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军事奇才（三）
王亮双手接过金振中递过来的步枪，轻轻地摸了一下枪身。心想这可是宝贝啊，以前也就是在图片上欣赏一下，没想到今天可以摸得到。
看见王亮一副没见过枪的样子，刘力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小子行不行啊，抓点紧，别耽误兄弟们一会儿的训练。”
听见一连长嘟囔的声音，王亮回过神来匆忙装上子弹。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王亮拉枪栓的力气过大，直接就把枪栓给卸了下来。
见到这副情景，一旁的战士们都被王亮逗的哈哈大笑。就知道他要当众出丑，这小子真是猴子请来的逗比。
金振中也不免有些无奈，哎，不能急于求成啊，还是慢慢练吧。
王亮感觉有点小尴尬，小心翼翼地把枪栓安了回去。因为是第一次打这种老步枪，王亮感觉还有点不太习惯。这把枪当然没有解放军的95步枪用着舒服，王亮只能慢慢去适应，打出了第一枪。
“砰”
“恩，七环！不错啊。”一旁拿望远镜的金振中亲自给王亮报靶。
他本来觉得王亮能上靶就不简单了，没想到竟然打了个八环。在有风的情况下，打出这样的成绩实在是难能可贵。
刘力也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上靶了。十分怀疑地问道：“这一枪是蒙的吧？”
王亮对自己刚才打出的成绩很不满意，在军校的时候自己可是被誉为射击小王子啊。只不过自己还不熟悉这支步枪，所以打不出让他自己觉得满意的成绩来。有了第一枪的经验，他请求再次射击。
“营长，我想再打一次。”
“好。”
金振中一口就答应了，他想看看这王亮第一枪到底是不是蒙的。
听见营长同意了，王亮知道自己咸鱼翻身的时候到了。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心平静下来。稳固据枪，三点一线瞄准，心里默默计算清楚风向和风速后，稍微把枪口偏转了一点角度，觉得可以射击了，他匀速扣下扳机。
凭着直觉，旁边的战士们知道王亮这一枪算是完蛋了。偏了一点角度，弹道明显改变了，怎么可能上靶。
“砰”
拿着望远镜的金振中怀疑地说：“咦，十环？！”
他不是很不确定，明明看见这一枪上靶了，但就是没有在靶纸上找到枪眼。
战士们都不敢相信，十环？营长的眼睛花了吧，眼瞅着这一枪打偏了，怎么可能会是十环呢？
刘力很好奇，倒想一探究竟。吩咐一旁的顺子说：“你去把靶纸给我取过来。”
听到连长给自己下的命令后，顺子一路狂奔，扯下靶纸后就跑了回来。
其实王亮对自己的这一枪很有信心，环数嘛，肯定少不了。王亮之所以偏转枪口，是因为他发现有风。再细微的风也会影响弹道，有时候你瞄的是十环，打中的可能仅仅是八环或九环。
当所有人都围过来看靶纸的时候，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正中靶心！
因为靶心是深红色的，所以在远处用望远镜观察根本看不清楚。
“我嘞个去。”
打死自己刘力都不信以前连靶边都沾不了的王亮能把靶心给打中了。
王亮以前就是一连的士兵，战士们也都知道他的水平。反正只要是训练的科目，王亮都是倒数第一名。所以王亮今天的这一枪算是立威了，神一般的存在啊。
刘力推了一下王亮问道：“你小子真行啊，以前不显山不漏水的，怎么做到的？”
王亮倒是不介意给他们科普一下知识，清了清嗓子。
“连长，你扣下扳机的速度太快导致枪口会有不经意间的抖动，加之风向风速测算的不够准确，你才会有零到一环的失误。”
“乖乖，这你都看出来了。”
作为老兵油子，刘力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射击上缺点。但是没有办法，长久以来的习惯已经逐渐变成一种本能。难以改正，他也懒得去改，因为战场上他的枪从来都是指哪打哪的，还没有过大的失误。
金振中觉得王亮还有挖掘的潜质，便故意刺激王亮道：“再远一点还能行吗？不行就算了，也没人看不起你。”
王亮真是服了金振中了，这种枪的性能他肯定比谁都清楚。这样一来还为难自己，太不地道了，不过自己可以大胆一试。
“营长，m1891莫辛纳干步枪的有效战斗距离是400米，如果配备瞄准镜可以达到800米，我可以不用瞄准镜挑战800米的距离。”
王亮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用瞄准镜，还打八百米的距离，能找到靶子吗？
“理论数据是这样确实不假，但子弹真要打出去，考虑的因素可就多了。不用800米，到500米的时候子弹就开始不按弹道飞了，你可要考虑好了。”
金振中原来想让王亮打五百米试试，没想到这小子开口就加了一倍。他知道王亮年轻气盛，谁没年轻过呀。但是客观规律是必须遵循的，他还没有见过有人能拿一把普通步枪不加任何瞄准镜就能命中八百米远的目标。
“报告，我愿意试一试。”
没等金振中说话，刘力就给顺子下命令了，说：“快去布置800米的靶子。”
四百米击中靶心，还在刘力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但在他看来，八百米是绝对上不了靶的，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王亮微微一笑，按照他们的认知范畴来看当然不可能达到。但自己可是穿越回来的，什么不懂啊，什么不会啊。
靶子很快就布置完毕了，王亮从旁边搬来一个装满沙子的麻袋放在了地上。他趴到地下，把枪身放在沙袋上，调整了一下位置。
装弹，上膛，瞄准。
就在大家以为王亮要开枪的时候，只见他从地上抓了一把土，然后用手慢慢地往下倾倒。王亮仔细观察落下来的沙子的走向和离差，心中默默计算子弹出膛后的路线。
王亮明白，八百米的距离射击在计算上必须要做到丝毫不差。手中的这把步枪本身有性能上的问题，加上弹壳内子弹火药可能分配不均、风向突变的意外因素的影响，上靶的难度可想而知。
见王亮迟迟不开枪，大伙们都以为他没有把握了。
“我觉得不可能，怎么会打得着呢？”
“就是，风这么大，肯定有影响。”
“……”
就在战士们窃窃私语，笃定王亮打不中靶子的时候。
只听见原本沉静的天空中传来一声枪响。
“砰”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对王亮的信任，金振中拿着望远镜一直盯着靶心。当枪声响起后，顺着弹头划过的方向看去，弹着点正是靶心！
金振中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一时口吃。
“四环！”
包括刘力在内的战士们都惊呆了，这都能打中。就在他们沉浸在惊讶之中的时候，只听王亮又说了一句更令人吃惊的话。
“啊？营长不会吧？我瞄的是十环啊。”
金振中连忙解释道：“十环，王亮打中的是十环！”
战士们都为王亮鼓起了最热烈的掌声，这是发自内心的对王亮的认可。
刘力浑身都是土匪习气，自认为王亮的巨大进步与自己的指导是分不开的。对手下的战士们厚着脸皮说：“都他娘的看见了吗？这就是好兵，这就是老子调教出来的好兵！好好跟人家王亮学学，以后多给老子长长脸。”
金振中也无可奈何，一连长刘力当兵的时间比自己都要长。反正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喜欢显摆，那就由着他的性子来吧。
“呜，营长啊…营长，我错了，您枪毙我吧。”
金振中打算去二连继续检查训练，就听见有人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还在喊自己。
是谁这么没骨气，他回头一看…
第十三章 代理营长
大伙顺着哭声传过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张汉建这小子在那里作怪。
张汉建在回来的路上想的很明白，自己昨天把金振中给惹怒了。他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所以导演了一出自认为很巧妙的苦肉戏。
他带着一副哭腔，看似诚恳地对金振中说：“营长，我错了。我当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您原谅我吧。”
张汉建把事情想的很简单，自己放下架子，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主动跟金振中承认错误。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如果金振中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让自己下不来台面的。
这件事情就得过且过了，而且还有自己的姐夫张坤的那层关系在里面，金振中也不敢太过分了。
这里不得不多说两句，虽然张汉建的姐姐张汉花是副师长张坤的八姨太。但全师的人都知道，他姐姐原来不过就是八大胡同里的一个小姐，张坤去北平八大胡同“执行公务”的时候勾搭上的。
这个张汉花也确实厉害，千娇百媚，擅长卖弄风骚，狠狠地攥住了张坤的心。为了这个张汉花，张坤不惜把自己的大老婆扫地出门。
金振中很清楚张汉建是在演戏给自己看，但是他偏不给张汉建台阶下。吃喝嫖赌这些东西，金振中都可以隐忍。但惟独涉及到国家利益，他是寸步不让的。而张汉建主张叛国的行径已经触碰到了金振中的底线。
金振中问道：“那你说说你到底错在哪里了？”
张汉建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随口就回答道：“我不应该劝营长您投靠日本皇军，不，呸，是日本鬼子。”
因为过度放松，心里所想的也就脱口而出。直接就蹦出了“皇军”俩字，张汉建不就是火上浇油吗？
一连长刘力最恨的就是鬼子，因为关东军把他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全部残忍地杀害了。张汉建的话瞬间激起了他的愤怒，冲上去就给了张汉建一个耳光。破口大骂：“艹你妈的日本皇军，日本人是你爹啊，老子他娘的打死你。”
刘力这一巴掌把自己对张汉建以往的不满和牢骚全都发泄了出来，着实不轻。张汉建本身就被松井打得伤痕累累，又经受了这么一巴掌，直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汉建以前在独立营的时候就跟个大爷一样，什么活也不干，军事训练也都不参加。就是白白挂着个少校副营长的名头到处坑蒙拐骗。独立营的士兵们都心知肚明，人家是有大背景的人，自己得罪不起。平时也就在私底下偷着骂一骂，不过连长今天这一巴掌搧的可真解气啊。
张汉建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面子都丢尽了，按照自己以前飞扬跋扈的习气他肯定不会再呆在独立营了。
但仔细想想松井给自己的承诺，完成日本人交给自己的任务后的荣华富贵。张汉建咬咬牙忍了，暗暗发下毒誓，等老子当上师长了，再一个个找你们算账。
张汉建抓住金振中的裤角，苦苦哀求道：“营长，我错了。您怎么处分我都行，就是别让我离开咱们独立营。”
国民党29军成分太复杂，冯玉祥的旧部、张汉卿的死党、改编的土匪…张坤能当上副师长就是因为人脉广，道门清。所以金振中对张昆还是有所顾忌的，但又不想轻易放过张汉建。
于是在暗中给他设了一个圈套，问道：“既然你认错了，那就说明你愿意接受我的惩罚，对吗？”
此时此刻的张汉建一心想留下来，他便拼命地点头。
“营长，我愿意，我愿意。”
金振中见张汉建上钩了，马上就拉线收网。
“好，从即日起免去你副营长的职务，暂时保留少校军衔。一连还缺个副连长，你过去顶上吧，以后你的长官就是一连长刘力了。”
“啊？我…”
张汉建一听，心里感觉这个苦啊。你让刘力这个混蛋来领导我，这不就是故意要往死里整我吗？
见张汉建表露出不满意的神情，金振中佯装愤怒。
“怎么，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惩罚？那你走吧，爱去哪去哪。我们独立营的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不不，我坚决拥护营长的决定！”
张汉建哪里还敢挑什么毛病，连忙答应下来。
“还有一条命令，从即日起，由王亮担任独立营的代理副营长。主抓军事教学任务，暂授中尉军衔。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吧？”
金振中把说完后，故意瞅了一眼刘力。
刘力虽然没文化，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在场的除了金振中和被免职的张汉建，数自己的军衔和职务最高。金振中的这番话肯定是故意说给自己听。虽然心里面不服气，但人家王亮的本领确实比自己厉害。
刘力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没有异议。”
听刘力这么说，金振中把早就准备好的后话拿出来。
“那一连长，你他娘的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挺尸啊！还不抓紧带着你的连副去训练。”
“是！”
刘力心里感觉郁闷，也只好拿张汉建出气了。反正自己也不怕得罪人，大不了干一辈子的连长。
“他娘的，起来，跟老子走。”
刘力拖着张汉建就往泥坑那边走去，看来这小子有苦头吃了。
王亮心中很奇怪，自己这就被“提干”了？
还是副营长，这也太刺激了！在军校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学员，准尉军衔，现在竟然成中尉了。
“叔，我…”
王亮想要跟金振中说，自己能力可能不够，担当不了营长的职责。
金振中冲他挥了挥手，说道：“你别想太多，好好干。帮我把部队的训练抓上去。走，咱们去二连看看。”
王亮转念一想，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有了副营长的身份说话就好使多了，以后用实力来证明自己能担当这个职位。
至于金振中为什么只给了王亮一个中尉军衔呢？
出于两方面的原因考虑，一是金振中也就不过是个中校营长，没有直接给王亮一个少校军衔权限。二是因为王亮的年龄只有十五岁，即便有出色的军事才能，但不是黄埔或讲武堂毕业。也没有战功或资历，上报后肯定不会得到批准。
这时二连正在组织战士们进行格斗训练。补充一下，二连长的名字叫张飞，字如其人他的脾气异常火爆，训练方法更是简单粗暴。
战士们之间进行一对一的决斗，连赢两局的人跟排长打，把原来的排长撂倒了的直接接替自己排长的职务。
正是这种胜者为王的激励制度，二连上下从军官到战士，个个尚武，都以能打为荣。
金振中和王亮过来的时候，一场对决刚刚进行到**。张飞在一边看得兴奋。冲着相对守势的一方咒骂着：“二柱子，你他娘的行不行。****啊，你要是放不倒他，这个排长老子可就真的换人了。”
第十四章 让我来吧
其实张飞对二柱子是非常喜爱的，不光为人沉稳，功夫更是没得说。可是今天咋就掉链子了呢？所以他心里急躁的不行，对着二柱子就是一顿臭骂。
二柱子捂了捂自己的肚子，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今天这肚子是咋回事啊，疼的要命。
张飞这么一喊更让二柱子分神了，对面的狗剩抓住机会，直接一拳打在了二柱子的太阳穴上。
“啊”
二柱子应声摔倒在地上。就这样，狗剩取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成为了新的排长。
“哎呀，哎可惜了。”
见一向勇猛的二柱子被打倒了，周围的战士们都替他感到惋惜。
见自己的爱将输了，张飞对二柱子很不满意。嘴里嘟囔着：“真他娘的没出息，给俺丢人。”
金振中见张飞不满的神情故意逗他说：“张连长，那把二柱子让给我，让他来当我的警卫排长吧。”
金振中知道二柱子这个小伙子，一身硬功夫，敢打敢杀，今天输掉比赛肯定是一时失手了。
“营长，那可不行，二柱子是俺们二连的人，谁也不给。”
张飞也就嘴上说说，还是把二柱子当成宝贝疙瘩一样心疼着。怎么会把他让给金振中，排长干不成了给安排个排副还是没问题的。
“哈哈，就知道你抠门。”
“营长，你就知道拿俺开玩笑。”
俩人还在说笑的时候，王亮上前推了推二柱子。问：“哎，你怎么了？没事吧？”
跟着金振中一起来的王亮早就发现二柱子有异常了，正常人在格斗中都是重点保护自己的头部，而刚刚在打斗过程中二柱子一直护着自己的肚子。还有，狗剩那一拳不轻不重，按理说二柱子早就应该从地上爬起来了。
而此刻的二柱子卧地不起，王亮不由得开始产生怀疑，他的身体可能出现问题了，所以上前查探。
只见二柱子的脸在不断抽搐，脑袋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一副痛苦的样子。
王亮立马大喊：“二柱子出事了！”
金振中反应快，看了一眼二柱子，迅速推了旁边的战士一下。
“快去叫魏军医！快点！”
刚刚还处在欢喜之中的狗剩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措手不及，自己的力度明明把握的很好，应该不会有事啊。
“是我下手太重了吗？柱子，柱子你可不能有事啊。”
二柱子一直捂着的小腹，看样子应该是肚子疼。王亮猜测他应该是犯了阑尾炎，不过是哪一种，还得等军医来后检查再说。
没过多久，听到消息的魏军医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人命关天，他可不敢懈怠。
魏军医把急救箱放到地上，问二柱子：“你哪里不舒服？用手给我指一指？”
二柱子指了指自己的左下腹，断断续续地说：“疼…疼的要…命。”
“你早上吃什么了？”
二柱子疼的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战士对魏军医说：“他吃的伙房的东西，和我们吃的一样，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道理啊。你确定不是右侧吗？”魏军医纳闷了，右下腹疼是急性阑尾炎，左下腹是什么呢？吃的东西一样，不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其实魏军医就是半路子出家的和尚，入伍前只在医院里实习了一年。平时也就负责取个弹片、简单包扎个伤口，也没遇到这种情况啊。
“会不会是反向转位？”
王亮在军校的时候学过战地救护，反向转位是急性阑尾炎中极其罕见的一种情况。
“对，对，反向旋转，是反向旋转！”
王亮一语点醒梦中人，魏军医很感激地看了王亮一看，顿时脑洞大开。都怪自己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听课，怎么把这种特殊情况给漏掉了。
张飞看二柱子疼得不行，而魏军医还在哪里磨磨叽叽。催促道：“弄明白了咋回事了，赶快救人啊。”
“我…我没做过这种手术啊，我不会~”
“他娘的，百无一用是书生，滚开，俺带他去城里找医生看去。”
张飞听魏军医说他救不了二柱子，便打算背着二柱子去宛平城寻一个郎中来医治。
魏军医连忙阻拦，说：“宛平城里的医院也没有做这种手术的条件，而且急性阑尾炎不及时手术会闹出人命的！”
金振中问魏军医道：“那就一点没有都办法了吗？咱们要眼看着二柱子死在这里？”
“我，哎。”
魏军医惭愧地低下了头。
看二柱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伙心中也很着急。没有人主动打破这种沉寂，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王亮挺身而出。
“让我来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说话的那正是王亮。
虽然没有做过阑尾炎手术，但王亮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柱子死去，大胆一试吧。
魏军医根本就不相信王亮能完成这个手术，质疑道：“你行吗？这是一条人命，不是在开玩笑！”
王亮严肃地对魏军医说：“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别废话了，我需要手术器材和一间干净的屋子。”
魏军医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这里哪有什么手术器材，我那里连手术钳都没有。”
王亮摇了摇头，这可怎么办。他的大脑迅速运转，思考手术中所需器械的替代品以及药物。
“我需要三个汤匙，酒精，匕首，乙mi，棉球，青霉素，血压计，针线，纱布，刮胡刀，石碳酸，快去准备！”
“什么？”
魏军医愣了一下，一听汤匙他就懵了？王亮要干嘛，喝汤吗？
“按照王亮说的去做，快点。”
不知道为什么，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金振中对王亮产生了一种信任感。觉得在王亮的身上，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
“是，我马上去找。”
听见营长都下命令了，魏军医只能去执行，反正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接着王亮打开了魏军医带来的急救箱，从里面找出体温计给二柱子夹上。摸了一下他的腹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情况不乐观。二柱子的肌肉变得像洗衣板一样硬，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
王亮对旁边的几个战士说：“过来几个人把他的左腿弯曲到腹部上面，这样能缓解他的疼痛。”
魏军医很快就跑回来了。
“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找到了，可是青霉素是什么啊？我听都没有听说过。”刚才太着急，魏军医没有想太多，但是在找药和器械的过程中才想起来王亮说的青霉素，这个东西自己压根就没听说过。
王亮这才想起来青霉素在四几年的时候青霉素才开始应用于医学的，现在当然没有了。
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是救人要紧。“奥，刚刚我说错了，把他抬到卫生室去吧，你给我当助手。”
说完王亮便去洗手了，虽然达不到现代医学无菌的条件，但必要的预防措施还是要有的。
经过一番折腾，二柱子被抬到了卫生室的桌子上。之所以选择桌子当手术台是因为桌子的高度更为合适，手术是医生站着完成的，而床的高度太低。
王亮穿上白大褂，在头上扎上一块毛巾。
把夹在二柱子腋下的体温计取出来一看，竟然到了39度，高烧是急性阑尾炎的典型特征，这样一来就更加确定是阑尾炎了。王亮毕竟不是专业医生，他害怕给二柱子误诊了。
“把乙mi倒在手帕上，然后捂在他的鼻子上，剂量不要太大。再把匕首、汤匙和刮胡刀用酒精消毒，擦干后放到盘子里。”
因为没有橡胶手套，王亮只能裸手完成整个手术了。
他倒了一些酒精在手上不断擦拭，做最后一次的消毒工作。
“好了。”
第十五章 有惊无险
魏军医很快就完成了汤匙、匕首和刮胡刀的消毒工作，看着在不断用酒精搓手的王亮。心里不断打鼓，这能行吗？
“开始手术。”
情况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王亮直接下手，抓起一块棉球在酒精里蘸了蘸后，在二柱子的肚皮上擦拭。
消完毒后，王亮拿起刮胡刀刮二柱子腹部的体毛。从专业角度来讲，这叫做“备皮”。手术前都要有备皮准备的，备皮的目的是在不损伤皮肤完整性的前提下减少皮肤细菌数量，降低手术后切口感染率。
刮完体毛后，王亮再次用蘸了酒精的棉球反复擦拭二柱子的肚子，直到自己觉得差不多了才停下来。
在****的麻醉作用下，二柱子已经昏睡过去。
“把血压计给他戴上，手术过程中你需要密切观查他的血压值。如果血压突然降低，立刻告诉我。”
魏军医在这方面还是懂的，如果出现了细菌感染，病人的血压一定会突然降低。看王亮一副很专业的样子，魏军医逐渐打消了自己的顾虑，开始积极配合王亮。
说完，王亮拿起匕首准备开刀。不过这把匕首跟手术刀的差别也太大了，他不断调整拿刀的姿势，直到自己觉得比较舒服。
用手指按了一下二柱子的肚子，大体估计好位置后。王亮切了一条七厘米左右的刀口，毛细血管被划破后，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看到这种情况，王亮并没有手忙脚乱。他懂得医学常识，只要没有割到动脉就没有大问题。
“拿棉球擦血。”
但切开之后，王亮遇到了新的问题。在正常情况下，切开腹部后，阑尾会自动显现出来。但这一次却并非如此，难道真的是误诊了吗？
不，王亮仍坚信自己的判断。
可能是二柱子身体内部的结构与正常人的不一样，来不及再做思考，王亮拿起盘子里的两个汤匙，用力掰的弯曲后放到刀口之间以作支撑。
魏军医这时候明白了，原来王亮是拿汤匙做牵引器啊，厉害，厉害！
因为知道阑尾附着在盲肠的末端，所以王亮试着用手指顺着盲肠向下探去，经过一番摸索。王亮松了一口气，找着了！
接下来做的便是把盲肠和阑尾分离开，然后用匕首从两处将阑尾切除。
接下里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王亮把切下来的阑尾扔到盘子里，那是一块满是黄油、形状不规则、长约四厘米的肉状物体。
魏军医看了一眼，差点被恶心的吐了。
王亮没有时间搭理他，继续处理伤口。在割下阑尾的地方撒了一些石碳酸，一石碳酸可以杀灭细菌，二有麻醉功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亮的额头上开始出现一滴又一滴的汗珠。魏军医拿了一块纱布帮他擦了一下，王亮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松懈。
此时，金振中和张飞也在外面焦急等待。
张飞担心二柱子的安危，问金振中道：“营长，你说那小子能行吗？二柱子不会出啥事情吧？”
手术进行了将近半个小时了，金振中心中何尝不着急。他爱兵如子，每一个战士都是他的心头肉。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不要急，等消息吧，我相信王亮可以的。”
经过一番仔细的清理后，割除阑尾的工作算是完成。王亮仔细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棉球或器械落在二柱子里的肚子里。这可马虎不得，虽然手术很成功，但如果有什么东西落在肚子里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王亮检查了一番后，觉得没有问题。心想最起码的缝合伤口魏军医总是会的吧，自己弯着腰站了这么久，累的不行，这活就交给他吧。
“你来缝合吧。”
“好。”魏军医这次倒是没有推脱，很痛快的答应了。
王亮看了看满手的血，感慨万分，真是不断突破自我啊。
长出一口气，想出去洗洗手。没想到刚推开门，就看见金振中和张飞俩人蹲在那里哀声叹气。王亮顿时觉得独立营是个充满人性光辉的大集体，长官竟然如此担心战士的伤病，这是一种超越上下级关系的兄弟情义，只有上过战场打过仗才能培养出来的真情意。
俩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二柱子怎么样了？”
王亮安慰道：“放心吧，手术很成功，魏军医在做缝合。”
“好，多亏你了，快去休息吧。”
金振中十分感激地拍了拍王亮的肩膀，如果今天没有王亮，二柱子的性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菊花一郎接到任命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吉林省长春市郊区的孟家屯，那里是关东军100部队的秘密基地。
听闻菊花已经到达，关东军100部队的部队长武部寺仁（大佐）亲自来接待这个炮兵专家。
“菊花君，非常高兴你能加入到我们这支神圣而又光荣的队伍，希望你能在这里大展拳脚。”
“还请武部长官多多关照。”
“那我带你去看一下我们的实验室和最新研制的细菌武器吧，这边请。”
日本人和中国人思想观念不同，日本人很注重时间和效率。如果是中国人，见面后肯定先一阵寒暄，然后邀请对方去吃饭，把工作的事情放到最后边来谈。而日本人恰恰相反，他们不喜欢玩虚的，直接就切入正题。
“好吧。”
身为武士，菊花对这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十分不齿。他喜欢战场，但不喜欢血腥，所以他更习惯用大炮进行远距离、大面积的杀戮。
见菊花一郎表现出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武部寺仁也不急于改变他的想法。因为武部相信，任何人在这个神秘的地方待过一段时间后就会有质的改变。
为了防止秘密败露，军事基地的守卫十分严格。在通过了近六七层关卡后，武部带着菊花进入到了地下的通道内。
“老师好。”
“恩。”
在狭长的通道里碰到了很多穿防化服的实验人员，不断向武部寺仁打招呼。他们都是武部一手调教出来的学生，不打折扣的刽子手。
实验室内灯光阴暗，低沉压抑。菊花感觉很难受，尤其是闻到一股股腐烂的尸体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味之后，他一刻钟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菊花注意到，实验室有成百上千个容器。当看到容器里装的东西后，他感觉自己快要恶心死了。都是人体器官，有人脑、手指、断臂断腿、心、肺…竟然还有婴儿！
武部进入到实验室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变得狂热，暴躁，兴奋。只见他仰头大笑，得意忘形地向菊花一郎炫耀。
“哈哈，这里就是我的实验室，我的伟大的科学成果就是在这里诞生的。这些器官都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要……”
“武部君，请你告诉我我的任务是什么？”
菊花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己的兽性被压抑着。阴暗的环境给了他一种恐惧感，他想快点离开这里，所以把武部声情并茂的演讲给打断了。
第十六章 菊花蜕变
武部寺仁对菊花打断自己的行为非常不满，在他看来，这是对自己极大的不尊重，眼前的这个人完全就是在挑衅自己，质疑自己的权威。
武部寺仁其人，跟他的名字完全相符，他的确不是人。昭和元年，也就是1926年，他从日本京都大学取得生物学博士学位，同年应征入伍并加入关东军731部队，此后从事生化武器和人体解剖的研究工作。
因为研究成果显著，短短十一年的时间里，他从上尉晋升至大佐，从一个普通知识分子蜕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
他口中所谓的科研都是反人伦、反道德的，他每晋升一阶军衔，就意味着有几百个战俘被残忍杀害。战俘们成为他实验的小白鼠，在痛苦和恐惧中死去。
“你跟我过来。”
武部寺仁要让菊花一郎亲眼见识一下制作人体标本的全过程，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科学。
从第一间实验室出来后，左拐右拐穿过几条通道，武部在一间带有一块大玻璃的房间前停了下来。
武部用对话器跟在房间里的军官讲：“沟口少佐，去把我的宝贝们都带过来，我要工作了。”
“是，老师。”
那个军官接到命令后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武部从士兵手中拿过一件军大衣来递给菊花，说：“来，菊花君，把棉衣穿上，待会会很冷的。静静看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菊花明白，武部所说的无非就是杀戮，用他自己研究的细菌病毒杀死那些手无寸铁的支那人。
没过多久，那个日本军官和几个士兵押着几个战俘就过来了。
“快快滴，八嘎轧路。”
菊花意外的发现战俘里面竟然还有外国人，高鼻梁，大眼睛，金黄色的头发，看样子像是美国人的。
“武部君，你疯了吗？你连美国人都敢杀，这可涉及到外交问题，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我们是影子部队，是一支根本就不存在的部队。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的，法律永远制裁不了我们。”
“我们大和民族是最优秀的种族，其他的民族都是最肮脏最龌龊的，他们死不足惜。你眼前的这些战俘中有支那人、朝鲜人、苏联人、美国人。今天，我要组织一场光荣的竞赛，喔，不，还缺一个象征着太阳的大和子孙。”
武部转过头去，对着那几个日本兵问道：“你们谁愿意去？谁愿意去维护我们大和民族神圣的尊严？”
“瓦塔系！”
“瓦塔系！”
几个日本士兵都争先恐后地举起了自己的手，他们不过是刚刚入伍的青年，因为从小就被灌输军国主义思想，所以以为大日本帝国战死而荣。
武部指着一个二等兵说：“二等兵，你叫什么名字？”
“后扣扣，瓦塔西加藤伊娃嘶。”
“好，加藤君，就你吧。你作为大日本帝国的代表去同这些二流国、三流国的臣民们战斗，你因为你勇敢的选择而获得一枚勋章。”
“哈衣。”
加藤显得十分激动，终于得到为大日本帝国献身的机会了。
被囚禁了几个月的美国大兵注意到那里站着一个日本大佐，觉得自己得救的机会来了。他跑上前去，对武部说：“大佐，你们已经严重违反了《日内瓦公约》。根据条约，你们不能虐待战俘，必须为我们提供舒适而又安全的住宿。鉴于你们的残暴行径，我要向国际组织控诉你们！”
“喔，你告诉我谁虐待你了？”
美国大兵以为这个大佐并不了解他们的处境，能解救他们出去，便把实话都讲了说来。
“是那个少佐，他放纵士兵殴打我，而且让我住在一个像狗窝的洞里。”
“你有什么要求吗？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尽力满足你的。”
听武部这么一说，美国大兵觉得眼前的大佐还是个讲究人道的军官，便开始提自己理想化的要求。
“我是一个战俘，在战争结束后你应该把我送回美国。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们给我提供可口的食物和干净的衣服，还要保证我每周至少能洗两次澡。即使你们做到这些，在我回到我的国家之后，我还是会控诉你们这几个月来对我惨无人道的行为。”
武部寺仁听了美国大兵的话后面露杀机，压低声音对旁边的沟口说：“过一会把他的心掏出来喂黑贝。”
“是，老师。”
沟口心神领会，黑贝是老师养的一条纯正的东洋犬。黑贝自从跟武部来到中国后，几乎每天都能品尝到新鲜的人肉。看来它今天又要有口福了，能吃到进口人肉。
“你们商量好了吗？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美国大兵趾高气昂，一副主人的模样，他始终相信日本人是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
武部对着美国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故意拉低声音说：“我为我部下的行为表示非常抱歉，我想在你回到你的国家前应该先洗个澡吧。”
“what？”
听到武部的话后，沟口立刻命令站在旁边的几个士兵道：“把这他们的衣服脱掉，送到实验室去。”
美国大兵不知道日本人到底要干嘛，嚷道：“你们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我非常不满意。”
这些年轻的日本兵可不管那么多，上前一下子就掐住美国人的脖子，拽着他往有玻璃窗户的房间走去。
“八嘎轧路。”
就这样，包括日本二等兵加藤在内的五个人在扒光衣服后被关到了那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房间内。
武部对菊花一郎说：“菊花君，这次就由你来操作吧。”
“我？我不会啊~”
“很简单，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就可以了。”
菊花看了一眼里面的几个人，心中并没有同情之心，直接就拍下了按钮。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房间内的冷风机开始运转，吹出彻骨的寒风。
“哗啦，哗啦。”
这时水流从屋顶上放成股洒落，不偏不倚地滴在几个战俘的身上。
美国人反应最夸张，在房间内大喊大叫：“oh，****，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战争贩子。”
战俘们被冻得蜷缩在角落里，直打哆嗦，唯独那个日本士兵还挺拔地站在那里。
武部通过对讲器跟里面的加藤说：“加藤君，你是帝国的勇士，坚持下去。”
菊花一郎注意到墙上挂的温度计的指数在不断下降，五度，三度，一度…就在到达零度的时候，实验室内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快点准备记录实验数据。”
“哈衣。”
周围几个工作人员连忙拿出纸和笔透过观察玻璃观察战俘的生命体征。
武部寺仁似乎对这种效果并不满意，对旁边的沟口命令道：“温度还不够，把制冷机的马力加到最大。”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房间内的战俘在拼命挣扎求救，但是一点用也没有。室内温度一直降到了零下三十度，人都被冻得僵硬了。
菊花虽然在屋外，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屋子的墙体问题。他能隐隐地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风，菊花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棉衣。
“把加藤君拖出来，顺便检查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听到武部寺仁的指示，沟口带人到房间内把加藤拖了出来。加藤早就已经断气了，但他到死都没有吭一声。
面对死去的加藤，沟口毫无悲伤之心，把加藤扔下后又朝房间内走去。拿起木棍敲击几个战俘被冻的部位，直到发出清脆的声音后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显然，沟口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显得非常老练。对几个实验人员说：“把他们带到解冻室里去，准备好沸水。”
“哈衣。”
“走吧，菊花君，你也去看看。”
武部寺仁指了指方向，邀请他一同前往解冻室。
菊花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疯了，虽然打过很多大仗，但绝大多数是远距离使用大炮杀人。并没有亲眼见到死者死去时可怕的表情，回想着那些战俘临死的乞求、痛苦、憎恨，菊花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
看到菊花神情上的变化，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嘴角微微往上一挑。
四具被冻僵的尸体被放在地上，沟口早就把水准备好了。
“菊花君，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我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科学！”
武部拿起一个装满凉水的盆子，把水倒在了一具尸体上。
“哈哈，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我们再试一试温水吧。”
武部像一个表演者，更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他的神情和行为让菊花感觉心烦意乱。
武部又把温水拿起来倒在尸体上，尸体虽然开始解冻，但效果并不明显。
就在这一刻，菊花最后一道心里防线被攻破了。他发疯了似的抓起沸腾的开水向尸体泼去，只见冻裂部位的骨肉立马分离开来。
“啊，八嘎，八嘎。”
看到菊花丧心病狂的表现，武部、沟口以及基地的实验人员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他们精心策划的，目的就是让新加入的菊花一郎丧失掉骨子里的最后一点人性。只有这样，菊花一郎才能更好更高效地投入到新型细菌炸弹的研发和实验当中去。
“正式欢迎你加入到我们当中，菊花君。”
疯狂过后，菊花虚脱了。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再看看这几个人尸体的惨状，菊花的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沟口，把菊花君带下去休息吧。一路上鞍马劳顿，太疲惫了。”
第十七章 兵我要了
把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后，王亮回到卫士班的宿舍，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又忙活了一上午，他这几天过的很累。
王亮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在二零一五年的父母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已经接受自己去世的现实。
他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从一九三七年到二零一五年，中间相隔有七十八年。他能活到二零一五年吗？即便活到那个时候，找到父母后，他们还能认出自己的孩子吗？
咦！一九三七年！
王亮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平时自己的脑袋瓜子挺聪明的，现在怎么变的这么蠢了。王亮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和多少伟人同处在一个时代啊，**、周总理、朱总司令、还有那些开国将军元帅们，还有什么比这些更令人激动的！
王亮下定决心去寻找组织，因为他在军校的时候他就已经入党了。到了一九三七年还是要跟着党走，加入八路军。
可是，当下日军即将发起进攻，七七事变不日即发。王亮作为唯一的知情人，绝对不能让悲剧再次重演，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掉吧。
“吱呀----”
宿舍门被打开了，王亮抬头看去，原来是卫士班的班长李大海。
“班长好。”
“哎呀，别这么叫了，现在你是我的长官了。新衣服给你，待会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上吧。”
李大海指了指他手上捧着的衣服，是一套军官服，另一只手还拎着一双皮靴。金振中知道王亮很累，就让李大海帮他去军需处领了军服。
现在独立营里面算是炸锅了，一下子蹦出个全能战士。他不仅懂日语、枪法准、还会做手术，战士们都对王亮佩服地五体投地。
“谢谢班长。”
王亮接过衣服，见军衔都给戴好了。衣服摸起来丝滑柔软，穿上一定很舒服。国民党真是官兵分明，士兵的衣服料子都是粗布，而军官的确是上等布料。
“行了，你睡一会吧，我去食堂给你把饭打过来。”
李大海知道王亮还没有吃饭，怕他饿着，便打算去给他弄点吃的。营长今天可说了，王亮是咱们营的重点保护对象，拿日本天皇的脑袋来都不换。
“班长，不用了。咱们的澡堂在哪？我想去洗个澡。”
王亮哪还有心思睡觉，今天是七月二号了，时间紧迫，自己必须行动起来了。
“你不知道吗？就在你原来宿舍的前面，毛巾啥的去了管勤务兵要就行。”
王亮这句话给李大海吓了一跳，难道这小子没有洗过澡！
“好。”
王亮确实需要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上痒痒的，可能是招跳蚤了吧，而且头发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以前在军校去野外拉练的时候，一周没有洗澡，都没有现在的这种感觉。
拿起衣服和鞋子，王亮就往澡堂走去。
“副营长好！”
一路上，凡是看到王亮的士兵都向他敬礼打招呼。
“恩，你好。”
王亮感觉自己渐渐地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来到澡堂，从勤务兵那里领了一条浴巾、一块肥皂。
因为部队有规定，洗澡时间是在晚上熄灯前的一小时里，因此这个时间澡堂里根本就没有洗澡的人，更没有热水。
“营长，请您稍等，我去为您烧水。”
见营长要洗澡，勤务兵连忙跑去烧水。
“好”
王亮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整个营的战士都知道自己当营长了。
没过多久，勤务兵就跑出来说：“营长，可以了。”
王亮早就迫不及待了，听到勤务兵的话，撒丫子就往浴室跑。进去一看，浴室里竟然连莲蓬喷头都没有。战士们都是一起在大池子里洗澡，王亮心想，这多不卫生啊，也不怕得什么传染病。
令王亮高兴的是，现在他自己可以独自霸占这个大的池子。脱掉衣服后，王亮就下水了，感觉水的温度正好。
“唔，真舒服啊。”
王亮一头闷到水里，游了几下。咦，太好了，自己水下的功夫一点都没有丢。
在池子里折腾了一番后，王亮用手费劲地搓灰。自己身上也太脏了吧，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澡了。
在拿毛巾擦胸口的时候，王亮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多出了一块胎记。记得自己以前没有胎记啊？他也没有想太多，有就有了呗。
感觉洗的差不多了，王亮又打了一次肥皂。连头发也没有放过，彻彻底底地清洁了一下，从池子里出来后，他发现池子里的水都变浑了。
拿出李大海给自己的衣服，由内而外一件一件穿上。嗯，还挺合身。王亮感觉不错，穿上后活动起来挺灵活的。
把帽子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看着脖子前那一杠两星的军衔。不错，真神气啊。王亮掏了掏旧衣服的衣兜，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他不打算要这件脏兮兮的衣服了。
“这是什么？”
王亮在裤兜里摸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块玉。看上去好像不太完整，先揣着吧。
后勤兵见王亮洗完澡出来了，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
王亮心情不错，嘴里哼着小曲。
“曾经的日子闪亮又明媚，而你我一起分享了青春的美味，曾经的….”
“营长，你歌唱的真好听，这是啥歌啊？”
“哈，这是我自己写的一首歌，不错吧。”
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刀郎写的永远的兄弟，所以王亮又撒了一个小慌。
出门后，王亮感觉神清气爽，也不犯困了。往营部走去，他要跟金振中商量下一步训练上的事情，他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
营部门口，李大海在外面站着，屋里传出来激烈的争吵声。
王亮上前问李大海：“里面是什么情况？”
“吉团长带了一批学生过来，想安排在咱们营。咱们哪有闲工夫陪那群学生玩，营长在里面跟团长吵吵那。你知道，上面不让咱们和日本人发生正面冲突，日本人那，又不时地挑衅。咱营长憋屈啊，把肚子里窝着的火冲团长发。”
王亮探了探头，屋里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个穿着军装，一身英气，这应该就是吉星文了。还有一个穿着校服，一定就是李大海口中说的学生。
“他们这些学生能干些什么啊？团长，关东军最近又有新的动作，我们营现在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哪有闲心陪着这群学生过家家。”
金振中说的是事实，他不是针对学生，独立营的兵力确实捉襟见肘。
“谁他娘的让你陪他们过家家，我要让你训练他们，让他们变成能打仗的士兵。”
金振中苦笑道：“学生放着好好的书不去读，打哪门子仗啊。”
那个学生听了，很动情地说：“国家都要亡了，还读什么圣贤书。我们学生军要顶上去，和小鬼子拼命，保卫我中华领土！”
“就你们还跟鬼子拼命？听见枪响就吓…”
吉星文不想再听金振中强调理由。
“好了，好了，老金。这一百个学生我就交给你了，我不管你是什么态度，反正命令一定要给我执行好。”
在门口的王亮觉得自己该进去了，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
“这是哪位啊？”
独立营的军官吉星文差不多都认识，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军官有点眼生。
“喔，这是我们营的代理副营长王亮。”
王亮给吉星文敬了一个军礼，说：“团长好。”
“恩，代理副营长？那张汉建呢？你把那混账东西搞到哪去了？”
“张汉建以扰乱军心罪已经被我免去营长的职务，调一连当连副去了。”
金振中知道吉星文也不喜欢张汉建，索性实话实说。
“哈哈哈，你他娘的就是能整事。要我说，你把他弄到战场上，让关东军一炮给炸死不就更省心了吗？他张坤绝对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告诉你，南京派了一个督查组到咱29军来，毙了三个团级军官了。”
吉星文摸了摸王亮衣服上的军衔，问道：“小子，我看你年龄不大吧，怎么混上副营长的？”
王亮挺胸抬头，很自信地回答：“报告团长，我凭的是实力！”
“喔，是吗？那我就来试试。”吉星文话音刚落，便对王亮出招，当即下死手。
“啊~”
王亮从高中就开始练散打了，吉星文能是他的对手吗？王亮一个闪身后就把吉星文的手腕死死地反握住。
“团长，偷袭可不太好吧。”
金振中再次王亮灵活的身手震撼了，那天他跟王亮单独待在庙里的时候，王亮完全有能力把自己给制服，想到这里金振中吓出一身冷汗。
金振中不是怕死，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这个王亮到底有多强？！
“王亮，快住手，别胡闹。”
听见金振中的命令，王亮把吉星文的手松开了。
“唔，厉害啊，王亮是吧？”
“是，团长。”
“老金，你的这个兵我要了！”
第十八章 强化训练
吉星文是个兵痴，看王亮一招制服自己的动作就知道他是个好兵，见了好兵当然不能放过。
金振中不愿意了，什么就这个兵你就要了。破口大骂：“黑星子，你他娘的别过分了。王亮是我的兵，你想都别想！”
黑星是吉星文的乳名，他和金振中都是河南人。作为同乡，俩人关系一直都不错。金振中骂他也是看玩笑式的，按年龄来算，金振中还要比吉星文长上四岁，所以金振中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哥。
“哎呀，老金。你看这样行不行，那一百个学生我安排到四营长那里去，这个兵就让我带走，怎么样？”
“不行，王亮你不能带走，这一百个学生我收了。”
金振中肯定不能答应，今天上午见王亮又露了一手绝活，这么好的人才怎么能把他拱手让给吉星文呢？
金振中以往都是很好说话的，但惟独今天的态度特别坚决，所以吉星文就更肯定王亮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想到军长（宋哲元）刚购买了一批新装备，还没有配下到各营，不如拿这个来框一下金振中。
“一千支捷克式步枪、一百门掷弹筒、三十支德式伯格曼冲锋枪、二十支二十响驳壳枪、、捷克式轻机枪五挺、、弹药一百箱。换不换？！”
金振中咽了几口唾沫，黑星子也太夸张了吧！为了这么一个小兵竟然用这么多枪支弹药来换，他有什么企图？
眼瞅着俩人要把自己给交易了，王亮只能站在一旁苦笑。
王亮很清楚吉星文口中装备的由来，冀察政务委员会成立后，宋哲元下令截留了本该上缴南京政府的地方税款和海关税，用这笔钱来购买武器弹药、军服等装备来扩编29军。
29军军长宋哲元把时局看的很透彻，不是老蒋嫡系，得不到应有的照顾，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总之只要手里有人有枪有炮，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怕。
29军在一九三七年时的装备水平已经达到中央军的平均水平，远远强于一般的地方军阀势力。
金振中也不傻，想了一会就知道了。上次去师部开会的时候师长说过，保证在半年内全军换新装备。艹，差点让吉星文着小子坑了。
“黑星子，别他娘的蒙老子，装备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明天我就派一个连的弟兄去你的团部取来，我的兵你别想挖走。”
吉星文有点尴尬，没想到金振中知道这件事情，看来只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
他转了转眼珠，一副微笑的样子盯着王亮说：“王亮啊。”
“到。”
“去我那，我给你安排个营长。既不是代理的也不是副的，你看怎么样啊？”
王亮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一个香饽饽，吉星文怎么对自己这么感兴趣呢？但是细想之下，还是得留在独立营，因为自己还有大事要办。
“报告团长，我…我还是想留在独立营。”
金振中听了哈哈大笑，算王亮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没白疼他。
“听见了没有？人家不愿意跟你去。”
吉星文没想到这么大的诱惑都没让王亮心动，也是没办法了，只好作罢。他长吁了一口气，指了指一旁的学生说：“这一百个学生兵我可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给我带着，出了事情我可饶不了你。”
“哈哈，没问题。吉大团长，中午留下来吃点饭啊，我这的伙食可棒了。”
“不了，我的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先走了。”
吉星文可没闲心再陪金振中闲聊，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金振中问站在一旁的学生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学生一挺胸，模仿着当兵的样子给金振中敬了个礼。
“报告长官，我叫王海洋。”
“娘的，记住了以后用右手敬礼！”
金振中看了摇了摇头，让这些乳臭未干的娃娃们上战场不就等于送死吗？真不知道长官部怎么想的。
“李大海，带着你们班的人去把庙东头的那几间屋子打扫出来，安排这帮学生住下。”
李大海听见营长自己，连忙跑进来。
“是。”
“还有，中午饭给他们送屋里去。看住他们，出了拉屎撒尿别让他们出来乱跑，待会我会派人去带他们训练。”
金振中又想起来，这多学生不能让他们在军营里乱窜，那还不乱套了。
“是，团长。”
打发走了王海洋，金振中看了看王亮，笑着说：“大侄子，见利不忘义，你看你给黑星子气的。不错，给叔长脸啊，哈哈。”
“叔，我怎么会离开咱们独立营呢，独立营就是我王亮的家。”
“说的好。”
王亮打算把自己酝酿的训练计划和金振中谈谈，便转入到正题。
“营长，我想在咱们营开展为期一周的强化训练。”
“强化训练？你详细讲讲。”
金振中听起来挺感兴趣的，倒想听听王亮有什么新的想法。
“对，就是强化训练。为什么咱们几十万的东北军都守不住东三省？装备差只是一个客观原因，我认为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咱们的战术、军事技能上远比不上日军。战士们的单兵作战能力不强，步炮协同作战不熟练。”
金振中对王亮讲的感同身受，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他已经完完全全信任王亮了，没有任何防备之心。
“恩，你说的很对，日本兵的单人作战能力确实强。九一八之后咱们跟关东军交过几次手，这帮日本鬼子的打法确实狠。先用炮火把阵地给覆盖，再派一个联队发起冲锋。炮轰之后，咱们的伤亡已经过半，加上冲锋，我们根本守不住阵地。还有鬼子的枪法，一打一个准。咱们也尝试过革新打法，但都以失败而告终。想法很好，你的计划我批准了，放心大胆的干吧。”
“叔，我打算从今天晚上就开始训练。”
“恩，你来决定。顺便把那群学生也给安置了吧，出一个班的人领他们玩玩就行。真要是上战场杀鬼子，还得靠咱们的这群兄弟。”
金振中可没打算让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去杀鬼子，这不是开玩笑么，不能让知识分子白白流血牺牲。
“叔，那我去准备了。”
张汉建被刘力虐的和狗一样，在泥潭里滚了一上午不说，下午竟然要来十公里徒步行军，这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吗？不行，要早点偷到金振中的布防图，完成皇军交给自己的任务，离开这个鬼地方。
张汉建蹲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呼”吐了一个大烟圈。
“哟，咱们张连副的眼圈吐的不错嘛？有空教教我啊。”
听见从背后传来的这声音，张汉建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是刘力！他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把兜里的烟掏出来递给刘力。谄媚的说：“刘连长，你抽，你抽。”
“我tm的抽你一个大嘴巴子，谁让你偷懒的，给老子滚去训练。”
刘力才不给他面子那，直接掌掴张汉建。见刘力不吃这套，张汉建只好悻悻地跑去训练了。
趁着中午大家都去吃饭的空当，张汉建偷偷潜入到营部里，寻找金振中的布防图。其实独立营连以上的军官都知道防御工事的布局，对内根本就不是什么高级机密。只不过张汉建从来不关心这些东西，平时开作战会议的时候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这上边，满脑子想的是女人和大洋。
金振中根本就没有防范意识，因为独立营驻地的防御可谓严密，警卫连二十四小时巡逻，根本不会有外人潜入。所以地图就压在营部的桌子上，连挡都没有挡。
张汉建傻啦吧唧地翻着抽屉，扒拉柜子里的文件夹，就差试试墙上有没有机关了。
找了一会，一点发现都没有。张汉建心想，这个任务真是有难度啊。多亏老鬼子找了自己这样有经验的人，不然没人能完成这种艰巨的任务。
让刘力折腾了一上午，张汉建累的不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冥思苦想，金振中到底藏哪了？
“布防图到底在哪啊？藏的怎么这么严实啊。”
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张汉建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这地图就光明正大地在桌子上摆着，他这不是骑着驴找驴吗？
“呦西，哈哈哈，呦西，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为了防止引起金振中的怀疑，他不能把地图直接带走。找出纸和笔，张汉建开始了一场浩大的工程——临摹地图。
张汉建从小就跟着姐姐浪迹于北平的八大胡同，没读过书，更不用说写字画图了。看着就头疼，但想到任务完成后的利益，张汉建耐下性子来，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写着。
就在张汉建渐渐进入到绘图意境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吓得他连忙把还没画好的图塞到裤兜里，拿公文包把地图遮挡了起来。
见自己跑不掉了，又拿过一张纸来，掐着笔假装在写一些什么东西
第十九章 有人不服
“张连副，你干嘛呢？”
进门的是金振中，看见张汉建坐在椅子上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怀疑。
“营长，我...我在写悔过书。”
张汉建心想，绝对不能把自己的意图给暴露了，便随便编了一个谎话。
“悔过书？”
“对，营长。在一上午艰苦的训练当中我不断反思自己，想起以前自己做过的那些荒唐事，我就觉得我以前活的太失败了。尤其是听到王副营长的事迹后，我的内心被深深地触动了，我要改过自新，重新......”
金振中半信半疑，张汉建这小子真的要转性了吗？反正自己是不相信，自打张汉建劝自己投敌后，金振中就懒得搭理他。
“好了好了，去你们连部写。你已经不是副营长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便到营部来，不然我还以为你偷我的情报呢。”
张汉建本来就心虚，听金振中这么说，心里更是打颤。连忙解释道：“没，我没偷情报。”
“快滚蛋。”
张汉建抬腿就要往外跑，却又听金振中叫住了自己。
“哎，等等。”
张汉建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了，难道被金振中发现了？
“今晚把你写好的悔过书当着全营的弟兄们的面念一下，让全营的弟兄们来监督你改过自新。”
“好好。”
张汉建心里直叫苦，自己根本就不会写字，怎么写悔过书啊？哎，算了，到时候上去随便胡诌两句吧。
王亮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根据独立营的实际情况和自己以前所学的历史知识，他想了几套具有可行性的训练方案。因为太入神，王亮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地直叫。
见太阳快落山了，王亮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差不多，去吃饭吧。”
晚上七点半，一声集合哨吹响，全营的战士们迅速到训练场的空地上集合。
听到营长的命令后，战士们盘腿而坐，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弟兄们，今天晚上把大家集合起来有两件事情要讲一下。一件那，是原独立营副营长张汉建，也就是现在咱们一连的连副。人家思想觉悟高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深刻，很诚恳地写了一份悔过书。并强烈要求亲自把自己的悔过书当着大家的面念一念，希望大家以后能监督他重新做人。”
听到营长这么调侃张汉建，战士们都纷纷起哄。
“切，吁～
“吁～”
“鬼才信那。”
一连长刘力看了一眼张汉建，嘲讽道：“看来是下午的十公里没有累着啊，下次跑二十公里，省的你精力还这么旺盛。”
张汉建心里苦啊，这是自己的本意嘛，明明就是金振中那个混蛋逼自己的。
二连长张飞也跟着凑热闹，道：“俺敢说如果张连副要是能改造好，那日本天皇生孩子就有屁眼了。”
战士们被二连长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金振中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也不打算发表自己的意见了。顿了顿说：“那下面咱们就让张汉建副连长上台读一下悔过书吧。”
被刘力逼着跑了十公里，张汉建的腿差点废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台上，装模作样地给战士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因为平时作恶多端，根本就得不到战士们的认可和信任，所以没有人给他鼓掌。
张汉建倒不在意有没有掌声，掏出自己费了好大功夫才写好的悔过书。因为他不会写字，所以里面的意思都是用图画来代替的。
清了清嗓子，张汉建便开始自己的悔过。
“弟兄们，今天晚上你们来的很旺盛啊。”
出口便闹了一个大笑话，见战士们都捧腹大笑。张汉建觉得可能是自己写的还不错，把战士们都给打动了。
“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上台演讲我的悔过书。大家都知道，古人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张汉建觉得在悔过书里面的加上点古诗才能更有韵味，所以把自己唯一会背的一首诗加了进去。
金振中一听，这不是在耍猴吗？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了，便上去把张汉建赶了下去。
“这一项咱们就跳过去了啊，张连副的写作水平确实还有待于提高。下面请咱们的王营长给大伙讲讲和关东军作战的一些技巧，以及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好，好”
王亮原来连队里的战士们都纷纷鼓掌叫好，尤其是宋小宝，数他最卖力了。宋小宝是王亮的好哥们，自然力挺他。
王亮对宋小宝他们笑了笑，正了正帽子，齐步走到台上。刚要讲话，就被二连长张飞给打断了。
“先等等，我没听错吧，让你给我俺们讲打鬼子的经验？这不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蒜嘛。别以为俺不知道，你就是一连的孬兵。”
刘力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我们一连的孬兵啊。
质问张飞道：“张飞，你他娘的说谁呢？我看你们连全都是孬兵，你就是个孬连长。”
二连的人听一连长刘力骂的这么狠，也都忍不住回击。
“你们一连才孬。”
“一连全是怂货，有本事来单挑啊。”
一连的人当然也不干了，明明就是张飞先挑的事，我们一连还不能出个人才了吗？
“来啊，打就打怕你们啊。”
就在两方快要打起来的时候，金振中朝天放了一枪，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妈了个巴子的，管不了你们了。一个个脾气见长啊，张飞是不是你先挑的事情？刘力你的嘴什么时候能不那么损？老子再不整治整治你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你们说今天这事情他娘的怎么办？整不明白连长都别干了，老子换人。”
金振中真的怒了，关东军眨个眼的功夫就有可能打过来了。情况多紧急了，自己人还在窝里起内讧。这样子怎么和日本人拼，他能不生气吗？
张飞虽然剽悍，但事理还是懂的
“老刘，俺不是说你，俺是觉得王亮没有那个实力。刚刚态度不好，对不起啊。”
张飞听见营长放狠话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不太恰当，便把率先把姿态放了下来。
“哎，老二啊。咱们也是一起从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说这些干嘛。老哥也是对不起你，话说重了。”
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语言，这俩人都是没有城府的汉子。有什么说什么，向来都是吵完之后关系更近一步。
见俩人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金振中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剩下的事情他就不想管了，他认为以王亮的身手应该可以应付住张飞。
虽然刚刚那件不愉快的事情翻篇了，但张飞就是不服王亮，凭啥一个新兵蛋子就当了副营长。
他对王亮说：“今天你要是把俺撂倒了，以后你说什么俺都听你的。但你要是放不倒俺，你就不能当这个副营长。”
大伙都看着王亮，不知道王亮能接受这个挑战吗？张飞可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全营公认的近战王，至今还没有人能把他撂倒。
第二十章 王亮赢了？
“好，那我今天就和二连长交流交流。”
王亮不怕张飞，因为从二柱子和狗剩对战中来看，张飞一定也是个野路子。空有一身蛮力，打法上一点都不讲究，那么今天就由自己来好好教教他什么是真正的格斗。
张飞没有想到王亮竟然很痛快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你这不是找死么，就你那身子骨，看俺不手撕了你。
张飞根本没把王亮放在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废柴罢了。懂几句日语，会做手术，但这不代表他就能打鬼子啊。真不知道营长怎么想的，俺今天当着营长的面让你下不来台。
坐在战士们当中的宋小宝问邱作会道：“排长，你说王亮能打的过张飞吗？”
“虽然王亮这小子的确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但张飞的功夫咱们都见识过。招招逼人，我看悬乎啊。”
不是邱作会小瞧王亮，而是他不止一次见过张飞打人。四五个壮汉一块上都放不倒他，别说一个看上去很瘦弱的王亮了。
“我觉得是张连长赢，王亮顶多就是脑子好使，格斗肯定不行。”
“哼，看着吧，三招之内的事情。”
“哈哈，张连长可能要手撕王亮了。”
听到坐在一旁的战士们的讨论，刘力也不反驳。因为他曾经就被张飞手撕过，而且可以说惨烈，张飞的武术套路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只要是王亮输的不是太惨，那就算他赢了。”
金振中凑过头去对刘力说：“那可不一定啊，说不准这次张连长就在阴沟里翻船了。”
刘力摇了摇头，心想，难道你没有见识过张飞的功夫吗？真是站着说话不闲腰疼。翻了翻白眼，吐了一句：“还是看结果吧。”
张飞和王亮解开腰带，把衣服脱了下来交给一旁的战士保管。一脚就蹬到台上去，看上去大战一触即发。
没想到张飞上台后连话也没说，直接就向王亮出手。
只见张飞一拳轰出，那拳风呼啸着朝着王亮而来。王亮暗暗皱了皱眉头，他还以为张飞打之前得说几句话，所以此时的他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御动作。就见那拳头对着自己的脑袋砸来，这一拳如果砸实了，估计自己直接就站不起来了。
王亮只好退步，用双臂去硬接张飞这一记狠拳。
张飞这一拳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他见王亮竟然不躲闪而是选择硬接。虽然心里有些纳闷，但力气可是丝毫都没有减小。
只听低沉的撞击声。妈的，轻敌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王亮的脸变得不自然，痛苦的哼了一声。
看完这一幕，台下的战士们基本都知道这场打斗的结果了，王亮完败嘛。张飞这么沉重的一拳你都敢硬接，胳臂还能动吗？
张飞不给王亮喘息的机会，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攻击，王亮匆忙格挡躲闪。因为张飞的出招速度太快，有一拳王亮躲闪不及，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小腹上。王亮感觉到火辣辣的痛楚，连连往后退却。
这时候，王亮才意识到张飞一定接受过系统的训练。他的打法非常狠，出招连续性极强。凭自己的能力要想放倒他，只能靠智取。
趁着张飞喘息的空档，王亮活动了一下手臂，揉了揉肚子，可真疼啊。就在这时，王亮脑子里突然有了想法，在军校里学的擒拿术中有一招叫“抱腿跪裆”，这个拿来对付张飞这种力量速度兼备型的人刚刚好。
一联想到张飞中招后痛苦的样子，王亮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自己接连出招，招招致命，没想到王亮还能笑得出来。这不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屈辱吗？张飞打算直接解决战斗，狠狠地杀杀王亮的威风。
见张飞冲了过来，王亮两腿弯曲，身体下潜，抱住张飞的大腿。生动形象地描绘出了一幅跪地抱腿求饶的画面。
周围的人可看见了，你王亮竟然给张飞跪下了，而且还抱住了他的大腿！这次本性又完全暴露了吧，就知道你是个送怂包。
“啊？王亮要干嘛？”
一直给王亮呐喊助威的宋小宝被王亮的举动吓了一跳，兄弟，你咋能这样呢！男人流血流汗不能怂啊！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决斗以王亮跪地认输而结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啊~”
一阵刺耳的惨叫声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往台上看去。只见张飞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小弟弟嗷嗷直叫。
什么情况？王亮赢了吗？
下面来回看看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王亮抱住张飞的大腿的时候，他迅猛地转摔，直接就把猝不及防的张飞摔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张飞反应速度很快，抬腿就要把王亮踢开，然后趁机从地上爬起来，没想到王亮紧接着又一腿跪在了自己的裤裆上。
张飞的脸都要紫了，我的命根子啊！钻心刺骨的疼，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战士们见王亮完成了华丽的逆转，把不可打败的公认战神给放倒了。再一次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牛掰啊，见张飞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了，王亮马上把腿抬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他给扶了起来。王亮这一举动博得了战士们连连叫好。
“好！”
“我们支持王营长！”
“…”
张飞疼的大口大口喘气，在下台的之前说了一句话：“服了，我服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能把他虐成这样，自己真是马失前蹄啊。虽然王亮用的手段不光彩，但习武之人必须要有武德，输了就是输了。在战场上就是要不择手段地取得最后的胜利，而王亮恰恰做到了。
刘力的嘴张得跟馒头一样大，他简直不敢相信，张飞就这么被王亮给收拾了？看来王亮这个小子真的不一般啊。
再看金振中，他一副水波不惊的样子。虽然知道张飞很强，但他还是觉得最终获胜者是王亮，这种信任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强。
张汉建偷偷摸摸地离开了训练场，他可没有闲工夫听王亮瞎掰扯。他在被金振中赶下台后没有一点不开心，这样一来张汉建有更多的时间来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趁着全营的战士都聚集在这里，他要再次潜入到营部里临摹作战地图。
第二十一章 训练蓝
偷偷溜进营部后，张汉建划着一根火柴，点上煤油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很娴熟地就摸到了地图。拿出上次没画好的图纸继续照着临摹。
下午吉星文送来的那一百名学生兵也参加了今天晚上的集合，他们想快一点融入到部队里去。经过刻苦训练早日摸到枪，能上战场打鬼子。
王海洋憋着一泡尿，本来想去厕所解决。正要起身去的时候听到张飞向王亮下了挑战，而且王亮很快就应战了。看旁边战士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和期待的眼神，王海洋觉得这场比赛一定很有看点。他不想错过这一精彩的时刻，正好见识一下军营里军人的实力。
便继续憋着，在看完王亮和张飞的对决后，满心激动，这也太热血了吧。这时尿也憋不住了，连忙起身跑去找厕所。
因为不熟悉庙里的情况，王海洋到处瞎转悠。半天没找着厕所，他觉得自己快要尿裤子了。就匆忙找了一个墙角舒舒服服地解决了，提裤子的时候眼睛无意一扫，注意到今天上午去过的营部里还亮着灯光，感觉有些奇怪。
那些长官们都在训练场那边，谁在屋里呢？带着好奇的心，王海洋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趴着窗户往里看去，咦，这不是那个张连副吗？他好像在写些什么东西。王海洋也没有往复杂里想，也不知道这个长官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还要写悔过书。
王海洋心想，军队真是有组织，有纪律，赏罚分明。张连副肯定是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份悔过书写的不够好，自己默默地再重新写一份，这样的长官真是值得尊重。
他不想打扰长官，便悄悄地回到了训练场。相比张汉建，王海洋更崇拜王亮。这个人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就当副营长了，而且身手还这么棒。一定要让他当学生兵的教官，好好教教学生兵怎么打鬼子。
张飞被搀扶下去后，金振中上台继续主持今天的交流会。
“好，那咱们让王营长继续讲，都呱唧呱唧。”
听见营长这么说，战士们都卖命地鼓掌，王亮已经彻彻底底把他们给征服了。
“谢谢弟兄们对我的信任，我是1922年出生的，今年加虚岁不过才16岁。在座的多数都是我的老大哥，还有些年龄大的我都能叫叔叔了。”
王亮看着台下的战士们，又和金振中的目光对视了一下。
“日本人横行霸道，侵占我东三省，把我们从自己祖祖辈辈都在生活的地方赶来出来。在我们的美好家园里烧杀淫略，无恶不作。我泱泱中华，岂能让日寇霸占。就在这几天，关东军屡屡挑衅，不断进行军事演习，其进一步扩张的野心可见一斑。在这里，我想问兄弟们一个问题，为什么东北军几十万的将士抵挡不住区区几万日寇？为何伪满洲国能堂而皇之地建立起来？在座的兄弟们谁能告诉我？”
台下的战士们的老家绝大多数都是东北的，跑出来参军也都是因为家里遭了难，不愿意被日本人奴役，当亡国奴。听到王亮这么一说，心中深处的伤疤又被揭了起来。因为思乡急切，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
“怪老蒋，老蒋不让咱们打！九一八的时候，在北大营，我们的兄弟们还没摸到枪就被关东军活活给打死了。”
“少帅没有决心！我们本来不会有这般境地，如果少帅当即下令反击，日本人就不会打过来。”
“装备太差，关东军有飞机大炮，俺爹俺娘和俺妹子全被炸死了。”
“......”
战士们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和观点，有的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早就放声痛哭了。
“蒋光头怕日本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少帅忙着黄赌毒，也顾不上打鬼子。但是现在呢？谁是我们的长官？家都没了？难道你们还听南京蒋光头的命令吗？”
听到王亮这么说，那天负责宣读执行王亮枪决的军法处上尉艾党国捅了捅旁边的少尉，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叫人。
因为这种事情干的多了，少尉马上就领会了艾党国的意思，冲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训练场。
王亮稍作停顿，又接着讲道：“当然不行，我们要打回去，堂堂正正地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上。那么我们需要做点什么？练！宁为练，不为看。不得不说，关东军的军事素质和作战能力确实比我们强的多，所以我们要学习钻研新的战术战法。”
战士们一听要打回东北去，顿时就来了精神。
“营长，你训练我们吧！我们都听你的。”
“我要跟你回东北去，替老婆孩子报仇！”
见弟兄们斗志昂扬，王亮觉得该讲一下训练的事情了。
“在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我会带你们训练。白天，我们搞军事上的。晚上，咱们学理论知识。那么咱们先讲一些理论上的知识。”
“关东军炮兵的作战是先实施“进攻准备射击”，这个过程大约要持续一个小时。他们会疯狂地炮轰咱们的前沿阵地，摧毁我军工事、障碍物以及火力点，并掩护步兵进入冲锋准备位置。当步兵发起冲锋时，炮兵立即实施“突击支援射击”，压制咱们的一线步兵。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坐以待毙吗？”
“不！我要组建一支只由几十人组成的特别突击队，枪法、格斗、体能，都是选拔的标准。这支突击队，就是在战争发生时，渗透过敌军防线，潜入到敌后，摧毁掉敌军的炮兵阵地。这件事情拖延不得，一连长，二连长。”
“到！”
刘力和张飞正听的入迷，听王亮突然喊自己的名字，连忙回答。
“选择队员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俩了，今天晚上解散之前就把名单交给我。不得耽误，违者军法从事。”
“是！”这俩人都觉得王亮说的有理有据，当然积极配合了，谁不想打鬼子。
王亮心里着急，就给两个人立下了军令状。又接着讲道：“关东军搞军事演习，咱们也演习。从明天咱们就开始演练，我给你们设定假想敌，敌人会以任何你们想不到的方式发起进攻，所以，我们要想的周全。”
就在王亮讲的兴奋的时候，一群不素之客来了。
“人在哪里？”一个大胡子军官带着一群士兵来到了独立营驻地的训练场上。
艾党国指了指王亮，说道：“长官，就是站在台上讲话的那个。”
第二十二章 亲共份子
“给我把他拿下！”大胡子一点废话都没有，直接向带来的士兵下达了命令。
“是。”听闻到长官的命令后，士兵们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台上，把枪口对准王亮。
“不许动，双手举起来！快把他枪给下了。”
王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上午刚领的毛瑟手枪就直接被冲上来的士兵给抢走了。
“你们又要干嘛？”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坐在台下的独立营官兵们的不满。一看衣服的颜色就知道他们是军法处的，他娘的，这帮天杀的的军法处的畜生们又要祸害好人了。
军法处的油水太多，大胡子长得圆溜溜的，在士兵的搀扶下才费劲地爬到了台上。趾高气昂地指着王亮说：“我怀疑这个人是亲共份子，蛊惑人心，所以我们军法处要带走调查。”
王亮纳了闷了，这个大胡子怎么知道自己是**的？不会吧！难道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王亮问大胡子道：“你凭什么说我是亲共分子？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哼，我们军法处办事什么时候讲究过证据。我说你是共党，你就是共党。给我带走！”
大胡子一脸得意的样子，似乎很享受这种抓人时威风凛凛的感觉。
“你们凭什么乱抓人，弟兄们抄家伙，解救王营长！”
独立营的士兵们不干了，掏枪就要跟这帮军法处的人火拼。
“拼了！”
“弄死这帮狗娘养的。”
说话的功夫两伙人就撕扯到一起去了，场面很是壮观。
“干嘛呢？干嘛呢？”
金振中也就是喝口水的功夫，就听到这边乱哄哄的。好像还是打起来了，连忙跑过来查看是什么情况。
见艾党国竟然叫来这么多军法处的人来，金振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十分不忿地问道：“艾党国，你他娘的要干什么？”
艾党国并没有回答，说话的是那个大胡子军官。
“金营长，你的兵在言论上和思想上都有问题，辱骂蒋总裁、对党国的大政方针妄加猜测。我严重怀疑他是共党份子，所以要带走做进一步调查。”
金振中一听大胡子的话，十分愤怒，打仗的时候军法处的这帮龟孙子比谁跑的都要快。
干这些肮脏勾当的时候来了精神了，自己以前的一个排长就是因为多说了几句牢骚话被军法处的人听见了，二话不说就拉出去枪毙了。为这件事情金振中悔恨了好久，没想到今天这帮王八蛋又盯上了自己的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金振中瞬间爆发了。
“他妈了个巴子，我看今天谁敢动我的兵一下！”
“砰~”
金振中掏出手枪就冲天上开了一枪。
见营长这么硬，刘力也不逊色，对着站在身旁的战士们喊：“弟兄们抄家伙，干这帮狗娘养的的军法处的大爷们。”
“混账东西，你们连长官的命令都不听了吗？要造反吗？”
大胡子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不可控制的场面，他就只带了几十个士兵来，哪能招架住上千人的围攻啊。不一会，军法处的人就被金振中手下的战士们制服了。
在人群推攘的过程中，艾党国偷偷让那个少尉去给军法处长打电话，通报独立营集体谋反的情况。
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军法处这个机构。国民党军、师以上机构都设有军法处，鉴于国民革命军二十九军的情况复杂，军法处直接设立在了军部。军法处的办事人员和二十九军士兵的军装不同，二十九军的军装是灰色的，而军法处军装和中央军完全一致，是黄颜色。这也象征着一种等级身份上的差别。
军法处，顾名思义，为了防止叛乱，加强对地方军队的控制。******把自己信任的中央军干部下派到各个军、各个师，负责思想上的控制和言论上的监督。
一般情况下，地方部队和军法处时有冲突。但军法处的长官军衔一般都很高，而且有属于自己的机动部队。有******的尚方宝剑在手，可以先斩后奏，地方部队自然不敢造次。无论是发生什么冲突，结果都是军法处占理，吃亏的都是地方部队，所以地方军都避之不及。
叶干武是二十九军的军法处的处长，少将军衔。******的得意门生，更是蒋的誓死追随者。因为有信仰，所以打起仗来也是有自己的响亮外号的——溜得快。无论大仗小仗，只要是打仗，人家总能平安无事，即便是自己所指挥的部队全军覆没。但是人家为什么深得蒋总裁的信任呢？就是因为有一项特长，抓共党！
每年死在他手上的无辜者不计其数，叶干武不管黑红皂白，只要看不惯谁，就给他扣上共党的帽子，直接拉出去毙了。然后伪造一份材料递交南京，邀功请赏。
所以他在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后，立刻就派离宛平城最近的亲信部队向金振中的营部靠拢。敢把军法处的人的枪给下了，这不就等于打自己的脸吗？你们不让老子爽，老子让你们都死。
不一会，同样是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就把金振中部给团团包围了。叶干武也不傻，不能直接就开打啊，打起来他还真没把握能吃掉金振中的独立营。
因为当时的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在山东老家养病，军务都暂时交给了副军长秦德纯来代理。所以叶干武先给秦德顺通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的利害关系，让他给金振中下最后的通牒。
秦德顺接到消息后，跳过师、团级单位，第一时间给金振中发了一份绝密电报。内容很简单：要想自保，放下武器，接受惩罚。
金振中没办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长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好暂时忍气吞声。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金振中对国民党完全失去了信心。
他看完电报后，很无奈地对几个连长说：“传我的命令，让弟兄们的枪都收缴了，列队在训练场集合。通知警卫部队撤出阵地，放外面的部队进来。”
“营长，这…”
刘力刚想说话，就被金振中打断了。
“好了，别说了。执行军长的命令，快去吧！”
“哎，是。”
俩人叹了口气，也没办法，只好按照金振中的指示去做。
外围部队不费吹灰之力就冲进了独立营驻地，迅速就把缴械的金振中部给包围了起来。见自己的人到了，刚刚还蔫了吧唧的大胡子顿时满血。狗仗人势，直接就上去给了金振中一脚。
金振中没有防备，被这冷不丁的一脚踢倒在了地上…
第二十三章 事情闹大
金振中向来爱兵如子，平时和战士们都是以兄弟相称，所以战士们十分拥护自己的营长。看到金振中受到这番凌辱，战士们更加群情激奋，不断冲撞军法处的士兵。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干他们，救营长！”
“…”
大胡子见这帮兵痞们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胆子，不断挑衅自己的权威。看来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不然他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拔出枪来就对着战士们连开了两枪。
“砰，砰”
伴随着犀利的枪声，两个战士当场中弹身亡。
战士们都没有想到大胡子竟然会这样肆无忌惮地杀人，都安静了下来。
金振中见大胡子肆无忌惮地开枪打死了自己手下的战士，心中怒火四起。以前手下的那个排长惨死的画面又一次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对大胡子破口大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有什么冲老子来，别动他娘的动我的兄弟们！”
听见金振中这么说，大胡子不屑地看了看他，把枪口对准了金振中的脑袋。
“冲你来，好啊，那我就满足你小小的愿望。金振中，我以通共罪判处你死刑，立即执行。”
说完，大胡子手指触碰到扳机，慢慢地往下扣下去。金振中长长一声叹息，难道自己命终于此地？没有死在打鬼子的战场上，而是被自己人打死了，国民党的悲哀啊！他闭上眼睛，默默等待死亡。
扳机就要被扣到底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王亮用力挣脱开押着他的士兵，冲过去一把抓住大胡子的枪口，往上一抬。
“砰~”
枪响了，然而并没有人倒下。王亮一个反手就把大胡子给挟持住了，战士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饶命，饶命啊～别开枪，什么都好说。”
大胡子本来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看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吓得腿肚子都要软了，苦苦哀求王亮不要开枪。
刚才大胡子对待金振中的态度，以及打死自己的俩个兄弟的行为已经完全把王亮给激怒了。王亮决定了，今晚他要杀人，大胡子就是他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一个民族的败类。
因为王海洋这群学生们没有穿军装，冲进来的军法处士兵并没有特别注意他们。一群弱不禁风的学生能干些什么？压根就没拿正眼看他们。
趁着场面混乱，王海洋钻了一个空子，从独立营驻地翻墙跑了出去。他可不是因为害怕而逃跑，他要找人，找今天送他们来独立营的团长吉星文，他觉得吉星文一定有办法救金振中他们。
可是吉星文一个小小的上校能救得了金振中吗？王海洋慌慌张张的跑到一家杂货店门前，扔给站在那里的伙计几张纸币。
“伙计，我打个电话。”
伙计拿过钱去搓了搓，笑着说：“打吧，打吧。”
作为学生军的负责人，他理所应当的知道吉星文团部的电话，匆忙地拨了过去。
“喂，这里是团部，请讲。”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接电话的不是吉星文，而是一个值班参谋。
“我...我找吉团长。”
“你是哪位？”对方什么底细都不清楚，值班参谋当然不会轻易就把电话交给吉星文，再说团长也不在团部。
“加强营这里出事了，军法处带人来把他们的枪给下了，而且还杀人了！”
“什么？杀人！你再讲一遍？”
值班参谋没有反应过来，听见了“杀人”两个字后就愣住了。
“嘟，嘟，嘟...”
他刚想在问一遍，电话里传来的就是盲音了。
王海洋心里急得不行，这电话怎么突然就断了。
“伙计，怎么回事啊，这电话怎么打不通了？”
伙计拿着抹布擦着桌子，无奈地说：“正常，日本人整天在宛平城这边转悠着搞破坏，这都是第三次了，没办法喽。小伙子，等明天再打吧。”
“唉，怎么办？怎么办？”王海洋急得直上蹿下跳。
“奇怪了，什么意思啊。”值班参谋被这个电话搞得一头雾水，这不莫名其妙么，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使坏，也就不打算向团长汇报了。
正好吉星文检查完新到的装备回到团部，看完那些崭新的装备后，心情大好。听见参谋在自言自语，主动搭茬。问：“肖参谋，自个在那说什么呢？”
听见团长问自己，值班参谋连忙作了报告。
“报告团长，我刚刚接了一个电话。”
“喔，肖参谋啊，一个电话你怎么在那里神神叨叨的？”
“团长，电话里说什么独立营…军法处什么的，还杀了人。这根本不可能啊，所以我也没有打算汇报。”
吉星文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对参谋说：“给金振中的营部打个电话，快！”
“是”
虽然搞不懂团长的意思，肖参谋只好照做。拿起电话，给金振中营部打了过去。
“团长，没人接。”
虽然平时金振中对着吉星文骂骂咧咧的，但是真要是有事，吉星文肯定二话不说顶上去。不仅仅是出于同乡之谊，更是兄弟之情。
“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肖参谋，给我备车，我要去宛平城一趟。”
“是！”
独立营内。
王亮拿枪顶了顶大胡子的脑袋，威胁道：“叫你的人把枪放下，退后！”
“别…别开枪，都他娘的没听见啊，把枪放下，退后，按照王营长说的办。”大胡子怕得不行，他可不想死，裤子都要尿了。
王亮对站在那里一直不动弹的刘力说：“老刘，愣着干嘛呢？拿枪啊！”
“奥，奥。”刘力才反应过来，连忙答应着。
就两拨人拿着枪就这样一直在僵持着的时候，军法处的处长叶干武到了。
“长官到~！”
“敬礼！”
叶干武的少将军衔闪得耀眼，后边还跟着一队尉官，看上去派头十足。
进门后看到这幅场面，叶干武的副官先发话了。对着两拨人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要搞内讧吗？都把枪放下来！”
看到来了这么大的一个长官，所有人都不敢违抗命令，慢慢地把手里的枪放了下来。但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王亮。
见王亮还挟持着大胡子，叶干武看了感觉有点不爽。本来还不想杀人，可是你不给我面子啊。
他十分不悦地问王亮：“那个中尉，你为什么不把枪放下来？”
（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十四章 谁怕谁啊
“这个大胡子杀了我的两个弟兄，所以今天晚上他必须得死。”王亮冷冷地对叶干武说。
他才不管那么多，不就是一个少将吗？在他的印象当中，国民党的部队每收编一个山头的土匪，就给土匪头子封个少将军衔，所以在他的看来国民党少将并怎么不值钱。
但是正因为了解历史，对一个事物有了自己的看法，就很难轻易再改变。正是这种固定得思维，让王亮忽略了时间，国民党大量收编土匪是在解放战争的时候，而现在仅仅是抗日战争的开始阶段，国民党对军官选拔和任命还是比较严格的。
金振中对王亮说：“王亮，服从长官的命令，快把枪放下。”
刚刚对付那个大胡子，金振中还是很有底气的。大胡子只不过是中校，跟自己同等军衔，说话没有上下级之分。但眼前来的这个人可是长官啊，军人抗命是要军法从事的。
听金振中这么说，王亮虽然极不情愿，但他还是把大胡子松开了。
“咳，咳。”
大胡子被王亮勒得喘不过气来，加上心里害怕，在脱离险境后大口大口地喘气。
见王亮把人放了，叶干武一挥手，旁边的尉官们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把王亮手中的枪夺了下来，拿出手铐来给他拷上。
金振中知道叶干武接下来会怎么做，走到他的面前恳求道：“长官，大敌当前，咱们不能再杀自己人了！您就放了他吧。”
叶干武一副主人的样子，用毋庸置疑的口气对金振中说：“金营长，你战功卓著，而且我敬重你的为人，今天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所以你也别耽误我办事，好不好？”
“这…”
金振中觉得，今天的事情难办了，该怎么收场？难道真的要再一次看自己的人白白死在军法处的手上？
经过一路奔波，吉星文的吉普车在独立营驻地的门口停了下来。吉星文下车后刚要往里走，就被军法处的士兵给拦住了。
“站住，你是什么人？”
听到站岗的卫兵这么问，吉星文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平时自己来独立营根本就不会碰到种情况，因为独立营警卫连的士兵都认识自己。而且这个卫兵穿的是黄皮子，虽然独立营也有军法处的人，但他们能屈尊站岗吗？
“我来自己的营部还用告诉你我是谁吗？滚蛋！”
吉星文一把就把门口的士兵给推开，径直往庙里走去。他往训练场那边一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后，嘴角动了动，下意识摸了摸别在自己腰间配枪。
“呦，这不是叶处长吗？是什么风把日理万机的您吹到我的部队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叶干武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瞅，没想到看到了自己极不愿意见到的一张面孔，是吉星文。
虽然不待见吉星文，但面子工作还是要做的，叶干武解释说：“没想到把吉团长也惊动了啊，我在这边执行公务。”
“公务？哼，能告诉我是什么公务吗？”吉星文轻蔑地问道。
“哈哈，独立营有共党的谍报，这可不是小事情，所以我亲自来调查一下。”
“哦，那都查清楚了？”吉星文一听共党俩字，神情马上就变了。
“查清楚了。”
叶干武也注意到吉星文脸上的变化，知道他肯定不会阻碍自己办事的。虽然国共已经宣布共同抗日，但总裁的态度还是以往的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
没想到吉星文一字一句地对叶干武说：“既然查清楚了，那就滚吧。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
叶干武听了，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扯下那层伪善的面纱，开始露出本来面目。也不绕圈子了，说：“吉星文，我告诉你，这个人我今天肯定是要带走的，你保不了他。”
“要像当初杀我叔一样杀掉他吗？我告诉你，四年前那是因为我不在，让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得逞了。今天，我吉星文站在这里，你就别想动他一根毫毛。”
听见吉星文又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扯了出来，叶干武很不耐烦地说：“你叔父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那是蒋总裁亲自下的命令，我只是负责执行。至于你信不信，那我就管不着了。”
吉鸿昌是吉星文的亲叔叔，在1934年以通共罪被杀害于北平陆军监狱，而做这件事情的就是叶干武。
当时吉鸿昌在国民党元老的游说下完全可以摆脱被杀的命运，但叶干武为了邀功，亲手捏造了一份假材料直接递交给了蒋光头。蒋光头对**一直都是有仇恨的，看了叶干武递交上来的添油加醋的材料后顿时火冒三丈。只说了一句话：“娘希匹，这样的人应该杀掉！”
后来任凭国民党的元老们怎么为吉鸿昌求情，蒋光头就是不松口。就这样，著名的抗日英雄、爱国将士吉鸿昌被秘密杀害了。
吉星文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认为自己叔叔的死和叶干武脱不了关系，俩人也一直是面和心不合。
吉星文注意到地上的两具尸体，那不是独立营的战士吗？叶干武，你他娘的欺人太甚了吧。他大声地质问道：“他俩也是**吗？啊！你回答我啊！”
“这...他…”叶干武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今天的事情咱们就往大了闹，看谁能闹得过谁，大不了鱼死网破。肖参谋！”
“有”
吉文星故意把声音放大，让叶干武听的清楚。“带人去检修电话线路，我要跟南京汇报，讲讲军法处是怎样勾结关东军，残忍地杀害我东北军将士的。我倒要看看总裁是怎么回答我的，不行我就找李宗仁、宋子文、何应钦、张治中，我看看他们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你叶干武一个走卒那边。谁怕谁啊！”
不得不说，吉星文这话的力度的确不小。各大报社都在南京蹲守着，这件事情一旦捅到南京，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国民党抗日不积极，反而专注于剿共，这可是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罪名啊。
第二十五章 初次杀人
“哎呀，吉团长，你说这话不就言重了吗？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何必闹到南京去，惊动委员长呢？今天的的事情的确是老哥的不对，老哥在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了，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听到吉星文这么一说，叶干武是真的害怕了。他亲眼见证过姓吉的这个家族在国民政府的人脉之广，那不是一般的强大。
当年为了吉鸿昌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国民党元老来给他求情，据说总统府的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蒋光头下定决心要置吉鸿昌于死地，说不准他就能保住一命了。
但是现在可和以往不同了，西安事变后蒋光头宣布愿意同**合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已经达成。如果自己在二十九军军内部清洗共党的事情让那些报社知道了，宣传出去，那么破坏国共合作的把柄会落到共党的手里。民众们本来就觉得国民党对抗日不积极，通过报社这么一宣传，民众再一闹腾。到时候委员长的面子上挂不住了，自己很有可能变成了替罪羊。
自古有云：伴君如伴虎。蒋光头的狠辣的手腕叶干武不是没有见识过，自己算个屁啊，蒋杀了自己就等于碾死一只蚂蚁。
想到这里，叶干武打算把这件事简单了结下来。自己做一下让步，吉星文也不过就是不想让自己动他的人罢了，双方都能下的来台面。
他心里很清楚，哼，什么狗屁的国共合作。委员长向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他在野一天，国共合作就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等到时候两家子把脸都给撕破了，老子再把你们这些红色份子一个一个地清理掉。
“叶处长怎么没有刚才的霸气了？你也知道自己担当不起破坏抗日统一战线的罪名吧，我们敌人是日本人，整天搞窝里反能把日本人赶出去吗？我不管你们军法处有多厉害，在我吉星文的219团这里，别想动一个人！把我的人放了，赶紧滚蛋。”吉星文义愤填膺地对叶干武说道。
听吉星文这么说，叶干武连忙赔着笑脸说：“是是，吉团长的话老哥记在心上了，就按你说的办。”
转过头去脸色突然一变，冲着跟他来的那几个尉官和大胡子怒吼道：“******，都愣着干嘛呢？把他的手铐解开，集合队伍都他娘的撤了。”
命令下达后，尉官们连忙给王亮打开手铐，也把配枪还给了王亮。
“集合！”叶干武的副官开始整理队伍，准备撤离独立营驻地。
“稍息，立正，向右…”
“砰！”副官的口令还没有喊出来，只听见一声枪响。
扑通~一个人瞬间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毛瑟手枪近距离爆头，一枪命中后脑勺，脑浆四溅，场面十分血腥。
开枪的是王亮，他举着的枪并没有放下，枪口还冒着青烟。倒地而亡的是大胡子，他脸贴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他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对自己开的枪。
王亮很生气，他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枪杀自己弟兄的刽子手吗？拿到枪后连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就对准大胡子的脑袋开了一枪。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见血红的脑浆。王亮不怕，他没有把大胡子当成一个人来看，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畜生，只有死才能让它解脱。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看到王亮一枪就把大胡子给崩了，叶干武简直惊呆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地方军枪杀军法处的军官。
王亮把枪口对准了叶干武。冷冷地盯着他，用洪亮的声音质问他：“他杀了我的兄弟，必须得死，难道你也想死吗？”
王亮的目光犀利而又狠毒，叶干武瞅着根本说不出话来。他身边的尉官们见此状，连忙拔出手对准王亮，随时准备击毙王亮保护自己的长官。
“走，我们走。”叶干武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克星，他害怕那种阴狠的目光，丝毫不怀疑王亮会在下一秒枪杀自己，对死亡的恐惧驱使他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就这样，叶干武一行慌忙离开，连大胡子的尸体都不管了。
危机过去，王亮紧绷着的弦也松了一下来，看了一眼大胡子的尸体和迸溅出来的脑浆，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阵恶心，下午吃的饭也全部都吐了出来。
这一波闹腾完，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白天训练了一天，晚上又整了这么一出，自然累的不行，所以金振中命令各连解散回去休息，不要耽误白天的训练。
吉星文上去拍了拍王亮的后背，笑着说：“好小子，有种！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好干，有大出息。”
王亮弯着腰还想要吐，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朝吉星文摆摆手示意。
“黑星子，今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了。没有你，还不知道那个姓叶的会干出什么事情来。”金振中表达了自己对吉星文的感激之情。
“你咋也开始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不用谢。把王亮交给我，这恩就算是报答了。”吉星文一脸坏笑，看着金振中说。
“滚你妈的，蹬鼻子上脸了吧。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听吉星文要王亮，金振中肯定不能答应。
王亮清楚地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从中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真挚情谊。平时虽然骂骂咧咧的，但是有事情的时候人家真的不含糊，毫不犹豫地就顶了上来。
“开个玩笑你至于嘛，行了，我也要回去了。”其实吉星文也不是真的想夺人所爱，只不过是这么说说罢了。
金振中上前抱了抱吉星文，悄悄地说：“哈哈，那批装备我明天会派人去取的，你小子路上注意安全啊。”
吉星文听金振中这么一说，一把推开他，苦笑着说：“哎，没想到你在这里等着我啊。你的，都是你的。”
看着俩人讨价还价的样子，王亮觉得他们真的挺可爱的。但是想到解放后吉星文在金门悲惨的结局，王亮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
金振中亲自送吉星文上了吉普车，冲着远去的的车子不停招手。他心里明白，每一次离别很有可能就是永别了。
“亮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组织训练。”金振中直接管王亮叫亮子了，今天王亮挺身夺枪的行为让金振中对他的好感倍增，完完全全的把王亮当做自己至亲的人了。
“恩”
离开训练场后，王亮回到宿舍。衣服也顾不上脱了，倒头就睡，真是太累了。
今天晚上收获最大的莫过于张汉建了，他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认真地临摹地图，没有人去打扰他。经过近三四个小时的努力，张汉建顺利地完成了这幅大作。
“哈哈，明天去老鸨那里跟松井接头，正好把情报送过去。少将！呦西~”想到以后的荣华富贵，张汉建心情大好，把抄好地图小心翼翼地揣到兜里就回自己的屋了。
，
第二十六章 积极备战（一）
第二天一早，随着一声嘹亮的军号声吹响。战士们迅速起床穿衣，照旧到训练场集合，围着小庙开始跑早操。值班长官带队喊着口令：“一二一，一二一。”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战士们齐声唱着二十九军的军歌，昨天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战士们训练的热情。
跑操完毕，早饭过后，王亮开始到各个连布置今天的训练计划。
“一连长，假设关东军突然对我军发起进攻。你作为指挥官，会如何指挥部队投入战斗。”王亮当着一连全体战士的面问了刘力这样一个常识性的问题。
“我啊，肯定会命令所有战士进入掩体和工事内隐蔽起来，等炮火停了，鬼子靠近后再集中火力进行反击。”刘力觉得王亮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小儿科了，谁不知道啊。
“那我想问问一连长，一旦鬼子发起进攻，其炮兵必然会疯狂地轰炸我方阵地，即便是躲在掩体和工事里面，战士们免于伤亡的概率能有多大？以前你是和吴佩孚、孙传芳那些地方军阀的部队打仗，他们的火力配备差，甚至使用冷兵器作战。九一八事变后你应该和关东军交过手吧，他们配备有41式75mm山炮，最大射程可达6300m，至于威力，我想一连长你应该见识过吧？”
“这个，哎。当初我的那个连有120个弟兄，关东军才一轮炮轰就损失了近一半的战斗力，那一仗打的真他娘的憋屈啊，可是我们能怎么办啊？”刘力十分愤懑地问王亮，他也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王亮想都没有想，回答道：“办法有两个，一是要学会躲避炮火，二是我昨天晚上说的派遣小分队渗透到敌人后方摧毁他们的炮兵阵地。”
战士们听了王亮的方法，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营长，躲避？咋躲啊？难不成咱们还能跑过日本人的炮弹？”
“就是，鬼子的炮弹嗖地一下子就过来了，第一招肯定不成。”
王亮笑了笑，很耐心地用他在海军潜艇学院所学习的与日军作战的经验来给战士们分析道：“这个躲炮是要有技巧的，鬼子的炮兵在进行密集轰炸的时候会进行几发炮弹的试射。在他们的指挥官通过望远镜观察确定方位无误之后，才会展开密集的火力覆盖。这个时间差大约有几分钟的时间，所以他们一开始试射，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撤退到他们火力能覆盖到的范围以外。当密集轰炸完成以后，迅速返回阵地，来阻击敌人。”
见刘力和战士们听的入神，王亮继续说道：“这就需要指挥官能够准确判断鬼子试射的时间，以及火力覆盖是否结束。”
“鬼子炮兵最大射程达六公里，咱们来回这么一跑，那得耽误多少时间啊？这个办法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缺乏可操作性啊!“刘力认同王亮的这个办法，虽然有效，但等跑回来鬼子早吧我方阵地给占领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王亮早就知道刘力会这么问，回答道：“这就得看指挥官会不会动脑子了，我们可以在鬼子冲锋的那一段距离内埋下地雷以拖延他们的前进速度。咱们不是也有炮兵吗？提前测量好弹道数据，一旦鬼子冲上来，就开炮，炸他狗娘养的。咱们的重武器装备什么的就藏在工事里面，只要战士们跑回来就可以立刻投入战斗。”
“哎呀，你说的这些我咋没想到！这样一来鬼子的炮兵就那咱没办法了。不过六公里，难度有点大，估计要耗费一刻钟的时间。”听完王亮的分析，刘力感觉茅塞顿开，但还是有一点顾虑。
王亮觉得刘力真是愚蠢到家了，谁让你跑六公里了。
“一连长，你的脑子真是够用了。咱们的阵地纵深不过就几百米，难道鬼子还会傻到拿他们的大炮轰炸阵地以外的地方吗？你傻鬼子可不傻。”
刘力挠了挠头，感觉有点不太好意思，自己的脑子怎么在王亮面前就不够用了呢？
“哈哈，对啊，是这个道理啊。”
“行了，带着你们连去卢沟桥阵地那边训练一下吧，找找状态。咱们的战士很多都没有听过炮响，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跑不动了。”王亮叮嘱刘力道。
刘力别有深意地看了王亮一眼，你这不是就说你自己吗？以前关东军打一炮你王亮就吓得走不动道了，现在倒是好意思说别人了。
王亮似乎读懂的了刘力的意思，尴尬地笑了一下，扭头就走了。王亮要去其他连队选人，他考虑到一连守卫卢沟桥的担子太重，需要人手，所以他不打算从一连抽调战士去特别突击队了。
王亮的脑海中已经大体有了一个框架，警卫排长刘瑞可以担任队长。主要成员就从二连里面选，因为二连的战士很多身手都非常不错。渗透过敌军防线，进入到敌后，危险重重，身手必须要好。而找到鬼子的炮兵阵地需要懂地图，会看方位，这个对学生兵出身的刘瑞应该问题不大。
“二连长，从你们连挑十五个身手好的人给我。”到了二连，王亮张口就要人。这件事本来是昨天晚上就能办利索的，没想到让艾党国这个搅屎棍子给耽误了。
对了，这里再说说艾党国，他知道自己以后肯定在独立营混不下去了，昨天晚上就收拾东西悄悄离开独立营了。
“没问题，王副营长，俺的人绝对是一顶一的好手。”张飞很大方，直接就答应了。
张飞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小声问：“对了，你的那招能不能教教俺啊？俺也想学学，用来对付别人。”
“恩？哪招啊？”王亮有些纳闷，一时没有听懂张飞说的话的意思。
“哎呀，就是昨天晚上你掏俺裤裆的那招，真是太狠了，到现在俺下边还疼着那。”张飞觉得难为情，所以刚刚不太好意思明说。
“哈哈，这个啊，当然没问题了。不过我现在要组织特别突击队，等会我教你吧。”王亮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张飞是对擒拿术感兴趣啊。
“好，一言为定啊。”看见王亮答应了，张飞感到非常愉快。
三连一早就出发去团部领新到的装备了，所以王亮又去四连和五连挑选了几个枪法好和懂爆破的战士。加上刘瑞，组成一个刚好三十人的作战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