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美太监得意归故里(4)
斯日古楞又问:“半夜三更的,要狗干啥使?”
黄仁说:“我和老张去办点私事,我们这就去你老房里牵狗了,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在家呆着和新嫂子重温热被窝吧!”
俩人再没敢惊动牧羊人的扁脸老婆,直接打开门把那只狗拉了出来。大家都是熟面孔,那狗也很听话,还以为是要哪儿去游览哩,高兴地跟上他们就走。
到了演武场番王自吻的现场,张发存掏出金丝囊翻来复去地让狗嗅了嗅,然后放开它。这个小精灵立刻满场子撒欢,跑够多时,它在一个墙角里停下来,并不停地刨土咆哮。张发存两个走过去一看,天哪,大哥御赐的宝刀竟埋在深深的尘土里,终于被四个轱轳家的狗给抛出来了。
两人欢天喜地地回到王府,有心想去给小太监报个喜讯,大哥不比牧羊人,大嫂又是一国之尊,岂能随便骚扰?忍了忍,俩人也进屋睡了。张发存无法入眠,一是心里激动,二也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本领,趁黄仁入睡之机,他悄悄溜出了屋。
小太监有个习惯,白天那把小刀藏在靴子里,夜晚睡觉就放在枕头下。他一觉醒来,和往常一样去枕下摸刀子,一伸手竟摸了个实的,突然他想起刀子不见了,张发存和黄仁白天还为这事怄气哩!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猛一下坐了起来,手里拿着那把御赐的小刀愣神。
乌儿苏丹被惊醒,看小太监拿着把刀子出神,推了他一把,笑道:
“半夜三更的不好好睡觉,拿把刀子做啥,莫非要行剌本王?”
“有鬼了!”小太监自言自语道。
“哪里有鬼?你说梦话吧!”乌儿苏丹揶揄道。
“我这把刀子丢了,张发存和黄仁找了一天,可是如今又好好的放在我的枕头下,你说这不是有鬼了吗?”
“不用猜,肯定是你的人干的。”聪明的乌儿苏丹说。
小太监想想也是,不是张发存、黄仁那两个家伙,还能有谁?
这一搅,俩人全无了睡意,互相搂抱着说了一阵子话,眼看就天亮了。突然,小太监又要欲行不轨,乌儿苏丹笑道:
第一二一章 女儿美如花(1)
“老毛病又犯了?”
(以下删去一百五十八字——作者)
早晨,小太监着人把肖天雷和迟发唐请来,言明要留他俩在番国呆一段时间,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好嫂子和小侄儿侄女的安全。两人见是哥哥所遣,也不推辞,高高兴兴留了下来。
诸事办妥,小太监一行五人打马如飞,赶奔故里。
如今的小太监已是羽翼渐丰,志在必得,踌躇满志。这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只有他想不到的,大有一番舍我其谁的风骨。有近臣向皇太后献言:要谨防养虎为患啊!太后不以为然,嗤之以鼻道:
“自家养的狗,自家知道狗的毛病!勿须多言,小安子,哀家放心。”
进言的人讨了个没趣,摇摇头,讪讪地退下了。
宫中很久已经没有闻到男人的气息了,死气沉沉的深宫突然来了位山摇地动的大将军,这是何等的振奋人心,尽管这位将军名义上是太监。但是“春江水暖鸭先知,太不太监女人识”。小太监在深宫里度过了十个春夏秋冬,从一个十岁的小毛孩子蜕变成一个叱咤风云、英武盖世的大男人,除了白痴(皇上),没有人不识他庐山真面目的,难道还非要脱了衣服验明正身?
后宫是女人的天下,女人是花儿的别称。没有男人的女人世界是苦海,不见阳光没有雨露的花朵必定枯萎。这一群如饥似渴、盼星星熬月亮的仙女们,冒死下凡的心都有,还怕犯天条?
皇后王诗媚早早就传下懿旨:潘公公回宫,先到中宫安歇,其他人不得觊觎,若有图谋不轨、混水摸鱼者,乱棒打死勿论!
后妃娘娘、昭仪、婕妤、容华等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更不要说到贵人、常在、答应等这些低几等的皇夫人了。其次再往下数,还有无数的宫女,哪个不是依门而立,望穿秋水?后宫如今名义上虽是太后说了算,但太后有太后的事做,她又要协助皇上临朝议事,又要帮看奏折,接见大臣等等,一大堆政事搅得她寝食难安,后宫就只好扔给皇后娘娘来打理了。
第一二一章 女儿美如花(2)
小太监此时最担心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叫文春姬的春妮姑娘。春妮姑娘虽然贵为皇妃,大概皇上从新婚第一夜草草和她见了一面之后,再也不会到她宫中,皇上操心的是狗而不是他的一大堆老婆。这个倔强单纯而美丽的小女子不知这一段时间是怎样过来的?他一入宫就令人把轿子抬到文妃的宫里,他的意思是先和春妮说两句话再去朝见太后。抬轿的太监面有难色,轿夫头儿更是趴到地上半天不起来。小太监不解,喝道:
“嗨,我说兄弟,让你去文妃的宫中你听见没有?”
“听是听到了,可是……”太监小头目嗫嚅道。
“听到为何不去?”
“皇后娘娘早就传下懿旨,说潘公公来了直接到她宫中叙话,违者乱棒打死!”
“这个骚婆娘!”小太监感到好笑,不禁心里骂了一句。但是他又深谙宫里的清规戒律,一个太监尤如是一个蚂蚁,得罪了不管是哪位大人物,随便揑死就让人揑死了。他不想为这事为难这些太监们,就说:
“好吧,摆轿中宫皇后娘娘处。”
轿头得意地一摆手,八个小太监抬着大轿一溜风地到了目的地。有人进去通报,不一会花枝招展的王诗媚亲自迎了出来,见了小太监,立即满面开花,笑盈盈走近,执住他的手,一边紧往屋里让着,一边大惊失色道:
“哎呀,潘公公,啥时候来的也不打声招呼?听说你的部队凯旋有几天了,你怎么今日才到?我天天掐着指头过日子,算算你也该到了。”
小太监挣开,就要俯地给皇后娘娘磕头请安,被王诗媚轻轻推了一把,笑嗔道:
“这是在我的内宫,又没有闲杂人等,你客的什么气呀,那些讨厌的礼数不要也罢!”
小太监刚刚在王皇后的软镦上坐定,娘娘即刻吩咐下去,说:
“令御膳房速速备一桌酒宴送来宫中,哀家要为潘公公摆酒洗圣!”
进了中宫半天,小太监尚未有插嘴说话的机会,无奈之下他只能一边品茗着香茶,一边用眼光去打量妖艳妩媚的的王诗媚。只见这女人乌发如云,发簪高挽,闷远山含黛,琼鼻高挺娇翘,朱唇温湿圆润。还有那一双俏目,眼波流转,顾盼生姿。身着一件素雅的粉色长裙,把一个美丽女人的身材,凸露得淋漓尽致,胸满腰细圆,两只玉手在外,纤纤十指如笋。两条迷人的长腿,藏逸在裙筒里,若隐若现,难免使人浮想联翩。
第一二二章 乱求医(1)
“这个风**人,把所有的功夫都用到梳妆打扮上了!”小太监不由暗忖,不知是赞美还是奚落,他悄悄地想,“幸亏宫里没有男人,否则迷也让她迷倒一大片!”
“只不过是一张美丽的画皮罢了!”小太监紧接着又恨恨地心里骂道,“棉花嘴刀子心,肚子里揣着蛇蝎心肠。这辈子谁摊上这样的女人,算是八辈子的冤孽。”
说话间一大桌子丰盛的宴席摆好了,食客只有他们两位。侍女和太监们走马灯般地为他们夹菜,斟酒,沏茶倒水。
小太监也着实饿了,他正想把几件小事办完就要进御橱就餐的,没想到在这儿赶上饭局。和人有仇和饭无冤,他索性放开肚腹,来者不拒,又吃又喝,好一场屠门大嚼。
看着他那一副吃相,王皇后不禁哑然笑道:
“公公在外,饥餐露宿,为了皇家的事,真是辛苦你了。”
小太监也不说话,接过宫女递来的一杯酒,抬头扬脖,一饮而尽。
“不急不急,你慢慢吃慢慢喝不行吗?又没人跟你抢。”皇后娘娘笑嗔了一句,接着又安排说,“吃完饭我陪你一块儿洗洗澡,今晚你就在我宫里安歇了吧!你知道我这人胆小,夜里独守空床心里空虚得很,常常做恶梦。你虽是太监,毕竟还算半个男人,陪陪我,就这一个晚上。”
小太监瞅瞅左右侍奉的太监和宫女,笑了笑,没吱声。
王皇后又说:“知道你在宫里宫外都是大忙人,官身不由己嘛,事无巨细都找你。我也不难为你,就今天一个晚上,过了明天,你愿意干啥干啥去。”
小太监傻傻地笑了笑,仍旧没做声。他又端起一杯酒……
王诗媚只顾说话,小太监只管喝酒。过了一会儿,皇后娘娘感到茬儿不对,用手去推小太监,他竟伏在桌上睡着了。皇后命太监和宫女把他抬到床榻上去,没料到小太监猛张开嘴“呕”了一声,满口的污物天女散花一般喷了王皇后一头一脸。
王诗媚大怒,叱道:“原轿送回!”
第一二二章 乱求医(2)
打发走了小太监之后,王诗媚肚子里一直都在犯恶心。小太监虽好,看他那一副德性,俨然是一只吃饱了的鸡,这次出门还不知打了多少野食采了多少野花哩?别人家的东西再好,终归是借来的猫不抓老鼠。她思前想后,这今后的长路漫漫,怎样才能物色一个长相厮守,留在面前陪着说说话的人?男人可以找十个八个老婆,有点名堂地位的更是妻妾成群,他们把女人当什么?做皇上的美人如云,而可怜的女人却终身只能守一而终,这太不合理了吧?既然老妖婆(皇太后)能招一个小赝品太监登堂入室,她为何不可找个成年的大赝品太监来蒙混一时呢?
这样一想,王皇后立刻精神为之一振,令执事太监备凤辇起銮驾,马上回家省亲,看看二老爹娘去。
王书贵老兄最近也是收敛了许多,他原先总是操心什么时候能登上龙位,如今则天天担心项上的这颗头什么时候落地,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小太监出神入化,呼风唤雨,除贪灭霸,平叛扫乱,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刚刚得到消息说前几天他又帮着那个女番王平息了漠国的一场内乱。真他妈大白天见了鬼了,一个太监居然也能干成千秋伟业?自古到今,闻所未闻的怪事奇事。
王书贵正在书房里自哀自叹,忽听门官说:
“娘娘銮驾到了!”
王书贵不敢怠慢,和老伴儿大妻小妾合家人等一起跪在院中接凤驾。
皇后娘娘不耐烦地摇摇手说:“罢了罢了,少来这一套繁文缛节。父亲你来,我有话要和你商谈。”
王书贵紧跟着女儿进了书房,王皇后觉着这事和爹爹说不方便,可是话到了嘴边,加上又在气头上,所以也就不管不顾了,端起使女送上来的盖碗茶,轻轻啜了一小口,说:
“爹爹,你坐下,我有话说。”
不是王书贵怕女儿,而是礼数使然。丫头们都走了,他把书房首掩上,这才大咧咧坐在他的太师椅上,捋捋山羊胡,看也不看女儿一眼,沉下脸说:
第一二二章 乱求医(3)
“你身为后宫之首,一国之母,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自己家里还要我耍什么派头?”王诗媚不屑的回应了一句。
“不是还有下人吗,传出去不让人笑话?”王书贵教育女儿说。
“笑话,我还怕人笑啊?我都成了望门寡了!”王诗媚肆无忌惮的说。
“望门寡,这是从何说起?”丞相不解。
“当初你为了笼络皇家,把我嫁给一个傻子,你倒是随意了,却把我苦了!”皇后埋怨道。
“你身为,人中龙凤,享尽荣华富贵,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王丞相开档。
“穿暖睡足,饱食终日,你以为这就好了?人岂不和猪一样了吗?你不也是已经位极人臣了,为什么还要想三想四?”王皇后据理反驳道。
“我知道你有你的难言之隐,宫中不是还有个小太监吗?小太监不是还和你生了个儿子吗?人嘛,差不多也就行了,爹爹如今也不做非分之想了。”王书贵被女儿说到痒处,叹口气说。
“不是你不想,是你斗不过那个小太监罢了。小太监你都驾驭不住,我能把他怎么样?”王皇后亮出了底牌。
“好好,不和你抬杠了,你说你要什么?”王书贵妥协了一步。
“我想要个男人!”王诗媚索性实话实说。
“天哪,这可是灭九族的事!”王书贵顿时大惊失色。
“狗屁,老妖婆搞了个假太监,都已经十年了,谁动了她一根毫毛?反让那个假太监成了气候。要说灭九族的该是她,她反而垂帘听政,威风八面,这合理吗?”王皇后振振有词的说了一通。
“你也想培植个小太监?”王书贵问女儿。
“不要小的,啥时候才能长大?我要就要个大的。”王皇后大言不惭说。
“前有车后有辙,她佟丫敢干,咱就敢做,谁怕谁呀?”王书贵下了决心说。
王诗媚离座而起,欢快地走到父亲身旁,搂着他的脖子,高兴地说:
“我就知道爹爹有办法。”
“反王府里有一些成年的和半成年的太监最近要充实到宫中,趁这机会不妨做些手脚也是可以的,问题是这个假货从哪儿去找?”王丞相犯了难说。
“你为官几十年,门生遍野,权倾四海,放出风去,全国海选,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个强似潘又安的太监?”王诗媚帮爹爹出主意说。
“找个假太监蒙事就成了,你和潘又安比什么?”老王头和女儿犯的是一样心病,明知故问说。
“就要超过他,就要比过他,气死他姓潘的!”王诗媚恨恨的说。
“这就难了,”王书贵摇摇头说,“论相貌人才,物色个小太监那样的人物比比皆是,可是要说起心机、武功、胆识,这样凤毛麟角的人就难寻了,怕是全国也找不到第二个。”
“我就不信,一个小太监还成了稀有动物了?”王诗媚心犹不甘的说。
王书贵叹道:“小太监新府落成的时候,我违心给他写了一幅字,叫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五百年’,现在这话看来倒是有些名实相符了。”
“我不管,我就要爹爹给我物色一个即便比不上潘又安,也不能比他差多少的人。”王诗媚退了一步说。
“行,你容我想想办法。但也事不宜迟,我立即着去办。反王府里的太监们即日就要入宫,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不好说了。”王书贵搓搓手说。
“爹爹,宫里事多,我走了啊?事情可全托付你了。”
王诗媚终于不虚此行,心里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就辞行回宫去了。
第一二三章 驴换马依样前事画葫芦(1)
王书贵好久未去青楼散心了,只那一会他挨了一板砖就收敛了许多。不是他怕挨打,嫖客们如果都怕挨打,**院早关门歇业了。老实说,是他没心情。一个小太监搅得他心神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哪还能顾得上跑到窑子店里去来消磨时间哩?
女儿说了那事之后,他一时摸不着头绪,海选不是办法,此事又不便大事张扬,私访也不知从何处着手?万般无奈,极尽烦恼之际,他才又想起这个好地方。
一切还是照章办事,轿子离开半条街,怕的是人多嘴杂,做这样的事不大光彩,应尽量缩小范围,知道的人少总比知道的人多要好。不过这回他多了个心眼,为防不测,他专门带了个会武术、人机灵、而且也决不会在太太们面前出卖他的小厮在身边。
说小厮有些勉强,人生得牛高马大,说俊不俊,说丑不丑,年纪也轻,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学了一身好本事,万人敌不敢说,十数个人是近他不得的。小厮名叫邵万强,跟他也有些年头了,他答应他,再过一两年就给他说一房媳妇,小两口都安排在相府里做事。邵万强感激涕零,发誓说要终生报答相爷的大恩大德。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还是原来那家青楼,老鸨子迎出来,喜眉笑眼说:
“客官好久没来了,上回那个丫让你赎身之后,店里生意冷清了好些日子。知道你是有钱的主,我给你挑个十成的美人你看如何?”
“有雏儿吗?我喜欢小的。”王丞相红了脸说。
“牙口不好吃点嫩草也是对的,客官你稍等我给你查查?”老鸨子装模作样的翻翻本子说,“哎呀不凑巧,刚刚有一个黄花大闺女让一个外乡客给包了,言明是五千两银子。现成的是没有了,要不你再等两天,马上就要进新人了。”
“算了,没有我就走人了。”王书贵摇摇头说。
老鸨急忙走过来拉住王丞相的衣袖,说:“客官,你是我店里的常客贵客,怎好意思让你就这么走呢?要不我叫红儿姑娘陪你喝杯茶吧,不收费的。”
第一二三章 驴换马依样前事画葫芦(2)
王书贵只是不愿吃别人的剩饭,这么早回去又没啥事,见老鸨子也是真心挽留,便借机坐了下来。
喝茶的时间,他向红儿打听情况,红儿说:
“那个外乡人是落第举子,文才极好,作文赋诗样样能行。而且那人武功高强,上回店里有人闹事,几十个人被他打得喊爹叫娘,屁滚尿流的跑了。”
“这个举子人才如何?”王丞相突然对这个外乡人产生了兴趣。
“人才更是出众,俊俏儒雅,风流倜傥,楼里的姑娘都喜欢他,倒找钱都想和他过夜呢!”小红如数家珍,洋洋得意的说。
“看样子倒是个人物呢!”王丞相心里一动。
“可不是吗?”红儿姑娘心往神驰的说,“绣花妹妹也是个烈子呢,起初是誓死不接客的,见过这位举子之后,也低头不语了。”
“他叫什么名字?”王丞相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
“王大为,不过在我们这儿大家都叫他王秀才。”
“好名字,有大作为!”王书贵不禁赞道。
“四行八作,哪一行不藏龙卧虎,娇客里头就不兴出个人物?”
红儿在这个场面混得久了,虽已是徐娘半老,接客次数渐少,但见多识广,谈话间也极有分寸。
“你能不能把那个叫王秀才的公子引荐我见一面?”王书贵心里一动,有心想结识一下这个不凡的娇客。
“这有何难?”红儿说,“只是今日人家刚交新欢,不好打扰的,换一日吧!”
王书贵回身让邵万强拿出十两银子递到红儿手上,说:
“姑娘,这是给你的茶钱。”
红儿接过银子,站起来说:“行,我给你探探风去。”
过了不多一会儿,红儿领进一个人来,王书贵抬头一见,突然吃了一大惊:“这不是哪个?”俨然一个小太监潘又安!见过人像人的,没见过这么形似神也似的。他差点没有喊出声来。音容相貌,高矮胖瘦,举手投足,甚至连走路的姿势也像。他虽然极其反感潘又安,但不反感貌似潘又安的人,没准还会派上大用场哩。他脑子里顿时一转:一个念头油然而生,真是缺什么来什么,踏破铁鞋找不到,时来运转送上门。老丞相站起身来,轻施一礼,笑道:
第一二三章 驴换马依样前事画葫芦(3)
“老夫得见公子真奈三生有幸,能否占用你一点时间,咱们借一步说话。”
王秀才还了一礼,说:“老丈言重了,小生乃是名落孙山之人,无颜回家见江东父老,只得混迹于青楼红裙之中,甚是惭愧,有负老丈厚爱了。”
“我想送你一个大富贵,不知公子可允否?”王书贵投石问路、查颜观色道。
“富贵乃人人之所求,小生岂有不允之理?”王秀才彬彬有礼的说。
王书贵说:“此非说话之地,公子若有意,请明日到敝舍商谈。”
王秀才却爽快地说:“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日罢。既是老丈看得起小生,小生愿随老丈即刻前往贵府。”
王丞相大喜,道:“如此最好,只是你今晚吉日良辰,耽误了你的好梦,让老夫实实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王秀才道:“此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待我换件衣服,就随老丈去了。”
穿过半条街道,王秀才见是一乘八人抬的大轿,随从人等见老者现身,俱匍匐于地,口称“相爷”,王秀才心里一惊,此时方才知道遇上大贵人了。
王秀才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到了门口一瞧,“相府”两字映入眼帘,门高屋大,门庭宏伟,他踌躇半天不敢上前。王书贵笑嘻嘻地在轿子里亲切地招呼道:
“公子,进门就是一家人了,不必拘束。”
王秀才赶忙倒地磕头,唏嘘道:“小生不知是宰相大人,多有冒犯,望大人恕小人死罪。”
王书贵下轿亲自扶起,抚慰其项背道:“你我一见如故,宛如老友一般,老夫看公子是个非凡的人才,有心结交于你,以后不要这许多礼仪。”
王秀才更加感激涕零,伏地不起道:“大人之义,恩同再造,倘若大人日后有用得着小生之处,虽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到了书房,王秀才又要伏地磕头,王丞相正色道:
“你且起来,一旁坐下,我有话说。”
王秀才这才把半个倚在一把小椅上,聚精会神竖起耳朵聆听宰相教诲。
“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咱还是说正事要紧。”王丞相一开始便切入正题,说,“宫中不日将要输送一批太监,我思谋了一下,想借此机会让你以太监身份入宫,这就是我送你的富贵,你看行吗?”
王秀才稍一犹豫,面有难色道:“太监,要净身的吗?”
“无须净身,我说了,是以太监身份。”
王秀才欢喜道:“行,悉听恩相吩咐。”
“明日我把进宫太监的名册拿来,从中选一个和你面容相仿的,通过检验之后,先把这人安排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事,然后再找个机会把这人以有事为名从宫中调出,你穿上他的衣服,拿上他的号牌,抬出来的是他,抬进去的是你,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那么我的名字是不是也得要改?”王秀才心里扑腾,脸红耳热,小声问。
“那人的名字自然就是你的的名字。”
第一二四章 内宫乱夜夜笙歌几时休(1)
“小生明白。”
“你也不要惊慌,皇后娘娘是老夫的女儿,你进宫之后就在她的身边做事。你如何做,做什么,她会吩咐于你的。”
王秀才的眼前立刻闪现出一位美轮美奂的仙子图,皇后是什么人?皇后必定是雍容华贵、绝世无双的大美人,别说在皇后面前做事,就是每天能得见那位仙女娘娘一眼,此生亦足矣!老丞相说话,他无法插嘴,只是频频点头不止。
王丞相又说:“别忘了入宫之后只是享乐,要利用你的优势,多笼络人心。至于其它细节问题,不须我多言,皇后娘娘自会教你。”
王秀才心驰神往,踌躇满志,不由在心里暗道:天上虽不掉馅饼,却掉下一个大**!好运来了,拦都拦不住,原来人生是如此的美好。他对老丞相的回答,仍旧是连连称是。
王书贵说:“好了,这几日你暂且住在府中,那儿也不要去,静候佳音。”
“我还有些银两在婊子处,明日我去取来。”花钱要花在明处,不能白扔了,王秀才不得不说。
“算啦算啦,几个小钱不值得,办大事要紧。”
不到几天的工夫,内宫里就传遍了王皇后宫里分了一个面相酷似潘王爷的太监,这位太监哥人才又好,能歌善舞,赋诗作词样样精通,皇后娘娘视若掌上明珠,时时守在左右,片刻都分离不得的。
太监哥名叫赵小高,年仅二十一岁,是反王府里过来的人,人长得水灵不说,还挺会来事,博得中宫上下人人喜欢。
皇后王诗媚乍一见,也以为他就是那个潘又安呢,一瞥就相中了,满心欢喜父亲大人给她物色了这么一个尤物。当夜就宿在她的宫里,赵小高虽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奈何只是下里巴人的鬼混,听说皇后娘娘要和他合盖一床被,顿时吓得屁滚尿流,面无人色。天上人间,啥时候听说过有这种事,一个落第举子竟混入宫中和当今皇上的老婆同榻而眠?一个要强行弯弓射月,一个是受惊的叫驴拉不出硬屎,几次三番的折腾,方才渐渐入港。
第一二四章 内宫乱夜夜笙歌几时休(2)
事毕,王诗媚安抚说:“小高,你别怕,后宫里由我说了算呢。你侍候得哀家我高兴,哀家也学别人的样,封你个王爷当当如何”
赵小高不解,问道:“学别人样?学谁的样,我能当王爷吗,娘娘?”
王诗媚言道:“后宫太后思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小太监滥芋充数混入宫中,她私自做主,把这个阄人封为王爷。自此之后,小太监就呼风唤雨,横行宫里,势力可大了。”
赵小高躺在皇后怀里,侧耳细听,突然问道:
“这个太监还活在宫中吗?”这也是他所最关心的问题。
王诗媚说:“不但活着而且还活得人模狗样,朝中当大官,指挥千军万马,宫中做总管,夜夜做新郎,皇宫倒成了他的内宫后院了。”
“那皇上呢?皇上不知道吗?”赵小高想起刚才的事,这阵还有点心惊肉跳呢。
“别提皇上,皇上是白痴!”王皇后恨恨的说。
“厉害呀厉害!”赵小高不由赞道。
“小高你说谁厉害?”皇后诘问。
“我说那个太监呀!”说了一阵子话,赵小高的心情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
“那个假太监有什么厉害的,你就不能超越他?”皇后娘娘的脸色陡然起了变化。
赵小高一激灵,马上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翻身爬起来说:
“娘娘,是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算了,不和你说了,我有一个人睡觉的习惯,你还是到楼下你的屋里去睡吧!但有一条,不许胡思乱想,老老实实在那儿躺着,倘若你要图谋不轨当心我杀了你!”
赵小高一连说了八个是字,爬起来穿上衣服,一溜烟儿跑了。
皇后的寝宫是宫中所有建筑当中最为豪华壮丽的,楼阁共分三层,最上一层皇后独居,皇上早年时不时也来讨豆豆吃,后来自从有了他的狗,这儿已经基本上不来光顾了。第二层住的左为太监右为宫女,太监和宫女虽然没有什么男女之分,但是有碍于体面,还是把他们分开的好。最底层是客厅,客厅面积很大,赶得上一个小型戏园子说成是小礼堂也不过分。老皇在世的时候,经常在这里举行歌舞宴会,傻皇上不好这一套,因而渐渐失去了它原有的功能。客厅周围有些小房间,里面住的是比较低一级的太监和宫女,他们的任务是打扫房间侍弄花园皇后出行为皇后抬轿等等。整个宫帏中的常期住户大约为八十几人,大家各安本分,走路轻说话轻,没事不敢出门,所以整个大厅静寂无声,宛如一座死宫。
皇后娘娘贵为,享万千荣华受千万富贵,出人头地,位极人臣,各路封疆大吏每回入朝,都备有皇后娘娘的一份厚礼。番国小国使臣前来朝贺,也专门有献给皇后娘娘的奉仪。按老百姓的说法,皇后其实就是皇上的正室夫人,其她均为妾,只不过称呼不同罢了。中宫是皇上的内室,里面储藏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和玉器古玩,然而皇上不爱他的家,这一切都成了皇后娘娘独自享用的财产。然而,皇后娘娘还是整日郁郁寡欢,她的生活里似乎缺少一样东西,尤如吃着有盐无醋的饭菜,穿着上单下绵的衣服,既无情也无趣,茶不思,饭不想,夜夜守空床。
第一二四章 内宫乱夜夜笙歌几时休(3)
也是,偌大的皇宫中,只有一个真正的男人。她曾经想极力收卖小太监,经过一次次的失败,她逐渐明白了潘又安不是她的人,潘小太监有他自己追求的目标。好不容易父亲为她谋划了一个玩物,玩过之后她又像如弃烂履一般扔到一旁。她认为那都是她的玩具,玩具玩了就该扔,啥时候需要了,再拾起来,就是这样。
皇后娘娘大概是累了,打发走了赵小高之后,她倒头便睡,刚刚就要进入梦乡,突然一缕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鼓,开始觉得尤如小儿在啼哭,后来又听着又像是有妇人轻吟,再后来竟抑扬顿挫,曲高音低,声声入耳。王诗媚听着声音是从她的中宫发出来的,她怀着好奇心穿上衣服,循声找去,一直摸到二层下面一个房间,推开门一看,竟是刚和她分手的赵小高。
赵小高急忙趴在地上,磕头不迭说:“娘娘,小子一时兴起,舞弄雕虫小技,如若惊了娘娘的好梦,实属该死!”
“你吹得是什么曲子呀,这么好听?”皇后娘娘非但没生气,反而满脸带笑。
“是一首老曲子,叫作‘十面埋伏’,让娘娘见笑了。”赵小高伏在地上抬起头来仰望着皇后说。
王诗媚说:“快起来吧,哀家又没怪你什么。你把那首曲子再吹一遍,哀家就坐在你这儿听。”
赵小高爬起来,润润嘴唇,又按原样吹了一遍。
“吹得真好!好久没听过这么动听的曲子了,说说你还会些什么?”皇后娘娘拍手说。
“除了吹簘,我还会吹笛、拉琴、击鼓、鸣锣什么的。同时我还可以把全宫中的宫女、太监们组织起来,教他们跳舞唱歌。”赵小高侃侃而谈,眉飞色舞。
“太好了!你明日就着手办这事,你说你会唱歌,你现在就给我唱一支吧,我想听。”
赵小高张嘴就唱:“夜滥滥,水潺潺,灯下思君未成眠。他日若得功名就,君还有妾在心间?……”
赵小高的音质很好,嗓音宏亮,唱得跌荡起伏,如泣如诉,悲悲切切,沁人心脾。皇后娘娘受了感染,不由动情说:
“还是上楼去安歇吧!”
第一二五章 狗皇上恋狗成癖(1)
凡间所有人皆有个人偏爱,难道就不允许一国之君也有自己的嗜好?傻皇上视狗如命,爱狗如爱子,夜夜宿于狗窝。说是狗窝,那可是老百姓的称谓,皇家的狗窝不同凡响,叫狗宫也不过分。
小皇上专门在内宫后院里劈出一块地方,花了十万两银子修筑了一座像模像样的宫殿,门首昂然竖起三个大字“天犬殿”。皇上是天子,天子养的狗顺理成章自然就是天犬了。天犬殿占地约六亩左右(不算院子),楼分分上中下三层,中间是狗住的地方,小皇上住高层,其次才是养狗人员的住处。养狗的官员为清一色的内宫太监,宫女则一个都不要。女人胆小,听见狗吠狗叫,个个大惊失色,一副丢魂落魄的样子很是不雅,所以皇下发下旨意,不许女子进天犬殿,违者棒毙。
也是在楼层最上头,为小皇上设置了一座华丽的行宫,里面的陈设一律参照宫里的布局。除了上朝议事,一般情况下,小皇上基本就是以狗窝(天犬殿)为家了。
天犬殿现在已经发展到一定的规模,狗群不断发展壮大,现有狗只大约一千多条,狗种来自全国各地,只有少数良种狗属进口品种。
好狗的皇上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小太监手下有一员干将姓张名发存的深谙狗道,训狗治狗很有一套。没和小太监商量他就下了一道圣旨,特任张发存为天犬殿首辅。奈何张发存是全人而非太监,一般人进宫做事要完成净身工作。张发存不是一般的人物,曾为皇事立过大功,又被皇封为殿前都尉骁骑校,若要把此人也阄了,别说别人,就是小太监这一关就过不去。小皇上苦思无计,只好央求他的皇弟想法让张发存入宫。小太监想了想,说:
“皇兄,此事好办,若想让张将军入宫,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皇弟呀,你别咬文嚼字的了,有什么高招你就直接说吧!”小皇上抓耳挠腮道。
小太监说:“按常规有三种人进宫可不行阄割之礼,一是和尚道人,二是御医,三就是皇上本人的至亲之人。”
第一二五章 狗皇上恋狗成癖(2)
“你说了白说,这三样张将军一样也沾不上。”小皇上翻了翻白眼说。
“你和老张拜个把兄弟,胡乱封他一个王位不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内宫了吗?”小太监提醒说。
“这个主意妙!”小皇上拍手道,“皇弟你顺便也想个名号吧,封他个什么王呢?”
“狗王、犬王、兽王……”小太监脑子里连转了几个圈子都觉不妥,最后突然脑子一转说,“就封他个九门提督吧!”
“养狗的人和九门提督有什么关系?”傻皇上不解。
“你想啊,狗的作用是什么?老百姓家里养的狗主要差使还不都是看门的,九个门都归他管了,这不是提督还是什么?再说狗和九谐音,就这么凑和着叫吧!”
小皇上听着有理,就说:“行行,明日早朝,朕就发圣旨了,朕就封张将军为九门提督,拜把子的事麻烦皇弟给操办一下,你知道这方面朕是处行。”
就这样,张发存因为狗事糊里糊涂地当上了九(狗)门提督。
晚上,小皇上摆好了酒菜,让张发存讲狗的故事。
张发存微微一笑,讲了一个狗的传奇故事:
“这个故事大约在三百年多前吧,传说东南方巴布拉山下有一个小王国,有国民不上两三万,国土也就是几个部落聚集而成。这位国王天生好狗,不理朝政,整天就和狗混到一起,吃喝拉拉撒全在狗窝里进行……”
“张将军,你说的该不是朕吧,怎么这个国王和朕也是一个德性?”小皇上忍不住插言道。
张发存摇摇头,又说:
“后来,这位国王把所有的狗大约有一千多只吧,全集中在一个好大好大的地窑里,不给它们吃,不给它们喝,让它们自生自灭,互相嘶咬……”
“地窑里又找不到吃的,狗不全饿死了吗?”小皇上又一次插言道。
张发存说:“地窑里自然没有吃的,狗就从狗身上打主意,狗的数量日渐减少……”
“狗吃狗啊?太可怕了!”小皇上惊呼道。
张发存继续说:“过了两个多月以后,地窑里只剩下六条狗。”
“别的狗呢?”小皇上问。
“让狗吃了。”张发存解释说。
“那后来呢?这六条狗怎么办了?”小皇上急等下文。
“国王看了看这六条狗,两母四公,个个膘肥体壮,凶猛异常,心中一喜,说:就是它们了,保住这几条就够了。”张发存接着又说,“从此后,国王每天开始亲自喂狗,这样喂了一阵子以后,狗和他已经很熟悉了,国王才把他所有的狗都搬出了地窑。这些狗只认国王一人,视人为敌,见人就咬。俗话说狗恶主人喜,国王对他这六条狗看得比王子还亲,狗就是他的命根子。”
“这位老兄很对朕的脾气,三百多年,可能他也不在了,否则朕也和他结拜成兄弟,认他个哥也行。”小皇上情不自禁的感叹说。
“后有敌国来犯,国王的军队吃了败仗,没有守住城池。敌军进入宫中,国王就放开了他的六条神犬。”张发存说。
“狗也能上阵杀敌呀?”小皇上惊讶道。
“神犬如猛虎般地扑向敌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咬死了不少,咬伤的更多。敌人闻风丧胆,纷纷大败而归。国王的疆土保住了,国王又重新登上了王位。”
“张将军,那六条狗的后代留下来了吗,现在还有那种狗吗?”小皇上迫不及待的问道。
“留下来了。”张发存肯定的说。
“叫什么狗种?”
“藏獒!”
第一二六章 伪太监(1)
皇后娘娘楼下那一层客厅,如今已改为大厅,只在上头的主席上留几个座位,其余以下全是空场地。一切布局、设计、规划等全是赵小高一人说了算,他在这方面是行家里手。宫中来了这么个宝贝,也算是老天爷开了眼,让这些寂寞的女人好有时间打发了。而且这些女人们也已经想通了,就算他赵小高是个假太监,也犯不着兴师动众、大惊小怪地去揭穿人家,摸不着男人毛,一天能见个男人面心里总也舒畅些。况且,看人家那一身本事,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还教会了不少女弟子,夜夜能看不花钱的戏,谁头大了还去怀疑人家是赝品还是珍品?
赵小高和皇后娘娘一个被窝里睡觉的事不时也有耳闻,不过想想也能理解,真男人不起作用,找个俊俏的能歌善舞的假男人搂抱搂抱有什么不可?按律当然也要乱棒打死,可是人家是皇后,宫中她是老大,朝里头她娘家爹爹又掌握着首辅大权,谁敢去捅邓蜂窝,又有谁能惹得起呀?皇太后虽然也是个厉害人,这二年摊上个临朝听政,下朝后又有没完没了的折子看,她一人能有三头六臂?潘又安倒是本事大,可是自家的都擦不干净,也好意思管别人的闲杂事?
后宫虽大,毕竟是在一个大院里,皇后宫中发生的那一档子事皇太后和小太监不可能充耳不闻,抑或是也有难言之隐。不过,皇太后最后还是按捺不住了,找小太监商量,说:
“安儿,中宫里乱乱糟糟,传出许多绯闻,全后宫里你是总管,你不派几个人去查查?”
小太监苦笑笑说:“母后,这事管还不如不管,人家是在搞娱乐活动,又不妨害你的国事政事,管他作甚?”
皇太后摇摇头说:“说是这么说,但也不能由着她们胡来?世风日下,败坏了纲纪,宫中乱成一锅粥,到那时如何收拾这乱摊子?”
小太监说:“要治理,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废后杀监,你能下这个决心动那么大的干戈吗?”
“当然目前时机不成熟,还不能打草惊蛇的时候,不过我想把那个叫赵什么高的太监捉了杀了不就干净利落了?”皇太后不以为然的说。
“当然这事简单,杀一个赵小高易如反掌。”小太监笑问道,“母后你想过没有,杀了以后会是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难道王丫头还能反了天不成?”皇太后沉下脸子说。
“反正这事不好办?”小太监犹豫了一下说。
“有什么不好办的?太后扬眉道,“你小安子反贪扫霸,平叛除恶,护国安民,呼风唤雨,什么样的风浪没经过,一个混入内宫的假小太监居然让你为难了?”
“母后,一事归一事,事事不相同。”小太监嘻嘻笑道,“这事既不能明察,又不能暗访,让人着实为难。”
“你是什么意思?”太后不解。
“所谓明察就是当众验明正身,按假太监处置了你说行吗?”小太监皱了皱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