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汉魏决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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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除掉曹休,夏侯惇才完全掌握了邺都的军权,随着曹彰重新率军返回,曹军力量得到进一步增强,目前曹军在邺都的总兵力达十二万人,包括两万骑兵,除了万新招募的士兵外,其余九万军队大多是精锐之军,与此同时,曹军还有四十余万石存粮,精锐的士兵和足够的存粮给了夏侯惇和汉军决战的底气。【阅读网】
但邺都的形势确实不容乐观,赵云和聘率十六万大军已渡过黄河北上,刘虎率五万大军在滏口陉虎视眈眈魏郡,黄忠和甘宁率八万军从青州向邺都挺进,还有刘璟亲率的十万大军从井陉杀入了河北,近四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邺都。
曹军就仿佛一只落入陷阱的猛兽,要么在陷阱内被困死,要么困兽犹斗,拼死一搏。
丞相府大堂之上,曹植、夏侯惇、张辽、许褚、臧霸、郭淮、曹彰以及谋士国渊、刘晔、辛毗等人聚集一堂,商议和汉军最后决战。
大堂上放着一张河北全境的沙盘,众人皆神情肃穆,站在沙盘前沉默不语,目前他们的意见略有分歧,曹植主张固守邺都和汉军抗衡,如果坚持一年两载汉军无法取胜,他们自会退兵。
但夏侯惇却不想被动守城,他希望能寻找到汉军的弱点,集中兵力各个击破,死守邺都直至最后被困死,那绝不是他的性格。
“臧霸将军说一说,目前赵云军队在哪里?”夏侯惇回头问臧霸道。
臧霸原本和徐晃一起守洛阳,在曹仁的中原大战惨败后,他被临时调回河北,率一万军守白马津的黄河北岸,也由此逃过了洛阳曹军的覆灭。
臧霸率领的一万军已撤离了黄河北岸,目前驻扎在邺都南城外,他派出不少斥候探查黄河汉军情况,对南面汉军比较了解。
臧霸行一礼道:“目前汉军赵云主力在荡阴县以南,距离邺都约一五十里,他们并没有北上,似乎在等待命令。”
“黄忠军队现在何处?”夏侯惇又问郭淮。
目前郭淮掌控着原来曹休的万军队,军队驻扎在城东,主要负责东面的情报,郭淮立刻躬身道:“启禀大将军,黄忠军队驻扎在魏县,距离邺都也是一五十里左右。”
这时,不等夏侯惇问及,曹彰便上前一步道:“刘璟的十万大军已经过了井陉,天在常山郡,现在应该在赵郡。”
曹彰是赶回来参加父亲的葬礼,当然,这只是他的借口,他当时是因万幽州军被全歼而负气离开邺都,但他听说并州已被汉军攻下,刘璟屯兵原,他便意识到汉军主力将从井陉进入河北,那样他的幽州军就当其冲,被汉军进攻。
曹彰也曾考虑退兵到辽东,或者重回邺都,和其他曹军抱团抗敌,而就在他难以决断之时,邺都却传来了父亲去世的噩耗,作为人,他必须要去邺都奔丧,也正是这个缘故,曹彰最终决定放弃幽州,率军返回邺都。
在邺都,曹彰只有两万军队,无法和掌控十万大军的夏侯惇抗衡,他同时也吸取了曹休的教训,在不失去对军队控制的前提下,尽量配合夏侯惇的军队部署,当然,曹彰也反对困守邺都,主张出兵与汉军决战,在战略上,他和夏侯惇不谋而合,这也是他一直沉默而不反对夏侯惇的原因。
夏侯惇点点头,比较满意曹彰的态,虽然以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同样夺走幽州军的指挥权,但现在形势已不允许内讧,他只能勉强接受曹彰的配合而不是交权。
这时夏侯惇拾起木杆着赵郡道:“刘璟的主力在赵郡,距离邺都约里,如果我们连夜出兵北上,和刘璟的十万军决战,最多一天就能分出胜负,而黄忠军队和赵云军队都来不及支援,只要我们能击溃刘璟的主力,再调头击溃黄忠的军队,那么我们就不仅取得河北大胜,甚至还能重新收复青州、徐州和豫州,重新占据对汉国的战略优势,所以成败就在此一举。”
“可如果我们失败怎么办?”国渊迟疑着问道。
夏侯惇摇了摇头,“国侍中怎么说出如此没有见识的话,任何事情都没有十全的把握,但我们有十万精兵,刘璟也是十万精兵,两军两逢,胜负是五五分,至少我们有希望战胜刘璟主力,这总比困死邺都要强得多。”
“可如果刘璟不迎战呢?”一直沉默的刘晔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这句话就仿佛一针戳到了夏侯惇的要害,夏侯惇顿时暴跳如雷,他指着刘晔大骂:“你以为自己是汉室宗亲,就能从刘璟那里拿到好处吗?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帐,今天不杀你,何以服众?”
夏侯惇抽出剑向刘晔冲去,吓得郭淮和张辽连忙抱住他,郭淮劝道:“大将军息怒,临战杀谋士,不是好兆头。”
或许是比较忌讳临战杀将之说,夏侯惇收了剑,喝令两边侍卫,“将此人给我乱棍打出!”
刘晔也心中愤恨异常,不等侍卫上前,他便重重哼了一声,快步向外走去。
刘晔被赶走,夏侯惇却余怒未消,他又回头问辛毗,“莫非辛中丞也要反对?”
“我没有意见!”
夏侯惇长长出了口气,回头望向曹植,他等待曹植的最后表态,曹植无奈,只得缓缓点头,“一切由大将军做主!”
“那就这么定了,留万新军守城,其余九万大军,随我北上迎战刘璟,今天就出发!”
众人散去,夏侯惇出了丞相府,翻身上马令道:“去北军营!”
这时,后面传来喊声,“大将军请留步。”
夏侯惇回头,却见是郭淮追来,他勒住战马问道:“伯济还有什么事?”
郭淮跑上前道:“大将军为何不让远守邺都,他当年能守合肥不失,卑职觉得让他守邺都更有把握。”
万新军是由张辽训练了一个多月,张辽和万军的磨合更深,在万新军中也有威望,所以郭淮建议让张辽率万新军守邺都,但夏侯惇并没有这样决定,守邺都涉及到万新军的军权问题,所以夏侯惇决定让他的儿夏侯楙统帅万新军。
夏侯惇沉思片刻,依旧摇了摇头,“若我主力战败,覆巢之下又安有完卵?我意已决,不要再劝了,伯济可速回东营,一个时辰后率军与我汇合!”
夏侯惇一催战马,疾奔而去,郭淮遗憾地摇了摇头,夏侯楙虽是曹操女婿,却怯而无谋,让他守邺都,实在不是好主意,郭淮也无可奈何,只得上马向东营而去
当天下午,夏侯惇亲率九万大军离开了邺都,临行前,他再叮嘱次夏侯楙,令他坚守城池,绝不能被汉军所诱,出城作战,夏侯楙也一一答应了父亲的叮嘱。
夏侯惇随即催动向北方急行军而去,他必须要赶在汉军援兵未到之时击败刘璟的主力,以取得这场战役的主动,夏侯惇心中还抱有一线希望,或许他们能抓住机会击杀刘璟或者生擒刘璟,那么天下战局就将彻底逆转。
此时刘璟大军已经抵达广平郡北部的襄国县,襄国县也就是今天的河北邢台,就在这时,刘璟得到斥候快报,在南面的邯郸县发现了曹军主力,正向北急速行军而来。
这在刘璟的意料之中,他的本意就是引蛇出洞,将夏侯惇大军引出邺都,然后由赵云主力截断夏侯惇的退,将夏侯惇和邺都各个击破,当然,刘璟也考虑到了他们被夏侯惇大军击败的可能,为此,他做了充分的准备。
邯郸距离襄国约一十里,如果是骑兵追击,一天便可赶到,但刘璟知道,夏侯惇绝不会让军队分散,在这种决战的关头,双方都很谨慎,不会大意。
刘璟当即下令军队北撤,继续将夏侯惇的军队引向北方,次日中午,十万汉军抵达赵郡高邑县,刘璟早在县城以西的含龙岗上修筑了大营,高邑县一带有不少低缓的丘陵,而且地下水十分丰富,在丘陵山岗上也能轻易凿井取水,非常适合扎下大营。
含龙岗就是一座平缓的丘陵,突兀在平原上,距离平地约尺,丘陵上十分平坦,占地约两亩,刘璟派大将关羽率两万士兵,用十天时间修筑了一座坚固的板墙式军营,再浇水凝冰,大营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其实就是刘晔的担忧,刘璟根本不打算立刻与夏侯惇决战,用拖延战术将夏侯惇的士气拖垮。
军营内士兵们忙碌异常,扎下大帐,修筑防火棚,凿井取水,修建哨塔,一队队斥候巡哨被派去四面八方,刘璟在数十名大将的簇拥下四下巡视大营,他来到南营大门附近,只见余随军工匠正在安装巨型投石机,他走上前问道:“东面的投石机可曾重新安装好?”
工匠领上前施礼道:“启禀殿下,已经重新安装好了,万无一失。”
这时,身后大将关羽低声道:“殿下,如果曹军用投石机火攻大营,是否会对大营造成威胁?”
这不仅是关羽一人的担忧,很多将领都有这种忧虑,如果曹军用火球攻击大营,只要有一颗火球砸入大营,引燃了军营内的大帐,后果就不堪设想。
刘璟淡淡笑道:“汉军就是靠玩火起家,岂能败在火攻之下,大家放心,我们有充足的应对之策。”
第1128章 汉魏决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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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夏侯惇率领的九万主力军队抵达了汉军大寨,在距离汉军大寨约里外扎下连营,夏侯惇站在一座小土丘上,远远眺望庞大的汉军大寨,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堵塞,短短两天时间汉军造不出这样规模的大寨,只能说明他们早就有准备。【无弹窗小说网】
半晌,夏侯惇才恨恨道:“刘璟想与我打持久战,可惜他打错了主意!”
夏侯惇回头对郭淮喝令道:“郭将军,你可率本部从东面进攻汉军大寨。”
旁边张辽连忙建议道:“大将军,现在汉军居高临下,我军强攻必然会损失惨重,不如趁夜间掩护,命骑兵先铺设一条上岗的斜道,明日再发动进攻!”
郭淮也赞同道:“远说得有道理,请大将军思!”
夏侯惇也是经验丰富的大将,虽然在政治上他野心勃勃,缺乏宽容之心,但在领军打仗时他却能听从部将的建议,张辽确实说得有道理,夏侯惇点头接受了张辽的建议,他随即又下令道:“再修建座二十丈墩台,用以安装投石机!”
当天下午,一万曹军在距离大营不远处的一处废弃河道内用布袋装泥土,准备在夜间铺设上岗斜道,与此同时,数千曹军则在距离大营约步外修建土墩,准备用来安装投石机,居高临下打击汉军大营,这是建安六年曹军和袁绍军决战邺城时的战术,筑二十丈高的土台,用霹雳车居高临下打击袁军,使曹军占据了进攻优势。
但历史不会重演,汉军也不是袁绍军,汉军的投石机技术要远远超过曹军,汉军的巨型投石机可将斤重大石投掷到四步外,比曹军最大的投石机的射程还要远步。
就在曹军士兵正在搬运石块修筑地基时,部署在大营南部的汉军投石机骤然发射了,四十架投石机连续将巨石发出,重达斤的巨石铺天盖地投掷而来,数士兵躲闪不及,被砸得头骨碎裂,浑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刚刚打下的地基也被呼啸而至的巨石悉数摧毁,其余曹军纷纷向南奔逃,逃出汉军投石机的打击范围。
夏侯惇气得暴跳如雷,又下令道:“搭建投石机,晚上攻击汉军大营!”
此时阳已落下地平线,天空晚霞消失,变成了青灰色,夜幕渐渐降临,刘璟站在哨塔上,观察着曹军大营的动静,尽管暮色昏暗,但刘璟还是依稀看见曹军大营内矗立的巨大黑影,那应该就是曹军的投石机了。
刘璟回头对司马懿笑问道:“仲达认为我们需要坚持多久?”
司马懿笑了笑道:“这需要看殿下愿意承受多大的风险,如果殿下愿意承受五成的风险,不妨派人去下战书,约好两军决战,或许这正中夏侯惇下怀,如果殿下取得七成以上胜机,那就要耐心等候,坚守住曹军的种种冲击,只要龙将军攻下邺都,曹军大势已去,自然就无心恋战了。”
刘璟自嘲地笑道:“这个方案还是我先提出,我自己却坚持不住了,仲达说得对,要静下心来等待。”
夜幕完全降临了,夜色漆黑,张辽率领两万骑兵埋伏在数里外的一片树林内,所有战马都包裹住四蹄,骑兵都没有携带长矛兵器,每人只带一把战刀和一面盾牌,每个士兵则携带袋泥土。
他们的任务是在南面投石机大战的掩护下,利用骑兵的速在东面填出一条进攻坡道,当然,仅仅六万袋泥土还不够,张辽估计过,至少需要二十万袋泥土,也就是需要他们次来回。
张辽耐心等候,他的目光远远向南面眺望,这时,在月色中,他隐隐看见了曹军巨大的投石机身影正缓缓前行,他的心不由紧了起来,如果曹军的火攻能奏效,说不定他们今晚就能攻破汉军大营。
“保持安静,等待我的命令!”张辽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
汉军大营内,刘璟也在冷冷的注视着远处慢慢靠近的曹军投石机,大概有步之多,以曹军北上的行军速,他们不能携带这样的辎重,这应该是他们临时砍伐树木制成,这种粗糙的投石机不能持久,最多发射四五次。
此时汉军也在积备战,军营内所有的大帐都收了起来,这是防止曹军的火球射入大营,引发营帐大火,两万名士兵准备挡板和泥土,他们各施其责,随时可以将火球扑灭。
而汉军的四十架投石机则吱吱嘎嘎拉起来,等待敌军进入射程,在投石机身后,八千汉军士兵已经准备就绪,在地上摆放着十丈长的牛皮幡,用木杆高高挑起,会临时拼成一道巨大的牛皮屏障,使曹军的火球无法射入汉军大营。
曹军的投石机越来越近,巨大的木轮在平地上缓缓滚动,每架投石机由两人推动,这两人同时也是操纵投石机的士兵,曹军共投入了一架投石机,全部用来发射火球,夏侯惇很清楚汉军的反击力量,他只能用数量众多的优势来赢得发射得机会。
曹军投石机终于进入了汉军投石机的射程范围,士兵们齐发一声呐喊,加快了投石机的前进速,而就在这时,汉军大寨内发出砰砰的闷响,紧接着天空出现了数十个小黑点,发出奇异的啸声,向曹军头顶上呼啸砸来,曹军士兵惊恐大叫,纷纷躲在投石机后面。
只听一片轰然巨响,十几座投石机被巨中砸中,顿时支架断裂,皮带崩断,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巨石还翻滚着砸进曹军士兵人群中,血浆四溅,惨叫声不断,千余曹军士兵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恐惧,纷纷大喊大叫向后奔逃。
汉军的第一轮进攻便造成了曹军十五架投石机被摧毁,但曹军士兵却利用汉军投石机短暂的发射空隙,又重新推动投石机继续前进,行走不到二十步,天空一片怪啸声,又一轮巨石呼啸着向曹军士兵头顶砸来
就在南面双方展开投石机大战之时,张辽终于等来了出兵的时机,他低声大喝:“出发!”
两万曹军骑兵骤然发动,黑压压的骑兵从树林内奔出,向含龙岗奔去,尽管战马四蹄都裹着厚厚的麻布,但两万骑兵奔跑发出的巨大能量,依旧使大地颤抖起来,立刻惊动了东面军寨的守军。
东面军寨约有一万守军,由大将蒋钦统帅,蒋钦得到哨兵的禀报,月光下发现大批曹军骑兵,他同时也感受到了大地震动,蒋钦一方面派人去向汉王禀报,另一方面他命令汉军士兵准备弓弩防御,同时部署在东寨的十架投石机也开始启动。
曹军骑兵如狂潮般铺天盖地冲来,汉军投石机也率先发作了,一块块巨石抛出,砸向奔跑中的曹军骑兵,曹军骑兵的机动能力强,拼命躲闪头顶上呼啸砸来的巨石,巨石轰然落地,激起一片尘土,但曹军骑兵过于密集,还是有骑兵被砸中,或者被翻滚的巨石掀翻,战马惨嘶,骑兵坠地。
不断呼啸投来的巨石阻拦不住曹军骑兵的步伐,他们高举盾牌,冲进了暴雨般射来的密集箭矢之中,骑兵纷纷被箭矢射翻,死伤惨重,但大量骑兵还是将一袋袋泥土抛入山岗下,很快便形成了一座土丘,数名曹军紧贴着山岗,这里倒是一个汉军进攻的盲点,他们负责整理泥袋,将散乱的泥袋堆积成型,渐渐地,一条狭长的坡道渐渐出现在含龙岗的东面山岗之下。
与东面曹军的进展相比,南面的投石机大战却令人沮丧,短短步距离内,汉军密集的巨石摧毁大部分曹军投石机,最后只有十架曹军投石机进入了发射距离,在曹军震耳欲聋的鼓声中,十颗巨大的火球骤然腾空而起,划出十亮丽的曲线,扑向山岗上的汉军大营。
八千汉军士兵纷纷举起了皮幡,拼成一面高十丈宽丈的皮幕,遮蔽住了后面的汉军大营,小山丘上,夏侯惇被突然出现的巨大皮幕惊得目瞪口呆,原本充满期望的眼神又再次黯淡下来。
十颗火球砰砰击中皮幕,弹跳着又从山岗上滚落下来,竟然没有一颗火球能突破皮幕,夏侯惇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失落,曹军投石机在连续两轮进攻后便偃旗息鼓了,剩下的十架投石机全部被汉军摧毁,同时被摧毁的还有曹军抱以巨大期望的火攻计划。
一夜的战斗,曹军临时打造的一架重型投石机全部被摧毁,跟随投石机的两万曹军死伤千余人,最后却只有一颗火球突破皮幕射入了汉军大营,但没有收到任何效果,火球被汉军士兵扑灭了,这让夏侯惇明白了一个事实,火攻对汉军不会产生任何效果。
不过火攻虽然失败,但东面的张辽率领的骑兵队却获得了成功,在伤亡一千余骑兵后,东面山岗前出现了一条宽五丈,长二十余丈的坡道,曹军终于打开了一个进攻的缺口。
第1129章 汉魏决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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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汉魏大战正朝着预定的轨迹发展,汉王刘璟率领的十万大军拒不应战,在常山郡高邑县拖住了夏侯惇率领的曹军主力,赵云和聘率领的十六万大军随即包围了邺都城,同时,滏口陉杀来的五万汉军在刘虎的率领也赶到邺都,加入了对邺都的包围。【全文字阅读】
黄忠和甘宁率领的八万汉军则部署在邺都以北的邯郸一带,负责拦截曹军主力返回邺都,汉军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邺都城破的一刻。
目前邺都城内还有万曹军,他们都是一个多月前新募的士兵,被称为新军,由夏侯惇之夏侯楙统帅,夏侯惇虽然没有接受郭淮的建议,将张辽留下守城,但他也知道儿统帅能力不足,便将善于守城的臧霸任命为副将,同时将谋士辛毗留给了夏侯楙。
万曹军经过张辽和臧霸一个月的强化训练,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一盘散沙,而且装备先进,全部都是正规的曹军装备,远远望去,还颇有几分杀气腾腾的气势,但训练出的精锐和战争磨练出的精兵是两回事,在真正大战面前,在生死关头,新兵很容易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而崩溃。
此时,城头上的曹军望着城下密集如蚁群般的汉军士兵,二十万大军将邺都团团包围,营帐铺天盖地,一眼望不见尽头,所有的曹军士兵都望而生畏,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他们的家眷都在城内,不过是为了几石而从军,现在粮食已经到手,还能指望这些曹军士兵信守承诺,把自己性命也贴上去吗?
在东城头一角,数十名曹军士兵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一名年轻的曹军士兵正绘声绘色给大家讲述长安的见闻,“我只是一名酒馆伙计,可我每个月能挣七千钱,斗米六十钱,一个月我就能挣十石粮食,一年就是一二十石,还有余钱去逛逛青楼,喝杯花酒之类,日逍啊!”
“长安有那么好吗?”一名黑大个瓮声瓮气道。
年轻士兵顿时急了,“骗你我就是王八蛋。”
“应该是真的!”
另一名士兵小声道:“我叔父也在长安,他来信说长安很好,让我父亲去,父亲说故土难离,结果我就从军了,哎!早知道我就去长安了,也不知这次能不能活下来。”
年轻士兵压低声音道:“大家别傻,打起仗来咱们就逃,脱掉盔甲躲回家去,谁知道谁啊!”
“说得对,反正死了也是白死,好日享受不到,不如逃掉,等着过好日。”
众人纷纷赞成,逃脱之心在他们心中生根。
而在城墙另一边,也有士兵在煽动曹军士兵放弃抵抗,不要为曹氏卖命,要保住自己性命,这些人都是汉军在城中的斥候,足有余人之多,他们在城头、在军营,在街头巡哨队伍中,到处散播谣言,瓦解曹军的士气,鼓动士兵趁乱逃跑,说的人多了,曹军的军心便渐渐开始动摇了。
夏侯楙虽然不算是纨绔弟,也能读书习武,但比起他父亲夏侯惇,他确实要逊色得多,胆识不够,经验不足,虽然了不少谋略,但从未上过战场,只是一种纸上谈兵。
不过夏侯楙也算是比较卖力,带着随从士兵在城头来回巡视,查看防御的部署情况,所有的防御部署都是由臧霸一手策划,由夏侯楙来发号施令,他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所以对臧霸的各种建议几乎是言听计从。
走到东城楼时,后面一名士兵追了上来,大喊:“夏侯将军留步!”
夏侯楙勒住战马回头问道:“什么事?”
“臧将军有急事找将军商议!”
“臧将军在哪里?”
“在北城门处!”
夏侯楙调转马头,向北城门处奔去,臧霸急着找自己,必然有大事发生。
不多时,夏侯楙赶到了北城门,正好遇到怒气冲冲的臧霸,他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臧将军为何如此恼怒?”
臧霸一指身后被捆绑起来的十几名士兵道:“军中出现了逃兵了,这些逃兵被巡哨士兵抓住。”
夏侯楙一惊,连忙问道:“逃了多少人?”
臧霸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大约逃了一千余人。”
夏侯楙顿时吓一大跳,“这么多吗?”
“嘘!将军小声。”
臧霸压低声音道:“此事千万要隐瞒住,连亲兵也不能说,会严重动摇军心。”
夏侯楙连忙点头,又看了看被捆绑的士兵,“那他们怎么办?”
臧霸冷冷道:“将他们就地斩,用人头警告士兵,谁敢逃跑,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夏侯楙虽然觉得不忍,但他也不敢反对,只得点点头道:“臧将军看着办吧!我没有意见。”
半个时辰后,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便挂在城头和军营门口,警示全军,谁敢逃跑,这就是下场,臧霸的果断狠辣虽然制止住了士兵逃跑,但也使士兵更加惶惶然,对死亡更加畏惧。
夜幕渐渐落下,在城楼一角忽然有火把亮了下,紧接着一支带着信的射下城去,早有汉军巡哨士兵发现,飞奔而来,捡到了地上信,立刻返回军营禀报。
大营内,赵云正和聘、刘虎商议攻城之策,刘璟只给了他们天时间,今天是第一天,汉军还没有开始发动攻势,此时站在一旁的庞统微微笑道:“位将军不用担心,邺都不过是万新兵守卫,天时间足以攻下城池。”
赵云苦笑一声道:“我也知道天时间足够,关键怎么用最小的代价攻下城池,最后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就在这时,帐门有士兵禀报,“启禀都督,城头有一封信射下,是给都督的信件。”
赵云精神一振,连忙接过信,打开看了看,对其余人笑道:“是李孚派人送来,他说曹军军心已动摇,建议我们制造声势,震慑曹军士兵。”
聘顿时笑了起来,“要说最好的声势,就是用火攻了!”
刘虎也点点头道:“用投石机攻击,火烧邺都城头,吓破曹军士兵的胆!”
赵云又问庞统,“军师以为如何?”
庞统捋须笑道:“各位都是独挡一方的名帅,这种事情就不必再问我了。”
一更时分,汉军的架巨型投石机开始对邺都城发动了火攻,上万桶火油被抛上东城和南城头,南城和东城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烈火吞没了两座城楼,燃起的火焰高达十余丈,浓烟更是笼罩了大半个邺都城。
邺都城的军民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住在南城和东城的民众纷纷扶老携幼向城北逃命,士兵们也同样惊恐万分,纷纷从城头逃下来,从军营内奔出,混进了人群中逃难。
大街上乱作一团,民众哭喊连天,士兵丢盔弃甲,拼命向家中奔逃,白天的十几颗人头已经无法压抑住他们恐惧的内心,军心严重动摇,在汉军斥候的煽动之下,由数人逃亡引发人逃亡,人逃亡引发千人逃亡,曹军内部很快便形成了声势浩大的逃亡潮,臧霸连杀数十人也止不住士兵的溃逃,臧霸只得扔掉长剑,仰天长叹,“这是苍天要灭曹魏啊!”
丞相府内,曹植怔怔地望着冲天的烈火和滚滚浓烟,此时北城外的铜雀宫已经被汉军占领,现在汉军用烈火攻城,让曹植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末来临。
旁边刘晔叹息一声道:“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啊!刘璟用自己为诱饵,诱引夏侯惇北上,其实夏侯惇根本就不在意邺都的存亡。”
曹植却异常冷静,问刘晔道:“扬觉得邺都保不住了吗?”
刘晔摇了摇头,“这只是汉军的警告,如果我们没有反应,他们就会从四面一起火攻,恐怕北城的邺宫也保不住了,两天之内,邺都城必然被汉军攻破。”
曹植低低叹息,“为我一人,却让全城民众陪葬,何其之不幸也!”
刘晔欲言又止,这时,曹植的侍卫领杨恩快步奔来,对曹植施礼道:“启禀丞相,守军已爆发大规模逃亡潮,听说士兵已逃亡了六成以上。”
所有在场的官员都呆住了,竟然逃亡六成以上,邺都城怎么可能守得住?曹植依然很冷静,又问道:“夏侯将军什么态?”
“夏侯将军好像已经动摇了,他问我,丞相是否愿意再守下去。”
曹植冷冷笑了起来,“这就是夏侯惇的儿吗?真荒唐!”
曹植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大家的意思呢?我们还要抵御下去吗?”
所有人都没有吭声,默默低下了头,很显然,众人都不想再打了,曹植点了点头,对刘晔道:“烦请扬出城和汉军谈判,就说我愿意投降汉军,我可以一死殉国,但希望汉军放过所有的邺都军民。”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初十,邺都守军在汉军强大的威压之下全线崩溃,一夜之间,万新兵逃亡了两万余人,曹植下令投降,夏侯楙和臧霸听从曹植之令,下令放下了武器,率领尚存的八千士兵出城投降。
天亮时,曹植手捧印绶,率领官出城投降汉军,赵云接受了曹植投降,随即下令五万汉军入城接管邺都,随着邺都被汉军攻占,意味着曹操纵横数十年建立的曹魏社稷终于走到了尽头。
只剩下夏侯惇率领的九万曹军依旧在和汉军主力对峙,曹魏的最后一刻也即将来临。
第1130章 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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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对汉军大寨的进攻已经到了几乎疯狂的状态,此时夏侯惇已经得到邺都城破的消息,他像一只即将被困死的野兽,对汉军发动了拼死进攻。【阅读网】
中午时分,位于军寨东面的曹军发动了又一次疯狂攻城,由曹军主将夏侯惇亲率万大军进攻,军寨东面不仅有一条坡道,而且山岗高稍低,用土制的攻城梯可以攀上去,另外东面地形平坦开阔,可以排开进攻大阵。
跟随大军进攻的,还有数架用大树简单制成的攻城梯,夏侯惇已孤注一掷,派出了最精锐的士兵。
万大军排列成五个方阵,每个方阵间相隔步,就俨如五幅巨大的黑色地毯,在大地上起伏前进,军队杀气冲天,他们从两里外向山岗逐渐靠拢,汇集成了一片军队的海洋,鼓声如雷,号角连天,旌旗遮天蔽日,长矛如林,盾牌如山,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死亡的黑色。
夏侯惇骑在战庐上,用战刀一指城池,大喝道:“前进!”
“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天地,曹军队伍中间竖起了十几座粗糙的木制斗蒙,这是用来抵御汉军飞石,伴随着木制斗蒙下的巨大轱辘声,以及数架攻城梯,队伍开始缓缓向山岗杀去。
汉军军寨内也鼓声大作,大将蒋钦眼睛通红,吼叫声连连,尽管曹军主要以进攻东面为主,但汉王刘璟并没有给他增加守军,他手下还是只有一万千人,这便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十架巨型投石机吱嘎嘎的拉开了,黑黝黝的投石机矗立在山岗上,就俨如十尊魔兽,斤重的巨石放进了弹兜,余人拉拽着二十根手臂粗的皮带,等待着发射的命令。
在投石机中间是七千弩兵,他们半跪在地,列为排,举弩对准了越来越近的曹军。
在弩兵身后则是千弓兵,他们手执长弓大箭,一支支四尺长的粗杆箭已经搭上弓弦,手指粗的箭杆,锋利的箭尖呈流线型,四边有放血槽,冰冷的箭尖指向天空。
敌军已渐渐地进入了投石机射程,蒋钦下达了射击的命令,他嘶哑着嗓音大喊道:“射击!”
红旗挥下,众军奋力,只见十尊魔兽的长臂挥出,十块巨石凌空飞射,呼啸着向山岗下砸去。
曹军士兵一声呐喊,纷纷向斗蒙下躲去,但还是有大量的士兵无处藏身,他们叫喊着四处躲闪,巨石砸下,‘嘭!’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几名士兵躲闪不及,被巨石砸成肉酱,巨石余劲未消,继续向前翻滚,一连撞翻数十人,才停了下来。
一块巨石砸中了斗蒙,‘咔嚓’巨响,斗蒙被砸塌,名士兵连滚带爬从下面钻出,石块却被斗蒙反弹,又向前弹出了二十余步,冲进了人群中,一片惨叫声响起。
尽管汉军的投石机给曹军带来了近千人的伤亡,但它根本无法阻挡万余大军的进攻,随着曹军后阵中催战的鼓声加快,士兵们开始奔跑起来,数以万计的曹军士兵如蚁群般铺天盖地地向山岗冲去。
鼓声再敲响,汉军的箭矢一齐发射,密集的箭矢如暴风骤雨般射向奔跑而来的曹军士兵,一片片士兵被箭矢射中,惨叫着扑倒在地
刘璟站在哨塔上冷冷的注视着曹军进攻,他并没有把曹军士兵的进攻放在眼中,就算曹军攻上山岗又能如何,难道就能击败自己,恢复曹魏江山吗?
这不过是夏侯惇的困兽犹斗罢了,近七天的激战,曹军伤亡超过两万人,而汉军伤亡不到千人,兵力对比已经失衡。
更重要是,刘璟看出了曹军士气的逐渐消退,现在进攻的万军是曹军最精锐的军队,这说明什么?夏侯惇在孤注一掷了。
刘璟给赵云下达了天攻破邺都的命令,他相信赵云的能力,从时间上算,邺都应该在两天前就被攻破了。
那么夏侯惇这次进攻,就是鱼死网破的最后挣扎,想到这,刘璟回头令道:“命令徐盛率八千投矛手支援防御!”
“遵令!”士兵快步跑下哨岗。
东山岗下的死尸迅速堆积,血流城河,从尸堆中渗出,染红了大地,随着徐盛率领八千汉军投矛手赶来支援,汉军的反击愈加犀利。
远程有投石机的轰砸,步内有一万弓弩手的密集射击,而在十步内,八千投矛手发挥出强大的杀伤力,一根根短矛密如雨点般射下,山岗前的十步内,很难有活着的曹军士兵。
曹军士兵的伤亡迅速增加,短短半个时辰,曹军的伤亡便超过了五千人,而除了利用斜坡进攻外,曹军攻城梯没有发挥任何作用,曹军士气遭遇重挫,渐渐变得低迷起来。
夏侯惇的心也渐渐绝望了,他知道曹军根本不可能攻下汉军大寨,只会给曹军造成更多死伤。
这时,郭淮骑马疾奔而至,大喊道:“大将军,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死伤惨重了。”
夏侯惇的脸庞一阵抽搐,无奈地下达了命令,“退兵!”
‘当!当!当!’退兵钟声敲响,士气低迷的曹军如潮水般向后奔逃,队伍混乱仓促,早已没有了刚开始进攻时的气势。
山岗上的汉军士兵的欢呼声顿时响彻云霄
当天晚上,曹军大营内悲声凄凉,连续进攻失利使士气愈加低迷,与此同时,一个惊人的消息迅速在大营内传播,邺都已被汉军攻破,曹植投降,曹魏已经灭亡。
这个消息令所有将士都感到万分震惊,尽管让人无法接受,但却没有多少人怀疑它的真伪,谁都知道,汉军在黄河一带有数十万大军,现在曹军主力都被带到北方,邺都只有几万新兵镇守,他们能守得住城池吗?
就算士兵们消息闭塞,不知底细,但将领们却个个清楚,曹军将领们都开始惶恐起来,毕竟大部分人的家眷都在邺都城内,如果邺都被攻破,他们该怎么办?
很快,中军大帐前聚集数名军侯以上的将领,他们心中焦虑,纷纷要求夏侯惇出来澄清事实,而在大帐内,夏侯惇、郭淮、张辽和曹彰四人也在紧急商议对策。
这时,张辽低声建议道:“不如给将领们说清楚,邺都没有失守,这只是我们的诱兵之计,然后我们佯作南撤退兵,诱引汉军主力前来追击,这样我们便可反戈一击,在败中求胜。”
郭淮摇了摇头,“现在军心动摇,只要我们南撤,恐怕立刻会引发士兵逃亡,现在不能轻易撤退,必须要先稳住军心。”
旁边曹彰一直沉默不语,他的两万幽州军遭到夏侯惇一步步吞噬,一万骑兵被借去堆砌斜道后便没有归还,被张辽控制住,他心中早对夏侯惇恨之入骨,暗暗后悔自己不该来邺都,现在邺都被攻破,他曹彰又该何去何从?
夏侯惇瞥了他一眼,问道:“彰公的意见呢?”
曹彰不想让夏侯惇看出自己的心思,他连忙收回思虑,恭恭敬敬道:“回禀大将军,卑职赞同郭将军的意见,现在我们确实不能轻举妄动,而且我们粮食还能坚持半个月,当务之急应该是犒军,激励士气,澄清谣言,等军心稳定下来,再考虑诱兵之计也不迟。”
夏侯惇此时进退维谷,虽然张辽的计策可行,但郭淮也说得有道理,如果不先稳定军心,只要军队一撤退,必然会有大量将士逃亡,夏侯惇只得叹口气道:“大家先回去稳定军心,军心稳定后,再考虑下一步对策。”
众人也知道夏侯惇其实束手无策了,都心中暗叹离去,守在大营外的数名将领在张辽、郭淮等人的劝说下,也纷纷离去,整个夜晚,曹军大营内都充满了不安和悲观的情绪。
更时分,夏侯惇忽然被亲兵推醒,“大将军,快醒醒!出事了。”
夏侯惇本能地坐起身,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刚才东营来报,彰公率领一万军队冲出大营,向东去了。”
“啊!”
夏侯惇顿时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早已怀疑曹彰有异心,只是需要军队稳定,所以才迟迟没有对曹彰对手,而是采取了逐步吞并他军队的办法,没想到这混蛋在关键时刻竟然跑掉了。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夏侯惇一怔,顾不得曹彰之事,快步走出大营,只见几名斥候在大喊:“有紧急军情,我们要立刻见大将军!”
“发生什么事?”夏侯惇大喝一声道。
几名斥候急道:“禀报大将军,军营以南十里外,发现了无数汉军,大约有十余万人,正向我们军营杀来。”
夏侯惇向后退了两步,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
刘虎万军据守邺都,而赵云和聘则率十八万大军疾速北上,终于赶到高邑县,但赵云还是晚到一步,曹彰率领一万军队突围而去,随着赵云大军的到来,刘璟也改变了策略,不再固守军寨,他下达了反攻的命令,十万大军冲下含龙岗,迅速从北面包围了曹军大营,近十万汉军将曹军大营团团围困,此时曹军兵力已不足六万,士气低迷,军心动摇,军队灭亡在即。
第1131章 定鼎天下(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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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彰率领一万军队逃离了曹军大营,一向东疾行,曹彰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心中充满了懊悔和痛恨,他懊悔自己不该率军南下邺都。【阅读网】
如果当时他拥有两万精兵之时,能够直接去辽东,在辽东建立基业,甚至还可以攻灭高丽,自己在海外保存曹魏社稷,就是他的一念之差,导致他选错了方向。
曹彰又为痛恨夏侯惇的狠辣和刚愎自用,曹魏社稷有一半是毁在他的手上,也包括自己的大部分军队。
现在邺都已被汉军攻破,弟和官投降,他已经没有了退,只能赶往辽东,凭借手中的一万军队再重建曹魏社稷。
曹彰率一万军一疾行,天快亮时,他率领军队走出了五十里,前方是一座低缓的山谷,两边都是茂盛的森林,这里是常山郡和巨鹿郡的交界处,周围没有城池,过了山谷便是巨鹿郡。
曹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时他回头望去,发现士兵皆已疲惫不堪,行军的队伍拉长到五六里,他便停住战马令道:“前军暂停!”
前军士兵也纷纷停了下来,队伍拉得长,他必须等一等后面的士兵,此去辽东途远,他不能走得急。
就在这时,两边山谷内忽然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只见两支军队一左一右杀出。
右面一员老将,白发白须,身材雄伟,手中一把金背砍山刀,正是老将黄忠,而左面大将手执双戟,身材高大魁梧,目光凌厉,却是猛将甘宁。
为了全歼最后的曹军,不留漏洞,刘璟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西面是行山,曹军无可走。
刘璟亲率主力堵住曹军北上的道,赵云和聘大军则堵死曹军南下的通道。
而黄忠和甘宁率八万军从东面包抄过来,就是为了围堵曹军东面的退,却正好截住了准备逃往辽东的曹彰军。
曹彰惊得肝胆皆裂,拨马便逃,黄忠看得清楚,他抽出一支箭,张弓搭箭,拉弓如满月,弦一松,狼牙箭闪电般射出。
尽管相隔五十步,但黄忠箭术之精湛,曹彰难以逃脱,这一箭正中曹彰后颈,箭尖从咽喉透出,曹彰捂住咽喉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八万汉军从四面八方杀来,截断了幽州军所有的退,杀得幽州军哭爹喊娘,纷纷跪地投降。
这时,黄忠催马奔至曹彰身边,见曹彰并没有死,还有一口气,他抽出精钢短矛,狠狠一矛刺了下去。
有些人可以接受投降,但有些人则必须要战死,这是汉王刘璟给各军主将的交代,黄忠久历世事,他深深理解汉王这句话的深意
六万曹军在高邑县已被近四十万汉军围困了天,士兵低迷,军心已崩溃,所有将士都知道邺都已城破,曹军将士皆无心恋战,就等待着主将下令投降的一刻。
入夜,胡笳十八拍凄凉的乐声从四面传来,乐声凄婉悠长,充满了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无数曹军士兵都走出大帐,在月光下呆呆地听着远方传来的乐声。
士兵们跪倒在地,泪流满面,连守卫营门的数千虎贲卫骑兵也黯然神伤,无心再为夏侯惇卖命,纷纷丢下兵器,返回营帐。
没有了虎贲卫的阻拦,曹军营门大开,无数曹军士兵脱去盔甲,丢弃兵器,成群结队地涌出营门,高举双手向远处的汉军大营走去。
中军大帐内,夏侯惇独自一人坐在桌前饮酒,他身旁已丢弃了十几个空酒壶,夏侯惇一杯接一杯地饮酒,他已有七成酒意。
这时,一名亲卫慌慌张张跑来禀报:“大将军,军营已失控,逃兵多,实在挡不住了。”
夏侯惇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依旧在一杯一杯喝酒,这时,他的心腹部将赵开奔来高声道:“大将军,快走,我们可混在降兵突围出去。”
夏侯惇站起身,对身边亲兵缓缓道:“你们都去准备吧!我稍微收拾一下东西,这就出来。”
亲兵们都纷纷离帐去准备战马兵器,夏侯惇却从旁边剑架上取过自己的宝剑,他将宝剑慢慢抽出,剑刃寒光闪闪,锋利异常。
这还是袁绍的佩剑,二十年前,魏公亲自将这把剑赠给了自己,他曾举剑发誓,剑在曹军在!
“真是天意啊!”
夏侯惇忽然惨然一笑,横剑向脖抹去,一抹血喷出,一代猛将夏侯惇就此自尽身亡
主将夏侯惇自尽身亡,曹军大势已去,张辽、郭淮和许褚举兵向汉军投降,最后的六万曹军在四十万汉军的围困中消亡
天后,刘璟在一万骑兵护卫下,从邺都北面缓缓进入了这座旧汉王朝最后的都城,街道两边,家家户户摆上香案,跪地迎接汉王殿下入城。
这一刻,刘璟心潮起伏,从柴桑起兵,征战近十八年,他终于攻破最后的阻碍,统一了天下。
那一幕幕战争又缓缓从他眼前流过,所有的事情就仿佛发生在昨天,可是,又过去了多少年。
刘璟来到了邺宫前,邺宫已经被汉军封闭,后曹节被软禁,幼儿皇帝也被请下了帝王之位,邺宫前站满了汉军侍卫。
这时,刘虎上前禀报道:“启禀殿下,邺都封库闭宫,没有发生任何混乱事件。”
刘璟点点头,“辛苦了!”
他翻身下马,快步向邺宫内走去,司马懿和诸葛亮两人跟在他的身后,走在大殿前,刘璟仰望这座气势宏伟的主殿。
他回头对诸葛亮和司马懿笑道:“不止一人劝过我,攻入邺都后,要焚毁铜雀宫和邺宫,要彻底断绝曹魏和旧汉的王气,你们二位怎么想?”
司马懿微微笑道:“曹操攻下襄阳后,有人劝他烧毁刘表的州牧府,但曹操说,王气自在民心,除非你杀绝天下之民,否则王气会从任何一个地方冒出来,这句话我转送给殿下!”
刘璟哈哈大笑,“说得好!王气自在民心。”
他大步向龙尾阶上走去,十几名侍卫跟在他身后,却被刘璟一摆手拦住了,让侍卫们在外面等候,他独自一人走进了宣政大殿。
大殿里宽阔而空荡,这时,刘璟的目光落在了高高的象牙龙榻上,在长安也有这样一只镶嵌着金边的象牙龙榻,那是至高无上的象徵,他却从来没有坐过。
但今天,此时此刻,刘璟缓缓走上玉阶,转身在龙榻上坐下,他高高地望着空旷的大殿,想象着两边站满了武官。
他忽然有一丝莫名的孤独感,但这种孤独感只是一闪而逝,他胸中随即涌现出一种傲视天下雄心壮志。
刘璟踌躇满志地站起身,是时候了,瑞兆该出现了。
(全书完)
商船出事
建安十二年的武昌城和年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人口却少了,有近两成的人迁去了新落成的夏口城。
夏口城实际上是一座军城,城内大部分居民都是军队家属,而城外的大部分土地都是军田,以几乎为零低的税赋维持着江夏军队的荣耀。
刘璟的军队早已突破了年达成的妥协,达到一万八千人,仅仅靠一个江夏郡,是养不活这么庞大的军队,关键还是依靠陶家的支持。
可以说,一座夏口城完全是由陶家支援建筑起来,在江东军撤离武昌时,掠走了官仓所有的库存钱粮。
陶家庞大的商船队活跃在漫长的长江线上,西至巴蜀,东达余杭,每年获取滚滚利润。
而这些利润大部分都源源不断兑换成粮食运回江夏,支撑着刘璟巨大的军队和民夫开支。
黄昏时分,一支从夏口驶来的军船队正缓缓地抵达武昌码头,码头上,梳着堕马髻,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裙的陶湛正翘以盼。
成婚年,在爱情的滋润下,陶湛变得更加美貌艳丽,更多了几分少妇特有的娇媚,她的身材依旧是丰满而不失苗条,肌肤白腻,富有弹性。
不过陶湛也有心事,那就是他们至今没有孩,她已经十九岁,正是生育孩的最佳年龄,对孩的期盼,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
随着大船靠岸,在码头上做事的船工顿时忙碌起来,旁边小包指着几名下船的人,兴奋得高声大喊:“夫人,我看见了,公下来了!”
如果要评比驻颜有术奖,小包无疑可以获得最高金奖,她今年十五岁了,可模样儿还是和五年前没有区别,白胖胖的圆脸,又圆又大的眼睛,圆润的小口,性格也没有变,总像个长不大的孩。
不过她倒长高了一截,身材也有了少女的起伏和丰满,略略有了一点心思,她不准别人再叫她小包,必须叫小包娘,但刘璟却叫她小包习惯了,改不过来,她也无可奈何。
汉朝对女一向宽容,女可以出门,可以去公共场合,可以和男交往,更重要是,可以离婚或者丧夫后改嫁,对方也毫不嫌弃。
比如焦仲卿只是小吏,他被迫休妻后,他的妻甚至可以改嫁给地位更高的守之。
再比如国演义中,赵范愿将寡嫂许给赵云为妻,这其实是很正常之事,赵云可以嫌其貌不美,可以嫌对方年纪大,但就不能嫌对方失节,那只能是作者的个人之见。
再比如平阳公主,尽管她已连嫁二夫,但还是可以嫁给大将军卫青,这固然有公主身份的因素,但更多是社会习俗使然,皇室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平民姓。
就连千古传诵的君夜奔,她的身份也是寡妇,同样嫁给尚未娶妻的司马相如。
不过社会宽容并不等于女可以随意交友,不管名节,尤其是有身份的女,在成婚后,一般都不会再和异性男往来,这也是对自己丈夫的尊重。
只是不像后世那样,整天被关在家宅中,她一样可以去走亲访友,一样可以出门远游,这种对女的宽容一直延续到唐朝,甚至北宋,直到南宋程朱理兴起后,才最终禁锢了女人。
陶湛是守之妻,她自恃身份,自然有她的礼仪,这次刘璟去夏口和柴桑视察城池防御,足足去了一个月,她相思益重,得到丈夫要回来的消息,她便亲自来码头迎接。
刘璟也一眼看见了妻,他心中欢喜,快步走了上来,上前拱手笑道:“让娘久等了。”
陶湛抿嘴一笑,“夫君是要先去郡衙看看,还是直接回家?”
刘璟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了,尽管他有事要找苏飞商议,但估计他现在也应该回家了。
“娘亲自来接,怎么能不回家?”刘璟笑嘻嘻道。
陶湛知道他是因为天色已晚才跟自己回家,不过她没有说破,笑着走到马车前,刘璟扶她上了马车,马车向府宅驶去。
马车里,刘璟长长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笑道:“外面跑了一个月,着实有些累了。”
“夫君是有点变黑了。”
陶湛取出手巾给他擦擦汗,笑道:“这可是初春,夫君居然能变黑,我可以想象,一定天天在阳光下直晒。”
“可不是,城池要增加防御武器,事关重大,马虎不得,所以亲力亲为,忙了一个月。”
“嗯!好像蛮辛苦的,还瘦了几斤,晚上炖只老母鸡给你补补。”
“不用炖鸡,用你来补补就行了。”刘璟有些暧昧地笑道。
陶湛轻轻掐了他一把,刘璟这才忽然想起,小包就坐在后面,他连忙转移话题,“娘这段时间在家忙什么?”
陶湛依偎在刘璟怀中,轻轻叹息了一声,虽然她没有说,但刘璟却明白,一定和求之事有关,他心中歉然,紧紧搂了搂妻的肩膀。
这时,陶湛坐直身,低声道:“有一件事,我想问问夫君同不同意?”
“什么事?”
“前天父亲来找我,说祖父和长沙守张机有旧交情,祖父想请张机来替我诊脉,不知夫君是否同意?”
张机就是张仲景,他医术自然高明,只是刘璟知道,这种事情往往是出在男人身上,看得出,陶家也为陶湛无之事非常着急。
刘璟笑了笑,“如果张守愿来,当然可以,不过应该是先替我诊脉,九娘,不要再为这件事烦恼了,顺其自然。”
陶湛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这种事关系到女人一生的幸福,她怎么能不烦恼,不过心里虽烦恼,她也不想表现出来。
陶湛又勉强一笑问道:“这次夫君回家,暂时没有再出去的打算吧?”
“暂时应该没有!”
刘璟话音刚落,一名士兵从远处奔来,急声禀报道:“启禀守,陶家商船出事了!”
陶湛惊得‘啊!’的一声,紧紧握住了刘璟的手,刘璟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一句,随即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有商船被荆州水军击沉,具体情况小人不明,魏将军请守去军衙。”
“我马上就来!”
刘璟心中既十分恼火,同时也有几分不解,年来,他们和荆州水军一直相安无事,今天水军居然对陶家动手了,这是什么缘故?
他又对陶湛道:“我要去一趟。”
“夫君快去吧!估计我父亲也在那里。”
刘璟下了马车,翻身上马,催马向军衙疾奔而去。
江夏军衙和郡衙已经分开,军衙位于城东,全称是江夏督都军事府,刘璟从前年开始也兼任江夏都尉,以都尉名义掌握了军权。
片刻,他来到了军衙,翻身下马,快步走进大堂,只见陶胜俨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魏延和徐庶则在一旁低声安慰他,已经派人去通知守,守很快就到。
“岳丈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刘璟快步走进了大堂。
陶胜急忙上前道:“贤婿啊!就是上次所谈种马之事,我们从河西搞到了十几匹上等种马,不料在宜城县被荆州水军拦截,抢走了种马。”
年前从河西贩来一批战马,但羌人却使了心眼,将所有的公马阉割,尽管军队中的战马确实是需要阉割,但羌人的目的却是不想让种马外流。
接下来的年中又陆陆续续买来数匹战马,都是阉割后的马匹,刘璟一心想要几匹上等种马,便将此事托付了陶家。
不料种马千辛万苦才弄到,却被荆州水军拦截了,刘璟当即脸色大变,回头问魏延道:“不是有军船护卫吗?”
魏延叹息一声,上前禀报,“我们派出的十艘护卫战船也遭到荆州水军围攻重创,五艘战船被击沉,十几名弟兄阵亡,还有不少弟兄落水,下落不明。”
刘璟捏紧了刀柄,心中杀机迸发,好一个张允,竟敢杀他的人,抢他的马,活得不耐烦了。
他回头对参军董允令道:“董参军,传令立刻点兵,备两艘战船,五千军队!”
旁边魏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劝道:“守,此事来得突然,对方用意不明,或许就是引我们出兵,不可鲁莽行事。”
刘璟点点头,“我知道,此事我会先礼后兵,张允若拒不认账,那只好兵戈相见了。”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徐庶对刘璟使了个眼色,刘璟会意,他安慰陶胜几句,命人将他送回陶府,这才跟徐庶进了内堂,又把魏延和董允一起叫来。
董允仅仅只在江夏书院呆了不到半年,便正式成为刘璟幕僚,接着又担任徐庶的助手,在去年出任督都府咨议参军,相当于刘璟的秘书,他进屋在一旁坐下,一言不发。
徐庶沉吟一下,对刘璟道:“州牧病重,在这个时候张允突然发难,守有没有考虑过更深层次的原因?”
刘璟默默点头,他其实在上就考虑过,这或许是蔡瑁的诱兵之计,想在刘表病逝前挑起战争,陷自己于不义。
但十五匹上等种马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必须要夺回来,这件事他很难两全。
第767章 江东风云(十一)
江东方本应爆发的大战并没有发生,一方面是民心思定,家主公顺应民意,都克制住了扫平对方的**,另一方面也是江东年年征战,国力衰败,已经没有财力再支撑彼此间的大战,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各自厉兵秣马,等待机会。1
但濡须口的曹军和芜湖的汉军却没有因为江东的平静而撤军,虽然江东表面平静,但平静的水面下却暗流汹涌,局势日益复杂。
这天上午,刘璟接到斥候探报,孙权派步骘秘密出使曹营,曹操竟亲自将步骘送出大营,这让刘璟心中有些疑惑起来,难道孙权和曹操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不成?
刘璟负手在大帐内慢慢踱步,思着眼前的局势,这时,帐外侍卫禀报道:“殿下,刘参军从建业赶来,说有要事禀报!”
刘参军就是刘敏,代表汉军长驻建业,刘璟立刻意识到,刘敏的重要请报,恐怕就和步骘出使曹营有关,他连忙令道:“请他来大帐见我!”
不多时,侍卫将刘敏领进了大帐,刘敏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参见汉王殿下!”
刘璟见他比上次相见又黑瘦了一点,心中不由有些感动,他知道刘敏的妻贾氏去年不幸病逝,留下一个岁的女儿,一直由母亲帮他照顾,刘敏独自在外多年,也难为他了。
“刘参军辛苦了,请坐下说话!”
刘璟请刘敏坐下,又令士兵上了热姜茶,刘敏双手捧着茶碗,喝了一口热茶笑道:“殿下知道孙权派步骘出使曹营一事吗?”
刘敏果然是为这件事而来,刘璟连忙道:“我已得到探报告,但他是为了何事出使曹营,我却不知。”
刘敏笑道:“微臣和阚泽私交好,常在一起饮酒,他有时也会有意无意透露一些消息给我,前几天他告诉我,孙权接受了张纮的建议,向朝廷臣服,愿意接受上次被他拒而不受的吴公爵位,承诺每年向朝廷上贡纳土,实际上就是向曹操臣服了。”
刘璟点了点头,不露声色又问道:“那孙权答应质到邺都了吗?”
这才是关键,如果没有质,那么一切都只是形式,孙权摆个姿态而已,如果孙权答应质,那就是真正地投降曹操了,所以刘璟一定要把这个原则性的问题弄清楚。2
刘敏摇摇头说:“我特地问了阚泽,阚泽说孙权已经答应纳土,就不可能再答应质,据说孙权在返回江东途中,曹操曾派刘晔去见孙权,要求孙权质,但孙权明确拒绝了,虽然微臣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但我相信孙权还不至于和汉军翻脸。”
刘璟站起身,在大帐内慢慢负手踱步,他大概已经明白了孙权的意图,阚泽是孙权主簿,掌握江东机要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说出机密之事,孙权也必然知道他和刘敏关系交好,所以故意让他向刘敏泄密,看来是自己支持吴郡,令孙权为不满,他实际上是借向曹操臣服来向自己施压。
想到这,刘璟微微冷笑道:“看样,我是需要和孙权面谈一次了。”
“如果殿下要去建业,微臣倒可以替殿下找一个借口。”
刘璟笑道:“说说看,什么借口?”
“微臣听说吴老夫人被气得病倒,殿下是她的女婿,应该去探望一下老夫人的病情。”
“这倒是个很好的理由,而且我应该去探望一下她老人家,刘参军,你就替我和江东商谈此事。”
刘敏连忙起身答应,“微臣会办妥此事!”
正事已经汇报完毕,这时,刘敏又犹豫一下道:“启禀殿下,微臣还有一件私事,想恳请殿下答应。”
“刘参军是想把女儿接到身边照顾吗?如果是此事,我完全可以答应。”
刘敏轻轻摇了摇头,“感谢殿下关心,但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刘璟笑问道。
“是这样,微臣和关校尉两情相悦,微臣想娶她为妻,恳请殿下能同意。”
关校尉就是汉军在江东的情报头关喜,守寡多年,年纪似乎和刘敏相仿,他们二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常有往来,慢慢就互生情愫,但两人身份特殊,必须要得到刘璟同意才行,刘璟不由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关喜就不能担任情报主管之职,她愿意吗?”
刘敏点点头,“我想她应该愿意!”
“什么叫‘你想应该’,看样你并没有能说服她,好!我亲自问问她,如果她真的愿意为了你放弃军职,我可以成全你们二人。4”
刘敏又是欢喜,又有点担心,他和关喜两情相悦,愿意结为夫妇,汉王答应了,那事情就成了一半,关键是关喜事业心重,未必肯为自己放弃军职,自己还得想办法去说服她。
想到这,刘敏起身告辞,刘璟又吩咐他几句,便让他离去了
刘敏匆匆赶回建业,已经是次日黄昏时分,他见时辰已晚,来不及去和孙权商议汉王探望吴老夫人之事,只能等明天再说,刘敏转脚便来到了喜氏酒馆,一进酒馆,他便看见关喜在柜台内算账,便慢慢走上前,重重咳嗽一声。
关喜抬头见是刘敏,顿时眉开眼笑,关喜长得十分美貌,妖艳成熟,有诱惑力,想娶她的江东官员很多,但关喜却看中了刘敏。
一方面两人都是汉国臣僚,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另一方面,刘敏虽然丧妻两年,独在异乡,却稳重自律,从不去欢场青楼,人令人敬佩,时间久了,关喜便慢慢喜欢上了他,两人很快便走到一起。
关喜眼波流动给刘敏使了个眼色,转身去了后院,片刻,刘敏也走去了后院,两人进了屋,立刻紧紧拥抱在一起,激烈相吻。
关喜俏面绯红,呼吸急促,不堪**接触的刺激,激发起原始的春情,在这漆黑的房间里,一时间春色无边。
像他们这等久历人事的男女,思想都倾向实质的收获,所以要么是没有动情,否则都必是肉欲的关系,尤其在远离家乡和亲人的异乡,他们**尤甚,**上的欢悦足以弥补分别的相思。
一番**恩爱,两人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两人在被中相拥而眠,关喜象一只小猫般伏在刘敏身上,用艳红的指甲轻轻划他的脖,娇嗔道:“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怎么不来找我?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不等爱郎回答,关喜又追问道:“还有,你究竟几时才肯娶我?”
刘敏抚摸着她的脸庞笑道:“我这几天赶去芜湖拜见了汉王,特地恳请他答应我们的婚事。”
关喜是汉军在江东的情报头,身份特殊,她的婚事必须要得到刘璟许可,关喜也知道这一点,连忙娇笑道:“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汉王怎么说?”
“他答应了我们的婚事,不过你也知道,你嫁给我后就不能再做情报头,所以汉王要你自己做出选择。”
关喜知道刘敏说得不错,她既为人妻,就不能再随意抛头露面,也不能再涉险境,只是她做了多年的情报头,早已深深爱上自己的事业,又被封为校尉,使她获得大的尊严,让她真的放弃事业,她也很难办到。
关喜低低叹息一声,小声说:“让我再想想!”
刘敏爱了眼前这个美貌妖艳的尤物,他双手一紧,把关喜丰满的**紧搂向自己,鼻同时贪婪地嗅吸她身体发出来的女性幽香,似乎生怕这使自己刻骨铭心的可人儿,一不小心便会随时失去。
他也柔声道:“汉王是个体恤下属之人,他说要见见你,我想他会替我们解决这个难题。”
“嗯!”
关喜轻轻答应一声,身又如火一般滚烫起来,目光变得迷离,她搂住爱郎的脖,又一次献上了自己的红唇
次日一早,刘敏来到了吴王宫拜见孙权,他只稍等了片刻,便被侍卫领进了孙权官房。
孙权今天心情不错,步骘和曹操见面,谈得很成功,曹操代表朝廷接受了他的臣服,并答应可以不用质,每年接受江东的上贡和纳土,作为回报,朝廷将每年支援建业十万石粮食,同时曹操还暗示,可以直接晋封他为吴王,可谓名利双收,如此优厚的条件,让孙权怦然心动。
不过曹操也在和步骘的谈话中两次提到了乔氏姐妹,孙权便立刻意识到,曹操是希望得到乔氏姐妹,当初赤壁之战时,曹操就曾提出这个要求,没想到他竟一直没有忘怀,这让孙权有些难办。
孙权倒不是舍不得送出这两个女人,对于他来说,社稷才是第一位,只要自己的社稷和权位稳定,莫说这两人不是他的女人,就算是他的姬妾,他也会毫不犹豫送出去。
只是这对姐妹身份非同寻常,让他难以决策,小乔还好说,周瑜去世已快两年,乔玄几次提出希望女儿改嫁,周家也已答应,找个借口把小乔秘密送去邺都便可。
关键是大乔,那可是他的大嫂,曾是江东的主母,地位崇高,如果大乔不愿意,他怎么敢把大嫂送给曹操,母亲那一关就过不了,江东的将领们也不会答应,这让孙权一筹莫展。
此外曹操还提出了在建业举行正式会谈的要求,孙权也答应了,现在孙权就是有点顾虑刘璟,他和曹操走得近,必然会遭到刘璟的报复,他能否承受得起?
这时,侍卫在门外禀报,“吴侯,刘参军来了。”
孙权知道,刘敏来找自己,必然有什么重要之事,很有可能是自己和曹操暗中往来之事,被刘璟知道了,便派刘敏来兴师问罪,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逃避,孙权点点头,“请进!”
第777章 江东风云(二十一)
“殿下,是有人追我们吗?”
车轮声辚辚作响,车外马蹄声如雷,大乔虽然听不到远处的动静,但她发现刘璟不停向后张望,便感觉有些不妙。
刘璟点了点头,笑了笑说:“你不会有任何事情。”
刘璟的笑容让大乔心安,她又忍不住问道“那小乔呢?”。
“吴侯要送她去曹操坐船,被我的手下截住,现在在我的船上。”
大乔这才明白孙权为何那般气急败坏了,刘璟将自己和妹妹救走,坏了孙权的大事,他急红了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低头沉思片刻道:“殿下其实不用管我,我在老夫人身边,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刘璟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应该知道老夫人时日不多了,只要孙权对她说,你们姐妹跟我去接尚香回江东,相信老夫人不会再继续深究你们的下落,这一去一回至少半年,你觉得老夫人还挺得过吗?夫人,我不勉强你,你若真想回去,我就调头。”
大乔感觉刘璟语气中有些不悦,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刘璟为了救自己出来,不惜和孙权翻脸,自己偏偏还做出一副不领情的姿态,这可不对,她低声向刘璟道歉:“对不起!”
刘璟笑了起来,“夫人不必歉疚,其实我救夫人,也是出于私心。”
大乔一怔,她正细问,忽然,‘咔嚓’一声,一支箭射出了后窗,贴着大乔的发髻射过,钉在前面的车壁上,大乔吓得惊叫一声,紧紧抓住刘璟的胳膊,刘璟知道追兵还在步外,在高速奔跑中射出这一箭,非千斤臂力不可,这只能是许褚射出之箭。
刘璟心中暗骂一声,从车壁上摘下一面巨盾,伸手搂住大乔的肩膀,用巨盾挡住她,大乔惊魂稍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抱着刘璟的胳膊,吓得她连忙松手,但她的双肩却被刘璟紧紧搂住,后面是一面盾牌,挡住了她的后背,她已十几年没有被男人这么亲密地搂住,心中怦怦地乱跳,低下头,双颊羞得通红,好在马车内黑暗,刘璟看不见她的窘态。
这时又一支箭强劲从后车窗射入,钉在盾牌上,大乔也感受到箭力的冲击,她意识到了危险,使她暂时放弃了女性的矜持,没有推开刘璟的臂膀,而是任由他将自己搂住,这时,大乔心中竟有一丝微妙的变化,刘璟那坚强的臂膀竟给了她一种强烈的依靠之感。
她悄悄抬头,眼波微动,向刘璟惊鸿一瞥,只见他正扭头望着后方,微光中,他脸上轮廓分明,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充满了坚毅之色,这种刚毅的男性魅力让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阻挡。
大乔心神荡漾,十几年来如古井不波的内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她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对男人如此渴望,她忘记了危险,忘记了害怕,不知不觉,她的头竟轻轻地依靠在刘璟肩头,心中只盼着他就这样永远搂着自己。
刘璟也感到了大乔的身体变得柔软,发现她竟然倚靠在自己的肩头,这种刺激使刘璟心中一荡,他慢慢低下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大乔,黑暗中,两人相拥相依,脸竟相隔得如此之近,强烈的男气息让大乔迷醉了,十几年来小心遵守的礼仪此时已抛之脑后,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刘璟望着她半张的红唇,一下吻了上去,四唇相印,大乔只觉头脑中轰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份和处境,只有一种对爱恋的渴望在支配着她,她伸出皓臂搂住他的脖,红唇婉转相迎,舌津相交,完全迷失在男欢女爱的热烈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剧烈一晃,停了下来,车外侍卫禀报道:“殿下,已经到了!”
两人这才惊觉,连忙分开,刹那间,大乔又恢复了原本的矜持,一种强烈的背叛和羞愧使她感到无比自责,自己干了什么?她扭过头去,胸膛剧烈起伏,刘璟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们走吧!”
大乔抽回了自己的手,身一动不动,刘璟再次握住她的手,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道:“跟我走!”
大乔浑身一震,慢慢转过头,呆呆地望着刘璟,泪水竟从她美丽的眼中流出,刘璟轻轻在她眼脸上吻了一下,吻去了她的泪水,柔声说:“跟我走!”
大乔浑身颤抖,忽然扑进刘璟怀中痛哭起来,心中的无尽哀怨和自责,这一刻完全融化在刘璟的柔情和坚毅之中,刘璟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让她尽情的哭泣,好一会儿,大乔才拭去泪水,轻轻点了点头。
刘璟将她扶下了马车,此时马车已经停在码头之上,十几步外便是刘璟的坐船,大乔感觉到侍卫都在望着自己,她悄悄挣脱了刘璟的手,向船板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回头问道:“小乔在船上吗?”
刘璟摇摇头,“她不在这艘船舱,在江北的另一艘大船上。”
大乔嫣然一笑,秋波娇媚,白了刘璟一步向船上走去,刘璟被她的秋波电得心都要停止跳动了,脑海跳出一句诗,‘回眸一笑媚生’,就是这种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女人之魅。
刘璟忽然明白了,曹操为何一定要得到她们姐妹,这一刻他心中也有了一种强烈的占有**,这对神仙般的姐妹,他不会再还给孙权,他立刻回头对一名侍卫低声交代了几句,侍卫领令,先驾一艘小船向江北驶去。
众人上了船,刘璟望着远处的一群追兵,他们没有追上来,而是停在步外,这一刻刘璟并不恼火许褚,若不是他射出的两支箭,自己怎么有机会赢得美人芳心。
四千石战船的叶轮踏动,船身缓缓启动了,这时,对岸的船队也离开了北面码头,列队向西驶去,刘璟的战船也渐渐汇入队伍中,向西而去。
大乔站在船头,怔怔地望着远处的长干宫,她低低地叹息一声,自己就这么离开了吗?
这时,刘璟走到他身边,将一袭大氅给她披上,又将她搂住自己怀中,这一次大乔没有拒绝,她无力地依偎在刘璟肩头,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让小乔到这艘船上来?”
刘璟笑着摇了摇头,在她耳畔道:“你说呢?”
大乔轻轻一笑,“你的心机很深!”
“夫人为何这样说?”
“不要叫我夫人,我会跳江的,我叫乔莲,妹妹叫乔荷,这是我们原本的名字,我都快忘记了。”
大乔叹了口气,“叫我大乔吧!”
刘璟是过来人,对女人已经有一点了解,他知道大乔虽然和自己靠得很近,但现在已不是马车里,想得到她的身心,并不是那么容易了,而且大乔外表温柔,内心却十分刚烈,若急切,反而会让她反感,得慢慢来。
“回船舱去吧!外面风大。”
此时已是十二月,寒风凛冽,大乔不胜寒冷,也点了点头,跟着刘璟走进了船舱,他们住在层,有两个侍女服侍,刘璟并没有带她去寝仓,而是带她去起居仓,这里是喝茶休息之处,两名侍女已点燃火盆,船舱内有暗道通风,既倍感温暖,也不觉得气闷。
大乔见他对自己并不强迫,心中欢喜,她很喜欢刘璟,甚至已经有些爱上他,但他们之间还缺一点什么,虽然在马车内她和刘璟吻在一起,但那只是环境和机缘凑巧,使她一时迷失自己,实际上她心中并没有准备好。
大乔坐下,给刘璟倒了一杯茶,笑吟吟道:“殿下还是把小乔接过来吧!让我有个伴。”
“其实也不急,后天中午船只抵达芜湖,你们在芜湖见面。”
“那也好,我有言在先,你不准再再象马车里那样!”说到这,大乔脸都红透了。
刘璟伸了个懒腰,望着头上甲板茫然道:“我不知道啊!我们马车里怎么样了?你倒给我说说。”
“你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是口是心非,象英雄一样救我们姐妹不落入曹贼之手,谁知道我刚逃离虎口,又落入了火坑,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出来了。”大乔白了他一眼,虽然语气中有埋怨,但她眼中的笑意盈盈,哪有半点埋怨的意思。
“那是因为大乔之美,如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我难以自禁。”
大乔听他夸赞之辞美,心中甘甜如饴,她轻理发梢,有些不要意思笑道:“我已经是老婆了,青春不再,哪里还有什么雪云之美。”
“事实上,你只长我一岁。”
“哦!公才十岁吗?”大乔有些惊讶问道。
刘璟点点头,“我十六岁到荆州,十八岁在柴桑起兵,南征北战,已经十余年了。”
大乔心中若有所触,她走窗前,轻轻推开一条窗缝,凝视着黑沉沉的大江,半晌她忍不住潸然泪下,“我十四出嫁,十六守寡,这一晃就是十五年,唯一的女儿也出嫁了,我感觉自己已成老妇,可晚上又会黯然落泪,其实我才十出头,离老妇还有二十年啊!”
刘璟心中爱怜,走上前轻轻搂住她的腰,在她耳畔柔声道:“有我在,我会让你重回青春。”
大乔浑身一震,回头呆呆地望着刘璟,两人双目凝视,两颗心怦然相碰,刘璟将她搂入怀中。
“不能”大乔忽然清醒,她想推开刘璟,但刘璟那强烈的男气息却令她心慌意乱,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她低下头,紧张得不敢看对方。
刘璟抬起了她的下颌,略带一点粗暴,低下头再一次深深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大乔浑身无力,瘫软在刘璟怀中,吁吁娇喘,烈火已在刘璟胸膛熊熊燃烧,他抄起大乔的腿弯,将她横抱在胸前,大步向软榻上走去,大乔心中叹息一声,心中最后的防线也崩溃了,她闭上了双眸,她感到害怕,紧紧地依偎在刘璟怀中,可这一刻她心中又有一种莫名的期盼。
第780章 江东风云(二十四)
天渐渐亮了,刘璟终于醒来,一夜风流使他浑身疼痛,他这才发现,怀中的佳人早已不知了去向。
此时他竟有一种恍然做梦般的感觉,他竟然得到了大乔,就在昨天中午,他还没有这种念头,可一夜之间,却变成了现实。
这时,舱门开了,一片玫瑰色的朝霞洒进船舱,大乔穿着一身白色的细麻筒裙走了进来,手中端正一只描金漆盘。
大乔在他身边跪坐下,放下漆盘,抿嘴笑道:想着你昨晚比较辛苦,所以想着给你补一补,快起来喝吧!
光线照在她脸上,她的脸上肌肤里透红,闪烁着白瓷般的亮色,昨晚她眉间的哀怨之色竟一扫而空,有一种从内心洋溢出的快乐。
刘璟有些呆住了,一夜之间,女人的变化就会如此之大吗?
看什么?大乔轻咬一下嘴唇,一夜的情爱,刘璟已征服了她的身心,使她有一种重生的感觉,她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昨晚还没有看够吗?
昨晚黑漆漆一片,我哪里看到什么?
嗤!
大乔掩口一笑,伸出玉指,轻轻抚摸他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浓情蜜意,可又有几分羞涩,浅浅笑道:有时间我给你看,让你看个够!
刘璟心中一荡,一下将她扑倒在被褥上,我现在就要看!他有些粗鲁地拉开了她的裙带,衣裙散开,那一片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炫得他眼睛都花了。
现在不行!大乔慌忙指了指舱外,侍女马上就来了。
她主动亲了亲刘璟的脸颊,小声道:晚上吧!好吗?
刘璟坐起身,他着实饿坏了,端起燕窝粥便慢慢喝了起来,火辣辣的眼睛却盯着大乔整理衣裙,他忽然想起大乔昨晚穿的不是这身裙,便奇怪地问道:你还带了衣裙?
我哪里带衣裙,这是侍女的长裙,我临时借穿一下,你不知道,我下二层去,被江风吹得很冷。
刘璟想到她裙内空无一物,顿时暧昧地笑了起来,调笑道:怎么,不跳江了吗?
说完他便后悔了,这个时候说这种扫兴的话做什么,这会伤了她的心,他暗骂自己该死。
果然,大乔脸上笑容消失了,深深低下了头,半晌才低声道:你心中也觉得我轻贱吗?
刘璟心中痛惜之,连忙放下碗,上前将她搂入怀中,诚恳地说道:“我怜爱你还来不及,哪里会轻贱于你,我就害怕你自己想不开。”
大乔无力地依偎在他怀中,刘璟的爱怜让她心中感到一阵阵甜蜜,她轻轻叹道:我如果没有跨过心中那一关,昨晚我就绝不会从你,十五年了,你觉得还会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里吗?
我觉得你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里,直到昨晚,你才终于解脱出来。
那你就错了,他早已在我心中慢慢淡去,我只是被身份所困,将自己**深压在心中,其实我做梦也在渴望能脱离那个樊笼,渴望能有个让我依靠的肩膀,让我得到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
说到这,大乔伸出手臂勾住爱郎的脖,眼波迷离,轻声道:昨晚的感觉,真的让我刻骨铭心,我这一辈也忘不了。
刘璟吻了吻她的香唇,柔声道:我会娶你,让你给我生一个儿。
这句话使大乔顿时有了心事,她慢慢站起身,走到船窗前怔怔地望天空中的茫茫大雪,不知过了多久,她低低叹了口气。
“你在担心什么?”刘璟走到她身旁,搂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大乔顺势依偎在他怀中,小声说:“你让我想到了尚香,我真的很惭愧,我该怎么面对她?”
“这有什么?”刘璟有些不悦道:“我刘璟是要君临天下之人,难道我娶一个女人也要看别人的脸色?”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没有问题,可我却难做人。”
大乔想了想道:“我还是想回去”
她见刘璟眼中有了怒色,连忙伸手掩住他的口,柔声道:“你听我说完再发作,好吗?”
刘璟克制住了心中怒火,悻悻道:“你说吧!”
大乔沉吟一下道:“我回去并非是为了别人,而是为吴老夫人,她时日已不多,这十几年她待我恩重如山,我早已视她为母,我想陪她走完最后一程,璟郎,可以吗?”
刘璟心中的怒火被她一声‘璟郎’融化了,他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
大乔顿时高兴起来,心中的一丝烦忧也随即消释,她搂住刘璟的脖,撒娇笑道:“那你得保证我安全,可别让孙权又把我送去曹营,那样我真会跳江了。”
“谅他也没有这个胆量,我会写一封信给你,你交给他,相信他会把你供到天上去。”
说到这,刘璟心中烈火又被眼前这个绝代尤物挑拨起来,他紧紧搂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两句,大乔羞涩地点了点头。
船队加速继续航行,渐渐消失在江面上的茫茫大雪之中
在行驶了一天两夜后,在第天中午,汉军船队缓缓抵达了芜湖,从第一艘战船到最后一艘战船停泊至少要两个时辰,当刘璟的坐船停靠在码头上时,大乔终于看到了先下船,等候在码头上的妹妹小乔,她大喜过望,直接跑下了船梯。
两姐妹欢笑着紧紧拥抱在一起,大乔心有余悸道:“我听说你被抓了起来,我担心死了,后来汉王说你被救了,我还以为他是安慰我,现在看到你,我才知道是真的,让我放心了。”
两姐妹劫后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小乔心中激动,没有注意到大乔变化,她急忙道:“我是被吴侯抓了,囚禁在城外一栋大宅,他们夜间把我送走时,被汉王的人所救,直接送上船,我也很担心你,怎么也想不到吴侯竟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
“是啊!好在有惊无险,逃出了建业。”
小乔这时才注意到大乔的细微变化,女人特有的观察力捕捉到了很多细节,大乔容光焕发,肌肤变得白皙细腻,有弹性,仿佛一下年轻了十岁,更重要是,一直笼罩在大乔眉眼间的那种忧郁之态,已一扫而空,变得快乐而自信。
小乔心中一怔,她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一双美目向正在下船的刘璟迅速瞟去,大乔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露了破绽,她挽住妹妹的手走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马车,对她笑道:“我会在芜湖陪你一天,但我还是得回建业,只能你一人去尚香那里。”
“为什么?”小乔诧异地问道,她暂时把阿姊的变化放在一旁。
“老夫人离不开我,你也知道,她时日不多了,不过你放心,汉王会保证的安全,不会再有危险。”
小乔低头不语,她知道阿姊说得是事实,可是阿姊不能同去成都,令她心中十分遗憾,半晌,小乔叹了口气,“希望阿姊送完老夫人,能来成都和我团聚,我真的不放心。”
“会的,我一定会回来。”
两姐妹说着,马车渐渐地驶去了芜湖县城
码头上,刘璟一直目送她们姐妹的马车远去,这才对侍卫道:“速命甘将军和黄老将军来见我!”
甘宁和黄忠早已在码头上等候,不等刘璟找他们,两人主动前来拜见刘璟。
“参见汉王殿下!”
刘璟已经在半得到了战报,甘宁和黄忠全歼曹操水军,这令他大为满意,虽然他也知道凭借荆州水军的强大实力和黄忠带来的两万精锐,歼灭曹军水寨和两万水军没有丝毫问题,但这里面涉及到一个收益和成本的平衡问题。
他攻打曹操水军是要付出巨大的成本,那就是他刘璟的信誉,他已经和曹操签署了停战协议,五年之内两军不再动干戈,可这才几个月他便撕碎的协议,主动出击进攻曹军,如果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偏偏是摧毁曹操刚刚建立的水军,这对他刘璟的名声有很大的影响,曹操便可以借此机会宣传,他刘璟是毫无信义之人。
攻打曹军的成本之大,刘璟不可能不知道,但如果收益大过成本,那么就是一个可行的买卖,所谓收益,一是要全歼曹操水军,为夺取合肥打下基础,其次便是要对江东局势产生重大影响,曹操不仅一直支持会稽郡的孙贲,同时又和孙权签订了新的联盟条约,孙权在不送为人质的情况下,向曹操表示臣服,甚至还不惜用二乔换取粮食援助。
一旦摧毁曹操水军,曹操的势力就无法再逾越长江,曹操和孙权签署的条约也就成了废纸,孙贲也得不到曹操的支持,江东的局势就会逆转,可以说缓缓相扣。
这是一笔收益大过成本的买卖,有利可图,更重要是,它是破局的关键一步,刘璟便毅然下令甘宁和黄忠对曹操水军发动进攻。
刘璟嘉奖了两人,又对甘宁道:“曹操手中还有两艘战船,几乎都是千石战船,正在返回濡须口的途中,甘将军可率水军前去拦截。”
“卑职遵令!”
第803章 曹丕反击(上)
华歆已被请到外书房坐下,他正捧着一只杯,小口喝茶,调整自己的疲惫状态,心中在思考怎么向曹丕汇报,他汇报的东西多,千头万绪,需要先理出一个头绪来。
正想着,院里传来侍卫禀报的声音,“公,华先生已在房内等候了。”
“我知道了,你们在四周看好,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华歆慌忙站起身,只见曹丕快步走进房间,他连忙上前躬身施礼,“微臣参见长公!”
曹丕连忙扶住他的胳膊,笑道:“鱼辛苦了,快请坐下!”
华歆坐下,曹丕笑眯眯问道:“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消息很多,微臣需要一件件汇报。”
“那就慢慢说。”
华歆略一沉吟,便将他出使成都的详细经过一点点都告诉了曹丕,曹丕一边听,一边思,消息的面确实很多,他尽量注意其中的关键部分。
“你是说杨训也去了成都?”
“是!他表面上是去调查赵亭死的真相,但实际上却是找刘璟,把杨彪的一封亲笔信交给了刘璟,那封信微臣亲眼目睹,杨彪希望刘璟能够支持曹植,恢复汉室正统。”
曹丕忍不住冷笑一声,“让刘璟支持汉室,岂不是与虎谋皮?杨彪从前那般滑头,怎么也变得如此迂腐了?”
华歆点点头,“公看得很透,刘璟既然把杨彪的亲笔信给我看,就说明他对士族投靠植公也很恼火,我以为这是刘璟在给公一个暗示。”
“什么暗示?”
“他想与公联手打击杨、崔等士族。”
曹丕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与刘璟联手打击士族不是不可以,但他需要权衡利益得失,一旦打击了杨崔等人,北方士族就会变得一盘散沙,直接后果就是彻底投靠刘璟。
但如果不打击他们,士族转而支持弟,这又是一股很大的力量,对自己为不利,这其中利益得失让曹丕委实难以权衡。
华歆很了解曹丕,知道他的心结所在,便含蓄地建议道:“微臣以为打击士族其实就是眼前和长远两种利益的选择,眼前利益是可以削弱植公的支持力,对我们有利,而从长远看,士族转而支持刘璟,对曹魏不利,不过等公掌权后,再想办法挽回士族的支持,也来得及,更重要是,这是我们与刘璟合作的一个契机,如果我们不接下这件事,恐怕以后就没有合作的机会了。”
曹丕缓缓点头,华歆说得有道理,打击士族是他与刘璟合作的第一步,如果连第一步都迈不出,以后不要再指望刘璟会帮他了,这一刻,曹丕下定了决心。
华歆看出曹丕已作出决定,心中暗暗得意,又连忙道:“另外微臣建议将杨添调回邺都,他是御史中丞,对我们夺取监督权至关重要,至少有他掣肘董昭,董昭一党也就不会象从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这一点不需要华歆解释,曹丕心里有数,当初父亲封杨添为御史中丞,其实就是暗示自己,分一部分监察权给自己,他当然要把杨添调回邺都。
“还有什么?”曹丕又问道。
华歆想了想,猛然又想起一事,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幅图纸道:“微臣差点忘了,这是杨添搞到的木牛制造图纸,请公过目。”
曹丕大喜,接过图纸仔细看了一遍,果然是制造木牛的图纸,这可是父亲一直期盼的宝贝,虽然听说荆南一带的商人已经在使用这种木牛,不过有了图纸,他也就不需再费时耗力去搞一架回来。
不过曹丕心念一转,如果将这幅图纸立刻交给父亲,恐怕杨添就调不回来了,须缓一缓,性自己先造出一架木牛,这样更给父亲一个惊喜,想到这,他将图纸小心收了起来,又笑问道:“这次鱼出使成都,收获很大,让我有了应对之策,辛苦你了。”
“微臣不敢居功,这是刘璟愿意和公合作的结果。”
曹丕点点头,他很满意华歆的回答,这正是他想听到的话,他也认为是刘璟愿意和自己合作,不管是华歆还是别人出使,结果都会一样,如果能得到刘璟的支持,对自己最终胜出将至关重要,现在刘璟已经出题,他就得破这个题,只有完成第一步合作,才会有以后合作的机会。
沉思片刻,曹丕又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对付杨彪?”
这个问题华歆一都在考虑,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曹丕既然问起,他便胸有成竹道:“对付杨彪其实很容易,关键是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微臣以为可以从杨训着手,如果殿下相信微臣,这件事可以交给微臣来做。”
曹丕当然信任华歆,以华歆的心狠手辣,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失望,曹丕立刻取出一面金牌,递给华歆道:“凭这面金牌,可以调动我的暗虎卫。”
暗虎卫是曹丕组建的一支秘密卫士,个个武艺高强,且对曹丕忠心耿耿,名义上他们负责保护曹丕和家人的安全,但实际上他们是曹丕铲除异己、刺探情报的得力工具,华歆要对付杨彪,就必须依靠他们。
华歆接过金牌,躬身道:“天之内,我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结果。”
杨训从成都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在个同时出使成都的人中,他的收获最小,他没有找到杨添作假的证据,也没有找到杨添已投降汉军的任何线,相反,他得到的各种消息和证据,都证明了杨添确确实实有能力,比碌碌无为的赵亭做得好。
但这个结果让杨修和曹植都很失望,尤其是曹植,当父亲封杨添为御史中丞时,他便感到了威胁,一心想找出对杨添不利的证据,结果杨训让他失望了,不过杨彪却很满意杨训的出使,这也算是杨训这次出使成功的一面。
他见到了刘璟,把杨彪的亲笔信交给了刘璟,虽然刘璟没有立即表态,但从董昭成功和汉军达成停战协议,曹操盛赞曹植举荐董昭有功来看,刘璟还是回应了他杨彪的倡议,这令杨彪很是欣慰,大大夸奖了杨训一番,让杨训也感觉自己出使有所斩获。
杨训的家不在邺都,而是在老家弘农,有一个贤惠的妻和两个可爱的儿,他在邺都便住在杨彪府宅内,在府宅内有一座独院,还有两名年轻美貌的侍女伺候他,同时他又是曹植的幕僚,每月还可以从曹植那里领到丰厚的俸禄,这种生活令杨训十分满意。
平时无事就出去和朋友喝酒聊天,他最常去的地方便是满春楼,是一家在邺都很有名青楼,杨添囊中多金,又采出众,使他在青楼很受欢迎,出使回来后,他连续几天都泡在青楼内,让美人的温香软玉滋润他因出使而变得有些干涸的身体。
夜幕初降,满春楼内灯光辉煌,乐声阵阵,笑语声不断,大门前人流如织,新旧客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徐娘半老的老鸨在门口迎来送往,脸上堆砌出花一般笑容。
这时一辆马车在大门前停下,衣着光鲜的杨训从车内走出,车夫问道:“杨使君要我在这里等候吗?”
“不用了,我自己会回来,你回去吧!”
车夫扬鞭赶马而走,杨训整理一下衣帽,轻摇一柄羽扇,步履轻快地向大门走去,老鸨早看见了他,立刻迎上来笑眯眯道:“杨使君今天是来找九玉吧!”
杨训点点头,“她有客人吗?”
“没有!没有!今天九玉专门等杨使君呢,在她心中,谁能比不过采卓然的杨使君?”
杨训要找的这位姑娘姓金,叫金九玉,年前曾是满春楼的花魁,这两年虽然已经下去了,但艳名依旧,在满春楼也能排进前五,她恩客无数,杨训只是其中之一,杨训听说九玉专门等自己,心中的虚荣心大为满足,他摸出一锭赤金扔给了老鸨,“赏你了!”
老鸨大喜,慌忙将杨训迎入青楼,杨训也不进大堂,直接向后院走去,金九玉有专门的院,并有侍女服侍,杨训刚进院,一片红云扑来,一头栽进他怀中,温香软玉入怀,娇媚动人的身体如兔般在他怀中颤抖,杨训低下头,一片红唇婉转迎上,两人迅速绞缠在一起。
良久,美人嫣然一笑,眼波如媚,拉着他向屋里跑去,只听她吩咐侍女,“关上门,明天天亮前,谁也不准来打扰。”
她又关上了房门,直接拉着杨训进了里屋,杨训心中欲火燃烧,他进屋便要扑向美人,不料后脑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杨训再次苏醒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沁香扑鼻的卧房,四周是潮湿黑暗的岩石,一盏小油灯忽明忽暗,使粗糙的岩石显得格外狰狞,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腐潮之气,而他眼前不再是千娇媚的美人,而是四名赤着上身,满脸横肉的大汉,恶狠狠地盯着他。
杨训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他这才发现自己被铁链吊在半空,身体呈大字分开,他心中顿时大为惶恐,急声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这时,从大汉身后走出一名身材干瘦的男,阴阴笑道:“杨使君保养得不错嘛!细皮嫩肉,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十八般酷刑的伺候?”
杨训认出了此人,竟然是尚书令华歆,魏国重臣,曹丕的心腹,他头脑‘嗡!’的一声,心中顿时明白了,他落入了曹丕之手。
“华尚书,你要做什么?”
华歆走到他面前,淡淡道:“杨使君是聪明人,对聪明人,我就会客气一点,很简单,我们知道杨使君去了成都,还见了汉王刘璟,似乎还给汉王送了一封信,当然,信的内容我们不知道,但我希望杨使君能详详细细把这次暗自出使成都的经过告诉我们。”
“我是奉植公之令,去成都调查杨添是否投降了敌人。”杨训大声喊道。
华歆摇了摇头,“这个我知道,我要杨使君说另一个任务,比如在杨使君出发前夜,崔琰夜里出现在杨尉府中,你们在一起谈了什么,杨尉好像又写了一封信,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说吧!这样可以不用吃苦。”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见过什么汉王,你在胡说八道!”
华歆冷笑一声,“看来你一点都不聪明,好吧!我明天上午再来问你。”
华歆转身而去,隐隐听见杨训恐惧地大喊,“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啊!”最后是一声长长的惨叫。
华歆不由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又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