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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月     三国之兵临天下txt下载     三国之兵临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6章 上位者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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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这种冷漠的神情在赵云进来的瞬间便消失了,他脸上换成种温和的笑意,就仿佛等待个沙场归来的战将。【阅读网】

    赵云快步走进房间,跪下向刘备行拜礼,“拜见公!”

    “龙就不必行此礼了!”刘备笑呵呵地阻止赵云行礼,又命人上茶,这才关切地问道:“在武陵郡生活还习惯吧!”

    赵云呆了下,心忽然涌起种说不出的难受,自己已经在武陵郡呆了年了,公现在才问自己生活是否习惯?

    赵云沉默片刻道:“感谢公关心,赵云随遇而安。”

    “哎!龙这话说得不错,我也何尝不是如此,在北方征战半生,也算纵横天下,现在却流落南方,也算是种随遇而安,龙,我们都不容易啊!”

    刘备就是在暗示赵云,少拿武陵郡说事,他不想听,赵云也听懂了刘备的意思,他心阵黯然。

    赵云今天来见刘备,就是希望自己能调回来,武将的生命是属于战场,他不愿默默无闻地变成武陵郡的抔黄土。

    “公!”

    尽管赵云很难开口,但他还是鼓足勇气嗫嚅道:“臣想重返战场!”

    “哦!龙心思原来是想重返战场,我明白了!”

    刘备语气依然是如既往的宽厚温和,但他眼却闪过丝难以掩饰的嘲讽,眯眼望着赵云的表情变化,他感受到了赵云的情绪低沉。

    不知为什么,他竟有种十分痛快的感觉,就仿佛听到背叛自己的女人遭遇不幸样。

    “龙愿为公抗击曹军!”赵云又小声地补充了句话。

    就是这句话使刘备脸上宽厚的笑容蓦地消失了,脸色阴沉下来,赵云只说曹操,不提刘璟,就像根燃烧的火柴扔进汽油桶样,使刘备积压在心的不满顿时爆发出来。

    “可能让龙失望了,现在我没有曹军为敌,倒是江夏军使我损兵折将,我考虑派支军队夺回襄阳,龙不是想重返战场吗?我成全你如何?出任先锋将。”

    刘备当然是没有胆量再攻襄阳,但他却有心试探赵云,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赵云,等待他的答复。

    赵云没有看懂刘备的心思,他沉默片刻,为诚恳地对刘备道:“启禀公,曹操已经平定北方,又消除了乌桓后患,他的下步战略必然是举南征,这个时候微臣认为南方各派应摒弃前嫌,致对外,现在曹军屯兵樊城,对荆襄虎视眈眈,荆州不应再内讧,赵云肺腑之言,望公思!”

    赵云低头俯身,没有面对刘备的目光,他却不知道,他每说句话,刘备的目光便寒冷分,当他说完最后句话,刘备的目光冰冷得几乎可以杀人了。

    刘备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龙说得不错,很有见地,不知龙给刘璟的信也是不是这样劝他?”

    赵云的身下僵住了,半晌他低声道:“我不明白公的意思?”

    “龙怎么会不明白了,两个月前他不是派人给你送去不少土产吗?同时还给了你封信,你也回了信,好像是四页还是五页,信写了如此多的内容,难道你就没有劝他以局为重吗?”

    赵云心忽然涌起种无尽的悲哀,公竟然在自己身边安置了探,探查自己的举动,甚至连自己写了几页信纸他都知道。

    赵云慢慢直起腰,注视着刘备的目光,淡然道:“我对公直忠心无二,我视刘璟为弟,他是我唯的亲人,如果公因此不信任我,我也没有办法。”

    刘备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不该泄露秘密,让赵云知道身边有自己探,他心念转,摆摆手笑道:“龙多虑了,我怎么会不信任你,不信任你会让你练兵吗?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刘备笑容十分诚恳,他想了想又道:“这样吧!封儿个人在建平郡筑城,他没有什么经验,我很担心他会被巴蜀军偷袭,龙不妨替我去帮帮他,协助他镇守建平郡。”

    赵云言不发地站起身,向刘备深深行礼,“卑职告辞!”

    他转身出去了,赵云刚走,刘备的脸色刷地变得异常铁青,他立刻提笔写了封信,交给名侍卫,“速去建平郡,将此信交给公,让他务必照我信的话去做。”

    侍卫接过信便匆匆走了,刘备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他忽然拾起桌上砚台,狠狠向墙上砸去,咬牙切齿道:“浑蛋!竟敢威胁我。”

    赵云慢慢走出府门,他忽然仰天长叹声,心不觉万念俱灰,刘备将他的练兵之权也剥夺了,这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和寂寞

    夜渐渐深了,刘备也忘记了白天烦恼的事情,他坐在内堂里逗自己刚刚半岁的儿。

    刘禅长得又白又胖,和其他孩不同的是,刘禅其贪睡,天十二个时辰,他至少要睡十个时辰,而是总是半夜醒来,哭嚷叫喊,将他的乳娘折磨得筋疲力尽。

    但也是因为这样,刘备很少有时间和自己的宝贝儿交流,今天尽管刘备旅途很疲惫了,但他还是强打精神陪儿玩耍。

    “跳个,再给爹爹跳个!”

    刘备盘腿而坐,捏着儿的小手,让他的小脚在自己腿上蹦跳,刘备的眼睛笑眯成条缝。

    旁边坐着刘备的两个年轻妻,糜夫人和甘夫人,糜夫人神情平淡,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甘夫人却有点激动,丈夫对儿的喜爱给她带来无限的欣慰。

    甘夫人几次想劝丈夫早点休息,却不忍打扰他的兴致,这时糜夫人低声唤道:“夫君!”

    刘备沉浸在和儿的天伦之乐,没有听见妻的轻呼,糜夫人犹豫了下,站起身走到刘备面前,坐下来轻轻碰了碰他。

    刘备怔,顺着妻的目光望去,只见堂门口管家婆犹犹豫豫,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禀报。

    “有什么事吗?”刘备有些不高兴,他不想此时被人打扰。

    “回禀老爷,庞先生求见!”

    庞先生自然就是庞统,刘备眉头皱,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他不悦地对管家婆道:“告诉他,我已经休息了!”

    管家婆答应声,转身刚要走,刘备又改变了意,“好吧!带他去外书房稍候,我更衣后即刻就来。”

    尽管刘备心很不高兴,但他不想由此破例,他还从来没有拒绝过官员的拜访,良好的名声就是由这些点点滴滴的细节积累而成。

    他把儿递给糜夫人,便起身更衣去了

    房间里,庞统背着手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紧张

    但另方面,庞统脸上又洋溢着兴奋之色,他已经知道了诸葛亮在襄阳之败,这让他感到十分兴奋,这次诸葛亮失败不仅是损兵折将,而且还是擅自出兵。

    如果他能抓住这次机会,就算不能取诸葛亮代之,但也能和他并驾齐驱,不再像现在这样,被诸葛亮死死压住,毫无出头的机会。

    庞统自然也知道,这么晚来找公有点不礼貌,只是心的激动使他等不到明天,他希望今晚便能得到个满意的结果。

    “让士元久等了!”刘备笑呵呵走进房间。

    庞统慌忙深施礼,“参见公!”

    刘备摆手,笑眯眯道:“坐下再谈。”

    他又吩咐侍卫上茶,两人分宾落座,庞统先欠身道:“公辛劳,微臣这么晚还来打扰,真是万分抱歉!”

    “呵呵!士元这话就见外了。”

    刘备摸了摸光光的下巴笑道:“我知道士元此来必有事,备愿洗耳恭听。”

    庞统虽然是为诸葛亮而来,但他却不能就事论事,他还是需要含蓄地旁敲侧击。

    “微臣也听说了襄阳之事,其实臣有计,襄阳唾手可得。”

    “哦!士元计将安出?”刘备顿时有了兴趣,身微微前倾,注视着庞统。

    庞统从怀取出幅荆州地图,在小桌上摊开,刘备也有兴趣地取过烛台,烛光照亮了地图。

    庞统指了指房陵郡道:“微臣听闻曹军从隆撤回了房陵郡,但臣可以肯定地说,曹军绝不会从房陵渡江北上,而是会继续向西撤到上庸郡。”

    庞统用手指重重敲了敲房陵郡以西的上庸郡,两郡间以条堵水为界,刘备沉思半晌,问道:“为什么如此肯定?”

    “原因很简单!”

    庞统手指向汉水,笑道:“江夏军在水上有绝对优势,他们既然不准曹军从襄阳撤军,又岂能允许曹军从房陵渡江,曹军撤向房陵郡,江夏水军也必然会跟过去,且不说曹军在房陵有没有渡船,就算有,也会被江夏军悉数击沉,曹仁绝不会冒险渡江。”

    刘备点点头,庞统确实说得有道理,他又问道:“那这和夺取襄阳有何关系?”

    “微臣在想,场战后,刘璟必然会率力返回江夏,留下支军队守襄阳,再留下队战船水军,如果这个时候支曹军突然进攻隆,襄阳之军会不会支援隆呢?”

    刘备已经听懂庞统的意思了,他沉吟下道:“士元的意思是说,假扮曹军,用调虎离山之计?”

    “正是!而且我们可以事先陆续派队两余人的斥候潜伏进襄阳,等襄阳援军奔去隆,城守兵不足之时,里应外合,我相信定能夺取襄阳。”

第317章 叔侄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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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策倒是不错,可惜刘备已经没有攻打襄阳之心了,或者说,攻打襄阳的时机已经过了,诸葛亮偷袭襄阳,正是江夏军和曹军交战最激烈之时,毕竟襄阳还在曹军手中。【】

    诸葛亮夺取襄阳其实已经有点晚了,但勉强还可算是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江夏军已经占领襄阳,如果他们再去争夺襄阳,无疑就是对江夏宣战。

    刘备心里很清楚,江夏军气势正盛,他们未必是江夏军的对手,而曹军没有渡船,无法在北面牵制江夏军。

    刘璟之所以没有继续攻打江陵,是因为这次江东出面调停,刘璟急需和江东联手抗曹,才给孙权一个面,暂时放过南郡。

    如果自己这时夺取襄阳,便会给刘璟抓住口实,从而率江夏军大举进攻江陵,江东也无话可说,那时江陵危矣!

    事实上,刘备也在等待曹军南征,他期待能从未来的南北大战中分一杯羹,而绝不是大菜未上,先吃白饭。

    庞统的计策虽然不错,但在大局上他还是明显不如孔明看得透彻,刘备沉吟片刻,便淡淡笑道:“此事我和孔明商议过,孔明认为现在已过了攻打襄阳的时机!”

    说到这,刘备迅速瞥了一眼庞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庞统和诸葛亮的矛盾,不过作为一个上位者,下属之间有矛盾,他也是乐见其成。

    庞统的脸蓦地胀得通红,他没想到刘备竟然又用诸葛亮来压自己,他终于忍无可忍道:“可孔明不也率兵攻取襄阳吗?结果惨败而归。”

    刘备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也不用计较了,这件事不提也罢!”

    庞统今年来找刘备,就是要说这件事,这次诸葛亮犯下严重错误,怎么能毛发不损,刘备还居然亲自上门去慰问,这简直是让人愤恨,尤其对他庞统不公。

    庞统犹豫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刘备也有点累了,不想再听庞统说下去,便笑道:“士元一辛苦了,若没有其他事情,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是一种很含蓄的暗示,意思是说‘我也累了,你可以走了’,在这种情况下,稍微懂点人情世故的人都会明白,然后立刻起身告辞。

    庞统虽然是一介书生,但也不至于这种话都听不懂,只是他一心想扳倒诸葛亮,根本就没有注意刘备在说什么,他整个心思都放在如果措辞之上。

    刘备的送客之意他没有听懂,也自然没有告辞的意思,刘备见他没有反应,心中更加不悦,又问道:“士元还有什么事吗?”

    这时庞统终于鼓足勇气道:“主公孔明未奉主公之令,擅自出兵,难道主公就不追究了吗?”

    刘备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虽然不在意诸葛亮兵败,但诸葛亮擅自出兵也确实让他心中为不舒服。

    尽管他去江东前把军权交给诸葛亮,但那更多是一种姿态,并不是真的准诸葛亮擅自用兵,而只是让他替自己捧着兵权。

    不料诸葛亮还是用兵,胜负并不重要,但这种行为让刘备心中深为不满。

    只是刘备之前已全权交兵,现在也不好再提此事,只能是下次小心了,但偏偏庞统不知趣地又提此事,让刘备心中愈加恼羞成怒。

    这便是官场或者职场中的一条大忌,不要让领导感到难堪,要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像庞统这句话就属于典型的不该说之话,难道诸葛亮擅自动兵刘备会不知道吗?还需要他庞统来提醒?本来这件事就让刘备吃了个哑巴亏,大家心中肚明就行了,给领导留几分面,不要把事情揭开。

    偏偏庞书生久书院,不懂这种官场之道,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刘备十分难堪,这样一来,刘备本来只是暗恨诸葛亮,现在却将心中的不满转到了让他难堪的庞统身上。

    只是刘备不会大发雷霆,他一言不发,慢慢喝茶,半晌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

    庞统连忙起身告辞,刘备也没有送他,只是静静地坐着思考,这时,侍卫进来收拾茶杯,刘备吩咐他道:“让马书佐来见我!”

    马书佐就是马谡,他也住在刘备的府中,随时替刘备整理书,片刻,马谡匆匆赶来,躬身施礼道:“参见主公!”

    马谡地位较低,还没有资格和刘备相对而坐,过了半晌,刘备才从沉思中醒来,他看了一眼马谡,便问道:“你觉得庞士元如何?”

    “士元是有才之人。”

    “我当然知道他有从才华,但我要知道他的才华究竟如何?”

    马谡想了想道:“我师父水镜先生对荆州四大俊才有过评价,说孔明可为丞相,元直可掌税赋,我兄长季常可任侍中,士元可管司狱,这就是每人所长。”

    刘备点了点头,庞统可掌司狱,这句话很有道理

    就在刘备问询马谡的同一时刻,在另一座宅里,庞季也坐在书房里,眯眼听侄儿的述说。

    “二叔,这次机会我一定要抓住,你得帮帮我!”

    庞统虽然有一定的治国谋略,但在官场阅历上他还是略微浅薄了一点,竟不知自己已经惹恼了刘备,即将面临贬职之虞了。

    他还在纠结该怎么抓住眼前对付诸葛亮的机会,但他也无计可施,只能求助于叔父。

    庞季出任荆州别驾,在官职上仅次于王桀,算是江陵的第二号人物,但一个小小的荆州别驾显然不是他的志向。

    庞季慢慢睁开眼睛,他就仿佛一个修炼中的道士,忽然领悟到了什么,当然,他是看透了族侄的心思。

    “贤侄,你了解刘皇叔吗?”庞季微微笑道。

    庞统跟随刘备去了江东,和刘备朝夕相处,对刘备了解了很多,尤其从一些细节之处,他体会到了刘备的性情,这是其他荆州官员所无法知晓。

    “我知道他把军权交给孔明,不过是故作姿态,他是要孔明替他守住军权,而不是替他使用军权,显然孔明没有把握住这点。”

    “谁说孔明不知!”

    庞季笑了起来,“他若不带关羽或者张飞去,才是他的不知。”

    庞统明白叔父的意思,关羽和张飞才是刘备真正信得过的人,诸葛亮正是知道自己的行为,才带关羽同去,沉吟一下,庞统又道:“正是因为这样,孔明才是明知故犯,恐怕这比不知道还要让刘皇叔恼火,但我知道,刘皇叔的不满绝不会表露出来,甚至他还会更加宠眷孔明,这是他的性格,和别人反其道而行。”

    庞季点了点头笑道:“贤侄能明白这一点,还算是有进步,既然如此,你又急什么呢?”

    庞统叹了口气,“被人压制,这种滋味不好受,论才华,我不亚于诸葛,论经验,他也不比我强多少,只是皇叔处处以他为主导,根本没有我的机会。”

    庞季眼睛又闭了起来,半晌才淡淡问道:“你了解自己吗?”

    庞统愕然,“叔父之言是何意?”

    庞季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说,先你要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你走入官场的目标是什么?然后围着这个目标去奋斗,有了这个前提,你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贤侄,你明白吗?”

    庞统低下了头,他毕竟才二十余岁,一直在鹿门书院,人生阅历浅薄,更没有什么官场阅历,叔父的话让他一时陷入了沉思。

    庞季为喜爱和看重这个侄,可以说庞统效忠刘备就是庞季的力鼓动,但他从来没有和侄好好谈一谈,从前是认为时机不到,在庞统任职数月后,他觉得有必要和庞统交一交底了。

    “贤侄认为曹操最看重的敌人是何人?”

    庞统沉思片刻道:“曹操煮酒论英雄,称天下英雄唯他和皇叔,我想,曹操生平最看重者的敌人应该就是刘皇书了。”

    “那刘景升父呢?”庞季又笑问道。

    “刘景升乃守户之犬也,琦琮更是豚犬耳!”

    庞季微微一笑,“也正是曹操轻视刘表父,所以蔡瑁以堂堂军师之尊献荆州投降,只得一从事中郎将,爵不过亭侯,张允、邓义、李圭等人更是出任微末之爵,官还不知任何职?蒯越和韩嵩是另有人情,和荆州无关,贤侄认为当时你我投降曹操,可得守否?”

    庞统摇摇头,“叔父若投曹操,关内侯或许可以得,但封守可能性不大,至于侄儿,恐怕连县吏也当不上。”

    庞季又笑道:“那如果我是以刘备重臣投降曹操,而贤侄以刘备副军师之职投降曹操,可得曹公重用否?”

    庞统恍然大悟,原来叔父也亲曹派,只是他不愿意以刘表臣的身份投降曹操,而是想以刘备重臣的身份投降曹操,以曹操对刘备的重视,叔父必然会得重用。

    只是这样

    庞统并认可叔父的为官理念,功利心强,说白了就是政客,他苦笑一声,没有接过叔父的话题。

    庞季瞅了他半晌,见侄儿不想深谈,知道他入官场浅,还有点少年人的义气用事,还需要再磨练几年,等棱角磨平了再说。

    他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淡淡道:“如果贤侄一定想取代孔明,那不妨和王家深交,这次王威之死,我想王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孔明。”

第318章 陶家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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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陵郡位于襄阳以西,因史记记载‘纵横千里、山林四塞、其固高陵、如有房屋’而得名,郡武当等山脉山势起伏高绝,山谷纵横,溪河众多。【全文字阅读】

    房陵郡地势虽广,人口却不多,全郡只辖房县和武当两县,房陵县再往西便是上庸郡,上庸郡也位于汉水以南,两郡以堵水为界。

    在上庸县的堵水对岸修建有座军城,名叫庸南城,地势险要,是座坚固的险城,驻有曹军千人,可从这里直接渡过堵水去对岸的上庸县。

    曹仁和徐晃便是从庸南城渡过了堵水,进入上庸郡,就在曹军渡河的次日,江夏军约万五千人便赶到了庸南城。

    庸南城已是座空城,城头上升起了江夏军的赤旗,而对岸的上庸城头依然飘扬着曹军的旗。

    刘璟站在庸南城之上,目光阴沉地注视西岸的上庸城,上庸城修建在险要之处,城池高坚固,易守难攻,而且屯粮多,可供万军驻兵年。

    这次刘璟判断失误,原以为曹军会从较近的武当县渡汉水北上,返回樊城,他早已派艘战船沿汉水西进,控制汉水江面,封锁了曹军的北上之。

    却没料到曹军声东击西,派千人扮作力赶去武当,而力却疾速撤去上庸郡。

    这便使刘璟将曹军围困在房陵郡的计划落空,当他得到情报再赶来庸南城时,最终还是晚了步,让曹军渡堵水得逞,这使得刘璟暗暗恼怒不已。

    这时,贾诩走上前笑道:“州牧不必恼火,这必然是程昱之谋,他建议曹仁西撤,岂能不知江夏水军之利,所以曹军只能撤往上庸,不会渡汉水北上,再说,曹军和我军兵力相当,若曹军走投无,背水战,我们就算战胜对方也是惨胜,能兵不血刃夺取房陵郡已是很的战果。”

    刘璟默默点头,贾诩指着上庸城又笑道:“上庸是西进汉的必经之,如果能夺取上庸城,便可作为西进汉的后勤重地,不过现在还不是进军汉的时机,须稳定住荆州之后,才可考虑西进汉,不过可以考虑先夺取上庸城,先做战备。”

    刘璟眉头微微皱,“先生的意思是说,现在攻打上庸?”

    “当然不是现在!”

    贾诩笑了起来,“现在上庸城内有两万曹军,怎么攻城?须等曹军北撤后,那时才可攻打上庸。”

    刘璟也是这个意思,现在不是攻打上庸的时候,他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可在庸南城驻军,然后撤回襄阳吧!”

    “州牧考虑好襄阳的地位了吗?”这是贾诩最关心之事,他心劝刘璟将州治迁到襄阳。

    刘璟笑了笑道:“暂时不做考虑,等击败曹军后,再将州治正式迁到襄阳。”

    贾诩心松了口气,他知道刘璟是为了稳定军心和民心,不过这样也不错,布局更加从容不迫,但上庸怎么办?

    刘璟仿佛知道他的心思,立刻又补充道:“争取明年春天拿下上庸。”

    两人对望眼,起笑起来,就在这时,忽然有士兵指着远处河面上喊:“州牧,有船队到来!”

    刘璟搭手帘望去,只见远处堵水河面上驶来队船只,约有十几艘,都是五石左右的型船只,显然不是战船,而是货船。

    但这支船队却没有挂船帆,居然能逆水行舟,而且速还不慢,这让刘璟愣住了,他在江夏多年,对船只的性能了解很深,这种情况只有划桨的小船才可能实现。

    而像这种型货船,如果不挂船帆,根本不可能逆水而行,但这种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却眼睁睁地出现在他面前。

    其实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比如西方有种多桨船,由无数水手在船舱里起划桨,长长的桨片甚至可以带动千石船在海行驶,但眼前这支船队显然不是多桨船。

    船队越来越近,船头上的旗帜已清晰可见,是黄底黑纹的双鲤旗,竟然是陶家的船队,刘璟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陶家船队。

    他心不由有丝怀疑,难道陶家在暗给上庸曹军运送物资?

    但很快,刘璟的疑惑便消失了,船队缓缓停泊在庸南城这侧,为的船上走下来名穿白袍的年男,正在给江夏军解释着什么,刘璟眼便认出了他,正是陶利。

    刘璟笑着对贾诩道:“此人是我妻叔,陶家的二当家。”

    贾诩也捋须笑道:“居然能逆水行舟,州牧得好好问问,到底是什么缘故?”

    片刻,士兵将陶利带上城头,刘璟笑着迎了上去,“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二叔?”

    陶利行礼道:“我是从汉过来,听说襄阳有战役,便上庸江段等了十几天,昨天过堵水河口,正好遇到了江夏战船,得知州牧在庸南城,我便过来看看。”

    刘璟点点头又问道:“不知这次二叔贩运什么货物?”

    “要是药材,汉的天麻、杜仲和当归都是上好之,在汉卖不出价,但如果运到江东贩卖,可获利十倍。”

    这时,贾诩笑眯眯问道:“我们很好奇,陶家的船队居然不挂船帆便能逆水行舟,这是何故?”

    陶利不由有些得意地说道:“陶家年前贩马时把生意扩到了关,但最的问题就是货物运输,用骡马队走陆不仅耗时,而且货量不,虽然可以走汉水运输,但上庸到汉段水流颇急,顺水没有问题,但逆水而行就有困难了,就算有船帆也难行,这个问题直困扰陶家好几年,直到今年夏天,我们遇到高人,才终于解决了这个难题。”

    “是怎么解决的?”刘璟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在船底装上木轮桨片,而船工在舱内蹬踏,只需六人,船便可在汉水上逆水而行,这样就解决了船只的推动问题。”

    刘璟这才恍然,原来是用人工动力,这倒是个好的办法。

    贾诩更加好奇,又笑问道:“我很想知道,是哪个高人替你们解决了这个难题?”

    刘璟带着贾诩和十几名将领来到码头上,在他们眼前是陶家的货船,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向船底望去,只见在船只的后部两侧安装了两只叶轮,有点像灌溉用的水车,只不过人是在船舱里蹬踏。

    众人又上了船,走进船舱里参观,每个人都为好奇,他们都是长期呆在江夏,对水战及船只了解很深,如果真有逆水行舟的船只,这对水上航行将起着巨的推动作用。

    只见在船舱后部,两边各有排踏板,排有块踏板,人可以坐着蹬踏,有根木连轴将只踏板的支轴联串起来,最后合成股力,由木连轴带动船外的木轮浆片。

    这时,名船工给众人示范下,只见人配合默契,蹬踏得非常轻巧,也不费力,这得益于那根长长的连轴,省了很的力气。

    做工之精巧,设计之巧妙,令众人赞不绝口,刘璟更加想知道,设计这个连轴蹬踏板的高人究竟是谁?竟然颇有点后世传动机械的原理。

    这时,陶利带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走进来,笑着对刘璟介绍道:“启禀州牧,这位公便是这种木轮桨片的制造者,关人,姓马,在关颇有制器名气,他这次正好跟船,想进步改进桨片”

    刘璟心动,这位年轻名匠不会就是马钧吧!

    年轻人显得有点紧张,上前向刘璟深施礼,结结巴巴道:“在下马马钧,字德衡,关扶扶风人,参见州牧。”

    他说话颇为吃力,但刘璟却听得清清楚楚,此人正是名鼎鼎的发明家马钧,刘璟喜过望,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马钧。

    马钧也是器晚成,从小家境贫寒,又患有严重口吃,十六岁时赴终南山寻仙求道,不料却遇到名隐居数十年老人,自称为鬼谷派传人,精于奇门机械。

    正是在老人的悉心传授和影响下,心求道的马钧也渐渐迷恋上了机械制造,年后返乡,改进纺纱绫机,使效率提高十倍不止,使他举成名。

    马钧专注于各种精巧机械设计,渐渐成为关名匠,也正是他的名声在外,才使得他有机会踏上了重家族背景的宦仕之。

    此时马钧在关已赋匠名,正逢陶利为汉水行船而苦恼,愿出高价征求解决方案,名关商贾便将马钧介绍给了陶利。

    在马钧的精心设计和十几次试验后,终于发明了踏板木轮桨片,这便解决了船只在河水较急情况下的逆水行舟问题。

    马钧自己也知道这项发明意义重,他担心出现新问题,不断跟船观察改进,今天他又次跟船观察,不料正好遇到了刘璟。

    刘璟既然遇到马钧,当然不会放过他,有他在,自己很多军事机械上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比如弩箭的改进,比如投石机和石炮的改进等等,这些都需要个高超的匠人。

    “原来阁下便是德衡先生,刘璟久仰名了,刘璟有不少困惑想向先生请教,不知先生能否赐教?”

    马钧沉默片刻道:“在下跟船行程未完。”

    旁边陶利急,他也知道马钧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但刘璟是自己的侄女婿,关系非同寻常,他怎么能让刘璟失望。

    陶利正要开口相劝,刘璟却摆摆手笑道:“那我就和先生同跟船试验!”

    停下,刘璟又笑着解释道:“就只我人,没有士兵烦扰。”

第319章 难以抗拒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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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钧虽然在关中颇有名气了,但那只是匠名,而在官场上,他此时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吏。【全文字阅读】

    但堂堂的荆州牧竟然提出要单独和他乘船同行,这不仅使马钧愕然,也让周围的武官员们大感惊讶。

    连贾诩也忍不住劝道:“州牧单身前往,恐怕安全上有些不妥,还是带上几名侍卫更好一点,请州牧思。”

    表面上是用安全说事,实际上暗示刘璟要考虑自己身份,毕竟马钧只是一名良匠,重用他便可,用不着如此屈身相就。

    众人纷纷相劝,但马钧则站在一旁默然不语,他不会说话,但他心中却比谁明白,他认为刘璟是在故作姿态,但他并不想因此让步。

    刘璟摆摆手,对众人笑道:“各位不用再劝了,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什么问题,不要再劝了。”

    贾诩见刘璟难以劝服,也不再多劝,他将李俊拉到一旁,低声嘱咐道:“用军船在两边护航,声势造大一点。”

    李俊明白贾诩的意思,既然不能解决州牧低就的问题,那么性就造势变成马钧高攀,“先生放心,我会安排好。”

    李俊转身去安排了,这时将领们纷纷上岸,贾诩和刘璟的余亲兵上了另几艘货船,和刘璟一同东行。

    船队缓缓调头,向汉水方向驶去,船舱里,刘璟见马钧还有一点拘束,便笑道:“我也有些想法,想和先生探讨一番,万望赐教。”

    马钧默默点头,他没想到刘璟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心向他请教,以刘璟堂堂州牧身份,居然屈身和自己同坐陋舱,这是他难以想象之事,也由此可见刘璟对自己的重视,正是这份知遇之恩,令马钧心中十分感动。

    但他不会表达,只是把这份感激默默记在心中,他刘璟对面坐下,诚恳地说道:!”

    “在一场大战中,往往要耗费大量的箭矢和兵器,少则十万,多则万,所以战争也是国力之争,这个我就不多说了,我们单说兵器。”

    刘璟取过一张纸,在上面画了几个箭矢和兵器的零件,笑道:“在作战中经常遇到的问题就是兵器良劣不一,有的工匠手艺高超,打制出来的兵器可让士兵发挥最大的战力,但也有工匠技艺不足,打造出的兵器往往会在战斗中出现意外,比如刀被敌军砍断等等,使士兵死于不幸,不知先生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这已经不是机械制造那么简单了,涉及到了管理问题,虽然马钧在这方面兴趣不大,但他感于刘璟的诚意,还是很认真地想了想道:“这个问题其实在秦国时便已解决,可以在兵器内刻上工匠名字,明确追究责任,使工匠不敢马虎,另外,可以加强对兵器的检验,这样也可以大量减少劣质兵器入军。”

    刘璟笑了起来,“这样虽然不错,但感觉还是有点不治本,正所谓‘扬汤止沸,不如绝薪止火’,先生以为呢?”

    马钧虽然口吃严重,但他思维反应却异常敏捷,他立刻意识到其实刘璟也有方案,便笑问道:“州牧请继续说!”

    “我倒有两个想法,可以作为先生方案的补充,一是在制造兵器时有精确标准,比如制刀,应该用统一的模,多少宽,多少厚,都要规定好,有的铁匠擅长倒模,那他就专门铸模,有的铁匠擅长于锻打,那他就只管锻打,专工其长术.

    这样,每个工匠负责一个环节,造一把刀就像流水一样地走,弓箭也是一样,一把弓一支箭经过十几名工匠之手,最后造出来的兵器必将是上佳之。”

    马钧连连点头,刘璟的‘专工其长术’他非常赞成,他的兴致完全被提了起来,他此时更关心刘璟的第二个想法,“其次呢?”他有点急不可耐地问道。

    “第二个方案就是建立匠,在堂中培养合格的年轻大匠,让所有生徒都能到真本事,这样兵器人才便会源源不断地涌出。”

    马钧听得心驰神往,如果说‘专工其长术’他也能想得到的话,那么建立工匠堂,这就是他做梦也不敢想之事,不是说办不到,而是工匠地位低,属于官家奴婢,谁会为工匠办?

    各地诸侯虽然也重视寻找良匠,却并不真正地尊重匠人,更没有哪个诸侯想到办工匠堂,惟独在刘璟这里听到了。

    马钧站起身,向刘璟深深行一礼,言语中充满了感激,“使君能有如此见见识和胸怀,是匠人之幸也!”

    刘璟虽然早有建立匠的想法,但现在抛出来完全是为了钓马钧这条大鱼,他早发现马钧胸无城府,是一个率真的性情中人。

    那么若要让其上钩,必须用他最喜爱的诱饵,升官发财估计没有用,那么就用匠这个诱饵,毕竟马钧为扶风郡官博士。

    刘璟笑得像一只狐狸,他笑眯眯地望着马钧,但语气却十分诚恳地说道:“我在年前便有建立匠的想法,可以我身边无人,至今无法创立,我知先生为官博士,能否请先生助我筹办匠,为提高匠人的地位尽一分力?”

    马钧非常为难,他其实并不想来江夏为官,所以他一开始才冷对刘璟,但刘璟的话已经说到这个程,他马钧若不答应,就是匠人的千古罪人了。

    刘璟看出马钧的犹豫,他起身行一礼,十分恳切道:“匠为官户奴婢已有数年,刘璟有意破之,若先生不肯,终使刘璟之志无望也!”

    马钧终于被刘璟的诚意说服了,他无法再推却,只得结结巴巴应允道:“既然使君有有此大志,马钧安能不助,只求使君准我先先回家告之母亲,再辞去官官之职,一个月后,我一定来来江夏应约。”

    “好!我相信先生之言,就这么一言为定!”

    说到这,刘璟又笑道:“长沙守张机是天下大名医之,若先生来江夏,我会请他为先生治疗蹇涩之症,一定会有所改进。”

    马钧大喜,说话口吃的毛病是他毕生之痛,如果张机能替自己治好此症,他就去了一大心病,而且他也有借口辞去官博士了

    下雉县一直是江夏的一座小县,几年来默默无闻,但自从年前这里出产的石炭油成为军事战略物资后,下雉县便成为了重要县份之一。

    虽然在竟陵县又发现了更多更大的天然油井,但下雉县依旧是江夏军重要的火油来源地,更重要是,江夏军炼制火油的大型工坊便设在下雉县。

    与此同时,下雉县外富水两岸又种植近里的紫花苜蓿,使下雉县和阳新县又成为江夏骑兵的优质牧草基地,江夏骑兵数千匹战马的牧草全部来自于这里。

    这便使得下雉县的地位格外重要,为此,江夏进行了次人口迁移,陆续将下雉县的人口迁到武昌,目前下雉县人口只有不足五户,几乎都是为火油和牧草工作。

    这天上午,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儒生牵着一匹毛驴向城门而来,毛驴上瘦骨嶙峋,肚却奇大,身后还跟着一名**岁的小童,老儒生看起来已年近六旬,后背也有些佝偻了,体质病弱,一靠近城门便不停咳嗽。

    下雉县的守备非常严密,城内居民进入有腰牌,而士兵会对每一个外来人进行严格地盘问和查,甚至女人也不例外。

    “出示腰牌!”守门士兵一声大喝。

    老儒生咳得气都快喘不过来,蹲在地上,身蜷成一团,还是小童用一口安陆郡的口音道:“我和祖父是投靠叔父的,我叔父姓王,就住在县城里。”

    听说是外来人,几名士兵立刻围了上来,但他们也不紧张,毕竟是一个老儒生和一个孩童,半晌,老儒生才吃力地站起身,颤颤巍巍,比八十岁的老翁还要体弱,仿佛一阵风便可把他吹倒。

    他气喘吁吁道:“我侄儿是县东卖肉的王屠户,我老无所养,前来投靠,求军爷让我祖孙进城投亲。”

    士兵们见他们老幼可怜,也不忍赶出去,为什长道:“那就照规矩一吧!”

    几名士兵上前把他们祖孙二人彻底查一遍,只有几张干饼,一壶水和几十枚铜钱,其他还有一块黑漆漆的竹牌,刻着十几个篆字,什长也不认识,老儒生连忙躬身道:“铜钱就给军爷卖酒了。”

    “谁要你的钱!”

    什长见铜钱都是烂钱,他根本看不上眼,把钱塞还给他,一挥手道:“随我送他们进城,找到家人。”

    这也是规定,外来人必须有当地人作保,一老一小便慢吞吞地跟着几名士兵进了城。

    前面几名士兵在谈笑议论他们会不会是曹军探,什长回头瞥了他俩一眼道:“这两人若是曹军探,老把鸟切了给你们!”

    众人哄地大笑起来,老儒生的眼睛里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他一点不慌张,依然牵着毛驴慢慢吞吞向前走,片刻,他们终于来到王屠户家门口。

    正好,长得五大粗,一身肥膘的王屠户从家里出来,什长叫住了他,“王屠户,这里有外人找你。”

    王屠户惊讶地走上前,老儒生顿时老泪纵横,高声喊道:“贤侄,还认识为叔不?十年前在新野县,你被蛇咬伤,可是为叔替你吸出的毒液啊!你忘了吗?”

    说着又把竹牌递给他,“你还认识这个吧!”

    王屠户人认出了竹牌,又辨认老者半晌,终于大喊起来,“叔,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什长见他们果然是亲戚,便一挥手道:“我们走!”

    士兵们走了,老儒生和小童这才跟随王屠户进了院,他把门关上,忽然直起后背,长长舒了一口气,“累死老夫也!”

第320章 有得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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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儒生挺直腰,立刻变得清瘦矍烁,哪有半点病病殃殃的样,也不是四十余岁,他正是毛玠装扮,奉程昱之命来下雉做一件大事。【全文字阅读】

    王屠户惊讶地注视着他,“你到底是谁,和我叔是什么关系?”

    王屠户也不认识毛玠,但十年前他在山上确实被毒蛇咬伤,是叔替他吸出毒液,结果险些丧命,这件事很隐秘,只有他和叔知道。

    既然这个儒生也知道,那他必然是叔派来之人,正是这个证言和叔的竹牌,王屠户才认了他。

    毛玠笑眯眯道:“你叔是我手下,出任仓曹从事,我是曹丞相手下谋士,在下姓毛。”

    王屠户听说他是曹操手下谋士,吓得脸色刷地变白了,慌忙开门向外探头看了看,又关上门,拉着他快步走进了房间。

    王屠户紧张地说道:“你真是大胆了,下雉县查得很严,一旦我被人告发,你我都活不成,而且外来人不准在城内超过十二个时辰,我没法收留你。”

    毛玠微微一笑,开门向院里的小童招招手,“把驴牵进来!”

    小童把毛驴牵了进来,毛玠指着毛驴大肚对王屠户笑道:“你把毛驴的肚解开!”

    王屠户心中惊讶,上前摸了摸毛驴的肚,这才发现毛驴肚有假,竟然又缝了一张驴皮,只是做工非常巧妙,如果不用手摸,根本看不出来。

    王屠户知道这是为了躲避严密的守备,他心中更加好奇,里面会是什么?

    他立刻找来一把刀,小心地切开外面一层假皮,从里面掉出一个红绸包,毛玠拾起红绸包,打开来,竟然是十颗拇指大的明珠,颗颗璀璨夺目,将王屠户看得眼都直了。

    “这些明珠是给你的!”毛玠笑眯眯道。

    王屠户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声音道:“给我吗?”

    “是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王屠户当然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些明珠至少价值上千金,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做。

    “很简单!”

    毛玠笑道:“我们想知道火油的秘密,原本是黑色粘钞物,怎么会变得清亮淡黄,你替我搞到这个秘密。”

    王屠户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可是江夏军最大的秘密,若被军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他挠了挠头道:“我只知道是炼制的,具体怎么炼制,大家都不肯说。”

    “那就对了,很多人都在火油工坊中干活,其实并不难搞到,只要你能弄到这个秘密,这些明珠都是你的,我今晚就走,怎么样?”

    毛玠轻轻把玩手中的明珠,明珠更加闪烁着夺目的光泽,王屠户狠狠盯了明珠一眼,眼中变得炽热起来,这些明珠是他一辈也赚不到的。

    有了这些明珠,自己的下半辈就可以像西城张大户那样生活了,整天喝酒吃肉,娶五个女人,生一堆儿女,还有大群丫鬟奴仆伺候。

    他终于心一横,对毛玠道:“不瞒先生说,火油工坊内戒备非常森严,有两层围墙,内围墙才是炼油的中心,都是军队在做,我们这些平民只能去外围墙内打杂,搬运东西,但我知道有一个人进去过,不过他快要死了,就看先生的运气了。”

    在一间破房里,光线昏黑,一个痩如骷髅般的老者躺在榻上,他已奄奄一息,濒临死亡,但毛玠给了他一颗明珠,使他有了棺材本,他立刻变得精神起来,虽然说话声音很小,但很清晰。

    “那是在去年,我和另外五人被叫进去清刷池。”

    “什么池?”毛玠打断他的话问道。

    “听士兵说叫沉淀池,旁边有牌,但我不识字,好像是石碳油要先在池里沉淀,池很大,下面沉淀了厚厚一层油浆,听说有毒,士兵们都不肯下去清理,我们干了天,每人得五钱,后来其他人都得病死了,我也要死了。”

    “然后呢?你还看到了什么?”毛玠又问道。

    “我还看到了很多铁皮管和大锅,还有另外一个大水池,管从水池底下通过,据说是变冷,然后清亮的火油就可以流出来了。”

    毛玠心中默默勾勒,铁皮管、大锅、沉淀水池、冷却水池,但他还是有点糊涂,又问道:“具体是怎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当时都停工了,潘四郎说水池里的管是为了变冷,结果立刻被拖出去抽了几十鞭,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反正进去就不准说话,不准多问,我们只知道那些炼油士兵从来不出来。”

    毛玠反复盘问,老者都一无所知,他只得回到王屠户家里,心中算盘着能不能爬上山去看看,据说炼油工坊就在山脚下。

    王屠户却否定了他的想法,“什么看不到,上面有个大棚盖,什么都遮住了,而且你也上不了山,军队有命令,擅自上山要被杀的。”

    王屠户忽然一拍脑门,“我真笨啊!问盖棚的卢二不就行了吗?他比谁都看得清楚。”

    毛玠大喜,“这个卢二在哪里?快带我去。”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砰砰敲门,只听外面有人大喊:“王屠户快开门!”

    王屠户的娘飞奔而来,紧张地说道:“外面来了好多士兵!”

    王屠户脸都吓得刷得惨白,军队怎么来了,被发现了吗?他回头向毛玠望去,毛玠反应比他更快,他从怀中摸出明珠,随手扔进了院中水井里,背又佝偻起来,变得苍老无比。

    王屠户开了门,只见进来十几个士兵,为者正是那个什长,他手一指毛玠,大声道:“接到上面的命令,从今天开始,任何外人不得入城,所以你的叔也必须马上离开,一刻也不准耽误,现在就必须走!”

    十天后,辗转安陆郡的毛玠回到了樊城,程昱得知毛玠回来,亲自出城迎接,搞到江夏军火油的秘密是程昱最为关心之事。

    曹操临走时给了程昱两个月的期限,命他务必在两个月内得到和江夏军一样的火油,这给程昱带来大的压力,他甚至想亲自去一趟下雉县,但被众将阻拦,最后由精明能干的毛玠前去。

    “孝先,收获如何?”一见到毛玠,程昱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毛玠苦笑一声,“不算好,但也不坏,进城去说吧!”

    众人簇拥毛玠进了樊城,来到官衙大堂之上,在十几名高官和程昱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毛玠便把他的下雉县之行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苦笑一声道:“我是运气不错,稍微早了两个时辰,还找到了一个略微知情人,若晚一点去,就真的一无所获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下雉守卫如此严密,毛玠想尽一切办法,也只换来一点只言片语的信息,程昱在默默沉思,‘铁皮管、大锅、沉淀水池、冷却水池’,这些到底怎么用?

    这时,于禁笑道:“从毛先生的叙述来看,沉淀水池很好理解,就是先让火油沉淀,火油中的一些东西就会沉淀成为油浆,这样火油就不会那么粘稠了。”

    满宠也接着补充道:“铁锅估计就是用来炼油,我家乡熬桐油时就是这样干,用大铁锅反复熬炼,一些渣就会沉到锅底,水分也会蒸去,桐油就更纯了。”

    程昱点点头道:“其实这种事情我们不懂,但老工匠们应该懂,多找一些老工匠问问,反复试验,应该就能解决问题。”

    他随即对毛玠道:“毛参军,这件事我就继续交给你做,我给你半个月时间,若你能完成,我记你大功,若完不成,你自己向丞相去解释。”

    毛玠默默点了点头,其实他在上反复考虑。反复画图,大概已经有点谱了,如果再有工匠的协助,他就应该能搞得出来。

    “我试一试,或许不用半个月,十天后就有结果。”

    十天时间一晃即过,这天上午,程昱带着数十名将领来到比水岸边,今天将在这里试验毛玠炼制出来的火油。

    实物众人都已经看到了,和江夏军火油完全一样,淡黄色,且清亮透明,但大家更关心它的威力。

    这时,一辆牛车缓缓驶来,牛车上装着十几只土坛,都用泥土密封,几名士兵上前,拍开土坛的封口,将坛里的火油向河里倾倒下去,水面上顿时出现一片油花。

    一名士兵拿着火把上前,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惟独毛玠捋须微笑,他做过多次试验,万无一失,完成能成功。

    只见士兵将火光凑近水面上漂浮的火油,只听‘轰!’的一声,水面上燃烧起来,青蓝色的火苗迅速蔓延,熊熊大火顿时封锁了水面。

    两岸曹军将士顿时一片欢腾,欢呼声响彻比水,程昱也激动万分,他们原本的火油黏稠,水面上无法燃烧,他们现在终于拥有了和江夏军一样的火油。

    兵家之战关键在于平衡,江夏军的火油一直是曹军上下的心腹大患,也正是江夏军凶猛的火油和犀利的战船,使曹操信心全无,如今火油拥有了,只等战船齐备,那么灭掉荆州和江东,统一天下的时机便成熟了。

    这让程昱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321章 许昌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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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来,转眼便到了建安十年的初春,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整个荆州局势风平浪静,既没有发生江夏军攻打江陵的情况,也没有发生江夏军和曹军的激战。【全文字阅读】

    但在平静的局势之下,暗流依然汹涌,各方势力都在积备战,曹军十月份开始便陆续向南阳和樊城增兵,使南阳至樊城线的曹军总兵力达到了万。

    而天下物资云集南阳,同样也是从十月份开始,曹操下令从原及河北十二郡抽调万民夫,将量的粮食、帐篷、军械、火油、木材等等军需用运至南阳,这次运输直延续到次年月,使原本库存充足的许昌仓库也几乎清空。

    与此同时,江夏也在积备战,也是从去年十月开始,襄阳城、夏口城和武昌城同时进行加高加固,并在夏口城两侧各修建座辅城,加强对夏口城的防御。

    而为了支持江夏军,陶家将位于江东九座仓库内近十万石粮食,全部运到江夏充为军粮,并拿出半的家产充作军费,支持江夏军全力抗曹。

    江东方孙权任命周瑜为水军都督、程晋为副都督,鲁肃为长史,共出兵五万人,战船千艘,还是从十月开始,周瑜率军在鄱阳湖内练兵。

    在军西派的同时,江东也开始向西运输各种军用物资及量粮食,以距离武昌县不到里,长江东岸的蕲春县为江东军后勤重地,江东在这里修建了十余座仓库,并驻兵万人,由程晋统帅。

    随着战争车轮不断滚滚向前,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场关系到华夏命运的南北战,即将在建安十年拉开序幕。

    许都,自从几年前曹操迁都到邺城后,许昌城便直作为陪都,而就在两个月前的正月旬,曹操为了征伐荆州,又将天和武官移到许昌,并在许昌聚天下之兵,数十万军云集许昌。

    月初的许昌城应该是莺飞草长、繁花似锦的季节,但此时的许昌却发生了件事,孔的二十世孙,北方士族领袖孔融被曹操以‘招合徒众、欲图不轨’之罪诛杀,此案震惊朝野,令天下片哗然。

    许昌城内到处是巡逻站岗的士兵,不准人同行,不准聚众议事,所有酒馆、旅舍、赌馆、青楼等公众场所律关闭,甚至连城门口卖菜的老农们,也要相隔十步。

    许昌城内被恐怖笼罩,人人自危,家家关门闭户,天黑以后,街上便死般寂静。

    丞相府前更是戒备森严,步岗,五步哨,任何企图靠近丞相府之人都格杀无论。

    书房里,曹操正在更换朝服,在他身旁,司马懿则在汇报士的情况,司马懿今年十岁,在上月出任掾职,负责管理官,也在他职权范围之内。

    “启禀相国,士的闹事基本已经平息了,但并不是他们偃旗息鼓,而是他们都各自回乡了,几天来已经走了七成,监舍里空空荡荡。”

    “够了!”

    曹操不悦地打断了司马懿的禀报,司马懿立刻闭口不言,曹操又瞥他眼,冷冷问道:“仲达,听你的语气,似乎也有点不满啊!”

    “微臣不敢,只是拦不住返乡,心惭愧!”

    “要走就让他们走,没有什么可惜,士族走了,正好给寒族让,仲达,我希望你能利用这次机会改改招生徒的规矩,多给寒族机会,不妨江夏刘璟,无论士庶,唯才是举,这样才能培养出真正有才华的读书人。”

    司马懿低头半晌不语,曹操感觉有些奇怪,又问道:“你不同意我的话吗?”

    “不!不是!”

    司马懿慌忙摇“只是只是我不想”

    他说话吞吞吐吐,令曹操心更加疑虑,“你到底想说什么?”

    “微臣不想再管之事,愿替丞相处理军务。”司马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曹操呵呵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廉请你做他的幕僚你为何不去?”

    廉就是曹洪,曹洪几次请司马懿做他的谋,司马懿却坚决不肯答应,这会儿他又想去军了,曹操当然明白司马懿的心思,司马懿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士族,去军实则为了避祸。

    不过曹操因为郭嘉之死,贾诩投降,手谋士不足,这司马懿倒是有本事之人,自己几次让他去军他都不肯,难得他今天动提出来,这不是坏事,曹操沉思片刻道:“这样吧!我马上要举行南征议事,你也并参加吧!”

    曹操杀孔融绝非时兴起,而是他深谋远虑的决定,也是灭掉袁绍后必然的结果。

    曹操的政治抱负是推行寒门法家,他是想利用汉末乱世的机会,打破汉朝期以来渐渐形成的名门世家掌控潮流。

    同时也要打破汉武帝独尊儒术所形成的儒家独局面,重建法家的治国思想。

    所以初平年曹操杀儒边让不过是试探,而今天灭劲敌袁绍后,杀孔二十世孙才是真正地对儒家宣战,以至于后来杀杨修,何尝不是对其父杨彪的次打击。

    挟天以令诸侯不过是他为了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种手段,事实上,反对挟天以令诸侯的人要是皇室贵族,所以有了‘衣带诏事件’,车骑将军董承、偏将军王服等等,包括袁绍、刘备、马腾,他们是曹操政治上的敌人。

    而孔融、边让、祢衡、杨彪等等儒名士,他并不是反对挟天以令诸侯,如果是袁绍挟天以令诸侯,他们说不定还会力支持。

    他们坚决反对的是曹操寒门法家的思想,他们要维护儒家士族的正统地位,不遗余力地破坏曹操掌权的合法性,他们则是曹操思想上的敌人。

    当曹操破吕布、灭袁绍、逐刘备,以及借衣带诏事件铲除众多政治敌人之后,便不再容忍思想上的敌人,杀建安七之的孔融也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这同时也为即将启动的南征做好合法性的准备,所谓合法性,也就是敢指责他不合法的人律诛杀,没有人反对,他自然就合法了。

    堂之上已聚集了数十名重要的谋士武将,这就是典型的相权于君权,朝廷只是摆设,皇帝和武官也都是花瓶,真正的军国计却是出自丞相府。

    “丞相驾到!”

    随着侍卫的声高呼,身着朝服的曹操在十六名带刀侍卫的簇拥下,从侧面快步走上堂,所有人都站起身,起躬身行礼,“参见丞相!”

    司马懿也悄悄从侧门进来,站在最后个位上,旁边是毛玠,毛玠对他笑了笑,他心却有点奇怪,司马懿怎么也来了。

    “诸君免礼!”

    曹操在自己位上坐好,目光却迅速瞥了眼荀彧,也想知道自己杀孔融后,荀彧是否会来?

    不出曹操的意料,荀彧果然在位,神情淡然,似乎完全没有受孔融案的影响。

    这说明,荀彧只是保皇派而已,和孔融、杨彪等人并非同流。

    曹操的目光又转到了程昱的身上,对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让程昱先说,程昱直在樊城和南阳持战备,天前才赶到许昌。

    他明白曹操的意思,便起身对众人道:“各位使君,各位将军,我先简单说说战备宛城和樊城的战备情况,从去年九月开始,丞相以举国之力广造战船,现已造成小战船两千余艘,停泊在比水之上,由五万军队守卫,击退江夏军十余次的袭扰。”

    堂内顿时响起片窃窃私语之声,谁都没有想到,才短短半年时间,程昱竟然已经造船二千余艘,这并不是不可能,只是这需要调动多么的人力物力资源?

    而且很多人都不知道,樊城的部分船只来自黄河和其他河流,只是将船只拆散后,运到樊城重新组装,所以才可能在半年时间内造出两千多艘小小的战船。

    而武将则不关心过程,造船成果令他们个个面露喜色,他们很清楚去年被江夏水军压制在樊城的窘迫,曹仁被迫从襄阳撤军,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水军,没有战船。

    程昱等议论声稍稍平静,又继续道:“在宛城修建了多座仓库,已经屯满粮食、军械等物资,足够应对场数十万人的战役,另外,从宛城到樊城的官道也拓宽夯平,使物资运送更加顺畅。”

    程昱详细介绍樊城和宛城的战备情况,曹操这时又笑道:“说说不足吧!还有哪些方面有困难。”

    程昱点点头说:“现在最的问题是船夫不足,北方人不擅行舟,所以船夫征募格外困难,我们需要万船夫,实际上只招募到千余人。”

    曹操想了想便道:“这个问题再说吧!反正会有办法解决。”

    他又看了眼在坐的武将,夏侯惇、曹仁、张辽、徐晃等人,其实让他们参加议事的目的,是让他们了解战备情况,而商议作战方略,还是须谋士们来决定。

    曹操便对众武将笑道:“各位勇武之士就先退场吧!我会另外召集各位商议具体作战。”

    众武将纷纷起身退去,堂内顿时只剩下七人,曹操这才对众谋士缓缓道:“事关局,我希望诸位畅所欲言。”

第322章 司马懿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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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上的南征方案讨论足足进行了一天,一直到夜幕降临,众人才筋疲力尽散去,后勤保障、南征范围等等重大问题都已敲定,但出兵人数和策略却众说纷纭,各有见解,难以统一。【阅读网】

    书房里,曹操负手来回踱步,思着几个方案。心中着实有点拿不定主意,旁边站着他的次曹植,曹植今年只有十七岁,才华横溢,聪敏异常,曹操十分喜爱他,他命长曹丕镇守邺都,而次曹植就带在身边。

    这时,有侍卫在门口禀报,“程先生和荀令君来了。”

    这是程昱和荀彧,曹操暗中叫人把他们留下了,这也是曹操商讨军国政务的一个习惯,先扩大化讨论,然后再和核心谋士具体商议。

    “请他们进来!”

    片刻,程昱和荀彧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躬身施一礼,曹操笑着一摆手,“不必多礼了,快坐下吧!”

    程昱和荀彧笑着坐下,程昱先道:“在门口看见了司沦达,他迟迟不肯离去,似乎有什么见解要禀报丞相。”

    曹操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立刻吩咐曹植,“去把司沦达也一并请来!”

    曹植转身去了,荀彧不解地问道:“今天我见他也参加了军政议事,莫非丞相不再用他为掾?”

    曹操点点头,“此人有军事大才,用他为掾有点大才小用了,他自己愿意从军,这次南征,我准备任命他为主薄。”

    程昱也笑道:“司马八达个个都是才俊之士,所以俗语有言,南有马五常,白眉最贤能,北有马八达,仲达最才高之说。”

    正说着,司马懿被曹植带了进来,司马懿上前跪下,行一拜礼,“拜见丞相,拜见两位前辈!”

    曹操淡淡一笑,“我正和两位谋士讨论荆州战事,仲达不妨也坐下吧!”

    “是!”

    司马懿不敢和程昱、荀彧并肩而坐,而是坐在他们身后,曹植也在父亲身后坐下,细心聆听他们讨论荆州战事。

    房间里安静下来,曹操这才先对荀彧道:“白天先生建议我少用兵力,与民休养,我也能理解先生的拳拳爱民之心,不过我们与刘璟交兵几次皆败北,我深有体会,刘璟有水军优势、有地利优势,有民心优势,小打小闹,甚至同样的兵力我战胜不了对方。

    这次江东军也将参战,两方兵力足有十万之众,我必须数倍于彼,方有取胜的可能,所以我决定出兵十万,决战长江。”

    荀彧吃了一惊,连忙道:“丞相不可,出兵十万,如果再加上两倍民夫,那就是万之众了,以现在的国力,恐怕支撑不起这场战争。”

    旁边程昱笑道:“若多虑了,其实无须两倍民夫,战备已经完成,最多征十万民夫和万船夫,民夫主要用于宛城和樊城间的运输,而且十万兵力我认为确实需要,否则难以赢得这次南北之战的胜利。”

    程昱在樊城呆了大半年,以他的才智和身份,他的话无形中就有了很大的说服力,荀彧沉默片刻道:“十万军几乎是倾国之军,若悉数南下,仲德可考虑到马腾的西凉军会不会趁虚而入?”

    荀彧提到西凉军,房间里顿时沉默了,西凉马腾确实是一大威胁,尽管在官渡之战中马腾也出兵助曹军攻打并州,但并不代表马腾就从此亲善于曹军,一旦中原空虚,马腾可能率军东进,这也是曹操的一个心腹之患。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懿道:“我倒有一计,可解除西凉后患。”

    曹操大喜,“仲达请讲!”

    司马懿沉思片刻道:“我听说羌人作乱,占领了酒泉郡,阻断了张掖郡和敦煌郡的联系,丞相可用天之诏给马腾和韩遂,他们二人谁收复酒泉郡,就封谁为凉州牧”

    不等司马懿说完,曹操便鼓掌大笑,“妙,此乃二桃杀士之计也!”

    这时,曹植见荀彧黯然若失,知道他是反对对荆州的战役,曹植便道:“计策虽好,但过于明显,马腾和韩遂未必会上当。”

    司马懿微微一笑,“他们知道又如何?两人既非侄,也非兄弟,在利益面前,岂能做到一心,马腾此人勇烈而少智,心性多疑,如果丞相再送口信给韩遂,马腾信不得,必会怀疑韩遂对自己有隐瞒,两人有了隔阂,就算许昌是空城,他们也不会来进攻,我敢断定,马腾最终还是会去征讨酒泉羌人。”

    司马懿之策滴水不漏,令曹操大为赞赏,他又笑问道:“不知仲达对南征荆州有何见解?”

    司马懿心中早有良策,怎奈没有他说话的机会,他晚上徘徊在丞相府外,也是想寻找机会献策,现在曹操终于给了他一个机会,他立刻道:“微臣以为,可以先从内部削弱孙刘同盟,再集中兵力攻打江夏。”

    “继续说下去!”曹操顿时有了兴趣,连程、荀二人也凝神倾听。

    司马懿又笑着继续道:“我听说去年刘璟去东吴险些遇刺,而且江东内部官集团反对和刘璟同盟,在这种情况下,丞相不如造势,派一支军队屯兵合肥,兵进芜湖,必然会引发东吴震动,这时再派华侍中入东吴周旋,只要东吴肯撤军,可许孙权为吴公,加上东吴内部的反对之声得势,在他们施压之下,孙权必定会意志动摇,削弱孙刘联盟。”

    司马懿目光透彻,策略犀利,总是能切到核心上,他提出的华侍中正是华歆,是孙权信赖之人,使曹操有一种如梦方醒之感,他不由叹息道:“我今天方得仲达之才,憾也!”

    司马懿和荀彧都告辞而去,曹植也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曹操和程昱两人,曹操笑问道:“仲德以为司马懿可补奉孝之缺吗?”

    程昱沉思片刻道:“司马家族是河内之世家名门,也是儒的坚决推行者,他们未必会支持丞相的法家庶族的抱负,若让其家族坐大,恐怕将来会影响丞相孙,我建议丞相用其才而不用其人。”

    曹操大笑,“仲德言重了,一个小小的司马家族,我不信他们还能奈何我孙。”

    程昱心中暗暗苦笑,他发现司马懿功利之心重,这种人用得好,是其幸;用不好,是其祸,但曹操现在为看重他,程昱也不好扫曹操之兴,只得委婉地劝道:“司马懿今天虽然提出良策,但不能因此就判断他可以替代奉孝之缺,微臣劝丞相不妨多多观察,等他多立功绩再用他不迟,也可以让其他人心服口服。”

    曹操点点头,这个方案他可以接受,就让司马懿继续做主簿吧!

    曹操忽然又想起一事,连忙问程昱道:“这次我大举南征,可有什么借口?”

    程昱捋须笑道:“很容易,天封刘璟为荆州牧,他未进京谢恩,实属藐视天,丞相可以欺君之罪征讨刘璟。”

    曹操大笑,“好罪名,恐怕刘延庆也始料不及!”

    这时,一名侍卫在门外禀报:“启禀丞相,张辽将军求见,说有破敌之策!”

    “速命他进来!”

    曹操不由笑着对程昱道:“张远也有破敌之策么?”

    程昱也微微一笑,“远乃名将也,他的将策,丞相可听之。”

    不多时,张辽被带了进来,单膝跪下行礼,“卑职参见丞相!”

    “远不必多礼,请坐!”

    张辽坐下便道:“卑职有一策,可得襄阳,不知丞相愿听否?”

    “你说吧!”

    张辽便沉声道:“刘璟虽得襄阳,却不肯将襄阳逃民回迁,由此可见他也有随时放弃襄阳的准备,所以我建议丞相分兵两,一屯兵樊城,一讨伐安陆郡,兵临江夏,刘璟兵力不足,必然会撤襄阳而保江夏。

    若得襄阳,丞相便可长驱南下直取江陵,夺取江陵之战船钱粮,征募当地船夫,程先生所言,船夫不足的也迎刃而解。”

    曹操看了一眼程昱,问他此计是否可行?

    程昱非常赞成从南方获取船夫之策,他捋须笑道:“要想夺回襄阳,恐怕光靠进攻安陆郡还不够,还得走上庸入房陵,从陆威胁襄阳,迫使刘璟从襄阳撤兵。”

    曹操沉思片刻,欣然答应了,“那我就任命远为主将,于禁和臧霸为副将,毛玠、司马懿为谋士,汝南守李通为接应,出兵六万进攻安陆郡,安陆守将乃名将聘,希望远不要让我失望。”

    “卑职不会让丞相失望!”

    建安十年月,曹操以刘璟拜州牧而不进京谢恩为由,指责刘璟有欺君之罪,并由天下诏,加封曹操为征南大将军,持节征讨荆州牧刘璟。

    曹操遂点十万大军,命满宠率一万军赶赴合肥,兵进芜湖,又命曹仁率万军从上庸渡江,进军房陵,再派张辽为主将,率五万大军进兵汝南,准备从汝南进攻安陆郡。

    曹操则亲率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南阳进发,建安十年的曹军大举南征由此拉开了序幕。

第323章 战争成本

    天还没有亮,刘璟便悄悄起床了,尽管他很小心,还是惊醒了身边的妻。

    “夫君,什么时辰了?”

    陶湛怀孕已有七个多月,身沉重,难以起身,刘璟连忙握住她的手笑道:“五更过了,不过还早,天还没亮,你继续睡吧!”

    “这么早起来,要去军营吗?”

    “不是,今天要去夏口,我好像给你说过。”

    “你看我这记性!”

    陶湛歉然道:“昨晚还把你的行李准备好,我现在就忘了。”

    她连忙喊道:“包娘!”

    包娘就是小包,她在年初正式成了刘璟之妾,这也是因为陶湛有孕在身,不能房事,为了解决丈夫的生理需要,她便让刘璟纳了小包为妾。

    陶湛作为妻,她为重要的一个职责都是替丈夫延续嗣,由于汉朝孩童的早夭率高,贵如曹操都死不了孩,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多生孩才是有效的应对之策。

    尤其对于刘璟,无兄弟姐妹,身份地位又非同寻常,因此他的嗣延续就更显得重要。

    所以,陶湛很早就考虑替丈夫纳妾,小包是她早就看上的小妾,不仅仅是因为小包侍候刘璟六年,当然,这也是主要原因。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小包的旺相,她的腰肢很细,但臀部却又大又圆,而且胸脯也很大,这就保证有足够的奶水。

    这就是典型的旺之相,是很多人家梦寐以求的儿媳,陶湛同样早就定下她为丈夫的小妾,而不准丈夫把她嫁给亲卫军官。

    小包就住在侧房,所以小妾有时又叫偏房或者侧室,她立刻穿了衣服过来,“夫人,公要出发了吗?”

    “嗯!你去收拾一下吧!帮公洗漱,还有,上要好好照顾公。”

    “我知道了!”

    小包不敢看刘璟,转身跑了出去,刘璟有些无奈,对陶湛笑道:“我不用带她去,让她留下来照顾你,我更放心一点。”

    陶湛抿嘴一笑,“我知道你的,让她去吧!家里有这么多佣人,少她一个也无妨,而且她照顾你起居我才放心。”

    这时,陶湛的两名贴身丫鬟也进来了,扶陶湛起身,刘璟便转身出去洗漱了。

    刘璟刚进起居室,小包丰满而温暖的身便钻进了他怀中,搂着他脖撅嘴问道:“你不想带我去吗?”

    有了深一层的关系,两人间也更加亲密了,刘璟亲了一下她的红唇,见旁边无人,双手便从后面伸进她裙里,用劲捏了捏她圆润的臀瓣,笑着在她耳边低语道:“除非你答应上次之事,我就带你去。”

    小包脸一红,扭捏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刘璟坐下,小包在身后给他梳头,问道:“公,我听说要打大仗了,是真的吗?”

    “你听谁说的?”

    “城里都这样说,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都在屯粮,米价已经涨到一斗八十钱了。”

    刘璟眉头一皱,他几天前才问过,斗米四十钱,怎么才几天便翻了一倍?

    “斗米八十钱,是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昨天下午我娘告诉我的。”

    刘璟有点坐不住了,战争还没开始,自己倒先乱了阵脚,这样可不行,他必须要和徐庶他们谈一谈才行,本来刘璟准备一大早出发,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小包,我们中午再走,到时我派士兵来接你上船。”

    “那得说好了,答应的事情就别赖帐!”

    小包拿着梳想敲下去,她常常见到主母这样笑着敲刘璟的脑袋,但犹豫一下,她还是不敢,娘昨天告诉她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妻可以做,但小妾却不能做。

    .......

    天渐渐亮了,在武昌城的罗桥口便已热闹异常,罗桥是漕河入城的第一座桥梁,这一带方圆数里,便以这座桥梁命名,叫做罗桥口。

    罗桥口是武昌城,乃至整个江夏甚至荆州的货物集散中心,这里有长达两里的码头,有大大小小数千家店铺,各种仓库更是不计其数,大量货物从这里进出,每天有数万人在罗桥口讨生活。

    这些天由于战争流言的影响,很多人天不亮便赶来排队了,在十几家米铺前,都派着长长的队伍,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各种口袋。

    这时,一队骑兵簇拥着几辆马车到来,从马车上下来五六名高官,很多人都认出了为的年轻男,正是他们的荆州牧。

    而旁边的另一个高官,大部分人也认识,正是长史徐庶,众人纷纷给他们让开一条。

    除了刘璟和徐庶之外,还有江夏郡丞伊籍,武昌县令董允,以及长史从事蒋琬,他们一起陪同刘璟前来集市现场处理粮价问题。

    事实上,官员们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但有些事情不好说,必须要让刘璟自己亲自来了解,他便知道问题结症在哪里了。

    众人走到一家米铺前,店牌上写着‘汪记米铺’,在店门上方挂着一块青石板,上面用炭笔写着今天的粮价,米每斗八十五钱,麦每斗七十钱,比小包告诉他,每斗八十钱又涨了五钱,在正常时期,斗米不过二十钱,现在足足涨了四倍。

    米店的东主是一个中年男,长得又黑又胖,他早迎了出来,下跪见礼,“小民汪石拜见州牧大人!”

    “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

    刘璟看了一眼身后的买米人,又道:“到里面去说吧!”

    汪东主慌忙将刘璟和几名高官请进内堂,又命伙计上茶,忙碌半天,这才垂手站在刘璟面前,刘璟淡淡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米价短短半个月时间内居然涨了四倍?你告诉我原因。”

    汪东主嘴唇动了动,不知该怎么说,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答道:“是因为传言要战争了,所以开始恐慌,米价自然上涨。”

    “是吗?”刘璟冷笑一声问道:“是你店里的储粮不足了吗?还是你觉得大家都卖高价,你若卖低价就变成异端,或者是觉得有钱不赚是傻?”

    刘璟的语气十分严厉,汪东主吓得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回禀州牧大人,都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我们的进价贵了,一斗米进价原来是十五钱,所以卖二十钱,现在进价是六十钱、七十钱,所以也只能卖高价,州牧大人若不信,可以查我的帐本。”

    刘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源头的价格涨了,他点点头,语气稍稍缓和:“那是谁控制了米价?我是问,谁卖米给你们。”

    “小人不敢说。”汪东主低下头,胆怯地小声道。

    “说!”刘璟重重一拍桌,厉声喝道。

    汪东主吓得一哆嗦,终于低下头道:“是是陶氏商行。”

    刘璟一呆,千万条线汇聚在一起,这才终于让他恍然大悟,“原来是陶家!”

    他忽然回头向徐庶等人严厉地望去,他们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肯对自己直说。

    面对刘璟严厉的目光,徐庶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

    “徐长史,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制止,为什么任由陶家涨价!”

    马车里,刘璟心中为不满,直截了当地质问徐庶道:“难道就因为陶家是我妻的娘家?”

    徐庶仿佛知道刘璟会这么问,他也并不惶恐,依旧不慌不忙地回答说:“我们确实知道粮价大涨是陶家的操纵,事实上,陶家也事先请示过我们,这是我们集体决定的,准许陶家涨价,是陶家的地位无关。”

    “为什么?”刘璟也渐渐冷静下来,既然是官府的决定,他要知道是什么原因。

    “战争需要军费,每个人都需要承担战争的军费开支,而不是全部由陶家掏钱,那样对陶家不公,事实上,所有人花高价买米的钱,很大一部分变成了战争军费,我觉得这不是坏事。”

    刘璟刚开始是以为陶家利用他的关系,哄抬粮价,大肆揽金,所以令他十分愤怒,但现在反馈的情况却是官府有意纵容,目的是为了变相募集军费,这让刘璟怒气消了大半。

    “现在军费不足吗?”半晌,刘璟才问道。

    徐庶苦笑一声,这半年多来,刘璟只关注军队强大,只关注士兵训练,只关注战备,却很少过问江夏的钱粮开支,本来,仅靠江夏、长沙、安陆郡要支撑六万军队,就已经很吃力了,虽然又得了襄阳,但也于事无补。

    又经历了半年多的战备,江夏官仓早已倾空,如果不是江夏已经难以承受这场大战的军费,他也不会出此下策,用涨粮价的办法来募集的军费,只要他们控制住粮价上限,影响也不大。

    徐庶默默点头,叹息一声道:“军粮可以支撑半年,但钱已经没有了。”

    刘璟当然知道,平时士兵们训练,只要保证粮食便可,不用耗费军饷,可一旦开战,就要有军饷支出,还有伤亡将士的抚恤,立功将士的奖励,这些都需要钱,说到底,战争打的就是后勤财力。

    刘璟只得说道:“那就自己铸钱吧!虽然荆州没有江东德兴县那样的大铜矿,但也有西塞的绿铜山古矿山,可以冶铜铸钱,本来这些矿山是江夏的后备财富,不想轻易动用,现在也顾不得了。”

    徐庶面露难色,“启禀州牧,我们也想到了采矿炼铜,只是苦于劳力不足,如果当初一万多曹军战俘用来开矿倒也不错,只可惜....”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说也没有用!”

    刘璟有点不高兴地打断了徐庶的话,又道:“既然开矿劳力不足,那就动员大户人家捐铜器,在黄祖的财宝中,我记得还有一批铜器,全部用来铸钱,其余黄祖的财物也统统卖掉,这些富贵之物正是它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属下明白了,一定会全力施为!”

    这时,刘璟又低声道:“还有荆州的众多世家,不妨想个办法让他们出出血,比如江夏出现一股新的黄巾盗匪,只是要做得尽量隐秘,不得泄露。”

    徐庶有些为难,“启禀州牧,这种事情很难隐瞒,能不用就尽量不用吧!属下还是想办法劝劝他们。”

    “哼!”刘璟冷笑一声,“这些世家大多是墙头草,这个时候拍曹操马屁还来不及,怎么会帮我们。”

    但徐庶始终不肯接受刘璟的方案,他又劝道:“可是州牧要坐稳荆州,还得靠他们支持,最好还是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我想只要一家家拜访,他肯定会拿出一部分钱来。”

    刘璟感觉到了徐庶的倔强,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放手了,“既然如此,你们自己考虑决定,我就不管了,另外,我要交代一句,粮价的上限就是斗米八十钱,涨一钱都不行。”

第324章 附加条件

    、、、、、、、、、、

    蕲春郡位于江夏郡以东,郡治便是蕲春县,蕲春郡和江夏郡以长江为界,当年孙刘两家交恶,孙坚跨江击刘表,便是从蕲春郡进攻江夏。【】

    蕲春郡常年驻扎江东重兵,但数年前的柴桑一战后,刘璟和孙权缔结了和解协议,双方停止敌视,蕲春郡的驻兵也减少到千人。

    但随着曹军势力不断南下,孙权和刘璟在去年签署了联合抗曹盟约,蕲春郡便成为了江东军抗曹前线,以蕲春县为中心,六万大军和一千二艘战船便部署在长江沿岸。

    蕲春县紧靠长江东岸,位于武昌县以南,相距约里,在县城外的江面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上千艘江东战船,而岸上,一片片军营一眼望不见头,延绵数十里。

    周瑜结束了在鄱阳湖的冬训,率军刚刚抵达蕲春县,中军大帐内,几十个大箱堆积如小山一般,十几名从事正在忙碌地将数十份书分类整理。

    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至,他在帐中找不到都督周瑜,便急忙问道:“大都督何在?”

    “都督去视察军营去了,你往西去看看。”一名官员答道。

    士兵立刻向西面飞奔而去。

    在一片军营旁,周瑜和鲁肃正低声说着什么?周瑜神情有些恼怒,鲁肃汇报的事情明显激怒了他。

    “他怎么能这样!”

    尽管周瑜压低声音,但依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愤恨,“大敌当前,最忌内乱,他若不服气我,我可以把大都督之位让给他,既然我为正,他为副,那他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周瑜说的‘他’,便是副都督程普,这次孙权任命周瑜为水军大都督,但碍于元老派的压力,又任命程普为副都督,但孙权也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所以命周瑜掌管五万水军,而程普掌管一万陆军,但程普受周瑜节制。

    在周瑜大军抵达蕲春县之前,程普便一直率一万军队驻扎蕲春县,而周瑜来蕲春县已经两天了,程普却始终不来拜见。

    今天鲁肃奉命去和程普商量修葺城池一事,程普根本不见鲁肃,这终于激起了周瑜的愤怒,要知道蕲春县是水军的退,一旦曹操大军进攻蕲春郡,江东水军只能暂退县城。

    现在县城破旧,城墙根本无法抵御敌军攻城,周瑜才想到重新修葺,而程普的不配合,将严重影响他的计划。

    鲁肃也素手无策,他见周瑜忿忿不平,只得劝道:“都督,这件事只能向吴侯禀报了,就算不能撤去程普之职,但也不能让他驻扎在蕲春县,形成两虎争斗之势。”

    周瑜摇了摇头,无奈地叹口气道:“敬,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吴侯不会调走他,他必然是要我和程德谋自行解决矛盾,难啊!”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至,“大都督!”士兵老远大喊起来,“荆州刘州牧来了!”

    周瑜一惊,刘璟居然来了,连忙上前问道:“刘州牧现在何处?”

    士兵回头一指江面,“就在大江之上,他派使者先来。”

    “让使者来见我!”

    士兵飞奔而去,周瑜却眉头一皱,问鲁肃道:“敬,你觉得刘璟来见我是何用意?”

    鲁肃呵呵一笑,“都督多虑了,都督初到蕲春,他当然要来和都督面晤,这是正常拜访,应该没有什么企图。”

    “不是!”

    周瑜摇摇头,“他来得很突然,我觉得他还是有所图谋。”

    停一下,周瑜又笑道:“或许有图谋也不是坏事,也罢,先见见他。”……

    刘璟并没有上岸和周瑜会晤,江东军屯六万大军在江夏东岸之时,如果没有明确的安全保证,在大船上会晤,无疑对双方都能减少压力。

    刘璟是临时决定来会晤周瑜,他本来是要去夏口参加两座防御城堡的落成仪式,但临时接到消息,周瑜率大军抵达了蕲春县,他便觉得有必要彼此见一面了。

    刘璟负手站在船舷上,望着周瑜座船缓缓驶近,当两船交错,他看见了大船上的周瑜和鲁肃,正向他拱手施礼。

    刘璟笑着回一礼,他忽然有一种历史的错觉,此时站在他这个位置和周瑜见礼,应该是摇着羽扇的诸葛亮才对,怎么变成了自己?

    这时两船靠拢,搭上了船板,周瑜和鲁肃在十几名亲卫的簇拥下快步走来,周瑜笑道:“在这里见到州牧,格外亲切啊!有种乡邻串门的感觉。”

    “呵呵!公瑾妙人妙语,说到我心坎上了。”

    刘璟大笑,上前挽住周瑜的胳膊,两人神情亲密,有说有笑向船舱而去,进了船舱,刘璟请周瑜和鲁肃坐下,又笑眯眯道:“本想去大营拜访,怎奈我急着要去夏口参加防御城堡的落成,只好委屈公瑾兄来座船一晤,刘璟失礼了。”

    周瑜笑了笑,并不在意什么失礼,他关心的是刘璟找他有什么企图,不过这话也不好多问,他又想起破烂的蕲春县,不由叹了口气道:“州牧重视防御,建成军堡,这是江夏之福,可惜江东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都督的意思是说,吴侯不重视防御?”刘璟试探着问道。

    周瑜摇摇头,“不是吴侯的问题,是”他苦笑一声,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旁边鲁肃却清楚刘璟是知情人,他接口道:“不瞒州牧,关键是程副都督率军一万,驻扎在蕲春县内,他不听从我家都督军令,令人担忧。”

    原来是这样,刘璟很清楚江东军的内部矛盾,他沉吟一下道:“公瑾有没有考虑过和吴侯谈一谈?”

    周瑜叹了口气,“这种事怎么好向吴侯提及,我只能尽量避免产生矛盾。”

    “要不要我给吴侯写一封信?”

    周瑜摇摇头,“多谢州牧好意,不过这是江东内部事务,州牧不参与比较好。”

    虽说是内部事务,但如果周瑜和程普的矛盾尖锐爆发,将对孙刘联合抗曹为不利,刘璟更担心孙权为了平息矛盾而把周瑜调走,这件事涉及江夏利益,他不能不管。

    刘璟沉吟一下道:“或许公瑾可以暂时离开蕲春,改驻别处,我觉得双方驻扎在一起,矛盾迟早会爆发,这对大局不利,如果各驻一边,那么就能相安无事了。”

    “敬也这样建议我,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驻兵之地。”

    刘璟笑了起来,“如果公瑾不介意,我可以把邾口借给江东军暂住。”

    邾口位于夏口以东约四十里,属于江夏郡,邾口的长江中有一片长条型的沙岛,岛长四里,将长江一分为二,水面北宽南窄,黄祖曾经在邾口筑城,以防御江东,目前岸上有一座周长十里的军城,非常适合水军驻扎。

    周瑜当然知道邾口,它和西面的江口一起,被称为夏口的左右堡垒,那里从来都是江夏的战略要地,刘璟竟然让给自己驻扎,周瑜和鲁肃对望一眼,鲁肃的神情也有些错愕,他也没有想到刘璟竟然把邾口让给江东军驻扎,这说明刘璟有诚意啊!

    周瑜沉思片刻道:“多谢州牧美意,但这件事我要请示吴侯,最迟半个月就会有回信,如果吴侯同意,我很期待和江夏水军并肩驻扎。”

    “还有一事,我也想请公瑾一并转告吴侯。”

    “州牧请讲!”

    “是这样,由于这次战备,江夏钱粮耗费巨大,军费不足,我想向江东借一笔军费,希望公瑾替我转告吴侯。”

    这才是刘璟找周瑜的真正目的,既然双方结盟,那么向江东借钱也就顺理成章了,等以后开矿铸钱再还给江东就是了。

    ‘果然是有目的而来!’

    周瑜暗暗忖道:‘被自己猜中了,居然是为了借钱。’

    这时,周瑜忽然想起吴侯交代自己的一件事,周瑜便笑道:“其实也不用借钱,吴侯一直想买荆州的火油,如果州牧肯卖,我们愿意出高价购买,这样不就也解决江夏的军费问题吗?”

    这几年来,江东军派出数十支探油队,奔赴江东各地寻找火油,都一无所获,后来听说曹操在濮阳找到了火油,这便使孙权更加着急,既然江东找不到,他就只能向荆州买了,所以他便将这个任务交给周瑜,希望他能说服刘璟。

    刘璟沉吟不语,竟陵郡的火油产量很大,火油有的是,关键在于火油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一般是绝对不会卖给敌人。

    但刘璟也知道,曹操已经有了火油,那孙权也迟早会得到,不如现在以高价卖给江东,还可以提出附加条件,只要提纯技术不给江东,同样是火油,作战效果也相差甚远。

    这时,鲁肃也在旁边劝道:“双方是盟友,江东愿意竭力帮助江夏,只希望江夏也能帮助江东,我们主要是用来抵御曹军从扬州南下。”

    刘璟终于点了点头,“我可以把火油卖给江东,但我有一个附件条件,如果江东能答应,交易便可立刻开始。”

    周瑜精神一振,连忙道:“州牧请说!”

    “我的附加条件很简单,希望江东能同时援助江夏二十万石粮食,这和火油交易无关,只是江东对我们的援助。”

    条件本身不算苛刻,江东适当援助江夏也是应该,但二十万石粮食,这个数量大,周瑜不敢答应,他只得苦笑道:“我会立刻用鸽信禀报吴侯,半个月后应该就有回信了,请州牧耐心等候。”

    刘璟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让我们一起期待吧!”

第325章 新式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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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夏口,江面上鼓声大作,六余艘战船分为红绿两军在江面上厮杀,江面上风浪大,密密麻麻的战船在风浪中起伏,但两支水军却丝毫不受影响,鏖战激烈,箭矢如雨,一群群士兵飞身跳入敌船,挥舞刀矛杀向敌军。【全文字阅读】

    一艘千石大船,插着红旗在小船群中横冲直撞,不断将小船撞翻,船上士兵纷纷落水。

    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在大船下方,数十名穿着黑色鱼皮水靠的水鬼已经攀附在大船船壁上,就仿佛数十条水蛭,水鬼们从后背取下皮囊,将火油喷射在船壁之上

    这是江夏的水军一场大型兵演,有两万水军和六艘战船参战,这种兵演已经进行了两个月,共演练近十场,平均每两天就要大战一场。

    这其实是一种实战训练方式,和真实的战争没有什么差异,训练十分危险和残酷,已经有近人在训练中死伤,还有数十艘战船被撞沉。

    刘璟在和周瑜会晤后,便立刻转道北上,此时他的座船也出现在战船边缘,静静地注视着这场规模浩大的兵演。

    “启禀州牧,那就是靶船!”

    船头上,甘宁指着远处一艘约两千石的旧船,船只上插着一面蓝色大旗,张着幅船帆,正向西疾速航行,在它左右后侧,两艘插着红旗的千石战船在紧紧追赶,双方相距约余步。

    刘璟顿时有了兴趣,紧紧注视着两艘红旗战船,这是典型的追击对方后勤船只的战术,后勤运输大船落单,便会有两艘战船左右追击。

    今天由于刘璟的到来,这艘两千石的旧船将被击沉。

    这时,左侧战船忽然抛射出一团火球,重重地砸在船帆上,这是火油泥,黏在船帆之上,船帆顿时迅猛燃烧起来,两艘战船又同时射出一只只火球,砸向逃跑的后勤船只,大火迅速在船上蔓延,很快便将大船吞没了。

    刘璟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他倒不是因为战术和火球的惊讶,而是射程,他很清楚,后面的火球是用石炮射出,而石炮在江面上的射程也就是五十步,但他今天看得清楚,分明是步射程,这怎么可能办到?

    他疑惑地回头向甘宁望去,甘宁仿佛知道他的疑惑,笑着解释道:“这就是今天兵演的重头戏,试验新型石炮,经过马先生改良,射程提高了一倍,但大小还是和从前一样。”

    “原来如此!”

    刘璟笑了起来,如果是马钧就不奇怪了,自从半年前马钧归江夏以后,刘璟实现了承诺,在夏口建了一所匠,专门培养高级工匠,约有两余人,大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其中绝大部分是军队中的工事兵。

    马钧出任匠祭酒,每天都和生徒们一起醉心研究各种机械技术,创造了不少重大成果,比如改良了龙骨水车,蹬踏便利,汲水量更大,可大大提高取水效率,尤其适用于水网密布江汉平原和江东地区,短短半年时间,新式龙骨水车便已传到了东吴。

    再比如他们发明了轮式投石机,同样的一次绞动,可以同时发出九块巨石,且射程增加了五十步,战争效率提高了九倍,这在守城战中效果其显著。

    “马先生现在在哪里?”

    甘宁一指追击的战船,“他现在就在右面的战船之上。”

    刘璟心中升起无限期待,他立刻令道:“去看看!”

    大船起帆,向远处江面驶去。

    被火球击中的靶船依然在熊熊燃烧,巨大的船体倾斜,已经一半入水,就算是兵演,这一幕也格外惨烈,就仿佛生命的结束,对所有参演士兵都带来了强烈的心理冲击,这也是演练的目的之一,防止士气崩溃。

    数十艘小船在四周寻跳水逃生的十名士兵,“找到了!”随着一声惊喜地大喊,最后一名士兵被发现并救上了小船,小船迅速离去,大船沉没会带来巨大吸力,对周围的小船和人都是灭顶之灾

    刘璟上了战船,满脸兴奋的马钧上前行一礼,语速很缓慢地说道:“参见州牧!”

    虽然还有一点结巴,但已经比从前好了很多,他接受了张机的悉心治疗,已经找到一种治疗他口吃的办法,就是刻意放慢语速,经过近半年的矫正,他大有进步,更关键是,这种进步让马钧对自己有了信心。

    “听说先生制造了新的石炮,能否让我一观?”

    “只是改良,州牧请!”

    马钧请刘璟进了船舱,在靠左边的舱壁边,刘璟看见了新的石炮,其实外形还是和从前一样,但从前的拉杆没有了,而是变成绞盘和一根长两丈的铜杆,这根细长的铜杆令刘璟忽然若有所悟,他想起了撬棒,顿时明白了上弦的原理。

    旁边一名马钧的生正在检修石炮,他给刘璟介绍道:“从前的石炮是用麻绳为弦,本身弹力不大,而我们这次用五股牛筋拧成弦,弹力大。

    但这样一来,上弦就需要用很大力气,如果再用从前的拉杆已经拉不开弦了,所以用了绞盘,但绞盘还不行,再加一很很长的青铜棒,这样上弦就毫不费力。”

    说完,这名生徒亲自给刘璟示范,只见他从地上拾起铜棒,穿过绞空,慢慢向前推动,利用杠杆的原理,将绞盘吱嘎嘎转动了,弹力大的弓弦也缓缓拉开,‘咔’的一声,弓弦挂上了悬刀。

    生徒将铜棒抽出,又对刘璟笑道:“原来是用拉杆,需要两人同时后拉,而现在弹力增加了一倍,拉的距离也更远,却只要一个人就够了,就是这个小小的改进,使石炮的射程增加了五十余步,请州牧击射。”

    他将一块十余斤重的圆石放在石槽内,刘璟当然知道怎么操作,他走到石炮旁,用脚一踩刀牙,只听‘崩!’的一声巨响,圆石被斜角向上弹射出去,船舱内嗡嗡作响,余劲未尽。

    这种强大的劲力令刘璟赞叹不已,“不错,比原来的声势大多了。”

    马钧上前笑道:“还是有不足!”

    “还有什么不足,先生说说看。”

    “州牧没发现用石炮守城,其实无意义吗?”

    马钧这句话说到刘璟心坎上去了,他当年参加多少次守城之战,石炮射程只有五十步,除了最后用来对付巢车,其实没有发挥任何作用,而且对付巢车的效果也不大,远不如投石机实用,确实是一种鸡肋。

    “先生说得很对,可是该怎么改进呢?”

    马钧笑道:“有点复杂,让我徒弟说。”

    生徒行一礼,上前拍了拍石槽,“把这里改成铁兜,一兜十支铁箭,或者改成大型弩箭,射程可达步,两步内可洞穿一切盾牌和盔甲,是对付密集进攻以及对付骑兵的利器。”

    刘璟听出他话中有内容,便笑问道:“你们试验过吗?”

    生徒回头看了看马钧,马钧笑着点点头,生徒躬身道:“在匠里有一架试验石炮,已试验过多次!”

    刘璟心中大喜,立刻对众将道:“我们现在去匠!”

    所谓匠,顾名思义,就是培养工匠的堂,这并不是刘璟的独创,在春秋战国时期,墨和公输般都曾创建了这样的堂,培养优秀的匠人。

    江夏的匠绝不是闭门造车,也没有什么理论课程,它事实上成为了发明创造者的集中之地,也成为了荆州的军器研究中心。

    匠又叫做公输院,以纪念战国时代伟大的匠祖公输般,位于夏口城西北角,占地五十亩,其中光试验场地便有四十亩之广。

    马钧带着刘璟和几十名将领走进了弓弩堂,这里专门以研究弩箭为主,有生徒五十余名,由两名制弓、制弩近四十年的老工匠出任师父,马钧也参与了弓弩的研制。

    弓弩堂后院的石墩上摆放着一架石炮,和船上改良后的石炮完全一样,但众人都发现了,石槽处改成了铁兜,铁兜内分成十只格,每只格里插一支铁箭,每只铁箭长约一尺,锋利异常。

    生徒继续介绍道:“我们把这个叫做铁弩炮,箭叫寒鸦箭,一兜十箭。”

    这时,旁边魏延好奇地问道:“真的可以两步外洞穿一切吗?”

    马钧一笑,“可以试验!”

    他招招手,吩咐一声,几名徒弟立刻跑去布置了,刘璟望着这架铁弩炮,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诸葛亮的元戎之弩。

第326章 安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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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名生徒已经将盔甲和盾牌扎在木人身上,木人相距两步,二十具木人排成一排,执刀拿盾,盔甲鲜明,个个身高八尺,举刀欲冲击,造得栩栩如生,远远望去,颇有一点威猛的气势。【无弹窗小说网】

    另外两名生徒动作熟练地操作铁弩炮,十支寒鸦箭对准了远方,弓弦慢慢绞紧,抽出了青铜长棒,马钧请示的目光向刘璟望去。

    刘璟点了点头,他心中也十分期待这具铁弩炮的威力,从外形看,已经不亚于诸葛亮的连弩了,关键是看威力,能像他们说的那样,两步外破甲穿盾。

    马钧有点紧张,又亲自检查一遍铁弩炮,确保万无一失,这才低声命令道:“发射!”

    一名生徒用铁锤敲击刀牙,‘咔’一声闷响,十支铁箭如寒鸦出林,呼啸着射向两步外的木人,只听见一片‘啪!啪!’声响,几具木人被强大的箭力击倒在地,盾牌也被击飞。

    众人纷纷走上前,查看铁箭射击效果,众人都暗暗吃惊,尽管并不是所有木人都被射中,但有八具木人中箭,盾牌被射裂,皮甲被洞穿,还有十几支箭射进了后面的墙上。

    “州牧!”

    甘宁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道:“这可是对付曹军骑兵的利器啊!”

    刘璟也点点头,眼中也露出了兴奋之色,他想象着面对曹操骑兵的冲击,一架铁弩炮同时发射,千支铁箭射出,那种壮观的气势,必将给曹军以重创。

    他又转身走回铁弩炮前,仔细研究这架巨型弓弩,这时马钧上前缓缓道:“在野外战场,我们可以把铁弩炮固定在牛车上,或者分解运送,临时组装,总之,有很多办法。”

    刘璟点点头,他见一名生徒将铁箭一根根装进铁兜,不由眉头一皱道:“每次都要这样装箭吗?”

    “是的,这是一个麻烦,很费时,我们在想办法解决。”

    刘璟笑了起来,“其实解决办法很简单,一具铁弩炮备几十个铁兜,铁兜里都装上箭,每次射完连铁兜一起换,只要更换简便就行了。”

    马钧点点头,“我们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是几十个铁兜很沉重,不便运输。”

    “几十个多,那就用五个轮换,一场野外之战,这种铁弩炮最多发射五轮,另外,必须要装置简单,要结实,要容易操作,这样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

    刘璟是经历过战争之人,他很清楚这些防御武器的弱点,如果关注精准,那就会变得复杂,而且容易损坏,在激战之时,士兵们可不会像试验人那样小心翼翼,必须构造简单,结实耐用,那才是合格的武器。

    马钧默默点头,他明白刘璟的意思,“我们会继续改进,请州牧半个月后再来视察。”

    刘璟心情大好,拍拍马钧的肩膀笑道:“大战即将来临,要多尽快研制一些实用兵器,不仅是兵器,还有防具,比如盾牌的改良,盔甲的改良等等,尽量在这次大战中发挥作用。”

    “卑职明白了,会尽力而为!”

    刘璟又交代几句,便转身向外走去,这时,贾诩匆匆走来,在刘璟耳边低语几句,刘璟一怔,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但他随即又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对众人笑道:“我们不要打扰这里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兵演继续进行。”

    众人纷纷退出了匠,翻身上马向江边奔去,刘璟又命人暗中留下甘宁和魏延,这才跟着贾诩前往军衙。

    走进军衙,刘璟立刻问道:“消息确切吗?”

    贾诩点点头,“消息应该很确切,张辽并没有去南阳郡,而是率军进入了汝南郡,很明显,曹军是要对安陆郡进攻了。”

    刘璟快步走到墙边,注视着墙上的地图,早在七天前,他们便接到消息,曹军将出兵十万南征荆州,其中张辽率五万军先行。

    原以为张辽的军队将直接进入南阳,却没有想到张辽军队在叶县休整几天后,忽然转道向东,向汝南郡疾速开去。

    现在,曹军约一万人出现在汝南郡安阳县,离安陆郡边界已不到十里,行军速之快,令人震惊,曹操的策略已经明显了,要打通安陆郡,兵临江夏。

    安陆郡位于长江和汉水以北,是江夏郡的北方屏障,由大将聘率领一万军队驻守,现在让刘璟担忧的是,如果张辽的五万军全力进攻安陆郡,聘能支持多久?

    这时,贾诩走上前道:“州牧必须放弃安陆郡,将聘军队南撤回江夏。”

    刘璟沉吟片刻道:“我现在就可以集中夏口兵力支援安陆郡,在曹操大军未到之前,利用一个时间差击败张辽军队,先生觉得不可行吗?”

    贾诩摇摇头,“如果州牧出兵安陆郡,正是曹军求之不得之事,张辽不会和州牧激战,而是会将江夏军主力拖在安陆郡,这样曹军便可以从容夺取襄阳郡,这实际上就是围魏救赵之计。

    当初我建议曹丞相出兵南阳,也是为了使江夏军无暇利用曹军主力北征之机进犯中原,这一次还是一样,州牧不要小看程昱的决心,只要江夏军北上,他便立刻会率领樊城曹军渡江进攻襄阳。”

    “可任由曹军占领安陆郡,兵临江夏,我们同样无法顾及襄阳。”

    贾诩沉默片刻道:“其实我一直想对州牧说,暂时放弃襄阳,未必不是明智的决定。”

    “为何?”

    “放弃襄阳,曹军必会大举进攻江陵,如果能借曹操之手干掉刘备,州牧,这不是坏事啊!”

    刘璟背着手走了几步道:“如果刘备东撤,借道长沙郡怎么办?”

    “不会!”

    贾诩很肯定地笑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刘备应该早有准备,他一定会南撤武陵郡或者衡阳郡,但不管怎么样,江陵城他肯定保不住了。

    而如果我们从曹军手中夺取江陵,那么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名分上,刘备都无话可说,夺取江陵,那么的襄阳的南患也就解决了。”

    刘璟沉思片刻,贾诩计谋虽然高明,但让他就这么放弃襄阳城,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如果我放弃襄阳,我很担心会失荆州民心,先生可有化解之策?”

    贾诩笑了起来,“如果州牧担心失去民信,尽管迁移襄阳之民到江夏,不过需要借助曹军谣言,曹军将有万大军进攻襄阳,这样襄阳民众就不会有什么怨言了。”

    刘璟默默点头,办法虽然不错,但他还是慎重考虑,“事关重大,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奔至门口禀报道:“启禀州牧,安陆郡紧急情报!”

    “拿进来!”

    报信兵走进,单膝跪下,将一封快信呈上,刘璟接过信,是聘的亲笔信,他打开迅速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大变,张辽率五万大军已经发动了对安陆郡的进攻。

    他把信交给贾诩,贾诩看了一遍,立刻道:“情况紧急,州牧可立刻命聘南撤,不可与曹军硬战。”

    刘璟立刻写了一份命令,将自己金牌一起交给亲兵,并嘱咐道:“可让将军即刻南撤,不可恋战,我在江边有战船接应。”

    士兵匆匆去了,刘璟又走到地图前,注视着安陆郡,曹军进军神速,他很担心聘能否全身而退

    安陆县以北的涢水河畔,聘率领一万江夏精锐迎战臧霸率领的五千从曹军先锋,这里是一片方圆十余里的开阔之地,双方摆开了战场,旌旗招展,战鼓如雷。

    大旗之下,聘凝视着两里外的曹军,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曹军虽然盔明甲亮,士气高涨,确实是精锐之军。

    但他们经过长时间的奔袭,体力上已是强弩之末,而且兵力也只有自己的一半,他们以为自己会和张允之军一样,不战而降,或者一战而溃吗?

    就在这时,身后奔来十几名官员,为之人正是安陆郡守苏飞,他身边跟着刘璟派来送信的亲兵。

    “将军!”

    苏飞骑马上前道:“州牧送来急令!”

    他将刘璟的金牌和手令一起递给聘,聘接过手令看了一遍,对苏飞道:“州牧命我们放弃安陆郡,南撤江夏。”

    苏飞已经知道了刘璟的命令,他看了看远处的曹军,又问道:“既然州牧已有命令,将军还要战吗?”

    聘没有直接回答,他又问送信亲兵:“现在州牧何处?”

    “州牧就在夏口,他说会派战船至江边接应将军,他让卑职转告将军不可恋战,即刻撤退!”

    “我知道了!”

    聘点点头,这才对苏飞道:“现在箭已在弦,不可不发,对方长途奔袭劳累,兵力只有五千,我可一战击溃,请守稍候,击败敌军我们便撤退!”

    聘话音刚落,对方鼓声陡然变急,这是敌军要出战了,苏飞也是带兵出身,他知道此时撤退,必然会被曹军追击,他也不再多言,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曹军。

    一员大将从曹军中奔出,身高八尺、银盔铁甲,手执一杆镔铁夺命枪,威风凛凛,他大喝一声,“我乃泰山臧霸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第327章 安陆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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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年约四十余岁,在中原地区威名赫赫,是曹操手下名将之一,这一次他虽然为先锋,夺取安陆县,实际上他担负着更重要的任务。【全文字阅读】

    臧霸镔铁夺命枪重六十斤,曾是袁绍收藏的十支名枪之一,破袁绍后,曹操便将这杆长枪赐给了他,这杆枪再加上臧霸骁勇的武艺,使臧霸攻击力更强。

    江夏军中,蔡进跃跃欲试,向聘请战道:“师父,让我上吧!”

    聘认识臧霸,知道此人武艺高强,蔡进不行,他便摇摇头道:“你不是此人对手,你若失利,必将影响我的军心,你不可出战,由我亲自来。”

    不等手下将领反对,聘一纵马冲了出去,手提雁翎长刀直奔臧霸,“敌将休得张狂,我聘来会你!”

    江夏军中顿时鼓声大作,蔡进抢过鼓槌,拼命给师父击鼓助威。

    两马相近,两人虽然在十年前见过一面,但此时两人皆不答话,催马便战,刀枪相击,杀气腾腾,两人武艺接近,实力相当,很快鏖战在一起。

    激战二十余个回合,臧霸虚晃一枪,拨马便走,聘大喝一声,紧追不舍,在江夏军中的蔡进见敌军主将已被击败,他立刻大喊一声,“敌将已败,儿郎们随我杀上去!”

    他纵马疾奔,挥动着战刀,江夏军进攻鼓声如雷,一万江夏士兵呐喊着,挥舞刀枪掩杀而去。

    曹军行军疲惫,难以抵挡士气如虹的江夏军,再加上主将战败,使曹军无心恋战,转身奔逃,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在后面观战的郡丞李严却发现了不对,曹军队伍整齐,阵脚稳固,尽管主将战败,但那最多影响士气,不至于未战先溃。

    他看得很清楚,很多曹军士兵根本就是无缘无故地调头逃跑,而且败退有序,败而不乱。

    李严急对苏飞道:“苏守,有点不对!曹军这不是败逃,他们这是故意兵败。”

    苏飞也发现了不对,他顿时意识到了危险,急忙打马飞奔,追上聘大喊:“将军,敌军有诈!”

    聘正要下令追击,忽然听见了苏飞的喊声,他立刻勒住战马,惊讶地回头望去,苏飞打马飞奔而至,急道:“曹军无缘无故败退,其中必然有诈,将军不可追击!”

    聘顿时醒悟,连忙喝令:“不准追击,鸣金收兵。”

    ‘当!当!当!’刺耳的钟声敲响,追赶敌军的江夏士兵纷纷撤回,就在这时,身后有斥候骑兵奔来,紧张地禀报道:“启禀帅,南面出现一支曹军,约万余人!”

    聘大吃一惊,南面是他的退,竟然出现曹军,这就是把他的退截断了,这时,不断有斥候从四面八方奔来。

    “禀报帅,西面出现曹军,有上万人!”

    “启禀帅,涢水东岸出现曹军,约六千余人。”

    曹军从四面八方出现,竟然将他们团团包围了

    此时臧霸军也停止了奔逃,臧霸勒住战马喝令道:“停止奔逃,立刻整队!”

    训练有素的曹军停止了逃跑,他们是有序逃跑,并没有混乱,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迅速集结整队。

    臧霸抬头凝望远处已不在追击的江夏,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自言自语道:“现在才明白吗?可惜晚了!”

    臧霸接受的任务便是拖住聘,这是司马懿的计策,聘此人生性骄傲,绝不轻易认输,那么为了让他有荣耀的撤军,就有必要派一支不是很强,但也不弱的军队作为先锋,勾起聘想吞掉它的胃口。

    这样一来,聘军就不会仓促南撤,至少要击败这支军队,获得荣耀后再缓缓南撤,事实证明,司马懿摸准了聘的心理,他的这条计策获得了成功。

    当聘意识到臧霸是故意战败时,他已经陷入了重围。

    “臧将军,主将来了!”一名士兵指着北面大喊。

    臧霸回头,只见一支近两万人的军队,正向这边缓缓而来,旌旗招展,黑压压的军队一眼望不见边际。

    臧霸催马迎了上去,队伍为大将,正是中军主将张辽。

    曹操实际上是分兵四,东军是满宠,率一万军进军合肥,向江东施压。

    而中军便是张辽,张辽为主将,赵俨为护军,司马懿为主簿,他们率军五万进兵安陆郡,兵压江夏,饮马长江。

    曹操是主力,率二十余万大军从南阳向襄阳进军,西军则是曹仁,率万军渡汉水入上庸,从房陵向襄阳进发。

    在这四军中,张辽任务颇重,他要在长江北岸牵制住江夏军主力,那么全歼安陆郡的江夏军便是张辽的第一步计划。

    臧霸催马上前,抱拳施礼道:“参见主将!”

    张辽笑了笑,“战况如何?”

    “回禀主将,已成功拖住江夏军,末将和聘一战,他现在就在军中。”

    “很好,臧将军辛苦了。”

    张辽随即回头对身旁的司马懿笑道:“司瞒薄果然洞察人心,成功困住了聘,为会向丞相为主薄请功!”

    司马懿捋须一笑,“多谢张将军,不过聘必然会向南突围,我军必须立刻收缩包围圈,防止江夏军从水来救援。”

    张辽望着并不十分宽阔的涢水,不由笑了起来,“其实我很希望江夏军战船从水过来。”

    虽说如此,张辽还是立刻下达了命令,“传来军,开始包围绞杀江夏军!”

    当发现自己陷入重围后,聘并没有惊慌,他立刻率军向安陆县撤退,安陆县的城墙虽然并不算高大坚固,但如果能守两天,他必然会等来江夏援军。

    但事与愿违,就在他们离县城还有一里时,便得到消息,县令王启已向曹军献城投降,安陆县落入曹军之手。

    万般无奈,聘只得绕过县城,继续向南撤离,安陆县距离长江约五十里,如果一疾奔,至少要到半夜才能抵达江边。

    尽管聘想加快速南撤,但他却没有了机会,一万曹军在大将于禁的率领下,从南面截断了归途,一场突围之战在黄昏时分爆发。

    在安陆城西南约十里外的旷野里,两支军队爆发了激战,战鼓声如雷,喊杀声震天,一万江夏军分成五队拼死突围,于禁早有准备,他指挥军队变换阵型,将一万曹军分为两军,从南面和西面两个方向夹击江夏军。

    “冲出去,在江边汇合!”聘厉声高喊,命令手下突围,他率领两千军迎战于禁所在的南面曹军,企图给其余四支军队创造机会。

    但西面的大将昭也率一万曹军杀到了,从北面压制江夏军,南北夹击,使江夏军的突围变得异常困难。

    旷野里刀枪相击,血肉飞洒,空气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一群群士兵混战一处,杀红了眼,一名江夏士兵被两名曹军刺翻,曹军什长踩住江夏士兵的脖,在绝望的惨叫声中,狠狠将长矛刺进江夏士兵的胸膛。

    但不等他拔出长矛,一匹烈马从旁边飞奔而过,马上将领长刀劈出,曹军什长人头腾空跃起,脖腔鲜血喷涌而出,蔡进长刀左右劈杀,十几名曹军士兵被他一一砍死,他身旁的曹军士兵吓得纷纷散开。

    这时,他远远看见几十江夏士兵突围失败,被余曹军士兵包围,逐一被杀惨死,他眼睛都红了,大吼一声,挥刀杀进了重围

    “蔡将军,帅有令,命你立刻率军撤离,保证士兵安全。”

    一名聘的亲兵大喊道:“军令如山,若蔡将军不从,军法从事!”

    聘军中从来都是军令如山,尽管蔡进知道师父是要掩护自己突围,他心如刀绞,但他是不敢违抗军令,对手下士兵大喊道:“儿郎们,跟我突围!”

    他发疯似的向外冲杀,一千余名江夏士兵也跟着他拼死,众人一股作气,从薄弱处杀开了一条血,蔡进率领一千余人向南奔逃。

    但只奔跑出两里,蔡进便勒住战马,回头向战场望去,只见师父率领的军队被曹军重重包围,喊杀声震天,蔡进咬紧牙关,对手下军侯王虎道:“你可率兄弟们南撤江边,我去救援主将。”

    蔡进调转马头向战场杀去,几十名士兵也喊道:“我们愿随蔡将军血战!”

    他们跟随着蔡家向曹军最稠密处杀去

    此时天已快黑了,江夏军已突围出六千余人,只剩下聘率领的两千士兵被两万曹军包围,聘已杀得筋疲力尽,却始终无法突破重围。

    就在这时,左边爆发出一片喊声,只见蔡进带着数十人杀了回来,聘大怒,催马上前猛地一鞭抽去,“浑蛋!你回来做什么?”

    蔡进低下头,眼中噙着泪水道:“士兵们已走,但徒儿绝不会抛下师父逃生!”

    聘鼻一呛,自己徒儿虽然武艺并不高强,但他却是忠义之人,不肯抛弃自己独走,他眼睛不由有些红了,点了点头,“好!我们师徒二人都战死一起,也是缘分。”

    这时,于禁在不远处大喊:“仲业将军若肯投降,我放你的士兵回去!”

    聘回头向士兵们望去,他可以战死,但他希望士兵们可以活下去,但数名士兵几乎同时大喊:“愿和大帅死战到底!”

    聘胸中豪气顿生,冷然对众人道:“大丈夫战死沙场,何其幸也!”

    他振奋精神,举刀又对士兵们高声喊道:“儿郎们,让贼军尝一尝我们江夏军的勇烈!”

第328章 危机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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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终于黑了,曹军却越来越多,就仿佛无数个巨大的圆圈,环环相套,足足有四层包围圈,将聘和他的士兵们死死压制在包围圈内,无论他们怎么突杀,都无法冲出重围。【无弹窗小说网】

    曹军包围圈越收越窄,无数曹军士兵手执火把,将战场照如白昼,中间江夏军的范围只剩下不到亩,而江夏士卒也不断阵亡,聘身边的将士已不足千人。

    此时,聘人困马乏,已战得筋疲力尽,他尚数枪,鲜血染透征袍,聘见身边士兵越来越少,地上躺满了阵亡将士的尸体,不由潸然泪下,对蔡进道:“为师恐怕要战死沙场了,若你得生回去,你告诉州牧,我聘忠于荆州,至死不渝,若有来生,我愿再跟随他!”

    蔡进已是满脸泪水,他猛地擦去脸上的眼泪,毅然道:“不到最后一刻,师父何出绝望之语,徒儿愿再为师父冲杀,杀出一条血!”

    聘一怔,他忽然大笑起来,“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不到最后一刻,我怎能放弃!”

    他站起身,忍着剧痛翻身上马,提起战刀对士兵们高声喊道:“各位儿郎,振奋起精神来,随我最后一战,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

    “宁可战死,绝不投降!”

    士兵们举刀高声怒吼,聘大喝一声,“跟我杀!”

    他猛地催动战马,战马奔腾,他们像一把誓不回头的战刀,向南面的曹军直扑而去,这时,张辽见聘死活不降,他心中大怒,便冷冷令道:“既然不降,就取他人头报功!”

    ‘咚!咚!咚!’曹军战鼓声骤然响起,跟随着战鼓的命令,四面八方的曹军俨如狂涛巨浪,向只剩下不足千人的江夏军杀去。

    这时最后一场惨烈的战斗,战场箭如雨发,一片片江夏士兵被射倒,剩下的数江夏士兵手执盾牌,迅速集结成一个圆,将聘包围在中间。

    此时聘的战马被射死,蔡进尚箭,已昏迷过去,聘半跪在地上,右手拄剑,他失血过多,已毫无体力,要么自刎而死,要么束手就擒。

    聘望着四面黑压压的曹军,不由长长叹了口气,难道我聘就将死在此处?他忽然一咬牙,拔剑向脖抹去,几名亲兵早就留意他的动静,众人拉住他手臂大哭道:“就算力竭被俘,州牧也会救我们回去,帅若死,什么希望都没了。”

    聘叹道:“我宁可死,也不想被俘受辱!”

    他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了号角声,“呜——”顷刻间,号角声从四面响起,俨如原野上的风暴,山中雷鸣,江夏将士们即将冷却的鲜血又被这号角声点燃了,战意重新燃烧,他们纷纷回头向南方望去,眼中充满了生的希望。

    “是骑兵!”

    曹军大喊起来,黑暗中,原野上如闷雷一般响起,只见一片黑压压的骑兵队在南方突然出现,俨如月光下生成的精灵,正铺天盖地向曹军杀来。

    南方忽然变得灰蒙蒙一片,浑尘弥漫,遮蔽了月光,月亮也被尘土吞没了。

    “大帅,是骑兵,我们的骑兵来了!”

    亲兵们激动得满脸泪水,将聘扶了起来,热泪从聘的眼中涌出,州牧竟然派骑兵来救援自己,这一刻,力量又回到了聘身体里,他高高举起雁翎刀,嘶哑着声音大喊:“儿郎们,我们援军已到,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

    数士兵厉声大叫,一根根长矛刺出,他们仿佛变成了一直发怒的刺猬。

    廖化率领的两千骑兵被刘璟紧急派来救援聘,他们可以说是偷袭,在二五十步外才吹响进攻的号角,如暴风骤雨般向曹军横扫而去。

    此时于禁调动弓箭手已经来不及,只得紧急派数长枪迎战,“不要乱了阵脚,不要让敌军杀进重围!”

    于禁举刀大声叫喊,但两千骑兵冲杀而来的滔天气势已经让曹军胆寒,士兵们纷纷后退,江夏骑兵杀来的瞬间,很多人都绝望地惨叫起来。

    江夏骑兵如暴风骤雨般杀进了曹军重围,铁骑如虎豹,所过之处,人头劈飞,肢体四裂,血雾弥漫,奔逃不及的曹军士兵被卷入铁蹄之下,哀嚎遍野,马踏成泥。

    江夏骑兵一横扫曹军,俨如摧枯拉朽,曹军士兵胆寒了,纷纷向北奔逃,严密的包围圈终于被江夏骑兵冲溃了。

    曹军士兵向北奔逃,而北方的曹军号角声也此起彼伏,这是要求曹军重新集结。

    江夏骑兵忽然向两边分开,绕过了中间聘和他的数士兵们,他们迅速结成方阵,将聘和曹军分隔开。

    这时廖化奔至聘身旁,抱拳道:“奉州牧之令来救援帅,请帅立刻随我们撤离!”

    聘惨然一笑,“廖将军及时赶到,才使聘得以重生,大恩铭记于心。”

    “帅不必感谢,末将只是执行州牧之令,请帅上马。”

    廖化回头一摆手,几十名骑兵牵来马匹,将聘和士兵们扶上战马,其余士兵则与合乘一骑,战马调头,向南方奔驰而去。

    这时曹军已集结完毕,开始用弓箭向江夏骑兵反击,江夏骑兵手执盾牌,不断后退,几十名受伤落马的骑兵也被一一救起。

    廖化见聘已远去,便喝令道:“撤退!”

    “呜——”号角声再次吹响,江夏骑兵如潮水般撤退,越来越远,片刻后,便消失在原野的尽头。

    张辽远远望着江夏骑兵远去,他没有带骑兵,面对骑兵的高速机动,他无计可施,只得长长叹了口气,对司马懿和赵俨道:“没想到南方水泽之国,也有这么强大的骑兵,刘璟当真是我们的劲敌啊!”

    司马懿目光里忧心忡忡,他眉头紧锁,在思在什么,这时,他自言自语道:“刘璟训练如此强大的骑兵,恐怕他志不在南方,若这次南征无法灭掉刘璟,我们将后患无穷。”

    想到这,他立刻回头对张辽道:“远可立刻写军报,我愿去南阳,亲自向丞相汇报此事。”

    张辽点点头,他是要立刻写军报向丞相报奏战况,他当即令道:“传我的命令,收拾战场,大军入驻安陆县。”

    江岸边,潮水起伏,黑黝黝的江山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银亮,近艘大船密集停泊在江面上,不断有船只满载着撤退的聘军队向南岸驶去。

    在一艘千石的大船上,刘璟负手站在船头,担忧地望着北方,他在等待廖化的消息,能否把聘成功地救回来。

    这一次张辽率军突击在某种程上给刘璟敲了一记警钟,这几年来,江夏军对曹军屡战屡胜,甚至把曹操也逼得狼狈不堪。

    这在无形中使刘璟对曹军有一丝轻视,以至于这才张辽率军进攻安陆郡,刘璟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认为聘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不料张辽进军神速,竟然将聘军包围。

    如果聘因此投降或者阵亡,将使刘璟遗憾终身,他又一次担忧地向北方望去。

    这时,贾诩慢慢走到他身边笑道:“州牧不用担心,张辽军队中没有骑兵,他很难对付廖将军的高速奔驰,除非是廖将军和他正面作战,仅仅是救人的话,不会有什么意外。”

    刘璟叹息一声,“我觉得自己有点轻敌了,若不是先生阻拦,我便派战船入涢水去救援了,险些酿成大错。”

    贾诩笑了笑,“我了解张辽此人,此人为果断,他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对付将军,不会耗时久,几轮乱箭之下,将军必然全军覆没,但他迟迟围而不决,而且是在涢水河畔,那他可能是为了引江夏水军北上,在涢水中,曹军很容易对付战船。”

    这让刘璟想起一件事,他得到情报,曹军在比水内试验火油,将整幅江面都点燃了,而且并没有黑色粘稠的原油。

    刘璟立刻意识到,曹军必然也有了提纯后的火油,说明自己的提纯技术泄露了,这让刘璟为恼火,自己几次视察下雉县,再叮嘱守军要严守秘密,但他们还是大意了。

    这次泄密事件,使他失去了火油优势,所以张辽才会想到引江夏救援水军北上,一旦他们用火油封锁江面,战船必将全军覆没。

    想到这一点,刘璟便不由一阵后怕,若不是贾诩阻拦,至少五十艘战船会沿涢水北上了。

    “但愿廖化能救回将军!”

    就在这时,远处岸上忽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有士兵大喊:“骑兵回来了!”

    刘璟精神一振,连忙令道:“接应骑兵上船!”

    一艘艘大船向岸边驶去,刘璟的座船也驶去了河岸,河岸上人喊马嘶,两千余骑兵全部返回,不多时,廖化快步上了刘璟的大船,单膝跪下禀报:“末将不辱使命,已将将军顺利救回!”

    刘璟大喜,连忙问道:“将军现在何处?”

    廖化回头一招手,几名士兵抬上来一副担架,担架上正是聘,他身上有伤,无法再骑马,不过他神智清醒,他见到刘璟,惭愧道:“卑职轻敌,中计敌军的缓兵之计,以至于陷入埋伏,愿接受州牧处罚!”

    刘璟拍拍他的手安慰道:“将军不必自责,安心养伤。而且大部分士兵都退回来了,损失也不大,这件事以后再说。”

    刘璟立刻命令左右,“送将军进船舱疗伤!”

    士兵们将聘抬进了船舱,这时,一名亲兵跑上来,低声道:“蔡进将军恐怕不妙了!”

第329章 张机建议

    、、、、、、、、、、

    刘璟吃了一惊,他只顾聘,却忘记了蔡进,他连忙问道:“蔡将军现在何处?”

    “已在船舱里。【全文字阅读】”

    刘璟转身便向船舱走去,蔡进是蔡家唯一亲近自己的人,是他手上一颗重要的棋,在刘璟的计划中,蔡进将是未来的蔡家之主。

    现在蔡琰之所以能成为蔡家家主,又成为襄阳守,关键就是因为他的儿蔡进。

    在刘璟占据襄阳后,很多将领,包括刘虎也认为没必要这么宽容蔡家,完全可以利用蔡瑁为借口,直接没收蔡家土地就是了,何必和他们做什么交易?

    当然,灭掉蔡家对他而言确实易如反掌,可问题是,如果他刘璟只是想在荆州混,倒也无妨。可如果他想去汉中巴蜀,想去中原和关中,那么掌握地方资源权力的名门世家,谁还会支持他刘璟?灭掉蔡家,也就等于灭掉了他刘璟的信誉。

    再者,蔡瑁只是效忠正统朝廷而已,自己又有什么借口说他是反叛?

    也正是要从长远考虑,刘璟只能用谋权手腕将蔡家拉到自己这一边,所以在这个时候蔡进绝不能出事。

    刘璟快步走进一间船舱,船舱里亮着灯光,只见蔡进躺在一张床榻上,双目紧闭,上身**,浑身伤痕累累,脸色异常苍白,气息微弱,一名军医正忙碌地给他处理伤口。

    “他怎么样?”刘璟走上前问道。

    军医回头见是刘璟,吓了一跳,连忙道:“血已经止住了,现在给他洗净伤口,然后给他上药,只是他流血过多,非常危险。”

    “有多大把握救回来?”刘璟也有点紧张地问道。

    军医叹口气道:“只是因为他身体强壮才撑下来,若是普通士兵早就死了,说实话,现在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撑住,我没有一点把握。”

    刘璟点点头,他明白军医的意思,失血过多,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蔡进自己的潜能了,可他的呼吸这么微弱,就仿佛要随时断气一样,使刘璟的心都要揪起来。

    刘璟离开船舱,这时船已经向对岸的夏口驶去,刘璟慢慢走到船头,负手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夜风拂面,使他的头脑变得格外清醒,如果说因为从前的几次胜利使他对战胜曹操很有自信,那么这次张辽的霹雳出击让刘璟变得冷静下来。

    尽管历史上有着赤壁大胜,但历史因他刘璟的到来而改变了,曹操倾兵而至,还会有从赤壁大战的胜利吗?

    不多时,座船便缓缓靠上了夏口码头,码头上已是人山人海,挤满了骑兵和从安陆郡南撤的士兵人生鼎沸,这时,一名士兵上船,对刘璟禀报道:“启禀州牧,长沙张守来了,求见州牧。”

    刘璟顿时大喜过望,这是长沙郡守张机,自己前些天请他来江夏预防瘟疫,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及时,蔡进有救了。

    “速速请他上船!”刘璟连声令道。

    片刻,张机跟着一名士兵上了大船,老远便笑道:“我还以为州牧在武昌,没想到也来夏口了。”

    刘璟却没有时间和他聊天,一把拉住他向船舱走去,“蔡进将军快不行了,守来得正好,帮我救救他。”

    “我一来就被抓壮丁了!”

    张机只是开个玩笑,他当然会治病救人,他快步跟刘璟进了船舱,船舱里,蔡进已经上好了伤药,盖上一层薄薄的被。

    “他现在怎么样了?”刘璟问军医道。

    军医摇摇头,“呼吸更加微弱了”

    他本想说可能熬不过今晚,但既然张仲景来了,这话他就不敢说了,他心中也带着一线希望,看张仲景能否救活蔡进。

    张机坐在一旁,给蔡进搭了一会儿脉,眉头微皱道:“看他的脸色,失血相当严重,应该早就死的人,居然还有脉搏,可见天不亡他。”

    刘璟的顿时燃起一线希望,“守的意思,他还能救活?”

    张机微微一笑,“只有五成的把握,如果他能熬过今晚,就没有问题了。”

    张机当即开了一副方,交给军医,“按照这个方抓药煎熬,一副药只熬一汤,每隔一个时辰给他喝一次。”

    军医结过方,只见上面都是寻常的补血固本之药,但搭配得为巧妙,令他佩服不已,他暗暗记下了这个方,快步向外走去。

    张机又取出一副金针,小心翼翼地在蔡进身上行针,对刘璟笑道:“光凭一个药方还不行,还得刺激他的内在生命力,双管齐下才有效果。”

    这话刘璟赞同,人体有大的潜能,若能激发出来,确实是不可想象,他是深有体会。

    这时,张机沉吟一下又道:“刚才州牧未回来之前,我在码头上救治了十几名伤员,其中死了十五人,都是失血过多而死,其实如果救治及时,他们根本不会死,休养几个月后,又能生龙活虎上战场,州牧有没有考虑过,怎么挽救这些伤兵的生命?”

    刘璟想了想道:“我考虑设立战地救护兵,他们的任务就是抬救伤员,不参与作战,这样便可以及时救助受伤的士兵,最大程挽救他们的生命。”

    “州牧想法不错,不过我也一个建议,或者说有一个办法,可以有效减少受伤死亡的士兵。”

    刘璟顿时大感兴趣,连忙道:“守请说!”

    “其实也很简单,州牧可以给每个士兵配一个简单的医疗包,也不用大,背在身后便可,里面有纱布和几贴止血药膏,士兵受伤后,便可以自己救助,或者请同伴救助,这样就不会出现大量失血而死的惨状。”

    张机提的这个办法其实并不难,但会增加战争成本和养兵费用,而且要考虑到失效和更换,费用会更大,所以上位者一般不愿考虑。

    这实际上是一种观念问题,如果上位者把士兵视作最宝贵的财富,他会采用这种办法,可惜历史上大部分上位者都视士兵为草芥,只会考虑发挥他们的战争效能,而绝不会考虑伤兵的疗养成本,因为张机本身是医生,他才会有这种悲天悯人的想法。

    张机心中有点紧张,这个方案他从前给刘表提出过,后来讨论时被手下重臣一致否决了。

    因为耗费大,一个医药包算下来至少一钱,十万荆州士兵,那就要一千万钱,而且每年要换一次,荆州负担不起,此时,张机见刘璟如此重视救治伤兵,心中不由又有了一线希望。

    他见刘璟沉默不语,还以为他不情愿,又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丸核桃大的丹药,通身呈赤红色,对刘璟笑道:“这种丹药叫做保命丸,是我这两年配置了一种止血消炎伤药,由十味寻常的草药组成,使用时一丸嚼碎咽下,另一丸嚼碎后敷在伤口上,止血治伤非常有效果,而且很便宜,这两丸药加上瓶也不过二十钱,两年内都有药效。”

    刘璟拾起这两丸药,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芳香,他便点点头道:“可以先做试验,如果确实很有效,我会立刻大规模配置,就像守的建议,给每个士兵配一个医药包,尽量减少受伤士兵的死亡。”

    张机没想到刘璟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心中感动,起身深施一礼,“州牧能为士兵们考虑,是荆州士兵之福也!”

    在另一个船舱里,刘璟召集十几名将领商议安陆郡局势,虽然张辽率军占领了安陆郡,但刘璟暂时决定不反攻,毕竟即将抵达樊城的曹军才是他们真正的大敌。

    “各位将军,明天我要去襄阳视察民众转移,水两军还是甘宁将军和魏延将军统帅,另外,聘将军的部众也由魏将军暂管。”

    甘宁和魏延同时起身行一礼,“末将遵命!”

    刘璟又道:“我不在时,你们要完全听从贾先生的建议,没有贾先生的许可,绝不准擅自行动。”

    甘宁和魏延同时答应了,贾诩则在一旁捋须笑而不语,他在军中虽然还没有职位,但众人都很清楚,贾诩就是事实上的军师。

    这时刘璟取出张机给的药丸,又将张机的建议说了一遍,大堂内顿时一片窃窃私语声,如果徐庶等官在,他们肯定先核算成本,再考虑开支,但在坐的大多是将领,更会考虑士兵的利益,众人纷纷表示赞同,恨不得明天就实施。

    刘璟又笑道:“其实我还想到一个方案,比如一个伍中配备一只医药箱,放置更多药,这是不是比每个士兵配一个小医药包更好?”

    魏延摇摇头道:“州牧不了解底层的士兵情况,我是很了解了,打胜仗时,或许大家还会在一起,如果打了败仗,或者夜晚被伏击,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各自保命,乱成一团,受伤的士兵去哪里找医药箱,保命还得靠自己啊!”

    甘宁也接口道:“魏将军说得有道理,把命交给别人不放心,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我也支持用医药包,另外我建议让每个士兵都一自救的技能,认识一些常见的草药。”

    这时,刘璟又向贾诩望去,“先生意见如何?”

    贾诩呵呵一笑,“我没有什么意见,如果财力允许,这不是坏事。”

    刘璟当然考虑过财力,一个医药包大概五十钱左右,六万士兵,也就万钱,完全可以从卖火油的钱中支出。

    “那就这么决定了!”刘璟最后下定了决心。

第330章 益州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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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城,这里曾经是曹军重要的物资中转地之一,县城西面巨大的仓城在一年前被江夏骑兵袭破,一把火烧成了废墟,但曹军很快又重建仓城,并将驻兵从一千人提高到五千人,严密防御叶城。【无弹窗小说网】

    这次曹军南征,叶城再一次显示了它的重要性,仓库中堆满了大量的粮食和军械兵器,每天都有大量的粮食物资从这里运去南阳郡或者汝南郡。

    这天清晨,当叶城人一觉睡醒,很多人都被城外的一幕所震撼了,只见在县城以北的旷野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帐篷,就仿佛一夜春雨后生出的蘑菇,一眼望不见边际,一杆高达数丈的大旗迎风飘扬。

    除了气势壮观的帐篷外,还有大量的曹军士兵,一队队骑兵在大营外奔驰,将不知所措的商贾和行人从官道上驱赶出去。

    这是曹操亲率十七万主力大军抵达叶城,如果再加上安陆郡、宛城、樊城、上庸等处的军队,便已经超过了十万,这几乎就是曹操大军倾兵而出,这一次征南战役,曹操势在必得。

    这时,从西面来了一队军马,约二十余人,每个人都骑着马,为是一名十余岁的男,身材中等,容颜清瘦,显得颇为精明能干。

    离曹军大营还有数步,这一行人便被曹军巡哨拦截住了,巡哨屯长见为之人容貌清雅,不像普通人,他也没有出言训斥,而是警示道:“前方是军事重地,不得前行,请别处绕道!”

    男上前抱拳行一礼笑道:“在下是巴蜀使者,奉州牧之命前来拜见丞相,烦请带我们前往大营。”

    巡哨屯长听说他们是巴蜀使者,倒也没有为难,便点点头道:“既然是巴蜀使者,请随我来!”

    巡哨骑兵押送着使者队伍向营门而去

    中军大帐内,曹操正在听取司马懿对安陆郡之战的禀报,张辽夺取安陆郡在曹操的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惊喜,相反,没有能迫降聘倒让他有点遗憾。

    “聘是我思之已久的名将,可惜你们错过了这次最好的机会,我感到很遗憾。”

    曹操的语气很温和,但遗憾中已经隐隐透出对张辽的一丝不满,他在张辽临行前已经叮嘱过他,务必生擒聘,但最后还是让聘被救走,居然是在最后一刻被江夏军救走,若不是顾及身份,曹操早就把报告摔到地上了。

    司马懿有些愕然,他没想到曹操这么看重聘,张辽事先也没有告诉他,他来面见曹操本想是回禀江夏骑兵之事。

    此时曹操根本不关心骑兵,却盯住了聘之事,使司马懿不得不顺着曹操的思回答。

    “当时张将军确实也是想活捉聘,希望聘能投降,但聘绝不肯降”

    曹操似乎没有耐心听他说下去,他打开战报问道:“战报上说,聘最后只剩下不到五士兵了,是这样吗?”

    “确实如此!”

    “而你们却有五万大军,一人对付一人,也足够了,大军一拥而上,顷刻间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抓住,但最后还居然被人救走了,你们怎么解释?”

    曹操心细如发,在军报中发现了一些不合喇处,但张辽并没有解释,这让曹操十分不满,他绝不允许下属糊弄自己。

    司马懿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曹操居然这么精明,他当然知道原因在哪里?事到如今,他只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关键是围困聘并没有倾力而上,只用了两万军。”

    “为什么不倾兵而上?”曹操负手冷冷问道。

    “这是因为我们想利用聘为饵,引江夏水军战船来救援,我们便可以将江夏战船困死在涢水之中,但没有想到刘璟竟然是派骑兵来救援,骑兵来得突然,也十分犀利,只片刻间便杀透重围,将聘救走,丞相,这支骑兵非常强悍,真的不亚于高顺的陷阵营骑兵。”

    曹操的思并没有被司马懿带走,他仰头望着屋顶,半晌才缓缓道:“当年新野之战,贾诩也是想用刘璟来引诱聘之军,但他却是倾兵而上,一心抓住刘璟,后来我问他,既然是诱敌,为何要拼命抓捕诱饵?贾诩就说,先抓住刘璟,落网为安,至于诱兵,再用一个假刘璟被围便可。”

    说到这里,曹操目光锐利地看了一眼司马懿。淡淡道:“仲达,兵不厌诈,你还是要多啊!可惜曹仁愚蠢,白白将我的谋士拱手送给刘璟,至今仍是我心中之痛,只要贾诩不丢,纵然是五千骑兵皆阵亡,又有何妨?”

    司马懿满脸羞惭,他听懂曹操的话了,江夏骑兵不算什么,江夏战船更不算什么,没有生擒聘才是最大的失误。

    他低下头,“卑职愚钝,辜负了丞相的重托。”

    “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必自责,责任在主将张辽!”

    曹操又冷冷道:“张辽出战不力,纵走敌军主将聘,革去他中军主将之职,由赵俨代之,张辽回大营听令。”

    司马懿深深叹了口气,聘被救走,连他都为张辽感到遗憾了,他现在才深深体会到,曹操对人才是何等看重了。

    这时,大帐外传来侍卫禀报:“启禀丞相,益州牧刘璋派使者到来,现在外求见。”

    曹操点点头,“让使者进来!”

    他又司马懿道:“你先回去吧!我相信该对张辽说什么,你也很清楚了。”

    “是!卑职告退。”

    司马懿行一礼退了下去,曹操望着他背影走远,心中的怒火才渐渐消了几分,其实聘也并不是那么为重要,曹操只是对张辽不贯彻自己的命令而不满,更重要是,他想在司马懿心中留下一个求贤如渴的印象。

    不多时,几名侍卫领着刘璋使者匆匆而来,使者跪下行拜礼道:“益州使者法正拜见丞相!”

    曹操想了一想,笑道:“原来阁下就是扶风法孝直,我久仰你的大名了。”

    法正从小便被誉为神通,才华横溢,在扶风郡很有名声,他建安初年和好友孟达一起入蜀避灾荒,但他被蜀中官僚派系排挤,一直得不到重用,使他颇感抑郁。

    这次出使曹军,本应是别驾张松前来,但张松临时生病,便推荐自己代他前来,却没想到曹操却能说出自己的表字,令他颇为惊讶,连忙道:“法正不敢受丞相之赞!”

    曹操也只是在十几年前听说过法正的才而已,由于法正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曹操也不知道他真正才华,所以也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法正连忙取出刘璋的亲笔信,双手呈给曹操,“这是我家州牧的亲笔信,请丞相过目!”

    曹操接过信看了一遍,刘璋在信中表示,愿送去许都为质,同时愿为曹操征伐南方提供军粮,如果曹操愿意,他可上书天,尊曹操为魏公,信中言辞颇为谄谀。

    曹操不由冷笑一声,难道送为质,提供军粮,自己的大军就不灭巴蜀了吗?

    堂堂一州之牧,竟然短见若斯,令人鄙夷,而刘璟、孙权却练兵合纵,同心抗敌,相比之下,刘璋不思联合荆州、江东,只求自保,确实是平庸之辈,不足为虑。

    曹操合上信,又笑眯眯问法正道:“法孝直在益州官任何职?”

    “下官出任军议校尉。”

    “以孝直之才,十几年才混到一个军议校尉,足见刘璋是昏庸之辈,无识人之明,若孝直愿效力于我,我荐你扶风郡守,如何?”

    法正欠身道:“感谢丞相好意,但法正既为使者,当忠于使命,不谈私事。”

    “如果孝直不愿效忠于我,其实也可以选择刘璟,此人雄才大略,不在我之下,他是天之骄凤,是我曹孟德平生劲敌,刘季玉碌碌小人,不过是承父荫之草鸡罢了。”

    法正沉默片刻回道:“公乃宰相之胸,言辞何以如此刻薄?”

    曹操并没有生气,依然微微一笑,“你知道刘璋在信中写了什么吗?”

    法正摇了摇头,“主公之信,不是人臣能随意看。”

    “你是使者,当然可以看!”

    曹操把信递给了他,法正迟疑一下,曹操说得没错,他是使者,不是信使,出使目的他应该知道,他接过了信,匆匆看了一遍。

    法正的脸顿时胀得通红,他没想到刘璋竟然如此奴颜卑膝,难怪张松称病不来,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怎么样?”

    曹操注视着他的表情笑道:“这样的主公,不效忠也罢!”

    法正心中长叹一声,起身深深施一礼,“下官出使是为公事,愿闻丞相公论!”

    曹操看了他片刻,淡淡道:“我没有什么书面回信,只有一句口信,你替我转告刘璋。”

    历史上应该是张松出使曹营,因为情节需要,改成了法正,事实上法正被益州集团排挤,不受刘璋重用,更不是刘璋心腹,而且地位也不高,这种重要出使,刘璋肯定不会派他来,所以法正出使曹营,有点不符合逻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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