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的报告书》
“艾尔力克大人,关于这次扩建农业区的提议…”
“艾尔力克大人,对于沿海地带渔猎带的规范问题…”
“艾尔力克大人…”
“艾尔力克?”
当听到与众不同的称呼时,金的壮年男子,总算从几乎等同于幻听的情况下清醒了过来。
【怎么…刚才的…是梦境?不,看起来我真的是太累了啊…】
苦笑着坐起身,看向一旁的妻子,格雷尔公国总执政官,也是上一位执政官,兼任格雷尔公国公爵府管家一职的威尔士先生的养子——艾尔力克.布雷特笑道:“不…我没事,苏…抱歉,吵醒你了吗?”
苏.内斯特(su.net),当然,按照公国(实际上应该说是整个帝国)的律法,结婚后应该在最后冠上夫姓——也就是苏.内斯特.布雷特夫人,一脸担忧的看着憔悴的丈夫的脸庞,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墙上的时钟。
“…都已经临晨两点了还不睡觉…殿下(指公爵也就是路卡)是否对你也太苛刻了一点呢?尤其是这两年,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从书桌前离开的…”
听到爱妻不满的话,虽然知道以路卡的性格,哪怕当面对他这么说,他估计也会直接无节操掉,可是介于忠诚心,艾尔力克还是苦笑的辩解道:“并不是殿下让我这么做…何况平常殿下的事务一点不比我清闲…”
“…乱讲,前两天还听奥奥说,他带着希恩大人到王国旅游去了…”
“…唉,会将我们的亲卫队长奥克妮西娅阁下称呼为奥奥这么…孩子气称呼的人,恐怕整个公国也只有夫人您一位了吧…怎么说呢…详细情况并不好透露于你,但是殿下他并不是去玩的…”
【…这么说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啊,估计目的是真实的,但是玩也是真实的吧…总之殿下是非常擅长在日常中找到乐子的人…】
“…又是你们男人的事情吗?真是不公平呢,明明奥奥也是女性不是吗…”
“不论怎么说…”握住苏的双手,艾尔力克道:“毕竟你和奥克妮西娅阁下不同…”
“…我明白,奥奥是个强大的女孩子…”
“没错,甚至比我,比很多男性都还要强大…所以,只有这点请你相信,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只有这两年而已,这两年过后,一定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真是的,小猪(两人的女儿杰西卡.内斯特.布雷特的小名)还在睡呢,在女儿的面前,不要说出这种肉麻的话啊…对孩子的教育不好。”
“哈哈…现在的孩子那么早熟,有什么关系呢…何况这是她父母感情好的表现,是孩子的幸福啊…”
“…唉,如果让你的部下知道,平常一本正经的艾尔力克大人,私底下也会说这种情话,会不会偶像破灭呢?”
“我可不觉得我有那么受欢迎…”好像被噎住了一样,艾尔力克有些窘迫的道:“好了好了,早点睡吧,你明天不是还有茶会么?我马上也会睡的,等我写完这封报告。”
“…可别又忙到太晚…”
“啊啊…我知道的,放心吧。”
书房门闭合的声音落下,屋内再次陷入沉寂——
抬起头,看着那熟悉的天花板,艾尔力克陷入了沉思——然后,毫不犹豫的,他拿起了书桌上的钢笔,在公文纸上写下了第一个字。
那与大陆上通用的塞姆理亚文字不同,是一种特殊的符号文字,也就是公国内部使用的暗号文——由于母本都存在于各个机要人员的大脑里,并且光是学习母本的时间,就不亚于重新学习一种语言——所以安全性目前还能够保证。
“艾尔力克.布雷特,向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公爵殿下报提交‘苍之伊甸’计划准备完成情况报告书,报告内容如下:……”
“(前略)政治方面,情况愈糟糕…尽管国内依然风调雨顺似乎一片安定,但是在代号‘凯撒’中,作为现存的唯一一个依然保有半主权的从属国,让公国彻底沦为一个自治州的呼声也已经越来越高…更糟糕的是,这不仅是上层的意思,同时也是‘凯撒’其他行省民众的普遍意见——毕竟公国人民高于‘凯撒’人均富裕程度平均线以上很高百分点的财富,肯定是容易遭人眼红的…这我们一开始就已经料到了(后略)”
“(前略)外交方面,与那一方面不同,我方最近与大陆周边的各个诸侯国,明里暗里都建立了不错的外交关系…当然,这一点,已经引起了那一方面的不满,对于我们私下的关系网,他们有多少了解,目前还是个未知之数…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知道殿下和代号‘梵蒂冈’的关系…那是我们的王牌之一(后略)”
“(前略)而民意,很成功的是,人民依然是先知公国,然后知‘凯撒’…自公国建立以来,历代公爵殿下与那一边不断的明争暗斗,交易斡旋,才成功的达成了今日的这种局面…无论如何,这种优势对于我们的计划都是至关重要的…而殿下与‘梵蒂冈’的关系,也使得‘梵蒂冈’掌控着整个大陆的人民普及教育和医药等民生方面这些地方,无意间成为了我们的一种隐形优势——尽管‘梵蒂冈’永远不可能正面表态支持我们。(后略)”
“(前略)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政治家,‘铁血’确实值得敬佩,在稳定了后方后,他第一时间就腾出手来,对我们出手了…看来,他也早就意识到公国目前的情况,对‘凯撒’的不利了吧…不,恐怕连我们的异动,也被他察知了不少…否则的话,他恐怕不会如此的着急…只用十年时间就夺取了‘凯撒’实际权力核心的‘铁血’,下一个目标,将是数代公爵用毕生打造的心血吗…呵呵,是不是太低估了我们了呢?(后略)”
“(前略)总而言之,目前公国内部,依然没有任何情况,那一方面似乎也没有对我方进行渗透和破坏行为,但是事实上,暗流已经相当汹涌了…不过,情况完全按照我们的预料展着…(后略)”
“(前略)殿下独自前往王国的行为,虽然十分的危险,但是从结果上来说,确实成功的引开了帝国的鼹鼠们的视线…为‘苍之伊甸’计划中最重要的‘御板’子计划和‘梦魇’子计划的实验争取到了宝贵的实验时间,并终于获得了成功(后略)”
“(前略)根据奥克妮西娅.晨星的报告,‘骑士’们的选拔已经结束,‘天使’们也已经就位…可以说,我们的准备已经完全了…(后略)”
“(前略)如今,唯一要等待的,就是殿下的安全归来——和那早就确定一定会出现的,让我们拥有‘正义’的时机…(后略)”
“一切为了格雷尔。”
“七曜厉x月x日,艾尔力克.布雷特”
放下笔,看着天边已经亮起的鱼肚白,艾尔力克揉了揉眼睛,苦笑道:“不知不觉又是一个通宵…这样子,又会被苏说教了吧…”
起身,做了几个伸展肢体的动作——不想一股眩晕直冲上脑,连忙扶住桌面的艾尔力克,忽然笑了——
“虽然辛劳,但是我们的目标,却是整个公国历史上,都没有人想过去完成的壮举啊…”
“现在,我们不得不去做了…否则公国就会真正只是段历史了吧…”
“不过…和过去不同…如今的我们,有‘可能性’啊…”
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桌面上,自己刚刚留下的笔迹,艾尔力克当然不会知道——
——这便是,多年后被公国按照机密程度依次公开内容,并被历史学家认同的,对解析日后那场震惊整个大陆的事件中,格雷尔公国方面政治,经济,外交等各个情况,有极大参考价值的《执政官的报告》。
史称:《伊甸园的报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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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章算是个下卷预告?总之顺便也是某猪渴望的艾尔力克出场…
我所在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1)
嗯,因为我现在不在家,手里没有写B的资料,所以这两天先补完点Tc的内容吧…顺便,为了防止B出现一些难以理解的情节,有的东西在这里也可以解释下。
以上,那么接下来,是和希恩相关的十年之章…4ooo字啊…、
另外这章本来该是零点上传的…你妹的宾馆渣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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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诡道也…会认为那个人的做法是错误的你们,迟早有一天会连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死在战场上。”
连个正眼也不给跟在自己身后的“友人们”,还没满14岁的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抛下这么一句后,沉默着穿过校场和主楼间的走廊,然后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处。
就跟苍蝇一样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总算从耳边消失了,看起来那群家伙总算是觉得自讨没趣了吧?——这么想着的他,已然是动了真怒。
【“这次模拟战的第一应该是范德尔阁下您,而不是那个人,要是他不耍小聪明的话,根本不可能赢得了您…”吗…】
抬起头看向廊外的日光,叹了口气,依靠挺直腰板才能显现出一点少年英气的娇小身材,软弱无力的斜靠在了楼梯口的墙边。
【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多了啊…“贵族军校”…呵呵…】
希恩口中的“贵族军校”,正是他和他口中的“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埃雷波尼亚帝国皇家第一军事学院,坐落于帝都东郊。数十年前还原名“帝都皇家军官学校”的这所军校,满打满算,到现在估计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然而,即使冠着“第一军事学院”这样响亮的名头,校址也在皇帝的脚下,事实上,它或多或少都有些沽名钓誉之嫌。
并不是说这所军校的硬件设施,软件设施不好——事实上,在这些外因上,它确确实实堪称帝国之…然而,由于某些原因,出身于此的名将,在整个帝国历史上,却是最少最少的。
为什么呢…只因为它绝对是整个帝国,最“高贵”的军事院校。
我们知道,埃雷波尼亚帝国尚武…故在商学院,科学院,政经学院等等大学府中,军事学院一直被视为“大学府中的大学府”,而备受整个帝国有进修之意的年轻人青睐。
不仅仅是平民百姓,即使在豪门贵族中,也是如此…自然,由于学习启蒙年龄早,贵族学生一般要比平民学生年幼不少,比如希恩现在就只有13岁,但是平民学生的话,最年长的却有2o岁左右了——这是题外话。
而拥有皇家光芒照耀的第一军事学院,无论需要付出的学费还是生活费,都昂贵的吓死人,所以必然不可能在普通人的考虑范围之内——然而对于“上流社会”而言,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走在这总共占地近6ooo亩的即宽敞,又狭窄的小世界里,你随时可能在路边休憩的长椅上,看到一位从属国的王子;在后山演习场的射击台旁,遇到一位名门的后代;在湖边阳光草坪上,邂逅一位世家的公子…
而军校里难得一见的花朵——女性军官生里,更是不乏将门之女,甚至还有不爱红妆爱武装的英武郡主…
可惜的是,近年来,帝国皇室却很少有热爱武职的皇子皇女——否则的话,在这里,搞不好你还能亲眼目睹皇室成员的风采。
当然,就算没有人会明说,也会明白,这绝对不算帝国之福——它代表着帝国的军事主导权被权臣掌握,帝国皇室的武勇在无限的衰落。
抛开这些不谈,因为这种“名门望族扎堆出现”的现象,这所第一军事学院,在身为军校之前,更像是一所提前教导如何在上流社会交际,品玩政治游戏的“政治学院”…带有贬义的“贵族军校”的外号,就是来自于此。
好笑的是,就跟与“政治学院”的本质交相呼应一般,在这所军事学院,倒是涌出过不少的名臣能吏——至少在政治博弈上能算“名臣能吏”。
然而,真能怪罪于他们的不务正业么…说句实话——即使出身高贵的军官生们想要真正成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在这种风气下,为了不得罪未来可能的同僚甚至枕边人,他们也不得不分神去参与那些游戏…
其结果,就是很讽刺的,第一军事学院已经连续十几届,将席的名头,给予了那些出身平民,却在联合考试中成绩特别突出的“特优生”,和那些拼命才挤进学院的低等贵族子弟了…
“第一容易获得毕业席,并拥有让家族出头机会的帝**校”——这就是在这些人眼中,第一军事学院所谓的“第一”。
说到这里,恐怕很多人也能猜到,这所第一学院之所以名不符实的原因了…
要知道,毕业于军事学院的军官生,一般有两种道路可以选择。
其一,是回到自己的户籍所在的地方——在过去,帝国贵族还没有收到全面打压前,贵族们就是回到自己的领地率领私军做土将军;而现在,大量领地失去,私军数量也急剧削减的贵族们,与其统领私军,还不如选择按照自己毕业时受封的军衔,在当地慢慢升迁了。
其二,则是被分派到毕业的学校所驻地担任军官…譬如埃雷波尼亚皇家第一军事学院的毕业生,就无非是加入帝国中央军…
不过,假如是成绩非常优秀,拥有席位(当届毕业成绩前二十名)的军官生的话,还拥有第三条出路——那就是自由选择分派地点。
比如日后,路卡选择的帝国西北集团军,以及希恩选择的帝国皇家近卫师团…都是这种类型。
不看前二十名的妖孽,只看后面的“凡人”,同时也是一所军事院校的“主要输出产品”,我们会立刻现原因所在——
帝国中央部分的部队,即使在战时,作为保卫帝国领土的主要有生力量,由于除去帝国建国初期,就几乎难以有国家能和帝国在深处境内开战,所以很难获得升迁机会…
而回到户籍所在地——可怜大家出身的,在这个被政治风搞得乌烟瘴气的地方,根本成就不了真才;而平民出身的,则更不消说——地方上自有地方上的土皇帝,哪里有能轮得到他们表现的一亚矩三寸地儿?
比起其他的地方军事学院,贵族学生能成才,回到地方也是优秀的贵族军官;平民学生能有出路,留在当地驻军总归有可以一展抱负的机会——这第一军事学院的毕业生,就伴随着学院本身的恶性循环,最终湮灭在了历史的滚滚浓烟中。
谈何名将。
只是,希恩他们所在的这一届,情况却有所不同…
连续数十年的悲剧之后,这个地方,第一次出现了席是贵族——而且还是屈一指的,现存唯一能保有“国家单位”级别领地的大贵族的情况。
就连次席,也是由武将名门范德尔家的人霸占——然而希恩明白,范德尔家的“养子”这个头衔,在很多人看来,和平民大概也没有本质的区别吧。
【这种地方…为什么那个家伙会选择来到这种地方啊…】
坐在楼梯口,将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冷静一样——希恩苦笑无语。
他口中的那个家伙,无疑,正是“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格雷尔公国第一顺位,也是唯一的继承人——在很多意义上已经算是正儿八经的公国领袖的“继承人”。
尽管自己的怒火和他不可能没有关系…但是希恩还真没有一丝拿他迁怒的意思。
早上的模拟战,是事关毕业成绩的关键…在这场模拟战中,路卡和希恩,作为席和次席,一如既往的被安排在了敌对的双方。
希恩带领的,是主要由第二梯队成绩的学员组成的部队,而路卡带领的,是主要由第三梯队成绩的学员组成的部队。
显然,这种安排是为了平衡双方的力量做的安排。
开战后,希恩大胆的使用了正面闪击的战术,利用对方平均素质偏低,布阵度偏慢的弱点,瞬间撕开了第三梯队部队的防线,直逼模拟的“指挥部”。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会因为长时间的相处受到影响吧——希恩的战斗风格,怎么看怎么有范德尔家的风范,更是能让人隐隐看到“独眼”塞克斯的影子。
相反,即使有血缘关系,儿子和老子也难说会一样——赤色狮子就算生的不是犬子,也不见得会是狮子崽子,可能是龙,可能是豹,也可能是老虎。
简单来说,卢克卡尔德继承自卡纳德的,可能只有传统的,每个人都不会有太大变化的战阵指挥,部署统领等“经验活”…在统兵作战风格上,长于玩“诡道”的路卡,和长于玩“王道”的卡纳德,区别则不是一般化的大。
因为曾经无数次有过交手,更在这点上吃了无数亏,希恩对路卡的特点也很是了解——所以事先,希恩就选择了几乎等同于平原的地形,作战方式更是选择了不给对方反应过来使用里手的快攻。
一路的势如破竹,最后,在指挥部前,希恩部遇到了乎想象的激烈抵抗。
“不可能了。就算是他,在指挥正面战斗上和我也就是伯仲之间…而我们的部队却强过他的,互相角力的消耗战,最后胜利的还是我们。”
一开始就打好这样的算盘,回过头,希恩对己方的指挥部成员笑道——恰好,第二梯队的组成*人员,不少都是平民出身,对他有着不错的好感,于是也笑了出来。
只是,笑容,就持续了那么几秒钟,很快就被见鬼了的表情替代。
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希恩只觉得肩膀一痛,浑身上下顿时没了力气,拼尽全力回头一看——粉红色长的修长人影,脸上带着铁皮制的面具,下面不知道有没有表情——而他的手里,更是拿着让希恩脱力的原因:灌满了一针筒的肌肉松弛剂。
“嗯…早就说过了,玩狡猾你是玩不过我的…你能想到的战术,我不见得想不到啊…”
凝视着从帐篷四处鱼贯而入,将希恩部的指挥官们一个一个放倒的自己人,路卡继续道:“你太急躁了…这次你的部队战斗力优势是很大的,直接用传统的战法,和我打阵地战才是最好的…虽然大概会拖到时间结束,不过计分时,很显然应该是你的胜利才对…”
注意到希恩的脸上露出类似于屈辱的表情,路卡瞬间住了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他取出了希恩身上用来表示投降的信号枪,走出帐篷,对准天空扣动了扳机。
与观察播报员“卢克卡尔德部获胜”的喊声几乎同时响起的,是路卡部的欢呼声,和希恩部懊恼的怒吼——只是对于希恩来说,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只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又输了…而且不是输在实力,是心态——自己在这两年中,明明并不是没有赢过他…明明不用如此的激进…为什么现在,却会变得如此的急躁于与他的胜负呢…
所以,才会愤怒与“友人们”的话语——输了就是输了,输了至少表明在某一方面确实不如人,输不起那么从一开始就别参战好了——因为输了就开始非议路卡?那样最侮辱的不是他,而且努力与他战斗的自己啊…
何况自己从来不觉得那家伙的打法有什么不对——只是自己做不到他那样不顾忌常规乃至常识的天马行空与洒脱…从来都这么觉得…和穆拉哥比起来,那简直不像是一个贵族出身的人。
“糟糕…那个混蛋…居然真的注射啊…下次绝对不帮你掩饰了…”
肌肉松弛剂的效力还未散就冲出校场的结果,便是现在这番——血液循环加导致药剂被送入大脑,意识开始渐渐模糊…即使强行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形,也是一纸空谈。
最后,坚持不住而从楼梯口坠下的希恩,落入了某个人的怀抱。
“呀咧呀咧…”
用公主抱的动作将希恩抱起的路卡,无奈的说道:
“你以为要是不用这玩意儿,我能制得住你么…猎头战术假如反被头猎了,那可就闹了大笑话了啊…”
“还有,别真的不帮我了啊,我可就是靠着‘这张脸被火焰毁容’这种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信的话,才回绝了那些无聊的应酬呢…”
“真是的,作为看过我的脸的人,就要做好给我负一辈子责任的觉悟啊~”
“别觉得悲剧啊~这可是身为咱的基友该付出的代价呢~~啊哈哈~~”
说着越来越不像话的口胡,面具下的脸堆满笑意的路卡,抱着希恩向着医务室走去——
这就是七曜厉1199年时,仍然是军校学生的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与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的学员生活一景…
也是未来的某次悲恸之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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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2)
“人的真意总是那么的难以理解,能够像那个家伙一样简单易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说句实话,他之所以简单易懂,大概也是因为他极其善于判断人的善意与恶意的原因吧?”
“可是,做不到他那样的人,要如何才能看清隐藏在面具下的,是善,还是恶呢?”
在我的面前,已是而立之年,比起2o多年前初次见面时看起来已经判若两人,可依然让人觉得他比实际年龄来的年轻的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笑得很苦涩。
——节自七曜厉1225年出版,琳丝芙拉.班兹所著《格雷尔抗争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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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声中,豪华的宅邸一隅,少年正向男子缓缓道来——
“…具体经过,就是这样了…养…父亲大人。”
是愧疚还是不甘?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塞克斯的希恩,如同往常一样,定期向塞克斯汇报自己在军校里的情况——这一次,自己又是失败者。
“嗯…呵呵,面对快攻,用假装混乱的军势作为掩护,将别动队分离出来;然后等对手的大部接近后,用自己的大部为诱饵,完全吸引住对方目光…最后从侧面偷偷把猎头别动队送入对手帐前,为了保证确实的猎头,甚至大胆的亲自出马…真是漂亮的障眼法。”
轻轻鼓掌以示激赏,塞克斯继续道:“并不是很复杂的计策,但是通常人想到也不会用,更不敢用——如果不是对部属的约束力和对指挥层的向心力有绝对自信的话,这种打法稍微不注意就会弄巧成拙,假戏成真…也就是假装混乱的阵型,变成了真正的混乱…”
“假如真的军乱了,那么也就不可能来得及集合成在最后一条线上挡住对方的强大屏障了…哈哈,路卡这孩子,还真是每次表现都能让我深深感慨:‘吾友卡纳德,你后继有人’啊…”
站起身,“独眼”塞克斯第一次用正眼看向希恩,没有怒火,也没有温柔,仅仅是用陈述句的语气,他道:“幸苦你了,希恩,你可以退下了。”
然而,虽然说出了“你可以退下”这句话,塞克斯却并没有等希恩抬起头来哪怕说出一句话,就先一步走出了房内。
仿佛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辞中,希恩的部队,被他用对手的部队代替;希恩的表现,他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一样…如同对他描述了整场战斗的人不是希恩,而是另外不相关的第三者:塞克斯的话中,从头到尾就没有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这个就站在他面前的人,他的养子存在。
徒留少年一个人在里面,连一丝感慨也没有的想着——果然又是这样子…既没有寒冷,也没有温暖的,如同和机器对话一样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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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感概——因为早已习惯了,还有什么必要去感慨?
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范德尔家收养的呢?说真的,因为那时尚且年幼,已经开始有些记不清了…只是距离第一次踏进位于帝都的范德尔家宅邸大门,已经过了至少十年。
希恩一直觉得,自己不应该有什么不满…像自己这样被名门捡回来作为养子养大的人,本来就可以算是特例中的特例了…按照粉红色伪娘的说法,大概就是“主角模板”了吧?
通常而言,孤儿被武家带回,幸运点的,可能是因为天资聪颖等等潜力因素,最后顶天了也就是成为忠诚的管家苗子,或者未来的贴身侍卫;而不幸点的,则多半是因为天生相貌秀美,体格纤细——被带回去唯一的结局,就是成为悲惨的娈童而已,
那么,既被人说成是仿佛真的拥有范德尔家血缘,有相当程度天生的武者嗅觉,又拥有绝对能用漂亮可爱来形容的外在的希恩,难道真是因为两边占全了所以就升级成了养子?这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地方去的猜测,理所当然的只能一笑置之。
至少希恩自己并不知道原因为何——按照公认的说法,是现任的范德尔家家主,塞克斯.范德尔并没有子嗣,于是收养了他…这样说或者也对,因为希恩并没有在范德尔家受到排斥和虐待,是真正的被当作了一个“范德尔”看待和培养。
可是在当事人自己看来,这样,有很多地方是无法解释的…希恩明白,自己和穆拉哥,绝对是后者会成为范德尔家下一代领,自己没有资格(养子)去争夺,也不会有野心去争夺,更不会有去争夺的愿望——能够辅助穆拉,对他来说已经堪称天赐的福源。
只是,这样的话就解释不通,为什么塞克斯会在下一代家主已经有了最好人选的情况下,收养自己做他的养子?这岂不是平白招人非议?
【是的…说真的…你为什么要收养我呢…明明从一开始,你就不打算拥有一个儿子…】
真的弄不明白…一个收养了自己做养子,但是又几乎当他不存在的男人,到底心里在想着什么…希恩真的弄不明白。
习惯了那样的交流场面——正是因为两个人的交谈,几乎都建立在差不多的情况下…就好像塞克斯的意识中,希恩只是一个方便的人形导力传话筒一般…
所以,在平时,希恩会把家中唯一能让他感觉到亲情的穆拉.范德尔当作自己追逐的对象,而不是早已成名的塞克斯…可以这么说,在他心中,穆拉不仅仅拥有着兄长的地位,甚至都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代替了父亲的角色。
不过,当真能够从此不在意那个男人吗?
就算忘记了是什么时候被收养,但是最初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的温暖,却是永远忘不掉的…哪怕只有一瞬间,但是在绝望之时被给予的一点点的“父爱”,即使其余的一切都被时.间所掩盖,也不会忘怀。
人类这种生命就是如此的奇怪,有的时候会毫不在意别人给予的恩义背后下刀,有的时候又会对仅仅一点点的体温而一生感怀。
不过不管怎么说,希恩之所以会一直按照塞克斯那如同给机器下达的命令去做,会始终把自己的这个养父视作特殊的存在…或许就是一开始就受到的“诅咒”也说不定吧。
“只是,无论我怎么样的努力去争取…也无法改变他一点点…也没办法让他能认真的看我一眼…”
说到底…自己到底渴求的是什么?身为孤儿的自己渴求的,大概就是一份真正的来自双亲的爱吧?而并不是自作主张将兄长安上父母的神坛后,那种自我满足式的“父爱”。
和路卡认识到现在,也有很长的时间了吧?年龄相仿的两人,身为友人的同时,也是最适合的比较对象——于是在过去,两人就有很多较劲的时候…
可是,渐渐的,事情从互有胜负,变成了自己处于压倒性的劣势——真正的原因,不就是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过于执着于战胜路卡,这个塞克斯从来只会提到他的人,只为了以此来获得塞克斯的承认么?
“我也只知道,这么一个方法了吧…大概…那个家伙…真该死…结果到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不如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的现在…竟然只有那家伙能一一举出我的优势了么…”
虽然可悲的是,我的优势从来没有在和他的胜负中表现出来——是纯属心态导致的能力得不到完全挥,还是更可能的单纯的少年赌气?——总之在军校的这么两年,自己的胜绩就算不是没有,也早就完全被名为“偶然”的潮水淹没了。
不过,至少路卡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这也是希恩最感激他的地方,也是性格差距甚大的两人,能成为亲友的原因:且不说路卡有没有认真,塞克斯估计一眼就能看出来…即使没看出来,假如连路卡也将希恩当作需要手下留情的弱者的话,那么他就真成了彻头彻尾的笨蛋了吧…
“该说我真是贪心吗…明明已经拥有这么大的幸运了…”
推开房间的窗户,任由窗外的豆大雨点砸在自己脸上,希恩握紧了拳头。
“下一次的模拟战…是事关最后的席位的战斗了…无论如何,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输给你了…路卡…”
是否寒风暴雨能让他冷静?这件事没人知道——然而一个月后,有一件事却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就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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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情谁会愿意!?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的父亲可是萨切丝侯爵!!”
“实战…?喂喂,开玩笑的吧…我们可只是军官生而已啊…就这么把我们送上战场…开玩笑么…”
“不,不要…人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实战什么的…”
广播室内,簇拥着公布最终测验项目的教官的人群,有着各种各样的反应——冲上前揪住教官的衣襟威逼者有之;躲在一边惴惴不安者有之;甚至因为恐惧而暗中啜泣的者亦有之——就连希恩,也陷入了短暂的呆滞状态,因为这确实和他事前做好的心理准备相差太远。
自己反复推敲,论证,就为了这一个月后的胜负——到头来竟然成了一场空么…
“呵呵…虽然确实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不过没想到艾尔兹荣誉少将阁下的反应居然那么大…是因为情报保守了,还是这位的性格比想象中的更要面子?”
格里姆.斯洛德荣耀少将,就是第一军事学院的“实际上的校长”的名字和军衔——身边响起的熟悉的嗓门,由于被面具遮挡,故显得有些瓮声瓮气——光听见这种独特的味道,就明白来者是谁的希恩,也懒得回头,就这么回应说:“怎么讲?”
“嘛,为啥语气这么没好气啊…难道说为了所谓的和我的决胜战,希恩酱你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来准备哦?啊呀~居然这么重视我啊~姐姐好开心~~来netbsp;“…我都不想锤你了,有本事你敢吧这些话提高2o分贝喊出来么?另外,我想说戴着全罩式的面具你要怎么‘netbsp;“…切,真是没趣的家伙啊,希恩酱你…”
“好吧,你说对了,我现在是很不爽——所以假如你再不说正经的,我就闪人了。”
“别别,好好,是我不对,嘛…是板板第一次工作的情报哟…没错没错,就是我最近捡到的那家伙…别的不说,做情报工作可真算他的天职啊…当然,板板这么可爱的昵称自然是我起的,因为他就跟谁都能踩的甲板一样受啊…行我说正经的,最近的十校联会知道吧?”
“就是帝国第一到第十皇家军事学院,每隔四年一度的交流会么?”
“没错,就是那个~”打了个指向,路卡继续说:“说白了,让板板去探听十校联会说了什么,只不过是对他的考试罢了…可是最后却听到了了不得的对话…‘格里姆阁下,这几年,您的第一学院向帝**输出的优秀人才数量多了不少啊,就快赶上您的头了,哈哈哈’”
“擦…格里姆是出了名的光头…这句话是摆明了损他吧…在十校联会上这么说?他们喝高了吗?”
耸了耸肩,路卡不置可否:“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一怒之下,艾尔兹这么说了‘别小看我的地方,我的军官生根本不需要毕业后那无谓的磨合期,就能直接上前线战场’…诺,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原因,明白了吧?”
“赌气的产物!?他还是主日学校学生么?这里的人是个什么操行谁都明白吧…”
“声音太大了哟…毕竟格里姆也是大贵族出身,我大概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吧…昔日提起斯洛德公爵,可也是能和格雷尔相提并论的大领主啊…”
“咳咳,好吧…那么,结果,我们就得这样子被赶鸭子上架的…?”
“你觉得可能么?等着瞧吧,马上就有人来阻止了…”
果不其然,没两分钟后,一辆挂着帝**宪兵队特殊拍照的导力车快的冲过校场,开到了主楼门前——这些都被站在广播室外,的路卡和希恩一一看在眼底。
从上面走下来的两名明显因为赶时间,而显得有些狼狈的宪兵,快的登上楼梯,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挤进了广播室,来到布消息的教官身边。将嘴靠近对方耳边,其中一名宪兵很快说了些什么后,就退了开来。
听了宪兵的话,教官脸上露出为难的神采,不过最后还是决定招办,打开桌上的开关,他喊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实战考试…取消,请各位军官生迅回到课室待命。”
不管周围那些或者因为可能是自己的老子的施加压力成功而得意洋洋的人,或者因为终于不用踏入真正的生死地而恐惧的人,希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路卡的身上,然后,虽然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但是希恩猜想,这家伙肯定在笑着——
“看吧,这种一时的冲动,只要被*们的老子知道了,压力很快就会跟老山龙一样的压过来的…妥协也只是分分钟的问题而已…”
“这谁也能想到…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为什么人人都在向外走的时候,你却在往里走…?”
“你知道吗…斯洛德家手上其实还有一个很丰富的七曜矿产…然而由于资金缺乏,他们本身没有能力开运营,而又不信任企图投资的人…”
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在希恩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前,路卡在教官的惊愕表情中,打开了刚才才关闭的导力广播开关——
“那么,各位同学…关于刚才的实战考试,我有点话想说…”
【那么,在这里卖斯洛德家家主一个人情或许不错…对于格里姆这种人来说,虽然死板又恪守成规,然而却有一个优点,就是很重视贵族间的信义…也就是说,可以靠人情来让他让步。】
“我是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关于刚才提出的实战考试…大家是不是会错意了什么?难道学院真的会丧心病狂把帝国未来的栋梁们扔进绞肉机战场?”
【反正我也没打算吞并他的矿产…我出钱帮他开和经营矿脉,只是出产的七曜矿石必须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全部卖给我…这种条件,也不算苛刻吧…】
“冷静下来思考下如何?刚才不是有提到考试的内容么?在战场边缘进行侦查任务,或者地形勘察…说到底,其实我们能遭遇到的敌军,也就是逃串的游击队伍和散兵游勇而已…当然危险肯定不会完全没有…却也别忘了我们手上的是什么装备,我们的医疗能力有多么的强大…”
于是,在希恩意识到这个家伙想说什么前…
“而且请想想,在这一届军官生们毕业后,真正的战场上兜一圈回来的毕业生,和乖乖的留在学院里进行考试的毕业生…到最后,谁的评价会比较高呢…?”
他已经成功的挑动了不少人的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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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ooo字啊…不过最奇迹的是竟然赶上了零点前更新…
我所在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3)
嘛,整理培训时的底稿,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总之,这是17号的章节。希恩篇还有一章左右吧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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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真正的战场,与演习场是完全不一样的——希恩这么想到。
导力热兵器普及后,现代的战场上,理所当然不会出现那种“硝烟的味道和鲜血的气息混成一团“的情况…硝烟,或者说火yao的气味早就成了希恩他们爷爷辈才会怀念的存在,如今战场上只剩下血腥味——反而变得更加的突出,令人作呕。
即使那只是来自不远处的,已结束的战斗的血腥味。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听完路卡的想法,希恩觉得自己的脑筋似乎有点跟不上这个家伙的跳跃性思维了。
扶着自己的额头,让自己先冷静下来,不要立刻一拳把对方放倒在地——然后,黑色的伪娘对粉红色的伪娘问道: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由我们…和身后这群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大小姐,去消灭那支运输队?”
“嗯哼,很能抓住重点嘛,不愧是吾人参的基友…还有不止是公子哥和大小姐啊,咱们不是也有不少真的肯努力肯干的弟兄么…”
“…好吧,我先把你这种诡异的,听起来一点不像公爵之子,反而像基层出来的军官的语气放在一边…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殿下…”
“嗯?说吧,我言无不尽。”
“请问,您的脑子是不是刚才下运兵车时被门夹了一下?”
“喂喂!!这是单纯的人身攻击了吧!?”
“不然你怎么会冒出带领一支最多一百五十来号人的乌合之众‘连队’,去消灭一个正规军装甲运输车队——而且兵力从这里看也有至少一个排的想法?”
脑袋上青筋迸起,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山岗下依稀可见的,纹有山德列斯公国国徽“悲剧的女孩”章的轻型导力战车,希恩忽然间后悔了——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跟着这个家伙来了呢…
“就是说啊,我们的兵力可比对方高了一个编制等级也,干嘛不打?”
“我打!”
“擦!!你真打啊!!!!”
于是在其他军官生注意到的时候,埃雷波尼亚皇家第一军事学院第51届(由于学院更名后,届位重新开始计算,故路卡他们只算是51届)的席和次席,相互之间已经拆了不下百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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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让我们将其实一点也看不出紧张感,在战场——虽然只是边缘的山区扭成一团的伪娘二人组踹到一边…说到底,现在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状况呢…
很显然,卢克卡尔德未来公爵大人,在学院做的演讲,是蛮成功的…总的来说,他说到了第一军事学院的很多人的痛脚上。
前面提到过,贵族军官生的年龄,是普遍年幼的…在这种情况下,你很难期待他们会在一些贵族特有的思想下,保持冷静。
这些思想,负面的,有的叫做“自负”,有的叫做“骄傲”,有的叫做“面子”…身为贵族子弟,谁不想能在交际圈里有自己——至少是除了自己很少有人拥有的吹嘘资本?谁不想能在千金公主们面前虎躯一震,一股王八之气扑面而来?
路卡和希恩这种属于怪胎和特例,我们再一次把他们踹开吧。
不过,就跟平民老百姓们凑在一起,也会说说这个人的百合那个人的搅基一样,只要是人类——不管是什么阶级的人类,在集体行动时的对话,起码一半以上都属于无营养的吹牛和聊天——你总不能让一群孩子在一起谈论明天我们该打哪个国家,后天又通过什么方案吧…
也就是说,并不是说他们是所谓的纨绔子弟…说真的,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并且行为习惯都有着规范的真正的贵族子弟,绝大部分在成年能够独当一面后,都还是拥有了配得上贵族这个名头的能力。
尤其在帝国全面打压贵族阶级,向中央集权,并大量提拔平民官员的现在,贵族子弟们的努力就更是摆在了看得见的地方。
所以,在负面的思想之外,也有着不少正面的思想在推动着——可能是荣誉感,可能是振兴家族的责任感,可能是爱国热诚的燃烧,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给自己身上的家徽抹黑…
帝国的贵族就是这么的矛盾,从他们少年时期就能看出来——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帝制贵族制国家,即使贵族阶级有着不少平民难以想象的黑暗面,也确实履行了让国家安定的义务…否则早就被废黜了——正如利贝尔王国贵族阶级因为**又弱势(数量问题)被彻底消灭在了历史的大脚丫下面一样。
说完贵族,再看看处于第一军事学院里的少数派的平民学生:他们跟随路卡的原因就简单得多了——他们可不能输给无论年龄还是整体战斗素质都不如自己们的贵族学生,不是么?否则干嘛要拼命进入这所学院?
就算席和次席已被怪胎和特例占据,后面还有大把的席位可以争夺嘛…
总而言之,在卢克卡尔德殿下的一声号令下…他还真是拖来了不少的军官生——至少有这一届四分之一左右的人数吧…说句老实话,这个成绩已经足够让他骄傲了,别忘了真正的战场对少年人们的威慑力。
顺便一提这四分之一里面,除了所有的平民学生,绝大部分都是武门出身的贵族,而且还是家里阶级不低的贵族子弟们…可见有的时候家庭对一个人的选择影响确实是蛮大的。
当然,作为冷静看待这一切的希恩,也不是没质问过他:“煽动别人一起去冒险可不像你会做的事情。”只是结果被一句:“虽然我承认这里面有我私人的目的…可我所说的话也都是事实,我相信大家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只要谨慎行事,危险的程度本来就不高。”堵了回去不说,连自己都搭上了。
就这样,在校长大人一边老泪纵横一边:“你们一定要小心,不行的话马上撤退”“千万别蛮干,不管你们谁要是有了意外,我就只能以死谢罪了”“你们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下了,放心吧,我拼了老命也要去军教省给你们申请勋章…每人都有!!”下,路卡带领着勇敢的少年们,快去远方创造奇迹…啊不对,在剩下的军官生百味杂陈的注目礼下,坐上了导力列车,一路哐当哐当的来到了位于帝国北东方向的山德列斯公国战区…
自然,这又是一个即将被帝国吞并,不过目前还在卡纳瓦德共和国的暗中支持下,苦苦支撑的小国家。
最后,当小鬼们总算从由于驾驶开往战区边缘的士兵们,那崇敬的目光而浑身舒爽的装13状态中恢复过来时…他们现自己们被无情地扔在了某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可有可无的哨站里。
“正如同我计算的一样,没人敢把咱们这群人放在危险的地儿…嗯,这么说来,这里不是我占区大后方,就是某个几乎没有战略意义,能遇见敌人的几率比我上辈子那对无良父母穿越成上条当麻他爹妈还要低的避暑山庄了…”
看完战略地图,很快确认自己后面的猜测命中了的路卡,环视了周围的一堆oRZ,最后决定淡定的对天竖起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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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其实安然无事也没什么不好——别说希恩,路卡本人也很清楚这点…就这么在战场上晃悠下,写下为期半个月的侦查日志,然后添油加醋一番,回去获得勋章,获得表彰,给了校长这么大面子,好康肯定是逃不了了…
至于到时候谁能获得席位…其实那真的重要吗?至少在路卡看来,光头校长阁下为了突出这整个团体,肯定不会厚此薄彼的,更不会傻到在这种情况下根据谁的身份高来把席位分出来…
自然,路卡还是留了个小小的心眼,就是和校长见面时,他是带着希恩去的,并“无意识”的提了几句范德尔阁下在自己做决定时起到的作用…
嗯,心照不宣的笑意荡漾在老光头和小伪娘之间…总之,作为领头羊,也是一直以来的席和次席,路卡和希恩保持这个位置几乎是确定了的…而剩下的一百来号人,将会破天荒的第一次同时获得平等的奖励…悲剧的只有保守的留在了学院里的孩子们。
虽然承认有些对不起他们,不过机会这东西就是这样啊——有的时候你一个犹豫就错过了,也怪不得谁…再说了,其实路卡个人觉得就算自己不来这么一出,他们的结果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好了,心里打的小九九瞥到一边,在平和的空气下,军官生们就这样,每天喝喝茶,下下棋,闹闹磕,打打屁…穷极无聊的过了整整十天。
直到一股血腥味钻入了快要站着睡着的,轮班站岗的军官生的鼻孔里,事情才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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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山德列斯军的装甲运输部队…导力装甲车三部…导力战车两部…虽然没见过这个国家的战车型号,不过从口径和规格看,是轻型战车无疑…步兵…约5o人左右,刚好一个排么…”
站在距离岗哨有一定距离的某个山坳中,放下导力望远镜,抚mo着——其实隔着面具根本摸不到的下巴,路卡喃喃地说:
“既然血腥味能传入上风处那么看来这支队伍是进行过战斗才来到这里的不过似乎没有现我们的哨站呢军容完整看起来和他们战斗过的我军部队”
“格雷尔阁下…要把这个情况通知给上面么?”
“嗯…可以,那么…”
“办不到的,阁下。”苦笑摇头的是另一个军官生:“昨天刚刚得到的紧急通知,连通师部的导力通讯线路被流弹炸断了…由于是集团炮击的原因,损坏似乎有好几处…由于这里算是安全区一类地方,所以师部果断的决定停止对这个方向的一切通讯,全力抢修线路…”
“喂…为啥我不知道?”
“呃…因为我们觉得其实没必要告诉您…就这地方,真要有敌人来了…啊哈哈…”
面具下看不见的额角,因为无语而踌躇着——但是路卡知道为什么这群家伙会那么松懈…一切都是因为在这里待了十天,他们明白了,这地方实在是太安全了…
哨站大门外,面对战斗区域方向的地方,是长达数百亚矩,接近7o度的陡坡——除了步兵和空中部队,没有任何冲击哨站的可能(即使提供任何支援,共和国也不可能提供山德列斯这个本来就只是用来消耗帝国的棋子,最珍贵的空中力量,而步兵…军官生们携带的军火绝对是帝国顶尖的武装。)…而背对的一方,则是能够迅撤离哨站的临时公路…而站内,也为军官生们留下了足够撤走所有人的导力车辆。
更别提在站门口还埋藏了足够将整个陡坡炸成断谷的zha药了…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那么,阁下,我们是就此不闻不问,还是…?”
确实,这也是一种选择,本来就没有人期待这支少爷军真的做出什么——其实他们最好什么也别做才是那些人最希望的——所以在侦查日志上,大可以直接跳开这一段,就算真的那支运输队做出了什么,事后推脱说没注意到就行了…总之方圆数百塞尔矩都没有其他观测点,还不是路卡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用手指轻敲着石壁,路卡也没回答军官生的话——然后很快的,他提了一个看似和现在众人纠结点完全无关的问题:
“你们谁记得,这些家伙走的那条路,是通向哪里的吗?”
“咦…啊,不,地图上好像…没错,那条路是通向我们的侦查范围外的,您看…”
“原来如此…嗯,先撤回去吧,在这种羊肠小道,它们也走不快…回去再考虑怎么应对。”
“了解…”
在身后一直看着诸人的动作,直到他们收拾东西开始离开的希恩,皱起了眉头。
真的就这么什么都不做么?老实说,希恩对于眼前的家伙,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可是知之甚底…虽然有着不错的自制力,但是只要有机会大闹一场,他绝对不会放过。
于是故意落在最后,希恩开口了:
“我说…路卡,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要是现在马上派人驱车赶往最近的驻军区,或许还来得及…”
“哈?报告?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在思考在哪里做掉这支运输队呢,别打岔。”
“…抱歉你能再说一遍吗?山风太大我没听清…”
好了,现在,请把目光投向本章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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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4)
希恩篇还没能结束…嗯,补完剧情再继续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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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中午时分,又走了一段不短距离的运输车队前方,道路变得越来越狭窄了。
不过时值三月早春,就算是正午,温度也不会太高,而且恰恰又是阴天的天气,更是连太阳都看不到。
站在领头的轻型导力战车的角度看,车队的右边,是有十来亚矩高的岩壁,而左边则是生长于陡坡的小片山林——沿着山林向上的趋势看去,最高点那被植被覆盖的地方,其实就是路卡等军官生驻扎的哨站。
岩壁和山林之间,除了运输车队行进的小道外,还有一条水势平稳,宽约4,5亚矩的小河沟——由于能够直接看到河底,所以即使因为光的折射而可能产生误判,想必河水也并不很深。
整个地形勉强能构成峡谷…不过现在要想打埋伏未免晚了点,这么安静的环境,在太近的地方渡河,分明是找子弹梭子吃,而在远处渡河的话,恐怕还没来得及追上车队,对方就已经脱离了哨站的控制范围。
可惜,哨站朝向车队的方向,是正门……也就是说,导力车辆根本没办法从那7o度左右的斜坡开出去——说实话即使开出去,通过眼前的树林制造的噪音绝对足够对方的导力战车“点杀”我方的导力车辆。
抛开这些都不说…假如真的要干,利用绝对的人数优势动突然袭击,希恩认为,在保证一击之后,无论是否建功都脱离的前提下,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只可惜,要是真的有人数的优势的话…
看着围着路卡那寥寥数十人的“军容”,希恩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这种情况说到底,那家伙也能想到吧…
没错,事实上,整整十天的无聊日子,已经足够年幼的小贵族们冷静下来了——所以对于路卡提出的,近乎疯狂的意见,几乎所有的贵族军官生都摇起了头。
相反,倒是平日一直不怎么看得惯路卡——因为他破坏了第一军事学院平民学生席的“传统”——的平民军官生,纷纷摩拳擦掌,意图通过一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表现,来将贵族生们压倒。
“原来如此…那么,这条路的尽头…绕过咱们这个哨站的控制范围后,直接就能看到“疾风之鹰”弗林特.冯.贝尔卡中将的第七装甲师团主力部队驻扎的丹奇平原…中途要通过的是…树莓森林…还有大颠倒山…有什么特别的么…”
“格雷尔阁下…我们事先拿到的情报,也就是这附近的一些简单情况,譬如植被种类等等…说真的,除去这哨站周围,我们对山德列斯公国可谓一无所知啊…”
“嗯…就算是我,也只是对这个国家曾经的风土人情,特产,历史,和政治结构等等有些微涉猎…那么,看起来想要事先确定对方的企图,是不可能了。”
“没错,至少我觉得对方不可能傻到想以一个装甲运输排的兵力,去硬抗我们的一个装甲师啊…哈哈。”
【傻?我不这么认为,这支部队明显经历过战斗,而且还是浴血奋战的战斗…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保持这种肃穆的行军…看起来他们不仅仅是正规军,还是精锐部队啊…搞不好,事实上这是一支精锐连队…甚至营队,在大部全灭后依然决定继续任务的残部…】
默默的掰响拳头,路卡心道:
【问题是,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说是为了支援友军…一来我不记得丹奇平原山德列斯还有多少部队,二来有可能会选择走这种暗道么…那么,果然,事实真相还是得去看看那输运车内有什么乾坤了吗…】
“好了,那么诸位,其他的事情就先放到一边吧…先,关于装备…安格雷卿,麻烦你确认一下…”
“好的,除了每个人一套的标准士兵装备【包括帝国最新制式的导力步枪1n-98,导力冲锋枪1F-97(s),护身用导力手枪ka-6o(h),导力破片手雷以及军用刺刀】之外,我们还携带了不少的导力zha药…”
“能对导力战车造成威胁的重武器呢?”
“只有5支连装式的导力火箭筒…可是…”
“射程问题是吧,我明白…说到底,由于输出功率不高,导力反战车武器本来就一直没什么展…导力火箭筒这玩意儿也是,莱恩福尔特社的老爷子们,也该想想办法了吧…”
“啊哈哈…大概是因为帝国本身就是最强大的战车之国吧…没人会积极的去开针对自己强项的武器的吧?”
“也许吧…好了,那么,为了别在我们嘀咕的时候,猎物偷偷的溜走了…现在,就让我们先把攻击地点定下来吧…”
一直沉默着的希恩,这个时候总算开口了:“好吧…那么,是等他们走到前面的弯道处,队伍拉长时开始强攻,还是?”
“不不…那样子的话,要达成零伤亡的难度就太高了…说到底,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击败’对方呢?”
“零…零伤亡…格雷尔阁下,我们已经做好觉悟了,即使只是军官生,但是迟早有一天…嗯?不击败对方?”
“说的没错…”看了看天空中云雾,路卡忽然,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我想请教大家一件事情…”
“你们,穿的暖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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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系统大概是在之前的战斗损坏了吧?难怪从刚才起,汗水就停不下来,说到底,导力引擎也是会大量散热的啊…脑海中闪过这样的想法,作为运输车队指挥官,同时也是前方轻型导力战车车长的维克多少校抬起头,狠狠地灌下一口白水。
然而说句老实话,比起现在正在战车外行军的部下,和之前倒下的同胞…这个热度,已经堪称幸福了。
为了不让这次任务被人察觉,自己的连,用了整整三分之二的兄弟作为代价,才全歼了遭遇的帝**队…连导力战车,也被击毁了3部…
是的,全歼,连一个人都没有剩下的全数歼灭——假如不是对方轻敌,直到情势已无法控制前,都没有考虑过撤退的话,那么情况可就难说了…。
…无论如何,弟兄们的死绝对是不会白费的…只要进入这个山区,就等同于进入了帝**的视觉盲点,维克多很清楚这点。
虽然似乎有帝**在附近设下过岗哨的情报,但是同时,情报也指出,他们在这里根本没有足够成为战斗力的驻扎兵力…说来也简单,完全想不到这条小路有任何战略意义的帝**,可能会在距离一个师的主力部队附近,再设立相当数量的部队么?
这就是所谓的“地利”啊…或者说,那个小小岗哨的驻扎军,会有胆子挑战我的部队?就算他们察觉到了我们的行踪并通报上去,等到帝**来人,我们早就到达目的地了…
更何况进入山区之前得到的消息,帝**这附近的导力通讯似乎因为线路问题而中断了…难道说,自己真的看到“天时”或者说“天佑”的显灵了,,,?
“弟兄们,听我说一句…”
打开舱盖,立刻因为内外的温差而打了一个哆嗦——不过很快的平息下自己的身体,维克多用并不大声,但是恰好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前面的道路会开始变高,也会变得更窄…所以会变成类似与被一高一低两边峭壁包夹的险路…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步行人员靠里侧走,车辆则按照现在的样子,由我带头,山多夫中尉的导力战车垫后,保持匀前进。”
“虽然会变得更幸苦,但是请不要忘了战死的兄弟们…而且,只要跨过了这最后的一道坎,我们的目的地就在眼前了,那就代表着我们的任务将会完成…火神的咆哮将会吞没整整一个帝国师团。”
“再坚持一下吧,只要再坚持一下,胜利就会属于我们——没有被那样大数量的帝国部队击败的我们,难道会输给单纯的恶劣环境?”
由于自己之前曾经下达“保持安静”的命令,所以没有一个人对维克多的话作出口头上的反应——不过只需要一个点头,少校就明白,自己的意思已经成功地传达到了所有人的耳里。
五十塞尔矩…四十塞尔矩…在视野中,之前提到的,将整个道路突兀拔刀的地方,已经清晰可见,剩下的,只有走过去而已。
只可惜要配合步兵的步,否则的话,心急的维克多少校,大概已经驱使驾驶员,将度飙起来了吧?
说笑罢了,旁边就是河沟,维克多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因为一个冲动,而翻进去喂鱼…
尽管平日总有人说,危机总会生在你最接近成功的时候——但是说实话,维克多并不相信这种说法,因为那也太戏剧性了,就算真的在生活中出现这种情况,那也顶多是巧合罢了。
于是,在距离上坡路只剩大概十塞尔矩的位置时,他的脸上已然可以看见放松的笑容。
可惜,维克多少校大概忘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也就是说,假如从一开始就是策划好的必然,也就是对方就恰好决定在你快要成功的时候,给你一棒子呢?
反正,在沉闷的爆炸声响起,数亚矩高的水浪猛地砸在运输队脑袋上时…
维克多还在密封的导力战车里,和汗水与燥热搏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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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5)
嗯哼,希恩篇还有一章啊,今天(周六)晚上写了,明天周日就开始正式进入改名后的apTeR——gRaI1.ResIsT.chapTeR,格雷尔抗争篇了~~
表示今天又和mk2打屁去了…果然QQ是码字大敌啊,远目,结果拖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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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格雷尔阁下…”
河沟旁的密林中,五个压低身体谨慎前进的影子,在斑斓的树木间忽隐忽现。
尽管现在时间很重要——然而假如因为过于冲动,惊动了林中那些还没有外出觅食的鸟兽,最后被敌军提前现,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跟在领头的少年身后,是一个身高比他高了足有十里矩的军官生,思前想后都觉得少年安排不合理的他,最后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口: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您会将更危险的任务交给希恩…范德尔阁下?”
“更危险?你指什么?”
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柔软的身体轻缓的向前推进着:路卡头也不回,似乎有点笑意的反问道。
“格雷尔阁下,说真的,我很佩服您的计策…这种完全就建立在敌我双方最致命的优劣点上衍生出的战法,可以说让我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为什么您才是学院的席…不过…”
“不过,为什么最危险的牵制任务我没有自己亲自上…反而交给了希恩,是吗?”
“没错,我…我们并不是怀疑你故意把危险甩给他,说真的,即使你们不说,我们也早就看出来了——整个学院唯一能和范德尔阁下交心的,他的真正的朋友,大概就只有你一位了吧…只是感到很不能理解罢了。”
“呵呵…我大概理解了…说到底,也就是既然是危险的任务,那么自然交给更优秀的指挥官,更有把握…对吧?”
“…虽然这么说对范德尔阁下有些无礼,不过我想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就连这次的计策,也是您提出来的…”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以希恩为核心制定的这个战法呢?”
就算不回头也能猜到,后面的人纷纷露出的愕然表情,路卡伸出了三个手指——
“事到毕业的时候了,告诉你们一个真相也好…诡计有三,其一为地,其二为变,其三为博…谋定而后动,是为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之‘诡道’…”
“呃…阁下,抱歉,能说的明白点么?你也知道…”
“嘛,抱歉的是我,一得意起来就容易这样…总而言之,我骗了希恩那家伙,也骗了你们整整2年多呢…”
然后,路卡对着跟随着自己的小队,说出了一段他一直想说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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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答应那个家伙这么乱来的……而且竟然别的什么也没有交代,就这么样带着4个人跑了…那个该死的无节操…”
嘴上骂骂咧咧,不过其实自己心里面也有着一丝期待吧?对于这样矛盾的自己,希恩感到有一些困扰。
希恩的性格,总是被人说成和穆拉越来越像,越来越认真…当然,这明显是希恩自己刻意去模仿穆拉的结果。
只是,以前就老是觉得,或者穆拉哥并不是那样的…纯粹的严肃?尤其是在面对某只金笨蛋的时候,自己竟然看到过穆拉哥暴走的一面…
诡异的是,穆拉哥和金色笨蛋的感情,居然真的很好…
【那么…难道我和粉色的也是这种情况?觉得我总是很容易就被他带入他的节奏,和他一起胡闹啊…】
不过,尽管想着完全无关的事情,趴在一棵被雷电击到的横木后的希恩,手中的导力望远镜,一刻也没有离开小河对岸的运输车队。
“好了…距离1ooo亚矩…所有人,开始装弹。”
低声下达的命令,被身旁的军官生以反复复诵的方式,渐渐传递给远处的同伴——接着,5人一组,军官生们开始了准备工作——将导力zha药用尼龙绳索绑成一束,然后再拴在导力火箭弹的前端。
所谓的导力zha药,本来过去,是一种导力结晶回路制作工艺不过关,而出现的失败作——说白了,就是一种虽然蕴含着导力能量,却极其不稳定的结晶回路:很容易在强烈的冲击下生剧烈爆炸。
是故,通常而言,人们会使用定时的顶针或者火yao来对导力zha药进行起爆。
不过现在,希恩他们使用的,则是一种取巧的办法——即拆除导力zha药上本来的触机关,选择用导力火箭弹爆炸时的冲击,诱爆导力zha药——说白了,导力火箭弹无非就是一种成本更高,自带定时系统,有着金属外壳的导力zha药而已。
“距离7oo…5oo…很好,对方的度大概估算出来了…全员,设定火箭弹的延爆时间为8秒,启动功率降至最低。”
功率降至最低,无非是未免忽然高射的度过快,导致的冲击将绑在火箭弹上的zha药提前引爆——或者是因为导力火箭筒本来就是实验性的武器,上面装了很多无谓的功能吧,反正这种小技巧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着的。
越来越近的…渐渐的,运输车队最前方的导力战车,已经越过了站在最远端的火箭筒小组,见到此景,希恩果断的挥下了从刚才起就一直举着的手臂——
“协助员稳住炮身,对准目标地点,开火。”
导力火箭筒开始充能——由于功率低下,所以在炮管中,炮弹开始了缓慢的位移,然后,当导力战车开过希恩的位置时,5声不大的破空声,差不多同时响起。
自然,最低功率,又是加重了炮弹分量的导力火箭筒,射程简直就是个悲剧——慢慢的飞出一个直线,从树木间事先选定的足够空间脱出,炮弹们就跟下饺子一样,纷纷落入了小河沟中。
“嗯?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从河里面出来的。”
听到这个声音,走在最靠近河边位置的某个山德列斯士兵,脚步不停的将目光投入河里,同时向身旁的战友询问道。
“好像还真有…是鱼吗?”
不过假如是鱼,为什么整个运输队靠近河这边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呢?没道理会同时有好几条鱼,恰好在运输队不同的段落,进行跳龙门的练习吧?
“还是谨慎点好…我来看看,幸好这河水倒不深…”
“快点吧,少校让加快度呢…”
“知道了…嗯?那是鱼吗?看起来不像啊…”
然后,在他总算看清楚河底不远处,那黑乎乎的东西,不是什么鱼,而是一颗炸弹后,还没来得及大喊示警,就被和闷想同步的水柱,打了个跟头。
不过,他也不用懊恼——因为在他左右,身后,除了车辆里的驾驶员和战车兵,几乎每个人都受到了人工降雨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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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不如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的假象…有何感想?”
“…说真的,除了觉得贵族的世界果然和我们不一样,复杂的多之外…只是确认了——虽然我们恐怕是看错了希恩大人的真相…但是格雷尔阁下您确实应该是席…而且,很难想象这么容易交谈的你会是整个学院都屈一指的贵族…”
看着苦笑摇头的对方,路卡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是吗?也许吧,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我也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希恩…但是那不意味着希恩会低我一头,如果他不是因为某些我都不知道的原因的话…至少我要一直胜过他,保持席的位置1年多接近2年,是不可能的…”
正要继续的话,被小河沟上游处的水声,与随之而来的人声打断,露出了然的笑意,路卡道:“好了…那边开始了,剩下的话,等胜利回营再谈吧——现在…让我们去帮这支运输队,挂上此路不通的牌子吧…”
这么说着的路卡,如同滑嫩的泥鳅,带头潜入了河里,游向4,5亚矩外,拔高的山路下的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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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
总算弄明白生了什么的维克多,几乎是用拳头砸开了导力战车的舱盖,也不顾可能会被当成靶子射击的危险,把舱盖对象小河的方向作为盾牌,然后向着部下们吼道:“分5个人去警戒右边的峭壁上方!!其他人以树林为目标,进行自由射击!!!”
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瞄准根本看不见的目标,射击——该死的帝**,果然是打算在最关键的时候埋伏我们吗?
不过天真,我们早就知道这里没有什么大部队,只有一个岗哨的最多一个排的兵力,想用这点士兵打垮我们?笑话,就让我们看看幼稚的帝国士兵,是怎么死的吧!
为之前战死的战友复仇的思想,为祖国被侵略复仇的思想,为家园被蹂躏复仇的思想,让山德列斯公国的士兵们脸上,笑容很狰狞,只不过那却是有理由的狰狞。
再加上身侧,开始用导力炮和车载导力机枪对林中渲泄的战争武器…说他们因为长时间的严格行军,总算忍不住需要泄一下,大概也有道理吧?
只是…正如最难受的反击,其实不是对方用拳头和自己硬碰硬,而是自己的拳头明明看起来威力十足,最后却打在了空气上一样…
在一通枪炮与枪炮之后,树林里只是惊起了无数飞鸟,之后鸦雀无声。
“……全灭了?还是说撤退了?……?”
从“盾牌”后露出脸,看着对方这与帝**那明明待遇不高,却傲慢得紧——这大概也是强**队的必然吧——截然不同的反应,维克多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认定情况是前者。
“全军保持警戒!!以战车为掩体,作战姿势继续前进!!!…呃?”
话音刚落,就觉得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下,打的自己头上生疼,接着抬头看向身后峭壁的维克多,刚好目击了在岩壁上溅起的火星——那是子弹撞击岩石后产生的现象无疑。
“还有没有解决掉的吗…?”
虽然只是零星的射击——看来对方至少受到了重创是无疑,嘴角挂上冷笑,维克多有了决定。
【不管怎么说,趁着现在还没进入最糟糕的地形,能尽量多消灭一个敌人也是好的…否则被从背后打冷枪的话…现在我是一个人都不想失去了…但是如果拖太长也可能夜长梦多…】
“前队出列,后队掩护他们渡河,对对面的树林进行清扫!作战时间只有十分钟,时间到后无论是否全歼对岸帝**都要撤回!!”
所以,轻敌这玩意儿,有的时候很显然是双面的…
【看起来上当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和你们玩牵制火力…放心吧,我们可是绝对不会对你们动手的…】
带领着队伍,在射完火箭弹后,就快向上游撤退了一段不短距离并直接指挥所有人对准岩壁开火的希恩,看着分出接近一半队伍开始渡河的运输队,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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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6)
唔,果然重要角色的篇幅很大啊…总之,希恩篇倒数第二章,甲板娘你又得等一天了…
嘛,说到底,我又没赶上零点前更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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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第7小队归还,没有现敌人的行踪。”
“少校,第4小队归还,只在地上找到了少许的弹壳…没有找到更多的东西。”
“少校,第9小队归还,整个树林里,除了被我们的炮火击倒的树木和击毙的鸟兽,别说一具尸体,连地上的血迹也没有看到啊…”
“……明白了,回来的队伍和后队交换,重整队形后等待全员归还继续上路。”
闷闷地坐回车长席,用牙齿咬住指甲盖,维克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恼火些什么。
大概,既是觉得打了两枪就逃跑的连影子都没有的敌人无耻,懦弱又狡猾,也是认为贸然让队伍停下,浪费时间去追踪从一开始就不想打的帝**的自己判断失误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没有道理啊…从刚才的水势看,对方使用了相当数量的导力zha药…而且后来的射击尽管完全没准头,可也不像真的不打啊…】
凡事反常必有鬼——不安开始在内心蔓延,再次从车内向外探出身体,维克多来回扫视着这片森林。
【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单纯的进行骚扰,让我们疑神疑鬼来争取时间?想先撤退,等我们再次行军然后杀个回马枪,袭击我们的后方?】
前者,则这支连影子也没能看到的帝**部队,是在等待大部队的援军——可惜的是,自己这边也有足够可信的情报,附近没有他们可能会期待的援军。
后者,则对方的指挥官不是傻瓜就是白痴,一旦自己率领的运输队走上前面的高路,那么最后的导力战车将会自然成为一道金属的防璧——除非对方也拥有导力战车,不然要打破这道屏障当属笑谈。
而这种地形,帝**是不可能会有什么导力战车的。
“…果然是我想多了吗…也是,假如无论如何推断也想不到对方的目的的话…那么看起来不可能的推断,也可能是正确的了…这真的就是一次试探吧…现在撤走的帝**恐怕已经开始联络他们的总部了——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毫无影响。”
“少校,最后的第5小队业已归来,前队和后队的换防也完成,请做进一步指示。”
车下传来士兵的询问声,点了点头,觉得现在也没必要掩盖自己声音的维克多,为了振奋被打断的士气,大声吼道——
“第第7战车连的同胞们!!帝**已经被我们吓退!!我们的面前,如今已毫无阻碍!!保持队形,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yes.sIR!!”
假如导力战车的引擎能出过去的蒸汽战车那样的轰鸣声,或许会更有味道一点吧?感受着惯性导致的座椅给自己的压力,维克多如是想到,并把自己的身体再次埋入战车——
然后差点因为车体的抖动,一头在车长席上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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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这样一来,zha药就安装完成了…”
抬起头,满意的看着峭壁上,以特定的规律用刺刀固定的zha药群,路卡回头道:
“接下来…克劳斯,你带着大家继续往下游的方向走,迂回绕到之前说好的汇合地点等候——我想这样就应该不会接触到刚才对方派出的搜索队了,他们没道理找到那么远。”
“了解了,但是大人,您一个人真的没关系吗…?”
“没辙,由于不知道对方的移动时间,必须得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以引爆zha药啊…这里唯一能有足够让自己离开的武艺的人,就是我了吧。”
“…好的,那么,祝你武运昌隆…”
等待被称呼为克劳斯的军官生,猫着腰,带领着其他人离开后,路卡摘下面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来自森林的清新。
“武运昌隆吗…真是的,虽然知道这可以算是约定成俗的祝福…不过总觉得这种小场面用上这个词,怎么想怎么违和啊…”
“能够让自己离开的武艺”,回想自己说过的话,路卡不得不说那还真够虚伪的…
【从进学院起就隐藏着的武技…说实话,以对方所在的地形和数量来看,我完全可以就和希恩两个人,在这峭壁的上方守株待兔吧…】
【只是,如果那样的话…就和我之所以在军队里的目的背道而驰了…战斗和战争是不一样的…在战争中,再强大的实力者也只是一粒尘埃…我所需要的,已经不是战士的匹夫之勇,而是能够带领战士“们”挑战一个势力的战争之术。】
【所以…每一次的经验,都是重要的…就算我有来自地球的数千年的战争艺术和战例作为金手指,无法将它们应用的话,和放在书架上积灰的大学教材也没有任何区别。】
【无论是哪种技术,只要是能在战争中拥有应用可能的…我都要尽可能的尝试将它们应用。】
望远镜沿着水面,一直指向上游的方向——陆陆续续的,山德列斯士兵们回到了运输队里,不过还不到时候,因为和他们离开时自己数过的数目不符。
【和我一样,希恩,你也有着需要执着于“战争”的原因吧…尽管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把眼光放开吧,和我战斗时你因为心态而无法挥的优势,让其他人看看吧…你真正的才能。】
最后一个人爬上了河堤,确认到这一点的路卡,拉开手枪枪栓,对准zha药扣动了扳机。
接着,在连环的爆炸开始前——路卡的身影消失在了树木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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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并不强烈的震动,还只能让人误会是战车移动的话…爆炸声传来时,维克多几乎是立刻明白了帝国人的企图。
然而,这个企图,虽然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却是真的没料到对方会实行…能够实行。
因为与炸毁桥梁不同,炸毁扎根于大地的道路——难度差的不是一丁半点…事实上,如果没有专业的工程师在,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这附近的岗哨,恰好有帝**的建筑工程师”——这种假设就算在脑袋里冒出来,也不是正常人通常会当作能够参考的对象…而且说到底维克多并没有错——毕竟因为被某怪物猎人御姐虐待而习得“定向爆破炸龙兽”技能的伪娘本质上就是个非常识。
又一次爬出车体,维克多只能看着不远处的坡道上方,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爆炸声,从少到多向上喷出烟尘。
【炸松土质,炸断支撑,让上方的道路因为本身的重量而倒塌…好算计啊…刚才做的一切,还真是拖延时间吗!?只不过不是拖延求援的时间,而是为炸路争取时间…大意了…不该为了一时的犹豫停下来的…】
正确无误的情报,反而成为了让维克多判断失误的诱因之一:帝**无兵——前来的是小股部队——可以很快消灭他们继续上路。
而损失了三分之二的,那股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邪火,则是点燃所下命令的导火索…
“不过…并不是没有机会弥补啊!!”
直接跳下战车,维克多喊道:
“运输车和前队全体步兵,后队从第3小队开始所有步兵移动到战车右侧面!!以战车为掩体进行警戒!!!后队第第2小队跟我去前面看情况!!”
没错,就算炸掉道路,再修好就行——这里旁边就是树木,造一座地面上的临时桥梁还不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就算到那个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刻,只要强行军的话,胜利依然是我们的!】
凝视着眼前那倒和河宽接近的断路,维克多想到。
可惜的是,他唯一忘记的…便是为什么一开始,帝**会“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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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彰他们的功绩,特此向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卿,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卿为的47名勇士,颁‘斩杀火龙十字章’!”
亲自将雕琢成斩掉喷火巨龙的巨剑图案的勋章挂在路卡胸口,“第一军事学院次实战考试纪念章”的旁边,光头校长几乎老泪纵横——如果不是看到路卡浑身上下紧绷的肌肉,估计这老货会真的忍不住抱上去吧…
而台下,则明显有两股程度不同的嫉妒视线,在看着这一幕…深得那股,当然是留在学院的那一批军官生…不过说句老实话,搞不好参与了这次战场之旅的贵族军官生们,他们的悔恨会更深…那可真的是一场零伤亡的战斗啊…
表彰仪式,在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客套的欢呼,鼓掌声中,很快的结束了,在人群中追逐着那个家伙的背影,希恩第一次在学院里使用出了武技——为了跟上如同游鱼一般,消失在一脸愕然的“祝贺者”们眼中的路卡。
最后,当希恩找到他时——这个家伙正一脸无聊的,躺在第一军事学院校舍后山的一处山岗上——从那里,刚好能够看到远方的帝都。
“斩杀火龙十字章吗…说到底,这可以算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吧…”
而用小指头也能猜到这个时候回来找自己的是谁——保持着仰卧的姿势,路卡先一步开口,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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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终)
希恩篇最终章…明天开始正式进入gRaI1.ResIsT了,呼呼…
前面上传了我所在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的第六话,先看到这章的童鞋注意查收上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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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事实上,也没谁能够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手吧…你当真是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了整整一个师团的救世主呢…”
“喂喂,搞清楚一点,你可才是表彰的主角啊…纯粹用枪声和跑路,连真正的交战也没有,将对方的部队彻底拖垮的范德尔中尉阁下~”
在路卡身边坐下,希恩有些无语的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掉的面具,道:“好吧…我就不说什么说到底计策是你所安排的这些废话了…但是席依然是你不是吗?”
“那是平时成绩给的加分罢了~或者说我的身份的加分吧,让光头校长不能厚此薄彼嘛~说实话,我在这次行动中扮演的,其实就是军师的角色而已。”
见这只粉红无节操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功绩淡化掉,希恩也沉默了下来,然后不自觉的,想到了当时的情景——
“炸水”…说白了,目的其实就是让导力运输车队所有暴露在外的步兵,浑身上下淋湿而已。
路卡他们位于山区,时间又是早春…这个时候,山中最是寒冷,所以无论是路卡他们还是对方,军服里都有一层保暖的薄棉衣——所以路卡才会问出“你们穿的暖和吗”这种话。
这是不需要推理就能断定的事——否则对方的部队,不可能在山区中走那么远,一直来到路卡他们附近…何况经历过战斗的他们,本身就很疲劳了。
假如说通过佯攻,让敌人停下,然后路卡带人炸断道路,让运输车队不得不滞留于原地,是第一步计划的话…
那么第二步计划,就很简单了——本来就寒冷的天气,随着夜幕降临变得更加寒冷;山德列斯军士兵的棉衣吸水湿透;森林位于河水附近,湿度高根本找不到干柴点火取暖;再加上伐木造桥,高度集中注意力警戒四周又导致了体力消耗上升…
这一系列的因素都堆积在一起,结果就是——山德列斯导力运输部队,除了战车驾驶员,炮手和车长等等少数几人,体力如同动脉被切断一般高的下降着。
只要再压上最后一根稻草,就会崩溃。
自然,这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希恩的骚扰。
带领着队伍,希恩以森林为掩护,时不时的接近到运输车队附近的距离,然而却又不到能射杀对方的地步,只是向着岩壁射击…
“我们还在这里哟~~”——如同向维克多传达着这样的信息一般,森林中帝**的老鼠们,只要自己注意到他们全面开火,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稍微放松警惕,就又冒出了那一点点胡须…
不敢让部队自由射击——弹药数量毕竟有限;不敢让部队再次进入森林搜查,体力大量下降的步兵,如果再接触一次河水…而且这种情况很可能被对方反埋伏;无法让太多人去建造临时的桥梁,因为那条道路上一共就站的下那么多人…
抱着侥幸心理的维克多,只能和对方玩这种打老鼠的游戏——你一冒头,我就弹幕…
只是,如果他能亲眼看着自己对手是如何像自己的手足一样,指挥着身边的战友…或者他会果断的下令先往后撤吧…
手中的望远镜一刻也没有放下,前进,后退,站定,开火,转移…几乎单纯依靠对方士兵的几个习惯动作,就判断出了维克多命令的希恩,如同林间的蝴蝶一样,逗弄着想要捕捉它的人类,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没有一个动作是失误——直到将对方引诱到悬崖的边缘。
“战场嗅觉”——路卡自认最不如希恩的一点,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战场上,展露了出来。
为什么路卡从来不会使用那种正面战阵的方式和希恩交锋?说到底,即使路卡自认观察力和反应不下希恩——但是他却不具备希恩那种快确定“何谓正确”的直觉力。
所以跟希恩对两人“正面伯仲之间”的评价不同,路卡的评价是“短时间或者看不出来,但是时间一长,败的肯定是我”。
最后,当月亮已经能看到时,维克多的部队总算造好了桥梁。
用沙哑的嗓门,维克多几乎是狂般,命令部队迅通过桥梁撤离。
看着这一幕,路卡从树后走出。
在站在桥上的山德列斯士兵的眼前,对着他们的前方岩壁上,又一次扣动了手中的枪械的扳机。
最后一颗zha药,装置在崩塌处的前方…而且并不是很容易被震动诱爆的导力zha药,是故意拆掉导力zha药上的引爆器,使用里面的传统zha药堆积而成的“稳定zha药”。
不过,假如是子弹高射入其中…不管你有多么稳定,结果也只有一个。
花费了维克多手下几个小时才建起的临时桥,滑落了——白忙一场。
于是,在希恩等人的子弹,第一次真正射向对方时…他们中大部分人已经连扳机都难以扣动了。
“不过说真的,确实非常危险啊…没想到那三辆导力运输车内,竟然全部是zha药…”
“嗯…如果不是后来情报指出了对方的目的,我估计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在还有整整两辆导力战车的情况下,选择自爆这种路线吧…”
幸亏传统zha药的威力不强,而且有树林遮挡,所以才没有人员伤亡——可是现在想起来,依然会一阵后怕。
只是想到假如放过这批人通过树莓森林,前往前方的大颠倒山,会有什么结果,就会觉得那点危险也是值得的了。
大颠倒山——是一座多年没有喷的死火山…然而站在火山口下,依然能感受到属于岩浆的高热——它的火山口岩石虽然稳定,然而却很薄弱。
假如在这种地方引爆整整三车的传统zha药…大颠倒山势必会被唤醒吧。
然后,就驻扎在山下不远处的第七装甲师团…将会遭遇灭顶之灾。
可是,却被路卡和希恩阻止了…假如没有了足够的人手,想要装置zha药是不可能的…“不打却逼”战术,确确实实的将对方逼入了任务不可能完成的绝境。
绝境中,选择了尝试自爆和我方同归于尽——导力运输部队的指挥官,却也是一个英勇的军人。
事后,总算通过审问抓捕的山德列斯高级将领,确认了“火龙”计划的全貌的帝**,在给予路卡等人纪念勋章的同时,补上了这么一枚拥有真正价值的勋章。
“…不过,虽然拿到了勋章,你却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啊,粉红色的。”
“…他们是守护者…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而战…想到这里,就不会高兴得起来。”
“我说你…这样说有点虚伪吧?作为亲自策划葬送他们计策的人…”
“撒…也许吧…人这东西或者总是这么矛盾…”
【因为我也需要“经验”来保护我自己的国家…为了恐怕不远的战争…和我现在为之而战的存在作战的战争…】
将勋章举起面向阳光,被斩的火龙,仿佛在哭泣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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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嗯?是什么?”
“你到底和你的小队讲了什么?他们回来后似乎跟别人讲了…然后我总觉得现在很多人看我的视线很诡异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你是真的想帮我,那么请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真的,别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用这种方法帮我。”
“都已经到了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呢…还有,其实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那些问题…只是或多或少,我也能猜到一些了…”
“……”
“不过,不管怎么说…别忘了,你以我为假想敌,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即使会有分歧和竞争,也改变不了我们是朋友的事实。”
“……”
“所以说,我才会让他们看到没有以我为对手的你…是什么样的存在,会告诉他们为什么你面对我会变成那样…”
“……到了最后?”
“到了最后——我也有不能失去席之位的理由…但是让你被人冠上那种帽子,会让我这个算计了你整整两年的混蛋良心不安的。”
“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么…唉…我第一次自内心的想揍你啊。”
“即使我坦白了?”
“假如你没坦白,就不是想,而是付诸实施了吧…”
“哈哈…然后…如果你真的想要向某个人,表现些什么的话…就来我身边如何?”
“…?!你,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了…?”
“我真的并不知道你到底具体为了什么而困扰…可是从你的表现我就能确定你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的好胜心这种东西而执着了…刚才的分配志愿,我选择了西北方面军。”
“!!那可是战火最激烈的地方,你…”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呵呵,我说过了,我也有我的理由…既然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我当然也不打算告诉你我的,只是…”
“只是什么?”
“我相信,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是能够共同闪耀出谁也无法掩盖谁的璀璨光芒的…而且,我们是能够让彼此的光辉更加的明亮的人,”
“……”
“所以…我深信,如果我们能一起踏上那片战场,迟早有一天,将会立下任何人都无法忽视我们任何一个的功绩吧…”
“……”
“到那时,就算再不想承认你…那个人也会不得不称呼你的名字了吧?”
“……”
“那么,跟我一起去吧,希恩,只要有你在…”
“别说了。”
“呃…”
“容我考虑下,路卡,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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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的目标是……近卫军吗…,,,”
“嗯…老爷的意思就是如此…”
“我本人的意愿呢…让他亲自出来跟我说!!”
“…老爷现在在卡洛尔城…距离这里足足有数千塞尔矩…”
“该死的!!!那个人,为什么要…”
“对了,老爷有给少爷您留言…”
“…留言…真稀奇…是什么?”
“…老爷说…假如近卫军,是你身为‘范德尔’的唯一的价值…你不用去考虑什么地方部队,譬如西北方面军了…老爷已经替你将你的志愿交递给了上层了…”
“…是吗…我明白了,替我谢谢他老人家。”
“少爷能理解老爷为少爷的前程,安排下的路子当然是最好的…那么,在下告退了…”
女仆退出了希恩的房间,片刻后,房内传来了瓷器被砸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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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的背影,就跟逃跑一样——在他的身后,路卡忽然喊道:
“那么,不管最后如何,记住一件事,希恩!”
他听到了——所以才会缓下脚步,心里这么想着,路卡最后说到——
“只要你愿意…”
“我所在的地方,你随时都可以来。”
这一句话,缔造了一个约定。
只可惜,最后虽然带来了某个人的承认…
这个承认的形式…
却是希恩永远无法释怀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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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魔症候群(1):AWA
笨萌星姐(星七夜星)的不穿内裤双眼含泪萌萌提示——
本故事,本故事,是和主线相关的人物,人物的特殊番外…故、故事氛围与空之轨迹原著完全不符…如果大家有不适感觉的,的话…请不要看…看…看我的裙子下面啦哇哇!!(泪奔)。
总而言之,我尽可能的和谐了,已经…这一章是昨天也就是七月1o日的。
主要这次的番外我尝试了下另外一种风格的写法…所以思考时间比较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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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这里是没有光的世界。
“我”。
这里是没有“我”的世界。
“我”看不见光。
光否认了“我”。
然而即使是这样,存在于无尽的深邃中的“我”——也能感受到包裹着自己的温度。
这样沉睡下去,是会被允许的吧?
沉睡在这如同母亲*内一般的温暖里,是会被允许的吧?
说到底,除了沉睡,“我”又应该做些什么?
…“我”,究竟是什么?
是这个处于黑暗中的意识吗?
可是,“我”与黑暗不同。
黑暗之所以是“黑暗”,是因为它明白自己是“黑暗”吧?
对于黑暗来说,一定有着“我正是黑暗啊”这样至福的思念吧?
但是,“我”没有那样的认知。
意识中,似乎有着很多很多很多的信息——
“我”能明白什么是黑暗;
“我”能明白什么是*;
“我”能明白什么是母亲…
但是它们就如同被打散的拼图的拼片一般——
散落在魂之海的四处。
——“我”,没有那只手…将它们拼合在一起的,名为“我的存在”的手。
除了各种各样的知识,各种各样的信息之外——关于“我”的一切,在“我”的脑海里——
只有一片虚无。
……
没有时间的观念,没有物质的观念,没有空间的观念。
对于“我”来说,包围在身边的温暖,和这些毫无意义的心之脉动(思考),便是“我”能感觉到,能理解的所有。
差不多也该放弃了吧——这样子存在着的“我”(事实上,究竟我是否能算作“存在”,我也无法确认),甚至就连我为什么要继续存在也无法理解。
即使构成“我”的这唯二的因素破灭,让一切都归于混沌,对“我”来说,也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事情吧?
那么,就这样什么也不想的,把所有都交还吧——我已经觉得有点累了…
……
不。
“我”所拥有的,还有一样东西。
“困惑。”
不同于“思考”所象征着的“理性”,名为“感性”的存在。
而且,这份困惑源自于何,我并非不懂。
“困惑”,生于“思考”。
为何,“我”会懂得那样多的信息?
为何,“我”会想要寻求什么是“我”?
为何…“我”能使用“语言”来“思考”?
“温暖”,告知了“意识”——更多的温暖,让我继续的思考;
“思考”,确认了“无解”——更多的思考,让我愈加的困惑;
“困惑”,阻挡了“沉沦”——更多的困惑,让我最终无法选择消失…
——果然,这样子是不行的啊——
——如果这样子的话,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释怀——
——想去寻找…想去寻找“答案”——
当意识中闪过这样的语句时——
“我”周“身”的温暖,被刺“骨”的寒冷所取代…
……
周“身”?刺“骨”?
“咕咕咕咕咕…”
“耳”边,传来了气体在液体中释放的特有声响——
无数带有深深铁锈味的腥臭液体,正在通过“我”的“鼻翼”与“口唇”,侵占进我的“肺”里,赶走我赖以维“生”的空气…
“咕咕咕咕咕!!!”
“脊髓”接受了来自“大脑”的警报信号,再将其传递给了浑身上下的“神经”…神经控制了“肌肉”纤维的收缩,“淋巴”系统的分泌,“血液”对能量的输送——
感受到了…虽然在冰冷之中,就连“内脏”也出了疼痛的惨叫,也感受到了的“四肢”的“我”,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挥动了自己的手脚…
是阻力…手脚划过之处,明显的阻力向上托起了“我”的躯体——似乎忘记了什么的,“我”的躯体。
啊,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我忘记的是什么了——
将“精神”集中在“面部”…微微用力——
尽管是那么的昏暗…但是睁开了“双眼”的我…依然看见了——
“光”
——如果你否认我,那么就由我来追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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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我”终于用双手撑住岸边,把那庞大的身躯硬生生地自红色的腥臭液体里拔出时,消失了。
所以“我”,无法看清面前的情景。
不,与其说是无法看清——不如说是根本就与之前的“黑暗”,感觉上没有不同——
然而,“我”却是知道的。
那前面,有着“存在”。
与“黑暗”不同——这里的黑暗,早已失去了那种纯洁。
只要有一点点的光降临,就能嘲笑般的撕裂的软弱黑暗,被无数的混浊所强暴,里面留下了无数的杂质。
“我”对那样的黑暗——深深的恐惧着。
【要回到那片温暖中去吗?】
似乎有什么在对“我”如此问道。
【那样当然是更加不可能的。】
“我”在脑海里这么回应说。
没错,无论如何,想要找答案的“我”,已经无法回到那片黑暗中去了——
因为“我”也已经成为了不纯的存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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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笨重地——“我”踏出了脚步。
这个方向的话——应该是“左脚”吧。
是的,笨重——那似乎并非是我刚刚才能感觉到这幅躯体的原因。
脚缓缓地抬起,向前移动一点距离后,再缓缓地——
“咚!!!!!!!!!!!”
脚心重重地与大地结合——出了相当的闷声。
有点懊恼啊。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由于还不习惯“拥有身体”…刚才支撑着重量的右脚,忽然向一侧歪斜了。
倘若不立刻用左脚稳住身体,那么恐怕会摔倒也说不定。
【没有办法——在习惯之前,先这么做吧。】
“我”这么想着,将双手也放在了地面上。
入手一片黏滑。
难怪刚才会脚下打滑——原来这里的地面,本身就是这样的啊。
想来也理所当然——从那样的池子里爬出,溅起的液体打湿岸边也属正常,不是么?
为自己那富有逻辑性的思考,稍微感到有点得意了。
手脚并用着,向前爬去——前进了一段距离后,那种黏滑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盛了。
甚至有的时候让“我”有一种手掌完全无处着力的感觉。
不仅如此,那种刺鼻的铁锈味,也没有随着离开本来以为的“气味源”而减弱——反而越来越浓烈。
虽然“我”对那种味道并没有特殊的看法——不过当那种粘滑感已经开始妨碍到“我”的前进时,名为“厌恶”的情感,却毫无疑问地针对散出这种味道的物质产生了。
【有没有稍微干净点的地面…】
用手掌摸索着——双臂展开,不一会儿就触碰到了两端的石壁底端——看起来,“我”一直在一条并非十分宽敞的通道中爬行着…
失望——这种感情该如此称呼吧…虽然尝试过寻找不妨碍“我”行动的道路…可是现实却告知我那不可能…
又一次的向前方伸出左手手臂,尽可能的紧紧地按在地面上——“我”试图通过这种方法,来增加手与地面的摩擦——
“咯啦咯啦…”
地面的碎裂声传来…“我”左手的五根手指——尽管连“我”自己也看不见它们——突破了腥味黏滑物质的屏障,钻入了地面,死死地抠住了它。
【……】
湿滑的地面,立刻被“我”抛到了脑后。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深深抓入地面的左手上。
大脑里,有着名为“常识”的信息——依靠着它们,“我”勉强判断出了刚才自己做出了什么样的事。
于是忽然,想看一看自己的手。
“我”到底,拥有着怎么样的一双手呢?
不对…
不仅仅是那样——
“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想知道…
好想知道…
可是,在这里的话,我永远也看不见自己长什么样子。
手上地动作,加快了——
不断用双手抓入地面,拖动着不知道是何形态的肉身,向前快的移动着——
不知不觉地——或者是觉得单纯使用双手,太过缓慢了吧——“我”开始用同样的方法使用起了双足——
没错,“我”的身上,应该没有那种被称为“衣物”的物质存在,理所当然的,我的双足也必定是**。
用脚趾踏入地面,用手指插入地面,“我”在不纯的黑暗中,四足并用地狂奔——
直到——
“光”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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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着巨大的火把,它缓缓地转过身来。
昏暗的火光,照耀着“我”与它,仅仅只有“我”与它存在着的这个小小的空间。
那倒火光,就是我睁开眼睛,第一次看见的“光”吗?
所以,“它”从岸边离开之时,“我”眼中的“光”,也就消失了吗?
是这样吗?
总觉得,并不一样…
“我”所看到的“光”…会存在于这样的存在手中吗?
巨大的斧头上,新鲜的猩红色液体还在不断地滴下;
看不见它的长相,因为从头部到躯干,它那具人形的**,已经被古怪的,偶尔能看见几处类似“人类”五官的小孔的黄色皮革罩了个严严实实;
露在外面的四肢上,肉瘤和脓疮不断地蠕动和破碎,但那下面堪称恐怖的肌肉线条,却让人不会去注意了那点点的丑陋…
……不是的。
这一点,“我”确信了。
无论如何,我所追求的“光”——我所追求的“答案”,不会在它那里——
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我”先确认另一件事吧——
对它失去了兴趣的“我”…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双手。
慢慢地…慢慢地…
把双手向上抬高;
把双手移向自己的视野之中…
“我”想做的,仅仅只是,看一眼自己的双手罢了。
因为“我”也明白…此时此刻,“我”是无法找到能一窥“我”的全貌的方法的——
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而已…
“噗!!!!!!”
感觉着着左边肩膀处的痛楚——然而事实上也不是很痛,或者说我本就没有疼痛的程度的概念——和与斧头上一样的红色液体从身体中喷出…以及凝视着那深深切入我身体之内的巨斧…
——我没想到…我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双手…会是那么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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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魔症候群(2):TI
提示:这一段故事整体氛围和空之轨迹差别很大,尽管本身是跟某个角色有关的故事,不过和主线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觉得不想看这种与原著氛围违和感极重的篇幅的话,可以跳过。
另为响应号召本篇章已经尽可能的和谐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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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攻击了——大脑中传来了如此的信号。
于是立刻明白了它是“敌人”这个事实。
平视着前方的双目,恰好能把它那应该是头部,却被黄色干枯的黄色皮革覆盖,位于躯干之上的位置,收入视野之中。
啊啊…没错,“我”被攻击了…明明这边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想借一借光,看看自己的双手而已呢——
“我”仅仅只是想那样做而已——却被对方用那么巨大的斧子,砍进了“我”的躯体。
要哪一种感情,才能与此时此刻的“我”相符?
由于痛苦而“恐惧”?
因为被突袭而“愤怒”?
想知道被攻击的原因而“疑惑”?
——像那样的感情,怎么能配得上无比欢愉的我?——
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双拳便已十指相合,正面对准了它的胸膛,由上自下的锤去!!
甚至连自己都没有看清,双拳上便已经有了因为击中对方,而回馈的冲击。
太美妙了——为什么你那么的了解“我”?竟然给“我”了最好的“理由”?
假如你不先出手攻击——那么内心深处的某种意识,恐怕是会阻止“我”先用你来止住那蠢蠢欲动的渴望吧…
但是——只要是“反击”的话…那么存在于“我”的里面,不停的叫嚷着“不行”的某个存在…也不得不闭口了吧?!
“轰!!!!!!!!!”
仅仅只是一锤…对方那理应与“我”高度无甚差距的巨大身躯,便毫无抵抗的向后飞去——直到重重地撞在它身后的石墙上,出让整个通道都为之震荡的巨响!
右手中的巨斧,依然留在“我”的肩上——在突然降临的剧烈冲击下,它根本没有抓稳巨斧的力量;左手上的火把,伴随着清脆地“哒哒”声,落于地面,缓缓地向着一侧滚去。
由于生的太快也太突然,就算是它,也没有弄明白,究竟是生了什么吧?
只有胸口深深凹陷下去的一块,能证明——它竟然被认定处刑的“猎物”,反击了…
而且那反击…居然会给予它即使拼命挣扎,也无法摆脱的强烈震撼——
“轰!!!!!”
拼尽全力才支撑一点的身躯,又一次被死死地推回到了墙边。
而且这一次的冲撞,甚至比之前那如同被巨锤砸中带来的冲击,都要可怕无数倍——
虽然无法确认,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那个能够深深抓破石板的力量!!那和这个巨人一般高度——在“我”的脑海里,依然保留着关于“高矮”的信息以及相应的判断力——的双目位置,足够让“我”对自己的这幅**…有一个粗浅的概念——
双足触地,再猛地一蹬——用左手捏住它的右手腕,用右手捏住它的左手腕,“我”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当成了武器,狠狠地撞上了黄色巨人!!
怎么可能就这样完了?“我”的快乐,才刚刚开始呢!
右手使力,竟然堪堪挣脱了“我”握住其手腕的左手——它将手伸向依然插在我肩膀上的巨斧斧柄——它居然还不死心!?
太有趣了。
“我”没有阻止它的动作,只是在它握住斧柄的那一霎那,用右手活生生的捏断了它的左手——巨大的左手连同前臂一起落于地面的声音,是如此的动听——
“……!!!!”
它没有出怒吼,惨叫,哭嚎——等等“我”所期盼的任何音符…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从这个样子看,“我”连它有没有五官都无法判断。
【干脆彻底撕掉它外面包裹的那层怪皮,看看里面的模样好了。】
——看着它一幅滑稽的模样,试图拔出被我用筋肉卡死的,位于左肩的巨斧——
“我”这么想着——
——然后也确实如此做了——
战斗的结束,实在是太快了。
“我”仅仅只是用左手使出真力,复制了右手的动作一次——它就已经彻底失去了反击的手段。
原来那两条能支撑起如此庞大身躯的大腿,和看似充满了强大感的头颅,只是单纯的摆设而已啊。
“我”一边百无聊赖的左右挥手,用拳头“砍”断它的双腿,一边在大脑里暗自失望着。
双方的姿势,已经从“我”把它直立按在乌黑的,只能通过地上火把的点点光源,看清楚上面的斑斑红色之石墙上…变成了“我”俯视它——一个四肢全断,如同蛆虫一般在地上蠕动的“巨人”…
不够…只是这样的快乐,还远远不够。
缓缓地坐下身去——“我”对着黄色的巨人身体上,那些古怪的黄色皮革之间的缝隙伸出了双手——
扣住缝隙——五指挖入——狠命一撕!!!!
伴随着无数五颜六色的液体喷出,一大块黄色的“皮革”,就这么被“我”的左手撕下,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看着那下面的模样——“我”不知道这幅**,有没有“笑容”——在高兴和快乐之时会出现的这种表情…不过,假如“我”拥有“笑容”的话…此时此刻,“我”一定是笑着的吧?
【什么啊,原来这就是你真正的皮啊。】
右手用力,再次向后扔出一块“黄色的皮革”——
【骗子,我还以为那只是单纯的“衣物”呢。】
双手一起伸出——于是我终于看清了,这双属于我的手。
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各种各样颜色的液体,布满了“我”的双手——
那双拥有轻而易举就能把筋肉骨骼压爆的手;
那双光是大小,就几乎相当于“黄色巨人”巨斧斧面的手;
那双在无数各种各样的肉瘤、血管、青筋——总之是**中间,嵌入了数不胜数块钟表表面的手…
陶醉了,“我”几乎陶醉了——为了这双手的美好而陶醉…
你该感到高兴——不知名的“黄色巨人”…这么漂亮的双手,第一次沾染上的,可是你的组织液啊。
持续笑着的“我”的手,自两边捧住了巨人那应该是头部的位置——
——十指深深挖进了它头部的“皮革”中的“我”的双臂,忽然向着两边用力一拉…
……
原来…你里面是这个样子的啊?
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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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光”的世界。
那并非指没有物理意义上的“光源”。
这是一个完全由迷宫,地洞,隧道组成的,永远没有人能看到“尽头”的世界。
那并非指没有物理意义上的“尽头”。
这是一个除了覆盖了整个世界的血,肉,组织,和那无穷无尽的异型外,见不到任何“活物”的世界。
那并非没有物理意义上的,一块又一块的“活动着的**”。
这个世界,这个没有“希望”,没有“救赎”,没有“生命”的世界里…
甚至就连时间的概念,都不曾存在过;
自然就连死亡的概念,更不曾存在过;
肯定就连意识的概念,绝不曾存在过。
没有时间——在这个世界中,任何“活动着”的“**”,都不会引来“自然的衰老,乃至消亡”。
没有死亡——在这个世界里,即使遍地血肉模糊,事实上,也根本不存在“死去”的意义——只是本来构成“**”的成分,被打碎成了“肉块”而已。
没有意识——在这个世界里,你永远永远也看不到属于“智慧”的思考与属于“理性”的光辉…活动着的**们,拥有的唯一一样行动标准——那便是争夺强弱,与互相杀戮。
——这是一个除了根本不会带来死亡的“杀戮”,根本不会带来痛苦的“伤害”,根本不会带来利益的“强弱”外,什么都没有的世界——
——这是一个仅仅凭借着某个无从知晓的原因,才依然存在着的,用绝望来形容它都毫无意义,因为它的存在本来就毫无意义的世界——
然而…在某一时刻…这个世界,有了改变。
即使用某一时刻来形容,对于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世界来说,或许同样没有意义…但无论如何,因为一个“外来者”…世界,改变了。
因为一个“没有被世界洗去所有便侵入其中”的外来者。
世界有了时间——自“外来者”醒来,并试图寻找到“答案”的那一刻起,世界,就有了不得不承认的时间;
世界有了意识——“外来者”的思索,便是这个世界中,此时此刻唯一的“意识”。
不过,世界,依然没有“死亡”。
已经有了“时间”和“意识”的世界,绝对不能再拥有“死亡”。
所以…世界决定同化“外来者”。
将意识埋藏于“活动着的**”中的“外来者”,除了同样的不会迎来“死亡”…也意味着他也会受到存在于其**的构成成分中,那些铺天盖地的“杀戮”本能的影响。
——当外来者的意识终于被吞没同化之时,世界也将回归于不存在意识,时间的“原初”之中——
让他满足于虐杀弱小的异型的快感吧!
然后由最强大的魔神来征服他!!
最后让它的意识,在化为尸块的**中,因为无法忍受而崩溃!!!
给予其无尽的杀戮,给予其至高的耻辱,给予其永恒的痛苦;
所以,为了同化“外来者”…世界派出了这个世界中,那仅仅七位的,真正的拥有“存在”,拥有“名字”,拥有“身份”的存在——
“处刑者”路西法——
在遇见刚刚拥有身体,还不怎么会使用的“外来者”时…被他如同小孩子想研究玩具内构一般,活活捏碎了四肢,剥下了全身上下的皮肤。
“第一魔神”利维坦
无法分辨头尾,仿佛整个存在便是一根触手的第一魔神,被“外来者”抓住了头尾,绑成一个漂亮的死结后,从此无解的扔在了路边。
第二魔神“撒旦”
体型巨大到等于两个“外来者”所拥有的“**”,第二魔神出的灼热光束,仅仅烧去了“外来者”外表上的污垢…然后,紧紧掐住还疑惑于“为什么这个家伙要帮我洗澡”的外来者的撒旦,由于浑身上下的骨骼肌肉组织粉碎,而成了一瘫软泥…
理由自然是外来者认为“这个人好热情,好,我也要回抱它”…
第三魔神“玛蒙”
在“外来者”没注意的情况下,石化了“外来者”的皮肤,然后被防御力增强至少3倍的“外来者”,在没注意到它的情况下,把这颗不小的石球一脚踩碎了。
第四魔神“贝鲁赛巴布”
口喷毒雾,身上密布着虫类的虫身人脸的怪物——被“外来者”像打蚊子一样用掌刮死了。
第五魔神“阿斯蒙蒂斯”
化为气体成功侵入了“外来者”体内,直接导致了外来者浑身躁动漫地打滚压死了最小化成无数个分身的第六魔神。
第六魔神“贝鲁非格鲁”
化身成无数个分身,想通过玩弄心灵的方式让“外来者”崩溃,结果被被第五魔神弄得浑身躁动漫地打滚的“外来者”压死了。
然后第五魔神遭“外来者”用咳痰的方式从肺里弄了出来,一口吐到地上后,被很有公德心的“外来者”掘石成土埋掉了。
——就好像小孩子的玩闹一样,“外来者”就这么搞死了这个世界最强的存在们——
世界战栗了。
在“外来者”那完全没有道理的强大中,即使是世界,也感到了彻骨的寒冷与恐慌。
完全无法解释。
如何能这样的强大。
是否要动用那个“不想动用的存在”?
世界,于是考虑了动用最后的底牌——
然后,就在它犹豫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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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遇见了她。
对于世界来说,于此的存在中,最不能相遇的两者,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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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魔症候群(3):PRO
嘛嘛,想看sc的酱们,稍安毋躁,蛛姬的番外也没有多少,预定中也就五章而已…这个番外完结后,猎头战也就到了收尾阶段了——之后就是gR的终盘鸟…
话说回来,因为七曜本来就不算是走原著游击士路线的空轨同人,这种情况也没办法,茶…该死的1子的异世枫舞虽然是游击士路线,但是现在他沉迷霹雳了…(而且这家伙重写的版本,现在Fc都没到…囧…大概这家伙想等零轨出来结合起一起写?gJ…)
总而言之——七曜到现在,连载也才刚刚有一年的样子呢…一年时间就到了这近12o万字,咱自认效率还是不错的啦…几十章其实晃眼就过去了不是,捂脸(就跟我现在都没反应过来,gR都已经追上Fnetbsp;接着是提示:这一段故事整体氛围和空之轨迹差别很大,尽管本身是跟某个角色有关的故事,不过和主线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觉得不想看这种与原著氛围违和感极重的篇幅的话,可以跳过。
特别提示:本章末尾,不能脑补的孩子就别去脑补了…那完全是本人的怨念…玩过惧魔症候群这个东西的童鞋我想应该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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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者”与“她”的相遇,无论对于他或她,亦或者世界来说,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意外。
“外来者”,是强大到了极致的碾压者,他所经过的道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没有任何一个异形,能在他的巨手和巨斧(来自处刑者的战利品)中保有那没有死亡概念的皮囊。
而“她”,却是弱小到了极点的逃亡者,她在无限的时间中,所做的唯一的事,便是徒劳的逃离这个世界中那无穷无尽的异形的虐杀,侵犯,与吞食…
没错,倘若“外来者”并不具备“意识”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中最特殊的两个存在,恐怕就会这样轻易的擦肩而过吧。
因为,是具备“意识”而产生了“好奇心”的“外来者”,先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对于“外来者”来说,在这个所有能动的存在都只会采取尝试“毁灭对方”的行动方式的世界中,能现一个“逃避”的“存在”,这本身便足以激起他的兴趣了——
尽管从“外来者”醒来,开始追寻“光”起,这个世界便拥有了“时间”…但是对于没有能够计算时间的方法,也不需要睡眠与进食,更不会因为时间而衰弱的“外来者”来说,“时间”是否真的拥有意义却也难说。
所以…为了让自己好歹有一个至少自己能懂的计算“追寻光的旅程已经过了多久”的标准…“外来者”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
那便是用消灭了多少次那七个这个世界上与众不同的,或者能算强大(只是随着相遇次数的变多,“外来者”消灭它们的度已经从一开始的完胜变成秒杀了。)的存在的“把它们送去轮回的次数”,来计算。
故,“外来者”在高崖之上,注视着下面的“追杀”…是第第六魔神“贝鲁非格鲁”(自然,“外来者”是不会知道这个名字的)在o.7853秒内全部踩扁之后的事情了。
是的,“追杀”。
“外来者”在魔神们被迫去轮回这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看见了“追杀”。
对于早已习惯了各种异形从相距甚远的地方互相对准对方冲去,然后互相啃噬,互相侵犯,双双死去这样画面的“外来者”来说,见识到在他的大脑中都快被忘记的“逃跑”…那几乎可以说是震撼性的现象了。
“饶有兴味”——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此刻站在上方俯视着那个画面的“外来者”,恐怕是最合适的吧。
尽管无论是逃亡者,还是追杀者,在他看来,都是用那巨手的小指就可以轻松压死的存在——
逃亡者,拥有着可能最多能及得上“外来者”一只前臂大小的娇小身躯,正灵活地穿梭在无数的石柱与陷阱间,试图甩开身后的追兵;
而追杀者…是一群在“外来者”脑海里,被命名为“鼹鼠”的,“外来者“通常看都不会去看一眼,自顾自一脚数个全部踩成肉泥的…蝼蚁。
蝼蚁竟然也会有追杀别的异形的时候——嘛,当然,在高崖之下,至少有成千上万只蝼蚁,在参与这场追杀——保持着这样的想法,“外来者”将视线投向了那个逃亡者的背影。
从高处往下看,无法判断具体样貌的逃亡者…给“外来者”留下的印象…是抹入眼帘的苍白与赤红。
苍白色的,全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赤红色的口子…而拥有人形的这个逃亡者,应该是头部的位置,亦是被苍白与赤红两色的毛覆盖…
除了这些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对于“外来者”来说…逃亡者那几乎无法看清的模样,却让他隐隐有了一些思索…抛开那些应该是**破损导致的红色不提…
苍白色…在这个除了昏暗的黄色的灯火;肮脏的黑色的石块与碎烂的红色的血肉外,什么都看不见的世界里…这一抹苍白色
是那么的漂亮。
就像“光”一样。
陷入了恍惚的“外来者”,很快的清醒了过来,将目光又一次的投向了下方——
尽管逃亡者的步调非常熟练,也非常敏捷…但是脚力却明显薄弱——面对如同海洋一般的鼹鼠们,被逼入死角,其实本来就是时间问题吧?
慢慢地后退——身前,是虎视眈眈的异形;身后,却是无法通过的石墙…陷入绝境的逃亡者——
蹲下了身体,用那纤细到可怕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部——
——那是能表现名为“害怕”的情感的动作——
——在看见这一幕之后,“外来者”的身体在大脑给予命令之前,动了——
遥远的距离,在巨人双腿用力一瞪之下,瞬间消失。
屹立于逃亡者身前的“外来者”,没有在面前这无数的蝼蚁身上多浪费半秒钟的意思,双手高高举起,猛地砸向地面——
石柱倒塌,石墙崩毁,大地迸裂,粉尘遮眼…
当一切回归平静之时——在这个广阔的空间里,除了屹立于大地之上的巨人之外…不再有任何能活动的物体。
“外来者”身前,是仿佛用红色的液体与固体作为地砖般的,两边皆是高大石墙的峡谷通道;
“外来者”身后…苍白色的身影,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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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了。
如果“苍白”真的有“意识”的话…不,能做出那个充满感情的动作,它一定具有“意识”才对…那么,“鼹鼠们”和“外来者”,谁更可怕…是很简单便能判断出来的吧?
就算只是没有理性,如同“动物”般,仅仅具备最简单的“感情”的意识…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说到底了…完全因为本能的冲动而去救下“苍白”的“外来者”…或者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出现,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冲击…
“苍白”,究竟是什么呢?
由于“强大”而无所畏惧的“外来者”,根本没有想过“故意示弱的异形”的可能性。
不…或者是因为“苍白”那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甚至只是因为它那让人无法忽视的颜色,让“外来者”不会去那么想吧…
何况,即使真的是“故意示弱”…会有这样的举动的存在,就绝对不会是这个世界中“普通”的那些肉块…
“苍白”…是特别的…即使和那七个“相对强大的异形”比起来,也是特别的…
要不要…去找到它?
——在追寻“光”的旅途中…这很可能是“外来者”,第一次拥有“具体的目标”——
——对于第一次在这个毫无意义的世界中,看到可能是“同类”的存在的“外来者”来说…在无尽的杀戮与欢愉中,他得到了最及时与最宝贵的一丝冷静——
然而,与预料中的可能要再把魔神们操个千八百遍才能相遇不同…
在踏过短短的数十个石室,隧道后,“外来者”与“苍白”,就又一次相遇了——
…这一次,是立场反过来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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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外来者”来说,注意到苍白正躲在身后观察自己,并非什么困难的事情。
毕竟,在并不缺少光源的迷宫世界中,要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个小小的影子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一次两次对过于强大而基本上不怎么观察四周的“外来者”来说,基本上被忽略是必然的…但是十次呢?一百次呢?一千次呢?
总而言之,在“苍白”的影子在眼前划过不知多少次后,“外来者”总算注意到了这与自己影子不同的“不之客”。
“苍白”,为什么会跑到自己的身边,开始观察自己?“外来者”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是因为自己救下它时,是用背对着它,让它在事后察觉到了“善意”吗?(哪怕“外来者”自己都不觉得自己那个时候有什么意,就是单纯的冲动罢了。)
还是说自己在消灭蝼蚁们后,没有掘地三尺试图把它挖出来碾碎的行动,让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不管如何单是它会回来这点,就足够让“外来者”抛开所有的杀戮的yu望,单纯为了这个“回归”而欣喜若狂了吧?
“外来者”…现在还不明白,“苍白”的出现,对于他的内心来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意义。
他只是,在这个世界醒来之后,第一次,有了想要“亲近某个存在”的愿望。
因为那是一个肯定也拥有“意识”的存在…因为那是一个和自己可能是“同类”的存在。
因为“苍白”出现的那一刻,是让他第一次不用用杀戮去填补那毫无目标可言的,对“光”的追寻中,滋生的“空虚”的时刻。
不可以再一次吓到它。
一定要耐心。
要找到一个契机——一个能正大光明转过身去,也不会让它逃走的契机…
——于是,在魔神们第第一次对它们产生了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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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身影在眼角的余光中闪过——那是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色泽。
但是这一次黄色巨人的出现,却几乎让“外来者”陷入了暴走的情绪之中——
因为这一次“黄色巨人”没有冲着“外来者”而来…
在它从“外来者”的视野中消失后——一直跟着“外来者”的某个小小的影子…也消失了。
暴怒。
即使是在第一次遇到黄色巨人,被突然攻击,也没有出现的情绪。
整整15333次“把轮回”(把别人送去轮回之意)中,都没有出现过的,名为“愤怒”的情感…次出现在了“外来者”的意识中。
“苍白”生了什么——就算用脚趾头,也是能猜到的吧!?
暴怒之中的“外来者”,于是做了一件他能做到,但是一直没想过去做——或者说懒得去做的事情——
拆。
脑海里只剩下找到它的思念的“外来者”…身处一个纵横交错的迷宫之中的“外来者”——既然这里视野不好,找不到它,那么就让视野变好好了…
直接用那巨力,一路突进,生生撞毁了迷宫。
很快的,又一次看见了黄色和苍白的“外来者”…把迷宫变成了广场。
只是——“外来者”,此刻全无得意的心情。
当看见“黄色巨人”正要对“苍白”做什么之后——
双腿颤抖着,几乎随时都要软倒的“苍白”…却一直坚持着不让自己因为恐惧而脱力坐下….
那并不是因为什么坚强…
而是因为“黄色巨人”手中的巨斧,锋锐到削铁如泥的斧刃向上,正用堪堪不会割破肉的力道,抵住“苍白”两腿之间…
倘若“苍白”软下去…会生什么——
古怪的拥有高度智能的“外来者”,花费了不到一息的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于是,他拔出了背后的两把巨斧——
一把,来自最近某次轮回的黄色巨人——依然是锋锐无比;
另一把,则来自鬼知道是哪次轮回的黄色巨人——早已卷刃到了不成样子;
几乎是瞬间出现在“苍白”与黄色巨人之间的“外来者”——
左手用锋利的斧子,斩断了黄色巨人握斧的右臂;
然后…右手用卷刃的斧子,直接模仿刚才黄色巨人对“苍白”所做的动作…放在了它的两腿之间——
区别在于…大概是不习惯这么精细的活路,所以“放”的力道没用好,直接砍进去了…
“……”
“……”
巨人们面面相觑。
想了想,“外来者”似乎觉得有点对不起黄色巨人。
为了让他舒服点,“外来者”觉得还是快点干掉它比较好。
可是用的是卷刃的斧头…要从下往上直接分了它,有点困难。
无奈之下,“外来者”用右手的斧头,直接把黄色巨人抬了起来。
当然,因为黄色巨人的体重,这一下,斧子又砍进去了不少——但是离解脱还是远了点。
灵光一现——“外来者”看见了自己左手的斧头!!
这,不是最好的辅助工具吗?
于是善良的外来者。
用锋利的斧子——的斧背。
一下又一下的,敲着黄色巨人的头。
把它一点一点的敲了下去。
不知道花了多久——反正在“外来者”开始觉得乏味(黄色巨人的皮肉实在是太厚实也太紧了!!)之时——黄色巨人,终于被解脱了。
看着地面上,某个和黄色巨人一起一分为二的事物,“外来者”忽然恍然了一件事…
原来这个玩意儿,是公的啊。
“我”居然15334次了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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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魔症候群(4):TAR
提示:这一段故事整体氛围和空之轨迹差别很大,尽管本身是跟某个角色有关的故事,不过和主线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觉得不想看这种与原著氛围违和感极重的篇幅的话,可以跳过。
话说上一章章底没有很过分吧?我觉得已经轻口味到了我~最~爱~吃~稀~饭~酱~的程度了…如果觉得重口的童鞋可以说出来我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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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巨人竟然拥有“性别”这个事实,最多也只吸引了“外来者”一瞬的注意力而已。
缓缓地转过巨大的身体——“外来者”第一次正面看清了“苍白”的样貌:
目光从脚尖一路向上,先映入眼帘的,是完全**在外的苍白色皮肤——那上面,横七竖八地布满了如同蛆虫一般粗长的赤红伤口,但是对于已经见惯了这个世界里无数连层皮都没有的异形的“外来者”来说,那根本连让他目光停留片刻都办不到;
接着,是瘦小到透过似乎肌肤就能直接看到骨头的腿,因为之前的恐惧而瘫软在地,瑟瑟抖——不知道究竟是在“外来者”的身边已经能获得安心,还是根本就是完全失去了再一次逃跑的气力;
之后,某个让“外来者”有些意外的事物,在他看清“苍白”…不,此时此刻应该说是“她”了——的身体时,勾动了他脑海里某些不知道来自何处的“信息”——虽然由于那躯体过于瘦弱并布满伤痕,已经有些看不清晰——但是,“苍白”,确实拥有刚刚育的“年幼雌性人类”的某些特征没错;
是个“女孩子”吗?
“惊讶”的情感浮现在了意识中——不过也只是略微而已:虽然在醒来之后,“外来者”几乎没有能够看到多少拥有“性征”的**——这也是为什么他直到刚才才现“黄色巨人”其实竟然拥有“雄性”的性别的原因——不过“性别”的“信息”,从一开始就存在于他那复杂的脑沟回里。
何况刚刚才见证了一具有性别的皮囊——现在它还分成两半躺在自己的身后呢——就算现“苍白”也是如此,恐怕也很难让“外来者”有多么震惊了。
甩了甩头,把这些现在并没意义的思绪抛在巨大的脑后——“外来者”的目光,最后移动到了“苍白”的脸上——
——和身体一样…不,甚至更甚…在满头要不灰白,要不被血泥染成赤红色的纠葛中长下…是一张被伤口破坏得完全看不出相貌的脸。
然而,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外来者”在“把黄色巨人轮回”15334次之后——破天荒的在心中滋生一种名为“感动”的心情。
就算因为那些伤口,变得可怖不堪(事实上对于外来者来说,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存在的平均外貌等级的他脑海里,可能已经没有什么是“丑陋”概念了。)又如何?
仅仅只是那一双眼睛…那一双棕色的…在昏暗的光线下,即使已经干涸到了没有光彩,在“外来者”的眼中,也闪烁着比光源璀璨万倍,宛若星辰的光芒的双目——就足以让“外来者”深信,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依然有着“美丽”的东西!
这双眼睛里面闪耀的…是自己追寻的“光”吗?
“外来者”不知道…
但是毫无疑问的——“苍白”的双目,让“外来者”的魂魄,欣慰不已…
——巨大的身躯,就好象一座肉山一样,左右两手一边一柄的巨斧,和这具身体比起来,简直就像是玩具一样;浑身上下长满了脓疮和肉瘤,无数的青筋血管自表皮凸起,然后在前进少许后又复钻回体内;脑袋整个似乎和肩膀上那高高耸立的增殖肌肉合为了一体,导致五官尽管清晰可见,却又变形的相当滑稽…
而这充满暴力感的躯体上…最大的特点,却是“时钟”——
数以百计,千计,万计的时钟…镶嵌在肉瘤与脓疮之间,仅仅留着钟面表面向外的,如同鳞片一般,把这具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时钟”们。
——透过“苍白”眼中的画面,一直想要看清自己的全部面貌的“外来者”,终于如愿以偿,看清了自己那绝不美丽,却让他无比满足的模样——
于是,决定了。
不论“苍白”…
她是否真的是自己所寻找的“光”也好…甚至最差是否是寻找到“光”所必需的一个过程也罢;
她是否是故意示弱躲藏在自己身边意图偷袭的敌人也好…真正的需要一个守护她的存在的弱小者也罢;
她是否真的是拥有感性…甚至理性的自己的“同类”也好…其实根本是一个借助这种拟态手法想获得强大存在保护的,一种特别的“拟态异形”也罢…
自己都想要守护她…守护住这宛若珍珠彩华一般的双瞳中的光辉。
就算,这是一种因为“寂寞”而产生的“懦弱”也好;
就算,这是一种因为“满足”而产生的“感恩”也罢;
——华丽地摧残着整个世界的君临者,次产生了并非将其翻来覆去灭杀上万遍,而是“守护”这个世界中的某个存在的想法——
有些迟疑的——有些迟疑的伸出右手,慢慢地移动到了“苍白”的头顶——
——那小小的脑袋,小到自己倘若要握住它…恐怕可以一直握到半握拳的状态,才触碰到她的头部——
是否该放下去,摸一摸她的头呢?脑海里的信息中,似乎有这样表达善意的方法…
然而很显然,在这个世界中存在的时间,只怕不会比自己短的“苍白”…绝对不会从自己的右手上,联想到什么好的事情——
那颤抖的更加厉害,几乎要崩溃的模样,就是证明——
手掌停留在娇小的头顶上方,将整个世界恐吓到了快变成神经病的“外来者”,完全可以被称呼为“君临者”的“外来者”…迟疑了。
该怎么办才好?对于已经习惯了这个只需要“摧毁对方”一种“交流方式”的自己来说…该怎么做,才能告诉她,我会保护她?!
就这样等待着,她恢复平静吗?
可是这样的话…当她恢复平静之时,会不会又一次的逃离自己的身边?
刚刚才看着自己把对于其来说可谓“无敌”的存在,用堪称“戏耍”“虐杀”的方式一分为二的她…在逃离之后,还会回来试图观察自己么?
——还会有“我”和“他们”不一样的期望么?——
如果让她离开了…那么我还能找到她吗?或者说,我能在她被彻底摧毁之前…又一次的保住她吗?
如果不让她离开…我这双拥有可怖巨力的双手,真的能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留住她吗?
所以…所以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只要能告诉她就好——
如果能用什么方法…告诉她“没事了”就好——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做到这一点?
不!一定有办法,能做到这一点——
不得不有办法,去做到这一点——
必须得有办法,去这么做!!
脑海里,是化为*的“思考”。
身体里,是化为激昂动荡的“感情”。
两者结合之时——“外来者”,再一次迎来了它在这个世界里的另一个“第一次”——
第一次感受到,有气体在自己的身体肆虐,最终从双目之下,某个应该被称呼为“嘴”的位置,破空而出——
化为了让“外来者”自己都很怀疑自己听觉的…再没有如此动听的天籁——
“…已经…没关系了…”
在名为“语言”的奇迹,响彻迷宫之际——
“苍白”的颤抖,停止了。
璀璨的,闪闪光的双瞳中的情感,再也不是如同等待末日般的崩溃…
而是某种让“外来者”产生“好笑”感觉的——“自我怀疑”。
再也没有迟疑与犹豫,“外来者”在这个世界里,又一次奏响了“奇迹”——
“已经不用再逃炮…不用再害怕…”
“自我怀疑”的光,改变了——
成为了“无法置信”。
只要,再加上最后的这一篇乐章——
“因为我会保护你…所以,不要再颤抖了。”
话音落下。
“苍白”眼中的光芒,爆了。
这一次,那其中蕴含的感情,“外来者”根本无法理解——
对“她”遭遇了什么…根本无从知晓,甚至连想象都无法做到的“智能生物”…要怎么样,才能理解当希望变成了绝望,绝望变成了麻木,麻木变成了惯性…连逃跑都成了一种“除了它也没事可做”之时…突然又一次迎来“希望”的灵魂…会有什么样的感情?
——没有任何存在,能够理解——
只是,有那么一件事,却能够肯定——
来自“苍白”的双瞳之中…那炽热的光辉…
——是连影子也不会允许它诞生的…绝对的“希望”——
——是让身为“观察者”的“外来者”自己,都感到受到了洗礼的“光”——
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至少此时此刻,已经不需要再说任何更多的话语了…
巨人的手,无比珍惜与小心的,轻轻地放在了娇小的头上。
尽管是制造了无数的破坏与毁灭的手…但那种温暖…却是“苍白”已然几乎忘却的“真实”。
缓缓地伸出双手——“苍白”用尽那瘦小身躯,最大的力量,回抱着巨人的手掌。
张开因为脸上无数的伤口,而找不到在哪里的嘴——
无声的恸哭着。
没有泪水的恸哭着。
而没有泪水的理由…“外来者”又岂能不明白?
——当你浑身上下的液体,都随着血液流光了之后,你要如何再流出名为“泪水”的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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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
继续着它的碾压大业的“外来者”的肩上,多了一个小小的苍白色的身影。
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者说猜也能猜到什么原因,苍白色的小小身影,对那些特殊的“相对强大”的异形,有着极端的恨意——
所以,在魔神们的第2ooo1“被轮回”那次——
“外来者”达成了把他们全部引诱到一起,用o.5321秒一次性全部轰至渣的壮举。
那一刻——迷宫顶端,留下了无数黑色的液体。
那正是…世界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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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魔症候群(5):.TAR
昨天出差了,所以没更新——嘛虽然我让马克兔帮我请假了不过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就是…所以重新说一声。
提示:这一段故事整体氛围和空之轨迹差别很大,尽管本身是跟某个角色有关的故事,不过和主线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觉得不想看这种与原著氛围违和感极重的篇幅的话,可以跳过。
顺便一提明儿早上我又要出个差哦也就是不知道要花多久哦也希望当天能回来哦也…捂脸
该死的妖精…今天给他砸字数太多了…自己码字时间拖后,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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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尼酱…唱歌…:”
“嗯?伊芙,今天想听什么?”
“笨萌…之歌…”
“啊哈哈,果然伊芙最喜欢听这个呢…那么听好了~”
温柔又清脆,既有女性的高昂,又有少年的低沉的美妙嗓音,唱道:
“星七夜星裙摆飞舞,清爽的感觉,正是夜妞凹陷之处。”
“笨萌星姐不穿内裤,裙下风光全部暴露。”
“笨萌星姐漫天灰舞,抬头一看,啊,一只白虎…”
单纯听对话的话——脑海里一定会浮现出一幅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妹,在温馨的洋房里嬉戏的画面吧?
假如,不是在乌黑肮脏的石壁的包围下,昏暗闪烁的火把的照耀下,污血肉泥的包围下…
假如这对兄妹,不是一个如同膨胀的肿瘤,一个看似披皮的枯骨…
然而,不知从何而来的外界的视野,会怎么看,又如何?
对于“噢尼酱”和“伊芙”来说…这就是他们的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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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噢尼酱”依然只是“外来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觉,同样只是“苍白”的“伊芙”,同样拥有语言能力的…恐怕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不…其实并非记不清——至少在他第一次对“苍白”说出温柔的话语时,“苍白”的反应,就能说明苍白绝对拥有“语言”的能力。
但是,哪怕被“外来者”带着经历了成千上万次“把轮回”…“苍白”也没有脱口说出哪怕一句话。
是只能听懂吗?还是说曾经也会说,但是却在无数的岁月里,早已忘记了如何开口?更或者是没有“说”的能力的——也就是失去了声音的哑巴?(当然最后一个对于这个连死亡都没有的世界,“外来者”持相当的怀疑态度。)
“外来者”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
不管是哪种也好——只要自己持续地对她说话,总有一天——就算忘记了也能想起来吧?就算不会说也能教会她吧?就算真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每次自己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拼凑出来讲给她听…她都会露出…那应该叫开心的表情吧?
能看着她露出那种表情——话说除了“我”,大概也没人能在那张脸蛋上看出表情了吧,微微有些得意的“外来者”这么想着——那么就算永远也无法和我对话,那又如何?
根本不计较自己能得到什么…只是单纯的守护着这个应该被称为少女的矮小枯瘦的异形…守护着她那残缺的肢体,同时,也试图去守护她那残缺的灵魂。
“外来者”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在寻找的“光”,这是不是自己寻找着的“答案”…但是有一种预感告诉他——自己,没有选择错。
至少…对于“外来者”来说…这比起再把魔神们送去轮回,或者更有趣一点把他们拆掉在用彼此的部件组装成别的玩意儿(实际上他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来…
守护“苍白”…才能让他感受到真正的“满足”,和存在的“意义”。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外来者”这样在某些人看来仿佛愚蠢的单方面付出般的行为…才会引来“转机”吧…
——转机到来于,“外来者”背负着“苍白”,与某个同样拥有语言能力的存在相遇为止——
那是一只有点像卷叶虫的存在。
漂浮于天空的,“外来者”第一次见到的“卷叶虫”。
“外来者哟…你真是做了一个愚蠢又错误的选择。”
面对着“外来者”,它用低沉的男性嗓音说道。
“…现在还不晚…放弃掉那个躯壳吧…你的判断,在过去或者没错——但是现在,你所背负着,你所保护着的,不过是个没有了魂魄的肉囊罢了。”
明白它在说谁的“外来者”,没有回答它,只是静静的聆听着。
“将它抛弃,选择我吧——只要我们合作,就能够打碎这个见鬼的世界,重新见到光明…没错,见到真正的,你所追寻的‘光’。”
“卷叶虫”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追寻“光”呢?“外来者”稍稍的疑惑了一下。
这一瞬间的疑惑,都被它看在眼里——
“我当然知道你在追寻什么…因为我也在追寻一样的东西…而且从你醒来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看着你…只可惜我被囚禁,所以无法帮助你…”
语气转为狂热,它又道——
“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你杀死了太多次那些魔神…它们已经没有了阻拦我的力量…此时此刻,就是我们一同前进的时刻了——而你背上的那个那个东西…只会拖累你而已。”
然后,“外来者”,面对着“卷叶虫”,第一次开了口——
“你的…名字是…?”
“利斯…我的名字是利斯。”
“好的,干掉你之后,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好歹也是第一个跟我对话过的玩意儿啊。”
似乎毫不意外于“外来者”的回答——名为利斯的异形,忽然召唤出了无数的魔法阵。
其中,蕴含的浓厚恶意,即使是完全不明白这个世界魔法运作原理的“外来者”,都能感觉得到——
没错——恶意,与“外来者”的谈判,根本就只是一个例行惯例的试探而已。
如果“外来者”真的答应了——深知它背上的究竟是什么的利斯,将能轻易的摧毁“外来者”的灵魂——
只可惜,看起来“外来者”在“闯入”之前,也不曾是一个意志软弱的人…
事实上,在这个灵魂的强大能决定力量的世界里…“外来者”的表现,打从一开始就让利斯不曾有过用言语就击溃他的想法。
虽然很奇怪,这样的人怎么会误入这里…但是,和世界已经做了交易的利斯,根本不会有去追究这点的兴趣。
力量已经被归还,只要消灭“外来者”,就能脱离苦海的利斯…怎么可能会有那个时间,去计较这种事?
只是…有一件事,倒是想问问清楚——
“那么…很可惜,在你死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
“为了满足你死前最后的一个愿望,你问吧。”
“为什么你会选择一个连语言能力都没有的废物,而放弃我这样拥有力量的‘同类’?”
“我和你是不是同类先另当别论…我选择‘苍白’的原因——”
那张丑陋的脸歪曲了——他是在笑吗?
“那当然是因为——这孩子是我认定了的家人啊…”
将用前所未有的幅度颤抖着,漂亮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堪称“憎恨”的目光的“苍白”从肩膀上取下,轻轻的抱在怀中,“外来者”…或者是笑道——
“而现在,我的家人看起来很憎恨你…所以我要杀了你。”
“原来如此…你果然如同外貌一样愚蠢…死吧。”
无数的魔法阵,瞬间笼罩了“外来者”…
“这是可以把任何一个魔神都秒杀的…即死的法术…消失吧,蠢货。”
话音刚落——
“啊,忘了告诉你。”
阵中,“外来者”的声音施施然响起——
“第一,经过对魔神们的蹂躏——我似乎升级过多变得魔免物免了。”
接着,是在阵中挥出的一拳…简简单单的一拳——
“第二,如果你是秒杀任何一个魔神的话…”
被轰散的世界,变成了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色彩,没有维度的碎片,咆哮着向利斯冲去——
“老子就是蹂躏这个世界。”
拳威消退…连虫带虫身后的世界…一同支离破碎。
“北斗…刚天冲。”
缓缓道出招名的“外来者”面前…留下的是,黑色的混沌,和试图补修这块缺口而扭曲的空间。
看着已经不复存在的利斯原先所处的位置,“外来者”说道:
“你的人生…已经没有了一丝后悔。”
不知道是胡说八道,还是真的有所感悟?
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者,这的确是利斯在湮灭前…真正的心意,也说不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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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把已经停止了颤抖的“苍白”,重新放回肩上时——“外来者”,听见了这句让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言语”。
来自自己肩膀上的…毫无疑问由“苍白”所说的言语。
而且是——自己从未教导过她的…谢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
只是有一种,迟早要来的幸福总算到来了,而产生的温暖。
“…我说过了吧…我是你的家人,所以道谢的话,不用说啊——这个时候应该说‘好帅’‘好酷’‘好犀利’才对吧。”
“好帅…好酷…好犀利,”
“好呆,好笨,好天然。”
“口胡…才不是笨蛋…”
“我可没加蛋。”
“呜…”
“为啥这样就要哭了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某个原因而复仇的少女,伏在巨人的背上,嚎啕大哭。
在这个过程中——巨人只是站在原地…用好不容易学会的轻柔力道,抚mo着少女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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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噗!!!!为什么是爸爸?”
“但是…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吗…对于我来说,‘外来者’可能就是我的名字吧…”
“…好难听…”
“…人家也觉得…”
“所以说,你在纠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
“…嗯…”
“这个吗…话说回来,你的名字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呢…”
“名字…名字…是什么…”
双瞳变得一片迷茫——“外来者”心中立刻明悟。
【已经…在无数的苦痛中忘却了吗…这个孩子…】
【结果,我们连相互的名字都没办法知道吗…啊…】
不自觉的抬起头——外来者忽然感到了一阵错愕。
被他轰碎的迷宫天井…尚未被世界修复的天井上方…竟然出现了让他从未想过的景色——
而同时,一个似乎是…曾经拥有过的愿望,一个在自己醒来前…就拥有过的,被埋藏在心底的愿望…一个不知道来自于何处的愿望…浮现了。
“…妹妹…”
“我想起来了…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都无法回忆起的从前…我有一个妹妹一样的存在…虽然看起来她似乎更像姐姐…”
“如果,你在思索叫我什么的话…”
“那么叫我噢尼酱(哥哥)好了。”
“而我的话…就叫你…”
看着天井外的美妙星空,“外来者”给予了“苍白”,又一次的“姓名”——
甚至可以说…又一次的生命——
“你的名字…是伊芙…”
“伊芙宁…斯达(evening.star,夜星),不,伊芙.宁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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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魔症候群(6):TH.PA
提示:这一段故事整体氛围和空之轨迹差别很大,尽管本身是跟某个角色有关的故事,不过和主线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觉得不想看这种与原著氛围违和感极重的篇幅的话,可以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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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国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里,一个即普通又不普通的家庭。
家里有一位身为外派工作人员常年不在家中的父亲,一位在镇里开着小餐馆的母亲,还有一个长相可爱,比女孩小2岁,性格活泼外向的妹妹…
每天早上起床,吃早点,然后前往教会学校;中午在校内用过午餐后,休息片刻,继续下午的课程;然后,大概在下午三点过左右,结束一天的学习…
到此刻为止,女孩的生活,都是在这个世界上,随处可以见到的平凡生活。
那么,接着下去呢?
之后,女孩就会和同学,玩伴,朋友们一起,去镇上逛街,去郊外踏青,或者去参加一次集体的游戏…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吧?
就算是性格比较内向,不愿意前往户外的女孩,也会有一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可以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沏茶店,甚至一起回家的朋友才对吧?
——那样的存在,对于少女来说…哪里都没有——
或者女孩自己也有一些问题,也说不定。
毕竟,女孩的性格与其说是内向…总是露出一副冷漠,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模样的她,用阴沉来形容,恐怕要更加合适一些。
可是…那并不是因为女孩的内心一片冰冷…更不是她的人格有什么缺陷——
如果说女孩一定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肯定是她天生就不怎么懂得如何向他人正确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吧…
然而…女孩身边的同龄人,说到底也只是一群年幼的孩童罢了——
最单纯,也最残忍的孩童;不会依靠理智去尝试接触,而是凭借着外在的一些表现,就能简简单单用感性来判断一个人的…幼稚的孩子们。
这样的女孩…你要如何期待她能得到同龄人的认同?恐怕被同龄人们疏远、孤立,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而且…很可惜,女孩并没有获得“最好的结果”的运气。
当所有人都在外面嬉戏的时候,只有女孩一个人被留在课室里完成打扫的工作;
当所有人都在室内谈笑的时候,只有女孩一个人要冒着大雨去帮饲养的动物遮蔽;
当所有人都分好郊游小组的时候,又只有女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那里…
简直是明显到极点的欺辱的行为…竟然轻而易举的瞒过了教会的修女与神父,乃至代课老师们的眼睛。
原因…只在于所有的一切…都是女孩被他人“拜托”,“自愿”的结果。
内心深处实际上很渴望朋友的女孩,就在这他人的“拜托”下,独自一人完成着本该由很多人共同完成的事情…甚至同时帮他们在老师们等保护者那里…圆谎。
看似冷漠的小女孩,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的念头——实在是因为她已经孤独寂寞了太久太久了…
没人能记得,这一切,最初是怎么开始的…但是,当女孩“被拜托”做了很多事以后,就算是最愚蠢的人,也该明白女孩根本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冷漠了吧?
也该明白女孩只是单纯的不会向他人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吧?
——很可惜,单纯而又残忍的孩童们,一旦尝到了“拜托”的甜头,就再也没有抑制住那种继续拥有这种“便利”之贪婪的能力——
可怜的小女孩…竟然还一直认为,别人是把她当作朋友,才会来拜托她…
直到她听到在教会门廊外,某两个女孩子里带头的人之间的对话为止…她都是这么想的——
用女孩自己都已经忘记的名字称呼这女孩的她们,这么说道——
“啊,你说她啊…不过是我们的奴隶罢了…啊?你说什么?哈哈,那怎么可能呢,和她是朋友?这种事情我连想象都做不到…”
女孩的世界,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第一次崩溃了。
当女孩从因为刺激而产生的短时间眩晕中恢复过来,跑到门廊上时,谈话的人们早就走的远远的了。
握紧拳头,再放开,又一次握紧…内心被痛苦,悲伤,屈辱,愤慨…填满的女孩,并非没有考虑过各种各样…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的想法。
冲出去找她们质问?那样只会自取其辱,甚至会让她们因为挑明了,而光明正大的欺辱自己吧?
从此以后不再帮忙?对方…是除了自己以外的,这个教会学校里几乎全部的同龄人…只要想到自己反抗会受到的对待,女孩便不寒而栗…
去找老师,神父,修女他们反映…?或者一时之间,对自己的欺负会在神父他们的干涉下停止吧?但是神父他们毕竟不是随时都可以保护自己的…
…那么,去找爸爸妈妈…
那是不可能的——女孩的父亲,常年在外,女孩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去破坏他难得回家一次的心情…而女孩的母亲,不仅仅要经营餐厅,还要在回来以后收拾家务,给自己和妹妹做饭…
——女孩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陷入了无法摆脱自己所处的这种不公处境的泥潭——
不过…假如女孩不说破自己已经知道了事实,任凭事态这么展下去的话…或者她依然能够在这种屈辱的环境下…至少和平的长大成*人吧——
究竟是为什么会生那件事…女孩的记忆中,早就没有了那所谓的“起因”…
有的只是,被很多同龄人按在地上殴打的女孩身影。
有男孩…也有女孩。
似乎,在无数的肢体碰撞声中,能听见女孩微弱的“我不是你们的奴隶”的呐喊。
而这句话,似乎激怒了殴打者中的某一个——
“什么嘛,不过是一个男人都不要她的女人的女儿…也敢说这种话!!”
“我亲眼看见了哟,上次你爸爸回来搂着一个不是你妈妈的女人——在镇子东门口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呢~”
“哈哈,搞不好你也不是你爸爸的女儿也说不定,谁知道是你妈妈和谁的孩子…”
最恶毒的诅咒,从接受着女神的教义长大的孽畜口中说出——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到底有多么可怕的含义吧?
对于一个在不久前的晚上,刚刚听见了父母在客厅里激烈争吵的女孩来说——
倘若,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在这个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是直接用双手挖出说话者的眼珠?抓起地上的石块敲碎他的头盖骨?还是冲上去一口咬断他的咽喉?
这么说也许夸张了点,也绝对不会是最好的选择…只是…那至少能代表着一种血性和被人触及底线的狂暴吧?
——那样的事情…女孩要是能做到,何尝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她所能做的事…居然只有双目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恐惧于这顿殴打会给他们带来罪孽的人群,于是散去了。
任凭着女孩就这么躺在地上,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散去了。
——其结果是,因为受冻得了肺炎的女孩,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
——并且…因为治疗延误,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做一点轻微的跑动了——
这个故事,到了这里,也许只是一个值得人们深思的,关于孩童之间也可能存在的黑暗面的寓言而已——无论女孩病好后,会迎来怎么样的生活。
对于人们道德平均水准较高的宗教文明社会,它大概能让教会学校的管理者们好好的警醒一下,并加强对孩子们的观察与引导吧?
没错…假如,仅仅到了这里,就结束的话。
——病好后的女孩,回到了教会学校——
出乎意料吗?其实并不出乎意料——因为她只是回到了,教会学校的校址而已。
在那里…在女孩给教会学校的饲养动物遮雨时,她在饲养动物的旧校舍地板上,找到了一处因为建筑物失修和雨水浸湿而露出的,通往地下的阶梯…
或者是天性所然吧,因为“独守某个秘密”而产生兴奋感的女孩,藏好了这个入口,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独自一人又一次来到这里的女孩,决定在那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并期望自己用生命的诅咒能被女神听见,惩罚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
天真的想法,自私的想法,懦弱的想法…但是女孩…还是决定这么做。
如果自己死了的话,独自一人照顾妹妹的妈妈…少了一个没用,这辈子已经废掉的包袱,也许就能好过一点吧。
反正自己死了的话,那个愤然摔门而去的男人,那个再也不会向自己露出微笑,用胡渣扎自己的脸的男人,也不会感到伤心吧…
只有自己死了的话…才可能让爱德丝女神能稍微看向我,能稍微听下我的祈求,能给予那些人…就算只是让他们不好过的程度而已都可以——哪怕一点点的惩罚吧…
来到深邃的地下,准备自我了断的女孩…
于是,看见了这位于地下深处,如同祭坛一样的空间正中央,某个精美的石台上,闪烁着诡秘光芒,布满了奇异纹路的方形石块。
被石块所吸引…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只能猜测那是神父提到过的“太古遗产”的女孩,向着它伸出了双手——
【“痛苦的人啊…你想要…向那些人…复仇吗?向那些毁了你一生的人们…”】
是谁在对自己说话?在那拥有某种古怪魅力的低沉男性嗓音下,瞬间心魂动摇的女孩,又怎么会有去对这点起疑问的能力呢?
只知道——复仇…这个女孩潜意识中,其实无时不刻不在渴望着的梦想…
不假思索的——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
“我…想要…向那些混蛋们…”
【“我…能让你拥有复仇的力量…但是…你也要为此…向我付出代价…”】
已经除了自己的命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的女孩,怎么会惧怕付出代价?说到底,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想用生命来诅咒那些人吗?
现在…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和谁对话,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太古遗产究竟是何作用——比起缥缈的女神…如今,正有一个似乎更实际的依靠,存在于自己的面前…
女孩,又怎么可能放过…
“拜托你!!!就算想要我的命也好!!!求求你!!!我只想要…那些家伙…咳咳咳咳…”
忘记了自己的肺早就残缺不堪的女孩,因为大声说话,而咳出了鲜血——已经不会在意的鲜血。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的觉悟…那么…作为交换契约的仪式…跟我一起说吧…”】
古老的咒语,响彻在祭坛之中——
【“以我燃烧憎恨之心,献上我重要之人的痛苦,用我的一切作为代价,呼唤着你那伟大的名字,请实现我的愿望…”】
“以我燃烧憎恨之心,献上我重要之人的痛苦,用我的一切作为代价,呼唤着你那伟大的名字,请实现我的愿望…”
已然没有了去思考这个咒文中里面隐藏的某些自己不可能会答应的含义之能力的女孩——
最终,还是跟随着那个声音…
【“利斯!”】
“利斯!!”
叫出了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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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魔症候群(7):DOODA
提示:这一段故事整体氛围和空之轨迹差别很大,尽管本身是跟某个角色有关的故事,不过和主线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觉得不想看这种与原著氛围违和感极重的篇幅的话,可以跳过。
于是,蛛姬的相关番外,下一话就彻底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可以回到正篇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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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拥抱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用那巨大的双手保护着手中白色的光球,“外来者”任凭自己的血肉,被破碎的世界,尽管缓慢,却不断的撕去。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明明在不久之前…自己还和伊芙一起,享受着或者时不时揍揍魔神(当然,他们的名字,已经通过伊芙的嘴,告诉了“外来者”);或者给伊芙讲述那些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故事,唱唱那些同样出处不明的歌;又或者无聊的时候去把魔神啊异形啊的残骸捡回来,拼装成一些似乎有故事蕴含其中的古怪人形的“日常”…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切都改变了。
伊芙的**,就好像融雪(虽然在这个世界上,外来者根本没见过那种结晶)一样…崩溃,溶解了。
只剩下自己手中的这个漂亮的光团——那大概…正是名为“灵魂”的光团…
那,正是伊芙的灵魂…
也正是狂暴的,正在不断崩溃的世界,想要从自己的手中夺走的灵魂。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外来者”确实通过某种方式,看到了蕴含于伊芙的灵魂之中,属于她的,“过去”的记忆。
又或者——那是女孩,心甘情愿放开了自己的灵魂,让清晰“外来者”看见了她的灵魂中,还能记住的所有的一切…
但无论如何…
——于是,一切都串联在了一起了——
——在那一天,女孩呼喊出那个名字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便无法再挽回了——
女孩,在黑暗的,没有光的祭坛里,高呼着“利斯”之名——
究竟她手上的那块方石,最初是做何作用的太古遗产——是用来拷问敌人而创造的“精神刑具”?亦或者是为了关押某些不方便直接在物理上夺取其性命的罪人而制作的“灵魂枷锁”?更或者两者皆有——早已不再重要。
对于女孩来说…唯一需要去在意的“重点”…那便是…一次“欺骗”。
没错…虽然不知道那个叫做利斯的一缕亡魂是因为什么也被困在了方石之中…也不知道他在被困之前,是怎么样的存在…
然而,他用带有魅惑能力的言辞,欺骗了女孩…却是不争的事实。
可笑的是…当女孩喊出它的名字并失去意识后…醒来的那一刻,竟然把它,这个“骗子”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虽然你成功的召唤了我…但是召唤的仪式并不完整,所以你才会来到这个绝望的世界。”】
【“你唯一的救赎,就是继续前进下去…在我的指引下,继续前进下去,直到将真正的我解放出来…”】
【“只有那个时候…你才能回到你的世界——和我一起,去给予那些伤害了你的罪人们…惩罚。”】
女孩,是如此的相信着…相信着说的话有一股让人感觉不得不相信他的魔力的利斯。
为了“和利斯一起回去”这样的目的…用那最柔弱,最娇嫩的身躯,女孩踏入了充斥着无数的异形和死亡陷阱的迷宫——
然后…
被斩、被车裂、被凌迟、被烧灼、被冰冻、被腐蚀、被消化、被吞食、被啃噬、被绵流、被分尸、被强暴、被1ing辱…直到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一次又一次的,女孩在各种各样的痛苦中,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名为“死亡”的体验——
与“真实的死亡”唯一的区别…仅仅在于每次死亡后,女孩的意识和痛苦并不会消失…而会保持着尸块/焦炭/肉泥…等等的姿态,一直受苦——直到被那个叫做“利斯”的存在重组**,并失去这一次死亡的记忆为止——
是的…依靠着这种“每次死亡都会忘却”的特性…女孩总算是一路跌跌撞撞的,利用着自己的那瘦弱的身体,和不算太聪明的头脑…“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甚至将强大的魔神们一一甩在身后…接近着最后的目标——那封印着利斯“真正的力量”的所在——
——凝视着面前,那最后一个障碍,最后一个魔神的身影,亦就是一直帮助着自己,陪伴着自己的,自己“唯一的依靠”利斯的身影…女孩花费了极长的时间,才明白过来,生了什么——
【“抱歉了,能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只有我一个,而你,要一直留在这里。”】
【“放心吧,你的仇人,我会一个一个的帮你解决的…毕竟我也需要一些生肉来恢复自己的体力…”】
【“哦?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傻女孩…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认真要拯救的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会错意了吧。”】
【“说到底了…被这个世界困住的我,又怎么敢去触这个世界的霉头,去解放它赖以维持的‘人柱’呢…”】
【“你就留在这个世界…化作血肉烂泥,永远的痛苦…永远的绝望下去吧——这是我所需要的,也是这个世界需要的…呵呵呵…”】
利斯,解放了女孩一直以来,死亡的记忆——
从这个世界里得到了权限,拥有了暂时消除女孩死亡记忆和重组她的**这两个能力的利斯…和世界本身,都在等待这一刻——
等待着女孩因为绝望而崩溃——利斯,为了和世界的“交易”;而世界,则是为了完成“人柱”的制造…
而且…正如他们所期望的一样…
在那种记忆的冲击下…仿佛过去所有的痛苦,都重新回归到了己身一般——女孩…最终崩溃了。
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情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按理说,应该只会乖乖的等待着世界与利斯将她肢解,分散到迷宫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藏好的女孩…逃跑了。
出乎世界和利斯预料的…逃跑了。
——世界和利斯算好了一切,唯独没有算到…在现实中已经经历过崩溃般绝望的女孩…还拥有一种本能的,能够去反抗他们的意志——
——那就是“不甘”。——
——于是,没有能够完成最后的步骤之世界,恼羞成怒的再一次囚禁了利斯…并开始追杀起了女孩——
一开始,世界只是打算用潮水般的异形,和一齐出动的魔神,摧毁已然失去了重组**能力的女孩。
但是,看着眼神中不知道藏着何物的女孩,世界却退缩了。
依靠着单纯的“不甘”的本能,逃脱了仪式完成的最后一步的女孩…用这种物理层面上的摧残,真的能让她彻底沦陷为“人柱”吗?
这个世界的存在…依靠着的,是“绝望”。
而所谓“人柱”…那正是直到魂飞魄散前一刻,在几乎无尽的时间中,用“绝望”来供养这个世界,来维系这个世界的存继的,“世界之根”般的存在…
故不完全的人柱…将直接导致“世界”的不完全…甚至动荡,乃至毁灭——
然而没有人柱的“世界”,却更将会以极快的度,跨入灭亡——
对于这个存在于“太古遗产”内部的小世界来说…获得“人柱”的方法…在过去,大破坏之前的古代塞姆利亚文明时代,是来自人为的提供“绝望者”…然而在千百年后的现在,却只能依靠自己,去诓骗无知的人,自愿投身于这片炼狱之中了。
所以,世界会去让利斯将女孩骗入了这个世界…只因为这个“世界”的本身——“太古遗产”,已经被封印了太久太久…上一个人柱,已然消亡。
在女孩降临那一刻,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本身”都系于新人柱之上的世界,不敢尝试去赌——去进行任何可能导致失去这个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新人柱的行为…
结果…只能放任——放任人柱在这个迷宫中,徘徊着,逃亡着…
并期待着有一天她的“不甘”会慢慢消退,最终自己沦陷。
——假如不是“外来者”的出现,这个期待,或者终有一刻,将会成为现实也未尝可知——
“外来者”的到来,彻底打乱了世界的步调。
强大到毫无道理的“外来者”,无视这个世界所有的抑制力量和防卫法则——世界无法强行将他驱除。
而退而求其次的“引诱其自己沦陷”的做法…也在“外来者”和“人柱”的相遇之后,被彻底粉碎了。
——因为“新人柱”的存在,而回忆起了“守护”之心的“外来者”,于是保住了自己的灵魂不再沉沦,甚至开始渐渐找回被世界努力洗去的“自我”——
——因为“外来者”的存在,而找回了情感与语言的“新人柱”,最终在“外来者”狂放的一拳中,见证了此时此刻最为憎恨之存在“利斯”的灭亡…并重新获得了名为“家人”的温暖,名为“被保护”的温暖——
这对于世界来说…最不能容许的相见,果真挥出了让世界胆寒的作用。
并且…最终带来了让世界为之疯狂的时刻——
——看着眼前,那拥有星辰般美丽双瞳的女孩…“外来者”忽然恍然了什么——
——想了想,他缓缓地张开了口,对伊芙说道——
——呐…伊芙…假如我找到了能让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
——你愿意在现实中,也成为我的妹妹吗?——
回忆起了一切——在成为这个世界的“外来者”之前的…存在于“真实的世界”中的,他的名字,他的经历,他的…使命的“外来者”…
在这一刻,永远的摧毁了女孩心中的“绝望”。
——世界末日,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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