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修道启蒙书
时间……越来越接近清明节。
三庙村山下的茫茫草地上绿茵茵的嫩芽一簇簇冒了出来,将大地妆点的一新,往年潜伏到地下感染了虫草菌的蛾虫,僵死的身躯,也开始发芽。
家,关帝庙,山下的帐篷,成了我最近一段时间的三个活动地点。
即便是不去上学在家呆着,可父亲不忘督促我每天复习小学的功课,预习初一的功课,还要让我每天必须写一篇日记,或者作文。
在家吃饭,在关帝庙练武,在山下的帐篷修道,这段时间,我的日子几乎日复一日,真没什么好写的,于是只好写起了作文,而且是极具格式化的作文。
还在煤矿小学的时候,有位博学的老师告诉大家写作文开篇或者结束,最好如此如此……,比如,写上一句: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改革开放的春风……
还别说,仔细一琢磨,这改革开放的春风还真是吹到处都是,就连祖国大西北如此偏远的山村,也深有感触,发生着变化……
三庙村里穿喇叭裤,戴蛤蟆镜,自行车上挂个录音机得瑟的青年越来越多,他们天天嚎叫着《一无所有》,抽的烟从没屁股的金丝猴、芒果,变成了过滤嘴的金丝猴。
星期二休息的电视台也越来越少,新闻联播中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以极快的节奏变化着,三庙村一茬庄稼的时间,祖国东南沿海的另一个村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比神话还神话的传奇不断上演着……
外面的世界,真精彩。
我要好好学习,不为……,只为能去见识一番外面的世界,不然的话这一生也许只能在三庙村种地娶媳妇生孩子再让孩子种地娶媳妇……
复习,预习,好好学习,下定决心好好学习的我,甚至连幼儿班时候的书都翻出来重新看了一遍,期间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明显地增强了很多,虽然没有传说中过目不忘的能力,但多看几遍也能记个十之八九。
更加神奇的是,触景生情,以前很小很小时候的记忆片段,都不时冒出越来越清晰。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心境变化,神识增强的缘故。
每天聆听天地,守道窍,我的神识一直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变的越来越清明凝练,圆润如意,控制起落宝金钱来,也越发得心应手。
在神识感知的范围内,指哪儿,落宝金钱就打哪儿,已经有三只老鼠两只麻雀和很多只蚂蚁稀里糊涂成了它的靶子命归黄泉了。
从秦爷爷那些藏书中,我猜测到自己是踏上了修道的路,可修道,修什么,怎么个具体的修炼方法,我都是两眼一抹黑,糊涂的很。
“秦爷爷,那个……你教我怎么修道呗!”
这天,在关帝庙中修炼滚龙拳结束,趁秦爷爷开怀之极,我向秦爷爷提出了这个要求,心想他老人家有那么多修道相关的藏书,肯定会修道。
“毛都没长出来的小家伙,修什么道,学习去!”
回答我的,是秦爷爷的一巴掌,外加屁股上的一脚,“老子都不知道怎么修道,教你个球呢!早知道我连‘青龙功’都不传授给你了!”
秦爷爷的语气十分懊恼,他口中所说的‘青龙功’,是我修炼的滚龙拳,青龙滚云身法,青龙卧云养气法的总称。
传说,关帝庙的关羽是上天青龙下凡转世,也不知道秦爷爷身怀的武功绝学有没有关系呢?
听他的口气,似乎不会修道……
这让我有些迷惑,可不敢多问多说什么。
秦爷爷的脚和巴掌比我父亲的还要重,我心中很多疑惑只能自个儿在肚子里研究,他是三庙村除了我父亲外最有见识的人,却也都不知道该怎么修道……
那么,我该问谁去?
三庙村另外两个庙,土地庙和九天玄女娘娘庙的庙官都是阴气森森的大脚神婆,只知道画一些乱七八糟的符烧成灰给小孩大人喝,我可不想去问她俩,年前那段时间心神失守的我可是没少遭罪喝灰灰水。
如果……如果修道也有幼儿班,也有一二三四五年级,也有初中、高中、大学……那该多好!
入夜。
一场春雪降临,天地白色茫茫寂静,万籁无声,住在山下帐篷中的我,无心睡眠,一边复习功课,一边修道。
古时候有个小孩在隔壁邻居的墙上挖个洞洞一边偷看一边学习,下定决心好好学习的我,劲头一点也不必他差,借雪色茫茫之光学习,眼力奇佳的我深夜中都能看清楚十米外的老鼠,何况是二尺外书上的文字。
翻阅以前的课本,脑海中自然幻显出当时老师上课的情景,这种复习功课的状态,十分奇妙,就好像我重新读了一遍幼儿园,小学……
此时,我手中拿的是小学一年级的《自然》课本,这是小学时期的启蒙课程,里面讲的都是些最基本的自然常识,涉及面及其广泛,天文、地理、物理、化学、生物等知识无所不包,同时也是中学地理、化学、生物的基础。
再一次翻开这本书时,我被前言给吸引了,这应该是写给老师看,而不是一年级的小学生能懂得的前言。
上面写着:本书是对小学儿童进行科学启蒙教育的一门重要学科;它的教学目的是:获得知识,培养志趣、能力,……,它的教材呈现形式是:问题式、探究式;采用的教学方法有:启发、引导、探究,既重视结果也重视过程,在其过程中体现了对兴趣、能力的培养……敢于提出新思想、新观念,并能大胆而合理地去进行探究和体验活动。探究——体验的过程注重学生把思考、探究、发现和感悟体验作为一种快乐,发展为一种能力。
“……”
真是字字如珠啊!
心中震撼着,我一边看,一边激动的浑身血液沸腾。
自然,自然,日球的,是谁给这门课程起得名称?写这些文字的学者肯定是个修道者,我胡思乱想哈哈大笑,手舞足蹈。
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本课程的名称,让我心中隐隐明白了啥是自然,这篇前言,让我同时明白了如何修道,摸到了‘道窍’的我就好像是掌握了一把打开天地之间无形存在大门的钥匙,让我每一天都在重新认识天地万物,从另一个角度去研究自然……大胆而合理地去进行探究和体验,思考、探究、发现和感悟体验作为一种快乐,发展为一种能力。
原来,修道真有教材,而且还是从幼儿班一年级开始就有,就看从哪个角度去学习阅读……
第十六章:练气,雪天惊变
我为诸君说端的,命蒂从来在真息,一吸纳天地真息,六呼吐体中凡息,一气贯穿天地人,六合气孕长生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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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刚刚转暖的天气又冷了起来,积雪覆盖了整个草原,也覆盖了茫茫昆仑,清晨呼啸的寒风就像是冰刀子似的割人脸蛋和手脚。
习武,修道,我都是菜鸟一个,还没有达到小说中那些高人一样寒暑不侵的境界,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屁颠屁颠上山回家。
这个鬼天地,还有谁能够来挖虫草?守护自家的草地暂时没必要了。
家,永远是最暖和的,火热的炉子,烫烫的炕,冻的冰棍似的我钻到被窝里,很快全身火辣辣的难受。
“你这孩子,怎么昨晚就不回来呢,我要去叫你,可你阿爸说路滑……”母亲唠叨着给我端来一碗早就热好的姜汤。
咕嘟咕嘟……
姜汤参合着母亲的唠叨真是好喝,我浑身的冷气和反寒的刺热很快消失的干干净净,随后发困睡了过去。
“当家的,你真的要打算将小龙送回贵德县,让他在那边上学?”
“……”
迷迷糊糊隐隐间,我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不送回去怎么办?这里的教育水平,和煤矿局的中学根本就不能比,小龙回去,有余瘸子照看,还有小茶那丫头辅导……”
“不!”
我一蹦子从炕上跳起,坚定地道:“阿爸,阿妈,小龙不去余叔叔那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反常的平静。
“儿子不会让您们失望的!”
说完,我默默拿过炕桌上的早餐馒头,一口一口咬了起来。父亲坐在炕头,抽着烟,不用看,我都知道他此时脸色阴沉的发黑,落到我身上的目光也十分复杂。
“好!你给老子听着,从今天开始老子不再管你的学习情况,如果三年后,你考不上重点高中,那就回家种地,给老子把门前那百亩地全都开了!”
“……”
母亲在父亲的面前,永远没有发言权,一直默默无语。
“谢谢阿爸!”
听到父亲这么一说,我笑了……这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又增长了一岁似的,父亲方面的压力没了,但自己内心,却多了一些东西。
填饱肚子,我下了炕,说声去扫雪,走出了屋子,经过父亲身边时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身高比父亲矮不了多少。
不知为何,内心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么的调皮捣蛋顽固不化是多么的可笑幼稚。
这一瞬,我原本跳脱的心性褪去了浮躁,顽固叛逆捣蛋的根子化成了灰烬般,降住了心猿,收住了意马,内心自现无比的清凉,温暖,平静,踏实……
心境再此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于此同时,丹田深处落宝金钱散发出渗入体内的元气,运转的似乎更加自如轻松了一些……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父亲道:“阿爸,你歇着吧,外面的雪我一个就能搞定!”
哈……!
口中腾腾的热气,心中异样的触动,让我扫起院子里半尺后的积雪时格外的有劲,手中紧握的数枝扎成的扫帚,我扫啊扫……刷!刷!刷!连自己内心的一些杂念,也扫的干干净净。
可,雪还在下……
丝丝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在空中旋转飞舞,周围虚空一小片范围内的一切在我的神识感知中格外的清晰,那刺骨的冷意,反常的冰寒。
呼吸的空气,也让人冷的发麻。
嘎吱!嘎吱!牛眼胶底布棉鞋下积雪被踩的脆响,扑哧扑哧,那只小鸽子扑腾到我身边在雪地上清晰地留下一串串爪子印……
神识收敛自如,渐渐缩小……
我清晰地感受到冷空气不断刺激下自己体表的鸡皮疙瘩纷纷冒出,将能量热气锁在体内,自然而然地保护躯体不受伤害,集中了全身劲道用力扫雪,体内的血液很快加速,一股腾腾血气在体内开始贯穿……
呼……
口中呼出的气,渐渐悠长起来,如雾箭出口,在三尺外才散开……
可我的吸气,却自然而然地越来越弱,越来越平静,恍兮惚兮,整个人,悄然若梦般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
体内血气的沸腾带动丹田深处积累的元气,我的小肚子竟然渐渐一起一伏带动全身毛孔,抹去鸡皮疙瘩开始吸气。
夹杂着元气的腾腾血气,将五脏六腑蒸腾的发热,也开始一动一动,我口鼻中呼出的气息,渐渐带出六个音:吹,呼,唏,呵,嘘,呬……
由外入内之功,而后返现与外,自然耿介拔俗,不为物扰,由内应外……我是有所感,却心境如水,不理不究,顺其自然,专心扫地上的雪。
清晨雪茫茫,静默不知所,我立天地中,天与我合一……,渐渐地,我有种错觉,放佛自己不是在扫雪,而是扫天地,扫自己的心境。
扫啊扫,扫完了自己家院子中的积雪,我出了大门,一路扫,扫向关帝庙,身后,雪又落下,我的脚印清晰可见。
“呵……!”
到了关帝庙门口,看到庙前的积雪早就被秦爷爷打扫了,我不由哑然失笑,停止动作,回头看去,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将笤帚放到庙门口,我抖落身上的雪花,踏进了关帝庙。
“恩?这不是大象吗?怎么这么早,在这里……”
秦爷爷的庙舍前,竟然跪着一个小牛犊子似的身影,却是三庙村中的一位少年郎,比我大两岁的秦大象,他的父亲是一位不知从哪里来的上门女婿,种下他这个子儿呱呱落地出生后就消失了,母亲在他八岁那年得肺结核去世,现在和四十岁还未娶到老婆的舅舅,还有八十高龄的外婆住一起。
秦大象小学上了七年,一年级读了三年,二年级读了两年,三年级读了两年……只读到三年级就不上学,转而给别人家放羊混饭吃……
在三庙村,他也算是和我年纪相近的玩伴之一。据说这家伙曾是三庙村中练习秦爷爷的青龙滚云身法时间最久的一个娃。
此时,他的身上落满了雪,整个就一雪人,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紧咬着嘴唇,身子看上去有些发僵,脸色也已经发青,可他的双眼目光,却火辣辣的邪性。
“秦爷爷,这是……?”
我走进庙舍,看到眉头皱一起神色不爽的秦爷爷,好奇地问:“大象怎么了?”
“这犊子,他说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周围十里八乡的牛羊死光了,也没有羊可放,活不下去没饭吃,要老子收留,出家当和尚,可老子这里又不是和尚庙……”
似乎有了个说话发泄的口,秦爷爷一听我的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姥爷,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跪死在这里!”大象的语气,和他的脾气一样的倔,秦爷爷和他的外婆是堂兄妹,说起来,两人还有一些血缘关系呢。
“你这小犊子,真是气死我了,都十五岁了,也算是个大人了,还养活不了自己?”秦爷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接着有些无奈地对大象道:“先起来再说,你要是想住这里,随便,老子有口吃的,就有你吃的。”
扑通……
大象闻言,起身,却随即倒地。我先秦爷爷一步,将大象扶了起来,估计这小子是冻麻冻僵了,可他的脸上,还露着倔强的神色,咧着嘴巴呵呵笑。
“别管他,先让他练习十遍青龙滚云!”
秦爷爷翻了翻白眼,吧嗒抽着旱烟,这个时候才将目光真正落到我身上,我清晰地感应到,秦爷爷落到我身上的目光有些凝缩波动。
同时,我隐隐听到他十分微弱的嘀咕声:怎么可能?这小家伙的气息内敛如意,似乎达到了移精换血的境界,这怎么可能……
唰……!
他还没嘀咕完,身躯突然一动,空闲的大手如龙瓜探云般朝我肩膀抓来。
而我。
心灵通明,早有感应,脚下自然而然一挪,错身让开。
“碰……!”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声响,地面,常人微不可查地轻轻颤动了一下,秦爷爷再一次抓向我的手,凝固在了半空……
他的眉头一皱,神色微变。
“秦爷爷,那是什么声音?”
这闷雷般的声音,还有地震的源头,是三庙村口几里外山丘上那半截白桦树方向传来的,我的感知十分清晰明确。
“出去看看!”
秦爷爷神色有些凝重,披上他的羊皮大衣率先走出庙舍,我和秦大象随后跟上,这个时候,秦爷爷似乎也没有责怪大象擅自停止练习青龙滚云身法跟上来的心思。
“……”
漫天的雪花,阻挡不了我锐利的目光,关帝庙的大门,正对着村口,一出关帝庙我朝那半截白桦树方向一看,却发现那个山丘竟似独立天地外似的,地面无一点的雪花白色,显的十分诡异。
山丘的另一半,一股灰尘腾空冒起,隐隐间,还夹杂着几个陌生的外乡音。
“日球的!是那个不要命的家伙!”
一看那边的情况,秦爷爷顿时被点爆了炸药一样,双目怒睁,喝声如雷,身影如风驰电掣,回身从庙舍中提着那把乌青的大刀,脚下生风,一点一蹭在雪地上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冲入茫茫雪天中……
第十七章:太阴炼形
道家练气,太阴炼形,初始以咽中取津,玉液通彻达体淬形;太阳炼神,起步以丹肾中水,升至心头发火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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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
秦爷爷如此彪悍,如此的速度,不仅仅让我目瞪口呆,就连身旁的秦大象也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的牛眼似地凸出。
“小龙,我是不是眼花了!”
秦大象伸出冻成红萝卜似的手使劲搓了一把脸,接着紧了紧身上的羊皮夹袄乌青着脸朝我发问,他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眼花个球,赶紧的!”
见识到秦爷爷的厉害,我身体内的血液刹那间被点燃了般躁动起来,肩膀一抖,身躯一扭,自然而然施展出青龙滚云的身法,提气追了上去。
和秦爷爷相比,我的身法简直不堪入目,仅仅比常人利索一倍而已,脚下雪地上的印子深深的,起脚迈步形成一个个脸盆大的莲花形状。
秦大象吃百家饭长大,加上从小和牛羊为伍漫山遍野的跑,身体竟是格外的好,就像是个小牛犊子似的,脚力一点也不弱于我。
不过……我的气息平稳,他却是喘气如牛,呼哧!呼哧……这家伙脚下碰碰碰雪花乱溅,跑起来一副要将大地踩碎的架势。
仅仅一两个呼吸的时间,秦爷爷拎着关帝庙中那把大刀已经转入前面的山丘腰,速度至少是我俩的几十倍。
“这是什么?见鬼了!”
“快走……!”
“啊……!”
“……”
就在这个时候,几里外那个顶端有着半截白桦树,地面不见一片积雪的山丘背面,传来几道惊恐的惨叫声,那声音……和猪被杀死前的叫声格外的相似。不仅仅我和秦大象听的清清楚楚,就连身后的三庙村中很多村民,只怕也全都听到了。
“吼……!”
于此同时,山丘背后那滚滚直上天空的沙尘剧烈波动,传出一声炸雷般奇特的吼叫声,这吼叫声不似人叫,不似我所熟知的任何畜生的吼叫,听在耳中,心中有些发慌。
扑通一声!不知是因为那古怪的吼叫还是脚下打滑,秦大象直直在雪地上一个马趴摔个够呛,不过这小子皮实,很快爬起来。
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我俩的身影转入第一个山腰时,秦爷爷似乎已经抵达了白桦树所在的山丘后面……敏锐的耳力,奇妙的神识,让我人未到,感知却先至。
“你们这群混球,死有余辜!”
“孽畜,回去……”
“……”
紧接着,又是几声嘭嘭哗哗的声响,中间夹杂着秦爷爷的怒喝声,还有大刀破空声,类似砍入硬牛皮声。
“小龙,你说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大象鼻子冻的通红,脸蛋却兴奋激动的发红,甩开膀子的他皮袄开了也不在意,露出下面发灰的背心,如此的天气……不得不说,他的火气,真强,真是牛!
“好像是死人了!”
我心中其实也很亢奋。
迎面而来的寒风中,有着淡淡的火药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腥臭味……
“喔哦……!”
“……”
还未接近那半截高大的白桦树,一股更加寒冷的气息,让我和秦大象同时忍不住一个寒颤,他不得不将自己的羊皮袄裹紧扎牢。
那气息,比三九四九天得寒冰还要冷,冷的让人骨子里打冷战。
可再冷得气息也阻挡不了我和秦大象的好奇心,等我俩踏入无雪的山丘翻到后面时,落入眼中的是一个十分渗人的场面。
青皮地上凌乱的杂草中,一个下水道进口似的深洞不断冒出滚滚灰尘,洞口旁不远,秦爷爷喘着粗气,手握大刀,仅仅盯着洞口。他的脚下,一个根部齐茬茬被砍断长满寸长黑毛的胳膊,手中抓着一块鲜血淋淋的肉……不远处,还散落着很多乱七八糟的钢条、小铲子、布袋、炸药包等等物品。
“姥爷……”
大象在我之前忍不住开口询问秦爷爷,却被他老人家狠狠一眼将下面的话盯回肚子中,“别过来,就在那站着!”
秦爷爷对我俩的喝叫声,说不出的严厉,说罢,他老人家手中的大刀一挽,将脚下那黑毛胳膊连带血肉一起挑进深坑中,下一瞬,移挪到洞口脚下狠狠一跺将洞口附近的土方震散开。
哗啦哗啦哗啦……
那个冒着格外阴寒气息的洞口,很快塌陷不现,秦爷爷脚下一步步后退,手中大刀当成是铲子将大片大片的沙石填入其中。
“……”
我和秦大象面面相觑。
难道这下面,是空的?有妖怪?那乌黑的胳膊手爪,是怎么回事?本来出现这里的外地口音人呢?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冒出。
僵尸???
秦爷爷藏书中记载的一些稀奇古怪事物之一,僵尸这个名词,忽地闪烁心头,联系前后,我心中隐隐猜测到了一些端倪,应该是有人来盗墓,被突兀出现的僵尸活活撕死,秦爷爷随后赶到大战僵尸,砍下僵尸的一个胳膊……
对哦!
秦爷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藏书中,不是记载凡古墓所在地面皆有异常,这半截白桦树所在的小山丘,雪天不落白,不就是异常之一?
“走,回去!”
秦爷爷很快将地面整平用劲踩实,二话不说脱下棉袄一裹手中的大刀朝关帝庙回走,在那一刹那间,我看到他手中的大刀刃上有着一片黑黝黝的痕迹,似血非血。
……
在三庙村几个好奇心浓重的村民朝这边而来前,我们三人已经回到了关帝庙,秦爷爷的神色十分凝重,我和秦大象大气也不敢出……
原来,秦爷爷偶尔间的气度威严,是如此的慑人,这在我来三庙村的两年时间里,第一次见识到。
“今天早上的事,绝对不能给村里人说,你们见到了什么给老子统统忘光,知道吗?”他老人家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语气却十分严厉,目光也是炯炯闪烁透射着格外锐利的力度。
“恩!”
“……”
秦大象立刻点头答应,我默默无语也算是答应了下来,从秦爷爷的语气中我听出此事非同小可,联想到自己的推测,……如果我的猜测是事实,还真是非同小可的事。被村里人知道村边上有僵尸出没,只怕整个三庙村以后都不得安宁,说不定还会吓死很多人呢。
……
这件事,就这样被秦爷爷生生压下。
可少年的我,心中的好奇十分强烈,心怀求道之心,宗从修道启蒙书小学《自然》课本探索未知的精神,接下来的几天,我翻开秦爷爷那些书籍时,有意无意,都寻找搜集相关信息。
同时,还有一个疑问隐藏在心中很久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白桦树就那么的召雷劈?而且,雷电劈过后附近的天地元气显的比别的地方充沛……
功夫不负有心人,从一本没有封皮的残页风水书籍中,我看了关于僵尸形成的只言片语,其中言道:凡僵尸成形之地,必是太阴绝煞之地。
什么是太阴绝煞之地?
我又开始乱翻书寻找答案,却没有从中找到答案。
“秦爷爷,什么是太阴?”
过了七八天,我心中有些忐忑地将这个问题,在秦爷爷面前提起。
“……”
秦爷爷闻言反常地一怔,目光露出古怪的神色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他心中想啥,看的我心中却有些发毛,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修道后我的神识十分奇妙敏感,这感觉绝对没错……此时,秦大象不知道去了那里,庙舍中就我俩。
“……”
稍微沉默片刻,秦爷爷慢腾腾地抽着呛人的旱烟对我说:“记得老子告诉你青龙卧云养身法修炼时,要舌抵上鄂吗?”
“恩!恩……?”
我闻言,点头,心中不解。
“舌抵上鄂,会自生津液,也就是口水,老子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太阴,只知道人的津液中就有太阴之气。所谓太阴炼形,不管是练武强身,还是修道练气,都有吞津入腹通达全身强体健魄的秘法!”
“啊……”
口水还有这么多的道道说法,我以前是闻所未闻,此时闻之有些傻眼。
“还有女子真阴,舌底香津,也蕴含太阴之气……”说道这里,秦爷爷抿了抿嘴巴,看了我一眼嘿嘿笑道,“这些等你以后就会知道!”
“太阴之气,炼形,炼体?”
秦爷爷后面说的话,并没有让我浮想联翩,我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忍不住道:“那……是不是说,太阴之气,连死人的身体,也能强化?”
“咳!咳!咳……”
秦爷爷突兀听到我的问题,被烟呛到,剧烈咳嗽了起来,他的眼角却闪烁过以缕骇光厉芒,随后,脸颊的肉抽动了几下,语气有些低沉地道:“是的,如果人死后,葬身太阴煞气浓烈的地穴,也会躯体渐强……变异!”
变异?
有些心照不宣地,我和秦爷爷都不提僵尸二字。
“那活人,藏身太阴煞气浓烈的地穴呢?”说道这里,我忽然想起小说中道士王重阳似乎曾经居住在活死人墓中……
噗……!
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秦爷爷的面孔笼罩在烟雾中,悠悠道:“有太阴炼形,就有太阳炼神……活人深藏太阴地穴中,应该需要懂得如何调和阴阳,好比咽下口水就能压下心头火气,心头火气过于旺盛会让人口干舌燥,心中火内就有太阳之气……这些东西,老子也不是太懂,你自己去看《黄庭经》吧!”
说完,他不在说话,掐灭烟斗的火星,闭目养神起来。
“哦……那我先走了!”
我知趣的停止继续发问,悄悄退出。
无独有偶!
晚上我躺在自家的炕上,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屋内顶棚上糊着的一张科技日报上,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德国巴伐利亚有一家奇特的皮肤病医院用乳牛的口水给人治病;前苏联的科学家采用“唾液疗法”对久治不愈的一些顽固性疾病也意外获得成功。这一连串的神秘功效,最终被美国科恩博士所揭示,他发现人的津液中有神秘的存在,可以促进细胞的增殖分化,能让新生活力的细胞不断地代替衰老和死亡的细胞……如果能破解津液的奥秘,就可以让人类长生……
oOo
看到这里,我的嘴巴越张越大,眼睛也越瞪越大,心中如翻江倒海。
咕嘟!
随后,我使劲咽了一口口水!翻身坐起,收心敛神,准备内视一下个中奥秘……看看所谓的太阴炼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十八章:外来客
太阴炼形,口水,长生……心中有了奇怪的念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着实咽了不少得口水,有事没事,舌头都会下意识的抵着上鄂,咕嘟咕嘟吞咽津液。
静心内观……
也许是神识不强,弱小,内观洞察能力不及入微,津液中的奥秘不是初涉修道的我能完全破解奥秘,就连秦爷爷所说的津液中蕴含的太阴之气是什么玩意儿,我也不是太明白,只是隐隐约约有个大概的感知。
看来,我修道的天赋不怎么样,不是什么天才一类的人。
小说中那些主角小宇宙一爆发啥都能领悟,而我陈景龙,如果没有得到落宝金钱机缘巧合踏上修道路,就和千千万万的普通少年没什么区别。
做个普通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的心态是顺其自然,不执着,不钻牛角尖。
至少,我已经用全力研究,竭尽所能去探索了,我才十三岁只是个半大小子,就好像不明白很多大人的事,等我渐渐长大,学问长了,见识长了,修道的境界长了,很多问题,我想会得到答案的,不着急,不着急。
多吃口水能否长生我还没搞出个一二三四五,但我很确定地知道多吃口水肚子会总饿的发慌,人会变得特别能吃,这一特征,在我身上十分明显。
所以,我还没找到长生的真谛,就先变成了一个饭桶……--!
天气渐渐放晴,变热,积雪融化,得到雪水滋润的大地,万物复苏的尽头更加猛烈,绿色的植物萌芽打了催化剂一般纷纷冒出。
三庙村的男人全都开拔下山,正式开始守护草地谨防外地来客,没了牛羊可放的十里八乡的人们已经当草原上的冬虫夏草是今年最大的收成来源,心思全都在上面。
“小龙,走喽!”
这天早上,秦大象扛着一把和他差不多高的自制火枪,也来叫我一起下山,他还是一身反穿的羊皮夹袄,头上,却顶着一个有五角星的大盖帽。
秦大象小牛犊子似的身板,才十五岁身高已经一米七十多了,在这三庙村的同龄人中很难一见。
这小子最近都住关帝庙,和我混得越来越熟,估计住在秦爷爷的关帝庙有些不好意思,最近这段时间他竟能耐住性子开始系统地学习起秦爷爷的青龙功。
在学武方便,不得不说这家伙就是天生的好料子,对秦爷爷传授的青龙功的领悟他不及我,可实际上练起来,我却是不及他。
父母对我和秦大象最近一段时间频繁的接触很是反对,怕我跟着他变野以后心思不在放在学习上,不仅仅是我,三庙村的半大小子,都被家人阻止和秦大象玩,因为这家伙玩起来简直不要命。
这不,他肩膀上那杆自制的火枪就是最好的证据。
身为三庙村人,秦大象家里也分到了一百多亩的草地,这小子曾经嗷嗷叫嚷今年谁挖他家草地中的冬虫夏草,就一枪崩死谁,三庙村至少有一半的人相信他是说到就能做到。
秦爷爷也很担心秦大象三句话不对头就拳头相见的火爆牛脾气,忐忑这小子再学了一身功夫,还了得?可架不住一身绝学失传的悲哀,只好听天由命了。
“小龙,以后你要帮爷爷看好这小子,别让他闯祸。”秦爷爷前几天,还这样对我说,可我的话秦大象也很少听的进去,至少,现在是如此……这叫我怎么看住他?
“大象,小龙不去山下了,我去!”
一见秦大象肩膀上的火枪,父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不等我回应秦大象,随便在家门口找了根门闩,走了出去。
山下的人,几乎人手都有武器,不仅仅是用来防外来挖冬虫夏草的人,春天草原上的狼也是防备的主要对象之一,饿了一冬天的饿狼每年这个时候至少能咬死村民们数十只的牛羊,足见其凶狠。
“小龙,让你阿爸去……”
母亲悄悄使劲揪住我的衣角,也不让我下山。父母的心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好耸耸肩,朝秦大象无奈地笑笑。
“那……陈叔,赶紧走吧!”
秦大象人虽鲁莽,可一点也不笨,甚至比很多同龄人更懂得观颜察色,见状神色有些尴尬,随后大咧咧傻笑一声大踏步走开。
碰!碰!碰!他的脚步,一如既往的沉重,放佛要将大地要踩碎似的。
……
村里的壮年人一下子走了大半,整个村子天天打麻将下棋凑一起胡侃的人也少了很多,在家中看了一会书……估计是修道后脑袋清晰了很多,这段时间小学的书被我吃透了,初一的书也自学的差不多,我相信,秋天九月去读书,绝对能轻松年级前三。
如果还是两年前的归德县城煤矿局,说不定我还会看更多的书,因为哪里有阅览室,可这地方连最新的报纸都很少见,课外书的缺乏程度,简直不敢想象。
课外书最多的,只有关帝庙,秦爷爷的藏书。
中午吃完饭,我又来到关帝庙,老远就看到关帝庙外面停放着三辆大二八永久自行车。
有外人来找秦爷爷?
是不是村中的自行车,我一眼都能看出,因为最近三庙村的村民,都流行将自家自行车的车梁什么的用彩色的带子缠起来,以防掉漆生锈。
我这点眼力,比上秦大象来说更是不足为道,这小子有个特殊的本领,他只要看一眼村中土路上的脚印,就能说出那是谁的,甚至就连牛羊猫狗的脚印是谁家的他都能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我低头看看地面,脚印乱七八糟,看不出是几个外来客的脚印。神识自如放开,却清晰地感知到关帝庙的院子里,加上秦爷爷,一共有五个人。
“老秦,你再想想,最近真的没有陌生人来三庙村吗?这位同志报案说和他们一起进山收货的伙伴,已经很多天不见人影,失踪了!”
踏入庙口大门时,我听到有人这么说,而且,说话的人,下一瞬也落入眼中。
第十九章:镇宅之宝
说话的是一个头戴大沿帽的公安,三十多岁的样子,精神抖擞,军绿色的制服有板有眼脊背挺直,身高和秦爷爷差不多,一米七十多。
和他一起的,还有三个人,一个是中年人,两个是年轻人。
中年人的头发三七分开,很长,油光闪亮,淹没到狐狸毛领的灰色大衣中,他很瘦,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瘦的人,就好像是骨架上蒙了一层人皮似的,脸上不见肉眼窝深陷,总是眯眯着,有着两撇小胡子,抽烟的手指头上戴着一枚很大的金色戒指,他脚下的大头皮鞋和头发一样油光闪亮。
那两个年轻人,和秦大象一样,身躯壮硕,青皮头,一脸横肉,其中一个嘴巴到耳朵之间有一道长长得疤痕,连封过线的痕迹都十分可见,一条蜈蚣爬脸上似的十分吓人。
除了这个公安同志外,其余的这三人,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似乎见过他们,收购冬虫夏草的外来客中,就有他们一拨人,三人明显是以高瘦的中年人隐隐为首。
“老头子我天天在庙里,啥外人都没见到哦!”秦爷爷笑呵呵儿地背着双手,微微佝偻着身子,回答公安同志的话。
见到我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哦!我们就是来了解了解情况!”公安同志口中说着,朝我走上来几步,道:“嗨!小盆油,你最近看到过有外地人来村子里吗?”
“啊……!”
我眨巴了一下双眼,很是用力地想了想,回答道:“外地人?没有见到过!”
和三庙村别的孩子不一样,我对公安同志那是十分的亲切,在归德县煤矿小学读书的时候,没少捡到分分钱交给公安同志呢!
公安同志口中的外地人,十有八九就是被村外白桦树下洞穴僵尸撕裂的那些盗墓贼,既然秦爷爷说没见过,我当然要和他老人家的言辞一致。
“这样啊,那我们再问问村里别的人,老秦,我们走了!”公安同志似乎和秦爷爷相识,听到我的回答,似乎有些失望。
“不送,不送……”
秦爷爷扬扬手,脚下根本不动。
我来到他老人家身边,和他一起目送公安同志和那三个外来客走出关帝庙,临出门前,那个高瘦的中年人,回头深深地看了我和秦爷爷一眼。
“……”
等外面自行车铃铛走远,秦爷爷忽地说:“那人的眼睛,像……”
“狼!”
我接过话题,肯定地说道,“而且,他的身上有股腐朽的味道,那两个年轻人……,身上有血腥味!”每一天,我守道窍,神识都在逐渐增强,敏锐,感知越来越细微,准确!
“看来,事情还没完!”
秦爷爷的脊背猛地拔直,一扫之前的老态龙钟,冷笑道:“这些犊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不好好收药材,竟然打起了歪门邪念。”
这一瞬间,我感觉到秦爷爷身上多了一份秋天似的肃杀气息!和那天上午雪天拎着刀时的气息,如出一辙。
“我去看看他们去谁家!”
担心家中只有母亲一人,那公安和外地人一去……我丢下一句话,转身迅速离开关帝庙,因为关帝庙过去,就是我家,村口第一户人家。
果然。
那四辆大二八直接朝我家而去,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位村民,问东问西,延误了时间,其中就有尕蛋麻文斌的母亲,胖呼呼的大嘴麻婶婶。
我脚下慢悠悠地走去,耳朵中清晰传来他们的对话声……
“哎哟,这不是公社的王公安吗?还有收药的李老板,咋地,今年来的这么早啊!”麻婶婶似乎也认识这些人。
“呵呵,大嘴嫂,前几天我有几个伙伴来三庙村收破烂,你见到了没?”那高瘦的中年人,麻婶婶口中的李老板,笑眯眯地抽出一根哈德门,递给麻婶。
“没有啊!”
麻婶利索地接过烟,夹在耳朵上面,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围巾,好奇地歪着眼问道:“收破烂?你们也收吗?今年过年后一场瘟病牛羊死绝了,我家有很多新羊皮,还有很多骨头,娃子的书本废纸,大黄……”
“还有!”
她一惊一乍,慌乱从兜子里拿出一个毽子,三下五除二拿掉鸡毛和布条,翻出里面的铜钱,抵到李老板的面前,问道:“这个你们要不??”
“崇祯通宝啊!值不了几个钱!”
李老板随手接过,轻描淡写地说道:“最多就能值个一块钱!”
崇祯通宝?
铜钱!
渐渐接近他们的我,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就在麻婶还没拿出它的时候,我就感知到她身上有一股十分奇怪的气息竟引发了体内丹田深处的落宝金钱微微轻颤。
有趣!有古怪……
落宝金钱,是传说中天地开辟后诞生的第一枚金钱。那枚崇祯通宝,却是几百年前流通天下的金钱,同样是钱。
父亲还没下岗时,每年回老家省亲我都会见到很多三庙村的孩子拿古钱栽毽子玩儿,这两年很少见到,没想到今天却在麻婶的手中见到了一枚,也不知道她是从自家那个角落翻出来的。
我还记得……以前来三庙村的时候还见过有人家新盖房子时在屋梁中间要挖一个坑,里面放点碎金碎银,然后用红布包起来,拿铜钱钉死。不懂事的我好奇之下问秦爷爷,清晰地记得他老人家当时告诉我:那是压宅的风俗,用铜钱,是因为每一枚古铜钱上面,都承载过一段人道沧桑岁月变迁,没有任何东西比古钱所拥有的底蕴沉重,深厚……
当时的我,还没有得到落宝金钱,没有踏上修道路。
此时,再一次见到古铜钱想起秦爷爷当初的话,我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感触。
一定要得到那枚崇祯通宝!
这个念头猛地在心头一闪,我压下体内落宝金钱的躁动,不动神色,走了过去,估计是我年纪小的缘故,他们都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引起任何特别的在意。
越是靠近那枚崇祯通宝,感知中它的气息,越加清晰。我甚至有种强烈的直觉,只要催动神识就能将李老板手中这枚崇祯通宝,召唤到自己的手中……
第二十章:彪悍的民风
“多给点撒!才一块钱,还不如给娃子留着玩!”麻婶婶嬉皮笑脸地看着李老板,粗糙的霜手不断在灰色的衣襟上摩擦着……
“那算了,你留着吧!”
李老板的心思很明显不在这一枚‘崇祯通宝’上,他似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和麻婶砍价扯皮,将手中的铜钱递了回去。
“这……”
麻婶脸色一怔,下意识地接过铜钱,神色显的有些奇怪,因为李老板没有从她这里得到想问得信息,转身走开登上自行车。
“要不……”就在麻婶再一次张口的同时,我走到了她的身边,笑呵呵地打断她的喊叫,道:“婶婶,呀,你手里的铜钱真好看!”
“呀,小龙!你这是去哪里了啊!”
“小龙,你这娃娃怎么没下山?”
“……”
和麻婶一起的几位婶婶都和我亲切地打招呼,在三庙村人的眼中我是一个十分乖巧,不捣蛋,学习好,从不打架,吵架,简直是好孩子的典范。
“你这孩子……”
麻婶似乎无心理我,朝李老板等人追去。
“五块钱!”
我直接开口,将麻婶的脚步生生拉扯住,“这个铜钱给我,你借我家的五元钱,就不用还了!”
“啥?”
“……”
我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笑呵呵地盯着麻婶,记得刚搬回三庙村不久,因为尕蛋学费不够,麻婶从我母亲那里借了五元钱一直到现在还没还,听说麻神借钱一般都是这样的,三庙村的人都不愿意借钱给她,足见她是个很不厚道的人。
“真的?”
听我这么一说,麻婶连我能不能做那五元钱的主都不过问,直接将手中的‘崇祯通宝’塞到我手中,她的眼中……带着别样的喜悦。
“等等!”就在这时,那李老板竟然调转了自行车头回过身来,眯眯着双眼,对麻婶婶说:“我要了,六块钱!”
“啥!”
麻婶一下子又傻眼了。
而我……
却目瞪口呆,我不是因为李老板突然的反悔目瞪口呆,而是因为……麻婶塞到我手中的‘崇祯通宝’,骇然消失了。
之前的一刹那,我敏锐的神识感知十分清晰地捕捉到了它消失的过程。
‘崇祯通宝’一入我手,体内丹田深处的‘落宝金钱’突兀散发出一股十分古怪的气息通过我的身躯传达到‘崇祯通宝’上面,接着,‘崇祯通宝’就消失在我手中了。
下一瞬,丹田深处的‘落宝金钱’罕有地一闪将‘崇祯通宝’吞噬,它那‘内方外圆外加一对小小的翅膀’的模样放佛要活了过来般周围吞吐出数到霞光异彩,前面三道,后面四道……一对小翅膀散发出的是黑白二光,加上它中间方孔中原本就时刻来回吞吐的一道元气,一,二,三,四,一共十道不同的气息和光芒,融入我丹田深处的元气团,开始走奇经八脉……
好舒服……
“嗨!小娃娃!”
一道该死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内观,同时还有一把厚实老茧的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
日球的!
是谁?是谁******打断了老子的感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沉睡中突然被人粗鲁的叫醒,上厕所进行到一半被打扰般,让我心中一下子变得很是愤怒。
滚开!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双脚不动,借力于大地,扭身,整劲,胳膊按了弹簧似地,直接一拳打出,打向按在我肩膀上大手的主人。
是那个脸上又蜈蚣疤痕的青皮头年轻人。
“碰!”
我的拳头炮锤似的直直轰在他的肩窝,将他壮硕的身躯在原地轰了一个圈儿,接着脚下一拌扑通倒地。
…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几乎是眨眼之间,我这么说,是因为这蜈蚣脸青年惊骇的双眼,都没来得及眨上。
“住手!”
“小龙!你……”
“……”
公安同志,李老板,还有另一个年轻外来客的声音,这才传出口,碰!碰!碰!三辆自行车摔倒在地,他们三人带着呼呼的风声,朝我走来。
一旁的麻婶等人,也一惊一乍,似乎被我突兀一拳将个年轻壮汉直接轰倒在地的举动给惊吓住了,目光放佛是第一次见到似我的。
我收回拳头,使劲的回想刚才那种感觉,体内落宝金钱却已经恢复了原样,日球的,我心中那个气啊!!!!!
抬头看去……
公安同志面色掩饰不住的惊讶,眼底似乎还带着一点好笑……
李老板的脸色却是阴沉的吓人,和他一起的另一个年轻人,咧着嘴捏着拳头双眼目光狠狠似乎恨不得将我一口吃了,他三两步过来将倒地的家伙扶起,口中道:“弟,你没事吧!”
合着,这两青皮头年轻人还是兄弟俩。
蜈蚣疤痕脸年轻人咬着牙,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从口中蹦出一句话,“嘶……!我的胳膊,胳膊脱臼了!”
“小龙!”
“过来,到婶婶这……”
看到我闯祸,麻婶婶,还有几位秦婶婶,全都来到我的身边。三庙村的人不管如何在任何时候,都外都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也不管是谁家的孩子,有没有理……
“你们这些人,他才是一个孩子,你们怎么就要出手抢他的铜钱!”
“打人啦!打人啦……!”
“……”
麻婶婶一把将头巾扯了下来,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破口大骂胳膊脱臼了的年轻人。
她这一开口,公安同志和李老板的脸色同时大变,三庙村家家户户门口晒太阳的老人,还是婆媳,拎着扫帚,或者勺子,或者面干仗一类的武器朝这里跑来,尤其是我的母亲,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在最前面。
“走!赶紧走!”
“……”
公安同志和李老板,似乎对三庙村彪悍的民风十分了解,见状色变,赶紧扶起自行车,督促那两兄弟上了一辆大二八叮铃铃留下一串声音朝村口落荒而逃。
这个时候,我已经忘了回想刚才体内的变化,第一次见识到三庙村人的彪悍,心中点燃了一把火似的,热腾腾的。
也是第一次,从小在县城长大回来仅仅两年的我,突然对这个小小的村庄有了深刻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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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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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得失之间
道本无心得之,勿以有心求之,欲求而不得,不求而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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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熊孩子,老子本以为大象那孩子的性子鲁,莽行事粗糙不经大脑,是个闯祸精,没想到你比他还要火爆,一怒就出拳打人你啊你枉老子还让你以后看住他,得……”
事后,秦爷爷将我叫到关帝庙,好一阵数落,可我从他老人家的语气中没有听出一丝的责备之意,甚至,他最后还称赞了我几句
“你的青龙拳算是有了几分功底,能将那小子的肩膀打脱,不错,不错今天来的那三个人都不是普通人,都有点功夫的底子呢”
我听了,心中汗颜
秦爷爷啊,你就别夸了,只因我陈景龙一个半大小子就让全村男女老少出动,尤其是让母亲虚惊一场,心中……还真不是个滋味
还有,我心中的郁闷……好端端的一场奇遇,感悟,却被那脸上有蜈蚣疤痕的年轻人给生生打断,虽然当初打他的一拳之中发泄了几分怒火,可我心中的憋屈,却依然有些纠结不散
如果,再找到一枚铜钱让落宝金钱吞噬,会不会再一次发生变化呢?如此一想,我就问秦爷爷有没有收藏铜钱之类的玩意儿
“你问这个做什么?”秦爷爷明显不解我的意图的惊讶样子,随后仔细想了想,摇头对我说:“以前庙里倒是有很多香客供奉的铜钱……”
真有?
我心狂喜,热血涌上头,双眼一瞪
可秦爷爷语气一转,有些遗憾地继续道:“可惜大跃进那会儿全都被生产队收集起来炼铜炉去了”
“……”
九八七……三二一我的心血直线下降,闻言几乎岔气一屁股跌坐在地,苍天啊,大地啊秦爷爷啊你们都玩儿我陈景龙呢
“咋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那个……爷爷”我深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境,问道:“记得当初你对我说过,每家每户盖屋子时,都用铜钱镇宅,钉在大梁上,是”
碰碰碰
虽然深呼了气,说话尽量保持平静,可我的心还是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要跳出来一般,从得到落宝金钱后我的心境第一次如此大乱,乱得心中慌慌,十分难受
甚至,丹田深处落宝金钱周围的元气团,也有些躁动起来
秦爷爷一副加不解的神色,“是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落宝金钱的事,哪怕是亲如秦爷爷,我也不敢说出,曾经也想过将此事告诉父母,可冥冥中有种直觉告诉自己,如果将此事说出来,我将失去一些很珍贵很珍贵的东西……
于是,我回答道:“随便问问叻,每一枚铜钱除了承载一段人道沧桑岁月变迁外,还有什么说法没?”
“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
我的问题似乎正好问到了秦爷爷的爱好擅长之处,他点着烟斗,使劲吸了一口,拿起架势滔滔不绝地道:“别看小小的一枚铜钱,讲究可多了,铜钱做为镇宅之宝,是因为它外圆内方,正反两面,代表阴阳,而且天圆地方中人事,具有天、地、人三才的特征,内四方,又代表了天地四方,……”
“……”
铜钱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说法??
我耳中听到秦爷爷的话,心跳又加了几分,恍然想起,不久前体内的落宝金钱吸收了‘崇祯通宝’后,散发出了一,二,三,四道不同的气息……
同时,我的脑海中闪烁过不知道在那本道经中看到的一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还有,落宝金钱,是开天劈地后诞生的第一枚金钱,可落后天万物……有一元钱,落宝金钱就散发出一道元气给我
……
不断涌出的信息片段,感触,所得,几乎有些将我的脑海搅成一团,加上心境有些紊乱,我竟然有些呕吐的感觉
秦爷爷注意到我的情况,问道:“小龙,你真没事?脸色怎么越来越差?”
“没事”
我暗暗咬了咬舌头,使得神识一激,脑中一清
……
这个下午,我的状态一直很不好,心中着了魔似的,从关帝庙中出来,鬼使神差地走门串户,以道谢的理由,到三庙村人家去感受铜钱的气息
尤其是每家每户的大梁,是我神识感知重点关注的目标
还别说,混混沌沌间,真让我感受了每家每户大梁上的铜钱气息,可上面的铜钱气息,十分奇怪,和当初秦婶婶手中那一枚的气息不同
准确的说,钉在人家梁上的铜钱气息内敛,如果不是我全神贯注,几乎不能察觉到,因为它和整个屋子的气息,屋子地下的气息,还有木梁的气息,完全融为了一体
蒙蒙间,我似乎感悟到了铜钱之外的气息,尤其是大地和建筑中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让我失望的是,我几乎转遍了三庙村所有人在的人家,也没有发现另一枚独立的铜钱气息
等我回到家时,母亲和麻婶婶正在唠嗑
“他婶,你放心,我家小龙说那五元钱不用还,就不用还了”
看到我进来,麻婶婶笑呵呵的带着我母亲的保证离开
“小龙,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母亲发现我心神不宁的状态,一下子变的紧张起来,她关切的话一入我耳,我不由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我这是怎么了?
哑然失笑,我不由为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而笑,不就是一枚铜钱吗?至于这样?天下之大,三庙村没有,别的地方难道也没有?现在没有?难道以后也会没有?
我陈景龙,至于为一枚小小的铜钱,将自己搞成这样,让母亲担心,我混蛋啊
“阿妈我没事,嘻嘻”
心中一放开,我的心境,竟然神奇地平复下来,全身说不出的轻松自在,丹田深处的落宝金钱周围的元气团,也安稳起来
甚至,落宝金钱上面,再一次散发出一,二,三,四道不同的气息……不过,这一次,我却不去深刻理会,顺其自然
一得,一失,再得……
一天内,我的心境大起大落,沉静下来后,似乎多了一些什么,心境再次悄悄发生了一些变化
放开心怀的我,反而不去在意这一切变化,让母亲心安,大于一切,我笑嘻嘻地转到母亲的身后,双手按到她的肩膀上,捏拿了起来,“阿妈,小龙让你操心了”
“你这孩子”
母亲轻摇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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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一只金雕
天圆地方中人事,是故,欲求天道,先全人道,人道至先,至孝,至诚,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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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坐在屋子中央火炉旁的小凳子上,我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按摩她的肩膀。
忽然间,发现母亲的头发已经花白相间了,从归德县煤矿局回来的这两年,母亲似乎一下子变老了许多,看上去更像是个六十岁的人。
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母亲,我心微酸。
母亲很少说话,可一说起我小时的事总是滔滔不绝。
于是,我说道:“阿妈,我小时是不是很调皮啊!”自己小时候怎么样,在心境发生变化后记忆增强后,一切历历在目,但从母亲的口中道出,应该另有一番味道吧……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不是十三岁,而是三十岁。手底下,一丝丝的元气,悄悄按进母亲的肩膀,我根本不在乎自己体内原本的元气就不多……
“你这孩子,小时候……”
从后面,我明显看到母亲的眼角,带起浓浓的笑意,她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悠悠的回忆之情……
“黑…芝麻糊哎……!”
面柜上的黑白电视机中,正播放着广告,画面里:在黄昏温馨的灯光下,一个悠远的曲巷深处传来叫悠长的卖声,然后引出‘小时候’的悠悠怀旧情调,一个清代服饰的儿童在街头忘情地吃黑芝麻糊,吃完以后把碗底也添得干干净净,但依然痴痴地贪婪地望着锅中的黑芝麻糊。慈祥的女人充满爱怜地摸摸孩子的头,又把满满的一勺黑芝麻糊舀到孩子的碗中。
在这温馨的气氛中……
广告主题脱颖而出:南方黑芝麻糊,抹不去的回忆。
“……,小龙,你有两年没吃这个了吧!”
母亲口中的话,顺着电视里面的话语,突然一转,喃喃道:“如果你阿爸不下岗那该多好,你现在应该好好在学校读书,哎,这两年可苦了你了!阿妈真没用!”
“阿妈,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呢!真的!”
伸手,一抹,一滴眼泪消失在半空中,我不让自己的眼泪落在母亲的身上,让自己笑,“等小龙长大,我天天给阿妈买黑芝麻糊喝!”在小时候,吃过最好的东西,就属这个了…
吱吱吱吱!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去年被我救过一次的松鼠从外面一溜烟地跑了进来,转移了我和母亲的注意力和心思。
这小家伙……
别的松鼠,我不知道能不能带着几个松塔乱跑,眼前的这只就能。
而且,它跑到我和母亲面前直立起来,两个前爪子使劲各举起一个松塔,毛茸茸的长尾巴摇来摇去,黑溜溜的眼珠子闪烁着灵性的光芒,口中吱吱发声。
“阿妈,小松鼠给你松子儿吃呢!”
“呵呵!”
母亲笑了,随即有些好奇地道:“小龙,这个松鼠怎么总是跑来我们家里?”
三庙村后面的大山是密集的松林,有松鼠经常出现村里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只松鼠几乎每天都来我家转上一圈溜达溜达。
它特别好认,和别的松鼠不一样,这只松鼠除了白肚皮大尾巴深棕色的小身躯外,耳朵上面竖立的长毛和根根分明的胡须是金灿灿的,就好像是一根根细微的黄金打造似的十分吸引人。
我记得当初救它没有灌输元气之前,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冬天,小家伙有时候晚上就在我家的沙发上,拿自己的尾巴当被子盖在身上呼呼大睡,用手指头逗它,它会用牙齿轻轻地啃手指玩耍,感觉会很痒,这估计是松鼠对人类友好表示的方式之一。
当然,除了我和父母外,别人一逗,它马上就会呲牙咧嘴不是轻轻咬了,别说逗它,连碰都不能碰它一下。
咕咕咕!
每一次小松鼠出现,我家的那只小白鸽也准会出现。
因为松鼠每次前来都会带一些松子,松子也是小白鸽爱吃的,听村里之前养过鸽子的人说,鸽子不能吃太多松子,吃了消化不好容易死掉,可我家这只白鸽的消化能力似乎是出奇的好。
咕嘟嘟,咕嘟嘟……
小白鸽飞进屋子,蹲在松鼠的旁边微微歪着脑袋,双眼中的灵性和小松鼠如出一撤,十分精灵,说它是小白鸽,其实已经好几个月体型早就成熟了。
“还有这只鸽子,也很奇怪!”
母亲弯腰,轻轻伸手,白鸽蹭地一下跳到她的手掌,十分熟练,“别人家养的鸽子,哪有这么机灵听话的!”
“也是哦……!”
我说着,心中暗道这两个小家伙如此有灵性,是不是都曾经受过元气粹体的结果呢?
少年的我,心思很快天马行空起来。
回三庙村的这两年,我可是见识到了无数的野生动物……
在这里,不得不仔细地说一下三庙村所在的位址,它坐落在昆仑山脉的巴颜格拉山脚下,西邻可可西里山,南邻唐古拉山,地处赫赫有名的三江源(长江、黄河和澜沧江的发源地)地区。
传说,三庙村所在的整个昆山乡现在的人口,都是以前明朝时代的边防军户后代,几百年来扎根在到处都是藏民族的地区,变的半汉半藏……
三江源地区是典型独特的高寒生态系统,先不说繁杂的植物,就说野生动物,我见过的就有藏羚羊、野山羊、野马、野牦牛、岩羊、猞猁、野狼、沙狐……等等,没见过听说过的有雪豹、棕熊、艾虎……。
能飞的,更多,什么黑颈鹤、金雕、藏雪鸡、斑头雁、赤麻鸭……等等。
如果……
如果有机会,抓一个受伤的雪豹,不知道能不能用元气驯化……
“小龙!”
正胡思乱想白日做梦间,外面突然传来秦大象咋咋呼呼的吼叫声,“听说你和外地人打架了,是谁,他们在哪儿,看我不一枪崩死他!”
碰!碰!碰!碰……
他人还未进我家院子,放佛要将大地踩碎般的沉重脚步声,在我敏锐之极的神识感知中已经震的地面轻颤。
随后,秦大象带着一股风,抗着五尺长的火枪,腋下夹着一个带着血迹鼓鼓的麻袋,出现在我家院子中。
这家伙……!
我摇头轻笑,走了出去,说道:“咋呼啥呢,那些人早走了,你夹的是什么玩意儿?”
“嘿嘿!”
秦大象将肩膀上的火枪拿下,单手竖立在地,一扭身将腋下的麻袋放在地上,枪口一拨,露出麻袋口张开,露出一个血迹斑斑的赤褐色巨鹰……
与此同时,他神色十分得意地对我说:“哈哈,看我今天打到啥了,是一只金雕!”
“金雕?!!!!”
我闻言,失声叫了出来……
晚点还有一更!努力码字中……
第二十三章:人心
人心唯危,道心唯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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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雕??”
我刚刚还白日做梦的想得到一个雪豹什么的,万万没想到,秦大象却带来了一只半死不活的金雕……
“好个大家伙!我爬地上挖虫草呢,这家伙竟然当我是死人直接扑了下来,还好我的枪就身边,弹药一只在膛,结果一枪就给崩了下来!翅膀打成筛子了!哈哈!”
秦大象歪戴着五角星大盖帽,抹了一把鼻子,说话时的表情显的得意之极,他弯腰一把将麻袋倒提起来,将金雕倒了出来。
我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气!
确实是个大家伙。
这金雕骇然有一米多高,不算翅膀身躯就有成年男人上半身那么壮硕,头顶赤褐色,后头至后颈羽毛尖长呈柳叶状,上体暗褐色,背肩部微缀紫色光泽,尾上覆羽淡褐色,有着不规则的暗灰褐色横斑或斑纹,尖锐如钢勾的嘴,下颏、喉和前颈羽白……
之前听说过往年金雕袭击大草原上挖虫草的人,今天,这事竟出现在秦大象的身上。
也不知该说金雕倒霉还是啥,此时,它扑腾扑腾翅膀凌乱不堪,血迹斑斑,双眼无神没有焦距,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的观察力超越常人,眨眼一看就知道这个金雕身上中的火枪钢弹珠子不下二十个。
而且,在我的神识感知中,它体内的血气十分微弱,不仅仅是中弹那么简单,估计还被秦大象一顿狂揍。
果然,秦大象继续说道:“这家伙被我打下来后,竟然还很能折腾,要啄我抓我,却被我三拳两脚,打的快没气了,哈哈!”
母亲在里面听到我和秦大象的说话声,走出来一看,给稍微惊吓了一下,随后笑骂道:“大象,你这熊孩子,怎么把这么大的鹰给打死了,快拿走,拿走!”
吱吱吱吱,咕咕咕咕……屋子里的松鼠和白鸽也跑出来,看到半死不活的金雕,马上一惊一乍消失的老远。
“呵呵!”
秦大象摘下帽子伸手摸摸后脑勺,“婶婶,我这不是给小龙看个稀罕嘛!很快就拿走!”
“吆……!大象出息了啊,不在山下好好挖虫草,怎么打了一只这么大的金雕回来了。”估计是听到了我家的动静,秦爷爷迈步走进院子。
也是,就大象这个嗓门,别说是几百米外的关帝庙,估计整个三庙村的人都听到他的声音了。
扑腾!扑腾……
就在这时,刚刚还半死不活的金雕,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生命力,拖着破裂的翅膀,以老母鸡跑动似的姿势,带起一股强烈的狂风朝我家院子的一角冲去。
“哈……”
大象抡起钢枪,正要追上去准备给金雕后背来几下,却被秦爷爷阻挡住。
噗!噗噗!
那金雕跑到院子角落,直接冲入被我用树枝围起来的一片园地,在地上小鸡吃米似地啄了起来。
这……!
猛然间,我想起那片园地里,去年八月份的时候在白桦树周围的泥土中挖了很多感染了虫草菌的卵虫埋在了里面。
而那金雕此时一下下猛吃的就是刚刚冒出嫩芽儿的虫草。
“邪门了!”
秦爷爷的眼力也十分之好,很快发现了各种端倪,他微微张着嘴巴,朝我看了一眼,好奇道:“怎么你家墙角,这么多的虫草?”
“啥,虫草,院子里?这怎么可能?谁家院子里能长出虫草?”秦大象愣头愣脑,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而我母亲,闻言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
这让我怎么说?
碰!
正犹豫间,却看到秦爷爷脚尖在地下一挑,挑起一块指甲盖大的泥土打在那吃的正欢的金雕脑后,将它打晕了过去。
秦爷爷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显得有些凝重,他扭头,对大象说:“大象,把金雕先带去庙里!小龙家院子里有虫草的事,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啊……!”
虽然不情愿,但秦爷爷的话大象不敢不听,不然有他的苦头吃,闻言只好拿起麻袋裹了金雕离开,嘴里还嘟囔着:“不说就不说,这么凶做什么……”
而我母亲,竟沉默不语回了屋子。
秦爷爷移步来到院子角落,脚下一层,抹去一层地皮,露出密密麻麻长芽儿的虫草。
“爷爷……”
我走过去,开口,却被他老人家伸手打断。
“别说了,赶紧全都挖掉,别让村里任何人知道!”
说完,他首先弯下腰,手中捡豆子似的将一根根虫草准确地从泥土中拔出,连一点泥土都不带出,手法十分巧妙,看的我目瞪口呆。
于是,我也只好学着他老人家的样子,开始挖!挖!挖……
一间房子大,也就十平米的地面上,密密麻麻至少有好几千根的虫草,这要是全都卖掉,就有上万块的钱,如果这些钱全都是我自己的,那落宝金钱,将会散发出上万道元气给我……
母亲很快从屋子中出来,将大门栓好,拿出簸箕收集我和秦爷爷挖出的虫草,我能感应到,她内心十分激动,还有一丝不安……
十三岁的我,真的不解母亲的这一丝不安来由,她应该高兴才对呢!今年有这么多的虫草,家里的收入,肯定上万啊!
……
很快,所有的虫草被我和秦爷爷挖了个干干净净。
我……
面对这么多的虫草,我有很多的想法还未延展开来,就被秦爷爷很严肃地叫回关帝庙!他老人一进庙舍,直接找出他珍藏的一本不知名的书,并翻开一篇让我看。
我一目十行……
上面写道:人心唯危,道心唯微……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猛兽易伏,人心难降,谷壑易填、人心难满……
以我十三岁的理解能力,只能隐隐明白这些话的大概意思。
忽然间,我也隐隐明白秦爷爷知道院子一角那片虫草地后神色为什么显得凝重,母亲收获那些虫草后她为什么显的有些不安。秦爷爷和我母亲都不修道,但他们对人心的把握,远远超越我这个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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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9点半到现在12点半,总算是完成了第二更,这码字速度……汗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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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我不是妖,练气诀窍
上古有炼气士,不炼龙虎药,以三寸气入手,聚三花与顶,筑混元道基,先有一阳初动,后有二分元气,三现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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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没有能力掌控一切前,谨慎对待自己那个人所不知、己所独知的存在,谨慎对待自己一言一行带来的变化。”
这句话,是我离开关帝庙前,秦爷爷的郑重告诫之语。
“还有,晚上拿一些冬虫夏草过来,这只金雕命不该绝,先养在这里!”
秦爷爷说出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出关帝庙百米之远,老人家说话的声音不算大,是正常的语调,却明明是对我陈景龙说,也知道我相隔百米也能听清楚。
很多事,很多话,很多……我和秦爷爷之间,心知肚明,就好像上次只说太阴炼形一事,却绝口不提那村外的僵尸之事。
我同时还听到秦大象的嘀咕声,“姥爷,你和小龙打什么哑谜呢?”脑海中也能想象到他肯定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这家伙!呵……
“小龙啊,听说大象打了一只金雕回来?”
“小龙,今天听说你和收药的李老板打架了?把人家胳膊打断了?”
“……”
一路上,从山下回来的叔叔伯伯都和我笑呵呵地打问招呼,这些人大多都是分到的草地离家比较近,可以回来吃晚饭,不用担心别人偷自家草地里的宝贝。
可以听出,他们对我和李老板的手下打架的事比秦大象打回来一只金雕的事更加上心,因为秦大象本来就偶尔打到猎物,家里的庄稼地都荒了不种,而我却是村民们心中的好孩子榜样,和外地人打架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事。
“……”
我还能说什么?只有傻笑了,心中却有些担心,父亲只怕也回了家在等我呢,说不定,还会家法伺候,这可如何是好?
虽说这两年回三庙村后父亲不再揍我,可他还在当工人时的火爆性子,让我记忆犹新!
咦!
奇怪的是,回到家一进门,我是感觉到了父亲的气息在,却没有感知到他的怒火,屋子里,母亲和父亲,低声私语。
“当家的,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能把虫草种到自家院子里呢,去年的时候他从外面挖泥回来我就奇怪呢,……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变化很大?”
“是很邪性,事出反常必为妖,这要是村里人知道后还不当小龙是妖怪?至于他的变化,你没觉得他是变声期开始慢慢长大了吗?也许是长大了点的原因,我看电视里说孩子这个年纪都是青春期……”
我不当妖怪!
“对,就是啥青春期,说孩子最容易叛逆,你以后不能再打他了,有什么话就和孩子好好说!”
“……”
父亲和母亲的谈话,一切以我为中心。数千根冬虫夏草的收获,对他俩来说远远没有我的重要,这就是我的父母,想必……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
“……”
原本走到屋前的我,悄悄后退回大院门口,稍微用劲在大门上碰了一下发出声响,同时口中道:“阿妈,我回来啦!”
父母的谈话,马上停止了。
……
也许是父母之间的这一番谈话,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怀着忐忑的心思提出了一个要求,而父母也只是沉默犹豫了半响,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提出将今天挖的虫草,分出一千根,归我个人。
……
饭后,父亲给我分出的虫草,其实比我自己要求的还要多,几乎是一半,至少有两千多根。
“今年你打算将虫草种哪儿,这事绝对不能告诉村里人,知道吗?不是老子私心重,而是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就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
原来,父亲以为我要这些虫草是用来继续繁殖虫草……
“阿爸,你放心吧,秦爷爷也警告过我!”口中这么说着,可脑海中想起村里男女老少因为我而赶走那几个外地人的事,我心中却隐隐有个打算。等有机会,这事,我还是会让村里人知道,让三庙村的人全都富裕起来,但以什么样的方式告之,在什么时候告之,我心中还没有个谱。也许,是自己长大,强大,能掌握一切的时候!
秦爷爷和父亲的忠告,总归是有道理的。
……
将分到的虫草打包带回自己的房间后,我先归拢出一百多根,洗干净,随后坐都炕上轻轻捻起一根在嘴里嚼着,感受着它蕴含的那一缕灵气入腹后带来的变化,同时捧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是初中的语文书。
夸张一点的说,这本书其实我已经能倒背如流,可为了让父母每天看到我有学习,我还是会做做样子,心思其实都在体内。
万物有灵,有灵气,冬虫夏草蕴含的灵气,和落宝金钱神奇散发出的元气一比,还是不能比,习惯了元气在体的感觉,这点灵气,让我没多大的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白天那受伤极重的金雕,以它独特的灵觉发现墙角的春草,吃了一些后,体内的生机旺盛了许多,很明显,冬虫夏草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增强生灵的生命力。
三庙村没有郎中,秦爷爷收藏的书涉及中医的也很少,九天玄女庙的阿婆倒是会点医术,可她老人家的药大多是灰灰,其独特的医术估计不会和冬春夏草之类的灵草有关……
很多人都说冬虫夏草很珍贵吃了补元气……
我且来亲身体验一凡。
一根,两根……当自己是草食动物,我一根接一根地吃起了冬春夏草,神识内观,仔细地感受着一股股细微的灵气入体后的感觉,同时心道:如果这些冬虫夏草,卖掉还成钱后,落宝金钱神奇反馈给自己的元气只怕远远大于这些灵气的效果。
一股股细微的灵气,伴随着我体内的血气先是滋润五脏六腑,瞬即又朝体内各个角落渗透过去……体内的变化,一点点在体表显现出异常。
首先,我的脸、手心和脚心渐渐开始发烫起来,头皮,舌尖也开始发麻起来,尤其是小肚子发涨,下面的小jj充了气般变硬变大。
绝大多数的灵气,却是一点一点进入我的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中。
……等我吃到整整一百根,鼻孔有些痒痒的时候,丹田深处的落宝金钱猛然有了变化,它表面微弱的金光一闪,我体内的所有灵气在刹那一瞬间钻进钱眼里转化为了一道十分精纯的元气。
这道元气,和我第一次得到自己的一元钱时反馈出的一道元气,如出一撤。
一百根虫草的灵气,才转化为一道元气。万物的灵气和天地元气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的大……这估计是我陈景龙长这么大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拿价值数百元的虫草,却换来一道元气,本来可以换来数百道元气的。
可有些事,不试过,又如何知道?
所以,我心中没有一点的后悔之意。
得到了这个结果,我不再吞吃冬虫夏草,而是静下心来,开始放缓呼吸,开始守鼻前三寸处得虚空,道窍。
呼……吸……
半柱香的时间,我的呼吸声,以自己微妙灵敏的神识感知,都变的几不可闻,十分悠长……
恍兮惚兮……
我意识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吞吃了百根草后体内元气增强,丹田深处,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息,伴随着我的吞吐呼吸的气息,一进一出,缭绕向我观想的鼻前三寸虚空道窍处。
我所吸之气,放佛也是来源于鼻前三寸处得虚空,识海观想,假想的那一个点,也就是所谓的‘道窍’。
很多书中电视中都说只要有三寸气在,就怎么怎么地……的话,那三寸气,是不是就说我此时所呼吸的三寸气呢?
更加神奇的是……
原本识海中假想内观的一点道窍,鼻前三寸处,伴随着我的呼吸竟然一点点变化,变成一个十分微小的细点,不仅仅在我识海观想中,而是实实在在的在我鼻前三寸处,也变化显现出。
我呼吸的气息,缭绕在那一点上,它在渐渐一点一点十分细微地变大。这情况,就和电视中,那些妖怪修炼吞吐炼内丹一样,可我陈景龙不是妖怪啊……!
吐气用口,吸气用鼻。
我从鼻前三寸从虚空道窍吸进去的两道气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感觉到有些不同,其中一道和口水中蕴含的太阴气息有些相像,另一道……难道是与之相反的太阳气息?
这两道气息一入体,我体内上中下三个丹田,也隐隐跳动了一下……
莫名其妙地,我的脑海中,突然不由自主的闪烁过几句从秦爷爷所藏之书《道经》中看到的话:
万两黄金不卖道,借假修真个中藏。
天机自悟凭慧根,色身假中端有真。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返九转把果圆。
大道本是三两句,说破不值一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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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稍微晚了点,不好意思。
从晚上七点一气写到现在,本来二章合一写了四千多字,可写完回过头又删除了很多废话(大家看到的段与段之间那些省略号之间原本就是废话插曲,直接以省略号替代了)。
今天的构思,就这三千多字,请大家谅解!
本人也想多写,多更,可一指禅的码字速度,码字要保持特有的心态……慢慢来吧,请大家多给点时间好吗?本人会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努力慢慢提升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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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错过的好戏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射入房间,恍兮惚兮……沉静在炼气奥妙中的我,浑然忘记了打开屋子内的灯泡。
呼……吸……
鼻前三寸处的虚空道窍位置,一个常人肉眼难以察觉的细点,微微发亮,在我的识海中,却是放大了无数倍,青汪汪的幽亮。
伴随着吐故纳新的呼吸,体内的元气,呼吸的气息,统统融入了一体似的,进进出出,不亦乐乎。鼻前三寸处细微的点不仅仅吞吐我呼吸的气息,甚至还从皎洁的月光中吸收神秘的存在……
突!突!突!
与此同时,我体内上中下三个丹田,尤其是中丹田,跳动的最为清晰。
难道……这和中丹田与人之气密切相关的原因?
从秦爷爷的藏书中,我知道人之丹田,上,中,下,对应的是精,气,神三宝。任何一个人,如果精血损耗严重都会下丹田小肚子位置难受,比如说,女人没个月的那几天,如果气极就会心口难受,伤神就会头疼,就是这个道理。
秦爷爷传授我的青龙卧云养身法门,守的是精血之源下丹田,这是练武的法门,功夫在身。
而我修道,守的却是鼻前三寸的道窍,功夫在外,借假修真,中丹田随之触动,也许,这就是练武和修道一开始最大的区别。
“小龙,你咋不开灯?看书还是睡觉呢?晚上出去别玩太晚,我下山了!”
外面的院子里,忽然传来父亲的声音。
从练气状态退出,对我来说就和呼吸一样轻松,事实上也是如此,呼吸不再凝守鼻前三寸即可,一点也不担心走火入魔。
“知道啦!”
我回过神来开口应声,意识到外面的天色,猛然想起秦爷爷的嘱咐让我晚点拿一些冬虫夏草去关帝庙给那只受伤的金雕。
这个可不能忘!
那只金雕,我很私心的想要回来自己养呢!
下了炕推开房门走出去,抬头间,看到父亲的背影乘着夜色消失在大门外,他的脚步……似乎比以往轻快了许多。
也是,今年有了如此多的冬春夏草,接下来的几年家境的压力不再那么沉重,不会种庄稼的父亲可以松一口气了。
回到正房中,母亲脸上的神色,似乎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多了一份淡淡的笑意。
“……”
一下子,我的心,变的恢廓清爽。
原来,为家里做一些事情会带来如此美妙的感觉……
“阿妈,我要去一趟秦爷爷那边。”
“恩,去吧!”
母亲没有问去关帝庙做啥,反而拿了一些包好的饺子交给我,“拿去给你干爷爷和大象俩人吃!”
“啊呀呀,看你这妖怪……”
电视中,正上演着《西游记》,正是我喜欢看的,我将母亲递过来的饺子先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没心没肺地看了起来。
“你这孩子……”
母亲溺爱的轻轻摇头,却不说我什么,自去收拾厨房。
……
等电视里孙悟空将一变二变三变的白骨精打死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电视画面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21:20。
和县城的夜晚不一样的是,三庙村的夜晚如果没有月亮,除了点点稀疏暗淡的人家灯火外,夜幕是黑压压的,等过了十二点灯火一灭,外面甚至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多小时前,外面还有月亮,这会儿月亮不知道去哪儿了,难道是天阴了?外面别说月光,星光也没有丁点。
啊呀!这么晚了!
我心中有些好奇,白天的时候秦大象说晚上不下山去了,那他应该出现在这里看电视才对,不来看电视,他也会被秦爷爷督促来催我拿虫草过去。
“不行,再晚一些过去,秦爷爷肯定会唠叨
接下来还有一集电视,可我再怎么没心没肺,也等不及看了,于是赶紧拿起饺子和虫草,撒腿就出了家朝村口的关帝庙方向而去。
夜再黑,也阻挡不了我超越常人的视觉和感知。
在下坡路上,急速的跑,有点飞起来的感觉……脚下的尘土被我刻意的撒脚搅起带起一道滚滚似烟雾的土龙,三庙村的孩子们都喜欢这么玩,大伙儿从尘土寸厚的陡坡跑下去,后面的就能吃到很多灰尘,从远处看去,有点腾云驾雾的场景……
不知道我陈景龙,何年何月何日真正能腾云驾雾呢?落宝金钱,修道,已经将我的命运和普通小孩叉开。
我心想,总会有这么一日的。
到了关帝庙门口,我气不喘脸不红汗不流,就和没跑过一样似的,和秦大象一起练青龙功时我的爆发力和猛劲暂时不如他,可耐力,小牛犊子似的他却远远比不上我。
咦!秦爷爷和大象,都不在?
平时,在我的感知中,秦爷爷老当益壮,气血比一般的壮汉还要旺盛数倍,修炼了青龙功的大象,精血气息也超越常人,我不用进入关帝庙,就知道他俩在不在里面……
这么晚了,他们去那了?
庙的大门,一如既往的敞开着,我走进去只发现受伤的金雕被捆了双腿和翅膀丢在院子的角落。
扑腾!扑腾!
见到我进来,金雕闪烁着寒光眼,开始挣扎,它的目光,集中的目标是我手中一小包的冬虫夏草,好家伙!这灵觉,简直是常人不能比。
我心中满是疑惑好奇,暂时无暇去理会生机渐渐恢复强大起来的金雕,走进边上秦爷爷的居所将饺子和冬虫夏草先放到桌上,然后退身走出……
猛然,我的脚步,身躯,凝住了,忽然意识到不仅仅秦爷爷和大象两人不在,就连隔壁庙舍中央供奉的那把平时寒气逼人的大长刀,此时,也不在了。
他们到底去那里了?
怎么连大刀也带走了?
难道……
我脑海中念头急转,心中陡然一紧,精神一下子亢奋起来,一溜烟地跑出关帝庙朝村头几里外那白桦树所在的山丘而去……
可跑到一半,脚步又凝住了。
因为秦爷爷和大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秦爷爷手中倒提着那把在黑夜中也不泛光的大刀,大象的手中拎着他那五尺长得自制火枪。漆黑的夜色中,转过山腰走进我视线的他俩,此时,浑身带着说不出的气息。这气息,和尕蛋的父亲,三庙村的杀猪能手麻大叔身上偶尔闪烁出的气息如出一撤。
年后那场瘟疫,死绝了方圆十里的牛马猪羊,这么晚了他俩绝对不可能去找个猪杀……
第二十六章:生死,命运……
贪恋电视剧,似乎让我错过了一场好戏!
漆黑的夜色阻挡不了我陈景龙的目光……,秦爷爷的眼力似乎也是超越常人的强大,他转入山腰发现我的瞬间双眼一凝,目光如炬,直直刺了过来,激的我浑身气血一窒。
好厉害的目光!!
难道,这才是秦爷爷的真面目?
我敏锐的神识感知到他目光中蕴含的东西,心中没来由地跳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幸好是我,如果此时出现在秦爷爷视线中的是另一个不对头的人,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扑过来打杀。
杀。
这个字,在我之前十三年的懵懂岁月中,和别的字眼并没多大的不同之处,即便之前看到过有人杀牛杀羊,自己亲自杀死过很多蚂蚁……也是好奇和兴趣大过一切。此时!此刻!却深深感触到这个字令人心中发寒的真正含义。
“……”
我站在原地不动,等待,觉得时间过的好慢,夜色,也放佛渐渐沉重了起来……
“回去!”
他俩的脚程极快很快出现在我的面前,秦爷爷不说二话,阴沉着脸脚下猫步一样不带丝毫的声音,而大象也罕有地猫着脚步做贼似的,不过,他的神情明显地处于一个亢奋状态,原本十分明显带有高原红的脸此时显的更红,尤其是他的双眼一激动起来就会充满血丝……,我同时还发现,大象手中拎着的火枪杆子上带着点点血迹。
“……”
大象稍微拉后几步,对我挤眉弄眼张口想说什么,看了一眼秦爷爷后又将话憋回肚子里,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似乎憋的十分辛苦,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大象在三庙村唯一怕的就属秦爷爷,我知道,他是不敢说。
回到关帝庙,秦爷爷将手中的大刀放回原地,转到起居室看到那些饺子和一小包的冬虫夏草后对我说:“小龙,晚了,赶紧回去,别让你阿妈担心!”
“……,好的!”
秦爷爷明显不想多说什么,我也知趣地不多问。
但就在我转身走出庙舍的时候,秦爷爷却道:“白天来村里的那三个人以后不会再也出现了!如果别人问起,就说他们离开后你再也没见过,知道吗?”
“……”
闻言,我身躯一怔,张口结舌,回头,看到秦爷爷的脸色十分平静。
突突突突……
不受控制地,我的嘴角和眼角突突跳动起来,口中一下子变的干涩异常,心跳也猛地加速……脑海中,霹雳闪电出现了般,一惊一炸后,懵了!
“……”
这些反应仅仅持续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我随后的一个深呼吸压下去,抿了抿嘴巴,对秦爷爷点点头,……
我甚至连自己怎么走出关帝庙的都稀里糊涂。
忽儿……!
出了关帝庙,深夜的寒风一吹,我的心神很快恢复正常,脑海中不断闪烁:杀人了?杀人了!秦爷爷杀人了!秦爷爷和大象绝对杀人了,之前盗墓贼一伙的那三个人,被秦爷爷和大象杀掉了?……
我不是傻瓜,怎听不出秦爷爷话中的意思?到了现在,又怎不知秦爷爷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身怀武学的他,简直是视人命如草芥……
今夜的秦大象似乎很兴奋……他似乎更适合习武……
难道,习武者都是如此?
那修道的人呢?
我陈景龙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了一些秦爷爷传授的功夫,算是个半吊子的武者,如果换做是我,会不会如此?
心中反复自问,我慢腾腾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经意间感知到周围漆黑的夜空,心中冒起一阵阵的恐怖,大恐怖……不应该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应有的恐怖,是对生死的恐怖。
回到家,和母亲打了一声招呼,直接回到小屋炕上的我直挺挺躺了下来仰望着天花板上所糊报纸里密密麻麻的铅字。
渐渐地,那些字似乎活了过来一样,变成了万物众生般,不由地,我的脑海中闪烁过道经中的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呼……!”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心想:天地无所谓仁慈,仁爱,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万物自生自灭,说是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也就像对待人,牛,草,虫子一样,刍狗只是拿出来一说而已。万物生灵……既然是任凭自生自灭,可今夜发生的事……
我第一次意识到,刍狗之间,却是会出现你生我死,彼此主宰的情况……
生死……!
命运……!
想到这里,我猛地坐起,握紧了双拳。
《易经》中有言:天行健,君子应自强不息……什么是君子我不知道,但从今天起,我陈景龙一定会努力,自强,不管是学习,还是任何方面,都要自强,要强大起来。
命运!
将由我自己主宰,不管今后的人生道路上遇到任何事,不怨天,不怨地,不去怨任何人……
生死!
踏上修道路的我,将坚定信心,不求永生不死,只求逍遥自在,超脱生死……
此心念一生,我丹田深处的落宝金钱周围的元气团,体内奇经八脉中元气,猛地一凝,放佛原本松散的绳子,拧整了一般,运动间实成了些许。
与此同时,胸中的丘壑也一下子变阔变坚实了数倍似的,带动神识,一下子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变的清晰,扩大……
自然而然地,我心中的杂念纷纷沉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平静,鼻前三寸处的道窍,自显,也增大了数倍似的。
呼……吸……
漫漫长夜,就在我越来越悠长的气息中,一点一点度过。
“小龙,你今天的精神头,怎么看上去这么好?”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见到我显的有些惊讶,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道:“看我这记性,对了,归德县煤矿那边,来信了,是小茶写给我们的,你爸让你也给回写一份。”
小茶的来信?
那个……早就和我生活没有任何交集的丫头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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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落宝金钱再现神奇
记得当初离开归德县的时候,余瘸子叔叔说以后要将小茶当是我陈景龙的媳妇儿养,也不知道现在养成啥样儿了,哈哈!
这算不算是童养媳?
如果不是母亲突然说起,没心没肺的我都将小茶给忘的差不多了,这一记起,以前关于她所有的记忆,都纷纷冒出,心境变化后连婴孩时的记忆都犹新的特殊能力,使我对过去的记忆都太清晰了,只要想记起,想回忆,就如历历在目回放一遍……
当小茶清秀可人的文字后入目后,这记忆,清晰度再增添三分。
小茶的来信,当然不是给我个人,而是给我全家。
[叔叔,阿姨,小龙,你们好!
首先,替我爸爸给你们问好,他十分挂念你们一家,两年了,你们离开后再也没有一丝的音讯,我和爸爸都十分想念你们,厂里的人们,也都很想念你们。]
对哦,不知道他们,还好不好,那些看着我出生,长大的叔叔阿姨,还有那些小学同学……他们,好吗?
[……,小卖店的生意很好,我爸爸去年扩大了买卖,可厂里越来越不景气,更多的工人也下岗了,厂里给了我爸爸三千块钱,他还是被买断了工龄下岗……]
顶替了父亲留厂的余瘸子叔叔,还是下岗了?
[……叔叔,阿姨,这份信,其实是小茶偷偷寄出给你们的,请你们劝劝我爸爸,煤矿现在快要倒闭,可我爸爸他现在四处借钱,打算将厂子卖下来……]
啊!?余瘸子叔叔要卖下贵德县国营煤矿?这还了得?
[……]
看到小茶清秀的文字,恍然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白白净净大眼睛的小姑娘,在台灯下写信的样子,和她漂亮的小人儿一样,一个个跳入我眼中的文字也似小女孩清雅优美的舞姿般十分赏心悦目。
她现在该读初二了吧!等我秋天上学,她就初三了,整整比我高两个年级……
都说字如其人,这句话还真有几分道理,这两年,我的字,变化十分大,从过去的狗爬,现在渐渐变的规整,洒脱。
“小龙!小龙……”
小茶的信刚刚读完,才早上七点多的天蒙蒙亮,秦大象就风风火火地的出现在我面前,他眼中的红血丝,比昨晚更密集更红,看上去一夜没睡的样子,精神头还在亢奋状态中般。
“啥事?怎么这么早?”
“早啥,我一晚上都没睡觉呢!”
说着,他看到我手中的信,神色微微一变,精神头儿一下子落了几分,“吆……有人给你家来信了?”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怪。
十五岁的他,只上过小学三年级,却大字不识百个,对学习,学校,学生娃,书,字,这些东西,都十分的排斥。
其实,我隐隐感觉到秦大象内心十分羡慕别的孩子有个健全的家庭能无忧无虑的上学……
“别看了!去你屋里!”
即便精神头不再亢奋,有些扫兴,秦大象还是一副火燎的性子拉着我到自己的小屋中。
“我们昨晚杀人了!”
他第一句话,就确定了我昨晚的猜测。
“姥爷拿刀劈死了俩,我拿枪杆子砸死了一个,你知道他们想做啥不?他们想将村外那个白桦树挖走……”
秦大象憋在心中的话,用刻意压低声音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
“……”
这些话,听在我耳中……自己虽然已经猜到了,但经过他的口中确认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你将这些告诉我,不怕爷爷骂你?”
“我只告诉你!”
我*&……%¥!
那三个外地人,真的死了,死在了秦爷爷和大象的手中,三庙村外那个古墓,山丘,半截召雷劈的白桦树,似乎是秦爷爷的禁忌……我原本压在心头的好奇,再一次涌现,不就是一个太阴绝煞之地的古墓,值得秦爷爷不惜杀人灭口?
……
从这一天起,我确实再也没见过那三个人,这更加证实了他们的彻底消失。
几天后,村里来收冬春夏草的外地客换成了另外一个看上去文文静静戴着眼镜的人。而且,这个人进村后,说话格外的谨慎,客气,……收购冬虫夏草的价格,也比往年多了一倍,原本的一根三块钱,变成了六块钱。
母亲并没有将家里所有的冬虫夏草全都拿出来换钱,是先拿出一百根还钱补贴家用。而我,也仅仅拿出十根卖掉换钱,能忍住冲动,经得住巨大的诱惑……这样的举动,心性,换做一周前,我根本做不到,现在,却是发乎自然。
我不仅仅每一天都在渐渐长大,成熟,修道后,心境也超越同龄少年的潜移默化……可再怎么变化,本质上,我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六十块钱!
六十块钱啊!!!!!
当六十块钱一入我手,心中,依旧是那么的激动。
首先,体内丹田深处的落宝金钱瞬间大亮,透过我的身躯从冥冥虚空中抽取六十道十分精纯的天地元气,流入奇经八脉。
落宝金钱的颜色,变得更深,更亮,一对小翅膀颜色蜕变朝黑白二色变化,正面的四个字散发出神光异彩,后面四个模糊的图像也细微的变化清晰看上去好像是个蛇?猫?乌龟?小鸟?不是太清楚,有待进一步变化清晰分辨……
经那天晚上发下道心后突然增强的神识感知内察,我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气血一点点吸收元气,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的小身板变的更加有力,有活力……体内突然多了六十道精纯的天气元气,一下子,几乎有一飞冲天的冲动,如果有一双翅膀,肯定能飞上天♂-_-♂
奇怪的是,得到了这六十块钱后,神识感知并没有增强。
看来,落宝金钱只能提供元气增加我的修为,却不增加丁点儿的道行,心境……反而,体内突然增强的元气流动间更多的牵扯部分的神识。
最让我意外的是得到六十块钱暴增六十道元气后,炼气时鼻前三寸处的虚空,道窍,也增大了几十倍,变的我用肉眼,都可以看清楚,有针尖大。
对着虚空道窍吞吐的气息经过它的神奇转化,进入我鼻孔的两道气息,一阴一阳,二分元气,我的身体强度和神识强度变化,速度大大增加。
最最最让我惊喜,感到神奇的是……这天晚上,我将自己所有的钱一共六十一元全都拿出来,同时将落宝金钱召唤出来玩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落宝金钱竟然散发出一股灰蒙蒙地光芒,将炕上我显摆出来的钱全都吸进其中,那一瞬间,我的一缕神识,也伴随着六十一元钱,一起进入落宝金钱内神秘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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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比人间大炮还厉害的武器
太神奇了!落宝金钱的内部竟然还有一个神秘的空间,而且它还能自动将我所有的钱统统收进了其中……在这一刹那后,我敏锐的神识清晰地感应到它从冥冥虚空中抽去炼化天地元气的速度大大增加。
两年前,我得到一元钱的时候,落宝金钱不将钱收入其中。而此时我拥有的钱超过六十块的一刻,却再现神奇?不会是以后钱越多,越神奇吧?六十……这其中,是不是蕴含着什么玄机呢?
第一时间,我联想到曾经在秦爷爷那边的藏书中看到的一些关于天干地支六十甲子的介绍,不过,此时发现落宝金钱的神奇,让我无心去研究数字。
上一次,它显示独特的神奇之处,是将尕蛋射向我的箭矢击落。
这一次,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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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一直傻傻地盯着落宝金钱,入了魔怔似的傻呆了半响……,所有所有的激动、震惊类似的词语,都不能完全描述出我此时的心情。
实在是太激动了!
咕嘟!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早已从炼气状态中退出的我,深深呼吸平稳了一下汹涌波涛般的内心世界,伸手轻轻捻起落宝金钱。微微闭上双眼,识海中落宝金钱内部的神秘空间如掌上观纹般清晰。
那是一个……直径半米多方圆的小小空间,青汪汪亮堂堂,之外是灰蒙蒙灰色浆糊似的空间壁垒,也是我的神识无法渗入感知的存在。说是半米,我的直觉却告诉自己这个空间的直径不多不少刚好六十一厘米,和其中静静漂浮停留的六十一元钱的数呼应相关。
福至心灵,我心中默念一声:出来!
唰……
落宝金钱表面光芒一闪,六十一元钱神奇地到了外面,回到了原来的炕铺上。
弹球呢……
我伸手从兜子里一摸,拿出偶尔玩耍的弹球,目光紧紧盯着落宝金钱,念道:“收!收!收……”
……
落宝金钱没有任何异常,面前深蓝色的弹球,也一动不动,根本就不听使唤。我再次将目光落到整整齐齐一沓六十一元钱上。
收!
出来!
收……
不断地反复试验,我心中微微有些失望的得到一个结果,那就是落宝金钱内的神秘空间只能装钱,别的,枕头,手绢儿啊之类的小东西一件都装不进去。
“阿妈……!”
紧紧捏着落宝金钱,我在五秒的时间内从自己小屋的炕上一溜烟地出现在正房中灯下纳千层底鞋的母亲面前。
“给我点钱!”
“恩??你要钱做什么?”
母亲坐在炕沿上,用牙齿咬断线绳,笑骂道:“就不能慢点啊,疯了一样。”说着,她低头从针线盒子翻出一分钱,丢给我,笑呵呵地道:“拿去!”
愕!
我伸手接过,再次感应到落宝金钱,散发出一缕十分细微几乎不可察觉的元气通过掌心融入体内!
这钱……——!心怀鬼胎似地摸出房间,一踏出门槛,手中的落宝金钱一翻,心神一动间,一分钱直接被它收入其中。
出来!
银白色的硬币,一分钱,静静出现在我的手掌心。
恩!!!????这一次,我却十分清晰地感应到,进出了一次落宝金钱的硬币似乎变的和我有些心神相连,虽然比不上我和落宝金钱之间的息息相关,却也……
去……!在屋檐下眨巴着双眼,我心神再动间,手中的一分硬币根本不用劲力,仅仅在神识控制下嗖一下脱手而出,下一瞬,稳稳钉在了屋檐下的柱子上。
囧!
它在柱子上平平没入一半,十分扎眼,清晰。
啊哈……我长大嘴巴,笑歪了!
想当初,第一次看水浒小人儿书的那段时间,没羽箭的威风时刻在心头,天天拿石子儿玩丢准头想练出一身暗器本事,可惜当初只玩了半天就失去了兴趣,万万没想到,今天,我陈景龙可以随心所欲控制硬币……虽然没有人间大炮厉害,但也厉害的紧。
全都出来!我将落宝金钱中的六十一元纸币召唤出来,仔细感应……却有些失望地察觉到那种心神相连的联系十分微弱。
果然!
将神识感知集中到其中一块钱上,它和树叶儿似的,飘啊飘……没飘出多远就被我召回,连带其他的纸币全都收进落宝金钱内。
还是硬币有趣!
回来!
我心中默念召唤……神识感知就在这一瞬间骤然变成了一股,集中在那枚没入柱子大半的分分钱硬币上。
嗡……就好像是在地上蹲久了猛然站起来般,下一瞬,我的脑海,眼前,一片黑暗,金星乱冒,神识消耗的一塌糊涂。
而那枚分分钱硬币,挣扎了几下,飞回我的手中。
……
闭上双眼,我整整在原地站了三分钟,神识才恢复一点点,平静下来。
全身无力啊!我准备迈动脚步,腿一软却差点倒地。不是体内没有劲道,而是我冒然催动神识从柱子中抽出分分钱硬币将精神消耗过度,指挥不了身体。
太冒失了!我心下汗颜!
原来,神识消耗严重竟是这般的难受,这在我陈景龙得到落宝金钱踏上修道路后第一次神识严重消耗。让落宝金钱回到体内丹田深处,却一点也不消耗心神。
我手中把玩着那枚分分钱硬币,咬着牙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关上门,直接背靠着门坐了下来,心神很快进入的寂静,守窍恢复神识……直到半夜,才爬回炕上呼呼大睡起来。
“阿妈,家里还有分分钱不?”
早上一起床,我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就迫不及待地问母亲。
同时,胡乱在自家的柜子箱子中乱翻起来。只因为,我在天亮前做了一个美梦,梦中的自己周身激射出无数的硬币纸币等等数不清的钱冲入密密麻麻的变形金刚大军中将它们杀的落花流水,全都砸成了垃圾,效果比人间大炮厉害的多的多的多的多的多的多!
它是个梦。
对现实中的我来说,似乎又不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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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九天玄女娘娘庙的阿婆
三庙村没有商店,只有偶尔出现在村中挑着两大箱子日用百货的走货郎担担客,离三庙村最近的小商店小卖部也在数公里外的昆仑乡。
所以,为了得到一些分分钱,我不得不费点劲儿和心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仅仅将自家所有房间内柜子和角落都搜了个遍,还很无耻地和放学回来的同村小孩玩起了砸分分钱,丢分分钱的游戏。
所谓砸钱,就是拿硬币互相在地上磕,如果将对方的钱砸翻转过来就是赢了,至于丢钱就是划一条线在三米外看谁能将分分钱丢到线前面,越靠近线就是越厉害……
试问,有了对硬币的特殊控制能力,整个三庙村的小孩谁是我陈景龙的对手?
话说这两年,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三庙村的孩子们可是很有钱的,跟着自家大人挖虫草偷偷藏起来卖给收购药材的人,就是钱!
而且,虫草的价格,每一天都在飞速的涨。
“家里的虫草,先放一放,这东西过几年说不定更值钱。”
“是啊,到时候,小龙上高中,上大学的钱就有了!他手里的虫草,你也说说,别卖掉……”
父母的一番对话,也让我拥有的大钱暂时停留在六十一块钱,不是因为我特别的听话,而是心中十分认同父母的话。
今年,方圆十里的草地,被三庙村的人们地毯式的挖了个遍,明年的虫草肯定稀少无比,我所知道的十里八乡都是如此,想必……产虫草的地方都差不多,别说过几年,明年虫草的价格,绝对比今年还要涨的疯狂……
还有一个原因,也暂时压制住了我将自己藏起来的虫草全都换成钱的冲动,自从得到六十元钱后体内突然暴涨的元气,已经需要我一小半的神识控制驾驭,如果有了更多的钱,事情只怕会超出我所控制的能力。
……
说起来也奇怪,这段时间不只是冬虫夏草的价格每一根每天几分甚至一毛的涨,偶尔从电视中我还得知,外面的世界物价也是飞速的增长,涨的最厉害的就属祖国南端的那个岛上的房价,就连银行的利息都连续地增长。
这个世界变化的真快,人们似乎越来越有钱了。
有涨价凶的,就有降价厉害的,于是,人们的消费能力似乎也大大的增强,这不,三庙村的各家各户清明节之后的一段时间纷纷去几十里外的县城买了彩电、洗衣机、冰箱……
我家也不例外,黑白电视机终于淘汰,有了彩电,也有了洗衣机。
有几个村民,挖虫草着实赚了不少钱,却被几个收购药材的外来客一忽悠拿着钱去了大城市,说是买股票。
股票,这个名词,它的存在,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我的世界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落宝金钱的原因,我对一切关于和钱有关的信息都十分敏感。
去大城市买股票的三庙村村民,其中就有尕蛋的爹。
偶尔关注电视中的新闻,隐隐间,我有一种直觉,这次尕蛋他爹一行人只怕回来的时候会很惨。
电视新闻中,有西装革履带眼镜儿文质彬彬的人解说,股票疯涨的阶段似乎不是这个时候,而是我们全家从贵德县回来的那一年,也就是九二年,还有去年上半年也涨的十分疯狂,至于现在嘛……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纯粹是直觉,尕蛋的爸爸这一去回来估计就会成为尕蛋的孙子……
以没有牲口为借口,加上今年独霸附近的草地挖虫草赚了大钱,三庙村的村民竟然罕有地没播种,原本春忙的季节,人们挖完虫草有了钱就开始赌博,打麻将,连一些小孩都拿麻将牌扎堆儿的玩。
自从修道心境变化神识增强后,只要我上桌子打麻将,绝对稳赢,每一张牌的位置,都记的清清楚楚,这样一来,和砸钱丢钱一样,挖麻将也没人是我对手。
这个时候,父亲严厉的告诫我,绝对不能赌博。
绝对不能!
说实话,看似乖宝宝似的我,内心其实很向往去搓上几把,根本就不是个好孩子,因为尕蛋他们打麻将每一次的钱,都是五分,分分钱啊……至于大人们的场子,我就是想玩他们也不会同意。
……
天气,渐渐变的越来越热,昆仑山的积雪,也从下至上一点点收缩。山下的草地,满是绿,就是少见牛羊。
自从那一夜得知秦爷爷和大象杀了人后,我有意无意,都很少……几乎是不去关帝庙,以至于连那只受伤的金雕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没有见过,只是听大象说金雕的翅膀长好了。
至于秦爷爷传授我的青龙功,也早就被我丢到了九霄云外的瓜哇国……可同在一个村里,秦爷爷还是我的干爷爷,偶尔见面,还是避免不了的。
这一天。
我正在家中泼墨挥毫,也就是写大字,毛笔字。
先说一下这根本不是我的兴趣爱好,而是父亲刻意布置的任务,也许因为父亲以前是工人在小县城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对培养兴趣爱好艺术特长什么的有些耳目渲染,以免我每天出去打麻将只好因地制宜督促我写毛笔字。
嘿……哈……
原本应该写十二个毛笔字的米字格黄纸,被我胡乱一画,画出了一只黑呼呼的大肚子小松鼠,“吱吱吱吱……!”墨汁瓶旁,那只颇有灵性的小松鼠,直立起来对我张牙舞爪,不知道是开心有了肖像画,还是问我画的是啥——!
咕嘟嘟!
白鸽子从窗户飞落到桌上,被我眼疾手快画了俩黑眼圈,成了有学问的鸽子。小松鼠一看,吓的一溜烟消失……
我哈哈大笑。
“小龙,这么开心,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秦爷爷的声音,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人……我抬头一看,竟是三庙村最顶端最里面那座九天玄女庙的阿婆。
这个阿婆可了不得,听村里人说她至少有八九十岁,六几年的时候独自来的三庙村一直到今年就在九天玄女娘娘庙扎根,极少出门,实际看上去却六十多岁的样子,双眼没有老人特有的浑浊反而黑亮黑亮,最独特的是她的头发灰灰色,灰的生锈了般,灰中带赤。
奇怪……!
我不是奇怪极少出门的这位阿婆怎么下山和秦爷爷一起出现在我家,而是奇怪她的身上有股怪怪的气息,让我没来由地想起了秦爷爷当初拿大刀砍下来的那只长满黑毛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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