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遗忘的岁月
“库拉拉拉，尽情战斗之后再来一碗酒，真是人间至高享受啊。”
此时莫比迪克号上，白胡子端起面前盛满酒浆的大碗，狠狠地灌了下去，喉间传来的火辣感让他满意极了。
“船长，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应该少喝这种东西。”即便是有着无限威严的船长，在船医的眼中也和其他病人无疑，白胡子酗酒也是老毛病了，因此她也只是稍稍抱怨一下而已。
“右手肘部以下肌肉完全炭化，胸口、咽喉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这可不是小伤啊。”
“库拉拉拉，别这么扫兴嘛，玛利亚，老子今天心情好得很，晚上再开个宴会，一定要尽兴啊。”看着这些如同自己儿女般的船员，白胡子笑眯眯的举起了酒桶，递给了身旁的男人。
“怎么了，马尔科，从一开始就闷闷不乐的，老爹打赢了你不高兴吗？”
马尔科接下酒桶，却并没有将它一饮而尽，而是轻轻放在一边，慢慢地抬起头来，“老爹，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白胡子心下闪过一丝了然，不过还是平淡的说道，“真是个不坦率的孩子，老爹面前还吞吞吐吐的。”
无视了乔斯频频递来的眼神，也不管萨奇多死命的拉着自己的胳膊，马尔科站了起来，毫不退却的与白胡子对视，“艾斯老弟纵然有错，也不能把他打成那样吧！我知道这是他的狂妄找来的祸患，我也知道他是金狮子的弟子，但老爹······您觉得就这样打倒一个对您而言毫无威胁的新人，就那么有成就感吗？”
白胡子海贼团的所有人里面，就属马尔科跟艾斯的关系最好，他也着实欣赏艾斯这样的年轻人。
“够了，马尔科，别再说了！”萨奇抱住了对方的身子，用力往身后拽，心道这家伙果然还是冲动了，“老爹有他自己的打算。”
“放开我，萨奇！”论实力，马尔科比萨奇强上了不止一个档次，萨奇一个人当然是拖不动马尔科了，因此他马上向周围打了个眼色，这下就连乔斯和比斯塔都出手压制对方了。
“冷静点，伙计。”更多的人开始劝阻起马尔科来，可是这样却反而激起了马尔科的血性，他们得到的是更加激烈的挣扎，也许其中有着不少人，也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因此在拦住对方的同时，也将双目投向了那个方向。
在那里的，是他们的王。
“够了，小子们！”就在船舱快被搅得天翻地覆时，却是白胡子的一声爆喝，将众人吓了一跳，马尔科和萨奇几人当其冲，被震得头晕眼花。
白胡子闭上了眼睛，按住了额头，孤傲的声音骤然响起，“库拉拉拉，居然向你的父亲出这样的质疑，真是个傻孩子······”
“但也正是这份过度的正直，才让我如此的信任你，不愧是我的孩子啊，库拉拉拉！”白胡子淡淡地看了马尔科一眼，轻轻道。
“老爹······”马尔科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萨奇向周围的人点了点头，纷纷把手从马尔科身上拿开，自动让住了道路。
“果然如我所想啊，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小鬼，竟然能让比任何人都要尊崇我的你做到这种地步，库拉拉拉。”白胡子摆了摆手，不紧不慢道，“这也是我这次为什么来找他的原因了。”
萨奇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听白胡子将前前后后一一解释给他们听。
“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当初罗杰死后，金狮子西奇跑到海军本部马林梵多大闹，却因为卡普和战国的联手，不得已被打进深海大监狱，两年之后，那混蛋切断了自己的双腿，从监狱里面逃了出来，随后来到我的船上，这件事你们都是知道的。”
二十年前的白胡子海贼团，也只有乔斯和比斯塔是遗留下来的老干部，年轻如马尔科和萨奇他们都是在之后的岁月中才加入这支团队，自然对此事是不太清楚。
当然，老干部不只是队长，还有那个人，黑胡子蒂奇。
“西奇那混蛋跟我说自己要消失一段时间，我当时就猜想，那混蛋准是又想出了什么损招，不过见他双腿已残，也就不再在意，谁想二十年后那混蛋又卷土重来，将世界闹得是天翻地覆，哼哼哼，还真是他的作风······话虽如此，不过接下来生的事情，却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胡子清了清嗓子，像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无限惋惜的同时却又是这样的空虚。
“西奇那家伙，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比起用武力将对方征服，他更热衷于用计谋将对方折磨得不能自己，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他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培育野兽，召集兵力，自然不是单纯的为了以武力征服世界政府，他真正的目的，是想以这样几乎是压倒性的阵势，威胁政府，让民众对政府失去信心，逼迫政府自动投降！”
“的确是毒计，而且简直就是令人无法反抗的阳谋，即使世界政府得晓金狮子的真正阴谋，他们也不能做出任何与其相悖的举动，一旦民众对政府失去了信心，军队所拥有的优势几乎是完全就被抹消了，没有民众支持的政府，也将自动解散，没人愿意去守着一堆没有任何现实意义的律令！”
一想到金狮子的老谋深算，包括队长在内的众海贼都觉背心一凉，也幸亏这样的人已经死了，要是让他还继续活着，真不知道要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白胡子眼神一变，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按照之前所说，西奇只要继续维持之前的计划，成功的机会至少占了一大半，这样下去，也许结果真的会如他所想，胁迫世界政府投降，再将整个世界纳入囊中，可是他却没有继续隐忍，反而召集手中仅有的一丁点兵力，大张旗鼓的跑去政府门前挑衅，想想都不太可能吧！明明唾手可得的机会，却被自己弃之如履，反而去选择那条最危险的道路！”
“是的，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心中所坚持的信念已经有所改变，他想得到的，也不是那所谓的战果！就在今天看到那个小鬼的时候，我彻底明白了，就是他，改变了西奇！”
一想到那个张狂倔强的身影，白胡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也许，西奇当初就是在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所以才会自愿放弃一切，给他创造一个可以大展身手的机会。
“那么，老爹你今天这样做，也是为了······”
白胡子摇头一笑，只是看着右手上那几乎已经被染成血条的绷带，“他是西奇的期待，虽然以前也有不少的过节，但好歹也是走过一个时代的同伴了，我又怎么会去掐断同伴的期待呢！”
“未来的路是要他自己走的，我这次是为了给他一个警告，哼，还算这小子有两下子，要不然，我今天可真就要了他的命，免得给西奇那混球丢人。”
“原来如此，老爹果然不是那样的人啊······”明白了一切来龙去脉，人们也不再为此纠结，几名护士更是以疗伤为名，将众人纷纷赶离了船舱。
除了依旧留在原地的马尔科外，所有人几乎都已离去，护士门没有说什么，她们知道马尔科有话要跟自己的船长讲。
“怎么不去外面闹腾，别说要跟老爹我讨酒喝，还是说······”白胡子压低了嗓音，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小子因为刚才顶撞了老爹，想道歉又不好意思，库拉拉拉！没关系，你老爹我可是很宽宏的，只要你给我掏几瓶好酒来，老爹就算原谅你了。”
“才不会！就算是老爹，也不能自恋到这种地步吧，别给年轻人树立坏榜样啊！”马尔科慌慌张张的，一张老脸蹭得通红，看来是被戳到痛脚了。
“去你的！你个不知道尊重老人的混球！”白胡子顺势一脚就将对方踢出了船长室，随后便乐呵呵的享受起珍藏多时的好酒来。
“其实你之所以把那小子暴打一顿，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小丫头吧······”护士长的声音骤然响起，而白胡子亦好像早就已经知道她在身边一样，不动声色的继续品尝着口中的香醇。
“自从你第一次从报纸上看到那小丫头的相貌时，你就是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这支海贼团，当然了，小丫头从这支海贼团消失了之后你更是急躁得不得了，整天想着去伟大航路的前半段找那混小子去，揪住他的喉咙，问问他小丫头究竟去哪儿了。”
“够了，玛利亚！”
白胡子将手中的酒桶往地上狠狠一摔，酒水顿时撒了一地，香醇的酒味也渐渐四溢，而白胡子此时却对他最爱的美酒熟视无睹，手一瞬间攥得紧紧，依稀可见指缝间的一片鲜红。
看着自己在那片酒水中的倒影，白胡子的眼神迷茫而无助，不复以前的霸气凛然，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恐慌？
第七章 约战！一个月的期限
究竟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因为自己处在一个幸运的海贼团中呢？
新世界的夜晚和白天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或者说这里本就没有昼夜之分，这片海域天气的诡异只能以匪夷所思来形容，风是强风，浪则巨浪，雨为暴雨，这也和某些人现在的心情差不多。
虽然不明原因，但肯定所有人都活下来了，在那个男人的放纵下活下来了，不过既然都活下来了，那就继续活着吧。
“总而言之，这次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一回到黄金诺亚号后，格瑞斯仍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说道，提起了白胡子，一旁的几人也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无怪乎他们害怕成这个样子，之前白胡子那几近无敌的力量实在是给予了众人太大的震撼，甚至就连他们一直都暗自笃定已经可以和四皇比肩的艾斯，却在对方手下连五分钟都没有撑下来。最重要的，白胡子似乎还没有用上全力。
“这次船长能从白胡子老爹手上活下来，其实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今后在新世界，想对我们海贼团动手的人都得先掂掂自己的分量。”摩根伸了伸掌蹼，锋利的爪刃在灯光下闪着灰暗的冷芒，“只不过这也代表着，今后的新世界，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拼搏了。”
“对了，艾尼路呢？”浩克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
“哎，那家伙受的伤比船长还重，除了强烈的脑震荡外，两只手的骨头都快碎光了，还好他的意志力比较强，现在还在房间里躺着呢，柯妮丝一个人看着他。”
提及艾尼路，众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黯然，纷纷想起一天前那个看到艾斯倒下后疯狂冲向白胡子的身影，目光中不由多出了一份敬佩。
“白胡子实在是太厉害了，只是一拳就把艾尼路给打成重伤，很难想象船长到底是怎么撑过五分钟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当时的情景，浩克依然不能自己，一手按着胸膛，努力平伏着急促的喘息，沉声道，“艾尼路响雷果实的威力应该是自然系之最，可是在白胡子的震动面前完全无效。”
“不是无效，而是震震果实的力量乎所有人的想象，先前船长的烧烧能力不起作用，想来也是如此，哟嚯嚯嚯嚯，有形的力量，对白胡子是没有用的，就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的确是无敌的存在啊，哟嚯嚯嚯嚯······”
比别人活了过三倍的时间，布鲁克的人生阅历可谓是丰富之极，几乎是瞬间就将白胡子的能力给分析了个透。
就在众人庆幸各自自己的命大时，艾斯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静思。
失败了？这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结果，所以没什么好沮丧的。
他真正关心的，是自己如今和白胡子之间的差距。
之前的试探，让他有个大致了解，虽然两人的力量相差甚远，就单比较果实能力的话，如果不算上震震果实的特殊性，艾斯现如今对烧烧果实的造诣虽说已经不下于三大将中的任何一人，但对白胡子这样的人而言，还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而最后的战果也表明，火焰的力量对白胡子还是有一定威胁，只是白胡子在武装色霸气上的造诣实在是太过可怕，这也才导致燃烧能力的不明显。
而艾斯失败最为关键的因素，则是白胡子比艾斯多出的那近五十年的战斗经验，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般无力，无论是什么样的动作，白胡子几乎是瞬间就能够判断出来，这种源自于本能的战斗意识，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出了见闻色霸气的高度！别说是艾斯的“直死鬼眼”了，就算是艾尼路的“心网”也未必能做到。
如果说艾斯的“直死鬼眼”是对已知动作进行未来轨迹的探测的话，那么白胡子则是完完全全的感知先至。这已经不是所谓的“见闻”了，而是完完全全的“直感”！
“一个月啊，到底该怎么办······”艾斯不住的挠头，任他想破了脑子，都想不到对付白胡子的方法，别说是战斗了，就单是震震果实的威胁，他都没有办法解除。
一拳就震翻七武海高阶的艾尼路，哼哼，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
就在艾斯反复思考着的时候，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艾斯的身边，一股带着香味的热气就这样传入他的耳中，莉莉丝的唇轻轻贴着对方的耳朵，“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呢，今天真是帅呆了！”
“没事的话，就回去。”艾斯脸上有些烫，用力将莉莉丝推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啊，我记得我是上了锁的啊？”
令艾斯诧异的是，刚刚关上关上的房门，又被打开了一条缝。
“真是的，一点情调都没有。”莉莉丝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而且你似乎忘了，这里是我的房间才对，我有钥匙也在情理之中哦，还是说······”
“你今晚想留在这里过夜？”说罢，莉莉丝还舔了舔艳红的嘴唇。
艾斯一拍自己的脑袋，他差点忘了，自从莉莉丝上船之后，自己的房间就被她以各种极其荒诞的理由征用了，而艾斯一个人只有跑到甲板上去吹冷风，好吧，作为一支海贼团的船长却混到只能睡甲板的地步，艾斯承认他弱爆了！
“那啥，今天就让我在床上睡一宿吧，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伤员去睡冰冷的甲板吧。”艾斯语气中似是带着几分哀求。
“这样啊，那好吧，我同意了。”
“真的吗？实在是太感谢······诶，你在干嘛啊？”现在艾斯面前如果有一面镜子的话，他完全可以看到自己那张已经红到像猪肝一样的脸。
“不是说要休息吗？没关系啦。”莉莉丝很容易就把艾斯推倒在了床上，纤手就开始解他的衣服，感受到对方传来的窘迫，眼中的戏谑之色更是加重了几分，“要开始了哦，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别再戏弄我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啦？”这个时候艾斯反而冷静了下来，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他有病，也不是因为他的取向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他现莉莉丝的眼中满是笑意，很显然她这又是在恶作剧。
“什么嘛，真无趣。”看对方居然不为所动，莉莉丝眼中的笑意也渐渐冷却了下来，“算了，无所谓，反正吃亏的也不是我，不过我倒真有点正事想跟你说。”
“诶，这可真是难得啊，一个整天把我当做玩具戏弄的性格恶劣的家伙，居然也会说‘我有正事跟你说’这样的话。”
“哎呀哎呀，小弟弟你说的真过分呢，把你当玩具什么的，那都是因为爱啊······”
“诶诶诶！！！”
请问我现在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可是一旦对上莉莉丝那甘之如饴的眼神后，艾斯还是只得妥协。
“见识过白胡子的力量之后，我想你也应该有个新的打算了吧。”见艾斯点点头，莉莉丝唇角满意的上升了一个角度，“虽然和四皇白胡子已经有过正面的摩擦了，不过想想看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我们现在是明确的站在了新世界最大势力的对立面了，这样一来，你要建立一个独立于四皇之外的新势力反而会变得更加顺理成章，四皇虽说积威已久，但私下还是有不少人是抱有怨言的，不服从四皇调度的海贼更是不在少数，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尽快打响名气，然后将这些人收入帐下。”
“就如同你的老师金狮子一样，你要知道金狮子最早可不是被称为‘飞空海贼’，而是‘海贼舰队提督’的存在！如同他过去一样，我们要获得的，便是在这新世界足够的话语权。”
“一旦我们积存了足够的实力，自然就可以自立门户，到时候就算是四皇有所不满，你也不必太担心，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出手的，四皇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顾忌，没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之后的事我们就大多要联系上革命军了，在新世界除去四皇外，就属革命军最站得住脚，我记得你跟革命军领很熟的吧。”
想起自己被多拉格杀死的那一幕，莉莉丝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毕竟被万千风刃活活夺去生命不是什么有趣的回忆。“以上就是我的计划，细节上可以慢慢斟酌，你觉得如何？”
“真厉害啊，居然想到了这么多。”艾斯鼓了鼓掌，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对什么海贼舰队不感兴趣啦，要真说有什么打算的话，恩，我跟白胡子之前不是约好了吗，他会在一个月后的艾德·沃海上等我，然后再打一次啦。”
“我说了这么多你完全没听进去啊······”莉莉丝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有点疑惑，也有些无奈。“这次的教训你还没得够吗？我不知道白胡子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这样大方的放你走，不过他之所以给你这一个月的期限，恐怕也是让你积蓄力量吧，既然白胡子也是这么想的，你为什么还要放弃这大好机会呢？”
从一开始，莉莉丝就是极不赞成艾斯去挑战白胡子的人之一，不过在艾斯和白胡子的激战之后，她似乎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白胡子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贼，这也表示着白胡子不是慈善家，大海上挑战过白胡子的人如过江之鲫，却没几个是有好下场的，即便是当年的沙鳄鱼克洛克达尔，却也是在失败后被活生生斩去了一只手臂，她不认为白胡子真的那么好心，这样大大方方的放艾斯走，还给对方留下一个莫名的期限。
但无论白胡子的出点是什么，莉莉丝都不敢轻易相信这个人，至少，就这么把一切希望都寄予一个不相干的人，她做不到。
“别犹犹豫豫的，真正的男子汉可不容在决定上拖拖拉拉的，你既然想成为海贼王，那就只能往前看，要不然，你就只能被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规则所淘汰！”
规则啊，艾斯抬起了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被他掩藏至深的过去。
“你觉得什么是规则呢？在我看来，所谓规则，就是某些人因为自己无法越极限，因为不甘心所以自己划下界限来约束自己与后继者，然后站在线上以一种富有优越感的角度来俯视那些在线内挣扎的人。如果不能看破这一点，你的程度仅止于此了！”
艾斯似乎已经忘了，曾经弱小的那个自己对着那片被熊熊大火所包围的故乡所说过的誓言。
我再不会对世界妥协，我要，改变世界！
艾斯之所以那么执着于白胡子，也是如此。
因为崇拜，所以要越啊······
莉莉丝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脸上满是动容之色，那樱红的嘴唇有些颤抖，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坚持到这种地步？
一个月的期限，这便是艾斯现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第八章 要你成王！
“波特卡斯当家的，请务必答应我这样小小的要求吧。”
“不，之前也有想过，只不过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虽然这样说有些过分，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到底是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啊！”对方吃惊地叫了一声，眼中射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的慌乱，可是结果仍令他大失所望。
“这是原则问题，和你人无关，对不起，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呜呜呜，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可是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听到如此残酷的回答，对方脑中已是轰然作响，眼中含着泪花，身体也不住地颤抖起来。
遥遥望着对方离去的萧索身影，艾斯满腔话语却终究只能化为一声久久的叹息，“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距离艾斯挑战白胡子已经过去了近三天，不知道是不是白胡子的可惜渲染，艾斯现在真的是在新世界打响名气了，而且还是借新世界四皇之白胡子之手！
“从白胡子手上安然脱身的男人！”这就是外界如今对艾斯的评价。
好吧，艾斯不知道是谁在到处宣传这些消息，他要是知道，一定会把那个人的肠子拉出来打个结，安然脱身？他一身伤难不成是自己从床上摔下来的？简直是莫名奇妙！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每天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来加入黑炎海贼团的，这倒是让艾斯有些应接不暇，话说他还真没建立一个什么海贼大舰队的想法，那不太符合他一向的原则，再说了，他这次能够活下来，的确是因为白胡子的一时手软，要是自己利用这个机会组建什么新势力的话，他都不好意思再跑到白胡子面前去了。
艾斯不愿意组建所谓的劳什子海贼舰队，整天带着一帮小弟打过去打过来，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是什么？因此无论来的人是谁，他都无一例外的拒绝了。
这时候还在老老实实地清洗甲板的多达抬起了头，一抹额上的汗渍，将目光投向了一旁，“话说这已经是第八次来着了吧，船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决啊。”
“虽然都是些慕名而来的海贼，不过也没什么实际意义，船长要是会接受我才觉得奇怪。”格瑞斯撇了撇嘴，看向左臂上的三个指针，“我可不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除去现在在船上的其他人。”
伟大航路之所以凶险，就是因为船只在航行过程中会遭遇一切他们无法想象的大自然灾难，暴风也好海啸也罢，而他们所能相信的就只有手中的记录指针，而新世界之所以被称为是地狱一般的海域，就因为连人们唯一能相信的记录指针都变得不再可信，磁场的混乱，让记录指针的指向变得无比紊乱，通常人们需要三个以上的指针，从而在无数选择中选择一条可能性最大的道路。
“我勒个去啊······”只是往指针上一瞟，格瑞斯已是脸色一僵，声音居然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为什么之前海航行的好好的，一到了这里指针就出幺蛾子了啊。”
格瑞斯的声音着实不小，即便是深处暴雨中的黄金诺亚号上其他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纷纷将头探了过来，看到三个指针各自不一的剧烈抖动，几丝忧愁也渐渐爬上眉梢。
“看来我们是进入了磁场混乱区，同时这也代表着前方一定是危险重重，但是指针指的三个方向······”格瑞斯低着头，严肃地思考了几秒钟，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道。
“那么，我们到底该走哪边······”众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艾斯，这个时候是最需要船长的决断。
“这个问题啊，还需要问吗！”艾斯当即爽朗一笑，指向正中那条抖得最为剧烈的指针，“对于我们海贼而言，越危险的地方当然是越要去咯。”
大哥，给条活路行不行啊······几乎就在艾斯话音落下的后一刻，布鲁克和浩克吓得眼角抽搐外加冷汗横流，双腿皆是一软，就差直接跪下了。
之前艾尼路被白胡子的能力重创，而后柯妮丝便一直承担着医师的责任，因此对艾斯的决定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便返回船舱，多达、摩根依次离开，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浩克和布鲁克则是强装镇定，一起跑到卧室里躲了起来。
众人之中唯有莉莉丝似乎颤了颤，转向一旁就要拉着纳兹离开的尤娜，兀自叫道，“妹妹等一下，小弟他是你男朋友吧！你就这么放纵他，让他这么乱来？你不为他想想，也得为你身边那个小鬼想想吧。”
“你完全不了解艾斯，他下决定的事，有谁能改变？”
尤娜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望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心中却是说不出的苦闷，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有谁能改变你呢？
“这可不是所谓的理由啊，就因为你这样一味的放纵，才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危险，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在为他带来祸患，第一次我们见面是这样，第二次在硬壳塔是这样，第三次在遇见龙的时候，你还是这样！”
“那你呢？你以为你能改变得了他吗？”尤娜也是毫不退缩，坦然回视。“像你这种因为艾斯一时心软才暂时留在船上的家伙，我从来就没打算相信，和你不同，艾斯和我们两年来一齐出生入死，我们早就是无条件的相信他，所以就算凶险如新世界又如何，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为了艾斯付出自己的生命，黑炎海贼团的羁绊，不是你这种外人所能理解的！”
“哼，别说得你很了解他似的，你们整天挂在嘴边的友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在我看来，伙伴只要是被轻易干掉的家伙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一丝光明的地方，到处都充满黑暗。”
既然双方都明白彼此的底细，其他船员也各自离开，周围自然不存在除去纳兹的第四人，莉莉丝也不再做出平日里的媚态，甜腻的声线也逐渐变得一片冰冷。
“和平是什么东西？一样让人忘却真实的无聊的东西，只有用实力来活下去，否则明天你的身体将会变得冰冷僵硬，只要我们还活在这个被诅咒的世界上，和平这种东西将会不复存在，大海的哪个角落都一样！”
“都是你！”
莉莉丝蓦地转过头去，雪白的脸颜变得通红，胸脯剧烈起伏，冰冷的眼中闪过凌厉的怒色，“你只知道一味的顺从，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去改变他那些疯狂的想法，反而让他更加的肆无忌惮，就像这次挑战白胡子一样，你那些毫无根据的信任、羁绊，根本就是在害他！”
莉莉丝与尤娜森然对视，冷艳凤目中绽放着凛冽杀机，漠然的眼神扫视了对方一眼，那眼神中仿佛蕴含着奇异的力量，居然把尤娜齐齐地迫退了好几步。
“他本可以成王的，都是因为你，断送了他的未来！”
尤娜心头一颤，蓦地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森寒恐惧，尤娜生平唯有的两次那几近尖锐刺骨的恐惧，俱是出自这个女人之手。
在走过尤娜那已经僵硬的身躯时，莉莉丝在对方的耳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绽放出一个恶魔的邪魅微笑，“我跟你可不一样，那种幼稚且无聊的海贼梦，我会把它一一纠正过来。”
“我要让他，成王！”
第九章 冰岛寒流
只是决定了航行方向的短短十分钟后，这片海域转眼之间，便倾洒下瓢泼大雨，高达千米多的云层，第一块将近船舵大小的恐怖冰雹，倏忽坠落，而也是几乎在同一时刻，数十股竖贯天地的龙卷风暴，从天幕之上席卷而下。
与此同时，天色似乎也跟着这诡异的暴风雨一齐变暗了，格瑞斯所服下的未知恶魔果实让他拥有人一等的视力，然而此时站在船的他，却被黄金诺亚号周围不时腾起的高耸海浪遮住视线。
暴雨、冰雹、龙卷、浓雾，霎那之间，黄金诺亚号已成为大自然各种严酷考验下苦苦挣扎的一块浮木，如此渺小而又无力，而也在同时，将这种极度恐惧的压抑感毫无保留的传达给了黑炎海贼团的每一位成员。
“真是太糟糕了！”
即便是这伙从伟大航路前半段行驶至今的海贼，也是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暴雨天气。
“哦呀哦呀，真不愧是新世界呢，好厉害的风暴啊！”
“恩恩，确实很吓人呢！”
艾斯这位丝毫没有一丁点危险意识的海贼船长，甚至是还有兴致地评论起哪一条龙卷风的造型更有气势，哪里的巨浪更有威力，尤娜和莉莉丝分别作出陪男朋友看电影时的标准姿势，素手一勾，抱住对方的左右双臂，互不退步的暗中较起劲来，直让身处中心的艾斯大翻白眼。
只是苦了柯妮丝这个“临时保姆”，尤娜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跑去争风吃醋，还是小孩子的纳兹自然是对这大自然的“杰作”有着格外高涨的好奇，在甲板上东跑西窜，要不是柯妮丝能够在空中自由飞行，指不定就掉到海里面去了。
也亏得当初艾斯肯花上近一个月的时间来建造这艘无论是造型还是功能都无可挑剔的黄金诺亚号，空岛坚木和云铁框架赋予了这艘船极其坚固的船身，硬是顶着无数的龙卷和暴雨来到了岛上。
“天气还是没有平静下来。”艾斯站在甲板上，望了望被层层积云覆盖住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虽然没有龙卷风，没有海啸，也没有冰雹，可是明显比刚才还要冷得多，而且这风似乎也越来越大了。”
艾斯是吃了自然系烧烧果实的能力者，先不说冰雪天气对他能力的克制，单这样酷寒的恶劣环境，就令他有一种自内心的厌恶感。
这俨然也是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岛屿，宛若披上一层银装的的银白雪地，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新世界，艾斯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前半段的“冬岛”。
“呼，好冷啊！”尤娜拉起了纳兹的双手，轻吐一口热气，在自己的掌中温柔地搓了搓，不过她现自己到底是低估了这动物系能力顶端的巨龙果实，目前以纳兹身体的强大属性，一双小手俨然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要暖和。
相比之下其他人就显得逊色多了，不说身体素质较孱弱的柯妮丝，就连布鲁克都冷不防打了一个喷嚏，惹得周围忍不住笑，浩克笑得更是前俯后仰，骷髅也会感冒么？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一不注意的话别说是感冒了，就算被冻僵也是很有可能的。”
艾斯点了点头，让多达从储物室里拿出几件厚厚的棉衣，让众人依次穿上。“大家小心一点，一会儿不要离身边的人太远，这么大的风雪，要是走丢了的话可是很难再找到的。”
霍尔，莉莉丝忽有所感的抬起头来，只见无数冰屑铺天盖地的随着暴风飞掠而过，将上方那连绵的密布阴云完全遮掩住，而且似乎还有明显的旋涡状云团，正在以极为迅捷的度形成。
“不对！”
莉莉丝转眼间已然醒悟过来，这些旋涡状云团的中心，正是所谓的“风眼”！
当四周的冷空气围绕着这样一个中心位置，以正逆时针的方向快运转，底层空气也会一边旋转一边朝着低压的空气流动，空气流动的度越快，风自然也就会越高，然而当风眼外围的空气流失度到达某一个上限，巨大的离心力将会使得外部空气被排斥至风暴区域之外，这样的结果，也就会造成一个宛若真空般的无风环境。
最终造成的现象也就只有一个，那也就是风眼之下，中央气温的不断骤减，难以言喻的严寒将会区域中的一切物质，生命非生命，冻成坚冰！
这正是黑炎海贼团最大的软肋，——全船没有一个专业的气象员！
因此对于大自然这样的天灾，艾斯要么是凭着过人的力量，要么就是全然是靠过人的运气！
这运气简直就是好到过分了啊！
“简直就是一帮乱来的蠢蛋啊！”
莉莉丝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了，而且看着风眼寒流的形成度，似乎离他们已经是在咫尺之间了。
“所有人，现在赶快尽最快的度跑到山脚下。”莉莉丝大声喊呼喊道，指向了远方的连绵雪山，“我们需要马上赶到山脚下，打出一个洞来，全员躲在里面。”
莉莉丝一开口，所有人顿时愣住了。
艾斯瞧了瞧周围传来的诡异目光，满脸的疑惑不解，“你怎么了啊？突然说这种话······”
“现在没机会解释！”莉莉丝本人也不是什么专业的气象预报员，但常年在伟大航路上飘洋，做的还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自然大多都不是走正常途径的。就此而言，她多少还是有点航海经验的，因此通过一丝蛛丝马迹，再结合一些气象知识，判断出了现在的状况。
“要是继续留在这里，我们都会死！”莉莉丝才没那个闲心给他们一一解释，直接喊出一句近乎威胁的话来。
“你又在什么疯？”尤娜微微皱起眉头，虽然莉莉丝的作风一向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有迹可循的，她不像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故此她也暗暗留上了心。
“我只问你，你信不信我？”莉莉丝只看向艾斯，或者说，她一开始就只是在询问着艾斯的意见。
“啊，当然了。”艾斯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莉莉丝重展笑容，笑得很轻松，再也没任何的迟疑，拉着艾斯的手就狂似的朝前奔去，只留下一地半天没缓过来的人，霎时一片安静。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艾尼路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众人都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不解。
尤娜神色微凝，当机立断，对着身后的同伴招呼一声，抱起纳兹立马朝着远处的雪山冲去，“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么？大家快跟上！”
连同艾尼路在内的所有人，就此带着茫然的想法一头扎入冲刺的行列中，然而他们还没有跑出多远时，面庞上传来的刺骨寒意已然消失。
风，停止了。
就在他们依旧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阵噼啪的响声，将他们的注意力尽数吸走，所有人听得分明，那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而他们的身后自然只有一样，那便是黄金诺亚号，只不过此时，这艘规模颇大的海贼船，已化成一块僵硬的船状坚冰。
“妈呀！”布鲁克一声尖叫，脚下已化作一片残影，没命的往前冲，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甘示弱，分别使出浑身解数，恨不得自己再长出一双腿来。
“就是前面，快把山脚打出一个洞来。”雪山已在眼前，莉莉丝立即叫道，艾斯深吸一口气，右拳火光暴涨，白炽色的火柱已将山脚溶出一个深深的洞穴来。
“进去！”不容艾斯说话，莉莉丝已一把将他扔进洞中，眼中厉色一闪，身后四条狐尾猛力一甩，洞口俨然已被重重积雪掩埋住。
“我勒个去，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眼见洞口已被掩住，浩克当即就破口大骂起来，其他人没有出声，不是他们不想骂，而是他们舍不得把那本就短暂的时间放在这样毫无用处的事上，黄金诺亚号已被冰封，按照冷空气流动的度，恐怕他们的时间也只有仅仅两到三秒。
太短暂了！
身材最为高大的浩克似乎已经能够感到头顶的丝开始结冰了，然后马上就会轮到耳朵，眼睛，口鼻······
“拼了！”艾尼路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周身骤然闪烁起耀眼的电光，以势不可挡之势向前冲去，只是这次的闪电有些怪异，它将面前的所有人都一并推着冲去，众人也在同一时间痛嚎起来，只是艾尼路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也不论其他人能否受得了雷电的电击和度，瞬间融掉了一秒前被掩埋起来的洞穴，带着所有人一头扎了进去，随着一阵轰隆巨响，洞口再次被积雪囤积起来。
整座岛屿，霎时成了名副其实的“冰岛”。
第十章 被强吻了
只是短短的一瞬。
寒风狂舞，大雪飘飞的天空豁然一清！
乌云盖顶的压抑场面，同样地消失无踪，无风、无声的一场环境，诡异而又自然的降临在这座岛的任何一处角落。
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岛屿正上空那处“风眼”！
自己站在雪山之下，冲着远方竭力奔向自己的同伴们，大声的吼叫着什么，可却又听不见一丝声响，寒冷、疲惫与忽如其来的困意，摧毁了他那不甚清醒的甚至，无边无尽的昏暗，占据了他的一切感知，这时候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是手边那一丝温暖，他奋力回头望去，却只看见一双如水晶般剔透的猩红双瞳······
“哈、哈、哈——！”
从昏迷中醒转过来的艾斯长吸口气，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是躺在有四条毛茸茸的狐尾交织而成的温暖“毛毯”上，这样大的动静，使得在一旁安眠的银发美女揉着眼睛，面色困顿的坐了起来。
是了，他们一伙人遇上了不得了的天气，差点被冻成冰渣，是莉莉丝提醒了自己，让自己在雪山脚下打出一个洞穴，借以安身，照这样看来，他们最终还是平安地活下来了。
他缓缓看向身旁，不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莉莉丝，就连尤娜和艾尼路他们也是在最后一刻全部逃进了洞穴中，躲过了险被冰封的惨剧。一想到这里，他向周围躺着的人一一看去，还好，都只是昏迷了，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也让艾斯上前去将他们一一叫醒。
醒转过后，脑筋明显还有些不清醒的尤娜，迷迷糊糊的喃声问道，“艾斯······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惊醒后额头冷汗依旧的艾斯，借助指尖燃起的小火苗，总算是能够看清楚这洞穴里的每一个角落了，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渐渐醒转，艾斯也调整了自己的急促喘息，冷静下来缓缓说道，“没事，没事，只不过我们好像差点就被冻成冰雕了。”
睡眼惺忪的尤娜，闻言顿时清醒过来，再看到右手掌中那静静躺着的稚嫩小手，才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啊，我想起来了，是你这家伙！”摩根醒来后，凭着鱼人的优越体制，倒是先一步适应了现在的环境，不过下一刻就想起了自己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
“既然有这么可怕的风雪，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最后说出来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还要把船长造出来的洞口给封了，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吗？”
对于摩根的质问，其他人脸色都很不好看，莉莉丝最后的行为无疑是要将他们全都拒于洞外，如果不是艾尼路在危急关头孤注一掷，他们可不就只是被电一下那么简单了，说不定现在洞外就有几座冰雕了。
“我只是为了顾全大局而已，要不是我将洞口封住的话，我们现在都被冻死了，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啊！”莉莉丝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歉意的神色，反而更加揶揄的笑了起来，“反正最后大家也没事不是吗，太计较的男人可是不讨人喜欢的哦。”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咯？”
艾尼路似是被这女人气笑了，如果不是她，艾尼路也不必在最后化身半元素化，在浑身电流疾走的情况下将众人一齐推到了雪洞里，即便他已经可能的降低了电压，但被艾尼路碰上的同伴们还是被电得浑身抽筋，而最最重要的，柯妮丝因此受伤了！而且是因为他艾尼路才受伤！
虽说不是出自本意，但柯妮丝的的确确是被艾尼路亲手所伤的，就凭这一点，他就绝不原谅莉莉丝！
“你想跟我动手？”感受到对方毫不掩饰的高涨杀意，莉莉丝倒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呢，获救之后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跟我的船长弟弟比起来，的确差上许多呢。”
话虽如此，莉莉丝也没有放下对艾尼路的戒备，些许寒气凛然的幽紫色火焰袅袅升腾，在这狭小的洞穴里，更显邪魅。
相比起强忍怒气的艾尼路，以及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摩根格瑞斯，默然无语的浩克布鲁克，目露愁色的柯妮丝和尤娜，最后还是艾斯站出来发话。
“算了吧，这次的确不能把所有帐都算在莉莉丝的头上，到底她是提醒了我们。”尤娜悠悠叹了口气，说了句公道话。
“你们都安分点！又不是仇人，干嘛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艾尼路，把你的气势给我收起来，现在不是让你们动手的时候，真要想较量的话，回到船上一个一个来。”
望着双方越来越冷的目光，艾斯倒是忍不住开口了，一个个脾气都这么臭，这还让不让人安宁了！他不是没想过莉莉丝和其他同伴间有多大的矛盾，不过这次也确实是因为对方的预警，黑炎海贼团才一人未损的安全活了下来，不说莉莉丝最后埋洞的举措，从某种方面来看，这次能够脱险，她是功不可没。
“恩恩，真不愧是我的船长弟弟呢，实在是······”
“好了，莉莉丝你也少说点，还嫌不够乱吗？”尤娜冷眼瞅了对方一眼，很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语。
“哦呀哦呀，妹妹这是在吃醋吗？”
在众人能够触及到的视角里，莉莉丝与艾斯再次凑近了一分，莉莉丝樱唇轻启，小口咬住了艾斯的耳朵，还伸出了舌头伸进对方的耳朵里舔弄了一番。
“这是给予我所信任的男人的奖励。”
丝丝凉意和一阵快感从耳边上传来，感受到耳边上的那股温柔和触感和滑腻腻的感觉，艾斯在享受的同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你、你在做什么啊······”瞥到了莉莉丝眼中掩饰不住的笑意，艾斯马上就发现好像自己又被耍了，微微咳嗽一声，迅速恢复了正襟危坐般的船长模式。
“咳咳，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船长吧，你就不能收敛一下你的恶趣味吗？”
“哎呀，弟弟真是太纯情了，不行了，姐姐我受不了了！”
当艾斯再次抬起头时，莉莉丝竟然热情地张开双手，两条玉臂勾缠住艾斯的颈项，之后更是出乎意料地凑迎过来轻轻一吻，艾斯吃了一惊，下意识想要推开，但动作却慢了一步，刹那间两人的四目对视，不能自己。
“唔！你——”
这是非常火辣的一吻，而且相当带有侵略性，对于艾斯这样未经人事的大男孩具有极为致命的诱惑力，他本想用力把人推开，却又觉得被吻起来的感觉实在是舒服之极，一时间整个身体都麻麻的，没有力气抗拒，就连耳边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
真是太大胆了······柯妮丝双手捧着通红的脸，看着莉莉丝的眼中满是羡慕，她看起来比艾斯本人还要害羞。
“你、你们两个给我分开！”直到艾斯和莉莉丝的嘴唇接触一会儿之后，被眼前的场景弄得有点发呆的尤娜回过神来，用力将两人分开。
热吻结束，莉莉丝腻腻的声音带着些慵懒，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我喜欢接吻，因为吻一个人的感觉最真实，藏不了虚伪与恶意，你有一张很好的唇，一定是个很好的交往对象。”
莉莉丝没有显露出一丝不快，反而愉悦的拉起了艾斯的臂膀，挂满了开朗的笑容，不过下一刻就被冰冷的枪口顶住额头，她缓缓转过头去，迎上尤娜冰冷的双瞳。
“离我的男人，远点！”
“妹妹好自私呢，好男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你又干嘛一个人独享，太吃醋的女人可是绑不住男人的心哦，更何况······呵呵，刚才小弟弟的吻技很生疏哦，真是失败的女朋友呢，你们之前真的有过接吻吗，还是说，刚才的难不成是第一次？”
莉莉丝的笑容很是恶劣，尤娜直接连脖子和耳朵都红透了，手里的枪管被颤抖的双手攥得紧紧的。
“那也与你无关吧，你这个小三！”
“不，其实······”艾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其实是想说，他的初吻是给了另一个女孩的。
而这件事，正巧只有他和邦妮两个人知晓。
艾斯正要辩解的时候，突然两片温软的红唇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条柔软滑腻的舌头进入了他的口腔，有些生涩的挑动着他的舌头，尤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看得出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和人接吻。
“哈、哈、哈······”良久，两人的唇分开，一条银色的长线从两人嘴唇分开的地方拉了出来，尤娜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浓厚的粉色，这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动人。
“看到了吧！”仿佛是宣战一般，尤娜骄傲的说出了她的胜利宣言。
也就在同时，连同莉莉丝在内的所有人表情瞬间僵硬。
“可恶的人参淫家！！！”浩克额头上的青筋狰狞的凸了起来，带着哭腔大吼道，“像我这样的纯爷们儿，为什么没有妹子？”
“兄弟，还是算了吧，你看看我！”布鲁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我生前没人爱，死了就更没人爱了，你比我幸运啊！”
“纯爷们儿，不要哭，站起来，继续撸！”
“对，纯爷们儿，站着撸！”
诶诶诶——，这样劲爆的话题在小孩子面前讨论真的没问题吗？
···················································
PS：哎，删了改，改了删，怎么都不满意，这章挺水的，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在写什么了，凑活着看吧。
第十一章 红发
世间不如意十之**，就在以艾斯为首的黑炎海贼团一行人进行疯狂的赶路之中，冰川中的寒风仿佛没有间歇地侵蚀着他们中的所有人，密密麻麻的冰雹也没有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艾斯他们每向前行走一步都要承受这巨大的压力，行路无疑变得更加的艰难起来。
“你们还好吗？”
“恩，没问题，只是没想到会冷到这种地步，现在的温度恐怕已经是零下十几度了吧。”
风眼带来的冰封虽然恐怖之极，但始终还是有个期限，众人沿着艾斯在雪山内部融出的通道总算是离开了那片可怕的区域，一时间倒也是相安无事，只是一路上凛冽的寒风几乎是没有任何间断的吹袭着众人，放眼望去，岛上尽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雪白。
而更危险的，雪和雨不同，不同于流动的雨一样，雪会一层一层慢慢的堆积起来，再加上狂风的吹刮，使得每走一步就会下陷些许，这让本就难走的冰川更加的艰难。
前后相互依偎着的一行人，各自从对方上取着暖，为了防止风雪的侵袭，几人都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多达甚至也变作熊猫兽身，替众人挡了些许风寒，艾尼路这次倒是不敢再装硬汉了，绷着一张臭脸躲在多达的身后。
“哼，区区一只熊猫，这次就让你得意一次，下一次要是到了火山口，我帮你把毛给全剃了。”
艾尼路再厉害，他也是个怕冷的正常人啊！
“记得要把护目镜戴好，在这种天气，眼睛才是最脆弱的。”莉莉丝向身后叮嘱道，至于这人手一副的护目镜，其实也就是墨镜而已，格瑞斯平日里什么兴趣没有，就是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墨镜，衣兜里随手就是一大把，这个颇为荒诞的爱好在这种场合倒是派上了用场。
正如莉莉丝所说，除了极少数常年在雪地里生活的动物之外，大多数生物的眼睛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倘若在这样寒冷的冰川中受到风雪侵蚀的话，那对于双眼而言的确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已经在雪地里走了近半天的时间，每个人的眼中均有少许疲惫之色，不只是**上的疲劳而已，连续不断的风雪，让众人的心灵也渐渐地失去活性，变得开始僵化起来，重重的喘息声早已响起，只不过被漫天的风雪所掩盖了去。
艾斯不是那种只知道死脑筋往前冲的人，在前进的途中众人的疲惫毫无遗漏被他收入眼底，队伍里甚至是有好几人都有些撑不住了，因此他决定找个山脚停下来歇息一阵，不过当他提出这个意见之后，却一致得到了大家的反对。
“这里的风雪无疑会越来越大，而我们身上都没有带有取暖或是充饥的供给，如果不趁现在早点找到出路的话，只会被埋在雪地里。”
艾斯沉默了，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照如今的情况来看，羸弱至柯妮丝这样的绝对没有办法再走上半天的路程，而这座岛屿的特殊环境，也注定了上面不会存在着活着的生物，总之他们现在是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就在艾斯还在苦思时，艾尼路突然带着几分惊喜说道，“等等，我好像发现有人在活动的迹象！”
艾斯浑身一震，飞快地问道，“真的么，在哪里？”
如果艾尼路说的是真的，那么只要他们找到对方，自然就可以解决现下饥寒交迫的难题，想到这里，所有人均是眼前一亮。
艾尼路伸手一指，望向对面那座大山，“如果我没有感应错的话，按照‘心网’所示，刚才那里的气息和其他地区有些不同，隐隐约约有几股强大的波动，应该是有强者在那里活动，不过我听不出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危险。”
“强者？”艾斯眉头紧锁，似是在思量着什么，他很清楚艾尼路为人的高傲，能被他称为“强者”的，恐怕已经超出一般的“强者”定义了。
“应该可以交涉才对，在这种环境下还呆在岛上的，要说是本土居民也不太可能罢，对方应该也是偶然登岛的海贼才对，既然都知道难处，如果我们提出来的话，他们应该也不会拒绝才对。”尤娜柔和的声音在艾斯耳边响起，他回过头来，尤娜对他微微一笑，“，就算是想跟我们作战，也得考虑一下双方的战力优势才对，不是吗，我的船长？”
艾斯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嘿嘿一笑，随即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莉莉丝，后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可是船长呢，我们都把性命交付在你手上了哦，所以一定要好好加油哦。”
“是、是吗？啊哈哈哈······”艾斯摸摸头，有些尴尬，只是他没看见，莉莉丝的唇角勾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笑，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也许其本人还没有发觉，艾斯现在的确是越来越依赖她了。
“男人，真是容易感动呢······”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像是水滴，在世界这片大海中它一点也不起眼，但是当它掉落到平静的湖面上的时候，它荡起的涟漪却可以波及整个湖水，就如同现在的艾斯一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就遇见这个男人。
“我之前也略有所闻，但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你见面，还是说······”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他的声音不是特别有力，却格外的富有磁性，随着散布于空气中气势的拔高，他一头如火般热情的红发轻轻地飞扬起来。
“你想在和白胡子决斗之前，先跟我来一场呢，艾斯？”
淡淡的语气，却带有一股令人无法生出反抗之心的霸道，只是和他对视一眼，便几欲向他臣服。
“终于见到了啊······”
伟大航路后半段，占据新世界最大势力的四皇之一。
那个以一只手臂为代价，给予了路飞第二次生命，并引导其走向海贼之路的男人。
四皇，红发香克斯！
第十二章 艾德沃,ENDWAR
(-
红发香克斯。
一提到这个名字，恐怕没有人会陌生。且不论他现在新世界四皇的地位，光凭他曾经是海贼王罗杰船上的见习船员这一点，就已经让无数人嫉羡不已，而同样地这一点，注定了红发一生的传奇。
这是一个曾经活着到达过世界尽头之处的男人！.br/>“还是说，你想在和白胡子决斗之前，和我先来一场？”
几乎是在红发话音落下的同时，他身边的数名海贼，隐隐将枪口对着艾斯几人，不仅仅是红发海贼团这一方如临大敌，就连黑炎海贼团这一方的海贼们也几乎是下意识的拔出武器，将矛头指向了对方，只要自家的船长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向对方发动进攻。
恍若已经凝实成质的不安情绪，渐渐在所有人中扩散开来。
不！并不是所有人，在场上的至少有四个人，对于双方急剧紧张的气氛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意外，而他们正是冷眼相望的红发，怡然自得的艾斯，笑颜盈盈的莉莉丝，以及一开始就默默抽着烟的副船长本·贝克曼。
“啊，的确如此呢。”
艾斯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红发左眼处那狰狞的三条爪痕，喃喃的说道，“毕竟是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四皇，红发的香克斯呢，不想跟你交手那完全就是骗人的。”
果然如此么······红发轻轻闭上了双眼，再度睁开之时却爆出无限的战意，“如果这就是你的回答，那么我也不会拒绝。”
而后，所有人不想，艾斯突然话锋一转，有些感慨的说道，“本来是想这么做的啦，可是一见到弟弟的救命恩人，决斗什么的就已经提不起干劲来了！嘻嘻，我想我还是老实的跟你道谢好了。”
说罢，艾斯向面前的红发深深地鞠了一躬，“您对路飞所做的一切，我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当然了，我并不认为这可以能够偿还您的恩情。”
岂止是感谢能够弥补的，香克斯对路飞所付出的，可不单单是一条手臂那么简单，实力到了如今的地步，艾斯自然明白一条手臂对香克斯意味着什么，尤其是身为左撇子的香克斯，如果不是为了就路飞搭上了这么一条手臂的话，也许到了现在，香克斯的实力已经可以直追白胡子了也说不定。
毕竟，对方也是拥有王之资质的人！
“弟弟？你说的是······路飞吗？”
红发整个人都顿了一下，在经过短暂的惊讶，粗犷的面庞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什么嘛，原来是路飞的哥哥，哈哈哈，自己人啊，兄弟们，开宴会啦，庆祝阔别多年的友人啦······”
本·贝克曼放下了手中的烟头，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他似乎也回忆起了，十余年前那个吵着闹着要加入海贼团的小孩，似乎，对方服下的那颗橡皮果实，就是他亲手找到的。
“开宴会！开宴会！”即使左手还拿着一直未吃完的鸡腿，拉基·路对开宴会也总是乐此不疲。
而黑炎海贼团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惊呆了，原本以为还要经过一场艰难的大战来着，却没想到只是船长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船长的弟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一时之间，“路飞”这个谜一般的名字被众人牢牢铭记在了心底。
其实比起自己的同伴，更为讶然的是艾斯，他也没有想过，仅凭自己一番没来由的话，就可以让红发热情的对己方敞开心胸，这样豪爽的气概，艾斯自愧不如。
望着面前这个蓄着整齐小胡子的中年男子，一身狂放不羁的气质在此刻显得格外引人瞩目，红发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的身影渐渐重合起来，艾斯似乎有些了解了。
无论是路飞还是红发，他们天生好像就有一种能够让周围的人无条件去信任他们的才能，这与个人能力无关，只能说，这是属于他们独有的人格魅力。
或者说，这就是传闻中的主角光环？
······
“你说你叫艾尼路？”
红发望着眼前这个有着奇怪耳垂的男人，双目中透露出一种名为“希冀”的情感。
“你挺不错的，要不要到我这里来，跟我干？”
作为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四皇，红发的眼光自然是毒辣之极，一眼就看出了艾尼路的不凡，登时对艾尼路抛出了橄榄枝。
“怎么可能啊！”
“喂，你当我不存在是吧！”艾斯恶狠狠地叫骂道。
“哈哈！”红发狠狠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胡乱抹了一下嘴巴，笑着拍了拍艾斯的肩膀，“大家都是海上的男子汉，别那么拘谨嘛！”
“不过，我说的话还是有效的哦，艾尼路，哪天你改了主意，我都随时欢迎。”红发仍自贼心不死的诱惑到，惹得艾尼路直接扔了一团雷电过去，却被他轻轻一拳给打散，还兀自哇哇大叫到，“哇塞，原来艾尼路你是自然系的响雷果实能力者啊，难怪这么强。”
“这个混蛋······”面对红发这样的无赖行径，艾尼路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走，索性一头躺下睡起觉来。
“哦，对了，艾斯，我想起来外面好像在流传你在一个月后要跟白胡子决斗啊。”聊了一会儿后，红发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正色道。
“恩，有什么问题吗？”
“不，只是觉得你这样，有些操之过急了啊，是在急着证明什么吗？”红发略一皱眉，对他的这个反应，貌似感到非常的不满，“更何况，你找谁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找白胡子？”
望着红发一脸的微怒之色，艾斯依旧没有妥协，不过从隐约间对方的态度来看，大概因为自己是路飞的兄长吧，所以才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其实你也感受得到吧，香克斯······只是交手过一次，虽然那次我输得十分凄惨，但白胡子的力量确实在渐渐地变衰弱。”
“所以你是想······”听到艾斯的话语，红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对，白胡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是表面上不是那么明显罢了，像他这样的人，要是就这么无能地死去，我觉得那是对白胡子的一种侮辱，如果我真的有杀他的能力的话，我宁愿白胡子死在我的手上！”
似乎是是将埋藏心中已久的秘密倾吐而出，艾斯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淋漓的快感，随后莫名一笑。看到红发仍在踯躅，艾斯无奈的抛出令那在场所有人，包括己方同伴在内，惊得目瞪口呆的话来。
“要不然，就是我死在他的手上！”
见艾斯主意已定，红发轻叹一声，也不再阻挠，只是抱着最后一份侥幸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即便是死在白胡子的手上，也绝不后悔？”
艾斯没有回话，只是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目光一如之前那般坚定。
怕死，还当什么海贼啊！
红发沉吟半晌，也不发话，起身踱步，最终撇向了洞穴外的漫天大雪，思绪却已飘向了遥不可及的远方。
白胡子之前跟艾斯约定的地点，艾德·沃海域，那是在二十年前还未被冠名为“海贼王”的哥尔·D·罗杰与当时的“海贼舰队提督”、“飞空海贼”之称的金狮子最后交战的海域。
同时也是，新世界终点站，拉夫德鲁前的最后一片海域。
穿越这片海域，便是拉夫德鲁，世界的尽头，独一无二的海贼王加冕宝座！
海贼王！
这是一个让所有海贼都梦寐以求的同时，却又高山仰止的称号，这不仅仅是无上的荣耀！还是一个时代的象征跟新时代的钥匙！
可是自海贼王哥尔·D·罗杰后，所有人都对这个称号望而止步，对着艾德·沃海域望而止步！
艾德·沃，——END·WAR。
名副其实，“最后的战争”！。
第十三章 谎言和誓言
在和红发一伙人把酒言欢的第二天，艾斯便带着同伴离开了。
“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接下来不足一个月的时间，我也必须得好好准备才行。”艾斯笑了笑，脸色肃然一正，“要是能活下来的话，我们再一起喝酒吧。”
“随便你吧，反正是怎么劝都劝不了你啦。”红发双瞳闪过一丝精光，神色凝重道，“不过在临走之前，我还是想再问你一次，在你心中，白胡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怎样的一个人？
艾斯微微沉吟了一下，白胡子那仿佛不可逾越的高山般身影从脑海中一闪而逝，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一个了不起的大海贼······不，应该说，白胡子是世界上最棒的海贼！”
红发点点头，一丝神秘微笑浮现在面庞上，“果然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对大多数新世界的海贼而言，白胡子就是无冕之王，身为敌人的我这么说虽然有些不妥，但他的确是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海贼，相信这个评价也不会有任何人去怀疑它本身的真实性。”
“也就因为这样，我才想问你，你去挑战白胡子，真的值得吗？且不论谁胜谁负，这样一个被所有人敬仰的大海贼，你却想用如此极端的手法来为他的人生画上休止符，我真的无法想象，所以我只能这样推测······艾斯你是真心的仰慕白胡子，仰慕到要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得到白胡子认同的可怕程度，没错吧？”
艾斯被说得一愣，缓缓低下头，显然是默认了红发的话，回首再看向自己身旁的尤娜，只见她用鼓励的目光看向自己，似乎也很希望自己找出答案。
自己的话语似乎已经起到成效，红发也暂时放下心来，“总之，你挑战白胡子我是不会阻拦的，只是希望你在行动之前，多想想你这样做的目的，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为自己选错了道路。”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红发大手一招，无形中散发出的的气势鼓荡衣袍，带上自己的同伴一起火速离开了雪地。
这个海贼猖獗的时代，已经维持了近二十年的时光，无数英豪枭雄般的人物被埋葬在岁月的沙砾中，罗杰如此，金狮子也是如此，在这片没有了对手兼夙敌的大海上，白胡子又过了多少只能看着自己慢慢腐朽的日子了？
唯有寂寥而已。
在金狮子身后度过近一年时光的艾斯完全能够明白，对于有着相同经历的金狮子和白胡子而言，没有了罗杰，没有了金狮子，白胡子一个人活着又有多大的意义？
艾斯，想成为白胡子的敌人！他会为此豁出生命，如果这样能够让白胡子还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乐趣的话。
在这片只有冰风呼啸的天幕之下，艾斯昂着头，近乎痴迷的看着天空。
“听说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化身成天上的星星，那么，属于西奇老师的是哪一颗？出生时便已离我而去的母亲，又会是哪一颗？”
艾斯对着天空举起右手，仿佛要在目光触及之处将所有的星星都收入掌中，这幼稚的行为几乎每个人年少时都做过，但艾斯如今的感受却是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自己越是强大，越是能够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辽阔，和大自然比起来，人这种生物果然还是太渺小了。
“在感慨什么呢。”温柔的声音在艾斯身后响起，回头后映入眼帘的，是亚麻色齐肩短发，身材纤细面容甜美平静的少女。
“不，只是突然有点感概而已。”艾斯笑了笑，对尤娜招手。她乖巧的走了过来，依偎在艾斯温暖的怀中，“我在想红发刚才说的话，我挑战白胡子，是不是真的太自我独断了？”
尤娜长睫轻颤，微笑着摇了摇头，“是坦率罢了。你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跟白胡子决斗，我也只能选择支持你了不是么，更何况，我可是几番跟你共进退的伴侣呢。”
所谓的好女人，就是能在男人回来的时候什么都不多问地对他微笑。
尤娜是个极为出色的女性，她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机给予艾斯最温柔的安慰，比任何时候的任何一个人都更让艾斯动心。
而恰巧这一点，邦妮做不到，白星做不到，女帝做不到，柯妮丝做不到，莉莉丝更做不到。
真心的支持，恰到好处的温柔，远比美丽的外貌更加让人不可自拔！
然而就在两人的温存间，尤娜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柳眉一颦，“你在那边看了很久了吧，出来！”
“哎呀哎呀，妹妹还是这般警觉呢，不过我可没有恶意的。”轻柔的脚步声从两人身后传来，莉莉丝绚丽的银发如同万丈飞瀑，在这银装素裹的雪地里，不知是白雪照亮了她，还是她照亮了白雪。
“只是作为船员，我总得时时关注自己船长的情况才行，因为要是走错了路，可是一船人都会沉溺的哟。”对方笑靥如花，宛如黑夜里的明月般光彩照人，但那语气，却冷淡得好像一泓冷泉，“比如说，明知道面前是一座冰山，还要将船开过去的举动。”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对于白胡子，我们自有办法。”不等艾斯回话，尤娜已是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
“自有办法？好一个自有办法。”莉莉丝双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之前再三警告你们，白胡子和其他海贼可不同，不止是实力上的差距而已，新世界各大势力之间纷乱交错的交接，只不过需要一个小小的突破口，就能够将所有的势力都将枪口对准你，哼哼，不要太天真了啊！”
莉莉丝目光闪动，嘴角边挂着一丝揶揄的微笑，“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也是海军的人吧，是因为什么而沦落到这种地步我没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是在海军得知了新世界风头正盛的新星‘火拳’和四皇白胡子之间的战斗，会做出什么样的举措呢？现在新世界的势头彼此都清楚，你应该也猜得到，到时候一定会很有趣的。”
“你说得过头了。”感受到尤娜在怀中那不安的颤动，艾斯的脸色不由阴沉了下来，“与海军海贼什么的无关，我们只是一群追逐自由的冒险者罢了，被人当成贼寇讨厌也无所谓，被别人视为眼中钉更加不是我们的本意，有谁喜欢整天被一堆高手想着怎么取自己的脑袋？”
人都是逼出来的，艾斯如此，尤娜如此，就连莉莉丝本人也是如此。
“说的好呢，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跟利益熏心的当权者追逐**的，世界上的恶徒的所作所为可算人道的多了。就是因为废物统治了世界，才会造就一批又一批的废物！”
“所以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有什么决定吗？”艾斯把手一摊，一脸无所谓道。
“啊，那个啊，算是吧。”也许是考虑到接下来的决定，莉莉丝似乎不敢直视艾斯，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又闪过一丝挣扎，“我决定暂时离开你们一段时间。”
话音方落，艾斯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心中掀起滔滔巨浪，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涩声道，“为什么？”
“因为不想死啊······至少，还不是现在。”莉莉丝美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憎恶之色，但被她很好地掩饰住了，她揉了揉额头，无奈地说道，“更何况，我也只是‘暂时’离开而已。”
“如果一个月后我们活着，你就会‘回来’，要是我们死了，你也就不必再遵守什么约定了吧，哼，真是可笑！”尤娜怒火腾地从心底涌起，只是对她冷冷一笑，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对莉莉丝不抱信心了。
“随你怎么想。”旁人的冷嘲热讽，莉莉丝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明明答应了的，要跟我一起去拉夫德鲁······”心情低落的艾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底的莫名烦躁。
“傻弟弟······”莉莉丝轻轻笑道，一双皓白如雪的素手将艾斯紧紧拥抱在怀中，那双如同水晶版梦幻的赤瞳盯着艾斯，一丝无奈转瞬而逝，“知道誓言和谎言的区别么？一个是说的人当真了，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
第十四章 各自的行动
在红发海贼团走后的半日内，莉莉丝也如她自己所说，在告知了艾斯和尤娜两人后，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黑炎海贼团，正如她当初莫名其妙的加入一样，走得也这么突兀。
可是会有多少人在乎呢？除了艾斯以外，这艘船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是对莉莉丝抱有一定的好感，或许是过去受到的伤痛实在是太深，所以她高傲、冷漠，就像是一只刺猬，将一切想接近她的人都一一伤害。
付出真心，才会得到真心，却也可能伤得彻底，保持距离，就能保护自己，却也注定永远寂寞。
“自己能够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怎么选择了。”没有经历过他人的痛楚，自己又凭什么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了？
也许当初只是脑子一热，本着同情心拉了对方一把，可几番生死，两人之间的情感，已经不是当初单纯的可怜与同情了，一起度过的一个月里，他能够感受到，那个心高气傲却又喜欢捉弄自己的女人，其实也是有着脆弱的一面的，在可怕的自然灾祸面前，她需要的信任仅仅是艾斯一人就好，其他人在她看来无所谓，而她也会为了在危急关头更好地活下来，而根本不带一丝考虑的就断绝其他人的生路。
两人各自坚守的观念不太一样，艾斯也许永远也无法理解莉莉丝，不过在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里，的确已经有什么地方开始变得不同了。
正如莉莉丝所说，跟利益熏心的当权者追逐**的，世界上的恶徒的所作所为可算人道的多了，就是因为废物统治了世界，才会造就一批又一批的废物。
可能，她又会继续走上之前那条路吧，连同自己在内让所有人都走向毁灭的不归路。
“真想再看一次呢，那个成功捉弄了我之后露出的笑容······”
艾斯摘下了帽子，望着被云层遮住的昏暗天空，就如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失去了阳光的温暖。
然而此时暗自惆怅的艾斯还不知道，就因为他这个不安因素，如今大海上已经是风雨欲来。
······
海军本部，马琳梵多。
“什么！？火拳要跟四皇的白胡子决斗！？”战国在一收到这个消息的瞬间便已冷汗直冒，连身为海军元帅的仪态都顾不上地对着电话虫大声喊了起来，“是谁给那小子那么大的胆子，就凭他手下那几个战斗力不足5的渣渣，也敢直接跟人多势众的四皇对干？什么，情报不足？你这个情报科的科长是干什么吃的！”
明显瞄到卡普往嘴里送甜甜圈的手臂一滞，战国眼中厉色一闪，强忍着怒气挂掉了电话。
“该死的！火拳艾斯那个小混蛋！有他在，我都要少活几年。”
“哈哈！我就说嘛，我家的小子可是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量力而为，你要是给他一支海贼舰队，他都敢攻打本部。”相比起战国，卡普完全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放你的狗臭屁，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倒是从你身上学了不少，我看他这次是活不了了，只是之后新世界又要不安稳了。”战国狠狠瞪了卡普一眼，兀自说道，“不过从另一面来看，这也未必不是坏事，哼，新世界四皇白胡子和新星火拳的战斗，可是一次绝佳的机会······青雉！”
被叫到名字的青雉懒懒睁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您的意思是一网打尽？对方可是四皇啊，小心贪太多吃不下。”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哼，可惜海军从来都只做捕鱼的，你现在就派人去新世界，把这个消息透漏给其他人，越快越好，相信凯多那些人会很感兴趣的。”
“切，海贼渣滓对付海贼渣滓？手段真是阴险啊，战国。”
“对方是海贼，现在不是讲究手段的时候，还有卡普······”战国的神情明显严肃了起来，带着几乎是不容质疑的口气道，“这次你跟我一起坐镇，哪儿都不准去。”
“知道啦，最近话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更年期。”
虽然卡普嘴上说的是信誓旦旦，但一到了晚上还是焦虑不已，思量再三，还是忍不住拿起身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昆卡，是我，老疯狗，恩恩，有点事要你帮忙了······”
······
伟大航路前半段，魔鬼三角洲海域。
“什么，火拳那小子要跟白胡子一较高下？”莫利亚狰狞的面目上难得出现了急切之色，“那个混蛋不要命了，就凭那个小子，就凭那个小子，也敢跟白胡子叫板？白胡子，白胡子可是连凯多那狗屎都无法匹敌的怪物啊！”
“莫利亚大人，您要是生气的话，就请用这个小玩意儿撒火吧。”幽灵公主佩罗纳一脸坏笑的递上一个做工粗糙的洋娃娃，上面贴了一张白纸，上书几个字写道，“火拳艾斯”。
“分尸、炭烤、油炸、冷冻······请不要大意的将它玩坏吧。”
又是巫毒娃娃······话说，真正坏掉的是你吧，佩罗纳。
“船长。”罕克轻声低唤道。
“哼。”莫利亚一把将手中的巫毒娃娃扔到地上，直让一旁的佩罗纳脸上尽是止不住的失望之色。
“还等什么，我们一起去新世界，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
站在这满是泥壤的岛屿，俯视着被浓雾掩盖的墓地，疯狂而大胆的想法冲击着莫利亚的心灵，也正是如此，搅乱了他原本就纷乱的心绪，但他却能够察觉到，自己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因为莫利亚已经找回了他那样遗失了十余年的珍宝。
那是比梦想都还要重要的，勇气。
咱们俩的帐也该算一算了，凯多！
······
伟大航路前半段，无风带，九蛇岛。
咋婆婆担忧地的望向寝宫，随手唤来一个侍女，“蛇姬现在如何？”
这名侍女明显还有些不安，略带畏惧地回头看了看寝宫方向，那里有着九蛇岛的帝王，她们独一无二的蛇姬大人。
“蛇姬大人今天一大早还好好的，可是在听了部下传来的消息后，就一直在那发脾气，两位殿下现在正在安抚蛇姬大人。”
咋婆婆挥了挥手，示意让对方下去，侍女得令，自然不敢继续逗留，微微行礼后已然离去。
“蛇姬啊，自从上次那个男人来过之后，就一直在打听对方在新世界的近况，该不会这次······”想到自己的大胆推测，咋婆婆不禁摇了摇头。
“啊啊啊······气死妾身了，气死妾身了！”女帝独自在房间里撒气，花瓶盆景几乎是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桌椅板凳什么的更是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皇姐，息怒啊。”桑塔索妮亚和玛丽歌德不住地劝着对方，只是貌似收不到半分成效。
“不行，这样还不够。”女帝重重呼出一口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蓦地一动，“只是砸花瓶桌椅还不够，妾身要到新世界去，亲手拆了那个男人的骨头才甘心。”
“杀掉你！杀掉你！杀掉你！”
第十五章 猎人
距离和白胡子约定的决战之日，还有三周。
艾斯自来到这座冰之岛后，便无打算离开，这样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正好可以用来锻炼他烧烧果实的能力，但这还不足以弥补他和白胡子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论战意讲阅历，白胡子可不是他这个出道两三年的新人可以相比。
但若真要把白胡子和艾斯相比，他们之间差距最大的不是能力，也不是霸气，而是战斗的本能，在跟白胡子那近乎是一面倒的战斗后，艾斯得出了这个残酷倒让他难以接受的结论。
艾斯自问也是跟海军三大将交手过的强者了，若算上战绩，他甚至是曾亲手单独屠过一条龙！可这些荣誉在白胡子面前确实如此的可笑。
艾斯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双瞳中尽是愁苦之色，“到底，还差些什么呢······恩？”
艾斯突然停住了呢喃，似乎是若有所感地朝身后处的雪地看了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灰色身影迅速掠过，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朋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躲在雪地里也不嫌冷，我的船上还有些热咖啡，不介意的话一起喝一杯？”
灰色身影的主人本就没想过会如此容易的瞒过对方，只是也不急着现身，一个急速的闪身，消失在了银白色的积雪之中。
“不爱说话？好吧，这还真是讨厌。”艾斯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襟沾上的雪水，“既然你不愿意出来那就算了，只是今天的修业得提早结束了。”
虽然艾斯看似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他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那个隐藏在某个角落中的身影给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灰袍人影也不吭声，只是暗自调整呼吸，与周围的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艾斯脸色平淡，微微叹了口气，若不是他见闻色霸气已近大成，还真是难发现这里有除去他以外的另一个人，对方虽然来意不明，但细心的艾斯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分恶意，或许对方也是个无意间来到这里的旅行者也说不定，想到这里，艾斯向后摆了摆手。
“随便你吧，我现在要回船上了，要喝茶的话随便。”
艾斯正打算拔腿往回走的时候，耳边呼啸声大作，得知危机感临近，艾斯猛地向后探出右臂，只听得一声金属质地的颤响，回首一看，竟是一枚巨大的三角回旋镖。
“这玩笑是不是开的太过分了？”将手中的回旋镖一甩，一跺，艾斯目光已经有些发冷了，缓缓伸出了手臂，奔腾不息的白炽火焰跳动在手心，恍若凝聚着周围渐渐粘稠的空气，白炽色的火焰散发着让人惊叹的威势。
“我可以看做是挑衅吗？”艾斯左眼处已静静燃起浩瀚的苍蓝色火焰，冷静的计算着双方距离，对方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这只眼睛看得是一清二楚吧。
一尺三寸长的弧形弯刀，刀身上散发着的长度逾丈的恐怖刀气被刀的主人暗暗压抑住，只等待出刀的那一刻，左手处垂着一柄灰暗的战斧，若是加上之前那枚三角回旋镖，那么这个人至少是戴上了三种武器，而最怪异的，是这个人的面部被一条灰色布条层层掩住，只留得双眼与鼻孔之间的位置裸露在外。
“别藏了！”艾斯一声怒吼，右臂上吞吐升腾的火焰宛若挣脱枷锁的巨龙，咆哮着燃烧着眼前的一切，冰川雪水登时被融化得十不存一，没了遮掩物，对方自然只能现身。
按常理应该是这样，可艾斯惊讶的发现，左眼处清晰可见的人影，却是无法在雪地上呈现出原本的姿态，对方利用某种能力遮掩住了自己的“形”！
“透明果实的能力者应该是阿布萨罗姆才对，而且那个家伙不是······”艾斯沉吟不语，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的举动。
却不想他这次遇到的是个极为耐性的人，两人站在原地已有超过五分钟的时间，对方居然一动不动，艾斯自然明白，他是在等自己露出破绽的时机。
“狡猾的家伙，就像是猎人一样吗？”艾斯眉毛一挑，给出了如下评价，而他也不着急，暗暗留心对方的战斗风格，这是他两年间不断与强者争斗而积累的宝贵经验，有些服下恶魔果实的海贼能力诡异之极，就算是强大如他稍不留神也会吃亏，而通常在这种时候，强打猛冲就是愚蠢之极的行为。
敌不动，我不动。战斗中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发现敌人的作战规律，找出其中的死角，最后开始反击，全面压制，迅速格杀，这种经典的战斗模式，被艾斯奉为金科玉律，乃是其恩师金狮子留给他的一笔最宝贵的财富。
却不知对方此时心底也在为艾斯惊叹不已，虽然只是往那里随便一站，却给了他一种毫无破绽的感觉，杀戮多年，他的心早已冷寂，只是面对艾斯这样的海贼，他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他明白，这是因为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了。
“我输了。”却是对方首先露出了身形，向艾斯投去一丝敬意，“不愧是新一代海贼中的少年翘楚，果真名不虚传。”
见对方竟是如此的豁达，艾斯也放下了之前的成见，和放下武器的对方握起手来，“哪里，阁下隐匿气息的手段也颇为高明······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波特卡斯·D·艾斯。”
“恩，我知道，这次我就是为了你而来。”灰色布条下的面容冷峻如常，心底同时却也为艾斯心胸的豁达微微感慨。
“我叫刚铎，是个赏金猎人。”
······
赏金猎人公会，是伟大航路上一个比较独立特行的组织，和政府所建立的合法军事机构海军不同，当然也和被政府承认的“王下七武海”不一样。
在伟大航路之上，真正站得住脚的，身后永远都是有着团队存在的，这一点无论是海军亦或是海贼都不例外，一如本部要塞，一如四皇，都是汇聚了无数人才的大型武力性组织。
而赏金猎人公会不同，若说伟大航路上三大势力是海军、七武海与四皇的话，那么这三大势力中的任何一股，都能够轻易的将其剿灭，赏金猎人公会虽说也是以武力存世，但成员间并不如其他势力那般有组织性，这倒不是说赏金猎人之间并不来往，相反，他们为了某个大海贼的悬赏金额，通常是要同时叫上好几个同伴齐行，论交情，并不比一些大海上相互扶持的海贼们差。
归根原因，则是出在其成员之上了。
赏金猎人，人如其名，他们的目标都很简单，又都很一致，那就是将枪口对准海贼，靠抓捕被通缉的海贼赚钱。
而这种人的来处，其一是不非海贼又非海军的无业人士，想靠力气谋生而已，而其二，则是很多退役的海军了。
大海上海贼势力猖獗自是不容分说，在这种情况下，海军中许多士兵大都因伤退役了，而退役后的海军们又不甘于窝囊度世，抱着对海贼的仇怨，私下干起了抓捕海贼换取赏金的举动来，这就是最早的“赏金猎人”的来源了。
而随着赏金猎人的兴起，更多的人加入了这个同样有着铁与血的职业中，而这一举动也就直接导致了赏金公会的诞生了，而中流砥柱自然是那些退役下来，又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兵了，这也是为什么赏金猎人公会明明也算的上是一个组织，却始终实力不济的原因了。
说难听点，就是一群杂兵的聚集地。
“这次，我是受公会会长之托，前来助阵。”刚铎微一躬身，向众人介绍着自己的情况。
“会长？”
“就是老夫啦。”
从洞穴外走进来的这个人，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的是一身破旧的老式海军制服，不过看不出是什么军衔，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刀，刀面上波光流转，寒气迫人。
“受老疯狗的拜托，来指导指导你们这群海贼渣滓。”
第十六章 膝盖中剑的老舰长
“海军？”
“会长？”
除去众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外，那一声“会长”却是艾斯身旁的尤娜发出的，看她既惊又喜的神态，不难想象他们是相识的。
“哦，是艾利克斯家的小丫头和傻小子啊，你们果然是成了海贼呢······”老人先对尤娜点头致意，完全将众人散发出的敌意无视了，将刀往地面上一插，大大咧咧的就坐了下来，“一开始一看到你的悬赏令的时候，老夫是怎么也信不了，虽然那件事对你打击挺大的，但也不至于堕落到跑去做海贼才对，不过现在到底是亲眼所见，老夫我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是的，很抱歉让您失望了。”向对方深深一躬，尤娜款款而道，“但或许也正是因为走上了和过去完全不同的道路，才能看清楚以前从未看到的景色呢，对于未来的道路我已经有所把握了，至于您所担忧的······我现在已经不恨任何人了，所以现在也只能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
“怎样都好，毕竟老夫现在已经不是海军了，你的私人问题老夫也无权干涉，但······”
对方这落落大方的仪态却是令老人额头上的皱纹更加重了几分，不知是否是因为经历了过于漫长的岁月，一张饱受风霜侵袭的面容，仿佛蕴含着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纯粹威严。
“老夫为你做出承诺，只要老夫还有一天活着，就绝不允许有人伤害到你，这仅仅是长辈的承诺而已。”说到这里，还故意往艾斯处多看了一眼，似是在警示着什么。
“一进来就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话说老先生你也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吧。”艾斯双臂交于胸前，似乎对对方宣兵夺主的举动很是不满，感觉到左臂处有异动，转过头去，却是尤娜小手在轻轻拉着自己的衣袖。
“这位是赏金猎人公会的会长昆卡先生，他以前也是海军出身，你也知道，家里出了那件事后，我和堂弟一时孤苦无依的，要不是昆卡会长用他的身份将我们强行留在身边，政府碍着他老人家的面子不敢派人动手，说不定我们早就死了。”
艾斯微微一愣，尤娜的事他一早就知道，却不想其中还有如此之多的波折，政府CP情报部门内部矛盾，成员私自放弃任务目标，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老人昆卡却是胆敢以一人之力与公然政府叫板，别说他和尤娜之前并无任何牵连，光是这份魄力，已能让人肃然起敬。
“就别给老夫戴高帽子，老夫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等死的将行就木罢了。”老人昆卡高声笑道，随即话锋一转，苍劲的嗓音随之高扬。
“也是老夫的疏忽，没想到海军一方撒手后，巴洛克华克杀手社不知道是从那里得来的消息······哼，沙鳄鱼克洛克达尔，好大的威风！”
“您实在是过谦了，和海军本部前大将‘白鲨’昆卡相比，沙鳄鱼又算得了什么。”尤娜莞尔一笑，随即吐露出了这个令所有人都惊诧不已的秘密。
“前海军大将？”
大将这个称号代表了什么，这些从香波底群岛上活下来了的人们自然是熟悉已极，赤犬、黄猿······光是这两个名字，已令他们心颤不已。
“哈哈哈哈————！”昆卡笑声震天，整个身躯前俯后仰，在外人看来几乎快掌握不了平衡，在笑了足足两分钟后，昆卡才矫正身姿，缓缓呼出一口气，用一种极为复杂的语气恨恨地道。
“我以前也的确是个海军大将，直到我的膝盖中了一剑。”
······
对于艾斯这样活在大海贼时代开启后的第二十个年头，他的确是无法理解“昆卡”这个名字，但若将它放在二十年前，那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与现在的海军元帅，佛之战国并列的海军本部三大将之一，“白鲨”昆卡。
二十年前的伟大航路，没有所谓的海贼王，也没有所谓的四皇，更没有所谓的七武海。有的，只是贪婪的海贼，与英勇无畏的海军，而昆卡，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当然，并不只是昆卡，战国、卡普，作为战场上一齐出生入死的战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所谓的“友谊”来形容了，这样亲密无间的战友，也塑造了后来的海军“三元老”之说。
海军三元老：铁拳无敌老疯狗，阿弥陀佛老战国、军舰杀刀老舰长。
但很不巧，就如那句老话一样，每一个英雄背后都有一个宿命的敌人，伟大航路上，有着声名远扬的三名大海贼，——罗杰、白胡子、金狮子。
仿佛是被诅咒的命运一般，卡普和他宿命中的敌人罗杰展开了一生的追逐，战国也为新世界的白胡子而踏上了属于他的舞台，昆卡自然不甘落后，他对上了金狮子。
二十年前，不认识金狮子的，都叫他“飞空海贼”，而海军们，则都称呼他为“海贼舰队提督”，若论三大海贼对世界的威胁程度，恐怕日后的海贼王罗杰，比起金狮子都要逊色许多。原因无他，罗杰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但金狮子不同，他是个真真正正的“海贼”。
面对如此强敌，海军在焦头烂额的同时，当时还是中将的昆卡挺身而出，首倡“鲨群法”。
将海军舰队化整为零，不再如从前那般生搬硬套战术，将技术尚不成熟的战舰连成一片，横行于海上，而是改用速度更快、灵活性更强的中小型战舰，纵横交错，两两保持数里之距。数十艘战舰绵延铺展，一旦遇见敌舰，立即发出信号弹呼应友军，与附近战舰包拢夹击，形成群鲨夺食之势，一举将敌方歼灭。倘若敌方舰队庞大，则倚借己方船舰轻便快速的优势，迅速逃离，将其舰队拉成长线，而后发出信号，调集附近战舰，一齐猛击敌方冲在最前、或落在最后的船舰，等到对方其它战舰追上后，又继续逃散。如此循环反复，分而击之，直到将敌方舰队彻底拖垮，再如鲨群般四面围攻。
有了“鲨群法”，海军从此在海战上几乎是罕逢敌手，好几次逼得金狮子西奇只能忍气吞声撤兵，毕竟，金狮子只是海贼，就算拥有兵力上千的海贼舰队，他仍旧不懂得怎样打仗，海贼就是海贼，个人能力在战场上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更何况昆卡的实力本就不弱于他。
这也是为什么，海军可以在短短十年内，将能将伟大航路前半段尽数收入囊中，若不是新世界的气候太过无常，恐怕这后半段也被收服了，如此巨大的功绩，甚至可以说，昆卡是近代海军舰队战术中贡献最大的杰出将领，而这也是他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由此，昆卡被无数后辈尊称为，——“老舰长”。
但好运总不会眷顾一个人，也如同一个人不可能总走霉运一样。
艾德·沃海域一战，金狮子和罗杰斗得难解难分，当时海军闻言，立即派出大批舰队，战国昆卡大将两名，中将卡普、鼯鼠、火烧山、鬼蜘蛛······无数群豪聚焦艾德·沃海域，誓要将罗杰与金狮子一网打尽。
然而罗杰就像是被老天所眷顾一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不止摧毁了西奇大半个舰队，还让一场莫名的灾祸降临在他的身上，最终罗杰带拎着所有同伴平安逃离战场，艾德·沃海战以罗杰的胜出而落下帷幕，却是苦了西奇后半生。
然而仿佛是冥冥中注定一样，原本想要将两大传说尽数崩溃的海军，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海军舰队损失超过三成，在那个造船技术尚不纯熟的年代，别说是舰队了，就算是一艘军舰，海军都舍不得失去。
遇上金狮子残队的海军，想要乘机将对方彻底剿灭，却不想重伤在身的金狮子狂性大发，也顾不得头上还未取出的半截舵轮，轻飘飘果实能力全面发动，没有料到金狮子还有如此余力的海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舰队在波涛翻涌的大海上失去了战术的应用，大将昆卡更是在与金狮子的大战中被对方的斩波斩中膝盖，战国见形势不妙，心有不甘的下令撤退。
艾德·沃海域里本部距离本就遥远不说，新世界气候反复无常，昆卡无法在第一时间得到最好的治疗，受到重创的膝盖却是再也无法恢复，这同时也表示着昆卡的海军生涯已然走到了尽头。
两大传说，竟是同时悄然落下了帷幕。
第十七章 军舰杀刀
寒风肆虐的雪地中，冰霜遍布的晶莹山峰高耸入云，巍峨巨大，每一处坚冰都静静地散发着晶莹璀璨的光芒然而就是这样的恶劣气候里，一老一小对峙在寒冰地面上，一旁十余人静静观看着，伫立于寒风中的他们，即使被重重衣物所遮盖的肌肤上不禁浮起细小的疙瘩，身躯剧烈颤抖，不仅仅是因为寒风的凛冽而已，更多的则是因为两人对峙时散发出的气场。
狮子搏兔，尚尽全力。——这句话便是金狮双刀流的总纲了。
别说站在面前的是声名显赫的前海军大将了，就算是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也必须拿出全身上下一百二十分的气力出手！
艾斯双刀垂于地面，双腿前后半屈，身子微微躬下，感受到寒风的吹刮，暗暗调动自身的呼吸，与周围冰天雪地的环境融为一体，血液在涌动，心脏在狂跳，霸气流转全身，现在就在战斗状态！
“虽说老夫的腿不如以前灵活，但这刀上的功夫可是没有落下半分啊，小崽子，你有信心接得住老夫这一刀吗？”
艾斯咧嘴一笑，放声道，“您老就不用藏拙了，我还怕自己接下来出手太重，一不小心那您给打死了呢。”
“好一个狂妄的小子！”昆卡不怒反笑，战意怒飙，右拳紧握那柄陪伴自己多年的战刀，仿佛海洋波涛一般湛蓝的浑厚气劲包裹住他的双臂一振，汹涌如潮的靛蓝气劲如水银泻地，猛地朝前重重一劈，打出了自己一生中最自豪也是最拿手的杀招！
“军舰杀刀！”
仿佛一艘在冰面上航行的湛蓝色雄伟战舰，蹿升的气势，凶狂无匹，浑厚霸气形成的巨型战舰对准眼前的后生晚辈，毫不留情朝他碾压过去！一路上，坚硬的冰面犹如海浪潮水般碎裂，爆石激射，直将冰面下深藏的裸露大地吹刮现形。
“呀！”却是原本平稳流转的巨大靛蓝战舰状气劲，在接触到一旁观战的众人时忽然猛烈爆发，浑厚劲力犹如海啸中勇猛直前的军舰一般，刚劲无匹，吹散了空中犹在飘零的雪花，强大的余劲甚至将几人纷纷掀上半空之中。
一刀之威，强至若斯！
“好厉害！”还未及身，艾斯便已能感受到那如军舰一般硬实的气感，而且这几近凝为实质的杀气似乎还有其独特的运转流向，随着刀气的四溢，周围的气流和生气都似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吸得一丝不剩，生机尽绝，死亡和肃杀的气息遍布全场，就像是······被一艘军舰炮火猛烈轰炸过后的惨烈景象一般！
“军舰杀刀”，名副其实！
反观艾斯这一边呢，他身下的地面忽然剧烈无比地摇晃起来，丝丝紫色的火苗从其脚下逸散，紧接着摇晃中的地面忽然炸裂开来，一股彷似来自地心深处的蓝紫色烈焰，由地面裂口喷涌出来，冰雪大地上的的坚冰，在与艾斯身上那高温烈焰接触的瞬间，就被整个蒸发殆尽，连一丝水汽也不留。
滚滚河流般的焰流，决堤洪水般从地面怒射而出，很快就朝四面八方涌去！原本是冰雪漫天的银色雪地，在还未接触前便统统被炽热的紫色焰流吞没了！从远处看去，只见一道巨大的璀璨火柱，瑰丽的紫色焰飞腾，笔直往天上冲去，与周围的阴沉乌云相比，这根紫色的熔岩巨柱，分外显得耀眼夺目，蔚为奇观，而在这紫色的火柱中，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接着火焰的掩护急速朝前移动着。
“轰！！！”
二大杀招轰然对撞！战舰气劲撞击在火柱身上，巨大的紫色火焰中，一道身影不断朝着前方撞击！湛蓝色战舰和紫色火焰的掺杂下，所有人都看不清里面是如何的情况，阵阵迫人的气势甚至把他们都逼退的远远的，他们只能看见，火焰中的身影，每一步都会颤动着大地，每一拳都会燃起一阵猛烈的火焰。
僵持数秒，却是昆卡前一步支撑不住，倒飞出去，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双手被掠过的火焰炙烧，发出刺鼻的焦味，他全力挥刀施展的战舰状气劲，更是被火焰中的无数拳影震得支离破碎。
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只剩下天空中的冰屑还在静静的飘落，只剩下狂虐的寒风在肆意的猎猎作响······当一切都沉寂之后，火焰与冰雪夹杂的阵阵乱流里，慢慢的浮现出一个人影，缓缓的向前走着，却摇摇晃晃。
当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时，艾斯的背脊猛然爆开一片血沫！那是压倒性的暴力冲击的撞击下，身体承受不住所做出的反应，还未倒下的艾斯身躯后方，一艘蓝芒万丈的战舰型霸道雄浑气劲透体而过，犹不消散，还在持续向前急行，直至将近十丈宽，上百丈长的冰霜雪地被压得支离破碎，直到摧枯拉朽的将对面一座巍峨的雪山轰倒后才堪堪停止。
这就是海军大将的真正实力，完全不含任何恶魔果实能力，纯霸气高手所做出的攻击，单一，却有效之至！
艾斯似已将全身气力都用尽，立感腿上一阵酸软，单膝无力跪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这场比试，是自己赢了，可是对于自己的挑战，却是输了！
“又失败了······”艾斯在闭眼前，看着焦急地冲向自己的尤娜，微微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
自己就真的做不到么？——最终决战奥义·无式！
······
在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后，昆卡唏嘘的感叹道，“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时代真的是过去了，想不到你以二十不到的年纪就有如此实力，嘿嘿，老夫和战国他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恐怕连你的一半都没有吧。”
“呼，我这是占了恶魔果实的便宜，如果没有烧烧果实的火焰能力，我恐怕就死在您的刀下了。”艾斯活动活动还有些酸痛的躯干，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倘若只以刀法而言，恐怕昆卡大叔您已经不输鹰眼了。”
昆卡拍了拍艾斯的肩膀，朗声笑道，“年轻人不必妄自菲薄，西奇那混蛋倒是有一个好徒弟，也不枉老夫千里迢迢赶来，你小子确实有那个价值。”
“是了，会长，这次您怎么会特地找我们呢？”虽说已脱离赏金公会成为海贼，尤娜还是如以前一样亲切的称呼对方为会长。
“哦，还不是为了那老疯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昆卡的脸有些臭，“从几十年前就是这样，老是给别人添麻烦不说，偏偏这人吧还没那个自觉，不过想想都快半辈子的兄弟了，就这么不管他也不是一回事儿，就当活动活动筋骨吧。”
似是从别处听来的关于那位大人物的有趣传闻，尤娜也不由捂嘴偷笑，转身去望向艾斯，发现对方和“那位”在惹麻烦这点倒还真是一致。
“不过你真的还想留在这支海贼团里吗？”昆卡正色道，说起了他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你们家的事在海军高层里也不是什么秘密，错误的方针下偶尔会出现纰漏也在情理之中，虽说大多人都对此漠不关心，但只要我和几个老家伙保持立场的话，会为你翻案也不是不可能的。”
尤娜闻言，脸色变了变，随即望向艾斯，看到对方脸上鼓励的神情，摇摇头微笑道，“不，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怎么会没有必要！”昆卡猛的站了起来，“你还这样的年轻，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才对。”
“幸福啊······”尤娜牵起了艾斯的手，话语平静悦耳，却有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已经找到了，有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幸福。”
第十八章 心灵的力量
偌大的山洞，同外界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洞穴外冰雪晶莹，寒风凛冽，洞中却温暖如火，十余人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坐在洞穴中，相互间嘘寒问暖。
这次昆卡和艾斯一战，虽说双方各有所获，但感悟最深的，恐怕反而是这些观战者了，无论是和艾斯同为自然系的艾尼路，或是这些更注重体技修炼的硬汉们都在深深思索，尤其是专修“鱼人空手道”的摩根与“北斗拳”的浩克，更是获益良多。
现在的艾斯一声不响的坐在一旁，将头枕在尤娜的膝上，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宁静，脑海中却是将之前牢牢记在心底深处的那一击“军舰杀刀”，反复思量，那种刀意，气势，简直是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破绽，甚至是让人只是在一旁看着，就有一种站在炮火纷飞的风头浪尖上的感觉。
这一招的精髓并不在于快，而是积蓄了良久的气势在那挥刀的一瞬间爆发出来，强大的力量会在短时间内将面前的一切摧毁，破坏力极大，但副作用也很强，至少以艾斯目前的推算，他在使用了这招后起码有上半分钟的虚弱状态，这样的招数，和艾斯一贯的战斗方式几乎是背道而驰，他压根儿就不会去选择。
如今距离和白胡子约定的日子已经不足三个星期了，艾斯的团队几乎是动用了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众人也纷纷向艾斯传授着自己的心得，几乎是将什么都押了上去，只是大部分的要么就是艾斯已经掌握的了，要么就是他根本掌握不了，难道叫烧烧果实能力者去修炼鱼人岛的“鱼人空手道”又或者是布鲁克轻灵飘逸的剑术么？
不过在众人各种纷杂的话语中，艾斯倒是有了一点新的感悟：信念是所有力量的根源，强悍的**和各种不同的功夫，一切是由心灵创造出来的，各人的心灵信念不同，体会出来的自然有所差异，这便是所谓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猛然间，艾斯忽然领悟到什么，在脑海处深埋多年的记忆，仿佛再次为他打开了一扇新境界的大门，那就是从量变到质变，从宏观到微观的的新认识。
之前他在香波底群岛上硬抗赤犬，在形势危急之时曾使出“八稚女”，却是被赤犬以蛮力破解，原本在八神手里那么强悍可怖的八稚女，为什么到他手上这就一点攻击力？明明是按照记忆中完全的模拟出来了！
因为艾斯自己并不是八神庵，没有他的狂，更没有他的傲，即便他真的成功使了出来，那也不是真正的“八稚女”了。
反观“无式”也一样，艾斯不是“最强之拳”，更不懂什么是“无”，他打出的仅仅是一个外形而已，无式的精髓那是半分都没有沾到。
“也许是时候了，创造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本身并不存在质量，可却又确实是以物质的形式存在，所以就会影响到质量的物质，最大化的将这个影响利用起来，便是所谓的能力。
恶魔果实，便是赋予能力者自身独特能力的源头，服下了这诡异的果实，人们便拥有各种千奇百怪的能力，当然，与此同时，还有那个“被大海所厌恶”的诅咒。
可真正的强者，根本不会去顾忌这些东西，对自身的强大自信，再加上丰富的经验和历练，无论什么地方都来去自如，区区海水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拘泥于能力者等于怕海水的定论，终究只会局限了自己的发展。
拥有“王之资质”的艾斯原本也只是空有宝藏而不能为己所用的宝库而已，虽说得了烧烧果实后，他踏上了另一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道路，灵活、不受拘束、无所顾忌的打法，造就了他的“火拳”之名，然而对于霸气与武道，他却渐渐止步，始终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这个时候，是金狮子带他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在空岛近半年的训练中，艾斯体会的更多的，不是对烧烧果实的运用，也不是对霸气的体悟，更不是所谓的“金狮双刀流”，而是从金狮子身上学到的，“什么是力量”。
金狮子曾经在教导艾斯霸气之前，向他问道，“在你想法中，一个人的实力到底包括什么呢？”
艾斯当时想了想回答道，“力量、速度、技巧、智慧、意志······”
这样的回答或许有些笼统，但他自踏上了伟大航路后，不断从战斗中汲取经验，愈发觉得这些因素的重要性。
金狮子点点头，赞许道，“不错，但归结而论，不过就是精神与**的力量，也许使用惯了烧烧果实的你还并不明显，但使用霸气的人就能明确的感觉到精神的力量，我一直认为人精神力量与**的力量是相互统一相辅相成的，无论你的**力量上升到什么层次，精神力量如果没有提升的话，永远也无法发挥出自身**极限的力量。”
金狮子驰骋伟大航路数十年，自是有一番独到的见解，再者轻飘飘果实本就是涉及到规则中的“浮力”，对于力量的体会他更是得心应手，艾斯到现在都还能记得，金狮子看着悬浮在掌心中的小小石块所发出的笑容，仿佛那块石头就是被掌握在他手中的世界一般，那样的自豪，那样的骄傲。
能力是什么？
霸气，恶魔果实，体技，还是大自然中的火、风、冰、光、雷？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能量组成的，但有几个人深深的探索过自己所追求能量的本质？连自己的力量来源，来源的组成，组成的结构等等，都不明白，又如何更自由的用意识去指挥自己的力量呢？在几千年的文化探索中，人们发现一个重要的方法，那就是想！
意识是通过想来形成的，那么用想来发觉自己的力量来源，组成以及结构也是可行的，当能力者完全熟悉了自己的力量，那么它就像自己的手臂一样，随时抬起来，想用在哪儿，用多大的力，完全的被意识所支配。
霸气虽说形式霸道，但归根究底它也是来自人类心灵深处的力量，以个人意识干扰自然之源，这才是所谓的“霸”。
这也是在艾斯将霸气的力量以“燃烧”的现象融入烧烧果实后，再以金狮双刀流使出，便是同时将所有的力量都释放一般，从而达到果实、霸气、体技三项的顶端，就连身殒的金狮子，当初恐怕也想不到艾斯如今的恐怖造诣。
不拘泥于形式，没有固定的招式，如行云流水般信手挥洒，恰恰便是最适合艾斯的道路。
大智可以若愚，大巧可以若拙，强者的道路，各有各不同的问道路径，但都是殊途同归罢了。
金狮双刀，何止“双刀”！火拳，何止是“拳”！
第十九章 老友似旧
距离和白胡子的决斗，还有两周。
“新招式的开发？”
艾尼路一脸凝重的抬起头，似对船长这莫名的决定感到不解，想要在短时间内进行实力的突破，开发新招式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目前重要的问题，便是剩下的时间仅有短短两周，想要在两周的时间里进行实力上的脱变，实在是太紧迫了点。
“你可要想好了，艾斯小子，剩下的时间里我完全可以将‘军舰杀刀’交给你，以你的悟性两周内要将其彻底融会贯通恐怕都要下一番大工夫，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做什么新招式的开发？未免太不明智了。”
“对。”艾斯覆上腰间的秋水，露出一丝洒脱的自信笑容，“昆卡叔的刀术的确厉害，但和您比试后，我最大的感悟却不是在其威力上······刀术不过是释放能量的一种方式，就同金狮双刀流一样，我作为自然系能力者，对这种能量释放的途径已经有足够的把握了，您出刀的气势，一往无前的刀意，这才是我真正该学习的东西。”
“霸气，果实、刀术，说到底都是人们内心深处具现化的力量，倘若是拘泥于前人的模式，不敢改变，不敢取舍，最终只会被自己划出的界限所束缚，这便是一周来我的感悟了······走出只属于自己的道路。”
“哦？”昆卡面色凛然，双眼微眯，惊讶的同时也为对方的大胆赞许不已，他原本的打算只是教导对方自己的招数而已，一来自己既没有辜负老友的托付，而来也没有逾越自己曾作为海军这样的底限，只是想不到艾斯的悟性竟是如此之高，远远超过了他之前的估计。
“不是单纯的招式开发而已，我所要做的，更多的是注重性质上的变化。”
艾斯张开右掌，朝着上方猛的一握，仿真的有什么被自己紧紧握住一样，“这正是我一直以来果实、霸气、刀术三项齐修的软肋，虽说避免了在能力上被克制的状况，但也导致了单个的能力进阶速度的缓慢。”
“而我现在要做的，便是三者真正地融会贯通，也只有这样，我才拥有和白胡子正面对抗的资本。”
“恩，完全听不懂啊，能稍微解释一下吗？”
“这个······不能啊！”艾斯笑嘻嘻的说出了这番让人无语的话，“因为目前也还只是一个初步的构思啊，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虽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啦，嘻嘻······”
“可是你既然没有任何思路去研发，我们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又怎么帮得上忙啦。”尤娜无奈地扶额道，众人也应声附和道。
“不，初步的理论倒是建立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实践而已，为此我需要一个人的帮助啦。”
说罢，艾斯朝洞外一声吆喝，“大熊，你还要站在外面多久啊，不怕身上的零件被冻住啊。”
如今见闻色霸气大成的艾斯和艾尼路是何等敏锐，即使是熟睡入梦之时，周围若有丝毫杀气敌意，也会立刻察觉，除非是收敛气势同刚铎一般水准，任何敌人都不能偷偷接近他俩百步，只不过一个注重“看”，一个注重“听”罢了，他老早就感应到洞外有人，只是对方身上并无丝毫杀气和敌意的泄露，再加上对对方独特气息的感应，艾斯这才肯定对方的身份。
“这种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慢步走进洞穴的大熊冷漠的面容上似乎带着几分愠色，“这次你做的太过火了，即使是我或者首领，也没办法帮你收尾。”
“过火？你说挑战白胡子这件事么，嘿，你应该一早就猜到才对，跟白胡子这样的世界第一交手是我的梦想，谁都阻止不了。”
“算了，我这次来不是跟你谈论这件事的。”大熊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昆卡，神色肃然道，“没有想到海军本部前任大将‘白鲨’居然会和海贼在一起，我是否应该感到荣幸呢？”
“你也不差啊，王下七武海的巴索洛缪·熊，居然是潜伏在海军中的一个卧底，似乎战国和卡普也都被你骗过去了，本事不小啊！”昆卡眯起双眸，声音透着罕见高涨的冷冽杀意，经过多年战火洗礼的煞气，亦开始扩散开来。
“呃，我说你们两位······”艾斯讪讪一笑，正欲劝说。
“哼哈哈哈哈······”昆卡突然大笑起来，直让身边的人一阵抖索，刚铎更是做好了随时作战的准备。
“还是算了吧，老夫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海军大将了，这次前来，也是因老朋友的拜托而已，至于你这窝里反的七武海一事，老夫就不再去管了，毕竟，现在已经不是老夫的时代了了啊，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大熊点了点头，示意无妨，即使立场不同，他们的目标在此时却都是一致的，没有必要在这里分出高下。
本以为又要展开一场厮杀的黑炎海贼团，这才缓缓舒了口气，这些日子里连续的战斗，再加上心理上对白胡子一战到来的重重忧虑，几乎是人人都没有得到过一次真正的休息，但现在既然连七武海的大熊都来了，他们总算能够松一口气了，因为大熊是这支海贼团真正意义上所遇到的第一个敌人，他的勇猛绝伦，没有一个人忘得掉。
“新招式的开发？”艾斯将前因后果尽数告之大熊，后者眉毛一挑，垂首不已，“短时间内要取得实力上的突破，这的确是最快的途径，但仅仅两周，未免也太······”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啊，大熊······”
艾斯将手搭在了腰间的菊一文字则宗上，握紧了刀柄，随后，手颤动了一下，然而下一刻，所有人的视线凝固了。
如火炎般炽热却又无比自然的纯粹刀意，宛如轻风般的一刀，却砍瓜切菜般将面前的洞穴口活生生扩大了一倍有余，对称极其精确，切口处光滑圆润，整齐无比。
已经臻至斩风之境的刀术，一刀斩铁裂钢，根本就是信手拈来。
这便是，大剑豪的境界了。
“一周以来，我所能领悟到的，大概就是这样了。”艾斯收刀入鞘后，朗声道，“但也仅限于这样而已，对白胡子而言，这不过是瘙痒一般，对，我越是变得强大，就越有这样的感觉，白胡子很强，我也必须一样强······不对，我需要比白胡子更强大的力量。”
“不，你走入歧途了，我的朋友。”大熊摇了摇头，轻声叹气道，他缓缓取下了双手的手套，露出了毛茸茸的手掌，“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的实力明显高于你，却为什么还是会被你的陷阱所击败吗？”见艾斯踟蹰的摇了摇头，大熊一字一句道，“因为我，舍弃了自己。”
说罢，大熊已将他厚厚的外套脱下，露出了他那两只完全机械化的手臂，与胸骨结合处纹络狰狞，冰冷的钢铁仿佛在嘶吼着主人的不甘。“非人的身躯，让我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没有触感，没有嗅觉，我只能凭着自己的意志去驱使这具身体。”
“那你还坚持什么理念，做什么‘和平主义者’啊！整天舔机油？”艾斯似被对方这近乎自暴自弃的话语所激怒了，当即骂道。
“不，这是我的选择，就如同你去挑战白胡子一样，只属于我们的意志所做出的真实。”
“你，认识自己吗？你知道什么是自我吗？不同于那种偏执狂的类型，是真正的自我，不是我认知的你，不是亲朋好友认知的你，不是仇敌认知的你，不是这个世界一切认知的你，只是你自己！你想要获得的力量，其实就是这样，一切的前提都是要了解自己，你之所以想不通，就因为你对自己的能力还不够了解。”
“我来之前，首领是这么要我跟你说的，‘你吃的既不是什么火焰果实，也不是什么温度果实，你所真正拥有的，是自然系的烧烧果实，是这样没错吧’。”
大熊的一番话，让艾斯整个人呆滞原地，脑中思绪不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逝，却又总是差上那么一点。
第二十章 燃烧的真谛
湛蓝色的夜空中斜斜地悬着一弯明月，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四周星辰寥落，寂寞地闪烁着，照耀幽蓝汪洋，漫长的夜幕笼罩这寒冰白域，在近零下几十度的极寒冰风呼啸下，就连飘零的雪花雪花都被冰冻住，完完全全的一个安静到几近死亡的冷酷世界。
这样的环境下，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企鹅，恐怕也只得乖乖缩在巢中，而此时大海的冰面上，有一位穿着单薄衣服的黑发少年，裸露在冰面上的半个身子燃烧着微微的光芒，下半身无疑是被困在冰水中了。
艾斯在回味，在追忆，在找寻······当初煌炎和苍炎诞生之时所产生的一丝感悟。
霸气，是推动力量的极端信念，是近乎疯狂的坚定不移，不惜牺牲一切的信念根源，这信念是如此强大，深入灵魂，超越了常人的情感，直面自己灵魂深处最根本的愿望，——这也是为什么强者不一定拥有霸气，但霸气者一定是强者的缘故了。
鬼气，是逝者生前的残余执念，同样地近乎疯狂的遗憾与不甘，为了爱也好，为了恨也罢，这都是死者生前强大到可怕的怨念所致，这份怨念甚至超出生与死的界限，直达幽冥黄泉的无妄深渊，——说是怨念恐怕也不全面，因为留恋，所以千方百计都想再次以“生命”的姿态重现。
就如同当日黑岩所说，艾斯根本就不了解什么是鬼气，恐怕当时的他，对霸气也只是一知半解，仅停留在威力巨大却又单纯直接的“破坏力量”这样的层面上。
基于数千年来强者们不断积累沉淀的理论，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没有如何事物可以不需要能量，起码在以“真理”之名的概念里没有任何事物不需要能量，能量守恒与能量局部不守恒定论贯穿所有的力量体系，恶魔果实或是霸气都不例外，但惟独一条始终不变。
能影响能量的就必然是能量本身！
冰升温至零摄氏度会变成水，如继续使温度升至一百摄氏度，那么水就会沸腾成为水蒸气，随着温度的上升，物质的存在状态一般会呈现出固态、液态、气态三种物态的转化过程，人们把这三种基本形态称为物质的三态，那么对于气态物质，温度升至几千度时，将会有什么新变化呢?由于物质分子热运动加剧，相互间的碰撞就会使气体分子产生电离，这样物质就变成由自由运动并相互作用的正离子和电子组成的混合物，而这时人们便把物质的这种存在状态称为物质的第四态，即等离子态，又称电浆态。
而火焰本身便是物质的第四态，等离子态，亦是电浆态。
火焰是电离了的气体——等离子气体，同时将物质分子分裂后重组到低能分子中分离、碰撞、结合时释放的能量。
燃烧，便是以火焰的方式转化并释放能量，从而展现出光与火的现象，换言之，燃烧便是能量转化的一个过程。
而事物一切的变化都仅仅是能量转换的这个过程，时间，空间，生命，物质，仅仅是能量形态的不同，所谓的宇宙规则，仅仅是抽象的说法，即某一种能量形态的逻辑运行，煌炎如此，苍炎也是如此。
属性不同的能量一旦在组合后，通常都会变成与之前不同的属性与效果，这便是所谓的融合与创造了。物质的外型，粒子的构建，属性的变幻，元素的组合，甚至是意志和精神，都是大自然中无数最最微小的事物用不同的结构来排列组成。
但是紫火不一样。
以霸气充当能源的煌炎，以鬼气充当能源的苍炎，为什么在达到一定的平衡后就开始产生新的变化了？如果说之前的两者是因为被赋予了“燃烧”这样的属性的话，那么相同属性的事物在经过一定的必然排斥后，便开始衍生新事物了？
其构成原理呢？
明明都是借以“燃烧”而具现化的两者，却只是按照一定的比例便能从根本融合了？最初的反噬，其实已经告诉艾斯答案了，既然前者都是以燃烧诞生的，后者自然也应当如此，不是两种火焰的单纯交汇，而是霸气和鬼气根本上的融合。
没错，这种紫火的原理以及过程，艾斯从来没有探究过，或者说，他在进行初步的探究后，便陶醉于新力量的强大而不可自拔，只想着怎么样去运用这股力量，而非从根本去了解它。
大熊说得对，自己吃的不是火焰果实，也不是温度果实，自己所服下的，是自然系的烧烧果实。
火焰，不过是“燃烧”所得出的产物，自己并不是单纯的火焰掌控者，相反而是创造者，自己所要做的，便是控制如何去“燃烧”，而非单纯一味地提高火焰的温度。
“真是愚蠢呢，为何一直没发现，自己已经从心底喜欢上这种感觉······这种炽热，燃烧的感觉！”
大熊一番发自真心的金科玉律，深深触动了艾斯，也只有在触及冰冷刺骨的海水，自己失去烧烧果实能力的时候，才能让他整个人真正的醒悟过来。
“真是愚蠢呢，为何一直没发现，自己已经从心底喜欢上这种感觉······这种炽热，燃烧的感觉！”
原来，自己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所谓的力量，而是从一开始便从未忘怀过的，如火焰般肆意的自由。
“真是抱歉呢，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艾斯手腕一扬，带起的罡风直将全身脱离冰面，浮于空中的身躯一正。
火焰，如同生命一样热情的赤色火焰在他手中燃烧，扭曲、迷离、神秘而且无法扑灭的生命气息充斥其中，这是来源于霸气中的生命般的活力，再没有什么白炽色或是白金色了，火焰的颜色，本该如此。
紧接着，一抹天蓝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双手之间，蓝色火光透过艾斯的手掌，散露着一种清冷的色彩，直如一片深蓝色的狂潮，它的气息中既有着逝者不甘的狂暴与混乱，也有着幽冥深渊冰霜般森冷的气息。
“让我们······再一起战斗吧！”
仿佛是来自灵魂的靡靡之音，让艾斯手中的两股不同属性的火焰微微一颤，在眨眼间化为无数璀璨星光，他此时伸出手，狂暴和冰冷的火焰不断从手中涌出，却发出了紫色的温和的光芒，不复之前那般欲择人而噬的骇人气息。
艾斯将散发着紫色火焰的双手高举，不可直视的耀眼光芒从中散发，这是火焰的光芒，不是其中的霸气或是鬼气蕴含的力量，根本没有一丝气息在火焰中流动，仅仅是火焰最为本源的、不可用语言来描述的光芒！
这便是燃烧！
带来温暖而又至为光明的火焰的燃烧！
“最喜欢哥哥了······”冥冥之中，艾斯好像听到了这样的温馨话语，却好似充斥着数之不尽的幸福感。
艾斯静静看着自己身边的紫色明亮火焰，咧嘴一笑，只觉得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仿佛一步步跨入了前所未见的美妙新天地，心中登时惊骇、狂喜、羞惭、赞赏······如大潮奔涌，交相翻腾，激动之下，眉飞色舞，忍不住想要欢呼狂啸。
“尽管你从来都是在我前面，我一直都在不情愿间追赶，但是等着，我终有一天会在终点等你！”
——等着我吧，白胡子！
是夜里，艾斯吼出了他这一生，最为豪情壮志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