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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帝王全文阅读

作者:兵魂(书坊)     极品帝王txt下载     极品帝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8章峰回路转

    林枫手中弯刀忽然发力,傲娇地段二小姐始料不及,在两名护卫保护下,急忙连续退后,“嘭”一声,弯刀插在距离她不足半米地桌面,刀锋三分之一镶入桌面,可见林枫手劲多大,若真心击杀段二小姐,恐怕她绝无逃生机会,香消玉损不可避免。

    “混蛋!”暗中怒骂一声,段二小姐心有余悸,吓的花容失色,又退了六七步,鼻息粗重,喘着急气,气急败坏朝林枫吼道:“狗皇帝,你混蛋啊!真要杀我吗,好,很好,今天本小姐与你没完了。”

    段二小姐娇蛮,狂妄,口口声声欲杀林枫泄愤,实则内心不过想讨个道歉,却不想林枫丢出弯刀,她平生尚未有过这般凶险遭遇呢?不免恼羞成怒了。

    “哈哈哈-----”林枫挑起二郎腿,坐出二楼边缘,放肆大笑着。

    湘聚缘中,铁团与玄甲兵激战半时辰左右,双方互有伤亡,玄甲兵没有攻上来,铁团也没有取得上风,不过铁团砍断了楼梯,致使玄甲兵难以攻上来,倒也确保了林枫等人安全。

    尝试了不少方法,玄甲兵收效甚微,为首将领持刀转身朝着段二小姐道:“二小姐,对方据守高位,不好攻破,是不是想其他法子。”

    段二小姐也瞧出来了,林枫混蛋仗着自己在高处,故意拖延时间,狠狠瞪了眼林枫,气愤的朝玄甲兵将领叫道:“你是猪吗,冲不上去,不会烧了酒楼吗?”

    烧酒楼?小将的确没有想到,不过,林枫闻声有点急了,这段二小姐敢当众带人行凶,烧酒楼肯定绝非头脑发热。古代酒楼大多乃木材建成,一旦燃烧起来,自己一杆人等恐怕全要葬身火海了。

    然而这会跳下去,肯定会被冲上来的玄甲兵砍成肉浆,死相更惨。想到时间过去很久,龙骑卫该在来的路上了,林枫无奈做出妥协,先争取时间先活下来吧,至于其他事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上前两步,林枫朝着段二小姐喊道:“段二小姐,有事好好说,你这么大张旗鼓,又杀人,又烧酒楼,可不对啊,像你这么温柔漂亮的女孩子,是不会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对吗,你若烧了这酒楼,影响极其恶略,恐怕会让段氏蒙羞。咱温柔点可以吗?”

    段二小姐拔下插在桌面上的弯刀,甩手又丢给了林枫,冷哼道:“怕了,求饶,没门,本姑娘从来不温柔,也不懂的温柔,今天更不会温柔,你能把我怎样,混蛋。”

    抓住飞来弯刀,林枫愕然站在出二楼上,段二小姐性格与众不同,让他为难啊,揉着鼻子道:“我能把你怎样,你都要杀我了!”

    敌众我寡,又深陷危机,林枫着实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无奈连连示弱,只盼刀锋战士快些出现,否则段二小姐一怒,自己兴许会变成烤猪。

    “哼,知道本小姐要杀你,识趣就自己下来,本小姐砍你两刀,若你不死,就饶你条狗命。”段二小姐在玄甲兵身上抽出五尺长刀,在手中来回惦着,抬头盯着林枫,见他无动于衷,又说道:“怎么怕了,不敢下来吗?段虎,去找火把,准备烧酒楼。”

    林枫看见名为段虎的男子准备转身离开,忙道:“等等,有话好说,别冲动,我下去就是了。不过,你确定自己动手,下面的玄甲兵不会把我乱刀砍死?”

    “会,肯定会,你若不死,本小姐也会补刀。”段二小姐狠狠的说,言毕,长刀劈在桌子上,削去了棱角。

    我去,段二小姐在坑老子,如此野蛮,狠心,宛如个炸弹,不晓的什么时候爆发,会要了自己性命,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会他势弱无话可说,可倘若对方范在自己手中,定让她晓得什么叫尊重。

    想到对方狠劲,林枫干脆直接坐在围栏上,喝着清酒,不屑一顾的笑道:“臭丫头,你有种,烧吧,烧吧,反正先前我该看的也看了,该摸的也摸了,该做的也做了,你我有了夫妻之实,烧死我,你丫安安心心当寡妇吧。来日未婚克夫,不,谋杀亲夫的凶名传出去,你丫就一辈子守寡,看谁敢招惹你这个母老虎。”

    万般无奈,林枫这么说,也是希望段二小姐,顾及自己声誉,避免行凶。

    “你---你,----谁母老虎了。”谁知,不说还好,说了直接击中段二小姐软肋,段二小姐盛怒,这混蛋故意扰乱视听,诋毁自己名声,什么叫该做的也做了,什么叫有了夫妻之实。

    可记起先前情形,自己确实与林枫有过亲密接触,在这个时代,那么亲密的事情,差不多仅有夫妻之间才会发生,今日发生之事,若让外人晓得,会影响她清誉。

    她不敢回首往事,也不惧怕林枫,奈何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若无缘无故杀了林枫,不是恰好证明林枫对自己做过某些龌-龊之事么。她不想自己声誉被林枫葬送了,不过,却也没有带玄甲兵离开,举起长刀指着林枫,语气温和许多,道:“今天之事,只要你主动给本小姐道歉,承认故意诋毁本小姐名誉,我可以不与你追究,否则,今天别想活着出去。”

    为早点打发段二小姐离开,林枫斩钉截铁的道:“好,念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放了我,我向外面解释,可段氏家族若知晓咱们有过夫妻之实,非要把你嫁给我,或者,便是不嫁给我,段二小姐,你觉得自己还能嫁个好人家么?”

    段二小姐察觉自己被林枫耍了,他还在诋毁自己名声,抬头瞄了眼远处围观的人群,喝道:“狗贼,谁与你有夫妻之实了,你再诋毁本小姐名声,信不信立刻砍死你。”

    林枫姗姗一笑,双手插腰,目光扫着段二小姐身躯,笑呵呵道:“信啊,怎么不信,咱们夫妻一场,为夫对你的性格就像你的身体一样了解,既然你执意谋杀亲夫,我也无所谓了,来吧美人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你--你--段虎-----带人攻上二楼,往死里打。”段二小姐被林枫说的无言以对,好像两人真的有过什么似地,察觉外面围观之人,已有人开始指指点点,段二小姐顿时怒火中烧。

    千钧一发之际,湘聚缘外忽然传出一声爆喝:“谁敢伤我家少爷?”接着,一行身披锁子甲的刀锋战士,便于外面的玄甲兵交战,边快速涌进来,手持长弓,利箭在弦,不久凭借强势压制,把段二小姐与玄甲兵包围在了大厅中间。雷杰英手持弯刀,躬身朝着林枫道:“皇上,臣救驾来迟了。”

    来了救兵,林枫顿时松了口气,自二楼上跳下来,理了理衣服,拨开刀锋战士走进士兵中间,盯着花容失色的段二小姐,朝着段二小姐戏谑地笑道:“臭丫头,放下武器,乖乖随雷军将走,不然,没有你好果子吃。”

    形势忽然逆转,段二小姐大吃一惊,从前都是她带人欺负别人,这回却着了道,躲在玄甲兵后面,透过人群,偷偷瞄向外面,只见酒楼内外密密麻麻弓箭手,一身锁子甲的战兵,从前那经过这种场面,顿时吓的花容失色,不敢放肆。

    眼前燕国战士,看起来比玄甲兵更可怕,她试图瞎殊死一搏,可惜当她指挥玄甲兵时,一阵箭雨射在妄动的玄甲兵身上,没有要了对方性命,却也有数十人当场受伤,苦不堪言的惨叫声,黑色玄甲中渗出的血液,越发让段二小姐心惊胆战。

    在楚国狐假虎威惯了,大家忌惮与段氏势力,被她戏弄惩罚唯有哑巴吃黄连,她那见过流血场面,看着倒在地面上的玄甲兵,即使被保护在中间,却依然惶恐不安。

    躲在玄甲兵中央,瞪了眼林枫,惶恐不安,又不甘心,一副楚楚可怜模样,问道:“你想怎么样,你可晓得,若杀了我,段氏家族不会放过你的,你好歹一国之君,与女孩子计较,是不是太没有气度和风范了?”

    林枫听着好笑,这语气怎么与他先前那么相似呢?“我先前说了什么,你应该记的,本欲打算让你在燕国游玩,可惜你不识好歹,私自调兵,袭击燕国皇室,此乃大逆不道,受凌迟活寡之罪。便是我大度,也不可能放过,杀我之人吧!”林枫带着几分威严,几份气势,显的颇为厉害,就算燕国不足楚国一郡之广,皇上气势依然有的。“如今,你冒犯天子之威,行大逆不道之事,死有余辜!莫说楚国远在万里之外,便是楚国出兵,朕岂会胆寒。”

    段二小姐自然清楚林枫先前说了什么,却后悔不已,她性子散漫,不受约束,在楚国有人迁就她,却不想贪玩好胜,惹了大麻烦,看眼下情形,林枫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再说了,从这混蛋眼神中能看出,他有强行带自己入宫的想法,一旦被强行带入宫中,会不会像自己姐姐说的,一入宫门深似海?

第79章林枫心思

    沉默片刻,段二小姐缓步走到林枫面前,眼中闪过狡黠之色,语气柔弱道:“坏人,不久前,你在胭脂店中说过,给我三天游玩时间的,难道你想食言?自古君无戏言,你是圣明之君,怎么能食言呢?再说了,我方才和你闹着玩呢,没有真想杀你,若真想杀你,早让玄甲兵冲上去了,今日,我做事鲁莽,你也占了我不少便宜,不如咱们一笑泯恩仇,做个朋友可好?”

    林枫一笑,盯着眨着眸子,盯着自己的段二小姐,真不知该说她幼稚呢,还是说她老奸巨猾,不光三言两语推卸了责任,还打算迷糊自己。

    瞪了眼神情期待的段梦柔,林枫厉声反驳道:“此一时,彼一时,先前你要杀我?恰好,我这人,没修养,没风度,瑕疵必报,爱记仇,今天你说破了天,也不会放过你。”

    林枫不为所动,段二小姐却不曾放弃,贝齿咬着玉唇,款款来到林枫面前,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地说着:“我今日刚到燕国,晚上又有诗会,灯会,难道你忍心,让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错过这么美好的时刻吗,不可以让我先玩两天,到时再抓捕我不成吗?反正我一女孩子,也逃不出燕国,对吧!”拉着林枫衣袖,段二小姐可怜巴巴的乞求,可她心中却另一番想法,一旦林枫同意,立刻溜出燕国,无论天涯海角,永远不来这地方了。

    “哈哈,装可怜,博同情,在我面前没用。”不得不说,这段二小姐是个娇蛮,又古灵丁怪的女孩,但林枫不吃这一套,先前受惊的小心

    脏,这会还噗通噗通直跳,怎么可以说放就放呢。没有继续啰嗦,朝着雷杰英吩咐:“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不必考虑与段氏。时间不早了,朕还要陪皇后几人。”

    段二小姐兴许放纵惯了,兴许不惧怕林枫,瞧见她要走,急忙冲出来,却也没人敢伤害她,抓住林枫手臂,声色幽幽:“要不你带我也去

    吧,我也好领略燕国风土人情?”

    林枫面若寒霜,甩开段二小姐手臂,喝道:“杨虎,把她放在重华宫看押,紧缩宫门,三日内不许放她出来,三餐两菜一汤。”

    “你----狗皇帝----我好歹向你道歉了,你怎能这么对我?”眼见先前努力功亏一篑,段二小姐恼羞成怒。

    “五天,每日两餐!一菜一汤!”

    “混蛋,我杀了你。”段二小姐闻声抓狂,扑向林枫,却被旁边侍卫擒住,卸下了兵刃。

    “十天,每日一餐!”林枫躲开,冷声吩咐。

    “你----狗皇帝----我会杀了你。”

    “再嚷嚷,关你一辈子!”

    “你----我-----”段二小姐眼见林枫对她越来越刻薄,神色骤变,试图挣脱侍卫束缚逃离,几番尝试无功而返,气喘吁吁娇喝着:“狗皇帝,你会遭报应的。”

    林枫面色平静,报应,他最大的报应就是来到这个世界,做了个狗屁皇帝,每天累死累活的,连女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现今,他还怕什么报应,简直开玩笑。厉声道:“报应,老子最不怕报应了,杨虎,送她回宫!”

    一直以来,林枫有自己做人底线,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段二小姐却不识好歹,目中无人。即便天生被人宠着,被人呵护,却该知道有些事情永远不能触犯,譬如皇上权威,就算燕国弱小,贫瘠,自己也好歹算一国之君,身份显赫。她却毫不顾忌,竟带着玄甲兵来追杀自己,把自己置于何地,燕国尊严至于何地。

    这般蛮横狂妄女子,不让她经历一番苦头,永远不会清楚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即便段氏在列国中,地位远远高于燕国,可燕国终究乃一国家,段二小姐就该遵循燕国礼法,遵守燕国皇室规则,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若她不知悔改,林枫不介意关押她一辈子。

    杨虎等人押着段二小姐离开,雷杰英匆匆上前,带着几分忧色道:“皇上,你如此对待段氏之人,怕会引来段氏不满,遭遇段氏报复。”

    “哼,怕个鸟,段氏不服,不服又怎样,目前各地骡马市陆续建成,想来赋税会快速增加,春天还会有近千万两税收进入库,依照燕国当前财政,纵然三年内不收税赋,也足够养活二三十万大军,为何怕他。

    再说了,骡马市建立会带来丰厚利润,商人逐利,就算段二小姐贵为段家公主,面对燕国带去巨大利润和无限潜力,段家人该怎么做,他们应该比我懂。

    便是没了段氏,也有其他门阀,担心什么,你记住一句话,若想别人尊重你,除非你足够优秀,或者让他忌惮,害怕。”林枫语气凛然,带着几份不快,若说从前,他对门阀的了解,源于历史,那么,今天的事情,让他真正见识了门阀的狂妄,接下来,对待任何门阀,他不会掉以轻心。

    段梦柔还想着试图争辩,却被林枫言语,吓的花容失色,她是明白了,这年轻皇帝,为何会击败戎族了,这人狂妄,自负,胆大包天,目中无人,却有筹划和盘算,绝非粗鄙,粗俗之人。

    一场闹剧耽搁了不少时间,六人换了家客栈,填饱肚子,天色已不早了,想来在书香斋举办地诗会,差不多也快要开始了。

    想到身边皇后几人,林枫有些难为了,书香斋虽说文人士子出没,可其中也有不少风尘女子,皇后几人出身书香门第,或者豪门世家,身

    份无比高贵,怎么肯去书香斋,带着五人前去,既有辱五人身份,也容易招来外人异样眼光。

    若让皇后几人晓得,他曾经去过风尘之地,内心肯定不会高兴,会以一种什么样的眼光看他,不用想,也能猜的出来。

    毕竟,无论风尘之地,文人士子再怎么美化,再怎么说成风雅场所,那里究竟在做什么,皇后五人可不傻,不会不清楚。

    自二楼下来,皇后注意到林枫面带难色,却也不清楚他心中究竟在思索什么,淡淡的道:“相公,段二小姐之事,你切莫放在心上,相信

    过了这段时间,她会改过自新,适应宫中生活的。”

    林枫讪讪一笑,揉着鼻子尴尬,抱着皇后,暧-昧的说:“还是雪儿乖巧,了解为夫心思。不过,为夫想去书香斋参加诗会,只是带着你们似乎不太合适,你知道的,那地方------呵呵!”

    书香斋?慕容梦菲与赵紫烟不了解那个地方,至少两人从未听说过,倘若以前了解,这会肯定不会表示出疑惑的表情。

    倒是皇后,苏浣晴,萧琳琅三人闻言,祸国殃民玉颜上,顿生几份不悦,书香斋与京城红粉之地留香居相邻,三人以前也没有听过,压根不会关心那种地方,

    不过,两年前被林枫抢进宫中,却不曾见过林枫出现,久而久之,三人在太监宫女口中获悉,林枫特别喜欢去留香居,借口之一,就是去书香斋以文会友。

    渐渐的,三人通过旁敲侧击,也在宫女太监口中获悉留香居乃什么地方,想到林枫留恋风尘之地,而忽视三人,久而久之,三人便对林枫死心了,若非不久前林枫忽然转性,三人今生也不会搭理他。

    这会,再次听到书香斋,三人心中一阵厌恶,暗想,莫非回心转意不久,林枫又准备打着去书香斋的幌子,瞧瞧溜去留香居,说实话,三人对留香居发自内心的憎恶,想到林枫此去留香居,绝非参加什么诗会,定去私会自己情人,心中怒气便不打一处来。

    “相公,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皇后诺诺嘴,不是很高兴,却按捺心中不快,大方道:“不过,你去就去吧,今晚书香斋内举行诗会,肯定才子无数,兴许相公会遇到一两个贤良之才。”

    士子风流,儒雅风骚,风尘之地又是最好的卖弄地方,皇后心中清楚,若自己质疑阻止林枫,可能会适得其反,还不如适当放松。男人就像弹簧,越压制,越反弹。

    不过,在场五人,唯有皇后懂的御夫之道,这不苏浣晴在获悉林枫准备去书香斋,立刻不快,直言道:“相公,你想去留香居,何许欺骗

    大家呢,难道我们姐妹,还不如那些出卖皮肉的女子了,亏得大家对你情真意切,真让人伤心!”

    “对啊,相公,你若在留香居有相好什么的,接进宫中就是了,也不必时常不顾身份去留香居。若让外人获悉,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待你这

    个君王呢?”萧琳琅没有像苏浣晴那么直白,话中意思却依然在阻止林枫。

    林枫对留香居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前身似乎与留香居花魁月儿关系不浅,说来,两人神交已久,也算知己。

    记忆中,前身登基之初,雄心勃勃,尝试中兴大燕,便着手治理朝政,解决外患,可惜燕国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糟糕,权臣把持朝政,国库空虚,边境强敌压境,各州灾害不断,流民激增等等。

第80章书香斋

    皇上新政,各种繁琐困难的事情多如牛毛,朝堂上群臣的不配合,很快让年纪轻轻,雄心勃勃地小皇帝,没有了耐心,对治理国家彻底失去了兴趣,开始混迹与宫外,做了个无拘无束的败家子。

    直到在留香偶遇到月儿姑娘,两人可谓惺惺相惜,月儿姑娘家族败落,无奈落入风尘,以艺伎身份在留香居中讨生活。

    小皇帝郁郁不得志,两人可算同病相怜了。心态不佳地小皇帝,便常去留香居听曲,久而久之,似乎养成了习惯,以此消磨时间。留香居老妈子无意中获悉林枫身份高贵,也不敢让月儿姑娘陪伴他人。

    在小皇帝留恋留香居的两年时间了,月儿姑娘几乎成了他的私人物品,只是当时皇帝意志消沉,月儿姑娘卖艺不卖身,两人倒也没有发生越轨之举。

    有一点,小皇帝留恋留香居不假,却从未与月儿姑娘交流过,多以听曲为主,既不谈国事,也不谈风月。月儿姑娘直觉的这人奇怪,却把他当作普通客人对待,唯一不同是,他出手大方,也不下流,姑娘倒也喜欢与他相处。

    这会,听到皇后几人暗暗吃醋,林枫心中憋着想笑,却无可奈何,耸耸肩道:“啧啧,谁家醋坛子打翻了,这么酸啊,我与月儿姑娘乃神交,没有你们说的不堪,总之,你们小瞧我了,我确实准备去书香斋。”

    “可是,书香斋与留香居相邻,今日书香斋文人墨客齐聚,想必留香居花魁肯定出场助兴,你这不是光明正大私会情人么。”苏浣晴撇撇嘴,一脸妧媚却不悦。

    “什么文人墨客,一群故作风雅的嫖-客而已!要我说,这书香斋,早该查封了。”慕容梦菲了解事情前因后果,火爆脾气发作了,语气远没有那么委婉了,一针见血指出书香斋本质。

    唉,这古代女子,对风尘之女成见极大啊,无缘无故被牵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罢了,罢了,不去了,今日上元节,去赏灯吧!”五位佳人,三言两语,说的林枫尴尬不已,再也不好意思提起,去书香斋了。

    再说了,前身喜欢听月儿姑娘唱曲,自己可没有那个爱好,有眼前五位风姿各异的绝色佳人相伴,已心满意足了。

    “相公,生气啦!”皇后挽着林枫手臂,娇颜含笑,一副祸国殃民之态,调笑道:“嘻嘻,姐妹们,走,去书香斋瞧瞧,也见见让相公痴迷两年的狐妹子,究竟有多么出色!”

    这是皇后心里话,当下林枫回心转意,心思全花在大家身上,可长久一来,她心中确实想瞧瞧,让林枫丢下自己三人,而痴迷的女子。

    说女人不吃醋,还不如说,男人不撒谎,这是人性,饶是知书达理,与世无争的皇后,吃起醋来,也是凶巴巴的,一副惹不起的样子。

    “这个,不好吧?”林枫试问道。让媳妇去见前身情人,呸呸呸,怎么能算情人,去见那个神交的女子,还在书香斋中,林枫真怕书香斋内的污秽,玷-污了仙子一样的皇后。

    “嘻嘻,雪儿觉的还不错。”皇后撅嘴轻笑,薄怒轻嗔,那副姿态,直让林枫心生热汗,不能拒绝。

    书香斋离湘聚缘不远,出了骡马市便到了,这里是燕京从前有名商业区,亦是出了名的红粉地,未曾修建骡马市之前,此处,可谓寸土寸金,如今修建了骡马市,但由于两地相隔不远,又有不少出名的红粉佳人,每每入夜,依旧热闹非法。

    此时,天色已晚,气候微寒,连日来积雪尚未消退,地面薄雾笼罩,朦胧雾气中透出几点时隐时现亮光,最显眼的,便是留香居门沿上,高高悬挂的红灯笼,让夜色薄雾笼罩下的留香居,衬映出几许旖旎与暧昧来,如少女轻纱下撩人心弦姿态。

    瞥了眼留香居,林枫轻叹,外面在富丽堂皇,也不能掩饰里面的悲欢离合,曲终人散。自古红颜多薄命,香消玉殒谁人怜,这留香居,不知演绎了多少才子佳人,聚散离合的凄美故事。

    想起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寇白门万金赎君,他不免唏嘘红粉之地的女子,青楼皆为义气妓,英雄尽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为掩饰皇后等人身份,林枫让杨虎带着五位佳人,从后门进入书香斋,挑选了雅间,他则带着安恒,径直走向书香斋。

    门口迎客的侍者,见林枫等人走向书香斋,伸手挡住林枫,扯着嗓子提醒道:“客官,今日留香居魁首月儿姑娘,香儿姑娘,在此演奏助兴,但凡进入书香斋者,每人交纹银五两。”

    安恒斜目瞪了眼侍者,侍者话音刚落,安恒甩手扔给他一锭银子,呵斥道:“还不前面带路!”侍者接过银子揣进怀里,乐的眉开眼笑,也不介意安恒呵斥,点头哈腰一路把二人带进正厅。后面跟随的四名铁团成员,见二人入厅,分别跟随左右,神色警惕,环顾四周。

    书香斋内装饰金碧辉煌,大厅摆放着十几八仙桌,可以看出来,多半由于月儿姑娘助兴,粉色帐幔与红色珠帘把。大厅与后面雅间隔开,大厅正中央,一位女子坐在绣凳上,纤纤玉指拨动着怀中琵琶,口中清唱燕地小调,阴阳顿挫,缓急起伏,甚是好听。

    林枫扫了眼大厅,挑选了处靠窗的位子坐下,侍者躬身咧嘴笑道:“两位爷,先在书香斋听小曲呢,还是去隔壁留香居,找几个姑娘伺候两位喝酒?”

    安恒一挥手,不耐烦的道:“给我家爷弄几个菜,再烫壶热茶,快点,废什么话呢。”虽说身躯残躯,可安恒陪着林枫去留香居,不是一次两次了,在宫中又管着上千宫女太监,该有的气势,一点不少。他见林枫神情不悦,对侍者也不和善,侍者见两人不差钱,点头哈腰陪笑着下去安排了。

    安恒站在林枫旁边,轻声道:“少爷,这书香斋,名为文人士子讨论才学之处,实则却藏污纳垢,三教九流皆有,败坏燕国士子名声,正

    如夫人所言,不如查封的好?”

    林枫瞥了眼大厅,四处莺莺燕燕,举止轻浮,与士子打闹着,士子们污言秽语,行为下流。林枫摇了摇头,但第一次来青楼,虽说对士子行为嗤之以鼻,一时之间倒也觉得稀奇。至于大厅内的姑娘,虽穿的暴露,姿色却还入林枫的法眼。

    接过安恒话茬,神色的确不悦,道:“无聊至极,不如直接去留香居来的清静。”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林枫独饮了两杯,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扭着腰肢,走到林枫跟前,未语先笑:“呵呵,林公子,安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给两位公子拜个晚年,祝两位公子财源滚滚,步步高升。许久不曾谋面,不知两公子来了书香斋,若晓得两位公子来,老身今晚说什么也不必让月儿姑娘来这书香斋了。”

    来人不是外人,正是留香居老鸨王妈妈,以前晓得林枫身份,这会见到了,也没有半点生分,想当初,林枫独自一人占着月儿姑娘,也能让留香居富得流油。

    这半年来,忽然不见林枫去留香居,起先,她还担心某天林枫突然出现,也不安排月儿姑娘待客,可许久不见林枫出现,眼见不少人对月儿姑娘垂涎,她便没了顾忌,又让月儿姑娘给别人唱曲,数月前,又买了香儿姑娘,留香居越发日进斗金,便忘了林枫。

    以前多有谋面,可对方林枫而言,也算首次见面,瞥了眼对方,暗叹传说中的老鸨?三四十岁的年纪,徐娘半老,却也妖娆妩媚。

    瞧林枫没有说话,倒在反复打量自己,老鸨笑吟吟道:“林公子,今日书香斋与留香居合伙,月儿姑娘怕难以出来陪你了,不过,留香居又来了几位姑娘,也是出的婷婷玉立,要不叫两个姑娘来伺候?”老鸨深谙此道,开始引诱林枫。

    林枫内心闷骚,虽说有了皇后五人,却也很想见见两位姑娘,不有那么一句话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调笑道:“是吗,带出来瞧瞧,我倒想瞧瞧,几位姑娘有多么婷婷玉立!”

    老鸨闻言喜得花枝乱颤,一对大胸抖动不已,媚眼如丝勾了下林枫,向着厅后唤道:“姑娘们,打扮打扮,出来见客啦!”

    不一会儿,一大群花枝招展,重墨浓彩的女子,娇笑打闹中自里间款款而出,千娇百媚的列成一行,站在林枫身边,任他挑选。

    瞥了一眼,林枫放下酒杯,一副暴发户的样子,不悦的道:“这留香居品味是越来越次了,除了月儿姑娘,难道再没有人间绝色了?怕爷出不起钱吗?”

    老鸨踌躇,随性四位铁团成员,却做出抽刀姿势,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老鸨忙抹去头上冷汗,陪笑道:“林公子,今晚情况特殊,慢待了公子,可老奴也身不由己,做不了主啊!”

第81章初次谋面

    面前莺莺燕燕好一阵失望,却不敢摆臭脸,耍小性子,这时,老鸨目光示意,林枫看向不远处两位书生打扮的男子,低声道:“林公子,今日乃上元节,留香居拿出手的姑娘,一会全要参加诗会。况且,您瞧瞧那边两位贵公子,他们不久前先后说了,无论怎么样,今夜也要让月儿,香儿,两位姑娘伺候着,风流一夜,看那家世,老身得罪不起啊!”

    “是吗,他们是何人?”林枫好奇的问道。

    来人同座一桌,身上披着狐皮大袄,腰间挂着佩剑,各自身边守着三名侍卫,一个个虎背熊腰,怒目横视,扫着大厅内,看起来颇有气势。

    “老身不知,看架势来头不小,倒像晋国人。”

    林枫没有在追问,为难老鸨,摆摆手示意她离开。先不说来人身份高低,单目中无人地举动,便让人生气,月儿姑娘流落红粉之地,却卖艺不卖-身,洁身自好,倘若这两人,妄图霸王硬上弓,逼月儿姑娘,他不介意教训教训对方。

    瞥了眼两人,林枫目光转移在大厅,依照记忆,今夜书香斋重头戏,不是什么吟诗作对,而是花魁出场。他先前没看上身边几位庸脂俗粉,就是冲花魁来的,也就是月儿姑娘,不过,对于突然出现的香儿姑娘,他也非常有兴趣。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对美人,多多益善。

    许久,大厅内中依然有红粉唱着燕地小曲,林枫有些不耐烦了,喝道:“莫非你们这儿的花魁,正在闺房会情郎,怎么还不显身呢?”

    老鸨瞧见大喝之人是林枫,又用媚眼勾了下他,笑道:“差不多吧,今日上元节,诸位才子来捧场,奴家欢喜,不过,今个儿,那边两位公子有意买月儿和香儿姑娘初-夜,老身不依,两位姑娘也不喜,所以,两位姑娘定下规矩,今夜,只谈诗歌,不谈风月。一会两位姑娘出题,答对者,可抱得美人归,当然,前提也要掏得起两位姑娘的赎身钱。”

    “是吗?”林枫吃惊。不谈风月,只谈诗歌,看着还不错,以才胜出,可又有几个才子,掏得起不菲的赎身钱呢?

    “奴家怎敢撒谎,两位姑娘卖艺不卖身,今个儿还是清倌人呢,林公子,你是知道的。”王妈妈道:“为了两位姑娘,整个京城城,不知有多少才子,花千金,欲听姑娘独奏一曲,而不可得。月儿姑娘容颜,才情,舞姿,琴技,无不冠绝京师。香儿姑娘,出道较晚,可有后来居上之势,不弱于月儿姑娘,今夜,不知那位公子有机会一亲芳泽,与两位姑娘共度良宵。”

    林枫暗笑,什么一亲芳泽,什么共度良宵,说白了,还不是行男女之事。好奇道:“若是晚上无人答对两位姑娘问题,怎么办?是不是只能被赎身了。”

    王妈妈笑道:“若无人答对,那唯有价高者得了,不过呢,旁边两位公子,已掷下千金,提前叫价了,是不是有人出价高过两位公子,奴家也不敢预测。当然,奴家是希望,有人答对两位姑娘出的问题,虽说两位姑娘出自红粉之地,可若拿银子叫价,两位姑娘岂不是如货物一样。”

    “可不就是货物吗,妓院的清官儿,装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啊!”晋国男子飞扬跋扈的喝道:“再不出题,别怪本公子动粗了。”

    老鸨闻言也不尴尬,赔笑道:“不瞒两位公子,月儿姑娘从前出题太难,没人答的上来。眼看她出阁的日子快到了,今日两位少爷又许下重金求-欢。奴家万不得已,这不,今晚头一回以银子出价,两位公子可把握好机会呀。”

    林枫接触过月儿姑娘,晓得她性子孤傲,宛若一朵冬日寒梅,傲雪而立,从前试图花重金求共度**的男人,全被她挡在门外。只可惜身在烟花之地,有时候也身不由己,瞧今晚这架势,怕是躲不过去了。

    夜色已深,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进来,偌大大厅内,一会儿已座无虚席,老鸨在台上掌握了下,确定人数够了,于是轻轻向一旁侍者点点头。

    侍者扯着嗓子喊了声:“客已满,有请两位姑娘!”

    顿时,大厅中弹琵琶,唱小曲姑娘躬身退下,取而代之,留香居内专业歌舞班子,一阵萧笙锣鼓,热闹非凡,像娶新娘子似地。

    老鸨满脸笑容,乐呵呵出现在大厅中,拍了拍手,箫笙锣鼓骤停,她先向四面躬了躬身,然后笑道:“奴家给诸位公子请安了,感谢诸位公子关照奴家生意。”

    大厅内一阵鸣掌声响起,但也有人着急促催道:“老鸨,闲话少说,快点把月儿姑娘请出来,今日,若没人无人答对月儿姑娘的对子,那便莫说我仗势欺人,拿银子说事儿了。”晋国男子大喝,哐当一声,一定黄灿灿金子砸在桌面上,引来不小轰动。

    各国流通货币不同,可多为铜板,纹银,市面上极少有黄金流通,非来自大富大贵之家,一人拿不出金子,那男子一下子拿出一锭金灿灿黄金,可见非富即贵。

    “对,我二哥说的没错,还有那香儿姑娘,本少爷看上她,是她福分,她还瞧不上本上少爷,简直岂有此理,今天,本少爷跟她卯上了,不夺了她身子,决不离开。”旁边男子叫嚣。

    老鸨也不生气,目光直直锁定在桌面金灿灿黄金上,眉开眼笑,似怨还嗔的道:“奴家不耽误大家时间了,依规矩,答对月儿姑娘出题的公子,获得给月儿姑娘赎身的权力,若无纹银,但月儿姑娘看上了眼,自己赎身也无妨。呵呵,接下来,有请月儿姑娘出来与诸位公子见面。”

    话音刚落,大厅里灯光忽的暗了下来,粉色帐幔,红色珠帘后,朦胧中,一群女子排成两行,高举烛台,一位身着粉色衣裳的佳人,被簇拥在正中央,款款向大厅走来。一生粉妆,清纯又暧昧,更撩人心弦,一下子勾起大厅内所有男人欲-望,引来阵阵欢呼声。

    帐幔珠帘缓缓被拉向左右,佳人容貌逐渐清晰浮现在众人面前。二八年华,纤手皓肤如玉,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一双晶莹双眸,妩媚又哀怨地扫了眼大厅中人,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此刻,大厅内,荷尔蒙激素快速飚升,先前自诩才子已不在保持风度,像发-情地公狼,呜咽吼叫。而那财大气粗的土豪,行为越发卑劣,把对月儿姑娘的遐想,全部发作在怀中女子身上,又亲又摸,一副浪荡之态,下流至极。

    林枫目光恋恋不舍从月儿姑娘身上挪开,久经风月,皇后五人无不祸国殃民,对美女他已有了抵抗力,若初来时偶见月儿姑娘,恐怕多半要用强了。

    月儿姑娘也恰好看到了他,两人目光相撞,微微点头,无暇娇颜,生处几许苦涩笑容。

    安恒留意到两人四目相接,低头向林枫道:“少爷,要不小人出钱帮月儿姑娘赎身,免的她落入贼人之手,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林枫抬手敲在安恒头上,摇摇头道:“本少爷的女人,什么时候用钱卖过,太没有情调了,一会若本少爷答不出,马上给我抢。”

    安恒苦笑,赎身好歹还是文明行为,这抢与山贼有什么区别,不过想想也是,宫里五位娘娘,那个不是皇上抢回来的,如今却如胶似漆。

    以前,前身多次听月儿姑娘唱曲,今天却是林枫本尊首次看到月儿姑娘,扭头望了一眼,人比花娇,清丽脱俗的佳人,依然暗暗吞了吞口水,这般人间绝色,他不会错失良机,不纳入后宫。

    林枫和安恒一番话的工夫,月儿姑娘已婷婷玉立在大厅上方,不曾言语,秀目轻笑,扫视一眼大厅地才子与贵公子。

    不经意中,林枫发觉眼前俏佳人虽在笑,眼中却多嘲讽之态,不清楚在暗笑自己身世,被当作货物买卖,还是在嘲笑,眼前这些自命不凡文人士子,徒有虚表,内心龌-龊。

    甚至,看到林枫时,眼中讽刺之意越浓,深深吐口气,移步在旁边。

    这时,林枫扑捉到月儿姑娘转身之际,眸中滴下一滴热泪,让人唏嘘不已。

    大厅内喧闹渐渐静止,一位丫鬟手托木盘走出来,木盘内,放着一张纸,丫鬟手指捻起纸扫了一眼,道:“月儿姑娘今晚出的题是对联,请才子们对下联,听好了。”

    在才子火急火燎,急不可耐,狼声沸腾时,丫鬟又顿了顿,脆声道:“月儿姑娘的上联是:身居宝塔,眼望孔明,怨江围实难旅步,两舟竞渡,橹速不如帆快,请诸位才子,莫吝惜自身才华,在半柱香内答出。”

    对联一出,不少贵公子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这什么对联啊,哪有这么长?

    不过,士子中很快有人答出,不幸却让月儿姑娘一一否定了,不服之人又跃跃欲试,依旧不符合佳人心思。

    顿时,大厅中渐渐安静下来,不久分成三派,士子纷纷皱眉思索,希冀对出这句上联,抱得美人归,行鱼-水之欢。

第82章自带作弊器

    贵公子多不以为然,满脸喜色看着才子们。老鸨有言在先,若半柱香内无人对上,那么,只有价高者得了。

    论才华贵公子自然不及才子,可若无人对得出,花钱替美人赎身,乐的一夕欢快,贵公子不在乎一掷千金。不管谁,心中也会试一试。这一点,才子却囊中羞涩。

    另有一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知既无才情又无钱财,也不参合,任大厅中如何喧闹,依然不为所动,搂着怀中姑娘大吃豆腐。

    很明显,月儿姑娘的要求,对他们才气和钱财来说,无不是前所未有的挑战,既然梦想遥不可及,干脆认命,老老实实吃着碗里的,免的丢人现眼,惹来不必要麻烦。

    不过,林枫认为他应该算第四类人,他很本分,既不想对诗,也不想花钱,却又想抱的美人归。但问题是,宫里已有五位佳人,他着实不敢再添新欢。

    所以,月儿姑娘虽美,可不是自己的东西,却也无关紧要。不过呢,眼睁睁看着佳人在他面前被人拍卖,带他走,心中总不是滋味。

    连这天下,他都要夺,何况美人乎?

    丫鬟出了上联后,退了回去,有几人答错,大厅内便安静下来,好久,偶尔有才子对答,也被拒绝了。

    老鸨眼见时间流失,半柱香快过去,这时站出来笑道:“诸位公子,今儿月儿姑娘出了上联,请诸位考虑好了再对,由于长久以来无人能答上月儿姑娘出的对联,若再无人对上,那实在对不住了,只好请大家出价,价高者,愿意给月儿姑娘赎身者,自是抱得美人归了。”

    老鸨说话功夫,林枫清楚的看见月儿姑娘娇颜上虽仍在笑,但眼中却迅速闪过几分屈辱和不甘,花魁又怎么样,才华又怎样,还不是站在台上,被人像买卖货物似地拍卖。

    清白之躯,成了金银标价之物,惹来一群心怀不轨之人,任谁身上发生,都会觉得不甘,愤恨和屈辱。

    上天对她,对站在台上的任何女子,是不公的,奈何,她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唯有随波逐流,只盼在这道貌岸然的男子中,有真心实意之人。否则,赎身了,生活未必自在。

    可若不赎身,风华正茂时,还有花魁这称号,虽然对女人来说,不值得炫耀的荣誉。若数年后,人老色衰,无了魅力,为讨生活,怕终究有天,与站在街边拉客的娼妓再无两样。

    今天若无才子对出上联,便是心中有千百个不依,怕也身不由己了。

    老鸨提醒过后,大厅立刻生起轩然大波,才子不服气,愤怒指责老鸨不近人情,满身铜臭,拿银钱玷污月儿姑娘。

    可指责又怎样,旁边贵公子却道,老鸨已仁至义尽了,不然,那来这场诗会,何况月儿姑娘的上联,不是无人答出吗?顿时,让满腔怒火的才子汗颜不已。

    众人喧哗,月儿姑娘站在高台上仍木然微笑,目光微微撇向林枫,瞧他无动于衷,眼中生出一片绝望。

    花魁又怎样,才华出众又如何,纵使国色天香,出淤泥而不染,亦终究躲不过世俗眼光,连从前以为可做朋友的男人,今日也坐在台下,与俗人一样,看着自己笑话。

    罢了,罢了,该来的终究会来,宿命使然,无法更变,终究逃不出命运羁绊,不管谁胜出,对她而言已不重要了,风尘女子风光之后,自有风尘女子的归宿。

    安恒正在摇头晃脑的念叨着上联:“身居宝塔,眼望孔明,怨江围实难旅步,两舟竞渡,橹速不如帆快。”他顿了顿,朝着林枫道:“公

    子,对联很难么?我听先前有人对的工整,为何月儿姑娘否认了,莫非月儿姑娘故意耍大家?否则,这么长的上联,谁能对出?”

    林枫挠了挠头,说实话,这上联他在军校时听说过,这对联不是普通的对联,而是谐音对联,且把两个谐音对联合在一起,一旦探出端倪,再对对联也不太难,而幸运的是,他听过上联,自然记得下联,且是工整,完美的下联。

    身为穿越人士,脑海中海量知识,可是得天独厚的作弊器,况且这对联呢,不是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何况前世从小学开始,唐诗宋词元曲明小说,便是不喜欢接触,学校里,这也是门功课啊。

    林枫不免飘飘欲-仙,不介意在各位才子面前显摆下自己文采,何况自带作弊器爽爆了。情不自禁“扑哧”一笑,总算体会穿越的妙处。

    此时,喧闹大厅中异常安静,剩下时间不多,各位才子正绞尽脑汁思考,贵公子则悠闲喝着茶水消耗时间,一旦规定时间过了,便该他们大显身手,展示雄厚财力了。

    然而,林枫这一声笑,很不合时宜,扰乱了静谧的大厅,似春雷一样惊起,实在太突兀了,待他反应过来时,大厅内全部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看的林枫不自在。

    安恒却不管他人什么反应,疑惑的向林枫道:“少爷,莫非你这么快对出来了?”

    众人哗然,安静大厅内又一次喧哗起来,不管士子,亦或贵公子,皆用一种仇恨的眼神,杀死人目光,死死盯在林枫和安恒身上,安恒浑然不觉,大声道:“少爷,快把下联说出,月儿姑娘,除了你,还谁还有资格争夺?”

    这句话,像在平湖中丢了块巨石,让本不淡定的人,马上变的激奋,大厅中立刻炸开了锅,所有人纷纷用自己方式,发泄愤怒地情绪。呵斥林枫目中无人,狂妄至极!

    本已绝望地月儿姑娘,神情一震,遥望着林枫,心中震惊,期待。今晚林枫也坐在台下,她不晓得对方为何而来,但经过与林枫两年神交,对林枫为人也有丁点了解,若他可对出那谐音对联,又肯给自己赎身,却也皆大欢喜,总比台下道貌岸然之辈强。

    若他无钱,也钟情自己,自己赎回自己又何妨,也算有个知心人了!

    老鸨瞥了眼林枫,却一脸失望懊恼,她知晓林枫身份,京中纨绔子弟罢了,虽有闲钱,可未必拿得出千两黄金。

    本来若无人对上对联,依着对月儿姑娘垂涎已久的贵公子,今晚势必赚得盆满钵满。

    被众人盯的十分不舒服,林枫清了清嗓子,挠头道:“那啥,诸位才子先对吧。若大家实在对不上来,我在试试吧!”

    本来谦虚的话语,谁知话落音,大厅内杀人目光,又一次齐齐聚焦在他身上,那鄙视,那怒火,那讽刺,若是一柄柄利箭,怕早把林枫穿成马蜂窝了。

    看到众人神态,林枫暗叹,我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老子没对出来,你们变这幅德性,若对了出来,还不上来啃了我。

    得意一笑,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时间不多了,各位这么客气,我便当仁不让了,诸位可听好,我的下联是:鸟处笼中,心思槽巢,恨关羽不得张飞,百管争鸣,笛清难比萧和。那啥,马马虎虎吧,也不晓得是否合了月儿姑娘心意,总之呢,也算对上了,是吧?”

    众人虽生气,却懒得理会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目光转移在月儿姑娘身上,对是对上了,可是不是附合月儿姑娘心意,还得由她定夺。

    月儿姑娘螓首微启,望了眼林枫,侧首向旁边丫鬟低声嘀咕着什么,然后向四周盈盈一福,转身退下,回了里间。

    这时,那丫鬟走上前来,向林枫笑道:“恭喜公子,公子文才出众,机智过人,月儿姑娘十分钦佩,已在内间热了温酒,烦劳公子移步叙话。”

    林枫挠头道:“喝酒谈情就免了,咱只对美人有兴趣,烦劳月儿姑娘先等等,若在下有幸,俘答对香儿姑娘谜题,三人饮酒作乐,岂不快哉?”

    此言一出,甭说已群雄激愤,对林枫恨之入骨的士子,贵公子了,连旁边待命的丫鬟,笑脸也耷拉下来,青一阵白一阵,秀目圆怒,身子颤抖,盯着林枫衣服不可思议之态,气呼呼的,直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有位不服气才子叫嚣:“什么啊,这下联与我对出的相差无几,意境甚至尚不如我,为何月儿姑娘选择他,莫不是故意偏袒?”

    林枫微怒,虎目瞪了眼士子,他是吃软饭的人吗,尼玛,你敢光明正大羞辱我,太可恶了,清了清嗓子,一副指点江山之态,朝男子斥责道:“胸无点墨,鼠目寸光,也敢出来丢人现眼,这对联乃是谐音对联,仔细听听吧,上联,身居宝塔,眼望孔明<诸葛亮>,怨江围<姜维>实难旅步<吕布>两舟竞渡,橹速(鲁肃)不如帆快(攀哙)。下联。鸟处笼中,心思槽巢(曹操),恨关羽(关羽)不

    得张飞(张飞),百管争鸣,笛清(狄青)难比萧和(萧何),仔细品品,没文化,真可怕!”

    被林枫当众点破,士子脸色仿佛忽然吞下了苍蝇,一副猪肝色模样,对丫鬟强颜欢笑:“这位公子大才,小生一时失言。”

第83章不同桃李混芳尘

    丫鬟白了眼他,冲林枫挤出一个硬生生笑脸,也不说话,扭头就走。

    望着丫鬟背影,林枫嘟嚷道:“不识趣,没情调!”

    大厅内众人眼见心中佳人被夺,放出豪言的晋国男子,站起来,朝林枫奚落道:“据我所知,月儿姑娘赎身价值不菲,某些人呐,对出下联,也不见得出的起赎身钱,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了。”

    “对,对,,规矩必须改一改,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否则,先前规矩作废。”另外一位贵公子附合。

    他以为拿钱可买下香儿姑娘,可看眼下这架势,林枫似乎对香儿姑娘势在必得,若继续对对联,恐怕胜者依旧是他,无论自己先前做了多少努力,到头来,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两人一唱一和,马上引起不少贵公子共鸣,纷纷附合起来。

    老鸨眼见乱了规矩,又不敢得罪双方,两位晋国公子可能强势,但林枫身在燕国,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要找她麻烦轻而易举,无奈陪笑道:“各位公子,奴家虽出身风尘之地,却也知晓无规矩不成方圆,先前林公子对出对联,若有银两给月儿姑娘赎身,月儿姑娘自然由他领走,若林公子没有银两给月儿姑娘赎身,到时大家再竞拍,价高者得之,这会,还是有请香儿姑娘吧!”

    此时,里间另一间房门悄无声息打开,一道粉色珠帘垂下,隐隐望去,珠帘后端坐了一位妙人儿,抱着琵琶,一道蓝纱遮挡不住绝美玉颜,单单望了眼一眼,便让厅内士子疯狂起来,真有那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调调。

    扯下伪装,举止轻浮浪荡,少有人能把持住,那有钱贵公子们,亦粗鄙不堪,手中挥着钞票,自以为有钱可以买下全世界。

    自不必再介绍,这绝色佳人自然是留香居新人香儿姑娘了。

    林枫自认有些风采,当看见香儿姑娘第一眼时,他才明白,自己也是俗人,也按捺不住心中激荡,若非晓得皇后五人身处雅间,怕是空中已流出口水了。

    饶是这样,他依然不自觉摸了下嘴角,防止出丑。

    不过,看着香儿姑娘身影,林枫心中有点不快,美是一种优势,何必神神秘秘,把容貌遮掩起来,不让人轻易欣赏。

    那香儿姑娘面对大厅内,众人狼行拂晓的举动也不说话,十指轻拨,便听一阵天籁之音,仿佛由天边缓缓而来,由远及近,深深扎根人内心深处。

    初时琵琶声尚轻,似是山涧清泉流水,惨惨而动,逐渐缓缓紧凑起来,像夏雨落地淅淅沥沥,再仔细听,又像高山流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宛若一种魔音,带着神奇音韵,盘旋头顶,印入脑海,似喝了天地中,那汪琼浆玉酿,只让人酣畅淋漓,沉醉其中。

    一曲合音,大厅内,众人依旧沉浸在玄妙余韵中,久久不能自拔。双眼直直望着珠帘后身影,满脸尽带仰慕之态。

    饶是听过后世音乐,在琵琶声下,林枫亦有些吃醉,也不免俗,急色朝里间那抹倩影望去。

    香儿姑娘一曲合音,缓缓起身,盈盈之躯站在珠帘后。旁边丫鬟掀起珠帘,仿佛撕开另一个世界,一张国色天香面孔,出现在大家面前。

    乌发高盘,杏眼琼鼻,樱桃小口,虽是一袭青衣,却不掩绝代芳华,行走中似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真乃人间绝色。

    林枫观之,心里扑通扑通猛跳,有种压抑不住的冲动,这香儿姑娘长得这般祸国殃民,貌美如花,与那月儿姑娘有的一拼,虽少了几分妧媚,却多了几分娇羞和青涩。

    姑娘露面,朱颜含笑,秀目四盼,眼中仿佛有种无形魅力,让人看了只挪不开眼睛。

    “真是个妙人儿,让人宁负江山不负卿!”深深被香儿姑娘容貌气质吸引了,林枫自负不是浪荡分流人,这会,仍按捺不住心中亢奋和冲动,忍不住起身望着香儿姑娘,表达心中情义。

    可惜香儿姑娘不光没有对他刮目相看,反而对他轻佻浪荡举动厌恶,目光一闪而过,再也不看向他了。

    这会丫鬟出来,手里捧着一幅画,画中一颗寒梅迎风傲雪而立,穿梭在众人面前,丫鬟道:“月儿姑娘出的是对联,我家小姐,则希望大家凭借这幅画,作诗作词,意境高雅,读出姑娘心思者胜出。”

    已被香儿姑娘容貌吸引,又自我感觉良好,林枫观之,暗中暗笑,忙朝着侍者讨来纸笔,提笔写在一段诗句,安恒送给了丫鬟。

    丫鬟交给香儿姑娘,对方轻声诵读,神色露出苦笑,眸子不觉望向了林枫。却把宣纸放案台上,目光扫向众人,似有期待。

    林枫一阵失落,暗叹难道错了,又忙提笔写下一段诗句,亲手交给丫头,香儿姑娘阅后,依旧折放在案台上。

    莫非还不如意,林枫埋头有写第三首,亲身交给丫鬟,此刻,他差不多成魔了。

    这次,香儿姑娘阅览后,依然折放好,却也拿起先前两章宣纸,放进绣衣中。神情羞涩地望了眼林枫,起身轻声朝下面士子,贵公子道:“诸位公子,实在抱歉,今晚,香儿已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若林公子愿为香儿赎身,香儿自随他而去。”

    此言一出,书香斋再次炸开了锅,这么快有人写出诗句,还一举俘获佳人芳心,更可恼是,这家伙先前已俘获月儿姑娘芳心,留香居两位绝色佳人,全欲委身于他。

    “凭什么,香儿姑娘,你说找到真命天子,就找到真命天子啊,你结束这场诗会,岂不故意侮辱大家吗?”有人不服气的嚎叫。

    丫鬟在香儿姑娘示意下,轻声道:“诸位公子,这是林公子的诗句,请大家仔细品读,若有人觉的有能耐超于此诗,大可拿出来诵读。”

    “什么,快读出来听听啊!”

    丫鬟碎步细语,螓首微动道:“林公子共写三首诗,第一首便俘获小姐芳心,不过小姐为给大家机会,所以故意怠慢了林公子,没想到他此心不改,又赋诗两首。”

    “管他写了多少诗,先读给大家听听,若不能服众,别怪我不客气了。”有人叫嚣。

    丫鬟不敢怠慢,急忙读出诗句:“这第一首似乎无题,内容是: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第二首佳作叫白梅,内容是: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第三首么,叫咏红梅花,内容是: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已笑东风。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

    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丫鬟念完诗句,转身退下,林枫尴尬一笑,道:“不好意思,先前唐突了,第一首忘了附上题目,此诗叫雪梅!”挠着头,适时补充。

    士子听后,无比垂头顿胸,贵公子们似有不服,又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同时给留香居两位花魁赎身,非巨富之家,可出不起这笔巨资。

    “小子,你赢得了两位姑娘芳心,能拿得出赎身的万两纹银吗?若没钱,我要出价了?”

    “对啊,没钱不要装大头,不然两位姑娘会失望的。”

    “啧啧,**一刻值千金,你若没纹银,千万别耽搁大家与两位姑娘共度良宵,行齐人之乐啊!”

    贵公子竭斯底里的嚷嚷,台上两位佳人目光直指林枫,不说他是否能拿出巨资给两人赎身,单单他是否愿意,这都在两人考虑行列之中。不过,从他的诗中可以读出,她对两人没有轻视之态,尤其那句不同桃李混芳尘,简直道出了两人心思。

    就在贵公子们讽刺林枫时,老鸨惊慌失措的从里间跑出来,甩了甩额上生出来的汗水,朝着众人赔笑道:“各位公子,今晚实在不好意思,里间已有贵人给两位姑娘赎身了,拿了两位姑娘卖身契,轿子也在外面等候,只等两位姑娘同行了。”

    “什么,这怎么行呢?”

    “老鸨,你在故意糊弄大家吗?”

    “对,你怕大家出不起大价钱吗?信不信老子拿钱砸死你!”

    老鸨面色好比猪肝,在众人促催下,脸色越发难堪,却依然低声下气朝着众人赔不是,间隙时,低声朝着两位姑娘道:“月儿,香儿,妈妈求你们了,快点收拾收拾,随外面轿子走吧,帮你们赎身的人权势滔天,再不走,妈妈这留香居也保不住了。”说着便有小厮,拽拉着两位姑娘离开了。

    什么状况?林枫不解,扭头向安恒询问,岂有此理,谁胆大包天,敢当着他的面,与他抢女人,手段还这么卑劣。

    安恒一脸茫然,也不清楚事情前因后果!今晚他一直在林枫身边,不曾离去。

    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林枫不问,他都以为林枫暗中做了手脚,毕竟,他先前说动手抢来着。

第84章门阀来访

    林枫郁闷了,不是自己,不是安恒,难道真像晋国小子说的,老鸨在戏弄大家。

    可看向老鸨,她面色更难看,欲哭无泪似地。

    以前,老鸨始终在想,依着月儿,香儿,两位姑娘身价,一旦有人给她们赎身,自己会赚的钵满盆溢。可今晚发生的事,遇到的人,彻底打破了她的幻象。

    来人势大,她根本招惹不起,或不敢招惹,在那通天权势面前,若不想死,唯有乖乖交出两人卖身契,何敢再谈银钱。

    这会在场的人,全部迷糊了,林枫亦恼怒不已,目光情不自禁转移向两个晋国小子身上,恰好,那两人也正怒气冲冲盯着他。

    “小子,你在暗中捣鬼?”晋国小子中,年纪较长,喜欢月儿姑娘那人,不待林枫开口,便上前质问。

    林枫本就恼火,又被人冤枉,怒气顿生,喝道:“老子赢得光明正大,岂会耍些卑劣手段,倒是你二人,身份特殊,来燕国作甚,莫非自导自演了这场戏,却暗中胁迫两位姑娘离开。”

    “去你-妈的!本公子乃晋国大将军沐啸天之弟---沐啸臣,为一个伶人,还需自导自演么?”对方怒骂,接着招呼身边侍卫给林枫教训:“沐林,给揍他!”

    退后两步,林枫阴森虎目直视着沐啸臣,满不在乎的道:“晋国沐啸臣,好大名头啊,可惜,你遇上了我,不管你什么身份,在燕国惹事,不是正确选择!”

    “揍他!”沐啸臣显然被林枫的话激怒了,以为亮明身份,林枫会惧怕他,可惜事与愿违,没有多少气度的他,盛怒之下,原形毕露了。

    林枫笑了笑,干脆坐在旁边木椅上,挑起二郎腿,直直盯着沐啸臣。

    这时,四位铁团成员冲上来,挡在林枫面前,雅间中,杨虎始终注意四面情况,留意到林枫有危险,马上亲自带部分铁团成员下来。

    看了眼见沐啸臣,林枫微微摇头,沐啸天是晋国大将军,统领全军,受新皇北辰穹器重,在晋国赫赫有名。谁知弟弟却是这般煞风景,太辱没他的威名了。

    “杨虎,这两位是晋国沐大将军的弟弟,该怎么,你懂的!”林枫煞有其事的向杨虎介绍。

    以前凡事必躬必亲,林枫给人一种冷血,狠辣,危险的味道,而今地位不同了,许多事情有人代劳,可他温善外表下,依然掩盖着一颗冷酷的心。

    得到林枫交代,杨虎下手极狠,废了四位保镖,砍下了沐啸臣兄弟拇指,以儆效尤,才把他野狗似地丢出书香斋。

    “少爷,还追两位姑娘吗?”安恒问。

    “混蛋!”被沐啸臣阻挠,让林枫忘了两位姑娘,一经安恒提醒,急忙跑出书香斋,街道上依然繁花似锦,却不见两人踪迹。恼怒之下,林枫一脚踹在尚未起身的沐啸臣腹部。

    “罢了,罢了,不能一亲两位佳人芳泽,实在恼火啊!”林枫摇摇头,起身而去。被人拿了两位姑娘卖身契,又不知所踪,留在这里已无用了。

    书香斋外,皇后五人站立在夜风中,弱柳扶风,裙摆摇曳,风衣飘动,美极,极美。

    望着五位国色佳人,林枫可笑的摇摇头,太贪心不足了,眼下五位绝色相伴,心中却牵挂其他女子,搓了搓脸,没有来的发烫。

    轻咳一声,掩饰心中窘态,林枫笑着走了上去,给五位佳人一个熊抱,满足的说:“太荒唐了,冷落了你们,灯会差不多快开始了,一起去城楼上观灯吧!”

    “相公呀,什么也别说了,今晚,若非来这书香斋,也看不到相公你的才华,那句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说的真好!”

    皇后微微娇嗔,脸上泛起醋意。可她心中清楚,林枫诗句,既在夸了香儿姑娘,也在抒发心中豪情。

    “呵呵,我---”

    林枫正欲称赞皇后,皇后神色一转,幽怨地道:“可是,相公方才举止,真让人寒心,我们姐妹五人,不比两个伶人,在你心中重要。”

    “对啊,琳琅起先还想,相公不会三心二意,没料,这么快三心二意,有了新人忘旧人。”萧琳琅痴痴呆呆的道。

    “行了,雪儿,琳琅,别埋汰我了,若非顾及你们心情,依照我的性子,你们以为,有人给两位姑娘赎身,能离开书香斋么?”林枫抱了抱皇后,又捏了捏萧琳琅玉颜,正色的道。

    “噗哧!”五人齐声发笑,皇后附在林枫耳边轻声,气吐如兰:“相公,跟你开玩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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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会即将开始,这是上元节的重头戏,街道上,炮竹声声,红灯透亮,行人摩肩擦踵,到处洋溢着喜气的气氛。

    微风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层波曲尽时,合欢花焰腾空散开,光芒飘然转旋如回雪轻盈,映衬着美人们的脸庞嫣然明艳。

    清雅、妍丽、馥郁、柳弱、丰腴、娉婷……宛如阳春三月的百花苑,各色佳丽齐聚一亭,满目芬芳。水晶帘落,纱幔垂曳。

    登上城楼,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那华丽的楼阁被冬雪洗剂,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飞檐上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舞,宫殿门沿下,挂着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金黄琉璃瓦在灯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微亮灯光下,林枫环抱着皇后,眺望着远方。

    城楼下,宫灯萦绕,美不胜收,欣赏着来自各地的杂耍,别有一番趣味。

    等会正热闹时,安恒轻步走上来,站在林枫身旁,轻声嘀咕几句。

    林枫神色一变,扭头撇向城楼不远处凉亭,赵士德正陪着两位老者,身边有玄甲兵保护,又有其他人保护,两人见林枫看过来,微笑着点头示意。

    “雪儿,琳琅,相公临时有事处理,你们继续赏灯,晚些时候,先回宫休息吧!”叮嘱皇后五人几句,林枫快步走了上去。

    趁着上元佳节,来拜访林枫的人,不是别人,控制诸侯国经济的八大门阀中两家,蜀国温氏,楚国段氏,这是林枫不曾预料的。

    自从杀了韩方,与郑国韩氏结下矛盾,致使八大门阀势力大多撤出燕国,林枫与门阀之间,再无瓜葛。

    这半年来,若非燕国降低税赋,以包容心态接纳诸侯国小商人,门阀之举,肯定会给燕国造成经济危机,让本不富裕的燕国雪上加霜。

    今晚,门阀中有人主动前来拜访,看似意外却在情理之中,商人逐利乃天生本性。

    随着颁布各项政策,立竿见影产生的效果,已有人坐不住了,灯会中,已有不少大家族,大富豪踪迹。

    而八大门阀,非普通商人不能比,对金钱的嗅觉极为灵敏,往往提前下手,奇货可居,一旦成功,数代,十几带均能享受余荫。

    蜀国温氏,楚国段氏,双方不顾八大门阀约定,私自前来与燕国交好,恐怕不光看重燕国经济潜力,也包括政治,军事方面吧。

    毕竟,门阀之所以叫门阀,不叫豪族,世家,不单单是在经济上处于垄断地位。

    在宗族所处国家,也掌控着军政方面大权,几乎把持国家命脉,皇帝做庄,门阀抬庄,所以就算王朝更替,门阀也不会衰落。

    不过,在林枫看来,段氏今夜求见,多半与段梦柔有关,当然,除非段梦柔不是段二小姐本人。

    来到凉亭下,赵士德正陪着两名老者喝茶,低声细语中,笑声不断,似乎谈的非常愉快,见林枫进来,两人放下茶杯起身行礼,却仅仅拱手作揖,分别自我介绍。

    左边微胖老者,一身貂皮棉袄,外面又裹了厚厚风衣,似乎适应不了燕国气候。“见过燕帝,在下蜀国温氏温江海给燕帝行礼了。”

    右边身体魁梧,龙行虎步,拱手道:“见过燕帝,在下楚国段氏段春秋给燕帝行礼了。”

    言毕,两人站在旁边,目光犀利,上下审视着林枫,仿佛站在两人面前,不是燕国皇帝,而是两人眼中货物。

    犀利目光中,带着几分精明,林枫被看的非常不舒服,随身坐在石椅上,冷眸扫了眼温江海与段春秋,带着几分威严。

    “两位先生,若朕记的不错,燕国与段氏,温氏素无瓜葛,段温家族在本国也无钱庄,酒楼等生意,今日前来,不知何意?”

    温江海,段春秋相视一望,深邃眼眸中露出几分笑意,让人参不透心思,温江海平和的道:“燕帝直爽,段温两家的确在燕国既无商铺,亦无酒肆,燕帝若有心兴趣,三家大可合作。”

    段春秋语气却锋芒毕露,直言:“咱也不拐弯抹角,实不相瞒,温段两家觉的燕国有潜力,打算燕国留下支脉,说白了,准备投资燕国,若燕帝同意,温段两家会在经济,军事,政治,外交上,全力支持燕帝。”

第85章不能拒绝的诱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枫没有天真,事情肯定不像段春秋,温江海所言,更不会单纯扶持燕国!

    不好笑地笑了笑,林枫眸子半眯,略有所思,好一会开口道:“两位先生,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就算有馅饼掉下来,肯定不会砸在我头上。

    今日温段两家无缘无故投资燕国,既然你们道出来意,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在燕国建立家主分支,图什么,求什么,为何偏偏在燕国建立分支,北方诸侯中,国力远超燕国者不在少数。”

    内心深处,林枫向来抗拒门阀存在,他对门阀了解,不单单来源于韩方叛乱,更有后世了解,历史经验总结教训。

    门阀存在对一个国家来说,林枫再清楚不过,君主英明时,气势盖过门阀,有门阀存在,国家会长治久安,一旦君主昏庸,门阀势力占了上风,会控制朝堂,挟天子令诸侯,君主沦落成傀儡。更甚者,门阀取而代之,建立新的王朝。

    燕国目前情况虽不是太好,也不是太坏,随着新法颁布,正向着好的方面发展,此时,温段两家不说清来意和要求,就算燕国发展缓慢些,甚至经济倒退,他也不会与门阀合作,引狼入室,给自己制造敌人。

    纵观华夏历史,两晋至隋唐,兴也门阀,败也门阀,直至女帝,以铁血手段屠戮了门阀势力,在华夏延续数百年的门阀势力,方渐渐被清除。

    所以与门阀结交,不亚于与狼共舞,一举一动,务必小心谨慎,不然,可能被人当枪使。

    其实,段温两家心思,不像林枫想象复杂,两家前来不是没有缘由。

    众所周知,段温两家全在南方,凭借其经济能力,与家族势力,控制了所在国家命脉,对政策走向,有着深远影响。

    特别是段氏,凭借楚在南方霸主地位,经营好南方,已经赚的钵满盆溢。但两家终究在南方,势力不能渗透进北方,许多利益丰厚的事情,两家无法分享。

    至于林枫说的,北方有许多诸侯,怎么偏偏选上燕国,理由非常简单,北方诸侯中,经济利益全让北方门阀瓜分,如郑国韩氏,晋国王氏,赵国李氏等等。

    仅剩燕宋两个诸侯没有门阀染指,宋国施行平等主义经济策略,严谨门阀染指,所以,北方诸国只剩下燕国了。

    起初,两家并不看好燕国,随着新政策颁布,燕国开始复苏,特别两次与戎族作战,段温两家在林枫身上看到希望。

    而今,燕京中骡马市建成,很短时间内,已作为北方商品集散地之一,段温两家延续千年,追溯至大夏时期,若没有独到眼光,看到骡马市中巨大利益,岂能延续至今,怕已随着王朝覆灭土崩瓦解了。

    温江海看了眼林枫,轻笑,却有几份狡诈,似乎想告诉林枫,他把简单事情复杂化了。

    “段氏所图什么,老夫不清楚,不过,我温氏却诚心诚意与燕国联盟,况且依照诸侯国格局,即便温氏不找燕帝,郑国举兵北上之日,燕帝恐怕也会找蜀国,除非,燕帝看不清蜀郑燕三国地理位置。”

    温氏与燕国交好,抛去燕国巨变潜藏地巨额利润,主要合作方面还包括在政-治军事方面,蜀郑燕三国接壤,蜀国在南,燕国在北,郑国居中。

    今夏时,郑国忽然对蜀国不宣而战,以雷霆之势,两月吞并蜀国长江北方六州,千里沃野丢失。而今郑国陈兵长江北面,随时会渡江而战。

    自燕国方面来说,庆州与郑州接壤,很容易受到来自郑国地军事威胁,在两国均没有能力单独应付郑国之前,两国联合为上上之策,温氏恰好趁机将势力渗透至北方。

    通过自己渠道,温氏了解,近来大燕军事上变化超出预料,日新月异。雄兵二十万,皆为虎狼之士,数万新军在训练中。

    倘若有足够财力支撑,不出两年,燕国肯定能拥有不下三十万雄兵,完全有能力在北方牵制郑国,那么,蜀国将有机会,在南方与郑国开战,夺回失地,攻城掠地。

    况且依照燕人凶狠,不畏生死地作战风格,近期两次以少胜多击败塞外戎族,即便将来与郑国作战时,数量上不足,却足以挡住郑国兵锋。一旦燕蜀两国结盟,郑国必遭南北夹击。

    即便两国不主动攻击,一旦两国结为军事同盟国,郑国若想出兵袭击其中一国,也需考虑另一个国家,不管两国准备制定何种策略,至少可以赢的不少时间。

    “燕郑蜀三国地理位置,朕再清楚不过了,这可以算作结盟的理由之一。”林枫道。温江海所言不假,三国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一旦蜀燕联合,对两国百利而无一害。

    “这么说燕帝答应了?”温江海也掩饰心情,高兴的问道。

    “没有,这要看我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若入不敷出,我宁愿自己玩。”林枫这么一说,温江海不太高兴了,这不分明摆他一道吗?

    另一方,段氏根基在南方,多年来数次想把势力渗透到北方,可惜全部北方门阀驱逐,并没有获得多少利益。

    当初,宋国开放商业时,段氏本欲与宋国合作,奈何宋国从不鸟门阀,不光把段氏拒之门外,其他门阀也被拒之门外,许多影响国家命脉的行业,严令八大门阀参与。

    无奈下,段氏安分了十多年,直到在燕国身上看到合作希望,对利益至上的段氏而言,自然不会在什么韩氏限令。

    在段氏眼里,燕国是小国,尚不足楚国一郡之大,然而从近期执政方针来看,国虽小却潜力无穷。

    今晚,林枫直接询问二人目的,让段春秋意识到,眼前年轻的君王绝非等闲之辈,段氏与他合作,肯定会带来丰厚利益。

    思索着温江海与林枫的对话,段春秋能察觉,眼前年轻皇帝,要么心中忌惮什么,要么有敲竹杠的想法,在力争花费小代价,占大利益。

    “燕帝这么说,看来对燕国信心十足!”段春秋接过先前温江海的话,半眯着眸子,一副老成谋国的样子。“燕国虽小,不过五州尔,然南来北往商人络绎不绝,不亚于十大诸侯国,年前,天下士子闻燕国开恩科,无不闻之起舞,似过江之鲫纷纷赶来,国家振兴,钱粮乃国之根本,人才乃国之重器,有此两样燕国崛起指日可待,难道燕帝信心十足。”

    “是啊,而今商人忌惮韩氏,一旦突破限令,各国商人恐怕将潮水般涌来,燕国春税及秋税,势必翻倍暴增,燕帝陛下想来肯定有所谋划,我观燕帝雄心壮志,肯定不甘于现状吧。”心有不快的温江海在旁附合,却也说道了林枫心思,与燕国现状。

    的确,燕国各方个面全向好的方面发展,可终究太慢了,许多事情,林枫有想法却无纹银,非常掣肘。听两人道明来意,林枫也不拐弯抹角,直愣愣问道:“两位先生还没有告诉朕,你们贡献出钱粮,燕国需付出什么代价?”

    “很简单,在燕国各司中,安排两名段氏成员即可。”没有丝毫犹豫,段春秋直接道。

    “仅此而已?”林枫非常意外,以为段春秋条件会非常刁钻,比如控制燕国税收部门,军政部门等等,谁知仅仅在各司安置两人。

    算起来朝堂上,增加十名段家官员,不会影响朝堂格局,相反,还会拟补朝堂官员缺失问题。如此一来,与他底线相差深远。

    “仅此而已!”段春秋斩钉截铁的回答,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段家不会做亏本生意吧,怎么要求这么低,想来在燕国地投入不会太高吧?”林枫有点不相信,段氏不会是傻子,做亏本买卖。

    段春秋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看起来却不怎么让人舒服,喝了口茶继续道:“燕帝放心,一旦燕帝允诺双方合作,段氏两年内会在燕国投下三亿两白银,支持燕国振兴经济,而且,还会无偿借给燕帝五千两万纹银。不过为保险起见,燕帝陛下须与我段氏结成秦晋之好。”

    段春秋口中的保险,不是指钱粮上问题,三亿白银对燕国而言乃天文数字,对门阀,特别是南方巨无霸段氏来说,简直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段春秋,或段氏担心在于,林枫获得钱粮支持,燕国振兴,有了称雄争锋资本,马上卸磨杀驴,废掉段氏燕国朝堂上子弟,抢夺段氏在燕国投入,而楚国又与燕国相隔万里,便有心对付燕国,也是鞭长莫及。

    而两家结秦晋之好,便两家亲上加亲了,倘若林枫有违约意思,必须三思而行,考虑两家关系。一旦将来段氏女子诞下龙嗣,段氏地位亦会越发稳固,落地生根了。

    段家开出的条件,让林枫顿时丧失免疫力,无从拒绝。惊讶之余,迅速掩饰内心冲动,摆出皇帝龙威,不让自己失态。

第86章做出选择

    三亿五千两纹银,相当于燕国二十年国库收入,就算仅仅借给林枫五千万两,他也会在短时间内,组建一支强兵。

    况且,倘若三亿白银投入,燕国趁势大兴土木,发展商业,更新军中装备等等,一时间,会有太多太多事情要做了。

    然而,这些问题表面上看,林枫获得大量钱财,又抱的美人归,可段春秋说的明白,仅无偿借贷五千万两纹银,余下三亿两,段氏会在两年内投入燕国。

    这意味着,自己不可能白拿对方钱,五千万两纹银,终究需还给对方。

    段氏两年内投入三亿纹银,这般巨资,恐怕在段氏投资后,便控制了燕国所有经济命脉,这件事情看似自己赚了,实则赔了。

    更可怕的,段氏老奸巨猾,胆敢把手伸进内容,妄图凭借段氏子弟与皇妃联合,影响燕国政策走向,纵然将来自己有心卸磨杀驴,恐怕也难以实施,此计歹毒啊!

    可这三亿五千万两纹银,对急于练兵兴兵,振兴燕国地林枫而言,绝对算不小的诱惑。

    即使晓得段氏狼子野心,也实在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般巨资投入,将让燕国国力飞速提升,随着经济好转,财政上必有源源不断收入,能助他实现争霸图强的目标。

    况且,一旦段氏扶持燕国,其他门阀不会看不到燕国潜力,肯定有人抛弃限令,主动选择与燕国合作。

    这会林枫就像个小孩,有人免费赠送他一块糖,却告诉他糖上抹了泻药。他却依然经不住甜蜜的诱惑,想着吞进口中。

    思索再三,林枫决定吞下带泻药的糖丸,就算真有泻药,也痛并快乐着,就算段氏未来有不臣之心,自己军权在握,便不怕段氏做出任何不轨之举。

    “好,朕与段家合作!”

    终于做出这段时间来艰难的决定,林枫忍不住吐口浑气,不晓对与不对,却依然问道:“对了,朕不解,联姻之人是谁?”

    “呵呵,燕帝放过二小姐,新娘子自会送来。”

    今晚,段春秋所以与温江海这么晚找林枫谈合作事宜,实则既为双方合作,亦因段二小姐和五百玄甲兵。

    作为段二小姐三叔,今天中午发生事情,他了如指掌,段二小姐私自带兵,围剿燕帝,若没有发生在燕国,或把林枫换做燕国其他人,段氏或他,岂会在乎。

    林枫却不可轻视,这浑人是个狠角色,登基以来传言昏庸无道,可三次亲自带兵杀敌,先败晋国,夺回一城,再败戎族,杀左贤王,又败戎族大汗,俘获近十万戎族骑兵。

    这么一个不怕死的人,对待一个犯上作乱的女子,肯定不会心慈手软。为段二小姐人身安全考虑,他不得不提前洽谈。希望解救出二小姐,马上遣送至楚国。

    “嘶,这不行,段二小姐既已入宫,哪有离开的可能,莫非段家希望朕写一封休书?”

    “当然了,若联姻女子,乃段家大小姐,我荣幸之至,会放了二小姐。”林枫话中意思明显,释放段二小姐几乎不可能,若段家用别的女子,会让外人小瞧大燕和自己,所以联姻女子必须乃段家嫡亲。

    闻言,段春秋神色中划过一丝鄙夷和狠色,心想大小姐贵为楚国皇后,你想联姻除非吞并楚国,真乃吾知小儿!

    却又虚以为蛇,和声道:“大小姐贵为楚国皇后,自然不能远嫁燕国了,二小姐也与越国有姻亲,今夏将出嫁越国,若燕帝陛下肯放了二小姐,我段氏肯多提供,五千万两纹银。”

    闻声,林枫有些心动,又也觉的自己有点白痴,怎么问出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段氏与楚国王室,不算一荣俱荣,一损共损,可依照目前楚国国力,一旦段氏宗主家有长女,肯定会贵为楚国皇后,这一点毋容置疑。

    再者放了段二小姐,段氏多给五千万两纹银,可这钱终究要还,不如留下段二小姐划算,若能与段氏嫡亲联姻,未来许多事情会轻易解决。

    讪讪一笑,掩饰过窘态,林枫注意力转移在段春秋身上,和颜悦色道:“先生,朕也希望释放二小姐,但而今我两人有过夫妻之实,恐怕二小姐再难出嫁越国了,银钱问题,段氏自行决断。”

    言毕,不再理会段春秋,林枫向着温江海道:“温先生,燕国既与段氏交好,自然不会拒绝温氏,不晓的温家有何意图?”

    短暂时间,林枫也想清楚,若单单段氏与燕国交好,来日段氏依靠巨资财力与官场子弟,肯定会逐步控制燕国经济命脉,形成一家独大局面,容易尾大难除。

    若有别的门阀入驻燕国,会发生两虎相争局面,入驻燕国门阀越多,看似对王室威胁越大,却越容易平衡,帝王之道,不就是讲求平衡二字么!

    温江海没有回答,在华丽衣衫中掏出一份折子,寄给安恒,才朝着林枫道:“温氏扶持燕国资金与段氏相近,还会送宗主之女入宫,燕帝陛下若册封段氏女妃,后宫四妃将满。

    老夫希望温氏女子身份不低于段氏,斗胆请燕帝陛下破例,册封五妃,立温家大小姐为容妃。然而,我家大小姐芳龄尚轻,需三五年,方能出嫁燕国,若燕帝答应,老夫绝无异议。”

    林枫仔细看过安恒寄上来的折子,上面钱粮不弱于段氏,更重要,温氏答应暗中帮燕国训练一万水军。

    倘若未来燕国领土占领大江大海处,这一万水军免费赠给燕,若燕无法抵达,温氏会暂时统领。

    林枫意识到段温两家所图非小,准备染指燕**事,但段氏帮练水军的举动,着实超出自己预料。不过,若自己有宏图霸业之梦,水军的确不可少。

    温家如何盘算,林枫不晓的,但林枫以为,一旦燕国有能力统一北方入侵南方,建立水军恐怕为时已晚,纵然自己不能完成霸业,可后世皇帝争霸时,总需水军掠阵啊!

    想了想,林枫觉的想的太多,宏图霸业需要步步为营,绝非一筹而就。目前练好骑兵与步兵,减少郑晋两国威胁为上。

    “甚好,朕赞同,希望双方双赢。”这件事情,无论未来怎么样,至少目前对燕国百无一害。

    “燕帝英明。”温江海脸颊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拱手齐声道:“事已至此,老夫这就告退了,两日内自会送来五千万纹银。”言毕,温江海不等林枫说话,起身便转身离开了。

    许久未曾说话的段春秋,神色中带着几丝不满和温怒,盯向林枫咄咄逼人质问道:“燕帝,二小姐之事,莫非没有旋转余地吗,你这样做,会影响段氏和燕国合作,希望你在考虑考虑,切莫因小失大。”

    段春秋内心觉得林枫太不识好歹了,林枫不过相当于郡守,竟胆大包天妄图染指二小姐,着实可恶,可恶之极!

    再怎么说,越国也是十大诸侯强国之一,燕国微末之国,两者之差,相当于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不自量力。

    二小姐被对方抓进宫中,营救非常困难,他更怕林枫窥视二小姐美色,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朕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段先生这么说了,为双方合作,朕释放二小姐,不过,这丑话说在前头,朕说过,我二人已有夫妻之实。

    二小姐下嫁越国,若越国晓得二小姐非完璧之身,解除婚约,那么,朕也不会再接纳二小姐了,先生若执意带走二小姐,朕这就差人把二小姐送去段家住所。”林枫不再推三阻四,相反,非常直白,非常明晰的说。

    段春秋立刻为难了,他心中正担心此事,若林枫混蛋,已对二小姐做出苟且之事,这段家与越国联姻,十有八-九没戏了。

    可又不完全相信林枫的话,一时间,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了。“燕帝,今夜,老夫入宫见下二小姐可否?”

    “这恐怕不行,空中多为女眷,入夜,任何男子不得内宫。”林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却又笑呵呵道:“明日,明日,段先生可入宫。”

    段春秋沉思片刻,咬牙道:“行,那么,燕帝,明日见!”言罢,带着一肚子怒火,起身甩手离开。

    旁边始终没有发言的赵士德,在段温两人离开后,心中甚是不解,疑惑的向林枫询问:“皇上,段温两家与燕国合作,可喜可贺,但这温段两家所图非小,单单二十名官员就快占据朝堂半数官员,这不利皇上做出决策。再者,段温两家财力不弱,这般让两家进入燕国,很容易被两家控制燕国经济命脉,后患无穷啊!”

    赵士德从前以为林枫昏庸,可这段时间,林枫表现英明无比,今天当机立断决定与段温两家合作,又让他觉的皇上太大意,轻率了,此事影响甚广,理应先找群臣商量,谋定而后动。

    “呵呵,朕自有主张,爱卿无须担心。”温段两家官员在朝堂比例问题,林枫也有想过,却不认为是什么大事情。

第87章议政

    年前,韩方叛乱,林枫清洗了许多人,致使燕国官员紧缺现象越发严重,急需注入新的血液。

    另外,目前燕国五司制度效率低下,各部门重叠,燕国欲壮大,要发展,这非长久之计。

    很早以前,林枫便开始盘算,怎么改变这种局面。本打算在两次科举后,朝堂乃至州府有足够人才,再进行改变,眼下看来,温段两家可助他提前执行了。

    怎么改变,他心中有大概规划,要么效仿唐朝,建立三省六部制,要么效仿明朝建立六部,目前,他更偏向六部制,这样能够好掌控皇权。

    另外计划中,一旦段温两家官员入京,就别想离开他视线,不是说他要控制这些人,而是不会让这些人进入各州府,免的他们趁机建立根基。

    “赵爱卿,你负责官员提拔,两次科举皆由你负责,朕不希望你徇私舞弊。”

    莫名听到林枫的话,赵士德心中一惊,懂的林枫意思,急忙俯身在地,道:“皇上明察,臣绝对严查不待,不会出现考场舞弊现象。”

    自古伴君如伴虎,他位极人臣,乃天子身边红人,又掌握燕国官员升迁,新近官员受他恩惠,不免让林枫担心。

    “嗯,赵爱卿办事,朕放心,早些回点休息吧。”林枫摆摆手,示意赵士德离开。

    赵士德叩拜离开,林枫独自坐在石椅上,思绪变的凝重起来。

    段氏与温氏来的实在突然,彻底打乱他先前部署。本计划着先富国,再强军,步步为营,再进行改革,步子是慢了些,却很踏实。

    如今段温两家送来大量钱财,练兵费用彻底无忧,却让改革提前,他似乎瞬间有了争霸的实力。

    然而,真正情况绝非这样,当前燕**队还很羸弱,若燕国忽然富裕起来,恐怕会引来不少外敌眼红,届时恐怕会掀起战争,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现今,只希望战争来的晚些,让他有时间完成变革。

    林枫生性乐观,想了想,觉的自己有可能杞人忧天,干脆不再考虑。

    抬头望向城楼,皇后五人不知何时已不见踪迹,摇摇头,林枫起身亦朝着宫内走去。

    段春秋回到段氏商会,来不及去书房,便差人找人段二小姐身边丫鬟。

    此女,白天时在外放哨,察觉刀锋战士出现,意识到小姐惹了事情,不敢久留,趁着不注意悄悄溜走了。不然,段春秋无法在短时间内,获悉段二小姐遭遇。

    “三爷!”丫鬟进入书房,向段春秋行礼。

    “免了,免了,翠儿,今天胭脂店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二小姐怎么招惹了燕帝,是不是与燕帝,有苟且之事?”

    段梦柔是老大掌上明珠,宝贝疙瘩,家族中,也对她疼爱有加,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简直把她宠坏了。

    恐怕今日之事,便和她飞扬跋扈的性格有关,眼下范在燕帝手里,无论怎么,他必须搞清楚前因后果,及早做出决断。

    “啊,燕帝?翠儿不知,翠儿今日不曾见过燕帝。”

    段春秋不耐烦的解释,道:“就是今天与二小姐大大出手的男子!”

    翠儿一阵惊讶,神色来回变化,好半晌才想起段春秋的问题,唯唯诺诺道:“奴婢也不清楚,二小姐在胭脂店内遭遇,不过,二小姐与燕帝在里面逗留许久。

    当奴婢冲进去时,燕帝已离开了,不过,二小姐衣衫凌乱,目光呆滞,脸色红润,走路一拐一瘸,似乎受伤了。

    奴婢询问,二小姐也不搭理奴婢,只是怒气冲冲让奴婢召集玄甲兵,全程搜索燕帝陛下。这么多年来,奴婢就从没见过二小姐生过那么大气。”

    听着翠儿叙述,段春秋面色越来越涨红,忽然,拳头猛地砸在案台上,怒气冲冲的道:“该死,这个狗皇帝,竟敢对柔儿做出无耻之事!”

    段春秋不确定事情是否属实,但他究竟懂的人事,晓得某些常理,眼下听翠儿这么一说,几乎笃定林枫坏了二小姐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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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朝上,林枫把段温两家合作事宜,全盘告诉诸臣,商议过后,林枫要求群臣加快政令实施步伐,特别是准备春季科考。

    早朝结束后,林枫有意留下计穹,余哲明,文季师和司徒,一行人直接去了暖阁。

    眼下余哲明负责燕国钱粮,税收等,计穹作为他的帮手,分担相关事宜。文季师依旧为天子陪读,今日,林枫有意招来,也是为听听他的意见。

    虽说文季师常常一言不发,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文季师之才,不弱于司徒,若肯为自己效力,那是如虎添翼。

    司徒,被林枫提拔为军政司副手,地位次于雷杰英,不过,司徒偏重谋略,林枫更看重他。

    进了暖阁,林枫也不客气,坐在软塌上,安恒奉了茶,便开口问道:“四位爱卿,对于段温两家合作事宜,大家还有何异议?司徒,你先说说?”

    司徒一笑,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早朝上,臣大概猜出皇上心中顾虑,皇上在忧心过度依靠门阀,会被控制燕国经济命脉,乃至军-政,在朝堂上形成段温两家影势力?

    臣以为,皇上心中多虑了,正如臣在朝中所言,若当初段温任何一家与燕国合作,没有外人制衡,肯定会在朝堂上,形成一股实力。

    但眼下,两家均与燕国合作,又分属两个不同家族,段温两家便很难在朝堂上扭成一股绳,相反,还会形成两股势力,彼此牵制掣肘。

    另外,段温两家入朝人数总共二十人,不足朝中一半,若皇上盛名,段温两家子弟,根本翻不起任何大浪。

    相反,段温两家子弟入朝,不光短时间内拟补了朝中人才欠缺的局面,还会为燕国添加新鲜血液,接受来自楚蜀两国的治国理念,从这两点上,利大于弊。

    还有一点,一旦段温两家前期各自五千万两纹银入库,皇上可趁此时机,大肆招募新军,将羽林卫,龙骑卫分别扩充至十五万。

    一旦有战事,向南便可驻扎庆州,向东可驻扎壶关,配合黑旗关的柳将军,燕国三方面要塞,尽在其手,可保燕国无忧。

    总之,臣以为与段温两家合作,若皇上控制得当,整件事情利大于弊,会在短时间内,让燕国综合国力上升一个新台阶。”

    林枫边听边点头,偶尔还会记下一两句,司徒所言,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虽然有些方面,没有司徒考虑的长远,可总体思考事情的利与弊,否则也不会独断,答应与段温两家合作。

    “司徒一言,醍醐灌顶啊,如此看来,的确是朕多虑了。余爱卿,你来说说,若按照司徒建议,继续招募新兵,财政上可否能支持?”

    余哲明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这是他从政一来的习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简单翻阅,余哲明胸有成竹。

    “皇上,臣与计大人筹算过,目前,燕国龙骑卫,羽林卫,虎豹卫三军,总计十八万人,其中羽林卫十二万人,龙骑卫三万有余,虎豹卫则不足三万。

    新酒与新盐,及国库存银,能支持再训练十多万新军,又有段温两家亿万纹银,在不发生战争,或天灾的情况下,足够支撑三军各训练十五万人。

    不过,在顺利情况下,两年内会花光所有积蓄,若不能有余钱,恐怕会酿成危机。另外,段温两家亿万纹银终究要还,所以,国库中必须留有余钱。”

    “对,钱粮方面,如余大人所言,眼下只盼望骡马市全部开放后,能带来丰厚利润了,不过,臣曾听司徒大人建议,若皇上夺了晋国汾州,与丰州两块土地,每年会提供足够粮食,便可节省下购买宋国粮食的纹银,这些钱,足以支撑十五万人的部队了。”计穹补充道。

    “此事非同小可,当前燕国主力部队多为新军,又在庆州驻扎六万,壶关的羽林卫,有大半参与戎族之战,但有两万多新兵,黑旗关方面,则清一色新兵。

    若集中优势,与晋国打场局部战争还能坚持,若为夺汾州,丰州,两国全面开战,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晋国肯定要打,不过不能操之过急,林枫心中盘算着。“对了,招募新兵,兵源也是问题,定国侯年前在流民中招募十多万人,又招募了数万囚徒,代价极低,接下来,再招募新兵多为良家子弟,代价会增加。”

    “皇上所言不假,再招募新兵的确花费增加,近期,定国侯在财政司调集的银钱,相比从前翻了一倍。”余哲明道。

    言毕,无人所言,林枫扫了眼四人,也有些犯难了。目光锁定在文季师身上,笑眯眯道:“季师,你入朝时日也不断了,莫非真的打算终其一生,不肯给朕出谋划策?”

    “臣乃粗鄙之人,污言秽语难入圣耳,不敢多言。”文季师面无表情,先前众人商议时,他不是半壁双眸,便神情麻木,一言一行,像个木头人似地。

第88章文季师

    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实则在文季师心中,不是不想替林枫出谋划策。

    相反,经过半年与林枫相处,亲眼见证了他颁布的一系列措施,又见证了这些新政,带来的卓越成效,他内心对林枫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个年轻皇上,众人眼中的昏君,不到一年时间,让燕国整体面貌幡然一新,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常人无法做出。

    眼下门阀中,段温两家双双支持燕国,由此可证,若燕国无大的变故,腾飞指日可待。

    但他终究强行被林枫逼进宫中,又长时间对他弃之不顾,文人的清高与执拗,让他放不下颜面,所以,他需要一个台阶,一个让他放下身段为林枫效力的台阶。

    眼下,向来把他挡住看客林枫主动询问,文季师内心虽抗拒,却也算开了金口。

    “季师,咱们燕国男儿多豪情壮志,你又何必与朕置气,先前种种矛盾一部购销,今日,便是污言秽语,朕也想听听你的意见,不必介怀。”

    林枫心中暗笑,文人的清高与傲骨,在文季师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通过观察与了解,文季师此人有贤才,性子却执拗,更是好面子,当日强行掳他入宫,让他在燕国颜面尽失,数月来,言行举动也意料之中。

    “既然皇上不介怀,臣斗胆妄言。再次增兵,非什么难事。数十年来,燕国朝政败坏,百姓流离失所,燕国境内占山为王者比比皆是,皇上考虑对外战争,考虑招募新兵,为何不先剿灭招安国内贼匪。

    此举,一来解决燕国境内矛盾,可使燕国各州政令通达,二来权当练兵,增加新兵实战经验,三来招安投降之人,无不为亡命之徒,一旦调教出来,岂不为敢战之士。

    况且,各国政令不同,被迫骑兵反抗者不再少数,例如流传在赵燕晋三国与塞外之间的响马贼,燕晋宋边境的红衫军,及燕赵两国之间的绿林好汉,这些人多则数万,少则数千,经过数年盘横,既有钱粮,又有战斗力,臣不清楚皇上为何视而不见。

    若任其壮大,此乃燕国之祸,何不降而用之?

    另外,皇上举行科举,吸纳各国文士,为何不能照此法,招募各国武人,上至世家子弟,下至江洋大盗,但凡从军者,皆可不计前嫌,为我所用啊!

    臣以为皇上用人,可不拘一格,凡天下之才,皆入麾下,言尽于此,皇上是否采纳,请自行决断。”

    啪啪啪!文季师言毕,司徒鼓掌,笑道:“今日,听文大人一言,才知当日误会文大人,文大人也非纸上谈兵,夸夸其谈之人嘛!”

    “哼!”文季师冷哼,扭头不搭理司徒。

    但是,不管文季师态度怎么,他的建议确实务实,既解决了燕国内患,又补充了新军。更重要是,以前无论林枫,或者司徒,目光仅仅大盯在大方向上,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

    文季师一言道破,让林枫宛若醍醐灌顶。

    “季师所言甚好,既然此事由你提出,朕就全权交由你处理。无论招安,或者出兵,你独自决断。你可持朕手谕,随意调动赵鸿儒与张羽麾下部队,不知季师可否肯给出力。”林枫当即决断,把此事交给文季师。

    文季师惊愕,接着疑惑,更是不解问道:“皇上,不怕我以讨贼名义,逃往他国,永不入境吗?”

    林枫轻笑,抿了口茶,盯着文季师,爽朗的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来日你逃往他国,也只能怪朕识人不明,与你何干。”

    其实,林枫可没有言语中的高尚,岂能没有顾虑,像文季师这般才华横溢之人,若不能为他所用,自然也不能让他逃往他国。

    但眼下,他宁愿相信文季师,给对方一个机会,也为自己招募一名贤才。

    “谢皇上信任!”文季师没有感激涕零,亦没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相反,表现非常平静,似乎一切就那么回事!

    募兵之事有了眉目,余下便是钱粮问题了,林枫笑着朝余哲明与计穹道:“余爱卿,计爱卿,这钱粮税收之事,需劳烦两位爱卿尽心竭力,段温两家虽会送来不菲物资,但大部分却用于资助,不能直接收入国库,希望在两位爱卿努力下,各州骡马市,可以尽早有钱粮入账。

    另外,两位爱卿可与段温两家商议新酒与新盐销售,若新酒与新盐能销往楚蜀大地,利润定会有数倍增长,军费之事也有了着落。”

    “臣等遵旨!”

    司徒,文季师退出暖阁,段春秋不经传旨,直接闯进暖阁,虎目直视林枫,喝道:“林枫,你昨日,对柔儿做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

    若非段春秋私闯进暖阁,林枫都忘记了,昨夜段春秋提出今日入宫,瞧着段春秋盛怒之态,林枫暗叹,果真门阀出身,这气势,还真让人害怕。

    抿了口温茶,林枫暗想,莫不是段春秋以为,二小姐**于自己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走下软塌,上前拉着段春秋,坐在软榻上,贼笑道:“三叔,坐,气大伤身,你可别在动怒,昨日之事,林枫粗鲁了些,不过,往后肯定悉心呵护柔儿,决不让她受丝毫委屈。”

    这一句三叔,几乎让段春秋证实了心中猜想,心中抱有的侥幸,刹那间灰飞烟灭,一把推开林枫,心生恶怒。

    喝道:“谁是你三叔了,老夫没有你这样的不屑子弟,我段家更没有,好你个林枫,欺负人,欺负到我段氏头上了,莫非真以为楚燕两国相隔万里,我段家鞭长莫及不是?”

    “三叔,朕可不敢,当初不是不晓得柔儿是段氏子弟么,不然,柔儿那般金枝玉叶,朕那敢碰她啊!”

    使着眼色,让安恒给段春秋送了杯热茶,林枫道:“三叔,朕晓得,段氏瞧不上燕国,只怪朕一时大意,生米煮成熟饭,否则,三叔你可直接带柔儿回去。

    当然,若三叔今天一意孤行,非要拆散朕与柔儿这对苦命鸳鸯,朕也不会阻拦,权当对柔儿的一片愧疚了。”

    “少数没用的,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对待柔儿?我该怎么向家族交代,怎么向越国交待?”段春秋气急,一口喝下安恒端来的热茶,怒叱林枫。

    “柔儿是朕地贤妃,越国么,依照段氏能耐,肯定有法子化解危机。”林枫笑道,端坐直视着段春秋,道:“三叔啊,你的目光应该长远些,不该只在意眼前里,倘若你把柔儿带回去,与越国成亲,段氏势力依旧在南方,可把柔儿嫁给朕,段氏获得好处会更多,况且,朕有心壮大燕国,只要段氏给朕足够时间,今天,段氏的付出,将会有百倍,千倍回报!孰重孰轻,三叔应该谨慎考虑!”

    “少给老夫灌**汤,老夫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段氏选择燕国,选择我!”

    “那是老夫看走了眼,生把臭石头,当作了香饽饽。”,

    “好吧,朕是烂石头,臭石头,那三叔去找香饽饽吧!”林枫也不示弱,大有撕破脸皮的冲动。

    看着林枫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段春秋着实无言,那晓得外表看来贤明的燕帝,暗地里与地痞无赖一样,孺子不可教也。

    然而,提到二小姐处境,他又不得不服软,生怕惹恼林枫小人,他把怒气全发泄在二小姐身上。

    不然,若非有所顾虑,依照林枫今日对自己态度,不光两家合作之事化为梦影,他还会亲自带人教训林枫一通,让他晓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门阀为何牛-逼哄哄。

    “好,老夫暂时信你,柔儿之事,老夫会向大哥解释,可你若敢骗老夫,三年内,段氏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到时别怪老夫心狠手辣,把燕国夷为平地了。”被人掣肘,段春秋勉强答应。

    林枫暗笑,燕地大多平原,无需你动怒也是平地,若三年时间,咱做不出什么名堂,都不好意思说是燕国皇帝了。

    “哈哈,三叔,你是个痛快人,走,咱们去见见柔儿!”

    “还见什么见,发生了这档子事,老夫哪有颜面再见柔儿,钱粮之事,明日自会有人给你送来,今日必须立刻赶回楚国,向大哥解释,筹划怎么安抚越国,真是个混蛋。”段春秋甩开林枫手臂,气呼呼夺门而去。

    段春秋心中误以为,林枫伤害了二小姐,眼下她肯定伤痛欲绝,随自己来燕国游玩,他没有保护好二小姐,给二小姐造成极大伤害,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再见故人。

    唉,这老头脾气真倔,不见也好!

    想到段二小姐眼下处境,林枫虽心有不忍,为整治她飞扬跋扈性格,也唯有先委屈委屈她了。否则,依着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一旦放出来,还不把内容搅得天翻复地,鸡鸣狗跳。

    不过,说起来,段二小姐也是个妙人儿,有沉鱼落雁碧玉羞花之貌,年纪小了点,林枫也不介意上演一出萝-莉养成记。

第89章郑国图谋

    与此同时,远在数千里之遥的郑国,京城皇宫大殿内,群臣列位,森严肃杀,正在商讨国事。

    郑国东有朗鸣关,对宋国抗衡,西至榆钱郡,与陈国相交,南邻长江,与蜀划江而治,北越邙山,与赵国接壤。纵横约三千万里地。

    在十大诸侯国中,排名靠前,是中原的超级大国。

    去年夏末,郑国与蜀作战,在军事上取得了重大胜利,依仗铁骑军连克数州,一举夺下蜀国长江以北两郡十五州,与蜀国划江而治,分清抗衡。

    不过,军事上重大胜利,经济上却遇到麻烦。经过苏秦主持变法后,长久以来,郑国经济多以百姓税收为主,除去农户缴纳钱粮租税,其中很大部分,来自酿酒商提供的税收,及酒水销售的利润。

    而郑国酒销往各诸侯列国,为保住这个香饽饽,郑国在政策上,保护酒商利益。

    可去年夏末,一种来自燕国的新酒,在市场上大行其道,凭借出色酒香,纯度和口感,迅速打入郑国酒的传统市场宋国。

    经过燕国酒商半年耕耘,郑国酒根本无力与之抗衡,短时间内全部退出宋国,眼下燕国人,不满足既得利益,酒商开始把手伸向赵国,这个北方郑国酒最大的销售市场。

    面对此事,郑国上下大为恼火,损失巨大利益不说,钱粮减少,亦会引起军中物资减少,毕竟,郑国铁骑军多半钱粮来自酒商,况且打仗很耗钱,郑国为争霸图强,必须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新年时,郑国皇帝李钊,差人当众殴打燕国使者,便是给对方教训,希望对方知难而退,切勿利益熏心,侵犯郑国利益。

    可惜,燕国丝毫不顾及郑国警告,在蜀国探子传回消息显示,蜀国温家着手经营燕国,而燕国传回的消息,年关时,段家商队也进入燕国。

    如此一来,八大门阀中,两大门阀开始经略燕国,打破门阀独占一国的传统。

    李钊闻讯愤怒,亦有几丝危机感。楚国乃南方大国,郑国有许多物品销往楚国,更是郑国酒在南方的最大购买诸侯国。郑蜀两国交战不久,蜀国温家前往燕国,恐怕多少与郑国有关。

    况且燕人素来作战凶猛,北方列国皆知,当前燕国故土分裂,不少州并入赵晋宋郑,或独立城邦,但燕人作战彪悍风格却不曾改变,年前两次对战戎族,便是最好例子。

    燕国小皇帝,又转性开始励精图治,依照眼下情形,燕国实力会组建恢复,必然会成为赵国以外,郑国在北方又一宿敌,如此,李钊不会给对方崛起时间。

    眼下水军铁骑勇士吞并蜀国长江以北两郡十五州,南方无后顾之忧,继续南下,蜀国有长江天险做依仗,水师精良,战斗力不弱于郑国水军,双方征战,出力不讨好。

    李钊审时度势不再南侵,正与朝臣商联出击北上,不过,大臣在袭击燕国还是宋国上,出现了分歧。

    有人以为,应该挥师北上,联合晋国,双方南北夹击分寡燕国。毕竟,燕帝抢了郑国与晋国联姻的苏浣晴,郑国当时正在南方与蜀国作战,无心北伐,故而始终未提及此事。

    现在郑国欲在中原称王称霸,晋国又是郑国在北方传统盟友,郑晋两国之大辱,岂能不报,皇帝陛下一声令下,三十万虎贲勇士,足以踏平燕国。

    再者,当年晋国太子北辰穹带兵征讨燕国大败,两年来始终愤怒难消,传言登基以来正在不断秣兵历马,准备东进,以雪耻当年之辱。

    若郑晋两个超级诸侯大国举兵袭击,南北夹击,纵然燕军作战彪悍,也会让燕国双拳难敌四脚,短时间内分崩离析。

    以刑伊柯为首的少壮派始终坚信,依照目前郑燕两国实力对比,郑国理应先吞并燕国,扩大领土,人口,军队,方才挥师东进,两面夹击宋国,此乃上次。

    这样做,郑国有绝对性优势,又有足够能力吞并岌岌可危的燕国。

    对宋国却不同,两国同为大国,宋国瘦死骆驼比马大,现在吞并宋国有难度,况且,当年宋国机械兵大败郑国铁骑,耻辱尚未洗刷,绝不可轻敌大意。

    另一派,以朱亥为首的老臣,则以为郑宋两国乃世仇,现在郑国强大了,理应先灭掉宋国,一报当年之仇。

    宋国重文轻武,国内文人士子地位极高,武将待遇却奇差,双方实力着实不在同一档次,在朱亥等人眼中宋国不过纸老虎。

    燕国不同,自古多难兴邦,在抵御外敌方面,燕国上下能做到同仇敌忾,善于苦战,持久战,否则,依照燕国国力,早在群雄纷争时,被周边大国吞并。

    一旦灭掉宋国,郑国依仗胜利之师趁机挥师北上,一鼓作气吞并燕国。

    刑伊柯,朱亥无不是与赵国封子修齐名的当世名将,两人在军中有着非同凡响的地位,刑伊柯擅长奇袭,穿插,野-战,统领燕国三十万精锐铁骑军,驻防在燕赵郑三国交接的邙山平原,抵抗北方赵国南下。

    朱亥善于攻坚,守城,苦战,统领二十万铁骑军驻防在郑宋两国边境凉鸣关,阻挡宋国兵锋。

    两位当世名将,几乎瓜分了郑国三十万陆师虎贲,剩下的三十万水师,则由不久前肃清蜀国长江以北城池的水军名将韩先当统领。

    郑国有三人坐镇,几乎铁桶一般稳固,不过,由三人统领的军队可以看出,权力瓜分容易在重大事情上引起利益分割不同,尤其郑国两位陆师名将,均想带领旗下虎贲军作战,争取更大利益,位极人臣。

    故而,目前郑国朝堂上,才会出现争执,不同派系的人,正在为各自阵营争取利益。

    而且许多与郑国交往的隐士,贤才,均以为郑国朝堂上下,有股浮夸傲慢之风,急于求成,特别在苏秦变法成功后,郑国野心开始暴露,越发目中无人。

    便是五年前败于宋国之手,郑国人也始终认为,非兵锋不强,非战士不勇,乃宋人狡诈阴邪,利用奇巧淫技,让郑军着了道。

    李钊扫了眼争执的大臣,注意力转移在朝堂左边为首的大臣身上,道:“苏太尉,你意下如何,攻宋伐燕你老心中肯定有想法。”

    苏秦为郑国太尉,掌控八十万铁骑军,在郑国有着极大权力,除去门阀韩氏,皇族李氏,苏家在郑国排名第三。

    故而,也出现了与晋国结亲,韩氏,李氏不忍自家女儿北上,由苏氏女子苏浣晴代替。

    李钊决定由太尉苏秦定夺,除了苏秦丧失女儿外,感情上拟补外,更重要苏秦乃当朝权臣,郑国数十年变法全由他负责。

    在朝中,尤其军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先南后北的军事战略就是由他提出的。而今攻下蜀国江北地区,是时候开始北上展示肌肉了。

    苏秦身高体宽,剑眉英挺,看起来威武不凡,想来年轻时也该是军中好手,差人拿来列国地图,屏风似地放在朝堂中央,眉宇深邃,指着地图。

    道:“陛下请看,从地理上来讲,郑燕两国接壤之地仅有蕲州,庆州两地,这两地地势平坦开阔,且由南到北地位增高,对郑国骑兵而言大大不利。

    郑国铁骑军以水师和陆师为主,骑兵不过十万,两国骑兵作战,郑国毫无优势,再者,臣听说燕帝收服八万戎族骑兵,其实力做事不可小觑。

    不过,燕国国土面积下,仅有五州,尚不低郑国一道之广。十八万骑兵又分别驻守各地,距离庆州与蕲州最近驻防,为驻守在与宋国交接庆州的六万戎族骑兵,也就是燕帝口中的羽林卫,攻之悬念不大。

    陛下再看郑宋两国,郑国的山南道,淮南道与宋国东林郡,千林郡接壤,郑国分为三十六道,宋国却也达到二十九郡,国土面积两国不相上下,宋国甚至更大。

    两国一旦燃起兵锋,恐怕必是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需知宋国把国内最精良的陆军,二十万步兵方阵和十万机械兵,全驻扎在千林郡,东林郡,若双方开战,怕是历史重演。

    当前,郑国在南方已经取得大胜,在北方也急需一场胜利,来鼓舞铁骑军士气。故而,臣依旧坚持先南后北,先攻燕后伐宋的策略。”

    作为郑国百年来明君,李钊以为自己听懂了苏秦的想法,笑眯眯道:“太尉的意思,是该先攻燕,再攻宋。如此也好,正好可一雪前耻。”

    苏秦却是摇摇头,神色中带着几丝狡诈,道:“臣以为,先攻燕后攻宋,在时间不过相差数日,实则同时发动两场战争!”

    “此话怎讲?”李钊懵了,太尉所图甚大,他有点不解了。

    在他看来,郑国努力扩军练兵,实力肯定超过五年来,专注经商的宋国,若此时一战,肯定能洗刷当年耻辱,至于燕国,更是不足为惧了,可苏秦说,发动两场战争,他的确心中不解,以为太过冒险。

第90章苏秦之计

    苏秦不愧为郑国太尉,对诸侯列国情况把握有独到看法,有着卓绝见识和眼界,整理着思绪继续说道:“诸侯列国中,北方列国骑兵强盛,中原列国步兵出彩,南方列国水师更胜,

    当前,郑国步兵与水师皆强大,放眼列国难觅敌手,唯独骑兵欠缺,而北方数国,以赵国,晋国,燕国临近塞外,容易获得良驹,骑兵气势最强。

    赵国强势,郑国无法撼动,战则两倍俱伤。与晋国又相隔万里,攻之鞭长莫及,而燕国与郑接壤,国力羸弱,虽有段温两家支持,依然方可一战。

    吞并燕国后,郑国获得大量良驹,有了养马场地,骑兵实力自然增强,再与赵争雄,可堪一战。”

    “的确,朕也这么想的,可爱卿为何又说同时攻宋伐燕?”李钊认点点头,面色中疑虑却未消除。

    苏秦转身指着晋国与宋国交接地图,笑眯眯道:“陛下再看,晋国与宋国接壤之地,一片广袤平原,近年来,晋国先后败于宋国,燕国,新皇北辰穹继位,雄心勃勃,夜以继日的秣兵历马,若陛下联合晋国。

    由晋国骑兵自北面发起攻击,朱大帅统领二十万铁骑军从东面发起攻击,宋国虽大,却也未必经受的起两个大国联合夹击,如此宋国必败。

    而攻燕之战,晋国参与可减轻我国压力,若晋国不参与更好,燕国羸弱,岂能承受郑国兵锋,伊将军又是郑国名将,对燕之战,可一战定乾坤。”

    不得不说,苏秦分析头头是道,两个超级大国,联合攻宋,依照宋国无奈来不啃不响的情况,两国兵锋定会攻克宋国西北地区。

    若是场持久战,宋国经济虽强,依然无法奈何两个实力同等的大国。而燕国不足向三大诸侯国,一郡之广,几乎忽略不计,只是地理位置优越罢了。

    “苏太尉,此法虽妙,晋国未必会联合。这么多年来,晋国屡次南侵,纵然骑兵威力强大,却被宋国连弩营早吓破了胆,怕不会轻易南下攻宋。

    况且,晋国落寞,国土虽大,实力却不强,空有沃野万里,千里草场,良驹无数,可惜从没有用在正途上。南方被弱宋击败,北方受东胡压制,西面败在燕国手上,这样的盟友,你觉得靠得住吗?”旁边一名文臣说道,这人却是韩氏之人韩琦,乃郑国丞相。

    晋国曾经实力不亚于赵,还连续三代出现过北方霸主,正是那个时候,晋国北上塞外,驱逐东胡,西入平原,占据燕国大片沃土,南下侵宋,打的宋国半个世纪归宿南方。

    可惜正如那句老话,富不过三代,晋国三位霸主之后,历代君主不会是昏庸,便是懦夫,多年来,北方被东胡骚扰,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依旧不能解除隐患。

    南面亦开始被宋国反攻,而今数十万骑兵,却不敢招惹皆为步兵的宋国,至于西面,用雄心吞并燕国。可赵国强势崛起,让晋国不敢吞燕,一旦两国没有缓冲地带,赵强必攻晋,到时三面受敌,情况更糟糕。

    反观宋国,三面亦皆为大国,北方晋国,燕国,西方郑国,南方面对越国,东面则是梁国。郑晋两国雄心勃勃,多次攻宋,却全部无功而返。

    在诸侯国中,常常被称为弱宋,群雄环绕下,多年来专注内政,若非外敌入侵,万不得已,从来不曾主动侵犯外国,饶是燕国弹丸之地,也侥幸独立数十年。

    经过两代君王努力,诸侯列国均知道,宋国富甲天下,却战斗力羸弱,纷纷窥视宋国财富,却屡屡吃亏。

    本以为宋国不外乎有神机营,陷阵营,连弩营,三大营装备精良,连自称中原强国的郑国,在攻宋时,也被步兵方阵和机械兵击败,正这两个兵团分别隶属陷阵营,机械兵亦属神机营。

    而连弩营则专门克制北方骑兵,射程之广,力量之大,在列国中首屈一指,这也是北方骑兵强国忌惮宋国的原因。

    苏秦轻笑,道:“丞相担忧不无道理,正如丞相所言,晋国皇帝北辰穹眼高手低,才大志疏,国力羸弱。一旦郑国出兵,再许以好处,北辰穹肯定出兵。

    这时,朱将军带领铁骑军佯装攻宋,让晋国成为攻宋主力,争取多消耗晋国主力骑兵。

    而刑将军带领铁骑军,尽力攻燕,争取一战吞并燕国,想来这对两位将军不是难事。

    更重要,陛下欲统一列国,吞并燕国后,暂时与宋国和解,朱将军挥师北上,兵锋直指晋国,朱将军与刑将军则联手攻晋,吞并晋国,不敢说轻而易举,却也少有阻力。

    这时,再休养生息两三年,郑国从东北两个方面,倾全国之力攻宋,宋虽强,未必承受的起铁骑军雷霆之势。”

    “好,好,好,好个一石二鸟,朱亥,刑伊柯,按照太尉的计划行事,此战乃我郑国北伐第一战,朕希望咱们君臣一心,全力以赴,争取

    灭燕占晋再伐宋。”李钊起身笑意盎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丞相,马上派人去晋国,许以好处,无论花费多少代价,务必拉拢晋国参战,待消息传回,立刻举兵北伐。”

    “皇上,可是北方还有赵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忽视赵国的存在。”韩琦不甘示弱,苏家财力不强,在军政上却隐隐有压制韩家的势头,南方新胜,附庸苏家的人不少,若这次北伐成功,韩家虽为门阀,恐怕在实力上会被苏家压制,所以,他不希望皇上北伐,至少现在不希望皇上北伐。

    “韩卿,年前你不是亲自前往赵国,与赵王达成协议吗,郑国伐燕,赵国不会参与么?”李钊神情有些不满,南方新胜,他希望携大军气势,北上攻燕。

    一旦苏秦计划得以实现,北方怕再无人阻止郑国崛起,便是不能统一北方,形成霸主地位,也算实现他的梦想了。

    况且,登基以来,他不喜门阀,这些人在朝堂指手画脚,只为家族谋取利益,苏秦变法时,许多事情韩家不支持,相反还暗中阻止。若非依仗韩家财力,早被韩家驱逐出郑国了。

    “可是,可是,皇上,赵王目光短浅,蛇首两端,一旦有人蛊惑,未必会履行盟约。况且赵国朝堂名臣宿将不少,未必不会看出郑国意图,皇上谨慎啊!”韩琦道。

    李钊瞪了眼韩琦,喝道:“朕为郑国崛起,沉默了十五年,今郑国强大了,你还让朕沉默,那么,朕当初为何变法,为何图强,何不做个花花公子。韩琦,今日之事,不必再说,朕主意已定。”

    “臣遵旨!”韩琦落寞拱手道。

    郑国朝臣定下的攻宋伐燕计划,此刻林枫断然不知,他眼下正在苍岩山巡视。

    月前,文季师先颁布诏安令,许以重金,先后招安了燕国境内三个山头山贼,又亲身轻骑南下北往,也不晓得用了什么方法,竟把南面红衫军,和塞外响马贼招募回来。

    让朝臣对他刮目相看不说,林枫更相信世上有种人,真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正如苏秦,兼佩六国相印,使秦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

    文季师虽没有兼佩六国相印,可南下北上,不顾个人安危,带来了六万多人,这功劳着实不小。

    不仅解决了燕国内部威胁,更一下子增添六万兵力,这些人,还全部是亡命之徒。

    如今,苍岩山忽然多了六万部队,林枫作为皇帝,岂会不来瞧瞧。

    经过一番演练,林枫把两万红衫军,与一万多山贼全部划入赵鸿儒麾下,加上五千铁甲步兵,与两万门阀死士,赵鸿儒麾下实力暴增,差不多有近六万步兵了。

    赵鸿儒在红衫军与山贼中,挑选体力强悍,战斗意志旺盛者,组成铁甲步兵,一时间内,六万步兵中,有四万铁甲步兵,两万轻步兵。

    三万响马贼与张羽统领两万轻骑兵混合,响马贼盛名塞外,一个个全是狠角色,长距离奔袭,迂回,包抄,快若闪电。

    在他看来,这便是轻骑兵应有的杀伤力,最疯狂的战术。

    提拔了招募来的诸位将领,林枫把列出的练兵策略交给张羽,赵鸿儒等人后,正在加紧设计改进弓箭,争取让达到现在水平。

    即长弓轻箭也达到三百米,重箭达两百五十米,至于连弩,他也懂的制作套路,不过尚不清楚这个时代的制作技术。

    黑旗关一战,宋国的攻城机械,太震惊了,让他有压力,特别将来若与宋发生冲突,面对宋国强大的攻城机械,他必须有法子应对。

    可惜林枫不知道,这个时代有连弩,在宋国大型弩床也是司空见惯,射程在六百至千米以上,连弩营中有些连环弩床甚至超过一千五百米。

    他改进强弓,因为强弓制作方法相对简单,二来经过与戎族两次交战,发觉戎族强攻射程不足以二百米,改进后的强弓,在这个时代,

    算得上优秀了。当然,这是他没有见过宋国连弩与床弩之前。

第91章段梦柔上

    强弓测试过后,全部达到了林枫的预期,没有在犹豫,下令制造司开始连夜赶制十万副,配备轻骑兵与轻步兵。

    目前,暂未获悉郑国意图,不晓的对方是否攻燕,不过,郑国殴打燕国使者,这件事情总让林枫觉的不是什么好年头。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燕国诚心派使者去贺新年,却被当众殴打,这是一种警告。所以,他总觉的该把军队武装到牙齿方能安心。

    近日,燕国又在进行恩科,四面八方来的士子,正在这两天参加考试,这件事情有赵士德负责,林枫还算比较放心,才敢放心整日与诸位将领

    腻在苍岩山,研究战略战术,训练,策略及装备。

    曾经作为军人,而今作为皇上,他知晓士兵作战能力的重要性,无论单兵作战,或者相互配合,无不影响着一场战斗的胜败。

    因此,对新兵训练,从来不敢有丝毫马虎。

    一晃六七天过去了,林枫自苍岩山回宫,处理了几日来积攒的奏章,他忽然记起还关在重华宫的段梦柔,托着下巴思索。

    这七八天时间不见,也不晓的段梦柔那丫头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像从前那么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段梦柔自从被关进重华宫,整日大发雷霆,怒气冲冲,仗着身份吆五喝六,大发大小姐脾气。

    起初,她以为依仗段家势力,很快会有人救她出去,到时再报今日被羞辱之仇。

    可惜,事与愿违,重华宫中生活比想象中艰苦许多!

    第一日,一名宫女晌午时送来一碗稀粥外,放在餐桌上,便再没有人来看她。气的段梦柔摔了青花瓷碗,把稀饭与青花菜碎渣踩成泥浆,方肯罢休。

    第二日,相同时间,同样一碗稀粥,不过,宫女捎来一封段春秋的书信,信中写到,家族决定,她正式下嫁燕国皇室,已被封为贤妃。

    读完书信,段梦柔直觉的不可思议,家族,父亲不会不她下嫁给林枫那混蛋燕,愤恨不平的撕碎书信,摔了稀饭,她不相信,不相信家族把她挡住棋子,让她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第三日,第四日,往后每天相同时间内,依旧一万稀粥,先前段梦柔还有力气把稀粥猜的稀巴烂,把青花瓷碗摔成粉末。

    第四日,她实在饥肠辘辘,忍耐不住饥饿了,宫女送来稀粥时,来不及放下,便被她夺下,囫囵吞枣似地吃下去,奈何少量稀粥,仅够维持体力,却不足以填饱肚子。

    接下来数日,她无不是在饥饿中渡过,躺在冰冷的软塌上,哼哼唧唧,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没想到林枫这么狠心,说到做到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这些天只送来轻淡稀粥,她除了以泪洗面,诅咒林枫,便是盼着宫女早些送来稀粥,缓解腹中饥饿。

    天微凉,夜已深,重华宫中,段梦柔辗转难眠,曾经熟悉的豪宅,熟悉的闺房,而今,仿佛一场梦,距离她越来越遥远了。

    饥肠辘辘的她,浑身乏力躺在单薄冰冷的软塌上,外面寒风呼啸,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久久无法入睡。

    一闭上眼,眼前自会浮现出林枫那张冷酷、无情,邪恶的面孔,越想越气,越气越饿。

    正是那邪恶面孔的主人,让自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享受荣华富贵的她,蒙受着前所未有的羞辱。

    让她生平第一次,为食物,为求生,不得不低头哀求,然而,那个恶人这些天来却对她避而不见,不理不睬。

    可不晓的何故,当她愤恨到极点时,脑海中,总鬼使神差的浮现出当日在胭脂店内,林枫戏弄她时,轻薄地画面。

    更让她不清楚的是,那羞耻画面,在她心里,不经意波动起甜美的味道。让她情不自禁傻笑,身体总会像闪过一道电流,滚烫。

    一次次辗转难眠,一次次在梦中惊心,她试图努力抹去脑海中记忆,但却久久不能抛去。

    春夜乍寒,冷风穿过门缝缝隙,吹进寝室内,让寝室内越发冷冽,段梦柔又冷又饿,紧裹着被子,眼角委屈的流出滚烫泪水,低声呜咽哭泣。

    这时,嘎吱一声,外间房门被打开,蜡烛亮光依稀照在寝室内,房门关闭后,门口响起的脚步,似乎正在逼近。

    本就毫无睡意,又有人离奇闯入,段梦柔噌的坐了起来,下意识把手伸入枕下,却想起,眼下自己被囚困在重华宫,枕下根本没有防身匕

    首。

    在她惊愕时,蜡烛亮光全部照进寝室,亮光之后,那个被自己诅咒千百万遍,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恶人,大步而入者。

    段梦柔顿生警觉,但在她未及反应时,恶人已毫无顾忌坐在了塌上,坏笑着上下打量她。

    段梦柔大吃一惊,羞辱之意瞬间袭遍心头,整个人刹那觉得不舒服,急忙扯住被子,紧紧裹在自己身上,龟缩在床角。

    凝着秀美怒叱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林枫不以为然,笑了笑,却让段梦柔觉的危险邪恶,仿佛大灰狼遇见小白兔,直接的对方侵略性目光,在自己身上不断游走,肆无忌惮,没有一丝一毫掩饰。

    “爱妃,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朕要做什么,你说呢?”

    段梦柔花容一愣,不顾身上穿着短衣,不顾从外面吹进来的冷风,朝着已经没有空间的床角挤了挤,努力拉开与林枫之间距离。

    而今,不得不无助的承认,家族的确已把她许配给眼前可恶男子,林枫便是做些无耻之事,她也无法向外人诉说心中疾苦。

    心中又气又恨,却始终不敢再与林枫做对。

    在她心恼,无助时,只见林枫伸出手掌,从秀床滑进被窝中。

    段梦柔一时情急,顾不得许多,忙跳下秀床,却忘记了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小衣,原本被留仙裙掩盖住的窈窕身材,这会是暴-露无遗。

    单薄小衣,掩盖不住玲珑曲线,让人有种血脉贲张的诱人冲动。

    林枫不得不承认,古人成熟太早,段梦柔年纪也就十六七岁,却长成如花似玉,亭亭玉立,曲段精致,着实不容易。

    此时,段梦柔也察觉到林枫目光锁定在自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毫不掩饰眼中满意之色。

    蓦然间清楚,这个好色,邪恶,又毫无礼节的男人,正在肆无忌惮,却又光明正大的欣赏自己。

    一低头,才惊愕察觉自己衣衫不整,春光乍泄,心中一股浓浓羞意升起,半刻中,她已面红耳赤,羞意尽显于色。

    顾不得心中怒火,急忙伸手拿来放在屏风上的棉袄,心中惊慌失措,手忙脚乱,肢体不协调的套在身上,把自己像粽子似地包裹的严严实实。

    欣赏着段二小姐难的浮现的娇羞之态,林枫心中直呼太爽。

    段梦柔掩住玲珑身体后,怒从心起,羞红的俏面上火辣辣滚烫,朝林枫怒叱道:“林枫,夜已深,男女有别,共处一室有伤风化,难道你不懂吗?”

    “呵呵,男女有别,有伤风化?二小姐,你没有搞清楚当前情况吧,段家已把你许配给朕,你便是朕的女人了,别说共处一室了,就算同床共枕,别人也不敢多言。”林枫手臂撑在软塌上,仰头满脸坏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段二小姐。

    段梦柔又羞又急,林枫无耻,却每句没有说错,揪心,愤怒,娇颜一冷,嗔怒道:“林枫,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都被你关押在这幽冷的宫中了,你还不放过我么,就算报复,也该够了吧?”

    见美人面生愤怒,林枫心中不忍,却仍一脸的坏笑,手掌轻轻拍在软塌上,语气柔和许多道:“过来,坐下。”

    段梦柔闻声色变,似乎意识到林枫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情,心中怒火像火山喷发,贝齿摩擦的嘎吱作响。

    这轻佻举动和言语,对她而言无不是莫大侮辱,也不晓的家族为何同意两家联姻,把她下嫁给林枫这般恶人。

    “林枫,我段梦柔尽管被家族下嫁给你,成为你的皇妃,可我不是你的奴才,下人,你这般欺凌,作践于我,是何居心?”段梦柔涨红着脸,怒声质问。

    林枫笑呵呵,依然拍着秀床,和声道:“你也晓得自己是朕的皇妃啊,便乖乖过来,朕心情若佳,纳你为妾,心情不好,贬你为奴婢又有何妨。”

    命运再难改变,自己仿佛提线木偶,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段梦柔干脆不再说话,委屈的眼泪从眸子中滴滴滚落,那还有一丝先前飞扬跋扈的样子。

    林枫见她伤心欲绝,也不好意思在戏弄对方了,面色平平的道:“过来吧,朕又不会吃了你。”

    段二小姐不过十六七岁,前世,还正处于无忧无虑的年纪,连日来被自己惩罚,林枫也莫名的于心不忍,那一世,他在丛林中杀敌,在沙漠中殊死搏命,不就为保护千万百姓,守卫和平么,今日,这般对待一个女孩,又算什么事情。

第92章段梦柔下

    可惜,林枫邪恶的笑容,让心惊胆战的段梦柔,心中越发惊慌,俨然误会了林枫好意,绝望之下,竭斯底里的咆哮道:“林枫,你听着,我段梦柔清清白白,绝不让你这粗鄙好色之徒玷污,你要得到我,除非我死!”

    林枫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忍不住叹息道:“唉,不懂得顺从的女入,可不是好女入。”

    言毕,没有再理会段梦柔,变戏法似地,从提进来的食盒中,拿出一块熟肉,大口大口吃了下来,还不时发出吱吱声。

    段梦柔正欲反驳时,空气中,一股浓香四溢味道,扑鼻而来,体虚无力的她,目光快速转移在林枫身上。

    连日来的饥饿,如磨刀石一样,把她自以为坚强的信念,一点点消磨殆尽。

    望着林枫大快朵颐的样子,口中情不自禁咽下唾液,神情激动,仿佛饿了一个冬天的孤狼,看到美味的山羊一样,眸中泛着精光。

    “二小姐无动于衷,看来还是不饿啊。”撕咬着鲜美的牛肉,林枫大口咀嚼着。

    此时,外面宫女进来,在寝室内放了火炉,案台上也放了火炉,寝室内暖和许多,宫女在案台上摆满美味佳肴,小肥羊肉,薄如丝绸的鹿肉,鲜美的鱼片等等。

    段梦柔那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旁边食盒里中放的美味佳肴,令她咽了口口水,目光哀求的看向林枫。

    吃下手中熟肉,林枫拿过被子,步步逼向段梦柔,也不顾她挣扎,拽住她,被子裹住佳人瑟瑟发抖身躯,抱着她,放在案台前软塌上,道:“初春,北方天气尚冷,吃些东西暖暖身子吧。”

    “你----你不欺负我。”火锅沸腾弥漫出味道,旁边鲜美的牛羊肉,让段梦柔腹中咕咕作响,不知暗暗吞下多少口水,经受不住美食诱惑,目光谨慎的望向林枫问道。

    “若欺负你,二小姐,还能保持完璧之身吗,你还小,过几年再说吧。”林枫边向锅内下菜,便把一杯温水寄给段二小姐,道:“先喝杯

    温水,润润口。”

    瞧林枫没有恶意,段二小姐接过水杯,双手攥着水杯,边喝目光边留意林枫举动。

    这个无情冷酷的男入,前一刻,还狠心的饿自己,转眼之间,残冷之外,竞是添了几分温柔,对自己竞这般体贴。

    林枫的这份关怀,让段梦柔心中恨意大减,或许饥饿导致,对林枫的怒意,不禁也消散了不少。

    似乎察觉段梦柔心意,林枫笑道:“前几日之事,你不该调戏琳琅,更不该私自带兵,准备杀我,我呢,也不该调戏你,女孩子嘛,清

    白名誉比什么都重要,今日,咱们一笑泯恩仇吧,若你羞于叫我声相公,叫声皇帝哥哥,或枫哥哥也行哦。”

    “哼!”一声轻哼,段二小姐,甩过螓首,不搭理林枫,似乎没有原谅她。

    林枫暗笑,专心的捣腾食物,不久,哧溜一声,接着轻叹道:“爽啊,真乃美味佳肴,可惜某人无福享受了。”

    此刻,林枫跪坐案几前,自顾自的在沸腾的锅内,夹着煮熟的肉片,放进香料中沾了沾,把肉片塞进口中,一副无穷满足样子。

    一案的美味,散发出诱人香气,直让段二小姐残存的意志力快速瓦解,狠狠的瞪了眼林枫,也不顾及,端起碗筷,学着林枫样子,从锅

    里捞起肉片塞进口中。

    “哇,烫,烫死了!”吃的太急,或许口中塞得食物太多,段梦柔食物刚塞进口中,又快速吐出来,伸出香舌,呼哧呼哧喘着气,别提心中有多么委屈了。

    林枫放下碗筷,寄上水杯,手轻拍在她背上,为她舒缓着气息。当段二小姐察觉那张宽厚手掌,拍在她背上时,一瞬间本能的要反抗挣脱。

    但下一秒钟,林枫温和干净的眼神,让他迟疑了,泛起美眸,白了下林枫,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微微红着脸,低头埋头喝水。

    “唉,真是个笨丫头,吃饭也要人照顾。”段二小姐气息均匀后,林枫夹起锅里的肉片,放进她香料碗中,道:“饿吗?”

    段梦柔羞涩,不敢正视林枫的目光,默默的点了点头。

    “想吃?”

    她咬了咬嘴唇,又轻轻点了点头。

    林枫嘴角掠起一抹笑意,笑道:“又没有人和抢,着什么急啊?”

    顿时,段梦柔俏面羞红,红扑扑的羞涩,先是贝齿紧咬着红唇,犹豫了,猛地抬起头,粉拳捶在林枫胸前,哭泣道:“都怪你这坏蛋,从小到大家里全迁就我,人家那受过这般委屈,七八天饥肠辘辘,能不饿吗,你还奚落我,欺负我。”

    “也是,这些天,待在苍岩山大营,到忘记了宫内还有个受了委屈的佳人。”林枫坏笑,把盛好的食物寄给段二小姐,道:“不过呢,往后你二小姐可是朕的女人了,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谁是你的女人,别不要脸了。”快速吃下林枫盛放的食物,段梦柔反驳道。

    把碗放在林枫面前,托着腮帮沉思了半刻,又有些失落的道:“我也晓得,家族已做出决定,怕也是命该如此,可你这家伙也太讨厌了,总欺负我,让人一丁点也喜欢不起来。

    但是呢,我自由惯了,不喜欢过被束缚的生活,若你偶尔让我出宫游玩,兴许我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且不论你怎么看我,先填饱肚子再说。”先前丝丝缕缕的香味,肆无忌惮地弥漫在口中,转眼让段二小姐舌根生津,听林枫这么一说,

    腹中咕咕作响,越发饥饿难耐。

    饥饿如一柄无情利刃,有了林枫搭手,段梦柔吃起来畅快多了,好一阵风卷残云,冲着道:“我不清楚你为何回避我的问题,可我终究只是个女儿家,家族既已把我许配与你,我便不会悔婚了,只盼你往后别老欺负我,让我哭鼻子。”

    这一说,意味着,傲娇的段二小姐,已在向自己屈服了,无论家族安排,或那宿命的羁绊。眼前的段梦柔,以往日截然不同了,懂的顺从,晓得身不由己了。

    “呵呵!”轻轻抚摸着段梦柔秀发,林枫暗叹,再烈的女孩,也有软肋,想来她知晓自身处境了,所以才主动示好吧。

    “皇上,黑旗关传来塞外急报!”正当林枫打算与段梦柔共度晚餐时,外面传来安恒的声音,听语调似乎有些着急。

    林枫闻声起身,却又折了回来,蹲在段梦柔面前,柔声道:“柔儿,朕有急事处理,吃完早些休息吧,明日会有人带你去凌羽殿。”言毕,抱着段二小姐螓首,亲吻在她额头上。

    “流氓,不要脸!”段梦柔粉拳霍霍,却任凭林枫亲吻,直到林枫起身,才碎口嘀咕。

    待门口传来嘎吱的声响,段梦柔是霞飞双颊,一颗芳心砰砰加快了跳动,绯红的羞色,潮水一样漫过香颈,转眼把一张俏面染红。

    偷偷的,羞羞的,扭头望了眼房门,嘀咕道:“坏人,不知羞!”

    走出重华宫,安恒快步走上来,把手中信件寄给林枫,道:“皇上,柳大将军差人送来急报!”

    林枫接过信件拆启,借着重华宫中传出的亮光,快速扫了眼信上内容,神色大变,吩咐道:“马上召集定国侯,柳乘风,赵士德,司徒,

    文季师,计穹,余哲明进宫。”安恒闻言转身即走。

    “对了,立刻派人通知雷杰英,赵鸿儒,张羽,侯铭封连夜入京。”

    才开春不久,没想到塞外草原上,已战火四起,柳玄远传回信件说,年初,匈奴六万骑兵攻击戎族,不想在行军途中,被忽然出现的赵国

    虎贲全歼。

    戎族得到消息,开始在王庭附近,对匈奴展开还击,更莫名其妙是,连在东方草原的东胡人,也趁着匈奴与赵国戎族作战,从北方奇袭

    ,攻击了匈奴右翼部队。

    林枫不明白,匈奴攻击戎族,赵国人不远千里参合什么,便是双方联合,那又关东胡人何事?

    不过,去年夏天,戎族被匈奴霸占了不少草地和水源,双方一战损失惨重,冬末又与燕国一战,更自顾不暇,今日,却敢与匈奴作战,看来果真有些底蕴。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定国侯等人先后抵达暖阁,卸下身上风衣,搭在屏风上,定国侯林枭急声问道:“皇兄,深夜召见我等,不知何事?”

    林枭记忆中,再大的事情,也未见林枫半夜着急大家入宫,今夜,群臣被召见,且全是燕国重臣,他便意识到有大事情发生了。

    “不久前,柳将军自黑旗关传来书信,上面说,现今草原上正发生一场大战,赵国,戎族,东胡,联合打击匈奴。书信传回之前,匈奴

    六万骑兵,在南山附近被赵国虎贲全歼,戎族,东胡,也先后出兵攻击匈奴。”林枫说道。

    “呃!”群臣惊愕,这四国战争,好些年没有发生了,谁知,今年这年味尚未完全褪去,草原上竟战火纷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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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帝王介绍:
特种兵林枫,一次任务中灵魂出窍,莫名其妙地穿越了时空,附身到了一位昏庸无道的皇帝身上,成为了一位拥有见识,有文化,有手段,有能耐的“四有”新皇上。 异世争霸,群雄逐鹿。 烽火四起,江山美人。 皇宫中,美女如云,左拥右抱。 战场上,将星闪耀,惟我独尊。 收名将,抢美人,独霸天下,一统江山。极品帝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帝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帝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