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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月     三国之兵临天下txt下载     三国之兵临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06章 势取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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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时分,急促地钟声在江陵城上空敲响,一队队曹军士兵疾速奔向城头,江面上又出现了一支船队,这一次规模浩大,由上艘战船组成。【全文字阅读】

    不多时,曹仁也接到禀报,快步来到城头,早有士兵向他禀报:“大将军,好像是江东的战船!”

    曹仁心中一惊,江东战船终于来了吗?他快步走到城垛旁,目远眺,只见不远处的江面上,一支延绵十几里的船队声势壮观地呈现在他眼前。

    为是一艘千石的大船,大船上飘拂着一面黑红相间的角大旗,那是江东军的战旗,而船舷边上的士兵隐隐可以看见他们身着黑红色的江东军军服。

    船队在江面上缓缓停下,数十艘江夏军的前锋哨船从西面驶来,虎视眈眈地在江面上一字排开,和江东船只对峙。

    从眼前的情形来看,毫无疑问,确实是江东的船队到来,只是它却难以掩饰曹仁心中的疑惑。

    如果真是江东船队,那它们是如何通过江夏,江夏军真的允许它们过境吗?

    这时,陈矫也匆匆赶到城头,他注视片刻江面,眉头一皱道:“难道江夏军要和江东军火并不成?”

    曹仁摇摇头,“长史,我有点担心啊!”

    “将军担心什么?”陈矫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担心这不是江东军战船,而是江夏军乔装,来骗取我的江陵城,因为我直觉,刘璟不会允许江东军船队过江夏。”

    “这倒不一定,或许江东军是借口来攻打武陵,刘璟就会很愿意借他们之手剿灭刘备。”

    曹仁点点头,他曾经听程昱分析过,刘璟和孙权最后达成的同盟就是将荆南四郡让给江东,如果是这样,江东军来攻打武陵也就在情喇中了。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应该谨慎为上。”

    陈矫捋须微微一笑,“如果江东军真是为了江陵而来,我想今天晚上,江东军必然会有使者前来。”

    果然不出陈矫所料,天刚擦黑,一艘小船便悄悄离开了江东军船队,靠上了北岸,船上是一名年轻军官,长得浓眉大眼,身材魁梧,颇有几分世家风范。

    年轻将军刚上岸,立刻被数十名曹军士兵团团包围,几十把弓弩对准了他,一名屯长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年轻将领拱手道:“在下是江东军牙将程议,奉主将之命,前来求见曹仁将军!”

    屯长一挥手,“带他进城!”

    很快,年轻的江东将领程议被曹军带进城,一直来到军衙大堂上,曹仁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程议上前不慌不忙躬身施礼道:“在下江东牙将程议,参见镇南将军!”

    曹仁上下打量他一眼,问道:“你是程普什么人?”

    “他是末将的家父。”

    曹仁知道程普有两个儿,长程咨,次程议,原来就是此人,他也得到曹操快信,朝廷已封程普为南郡守,那么程普来收江陵的可能性就最大了。

    曹仁点点头又问道:“江东军主将是何人?”

    “回禀镇南将军,正是家父!”

    程议取出一封信,双手呈给曹仁,“这是家父的亲笔信,请将军过目。”

    曹仁接过信看了看,落款果然是江东程德谋,不过谁也没有见过程普的信,是真是假无法判断,曹仁又将信递给了陈矫,陈矫看了一遍,信中和丞相的来信内容一致,程普为南郡守,他率军来接受。从信本身来看,看不出有假,那么就姑且当它是真,陈矫笑了笑问道:“你们是怎么向刘璟解释?大军居然通过江夏。”

    程议不慌不忙道:“去年在蕲春县,吴侯和刘璟达成盟约,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江夏军默许我们取荆南四郡,这一次我们便是以出兵攻打武陵为借口,顺利通过了江夏,而且这次赤壁之战,刘璟独吞了战利,令江东普遍不满,刘璟也为此有愧于吴侯,所以在荆南之事上,刘璟便让了步。”

    程议说得合情合理,令人信服,曹仁和陈矫对望一眼,曹仁又问道:“不知令尊带来多少军队,准备怎么接收江陵城?”

    “军队我们带了一万两千人,足以守住江陵,另外周都督准备从陆先攻零陵,再北攻武陵,将在长江南岸会师,就算江夏军派大军前来,我们也不畏惧,至于怎么接收江陵城,希望按照曹丞相的承诺,贵军尽快退出江陵城,我们自然会接收。”

    曹仁沉思片刻道:“我们当然会信守承诺,请程小将军转告令尊,最迟明天,我们一定会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程议告辞而去,曹仁沉思片刻,又问陈矫道:“长史以为我们真的该让出江陵城吗?”

    陈矫微微一笑,“将军觉得丞相为何要把江陵让给江东?”

    “这个我自然明白,挑起南方内讧,让江夏军和江东军互斗,最后两败俱伤,听说江东内部也有反江夏的势力,用江陵为诱饵,江东必然会上钩,江夏又绝不会容忍,这样一来,两家的矛盾就会激化了,这其实就是他们之间分赃不均的战斗。”

    陈矫点点头,“将军说得没有错,但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原因是丞相知道,我们守不住江陵”

    “等等!”曹仁打断了陈矫的话,“这一点我不赞同,如果丞相认为我们守不住江陵,为何还要我剿灭刘备?”

    陈矫不由苦笑一声,曹仁有大局观,有很强的统帅能力,能带兵打仗,但在权谋上还是略有不足,尤其在一些微妙的细节上,他还是无法理解。

    丞相是让他剿灭刘备,这不过是一种士气鼓舞,事实上,以江陵的一万驻军,又要守卫城池,防御江夏军,又要跨江去攻打刘备的近万军,怎么可能办到,难道丞相会不知道?

    偏偏曹仁就没有反应过来,陈矫只得解释道:“刚开始丞相就有放弃江陵,让给刘备的意思,将军还记得吗?”

    曹仁点点头,“我记得!”

    “就是因为丞相知道我们难守江陵,才打算放弃,只不过用刘备弱,用他来抑制江夏军,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丞相最终才决定扶持江东来对付江夏,把江陵让给江东军,无疑就是触犯了刘璟的切身利益,除非江东军老老实实把江陵让出来,否则他们之间必然爆发战争。”

    说到这,陈矫目光中有了一丝忧虑,他又继续道:“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襄阳,如果徐晃将军守不住襄阳,被江夏军占领,那我们就没有退了,甚至江夏水军封锁汉水,我们最后也只能退败上庸,将军,前车之鉴啊!”

    陈矫的一句‘前车之鉴’重重敲打在曹仁的心中,那是他最狼狈地一次败退,翻山越岭,逃往上庸,他发誓这辈也不要再经历一次,可现在,如果他撤退不及时,甚至连败退去上庸也是一种奢望了。

    曹仁终于被说动了,“既然是丞相的安排,我自然会遵命,将江陵城让给江东。”

    当天晚上,一万曹军撤离了江陵城,北上襄阳,就在曹军撤兵的同时,一艘小船载着一名曹仁的使者向停泊在江心的江东军主船驶去,不等靠近,便巡哨小船拦截,使者连忙道:“我奉曹将军之命,特来见程公!”

    巡哨将使者带上了大船,走进一间船舱,船舱内灯火通明,就在一个时辰前刚从江陵城回来的程议坐在小桌后,他冷冷道:“有什么事,可直接告诉我!”

    使者连忙拱手,“禀报程小将军,曹将军已撤军,现在城池已空,江东军可随时入城。”

    这时里舱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曹操就这么情愿将江陵送给江东吗?”

    只见从里舱走出一人,身材魁梧,头戴金盔,身着铁甲,腰佩青釭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荆州牧刘璟。

    使者认识刘璟,顿时大吃一惊,一下跌坐在甲板上,而年轻的将军‘程议’也起身行礼道:“参见州牧!”

    这员年轻的小将当然不是程议,而今年只有十六岁的邓艾,邓艾还在江夏书院读书,但刘璟却希望他能为一个武双全的将才,所以在去年底将他从书院里带出来,跟随自己磨练一年,并出任屯长一职。

    邓艾少年老成,机敏能干,假冒程议出使江陵,成功骗过了曹仁,这让刘璟非常满意,他拍了拍邓艾的肩膀赞道:“干得不错!”

    邓艾抱拳施一礼,慢慢退下去了,刘璟又对吓得浑身发抖的使者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你替我给曹仁传一句话,如果他识相,立刻撤离襄阳,否则,他的两万军队将成为荆州的奴隶!”

    夜色中,江陵城门大开,一队队江夏军走进了江陵城,刘璟骑在战庐上缓缓入城,却抬头打量这座荆州的第二大城,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江陵城.只可惜城池虽大,大部分人口却跟随刘备渡江南下。

    刘璟暗暗思忖,须得想一个办法,把江陵的人口弄回来,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奔来禀报道:“启禀州牧,有一人求见,说是州牧一定很愿意见他。”

第407章 巴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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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璟不由一怔,居然有人在江陵城要见自己,他一时想不到会是谁?

    “带他上来!”

    不多时,几名士兵将一名十余岁的士带了上来,火光下,刘璟一眼便认出了此人,竟然是去年在襄阳见过一面的法正,刘璟心中有些惊讶,法正怎么会在江陵?

    法正上前笑呵呵行一礼,“我就想,江面上的战船怎么会是江东军呢?应该是江夏的水军才对,果然被我猜中了。【全文字阅读】”

    刘璟心念一转,他忽然猜到法正为何会出现江陵了,这必然是刘璋派他来探查荆州的情况,赤壁之战改变了各方的利益格局,刘璋如果视而不见才是怪事。

    想到这,刘璟不露声色问道:“孝直兄怎么会想到不是江东军,而是江夏军?”

    “如果柴桑以西的江面上出现江东战船,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赤壁大战还没有结束,现在赤壁大战已结束数月,江东军的战船怎么还可能出现在江陵的江面上?我想刘州牧可不会为一个所谓的盟约而放狼入室。”

    刘璟暗暗佩服其高见,法正对时局看得很准,不过刘璟想知道,这种对荆州局势的判断,是法正的个人看法,还是整个益州的官方解读。

    刘璟笑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孝直能否随我进城谈一谈?”

    法正微微欠身施一礼,“愿和州牧一叙。”

    刘璟并没有再入城,他令新任南郡守李严及校尉陈朔控制住江陵,又让司马懿协助他们二人,他则带着法正返回了自己的坐船。

    船舱内,刘璟请法正入坐,又令军士上了茶,刘璟笑道:“孝直怎么会来江陵?”

    法正淡淡一笑,“我并非是专门来江陵,而是奉我家主公之令去武陵找刘皇叔,准备返回益州,正好遇到了江陵之事。”

    刘璟心中更加疑惑,刘璋竟然已经和刘备有了瓜葛,这倒是让他始料不及,刘璟当然知道刘备要谋益州,只是没有想到刘备动作竟如此迅速,刘璋已经有了回应。

    不过更让刘璟没有想到的是,法正竟然坦然地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法正有了投靠自己的心思?

    但此事不能唐突,刘璟喝了一口茶,又问道:“现在刘皇叔的处境堪称艰难,他本来实力就是最弱一方,又被曹操突击,损兵近半,只剩下一些偏僻之地,实力更加羸弱,那么对于他而言,益州就是最后的机会了,难道你家主公打算把益州拱手相让吗?”

    法正叹息一声,又摇了摇头道:“我家主公的想法让人难以捉摸,一方面他似乎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主张联弱抗强,因为他认为刘皇叔的实力不足以吞并益州,另一方面他又听信巫女占星之言,认为刘皇叔是他保益州的幸星。”

    说到这里,法正心中充满了沮丧,刘璋让他失望了,且不说他在军国大事上竟然荒诞之地听信女巫的话。

    更重要是刘璋认定了要和刘备联合,想请刘备替他守巴蜀大门,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这个愚蠢的想法得到了张松的大力支持,这让法正怀疑,张松已经被刘备收买。

    刘璟笑了起来,历史上刘璋是因为惧怕曹操的威胁,才考虑让刘备做益州屏障,结果是引狼入室,现在曹操已败,莫非刘璋是因为惧怕自己,才想到和刘备合作吗?

    思片刻,刘璟问道:“不知道现在刘备和刘璋的合作已经到了哪一步?”

    “现在只是初步接触,估计不久刘备就会派人去益州进一步协商,不过此事很机密,益州知道的人并不多。”

    刘璟背着手走了几步,他忽然回头笑问道:“孝直为何把这么机密之事告诉我?”

    “刘璋不是守土之主,益州迟早是别人盘中之菜。”法正平静地说道。

    “那孝直为何不考虑刘备呢?他是大汉皇族,仁义播于天下,连岁小儿也知道他的名声,似乎孝直对他并不感兴趣,这是为何?”

    法正摇摇头,苦笑道:“或许我这个人比较实在,不注重这些虚名,坦率地说,刘皇叔承担不起统一天下的重任,更不用重振汉室,他顶多龟缩于巴蜀,哪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法正注视着刘璟,“我法孝直阅人无数,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能复兴汉室者,唯有使君耳!”

    法正告辞走了,刘璟站在船窗前陷入沉思之中,巴蜀他当然要取,将荆楚连为一片,再取汉中和关中,这样就和曹操成鼎立之势,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解决江东的威胁,他就会后顾之忧,就难以夺取巴蜀,弄不好还真给刘备作嫁衣,他必须全盘考虑此事。

    这时,门外传来司马懿的声音,“州牧找我吗?”

    “请进!”

    司马懿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参见州牧!”

    “不必多礼,参军请坐吧!”

    司马懿坐了下来,刘璟先问道:“江陵城的情况如何?”

    “粮食倒有不少,曹军一时运不走,也没有烧毁,大概有五万石存粮,还有不少军械帐篷等物资,但人口少,只剩下原来的四成左右,现在只剩下了军事功能。”

    刘璟点点头,“江陵人口都跟随刘备走了,不过我相信会慢慢回来,现在关键是控制江陵,不给南岸军队任何北上的机会,包括刘备,也包括将来的江东军。”

    “属下也是这个意思,把江陵城夺回来,就是第一步的胜利,以后在慢慢来。”

    刘璟把司马懿请来,并不是要和他谈江陵之事,江陵有李严和霍峻便足矣,刘璟想和司马懿说说益州之事,刘璟沉吟一下笑道:“你知道我今天遇到了什么人?”

    “属下不知!”司马懿摇了摇头。

    “今天遇到益州使者法正,参军知道此人吗?”

    “我知道,字孝直,在关中有名气,听说在巴蜀混得并不如意。”

    刘璟笑道:“正是此人,不过他不是来才出使我这里,而是出使刘备处。”

    司马懿愕然,出使刘备的使者为何来找荆州牧?莫非是

    刘璟便笑着把他和法正的一番交谈告诉了司马懿,司马懿忍不住笑了起来,“恭喜州牧再得贤才!”

    “现在还谈不上,他也没有表示效忠我,只是说愿意尽力帮我拿下益州,我想听听参军的想法。”

    司马懿也曾经考虑过拿下益州的策略,再结合法正的一番话,他大概便有了一个方案。

    “我想,可以从刘璋的弱点来进行突破,他最想要什么,最害怕什么,只要切中要害,我们就能牵住刘璋的鼻。”

    刘璟微微一笑,“司马参军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想请参军当一回使者,替我出使巴蜀。”

    司马懿立刻起身施礼道:“属下愿为州牧效劳!”

    刘璟的话没有说完,他注视着船舱外黑漆漆的江面又缓缓道:“你把自己当作张仪使楚,目的只有一个,给我争取时间。”

    就在江夏军乔装成江东军骗取江陵城的同时,江东大将程普也率领两余艘战船抵达蕲春县。

    从柴桑到夏口一段的长江是江夏郡和蕲春郡的共管水域,江东军的战船可以在靠蕲春一侧自由航行,但过了夏口后,便是安陆郡和江夏郡的水域,也就是江夏军的独占水域。

    江东军战船也就无法再向西去,除非能得到江夏军的许可,但程普等到的,却是江夏军的断然拒绝。

    船舱内,程普阴沉着脸听长程咨的禀报,他已经两次派长前去协商,却两次被拒绝。

    尤其甘宁回应绝断,江东军的战船只能在蕲春郡一侧航行,不能进入荆州水域,否则不保证战船安全。

    “回禀父亲,孩儿这次没有去找甘宁,而是去找长史徐庶,虽然徐庶语气很客气,但意思却很清楚,我们若要过境西行,必须得到刘州牧的许可。”

    程普忍住心中的怒火,又冷冷问道:“有问过刘璟的去向吗?”

    程咨低下头,有些惶恐道:“这正是孩儿要向父亲禀报的,听徐庶的意思,好像刘璟率领水军西征了。”

    “什么!”

    程普顿时急了,如果刘璟率军西征,要么是襄阳,要么是南郡,难道刘璟也听到什么消息,抢先去占领江陵了吗?

    程普焦急地在船舱内来回踱步,他不能这样被动下去,必须要有所行动,否则他无法向吴侯交代。

    想到这,程普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他的船队一定要过去,不过可以先试探一下。

第408章 果断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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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艘江东千石战船离开了蕲春县,沿着长江向北驶去,这是程晋的试探之举,他想试探江夏军的底线,看江夏军敢不敢冒与江东军翻脸的风险,对江东军战船下手。【无弹窗小说网】

    江东主船上,程普注视着艘战船向北驶去,眼睛里十分复杂,这次西征江陵是吴侯考虑了两天才最终下定了决心,程普心里也很明白,江东和荆州几十年的世仇,哪里会轻易消弭。

    可以说,夺取荆州,统一南方从来都是江东的国策,虽然有赤壁之战而结盟,但这并不代表江东就放弃根本利益。

    就在他率军出征前,周瑜还坚持劝说吴侯不要违背盟约,结果触怒了吴侯,将周瑜的军权夺走一半,程普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只能说周瑜不了解吴侯的野心。

    现在曹操战略收缩,且北方不平,至少十年内都无法南征,如果吴侯不利用这个机会统一南方,恐怕江东将很难再有所作为。

    在这一点上,程普比周瑜更加看透了孙权,周瑜的书生气还是重,讲承诺重信誉,可是两国相争,重要的是利益,契约不过是实现利益的一种工具罢了。

    “父亲,这样是不是冒险了?”旁边程咨小声问道,甘宁的严厉精告令他记忆犹新。

    程普冷冷瞥了儿一眼,“那你说怎么办?知难而退吗?那你怎么向吴侯交代?”

    一连问使程咨哑口无言,程普这才对儿道:“你不要小看了吴侯,他当然知道江夏军不会准我们过境,却仍然命我前来,可见吴侯已经下了决心,不惜和江夏军一战,现在朝廷任命我为南郡守,江夏军却阻拦我前去上任,他们在道义上已经失了分。”

    程咨嘴唇动了动,其实他想说,如果父亲是单身前往,江夏军未必会阻拦,现在率领五千军队前往,这可不是就任守的模样啊!

    虽然这样想,程咨却不敢说,程普拍了拍儿的肩膀笑道:“不要担心什么,我们只是先锋军,如果江夏军强行阻拦甚至动以刀兵,那么吴侯将亲率大军西征!”

    艘江东战船刚刚离开蕲春郡,在江面上监视的江夏军哨船便立刻返回武昌禀报。

    目前武昌县驻军有万人,除了甘宁率领的两万水军外,还有刘虎率领的千重甲士兵和廖化率领的五千骑兵。

    另外老将黄忠还率领千军队在武昌县以西的民团大营内训练万士兵,这是从曹军战俘中挑选出的万精锐,只须经过半年的强化训练,他们就将忠诚于荆州,忠诚于刘璟。

    这样一来,江夏军的总兵力将达十万人,但仅靠江夏、长沙、安陆、南郡和襄阳五郡,将难以支撑这么庞大的军队,所以对外扩张也将成为必然。

    甘宁率领十几名骑兵一疾奔,很快便赶到军衙,甘宁翻身下马,向军衙内走去,“军师可在?”他急问道。

    甘宁要找军师贾诩,刘璟在西征江陵前有令,他不在时,一切军务大事由贾诩决定,现在江东军战船北上,甘宁无法做主,他需要和贾诩商量对策。

    当值士兵连忙应道:“军师在后堂,正和徐长史议事。”

    甘宁立刻快步向后堂走去,此时在后堂上,贾诩正和徐庶商议民团的制安排,荆州历史上因为长期地广人稀,一直采用火耕水耨的落后种植方式,亩产低。

    但随着北方战乱不断,大量北方人民迁移至荆州,使荆州人口迅速增加,再加上刘表和刘璟两代州牧重视农业发展,使荆州农业发展迅速,开垦的土地也不断增加,产量也得到大提高。

    目前荆州实行麦稻轮种,麦以冬小麦为主,这样一来,春天时节实际上就比较清闲。

    所以刘璟便考虑建立地方民团制,实行全民军训,这样就需要和地方协调,争取地方官府的协助。

    “州牧的意思,既然在赤壁大战时已经临时推行了民团征调,性就利用这个契机全面推广民团制,忙时为农耕作,闲时集中训练,以乡为营,不离开家乡,长史觉得是否可行?”

    徐庶沉思片刻道:“不离家乡问题倒不大,这次曹军南侵使民众都意识到了保卫家园的重要,说服他们参加军事训练也比较容易办到,关键是农闲时,大家都要忙碌其他活计,比如捕鱼种菜之类,一旦参加了训练,就无法再挣钱养家,对他们而言,这个损失很大,军师可曾考虑过?”

    贾诩呵呵一笑,不慌不忙道:“这个问题其实可以解决,参加训练时,可以给予一定的钱粮补贴,弥补他们的损失,更重要是,无需天天训练,比如五天训练一天,其实影响也不大,关键是有一个制,可以随时征集补充兵力。”

    “既然如此,我回去再详细商议一下,立一个具体的方案出来,然后再讨论。”

    两人正在商议时,士兵在门口禀报:“启禀军师,甘校尉有急事求见!”

    贾诩呵呵一笑,“请他进来。”

    他又对徐庶道:“估计是江东军有动作了,长史不妨一起听听。”

    片刻,甘宁快步走进,躬身施礼,“甘宁参见军师和长史。”

    “甘将军请坐!”

    甘宁坐下便道:“就在昨晚四更时分,江东军有艘船离开了蕲春县北上,估计很快就会到达武昌江面,我们是打还是不打?”

    “看样江东军当真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

    贾诩冷笑一声,正要做出决定,却想起徐庶也在,便问徐庶道:“长史有什么想法?”

    徐庶为人十分谨慎,他想了想道:“昨天下午程咨也跑来找我,说他父亲被任命为南郡守,准备去江陵赴任,想向我们借道,当时我回答说,一艘客船便可以过去,何须艘战船?如果一定要艘战船过境,需要得到州牧的许可,其实就是婉拒了他们,我感觉江东在这次赤壁大战中一无所获,他们要借机闹事了。”

    贾诩点点头,“长史说得一点也不错,曹军势力北退,很长时间内都无力南下,孙氏世代想谋荆州,统一南方,现在没有北方之患,正是他们的机会,这一点州牧也有深刻认识,他不止一次说,如果不解决江东这个后顾之忧,我们也将无法西进。”

    这时,旁边甘宁道:“我也一直在考虑,既然江东想统一南方,为何我们就不能统一南方?如果我们剿灭江东,统一南方,那么我们也就有了和曹操抗衡的本钱。”

    说到这,甘宁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只是在下的一点愚见。”

    贾诩微微笑道:“甘将军想法倒是不错,只是实现起来有点难啊!孙家盘踞江东已有世,树大根深,而且军队实力也在我们之上,击败他们或许我们可以办到,但要彻底覆灭江东政权,我们办不到,而且这正是曹操所希望,鹤蚌相争,他也来捡渔翁之利,所以州牧定下的方案,和江东还是以和为主线。”

    贾诩见甘宁要说话,又摆摆手笑道:“我们目的是和,但实现和的方式有很多种,战争也是其中之一,当年柴桑之战后,我们不是得了六年和平吗?”

    徐庶也叹道:“军师说得不错,东和孙权,北抗曹操,西扩疆土,这才是我们的国策,战争只是一种手段,就是为了实现这条根本之策。”

    甘宁默默点头,“我明白了,江东内部有两派,我们要打击南统派,争取南和派,所以对程普绝不能手软!”

    贾诩捋须一笑,“甘将军说得一点没错,州牧走之前有令,若是程普领兵到来,甘将军尽管放手施为!”

    长江在柴桑以东是属于江东势力范围,而在夏口以西直至彝陵则属于荆州的势力范围,而在柴桑至夏口这一段因为东为蕲春郡,西是江夏郡,所以这段长达数里的江域,在理论上就应该是两家共有。

    但由于荆州州治武昌位于这段敏感江域内,为了保证武昌的安全,所以在孙权和刘璟达成的荆吴盟约中,就明确规定了江东军战船未经江夏军同意,不能驶过蕲春县。

    也就是说,程普派艘战船擅自离开蕲春县北上,就已经违反了荆吴盟约。

    艘千石战船借着东南风向北疾驶,中午时分,它们已经过了武昌县,但就在它们准备向夏口方向行驶时,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一支由十艘战船组成的水军双翼阵型,向它们迎面驶来。

    十艘江夏战船行速迅猛,很快将江东战船包围,艘江东战船立刻挂上了免战旗,并开始缓缓调头,收起船帆,这就表示它们无意再北上,愿意返回蕲春。

    但甘宁却冷笑一声,下达了命令,“击沉它们!”

    围困在江东军战船周围的江夏水军发动了进攻,一颗颗滑石被石炮强劲射出,猛烈地击打在江东军的战船上,箭如雨发,从四面射向敌船。

    很快,最前面的一艘战船被击穿了船身,大量江水灌入,开始缓缓下沉,而另外两艘战船也燃起大火,士兵们吓得惊恐大喊,纷纷跳江逃命。

    仅仅大半个时辰后,艘北上的江东战船全部沉入了长江,近半江东士兵阵亡。

第409章 截断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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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普一直在紧张地等待艘战船的消息,下午时分,他终于得到了消息,两名被释放回来的江东军士兵告诉了他最坏的情报,艘试探的战船被江夏水军击沉,两名士兵死伤过半,其余全部被俘虏。【全文字阅读】

    这个消息让程普半天说不出话来,尽管他知道江夏军不会让艘战船通过,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江夏军竟然会击沉艘战船,而且是在艘战船准备返航之时,这便让程普既愤怒,但又感到一丝不安,江夏军的强硬态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父亲,情况有些不妙啊!”程咨有些紧张,江夏军竟然动手了,这就是战争的开端,那他们该怎么办?

    程普毕竟是江东军的第二号人物,在周瑜被孙权贬斥后,他的军方地位又得到提升,已经和周瑜并驾齐驱,在这个时候,程普已经开始恢复狼和冷静,他冷笑一声道:“我的船队没有越过蕲春县,谅江夏军还不敢把我如何?等着,看他们有什么说法!”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奔到船舱门口禀报道:“启禀程将军,发现二十余艘江夏军战船,正向我们驶来!”

    果然来了,程普快步走出船舱,向江面望去,只见远处出现了一排战船,离他们已经不远,正缓缓减速,看样,他们不会靠近,这时,中间出来一艘小船,向这边快速驶来。

    船上是一名送信的军士,江东很快将他带上大船,军士行一礼,取出一封信递给程普,“这是甘将军给程将军的信,没有口信,要说话都在信上!”

    程普阴沉着脸接过信打开,开头便写着:‘江夏水军校尉甘宁致江东军副都督程公阁下。’程普不由重重哼了一声,一个小小的校尉便敢和自己平起平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程普耐着性将一封信看完,其实内容很简单,就只有一条,由于他们挑衅在先,勒令江东军战船两天之内必须驶过柴桑以东,否则江夏军将击沉所有战船。

    这就是为强硬的威胁,就算他们停泊在自己的码头上也不行,说白了就是一条,柴桑以西的水域不准江东军进入。

    程普的脸色阴沉到了点,他几乎要按耐不住发作了,但他知道,武昌县水寨内有两万水军和上千艘战船,他们这余艘战船根本不是对手,他忍住了怒火,对送信军士冷冷道:“你回去告诉甘宁,我知道该怎么办?”

    军士走了,程普将信递给了副将丁奉,恨声道:“你看看吧!江夏军何等嚣张。”

    丁奉看完信,有些惊讶道:“这个甘宁竟然想把我们赶出蕲春水域,这简直不可理喻了。”

    程普终于冷静下来,沉思良久道:“甘宁从来就不是鲁莽之人,此人很有头脑,我估计这不仅是甘宁的意思,这应该是整个江夏军的态,甚至是刘璟的授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璟应该知道了朝廷任命我为南郡守之事,所以他率军西征江陵,同时把我们赶回江东。”

    “那我们该怎么办?”

    程普冷冷一笑道:“我相信甘宁一定会攻击我们战船,不妨先忍下这口气,返回江东,此事让吴侯来定夺,正好他们击毁了我们艘战船,让吴侯找刘璟要一个说法。”

    说到这,程普当即下令道:“传我的命令,全军启航,返回江东!”

    夜幕笼罩下,一支由两艘战船组成的水军船队正在汉水江面上疾速列队行驶,战船排成列,延绵十几里,在江面宽阔的江面上显得蔚为壮观。

    这支船队是从夏口出发,运载着一万精锐的江夏军,由大将聘统帅,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是襄阳城,截断襄阳曹军的北归之。

    此时船队早已经过了宜城县,离襄阳城只有五十里不到,船帆在东南风的劲吹下鼓成了半球,使船速快疾如飞,照这个速,船队天亮前便可以抵达襄阳。

    聘站在船头上,默默地注视着黑黝黝的江面,他心中颇为感怀,当初他们实施战略撤退,离开了襄阳,很多人都感慨此生再有没有机会返回襄阳,当时军中普遍认为曹军不可战胜。

    甚至包括聘,他也没有多少信心能战胜曹军,但事实却证明了他当时的悲观,仅仅半年多后,他们又重新杀回襄阳。

    如果说从前是因为刘表最后的遗言才使他决定效忠于刘璟,与其说是对刘璟的效忠,不如说是对刘表的效忠,而现在,赤壁大战的胜利使他的心态有了微妙的改变,那就是他对刘璟的忠诚的基础变了,刘表已经在他心中渐渐淡去,而对未来的信心却在一天天加强,尽管前会有坎坷,但他相信刘璟最终能统一天下。

    “师父在考虑作战吗?”

    不知何时,徒儿蔡进出现在他身边,蔡进在赤壁之战中跟随黄忠守卫军营和看押战俘,没有得到渡江作战的机会,尽管如此,他也积功升为别部司马。

    聘摇了摇头,“我没有考虑作战,我是在想州牧此人,和老州牧相比,他在阅历、采、名望、人脉等等方面差得较远,而且才二十四岁,为什么他却做成了老州牧一辈都没有做成的事?”

    蔡进也笑道:“我觉得我比较有发言权,当年和他第一次比武,他武才几个月,竟能击败我,虽然是我轻敌,但我觉得根本原因还是他善于抓住我的弱点,最大限发挥自己的特长,谋定而后动,所以他取胜了。”

    “你说得没错!”

    聘点点头道:“老州牧就是样样都要涉及,就像枝繁叶茂的大树,却忘记了根本,那就是水军,州牧便是将荆州水军优势发挥到了致,而曹军最弱就是水军,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曹军就算在陆上再强大也毫无还手之力。”

    蔡进沉默片刻,又问道:“师父觉得我们蔡家将来该怎么办?会不会受到前任家主的牵连?”

    这是蔡进最担心之事,毕竟蔡瑁一手毁了荆州,又投降了曹操,使得蔡家在荆州抬不起头,他对家族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不要想得多,他是做大事之人,不会为过去的小芥蒂而耿耿于怀,再说他还需要蔡家替他稳住荆州,所以只要你忠诚正直,蔡家的前途命运就不会差。”

    蔡进默默点头,他扶住船舷,望着黑亮的江水,不由心潮起伏,襄阳,他又回来了!

    襄阳城和樊城一线目前有一万曹军驻守,由大将徐晃统帅,尽管襄阳城是整个荆州的中心,但曹军主力却驻守在樊城一线,连徐晃本人也大多时候在樊城。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曹军各种粮食辎重都堆放在樊城,必须用重兵把守,另一方面徐晃也受够了江夏水军之苦,如果他驻守襄阳,一旦江夏水军封锁了汉水,那么他们就要重蹈去年逃亡上庸的覆辙。

    这段时间徐晃的心中格外担忧,由于风向转为东南风,那就意味着江夏军进攻的日越来越近,而曹军在荆州的兵力只有两万人,却分守两地,这让徐晃觉得为不妥,虽然放弃江陵有点可惜,但兵力分散会导致江陵和襄阳最后都保不住。

    就在昨天,徐晃得到了消息,曹仁放弃江陵北撤,将江陵让给了江东军,这终于使徐晃稍稍松了口气,这是明智之策,不管将江陵让给刘备还是孙权,都是对江夏军的有力牵制,有利于曹军控制襄樊战略要地。

    但与此同时,徐晃也担忧起来,江陵发生如此大的变故,江夏军会不闻不问吗?

    天刚亮,邓塞城头上的精钟便猛烈地敲响起来,‘当!当!当!’精钟声传到了樊城,一队队曹军飞奔上了城头,徐晃也大步上城,扶住城垛向东眺望,他最担心的一刻终于来临了。

    只见远方江面上,一支船队正浩浩荡荡开来,船队在强劲东风的鼓动之下,劈波斩浪,渐渐驶近了樊城。

    徐晃的目光向停泊在樊城码头上的近艘渡船望去,他很清楚,只要江夏水军到来,就意味着曹军所有的船只都保不住了。

    果然,江夏军战船随即对汉江上的所有船只进行清剿,无论是民船还是曹军运货船,全部被驱赶到樊城码头一侧,放火烧毁,一时间,江面上烈火冲天,浓烟滚滚。

    上万曹军在城头和城下默默注视着江面上的大火,他们一年多来早已经习惯了江夏军在水上的强势,江夏水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已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

    甚至连主将徐晃也暗暗庆幸自己昨天从襄阳返回,否则他也将被困死在襄阳。

    想到这,徐晃抬头向对岸的襄阳城望去,城内还有五千驻兵,但徐晃更担心的是曹仁的军队,他正在北撤途中,现在江夏军封锁了汉水,曹仁军队又怎么回来?

    徐晃心中忧虑之,就在这时,东面有士兵大喊:“将军,快看比水,出事了!”

    徐晃扭头向比水望去,他的心顿时沉入冰窟,只见比水上空浓烟弥漫,烈焰腾空十余丈,远在十里外的樊城也看得清清楚楚。

    比水上停泊着曹军的数艘战船,此时徐晃最后一线希望也随之断绝了。

第410章 衔尾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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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县是南郡最北面的一个县,只是一个中县,人口千余户,由于编县紧靠襄阳郡,受襄阳郡的影响很大,自从曹军南侵以来,编县也和其他襄阳郡县一样,连续爆发了两次逃亡潮,大部分民众都逃去了江夏,使得整个县城几乎成了一座空城。【阅读网】

    这天傍晚,一支从南方过来的军队浩浩荡荡开到了编县县城,这支万余人的军队正是从江陵北撤的曹仁军队,经过天的急速行军,曹军即将离开南郡。

    但曹仁并不高兴,天来,曹仁两次大发雷霆,将十几名违规的士兵打得半死,又一连罢免了名军官,让曹仁如此愤怒的原因很简单,他中了江夏军冒充江东之计,白白将江陵拱手让出。

    虽然陈矫再规劝,江陵兵力少,一旦江夏大军杀至,他们很难守住城池,弃城也是明智之举,话虽这样说,可一想到自己是中计撤军,曹仁就感到无比窝囊,心中恶气难出。

    一连天,曹仁脸上都十分阴沉,没有一丝笑意,使他周围的士兵都战战兢兢,唯恐触怒了他,这时,副将牛金催马上前问道:“启禀大将军,天色将晚,我们是连夜赶还是就地驻营?”

    曹仁抬头看了看天色,阳已落山,满天布满了紫红色的晚霞,他马鞭一指远处的编县县城,“去县城里驻营休息,五更准时出发!”

    “遵令!”

    牛金立刻命人去通知各营主官,他自己则率领五士兵向大营急速奔去。

    曹仁之所以决定在编县休整一夜是有一定的原因,他尚不知襄阳的情况,他很担心江夏水军已经杀入汉水,封锁了北渡之,如果是那样,他就需考虑直接撤退到上庸。

    而编县正好就是西去上庸,北入襄阳的交叉口,所以他需要在编县得到明确的消息。

    很快,大军浩浩荡荡抵达了县城,县城已是一座空城,绝大部分民宅都房门紧锁,整个县城内只剩下余户人家,由编县主簿留下来管理。

    当大军进城之时,牛金将县主簿带了上来,主簿名叫辛治,南阳郡人,年约四十岁,他上前向曹仁躬身行一礼,“下官编县主簿辛治参见大将军!”

    辛治并没有投降曹军,依然是荆州牧任命的主簿,不过他官微职小,他是否投降对曹军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重要的是他必须约束住当地民众,不要给曹军添乱。

    曹仁冷冷哼一声道:“我们只是途径编县,休息一夜就走,你要约束好编县民众,若敢来捣乱,小心军法从事。”

    “卑职不敢,我已将县中所有居民都迁到东南角,其余地方随便士兵住宿。”

    曹仁又问道:“这两天襄阳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辛治摇摇头,“这两天没有人过来,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若有消息我会立刻禀报将军。”

    曹仁对他的态还算满意,便吩咐左右道:“赏他十两黄金!”

    “多谢将军!”

    辛治连连感谢,被士兵带了下去,曹仁随即对牛金道:“士兵不要住得分散,集中在北城一带,另外查全城,不准有任何易燃引火之物,明白我的意思吗?”

    “卑职明白!”

    曹仁催马进了县城,进县城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北方,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襄阳可能已经出事了

    天空的紫霞变成了黑色,夜幕终于降临了,在距离编县十余里外的一片树林内,一支数千人的军队也悄悄进入,这支军队正是一尾随曹军北上的江夏军,他们距离曹军较远,且不是走一条,没有被曹军发现。

    军队约千余人,由大将赵云率领,这是赵云主动向刘璟请令追击曹军,千追兵自然是无法和一万精锐的曹军抗衡,所以对赵云而言,最重要的是等待机会。

    尽管刘璟认为曹仁在得知汉水被封锁后,可能会向上庸方向撤退,但赵云根据一观察的情况分析,曹军随身携带的军粮只能支撑六七天。

    而从江陵前往上庸,最快也要十天左右,再加上沿途多是山区,人口稀少,难以补充军粮,所以赵云判断,曹仁军队一定会先回襄阳,在襄阳得到粮食补充后,再转道前往上庸。

    和赵云一起北上的,还有年轻的军官邓艾,赵云尤其喜欢这个生机勃勃的少年,睿智、谦虚、好,不仅才谋略出众,武功基础也练得很扎实,看得出他将来一定是一个武双全的帅才。

    实际上,邓艾一上都跟随着赵云,他对赵云的武艺为仰慕,希望能拜赵云为师,为此,赵云也一上悉心相授,却不肯收他为徒。

    树林内,邓艾在一片空地上苦练丹凤朝阳枪,一杆十斤重的青影枪被他舞得呜呜风响,枪影神出鬼没,流畅得俨如行云流水,赵云则站在另一边,目光淡然地注视着邓艾练枪。

    赵云也不得不赞叹邓艾天资聪颖,自己只教了他遍,他便完全掌握了一零八式枪法,已练得熟练无比,不过他在落凤功法的体悟上还是略有不足,和刘璟相比差得较远。

    赵云也知道,枪法是靠才华,但功法却要靠天赋,刘璟是才华和天赋都具备,才练成今天的武艺,而邓艾正是因为过于聪颖,他能很轻易地理解深奥的功法,可是怎么也无法在练武实际中运用,这就是缺少一种天赋。

    正因为邓艾无法在功法上突破,他也就练不成十式丹凤朝阳枪,只能最大限在招式上出彩,而最终无法成为象赵云、刘璟那样的猛将,为此,赵云也颇为遗憾。

    这时,邓艾枪法一收,漫天枪影霎时无影无踪,邓艾看见了赵云,上前行礼笑道:“世叔觉得侄儿最近练武可有进步?”

    赵云笑着点点头,“看得出你下了苦功,十斤重的铁枪已经很娴熟了,从明天开始,你开始七招一练,要想办法把七招变成一招,比如这样”

    赵云接过的枪,平平一枪刺出,虽然枪法很简单,速不快也不慢,也使人感到一种强大的控制力,令人躲无可躲。

    邓艾也感受到这一招的威力,不由叹息一声,“化繁为简,譬如写章,言两语中才见功力,我几时才能有这样的武艺?”

    赵云把枪还给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需要恒心和毅力,当年我练了七年才有所成就。”

    邓艾忍不住问道:“那州牧练了多少年?”

    “五年!”

    赵云微微一笑,“我师父说他是年不遇的奇才,还要超过我,所以他只练了五年,而且是在水底练成,这份毅力令人敬佩。”

    邓艾眼中一阵黯然,“不知小侄有没有这个机会?”

    赵云笑了笑,“天下并没有所有人都有这个天赋,光有机会还不行,象州牧那样的天赋,天下不过十人,你也不用自卑,虽然你不一定能成为万人敌猛将,但也能成为沙场大将,更重要是这里”

    赵云指了指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才是你的目标,追求为将,有点舍本逐末了。”

    邓艾深深行一礼,“世叔的教诲,侄儿铭记于心!”

    赵云很喜欢他的谦虚,便笑道:“估计有曹军的消息来了,我们去看一看。”

    两人来到树林边,探果然有消息传来,这次赵云尾随曹仁军队,刘璟特地把江夏最精锐的‘鹰击军’也一并交给赵云带上,一共五十人,领正是刘正。

    刘正在赤壁大战后也累功升为别部司马,他今年只有十九岁,可以说是江夏军中最年轻的高级将领,但他的名声却是全军皆知。

    而且他又有了一个响亮的绰号:‘鹰猴’,象鹰一般锐利,如猴一般敏捷,他自己也对这个新绰号十分满意。

    刘正抱拳向赵云禀报道:“曹军已全部入驻编县城内,县内防御森严,从上面进不去,弟兄们正在下面打主意,已找到一处暗洞,一更之前便可以挖通。”

    虽然刘正长得又瘦又小,身高只齐赵云胸口,但他在江夏军中名声大,屡立奇功,赵云也不敢轻视他,抱拳回礼道:“刘将军辛苦了,这次若击溃曹军,我一定向州牧表刘将军功!”

    刘正咧嘴一笑,“我们只做暗事,正面作战还要依靠赵将军,赵将军看高我了。”

    他又对邓艾笑道:“小将军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邓艾毕竟少年心性,他也很想知道刘正是怎么干的,他眼中流露出炽热之色,回头向赵云望去。

    赵云笑着点点头,邓艾心中大喜,立刻换了一身黑衣,跟着刘正向黑夜中奔去。

第411章 火烧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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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县位于荆州腹地,没有防御功能,城墙简陋,高只有两丈,周长不足二十里,也没有护城河,城头狭窄,摆不下大型防御武器。【阅读网】

    不过曹仁为小心,特地安排一千人在城头巡逻,严防江夏军探翻墙入城,但道高一尺,魔则高一丈,江夏军探虽然不能从上面翻墙而入,却从城下挖洞进去。

    “在那里!”

    刘正一指城池的西北角,低声对邓艾道:“我们在墙根下发现一个盗洞,虽已被回填,但只要稍稍疏通就可以用了。”

    说到这,刘正又笑着问道:“你知道什么事盗洞吗?”

    邓艾挠挠头道:“可是和盗贼有关?”

    “说得没错,就是夜里偷了东西后出城的地方,几乎每座城池都有,只有经验丰富之人才能找得到。”

    这时,刘正见城头巡哨走过去了,便一摆手,“跟我来!”

    他纵身向黑暗中窜去,邓艾紧紧跟随他,两人飞快地向城墙根奔去,不多时,他们奔至城墙边,刘正纵身跳下一处坑道,向地底深处爬去。

    邓艾却长得身材高大,爬起来十分费力,好不容易才爬到一处宽敞之地,他一下坐靠在一块大木头上,累得直喘气。

    这时刘正已点燃了半支蜡烛,邓艾忍不住打量四周,只见方圆约一丈,高五尺,穹顶呈圆拱形,四周壁上都铺有青砖,邓艾心中不由有些奇怪,这些哪里?

    这时他一回头,顿时吓了一跳,他竟靠在一口棺材之上,刘正咧嘴一笑,“这里是一座墓室,还是个达官贵人之墓,你看这棺材,竟然是上好楠木,多结实!”

    他拍了拍棺材,砰砰作响,刘正又有点遗憾地叹息道:“估计下葬已有年,可惜已经被盗了,值钱的陪葬都被洗掠一空,只剩下一些破罐。”

    这时,从前面洞里爬出来两人,手中各拿一把铲,都长得矮矮胖胖,活像两只鼹鼠,他们同时向刘正施礼,“启禀领,已经挖通了,上面是一个破落的菜园。”

    刘正大喜,“这么快,不是说要一更时分才行吗?”

    其中一人笑道:“主要是这里有个现成的墓室,省了很大的力。”

    刘正点点头,给他们介绍了邓艾,又给邓艾介绍道:“这两位是赤壁之战后才加入我们的新弟兄,一个叫严,一个叫严四,原来是曹军中有名的摸金校尉,挖洞穿城之术天下无双。”

    两人连忙施礼,“参见邓将军!”

    邓艾笑道:“两位才士能否带我上去看看?”

    “邓将军请!”

    几人从挖出的坑道里慢慢爬进了城内,城内果然是一处破旧的菜园,看翻土的情况,应该没有废弃,只是主人逃亡了,紧靠城墙修建了两座茅屋,出口就在茅屋内。

    几人在茅屋里休息片刻,刘正却出去了,大概过了一刻钟,刘正竟领来一人,对邓艾笑着介绍道:“这位是编县辛主簿,我们荆州的官员,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他又对辛治道:“这位是邓小将军,新野人,江夏书院生徒,投笔从戎。”

    辛治一愣,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打量邓艾一下,问道:“新野邓芝、邓武是你什么人?”

    邓艾连忙道:“邓芝是我族兄,至于邓龙,那就是家父,实不敢称其名讳。”

    “是我失礼了!”

    辛治笑了起来,“那我们就不是外人了,邓芝是我妻弟。”

    邓艾大喜,又重新见了礼,辛治这才对众人道:“曹军驻扎在北城一带,防御十分严密,不准本城民众进入他们的宿地,听他们的意思,五更时分就要启程。”

    邓艾沉思片刻问刘正道:“不知他们今晚的巡哨口令是什么?”

    刘正摇了摇头,“我们只知道外城巡哨口令,内城口令却不知,不过我们可以抓一个人来问问。”

    辛治却笑道:“我倒知道,口令是‘北归’,曹军巡哨特地告诉我,否则我会被误伤。”

    邓艾笑了起来,“这样的话就有办法了。”

    他低声对刘正说了几句,刘正顿时又惊又喜,“邓将军怎么知道我喜欢干这种事?”

    邓艾摸了摸鼻,“因为我也喜欢!”

    一更时分,一队由十人组成的曹军巡哨队伍整齐地在空旷地街道上巡逻,这时迎面也走来一队士兵,巡哨队喝令一声:“口令!”

    “北归!”

    口令无误,双方领闲聊片刻,话题无非是城中没有长得顺眼的女人,两人哈哈大笑几声,两队士兵又各自去巡哨。

    不多时,十人巡哨队却进了一条小巷,巷尽头的围墙挖开一个洞,一袋袋火油从洞的外边递入,这支巡哨队每人拿着火油袋分头而去,片刻又回来,再分头去喷射火油。

    刘正见时间已差不多,他一招手,命所有人都迅速撤离,他独自一人留在曹军宿营区,敏捷如猿猴,翻墙越屋,如履平地,他不断地点燃了一处处泼洒在房前屋后的火油。

    不多时,城池北区有数十处火点同时燃起,火借风势,燃烧迅猛,片刻时间,整个城北地区笼罩在一片滚滚浓烟之中。

    沉睡之中的曹军被大火惊醒,吓得魂飞魄散,盔甲不披,鞋袜不着,纷纷赤足夺门而逃,大街上挤满了逃出的曹军士兵,个个惊恐万分,大喊大叫。

    曹仁骑马冲出,寻奔逃,这时大将牛金奔来道:“大将军,南面那边也有火起,我们可从北门逃离!”

    此时烈火吞天,被大火围困的士兵哭喊连天,也烧得曹仁心慌意乱,他也不顾陈矫,打马便向北门逃去,士兵们争相逃命,互相践踏,死者无数。

    曹仁一口气冲出了县城,后面跟着数千士兵,惶惶然向北奔逃,刚跑了不到一里,前方忽然鼓声大作,火光四起,江夏伏兵从四面杀来,为一员大将,长枪一指,向曹仁大喝道:“吾乃常山赵龙,敌将纳命来!”

    曹仁听见对方竟然是赵云,吓得他魂飞魄散,手中大刀惊落下地,调转马头向西便逃,这时牛金从后面杀来,大喊一声,“赵云吃我一刀!”

    他催马向赵云冲去,挥刀便砍,赵云冷笑一声,返身一枪平刺,枪疾如电,枪尖瞬间刺穿了牛金的咽喉,赵云长枪一摆,将牛金挑于马下,转头却见曹仁已奔出数十步。

    赵云大怒,催马急追,他原来的战马失陷在曹军之中,而胯下战马是刘璟从数千匹战滦挑选出的一匹千里马,马速疾快,片刻便追上了曹仁。

    “贼将拿命来!”

    赵云一声大喝,俨如一声霹雳在曹仁耳边炸响,曹仁惊得心慌意乱,抽出腰间佩刀,转身一刀向赵云劈去。

    赵云挥枪架开了他的战刀,左臂轻舒,将曹仁一把抓了过来,往地下一掷,喝令道:“给我绑了!”

    旁边几名江夏士兵一拥而上,将曹仁牢牢绑缚起来。

    这时,赵云见曹兵在旷野里拼命奔逃,还有大量曹军士兵从城内逃出,哭喊哀求,每个人脸上都恐惧万分,赵云心中不由有些怜悯,便下令道:“投降者可免死,逃跑的士兵就不要再追了。”

    江夏士兵从四面包围,曹军早已斗志丧尽,只管各自求生,从城中烈火中逃出之人没有人再有抵抗之心,纷纷跪地投降。

    一场大火使一万曹军精锐全军覆没,大半投降,长史陈矫也被刘正活捉,主将曹仁被擒,副将牛金被杀,赵云次出战,便打出一个辉煌的战绩

    两天后,刘璟率领一万军队赶到了编县,大军在编县城外扎下了大营,刘璟随即在赵云的陪同下视察了战俘营。

    “这次火烧编县,一共俘获七千九二十四人,斩杀千余人,其余曹军要么丧身火海,要么突围逃走,最大的收获便是抓获了曹仁。”

    说到这里,赵云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尽管曹仁逃出数里,但还是未能逃过他的追击,令他心中颇为得意,

    刘璟笑了笑,“曹仁征战多年,早已成精了,抓住他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不过抓住曹仁之事暂时要隐瞒,告诫士兵不可传出去,留下他以后有大用。”

    赵云抱拳道:“遵命!”

    刘璟又赞道:“俘获近八千战俘,自己却死伤不足人,这就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一战打得很精彩。”

    赵云却摇摇头,“这一战其实是鹰击军的功劳,我只是最后收获,不敢称功。”

    刘璟笑了起来,“你是主将,鹰击军不过是你的下属,哪有主将无功,下属却功勋卓著的道理。”

    赵云还有些犹豫,因为刘正明显不是他的下属,而是**之军,他还想把功劳还给刘正。

    但刘璟不想让他再谦虚下去了,他需要尽快让赵云立功,以便有封赏的借口,这是他立下的规矩,无功不封,无功不赏,正因为这个规矩,赵云现在还是白身。

    刘璟便道:“你不用再说了,我心里有数。”

    赵云默然,不再和刘璟争论,他既然已决定跟随刘璟,那他先就需要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心态,他不能再把自己视为刘璟的兄长,不能再搞特殊,不能在江夏军将士心中留下一个恃宠而骄的印象。

    这一点刘虎就做得很好,他虽然是刘璟堂兄,但从来就没有摆出兄长的架,和将士们打成一片。

    赵云也相信刘璟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并不是偶然,而是有过人的才智,自己不用再争,刘璟怎么处理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时,邓艾又将辛治领了过来,对刘璟介绍道:“这位是编县主簿,帮了我们大忙。”

    辛治跪下向刘璟行拜礼,“编县主簿辛治拜见州牧!”

    刘璟连忙扶起他笑道:“辛主簿不必再行大礼,快快请起。”

    刘璟又问道:“编县除了主簿外,有其他官员吗?”

    “就只有卑职一人。”

    刘璟点点头,“编县现有多少人,火烧县城时可有死伤?”

    “回禀州牧,编县现在一共有余户人家,白天在城外耕作,晚上回城,在前天的大火中,大家都躲在城东,没有被大火波及,只有两名老人因惊吓而去世外,再无死伤。”

    “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刘璟非常赞许眼前这位官员,能够不弃自己民,患难与共,这样的官员值得褒奖。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编县县令,逃民很快就会返乡,还要再辛苦你了。”

    辛治大喜,连忙躬身道:“谢州牧封赏!”

    这时,旁边邓艾又道:“上次州牧问过我族兄邓芝之事,邓芝正是辛县令的妻弟。”

    刘璟一怔,随即问辛治道:“不知辛县令是否还和邓芝有往来?”

    辛治心知刘璟是要拉拢邓芝,他连忙躬身道:“我们经常有书信往来,不久前,他还写信问我荆州的局势,如果州牧想让邓芝投效荆州,我愿写信去劝说,或者,我亲自去一趟巴东郡。”

    邓芝当然是才华横溢之人,但此时邓芝是巴东守庞羲的心腹幕僚,他的意义非同寻常。

    刘璟沉思片刻,便低声对辛治嘱咐几句,最后笑道:“若你能办成此事,我会记你大功,升你为南郡郡丞。”

    辛治心中激动万分,刚刚才升为县令,现在又有机会再升一级,这简直是他撞了大运,他连忙抱拳道:“属下绝不会辜负州牧的重托!”

第412章 攻城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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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璟令人将编县曹军战俘以及曹仁都押去江陵,他自己则率军赶赴襄阳,此时聘率江夏水军已经控制了汉水,截断襄阳和樊城的联系,目前襄阳城约有五千曹军士兵,由襄阳副将昭统帅,死守襄阳。【阅读网】

    ‘咚!咚!咚!’

    战鼓声密集敲响,六千江夏军士兵向襄阳东城发动了第四次进攻,前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襄阳曹军凭借坚固高大的襄阳城,坚守住了城池。

    黑压压的江夏军士兵扛着攻城梯从个方向同时向东城发动进攻,城头上,四千曹军士兵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副将昭冷冷望着冲上来的敌军,忽然大喝一声:“放箭!”

    城头上顿时乱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箭矢凌空射来,江夏军士兵纷纷举盾相迎,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士兵被箭矢射中,惨叫着倒地。

    江夏士兵继续举盾奔跑,用木板搭上护城河,一架架巨大攻城梯竖起,搭上近四丈高城墙,一群群士兵登梯而上,手执战刀和盾牌向城头攀去。

    城头上曹军用早已准备好的滚木巨石砸下,一块数斤的压梁巨石顺着梯滚翻落下,顿时将十几名攻城士兵悉数砸下城去,惨叫声此起彼伏,城下士兵血肉模糊,死尸累累,但又有士兵不畏死亡,继续攀梯而上。

    在另一边,十几名曹军士兵用两丈余长的钢叉,叉住梯,奋力向外推去,攻城梯失去重心,向外翻倒,攻城梯上一串士兵纷纷从梯上坠落,惨叫声响成一片。

    在最南面,一架攻城上的巨大铁钩钩住了城墙,使城上曹军难以将梯推开,十几名江夏士兵冲上城头,却被数十名曹军阻击,双方在城垛口展开了惨烈的生死搏杀。

    江夏军一次次地杀上,城头上滚木礌石如冰雹般砸下,两边马墙上箭矢如雨,前后夹击攻城的江夏士兵。

    这支一万余人的江夏军曾经是荆州军的精锐,长期驻守樊城和新野一线,由聘统帅了近十年,战斗力强,训练有素。

    尽管遭遇曹军的顽强反击,死伤惨重,但他们却毫不退却,依旧一波一波攻城,但遗憾的是,他们攻城武器不足,已渐渐显得有一点后继无力。

    聘站在两里外的一座土丘上,远远注视着他的军队攻城,而蔡进则率领一千水军继续封锁江面,此时聘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已损兵近两千人,襄阳城依旧巍然屹立。

    再打下去,他的军队越打越少,攻城也就越来越困难,最后军队拼光了,襄阳还是拿不下来,眼前攻城士兵死伤惨重,只剩下最后五架攻城梯,聘心中万般无奈,不由叹了口气,下令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

    收兵的钟声敲响了,江夏军如退潮一般撤下,这一战经历了近两个时辰,死伤千余人,城头上曹军响起一片欢呼声

    黄昏时分,刘璟率领一万军队抵达了襄阳,襄阳城东的江夏军大营门口,聘率领十几将领迎接出来,他上前一步向刘璟施礼道:“参见州牧!”

    刘璟连忙扶起他笑道:“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聘起身叹了口气道:“卑职无能,至今没有能攻下襄阳。”

    刘璟微微一笑,“如果襄阳城那么容易攻下,它就不是荆州第一城了,我心里明白,进帐去谈吧!”

    聘又向赵云见过礼,带着刘璟向大帐而去,在中军大帐正中放着一台一丈长宽的沙盘,包括襄阳和樊城,北到新野一带,刘璟直接走到沙盘前,他对这一带熟悉得了如指掌,襄阳的攻防弱点他都清清楚楚。

    他用木杆一指南城门问道:“南城门还是和去年一样吗?”

    南城门是整个襄阳城防御的弱点,在前年曾经坍塌过,后来虽然修复,但修复的质量很差,遭受外部重击时很容易再次坍塌,所以只要用重型投石机攻打南城,十几次巨石撞击后,南城门上的城墙必然会再次坍塌。

    这个弱点荆州的主要将领几乎都知道,但曹军未必知道,所以刘璟最关心此处,聘却摇摇头道:“听说曹军在去年冬天便修复了,南城门现在非常坚固,难以攻打。”

    刘璟点点头,“看来曹军已做了充分准备,城内粮食应该也不少。”

    “是!听说城内储存了十几万石粮食,曹军士兵还在城内空地上开荒种菜,再加上五千精锐守军,想攻下襄阳确实不容易啊!”聘有些沮丧,他已损兵千人,却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攻当然能攻下来,只是得付出惨重代价,这不是我想承受的代价,必须用别的方式夺取襄阳城。”

    这时,旁边赵云道:“曹军在城内囤积十几万石粮食,却只有五千军队防御,这有点不合理,我估计曹军主将已经知道曹仁要北撤,所以死守城池,等待曹仁北归,如果我们让城内敌军知道,曹仁军队已被全歼,那么他们就未必要死守襄阳了。”

    刘璟沉思片刻道:“龙说得不错,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出策,明天上午,我们不妨先让城内曹军看看我们的军容。”

    昭今年约四十岁,跟随曹操多年,在讨伐袁术时曾立下大功,他虽然名声不像徐晃、张辽那样显赫,但他同样也是曹操帐下重要的大将,尤其善于防守,曹操北上后,便留下他和徐晃守襄樊,以徐晃为主将,他为副。

    曹操再临走前曾再嘱咐过他和徐晃,襄阳不可失,一旦襄阳丢失,就会断了江陵曹仁的退,因此,昭率五千军队死守襄阳。

    此时昭已经知道曹仁放弃了江陵北撤,在这种情况下,他更不敢轻易放弃襄阳。

    事实上,他也无处退兵了,向上庸撤退,必然会被江夏军追击,现在他只能等曹仁撤回襄阳,然后由曹仁决定是坚守还是撤军。

    夜晚,昭和往常一样在城头巡逻,这时有士兵奔来禀报:“启禀将军,东城处有人要进城!”

    “是什么人?”

    “好像是镇南将军手下将领。”

    昭心中一惊,连忙令道:“快带他来见我!”

    片刻,士兵带来一人,来人上前施礼,“卑职参见将军!”

    昭认识这人,是曹仁手下部将,名叫朱焕,他急忙问道:“镇南将军现在哪里?”

    朱焕听到一点消息,似乎曹仁也被抓住了,但他刘璟不准他提曹仁之事,他也不敢泄露半点秘密,叹息一声,朱焕禀报道“我们在编县遭遇江夏军伏击,全军覆没,镇南将军下落不明,卑职不幸被江夏军俘虏,我其实是被放回来传话。”

    昭愣住了,曹仁军竟然已全军覆没,半晌他才迟疑着问道:“你要传什么话?”

    朱焕苦笑道:“现在刘璟已率主力援军抵达了襄阳,他让我转告将军,如果将军愿意放弃襄阳,他可以承诺将军西撤,绝不追击,或者他也可以派船送将军以及军队过江,由将军自己选择。”

    “这”

    昭心中乱成一团,这让他怎么选择?更重要是他不能做主,至少需要徐晃来决定,沉思良久,昭又问道:“刘璟来了多少军队?”

    “卑职一直被关在囚车内,确实不知有多少军队,但听刘璟的意思,好像有四万军队。”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此事容我思考后再决定。”

    昭快步下城向军衙而去,他需要尽快向徐晃汇报此事,他和徐晃之间虽然被江水阻隔,但能够通过鸽信往来,此事事关重大,他不敢有半点大意。

    次日一早,襄阳城头上的曹军发现城外有江夏援军到来,他们连忙敲响了精钟,早有士兵飞奔去向守将昭禀报,不多时,昭也急急赶到了城头。

    只见城外和前些天的江夏军完全不一样了,很明显是江夏大军到来,江夏军在一里外列阵,旌旗招展,声势浩大,足足向南延绵十几里,从这个阵势来看,至少有四五万人。

    昭却不知道,这就是江夏军的虚张声势,在十几里外,或谢有一两个士兵抗着大旗,但刘璟是荆州牧,是整个江夏军的主公,他率领四万军队到来完全很正常。

    昭倒吸一口冷气,他城内只有五千守军,如果江夏军从四面同时进攻,他怎么可能守得住城池?

    这时,一名江夏军骑兵飞奔而至,将一封信射上城头,有士兵拾起信跑去送给昭,十几名中低级将领也纷纷围了上来,“将军,信上写什么?”众人七嘴八舌问道。

    昭看完信,叹息一声道:“还是和昨晚一样,要我撤军,刘璟说他不想破坏襄阳城,所以给我们一个机会。”

    “将军,我们撤吧!”

    将领纷纷劝道:“既然镇南将军已全军覆没,我们就没有必要坚守襄阳城了,而且他是州牧,不会轻易食言,必然不会有诈,将军,撤吧!”

    昭摇摇头,对众人道:“撤不撤军不是我能决定,必须要徐将军来决定。”

    他又命人把朱焕找来,对他道:“你去告诉刘璟,只要徐晃将军同意,我就立刻撤军!”

    “卑职明白了!”

    尽管朱焕不想再回去,但军令难违,他也无可奈何,不过他暗暗庆幸,幸亏有些话他没有多说,否则他小命难保,他只得离开了襄阳城,向江夏军中跑去。

第413章 徐晃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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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要我去找徐晃?”刘璟骑在战马上,冷冷问道。【全文字阅读】

    朱焕低着头,恭恭敬敬道:“将军是这个意思,他本人愿意北撤,但他只是副将,没有徐将军的同意,他不敢撤离襄阳城。”

    停一下,朱焕又道:“关键是其余将领都希望北撤,看得出将军也有点承受不住这个压力了。”

    刘璟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你再去一趟樊城,替我给徐晃送一封信,你顺便告诉他,他若要保住昭和襄阳城的五千军队,他只有这一次机会,明天天亮前若襄阳没有动静,我就认为是他拒绝了和谈!”

    他当即写了一封信交给朱焕带走,这时,聘慢慢上前问道:“州牧觉得徐晃会答应吗?”

    刘璟胸有成竹,他笑了笑道:“如果曹仁没有全军覆没,他或许不会答应,或者要去请示曹操,但曹仁全军覆没,我想他应该明白孰重孰轻。”

    就在江夏军向襄阳城展示军容的同一时刻,徐晃也在樊城城头上焦急地关注汉水对岸的情况,他隐隐可以看见对岸旌旗招展,却没有看见攻城的迹象。

    徐晃已经接到了昭的飞鸽传书,刘璟竟然提出了用昭五千军队换取襄阳城的条件,但更让徐晃吃惊的是,曹仁军队竟然在编县全军覆没,曹仁本人也生死不明。

    此时徐晃感到了大的压力,假如曹仁有个长两短,他怎么向丞相交代?而且曹仁是希望他来接应,但他担心被江夏军伏击,所以他按兵不动,如果曹仁无事,他没有责任,可现在曹仁全军覆没,他就无形中承担上了救援不力的责任。

    如果放弃襄阳,丞相一定会责怪他擅自做主,可如果昭和五千军再次被歼灭,后果就更严重了,一时间,徐晃处于两难的境地,他昨晚一夜未睡,都在殚精竭虑考虑对策。

    这时,有士兵大喊:“将军,江面有一叶扁舟来!”

    徐晃也看见了,他当即令道:“带来见我!”他有一种预感,这一定是刘璟派来的使者。

    不多时,小舟靠岸,士兵将朱焕带到了樊城,徐晃也认识他,立刻问道:“镇南将军现在何处?”

    “回禀徐将军,卑职确实不知,不过肯定没有被抓住,另外,卑职听说他杀出一条血逃走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徐晃也只能往好的地方想,曹仁逃脱了,他又问道:“那陈长史呢?”

    “陈长史被俘了,卑职亲眼所见。”

    朱焕说到这,取出刘璟的信呈上,“这是刘璟给徐将军的亲笔信,请将军过目!”

    徐晃取过信看了一遍,信的内容在他的意料之中,交出襄阳城,换取曹军渡江,徐晃并不怀疑刘璟会言而无信,以刘璟的身份,不会为这点小事情自损名誉。

    徐晃其实也同意这样做,毕竟襄阳迟早保不住,能让昭军队平安撤回也是一大收获,关键是他怎么向丞相解释,没有丞相的同意,他可以擅自做主吗?

    徐晃又仔细看了一遍信,信却没有期限,这时朱焕又道:“刘璟还让卑职带一句口信,他的期限是在明天上午天亮前,如果明天天亮前襄阳没有动静,那就视为将军拒绝了他的和解方案。”

    ‘明天天亮前!’徐晃只觉额头一阵剧痛,他怎么可能办得到?

    “让我考虑一下吧!”徐晃叹了口气,转身下城去了。

    傍晚时分,朱焕被两名士兵带到徐晃的军衙,在院里等了片刻,徐晃从房间走了出来,他一夜未睡,又苦思了一天,显得有些疲惫,他缓缓对朱焕道:“你回去告诉刘璟,我再加一个条件,只要他答应把陈矫也一并放回来,那我可以放弃襄阳。”

    徐晃的难处是无法向曹操交代,那么只要再多一个陈矫,那么他擅自放弃襄阳的罪责就至少轻了一半,他又道:“如果刘璟不肯,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大帐内,刘璟负手站在沙盘前,静静听着朱焕的述说,他最后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朱焕退了下去,这时聘在一旁小心翼翼劝道:“州牧为何这么急于夺取襄阳?其实只要再来一万军队,那么攻克襄阳就有把握了,莫非州牧是担心曹军毁掉了襄阳?”

    刘璟摇了摇头,“我并非是担心毁掉襄阳,我是担心江东,我怕时间来不及,我必须在江东大军西征之前,解决了襄阳的曹军,逼他们退回汉水以北,并封锁江面,不给他们南下的机会,这样才能解除我的后顾之忧。”

    聘愕然,“州牧是说,江东会和我们翻脸?”

    “孙台的儿岂是偏安江东之人。”

    刘璟微微叹息道:“这明明是曹操离间之计,却成功了,可知天意如此,一旦曹操知道程普在江夏被驱逐,他肯定会下令死守襄阳,以造成和江东夹击之势,我必须要抓住这个消息传递的时间差,以最快的速拿下襄阳。”

    聘这才明白过来,刘璟为什么急于拿下襄阳,他点点头,“属下明白了,坚决支持州牧尽快夺取襄阳。”

    刘璟又笑道:“对于我而言,一个陈矫算不了什么,虽然有才华,但我现在不缺有才华的人,我现在要缺的是时间,收复江陵和襄阳,稳住刘璋,我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和江东开战,必须要把江东打瘸一条腿,我才能从容实施我的西进策略,这里面环环相扣,一环都不能出意外。”

    当天晚上,刘璟正式答应了徐晃的要求,把放回陈矫作为附加条件,双方达成共识,刘璟便拨出了五十艘渡船,开始运送曹军渡河,直到四更时分,五千曹军才全部渡过汉水。

    天蒙蒙亮,一些留在襄阳的民众和平常一样早起出门,但他们却意外地发现城中守军变了,不再是曹军,变成了荆州军,而且有人听士兵说是璟公回来了。

    璟公重回襄阳的消息不径而走,襄阳城内顿时满城欢腾,近万名留守襄阳的民众纷纷奔上大街,敲锣打鼓,纵声欢呼。

    天没有大亮,刘璟率领一万军队开始列队入城,举行重回襄阳的入城式,在大街两边,上万民众夹道热烈欢迎荆州军队的归来,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很多老人更是喜而泣,跪在地上向苍天磕头。

    “荆州军万岁!璟公万岁!”

    人们激动万分,振臂高呼,这一刻,整个襄阳城都沸腾了

    江东,程普在江夏遭遇阻拦并威胁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口,孙权为之震怒,连夜召集军政高官商议对策。

    内堂上,数十名官武将列坐两旁,张昭力要求利用这个机会统一荆州,他慷慨激昂的声音在大堂里回荡。

    “各位,自初平二年破虏将军跨江击刘表以来,西取荆州一直是江东既定国策,至今已历世,计二十五年,江东儿郎为此前仆后继,捐躯献国者已有数十万之众,今天刘表虽死,但其侄刘璟依然占据荆州,虽两国有短暂联盟共抗曹军,但这并不足以改变江东国策,如今曹操势弱,河北关中不稳,再无力难顾,这正是我们统一南方的机会,如果我们不抓住这个机会西进,将无颜以对儿孙。”

    张昭说完,议郎张温也起身向孙权行一礼道:“启禀吴侯,微臣认为军师所言是,虽然我们和江夏签署盟约,但江夏军粗暴毁船在先,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理会什么合约,应该抓住这个契机,全力出击江夏,请吴侯决断。”

    在座官纷纷表示赞同,这时,孙权又向周瑜望去,虽然孙权心意已定,但作为主公,他还是需要平衡各派利益,尤其是周瑜这样掌握军队重权之人。

    “公瑾,你今晚似乎很沉默?”孙权淡淡问道。

    周瑜确实一直很沉默,他很清楚吴侯的心思,赤壁之战后,曹操势力北撤,吴侯深藏已久的野心开始迅速膨胀起来,江陵守事件不过打开吴侯野心的一把钥匙。

    只是这把钥匙竟然是曹操交给吴侯,这让周瑜的心中不是滋味,应该说,曹操成功地挑起了江东和江夏的矛盾,江东的最大弱点已经被曹操抓住了,那就是吴侯的野心。

    周瑜叹了口气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如果吴侯一定想听,我只想说,多年前我们败在江夏军的手中,这次还会是一样。”

    “你说什么?”

    孙权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你敢乱我军心!”

    周瑜也站起身,行一礼道:“属下并非乱军心,属下说的是事实,江夏军的实力已经能和我们抗衡,一场赤壁大战已使他更加强大,如果一定要攻打他,我们只会自取其辱”

    “够了!”孙权一声怒喝,打断了周瑜的话。

    大堂上顿时安静下来,静得仿佛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孙权冷冷哼了一声,起身一甩袖,快步向后堂走去。

第414章 果断与模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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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纮快步走过一条长廊,来到了孙权的书房前,一名侍卫连忙进去禀报,片刻出来道:“吴侯请长史进去!”

    张纮走进书房,书房内灯光昏暗,孙权负手站在墙壁前,凝视着墙上一副巨大的地图,那是孙策在世时绘制的南方全图,是孙氏代的梦想,统一南方,然后进军北方,最后问鼎天下。【无弹窗小说网】

    张纮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吴侯决心已下,不让他打这一仗,恐怕他是绝对不会回头。

    孙权仿佛知道张纮的到来,他声音低沉道:“取荆州、灭刘备、定巴蜀,立不世之功,长史觉得我能办到吗?”

    他缓缓转过身,注视着张纮,“我想听听长史肺腑之言。”

    张纮苦笑一声道:“如果硬战,我们有四分胜机,但如果策略得当,我们将有五分胜机,就看双方临战发挥了。”

    孙权回到自己位置坐下,他请张纮坐下,平静望着张纮,“长史请继续说下去,我洗耳恭听!”

    张纮微微一笑,“我既非公瑾的南和派,也非军师的南统派,我是务实派,没有偏见,按事实分析,然后由吴侯自己决定是战还是和。”

    孙权点点头,“长史尽管畅所欲言,我正是想听不带偏见的话。”

    “我以为周都督和**师之所以意见相左,其实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对曹操实力的判断,周都督认为曹操实力强大,江东一家不足以抵抗,所以必须联合刘璟共抗曹操,这在大局没有问题,从长远看也是明智之举,不过这样一来,随着刘璟的日益强大,吴侯统一南方的梦想恐怕就很难实现了。”

    孙权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张纮的分析,他此时十分冷静,孙权希望能在狼的分析中做出抉择。

    张纮又将话题转到了张昭身上,“军师观点则和周都督相反,他认为曹操势弱,五到十年内无力南下,这就是我们统一南方的机会,我知道军师一直致力于统一南方,当年伯符就是用南方统一才打动了他,应该说军师的观点符合江东国策,也是吴侯帝王梦的必经之,不过军师一直轻视江夏军,他的方案多少有点书生意气。”

    孙权点了点头,“那长史认为,这一战我们能不能打?”

    “能不能打不在于我,也不在于公瑾,更不在于军师,关键还是吴侯的决心,吴侯如果意志坚定,能承受失败的结局,那么打也无妨,如果吴侯患得患失,又想统一南方,又不愿意面对失败,那我劝吴侯还是别打,维持现状。”

    孙权站起身负手来回踱步,最后他站在地图前,久久凝视着南方全境,此时孙权是多么渴望能实现父兄的宏图伟业,他又想起父亲在他小时候的敦敦教导,孙权的眼睛都有点湿润了。

    “长史,我决定打,绝不后悔!”孙权转身凝视着张纮,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张纮缓缓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孙台的儿又岂是偏安一隅之人。

    “如果吴侯决定要打,那就要讲究策略,不能蛮打硬战,可以联合刘备,暗通曹操,让刘备从南方牵制刘璟,曹军再从北方牵制,我们主力则猛攻江夏,这样至少有五成胜机。”

    孙权默默思片刻,又道:“可是我和刘璟签署了盟约,现在赤壁大战刚刚结束,我就背弃盟约,这样会不会让天下人耻笑?”

    这也是孙权唯一担心之事,他担心自己的名声遭受损失,张纮却笑了笑道:“其实江夏军在蕲春毁船就已经给了吴侯借口,吴侯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要求刘璟交出毁船凶手,另外一方面要求刘璟执行朝廷的旨意,让出江陵,如果刘璟拒绝,那吴侯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再遵守盟约。”

    孙权眼睛里闪动着亮色,张纮的方案最终打动了他的心

    天后,江东调集八万大军,兵分两向西进发,一命程普为主将,徐盛为副将,率军万走陆奔赴蕲春郡,另一由孙权亲自为主帅,黄盖、韩当为副将,率军五万乘坐八艘战船,浩浩荡荡赶赴彭泽。

    与此同时,孙权又命步骘和张温为使者,分别出使荆南和许昌,寻求刘备和曹操的支持,同时命虞翻出使武昌,责令刘璟交出毁船凶手并依照朝廷旨意让出江陵。

    荆州风云骤起,战争的阴云再一次笼罩在江夏上空

    荆南的公安新城已经建好大半,由诸葛亮亲自主持建造,县城考虑得很周全,充分利用了油江和长江的天然防御,形成了易守难攻之势。

    县城周长近二十里,城墙高丈,用方整的青石砌成,坚固而高大,诸葛亮还亲自设计了石炮重台,炮台上的石炮和重型投石机甚至可以直接打入江中。

    诸葛亮对自己主持建造的这座城池十分满意,也倾注了大量心血,尽管他也一心想谋巴蜀,但他必须要留有后,如果巴蜀失败,那至少他们根基还在。

    这天上午,诸葛亮和往常一样在新建的城头上视察,这时,一名骑兵飞奔而至,在城下大喊:“军师可在?”

    诸葛亮在城头俯身问道:“有什么事?”

    “皇叔说有紧急情况,请军师速去大营商议。”

    诸葛亮点点头,“请告诉皇叔,我这就来!”

    刘备的大营位于新城以东约五里处,占地近千亩,由数顶大帐组成,驻扎了两万军队,就在前不久,刘璟将刘备的妻儿送还,搬去了刘备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

    不过刘璟随即派水军摧毁了刘备耗尽心血才收集到的近船只,又令刘备恼火万分,随着江夏军占领了江陵,刘备知道自己没有希望返回江陵了,他心中又是沮丧,又是失落,这些天他的心情一直不好。

    此时在大帐内,除了刘备之外,还有一人,正是江东使者步骘,步骘这是第次出使荆南,和刘备已经很熟悉了。

    步骘带来了孙权的亲笔信,提出两军联合攻打江夏的建议,作为补偿,孙权提出将南郡和长沙郡划给刘备,条件之丰厚,令刘备不由怦然心动。

    不过刘备也知道,攻打刘璟,他道义上说过不去,毕竟刘璟刚刚把他的妻儿换回来,他如果翻脸攻打荆州,不仅将有损他的名声,而且也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但刘备也没有拒绝步骘,他需要和诸葛亮商量后再做决定,步骘去别帐休息,刘备则负手在房内踱步,耐心等待诸葛亮的到来。

    不多时,诸葛亮快步走来,进帐便笑道:“可是有东风来了?”

    刘备连忙上前道:“步骘来了,带来孙权的亲笔信。”

    他将孙权的信递给诸葛亮,满怀期望地望着诸葛亮,诸葛亮不慌不忙看完信,笑道:“难怪孙权恼火,原来朝廷竟然封程普为南郡守,曹操这招离间之计很高明嘛!点燃了孙权的野心。”

    刘备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他问道:“孙权在信中承诺,只要我肯协助他,一旦攻克江夏,他会将南郡和长沙郡划给我,军师觉得可信吗?”

    诸葛亮微微冷笑,“我相信他会把南郡和长沙郡划给主公,但他可没有说给多久,给主公五十年是信守承诺,但仅给主公天也是信守承诺,这个关键的问题,他怎么不说呢?”

    “军师的意思是说,他根本没有这个诚意?”

    诸葛亮摇摇头,“我们先不提刘璟还回少主之事,只说孙权,现在江东内部有南统派和南和派,顾名思义,就是南方统一和南方讲和之意,信中并没有提到周瑜,那就说明是南统派占据了优势,何谓南统,就是统一南方,包括扬州、荆州、交州和益州。

    如果按照孙权的承诺,把南郡交给我们,那么江东军又怎么去攻打益州?明摆着南郡不能给我们,但他却又承诺,只能说明他的承诺没有一点诚意。

    另外,我听说当初刘璟和孙权结盟谈判时,就涉及到荆南四郡的归属问题,孙权是明确要求荆南四郡归江东,这说明孙权的本意是先取荆南,只不过被曹操的离间之计扰乱了心思,一旦他真的剿灭了刘璟,那么他的下一步必然就是对付我们,最后才轮到益州。”

    诸葛亮的话句句敲打在刘备的心中,他这才幡然醒悟,自己竟被孙权的**汤灌得迷糊了,他不由苦笑一声道:“若没有军师提醒,我肯定会答应孙权的条件,军师的意思是劝我不要答应,对吧!”

    诸葛亮笑了起来,“主公其实答应他也无妨,不过是做做样,比如开始造船之类,至于打不打则由我们自己决定,假若刘璟真的失败,我们可以趁势夺取江陵,一旦孙权失败,我们则巩固荆南四郡。”

    说到这,诸葛亮又提醒刘备道:“另外我还要提醒主公,我们的目标是巴蜀,江东和江夏之争,其实与我们无关,我们要抓紧时间谋取益州,既然刘璋有意邀请我们协防巴东郡,我们就要抓住这个机会进入益州,先占领巴东和巴郡,以此为根基向成都进发,一旦占领成都,益州就大势已定。”

    刘备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集中兵力谋取巴东,不过刘璟那边我们也可以暗中通一通消息,让他对此事心知肚明。”

    诸葛亮略略沉思,欣然道:“我赞同给刘璟通消息,甚至可以把孙权的信给刘璟看一看,就当是还了少主的人情。”

第415章 北路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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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都丞相府,这几天曹操的心情为舒爽,自从他采纳并实施了荀攸的定局四策后,局势果然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全文字阅读】

    北方袁氏旧部因领导权之争发生了内讧,都督阎柔和军师荀谌互不相容,使袁氏旧部陷入危机,就在几天前,曹军大将曹纯和张辽分别在河北清河郡和渤海郡进击袁氏新军,阎柔按兵不救,导致袁军惨败,被曹军斩杀两万余人。

    荀谌迫于战败及内讧的双重压力,不得不接受曹操的安置方案,放弃河北,率万余部迁去辽东柳城郡。

    曹纯和张辽趁机进逼幽州,阎柔再次献城投降,却被曹操下令在蓟县城外斩,级号令河北,虽然没有能彻底剿灭袁氏余孽,但河北一已平,袁氏余孽离开了河北之水,他们就很难再有大的发展。

    而西凉马腾也迫于朝廷的压力,答应进京参加其先祖马援的祭祀,目前正在进京的途中,曹操虽然给了马腾安全的承诺,可事实上却张开了捕杀大网,等待马腾上门。

    但最让曹操欣慰的是南方江东,他已得到消息,孙权接受了南郡守的任命,令程普率军去江陵任职,曹操当然知道刘璟不会让出江陵,这样一来,孙刘两家因江陵产生的矛盾必然会恶化。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让曹操顺心,四策中的刘璟之策显然没有成功,他已连续接到不幸的消息,刘璟佯作程普之军骗取了江陵,并在编县全歼曹仁军队,曹仁下落不明,刘璟随即又逼迫徐晃撤出襄阳,江夏军占领了襄阳城。

    这件事使曹操原本不错的心情又再次变得恶劣起来,尤其徐晃擅自决定撤出襄阳,令曹操震怒,就算他换回陈矫,也难息曹操心头之火。

    书房里,荀攸正耐心地劝说曹操,“丞相,此事也不能完全责怪徐将军,主要是刘璟只给他一天的期限,他的压力很大,他知道难以保住襄阳城,为了保全有生力量,撤出昭的军队对他而言是明智之举。”

    “哼!”曹操重重哼了一声,“他放弃襄阳城,坏了我的大计,否则江东攻打江夏,我在后面夹攻,刘璟腹背受敌,此战必败,现在襄阳城丢失,我军阻隔于汉水,等于解除了刘璟的后顾之忧,徐公明乱作主张,坏我大事。”

    “丞相,徐将军只是大将,他不可能是刘璟这个枭雄的对手,以无备对有备,徐将军焉能不中计,只能说是刘璟总控大局,而徐将军只顾一方,在徐将军看来,他换回陈矫和五千军的平安无事是占了便宜,他怎么会知道刘璟的危机?丞相不要怪他了。”

    荀攸的耐心劝说,使曹操怒气稍平,曹操背着手走了几步又道:“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江夏水军在蕲春县江东一侧击毁了艘战船,并将程普的战船逼退到柴桑以东,公达怎么看此事?”

    荀攸微微一笑,“丞相,其实此事在我的意料之中。”

    曹操迅速瞥了他一眼,他虽然已有所明悟,但他也想听听荀攸的见解,“继续说下去!”

    荀攸笑道:“从此事可以看出刘璟的远谋,他是要刻意挑起事端,引发战争,这样就能解释刘璟为何急于拿下江陵和襄阳两城了,他为了应对自己挑起的战争,必须要尽快解除后顾之忧。”

    曹操点了点头,荀攸的看法和自己完全一样,他也笑了起来,“那公达再说说,刘璟为何要挑起战争?”

    荀攸也叹息一声,“他也是为了一劳永逸,解除后顾之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巴蜀了,刘璋乃羸弱之主,不能守其土,此乃天意也!”

    曹操仰起头,凝视房顶良久,最终摇了摇头,“刘璟乃是枭龙,他志在天下,一旦让他入巴蜀,无异于蛟龙入海,他日必成我心腹大患,我绝不能让他得了巴蜀。”

    荀攸心中叹息一声,除非巴蜀换主,否则很难阻止刘璟,曹操看出了荀攸信心不足,他冷笑一声道:“事在人为,我不信这是天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在门外禀报:“启禀丞相,江东使者到来!”

    曹操蓦地站起身,神情十分严峻,令道:“速带他来见我!”

    张温被十几名士兵护卫着来到了丞相府,他心中有些紧张,不知能否完成吴侯的重托,但另一方面张温也知道,对曹操而言,共击刘璟也符合他的利益,可以说这是一个很滑稽的合作,赤壁大战之前两家合作破裂,现在又主动提及合作,就不知曹操是否有这个心胸?

    来到丞相府,张温稍等片刻,便被侍卫带进了内堂,曹操已经在内堂等候了,他神情肃然,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而荀攸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侍卫躬身禀报道:“启禀丞相,江东使者到来!”

    张温慌忙走上前,躬身长施一礼,“江东张温参见丞相!”

    曹操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原来是吴郡张惠恕,久闻大名了,请坐吧!”

    张温没有得到曹操的热情接待,他心中着实有点不舒服,便又向荀攸行一礼,坐了下来,曹操瞥了他一眼道:“我们两家现在还是敌人,不过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不会杀你,放心吧!”

    张温苦笑一下,拱手道:“丞相此言诧异,江东之所以抗曹,是因丞相率大军南下,威胁江东生存在先,吴侯对丞相本身并无恶意,也一心想与丞相合作,如果丞相记旧恶,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了。”

    曹操笑了起来,“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当然不是记旧恶之人,但孙权的诚意也不是先生说两句就能表现出来,关键是我要看他怎么做?”

    “我正是为合作的大事而来!”

    张温取出了孙权的亲笔信,双手呈上,“这是吴侯给丞相之信,请丞相先过目!”

    曹操接过信略略看了一遍,信中内容和他想的一样,先是礼节性问候,随即解释一下赤壁大战苦衷,以缓和两家关系,最后话题一转,说到了南郡守之事,自然也提到了荆吴两家由来已久的矛盾。

    “父仇不共戴天,权欲讨伐江夏,力犹不及,望丞相从西面助之,共伐江夏。”

    曹操顿时大笑起来,“吴侯好一个精明之人,前次我兵强马壮,实力雄厚,他不助我,反助刘璟,现在我兵力不足,正欲休养生息,吴侯又要提出合作了,真是令人费解啊!”

    张温尴尬笑了两声,“丞相当时若兵带少一点,眼光放短一点,或许江东就不会与江夏军结盟了,事易时移,丞相为何不向前看,非纠结着过去的事情呢?”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曹操淡淡道:“吴侯不拿出几分诚意,让我怎么能忘掉过去之事?”

    张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曹操是要提条件,尽管临走时,吴侯也吩咐过他,关于领土方面的条件一概不让步,钱粮方面也一概不许,其余他可以做主,一个不让步,一个不许,就已经封死了很多谈判的余地。

    张温只得硬着头皮问道:“不知丞相需要什么诚意?”

    “我想知道,假如攻灭了荆州,土地该怎么分配?”

    曹操很坦率地说出了自己要求,“我的意见是,襄阳郡归我,其余各郡我都可以让给江东,这是一,其次就是合肥,我希望能和江东订年城下之约,年之内江东不准再攻打合肥,如果江东能答应这两个条件,我就会从北配合江东军。”

    张温沉思片刻道:“这两个条件,我要请示吴侯,可否稍等候几天?”

    曹操微微一笑,“先生不妨写一封信,我用快马急报给你送去江东,最迟两天便可抵达京口。”

    “那就有劳丞相了!”

    张温告辞下去休息了,曹操这才笑着问一直沉默不语的荀攸道:“公达觉得如何?”

    荀攸摇摇头,“难道江东不知我们军队已退回汉水以北了吗?江夏军封锁了江面,指望我们相助似乎有点不现实。”

    曹操淡淡一笑,“我当然是有诚意助江东,但怎么渡江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江东军助我渡过汉水,我很愿意再战襄阳,如果他们也突破不了汉水,那我也只能在道义上支援江东了,但不管怎么说,刘璟遭遇重挫,却是我最乐意看到之事。”

    荀攸笑了笑道:“江东无火油,水战非常不利,若丞相能够送一批上好火油给江东军,我想这也是一种支援,至少可以表现出我们的诚意。”

    荀攸停一下又道:“如果丞相想增加江东军实力,也可以把炼油的方法给他们,平衡江东和江夏的军力。”

    曹操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江东也是我的敌人,炼油方法不能给,只能授之以鱼,而不能授之以渔。”

第416章 战略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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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璟在拿下襄阳后,命聘率八千军镇守襄阳,但他并没有立刻返回江夏,而是又转道去了宜都郡,宜都郡位于南郡以西,也就是后世的宜昌及其附近,是长江出峡后的第一片开阔地带。【阅读网】

    宜都郡最早是刘琦的封地,一直由南郡军统领,曹操南下后,宜都郡的五千驻军也随之南撤,而曹军也没有在宜都郡大规模部署军队,只有千余人象征性的占领。

    宜都郡人口不多,整个郡的人口只有五千余户,主要集中两个县城,一个是夷道县,一个是西陵县,其中位于长江南岸的夷道县是宜都郡郡治,也是宜都郡人口最集中之地,有近千户人家,这里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素有‘楚蜀咽喉’之称,现被刘备占领,大将周仓率千人驻扎于此。

    而长江以北地区则投降了刘璟,以西陵县为中心,西陵县也就是夷陵县,扼守于西陵峡峡口,战略地位也同样重要,历史上著名的夷陵之战便是在这里爆发。

    而曹军部署在宜都郡的一千余人也是驻扎在西陵县,从西陵县向西进入峡口,若再向西走余里,便进入建平郡,那里却是刘备的地盘,刘封和副军师庞统则率领八千人驻守建平郡,为刘备军队西进巴蜀打下了好的基础。

    此时刘璟对谋取巴蜀尚处于一种前期萌芽阶段,而西陵县便是这个阶段种下的第一颗种,所以刘璟在拿下襄阳后,尽管江夏形势危急,他还是特地转道宜都郡,前来视察西陵县。

    西陵县暂时归南郡管辖,刘璟率军赶到西陵县时,正好遇到了南郡守李严也在西陵县视察,李严曾经担任过西陵县县令,而现任县令冯翼正是当初的县丞,和李严关系好。

    听说刘璟到来,李严和县令冯翼一起迎出了县城,远远的,一支约五千余人的军队正沿着逶迤的官道向县城而来,军队旌旗招展,渐渐近前,为大将金盔铁甲,骑在一匹雄骏的白庐上,正是荆州牧、楚侯刘璟。

    李严慌忙带着冯翼上前深深行礼,“参见州牧!”

    刘璟翻身下马,笑问道:“李使君怎么会在西陵县?”

    “属下是来视察民情。”

    刘璟点点头,目光又投向县令冯翼,“你就是冯县令,我听蒯公不止一次提到过你。”

    冯翼妻也是蒯家之女,他同时也是蒯良的生,年约十余岁,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冯翼慌忙行礼道:“卑职一向效忠于州牧,尽忠职守,不敢有半点懈怠。”

    刘璟见他颇为紧张,很担心被蒯越降曹牵连,便笑着安抚他几句,又着令军队在城外驻扎,这才进了县城,西陵县不大,周长只有十里,但城墙高大坚固,皆是用青石砌成,这也是峡各县的共同特点,偏重于防御,

    县衙内,刘璟慢慢喝了一口茶,笑问道:“最近建平郡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冯翼连忙欠身道:“回禀州牧,就在赤壁之之战后听说有一支刘备的军队增援巫城,他们是从对岸过去,在秭归渡江,人数据说在五千人左右。”

    这个情报刘璟也听说了,据说是庞统率军支援巫城,很明显是要谋取巴蜀,同时也是为了阻止自己的军队西进,但那是两个月前的事情,刘璟更关心最近几天发生的情况。

    李严很清楚刘璟的心思,他在一旁笑道:“我们在南岸也安置了不少探,开旅舍或者骡马店,从最近的情报来看,并没有发现刘备使者西去,只经常有传令兵前去巫城,但也有可能刘备的使者直接从巫城前往成都,另外,夷道县的孙乾几个月前去了成都后,便一直没有回来,估计他就是刘备特使。”

    冯翼这才明白州牧的意思,他想了想补充道:“卑职还知道司马参军去了成都,另外几天前编县辛县令去了巴东郡,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刘璟点点头,他又来到墙边地图前,注视着峡一带的地图,从宜都郡、建平郡到巴东郡,主要是长江两岸地形分布,不过地图画得很粗糙,看起来模糊不清。

    这时,冯翼拾起木杆指向建平郡北面长江峡处的一座县城道:“这里就是巫城,几年前刘备在这里筑城,那座城池我去过,非常坚固高大,易守难攻,是一座坚城。”

    刘璟不由眉头一皱,“那里不是巫县吗?”

    “回禀州牧,巫城就是巫县,二十几年前巫县城墙崩塌,人口流失,几乎成了一座废县,刘备军队就在那里重修城墙,改名为巫城,离巴东郡的永安县只有十里。”

    ‘十里!’

    刘璟不由暗暗吃了一惊,如果是这样,那么刘备军队完全可以凭借巫城为后勤重地,向巴蜀进军,即使没有历史上的刘璋引狼入室,凭借诸葛亮的才智和关羽、张飞的勇猛,也同样可以攻下巴蜀,这使刘璟心中有了一丝忧虑。

    他又对李严道:“有两件事要急需解决,第一,我需要一座沙盘地图,我给你两个月时间完成,第二,我会再向南郡增兵五千,我希望你能拿下信陵和秭归二县,尤其是秭归,拿下秭归也就截断了刘备军队增援巫城的线。”

    说到这,刘璟看了一眼县令冯翼,冯翼连忙道:“正是如此,秭归便是长江峡内最后一个渡口。”

    李严明白刘璟的战略意图,拿下秭归,阻断刘备军再向巫城增兵,可以说是其重要的一步,他深感肩头责任重大,但他依旧毫不迟疑地躬身道:“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州牧的期待。”

    刘璟赞许拍拍他肩膀,又回到座位,这时,一名亲卫快步走进大堂,在刘璟耳边低语几句,刘璟精神一振,立刻对县令冯翼道:“我要先回军营,西陵县诸事还望冯县令多多尽心,将来我自有封赏。”

    “卑职一定会竭心尽力!”

    刘璟向李严使了个眼色,便快步返回了城外军营,李严会意,也跟去了军营。

    回到军营,刘璟立刻问道:“人在那里?”

    侍卫一指副帐,“在帐内休息!”

    刘璟快步上前,挑开帐帘走了进去,只见大帐里坐着两人,头戴八角帽,身着灰色长褂,皆是商人打扮,其中一名年纪稍长之人,正是奉命入蜀的编县令辛治,他见刘璟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参见州牧!”

    另外一名男年约十岁,身材高大,剑眉深目,器宇轩昂,他却跪下施拜礼,“新野邓芝,拜见刘州牧!”

    原来这位就是邓芝,刘璟连忙笑着搀扶起他,“久闻邓伯苗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

    邓芝是南阳大族邓氏中新野一支,是邓艾的族兄,他现为巴东守庞羲的心腹幕僚,几天前姐夫辛治来找他,向他表达了刘璟对他的敬意,邓芝便借口回乡探亲,和辛治返回襄阳,不料正好在西陵县遇到了刘璟军队。

    邓芝暗中打量一眼刘璟,他早闻刘璟威名,今日一见,他不由心中赞叹,凤仪龙姿,果然是人中之龙,难怪他能成为曹操劲敌,刘璋与之相比实在差得远。

    无论是法正还是邓芝,他们都不是巴蜀本土人,被巴蜀本土士族排斥,对巴蜀始终没有归属感,同时也不看好刘璋,也正是这个原因,刘璟的崛起便成了他们的希望。

    这时,李严和邓艾也分别进帐,众人见了礼,分宾主落座,刘璟问起了巴蜀之事,邓芝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巴蜀地域封闭,使得本土士族十分排外,当年辅和南阳及荆州数万户民户入蜀避乱,其中英杰者形成了东州士系,但和蜀地豪族关系一向交恶,十几年前赵韪掌权之时,更是被压迫至深,后来赵韪被灭,东州士系的处境才稍微改善,不过依然处境艰难,主要以巴东守庞羲和蜀郡守董和为领袖,州牧欲取益州,一定会得到东州士系的支持。”

    刘璟点点头,又问道:“伯苗再说说巴蜀豪族。”

    邓芝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对巴蜀豪族的不满,又继续道:“巴蜀豪族比较分散,没有形成派系,官以别驾张松和从事王累为代表,武将主要以中郎军吴懿为,他和刘璋是亲家,是刘璋心腹,其次如巴郡严颜、巴西黄权等等,都是有名的蜀中豪族,不过蜀地豪族却没有形成利益派别,比如黄权和严颜就一向不和,所以巴蜀的官场比较混乱,众人各有心思,远不像江东和曹操那样忠诚很高,很大程上是刘璋的软弱无能造成。”

    邓芝详细介绍后,刘璟竟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心中暗忖,‘不知司马懿去巴蜀能否上?’

    他心中不由有些担心,又问道:“庞羲此人如何?”

    邓芝笑道:“庞羲是东州士系的主要领袖,他的女儿嫁给刘璋长刘循,虽然是亲家,但刘璋却为猜忌庞羲,数年前差点将庞羲逼反,我带重币去成都打点刘璋左右心腹,才使刘璋暂时放过庞羲,如果州牧进巴蜀,我愿劝说庞羲相助。”

    刘璟拱手感谢邓芝的热心,他又笑道:“能不能再烦请伯苗再去一趟成都,协助我派去的司马参军,用重币打点刘璋的左右。”

    邓芝立刻起身道:“愿为州牧效劳!”

第417章 偷袭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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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普的船队在撤离江夏后,并没有返回江东,而是停泊在彭泽水寨,彭泽一直是江夏军最西面的水军基地,距离柴桑不过里,数年前的柴桑之战中,甘宁率领水军偷袭彭泽水寨得手,几乎将彭泽水寨烧成白地。【无弹窗小说网】

    两年后,江东又重建了彭泽水寨,防御更加严密,尤其对偷袭等防御,不会再出现任何漏洞,目前彭泽水寨的主将是徐盛,徐盛已累功升为中郎将,出任彭泽都督。

    由于程普已被任命为陆军主将,他便将船队交给了徐盛和丁奉,去了蕲春郡准备接受军队,这便使彭泽水寨中的战船数量大大增加,增至五余艘战船,水军一万余人。

    一早,丁奉急急赶到了大营,虽然丁奉是程普的裨将,但由于他年纪不大,资历和官职都要逊于徐盛,尽管有程普的支持,他也无法取代徐盛为彭泽主将,还是屈身为副将。

    不过徐盛待人宽厚,看在程普的面上,还是让丁奉掌管程普留下的战船和水军,丁奉走进大帐,躬身施礼道:“参见徐都督!”

    徐盛正站在地图前沉思不语,见丁奉进来,便笑道:“丁将军来得正好,我得到一个重要情报,不妨一起参详。”

    丁奉快步走上前,“卑职愿洗耳恭听!”

    徐盛指着柴桑道:“有探得到柴桑的情报,柴桑最近在搞坚壁清野,不准任何在城外过夜,西城外的副营也被拆除了,我发现这里面有一个机会,可以趁其不备,一举夺取柴桑,为吴侯西征立下功。”

    丁奉立刻抱拳道:“都督只管下令,卑职愿为先锋!”

    徐盛也喜欢丁奉这一点,为人低调,做事果敢,打仗勇猛,是一个难得的猛将,徐盛拍拍他肩膀笑道:“这一仗不用硬打,我用计取之!”

    江东军探到的情报并没有错,柴桑加强了防御,实施坚壁清野,不准任何人在城外过夜。同时撤回了城外驻军。

    这条命令是柴桑主将魏延下令,虽然看似谨慎,但凡事不可能十全十美,在防御得到加强的同时,也埋下了另一个隐患。

    这段时间柴桑主将魏延的心情着实不好,虽然赤壁大战后他论功被升为校尉,但魏延心中却并不服气。

    他主要不服气聘,聘不过是荆州大将,虽然资历深厚,但对江夏的贡献远远不如自己,他却能升为中郎将,而他魏延却要低半级为校尉。

    另一方面,魏延被任命为柴桑主将,这同样让他心中不喜,虽然柴桑曾是江夏军的统治中心,但随着军政中心转移到,这些年柴桑已渐渐边缘化了,而且魏延得到确切的消息,荆州州治准备转回襄阳,这样一来,他出任柴桑主将,实际上就是一种被贬黜。

    魏延仕途不顺,使他心情十分恶劣,整日以酒浇愁,军政事务也不闻不问,全部丢给了副将王建。

    傍晚,魏延独自一人在房中喝闷酒,头脑里昏昏沉沉,这时,一名士兵来报,“启禀魏将军,**董达率数人来投降,王将军请示如何处理?”

    若按照魏延从前的脾气,一定会前去详细地盘问一通,但现在他却没有这个心思,一摆手道:“既然是诚心投降,可按规矩挑选其精壮者编入军中,老弱遣散!”

    这也是正常的做法,这两年江夏军严打水贼,水贼无以为生,只得纷纷投降官兵,连长江上最大的水贼黑蛟贼也被迫放弃洞庭湖老巢,远遁江东,今天有一股水贼来投降,也不足为奇。

    码头上格外热闹,停泊着数十艘蛟船,这种蛟船足有四丈长,炕有一丈,在江面上划水很快,是**特有的船只,所以又被称为贼船。

    投降的这支水贼原是黑蛟贼的一支,去年黑蛟贼被迫远遁江东后,分裂为五支**,这支**活跃于蕲春郡和九江郡一带,为头目叫董达,靠劫掠江中客商为生。

    他们原本有五六人,但最近遭到江东军的清剿,死伤大半,老巢也被端了,只剩下两人左右,走投无,只得来柴桑投降江夏军。

    贼董达只有二十余岁,十分年轻,却长得精壮雄伟,武艺高强,他单膝跪下,向王建抱拳道:“董某决心痛改前非,愿为江夏军小卒,建功立业,望将军收录!”

    王建见这两名**个个身体强壮,很多人都长得一脸横肉,一看就是亡命之徒,他有点不想收,但他又无权决定,只能等魏延的消息,这时,报信士兵奔来,附耳对王建道:“魏将军说按规矩办,强壮者留下,老弱遣散!”

    王建也没有办法,只得对董达道:“既然是诚心投降,我可以收下,不过按照江夏军的规矩,新来士兵必须先训练半年,再编入军队,现在时辰已经晚,明天一早我会派人把你们送去武昌训练,半年后再编入军队。”

    董达抱拳道:“一切听从将军安排!”

    王建招手叫来一名屯长,吩咐他道:“先把他们安置在副营里休息一晚,让刘主簿编造名册,明天一早送他们走!”

    屯长施一礼,对董达道:“带着你的手下跟我来吧!”

    董达眼中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带着两名手下跟屯长进了城。

    柴桑一共有千驻兵,目前都驻扎在城内,城外原来的西、北两座军营都撤掉了,那么只要假扮来投降的水贼,便肯定可以混入城内。

    尽管混入城内的办法有很多,比如乔装为商队等等,但柴桑的盘查很严,两个精壮大汉组成的商队引人注目,也容易被守军怀疑,所以作为**投降,是最合适不过。

    这个所谓的**董达正是丁奉假扮,徐盛在彭泽两年,早已摸透了江夏军的各种规矩,这个漏洞本来没有,副营从前是放在西城外,但最近江夏军实施坚壁清野,不准任何人在城外过夜,无形中便出现了这个漏洞。

    虽然要送去武昌训练,但不会马上就被送走,还要编录名册等等,尤其是黄昏时来投降,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在柴桑城内过一夜,破城就在今夜

    夜渐渐深了,位于柴桑城东的军营内都已灯火熄灭,副营内也静悄悄的,似乎也入睡了。

    副营内又叫新兵营,主要用于新招募的士卒和民团集训,它紧靠主营,占地亩,由数顶大帐组成,在副营西面则是漕河,从副营便可直接下漕河,乘船前往武昌。

    这时,五艘石的货船无声无息地靠上了副营码头,一个个黑影迅速从副营内猫腰跑出,上了货船,丁奉进了船舱,立刻问道:“兵器在哪里?”

    由江东军乔装的船夫打开底舱,拿出了刀矛弓弩等各种兵器以及两副江夏军的盔甲,两名最精锐的江东军士兵迅速武装起来,丁奉在左臂上缠了一圈白布,这是和江夏军区分的标志。

    货船离开副营,摇摇晃晃向水门而去,这时丁奉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禀将军,还差一刻钟就到两更了!”

    货船不多时便驶近了水门,水门两边停满了货船,瓮城内却没有船只,瓮城前后两座铁栅门都紧紧关闭,一余名当值的守军正在城头和瓮城内巡逻。

    丁奉默默盘算着时间,他们约好是更时下手,所有人都躲在五艘货船中,丁奉则透过船帘,目光锐利地穿过两座铁栅门的缝隙,可以看到城外远处的情形,此时城外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异常和动静。

    “梆——梆梆!”

    远处传来敲更声,已经更了,丁奉眼睛瞪大了,死死盯着城外,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了一团光亮,这就是徐盛给他们的信号。

    丁奉一摆手,“出击!”

    两名江东军精锐迅速上了岸,列队向城头而去,他们刚上甬道,便被守城的士兵发现了,大声喝道:“口令!”

    丁奉一言不发,陡然加快速,俨如一头猎豹猛扑而上,长枪一抖,一枪刺穿了守军的胸膛,他枪一收,反手一枪又刺死一名守军,守军临死前发出长长的惨叫声,另外一边的几名守军听到了,顿时大喊起来,“有情况!”

    丁奉厉声大喊:“杀上去,开启水门!”

    两名精锐的江东士兵是从一万多人中挑选而出,个个勇猛善战,他们配合默契,兵分两,一去抢外城的水门机关,另一则占领内城的水门机关。

    这时,城头上精钟大作,‘当!当!当!’在柴桑上空回荡。

    但毕竟这时是更时分,城头上当值守军只有数人,就算他们全部杀上也敌不过两名最精锐的江东军,唯一的希望就是军营的援军赶来。

    但援军赶来至少要一盏茶的时间,丁奉要争取的就是这一盏茶的时间,他率领一人杀退了防守瓮城前门的数十名江夏军士兵,推动机关,水城铁栅门开始吱吱嘎嘎开启,一名江东士兵举火把发号。

    这时,埋伏在城外的徐盛看见了火光,他心中大喜,大吼一声,“儿郎们,杀进城去!”

    八千江东士兵喊杀声震天,他们驾驶着数艘小船向城内争先恐后划去,徐盛率先驾船冲进了瓮城,他并没有停留,吸取了当年没有攻破瓮城的教训,直接率军冲进了城内。

    正好有数名从军营赶来的江夏士兵列队奔至,他们发现了从水门杀入的江东士兵,纷纷张弓放箭,一时间,江东士兵纷纷中箭落水,徐盛手执盾牌和长矛,他见形势危急,大喝一声,跳上岸向江夏士兵杀去,如猛虎一般杀进了敌群之中,身后大队江东士兵涌入,纷纷上岸支援,和江夏士兵拼杀在一处

    此时魏延已经喝醉了酒,正沉睡不醒,一名士兵飞奔跑来,大喊道:“快叫醒魏将军,江东军杀进城了!”

    亲兵慌忙将魏延推醒,急声禀报道:“将军,江东军入城了!”

    魏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一下酒醒了,他从床头提刀向外跑去,大喊道:“快跟我去杀敌!”

    他率领数亲兵要向北门杀去,就在这时,一名军侯身披箭伤跑来,带着哭腔禀报道:“江东军已经杀进城了,大约有一万多人,弟兄们顶不住,正向西门撤退,王将军请魏将军赶紧从西门撤退!”

    魏延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失守,但他却明白一点,自己稀里糊涂丢掉柴桑,已经闯下大祸了,他心中顿时悔恨交加,自己真不该如此喝酒坏事,万般无奈,他只得一调马头向西门逃去。

    正好此时,一名牙将也千余败退而至,他急声道:“将军,王将军被徐盛击败活捉,柴桑已守不住了,快走吧!”

    魏延心中乱成一团,王建竟然被俘了,但他心底还有一线清明,那就是必须保住下雉县,若下雉县有失,后果更加严重。

    若被江东军再占领火油出产重地,他只有死一条,魏延紧咬嘴唇,猛抽一鞭战马向城外奔去。

    黑暗中,从北城撤来的江夏士兵纷纷跟着他从西门败走,城内喊杀声震天,随着八千江东军士兵从北门杀入城中,柴桑城由此沦陷。

    南城上,柱烽火在夜空中熊熊燃烧,火焰腾空,格外刺眼,将柴桑遭袭的消息向远方送去。

第418章 下雉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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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璟刚刚返回武昌,便得到了柴桑失守的消息,此时魏延已将原因查明,江东军冒充**投降,由于实施坚壁清野,被江东军钻了空,误将假冒**引入城内,江东军里应外合导致水门失守。【全文字阅读】

    另外魏延也承认自己饮酒误事,请求重罚,刘璟在震怒之下,革去魏延校尉之职,贬一级为别部司马,责令其戴罪立功守住下雉县,若下雉县有失,定将其斩问罪。

    虽然如此,刘璟还是为担心下雉县的安危,他尤其担心炼油机密泄露,他立刻命李俊率两千水军赶赴下雉县支援魏延,并用飞鸽传信通知下雉县守将,若江东军有进攻下雉县的意图,可先放火烧毁炼油所。

    大堂上,刘璟背着手来回踱步,神情显得恼怒且忧虑,此时离他返回武昌还不到半个时辰,便听到了这么严重的消息,一方面固然是他们实行的**接收办法出现了漏洞,另一方面是魏延酗酒误事令他恼火万分。

    赤壁大战前后,魏延所表现出的居功自傲让刘璟十分不满,才将他贬黜去镇守柴桑,却没有想到魏延的情绪受到打击,借酒浇愁,导致柴桑失陷。

    但此时刘璟更担忧下雉县,一旦江东军发现火油提纯的办法,并获取火油,后果不堪设想,曹操得到火油刘璟并不是很担心,毕竟曹操本身水军薄弱,可同样水军强大的江东军若得到火油,无疑将如虎添翼,将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这时堂外传来贾诩的声音,“州牧还在为柴桑失陷而恼火吗?”

    刘璟没有回头,他负手望着屋顶叹口气道:“是我用人失策,把魏延放在柴桑,这其实是我的责任。”

    贾诩走上堂笑道:“当初把魏延派去柴桑之时,江东翻脸的苗头还没有出来,正是双方关系最好之时,这其实也不能怪州牧,只能说天有不测风云。”

    刘璟还是摇摇头,“这次柴桑失陷里面其实有很多教训,若我不能吸取,还一味给自己找借口,那以后还会出事,象匪贼接收,这就是一个深刻教训啊!不光是盗匪,还有来犒劳军队所谓乡人,还有大队商人等等,都可能被敌军混入城,实施里应外合,我们必须要定下一个防范制。”

    贾诩也赞同刘璟想法,“说到制,我这两天也在考虑,其实商人往来之类我们不可能断绝,但我们可以设等级,比如甲级表示战争,乙级表示备战,丙级表示和平,在不同的时期实行不同的精戒措施,以后我们占领的城池多了,也未必顾得过来,但只要推行等级制,那么前线的城池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军师说得很好,这个等级制还烦请先生来制定。”

    说到这,刘璟又叹道:“我们还是说说眼前之事吧!柴桑沦陷,军师觉得我们该怎么应对?”

    贾诩微微一笑,“其实徐盛犯了兵家大忌,主力未到,前锋却轻举妄动,那么应对之策很简单,既然江东军占领柴桑,我们就反过来占领蕲春郡,把蕲春郡所有人口都迁来江夏,另外,彭泽也必然空虚,派一支水军直接杀入彭泽,摧毁他们的水寨,让徐盛自食其果。”

    刘璟缓缓点头,“军师果然高明!”

    正如刘璟的担心,徐盛在占领了柴桑后,立刻命丁奉率千军队乘快船赶往下雉县,力求夺取这个其重要的战略小县,这也是孙权交给他的重要任务,破解江夏军提炼火油的方法。

    徐盛也知道,江夏军卖给他们的火油是一种很粘稠的黑色液体,燃烧力很弱,远不能和江夏军使用的火油相比,这里面的秘密就藏在下雉县,徐盛几次派人前去下雉县探查火油的秘密,都无功而返,这一次机会他不能再放过了。

    千江东军分乘两余艘快船在丁奉的率领下连夜向西而去,与此同时魏延也率领两千败兵从陆向下雉县疾奔。

    柴桑失陷的惨败将魏延彻底敲醒了,他积蓄在心中的不满和骄傲的意识此时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羞愧和自责,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下雉县

    下雉县是江夏火油产地,可以说是整个荆州最重要的战略之城,拥有一千驻军。

    自从去年炼油机密被曹军探查后,下雉县的防御做了很大的调整,先是将城内所有居民全部迁去阳新县,不准任何平民进入炼油所。

    其次是追加军队人数,从五人增至一千人,将下雉县打造成一座军城。

    镇守下雉县的主将是一名牙将,名叫卢进,也是最早跟随刘璟的老兵,从一名什长一步步累功升为牙将。

    此时富水河口的烽燧已经点燃,传来敌军大举入侵的精报,与此同时,卢进也得到了柴桑失陷时,江夏军从柴桑发出的鸽信,这令他心中为紧张,他很清楚,江东军在攻陷柴桑后,必然会进攻下雉县。

    他当即派出十几名斥候,从水和陆分别打探敌情。

    夜幕降临,卢进站在城头上,不安地等待斥候的消息,按照正常的行军速,无论是柴桑败军还是江东军,此时都应该抵达下雉县了。

    就在刚才,卢进接到了州牧送来的紧急鸽信,命令他一旦发现敌情,就立刻烧毁炼油所,所有掌握机密的士兵送往阳新县。

    卢进已经做好了烧毁炼油所的准备,现在他需要知道敌军的情况,忽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很快,只见月光下一名斥候骑马疾奔而至。

    卢进顿时紧张起来,他知道斥候一定带来了消息,片刻,斥候疾奔至城下,他也看见了主将,便大声道:“启禀卢将军,在富水河口发现了敌军快船,有数艘之多,已进入富水,正向下雉县驶来。”

    卢进心中顿时悬了起来,江东军果然来了,看来他必须立刻烧毁炼油坊,他转身刚要走,这时,旁边士兵忽然大喊起来,“将军,有军队来了!”

    卢进心中突地一跳,转身向城外望去,只见银色的月光下,一支军队正沿着富水对岸向县城方向快速行军,只是距离稍远,看不清这支军队的旗帜。

    卢进急对城下的斥候道:“速去探查!”

    斥候调转马头向远处奔去,不多时又回来禀报:“启禀将军,是我们的军队,从柴桑撤来,为大将正是魏延将军!”

    卢进一颗心放下了,魏延到来,无疑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连忙令道:“开城搭建浮桥!”

    下雉县城门开启,士兵们迅速在在河上搭建起浮桥,引导江夏军过河,虽然一天一夜的奔行使江夏军显得很疲惫,几十匹战马也不停地打响鼻,重重喷着粗气。

    但这些江夏士兵脸上更多是窝囊和愤恨的神情,没有经过奋力抵抗,就这么轻易地丢掉了柴桑,让所有的士兵都心怀不甘。

    魏延却心急如焚,他见卢进奔来,立刻问道:“卢将军,可有江东军消息?”

    卢进连忙躬身道:“刚刚得到斥候情报,江东军数艘战船进入了富水河口,正向这边驶来,最多两个时辰就会杀至县城。”

    魏延正要再问,却见卢进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便压住自己的想法,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回禀将军,卑职刚刚收到州牧命令,一旦发现有敌情,要求立刻烧毁炼油所,现在敌情已现,卑职是否执行州牧的命令,请魏将军指示。”

    魏延犹豫了一下,如果是在从前,他会有自己想法,但现在柴桑大败,他不敢有多杂念了,更何况下雉县是直属武昌,不归他管辖,他若越权抗令必然会激怒刘璟,从而受到严惩。

    魏延只得叹了口气道:“虽然我觉得应该到最后时刻再烧毁炼油所,不过军令如山,州牧的命令我们不能违背,执行吧!”

    “卑职遵令!”

    卢进立刻吩咐手下,“点火烧毁炼油所!”

    几名手下飞奔而去,魏延却无暇休息,江东军距离下雉县还有两个时辰,他必须要击败江东军,减轻自己的罪孽,他想了一,心中有了一个方案。

    魏延又问道:“城中还有多少库存火油?”

    “回禀将军。还有一千余桶炼制好的火油,尚未运走。”

    魏延便附耳对他低语几句,卢进面露难色,“这卑职恐怕无权动用这么多火油。”

    魏延眼睛一瞪,“怎么不能用,你若不用,就会死更多的弟兄,最后火油也会落入江东军手中,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命令!”

    江夏军规等级森严,虽然魏延越权指挥或许会被惩处,但作为下级卢进必须要听从魏延的命令,卢进无奈,只得躬身道:“遵命!”

    卢进当即下令守军将库房中的一千多桶火油全部倾倒进了富水,在富水上形成了厚厚的油层,顺着河流向下游飘去,此时,城中的炼油所也被点燃,大火冲天而起,烈焰腾空,黑烟滚滚,数十里外可见

    从富水入江口到下雉县约五十里程,普通船只大约需要两个时辰,但江东军划的是十六桨快船,速很快,而且从斥候发现敌情再回来禀报,这中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此时丁奉已经率军行进了近十里,距离下雉县只剩下二十余里,丁奉也听说过当年之事,当年韩当就是在进攻下雉和阳新县的途中遭遇了江夏军伏击,几乎全军覆没。

    所以丁奉格外小心,一派斥候去前方打探,他心里很清楚,下雉县是江夏军最重要的火油产地,必然驻扎有重兵。

    河流两岸各有数士兵在前方探,船只则在富水中划行,满载着两千余江东士兵,丁奉手执铁枪坐在船头之上,紧张地注视着前方两岸的情况,夜里格外安静,不断有士兵传来消息,“没有伏兵!”

    就在这时,忽然有士兵指远方天空大喊:“丁将军,快看!”

第419章 强硬反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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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奉抬头向空中望去,只见远处树林上方出现了滚滚黑烟,浓烟中不时闪烁着火光,烟火直冲向皎洁清明的夜空,丁奉顿时有些呆住了,他已经猜到这应该是下雉县的江夏守军发现了他们,放火烧城了。【】

    如果下雉县被一把火烧光,所有的秘密都付之一炬,他们赶去占领县城还有什么意义?丁奉顿时急了,大喊道:“加快速!”

    船只陡然加速了,十六只长木桨划动,使快船在水面上如飞一般前行,两岸的士兵也加快速奔跑起来,但丁奉并没有因此大意,他不断喝令两岸士兵注意探查敌情。

    大约又走了十里,前方船只传来一片惊叫,丁奉站起身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士兵惊恐喊道:“将军,水里面有异常!”

    丁奉也闻到了刺鼻的味道,他心中惊疑,仔细查看水面,只见水面上漂来一层厚厚的油亮之物,他伸手捞了一把,手上沾满了黏糊糊的油状物,他心中蓦地升起一个念头,‘这难道是火油?’

    丁奉没有见过江夏军的火油,但他手下却有人见过,立刻有人大喊起来:“这是火油,江夏军要烧我们!”

    丁奉大吃一惊,他当即立断下令道:“立刻向长江撤退!”

    河面上的船队有些混乱,前面的船只开始掉头,但后面很多船只还在继续前行,就在这时,前方河面上忽然出现了熊熊烈火,就仿佛一条飞速游动的火龙,向江东军的船只急速蔓延而来。

    江东军船队顿时一阵大乱,惊呼声响成一片,所有船只都拼命掉头向北疾划,最前面的十几艘船更是接连倾翻,士兵们纷纷跳下河拼命向岸边游去。

    ‘轰!’的一声,大火吞没了前面的二十几艘船只,几十名士兵逃跑不及,瞬间便被大火吞噬了,惨叫声响彻河面,好在江东发现火油及时,没有深入进火油中,除了前面的二十几艘船被吞没外,其余船只都逃离了火海,拼命向长江划去。

    岸上的士兵也调头奔跑。

    这时,后面不远处传来了喊杀声,鼓声如雷,两千江夏士兵在大将魏延的率领下,衔尾向江东士兵追来,他们心中的愤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每个人都忘记了行军的疲惫,奋力追杀。

    江东军士兵不断被追上,很多士兵吓得跪地投降,但魏延却不接受投降,他大喊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长矛戳刺,战刀劈砍,箭矢如雨,射向河中的船只,杀得江东士兵哭喊连天,不少人刚刚从水里爬上来,又被江夏军士兵一刀剁翻,踢下河中去,江夏军一口气追出二十余里,杀敌千余人,这才停止了追击。

    但河中的烈火对江东军士兵影响更大,他们早已被吓得胆寒,不断加速划船,逃跑如飞,一口气划入了长江之中,丁奉才终于松了口气,他清点战船和人数,损船近四成,士兵也只剩下两千出头。

    丁奉长长叹息一声,徐盛是要求他赶在柴桑败兵之前抢先杀到下雉县,利用兵力优势占领下雉县,但现在他显然晚了一步,柴桑败军已经先一步赶到了下雉县。

    丁奉知道凭这点军队是无法攻克下雉县,而且士气低迷,将士们都被一场大火烧得胆寒,皆无心再战,更重要是江夏军已经放火烧城,估计他们想要的东西也没有了。

    思量再,丁奉也无心再战了,他当即令道:“启程回柴桑!”

    剩下的一余艘快速顺江而下,向柴桑驶去。

    次日中午,李俊率援军赶到下雉县,他带来了刘璟的命令,命魏延负责防御下雉县和阳新县,武昌将很快向下雉县增兵一万人。

    刘璟同时责令魏延派兵护送阳新县的民众向长沙撤退,而掌握炼油技术的一五十名士兵则转移回武昌县

    就在丁奉攻打下雉县失利的同一时刻,一支由五十艘重型战船组成的船队趁着夜色掩护驶过了柴桑,向彭泽驶去。

    这支船队由牙将沈弥率领,有江夏水军五千人,五十艘战船都是江夏军的大型战船,皆两千石以上,安装有大型的石炮和投石机,攻击力十分强大。

    这是贾诩的谋略,徐盛虽然偷袭占领了柴桑,但他同时也犯下了后方空虚的失误,他率领大部军队前往柴桑,那么彭泽必然只有少量士兵把守,江夏军便抓住这个漏洞反攻彭泽,这其实在当年的柴桑之战已经发生过一次,历史往往就是如此相似。

    从柴桑到彭泽相距约里,若顺水而行,只须一夜便可抵达,天快亮时,江夏船队驶入了彭泽湖,向二十里外的江东水寨疾速驶去。

    为战船是江夏军的第号战船,足有四千石,体格庞大,沈弥俨如雪松一般魁梧的身体矗立在船头,手执单戟和盾牌,他是甘宁的结拜兄弟,武艺也自甘宁。

    虽然在陆地上他武艺只能算中等,但在水上,他却号称江夏第一水上悍将,就连锦帆贼甘宁也承认在水上不是他的对手。

    沈弥得刘璟信任和器重,在刘璟去蕲春和孙权结盟时,他便是刘璟的贴身护卫,刘璟对他的器重并不仅仅是让他做贴身护卫,而是尽力栽培他,让他能独挡一面,从悍将变成悍帅。

    但沈弥在谋略上还略有不足,刘璟也担心他出战失误,便让谋士廖立辅佐他,廖立年约十岁,身材瘦长,皮肤白皙,他是武陵郡人,才出众且善长谋略,和蒋琬关系好。

    赤壁大战后,刘璟名震天下,廖立婉拒了刘备的拉拢,慕名来投靠刘璟,蒋琬便将他推荐给了刘璟,拜为议郎参军事,参与谋划军务,这次沈弥独自出战彭泽,刘璟担心他谋略不足,便让廖立一同前往辅佐他。

    这时,廖立慢慢走上前,轻摇羽扇笑道:“彭泽水寨有水上战船和岸上营帐,将军打算如何破之?”

    沈弥虽然是**出身,却十分敬重有问的谋士,他对廖立也是敬重有加,他抱拳施一礼道:“州牧让我见机行事,我也正发愁此事,还请先生教我。”

    廖立微微一笑,“所谓知己知彼,战胜,要破水寨,须先了解敌情,若我所料不差,彭泽湖面上必有巡哨之船,将军为何不换上江东军战旗,诱其前来询问,趁机抓之,便可了解敌军情况。”

    一句话提醒了沈弥,他一拍额头道:“还是先生厉害!”

    他当即下令所有战船换上江东军的东吴战旗,他的桅杆上更是挂了一面巨大的江东战旗,在江风中猎猎飘舞,斗大的‘吴’字格外显眼。

    不多时,前方出现了一艘石巡哨船,慢慢靠近了船队,正是彭泽水军的哨船,沈弥心中大喜,他立刻下令放下一艘小船,率领几名水军从斜面向哨船冲去。

    哨船只有五名江东军,他们被江东战旗诱骗,上前来询问,不料却被江夏小船包围。

    这时哨船也意识到了不妙,掉头要跑,沈弥一跃跳上了哨船,短戟挥出,左右劈杀,瞬间连杀人,其余两名士兵被他的凶悍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下投降。

    沈弥短戟一指两人,喝令道:“将此二人带上大船!”

    斥候巡哨就像一把双刃剑,它可以探知敌情的情报,成为杀伤敌军的利刃,但如果使用不慎,它同样会割破自己的手。

    彭泽的巡哨就是这么一把双刃剑,从两名巡哨口中,江夏军几乎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全部情报。

    一万驻军去柴桑八千,彭泽水寨内只有两千驻兵,近五艘战船停泊在水寨内,岸上军营几乎是空帐。

    但让沈弥感兴趣的是仓营内储存有大量物资,包括粮食、军械和帐篷等等,这些物资中的大部分都是赤壁之战中江夏军分给江东军的战利。

    江夏军自然是在彭泽交割,江东也没有运回京口,直接存放在彭泽仓营内。

    “我现在才明白州牧的远见!”

    沈弥叹口气道:“当初州牧一定要把战利分配权拿到手,起初我还不理解,现在我明白了,如果让江东军得到曹军的火油,那么我们今天的行动将是多么被动。”

    廖立点点头,“州牧应该早就看透了孙权的野心,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所以未雨绸缪,绝不允许江东军获得火油等重要物资。”

    说到这,廖立又笑道:“说说彭泽吧!沈将军得到了详细的情况,准备如何打这一战?”

    沈弥谦虚地躬身道:“具体怎么打我心里很清楚,关键是州牧要我多考虑战略,这方面我确实很欠缺,希望先生能教我!”

    说完,他满怀期待地望着廖立

    廖立非常喜欢这个谦虚坦诚的年轻将军,更喜欢他对自己的敬重,廖立捋须笑道:“其实所谓战略就是从大局考虑,不要着眼一场战役,也不要只考虑彭泽,而应从全局考虑,考虑此战对整个江东军的影响,同时要让我们获得最大的利益,从这一点出发,沈将军想想该怎么做?

    沈弥沉思一下道:“我估计江东军主力到来至少还有两天,但还是应速战速决,对方只有两千人,一战可破之,关键是物资,这么多战船和物资,一把火烧掉可惜了,不如连根拔掉,全部运回武昌,至于拿不走的水寨,我想彻底烧毁。”

    廖立点点头,“沈将军说得完全正确,我不需要再补充什么。”

    沈弥得到了鼓励,兴奋得摩拳擦掌,“就让江东军尝一尝我重船的厉害!”

    廖立呵呵一笑,“我很期待将军的手段。”

    沈弥转身出了船舱,大步船头走去,远远听他的喝令声传来,“直接冲入水寨!”

    江夏军船队渐渐靠近了水寨,但江夏军战船并没有停止,反而挂起巨帆,在强劲东风的鼓吹下,加速向彭泽水寨冲去。

第420章 强硬反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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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徐盛还远远谈不上智者,他甚至没有想过借黑夜掩护越过柴桑,偷袭下雉县,以获得他们梦寐以求的情报。【阅读网】

    他其实只是一个稍有谋略的勇猛大将,立功心切蒙蔽了他的双眼,使他一心谋取柴桑,却忘记了家园的安危。

    一万驻扎在彭泽的江东军,徐盛带走了八千人,只留下两千人守卫彭泽水寨,两千人对付**或许可以,但要对付远袭而来的五千江夏军精锐,却差得远。

    “轰!”

    四千石的重船用它巨大的船体撞断了横在水寨大门上的铁链,冲进彭泽水寨,船舷两边的江夏弓手一齐放箭,密集的箭矢射向两边哨塔上的江东士兵。

    彭泽水寨用深水打桩的方式,在彭泽湖西岸围了一片上万亩的水域,密密麻麻的木桩使小船也难以驶入,大门宽约二十丈,可并行艘千石战船,平时用铁链拦住水门,两边各有一座体型巨大的哨塔,哨塔上分别有五十名士兵。

    此时哨塔上敲响了精钟,急促的精钟声传遍水寨,哨塔上的士兵用盾牌苦苦支挡密集的箭矢,不断有人中箭身亡,精钟声也渐渐停止。

    这时,又有一艘千石的江夏战船疾驶而至,船头装有生铁撞头,猛烈地撞向哨塔,在一片惨叫声中,哨塔被撞得支离破碎,轰然倒下。

    一艘艘大船驶进了彭泽水寨,宽阔的水面上停泊着数艘江东军战船,但战船上没有任何士兵,很显然,船队悬挂的东吴战旗同样迷惑了水寨中的守军,使他们来不及上船防御。

    江夏水军没有遭到任何抵抗,数十艘重型战船陆陆续续向码头上驶去,报精声终于使江夏军如梦方醒,一千五名江夏军在别部司马黄柄的率领下,疾奔至码头前,开弓放箭,用密集的箭矢阻击江夏军在码头登陆。

    黄柄是老将黄盖之,年约十岁,是徐盛的副将,他被徐盛委以重任镇守彭泽水寨,他原以为是吴侯的船队到来,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江夏军的突袭。

    此时黄柄心急如焚,尽管他知道江夏可能会从别处登陆,但他手中兵力不足,难以分散部署,只有集中兵力阻击江夏军从码头登陆,另一部分军队用以保护仓营。

    江东军在码头上修建有防御工事,用麻袋装土,在距离码头数十步外垒砌城一条长约两里的土墙,一千五名江东士兵便躲在土墙后面放箭,密集的箭雨压制住了江夏军登陆,使船上的江夏军始终无法下船。

    就在这时,数十只熊熊燃烧的火球从大船上飞出,呼啸着砸向土墙,这是江夏军反击了,火球在地上翻滚,轰然撞上土墙,浓烟滚滚,虽然声势惊人,但杀伤力却不强,无法伤及躲在土墙后的江东士兵,也无法阻拦江东士兵放箭。

    双方似乎僵持住了,一方难以下船登陆,而另一方也无法离开战场,只能用弓箭阻挡江夏军队的进攻,这时,主将黄柄心中有些疑惑,他感觉江夏军队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登陆,而是在拖住他们。

    “难道”

    黄柄不安地回头向仓营方向望去,他已感觉到江夏军一定另有企图,他们可能已从别处上岸,袭击最重要的仓营,这时,远处传来了喊杀声,黄柄大吃一惊,他听出是从仓营方向传来,顿时使他心急如焚,立刻令道:“第一营跟我来!”

    他率领五士兵离开了码头,向远处的仓营奔去

    彭泽仓营位于岸上的军营西南面,占地数亩,有六余顶大帐组成,里面堆满了江东军存放在彭泽水寨的粮食和军械物资。

    其中四顶大帐内则储存着赤壁大战后刘璟分给江东军的战利,包括钱粮、帐篷、军械、旗帜、战鼓等等物资,孙权考虑到进攻荆南需要,便没有把这批物资运回江东。

    此时黄柄的猜测并没有错,陈弥用声东击西的策略,用数十艘战船和少量的兵力在码头吸引了江东士兵,他则率领四千军队在别处登陆,直扑仓营,他们兵力强大,直接杀进了江东军大营,将数名守仓营的士兵迅速包围,集中兵力歼灭。

    守仓营的江东士兵只有五人,他们远远不能和四千精锐大军抗衡,只片刻功夫便死伤近半,其余士兵纷纷跪地投降。

    沈弥拿下了仓营,就在这时,黄柄率领五士兵增援而来,沈弥不由冷笑一声,大喊道:“兄弟们,给我迎战上去!”

    数千江夏士兵喊杀声震天,挥舞战刀长矛,俨如奔腾而起的狂潮,迎着黄柄和他率领的五士兵杀去

    这是一场几乎没有悬念的战役,两千江东守军远不是五千江夏精锐之军的对手,被逐一分割歼灭,死伤六余人,一千余人被俘,只有数十名在外面的巡哨得以逃脱,连副将黄柄也成为了江夏军的阶下囚。

    沈弥没有耽误时间,他接管了江东军的五余艘战船,又命令士兵将所有物资帐篷全部搬运上船,一直忙碌到晚上,才将彭泽军营内的钱粮物资搬运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座被木栅栏包围的空营。

    沈弥随即下令放火烧营,连同水寨一起,一把火全部烧毁,在大火和浓烟之中,数艘战船组成一支庞大的船队,离开了彭泽湖,浩浩荡荡向江夏返航

    在江东军和江夏军的对抗中,江东军在战略上并不占优,相反江东还处于战略劣势,它的兵力主要集中在芜湖以东,而西面辽阔的土地一直缺乏兵力镇守。

    尤其紧靠江夏的蕲春郡和九江郡只能靠彭泽水寨的兵力来驻防,这样便使得两个郡的防守兵力十分薄弱,而它们直接面对的却是实力强大的江夏郡,

    多年前,江东军在柴桑之战大败后,孙权立刻便派鲁肃来求和,实际上就是担心刘璟直接占领蕲春郡和九江郡,而刘璟从长远考虑,没有再继续进攻蕲春郡和九江郡,而是和孙权达成了和解协议,这也为最终的赤壁结盟打下了基础。

    但此时,赤壁之战已经结束,北方强敌曹操退缩回中原,这便使多年前未决的一件公案又重新浮出水面,时隔六年,刘璟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蕲春郡。

    而这一次,他不再犹豫,直接下令军队大举进攻蕲春郡,将陆地战场推到江东一侧,两万江夏大军在蕲春县登陆,这两万人是刘璟从赤壁大战中的十余万曹军战俘中挑选出的精锐,一共万人,交予老将黄忠训练并统帅。

    黄忠凭借他卓越的统帅能力,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成功地将这支军队变成了江夏军的精锐之军,当然,这支军队屯长以上军官都是由江夏军的将士担任,这是牢牢掌控这支军队的必要条件。

    蕲春县城外,一队队士兵从大船中走下,迅速在码头上集结列队,两万军队随即向东进军,而另外千江夏军则奔赴四面八方,占据蕲春郡的各个县城。

    刘璟并没有完全采纳贾诩的方案,贾诩是建议将蕲春郡民众全部赶到江夏,使蕲春郡成为一座空郡,但刘璟考虑到江夏的负担,便放弃了这个方案,转而变成占领蕲春,由向朗出任蕲春郡都尉,兼管政务。

    下午时分,刘璟的坐船缓缓在蕲春县码头上靠岸,刘璟站在船头,冷冷地注视着远方的县城,就在去年,在这座县城内,他和孙权进行最后的结盟谈判,还不到一年,他们的盟约在利益面前显得多么苍白无力,为利益之争而撕得粉碎。

    这让刘璟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政治,没有什么情谊,永远只有彼此的利益。

    这时,贾诩在一旁笑道:“估计孙权怎么也想不到州牧的决心,战争未开打,便先丢了蕲春。”

    “可他也没有吃亏!”

    刘璟冷笑一声道:“不是吗?他占领了我的柴桑,他就需要为此付出代价,蕲春只是第一步,然后是九江郡,这一次不把孙权彻底打趴下,我绝不会放过他。”

    贾诩沉思片刻又问:“州牧为何不先夺回柴桑?”

    刘璟微微叹息道:“柴桑是我的起兵之地,我对柴桑的防御下了很大功夫,只需要五千人就能防住四万人的进攻,虽然我能夺回柴桑,但要付出其惨重的代价,我可不希望为魏延的愚蠢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要能击败江东军的主力,大势之下,江东军就不得不放弃柴桑。”

    贾诩点点头又道:“州牧考虑过曹军的背后威胁吗?”

    “我当然考虑过!”

    刘璟笑了起来,“襄阳有聘镇守,我不担心曹军有什么动作,曹军很可能会在安陆这边施压,但他们没有战船,无法对我构成真正的威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江东军战船北上帮助曹军渡江,这将是我的重点防范之处。”

    贾诩捋须沉思片刻道:“州牧考虑得很周全,不过我估计曹丞相不会真的出兵助孙权,但他会从另一方面资助江东军,比如他会给江东军一批火油,我们不可大意了。”

    一句话提醒了刘璟,曹操确实很有可能向江东军提供火油,他真的需要考虑到这一点。

    就在这时,桅杆上有眺望士兵大喊:“州牧,江面上有船队来了!”

    刘璟快步走到船尾,远处果然出现了一片小黑点,刘璟凝视片刻,他笑了起来,“我想这应该是沈弥满载而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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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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