我很快就好。”
她爱干净的程度绝
任何人,高顺也算是领教过了,身上有一点热汗什么不对劲,一个曾经对男人很冷淡的女人,有洁癣也算是很正常的。浴室地门关上了,高顺可以暂时冷静下来查看信息,有这个个成熟美女在你身边磨来蹭去,你很难集中全部精神去做别的事情。
信息是匿名发过来的,很简单的文字:管一管你的刑警朋友吧。
高顺很清楚是谁发过来的,金新月大头目张自峰的警告,让他不得不重视。想到叶婷就是一阵头疼,这野蛮的女警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又怎么会怕一个张自峰,当然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小警察能搞定的。
这就叫旁观者清。套用张洁的一句话吧,高医生年轻帅气又有本事,很容易招来这种大麻烦,想起张洁让他惊醒过来,浴室里哗啦的水声格外的清晰,要说麻烦眼前就有一个,虽然两个人都觉得,彼此之间是很纯洁的同事关系。
又想起一个古老的命题,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恐怕是没有。
想了一想还是先警告一下叶警官吧,电话接通了很严肃的口气警告她:“你不要再查了。”
叶婷先是装糊涂:“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的,我查什么了啊。”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这话也亏她说的出来,这么野蛮的女人什么时候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还真是挺新鲜的。
耐着性子再劝她一句:“金新月的那些人,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叶婷再也装不下去,无力反驳楞了起来,楞了好半天才坚决的拒绝:“我都追了快一年了,还记得加油站那次吗,抓的那几个毒贩就是从金新月来的。”
高顺反应过来明白了,原来是从加油站那次就开始追了,这野蛮的美女也真能有耐心,很难得了。
高顺也同样严肃下来,他解决问题的方式更直接:“张自峰的货从来不会往国内卖,这一点我相信他。”
叶婷也有点急了很固执的口气:“真不知道你是讲意气还是太天真,他说不卖就不卖啊,你是相信警察还是更相信毒贩啊。”
高顺洒然一笑露出浪子本性:“我更愿意相信朋友。”
野蛮美女终于不耐烦了,留下一句话就挂上电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挂了。”
高顺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很无奈的一阵摇头,过钢则易折的道理未必人人都懂,当然他高某人也算很强硬了,分别在于你能不能罩的住场面,很显然野性十足的叶警官,太高看了自己的能力。
洗完澡又换上睡衣的陈芸从浴室里出来了,高顺下意识的一抬头,看到她稍显丰腴的美腿,再往上看,看到一张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的俏脸,正在同样打量着他。抹去淡妆的陈芸冷的部分少了很多,赫然变成个二十五六岁的美丽女孩,让高顺看的眼前一亮,开始赞叹起化妆品的神奇。
几点小小的粉刺不但没有掩住她的漂亮,反倒增加了点青春气息,让高顺这么冷静的人也看的目不转睛,欣赏着那种新鲜的感觉。
陈芸被他看的有点慌乱,很自然的娇嗔:“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想吃人啊,女人卸了妆就这样了,是不是很丑?”
高顺心说哪里丑了,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很体贴的轻松一笑:“一点淡妆差别不大。”
陈芸很开心的样子赧然一笑,坐到沙发上伸个懒腰,顿时把她丰润完美的上身线条,呈现的淋漓尽致。
高顺身为男人当然很喜欢这种视觉享受,却很随和的起身告辞:“不打扰你休息了。”
陈芸明显有点失望了,有点无趣的样子,却并没有留他:“好吧,我穿这样不方便出去,你自己能行吗。”
高顺心说不行也得行啊,总不能让你穿着睡衣送我下楼吧,欣然起身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窗外,又是一阵晕晕乎乎心里发慌的感觉很要命,让他腿上一软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苦笑着摇头:“我还是再坐会吧。”
高顺发誓有一天,身为医生他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找到治疗这个恐高症的办法,当然这也是气话,不能当真。
第十章 所谓君子
户外面已经快天黑了,呆了一会不知不觉就过去两个眼美女这么殷勤的跟你聊着,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要是换成别的男人估计是赶也赶不走的,这房间每一处都充满了成熟女性的脂粉气息,恐怕是任何正常男人都难以抗拒的。
坐了一会感觉就好多了,高顺再次站起来告辞想走。
陈芸终于忍不住娇嗔一句:“别人想来我还不让进呢,你还吵着嚷着非要走,我就不值得你多留一会?”
这话说的可就有点露骨了,高顺再次不由自主的心惊,说实话他动心的要命,美女香闺柔情软语,所谓温柔乡也就不过如此了。凭良心说话,眼前的美女漂亮是够漂亮了,却没有办法让他毫无保留的去占有,当然感情和**完全是两回事。
陈芸赌气一样转过身去:“要走就走吧,以后你也别来了。”
这就是她跟张洁的区别了,张洁柔情似水可以把百炼精钢也化成绕指柔,相比之下陈芸还有点少女心性,个性上面无疑强烈了不少。
高顺想了一想给张洁打了个电话,实话实说跟陈主任在一起呢,晚上就不回去吃饭了。张洁仍旧半点盘问他的意思,就是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又随口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看看眼前的美女一副好梦被惊醒以后,明显很失落的样子,高顺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残忍了。
他的性格是重新坐会电脑前面,就此恢复了以往淡然的样子:“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吧。”
他的想法是两个人以后还要长时间的共事,心里总有个疙瘩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痛快点今天就把关系理清楚了。
陈芸勉强一笑做出从容的样子:“好吧,高医生介绍的人总不会太差。”
她的态度已经冷淡了很多,让高顺也觉得自然了点,转向电脑屏幕点了几下鼠标,把在线的几个同行都找了出来。这个是马德里市医院的什么人,那个是香港某医院地大医师,陈芸明显心不在焉的应付几句。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从香艳缠绵变成现在这样,高顺心里也大叫可惜。所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地动物,这话没错。人家热情了他觉得别扭,人家冷淡了他也觉得不好,想起家中温柔娇妻,高顺也只能叹息一声有缘无份。
陈芸明显跟他同样想法,又应付了他一会,似乎是受不了那种尴尬的气氛。起身送客:“好了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家吃饭吧。”
高顺讶然看着她问道:“你就不吃饭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然还不至于翻脸,陈芸往自己身上看看有点不好意思了:“在病床上一躺胖了不少,我在减肥,吃点水果就行了。”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高顺由衷的觉得,她现在这副美妙的体态,比那些瘦巴巴的小女孩性感地多了,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很自然的劝她一句:“不要减出胃病。”
这也算是没话找话,他高某人这辈子很少有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可见真爱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
陈芸看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同样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要回家陪女朋友?”
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确实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麻烦还是留着以后再麻烦吧。出了卧室的刹那,似乎连恐高症也不那么可怕了。
身后传来陈芸臃懒地声音:“帮我把门关上,我要早点睡觉了。”
高顺轻一点头帮她把门带上。走了几步下意识的一摸兜,发现打完电话以后,手机顺手放在桌子上了,很自然的转身把门推开,回去把手机取回来。再打开门的时候让他心神一阵荡漾,前后几秒钟的时间,陈刚刚把睡衣脱掉。这时候正赤身**的面对着她,迈开腿准备上床睡觉。
明显是习惯裸睡的丰腴美女,过分挺耸的美胸美腿,顺滑地腰身以及最敏感的部位,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男人面前。陈芸下意识的尖叫一声,羞急之下钻进被子里不敢乱动,高顺同样清醒过来再次把门带上,早几秒晚几秒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要怪也只能怪时间上太凑巧了。
手机就放在里面也别拿了,坐电梯下楼打车回家。
看见他回家了张洁反倒奇怪了:“呀。不是说不回来吃
我刚把菜放进冰箱,我去给你热热。”
高顺百感交集之下当着小雯的面,把她拽过来楼进怀里,然后在她香唇上深深一吻。小很乖巧的推门出去,还顽皮的吐吐舌头把门带上。张洁很安静地让他搂着亲着,脸上满是大惑不解的神情。
深深一吻让高顺平静了不少,放开她的同时也就平静下来,陈芸的**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印象却已经很模糊了,可见他对陈芸,确实只有友谊那么简单。
张洁好奇的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着表情,想了一想才吃吃媚笑:“该不是让人家芸姐把你赶出来了吧。”
高顺苦笑,心说刚好相反,不但没赶出来还发生一些很尴尬的事情。张洁无疑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抿嘴一笑也就没有再问,或者这个世界上能让高医生收心养性的女人绝对不多,很可能仅此一位而已。
高顺的性格是典型地吃软不吃硬,你不去管不去问,他自己反倒很克制。张大美女娇俏的转身,挑眉一笑然后婀娜多姿的往厨房去了。也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高顺才会有这么安心的感觉,其他女人都差了那么一点。
心里一热跟到厨房,从背后抱上她细腰,嗅着熟悉的体香,很平静的说道:“明天咱们去挑戒指。”
很强硬的口气不容质疑,张洁这次没有拒绝,很开心的回吻他一下:“我要富丽华的钻戒,也不是很贵。”
高顺欣然点头答应了,然后怀疑问道:“早就看好了的?”
张洁吃吃媚笑在他怀里转过身来,粉臂环抱着他脖子很开心的承认了:“老公大人息怒,小女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高顺心动之下惩罚性的在她腰身上捏了一把,还有下次是怎么个意思,张洁趴伏在他怀里娇笑连连,顺滑的女体让人血脉喷张难以抗拒,磨蹭了半天就磨出事情了,两个人**勃发的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纠缠在一起把门撞上,然后用最激烈的方式互相占有对方。
晚上八点,打给张民清的电话。
张主任很有感触的叹息一声:“兄弟,你是不知道结婚的愁,围城啊围城。”
高顺被他毫不正经的口气弄的啼笑皆非,许久不见,这位老兄还是这么乱没正经。
张民清自顾自的大发牢骚:“油盐柴米酱醋茶,你老兄有的忙了……不过弟妹人长的漂亮又那么贤惠,确实应该早点娶回家。”
高顺终于忍不住打断他话:“我们是订婚不是结婚。”
张民清恍然大悟还嘴硬呢:“海归派的就是讲究,我都忘了还有订婚这说法呢,订婚跟结婚也差不多了,你们两口子多恩爱啊……这辈子你们两个是分不开了。”
这话倒是说对了,高顺也深以为然的表示同意。
然后张民清哈哈一笑,出了个损注意:“你老兄也即将是有家的人了……美国人是不是喜欢搞什么婚前狂欢……嘿嘿,你可千万不能出卖我。”
高顺这时候心情大好,偷看了一眼浴室里正在洗澡的张洁,心里一热也就答应了:“周六晚上见。”
挂上电话的时候张洁刚好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问:“谁的电话呀。”
高顺看着明艳过人的女朋友,未来的高夫人,突然有种想要大笑三声的感觉,脸上当然不动声色很平静的样子:“在跟张主任谈工作。”
张洁当然不会有丝毫的怀疑。带着浴后清香的大美女,柔情似水的凑了过来。
正在写作业的小雯不忿的抗议:“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真当人家不存在嘛。”
两个大人相视一笑,柔情蜜意也只有他们两个才懂了。
第二天上午,白云医院。
一进办公室看见高顺,陈芸的脸上马上就不争气的变的通红,在同事们好奇的注视下,红着脸拿出个手机递了过来。
一个眼尖的发现了不妥,表情古怪的问道:“这不是高医生的手机吗……怎么会在……咳咳!”
满屋子的人同时醒悟过来,大感有趣的互相看看,恐怕这两位是有暧昧了。高顺反倒挺从容的,感情上的事情只要张洁能信任他,其他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
第十一章 突发事件
顺的手机落到陈芸手里,让整个外科的同事都猜疑起是落到车里就是落到家里,估计是家里的可能性要大一点,从芸姐一看见高医生以后的害羞程度来看,两个人之间绝对是发生一些比较私人的事情。
有几个多愁善感的女同志差点就昏倒了,满眼的小星星小声的嘀咕:“好浪漫啊。”
男同事不但没有妒忌反倒一副很欣慰很理解的样子,高顺突然想到,在外人看起来他们两个人似乎是更加般配,男人女人之间不同的心态,也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陈芸下意识的看了高顺一眼,然后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到底是哪样她又说不出来,女人想要解释的时候一般就表示她承认了,一帮同事很理解的放过了她,没有让脸嫩的芸姐更加害羞。眼看到了上班时间,大家很识趣的各找借口离开现场,几分钟后就剩下两个人尴尬的互相面对对方。
最后还是高顺有风度道歉:“昨天是我不对。”
陈芸想起当时的情况,脸色更红无地自容,扭捏了好半天才正经下来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高顺心说可不是我先提的,当然大部分男人在这种时候,都宁愿装糊涂吧。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通常男女之间没话聊的时候,那就确实是没感觉了。刚好他的手机响了,来了条短信,暂时化解了办公室里的尴尬。
短信居然会是李静发来的,很莫名其妙的内容:生日快乐。
高顺下意识的看看日历,突然想起来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他的生日一向过的很简单,上次办生日宴会大概是十年以前,也记不太清楚了。
欣然之下回过去一条: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静明显是在等着他地回复,几秒钟后就回信了:呵呵。张姐不让我说啊。
高顺一阵摇头失笑,他的美女徒弟什么时候也变地这么幽默了。居然懂得乱开玩笑。心里一阵深情似海,也只有张洁才能记得他的生日吧,其他的人都差了一点。
陈芸换上白大褂已经平静多了,好奇的看了几眼,同样惊讶的口气:“呀,今天是你生日啊,你这个人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早说,我连礼物都还没准备呢。”
转过身去很激动地样子:“不行,中午我得去买一份。”
高顺倒是挺无所谓的,不就是个生日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凑合吃顿长寿面就完了。去年过生日的时候还是在阿富汗贫民窟,生日礼物是一顿热菜,这在当时来说已经算很奢侈了。
他本人也没当回事,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整个外科的人都惊动了,一起出去买礼物。或者在他们看来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吵着起哄晚上要大办一场。高顺洒然一笑大有感触,想当年身无长物还是个穷学生的时候,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一个生日会惊动这么多人。
心里一热办就办吧,二十八周岁生日,按照传统虚岁也就是满三十了,想想时间过的可真快。俗话说三十而立,是应该办地隆重一点。
陈芸也跟着叹息一声:“老啦,呵呵,高医生要是在网络上也算是大叔级的人物了,因为我总被人叫成大婶。”
高顺心说那就太没天理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漂亮的大婶。
洒然一笑回她一句:“是应该成家了。”
陈芸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很平静的样子:“好男人早就被人抢光了。呵呵,到我这就剩下歪瓜劣枣了。”
高顺欣然一笑没有说话,标志性的不发表意见。
中午十二点,外科办公室。
陈芸和同事们出门买礼物去了,诺大个办公室只有高顺一个人。两个男人面沉似水的走了进来,进了门先抬头找人,很快找到了办公桌前埋头思考问题的高顺。
到了跟前很客气地打招呼:“您就是高博士吧。”
高顺被惊醒的同时看了他们一眼,不以为意的点头:“我是高顺。”
两个人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可算是找到您了,高博士请,有个急诊请您帮忙。这是我们的证件。”
高顺看了几眼大感惊讶,什么样的急诊能够劳动这
,恐怕不是小事情了。想了一想写了张纸条放到陈换下衣服跟着走吧,既然是急诊那就是人命关天了。医院大门外早有辆车在等着,上了车地时候两位老兄仍旧很恭敬的样子。
年轻的一个从头到尾都在好奇的打量着高顺,等到车子启动了,才忍不住呵呵笑道:“我听别人说的还有点不信呢,原来高医生真的这么年轻。高医生的一番作为,我个人是很佩服的。”
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轻一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这两位也算是地头蛇了,都是有资格过目绝密资料的人,能找到他并不奇怪。年长的一个比较稳重,急使眼色阻止他地同僚,两个人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位大名鼎鼎的高博士,似乎脾气不怎么好。
高顺心里有点好笑,脾气好不好要分什么事情,以他的性格来讲,生个闲气他都嫌累,你不来惹他怎么都好。
心里一动打听一句:“我有个朋友叫李杰……不知道两位听说过没有。”
两位老兄明显他是什么意思,互相看了几眼有点为难,最后年长的那个还是说了:“高医生太客气了,李杰这个人我听说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话说的很含糊高顺却听明白了,心里一阵欣慰的感觉,也算是帮着朋友谋了个锦绣前程,他也算对的起当年的老战友了。轿车最后停在了同恩医院,高顺下车的时候有点惊讶,随即又释然,急诊病人应该是临时送过来的。
先进的特护病房跟平常没什么不一样,却被高顺看出来里面暗藏的杀机,包括门外看报纸的都伪装的很好,他几乎敢肯定一旦有意外,几秒钟内,起码有超过十个人会从各个角落蹿出来,组成个严密的保护网。
到了门口换了个穿军装的接待他,同样可客气的一鞠躬:“高博士里面请吧。”
高顺轻一点头很平静的走进病房,见到了一个将军级人物,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旁边有同恩医院的医生们正在忙里忙外,各种监护仪器一起闪亮,让病房里面显得有点紧张。
同恩医院的人有几个认识高顺的,很意外的样子又同时警觉起来,脸色不善就象看见了仇人,表现的最明显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头戴护士帽子穿着护士服,身上印着急诊字样,应该是急诊部门的护士了。
其他人都还好,就是她一副很不高兴的口气,小声嘀咕:“摆明了信不过我们吧。”
高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位护士小姐,恐怕是林则生的粉丝了。说的很小声还是让别人听见了,负责接待高顺的军人明显是管事的。
这时候就看出军人作风了,脸色一沉很严厉的口气:“你出去吧,换个懂事的来,跟高博士说话都客气点。”
同恩医院的人一起骇然,互相看了几眼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样子这位高大医生,确实是没那么简单了,连军方的人都这么看重。说话的护士也吓了一跳,不敢再罗嗦轻手轻脚的溜了。
有人递过件衣服,高顺信手接过来换上,走到病床前面的同时伸手要资料。同恩医院的人还麻着呢,被管事的军官毫不客气的劈手夺过资料。
递给高顺的时候,言辞也变的恳切起来:“一切都拜托高博士了。”
高顺看了几眼资料病历,神情逐渐也变得凝重起来,怪不得要大费周折的把他请来,这颗脆弱的心脏已经不行了,第一时间做出判断,除了换心脏没有别的选择。
同恩医院的人嗅出点味道了,有个领导模样的人抢着说话:“病人年纪大了,我觉得还是保守治疗的好,可能还会有奇迹发生。”
高顺很清楚他是什么心态,当医生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国内医生很普遍的心态,在高顺看来这就是屁话,就是谋杀。
脸上一沉冷哼一声:“你也懂心脏外科?”
不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涉及到专业的部分那就对不起了,高医生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当医生的如果坐等奇迹发生,那么病人又该怎么办,躺着病床上等死么。
第十二章 性情中人
话问出来算是很狂妄了,一下子把同恩医院的医生们看起来,这话讲的多明白啊,意思是你医术太差劲,不配在我面前谈论心脏外科。高顺的医术风格算是激进派的,跟坐惯了办公室的人当然格格不入,之前早已经多次证明过了。
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同恩医院的人很不忿的反驳:“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保守治疗起码风险要小很多,我们的诊断结果是顽固性风心病发作,刚开始出现的急性心力衰竭经过我们的治疗后,也已经好转很多了嘛!”
高顺看了几眼病历,冷冷的看着他质问:“那你做过心肌活检了没有?”
问的有点仓促一下子把人给问的楞住了,对方很茫然的想了一想,突然有点心虚的样子支吾起来:“刚住进来才不到一天,时间上太仓促了……”
同恩医院的人被高大医生一语点破,引发心力衰竭的可能性有很多种,其中的一种可能是病毒性心肌炎,不过太仓促了暂时谁也没想到吧。
高顺很不耐烦的拿过所有的心电图结果摆在一起,手指快速移动指点起来:“这里,STT改变,这里,很明显的异位心律。”
言外之意你们眼睛是瞎了吧,这么明显的心电图改变都看不出来,说实话他也是有点勉强人家了,心电图上显示的异位心律实在并不明显,恐怕要拿放大镜才看的出来,也就是他眼光太锐利了,一眼就看出来了吧。
他之所以这么火大也不是没原因的,入院一天了还没有确诊,一天下来什么治疗时机都耽误了,要是提前一天把病人送到他的手里,也不至于闹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当然他也是给同恩医院的人留了后路,没有当场撕破脸皮,治他一个庸医误诊。什么顽固性风心病发作,在他看来简直荒唐。
看在同行的面子上。他这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真不知道林则生活着的时候是怎么用人的,看看这都用了些什么人出来。
同恩医院的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半天,终于有人忍不住怀疑道:“不太可能是病毒性心肌炎吧,并没有明显的症状啊。”
高顺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当医生地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发病几率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那医生也太容易就当上了吧。
病毒性心肌炎是很容易被误诊的一种病,因为这个病在临床表现上缺乏特异性,有可能是肚子疼,有可能是恶心呕吐,一年下来也不知道多少小孩子因为心肌炎误诊而死的,那也就说不清楚了。
发过了脾气心情已经平复多了,他的性格是格外受不了误诊这种事情,尤其是在他看来这么荒唐可笑的误诊。
他的判断要更加精准一点,凭借地自然是他的一双鹰眼,冷着脸把心电图并排摊开。再次指点起来:“很明显的传导障碍出现在左房。”
其实这几张心电图完全就是杂乱无章的,脆弱的心脏这个时候什么症状都有,能从这么复杂的心电图上判断出来传导障碍,那就不仅仅是拥有临床经验就能做到的。还是要靠天分,要靠敏锐的直觉和锐利的眼光吧。
几个人凑过来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看出来哪里有传导障碍,也不能怪他们太笨,以他们的水平就是看不出来。确实是有点勉为其难了。
在高医生眼睛里很清晰地传导脉络和线路,在他们脑子里很可能就是一团糨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水准确实相去太远。
高顺强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换了种说法:“好吧,注意到体温没有,再回过来看心电图。这是心率增速,跟体温明显的不对称。”
这回有几个勉强看懂了,看懂之后想了一想,一阵哑然无语愣在那里,很明显被高医生一语点破关键,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大发脾气的冷酷男人,眼神确实比他们锐利多了,几乎是一眼就看到重点了,而且还是很细微的重点。
看看表情复杂的几个人,穿着无菌服的军官也看明白了。强压下火气闷哼一声:“还不去做心肌活检。”
高医生讲地多通俗啊,连外行都知道去做心肌活检了,当医生的水平差距体现在哪里,可不就是体现在眼光是不是独到是不是准确上面,水准不一样看到的东
一样,很现实的一件事情。
一个比较马上就分出高下了。
同恩医院的人如蒙大赦,一边擦汗一边把人推去做检查,他们是应该出点汗了,普通老百姓误诊了没什么麻烦,这位可是功勋将军,误诊了麻烦就大了。眼看着人推走了,军官很客气的招呼高顺出了特护病房,有点烦躁的把无菌服脱掉,露出肩膀上地上校军衔。脱掉帽子能看出来年纪了,大概四十来岁也算年轻有为了。
很善意的一点头:“高博士果然名不虚传,领教了。”
高顺心情平复下来轻一点头:“怎么称呼?”
上校军官很客气的回答:“王爱国,军区疗养院政委。”
一句话说完王上校勉强一笑,开始攀交情:“我跟陆航的老柳是老交情,高博士应该不陌生吧。”
高顺同样欣然一笑,他嘴里的老柳应该就是柳大校了,突然想起消失很久的柳佳,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他对军人有一种特殊的好感,随口回答:“可是好久不见了。”
上校军官似乎也逐渐习惯了他简短的说法方式,呵呵一笑亲和了不少:“问我可就问对人了,我跟老柳是同一个班里混出来的,还有小佳……也是我看着长大地。”
这时候再想起柳佳,高顺早已经心平气和了,既然提到这里那就礼貌性的问一句吧:“她最近怎么样了。”
王上校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才点头回答:“还算不错,当军报记者风吹日晒的,成天跟当兵的混在一起,黑了不少也改变了不少。”
上校军官似乎真的很宠爱柳佳,继续说道:“军区多少人盯着呢,也有不少来提亲的,小佳也挺奇怪的,那么多青年才俊一个都看不上。”
高顺又是一阵很古怪的感觉,很自然的不再去提,王大校也很识趣的没有再说,闲聊几句也就说到重点了。
上校军官表情严肃下来,言辞也算恳切了:“病倒的是我的老上级,也是老柳的老首长,可真的不能有什么意外,高博士觉得有多少把握,没关系,高博士就明讲吧。”
高顺沉吟几秒钟,涉及专业方面的问题,他的作风一向很实际,同样很严肃的口气:“半点把握都没有。”
本身就有风心病又得了心肌炎,还被庸医误诊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了。
王上校一阵哑然无语,如果连高博士都觉得没希望了,他是真不知道还能找谁。
这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哈哈一笑叹息一声:“我知道高博士已经尽力了,这个情我领了。”
高顺犹豫了几秒钟,他的性格是当仁不让的昂然站了出来:“一个月内换心脏吧,我来主刀。”
王上校眼睛一亮重新燃起希望,关切的问:“老领导年纪这么大了,换心脏还能行吗。”
高顺是由衷的苦笑:“九死一生。”
王上校陪着他苦笑:“高博士可真坦白,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得跟上级汇报一下。”
高顺轻一点头脱下衣服,病情已经确诊了,这里暂时不需要他了,这么大个同恩医院,如果连个心肌炎也不会治,那就干脆关门吧,对方也没有留他,两个人握了个手然后告辞。
下午六点,高家。
高顺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刚想本能的警觉然后躲过去,心里一软心说算了,就这么一犹豫的时间,马上就被一个大蛋糕砸到脸上,变成名副其实的奶油小生。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了,耳朵里传来几个女孩子开心的娇笑声。
听的出来的有张洁和李静,闷声不说话的明显是陈芸,估计也就是砸他蛋糕的那个,想想这几位美女,也就陈大美女有胆子拿蛋糕砸他吧,有人帮他庆祝生日心情当然不错,刚想拿手把糊在脸上的蛋糕抹开,张洁已经笑的花枝乱颤,拿毛巾过来帮他擦掉。
重新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才发现陈芸有仇报仇一样,正在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手里还拿着另一块蛋糕。
高顺气的牙痒痒的,反正今天过生日他最大,就放肆一回吧,趁她不注意抢过蛋糕,然后往陈大美女粉脸上报复性的抹过去。
第十三章 面热心跳
看着蛋糕就要抹到脸上了,陈芸惊叫出声转身想跑,高顺抓住她胳膊,老实不客气的拽了回来。陈芸似乎已经认命了,高耸的胸脯不停的起伏,还闭上眼睛等着被人欺负。
高顺被她的绝色弄的不自觉的心里一热,随即惊醒过来收敛心神,呵呵一笑把蛋糕抹到她红润的粉脸上。几位美女已经嘻嘻哈哈笑成一团,这里也算是美女云集了。唯一放不太开的是周晴,一个人坐在旁边跟小闲聊。
高顺看到她的时候还有点奇怪,张洁会意的往李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李杰告诉她的,在场的男人只有李杰一个,刚想起张民清的时候人就到了,这位老兄大大咧咧的推门进来,看看满脸蛋糕的高顺,再看看正在跺脚娇嗔的陈芸。
哈哈一笑觉得很有趣:“两位主任,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高顺随和一笑脱掉外衣,陈芸对着镜子再看看满脸的奶油,大发娇嗔:“都是他乱没风度啊,一个大男人非要跟我们小女子一般见识。”
张民清看着她女性化的表情,呆了一呆脑袋明显有点不够用了,他什么时候见过陈主任这副样子啊,还真是把张主任给吓到了,可能在他的印象里,把陈主任归类为怪人异类了吧。
最后还是张洁呵呵一笑,拽着两个人去浴室洗脸。
洗完了脸陈芸看着镜子再次不忿的嗔怪:“你看看,脸霜都洗掉了。”
张洁咯咯一笑很关切的样子:“脸霜卧室里有,芸姐自己去拿吧。”
陈芸这才转身婀娜多姿的走了,她走了张洁可就自然多了,很体贴的拿毛巾帮男友擦脸。高顺心里一阵惭愧的感觉,习惯性的搂上她腰轻捏几下,用不着说话动作已经代表一切了,亲昵的象女友表明心迹。
有时候情侣之间用不着把话说出来,心里灵犀的感觉也很自然。张洁再大度也是个女人,不忿的撇撇嘴。却没有因此躲开他地大手,当然也就不是真的生气了。高顺享受地拍拍她柔顺的腰身。感慨一声有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友,也算是他高某人赚到了吧。
晚上七点,高家。
高顺的好友差不多就这些了,李总裁忙于工作派人送来了礼物,虽然生意不怎么景气,李志奇还是大手笔的送出了价值不菲的金笔,陈亮新官上任不好请假。也拖人送了份礼物过来。
再有就是在场的人了,一群人里倒有一大半是当医生地,倒也附和今天的主题。
张洁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张民清下意识的招呼一声:“弟妹就别忙活了,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吃吧,饭店我都已经定好了。”
一句弟妹叫出口来,把几位美女都叫的有点楞住了,张民清也醒悟过来哈哈一笑,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高顺要是这时候再不站出来,那他就不是高顺了。毫不犹豫的把女友拽过来。很郑重的拿出富丽华的钻戒,温柔之极的帮她戴上。
然后很有风度地温柔一笑:“我们定婚了。”
张洁也没料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做出这么高调的举动,幸福的俏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李静,没有半点犹豫的送上祝福,一副觉得理所应当的样子。周晴也呆了一呆,然后同样很欣然的接受了。
陈芸虽然也表现的很平静,却被高顺看出她眼睛里很明显地失落。
气氛刚刚有点古怪的时候,张民清很老成的站出来打圆场:“几位美女请吧。这都七点多了,再不出发可就来不及了。”
一群人给了他个面子,呵呵笑着起身出发,往几条街外的酒店赶过去。
张民清故意落到后面跟高顺走到一起,过马路的时候找个机会小声的笑道:“老兄我必须跟你道歉,说句不好听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感情上地懦夫。今天这件事做的好。象个男人。”
高顺心说你倒是挺坦白的,站在已婚男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张民清一向很欣赏张洁的温柔贤惠,能说出这种话来一点也不意外。
张大主任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几位美女,似乎感触很深的口气:“这几位怎么都算是绝色了,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弟妹懂得疼人,你的选择绝对没
弟我坚决站在你这边。”
高顺为之侧目以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还没喝酒说的什么醉话呢。我自己地老婆我还不知道好啊。张民清再次哈哈一笑,似乎高顺和张洁结婚,比他自己结婚都还高兴。
前面几位美女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陈芸回头看看他们两个,隔着马路招呼一声:“你们两个鬼鬼樂樂的说什么呢。”
张民清一边做出无辜的动作,一边忍不住再次罗嗦起来:“你到底把她怎么了,陈主任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高顺同样很无辜,心说我把她怎么了啊,她变成现在这样不好吗,总比以前得抑郁症的时候要好多了吧。张民清想了半天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几位美女已经在催了,两个人不再罗嗦跟了上去。
晚上七点三十分,饭店包房。
菜刚上来就开喝了,喝的最海派的是陈芸,一杯啤酒干下去俏脸微红,吃了几口菜有点放肆的再给自己倒上。高顺心知肚明她是怎么回事,三十岁的女人思想比李静那样的小女孩成熟很多也现实很多,看上眼的男人格外放不下吧。
刚想伸手拦住她的时候,被张民清提前一步挡住了。
张主任也做出一副海派的样子给自己倒满,然后哈哈一笑:“陈主任好酒量,我陪你喝几杯吧。”
陈芸象是抓到出奇筒了,微红的脸上很不屑的样子:“你行不行啊,我还怕你三杯不到就趴下了。”
两个人互相下了战书,然后你一杯我一杯互相敬了起来。张洁心肠要软很多,看看他们两个再往男友使个眼色,示意高顺出面拦着他们,再这么喝下去两个人都得趴下。高顺想了一想让他们喝去吧,当医生的压力太大了,适当的醉一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以前不也经常花钱买醉。
过了一会轮到周晴站起来敬酒,很有气质的嫣然一笑:“我也敬高医生一杯吧,祝高医生生日快乐。还有张姐,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高顺和女友相视一笑,一起接受了她的好意。李静的心思都在小雯身上,生怕小丫头吃不饱猛给她夹菜,对她来说张洁和高顺式的爱情,很可能就是她希望得到的梦幻式爱情,二十岁出头的少女,思想反倒没那么复杂,一半羡慕一半憧憬吧。
陈芸的酒量果然不是吹的,东北美女能喝也是很正常的,几瓶啤酒就把张民清给放倒了,张大主任也真是挺不争气的,也难为他能把话说的那么满。几瓶啤酒下去陈还是那副俏脸微红的样子,只不过大眼睛已经媚到快要滴出水来,醉态可掬的同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高顺。
有点放肆的娇笑:“还有谁不服的。”
高顺洒然一笑很平静的拿起酒杯:“我陪你喝吧。”
陈芸很满意的一点头,一言不发的继续灌酒,她喝一杯高顺喝一杯,张洁同样很平静的在旁边给他们倒酒,一杯一杯的接着喝下去。
晚上十点,酒店包房。
高顺喝到面热心跳,胃里一阵不舒服的时候,对面陈芸终于醉倒了,醉眼朦胧的趴在酒桌上睡过去。喝到这时候已经意兴阑珊了,李静和周晴做了个伴一起走了,李杰负责把张民清送回来。
张洁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大度的吩咐男友:“你送陈医生回家吧,我跟小打车就行了。”
高顺看着人事不省的陈芸,同样犹豫了几秒钟,然后站起身来把她扶起来,丰满的美女反倒没什么分量,搀着她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重。
打了个车送她回家,到了二十八楼的家门口的时候,高顺叫了她两声没有答复,无奈之下伸手到她上衣口袋里找钥匙,等到打开门的时候,喷着酒气的陈芸已经整个人倒在他怀里,很难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高顺无奈之下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陈芸抗议式的在他怀里扭了几下,换了个自己认为舒服的姿势,把大半边挺耸的胸脯贴上男人的胳膊。高顺强忍冲动弯腰把她放到床上,想离开的时候被她缠在脖子上的胳膊搂的很紧,死不松手。
第十四章 酒后迷情
陈芸紧紧的缠着脖子,高顺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今她了,再这样不依不饶可就有点不合适了,再看看她醉眼朦胧的样子心说算了,跟喝多的人计较那么多干嘛,硬起心肠想把她手指掰开。纤手抓的还挺紧,再不弄伤她的大前提下想要脱身,还真是挺困难的。
高顺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有点无奈的看着喷着酒气的陈大美女,如花似玉的粉脸就在眼前,半闭的眼睛因为醉酒的关系水汪汪的,完全是处在无意识的状态。高顺是很无语了,这美女的酒品可真够差的,居然借酒发起酒疯,一时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酩酊大醉的陈芸无意识的嘟囓:“高顺你就是个混蛋,你把人弄的心很乱的时候你就走了,你混蛋。”
高顺一阵哑然无语,都说是酒后吐真言,眼前这位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一点也不意外。突然想到问题出在哪,麦瑞当初给她治疗抑郁症的时候,用的药引子明显就是他高某人了,在美国人看来上个床什么的自然是没问题的,在中国人看来问题就严重了。
抑郁症是治好了后遗症来了,陈芸很明显是深陷局中难以自拔。这涉及到心理学的一些很微妙的领域,也不能真的去责怪她,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
喷着酒气的陈芸继续嘟囓:“高顺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留下来不要走……”
高顺再次哑然无语,总这么弯着腰也真够累的,一气之下把她整个人再抱起来,抱到浴室去放洗澡水。一个很尴尬的姿势坐在浴缸边上,伸手够着去开热水器,折腾了半天把怀里的陈芸给折腾的清醒了点。
勉强睁开眼睛往周围看了看,然后很怀疑的口气问:“你想干嘛。”
高顺试试水温已经差不多了,欣然一笑心说我不干嘛。就是让你清醒一下,然后把她整个人放到水里泡着,他本来就不是个会伺候人的男人,水温明显是有点凉了,把全身湿透的陈芸整个人激的惊醒过来,抱紧脖子地手也松开了。
高顺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不敢看她湿透以后美妙的身体曲线,出了浴室还把门给她从外面带上。浴室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很明显陈芸是在努力思考发生过的一切,估计还得想一会了。十分钟后里面传来哗啦的水声,也让高顺可以放下心来。
想了一想还是提高声音打个招呼:“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等了几秒钟里面没人答复,转头想走地时候浴室里传出抱怨的声音:“你会不会放洗澡水啊,你是要冷死人呀。快点帮我拿条干毛巾过来啊。”
高顺心叫惭愧,确实是他欠考虑了,陈芸重伤过后要完全恢复过来。起码还需要大半年时间,今天晚上就不应该让她喝酒。无奈之下去卧室找了条大毛巾,这回他聪明多了,为了避免尴尬先敲门。
陈芸声音冷的已经有点抖了:“进来吧我还穿着衣服呢。”
高顺硬着头皮推开门,眼前一热大叫救命,湿衣服是穿在身上没错,湿透的上衣却明显盖不住任何东西,美胸美腿若隐若现的更加要命,目不斜视的样子把大毛巾递给她。然后一步一步的转身出去。
里面传来打喷嚏的声音,然后是软语相求:“你帮我拿点感冒药好吗,医疗箱在卧室壁厨里。”
高顺很清楚她在找借口拖延时间,却总不明摆着放着她不管,只好到壁橱里找感冒药,很容易就挑出感冒药,拿到客厅地时候赫然发现,只披着大毛巾的陈芸正在锁门。心叫不妙的时候陈大美女已经把门反锁上,还东倒西歪地打开窗户,把门钥匙从二十八楼仍了下去。
高顺眼看着她做出这一系列近乎疯狂的举动,心里却很奇怪的逐渐平静下来,就这么看着她大发酒疯,算算她喝了怎么也得有五瓶以上,要彻底醒酒怕是得明天早上了。反正也走不了,以他的性格也懒的因为这种事生气,无奈耸肩坐到沙发上,晚上就在沙发上对付一夜吧。明天早上再想办法。
陈芸本来已经一副抬头挺胸,任打任骂的样子了,看见他这么平静反倒意外了,楞了半天才睁大眼睛惊奇的问:“我把钥匙仍了啊,你要在我家过夜了,你不生气?”
高顺心说我为什么要生气,有这么漂
女投怀送抱,我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吧。如果不是已他是绝对不会介意跟这丰满的美女激情一夜。
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善意一笑好心地劝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陈芸又是一呆很费力的去想,很明显酒后的大脑不听使唤,让她很茫然的样子舔了舔丰润的嘴唇,脑袋里一时转不过弯来。到这时候高顺反倒很自然了,惬意的平躺到沙发上,闭上眼睛想事情。
在这个时候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女人了,首先脑子里出现的是张洁明艳地俏脸,宜喜宜嗔都是风韵。第二个想到的赫然是柳佳,临别之前人性少女少许哀怨的眼神,现在想想以前是怎么对待她的,他也确实过分了点。然后才是李静,甚至叶婷,至于陈芸虽然近在眼前,却好象远在千里之外的感觉。
高顺在心里暗叫惭愧,可能真是应了一句话了,很容易得到手的女人,身为男人都是不知道珍惜的。想了一会事情,手边一阵柔软的触觉,当然是陈芸忍不住在他身边坐下了。高顺欣然让出点地方让她坐下,并不介意跟她坐这么近。
陈芸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默然了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作,为了喜欢的男人连脸面都不要了。”
高顺欣然张开眼睛,看着她冷艳地粉脸捏上她纤手,纯安慰性质的捏了几下,然后就放开了。
陈芸睁大眼睛开着他,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高顺你是不是个男人啊,我长的也不丑吧,你对我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高顺平心静气说了实话:“我心动的要命。”
陈芸的反应也很直接,赧然看了看自己挺耸的胸口,借着酒劲真的豁出去了:“你陪我两个小时,我就让你走,明天过后你爱娶谁随便,我绝对不纠缠你。”
被一个这么冷艳这么近的距离软语相求,高顺心里一软很想就这么答应她了,相信这么丰满的一个美女绝对不会让他失望,话到嘴边硬着头皮咽了下去,玩玩一夜情的说着简单,最怕就是后患无穷。
冷水的效果很明显是消退了,酒劲上涌陈芸眼睛再次迷茫起来,高顺心惊的时候她已经借着酒劲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把身上的大毛巾脱下来仍掉,双腿并紧站在沙发前面,丰满圆润的腰身线条,因为醉酒而潮红的丰满美胸,一丝不落的暴露在空气里。
高顺想坐起来的时候,丰腴的女体已经整个扑进他怀里,热情似火的索吻。
这美女娇喘细细的吃吃媚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我五年前为什么会离婚吗。”
高顺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她已经自己说出了答案,媚眼盯着男人眨也不眨的媚笑:“以为我以前的老公……根本没有那方面的能力。”
高顺脑子里嗡的一下就炸了,当一个冷艳的美女,以一个要命的姿势趴在你怀里,近乎放荡的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再没有反应那就不是男人了。保持一丝理智搂上她丰腴的腰肢,入手滑腻柔软的感觉,让人心里一阵酥麻,本能的想把她按倒以后发泄**。
一丝理智让高顺难以完全投入,只好用尽风流手段挑起她的春情,在她最敏感的部位很温柔的揉捏。陈芸明显是沉溺其中,整个人已经丧失理智的疯狂扭动,纤手无意识的撕扯高顺的衣服。
这个时候想停下来可就难了,高顺轻叹一声扭上她乱动的纤手,然后用别的方式去满足她。陈虽然疯狂却很青涩的味道,一点都不象三十岁的女人那么经验丰富,可见她的秘密不象是撒谎。
对女人的身体高顺当然不会陌生,跟她在沙发上保持着纠缠的姿势,用手不停的挑逗她最敏感的部位,激情中的陈芸显然没什么抵抗力,丰腴火热的女体不停的在高顺手里变换的姿势,最后尖叫一声放弃抵抗,狂热迷乱的瘫软下来。
高顺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看看自己的手突然回想她格外紧绷的强大诱惑力,要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自己的冲动。人都是这样喜欢给自己找借口,直到这时候他的衣服还很完整,从心理上讲他并没有对不起张洁。
第十五章 恍然如梦
情消退以后,满身潮红的陈芸很安静的躺在床上,以的姿势展现出她的丰满体态,白腻的身上都是细密的汗水。高顺轻柔的拽过薄被给她盖上,今天的举动已经超过了朋友之间的底线,所幸他还是很理智的控制住了。
尽管他不是心理学医生,总知道女人也好男人也好,在这方面压抑太久了早晚要出心理问题,他也是男人也有占有欲,总不能逼着陈芸去找别的男人吧,也只好用这种方式来满足她,希望结果不会太糟。
看看手表差不多已经十一点了,犹豫片刻还是出了卧室进了浴室,洗了把手以后打给张洁。
电话接通了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还是硬着头皮柔声道:“你跟小早点睡吧,陈医生这里喝到吐了。”
张洁默然片刻识破了他的谎言,很平静的反问:“高顺你是在撒谎吗。”
跟张洁认识以后,她还是第一次问的这么直接,应该是订婚了关系不一样了,也不能怪她问的这么直接,高顺没有反驳也就默认了。
张洁默然过后仍旧很平静的语气:“很晚了我睡觉了,你明天再回来吧。”
摆明了是在发脾气了,高顺在心里一阵苦笑,确实对张洁太不公平,要换成是他估计早就动手杀人了吧,人家只是发点脾气已经算是很温柔了。一阵心疼的感觉,什么美女早就抛到脑后了。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张洁在他心里的地位之重,确实是无可取代的。决定出去把锁想办法撬开,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回过头来再次讶然无语,抬头就看见赤身**的陈芸站在浴室门口,正在呆呆的看着他,眼神很木然有点迟滞的意思。
两个人之间早就没什么秘密了,也没必要刻意去避开她的**,他的做法是很平静地站着。看看陈下一步还想做什么。站了一会,陈似乎招架不住他的眼神,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胸脯。
然后很小声的道歉:“张洁生气了吧,对不起。”
似乎是发泄完了压抑了很多年的**,让她整个人安静了不少。高顺听到她的道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继续看着她。陈芸看到自己身上残留地痕迹。似乎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知道害羞。
咬牙挺直腰肢,然后说实话了:“你要走的话就走吧,门边的花瓶里还有一把钥匙。”
高顺轻一点头,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轻轻的抱了抱她肩膀,然后去门边找到钥匙开门下楼,到了街上一路狂奔,拦下辆出租车往家里赶。回到家的时候就很意外了,张洁很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娇俏的把腿放到茶几上,手里还削着几个苹果。
看见他回来了,张大美女很惬意地招呼一声:“吃个苹果再刷牙吧。张主任送的苹果很甜呢。”
哪里有半点生气的样子,高顺怀疑地看着她,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又心乱如麻。收拾心情坐到她身边,试探着把明艳的大美女搂进怀里,张洁并没有拒绝仍旧很配合的靠在他肩膀上。
高顺体会着那种柔情蜜意,很郑重的问了一句:“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张洁终于装不下去,抿嘴一笑:“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想嫁高医生的人多着呢。我怎么敢拒绝嘛。”
高顺不满的瞪她一眼,意思是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试试。
张洁做出害怕的样子正经下来,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靠地更舒服点,然后很得意的撇嘴:“我要是不这样,你肯在十二点前回来吗。”
高顺想起陈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张洁跟他心有灵犀,很快就觉察到他的尴尬。
醋意大发的同时大眼睛有点泛红:“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死给你看。”
高顺一阵心疼的感觉把她搂进怀里好言相劝。再次羡慕起那些一脚踏两船的男人们,在他看来出轨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突然想起张民清刚刚说过的一句话,他高某人在感情地事情上,确实是心太软了。
早就被陈芸勾起了满脑子的**,很自然的把明艳的张大美女抱进卧室,用最亲昵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她的需要。迷乱的气氛一
到下半夜才消退,两个人都好象回到刚认识的时候,外的痴缠。
激情过后,张洁又累又困又开心。吃吃媚笑还敢乱开玩笑:“我放心了,你要是背着我在外面乱来了……也就不会这么厉害了。”
高顺哑然失笑报复性的捏她俏臀,再次忍不住撑开她顺滑地美腿,稍微带着点粗鲁的进入了她。张洁再次闭上眼睛,热情的配合他的动作,激情在迷乱中继续进行。
第二天再睁开眼已经是快十点了,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张洁看看时间吓了一跳,想爬起床的时候脸上一红,俏脸红红的重新躺了回去。疯狂了大半个晚上,高顺都觉得腰有点酸,还别说她这么娇弱的一个美女了。
床上到处都是两个人亲热过后留下来的痕迹,让张洁强忍浑身酸痛爬起来收拾,脸红过耳的抱怨:“真是的……你昨天晚上疯了啊。”
高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要不是被陈芸挑起了**,恐怕他也不会这么荒唐,一个晚上把女友折腾惨了。
中午十一点,收拾一新的卧室里,张洁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好奇的问:“你今天不去白云医院了啊。”
高顺随口应付一句:“不去了。”
打开电脑查点资料,心脏移植方面的资料,国内权威统计数字,存活时间最长的病例是十三年。
张洁化完淡状走过来,很亲昵的搂上他脖子问:“谁要做心脏移植?”
高顺回吻她一口很随和的回答:“一个心肌炎误诊的病人。”
心里突然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被陈芸这么一闹,跟张洁两个人再次回到热恋的感觉,想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这么腻在一起看资料。在美国留学那会总听到一种谬论,说是适当的一夜情可以找回恋爱的感觉。
也是老夫老妻了确实有点乏味,偶尔来点新鲜的刺激确实挺新奇的。当然并不代表他认同一夜情这种事情,昨天晚上在陈芸家里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纯属意外。
刚吃过午饭被专车接到同恩医院。
下午一点,同恩医院特护病房。
王上校看见他的时候很轻松的口气招呼一声:“上级同意做心脏移植,合适的心脏找到了,一个死刑犯人捐献出来的。”
高顺不置可否的一点头,习惯性的拿起最新的监护数据看了起来。
王上校似乎心情不错,笑着又问:“听说做过心脏移植的人,人也会跟着年轻很多岁,高博士见多识广,到底有这事没有。”
高顺失笑出声想了一想,就他接触过的心脏移植病人来说,确实出现过这种事情,人体本身就是很复杂的东西,如果要用科学来解释的话,可能要归类于心理作用了。
王上校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有件事要跟高博士说一下,高博士千万不要生气。上级的意思是……主刀人选上还要再斟酌一下。”
高顺放下手里的资料看了他几眼,他的性格是很不喜欢别人置疑他,多新鲜那,风险这么大的手术躲还来不及呢,真想知道是什么人有这种心情,居然来跟他抢这么个主刀。如果换个人多半就欣然接受了,高顺的性格确是喜欢当仁不让,这个主刀他是做定了。
国内外心脏外科的专家里面,他高某人自问不才,怎么也可以排进前三吧。
很快就在同恩医院的会议室里,见到了跟他抢主刀的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很儒雅的样子,看外表倒也不会让人反感。
男人很客气的跟高顺握手:“久仰高博士大名,我姓谢,谢希贤。”
人如其名倒是挺儒雅的,高顺对他印象还不错,同样很客气的点头:“高顺。”
王上校很客气的给两个人介绍:“谢博士是国内心脏外科的领军人物……高博士是国际知名的大医生,两位也别太见外了,谁主刀都是一样的。”
高顺欣然点头很随和的样子,心说只要你能在专业方面折服我,这个主刀位置让给你又怎么样。
第十六章 手术方案
片上写的很清楚了:谢希贤,某市同仁医院心脏外科医学博士。
这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好医院了,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当然是很不简单的,高顺看了看他四十来岁的年纪,能坐上这个位置也算不容易了,这在国内医学界也算是少壮派的代表人物了吧。
四十来岁的算是少壮派,当然高顺这样还不到三十的,只能用奇才来形容了,几乎可以预料到他下句话要说什么。
果然谢医生忍不住啧啧赞叹:“我听他们说还不信呢,见了面才知道,原来高博士真是这么年轻的。”
高顺早就习惯了这句话,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年轻有为这种说法,却还是轻一点头,然后习惯性的把话题带到病人身上。在外人看来是有点太冷淡了很骄傲的样子,却并非真的想让别人难堪。
他的性格就是不喜欢废话,多年以来养成的性格,再怎么变也就是这样了。在场的都是老江湖了,当然不肯跟他正面冲突,呵呵一笑各自动手,把几张片子挂了起来,病历资料每人一份发了下去。
谁来主持这个会议又成了问题,高顺本来想站到前面说说自己的意见,很快被人无视了。
在场的其他几个老男人一起起哄:“我看这个会议就让谢医生来主持吧,不管是名望还是水平上,谢医生主持这个会议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跟张洁在一起久了,高顺的也比以前懂的多了,这是明摆着合起伙来孤立他。也是在场的最年轻的也四十多了,大部分是五十岁开外的老专家,就他一个年轻人,人家不排斥他都有鬼了。
高顺的性格是面无表情的坐下了,他也懒地去争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主持人。再一次领教到中国特色的职场规则,为什么有些人一辈子也没什么大出息,正事不干一点。把心思都用在这些方面了。
面无表情的坐下,听听大名鼎鼎的谢医生有什么高见吧。
谢博士呵呵一笑很谦虚的摆摆手:“还是让高医生主持吧,你们还不知道高医生地来历吧,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校史上最杰出的人物里面,高医生可是排名前二十的。”
老专家们明显对这个排名没什么概念,互相看看满脸不信的样子。
其中一个笑呵呵的排马屁:“谢医生也不差啊。我没记错的话,谢医生是第一军医大学的荣誉教授吧,严格说起来咱们还是校友呢。”
谢医生笑呵呵的谦虚几句,会议室里一阵乌烟瘴气。
高顺仍旧低着头面无表情,专心做自己地病情分析,他也算领教到什么叫专家开会,简直又臭又长,一个医疗会议绕了这么大半天。硬是没谈到病情。他倒是也不着急,看看这几位还要扯到什么时候,想起小时候看过的赵本山演过的小品了。扯蛋扯蛋,估计也就是这样了。
他不着急有人着急了,王上校军人作风有点不耐烦了,很客气地轻拍桌子:“谢医生可以开始了。”
下午三点,冗长的专家会诊终于正式开始。
谢医生呵呵一笑正式开讲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拟订一个免疫抑制方案吧。”
所有人一起点头表示同意,谢医生特意问了高顺一句:“高医生的意见呢?”
高顺被惊醒过来抬头看了一眼,随口应付一句:“我没意见。”
然后继续低下头去写自己的,一张纸都快被他写满了。他还不以为意的翻过来继续写。这也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在世界上很多落后的地方,一张纸也是很宝贵的,这么写写划划也是他地作风之一,有很多概念往往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的习惯是先写下来,然后逐渐形成一个成熟的手术方案。
至于这几位在讨论什么免疫方案,他开始还认真的听了几句。也就是听听吧也就算了,手术后排异用药完全可以照办李千千的方案,对他来说完全是无关痛痒的东西,还用的着这么大费周章的讨论吗。
当然也不能强迫人家,都跟他一样见多识广,这种事情也是勉强不来地。要是纯讲心脏移植,如果说高顺是大学毕业的水平,毫不夸张的讲,这几位老先生都算是幼儿园级别的水平吧。
这也就是环境所造成的,这几位平时接触到的环境。跟高
识一比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直到听见一句中听点的,让高顺也抬起头来多看了他一眼。
谢医生正在侃侃而谈:“考虑到病毒性心肌炎极可能有残留病灶,在用药方面,我的意见是激进一点,在转移之前予以根治。”
高顺深一点头表示赞同,看看这一点自己已经写过了,老办法,多种抗生素联合治疗。行家一伸手,就知道这位谢博士确实有两下子,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得到了高医生地首肯,谢专家谦虚一笑继续开讲。
高顺强忍住不耐烦的感觉继续低头写着,再写一会就差不多了。
下午五点,一个排异免疫方案总算做出来了。专家组对会诊进程似乎很满意,下午做完排异方案,晚上就可以讨论手术方案了。
王上校本身就是疗养院的,似乎也很满意,看看手表然后发出邀请:“我在酒店准备了饭菜,几位医生请移驾吧,一起来吧都不要客气。”
开完了会也是该喝点吃点了,几位老先生互相谦让,意满自得站了起来,准备联手去吃顿好的。只有高顺还在低头沉思,手上的纸已经写满了差不多三张,算上正反两面,几个小时也写了不少东西了。
王上校看着他很投入的样子,愕然之下很谨慎的过来叫人:“该吃饭了高博士,有什么要写的等吃完饭吧。”
听口气,他似乎也对高顺的表现不以为然,人家在开会你低头写字,年轻人确实是太不谦虚了。可能他这时候也觉得高顺的名头这么响,多半是以讹传讹浪得虚名吧。
高顺刚好写完最后几笔,然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被惊醒过来的同时善意的点头:“我回家吃。”
王上校看看手表有点为难,最后还是同意了:“那好吧,晚上七点还在这间会议室,我派车去接你。”
高顺突然善意的一笑,把写满东西的几张纸塞进他手里:“我的手术方案全在这里了,晚上的会我就不参加了。”
喜欢在废纸上写东西,也不知道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反正也是高顺改不了的一个习惯。王上校下意识的看看手里的纸条,茫然之下估计是在想,就这么几张废纸这也太儿戏了吧。
要是马局长或者郊区医院的人在这里,很可能会很严肃的告诉他,拿到高医生写过的废纸,就算你捡到金元宝了。老人家们更是一阵猛摇头,意思是这小子也太狂了,看样子是心气不顺打算退出专家组了。
很明显有人幸灾乐祸的转身偷笑,高顺也懒的计较,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家陪陪女友呢。手术方案他已经拿出来了,用不用那是别人的事情,就凭他的方案哪怕是拿到Lu|也足够撑的住场面了。
也不是随便就能写写的,多少年的经验积累再加上几天时间的思考,拿出个方案来还是很轻松的。
跟王上校握了个手,然后信步走出会议室。王上校很无奈的看着他背影,然后如梦方醒的叫人。
叫过一个勤务兵把手里的纸递给他:“你去把这几张纸打印出来,印十份吧。”
谢希贤的反应更奇怪,快走几步追到高顺身边,然后很自然的口气说出句话:“高医生留步,你们白云医院的陈芸陈主任,是我的前妻。”
高顺愕然停下脚步看了他几眼,这倒是很意外了,这位谢博士怎么也在四十五岁以上,而陈芸才三十出头的年纪,搞了半天是老少配。突然想起陈芸告诉他的秘密,这位谢医生某方面……似乎是有些障碍。
联想到陈芸嫁给他的时候,这位老兄搞不好已经四十开外了,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有这么个毛病一点也不意外,至于陈芸为什么会嫁给一个相差十多岁的男人,那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难怪这位仁兄要跟他抢主刀位置,还一副很熟悉他的样子,高顺很清楚他是什么心态,多半是想起陈芸的好处,这是想吃回头草了,搞不好还把毛病给治好了也是有可能的。
他的性格是潇洒一笑,挺无所谓的回家去也,至于陈芸会不会跟他重修旧好,那可真的就是她的自由了。
第十七章 大名鼎鼎
上六点,高家。
张洁很冷静的帮忙分析:“如果这件事情你处理不好,我很担心芸姐的精神状况,甚至更糟。”
高顺低头,很奇怪的看着她明艳的俏脸,很怀疑的口气问:“你不会是鼓励我接近她吧。”
张洁在他骄傲的挺直身体,娇笑一声:“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有事情发生了,我一个小女子也阻止不了吧。”
话说的可怜兮兮的,让高顺忍不住在她挺耸的俏臀上拍一巴掌,很清脆的声音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做贼心虚的看看小雯的房间,还好没什么动静。很明显是想起了昨天晚上激烈的战况,让张洁有点不堪的扭了几下。
高顺看看时间还早也不能太荒唐了,又腻了一会硬起心肠松开她,打开电脑摆弄起来,刻意避开了这么尴尬的话题。可见感情这种事情真的需要经营,好在张洁性格温柔体贴,让他经营起来乐在其中,要是换个任性点的,以他的性格估计早就甩老远了。
张洁也识趣的拿几个苹果削了起来,油然自得的又问:“你今天晚上不出去了吧,手术准备会开完了?”
高顺轻一点头,想起陈芸的大龄前夫忍不住微微一笑,老人家都是说劝合不劝分的,在他看来两个人却并不合适。老夫少妻这种组合年轻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四十岁过后毛病就来了,陈芸正值风华正茂的时候,而谢希贤明显未老先衰,不然也就不会离婚了。当然最后的决定权还在陈芸,别人再怎么说也没用。
他居然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去想陈芸的感情问题,很显然他对陈芸,确实还是朋友的成分要大一点。正想的漫不经心的时候,张洁削好了苹果递了过来,高顺欣然接到手里收回心思,把精力专注到高难度的心脏移植手术上去。
对于任何一名心脏外科地医生来说。心脏移植都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对高顺来说那么不做,要做就做出国际水平。几天之内他几乎发动了所有的力量,精心在网络上组织起一个国际专家组,看看时间还得一会,原定就是今天晚上九点的手术简报。
打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的老将军。纯粹的一个铁血军人,高顺也是很尊重地。
晚上八点,敲门声很谨慎的感觉,高家来了几位稀客。
打开门看见几个高级军官,领头的是好久不见的柳大校,身后跟着一脸尴尬的王上校,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官阶最大的是个中将。高顺也从来没见过,此外还有更加尴尬的谢希贤谢大博士。
楼梯口早就被勤务兵站住了,站地笔挺开始警戒。张洁被这么大的阵仗下了一跳的时候。高顺欣然站起来请客人进门,示意女友去倒几杯茶。一群军人走在一起算是很威武了,在高顺地招待下坐沙发坐椅子,气氛一下子变的隆重起来。
估计这些都是老将军带出来的部下了,所有的人都坐着,只有王上校不敢坐,站在旁边直搓手,估计是因为办事不力的关系,刚刚被人教训过了。在场就数他的军衔最低。被人教训也算是理所应当。
高顺仍旧坐回电脑前面,看看面前几位将官校官,善意的一笑:“几位不要客气,桌子上有水果请自便吧。”
以他的经历性格来说,在几位将官面前坐的还算安稳。
柳大校跟他最熟,坐稳了以后首先开口说话:“高医生好久不见,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军区地刘司令。这位是杜政委……”
一报名号还真是吓了一跳,原来是响当当的军区司令驾到了,中将军官五十多岁的年纪,很和蔼的样子不带半点霸气,却被高顺看出他性格必定坚毅的很,因为锐利的眼神里还有点不太痛快,很明显是因为自己的部下而起的吧。
介绍完了高顺也不敢怠慢,站起来握手重新认识一下。他地性格一向如此,在中将司令面前也当然不会怯场,站的自然是很稳当。
刘中将很快收起打量人的时候那种锐利的眼神。呵呵一笑:“抗震救灾的时候我就听说过高医生的大名,如雷灌耳。”
高顺洒然一笑难得谦虚起来:“抗震救灾的时候,刘司令的部下都很出色。”
第一支进入重灾区的部队能不出色吗,高顺的说法也不全是恭维客气哈,在坐地几位与
一起笑了起来。高顺的性格还是比较擅长跟军人打本身就是半个职业军人,同样是客套话,这时候说起来可就显得真心实意多了,半点都没有虚伪的成分。
笑过之后刘司令不动声色的招手:“爱国你过来。”
意思很明显了,是让自己的部下跟高医生道个歉,本事这么大的能人你都敢轻视,现在把人惹恼了甩手不干了吧。
高顺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他本身并没有很恼火。王上校很不好意思的站过来敬了个礼,高顺也就释然了,找了张椅子让他也坐下吧。陈芸的前夫这时候更尴尬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明显高顺被礼遇的程度,也同样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高顺心里好笑没有为难他,相反还有点同情他,一个男人因为某些尴尬的原因跟老婆离婚,确实是挺可怜的。
军人作风也算是很直接了,寒暄过后直入主题,说话的还是柳大校,语气变的严肃起来:“老上级的病,还得请高医生亲自主刀……就只好屈就谢医生了,给高医生当个副手吧。”
这话也算是很强硬了,完全是命令式的。
被点到名字的谢医生不敢怠慢,一副乖孩子的样子咧嘴苦笑:“应该的应该的,下午看过高医生的手术草案,很惭愧,惭愧……有几个问题还要跟高医生学习……”
高顺当然知道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分量有多重,他的做法是看看手表八点半了,也该准备一下网络会诊了,皮特医生包括西班牙的费尔南得斯医生,这时候估计已经在等着了。
想了一想站起来发出邀请:“我组织了一个网络会诊,几位有没有兴趣参加?”
一群将官校官愕然之下互相看了几眼,随即很感兴趣的点头答应:“高医生组织的专家会诊,那当然得见识一下开开眼了。”
家里只有一台电脑明显不太够用,王上校擦了擦汗打算将功补过,信心满满的建议:“首长去同恩医院吧,那里的会议室里有十几台电脑,足够用了。”
刘中将很痛快的站了起来:“高医生请。”
高顺以自己的方式一点头:“刘司令请。”
大阵仗的军用越野车队,把同恩医院的人也吓了一跳,眼看着环绕在高级军官之间的高医生倍受礼遇,心里满不是滋味的。都说同行是冤家,仔细想想林则生也是出了家丑,前前后后都跟人家没什么关系,倒是显得他们有点小肚鸡肠了。
当然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他们感想如何是不是介意,以高顺的性格也懒的去理。
所谓的专家组重新坐到会议室里,气氛可就不一样了,大屏幕电视很快连接到网络,晚上九点,视频会议准时开始。
第一个出现的是个大胡子,还是个胖子,西班牙的费尔南德斯医生。大胡子似乎准备不足,视频接到他的时候还在大口吃披萨,吃了几口才反应过来。
大胡子医生收起披萨很尴尬的口气打招呼,很自然的西班牙语:“嗨,我看到你了,高,你知道马德里现在是午饭时间吗。”
高顺呵呵一笑,同样用西班牙文打个招呼:“佛曼多,奶油真的会害死你。请讲英文谢谢。”
很滑稽的场面却没有人敢笑,几个军人还觉得挺新鲜的,几位老专家同志可就吓了一跳,这几位都是心脏外科的专家,别人可以不认识,搞心脏外科的要是不认识这位大胡子费尔德斯先生,完全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就是这位老兄,在一年前成功的做成了世界上第一例心脏二次移植手术,各大医学杂志头版头条,登了好一阵子大胡子照片,恐怕是想不认识他都难。
大胡子刚想说话,被另一个人很积极的抢过话筒,金发碧眼很朴素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德国女人。
德国女医生已经不年轻了,怎么也得四十开外了,很德国式的英语打招呼:“高先生,你必须为你的失礼道歉,要知道现在法兰克福是星期天。不过想到你在纽约曾经帮我完成过一次大手术,道歉就算了。”
一个又一个的老朋友露面打招呼说话,一副很高医生很熟很客气的样子
第十八章 盛气凌人
场的一大半是高级军官,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某野战议室。眼看着高顺用各种语言熟练的应付着各国同行,让这群高级将官看的一阵木然,先不说医术上的造诣如何,就这个外语能力就已经吓人一跳了,这位高大医生就算是不当医生,也完全可以改行当翻译了吧。
最后所有人都统一使用英语交流,老先生们听的满头大汗也听不太懂,唯一能听懂的谢希贤好象英语能力还不错。高顺突然想起来白云医院里盛传的一个说法,陈芸的前夫应该是出国留学过,这么看起来是不假了。当然这两位离婚的真正原因,世界上可能只有当事人双方再加上他高某人知道了。
外语能力并非炫耀的工具,确实在是必不可少的,不然的话你怎么看的懂复杂的英文原版医学报告,甚至德文法文你都得精通,不然想要在世界范围内混点名堂出来,那就纯粹是做梦。
最后在医院里找了几个学历不错的充当翻译,才算解决了其他人沟通上的困难。然后是高顺当仁不让的做了个简报,通过网络把各种检查结果传到各位同行手里,就此展开学术讨论。
这时候就看出作风上的不一样了,一旦进入开会时间,所有人马上严肃下来进入讨论,绝对没有半句闲话。高顺倒是习以为常了,一个接一个的复杂问题抛了出去,外国同行们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种风卷残云式的办事方式,丝毫不见慌乱的一个接一个问题记录下来,然后陷入长考。
当翻译的几位学历也算不低了,还有考托福分数不低的,听了一会一起茫然,然后互相看了几眼彻底放弃了。复杂的医学术语再加上高顺本人跳跃性很强的思维方式,以他们的水平根本就理解不了,只能听出个大概。大概是在讨论术中常见并发症吧。
同样是当医生的,那个差距绝对不是靠资历就能混出来地。
最有资格发言的谢博士也没空说话,冒着热汗猛查资料,着急上火的甚至连百度这种搜索引擎都用上了。很显然无所不能的搜索引擎,并不能帮上太大的忙。你要是能听懂这种级别的纯学术讨论,那你地水平也肯定不差。
十分钟下来除了高顺。所有的人都成了旁观者发起呆来,体会到跟世界级心脏外科专家那种巨大的差距,很多东西听着很新鲜,完全是闻所未闻的一些名词,光是这些名词就可以在大学里开课讲上一学期了。
能说上话的也就只有柳大校了,大校军官站在外行的角度,欣赏了所有人尴尬的表情以后,又跟司令政委互相看了一眼。一副大感有趣的样子。
最后柳大校呵呵一笑,小声地提醒:“高博士还是慢点说吧。”
高顺停了一停很无奈的摊手,他也很为难。这几位同行可都是大忙人,人家肯坐到这里已经算很给面子了,他可没空去管老先生们的感受了,很为难地样子看看在坐的几位将领级别的军人。
刘中将也一副大感有趣的表情,往周围看了一眼很随和的摆摆手:“高医生请继续吧,不用管我们能不能听懂,我们就是看热闹的。”
高顺轻一点头想了一想,把专业的讨论继续下去。
最尴尬的还是王上校,到这个时候水平差距已经很明显了。就这几位老先生下午还跟高医生叫板,确实是有点自我感觉太好了,也是他确实看走眼了。知道底细的象柳大校这样地反倒一点也不意外,油然自得看着高顺的精彩表现。
刘中将看了一眼突然对着部下说了一句:“小佳的眼光很不错嘛,难怪给她介绍了那么多青年才俊一个都看不上。”
柳大校听的一呆,表情里有点苦涩的味道。高顺是听见了也只能完全当做没听见,他嘴里的小佳应该就是柳佳了,看样子刁蛮少女在军区里混的人缘还不错。连这么大的首长都宠着呢。
柳大校带着苦笑回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高顺全副精力投入工作地时候,确实没心情去管这两位之间的感慨了。大概半个小时一个简报就做完了,一如高大医生明快的作风。同恩医院的人们如梦方醒,恍了半天神才意识到人家讲完了,自己硬是没听懂。
如果不是这位高医生在故弄玄虚,那就是人家讨论的东西层次太深,反正各
想法,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吧。
沉寂了大概十几分钟,也没人敢出声打扰他们,乖乖的做了旁听生。
西班牙大胡子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戴上眼镜看过之后,随手把简报放到一边,然后一副很无奈的口气:“高的做法一向很激进,我个人是很欣赏地。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小鼠颈部异位心脏移植手术方法是很难实现的,考虑到病人的心肌坏死情况,单纯的侧端吻合并不能保证足够的稳定性……”
这回总算有人听懂了,谢博士擦了擦汗,找个没人注意他的时候偷偷吩咐旁边的人:“快去,把那几份手术方案找来。”
旁边那位很纳闷的摸头:“哪份手术方案,谁做的?”
谢博士几乎要骂人了,耐着性子解释:“就是王上校让打印的那几份,我不是让你收好吗。”
旁边的人这才醒悟过来,匆忙跑去一大堆资料里找,找齐了以后谢博士再使个眼色,按人头分发下去务必人手一份。一群老先生费劲的找,很容易就在第一页反面找到了,手术方法以以2%戌巴比妥~.l/100…….从用药到材料,可不是写的很明白了吗。几个小时以前被当成废纸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成宝贝了。
对照着高顺罗列出来的手术方案草稿,这几位总算能听得懂了,这就好象初学打字者,找键盘打字跟盲打的区别,差距无疑是很明显的,你当医生的总不能带着资料上手术台吧。讨论在继续进行,高顺接受了西班牙医生中肯的建议,还是那么句话,在心脏移植方面,西班牙大胡子才是世界第一。
由此可见这个会诊,还是很必要的。
思考过后高顺提出另一个方法:“使用套装吻合法代替。”
谢博士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很谨慎的站出来问了一句:“套装吻合法从来没有听说过,高医生……可以解释吗。”
高顺欣然一笑,他没有听说过太正常了,这是世界上有限几个心脏外科专家才懂的,心照不宣的一个说法。很显然有资格参加这个医疗会意的人,也差不多只有这么多人能听懂吧。国际红十字会也有内部发行的刊物,这些东西通常只刊登在内部刊物上,外人多半是无缘接触到的。
随口解释一句:“这是在大血管象鼻手术的启发下,创造出来的一个主动脉肺动脉吻合方法……”
谢博士跟他的朋友再次茫然起来,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西班牙大胡子可就没这种耐心了,想了一想深一点头:“我没意见了,高,祝你成功。”
他没意见了,也就代表着所有人都没意见了,接下来又闲聊了几句视频连线就中断了,也代表着高顺的手术方案得到了最权威的认可。会议进行的出奇顺利,只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连外行人都看出来了,没点真本事能这么快就达成一致吗,一个小时就让这么多国际上赫赫有名的专家没意见了,大可以换个人来试试。
几位军方将领互相再交换个有趣的眼色,有官衔最大的刘中将出面问道:“谁愿意做这个主刀,现在可以决定了吧。”
谢博士和自己***内的朋友们同样很尴尬的互相看了几眼,不敢再象白天那么盛气凌人。
高顺心里偷笑很配合的昂然站了起来:“我来吧。”
刘中将温和一笑说了一句:“那就这么决定了。”
时间也不早了也该散场了,一群人站在会议室门口很客气的道别。
刘中将见识了这么一场精彩的好戏,说起话来明显是有感而发:“高博士如此人才如果能投身部队,我可以给你一个军区总医院。”
高顺标志性的潇洒一笑,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给什么答复。
柳大校也算很了解他的性格,适时的站出来呵呵一笑:“高医生志比天高,恐怕不是一个军区总医院能绊的住他。”
被他恭维的有点别扭的时候,一群高级军官给他敬了个礼:“我们告辞了高医生,后会有期。”
高顺标志性的轻一点头,希望能后会有期吧,对军人,他始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感情。
第十九章 爱恨缠绵
希贤追在后面把高顺叫住了。
回头看看他跑了这么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样子,高顺是真的好心劝他:“谢医生应该练练身体了。”
他总是好心的劝别人练练身体,说起来也挺好笑的,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体练的太好了吧。
谢医生尴尬的叉着腰喘粗气:“是是,确实应该练练了。”
高顺好奇的看着他,意思是你把我叫住了有什么事,再不说的话我可走了,说实话他对这个人并不算太反感,除了一些男人的通病,这位老兄也不算很讨厌。
谢希贤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一副乖学生的样子提问题:“这个套装吻合法,高医生能讲的详细点吗。”
高顺这才想起来,这位谢医生现在是自己的副手了,让人家了解一下手术流程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么复杂的问题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高顺看看时间也很晚了,很随和的随口回答:“明天上午你到白云医院来吧。”
他的意思是到白云医院去结合实际病历,找张片子给他简单的讲解一下,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谢大医生听的一呆更加尴尬,还有点左右为难的味道。高顺看着他复杂的表情突然想起来了,这位还是陈芸的前夫呢,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去见前妻,也难怪人家会觉得为难。
高顺轻叹一声,纯粹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劝他一句:“明天记得送花。”
谢希贤愕然之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高顺,显然不明白这个比他年轻十几岁的冷酷男人,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富有人情味的话来。
高顺欣然一笑随和的拍他肩膀:“谢医生正值壮年,还是练练身体吧。”
这句话可就意味深长了,谢希贤很明显听出话里话外隐晦的暗示,脸色随即变的难看起来,很明显他地前妻跟这个冷酷的小男人,已经发展到无话不谈的程度。
高顺自问没有半点揶揄他的意思,纯粹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好心的提个建议。一个男人要是不能满足自己地老婆,还提什么幸福美满。在心里面叹息一声扬长而去,公道自在人心,下一步怎么走还得看他自己。
到了门口又被柳大校拦下了,大校军官很客气的打招呼:“高医生坐我的车走吧。”
高顺想了一想并没有拒绝,坐上了柳大校气派的野战越野指挥车。
车上空调开的很大。柳大校仍旧是先客气了一句,呵呵笑道:“高医生今天晚上的表现真是太精彩了,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信心大增,老领导有幸碰上了高医生,也是命不该绝。”
高顺习惯性的不回答这种过分的恭维,欣然一笑岔开话题:“柳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回部队。”
对方被他一句柳大哥叫地有点发蒙,很快觉察到高顺的用心,这么平辈论交的话。那柳佳可就成了晚辈了,电视剧里经常有这种桥段,被高顺现学现卖用了出来。柳大校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职业军人地性格也是很爽快的,很快就再次哈哈一笑点头承认了:“部队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今天晚上就走。”
高顺沉默几秒钟后,下定决心告诉他实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跟我女朋友打算半年内结婚,部队上工作太忙我就不发请柬了。”
柳大校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比他女儿强的多了,深一点头唏嘘不已:“我会转告小佳,希望傻丫头不会哭的太惨。”
高顺同样心情复杂。他欠的风流债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想再多出一个。以他的性格当然说不出其实你女儿挺好的,她会找到自己地真爱这种废话,就让谈话这么结束吧。
第二天上午,白云医院。
西装笔挺的谢希贤站在外科办公室的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整个房间的同事们看着他很正式的样子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是从谁嘴里传出去的,说是这位大叔就是抛弃了芸姐跑到国外去的前夫。
这个谎也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反正陈芸也从来没有澄清过,身为一个单身女人,当然不会去澄清这种事情,也就以讹传讹传到了现在。
很快有人替芸姐打抱不平,故意提高声音揶揄道:“人家高医生也是留学派地,怎么人家就那么有情有意的呢,人跟人可真是不能比啊。”
高顺听的哑然无语,怎么又把自己给扯进去了。
旁边还有人随声附和的:“就是,既然外国好那就别回来了。”
最不知所措的还是陈芸,被前夫这么找上门来。她也有点手忙脚乱,下意识的想解释几句,一阵说来话长的滋味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站在门口的谢希贤表现出他男人的风度,面有愧色的把这只苍蝇硬给吞下了:“是我对不起小芸,我今天就是赔罪来地。”
高顺顿时对他刮目相看,在心里面深一点头很认同他的做法,这才象是个男人嘛,跟自己最心爱的人计较的太多,也就代表着并不是真爱。外科的同事们也有点意外,这几位也不是什么刁钻古怪的人,看见人家都认错了也就算了。
有人出面招呼一声:“谢医生别站着了,里面请吧。”
高顺也善意的朝着他一点头,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不可预测,是敌是友只在你一念之间。
不知道底细的人眼里,谢大医生也算是风度翩翩了,旁观者很自觉的拿他跟高医生比上一比,尤其是几个还算漂亮的女医生,左看看右看看,至于比较的结果也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一大束玫瑰花放到了陈芸面前,陈芸一副复杂的表情偷看高顺一眼,再次表现出她感情方面脆弱的一面,不知道该收还是不该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着她的反应,看她到底会不会收。
收不收这束花,无疑就代表着两个人有没有重修旧好的机会。
大概过了几分钟那么久,平静下来的陈芸有了答复,很平静的把花拿起来招呼一声:“小王,我这里摆不下了,你把这束花拿到病房去吧。”
所有人发出同一声叹息,明摆着芸姐是委婉的拒绝了,看样子谢医生没希望了,被点到名字的小王不敢怠慢,很识趣的把花拿走。高顺也在心里叹息一声,强扭的瓜不甜,不知道谢希贤的风度还能不能保持下去。
谢希贤明显是很失落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陈芸冷艳的俏脸,似乎有点失魂落魄的味道。
高顺作为一个男人,也不忍心看见他这副样子,难得善意的站起来招呼他:“谢医生请,你需要的资料在资料室。”
谢希贤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呆呆的跟着走了。
从那个荒唐的晚上以后,高顺和陈芸都绝口不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当然见面以后话也少了很多。高顺倒宁愿把这种默契维持下去,也让彼此之间少了很多尴尬。
两个人走到门口,被陈芸出声叫住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谢希贤眼睛一亮,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又被她无情的打击了:“高医生也一起来吧。”
高顺也并没有拒绝,轻一点头同意了,谢希贤却再次精神恍惚起来。
旁观者都看的直摇头,一个男人一往情深是好事,却又不全是好事,总觉得这位谢医生拿不起放不下,跟高医生一比确实是软弱了点,跟男人这个词相去甚远。
一个比较下来也就分出了高下,也难怪陈芸会拒绝他,你一个大男人拿不出点气魄来,跟高医生一贯的潇洒作风一比,又不是一个档次了。女人嘛,有时候也希望自己的男人强硬一点,当然那种占有欲很强烈的女强人又另当别论了。
很明显表面冷艳的陈芸,骨子里也是个小女人,不属于此类行列。
资料室,高顺把打印好的手术资料递给他,谢希贤下意识的接过去收好。
象是把高顺当成了救命稻草,茫然问道:“我应该怎么办才能留住她?”
高顺也在心里直摇头,在心里面说这么大的手术当前,因为感情上的事情这么失魂落魄的,这位谢医生确实是难堪大用。
正在考虑该怎么回答他的时候,陈芸出现在资料室门口,冷艳的味道更加浓重:“高医生你来一下,我在六病房等你。”
高顺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刚进六病房才发现这是一个没人住的空病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陈芸已经带着香风冲进他怀里,格外痴缠的热烈索吻。
第二十章 心理重建
芸缠的很紧,粉臂紧搂着男人的脖子死不松手,白大的丰满女体触感格外柔软,饱满的美胸紧贴住男人健壮的胸口,鼻子里都是她幽香的气息,除非高顺能硬起心肠把她推开,不然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让她搂着。
滑腻的舌头伸过来想要纠缠,联想到她的前夫就在资料室里可怜巴巴的等着,高顺大感刺激的同时又很无奈,勉强避开更尴尬的部位。这么失败的一招算是很愚蠢了,把她的前夫找来了,反倒让这冷艳的美女更强烈的爆发出感情,一副不管不问的样子对他大方的献身。
高顺也不愿意发出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只好伸手在她滑腻的肩膀上轻拍几下,希望她能早点清醒过来。很明显这么冷艳的一个美女也是有正常需要的,高顺明显高看了她的自我控制力,热吻过后陈芸明显失去理智,眼神朦胧而又火热,极其性感的舔了舔嘴唇,居然伸出纤手想去扯男人的腰带。
高顺让她吓了一跳,硬起心肠捉住她柔细的纤手,把她反剪过来压到旁边的病床上,希望疼痛能让她冷静一点。陈芸明显是误会了,很可能是被捏的有点疼了,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却又很快媚态十足的呻吟:“你喜欢这个姿势吗,我都可以的。”
那种冰山解冻以后媚态十足的样子,也算是人间绝色了,高顺下意识的心里一荡又忍不住苦笑连连,很明显他的纵容,引起了眼前美女更大程度上的误会,凡事关心则乱,也真的不知道是谁的错。
身下陈芸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皱眉小声娇嗔:“你捏的我疼死了。”
高顺无奈松手,苦笑连连:“我松手可以,这里是医院你冷静一点。”
陈芸稍微清醒了一点。随即更加放纵的提要求:“那晚上还去我家吧。”
高顺很明智的闭嘴,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六病房也是排在前面地,随时都可能有病人住进来,再被同事们看见可就真是百口莫辩了。他不说话人家就认为是默许了,陈美女眉开眼笑的帮他整理好衣服,然后又给自己整理衣服。白大褂包裹下的火热女体,也只有亲自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那种丰满程度是多么的惊人。
陈芸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名分问题,很开心的提建议:“高顺我给你做情人吧,咱们地关系就维持到你结婚那天好不好。”
高顺可不敢再相信她了,那天晚上她还说,就那么一回她事后绝不纠缠,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单身好多年的女人来说。那也绝对是难以自制的。他的做法是帮陈扯了扯有点低的衣服领子,打开门让新鲜空气吹进来,鼻子里都是她的体香想不发昏都难。很明显陈芸是换香水了。有的名牌香水也有催情作用,搞不好她用的就是这种。
好在打开门地时候外面只有几个病人经过,没什么熟人在注意他们,让高顺也自然了点。还好在同事和前夫面前陈芸还算正经,仍旧冷冷的很淡然的样子,却难免被有心人看出她眉目之间蕴涵地春意。
高顺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找个没人的楼梯间,把电话打到了心理学专家麦瑞的手机上。
电话接通的时候难得苦笑抱怨:“麦瑞,你真的害死我了。”
心灵导师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她自己清楚。蒙了一会很快就反应过来,呵呵一笑很古怪的口气:“你打电话给我,证明我的心理诱导起作用了。高,你们中国男人很可能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人,有美女献身难道还要拒绝吗,特别是在结婚之前,你绝对是自由的。”
高顺反倒哑口无言没话讲了,这种事情跟一个美国女人。确实是说不清楚。
无奈之下问了一句:“你对我地朋友做过什么。”
麦瑞女士大叫无辜:“正常的心理诱导,催眠疗法,治疗她的性冷淡和抑郁症。”
高顺再次哑然无语,说的真是够直接的。陈芸倒是不讨厌男人了,只不过把目标转移到他这样一个有妇之夫的身上,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尤其陈中枪的事情她还不知道,知道了以后恐怕会救上帝保佑了。
高顺还是很信任她的,无奈求救:“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心灵导师很正
出专业意见:“理论上说,她现在处于一个心理重建脆弱的一段时期。你要耐心的陪她一段时间。如果你这个时候离开她,我很肯定她会经受不住打击,或者从此仇恨男人,有可能变成女同性恋之类的……”
高顺再次哑口无言,说的好象太严重了吧,真有点象古时候治驼背的笑话,只管治驼背不管人死活呢。
说了半天总算有个象样的说法了,麦瑞女士出了绝招:“高,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还有个办法。让她融入你的生活接触真实的你,放大你地缺点让她丢掉幻想,讨厌你吧。”
高顺一听有点意思,象古时候的大禹治水,堵不如疏,这倒是个好办法,有点后悔在学校里没有选心理学做第二专业,弄到现在束手无策。
接下来是午饭时间,一顿午饭显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三个人坐在一起更加尴尬。谢希贤看到他的小,象个乖巧的小女孩那样帮高医生夹菜,近乎绝望的喘出口粗气,面对满桌子的菜实在难以下咽。
高顺心里有了办法,反倒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被陈芸很突然的大胆作风弄的手忙脚乱,到这时候他已经算平静下来了。一顿午饭在古怪的气氛里吃完了,肝肠寸断的谢医生伤心失落的走了,让高顺担心起他,到底能不能胜任几天后的手术。
很客观的讲,相比之下他的铁血作风,更适合当一个外科医生。还是一个性格问题,拿的起放的下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最起码高顺绝对不会把感情上的苦恼带到手术台上。
一旦站上了手术台,他本人就是一把不带任何感情的手术刀。一个下午的时间陈芸没有来纠缠他,到了下班时间过来找他,眼角很明显春意盎然。
高顺强忍住那种心动的感觉,潇洒淡然一笑:“先到我那里吃饭吧。”
陈芸似乎不太敢面对张洁,有点犹豫。高顺很少见的用了点小伎俩,故意做出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果然陈芸全部心思都在他身上,慌乱之下也就答应了。
晚上六点,高家。
敏感的张洁似乎也感受到两个人之间那种古怪的气氛,她的性格是绝对不肯让男友在人前下不了台,还是很温柔的招呼两个人吃饭。
无巧不巧汤做的有点咸,张洁尝了一口笑着道歉:“刚才看奥运节目太投入了,这汤别喝了,吃别的吧。”
本来是也芝麻绿豆点事情,高顺突然心里一动,借此机会一发狠,咬牙把整碗汤端起来,连碗带汤一起砸到地上,然后冷起脸来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抓起手机叫外卖。张洁虽然觉得有点奇怪,还是委屈的眼角含泪,小雯已经吓的快哭了。
高顺心里一阵心虚外加心疼,无奈之下只能把苦肉计演下去。
陈芸也让他吓了一跳,很自然的帮张洁说话:“喂你太过分了吧,不就是一碗汤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啊。”
高顺冷哼一声摆出臭脸:“没你的事。”
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张洁委屈的带着小雯回卧室去了,高顺一个人冷着脸在客厅里摆弄电脑,陈芸看看卧室再看看高顺,最后也很无奈的告辞了。
陈美女明显是中招了,无奈的劝他:“好了那我回家了,这是在家里,你呀脾气收敛点吧。”
高顺看着她丰腴的背影出了门,才擦擦额头上的汗,现在是很佩服那些当演员的了,演戏这种事情可比做手术还要辛苦。又去卧室把正在床边抹眼泪的张洁拉过来搂紧,轻怜蜜爱的好好哄着。
张洁也有点反应过来,还是不忿的掐他一把,娇嗔着抱怨:“我是你什么人那,喜欢的时候又亲又抱,不喜欢的时候就又打又骂。”
高顺心说你当然是正牌的高夫人,含糊不清的哄她几句,哄到最后再次纠缠不清起来,化成激烈缠绵的剧烈动作。对高顺来说这种经验倒也算挺新鲜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医生,也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婚姻就是围城。
当然以他的浪子性格来讲,这种经验偶尔为之,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第二十一章 同步反搏
二天上午,同恩医院。
对于这个屡次让他们难堪的酷帅男人,同恩医院的人也算是心情复杂了。军人信奉强者为尊,可以不在乎高医生的年龄资历,普通人却不一定接受的了。大部分人对高顺很冷淡,有几个还很明显一副避而远之的味道。
高顺当然挺无所谓,他的性格里起码有一半军人性格,同样信奉军人那一套强者理论,他也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认同,至于人道主义援助那又是另一回事。病床前面老将军清醒过来,接受高顺第一时间的诊断,诊断的结果是严重的心肌坏死后遗症,心功能严重不全,供血不足让老将军显得精神很不济。
高顺做为主治医生,很自然的做了决定:“移植手术之前这段时间,我会在坐心房置入一个人工反搏机械装置,用以辅助心脏泵血。”
这种前沿领域的治疗风格,恐怕也只有在电影里才能见到,这时候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同恩医院的人只有听话的份。还有人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机械反搏装置植入心房,当是说说的么,这个人多半是胡吹大气的吧。
虽然对高顺没什么好感,还是有人忍不住提醒一句:“心脏外科不是我们医院的特色,我们没有这种反搏设备。”
高顺腾的一下火就上来,信手把手里的文件夹摔到放器械的拖盘上,冷冰冰的看着说话的人。心里大骂简直混蛋,没有设备还敢说的振振有辞,你没有设备病人该怎么办,难道躺在病床上等死吗。
机械反搏装置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普及了。这么大个同恩医院居然没有,高顺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摔完了东西心情平静了不少,一会打电话给陈芸,让她派人送一个过来吧。
同恩医院地人第一次领教到高医生雷厉风行的作风,满屋子的人被他吓的噤若寒蝉不敢出声。高顺也是一时冲动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欣然一笑冲着病床上的老将军道歉,确实是他太冲动了。
老将军虽然精神很差,还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他。打手势让人把他扶了起来,喘了口大气才理解的笑笑:“年轻人脾气差一点没什么关系,也得分什么时候,我以前也经常拍桌子。你们这几位同志需要改进了,当医生地没有器械,就好象士兵没有枪,这怎么行呢。”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他气息有点急促。同恩医院的人面有愧色不敢反驳,乖乖听话的接受了训话。
老将军似乎对自己的主治医生很感兴趣,看着眼前又冷又酷的年轻人,很随和的问道:“你就是高顺吧。我听说过你。”
高顺昂然点头的时候,同恩医院的人再次茫然起来,搞了半天这么大地领导也认识他,这个又冰又冷的大冰块,该不会真的有三头六臂吧。只有高顺心知肚明,这位战功显赫的老将军,恐怕就是安全部门地现任长官了,听说过他的大名一点也不奇怪。
老将军似乎真的很欣赏高顺,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赞赏一句:“你做过的一些事情我都知道,做的很好嘛……”
他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被旁边几个卫士拦住了,扶着他又躺了下去。同恩医院的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被这么一句话惊的心里毛骨悚然,都在琢磨这个大冰块到底做过什么事情。能在这么大地领导那里也挂上名号。
突然有人醒悟过来多了句嘴:“高医生参加过抗震救灾吧。”
其他人一起恍然大悟,似乎是有这么个印象,高顺也懒的解释随他们去想,他这辈子做过的事情多了,确实也不只这么一件。临时打电话给陈,让她紧急带着LV.AD产品,几个月前跟陈芸一起申请购买的,这个时候也算派上了用场。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高顺再次被人请了出去。一间独立的小房间,里面坐着几个脸色凝重地人。高顺一点也不意外,这次手术事关重大,无论惹出来多少人,他都会觉得很正常,随手拽过张椅子坐下,准备好应付这几位的盘问。
给这么大的领导治病,这就应该是传说中的政审了。
几个人看着他一派光明磊落的样子,问起话来也很谨慎,中间的一
气的口气问道:“高医生可以放轻松点,我们也是例便问几句。”
高顺欣然一笑轻一点头,他的政治背景他自己清楚,怕是有些东西被人挖出来了。
果然对方很快切入正题:“20058月,你在哪里。”
高顺想了一想很痛快的回答:“阿富汗北部,苏菲峡谷难民营。”
对方对他的坦率很满意,继续问道:“你在那里见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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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很清楚他们想问什么,干脆一口气都说清楚了,也省地磨蹭起来个没完,深吸一口气很平静的陈述:“阿富汗北方阵营宗教领袖卡扎克,美军第一师师长霍克……美国医生皮特,护士玛莎,新西兰医生梅里克……”
一长串人名很平静的念出来,很明显有些人名,对面那几位掌握的资料上也没有,几个人看了看手里的资料,难掩脸色惊讶的表情。高顺把人名念完了,想了一想没有什么遗漏了,然后很平静的看着面前三位同胞,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三位老兄中间,似乎有人对他的做法很不满意,坐在左手边的一位相对年纪要小一点,有点不满的口气质问:“国际红十字会组织,不是自称保持中立的人道主意援救人员吗,为什么要跟这些人合作。”
高顺被他问的心里很不舒服,脸上一陈强硬的回答一句:“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委员会。”
坐在中间的无疑是领头的,同样很不高兴的瞪了一眼自己的部下,然后朝着高顺恭维了几句:“高医生不要误会,您继续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高顺心气已经有点不顺了,面无表情继续陈述:“我用一次外科手术为代价,跟美国陆军第一师换了五十吨药品,然后用骡车拖着这些药品去了三十二个难民营,十八个贫民聚居地……在苏菲峡谷南端见证了疯狂的种族大屠杀,在当地人的帮助下,带着我的医疗队在山洞里躲了七天七夜才活到今天,几位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一段话讲了大概有五分钟,才算很平静的讲完了,面前三位已经听的很麻木了,很难想象在二十一世纪的人类社会,还会发生这么疯狂的事情。等他说完了,三位老兄沉寂了好半天,呆看着面前冷酷的年轻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呆了足足有半分钟,领头的才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深一点头说话了:“高医生可以走了,在命令下来之前,还是由高医生负责主治。”
高顺昂然站起来推门出去,走廊上很温暖的空气,让他有重回人间的感觉。又过了一会陈把心房反搏器械带来了,让他可以暂时安下心来,进行有效的强心治疗。
陈芸无疑对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一无所知,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担心:“我还得说说你,你昨天晚上实在太过分了,也真亏张洁能受的了你。”
高顺潇洒一笑没有说话,心思还沉浸在惊心动魄的回忆里,如果是你的话,经历过这么多九死一生的事情,恐怕你也会豁达不少,不会在乎这些生活上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个人的经历,无疑可以改变他的性格。
高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么一副性格,也是很容易理解了,也就是这些经历,造就了他性格里多了点杀伐之气。
陈芸看着他无动于衷的反应,娇声抗议:“喂,我在跟你说话啊。”
高顺看着她小女孩一样可爱的表情,心里突然一阵荡漾,不自觉的摸上她圆润的香肩轻捏几下,随即反应过来松开手。就是这么轻轻的一捏,已经让娇嗔中的陈芸俏脸微红乖乖闭嘴,还做贼心虚的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高顺性格本身就豁达,油然自得呵呵一笑,信步往手术室走去,刚刚握上冰冷的手术刀,他就重新变成个不带感情的超级医生。
谢志贤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了,穿戴整齐的站在助手的位置上,听口气似乎心情平复了不少:“我准备好了。”
高顺油然抬头看了看他,然后静下心来开始手术,机械反搏装置,很平稳的植入左心房。
第二十二章 锦绣千万
手术很平静的做完了,眼看着反搏装置被顺利激活,心脏成功恢复部分功能。
谢希贤似乎恢复不少精神,感慨一声:“我曾经在医学杂志上看过类似的报道,这个是微型悬浮式磁力合离心泵吧,已经投入临床使用了吗?”
戴着大口罩的高顺轻一点头,很难得在手术台上闲聊起来:“半年前的事情。”
谢专家看着心脏彩超屏幕,感受着高科技的优越性,轻叫惭愧:“在这方面高医院和白云医院走在了前面,谢某惭愧,几个月不见白云医院心脏外科,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高医生可真是个大能人。”
这个人也算是很坦白了,总比那些死不松口的老先生们要坦率不少,至少他敢于承认技不如人,还敢承认高医生是个大能人,这本身就挺不容易了。
高顺欣然一笑摘下大口罩,露出酷味十足线条分明的脸,很难得谦虚一句:“谢医生过奖了。”
同时挥手示意可以把病人推走了,同恩医院的人不敢怠慢,过来几个人办事。
谢专家看着脸色红润不少的病人,再次大发感慨:“想想这么多年我都在忙活什么,倒腾房地产倒腾股票,在专业上面反倒毫无建树。想起医学院刚毕业那会,我也曾经是个热血青年。”
高顺听的摇头失笑,心说谁年轻的时候都曾经热血过吧。
很快收起笑容正经起来,很客气的伸手:“谢博士请。”
不敢在小看比他年轻十几岁的同行,谢博士忐忑不安的回应:“高博士请。”
目标是三楼地会议室,有资格参与手术的人都到齐了。基本上都是同恩医院的人,一个主任两个副主任,其他的都是负责外围的。高顺进来的时候,十几个人正在会议室里闲话家常,似乎还聊的挺热闹的,完全可以理解这些人地心态,有空调吹着还不用上班,再聊一会也就该下班了。
谢希贤似乎被激发起当医生的斗志。振奋起精神拍拍桌子:“好了大家都静一静,下面请高医生讲解下一步的手术方案,大家鼓掌。”
这几位对高顺的成见似乎很深,稀稀拉拉的故了几下掌,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倒也容易理解那种心态,意思是高医生既然这么有本事,完全可以自己来嘛,还用的着我们这些人嘛。
一副不合作的敷衍态度。
还有位女同志很怀疑地小声嘟囓:“同行是冤家。当师傅的还跟徒弟留一手呢。要是我就不会这么好心把真本事都拿出来。哎呀不就是开个会吗,赶紧开完了下班吧。”
高顺强忍火气,不带表情的走到前面,自顾自的挂起片子开始讲。他地性格是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别人爱听不听跟他没什么关系。
高顺欣然点头的时候,下面有一位更加不忿的:“我看还是散会吧,你是主治医生你就直接手术吧,我们都知道你本事大。”
其他几位一起点头,很明显是觉得这个会开的没什么意思。高顺不愿意中断自己的话题,正打算继续讲下去的时候,话头被人打断了。
还是那位女同志,转了转眼睛说出句话:“高医生吧。总听你讲这个套装吻合,你敢把手术方法细节披露出来吗,反正您是高手我们是低手,你讲出来我们也听不懂。”
这回连谢希贤都觉得有点过分了,这可是人家压箱子底的本事,凭什么教给你啊。这么大的本事都教给你了,人人都成专家了可就不新鲜了。
同行是冤家,这话不假,当医生地都聘任制了竞争也挺激烈,就没有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
高顺到这会反倒不生气了,整理了下语言就开讲了:“下面三天,我会建立一个异位心脏移植腹腔模型,对供心修剪时间、受体吻合时间、复跳恢复时间、模型存活时间等指标做详尽分析。受体为十只新西兰兔,五只采用传统的大鼠颈部吻合方法,另外五只采用套装吻合法……想要参加的现在可以举手。”
下面几位听的一呆。互相看了几眼一阵愕然,似乎在考虑这几句话的可信度有多高,让他们参与就代表着,天上真的掉馅饼了。谢希贤也听地有点呆,显然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同行,到底是傻了还是呆了,还是一时冲动说错话了。
这么先进的医学手段,怕是花多少钱都学不到的吧,
里那可就是本事了。
高顺傲然看着下面几位目瞪口呆的学生,提高声音又问一句:“想参加的现在举手。”
十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又是一阵犹豫不决,几分钟后终于有人举起手来,只不过举的底气不足有点心虚吧。
高顺冷起脸来冷哼一声:“想参加的把手举高点。”
态度虽然不怎么和善,已经举手的几位还是下意识的把手举高,不想错过这么宝贵地学习机会。在场的都是心脏外科的医生,当然清楚有机会参与这种实验性质的模型建立,机会到底有多难得。
因为这种模型实验通常是毫无保留的近距离接触,否则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高顺这时候反倒不生气了,在心里觉得好笑,故意看看手表提高声音:“再过十秒钟,不举手的可以下班回家了。”
所有人在心里默数,刚数到三秒钟的时候,所有人互相看看,齐刷刷的把手举了起来。,联想到眼前这位高医生的超级水准,有这么个大好的学习机会放在面前,只有白痴才会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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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很满意的一点头,看看手表,然后标志性洒然一笑:“今天的会估计要延长一小时,耽误各位下班了。”
十几个人尴尬的赔笑,真要能跟高手学到个一招半式的,恐怕就是让他们跪一个小时都有人愿意,还别说耽误一个小时下班了。
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的谢希贤,似乎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呆看了高顺下意识的小声问:“你……”
想问点什么又觉得难以启齿,高顺随和一笑化解了他的尴尬:“谢医生有没有兴趣参加。”
谢医生又是一呆也豁达了不少,说起话来幽默了很多:“那就也给我来只兔子吧。”
高顺很满意的又是一点头,然后严肃下来继续讲解:“套装吻合其实并不神秘,是基于大血管象鼻手术启发下衍生的一种吻合方法。胸骨正中切口,切开皮肤、皮下,劈开胸骨,打开心包,暴露心脏。游离切除覆盖在升主动脉上方的胸腺组织,悬吊心包。在升主动脉靠近无名动脉分出处缝灌注荷包,游离上、下腔静脉。mg/kg,在升主动脉中段插灌注针放血300400用…….”
讲的虽然是很简洁,却很自然的条理清楚。
十几个人竖起耳朵听着,手里忙着做记录,整间会议室里出奇的安静,生怕遗漏了任何一点。不知不觉就讲到了下班时间,下班铃响起来的时候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不时有下班的医生经过会议室,还好奇的往里面打量。
其他科室的人看到外科的同事一副心虚好学的样子,都是一副很惊奇的样子,怎么觉得好象大学时代的情景重现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又过了一会有人在外面招呼一声:“胡姐你老公来接你了,在大门口等着呢。”
胡姐就是对高顺意见很大的那位女同志,正听到关键的地方,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你让他去死吧。”
下面顿时哄笑声一片,高顺也是一阵失笑摇头,因为开个会再影响到人家夫妻和睦,可就不是他的本意了。想了一想信步走过去把门关上,让会议室里面保持专注的学术气氛,对他来说这种气氛,无疑是他很乐意见到的。
还是那么句话,日久见人心,冷冰冰的高医生其实也没那么难相处。
晚上七点,一个套装吻合才算讲完了。
高顺舔了舔口干舌燥的嘴唇,最后做个总结:“有一些临床上的细节,咱们明天手术室说吧。”
下面的乖学生们呵呵的赔笑,小心谨慎的把手里的笔录收拾起来,有点象大学期末时候弄到考试题的,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高顺标志性的潇洒一笑轻一点头,这就算是告辞了,然后打开会议室的门扬长而去。这时候高医生是不是难相处是不是太嚣张了,在坐的十几位已经没人在乎了。
要说高顺没有私心那也太伟大了点,无疑这是一种自信的表现,区区一个心脏吻合方法,还不至于让他有所保留,高大医生胸中自有锦绣千万,他倒是不介意有人来学。
第二十三章 大学女生
要走出同恩医院大门的高顺再次被人叫住了,追上来擦汗的谢希贤,还有个很标致的年轻女孩,正在睁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高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牛仔短裤下纤细的小腿,在高根凉鞋的衬托下,平滑的小腿显得格外纤长,一副清爽美女应该有的样子,小鼻子小嘴很精致的五官,以高顺的审美标准来看,也算是很不错了。
高顺欣然停下脚步等着他们。
谢希贤喘了几口大气叫苦不迭:“高医生走路这个速度都快赶上火箭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女儿。”
高顺听的又是一阵讶然,自信看看这两个人眉目之间,还真是有几分相似,看来是假不了的。心里很有点意外了,以陈芸的年纪应该生不出这么大的女儿吧,搞不好是这位谢医生跟前妻生的。
果然谢医生有点尴尬的招呼女儿:“小娴来,问你……高叔叔好。”
高顺一阵心里好笑,他跟这位小娴差了顶多十岁,叫叔叔似乎有点荒唐了吧。
果然谢小娴有点放不开了,很自然的撒娇:“爸,你这个人真是的,人家高医生这么年轻,都让你叫老了。”
高顺轻松一笑出了个折衷的办法:“叫高医生吧。”
几个人呵呵一笑接受了他的说法,谢医生似乎对自己的小女儿很得意,嘴角含笑很自豪的继续介绍:“小女今年刚考上第二军医大学,六百多分考上的,以后还得请高医生多关照了。”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冷酷的年轻同行,很明显跟军方地关系非同一般。言外之意毕业以后,还得麻烦高医生帮忙推荐一下了。高顺同样很理解他的心态,为人父母的总喜欢未雨绸缪,不过刚上大学就琢磨毕业以后的事情,这位谢医生似乎也太紧张了点。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时候谢小娴自己说话了:“高医生你别听我爸瞎说,我这次放假回来是来看芸姐的,高医生你是芸姐的同事吧。麻烦你带我去白云医院找姐吧。”
说话的时候稚气未脱,让高顺联想到刚进郊区医院的李静,也是这么一副可爱地小模样,相比之下她比李静修长多了,很明显也野的多,只看她跟后母陈芸姐妹相称,就知道这是一个很开朗的小女孩。
高顺被她一口一个高医生叫的微微一笑,不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也就欣然点头答应了,这个时候陈芸应该已经下班了,要送也只能送她去家里。
想了一想始终有点不妥当,算是很平静的口气提个建议:“我还是把陈主任的地址写给你们吧。”
谢希贤出奇的坚强。当着女儿地面唏嘘起来:“相见等若不见,算了我都奔五十岁的人了,就不耽误她的终身幸福了。小娴跟着高医生走吧,明天记得早点回宾馆。”
高顺站在男人的角度轻一点头,算是很同情他地观感,能被高顺看的起的人不多,这位谢医生勉强算是其中一位。
晚上七点,出租车上。
谢小娴象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车外,回过头来甜甜一笑。突然问出来一句很大胆的话来:“高医生,你算是我爸的情敌吧。”
高顺愕然之下失笑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开朗的小女孩骨灵精怪的,搞不好就被她看出点什么。
道貌岸然的摇头:“我有很正式的女朋友。”
谢小娴又是甜甜一笑,一副很理解他地神态乱开玩笑:“只是女朋友还没有结婚嘛。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高顺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跟她纠缠下去,冷下脸来正经起来。
谢小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爱的吐吐小舌头,然后送上一长串恭维话:“高医生你跟我爸都好伟大,能从情敌变成朋友,想想都觉得好浪漫啊,芸姐有你们两个可真幸福。”
高顺又是一阵啼笑皆非,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情敌什么朋友,再看看她顽皮的可爱样子。实在很难真的跟这么一个小女孩生气。好在陈芸家很快到了,让他不用再应付这么精灵古怪地小美女。
高顺抬头看看二十八楼,犹豫几秒钟还是有点心惊,不动声色的告诉她:“二十八楼B座,你自己上去吧。
谢小娴抿嘴一笑想了一想,还
怕尴尬呢,随即很热情的拽着他走:“哎呀我跟芸姐人,有什么好避讳的嘛,再说高医生啊,你要真的跟芸姐没什么,路过同事家总该上去坐坐吧,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呵呵。”
高顺无可奈何的呆看着她,心说果然是高材生口才真了得,这要不上去还显得是他高某人做贼心虚了,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情还要跟陈芸说,还是跟着上楼去吧。大学新生小美女很得意的挺直上身,让高顺真的要感慨一声青春不在,有点怀念起无忧无率的少年时代。
晚上八点,二十八楼陈芸家。
—
粉脸微红的陈芸出来开门,高顺很敏锐地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很平静的问了一句:“你喝酒了?”
陈芸似乎有点害怕他责怪的样子,又对他孤身一人找上门来有点意外,有点心虚的低头回答:“最近我失眠,所以想喝点酒早点睡觉,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张洁不在家吗。”
高顺绝对没有半点要责怪她的意思,刚刚露出苦笑的时候,躲在他身后的小美女突然跳出来做个鬼脸:“哈,芸姐,没想到会是我吧。”
陈芸又是一呆,然后露出欣慰的笑脸笑骂一声:“死丫头你还记得姐啊,快进来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成天疯疯癫癫的……也不怕人家高医生笑话。”
小美女大大咧咧的进门,一进门就翻冰箱找东西吃,还无所谓的敷衍一句:“人家高医生才不会笑话我咧,芸姐你这里有吃的没有啊。高医生跟我爸他们开了一下午会,我都快饿死了。”
陈芸似乎很宠爱这个继女,柔着声音回答一句:“别翻了,一会我带你出去吃吧。”
再回过头来朝着高顺的时候,她可就没这么从容了,前几天的激情无疑消退了很多,让她整个人冷静了不少,面对高顺的时候她似乎有点难以自制,下意识的遮掩着自己身上的酒气,生怕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因此讨厌她。
有点没话找话说的味道:“你也没吃过饭吧,跟我们一起吃点吧,楼下饭店的菜还算不错。”
高顺在心里轻叹一声,握上她粉嫩的香肩轻捏几下,以示安慰,然后很自然的露出阳光笑脸,无所谓的一挥手然后转身下楼。虽然没有看到身后陈芸的表情,还是可以感受到她很明显的失望。
而陈芸当着继女的面,并没有做出很过分的举动,高顺坐上出租车的刹那,也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觉得不幸。他的性格自然是很洒脱的,联想到谢小娴娇俏可爱的那张小脸,还是忍不住会心一笑,很惬意的在后座伸个懒腰。
人生如此,倒也显得精彩很多,就好象谢希贤虽然可怜,却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儿,老天爷对他也算很公平了。
晚上九点,高家。
小雯很乖巧的趴在电脑桌上,看着美国方面传过来的实验资料,有点不忍心的天真问道:“高大哥,你真的要用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做实验啊,它们好可怜啊。”
高顺在心里由衷的苦笑,童言童语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人不就是喜欢自欺欺人嘛,用兔子做实验就是残忍,成天吃猪肉牛肉就是营养,当医生的要是能用十只兔子的小命,换一个病人的健康,就是被骂成屠夫他也认了。
张洁也有点于心不忍的样子,却还是拽着眼泪汪汪的小雯回房间去了。高顺心叫惭愧,自己确实不是当父亲的材料,在这方面他很可能连谢希贤都还不如,打开这段视频之前确实应该避开小雯的。
在医生看来很麻木的血腥画面,在旁人看来可能实在难以接受。胡思乱想了好半天,才振奋起精神连上网络,去建立他的套装吻合实验模型。大胡子西班牙医生都说过了,高的方法一向很激进,人命关天又事关重大,不由得他不谨慎起见,先建立个模型实验一下。
张洁轻脚轻脚的站到他身后,体贴的帮他按摩肌肉。高顺暂时放下工作闭上眼睛,享受着女友温柔的服务,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医生这个工作实在太残忍了。
几分钟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变成了那个平静淡然的高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