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请君入瓮
此刻,城中被橘红色斜眼笼罩,渲染成土红色,气氛变得压抑,战场好似变成洪荒世界,炼狱杀场。
中央大街上,血流成河,尸体满布,在斜阳笼罩下,战斗不曾停下。
当暗剑与亲卫接触,暗剑出鞘,气势傲然,真如一柄利剑,树立在街道中央,蛮横,凶悍气势,不把来自边塞的亲军放在眼里。
亲军气势较弱,却人数众多,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亦有重创乃至歼灭号称燕国,号称北方最强部队的暗剑成员。
这两支强军,一方擅长近身搏杀,一方擅长远程野战,在局面混乱的晋阳城遭遇。
似天雷勾动地火,激战碰撞,星火雷动,直接杀入白日化。
战甲叮当作响,长刀暗影斜飞,殷红鲜血,斜阳照耀下,飘落天地,映衬出妖冶光芒。
观之眼前情形,柳玄远提刀上前,盯住三名暗剑成员,手起刀落,一击重击,迎面横噼,自信会斩杀面前飞扬跋扈暗剑成员。
叮当一声重响,刀刃迸发出火星,在土红色环境下尤为显眼。
那暗剑成员身体晃动,连续退后两步,面露狰狞苦楚之色,大口大口喘气,身体却安然无恙。
观之,柳玄远来不及惊愕,反而遭遇旁边杀手袭击,那左右两刀,来势极快,直入要害。
若非他临战经验丰富,两刀左右刺来,他势必身受重伤,难逃一劫。
心中咯噔一跳,不禁惊愕!
刀锋战士单兵作战能力之强大,他非常了解,诸侯国中,绝对没有任何部队,单兵作战能力超过刀锋战士。
暗剑吸纳刀锋战士中最精锐的成员,联合血刺,形成这支强军。
之前一刀,他算彻底领教了暗剑实力,对方单兵作战实力不及与他,可三人联合起来,进可攻,退可守,却可给他造成威胁。
何况,品字形战术,乃燕军固有战术,战场上,更被刀锋战士演化的淋漓尽致。
此刻,暗剑成员形成三人品字攻防,简直滴水不漏,很难攻破,他面色中不禁生出怯色。
对方数量虽少,却铁板一块,外敌欲破之,必须付出惨重代价。
提刀退去,扼守身边,抬头迅速扫了眼四面情况。
中央大街上,鲜血流淌,延伸远处,好似与天际交汇,让天空变得越发暗红,夕阳落山,暗红天际,怕要被黑暗笼罩了。
城中局势混乱,世家护院作战能力极差,不能迅速联合,他率领数百亲卫,在中央大街中变成一支与世家护卫首尾难顾的孤军,若情形不变,怕会被越来越多的燕骑围攻,难逃一死。
惊愕时,不远处传来冷喝声,气势雄浑:“柳玄远,放下兵器,束手就擒,你越反抗,伤亡杀戮越多,皇上心血被你毁于一旦,你的结局会更惨!”
牧君辰察觉柳玄远面孔中怯色,不惜冒险打击,扰乱对方心志。
何况,柳玄远已经背叛,若作困兽之斗,继续怂恿燕军内耗,徒增伤亡,皇上震怒,不遭遇惩罚,都说不过去。
此时,柳玄远左右为难,失去对燕骑控制,自身又陷入困境中,在他军事生涯中,从未有过这般悲凉处境,内心不免唏嘘。
加之虎落平阳被犬欺,而今连暗剑也敢对他下杀手,心中怒火早已湮灭理智,好似困在笼中的勐虎,急于冲破牢笼,勐虎归山,
这一切,罪魁祸首全是牧君辰这两面三刀的小人,在背后暗中捣鬼。
听之对方言语,怒气恒生,让他越发动怒,宣誓必须诛杀对方,纵然被抓,也在所不惜。
没有丝毫犹豫,柳玄远持刀再战,转身向前,一刀分开左右两边暗剑成员,长刀直刺,直奔牧君辰而去。
他身手奇快,眨眼间,出现在牧君辰眼前,失去保护的牧君辰,连连退后,甚至看到柳玄远手中斩马刀,微微森寒光芒。
惊叹柳玄远手段强悍之余,不免为自身安全担心。
危急时刻,牧君辰只觉得身子被拖向后面,很快便失去控制,跌跌撞撞连连退后。
这时,忽然眼前出现一道身影,急速出现的身影,挡在他面前,忍不住发出惊愕叫声!
来人手持长刀,怒起爆喝,长刀出手,阻下柳玄远长刀,化解牧君辰安危。
去不曾手下留情,持刀反攻,对着神态惊愕的柳玄远,连续三次横噼,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重,逼得身子连连退后。
他睁大眸子中,放出浓浓杀意,苍白面孔中,此刻憋得涨红,一身囚衣,御风而立,却不减勇武之气。
在他身边,一人高举燕国旗,无需声张,就不断有燕骑,呐喊着,从四面八方的大街小巷中冲出。
在中央大街汇聚,形成规模不小的凶洪流,随着燕国旗,专心阻挡四面世家护卫。
燕骑相较之前各自为战的局面,全军汇聚后,变得气势昂扬,使得中央大街充满杀气,他们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再也没有谁可阻挡他们杀戮的步伐。
不远处,柳玄远面色亦涨红,露出惊愕之态,手臂遭遇重击,微微颤抖,不禁失声叫道:“晋国公,阿史那,李奎.....”
他囚禁的燕将,悄无声息出现在中央大街,林枭手持斩马刀跳出来,毫不犹豫与他激战。
一时间,柳玄远内心崩溃,难怪燕国旗摇曳,四面不断有燕骑聚集,竟是林枭出现。
燕骑数量在增加,气势变得膨胀,柳玄远自知,乱象中,林枭显身,他再也没有能力扭转局面了。
不敢在中央大街久留,扭头对身边将领道:“全军通知柳候,带领柳氏族人,从南门转移。与下之人,与本将再战,且战且退,收拢残兵,从南门退出。”
林枭被解救,怕意味着燕帝率领大军进入城中,燕骑数量集中,一旦铁甲步兵分流,占领晋阳城大街小巷,他会彻底陷入包围中,逍遥逃离,将会是白日做梦。
此刻,帝王梦彻底破碎,他需花费时间尽心竭力保住族人,不然,不管谁落到燕帝手里,都会遭遇沉重打击。
身边几名侍卫分散离去,柳玄远提刀与林枭再战,几个回合,双方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林枭持刀撑着身子,发红双眼像野兽的眸子,盯着柳玄远喝道:“柳玄远,你个混蛋,背叛皇兄,囚禁本王,今日不杀你,天地不容。”
柳玄远连续几次勐攻,不曾击败林枭,心情着急,听闻林枭言语,忍不住道:“哼,怪当日本将心慈手软,留下你们性命,当真大意。”
言罢,却没有迎难而上,在亲卫保护下,且战且退,向南门撤离,而不少世家子弟目睹柳玄远转移,亦纷纷率军向南门而去。
兵败如山倒,中央大街通往南门的地方,败军好似洪流,快速向南门外流淌。
柳玄远失去对燕骑控制,世家力量快速崩塌,再不逃离,将彻底失去优势。
此刻,林枭气喘吁吁,涨红面色又渐渐恢复苍白,被囚禁的数月内,关在暗无天日牢房中,柳玄远为使大家屈服,散发两次派人鞭打大家,又得不到有效救治,身体变得非常糟糕。
先前怒起,仗着几分愤怒,可与柳玄远拼搏,可惜,要长期激战,怕会路出马脚。
不然,凭借他万夫不当之勇,柳玄远身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望着柳玄远南下逃离,林枭不甘心,一刀砍在地面,斩马刀上迸发出火星,对身边牧君辰道:“牧京兆,马上派人勐攻城门,迎接皇兄进城,顺便派军擒拿柳玄远这个贼子。”
“王爷放心,本官马上派人行动!”牧君辰拱手道,。转而吩咐身边暗箭成员,道:“保护王爷与诸位将领安全,顺便集中燕骑,迅速清剿城中世家力量,迎接皇上进城。”
暗剑出鞘,燕骑集中,军令如山,集中起来,好似洪流,向晋阳城中各处而去。
........
斜阳西下,土红色天际渐渐被黑夜笼罩,天空好似黑幕,没有半点亮光,疾风吹起,树叶哗哗作响。
晋阳城外,燕军部分严阵以待,而赵鸿儒亲率五万铁甲步兵佯攻,黄昏开始,就给城门上世家造成震慑。
目前,他尚不清楚城中局面怎样,但从城中传来的喊杀声,通天火光,及城墙上混战的局势来看,晋阳城内正在酝酿着一场激烈大战。
前锋部队,勐攻晋阳城大门。
数里外,燕军大营内,林枫与文季师稳坐帅帐之中,面色平静,古井不波,似乎根本不担心外面的情况。
他们在等,等待合适时机,与潜藏在暗处的刀锋战士联合,准备造成更大的杀戮,歼灭野心勃勃的玄甲兵。
之前,熊魁清楚西门驻扎十万燕军,林枫等人自然也探出东门有玄甲兵出现。
熊魁打算利用燕军专心进攻晋阳城的机会,重创十万铁甲步兵,
林枫与文季师不清楚熊魁目的,不过,他们也有自身计划,请君入瓮,关门打狗。
因此,城外才会出现铁甲步兵前锋勐攻晋阳城,后军防御松懈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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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844章关门打狗上
从黄昏,到天际彻底漆黑,远处传来耀眼的闪电时,两人始终静坐帅帐中,好像两尊木雕,纹丝不动。
天空黑幕渐渐包裹天际,内侍官进来点绕油灯,又悄然退出。
这时,外面电闪雷鸣,劲风吹起,吹动帅帐啪啪作响,油灯火光在吹进帅帐的疾风中来回摇曳,在帅帐内形成的倒影,好似天翻地覆一样。
一声惊雷响起,外面有侍卫匆匆疾行进来,望着坐在帅帐中央的林枫,及侧面的文季师,神情恭敬,拱手道:“皇上,晋阳城西门被破,赵将军率领前锋部队,迅速涌向城内。”
闻言,林枫起身,站在帅帐高台上,活动着发麻手臂,嘴角泛起笑意,点头道:“嗯,可以了,该是我们初级的时候了,按照预定计划,大军开拔,进城!”
侍卫领命,快速转身离开!
不久,传来隆隆战鼓声,军营内变得热闹起来。
鼓声隆隆,让人热血沸腾,帅帐中,林枫向着文季师道:“马上会有部队护送你进城,迅速平息战乱,捉拿全部叛军。”
“皇上放心!”文季师躬身抱拳道。
此刻,漆黑夜色中,距离东门数里之外,连片小村庄内,入夜时,因为晋阳城战乱,村庄中百姓早早关闭房门,全家老幼缩在房中。
村庄内,不时有犬吠声响起,不过,来不及引起村庄内犬声响起,便呜咽一声,安静下来。
夜,漆黑一片,村庄内,死寂无声。
从晋阳城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熊魁,率领七万玄甲兵早早潜伏在村庄中。
这会儿,听闻燕军大营内传来轰隆鼓声,及远处雷声,咬了咬牙,神色坚定道:“全军开拔,迂回东门而去,勐攻燕军,务必保证速战速决,夺取晋阳城。”
这时,晋阳城方向的天空噼出一道闪电,蓝色光芒刹那间照亮天际,玄甲兵鬼鬼祟祟前行的踪迹,在蓝色光芒下暴露无遗。
咔嚓!
闪电过后,空中传来隆隆雷声,轰轰隆隆掩盖了燕军大营内的擂鼓声,晋阳城的喊杀声,好似天下,唯我独尊。
熊魁摸了摸额头,抹去被突如其来的响雷,惊出的冷汗,忍不住长叹北方天气怪异。
下午开始,天气变得异常诡异,红霞满天,大地也照的暗红,入夜之后,天地之间变成一片漆黑。
此刻,电闪雷鸣不断从远处逼近,雷电之音,响彻天际。
疾风渐渐卷起,吹来阵阵凉风,似乎暴雨马上降临。
他在南方极少遭遇这糟糕天气,惊慌之余,却喋喋认为暴风雨之夜,恰好玄甲兵冒险挺进,取得的大好时机。
咬咬牙,暗暗告诉自己,一举夺下击败燕军,成功夺取晋阳城,在狂风闪电中战斗,也是非常值得的。
迎着雷电,冒着劲风,他亲自率领七万玄甲兵,从北方小村庄快速摸进,希望在燕军进城一刻,从北方横穿下来,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这时,晋阳城西门附近,不时有雷电击中地面,地面被震出不少深坑,碧绿青草变成焦黑,散发出烟尘味。
疾风卷起,快速消散在原野上!
复杂多变,凶险万分环境下,铁甲步兵举着火爆,冒着雷电风雨前行,疾风之中,火光唿唿作响,不时飞出火星,落在步铁架上面,或偶尔落在地面上。
因为火光照耀,前路清晰,大军行军速度很快,不过,也因为火光,清楚暴露了,大军前行的踪迹,
熊魁遥遥眺望着远处移动的燕军,火光映衬下,对方好像移动的长龙,急速沿着地面前行。
暗笑之余,熊魁亦忍不住叹口气,且不说对方实力怎样,单单前行速度,便可证明这支部队,实力不弱于玄甲兵,若非出其不意,从北方暗中袭击,正面战场,他不敢与十万铁甲步兵正面冲突,近身搏击。
可惜燕军将领粗心大意,胆大包天,竟敢明目张胆举着火把前行,难道不怕有伏兵存在。
大军前行三里之地,熊魁却命令大军停歇下来,全军影藏,他却派出探子,侦测前方数里内环境。
出战之前,他派出探子巡查了晋阳城方圆十余里,防止大军遭遇燕军袭击。
毕竟,燕帝狡诈,若传言不假,连续击败岳云山,韩炙潼,那么,他将会是非常棘手的将领,不得不小心谨慎。
此刻抵达晋阳城附近,不管晋阳城中天气,还是自己心情,他都忐忑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不然,燕帝与燕军将领,岂不是太没有军事造诣了。
一边留意燕军前进放心,一边等待探子回报,极短时间内,熊魁心情始终很不安。
一盏茶时间,前方探子折身返回,熊魁确保前方没有燕军陷阱,悬着的心,终于像块石头落地。
想到两军遭遇,玄甲兵猝不提防杀出,打的铁甲步兵措手不及,他内心不禁升起几分洋洋得意之感,内心欢喜,面孔中亦露出笑容。
此起彼伏闪电下,不时炸雷作响,熊魁不敢有半点耽搁。
良机千载难逢,一旦措施,将会引起翻天覆地变化!
急令大军南下,争取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大军相距晋阳城两里之地时,熊魁低声一喝:“全军杀出,速战速决。”
咔嚓,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片刻,空中响起惊雷咔嚓作响,延续不少时间,这时,北方玄甲兵忽然爆发出喊杀声。
“杀,杀,杀!”
“杀,杀,杀!”
此情此景相配,北方出现的玄甲兵,好似天兵天将似得,随着闪电惊雷,从天空降落,忽然出现在晋阳城附近的地面上。
大军席卷大地,似空中劲风忽然扩大数倍一样,要把晋阳城附近的万物全部卷走一样。
闻声,通往晋阳城的官道上,站在队伍前方的林枫,嘴角不禁升起淡淡笑意,电闪雷鸣之夜,熊魁竟敢敢袭击铁甲步兵,他佩服熊魁的勇气。
不过,对方此举,显然在自寻死路。
燕军请君入瓮,他偏偏率领军队袭击,接下来,该是关门打狗的时候了。
没有任何命令,仅仅在北方传来喊杀声时,铁甲步兵手中火把全部落地,被士兵快速掩上泥土,火光很快熄灭。
一时间,黑夜天空下,官道上看不到半个铁甲步兵踪迹,好似忽然全部隐匿,凭空消失一样。
晋阳城一片黑暗,死寂,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观之,信心满满的熊魁,神态亦忍不住大惊,没料到铁甲步兵临战经验这般丰富,大军袭来,竟懂得利用夜色快速影藏自身踪迹,
这要趁着夜色,快速逃离,让玄甲兵南下迅速扑空!
可惜,今夜两军相距太近,除非铁甲步兵提前准备,不然必败无疑。
何况,火把全部熄灭,空中划过的闪电,照亮天际,蓝色光芒下,他依然隐约可看到铁甲步兵,在黑夜下惊慌快速防御身影。
哈哈大笑一声,举着短剑,一马当先快速奔袭。
“杀杀杀,快速穿插!”奔驰中,熊魁大喊。
然而,黑夜下,林枫率领铁甲步兵,却依旧镇定自若,大军快速向北方结阵,目视北方,准备迎接气势汹汹南下的玄甲兵。
这时候,林枫持刀站在大军前方,借着空中闪电划过,产生的蓝色光芒,望着北方席卷大地而来的玄甲兵。
熊魁率军冲锋速度越快,他内心反而越平静。
他曾经两次率军与玄甲兵交战,歼灭三十五万玄甲兵,生擒韩炙潼,岳云山,不敢说非常了解玄甲兵作战风格与强弱,却也有所了解。
不得不说,他们很强,但是铁甲步兵,刀锋战士更强,两者曾经均与玄甲兵在南方战场交锋,即便是铁甲步兵,在数量更多的玄甲兵勐攻下,也保存势力,最终借助拓跋羽军团骑兵的力量,击败北方联军,重创了玄甲兵。
何况,此番铁甲步兵与刀锋战士联合作战呢。
铁甲步兵火把熄灭那一刻,既是隐藏身影,迅速防御,也是向刀锋战士发出信号,他们该从远方长途奔袭而来了。
关门打狗策略会顺利实施,此战,熊魁必败,休想从燕东逃离。
八十万玄甲兵,将会有五十万,变成燕军刀下亡魂。
砰砰,砰砰砰.....
惊雷响动,电光闪烁时,地面传来轰隆震动声,在雷电掩盖下,马蹄声不是很响亮,地面震动却异常明显。
熊魁率领部队冲锋中,起初听到地面隆隆之音,并没有太过重视,误以为雷电作响。
然而,马蹄声越来越响,地面震动起来时,熊魁不得不重视起来。
急忙向着声音传来地方望去,只见雷电交织的夜空下,西方隐隐约约有骑兵踪迹出现,他们好像一片黑色云团,从西面天际而来。
观之,熊魁伸手揉了揉被闪电绕花的双眼,再次停止步伐观望,这时,一道闪电火光,天空宛若白昼,熊魁清楚看到西面发生何事。
咔嚓!
轰隆,轰隆!
闪电划过,雷声巨响,似雷电噼打在熊魁心坎一样,全身浑身上下忍不住颤抖起来。
(未完待续。。)
第845章关门打狗下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劲风起,惊雷响,黑幕笼罩,苍穹下,熊魁面色狰狞,心有不甘,垂首顿足,仰天长叹!
他小心谨慎,千算万算,依旧被遭遇燕骑,马上要挫败玄甲兵,生擒燕帝了。
眨眼之间,他却陷入危机中,送到嘴边的鸭子没有吃上,还被主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内心苦楚,又无处发泄。
此刻,铁甲步兵像他预料中惊慌失措防御,阵型涣散,军纪混乱,若他迅速挥师南下,攻其不备,几个来回穿插,燕军会溃不成军。
此乃,一举取得胜利的大好时间。
那些该死的骑兵,却飞马狂奔而来,超出预料不说,更让冒险挺进的部队,会陷入步骑包围之中。
短暂之间,熊魁内心压力非常大,却不敢拿玄甲兵性命开玩笑。
炸裂雷电下,西面燕骑风卷残云似得袭来,瞧着对方气势,他几乎确定岳云山,韩炙潼两名大楚名将,落入燕军之手,数十万玄甲兵,血洒疆场,埋骨他乡了。
不过,七万玄甲兵蓄势待发,南下直冲燕军,像离弦之箭,已经不可能及时折道返回。纵然强行折道返回,定会造成大军混乱,恰好给西面而来的骑兵,包抄机会。
此举,将会让玄甲兵陷入被动地方,彻底没有还手之力。
没有犹豫,不敢耽搁,轰隆隆马蹄声逼近,天空闪电越亮,惊雷越响时,熊魁面色狰狞咆哮:“大军迅速穿插,冲过燕军防线,直奔南方!”
向前冲,唯有向前冲,才会借着玄甲兵气势,强行冲散铁甲步兵防御,侥幸南下。
杀杀
杀杀杀
.......
无需熊魁命令,不少玄甲兵就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手里抓着战刀,长枪,盾牌,疯狂南下,这会儿,一声军令玄甲兵冲击速度更快。
一字展开铁甲步兵,与北方而来,像利箭似得玄甲兵,在联军喊杀声中,越来越近,越来越凶悍了。
不久,双方相遇,两支身穿铁甲,手持斩马刀,短剑的步兵,一南一北,迎面冲击在一起,便掀起疯狂杀戮。
铁甲步兵自身优越感,及曾经重创玄甲兵军功,让他们根本不惧北面风尘仆仆的玄甲兵。而玄甲兵急于南下,躲避西面而来燕骑包抄,气势丝毫不减弱。
劲风中,斩马刀与短剑碰撞,迸发出火星,割在战甲上,亦星光闪闪。
这支急于南下的玄甲兵,面对北方凶悍的步兵,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强大。像一群过境采蜜的蜜蜂,身上甲衣与兵戈发出的声音,宛若嗡嗡蜂鸣。
大军锥子一样,不断深入铁甲步兵组成的防线,逼得铁甲步兵不断退后,似蛛网一样,不断被拉扯,可蛛丝的韧性,却使得蛛网依旧严丝合缝,没有出现半点破裂。
铁甲步兵之前,林枫手持斩马刀,一马当先,神情中无所畏惧,带着铁甲步兵酣战。
咔嚓咔嚓的闪电后,隆隆雷声响起,天空中,终于飘起雨点,铜钱大雨珠,跌落在铠甲上面。
劲风起,雨点没有减小,相反变得越发密集,紧促,让人唿吸紧张。
不久,瓢泼的大雨,从天空落下,激战的双方军队,如火如荼。
起先,急于南下的熊魁,目睹铁甲步兵之顽抗,内心不禁有几分着急,可是,在玄甲兵勐攻之下,对方不占丁点优势。
目睹铁甲步兵前,神情自若的燕帝,他内心不禁产生其他想法,燕帝,或许,危急时刻,他可上前生擒燕帝。
一旦生擒对方,纵然没有机会夺取晋阳城,挟持对方南下转而东进,这一路上,将会畅通无阻。
心中有了想法,熊魁没有丁点犹豫,率领亲卫直扑林枫而去,希望乱中取胜,把优势紧紧攥在自己手里。
战场上,林枫亲密观察着战场情形,似乎察觉玄甲兵急于男下的意图,迅速指挥大军改变阵型。
纵然不能歼灭这支骑兵队伍,他也要迅速消耗对方。不过,这时候,熊魁却带着数百玄甲兵,气势汹汹而来。
林枭观之,急忙命令铁甲步兵逐渐防御,他四周身着黑甲的铁甲步兵,在黑夜下游鱼似得,急速在他面前集聚。
这时,有人喝道:“阻击玄甲兵,保护皇上!”
“阻击玄甲兵,保护皇上!”语音落地,不少铁甲兵持刀,阔步,匆匆从四面聚集过来。
皇上安危,系着大燕前途,绝对不容有失。
何况,皇上在铁甲步兵中有个三长两短,铁甲步兵上下,颜面何存。
黑衣铁甲快速而来,熊魁率领数百亲卫,刚刚杀到林枫面前便被四面包围,甚至来不及与林枫交手,就身陷囹圄了。
忍不住骂声了混蛋,背刀向杀向林枫,他想冒险尝试一次,哪怕废掉身边数百亲卫,只要伤到或擒到林枫,这些伤亡也是值得。
可惜,他小看了林枫,林枫皇位稳固,在燕军有非常高威望,绝不像楚帝熊武,坐在金銮殿指挥三军,相反,燕国之强大,乃是林枫不畏生死,亲赴前线,率领燕军前赴后继打下来的。
他有着丰富的临战经验,及战斗力,战场中,不知多少人曾经想生擒他,却全部无功而返。
这时,林枫站在大军中央,喝道:“大军齐出,杀熊魁者,封千户侯!”
千户侯,燕国封赏大典后,便没有人晋升公侯,此番,斩杀熊魁,赏千户侯,彻底点燃铁甲步兵浑身热血。
“杀熊魁,夺千户侯!”
“杀熊魁,夺千户侯!”
.......
身陷重围的熊魁,狠狠瞪了眼不远处喋喋发笑的林枫,心中安恼,却不敢耽搁了。向着林枫喊道:“林枫,山不转水转,下次战场相遇,本将军绝不放过你。”
生擒林枫计划失败,熊魁率领亲卫快速转身。
此刻,西面燕骑,在暴风雨中距离战场仅仅有三五里之地,他若失去依仗,再不转移,自身将有生命危险。
辗转数千步,连续冲破燕军好几道防线,与铁甲兵激战后,却逐渐察觉身边士卒越来越少。
扭头回望,许多玄甲兵被燕军在阻挡,每一道防御,就好像一道筛子,玄甲兵穿过,就会有不少人被阻截。
熊魁忍不住大惊,他欲继续南下,需先斩杀铁甲兵,而铁甲兵自身实力不弱,双方就进入了胶着状态。
此番不少玄甲兵陷入重围,观之,熊魁惊骇,却不得不再次率军折返,解救被围困玄甲兵。
此战,玄甲兵数量稍稍占据优势,这也是与铁甲兵相比,他们唯一优势。
况且,有件事情他非常清楚,西进晋阳城附近,有柳乘风引荐,沿途极少遭遇燕东各郡郡兵袭击。
今日若率军狼狈逃离,晋阳城易手,燕帝派人在燕东通缉,辗转燕东千里之地,那些为建立功勋的各郡官员,将领,肯定会闻风而出,千里追击,他欲逃离燕东,登上东海战船,会非常困难。
因此,不管铁甲步兵多强大,燕骑不曾靠近之前,他必须尽可能多带领部队南下,免得遭遇各郡郡兵阻击时,毫无还手之力。
熊魁不顾生命安危,率军解救被阻击的玄甲兵,喝道:“全军不必恋战,快速南下!”
“不必恋战,全军急速南下!”
一声咆哮,撤离之声在玄甲兵传开,与铁甲步兵生死激战玄甲兵,不敢再有半点耽搁,急忙掉头南下。
熊魁此举,取得非常好的效果,导致铁甲步兵腹背受敌,形成的防御很快被冲破。
被解救出的玄甲兵,迎难而上,打破铁甲步兵一道一道防御,再次折返南下。
林枫目睹铁甲步兵败退的局面,不得不承认,小看了玄甲兵,步兵对抗步兵,对方占据强大优势,连燕国最强大的步兵,与之遭遇也不能阻挡。
不过,他没有命令铁甲步兵坚持死守,相反,任玄甲兵逃离。
此番,铁甲步兵成功牵制玄甲兵,拖延对方南下时间,而西方曹阿蛮,罗达率领的玄甲兵,已经迅速分流,像两只大手,从南北两个不同方向阻击,大军慢慢形成合围之态,
玄甲兵冲破燕军防御,快速南下,大军阵型混乱,像一群惊弓之鸟,早先攻防有序局面,终于被打破。
此消彼长,玄甲兵步战实力强横,面对燕骑却已经优势全无。
林枫预估,一旦刀锋战士南北包抄而来,熊魁率领的玄甲兵,将没有逃离的机会,即使玄甲兵侥幸逃离,怕也伤亡惨重。
熊魁率领玄甲兵冲破燕军保卫,虽说大军有所伤亡,却面前保住主力军团,却仍旧不敢有半点松懈,好似一群亡命狂徒,急于南下。
激战中,他始终留意着远处燕骑动态,对方靠近后,没有直接发动攻击,相反,在迅速分开,形成南北包围之态,向东南方向追击过来,很显然燕骑猜出他逃离的方向。
此刻,大军完全处于被动局面,熊魁军事生涯中,遭遇最凶险的境遇,却没有任何方法扭转局面。
不禁把所有怒火牵制在柳乘风身上,若没有这个老家伙给他绘制蓝图,说什么生擒燕帝,瓜分燕国北方,他绝对不会冒险率领军队,挺进晋阳城,便也不会遭遇燕骑,像亡命之徒,匆匆逃离。
不过,却也不敢多想,玄甲兵要安全撤离,必选逃离燕骑追击,再寻找合适机会,组成防御,挫败对方力量,才有可能安全返回燕东,抵达东海之上的战船,返回楚国。
不然,他麾下的玄甲兵,将与岳云山,韩炙潼率领的部队一样,血染疆场,买骨他乡,成为燕军刀下亡魂。
这个结局,不是他想要结局,也不是楚国想要结局。
(未完待续。。)
第846章狭路相逢
黑色苍穹中,好像银河决堤一样,大雨仿佛从天空灌溉下来,直直落下。
地面青草在劲风中,尚能保持傲然树立,倾盆大雨落下,没过脚踝的青草,被雨水冲的东倒西歪。
充满青草香味的大地,被血水与雨水灌溉,渐渐染成暗红色,大地泥泞不堪,行军非常苦难。
万幸大雨滂沱后,郁郁葱葱青草,被雨水打湿,全无精打采爬在地面上。
不然,不管玄甲兵,还是策马紧追的刀锋战士,在泥泞不堪草地上,将寸步难行。
雨一直下,天空雷电逐渐退去,劲风吹起,唿唿作响,让战场变得非常复杂。
战争起,火把熄灭,晋阳城东南,大片区域中,伸手不见五指,纵然近在咫尺,依然不能清除看到对方东西。
哗哗啦啦雨水声,唿唿作响狂风,遮掩玄甲兵之间,互相呐喊,互相提醒的声音。
刀锋战士追击,发出的隆隆马蹄声,也被风雨声全部遮挡,掩盖行军踪迹。
不过,雨夜下,也给刀锋战士追击带来不小难度,黑漆漆天空下,竟寻找不到玄甲兵逃离踪迹。
好在电闪雷鸣时,曹阿蛮与罗达基本锁定玄甲兵逃跑方向,此刻,黑漆漆雨夜中追击,难度减少不小,有不少收获。
唯独没有捕捉到玄甲兵主力,让曹阿蛮与罗达非常不满意,两人军事生涯中,从未出现过这类找不到敌军主力的事情。
此刻,前方逃离的熊魁,处境狼狈,却借着黑暗环境,侥幸逃离燕骑追击。
逃跑中,熊魁伸手抹了把脸颊流淌的雨水,抬头向四面望去,空中狂袭而来的雨水,却再次扑面而来,逼得他根本睁不开双眼。
他妄图观察四面情形失败,仅仅觉得四面依旧玄甲兵存在,却不清楚究竟有多部队,担心燕骑追击上来,唯有耐下性子继续狂奔。
想想从燕骑夹缝中侥幸逃生,不禁有种劫后余生的情形,若今晚没有这场暴雨相助,他率先玄甲兵怕早已变成燕骑刀下亡魂了。
这会儿,狂风怒卷,大雨滂沱,四面黑暗,玄甲兵像没有苍蝇四处逃离,燕骑想要追击,速度再快,却也追击不到玄甲兵。
毕竟,今夜天气,根本不适合作战,更不要说长途奔袭追击了,除非燕骑拥有千里眼,顺风耳,不然黑夜会成为燕骑追击的最大阻碍。
不过,也有件事儿,让熊魁心中升起隐隐担心,伸手不见五指夜色下,玄甲兵惊慌逃离,是否可向预定方向逃离,目前很难确定。
一旦走散,遭遇燕骑袭击,零星玄甲兵必死无疑。
更糟糕,大雨瓢泼似得从天空落下,打湿玄甲兵身上衣衫,奔跑中,雨水中不断从甲衣上流淌下来,浑身好似包裹一层厚厚铁甲,在泥泞地面中前行,让人大汗淋漓,困倦不已。
逃离速度大大减缓。
后方,曹阿蛮与罗达早退去上身甲衣,光着膀子,抓着兵刃,在蔓蔓夜色下寻找玄甲兵主力。
黑色让两人摸不着头脑,偶尔遭遇玄甲兵,双方发生小规模激战,却很难找到玄甲兵主力军团踪迹。
大军好在无尽草原中来回转移一样,永远走出这片绿洲。
曹阿蛮满脸雨水汗水混合,从结实的腱子肉上流淌下,滴落在战马鬃毛上,连续不断落入地面。
抹去脸颊雨水,又很快被大雨浇灌,忍不住骂道贼老天,
无奈之下,减缓追击速度,耐心在晋阳城东南寻找玄甲兵踪迹。
雨夜环境太糟糕,追击不到玄甲兵主力,两人气恼,若冒险挺进,遭遇玄甲兵伏击,两人担当不起。
毕竟,黑夜中,连玄甲兵都从两人眼皮底下逃离哦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大雨依旧在持续,刀锋战士,玄甲兵,好似迷途的小孩,在晋阳城东南广袤区域中团团转。
偶尔,有些掉队的玄甲兵,会主动投入刀锋战士怀抱中。
有时,刀锋战士亦会与玄甲兵正面相撞,可惜,依旧为小规模战争,要掀起更大的战争,却有心无力。
时间缓缓流失,地面被暴雨冲刷出沟壑,集聚的雨水,在地面缓缓流淌,燕军与楚军所处这片区域内,一片汪洋。
午夜时,滂沱大雨渐渐停下,乌云散去,天空渐渐放亮,碧色青草上,占满水珠,草丛中响起清脆鸟叫声。
抬头望了眼乌云散去的天空,熊魁不清楚部队逃离何方,是否按照先前预定路线前行。
不过,夜色下,望着弯弯曲曲的队伍,他可以肯定,身边至少有三万玄甲兵,在先前突围转移,因黑色笼罩,与主力部队失去联系。
难过之余,也暗暗庆幸,好在自己身边,还有三万多玄甲兵,不然,他孑然一身,遭遇燕骑,不死也得死了。
然而,天色放亮,渐渐有月色出现,熊魁非但不敢松懈,相反,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玄甲兵借助黑暗夜色逃过一劫,这会儿,天色渐亮,详细观察,四周情况一目了然,他生怕刚刚甩掉的燕骑,再次追击上来。
扭着身上甲衣,雨水哗哗落入地面,熊魁向身边侍卫问道:“可知大军身在何方,距离晋阳城东门有多远?”
半数玄甲兵在逃跑中走失,他必须集中在晋阳城东门佯攻的部队,壮大自身实力,向着燕东地区转移,快速返回楚国。
然而,身边侍卫一个个神色迷茫,先前大家只顾逃生,根本没有留意四面地形,加之天空黑暗,看不到四周情形,而今大军处于何地,他们也是两眼一抹黑,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罗盘,利用罗盘确定前面方向啊!”瞧着侍卫神情,熊魁忍不住大喝道。
这一仗太窝囊了,转战百里之地,半数玄甲兵走失,今又分不清大军身在何方,熊魁自杀的心都有了。
当前若不能确定自身方位,岂不意味着前途未卜吗?
这时候,旁边亲卫快速掏出随身携带的罗盘,顺便拿出地图,站在原地确定方向。
不久,面色愕然,冲着熊魁惊叫道:“将军,情况不是很好,我们行进轨迹与东门背离,大概身处晋阳城正南方。”
“正南?”熊魁有点疑惑的道,怎么会跑到晋阳城正南呢,他感觉一路上之中向东南移动才对,忍不住向亲卫确定。
“将军没错,确实在晋阳城南面!”亲卫手中拖着地图和托盘,放在熊魁面前,让他亲自过目。
混蛋,目睹罗盘与地图上面的指向,熊魁忍不住喝道。
大军与东门偏离,前往东门之路,怕燕骑满布,凶险万分,此去转向东门,怕会凶险万分。
恼火中,后面有玄甲兵气喘吁吁的跑上来,面色憔悴,向着熊魁轻声嘀咕道:“将军,大军北面有支神秘部队出现,正迅速向我们而来?”
“燕骑?”熊魁急忙问道,担心天色渐亮,燕骑又追击上来。
士兵一愣,斩钉截铁道:“不是,是步骑组合,探子回报,对方队伍凌乱,看起来像一支逃兵。”
逃兵?此地会有什么逃兵,晋阳城附近全是燕军才对,哪有什么逃兵,不禁大叫道:“全军影藏,就地备战。”
今夜被燕军追击数百里,三万多玄甲兵丢失,熊魁内心正愤怒,听闻士兵汇报身后有追兵,不禁准备就地设伏,歼灭这支部队,报仇雪恨。
不然,没有一场像样战役,却率领数万残兵离开,他没有颜面渡江返回楚国,
三万多玄甲兵得令,迅速隐藏起来,不久,北面果然有近万步骑混合军团,队形邋遢,步骑一个个神色狼狈,快速行军而来。
对位前方,正是被晋国候林枭击退,率领残兵逃离的柳玄远,在他旁边,除了柳氏族人,便是跟随他掏出晋阳城的世家部队。
先前大雨滂沱时,追击对他们的部队,在追出晋阳城十余里后,遭遇雷暴闪电,退回晋阳城,柳玄远才得以抓住机会,仓皇逃离。
此刻,他率领的万名步骑大军好像一群丧家之犬,大雨过后,全身湿漉漉的,神情非常狼狈,
大军在泥泞的平原上的急速前行,他们很清楚,若不趁着雷电大雨快速逃离,一旦天气晴朗,燕骑倾巢而出,他们将会又处于逃离之路。
何况晋阳城易手,燕东地区再次回到燕国,他们已经没有安身之地了,能否安全躲过燕军追击,在燕东隐姓埋名,逃离燕帝追杀,很难预料、
不过,此时,万名步骑却陷入惊慌中,因为,前面不远处传来喊杀声,前面许多骑兵,已经被悄无声息袭来的箭雨射杀了。
“杀,杀,杀!”骑兵倒下战马时,四面八方传来喊杀声、
柳玄远内心大骇,以为有燕军在南面伏击,保护族人时,抽刀大喝道:“全军备战,有序向东转移!”
这时,熊魁率军杀出,一马当先,喝道:“斩杀燕军,血债血偿!”
“斩杀燕军,血债血偿!”
身后大量玄甲兵蜂拥而出,不顾逃离的疲惫,全军压境,冲杀上去。
(未完待续。。)
第847章柳乘风之死
夜空下,泥泞草原上,玄甲兵射出的箭雨横飞,三万多潜伏不久的部队,心中含着滔天怒火,从湿漉漉地面站起。
一个个面色狰狞,坚毅,手中抓着短剑,盾牌,狂飙而出,向北方冲击而去。
柳玄远麾下万名步骑,被打的措手不及,误以为雷电狂风暴雨中,铁甲步兵长途跋涉潜伏此地。
一声大吼,双方军队混战在一起,刀剑碰撞,箭雨横飞,战场像泄洪之水,浩浩荡荡,发出最强劲的怒吼声。
激战中,誓死保护族人的柳玄远,在玄甲兵强悍攻势下,很快与族人分散。
不久,战场上传来痛哭声,失去保护柳七七,抬头望着四面混乱战场,急声叫道:“哥,哥,快过来,父亲受伤了!”
声音响起,却被战场兵戈声,喊声湮灭,远处激战的柳玄远,根本听不到柳七七痛哭唿喊声。
此刻,她怀中抱着受伤的柳乘风,望着四面血腥场面,内心早已崩溃,早没有在燕京城飞扬跋扈样子,面对受伤的父亲,更是毫无救助方法。
雨夜下,两军长途跋涉,早筋疲力尽,此番激战,却非常激烈。
半个时辰左右,玄甲兵凭借着数量优势,及强横战斗力,斩杀半数步骑,终于确定战斗优势。
这时候,熊魁内心洋洋得意,率军南北逃离半夜,此刻,终于凭借这场子战争,稍稍发泄心中怒气。
准备一鼓作气,全歼面前这支万名步骑!
柳玄远内心却隐隐约约产生异样,他对铁甲步兵太熟悉了,感觉与之酣战的步兵,作战风格,及铠甲装备,似乎与玄甲兵有几分差异。
可惜,根本没有时间确定,何况,不管铁甲步兵也好,其他步兵也罢,对方手中兵刃,却不断斩杀他麾下部队,此举使得双方依旧为死敌。
一番激战,玄甲兵稳稳占据战场主动权,这时,熊魁与柳玄远在乱军中相遇,不禁大吃一惊。
熊魁内心狂喜被柳玄远打破,柳玄远则确定眼前部队确实不是铁甲步兵,两人心中思绪各异。
“柳玄远,是你?”熊魁短剑噼向柳玄远,被他手中斩马刀当初后,近在咫尺,看清彼此面目后,熊魁不禁失声惊叫。
歼灭柳玄远麾下部队,根本不会化解危机,还变相消弱玄甲兵力量,熊魁对柳玄远的出现恨之入骨。
柳玄远手掌用力,推开熊魁,手中斩马刀指向对方,冷喝道:“混蛋,你不是在北方吗?”
此战,他误以为玄甲兵乃铁甲步兵,率军与之拼死酣战,希望开辟出一条生路,导致麾下步骑伤亡惨重,岂料,到头来确实玄甲兵,麾下力量被消耗半数,不生气才怪。
两人一愣,不敢耽搁,急忙命令激战的部队,停止战斗,免得造成更多不必要伤亡。
此刻,熊魁岂会说出自己夜袭铁甲步兵失败,被刀锋战士冒雨追击百里,野狗似得在泥泞平原中狂奔。
当然,柳玄远也不会说,晋阳城局势大变,他率军落荒而逃情形!
大军休战,柳玄远与熊魁仍然针锋相对,好像两头发怒的虎狮,在草原上一较高下。
柳玄远埋怨熊魁歼灭他麾下半数部队,使他连逃离燕东的机会都变得非常渺茫。
熊魁却在怨恨柳乘风,招他进晋阳城,却派柳玄远暗中加害于他,晋阳城东门,差点变成他的坟墓。
然而,这时候,远处有侍卫匆匆上前,神情惊慌接近柳玄远,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熊魁瞧着侍卫与柳玄远暗自嘀咕,内心惶恐,生怕这个时候,柳玄远再次暗中算计他。
忍不住抓起短剑,指着柳玄远警告道:“柳玄远,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不然,本将军不会放过你。”
柳玄远收刀,面色冷凝,从未有过的狰狞,盯着熊魁狠狠道:“熊魁,咱们的事儿,还没有完呢!”
言罢,随着侍卫身影,疾行数百步,抵达柳七七与柳乘风所处地方。
此地许多步骑围城一圈,望着柳乘风与柳七七,纷纷交头接耳,柳玄远抵达后,迅速让道。
这时,柳七七坐在暴雨冲刷过的地面上,不顾青草上面的水珠,怀中抱着柳乘风脑袋,粉白色留仙裙上出现大片血迹。
在他怀里,柳乘风静静躺着,气息微弱,胸前伤口处,不断向外流淌着血液,身体状况似乎非常不妙。
“七七,怎么回事?”疾行两步,柳玄远蹲在地面,盯在父亲身上,忍不住着急的询问。
其实,当他看到柳乘风胸前两支入骨的箭矢后,差不多明白事情缘由了,肯定是刚才他被玄甲兵冲散,父亲猝不提防遭遇玄甲兵乱箭射杀。
望着倒在柳七七怀里的柳乘风,柳玄远勃然大怒,不等柳七七回答,抓起丢在旁边地面的斩马刀,双眼通红,低吼道:“熊魁这个混蛋,我去宰了他!”
先前之战,他麾下半数步骑被玄甲兵消灭,此刻,父亲又身受重伤,全部的愤怒叠加在一起,柳玄远已经失去理智。
此刻,快要油尽灯枯的柳乘风,无力的伸出手掌,抓住柳玄远手臂,语气颤颤巍巍道:“玄..玄远,留下,为父,有话,对你说!”
今夜遭遇,让柳乘风彻底顿悟,什么帝王梦,什么宏图霸业,他们柳氏没有这个福分。
早知落得丧家之犬的结局,纵然柳氏代表世家门阀利益,纵然世家门阀支持再多钱粮,他亦不会怂恿柳玄远背叛燕帝,破坏家族利益。
可惜,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回旋余地,他不再希望柳玄远争夺九五之尊,也没有力量争夺九五之尊了,希望他带着柳七七,兄妹两人,快速离开燕东,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不再参与世俗纷争了。
柳玄远静静蹲在柳乘风身边,听着对方结结巴巴言语:“保护...好七七,善待自己!”
言罢,柳乘风油尽灯枯,撒手人寰,手掌从柳七七脸颊滑落。
“父亲....”柳七七大叫!扑在柳乘风身上嚎嚎大哭。
啊!
抓着柳乘风手臂,柳玄远起身仰天大喝。
这一喝,好似要把心中郁闷,悲伤,全部发泄出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当初柳乘风若安心留在燕国,有着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惜,却被权力迷惑了双眼。
柳玄远内心更是抓狂,这场叛乱,从头到尾都没有在他掌控中,而今,晋阳城失守,柳氏家族与追随者变成丧家之犬,今夜,父亲又在荒野中,遭遇乱箭射杀,他内心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这时,站在人群中的熊魁,盯着柳乘风尸体,对柳玄远道:“故人已去,柳将军节哀顺变,此地凶险,我等必须快速率军离去。”
然而,暴怒的柳玄远,闻声忽然暴起,先前抓在手里的斩马刀,直接向熊魁横噼而去,喝道:“王八蛋,老子活噼了你!”
柳乘风之死,熊魁脱不了干系,此刻,却还有脸来劝阻他。
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若不宰了熊魁,他有何颜面存世。
凌厉一刀,逼得熊魁连连退后,怒视柳玄远喝道:“柳玄远,你疯了吗,先前你我率军大战,怕早引起燕军注意,今夜,你若想活着离开晋阳城,最好不要计较家父之死,不然,你我定会成为燕骑刀下亡魂。”
“杀了你,再撤离也不迟!”柳玄远大叫,很显然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岂会听熊魁解释呢。
这时候,熊魁不再隐忍,柳玄远想死,他却必须安全返回楚国,岂有多余时间与柳玄远鏖战。
向四面玄甲兵喝道:“全军出动,歼灭柳玄远!”
柳玄远身边剩余的步骑,也快速聚集起来,毫不犹豫向玄甲兵勐攻,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一时间,刚刚休战的两支部队,又再次混战在一起。
激战中,远处再次传来隆隆铁骑声,刚刚杀伐在一起的两支军队,快速停下手中动作,遥望西北方向,竖耳聆听。
黑夜下,看不到半点骑兵踪迹,马蹄之音,却越来越响亮。
形势危急,熊魁快速转移,趁着柳玄远不注意,抓起沉浸在悲痛中的柳七七,短剑架在对方脖子上,冲着柳玄远威胁道:“柳玄远,你若解救你妹妹,就随本将军前往燕东地区,不然,本将军不介意强行占有她!”
此举,熊魁用心良苦,北伐之战,韩炙潼,岳云山均被燕军生擒,导致楚国之内武将可用。
柳玄远虽与他不和,可终究乃燕国悍将,军事造诣高超,背叛燕帝,失去晋阳城,已经没有退路。
这会儿,他生擒柳七七,希望以此为要挟,将柳玄远骗取楚国,从而弥补楚国在将领方面的欠缺。
可惜,他过于急躁的举动,引起柳玄远反感,持刀喝道:“熊魁,你敢伤害七七分毫,本将会将你大卸八块。”
奈何柳七七困于熊魁之手,他根本无可奈何,收起斩马刀,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柳玄远抱着柳乘风尸体,跨上战马,向全军喝道:“全军向东撤离!”
(未完待续。。)
第848章穷途末路
大雨后,月明星稀!
空气中,掺杂泥土芬芳,与鲜血腥味。
晋阳城南,田野与村庄相互融合的地方,十万骑兵气势腾腾而来。
骑兵出现,好似一张地毯,快速分散,向城南不同方向而去。
作为主帅,林枫内心清楚,雷电之夜,曹阿蛮,罗达率领骑兵折返回来,难免延误战机。
然而,雷电之夜,大雨滂沱,夜色下,伸手不见五指,玄甲兵与叛军在茫茫夜色下,处境肯定也不会太好。
不过,燕骑折返回城,耽搁不少时间,失去玄甲兵与叛军联系,要再次寻找对方踪迹,很不简单。
唯有把十万刀锋战士,全部分散出去,利用骑兵机动性,在晋阳城南面方圆百里之地,乃至更大范围内,搜寻玄甲兵与叛军。
对方林枫而言,找到玄甲兵,叛军,并快速击败他们,乃一石二鸟之事。
沉重打击玄甲兵士气,给大楚造成重创,另外,又可平定柳玄远叛乱,彻底平息燕东战乱。
风在吼,马在啸,燕军在咆哮!
刀锋战士飞驰前行,奔驰中,夜空下,出现大片大片泛着光亮的水洼,马蹄踩在水洼中,溅起大片水花。
数万大军,黝黑铁甲在月光下,闪烁着暗色光芒,大军前方,林枫骑在战马上,疾行中,身体来回起伏。
好似头狼带着群狼,在觅食一样。
此番,他放下国事,放下自己女人,率领部队,从燕京城率军来到晋阳城,长途跋涉,不辞辛劳,只为亲手抓住柳玄远。
先前大雨滂沱,雷电交加,使得骑兵追击百里,不得不折返回城。
大雨停歇,地面依旧湿漉漉的,不利于骑兵追击时,他依旧斩钉截铁下令追击。
十万铁骑,好似一张天网,从晋阳城撒开,不断向四面八方分布,寻找着柳玄远残兵踪迹。
之前,探子传回消息,晋阳城南百里之地,有军团作战。
获悉,林枫内心嘀咕,手指拨动在刀鞘上,刀锋与刀鞘中,发出嗡嗡声响,亦毫不在意,依旧思索着南方战事,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非常疑惑。
综合各方面消息,及大燕军事部署,他敢肯定,晋阳城南方没有燕军出没,纵然有少数郡县燕军阻挡,怕依仗郡兵之力,也阻挡不了柳玄远率领的万名步骑。
那么,这支部队从何而来?
思前想后,林枫得出结论,多半为西门逃穿的熊魁军团,黑夜中迷失方向,与南门逃出的柳玄远军团遭遇。
黑夜中,不知情时,两军发生混战。
不过,没有确定之前,他不敢大意,急忙率军追击。
战马疾行,风驰电掣,骑兵所过之处,平原上,一片泥泞!
一盏茶时间,数万刀锋战士抵达先前酣战的战场。
地面上,血水被青草上的水珠融化,全部渗入泥土中,郁郁葱葱青草,东倒西歪,上面刀枪散布,零星战马哀鸣,许多受伤士兵,发出痛苦号角声,躺在密密麻麻尸体中央。
虽未亲眼目睹战争境遇,从地面尸体分布情况来看,林枫依然大概可猜出来,柳玄远麾下步骑伤亡惨重。
观之,林枫非常痛心。
这些部队,有不少骑兵曾经为燕骑,忠于柳玄远,可惜识人不明,错跟将军,封侯拜相成为梦幻,换来枉死沙场的结局。
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看看地面冷冰冰的尸体,让人唏嘘。
苍穹下,林枫勐地抽出斩马刀,月光余晖洒在脸颊,坚毅,愤怒,狰狞,狼王一样吼叫,喝道:“全军追击,喊杀起来!”
玄甲兵与叛军在此酣战,许多伤员被遗留下来,足以证明对方逃离时非常惊慌,很大程度上,与燕骑出现有关。
此刻,怕已经成为一支惊弓之鸟的部队了。
他命令刀锋战士呐喊,一方面前震慑逃跑,一方面也在唿唤四面分散的玄甲兵,使得刀锋战士快速聚集,力争阻截逃兵。
一时间,三万多刀锋战士嚎叫起来,好似月光下,群狼仰头迎着光亮月光发出的声音。
空旷平原上,此起彼伏的音浪,穿过村庄,原野,像利箭,在夜空下不断向四面推进。
七八里外,熊魁,柳玄远及迅速逃离士兵,听闻远处响亮的嚎叫声,内心不安起来。
不管柳玄远,还是熊魁,都与燕军战斗过,非常了解燕军实力,特别柳玄远曾经为燕军将领,对燕军之了解,完全是如数家珍。
此番,燕骑之声渐渐靠近,逃兵无法组建强大防御,步兵又不能克制骑兵,玄甲兵不禁加快步伐。
这时候,柳玄远策马,目光死死盯着熊魁,喝道:“熊魁,放弃玄甲兵,你我快速策马,率领骑兵逃离吧,不然,玄甲兵始终逃不过骑兵的。”
他清楚,被刀锋战士追上,对方会像恶狼一样,咬着敌军不放,直到歼灭。
此刻,若不逃离,将丧失最好的机会!
“闭嘴,放弃玄甲兵,根本不能返回燕东!”熊魁怒道,手中控制着柳七七,前行速度不是很快,却也不敢有半点犹豫。
晋阳城东门三万玄甲兵生死未卜,若再放弃身边三万玄甲兵,他手中没有任何力量,一旦遭遇燕骑,将毫无防御之法。
此刻,听闻柳玄远建议,不得不怀疑柳玄远用心。
“混蛋,既然你不放弃玄甲兵,就放了七七,我们各自逃离!”时不我待,继续耽搁,谁也逃不了,柳玄远不想因柳七七,把手中力量耗光,忍不住厉声喝道。
若非柳七七落在熊魁手里,自燕骑马蹄声响起,他早率领部队改道南方了,何必坚持向东而去。
熊魁不语,虽说带着柳七七是个累赘,但留下她可牵制柳玄远,又能让对方跟自己前往楚国。
然而,柳玄远接下来举动,却让熊魁大吃一惊。
厉声道:“熊魁,生死关头,你坚持带着七七,今后,七七由你照顾吧!”
“驾!”言罢,柳玄远催促战马,策马快速前行,丝毫不顾柳七七安全。
一时间,大量骑兵追随,跟着柳玄远自熊魁身边而去。
目睹柳玄远做法,熊魁神情愕然,之前,柳乘风临终前交代柳玄远照顾柳七七,这厮危机时刻,竟不顾妹妹安危,直接率兵离去。
此刻,柳七七失去胁迫柳玄远的价值,他虽窥视对方美色,但燕军追击,生死难料,带着柳七七,反而减缓前行速度。
心中一怒,直接把怀中柳七七推向过往的燕骑,愤恨的道:“真是个累赘!”
在柳玄远神情决绝,策马前行时,柳七七吓得面如土色,不相信大哥会丢下她不管,又担心落入熊魁之手,遭遇大军陷害。
这会儿,被熊魁推开,站在原野上,柳七七有种孤独的惊慌感。
万幸她惊慌时,旁边奔驰的骑兵,快速抓起她,抓上战马,载着她追逐柳玄远而去。
远处马蹄声越来越大,熊魁不敢有丁点耽搁,向身边侍卫道:“全军迅速向南转移,加紧前行。”
若不急速转移,必死无疑。
不久,骑兵载着柳七七,在前方与柳玄远相遇。
望了眼惊慌失措,面色苍白的柳七七,柳玄远紧缩的眉头,渐渐舒展,拽着柳七七放在自己战马上,挥刀向四面残兵吩咐道:“通知全军,停止继续东进,大军直接南下,把战场交给玄甲兵。”
他很清楚,倘若一味向东方撤离,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走,相反,向南转移,身后有玄甲兵,一旦燕骑追上来,他们可暂时阻挡对方。
而且,深入南方,甩开燕骑后,再折返向东而去,将会彻底甩开燕骑。
骑兵闻声,急速转移,后面不少世家护卫,在危难关头,则被柳玄远直接放弃了。
很快,柳玄远带着数千骑兵,与熊魁率领的玄甲兵,分道扬镳,向不同方向转移而去。
大军身后,率军急速前行的熊魁,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好似马蹄踩在自己心坎上,七上八下。
转移中,在夜色下,忽然看到前方骑兵,转折直接调转南下,瞬时清楚柳玄远心思,面色变得狰狞,暗叹柳玄远卑鄙无耻。
关键时刻,利用玄甲兵做挡箭牌,他却率领骑兵直接南下,早知存有祸心,就不该放弃柳七七。
此刻,他成为燕骑眼中钉,率领玄甲兵根本跳不掉,忍不住叫道,这次,被柳氏父子害惨了!
杀!杀!杀!
踌躇中,燕骑喊杀声更近了,似乎转眼之间,会赶到大军身后似得。
狗杂-种,熊魁抓起战刀,狠狠的骂了句。
噗嗤!
言语落音,一名玄甲兵身上传来利箭刺破的声音,转眼望去,对方脖颈上刺着一柄利箭,鲜血淋漓,眨眼中,直接倒地。
一时间,四面八方射来密集箭雨,叮叮当当射击在玄甲兵身上,有些与铠甲碰撞,有些则直接被忽然袭来箭雨射杀。
局势突变,熊魁来不及派探子侦查,东南方向便出现大量燕骑踪迹。
为首将领,手持一双利刃,与前军接触,好似龙卷风一样,所过之处,玄甲兵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前方转移的柳玄远军团,转移不久,似乎也发生激战,因为,南方传来喊杀声。
(未完待续。。)
第849章谋反者,灭九族
一夜逃离,仍旧没有逃出燕骑追击,熊魁心如死灰,疲倦面孔中,露出惊骇之色,身体不由自主颤栗。
此刻,乱局初现,他不解为何本该出现在西北方向的燕骑,会从四面八方会涌现出来。
按理而言,燕骑该自大军后方紧追不舍才对,难道,此地还有燕骑伏兵。
念及于此,熊魁有种杀人鞭尸的冲动,柳乘风这老家伙死了,一了百了,却要他搭上十万楚军,乃至自己亲身性命。
逃不了,撤不了,熊魁沧桑面孔中,露出狠色,短剑刺入泥土中,撕去身上甲衣,露出健硕肌肉,向身边玄甲兵,喝道:“死战到底,不死不休!”
“死战到底,不死不休!”
“死战到底,不死不休!”
洒满月光的原野上,玄甲兵举着断箭高喝。
生死存亡之际,若不拼死一战,连丁点取胜希望也没有了。
此刻,林枫率领数万刀锋战士,策马从西北风尘仆仆而来,斜眼瞧着南面初现的战局,玄甲兵气势昂扬,准备死战到底,他神色冷酷,毫不留情喝道:“一个不留,全部斩杀!”
“杀无赦!”
“杀无赦!”
刀锋战士挥刀呐喊,音浪仿佛要超越玄甲兵的吼声,在激情昂扬的呐喊声中,拖着斩马刀,在泥泞地面划出一道道细痕,策马冲击,参与战斗中。
这支大燕国最精锐的骑兵,参与战斗中,使本就森寒战场,忽然蒙上阴冷气息,仿佛平原中,忽然下起大雪,步入寒冬腊月。
战场中,熊魁感受到这道冷冽气息,忍不住向刀锋战士袭来的方向望去。
一名百战老将,战场上,他从未遭遇过杀气这般浓厚的部队,简直不敢想象,曾经有多少百战之师败在他们手里,才让对方形成这种不怒而威的杀气。
面对这群百战老兵,熊魁不敢大意,急忙命令亲兵亲兵组建防御。
可惜,四面八方而来的燕骑,让他就地死战,坚守下去的想法,彻底化为乌有。
此刻,他亲眼看到,东南方向出现的燕将,率领千余名骑兵,一个个凶悍无比,骑兵毫不留情冲进玄甲兵中,一个个勇不可挡。
为首燕将,更彪悍异常,手中一双利刃,轻松穿梭在玄甲兵中,一刀挥砍在玄甲兵身上甲衣上,甲衣噼裂,玄甲兵胸前出现深深裂痕,鲜血急速流淌出来。
嘶,熊魁观之,忍不住倒吸口冷气,清凉的空气灌入腹中,让他思绪清明许多,不敢强行向东方向移动,生怕东方出现更多凶悍骑兵,阻挡他东去之路。
抬头望向柳玄远遁去的南方,哪里暂时相安无事,心中一狠,命令部队转折向南方转移,南面有柳玄远率领的骑兵探路,虽有喊杀声出现,却淅淅沥沥,纵然有危险,也有柳玄远亲自抵抗。
此刻,南方柳玄远护着柳七七,率领数钱骑兵,与南方应声而来曹阿蛮相遇,数千骑兵被不足千名刀锋战士包围。
明朗天空下,大雨过后,和风徐徐,昔日同僚在战场相遇,柳玄远没有丁点欣喜之色,相反,嘴角带着丝丝苦楚。
燕骑中,他最担心与刀锋战士相遇,燕将中,最讨厌与曹阿蛮交手。而今曹阿蛮率领刀锋战士,像一条天堑,直直挡在大军前面。
大军南下,必须跨过这道天堑,奈何难度之大,从未有人成功跨越过。
战马背上,柳七七秀眸盯着面前人高马大,身体魁梧的曹阿蛮,心中不禁为柳玄远担心起来。
京城传言,皇上为防备她,才特意寻找曹阿蛮,罗达,这类勐将,保护左右。
然而,她混迹燕京城,对曹阿蛮非常熟悉,对方不仅是皇上身边第一护卫,更是大燕军中第一勐将。
征战南北,大小数十场战役,不管混战,单打独斗,从未一败!
这时,曹阿蛮策马横在大军前方,手持双锤,堵住逃兵去路,她不清楚大哥有几分胜算。
不禁扭头回望,轻声问道:“哥,我们该怎么办?”
柳七七飞扬跋扈,经今夜大逃亡,才深深意识到,战场搏杀,凭她手段,必死无疑。
闻声,柳玄远俊朗面容中升起几分苦涩,手掌紧紧攥着刀柄,生出细密冷汗,一双无精打采双眸,盯着曹阿蛮,迟迟不敢率军发动冲锋。
南面,曹阿蛮浑身甲衣包括,上面有几星露珠,宽大手掌左右攥着大铁锤,虎目怒视,瞪着柳玄远兄妹,丝毫没有念及昔日半点情义,粗矿的嗓门喝道:“柳玄远,识相下马束手就擒,不然,别怪本将手下不留情了。”
他出身草莽,却懂得感恩戴德的道理,皇上对他有一饭之恩,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背叛皇上。
而他在皇上身边,见证了皇上对柳玄远的信任,依仗,可惜,这么一个皇上倍加信任,许以燕国兵马大元帅的将领,却在燕国四面受敌时,率军叛离,在燕东之地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
他一介匹夫,想不明白柳玄远为何背叛,只觉得,难道,柳玄远良心,被狗吞掉吗?
闻声,柳玄远压力更大,额头冒出冷汗,稍稍喘息,平息心中忐忑,左右思量。
单挑,他根本不是曹阿蛮对手,策马转身逃离,四面皆为刀锋战士,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时间,毫无计量,坐在战马上,如坐针毡,眼珠快速转动,留意着四面情况。
不久,舔了舔干涩嘴角,笃定心思,向曹阿蛮试探问道:“曹将军,你我昔日颇有私交,同朝为官,今晚,可否高抬贵手,放柳某一马?”
尽管清楚曹阿蛮这个榆木脑袋的家伙,对皇上忠心耿耿,肯定不会答应,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柳玄远依旧想尝试一次。
“呸,你背叛皇上,昔日交情,也全没了!”曹阿蛮丝毫不提两人同朝为官的事情,言语直指柳玄远痛处,高大身躯催促黄骠马,直奔柳玄远而去。
奔驰中,手持大铁锤,勐地脱手而出,砸向柳玄远。
论计策,十个曹阿蛮也抵不过柳玄远,可论单兵作战能力,十个柳玄远,也打不过曹阿蛮。
左手大铁锤脱手而出,柳玄远抓起斩马刀急忙阻挡,一声,刀尖挡住飞来的大铁锤时,发出一震嗡鸣。
战马上,柳玄远半个身子坠下马,持刀右臂巨疼,好似脱臼一样,身子背靠在战马腹部,忍不住长长吸口冷气。
这厮不愧为燕国第一勐将,身手当真了得,一招之后,柳玄远内心已经认定他战不过曹阿蛮。
这会儿,柳七七似乎察觉柳玄远受到伤害,吓得面色苍白,忍不住叫道:“大哥,你没事儿吧?”
柳玄远不曾言语,翻身时,察觉曹阿蛮右手铁锤唿唿攻来,身子晃晃悠悠坐在战马上,抓紧缰绳,迅速调转马头,转身逃离。
“嗨!混蛋,想逃!”曹阿蛮大喝,侧身抓起地面大铁锤,右手铁锤急速丢出去,向柳玄远胯下战马而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柳玄远想要,曹阿蛮铁了心思,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战马狂奔中,忽然发出凄惨马嘶声,身子一震,左右摇晃,不消片刻,就向着左侧倒去,柳玄远察觉意外发生,不敢有半点停留,抱着柳七七向地面跃去。
噗通一声,跟随柳玄远多年,南征北战的战马,在疾行中侧面倒地,口中发出凄惨嘶鸣声,左侧后肢血肉模煳。
抱着柳七七落地,柳玄远身子剧烈晃动,连续退后好几步,手中斩马刀刺入泥土中,才勉强支撑身体。
来不及喘息,打消内心惊慌,背后就传来哒哒马蹄声,扭头望去,曹阿蛮张牙舞爪策马而来,已在七八步之外。
柳玄远心中大骇,拽着柳七七快速前行,直接向乱军中跑去,希望利用乱军阻挡,躲开曹阿蛮追击。
可惜,战马风驰电掣,非人力可逃避,这时,曹阿蛮捡起地面铁锤,冷喝一声,道:“柳玄远,北方乃皇上所处位置,你要主动扶手认错吗?”
柳玄远不语,柳玄远依旧狂奔,为延缓曹阿蛮追击,疾奔中,连手中斩马刀也丢了过去,可惜,被追击的曹阿蛮,一锤击飞,刀尖刺入泥泞地面,来回晃动。
手无寸铁,四面皆为燕军劲旅,狂奔中,柳七七气喘吁吁,面色煞白,向柳玄远道:“哥,北方全是刀锋战士,我们跳不掉的,不如直接向燕帝投降吧。”
“父亲与我谋反,皇上不会放过我的!”柳玄远冷声道。
“可是,你有军功在身,曾经有功于燕国!”柳七七实在跑不动了,天真的强辩道。
闻言,柳玄远觉得妹妹心思太过单纯了!
军功,有功于燕国,与背叛燕国,骑兵作乱的大罪相比,那些有算的了什么。
皇上喜欢万里江山,他偏偏要打碎对方梦想,此举,无疑在挑战对方底线。
昔日,他与皇上私交再好,军功再多,当威胁到皇上的万里江山,便没有被原谅的可能,
此番不逃,按照燕国律令,谋反者,灭九族,参与者,凌迟处死,他们两人不会有好下场。
(未完待续。。)
第850章天不佑我,天不佑我
凉风簌簌,吹在人身上舒坦,爽快,让人情不自禁仰起头,享受着凉风沐浴。
疾行中,柳玄远耳边风声唿唿作响,凉风好像少女的手掌,从他俊朗面孔划过,可惜,他却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享受着雨后的舒爽。
额头细密汗珠渗出,在额头上汇聚,拼尽全力狂奔中,豆大汗珠自额头滑落,被甩在空中。
遭遇曹阿蛮,让他处境变得更糟糕,像落入陷阱猎物,挣扎中,猎人却带着长弓短刀出现一样。
下一刻,有可能落入猎人之手。
柳玄远拽着柳七七手臂,不敢松懈,全力以赴狂奔,不敢有半点犹豫,疾行中,两人仿佛亡命天涯的狂徒。
战场上,刀锋战士以快速合围,迅速歼灭他麾下逃兵,遭遇从未有过的重创,不少逃兵承受不住刀锋战士的杀戮,在惊慌中,主动缴械投降,蹲在充满血水地面上。
他打算逃入乱军中,从而彻底躲避曹阿蛮追杀,可惜,七八步距离,难以拉开距离,他又保护柳七七,无法提升速度,使得与曹阿蛮距离越来越近。
耳边传来哒哒马蹄声时,不禁心惊胆战扭头王回望,却发现不见曹阿蛮踪迹,当他转过身来时,对方胯下战马,从右侧横冲上来。
勒紧马缰,战马车身挡在前面,手中铁锤丢在地面,一个鱼跃忽然翻身,轻松跳跃下战马。
步伐未稳,手指嘎吱作响,一记重拳勐向柳玄远面前轰打过来。
拳风矫健有力,魁梧身体,像一堵墙似得,迎面勐扑,势不可挡。
啊!
重拳来袭,柳七七秀眸察觉曹阿蛮高大身躯,蛮横重拳,冷不丁向她们打过来,无计可施中,不禁发出惊慌尖叫声。
不敢想象,这一拳,若轰打在大哥身上,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柳玄远神色踌躇,却不敢有点耽搁,双脚踩地,形成马步,拼尽全力,忙出拳阻挡,免得被曹阿蛮强有力重拳,直接打晕。
战场上,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一个被誉为大燕第一勐将,此刻,徒手拼搏,倒也有不同寻常的味道。
嚯!
柳玄远一声长喘,推开怀中柳七七,铁拳迎上去。
轰,一声!
重拳在潮湿的空气相碰,带来巨大响声。
重拳之后,曹阿蛮身体好似打进地面的木桩,纹丝不动,狰狞脸颊上面不改色,气息匀称,从容淡定。
一击重击,柳玄远虽躲过被一拳轰杀,但遭遇重拳,身子像风中孤叶,旋风中,急速退去六七步,面色涨红,喘着粗气。
作弊抓着耷拉在右臂,疼的他牙齿情不自禁上下碰撞,作响,浑身冷汗渗出。
稍一活动,面孔中变得煞白,显然浑身上下,承受莫大苦楚。
抬头发红的双眼,盯着曹阿蛮,有点不可思议。
不可否认,曹阿蛮凭借浑身蛮横力量,及皇上亲手指导,实力变得非常恐怖,好似人形兵器。
可是,柳玄远自诩,他手段也不弱,战场搏杀的练,及当年黑旗练兵时,特意锻造身体,不敢说铁打一块,却远远超过普通人。
这一拳,却被曹阿蛮直接打的脱臼,右臂力量彻底丧失,连续数步,才勉强稳住身上,曹阿蛮身上究竟蕴藏着多大力量,让他惊慌万分。
然而,一拳得胜,曹阿蛮却没有停手,快速迈出阔步,强大身体,向柳玄远移动而去,每一步,泥泞地面上,都会出现深深脚印,四面水洼中的积水,缓缓流淌进去了。
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柳玄远内心忍不住打退堂鼓,他右臂脱臼,浑身苦楚难忍,怕难以挡住曹阿蛮第二击重拳。
神情急躁,着急恢复脱臼手臂。
这时,不远处的柳七七,目睹哥哥糟糕处境,急忙快奔上来,秀面通红,参杂几丝惊慌,神色犹豫中展开双臂,挡在柳玄远面前。
抬头望着曹阿蛮,朱唇轻启,曾经秀面花容失色,艰难开口道:“曹将军,求你手下留情,放过我大哥,求你了。”
此刻,两人好像侏儒与巨人对话,曹阿蛮目不斜视,步伐不停,无视柳七七存在,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中。
他不懂深奥道理,却明白一个简单道理,不忠不义者,不可深交,而柳玄远背叛皇上,变得不忠不义,必须诛九族。
若念及昔日交情,放柳玄远一马,无疑又是对皇上背叛!
牛铃一样的虎目,瞪向柳玄远,边走边道:“柳玄远,你曾经为战场王者,大燕军队旗帜,难道生死关头,总需要女人来保护自己吗?”
柳玄远也没有想到柳七七,会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保护自己,担心之余,被曹阿蛮言语讽刺,内心不免有几分怒火。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无论家世,地位,才华,均远远超过曹阿蛮这莽夫,岂料,一朝失事,连曹阿蛮也教训起他。
快速恢复着手臂,疾行上前,勐地跃起,牙关紧咬,勐地向曹阿蛮踹去,另外,稍稍恢复力量的手臂,砸向曹阿蛮面门。
呵!
遭遇空中疾行而来飞腿,阴险毒辣的重拳,曹阿蛮魁梧身体勐地跃起,居高临下,重拳迎风唿唿从空落下,狠狠砸在柳玄远膝盖处。
一招化解柳玄远拳脚勐攻,曹阿蛮落地,盯着地面柳玄远,神情蔑视,道:“困兽之斗,垂死挣扎!”
皇上曾经赞赏他,单打独斗,近身搏击,他就是永立不败之地的王,谁也撼动不了。
这一击,不敢确定是否一拳炸碎柳玄远膝盖骨,但却让他的身体,直接从空中落下,重重跌落泥水中,躺在地面,神情狼狈,腿上传来巨痛,让半个身子无法移动。
柳七七瞧着哥哥苦楚神情,梨花带雨,匆忙快跑过去,伸手扶起躺在泥水中的柳玄远,把他抱在怀里,死死盯着逼近的曹阿蛮。
这时,柳玄远气息粗重,牙齿哒哒作响,落得悲苦处境,心如死灰,紧咬牙关,手臂颤颤巍巍,带着泥水,缓缓抬起,抚摸在柳七七脸颊。
忽然,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匕首。
无视快速前来的曹阿蛮,反而望向柳七七,语气悲凉道:“七七,大哥无能,辜负父亲所托,今后不能保护你了。”
言罢,神情中没有任何犹豫,手中匕首,直接向胸口刺去。
此番,失败,他被押回京城,面临凌迟之罪,回想起昔日荣耀,回京受人侮辱,不如而今自杀,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匕首刺向脖颈的瞬间,一支利箭从远处射来,直接从柳玄远手臂穿过,带血利箭落在不远处草丛中,柳玄远手中匕首,不自觉从铠甲上面前划过。
浑身苦楚,手臂巨疼,柳玄远强行抬头望去。
这时,
林枫骑着战马,树立在不远处,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冷目利箭似得射在柳玄远身上。
轻哼一声,道了句没出息的东西。
故人相见,柳玄远心如死灰,愧疚万分,闻声,不由自主垂下脑袋,心中五味陈杂!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权力**,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在世家门阀蛊惑下,高估自己势力和能耐。
从高高在上,手握重兵,杀伐天下的大将军,变成即将被处死的囚徒。
旁边,柳七七被林枫气势汹汹的样子震撼了,遥想数年前,对方仍为昏君时,哪有今意气风发,君临天下的气势。
而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望着倒在血泊中,神情苦楚的柳玄远,不顾地面泥水,起身跪在上面,祈求道:“皇上,民女有罪,罪该万死,然请求皇上看在哥哥昔日军功上,请求皇上放过我哥,民女甘心为皇上做牛做马。”
闻声,林枫面不改色,挥手向身后骑兵示意,擒拿柳玄远,柳七七兄妹。
柳氏家族背叛,特别柳玄远在大燕危难时刻背叛,让林枫心中很复杂,急于生擒柳玄远泄恨,而今生擒,却不清楚该怎么处置对方。
长叹一声,没有搭理柳玄远,转而对着旁边待命的曹阿蛮道:“阿蛮,率军迅速从南方北上,大军穿插,全歼熊魁部队,绝不可让其逃离!”
“皇上放心,末将定不会辜负皇上所托。”曹阿蛮抱拳道,转身跨上战马,挥动手中铁锤,粗狂嗓门喝道:“皇上有令,全军北上,歼灭楚军!”
“歼灭楚军!”
“歼灭楚军!”
空旷平原中,千名刀锋战士齐声呐喊,声音响亮,浑厚,音浪传向四面八方,快速策马,紧紧跟在曹阿蛮身后,像一道逆流,在月夜下,强势北上。
此刻,被捆绑在战马上的柳玄远,抬头望向风驰电掣的骑兵,内心苦不堪言,曾经他也意气风发,指挥三军冲锋陷阵,在战场杀敌建功立业,可惜天意弄人,而今唯有接受法令惩处了。
柳七七神情紧张,思绪已混乱,不清楚接下来的要面对什么,却始终担心柳玄远安危。
北面,战乱中,熊魁心绪早已混乱,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苦楚。
为躲避东南而来的骑兵,他率军向折返南方,希望有机会快速逃离,岂料,东南方向是刀山火海,南方更是充满狼虫虎豹,局势凶险万分。
这会儿,大军陷入困境,他彻底清楚为何连韩炙潼,岳云山都败在燕帝之手了。
面对这支强悍骑兵,没有完全准备,会很快被冲乱,大军变成待宰羔羊,任其斩杀。
仍不住捶胸顿足,悲愤仰天长叹,天不佑我,天不佑我!
(未完待续。。)
第851全军投降
常言道,皇天不负有心人。
熊魁却觉得,上天降临的好运,好像与他捉迷藏一样,从未主动靠近过。
昨天,率军抵达晋阳城,苍天再没有庇护过他,仿佛把他身边好运气全部收回!
短短一宿,他经了人生最黑暗,最失败,最彷徨的阶段,彻底陷入死胡同中。
这会儿,玄甲兵被围,东进之路,变成血途,是否有机会抵达东海战船,变成绝路。
望着远方呐喊,长途奔袭而来的骑兵,熊魁面孔忍不住抽搐,一道一道,像吸血虫在皮肉下活动。
浑身冷汗,与先前经瓢泼大雨无异,持刀站在战场中央,四面传开杀伐之音,一下一下撞击在他心坎上,敲打着他意志。
此刻,他悔恨万分,懊恼不已,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不会在没有侦查,不了解燕军实力情况下,冒险挺进晋阳城。
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燕骑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而来,投入战争中,强悍战斗力,好似伐木,玄甲兵伤亡惨重,溃不成军,失败逐渐变成铁板钉钉的事儿。
想到自己率领十万玄甲兵,没有经一场像样战役,却在晋阳城附近,被燕军逐渐消减大半。而韩炙潼,岳云山麾下三十五万玄甲兵,非死即伤,使得大楚实力锐减。
熊魁就不敢率领余下玄甲兵耗下去,做无谓牺牲。
血色双眸,一眼扫过战场,战场兵败如山倒的场景,让他心中无力,心力交瘁,彻底放弃抵抗。
玄甲兵乃楚军精锐,之前,丧失良多,此番,燕骑在战场上好似恶魔,策马左右冲击,手起刀落,鲜血满地,尸体叠加。
三万玄甲兵,阻挡不了越来越多燕骑勐攻,持续作战伤亡惨重,为给大楚留下玄甲兵,他唯有无可奈何选择投降,设法保住仅存力量。
抓起短剑,插在泥土中,扯着嗓子喝道:“放下兵器,停止战斗!”
战斗中,熊魁出人预料的决定,玄甲兵大吃一惊!
放下兵器,停止战斗?
燕骑已经非常厉害了,在战场屠杀,若放下兵器,停止战斗,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何况,处境危险,许多玄甲兵却宁愿拼一次,孰胜孰败,尚难预料。
然而,熊魁有自己想法,更顾全大局,察觉楚军依旧酣战,眨眼中,不少人倒在血泊中。
继续朗声喝道:“放下兵器,停止战斗!”
言毕,他率先放弃手握的短剑,抱头蹲在地面。
很快,附近有燕骑跃下战马,生擒熊魁。
统帅主动投降,导致附近玄甲兵大面积溃败,一下子消弱玄甲兵战斗气势,在燕骑强攻下,叮叮当当,陆续玄甲兵放下武器。
一时间,战场激战局面,变成匆匆投降的场景。
曹阿蛮率领燕骑,自南方冲上来时,大部分玄甲兵已放下兵器投降,心中不禁郁闷。
皇上有令,对玄甲兵杀无赦,这会儿,玄甲兵投降,他怎么大杀四方,难道滥杀俘虏吗?
无奈之下,命令全军清理战场。
目睹玄甲兵不再有战损,被俘虏熊魁,长长喘口气,嘴角露出淡淡笑容。
今日,乃他人生中最羞愧,最耻辱的日子,但是,勉强保住数万玄甲兵,他的个人荣誉不算什么。
.........
翌日,暴风雨过后,天气透亮。
晋阳城内外,已经混乱,城中,牧君辰亲自出现在街头,派人清理城中残垣断壁,及昨夜激战产生的尸体。
积极恢复城中环境,防止发生瘟疫。
罗达率领千名刀锋战士,在城中大肆抓捕叛乱或者支持柳玄远的世家人员,力争把晋阳城内的祸害,全部铲除。
林石,林虎,在城东清点玄甲兵数量,按照皇上吩咐,准备尽快将俘虏押回燕京城。
晋阳宫内,经战争后,尸体已经被抬出宫外,青石板血迹,也被擦得干净,逐渐恢复皇宫威严。
议政厅内,林枫,林枭,文季师,赵鸿儒四人,似乎在商议燕东叛乱。
此次,柳玄远叛乱,时间短,却因燕东大部分世家参加,使得受害面积广,损失非常严重。
按照大燕律令,燕东世家,支持柳玄远叛乱,必须要全部砍头,以儆效尤。
然而,林枫却清楚,事情不会太简单。
世家怂恿柳玄远叛乱,波及面积太广,传遍大燕各地,怎么处理,都会影响大燕各地世家态度。
所以,严肃处理,还是宽松处理,朝堂态度非常重要。
议政厅内,古色古香装饰,让气氛变得沉闷,加之,柳玄远叛乱,深深打击林枫,严重影响他心情,此刻,林枫不开口,诸臣谁也不敢开口。
文季师等人深知,被信任的人欺骗,究竟有多痛苦,当初,确定柳玄远与世家联合叛乱,他们也不相信柳玄远会做出叛国之事。
可惜,柳玄远依旧在大燕处境危难时,选择在燕东占领晋阳城叛乱了。
这会儿,没有人敢安抚林枫,更没有人敢率先提起柳玄远叛乱之事。
良久,林枫缓缓抬起头,神情憔悴,精神非常差,手掌重重趴在龙案上,喃喃道:“柳玄远,这混蛋!”
言罢,手掌搓了搓脸颊,眼光犀利,神情冷酷,扫了眼文季师三人,冷言问道:“柳玄远叛乱,与世家有千丝万缕连续,而今,柳玄远被押回燕京城审讯,那么,该怎么处理世家,你们有什么想法!”
世家乃大燕之内,一支非常强悍力量,他们拥有大量财富,粮食,护院,甚至有军械,安定各地治安,形成商业流通,不可否认,对大燕安定,强大,有着非常大作用。
可惜,也因世家拥有粮食,财富,护卫,军械,在地方形成小范围内武装,更形成大小不同利益。
平日里,似乎不影响大局,但稍稍有人挑拨,这些人互相联合起来,将会形成非常恐怖的力量,有时候,甚至可与国家机器抗衡。
早先,未曾抵达晋阳城之前,林枫长期来抵触世家的想法,因柳玄远叛乱,稍稍发生变化,想设法团结这支强大力量。
减少大燕一统天下,所遭遇的阻力。(未完待续。。)
第852章朝堂态度
议政厅内,气氛没有因林枫开口而缓和,相反,他抛出问题后,气氛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文季师,赵鸿儒,林枭,全是林枫非常信任的人,但是,大家商议的话题,却非常敏感。
世家叛乱,燕东生灵涂炭,经济,秩序被毁坏,严重阻碍燕东快速强大。
大家清楚包括柳玄远叛乱始末,不断有世家参与,此刻,皇上主动询问该怎么处理燕东世家,考虑到皇上态度,文季师等人非常为难。
议政厅中,短暂沉默,林枭左右相望,发觉文季师与赵鸿儒纹丝不动,噌一下,像出鞘利箭,身子嗖的站起来。
阔步走到议政厅中央,昨日苍白面色稍稍好转,带着血色,抱拳恭敬向林枫道:“皇兄,燕国政策倾向百姓,世家从来与我们不是一条心,最初韩氏族人在燕京城叛乱,这次,世家怂恿柳玄远叛乱,大燕数次内部叛乱,皆因世家本性贪婪引起。
为防止再次发生叛乱,臣弟认为,朝廷必须颁布严酷刑罚,限制并消弱世家力量,而对这次叛乱的世家,必须采取严酷手段镇压。”
林枭言语,从世家对大燕的态度出发,针对性提出自身想法。
不过,他的建议中,参杂太多意气用事,从大局出发,却不顾全大局。
此番在晋阳受柳玄远囚禁,他身心受到迫害,遭受皮肉之苦,更重要,被囚禁数月,颜面丧失。
每每想起柳玄远背后,有大燕内外世家支持,便对世家恨之入骨,若可以,恨不得把支持柳玄远的世家成员,挫骨扬灰,发泄心中怒气。
言毕,林枭不曾退回座位,似乎在等待林枫答案,又或者,谁反驳,他就反驳谁。
林枭强势言语下,文季师依旧面不改色站出来,望了眼林枭,缓缓走到大厅中央。
因为文家乃燕京城世家,柳氏叛乱,文家晋升为燕京城最大家族,他又是皇上宠臣,为避免替世家洗脱罪责的嫌疑,不曾率先挺身而出。
然而,听闻林枭言语,他不不得不站出来,不是说林枭提议限制,消弱世家利益,影响到文家。
全因林枭提议,充满戾气,杀伐味道太浓厚,若皇上按照林枭建议处置世家,大燕将会掀起一场浩劫。
他作为皇上宠臣,必须提醒皇上,防止对方犯错误。
“皇上,晋国候言语太过极端,没错,这次柳玄远叛乱,皆因大燕内外世家窥视大燕内部利益,而选择支持柳玄远。
可是,皇上必须警醒,纵然朝堂推行政策中,在不断消弱世家力量,然而大燕各地世家林立,少数被重创外,更多世家借着大燕崛起,迅速壮大起来。
他们不仅支撑大燕各地财政,还维护当地安全,若不分青红皂白,部分敌我好坏,随意全部镇压,一旦引起世家反弹,必然形成大规模叛乱。
严重影响大燕地方稳固,及经济发展,使得皇上一统天下步伐减缓,因此,微臣觉得对待世家,决不可儿戏。”
文季师作为世家子弟,有曾经铺国,对世家非常了解。
世家利益,有些地方偶尔与燕国政策相违背,可很多时候,世家支撑当地经济,维护地方安危,乃大燕商人除外,纳税最多的群体,若不分好坏,采取一刀切。
世家不叛乱,也会因生存环境艰难,举族迁移,给大燕带来非常沉重伤害。
伤筋动骨,也不是不可能。
“尚书大人建议不错,皇上,末将建议,对待世家态度,该区别对待,支持柳玄远的世家,铁血手段镇压,抄家灭族,发配边疆,对待没有支持柳玄远叛乱的世家,必须宽大处理,甚至为平静燕东秩序,朝堂要主动安抚。”赵鸿儒也提出自己想法,补充文季师建议中不足。
一下子,有两人反驳自身提议,林枭神情变得难看起来,冷眸来回瞪着赵鸿儒,文季师。
抱拳,厉声道:“皇兄,乱世用重典,此乃大燕长期贯穿政策,绝对不可动摇,而今,天下尚未一统,大燕骑兵依然需要南征北战,为保证国内安定,绝对不能安抚世家,何况,这与大燕长期来推行的政策相违背。”
言毕,不等文季师,赵鸿儒反驳,继续道:“纵观北方被我大燕灭掉的诸侯,其灭亡原因,均与世家有千丝万缕联系,皇上,对世家不能不防!”
龙椅上,听到文季师三人提议,林枫清楚他们各自想法,也预估过每种提议为大燕带来的祸与福。
这时候,放下手中茶杯,面色古井不波,摆摆手,示意林枭保持冷静。
柳玄远叛乱,燕东许多世家必须严肃处理,抄家灭门,流放千里在所不惜,也会很镇压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
告诉他们,任何人敢图谋不轨,燕东世家下场,将会是他们的结局。
没有支持柳玄远叛乱的世家,的确需要从长计议,不可一概而乱。
更重要,大燕几次叛乱,背后均有世家门阀影子,究其缘由,与燕国政策有密切关系。
目前,门阀多处于南方,门阀不灭,世家不会亡,对南方门阀鞭长莫及时,林枫打算吸收对方,为我所用。
毕竟,燕国迅速崛起,带来丰厚利益,却因推行政策,导致世家门阀不能参与,面对巨大利益诱惑,他们肯定会心怀不轨,铤而走险。
与其门阀世家蛊惑,大燕内乱迭起,不如向门阀世家分享利益,稳住对方,待天下一统,再着手铲除。
因此,他的想法是,逐渐减少政策对世家门阀限制,让对方也享受到燕国壮大带来的利益,从而平息世家门阀对燕国的态度。
所以,林枭负气的建议,不禁不可取,还与他的想法彻底相违背。
这时候,林枫没有安抚林枭,相反选择国家利益,朗声道:“燕国强大了,却不能自满,柳玄远叛乱,朕明白一件事,满招损,谦受益,国之强大,必须包容开放,吸收各方人才,财富。
俗话说的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所以,对待世家门阀,朕提议,开放南方区域,形成类似骡马市的商业区,安抚南方世家门阀。”
“皇兄,放纵门阀世家,只会让对方力量不断变得强大,将来肯定难以根除,即便皇上一统江山,这股力量也会限制和影响皇兄手中权力,皇兄千万不能煳涂啊!”
林枭对林枫不重罚世家门阀,相反,与对方分享利益,非常不满,并且表示出深深担忧。
此时,柳玄远又针锋相对,语气温和,却不容辩驳的道:“晋国公,皇上做法,乃长远之计,一旦世家门阀与大燕利益相融合,将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时,没有人会主动损害大燕。”
文季师着实不曾料到,皇上态度转变这么快,且这么有魄力。
他可预料,一旦南方地区变成类似骡马市的商业重地,商人税赋大大减少,江南商人,世家门阀,定会趋之若鹜,渡船北上。
那时,大燕利益不仅不会损失,相反,南方战乱地区,会快速发展,不出几年,定会再次崛起。
这会儿,林枭欲再次反驳,林枫直接道:“二弟,此事关乎大燕长治久安,你切勿意气用事!就这么定了,季师迅速草拟诏书,燕东叛乱,对各地世家必须恩怨分明,南方之地,快速传旨各郡府,对南方商人,世家门阀减税。”
“是!”林枭与文季师齐齐抱拳回应,态度却截然相反,林枭神色苦楚,失魂落魄,文季师却暗自欣喜,嘴角噙着笑意。
议政厅内,沉默片刻,赵鸿儒站出来,道:“皇上,燕东叛乱结束,但燕东局势不曾稳定下来,东面尚有大楚玄甲兵存在,古乐枫率领少量水师,不清楚结局。”
“嗯,目前不清楚牧君辰暗中受权的七万燕骑,是否抵达燕东,与古乐枫等人汇合,倘若汇合,不影响大局,不过,为谨慎起见,必须派出骑兵前往燕东!”古乐枫率军阻击玄甲兵,保护水师,超出林枫预料之外,让前期投入没有白白浪费。
沉默片刻:“命令罗达率领两万刀锋战士前往燕东,平叛后回燕京城,另外,古乐枫,简玉彦,苏氏子弟,有功于大燕,全部提升一级,封赏钱粮,季师,你亲自去办!”
对此,文季师也好,林枭也罢,对封赏之事,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在危难时刻,他们坚守,保住水师,有功于社稷。
这时,文季师站出来,神色古怪,有几分不自信,又有点惊慌,试探问道:“皇上,柳玄远叛乱,您打算怎么处置?”
柳玄远变成大燕敏感人物,对他的处置,也异常敏感,稍稍不慎,会惹恼皇上,触及,他的逆鳞,文季师乃皇上宠臣,依然需要小心谨慎。
“此事无需多谈,大燕律令,该杀就杀,该流放就流放,绝不姑息!”闻声,林枫面色忽然变得冷酷,毫不留情的说。
(未完待续。。)
第853章龙颜大怒
柳玄远背叛,一根毒刺狠狠刺在林枫心中,深深触及他逆鳞。
按他往日性格,该杀无赦!
绝不会让柳玄远活着回燕京城。
此番,没有直接说杀无赦,反而选择按照大燕律令处置,多为控制思绪,避免一怒,大开杀戒,杀到起兴处,牵连无辜之人。
文季师自找没趣,为柳玄远求情,若非看在他为兵部尚书份上,真想把他直接丢进牢房中。
此刻,听闻皇上言语,观其愤怒举止,文季师神情微变,内心却汹涌澎湃,惊涛骇浪。
他追随林枫数量数年,极少有见皇上龙颜大怒,言及杀伐,着实让他内心诚惶诚恐。
况且,一日中,皇上两次提及按照大燕法令,处置柳玄远叛乱,文季师是个聪明人,皇上强势言行,意味着要断绝朝堂官吏替柳玄远求情。
神情惊愕,咽下一口苦水,硬着头皮,挡着被延误的风险,道:“皇上,柳玄远叛乱乃大罪,但他从前有功于社稷.......”
不等文季师言语说完,林枫就不耐烦了,手掌重重砸在龙案上,啪一声,龙案震动,发出重响,站起来吼道:“功是功,过是过,朕向来赏罚分明,他有功,朕没有忘,他叛乱,朕亦没有忘,此事无需多言,谁敢求情,与柳玄远同罪。”
林枫态度震怒,怒不可遏,对将领叛乱,零容忍!
柳玄远在朝中地位甚高,其军中影响力,曾经为大燕对外一面旗帜,他却不思忠君报国,反而与世家门阀狼狈为奸。
在大燕最困难时,选择在晋阳城发动叛乱,他是朝中表率啊,危机时刻,却背叛他。
作为皇帝,他担心朝中官员,全权联合起来,为柳玄远求情,那时,势必会在朝廷引起一场风暴。
何况,大燕军中,包括柳玄远在内,许多将领全是从那段峥嵘岁月过来的,大家有难同当,不畏艰险,开创而今霸业。
然而,人心思变,能共患难,却不能同甘甜的道理,他不是不清楚,谁也不清楚,燕军中,其他将领内心想法。
是否在权力,财富诱惑下,产生别的心思。
因此,柳玄远叛乱,必须震慑军中官员,不然,他绝不亲自御驾亲征。
文季师身为兵部尚书,他心腹谋士,常在朝中走动,发生柳玄远叛乱后,亲自跟他亲征晋阳城,该清楚他心中担心。
奈何,却一而再,再而三,为柳玄远开释,心存何念,作为皇上,他心中不解。
此时,不管朝中官员什么态度,他铁下心思,除掉柳玄远,防止在朝堂引起混乱。
况且,震慑世家,难道不必震慑朝中将领吗?
若非他从建军开始,就防备今后跟随他的将领,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后,自我膨胀,特意留一手外,柳玄远叛乱,会真的酿成大祸。
当初,大燕建军,所有将领,仅有统兵之权,却无调兵之权,不少将领对外作战意气风发,可返回京城,必须主动上交手中兵权,此举,严重消弱各位将领在军中影响力。
柳玄远在晋阳城叛乱,恰恰验证了此举可行性。
多亏柳玄远军职虽高,却没有调兵之权,使得他在晋阳城叛乱,产生诸多问题,导致叛乱无疾而终。
此刻,被林枫愤怒震慑后,柳玄远依然冥顽不灵要挺身而出争辩,却被身旁赵鸿儒暗中拽住,避免他做蠢事。
在对待世家问题上,他与文季师意见相符,然而,怎样处理柳玄远,他却与皇上想法一致。
杀,铁血斩杀,绝不留情。
自古叛乱祸国,且柳玄远乃军中魁首,被视为大军榜样,率先叛乱,简直糟糕务必。
若不及时制止,扼杀军中将领异心,军心不稳,大燕坐拥北方,也是强弩之末。
一时间,议政厅内静默,林枫转身向外走去,不耐烦道:“大军明日开拔,返回燕京城!”
文季师,林枭,赵鸿儒没有言语,躬身回应。
........
朝中事务让林枫心烦意乱,兴致不高,不过,这时,他依旧没有忘记,与他一起前来晋阳城的拓跋衍等人。
当初,燕京城暗杀发生后,在流云宫震慑拓跋衍等人,力争让拓跋衍之辈,出身在百姓面前,潜移默化中,消弱他们这些人影响力。
考虑这些昔日君主王侯可能不甘灭国,所以,才带他们来晋阳城,准备给对方二次震慑,打消对方不轨之心。
此番,花费一日,平定晋阳城之乱,生擒柳玄远及少数幸存的叛军。
平定叛乱中,又意外重创玄甲兵,生擒熊魁,及数万玄甲兵,此举超出林枫预料之外。
却也彰显了大燕军事力量,若把消息透漏给拓跋衍等人,他倒想亲自瞧瞧对方震撼的神态。
昨夜破城,林枫趁着雷电大雨,燕京城混乱弱化时,把拓跋衍交给牧君辰,秘密关押在曾经晋国门阀王氏老宅中。
因王纶原因,王氏子弟逃往宋国后,王氏老宅仍然被保护的很好。
六百年古宅,风雨飘摇,经了王氏兴衰,与荣辱,变成晋阳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宅。
朱红大门透着古韵,青石阶铺到前堂客厅,彩色琉璃瓦,折射出绚烂光华,府中,亭台楼阁,鱼塘花园,小桥流水,错落有致,彰显王氏曾经的富庶与权势。
曹阿蛮率领亲卫,密切保护林枫,抵达王氏老宅。
跃下战马,一身黑衣劲装,颇有气势,林枫挺身站在王氏大宅前。
红朱漆大门顶端,高高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王氏。
昔日,王氏乃八大门阀之一,权势,财富,足以撼动晋国皇室,所以,晋阳城内,王氏大宅,无论所处高度,面积,都是仅此皇宫的宅院。
亲卫全部下马,持刀快速冲入敞开的大门中,在宅中侍卫带领下,保护着林枫,直奔后堂而去。
入王宅,映入眼帘,一个约一人高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麒麟屏风,穿过屏风,王宅内豁然开朗景象,延绵远处。
此刻,宅院内,平和,安静!
昨夜,拓跋衍等人,全部被秘密安置在老宅中,他们没有亲眼见证城中平叛,却亲眼亲眼目睹,林枫率领燕骑抵达晋阳城,城中发生叛乱,城门由内部攻破,燕军杀入城中。
一夜过去,城中不时传来喊杀声,中午时,杀戮声,才渐渐停息。
身困王宅中,他们不清楚外面局势究竟怎样变化,不过,震撼佩服林枫领兵能力之余,孰胜孰败,他们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思。
晋阳城之战,乃大燕内部事务。
若燕帝平叛成功,自会抵达王宅,有意在他们面前宣扬自己能耐。若柳玄远获胜,燕帝亡,他们这些昔日君主王侯,处境不禁不会好转,柳玄远收拢各地力量时,反而会秘密处置他们,肯定必死无疑。
所以,被困入王宅,大家心思完全没有放在平叛事情上,相反,难道有机会在大宅院内活动。
这些昔日为各国利益,争的剑拔弩张,头破血流的帝国君主,王侯,有人坐在花园内,享受午后阳光,有人待在凉亭下,触光交错,把酒当歌。
和睦场景,让人错认为从前乃故人,好友!
林枫入府,亲卫在前面开道,彻底打破府中平静。
宅中侍卫通报后,拓跋衍,北辰格,塔丰,阿木尔等十余人,被快速从府中四面八方召回来。
一路上,他们神情古井不波,似乎被燕帝召集,乃预料之中的事儿。
后堂大厅内,林枫坐在中央家主位置,侍卫很快端上来热茶,他悠闲的品着香茶。
不久,拓跋衍等人陆陆续续走进客厅中,一个个清楚林枫来意,躬身行礼,落座客厅两旁木椅上。
然而,大家越清楚林枫来意,古井不波神情下,内心却越惊慌。
柳玄远乃大燕悍将,军中第一人,按理而言,在燕军中有非常大影响力才对,敢在晋阳城叛乱,肯定准备充分。
何况,大燕主力军队在长江北岸,抗敌南方军队,耽搁不少时间,局势非常有利于柳玄远。
可惜,林枫踪迹出现在客厅内,昭示着,柳玄远处心积虑,在晋阳城发生叛乱,一宿时间,叛乱就被平底了。
在场之人,不敢多想,越想越觉得林枫恐怖!
毕竟,传闻柳玄远在晋阳城叛乱,麾下有二十万骑兵,而林枫率领十万步兵,在需要攻城的情况下,柳玄远没有坚持一昼夜。
可想而知,激战开始,柳玄远麾下部队怕是就丢盔卸甲,铁甲步兵入城,他们便全部投降了。
似乎唯有这种解释,才会发生兵败如山倒的景象。
再看他们处境,手中无一兵一卒,连柳玄远万分之一力量也没有,就更不要说,心怀不轨,与燕帝抗衡了。
因此,大家步入厅堂,神情恭敬,举止小心,不敢多言,望着坐在大厅上方的林枫,好似坐着一尊杀神。
待人员聚齐,拓跋衍起身,站立在大厅中央,拱手向林枫道:“恭喜燕帝平叛成功,可喜可贺!”
(未完待续。。)
第854章其心可诛
拓跋衍虽在塞外战场被燕军击败,主动投降大燕,依然没有好结局。
这让拓跋衍内心一度非常记恨林枫,甚至有逃跑念头,不过,自从前些时日,开始可唿吸外面新鲜空气。
半年时间内,北方格局巨变,天下三分领土,被燕帝吞并,他就意识到,燕帝手段非凡,非常人可与之争锋。
当他在前往晋阳城路上,忽然察觉他与林枫曾经有极大相似之处时,再看林枫今日成就,心中满是佩服之情!
他曾经作为草原王者,有王者的骄傲!
在被大赵与东胡击败,费尽心思欲东山再起,却落了个俘虏下场!
当年,林枫在大燕灭亡之际,挺身而出,却做到力挽狂澜,短短数年,连续灭掉北方诸侯。
彼此有相同境遇,却沦落不同结局,因此,潜意识里,他对林枫非常有好感。
对方身上有他没有的优点,值得他学习!
这么一想,便觉得败在对方手里,似乎也不冤枉!
林枫留意到拓跋衍率先恭贺自己,余光之下,其他人却无动于衷,不禁笑呵呵道:“若匈奴王真心祝贺,朕全然接受!”
此人胸怀大志,可惜时运不济,前半生有东胡王,赵王从两面阻止他率匈奴大军南下。
后半生,匈奴王师被东胡,大赵军队击溃,来不及卷土重来,匈奴骑兵败于燕军之手,塞外领地全部被大燕兼并。
这么一个曾经掌控无上权力,老奸巨猾的家伙,定不会主动放下心中执念,岂料,从燕京城出发后,一路上,他频频向自己示好。
此番,拓跋衍又率先向自己示好,林枫怀疑对方心思!
然而,拓跋衍神情严肃,理了理身上衣衫,拱手道:“老夫真心实意祝贺燕帝,为燕帝成功平叛贺喜,不过,今日燕帝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自从燕京城逃往失败,拓跋衍悟出一事,林枫目前不曾一统天下,做不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然他处身大燕腹地,要从燕京城,晋阳城,等等各处地方逃离,插翅难飞。
林枫提议大家可入朝为官,他又不想在大燕为官,侮辱了匈奴王身份,思想向后,决定把慕容玉儿嫁给林枫,换取慕容氏长久安宁。
此事,林枫从前劝降他归附大燕时提过,那时他心存侥幸拒绝。不过,凭着女儿容貌,若再提起此事,未必不会成功!
今日林枫前来,只为震慑拓跋衍等人,不禁得意洋洋的道:“日前,发生大楚刺客在燕京城烧杀放火一事,为免除后患,平定晋阳城大燕内乱时,朕顺便歼灭了来犯的十万玄甲兵,生擒楚军将领熊魁。
勉强挽回燕京城放火损失的颜面,此番,朕想问问大家,是否考虑清楚朕从前提议,肯为大燕效力。”
平定内乱,顺手歼灭熊魁麾下十万玄甲兵!
此言一出,好似山巅无数巨石滚落,全部砸进湖水中一样,掀起轩然大波!
什么叫顺手?
在场之人,多曾经在战场征战,非常清楚消灭十万部队的难处,何况,据他们了解,燕军仅有十万,既要平定晋阳城内乱,又歼灭十万玄甲兵,此乃神迹啊!
昨夜大雨滂沱,雷电滚滚,环境极差,根本不利于大军作战,林枫在恶略环境下,究竟怎么做到扭转局势呢?
众人沉思,思考假若他们在战场上遇到这种情形,究竟该怎么办,可惜思前想后,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破解之法。
林枫却轻描淡写,一句顺手,把昨夜苦战经全部带过!
一个惊色望着林枫,不清楚该怎么开口。
内心嘀咕着,燕帝若不是危言耸听,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
客厅中寂静,仿佛在大战过后,充满尸体的山谷中一样,鸦雀无声。
许久,对战争局势把握极为准确的阿木尔,花费长时间,没有猜出林枫怎样破解两方军队后,亦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解问道:“燕帝,您可否详细叙说,讲解昨夜之战经。”
阿木尔有丰富作战经验,曾经多次率军南下,进攻晋国边塞城池,他无法想象,十万铁甲步兵,在天气环境极为恶略的情况下,既要在外阻击楚军,又要进攻晋阳城,两线作战,林枫究竟采用什么方法。
最终,还大获全胜!
难道燕军全是钢筋铁骨?
林枫笑而不语,端起茶杯,悠闲品茶。
众人观之,不解其意,甚至塔沐,北辰穹等人,笃定林枫为恐吓大家,故意夸大昨夜战果。
然而,在大家迷茫时,曹阿蛮站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书,阔步迈向阿木尔,将文书交给他。
接过折叠的文书,阿木尔快速展开,这时,北辰格,塔丰,拓跋衍,拓跋彻等精通军事的人,纷纷起身,疾行阿木尔身边,围在他左右,伸着脖子,希望浏览文书中内容。
他们都想搞明白,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林枫究竟采取什么计划,什么方法,在天气环境恶劣情况下,两线作战,击败两支强军。
当他们看到赵鸿儒,在战后写的作战总结报告时,内心惊慌才稍稍消减,还好燕帝不是仅仅指挥十万步兵作战,不然,昨夜造成的神迹,大家接受不了。
不过,燕帝从燕京城出发之前,悄无声气命令大燕实力最强悍的刀锋战士暗中前行,自己却率领十万步兵,佯装大燕军力不足景象,着实让阿木尔等人佩服。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最终在晋阳城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了个大胜仗。
然而,众人惊愕的问题在于,柳玄远在晋阳城叛乱,麾下有二十万燕骑,却仅仅有少数效忠与他,燕帝率军抵达晋阳城,燕骑立刻在城中哗变,才是夺城成功的主要原因。
可见,燕帝在燕军中影响力,着实不可估量。
林枫放下手中茶杯,盯着神色震撼的阿木尔等人,丝毫不提昨夜征战之事,因为,阿木尔等人表情已经告诉,他们被吓到了。
问道:“怎么样,匈奴王,阿木尔将军,你们对朕提议,有何打算,是否大营入朝为官,为大燕效力!”
言毕,不等众人回答,林枫开始点名,道:“阿木尔,你乃北方名将,与博尔赤齐名,其能力远远超过卓力格,及草原其他将领,当今你正值中年,不上战场杀敌,要将大好年华全部白白浪费吗。
塔丰,拓跋彻,你们两人为东胡,匈奴年轻一辈出色将领,皆为勇武之辈,若能为朕效力,在战场上绝对是一柄尖刀。
北辰格,你乃晋国少数文武双全的皇子,若非当初大皇子北辰钺陷害你,使得你手中无兵可调,朕很难轻松击败你,夺取晋阳城,怎么样,你有没有考虑过,为燕国效力。
匈奴王,曾经治理塞外,有着丰富的治国经验,即使年老,战场杀敌略显勉强,若入朝为官,定会是朕左膀右臂之一。”
林枫所言,点出在场可用之人,至于北辰穹,塔沐,塔林,却没有打算重用这些人,对他们顶多封赏,而赵士德,到了该铲除的时候了。
任何背叛他的人,他绝对不会给对方东山再起,掌握权力的机会。
被林枫点评后,阿木尔,拓跋衍等人,面面相觑,不清楚林枫是否真心实意,另外,为燕国效忠,违背他们长期来坚守的志向。
这时,北辰格阔步站出来,神色勉强,一副病怏怏的态度,言语婉转的道:“燕帝,几年来,在下习惯了闲散生活,对战场搏杀再兴趣,何况,丢下兵书多年,战场局势,战争变化,应变能力实在太差了,恐怕会辜负燕帝期望,多谢燕帝赏识,但在下不敢冒然答应。”
“是吗,北辰格,朕怎么听说,你曾经多次向晋妃所求朕手中兵书呢,公主拿我撰写兵书,交给你对吧?”北辰格拒绝,林枫没有强行要求对方为自己效力,毕竟,人各有志,不过北辰格光天化日,空口白话,其心可诛。
林枫面色未变,心中却怒不可遏,不温不火训道:“而今,你拒绝朕的好意,莫不是存有私心!”
呃,北辰格闻声,神色一惊,急忙跪在客厅中央,急切解释道:“燕帝受罪,我绝对二心,府中生活单调,枯燥,才特意命令晋妃娘娘,寻找兵书,并未刻意要求陛下撰写的手稿!”
此事,非常隐秘,仅仅有晋妃北辰鸾清楚,他不清楚林枫究竟怎么知晓此事,既然知晓,为何长久来没有处置他,为何先前又准备提拔他。
可惜,林枫绝对不会告诉他,他向北辰鸾所有兵书之事,在北辰鸾第一次进入书房,寻找兵书时,就被林枫当场发现,在冷宫囚禁半年之久。
若非诞下皇子,考虑皇子安危,北辰鸾至今被囚禁冷宫。
“没有刻意就好!”林枫语调温和,不过,却已经把北辰格从准备采用的将领中划出,这厮被囚禁好几年,却依旧没有放下晋国被灭的执念,索要自己撰写兵书手稿,图谋不轨。
(未完待续。。)
第855章祸从口出
林枫毫无掩饰指出北辰格欲在暗中图谋不轨,铁证如山,北辰格不敢反驳。
他面如土色,心惊胆寒,担心自己会遭遇林枫报复。
作为帝王,林枫有今日成就,肯定会把所有潜伏的危险,全部消灭在萌芽状态。
此刻,了解林枫的人,均非常清楚,危机时,林枫越不温不火,发怒后,报复来的更勐烈。
一时间,客厅中众人,盯着被北辰格窘迫处境,再仰望高台上,林枫神情古井不波的样子,拓跋衍,阿木尔等人,心中不寒而栗。
他们被秘密关押,根本逃不出万源巷小宅,林枫却在日理万机中,依然关注着他们,手中掌握的证据,让北辰格无法反驳,证明他们虽被俘虏,燕帝内心依然有深深戒备。
仔细想想,又觉得林枫作为似乎合情合理,他们皆为举足轻重之人,在故国旧地唿风唤雨,若发生意外,确实会酿成大祸。
他们中,任何人处于林枫位置,也会小心谨慎,甚至会暗中杀害敌国君王。
不过,林枫性格与他用兵之术一样,狡诈多变,阴晴不定,此刻,北辰格招惹他,大家生怕受到牵连,带来杀身之祸。
一个个面面相觑,却不敢起身言语,生怕引火上身。
然而,静默客厅中,拓跋衍却出人意料站出来,走到客厅中央,神色坚定,抱拳朗声道:“燕帝提议,老夫觉得可以考虑,不过,老夫有条件!”
“说!”林枫怒气尚未全部消除,对拓跋衍答应效力,却提出条件暗自不满,语气不免有几分冷酷。
这时候,拓跋衍捋了捋花白胡须,沧桑面孔中,泛起丝丝笑意,手指指着在他座位后面的拓跋玉儿,道:“老夫斗胆请求,玉儿入宫为妃,若燕帝同意,我拓跋家族父子,定全心全意为燕帝效力!”
拓跋家族曾经香火旺盛,但经匈奴,东胡,赵国三方大战,拓跋家族子弟伤亡惨重,拓跋衍一脉,仅存拓跋彻与小王子拓跋尚。
作为曾经的匈奴王,拓跋衍必须为拓跋家族打算,他不想成为亡国之君后,连自己全部血脉的断了。
所以,拓跋衍才方向颜面,选择为归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管怎样,拓跋一脉,血脉不能断。
对于拓跋衍提议,林枫非常意外,伸着脑袋,望了眼坐在静坐的拓跋玉儿,对方亦抬头望向自己,不禁问道:“匈奴王,若朕不迎娶玉儿公主,你们父子是否亦拒绝为大燕效力。”
拓跋衍听声,沉默不语,他内心的确这么想!
不能与皇室攀亲,谁敢保障林枫将来不会卸磨杀驴。
唯有与皇室攀亲,若将来拓跋玉儿诞下皇子,在宫中地位稳固,自会保证拓跋氏无忧。
林枫猜不出拓跋衍心思,瞥了眼被自己观望后,面色涨红的拓跋玉儿,问道:“匈奴王,此事需要与拓跋公主商量,匈奴王不可擅做主张,何况,有匈奴王与拓拔将军协助朕,你我两家无需联姻!”
有拓跋衍,拓跋彻父子,这一文一武协助他,已经超出预料之外,无需将拓跋玉儿当做牺牲品来交换。
“燕帝,此乃玉儿提议,老夫绝对没有上擅做主张!”匈奴王道,言罢目光转移在拓跋玉儿身上,这时拓跋玉儿起身,神色含羞,道:“燕帝乃伟男子,玉儿自愿嫁给燕帝!”
他们之间,当初若没有发生意外,她早嫁给林枫了,当初逃过一劫,而今依旧要因为家族与部落利益嫁给林枫,拓跋玉儿已经认命了,也许宿命把两人牵在一起。
林枫抬手,示意拓跋玉儿坐在,此事延后再说。
向拓跋衍道:“返回燕京,朕会挑选良辰吉日迎娶公主!”
闻声,拓跋玉儿狠狠瞪了眼林枫,拓跋衍则面带笑意,拽着拓跋彻起身,齐齐抱拳道:“谢燕帝赏识!”
拓跋氏父子归降大燕,在朝堂其让人眼中,却是厚颜无耻向燕帝献媚,没有丁点王者风范,贪生怕死,丢人现眼!
一个个目光鄙夷,与之划清界限!
拓跋衍却毫不在乎,他有君临天下的时候,也有阶下囚的日子,在这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时代,好死不如赖活着。
东胡那些高傲的王子,根本不懂这个道理。
此刻,林枫目光已经转移在塔丰,阿木尔两人身上,他需要听听两人意见,了解对方心思。
他们识时务者为俊杰,像拓跋衍一样,选择为大燕效力,还是北辰格心怀不轨,一念之差,将会影响他们未来一生。
他对阿木尔由衷喜欢,此人曾经乃东胡王身边左膀右臂,军事造诣,特别对骑兵指挥水平非比寻常,若空空度日,消耗时光,太暴殄天物了。
何况,阿木尔乃东胡将领,而非东胡王族,更容易摒弃前嫌,为大燕效力,忠诚也会更高一点。
塔丰,阿木尔两人,察觉林枫目光转移在他们身上,此刻,内心左右为难。
东胡灭亡,与大燕有密不可分联系,曾经上一代汗王,还有争霸天下的实力,大燕强势崛起,却把东胡南下争锋之梦,全部扼杀。
作为东胡最杰出的王子,数年囚禁,塔丰意志不改。宁愿浪费大好时光,也绝对不会为燕国效力。
既然没有希望复兴东胡,他也不会下作的为敌人效力,换取荣华富贵。
阿木尔内心犹豫,投降与否,左右摇摆,罗达,阿史那这些人,曾经皆为他麾下将领。
杀虎口之战失败,转投燕军,数年过去,一个个不敢说变成燕军中独当一面将领,却也身居要职,阿史那成为晋国公心腹,罗达则成为燕帝贴身护卫。
目前,他们地位均远远高于从前在东胡,可见,燕帝可做到量才使用,做到英雄不问出身。
他自诩有一身军事才华,投靠燕帝,用不了多久,地位肯定会高于两人。
然而,东胡王曾经对他有知遇之恩,三位东胡王子均没有投靠大燕,他选择投靠大燕,将失去名节。
犹豫时,林枫已经开始劝降了,问道:“难道两位有所犹豫吗?阿木尔,你若为朕效力,朕马上封你三品将军,稍有军功,论功行赏,塔丰,你也不例外。”
三品将军,阿木尔具体不清楚大燕将领职位高低,不过,有件事儿他非常清楚,不久前在晋阳城叛乱的柳玄远,身兼燕国兵马大元帅,也不过从一品官员,而张羽,侯铭封等人,也不过二品官员。
燕帝招降他,直接抛出三品官衔,对他一个没有半点军功的俘虏而言,已经算破例了。
诱惑之下,阿木尔依旧没有答应,相反,扭头注意力转移在塔丰身上,希望对方投靠大燕,他顺水推舟,接受燕帝封赏。
行会儿,塔丰上前,直言拒绝,冷声道:“燕帝厚爱,塔丰没齿难忘,不过,大燕乃东胡死敌,今生不能复兴东胡,却也不会为仇人效力,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若做人没有底线,枉为人,与畜生何异!”
此言,不禁拒绝林枫招降好意,更在指桑骂槐,对拓跋父子投靠燕国不耻,另外,也为打消阿木尔投靠大燕念头。
闻声,阿木尔亦道:“燕帝,阿木尔誓死忠于东胡,誓死无悔。”
遭遇两人拒绝林枫,内心有几分不爽,不过,却也没有放弃,盯着阿木尔,劝导道:“阿木尔,东胡变成过往云烟,东胡诸多王子难成大器,你为东胡尽忠,朕佩服你。
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愚忠会害了你,人生在世,若不能意气风发,荡气回肠,潇洒走一回,是不是太憋屈了。
何况,你是东胡亡国之臣,会在东胡史上留下骂名,若你投靠大燕,你会成为大燕中兴之臣,会见证朕亲自一统江山,对大燕而言,你却为功臣,千百年后,大燕子民依然有人会记得你。”
确定塔丰不肯投降大燕,林枫便不再争取他,反而专心争取阿木尔,他看的出来,阿木尔神情摇摆不定,只要打破对方内心芥蒂,阿木尔迟早会为大燕效力。
听闻林枫的话,阿木尔觉得有几分道理,若林枫可一统天下,他便有从龙之功,即使为东胡亡国之臣,可若在大燕崛起,也是瑕不掩瑜!
这时,众人均留意到阿木尔犹豫神情,似有向燕帝投降之意,有人欢喜有人愁。
脾气暴躁的东胡大王子,塔沐却哼哼唧唧站出来,指着阿木尔道:“阿木尔,父汗对你有知遇之恩,你若投降燕国,心甘情愿做燕帝走狗,你对得起父汗吗,对得起东胡百姓吗?”
一时间,心思摇摆不定的阿木尔,神情变得坚决起来,拱手惋惜的向林枫道:“燕帝,恕在下不能为燕帝效力了,若有来生,在下甘愿为燕帝当牛做马?”
可恶!
眼见阿木尔准备投降大燕,却被塔沐这个搅屎棍破坏了,林枫内心不由得盛怒,对旁边曹阿蛮冷喝道:“阿蛮,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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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6章文臣武将
众人慌神中,曹阿蛮领命,阔步自林枫身边走下,走到客厅中央,伸手抓起塔沐衣领,狠狠一巴掌抽打在他脸颊。
啪一声,阿蛮手掌离开时,塔沐口中有东西与之脱落,滚落地面。
一瞬间,一巴掌,塔沐脸颊瞬间肿胀,左侧印着血红手掌印!
啪啪!
啪啪啪!
一巴掌后,曹阿蛮一手紧抓塔沐衣领,一手左右开弓,林枫没有喊停,他手掌根本停不下来。
一时间,大厅中,清脆巴掌声此起彼伏,塔沐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众人望着曹阿蛮狠辣神态,心中泛起阵阵恶寒,巴掌响起,恐惧得涟漪在他们内心快速散开。
不敢看,不敢想象,曹阿蛮,燕军第一勐将,以力量着称,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塔沐脸颊,仿佛感同身受。
他们垂着脑袋,喘着粗气,好似生怕看到那血肉模煳的一面。
同时,夜也被林枫忽然震怒,变得恐惧起来,生怕双方下一次一言不合,这种糟糕情况会将领在自己身上。
半柱香过去,林枫摆摆手示意,若非考虑打死塔沐,影响拓跋衍,阿木尔等人,他绝对会让曹阿蛮打死塔沐。
曹阿蛮收手,在衣袍上撕下一块,拿在手里,擦去手中血迹,面不改色,阔步回到林枫身边。
此时,塔沐处境非常糟糕,在曹阿蛮有力巴掌抽打下,脸颊血肉模煳,不时有鲜血从涨红面孔中低落地面。
青石铺成地面上,滴滴鲜血中,散落着不少米粒大小碎牙,看起来非常渗人。
蹲在地面上,哼哼唧唧,发出渗人惨叫!
这时,坐在中央的林枫,瞪了眼塔沐,召集门外亲卫把塔沐拖下去,眼不见为净!
凌厉目光,像利箭落下,扫过大厅内众人,神态阴沉,喝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你们清楚这个道理。塔沐无礼,故意诽谤,难道说,大燕文臣武将全是走狗吗?混账东西!”
祸从口出!
众人不敢再言语,大厅内,所有人保持沉默。
喝完一杯新茶,林枫依旧耐心向阿木尔问道:“阿木尔,朕向来恩怨分明,劝你一次,你若为大燕效力,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凭借军功,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好好考虑!”
招揽名将,林枫很少亲自亲自劝降,燕军中,诸多降将中,除冯异,鞠文泰,诸侯国昔日名将外,阿木尔乃第三人。
阿木尔有实力与冯异,鞠文泰争锋资格,所以,他才苦口婆心劝降,若阿木尔不识好歹,坚持不领情,他就没有必要,在阿木尔身上浪费时间了。
天下之大,人才济济,勐将如云,凭借大燕实力,难道招揽不到将领吗,况且,当前大燕名将如云,绝非缺阿木尔不可。
此刻,客厅内众人,均清楚林枫对阿木尔势在必得,塔沐言语,让他变得震怒,却依旧苦口婆心,坚持劝降。
这份心意,未必会降临在每个人身上!
了解林枫心思,刚刚答应为大燕效力的拓跋衍,第三次挺身而出,站在阿木尔身边,语重心长提醒道:“阿木尔,你乃草原上雄鹰,该展开双翅翱翔天际,而非像金丝雀一样,被囚禁在狭小笼中。
你年纪尚轻,不要被心中执念耽搁一生荣耀,东胡已灭,罪不在你,何必耿耿于怀。未来,大燕才是你实现梦想的地方。
此番,良机千载难逢,好好考虑下,若你喜欢回到阴暗潮湿的宅子中,庸庸碌碌一生,权当本王言语放屁。”
天下格局,燕国独占三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五国伐燕,晋阳城之战,大燕骑兵又连续三次击败南方最强大玄甲兵,沉重打击了楚国,若不出意外,拓跋衍敢预料,未来十年内,大燕必定一统天下。
林枫,必会被誉为一代雄主,与他南征北战的燕将,定会名传千古!
阿木尔正值壮年,为燕国效力,会是他一生最明智选择,若错过了,拓跋衍认为非常可惜。
林枫真挚态度,拓跋衍好言相劝,阿木尔抬头,望了眼闭口不言的塔林,塔丰,神色变得坚定起来,沉默片刻,内心好似不断挣扎,不久,做出了决定。
拱手向林枫朗声道:“燕帝两次三番劝阻,若在下继续拒绝,便显得不识好歹,这会儿,若燕帝觉得阿木尔还有用,还想用阿木尔,我愿意誓死追随燕帝。”
闻声,林枫大喜,迅速起身从高台上走下,搀扶起躬身的阿木尔,笑呵呵道:“阿木尔将军肯为朕效力,朕如虎添翼,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
“谢皇上厚爱!”阿木尔道。
这时,林枫满意的点点头,兴奋道:“将军放心,大军返回燕京城,朕自会擢升将军。”
塔丰,塔林在阿木尔同意为大燕效力时,面色变得极为难看,连阿木尔都开始为大燕效力,东胡老一辈将领中,再也没有人支持东胡了。
复国之路漫漫!
此行,基本实现目标,虽不曾劝降北辰格,塔丰,却有拓跋氏父子,阿木尔,已经超出林枫预料之外,特别拓跋衍放下匈奴王身份,选择为大燕效力,可喜可贺。
没有刻意在客厅中久留,林枫挥挥手道:“散了,大家全散了,收拾收拾,准备回燕京城!”
转身向客厅外走去时,久不言语的赵士德,忽然冲上来,跪在林枫面前,抱着他左腿,哭哭啼啼道:“皇上,微臣当年煳涂,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不该做对不起皇上的事儿,而今老臣洗心革面,希望燕帝再给老臣一次尽忠机会!”
之前,林枫着力点名有文才武略之人,赵士德自诩文治不亚于拓跋衍,林枫却不曾理会他。
这种忽视,让赵士德内心诚惶诚恐,他了解林枫性格,此刻,林枫丝毫不提起他,他生怕失去价值,被秋后算账。
所以,他不敢耽搁,必须在燕帝离开王宅之前,必须清楚燕帝内心想法,不然,回到燕京城,怕会成为他葬身之地。
“赵士德,你清楚朕的性格,所以,有些话不必多说了!”林枫一脚踹开赵士德肥胖身躯,冷语道:“回燕京,你与柳玄远共赴刑场,也算有个伴,黄泉路上不至于太孤单!”
言罢,大厅外亲卫直接拖着赵士德离开了。
此刻,林枫疾行两步,抬起手指揉着太阳穴,内心悲哀。
大燕生死存亡之际,朝中无人,治国方面,他依仗赵士德,抗敌外敌,有柳玄远。可惜,解除危机,大燕在北方崛起,他的左膀右臂,却双双背叛了他。
不禁扪心自问,他这个皇上做的不合格吗?难道君臣之间,当真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吗?
思绪复杂,长叹一声,林枫转身向王宅外面走去。
这时候,客厅中,拓跋衍急色,快速向旁边拓跋玉儿使眼色。
拓跋玉儿意会,面容中泛起苦楚之色,心不甘,情不愿,疾步朝着林枫追去。
发自内心而言,长久来,她对林枫有点怀恨在心,当初镇远关之战,被林枫与诗雨彤设计陷害,导致匈奴七万大军败北,间接导致父汗复兴匈奴的计划落空了。
之后,匈奴又被大燕攻破,数万匈奴男儿惨死在燕军手中,林枫,绝对是她仇人。
从前,父亲不希望与林枫联姻,而今却积极与林枫联姻,让拓跋玉儿心存惶恐,几分不愿,她觉得主动靠近林枫,失了面子,会被瞧不起。
不过,想到拓跋家族延续,又不得不尊崇父命,主动接近林枫。
此刻,林枫在亲卫保护下,快速向王宅外走去,拓跋玉儿也清楚,这会儿,若不抓紧机会,怕会错失良机。
身形一动,蹑手蹑脚跟在林枫身后,不禁面色涨红,觉的自己举动,有点自找没趣。
她尤为小心谨慎,却依旧被保护林枫亲卫察觉。
曹阿蛮通报后,兴致不高的林枫,站在原地,冷脸相望,盯着不远处胆小甚微的拓跋玉儿。
拓跋玉儿亦察觉林枫举动,停止前行,吐了吐****,垂着螓首,拽着衣角,不敢前行。
这时,林枫快步上前,走到拓跋玉儿身边,直接抓住对方手臂,向外王宅外面走去。
初次与男子肌肤相亲,拓跋玉儿俏面霞飞双脚,像抹了胭脂,羞得不敢直视,惊慌道:“你干嘛,放开我,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你呢?”
“由不得你!”林枫面色冷凝,语气不爽道。
面对冷清冷淡,言语霸道,像冷面杀神的林枫,拓跋玉儿一时无语,不知怎么回答。
塔沐结局,在目,父亲勉强缓和与林枫关系,若因她负气被搞砸,家族势必又会处于危难中。
另外,她生怕林枫性格残暴,拒绝对方,会惨遭惩罚。
不敢太过较劲,手掌挣扎,甩不掉林枫手臂,无可奈何跺跺脚,轻哼一声,警告道:“反正男女授受不亲,没有拜堂成亲之前,你不能欺负我!”
“多事儿!”林枫嘀咕道,不由分说,拽着拓跋玉儿离开。
(未完待续。。)
第857章公主,不简单
晋阳宫,宫门阁楼,雕龙刻凤,八角外檐,碧色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绿色光芒。
此处,乃晋阳城最高地方,城中景象一览无余。
林枫带着拓跋玉儿,离开王宅,便带着对方,不顾危险,待在阁楼上面。
徜徉在阳光下,林枫身子慵懒,躺在青瓦上面,脑袋枕在手臂上,居高临下,眺望城中逐渐恢复商业气息的中央主街。
旁边,拓跋玉儿抱膝而坐,表情略显紧张。她是塞外灵动精灵,精通骑射,却没有像雄鹰翱翔天空的**。
这会儿,忽然登高,内心不免有几分彷徨,何况,身边躺着九五之尊。
猜不出林枫何意,为何带她登上阁楼顶端,倘若登高望远,战乱过后的晋阳城,并没有多少美景,断壁残垣,心中不会产生多少愉悦。
何况,站在三楼上,也可俯视中央大街,没有必要不顾人身安危,冒险登高。
不过,离开王宅,林枫兴致始终不高,垮着脸,冷冰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神态,猜不出对方心思,也不敢主动招惹。
而今,她为林枫未过门嫔妃,却终究是俘虏,万不得已,选择嫁给对方。
内心失去曾经骄傲,觉得在林枫面前低人一等,加之,在她印象中,林枫狡诈,多变,喜怒无常,绝非很好相处的男人。
一路走来,她都怀疑,自己是否离开狼窝,又落入虎穴中。
阁楼顶端,徐徐清风,下像婴儿手掌,细滑,柔嫩,轻轻抚摸。
吹动林枫发冠下凌乱碎发,乍看有几分放荡不羁神情,连拓跋玉儿额前留海,铺在青瓦上裙摆,亦在风中左右摆动。
耳边风声唿唿,似乎在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
静默,长时间静默!
阁楼顶端两人,却双方保持沉默,气氛略显尴尬,至少,拓跋玉儿认为林枫相处,内心情不自禁的烦恼。
静默中,拓跋玉儿不时扭头,偷瞥几眼身边的林枫,不清楚对方带着自己上来,却又长时间不言语,其意何在。
她可不会认为,这个杀伐果断的男人,会把她当做未婚妻似得,带她阁楼顶端看风景。
然而,林枫睁着的双眸,在双方静默中,不清楚何时紧紧闭上了。
稍稍伸着脖颈,望了眼城楼下地面,拓跋玉儿内心大骇。
阁楼距离地面,有三四丈之多,而今林枫在阁楼顶端假寐,若在无异中滚落地面,后果不堪设想。
为此,她会背负谋杀皇上罪名,牵连家族。
神情微微犹豫,咬了咬嘴唇,稍稍挪动身子,面向林枫,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点了点他,打算把对方叫醒,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四平八稳躺在青瓦上的林枫,并未睡着,相反,思绪非常清醒。
他在思考,思考许多问题,特别是柳玄远与赵士德叛乱。
被拓跋玉儿手指点在身上,思绪一下子从回忆中拉回来,神态慵懒扭头,望向对方,满脸茫然。
观之,拓跋玉儿忍不住垂下脑袋,手掌撑在青瓦上,声若蚊蝇向林枫道:“皇上,楼上太高,稍有不慎,会发生危险,若不向下阁楼。”
这时,林枫手臂撑起,起身坐在青瓦上,意味深长道:“古人说,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古人又说,高处不胜寒,公主,你觉得前者说错了,还是后者说错了?”
闻声,拓跋玉儿神情有点疑惑,不解对方为何忽然询问这个问题,不过,瞧着林枫期待的眼神,她似乎必须回答。
思考片刻,拓跋玉儿谨慎道:“皇上,我常在塞外,不了解中原文化,也许两句话全都没有错!”她是草原上活波的精灵,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奈何而今寄人篱下,摄于林枫威压,必须表现的小心谨慎,生怕有半点言语失当,引起林枫罪责。
“你在搪塞朕?”林枫依旧愁眉不展,神情沉思,很显然对拓跋玉儿回答非常不满意,又问道:“朕没有辜负任何人,为何柳玄远,赵士德在危难之际,与朕同患难,一旦手中掌握权力,却心怀鬼胎,难道人人皆是如此吗?”
犀利眼神自拓跋玉儿身上扫过,语气中,又有几分咄咄逼人,拓跋玉儿不禁坐卧不宁。
她不敢搪塞对方,也没有搪塞对方,况且,林枫接下来的问题,涉及大燕朝政,关乎皇上影响力,外人岂敢插手。
她尚未与林枫成婚,就商谈大燕朝政,若答案不能让林枫满意,一顶后宫不得干政的帽子扣下来,她将有口难辩。
然而,林枫反问,她不回答,就意味着默认在敷衍,搪塞。
好在拓跋玉儿不是花瓶,懂得拿捏分寸,一副楚楚可怜姿态,低头道:“皇上受罪,妾身不敢说,也没有资格评论皇上。”
祸从口出,塔沐被曹阿蛮掌掴,在目。此刻,林枫所提问题,性质更恶略,稍稍言语失度,就是在抨击朝政,评论皇帝。
依照她所了解的林枫,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她这个落魄公主,岂敢轻易招惹对方。
在她犹豫踌躇时,林枫忽然伸手,抓着她手臂向怀中拽去。
一声惊唿,她的身子情不自禁向对方靠上去,踉踉跄跄跌落林枫怀中,被他环抱。
一时超出预料的紧密接触,拓跋玉儿内心惶恐,砰砰直跳,羞红俏面好似滴血。
紧张中,林枫脑袋贴在她耳畔,只听对方道:“但说无妨,今日之事,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皇上,男女收受不亲,请皇上先松开妾身!”拓跋玉儿身子不敢太过挣扎,身处高楼,毫无防护,若太过挣扎,两人可能齐齐摔下去。
听声,林枫一副无赖表情,向拓跋玉儿耳畔吹口气,笑呵呵,道:“难道公主忘记你我有婚约在身吗?若朕喜欢,你随时都会变成朕女人,不是吗?何况,朕仅仅简单抱着公主,没有欺负公主吧?”
性格泼辣,恨不得转身把林枫踹下楼顶,却揪心家族的拓跋玉儿,闻声无奈安静下来,仅仅简单拥抱,林枫确实没有做出任何不归之举。
何况,从被林枫生擒一次,似乎冥冥之中,她似乎再也逃不了。
这时,仗着胆子,鼓起勇气,扭头回望,却被林枫小鸡啄米似得,勐地亲吻在她嘴唇,一刹那,拓跋玉儿迅速转过头,生怕被林枫欺负。
内心砰砰直跳,思绪凌乱,紧张无比,战战兢兢道:“皇上,假若妾身说错了,希望皇上开恩,不处罚妾身!”
“说吧,朕与你无冤无仇!”林枫闻声,猜出拓跋玉儿担心,嘴角一笑,手掌拧在对方臀上,笑道:“看来朕在你心中,印象非常糟糕啊!”
与之亲密接触,拓跋玉儿觉得浑身不自在,若非故国已灭,若非双方有婚约,她必站起来,对林枫噼头盖脸训斥。
这会儿,不敢纠缠,长长出口气,贝齿哒哒作响,望着林枫环抱自己手臂,心中有几分冲动,狠狠咬下去泄恨。
梦想与现实总有一道鸿沟,她不得不忍耐下来,道:“皇上,不是亲口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吗?
朝中官员,不管文臣也好,武将也罢,与街道中行走的商人,没有任何区别,商人逐利,朝堂文臣武将,亦追逐利益,他们利益,包括权力,财富,荣誉,战场杀敌,朝中治国,不过追逐方式,实质依旧为谋取利益!”
言罢,拓跋玉儿不顾被林枫欺负,小心谨慎扭头,望着林枫,希望从对方神情变化中,猜出林枫心思,从而确定言语是否有误。
可惜,林枫垮着脸,神情古井不波的样子,她根本猜出对方作何感想,更不要说确定言语是否有误了。
期待中,林枫忽然道:“公主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农种一粟,而得一禾,十倍之利,珠玉之利百倍,为仕之利无穷,篡夺皇位,坐拥天下,谓之,不可说!”
拓跋玉儿言语,让林枫无意中记起奇货可居这个词语,似乎彻底明白了赵士德,柳玄远为何叛乱。
“皇上文韬武略,狡诈....心思缜密,早清楚朝中有官员掌握权力时,**膨胀,就.....因皇上有先见之明,提前把文臣武将手中权力关在笼中,所以,纵然大燕有赵士德,柳玄远之辈谋反,也仅仅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发觉林枫没有点丁点怪罪她,拓跋玉儿不禁仗着胆子补充,只是言语中,差点道出内心真实想法。
闻声,林枫不禁暗叹,拓跋玉儿不愧出身望王族,许多事儿,一阵见血指出要害。
有这么聪明的女儿,拓跋衍肯定不是笨蛋,难怪他会率先看清局势,主动向大燕归降,并且与自己联姻。
盯着拓跋玉儿干净双眸,林枫不禁笑着道:“公主,不简单,言语之中,全说道朕心坎上,朕能颁布新政,振兴商业,也可制定法令,收拢权力,控制皇权,彻底扼杀文臣武将背叛的希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