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盈盈玉体
叶无病叫过店小二问道:“小二,刚才那人是什么来头,你可知道?”
店小二道:“这位客官,小的不知,不过看他配带刀剑,想必也是江湖人士!”
“去、去、去,问了等于没问!”叶无病挥手赶开店小二,稍微思索了下,觉的那人形迹有些可疑,隐隐有些熟稔,当即在桌上丢下一锭银子追了出去。
一路跟着那人又到了城中另一家客栈,叶无病在门口兜了一圈进来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一个肩头上搭了条白毛巾的店小二飞快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问道:“这位官客,请问您是住店还是打尖?”
叶无病四下扫了一眼,道:“方才是不是有位头戴斗笠、身材瘦弱之人进来?”
小二道:“原来客官是来找人,您找的那人刚在刚刚进来不久,请跟小的来!”说完就在头前带路。
叶无病伸手将小二拉住,塞了一锭银子在他手里,道:“给我在她旁边开一间上房,记得不要惊动她,知道吗?”
“好的,公子请跟小的来!”一见那锭五两重的银子,店小二顿时两眼放光,心里直把叶无病当成了财神爷,就连称呼都变了,当即点头哈腰的在前带路。
跟着店小二到了后院,小二指着东边第三间厢房道:“公子刚才说的那人就住在那间房里,请问公子是要左边还是右边?”
叶无病指了下左首第二间厢房道:“就要那间好了!”
小二道:“好的,公子请稍等,小的去给您打水!”
“不用了!”叶无病挥手道:“若无我的吩咐,不得前来打扰,知道吗?”
店小二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叶无病进了厢房,将房门关好后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四肢想道:“我并未曾去过那黑木崖,到时要找曲洋怕是得费一番功夫,不过,任盈盈对黑木崖熟之又熟,我若能碰到她,与她同行,想来便可免走不少歪路,就不知这位任大小姐现在到了何处!”
想起自己戏弄任盈盈,估计那位任大小姐一见自己便会拔剑相向,不过,能看那美人儿发火的样子,到也有趣。想及此处,脸嘴边不由露出一丝暖昧的笑容。盘腿坐在床榻上,查探了下隔壁房中,只听一阵稀稀啦啦的声音传来,叶无病愣了下,随即心下恍然。
“原来是在洗澡嘛!”叶无病小声嘀咕一声,心想正可趁此前往一探,方才那人戴着斗笠遮去了大半张脸,现在总能一观其庐山真面目了。
推开后窗闪了出去,叶无病游目四顾,后面是几排白杨树,无半个人影,当下潜到左侧第三间厢房后窗,听了一阵,飞身跃上了房顶,幸好屋顶中间高,两边低,才不会大白天的被人看到。
蹲在层顶又听了一阵,这才揭开一块瓦片,俯首下望,差点没叫出声来,只见一具雪白的胴体泡在一大桶温水之中,胸前一对晶莹剔透的雪峰时隐时现,勾勒出一副让人吐血的画面来,让叶无病脑中也不禁晕眩了一下。
待看清那人面孔时,气机一乱差点没摔了下去,你当是谁?原来却是在洛阳城有过一面之缘的任盈盈任大小姐。此时的任盈盈身上没有一点遮掩之物,婀娜的身材起伏有致,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洁白细腻的肌肤上隐隐透着一种乳红色光晕,让人神为之夺。
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透着一丝茫然,让人心神皆醉,而且那张玉脸上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寒冷,反而多了一份让人怜爱的美态,美得直让人欲喷鼻血,尤其是看着这副美人出浴图,叶无病心脏更是‘砰砰’跳动了两下。
叶无病不敢再看下去,怕自己这个前世加今世四十多岁的处男受不了诱惑会干出什么事来。当下放下瓦片,不动声色的飘身下了屋顶,从窗户闪进了自己房中,兀自觉得心头还有一股火苗在不安分的窜动,不由暗骂一声,忙盘坐榻上气运三十六周天,方才将欲念压下。
“还真是任盈盈,看来我和这位任大小姐也算是颇有‘缘分’嘛!”嘀咕一声,叶无病收功而起,过了一阵,任盈盈洗过澡叫来小二将水盆弄走,不多久,就听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一人向这边走来,正自诧异间,那人却朝旁边任盈盈的房中而去了。
叶无病凝神细听,只听一个极其细小的女子声音响起:“五仙教蓝凤凰拜见圣姑。”
“原来是那个毒美人!”叶无病心下恍然,这蓝凤凰能驱使蛇啊虫啊的一般牛鬼蛇神,到是个不错的臂助,任盈盈找她前来想必是要她帮忙了。
只听任盈盈道:“进来吧!”
“是!”蓝凤凰答应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只听任盈盈又道:“可曾打听到消息?”声音轻柔悦耳,婉转动听,跟叶无病印象中的不解人情完全沾不上边,不由心下纳闷。
蓝凤凰道:“属下用毒制住一名神教弟子,命其去总坛打听,方才那名弟子来报,曲长老被杨莲亭关在黑木崖顶的地牢,具体关在那里,那名弟子也不知道!”
任盈盈沉吟了下,又道:“杨莲亭那厮骄纵专权、排除异己,教中许多立有大功的好兄弟遭他毒手,曲长老对他不满,现在曲洋落入他手,他却不立刻杀之,到底有何意图?”
蓝凤凰道:“回圣姑,黑木崖守卫森严,我看你还是不要以身犯险,不如召集三山五岳的好汉想个法子救人!”
任盈盈道:“黑木崖高手如云,机关重重,江湖上那群乌合之众非但不能救人,反而更会打草惊蛇,此计不妥!”
蓝凤凰道:“不如让属下混上黑木崖,侍机制住那杨莲亭,便可救得曲老长!”
叶无病心道:“那杨莲亭即能将东方不败那个不男不女的妖人‘侍候’得团团转,想必也是个颇有心计之辈,你这苗美人虽然用毒本领高强,但要在黑木崖横行,却还差得远!”
就听任盈盈道:“不行,黑木崖防守严密,你怎能混得进去!”顿了下,又道:“你先下去吧,今晚我便上黑木崖,你可在山下接应,小心别让教中弟子发现!”
“是!”蓝凤凰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叶无病忙将门打开,就见从旁边屋子里出来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身穿一身苗装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容颜秀丽,一对妖狐眼透露着一丝妩媚,玉脸上薄施粉黛,稍显成熟,比之任盈盈虽有不及,也没任盈盈那般清纯秀丽,但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想必便是那满身是毒的五毒教教主蓝凤凰了。
第三十二章、调戏魔女
蓝凤凰走后,任盈盈便在房内打坐行功,叶无病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也不见任盈盈再出半声,也觉无趣,叫来小二点了几样小菜端到房里,吃了个茶足饭饱,也盘坐在床上行功。
入夜后,任盈盈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出了客栈。叶无病也换上准备好的夜行衣,如同影子般辍在任盈盈身后一路跟了下去。虽然绿竹翁已告知他黑木崖详细位置,但以前没来过,难免不会像个没头的苍蝇般乱撞,跟在任盈盈身后到也省事。
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处,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一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一路上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不过任盈盈持有黑木令,那些教众见到教主的黑木令,哪敢阻拦。
这个到难不住叶无病,尽拣小路远远跟在任盈盈后面,如同鬼魅般的掠进,那些日月教教众如何能发现他的身影。不过心下却在疑惑,任盈盈即是不让那杨莲亭知道,为何却大摇大摆的直上黑木崖?
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任盈盈放出响箭,对岸摇过来一艘小船,船上两个日月教众的服色跟前几处关卡的教众又有所不同,想来身份也有着差别。就听两个教众惊咦了一声,忙纳头拜倒在地,恭声道:“属下参见圣姑!”
任盈盈不跟这些教众废话,当即纵身跃上小船,那两名教众不敢多问,忙操起双桨将任盈盈送了过去。叶无病暗想:“日月神教数百年基业,果然非同小可。这一路上山路陡峭,便是朝廷派了大军来围剿也不是那般容易,更别说哪个江湖门派能有那个本事功上崖来!”
水滩仅有数十丈,这到难不倒叶无病。在任盈盈下了小船之后,叶无病才掠过水滩,远远跟了下去。
又经过了三道铁门,每一处铁闸之前,均有人喝问当晚口令,检查腰牌。到得一道大石门前,只见两旁刻着两行大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义英明”,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任盈盈在此时显的小心谨慎起来。
过了石门,只见地下放着两只大竹篓,足可装得十来石米。仰首上望,但见头顶有数点星火,却望不到崖顶,叶无病心道:“这黑木崖莫不有百多丈高,那两只竹篓想必便是利用绞盘将人绞上去的,这位任大小姐似乎不想被上面的教众发现,且看她如何上崖!”
从身后打量任盈盈,只见她身段婀娜多姿,一身紧身夜行衣将她窈窕的身姿衬托的尽善尽美,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用一根发簪束在脑后,显的顺畅而不娇艳。
任盈盈在下面踌躇了一阵,正不知如何上崖时,忽觉有人拍了下自己肩膀,差点没吓的惊叫出来,忙侧身闪开几步,回身时顺便抽出短剑低喝道:“是谁?”等看清叶无病时,又惊咦了一声:“是你?”
叶无病立在任盈盈不到一丈处,笑嘻嘻的说道:“看来我们还真是缘分不浅,没想到在黑木崖也能见到任大小姐,这里风景似乎不错,乌漆麻黑的,很有情调,不如我们共同赏月如何?”
任盈盈听的眉头大皱,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啊嚏!”叶无病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说到这里故意停住,看任盈盈竖耳倾听,不由嘿嘿一笑,道:“我若是说了出来,任大小姐会不会举剑在我身上刺几个窟窿出来?”
任盈盈道:“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刺你!”
叶无病心道:“看来任盈盈心底到是不坏,我且先逗她一逗!”又道:“这个可不一定,嘴说无凭,我怎知若是说出名姓你不会翻脸不认人,在下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妻儿子女,可不想命丧这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
任盈盈道:“那你要如何才肯说?”心下寻思:“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我身后,看来先前我在客栈中看走眼了,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武林中何时出了个年轻高手,我怎得从未听说过!”忽然脑间灵光一闪,说道:“你是叶无病?”
“正是!”叶无病微笑着说道:“任大小姐果真对在下念念不忘,这么快便想起来了!”
“你……”任盈盈心下恼怒,想起上次在洛阳时被眼前这个一脸不正经的家伙给戏弄,心下更是羞忿难当,怒道:“你这恶贼,我杀了你!”说无举起短剑就往叶无病当胸刺来。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都说过了不拔剑相向,你怎得说话不算数了!”叶无病待她长剑刺到身前时,才用剑鞘抵在任盈盈剑尖之上,令它前进不得。
任盈盈道:“你也配做君子?”说完撤回短剑,刷的一剑又刺向叶无病左胁。
“我叶某人行的正,坐的端,反正不是小人就行了!”叶无病又挡开她一剑。见任盈盈复又举剑刺来,叫道:“古人常说,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任大小姐莫不是对我情难自却,故而以剑暗示?”
“你胡说!”任盈盈何曾被人这般调戏过,闻言气的粉面通红,怒道:“鬼才对你这个登徒子情难自却!”说完刷的一剑又刺各叶无病左眼,显是恼怒已极,下手已不再留有分寸。
叶无病见她不肯罢休,只得伸出两指将其短剑夹住,道:“你若不想上黑木岩救曲洋,我这便走了!”
任盈盈愣了下,恨恨的抽回短剑,走到一旁不再理会叶无病,抬头向上看了半天,却又一筹莫展。
叶无病上前几步走到她身旁,微笑着说道:“要不要我带你上去?”
任盈盈站开几步,警惕的盯着叶无病道:“不劳你费心,我自有法子上去!”
叶无病道:“那你上给我看看!”说着,笑眯眯的看着任盈盈。
“哼!”任盈盈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苦恩计策。
叶无病晃到她身后不及一尺处,凑到任盈盈耳边说道:“别嘴硬啦,你若不想让上面的人发现,就乖乖让我带你上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拖延时间,到时曲洋若被那杨莲亭给咔嚓了,你可要全世界去买后悔药吃了!”
任盈盈见这人跟个鬼一样的,没声没息的就到了自己身后,心下大是骇异,忙又跳开几步,手按在剑柄之上,轻咦道:“你怎知我神教中事?是绿竹翁告诉你的?”
叶无病道:“江湖人知江湖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任大小姐快做决定,是要我带你上这黑木崖,还是在这里干耗时间?”
任盈盈道:“你怎么带我上去?”
叶无病道:“当然是我抱着你飞上这黑木崖了,不然怎么上去!”
任盈盈怒道:“你下流!”说完举剑刷的一声疾刺叶无病。
“晕死,这也叫下流?我可说的实话,难不成要你抱我上去?”叶无病翻手扣住她握剑的玉腕,脸上明显写着:我不是存心要占你便宜。道:“放心好了,就算我抱了你,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说完伸出右臂搂在任盈盈纤腰上,不理她的挣扎,沉喝一声:“起!”丹田真气瞬间运至双脚,抱着任盈盈腾空而起,如同一只火箭炮似的直射而上。
任盈盈骇的“啊”叫一声,反射性的伸出玉臂抱紧了叶无病,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摔的尸骨无存。
“嘿嘿,这女人儿倒是娇嫩的很,我且吓她一吓!”叶无病暗笑一声,搂在她纤腰上的左臂微微一松,任盈盈芳心一颤,忙又伸出左臂勾在叶无病脖子上,才没给掉下去。此刻已经上升数十丈,低头一看,只觉崖低一片漆黑,摔了下去怕是会尸骨无存,心下不禁又是一寒。
正自心下直冒冷汗,却觉一只大手又环上了自己腰间,忙抬头一看,却见隔了不及一尺处,叶无病正一脸坏笑,哪还不知道这可恶的家伙是在戏弄自己,心下又羞又怒,想伸手给他个耳光,却又怕叶无病将她给扔下去,只好强忍怒气,恨恨的瞪着叶无病。
叶无病微笑道:“干嘛这样瞪着我。”
任盈盈松开勾在他脖子上的玉臂,扯住叶无病胸前的衣服,冷冷的道:“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恶贼!”说完别过脸去,一张粉面却已涨的通红,就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调戏这大美女到也别有一番风味!”叶无病暗自嘀咕一声,道声:“抱紧了!”在去势将近之时,单脚点在一块凸岩之上,借力腾空而上,任盈盈无奈,只得再次伸手抱住叶无病,黑木崖足有百多丈高,中间还有三处绞盘,叶无病在空中换了几次气,顺手点住十数个日月教教众,便带着任盈盈上了崖顶。
守在崖顶的几个教众正无聊的抬头数着天上的星星,眼角瞥见一道黑影冲上了崖顶,不禁心下大骇,想这黑木崖足有百多丈高,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用轻功掠上崖顶,刚想喝问,便觉身子一麻失去了知觉。
刚上的崖顶,任盈盈便挣开叶无病道:“你这恶贼今日羞辱于我,我早晚要杀了你。”不过她还算识得大体,为免被教众发现,只得恨恨瞪了叶无病一眼,也不答话,飞身向左边掠了过去。
“靠,我带你上了黑木崖,居然连声谢字都没有,岂有此理!”叶无病抱怨了一声,看任盈盈已到了数丈外,这才提气轻身跟了过去。
第三十三章、通天掌印
崖顶守卫比之下面更是森严数倍,任盈盈虽小心谨慎,但还是被教众发现,不过有叶无病跟在身后,点倒数十教众,到也有惊无险,任盈盈不禁心下寻思:“这人虽轻浮无行,但武功却甚是精绽,今晚有他帮忙,救出曲叔叔应该可以免去不少麻烦!”
叶无病看她只顾往前飞奔,一点也不隐藏身形,忍不住凑了上来道:“我说任大小姐,你这般乱奔瞎撞,那些日月教弟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你,你任大小姐到处拉屎,却叫我给你擦屁股,太也不够意思了吧?”
“你住嘴!”任盈盈听他说的毫无遮拦,羞忿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怒斥一声,扬手就往叶无病脸上扇了过来。
叶无病抬手捉住她玉手,拉过来凑在鼻子上闻了闻,说道:“好香,是兰花香味,清香可怡人,浓香可醉人,我可是最喜欢兰花香了,没想到任大小姐对这花也是情有独钟,看来我们还有着相同的爱好嘛!”
任盈盈又羞又气,说道:“你放手!”说完用劲想抽回被叶无病握住的右手,不想叶无病突然松手,任盈盈用力过度,仰天向后跌去,眼看就要收势不住,叶无病一个大步上前伸臂托在她腰间,将任盈盈扶了起来,正好靠在他怀里。
“走开!”任盈盈心知再继续下去自己准占不到半点便宜,一把将叶无病推开,头也不回的又向左边一间石屋奔了过去。
叶无病方才突忽松手只是想恶作剧一下,并非有什么坏心思,心下不禁小声嘀咕一句:“我可不是要存心占你的便宜!”说完也闪身跟了过去,正好石屋前的两个教众发现了任盈盈,眼看就要叫出声来,忙隔着数丈的距离凌空两指将二人点倒。
任盈盈心道:“这人武功如此之高,我却怎么也奈何他不得,只等救得曲叔叔,便尽快离开,免得又让他胡言乱语!”想罢,纵到石层前停住脚步,四下打量起来。
叶无病看了看这还不到三米高的石屋,问道:“曲洋就被关在这里?”
任盈盈道:“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叶无病低声笑道:“这有何难,你在这里等我!”说完一掌将石屋仅有的那扇木门劈开,闪身晃了进去。
“小心……”任盈盈刚叫得一句,叶无病已经闪进了石屋,不由心下大急,那石屋乃是地牢的入口所在,机关重重,若不找出破解机关之法,便是武功再高也是有死无生。平时她又不曾来过地牢,自不知机关总枢扭在何处,此时见叶无病冒然闯了进去,顿时心下大惊。
“轰!”正急的不知所措时,就听一声巨响,接着只觉大地都颤抖了几下,任盈盈芳心大骇,忙飞身退后,却见石屋的屋顶被轰开,一阵碎石乱飞。接着又听叶无病长啸一声冲上半空,在半空中打了个盘旋,才凌空跨步,悠乎间跨出几丈已到了任盈盈身前。
看叶无病虽未受伤,但模样却有点狼狈,任盈盈心下大感痛快,忍不住讥笑道:“我还以为你当真是无所不能,原来连个机关也破不了!”
“嘿嘿!”叶无病脚踏实地后干笑一声,说道:“刚才只是不小心上了次贼船嘛,这么一顶破屋还挡不住我,你等着,待我把它轰开!”
方才一声巨响和叶无病的一声长啸声传数里,早已经惊动了日月神教教众,一阵嘘溜溜的梢声响起,接着便见远处几束烟花腾上半空炸了开来,接着亮起了火光,显然是已经发现了有人要劫牢。
叶无病再不迟疑,踏前几步,双掌一扬,大喝一声:“翻天掌第三式‘通天印’!”提足了真气夹以八成功力,凌空劈向那间石屋。移山倒海的掌力夹杂着尖锐的呼啸声撞在了数尺之厚的石屋上,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只觉脚下大地一阵颤抖,石屋被轰的炸了开来,乱石四散飘飞。
任盈盈只觉两腿一颤,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不由心下大骇。刚想抽身后退,却被反扑的劲气震的凌空倒飞出去,心下暗道一声:“这下完啦,这该死的家伙害的我……”还没骂完,就觉腰里一紧,已被人抱住,耳边同时传入叶无病的话声:“已经露了行踪,我们先去救出曲洋,然后在杀出去!”
石屋被叶无病八成功气所聚的一掌轰的灰飞烟灭,机关早已尽数破去,石屋被轰开后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地窑入口,叶无病也不多想,接住任盈盈之后便闪身扑了进去。
下了十数道台阶,看地牢内道途错踪复杂,只得将任盈盈放了下来,说道:“我对这里不熟,你赶快找一下曲洋被关在哪里!”说话间,抬手一掌将十数个斥喝着扑过来的日月神教众劈的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任盈盈心知行踪已泄,也顾不得再跟叶无病计较,当即头前带路,向左边找了过去。地牢内囚室颇多,里面关押的也不知是些什么人,一个个污垢满面,精神颓废,头发胡子混着泥污弄的满头满脸,要多脏有多脏。这些人原本精神萎顿,但在看到有人劫牢时,却立刻来了精神,飞快的爬起来用力撞击着囚室的栏栅,嘶喊着让叶无病救他们出去。
任盈盈哪有闲心情管别人的死活,一边喊着曲洋的名字,一边往里寻了过去,叶无病跟在后面,被那些精神几近迸裂的疯子吵的烦不胜烦,刚要发点火气时,却听里边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是任大小姐吗?”
“是曲叔叔!”任盈盈欣喜的叫了一声,忙寻着声音奔了过去。
“靠,终于找到了!”叶无病也暗暗庆幸了一声,幸好曲洋没被砍了脑袋,不然曲非烟那小丫头本来就够可怜的了,如今再没了爷爷,还不知她幼小的心灵能否受得小打击。
和任盈盈一路寻到地牢最里边时,才找到关押曲烟的囚室所在。曲洋头发散乱,两眼无神,衣衫破烂不堪,身上还有明显的血痕,显然是吃了不少皮肉之苦。
囚室栏栅是用坚硬的红铁杉树所制,便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也难以砍的断。门上挂了一个青铜大锁,任盈盈抽出短剑砍了几下只听“叮叮叮”几声响,那铜锁却是未开,反到被震的手臂发麻,只得看向叶无病。
叶无病道:“让我来!”说完弹出缠在腰间的绕指神剑将真气运至剑身一剑斩下,就见幽暗的地牢中亮起了一道刺眼的银光,让人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接着便听“叮叮”两声,那铜锁被斩落在地分成了两半。
曲洋见任盈盈和叶无病先后进来,不禁脸有忧色,说道:“大小姐怎可为了属下而轻身犯险,若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属下真是万死莫赎!”
叶无病抢过话头道:“现在了还废话什么,来都来了,总不能让我们打马回头,白白辛苦一场,有话下了黑木崖慢慢说再!”
任盈盈也道:“曲叔叔不必多说,杨莲亭那厮铲除教中异己,我也不能坐视,现在行踪已汇,我们尽快离开这里,下了黑木崖再说!”
曲洋道:“也好!”
三人出了地牢,曲洋随便在一名教众身上剥了套衣服换上,他身受内伤,丹田内提不起半点真气,叶无病只得将他挟起,同任盈盈顺着来路往回飞奔。不远处一团火把照了过来,数十名日月教众围了过来,任盈盈忙拿出一块黑布蒙在脸上,显然是不想被人识穿。
叶无病道:“没必要跟他们纠缠,走!”说完另一手挟起任盈盈,提足真气闪电般的往回掠去,日月神教教众只觉眼前一花,忙回头看时,却见叶无病已挟着两人冲出了数十高手的包围划空而去,一掠数十丈,只闪得几眼便不见了踪影,不由心下狂骇。
任盈盈数次被叶无病挟在怀中,心下羞愤难挡,见见脱离了日月教众的包围圈,便道:“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脚!”
叶无病道:“你若不想被杨莲亭抓回去,就乖乖别动!”
任盈盈道:“便是被杨莲抓回去也比被你轻薄的好!”
叶无病道:“你可真是冤死好人笑死贼了,我何时轻薄过你了,是你不配合,我才稍微用了点强,若是让杨莲亭把你抓了回去,怕是不脱光光了你衣服才怪!”
曲洋听的心下连连暗叹,却是半点嘴也插不上,不禁寻思:“叶兄弟武功高强,辩才也非大小姐所比,大小姐在他面前难免要吃些小亏,就不知叶兄弟是否对大小姐有意,若他真对大小姐有意思,那到不失为一对良眷!”
任盈盈听他口无遮拦,心下又是羞恼,又是气愤,很想挣开叶无病,却又想起叶无病方才之言,不禁想道:“我救走曲叔叔,若当真被抓了回去,杨莲亭那厮怕是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定必会受辱!”于是再也不动,乖乖被叶无病挟着飞奔。
奔到崖边,叶无病半刻也不停留,去势不减,直接纵身跃下了崖顶,骇的曲洋忍不住大叫一声闭上了眼睛,任盈盈虽有前车之鉴,不过心里也还是有点怕怕,也跟着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只觉耳旁风声呼呼,身子疾速往下坠落,心中害怕,不由伸手抱紧了叶无病的腰。
“斗转星移!”叶无病暗道,将下坠力道转为上升力道,三人身体有如轻絮的飘下。
下得黑木崖,叶无病将二人放了下来,曲洋这才擦了下冷汗,探头看了看满天的繁星,只觉心中尤有余悸,忆起方才被叶无病提着从崖顶一跃而下,还以为叶无病脑袋生病了。心想逃出了地牢却又要摔个尸骨无存,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杞天忧人了。
说道:“好险,好险,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叶无病哈哈笑道:“我说曲长老,你也活了一大把岁数了,怎得胆子还不比任大小姐一个女流,人家都没有半点害怕,你却骇成这副模样,当真有趣!”
曲洋看了看任盈盈,也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我怎么能跟大小姐比呢!”
任盈盈却想起了上崖时也是被叶无病带上去的,不免听的脸上一红,只不过现在乌漆麻黑的,她脸上又蒙着黑布,并未让人瞧见。
第三十四章、娇羞小姐
待曲洋稍微恢复了些真气,三人这才离开日月教总坛。刚刚过了水滩,就见旁边跳了一个人来,叶无病定睛一看,却是奉命在此接应的毒美人蓝凤凰。
蓝凤凰见任盈盈安全归天,心下甚喜,上前见礼道:“参见圣姑,恭喜圣姑无恙!”看了看叶无病和曲洋,迟疑道:“两位是?”
曲洋道:“老夫曲洋!”
蓝凤凰稍一愣神便道:“原来是曲长老,失敬!”
叶无病刚要口花花几句,不想却被任盈盈打断,就听任盈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平定州再作计较!”
曲洋道:“正是,怕是不多久杨莲亭那厮便会派人追来,我们还是赶快离开为妙!”
叶无病不满道:“做人要厚道,这位蓝教主可是还不认识我,怎么没人替我介绍一下!”
曲洋心知方才是任盈盈故意抢了叶无病话头,又不好说穿,只得干咳一声,道:“这位是叶无病叶兄弟,此次多亏他相助老夫才能脱险!”
蓝凤凰看着叶无病笑吟吟地道:“这位叶公子眼光直是锐利,不知你从何得知我便是蓝凤凰?”同时一道金光从她袖口射出,目标正是叶无病。她当然听过叶无病在江湖中的事迹。也已看出任盈盈偏头不看叶无病,想必是跟叶无病不怎么友好,是以示威。
叶无病道:“这还不简单,你袖口里不停的蠕动,想必是带着些蛇虫之类的毒物,除了云南五毒教的蓝教主,谁还敢把这些毒物带在身上!”说话间运起护体真气,那条金色小蛇在到他身前一尺处时,被他护体真气震毙落在地上。
蓝凤凰“啊”的一声叫,看了看被震毙的金线蛇,满脸骇然。
曲洋笑道:“蓝教主还是把你那些宝贝收起来的好,在叶兄弟面前卖弄这些只会自取其辱!”
叶无病哈哈笑道:“无妨、无妨,蓝教主英姿飒飒,不让须眉,叶无病闻名已久,蓝教主即是有意跟我交流一番感情,我又怎会不识抬举!”看了看任盈盈,说道:“任大小姐为何对我不理不顾,我好像没偷你银子吧?”
曲洋和蓝凤凰听的笑出声来,不过随即打住笑声。
任盈盈道:“你这人言语无礼,不知好歹,我没杀了你就已经对你很客气了!”她向来性子高傲,原本受不得别人冒犯,却又奈何不得叶无病,心下不免有些气苦。
叶无病笑了几声,说道:“你这就不对了,女孩子家的不多学点闺房锈刺之类的活计,整天打打杀杀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可就不妙了!”
蓝凤凰还是首次见有人敢对圣姑说这等话,心下大感有趣,不禁想道:“难怪圣姑下令要杀这家伙,不过这人言语虽有些无礼,但比起那些张口闭口便是仁义道德的所谓君子可要来的爽快多啦!”
自古正邪之分说穿了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谓正义也只不过是那些卫道士打着正义的晃子为了一己之私排斥他人而已。久而久之,这正邪之说也便成了一条定律。实则那些邪道人物虽行事有些过激,但比起左冷禅那些野心家可来的光明磊落的多,因此蓝凤凰对叶无病也是心有好感。
任盈盈气的粉面通红,说道:“不牢你废心,没事你可以走了!”
曲洋怕再说下去火药味会越来越浓,忙调解道:“这里不宜久留,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平定州再做计较!”
四人回到平定州时,天色已经大亮,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山头缓缓探出了半个脑袋,继而钻进了云层后里,火红的霞光将东方半边天照的通红。
随便找了家客栈下榻,几个一夜未睡,都回房休息去了。叶无病见曲洋跟着他进来,不禁奇道:“曲长老找我可是有事?”
曲洋笑了几声,说道:“叶兄弟救命之恩,老夫万不敢相忘,不知非烟那丫头现在如何了,没给叶兄弟添什么麻烦吧?”
叶无病拉了下椅子给曲洋坐下,拎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他,说道:“还好、还好,那小丫头甚是讨人喜欢!”
曲洋一听道:“非烟那孩子自小没了爹娘,老夫向来宠她,一直骄纵惯了,若是给叶兄弟添了麻烦,还请叶兄弟见谅,老夫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叶无病道:“曲长老何时也学会正人君子这套了,酸里酸气的,哈哈,非非那小丫头现在便在洛阳,明日我们便起程前去会合,就不知那位任大小姐是否也与我们同行!”
曲洋哈哈笑道:“叶兄弟是爽快之人,那老夫也就不和你客气了!”顿了下,又道:“大小姐向来独断独行,她的行踪我们很难知道!”怪怪的看了叶无病两眼,说道:“莫非叶兄弟对大小姐有意思?”
叶无病道:“曲长老可是要给我做媒?”
曲洋干笑两声,说道:“大小姐的事情我这个做属下的可不敢多问,不过叶兄弟你一表人才,武功高强,实是大小姐的最佳良配!”
叶无病道:“当真?”
曲洋道:“当然,只有大小姐这等品貌兼优的女子才配为叶兄弟之妻!”
“哈哈!”叶无病笑了几声,说道:“品貌兼优?不尽然吧,任大小姐虽然是漂亮,不过我记得她好像连一点女儿家的事情都不会做,而且脾气也不小,这也叫品貌兼优?”
记得任盈盈给令狐冲烤田鸡,把田鸡都给烤焦了,煮饭更是别提,压根不会。而且这位任大小姐虽非好杀之辈,但杀起人来也绝对不会手软,跟温柔贤淑四个字根本不沾边。至少在没爱上令狐冲之前是如此,至于后来心性有所转变,想必是爱情的力量在作祟吧!
曲洋老脸上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解说,只得起身道:“叶兄弟还是先休息一下,老夫就不打扰了!”
等曲洋出去,叶无病盘腿床榻之上功行三十六周天,醒来时已是午时,换过一套干净的衣衫,洗了把脸出房,吩咐小二上一桌上等酒菜摆在房中,叫任盈盈、蓝凤凰和曲洋过来共进午餐。
叶无病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任盈盈,总忍不住要口花花两句。夹了块排骨放在任盈盈碗里,不理三人满面愕然。曲洋和蓝凤凰如何不知叶无病的意思,不由得脸脸相觑。
任盈盈让叶无病的这一夹菜行为弄得粉面通红,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没什么意思。”叶无病鬼笑道。
任盈盈又羞又气,说道:“你别自做多情!”
曲洋和蓝凤凰在一边不知如何以对,都想:“这位叶兄弟(叶公子)确是大小姐(圣姑)的最佳良配,想必大小姐也是对他有意,不然断不会脸红!”
叶无病看了眼任盈盈,颇为暖昧地道:“我没有自作多情啊!”说完又夹了块肉放进任盈盈碗里。
任盈盈羞恼的将碗推到一边,说道:“你……气死我了!”
第三十五章、流言蜚语
用过午膳,任盈盈早先离开平定州去了洛阳,蓝凤凰也随后离去。
曲洋看了看叶无病,见他还没一点离开的意思,说道:“叶兄弟,不如我们这便去洛阳如何,若是耽搁久了东方不败追来便多添麻烦!”
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十年来未尝一败,早在武林人士心中种下了深刻印象,叶无病知他心中所想,不过以他现在的身手,怎会怕了东方不败。而且那个自宫练剑的不男不女的人妖现在怕是正在跟杨莲亭亲亲我我,怎会追下黑木崖来。
当下道:“曲长老不用怕,东方不败是不会亲自追来的,况且就算追来,又能如何?你要着急,就先走吧!我还不急着走。”
曲洋道:“叶兄弟,既然如此,老夫有些想念非非了,先走一步了。”
等曲洋走后几个时辰,叶无病才收拾了下行装,离开了平定州。秋风萧瑟、黄叶萧条,叶无病骑着一匹还算健壮的马儿,嘴里哼着一曲现代社会流行的小曲儿,慢悠悠的晃荡在通往河南的官道上,回想自己的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
来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到也见到了不少耳熟能详的知名人物,娇美慧颉、挚情任性的任盈盈;阴鸷狡诈,表里不一的岳不群;古灵精怪、娇俏可爱的曲非烟;大慈大悲的方证大师,看破红尘的华山前辈高人风清扬等等许多知名人物。
至于那位主角令狐冲,虽然不拘泥世俗,有侠者风范,但十数年来一直受今世师傅岳不群熏陶,在少了那段被师傅师娘所忌,被小师妹所弃的惨痛经历后,这块顽石能不能点头还是个未知之数。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正哼着歌谣,就听道旁的树林里传来“叮叮叮”的兵器打斗声和惨叫声。
叶无病本懒得理会这些江湖人物的打打杀杀,刚想催马走人,却听一个熟悉的娇喝声传入耳内:“快说,江湖上是怎么谣传的?”
“任盈盈?”叶无病一怔,心道:“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又在这里碰到那位任大小姐,我且去看看!”想罢,原势不动的从马儿向飘身而起,向左边的树林闪了进去。
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叶无病跃上一棵大树居高临下,就见树林中的一块空地上,三个穿着灰布衣衫的汉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还有一个活着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任盈盈握着短剑抵在那汉子胸前,说道:“再不说我杀了你!”
那汉子很是怕死,闻言吓的直打哆嗦,道:“我说、我说,回圣姑,江湖上都说、说您和叶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谣传您对叶公子那个、那个情根深种……”
“胡说八道!”那汉子还没说完任盈盈就已经气的娇躯发抖,怒斥一声,长剑一递便要刺进那汉子胸膛。不料就在堪堪刺进那汉子胸膛时,一牧松针无声无息的击在剑身之上,将短剑荡了开去,任盈盈手臂一麻,短剑差点脱手飞去,忙退开两步喝道:“谁?”
叶无病哈哈笑了一声,从树上飘了下去,走到任盈盈身前一丈处站定,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这位兄弟说的没错,看来我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哈哈哈!”
任盈盈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叶无病“啊”了一声说道:“我们两的事稍后再说,不能让别人给听了去!”扭头向跪在旁边的那汉子说道:“这位老兄,如果你不想脑袋落地就赶回逃命去罢,不然再多延误片刻我也救不了你了!”
那汉子看了看叶无病,不认识,不过小命要紧,也顾不得多问,忙感激了一番,爬起身来就要开溜。
任盈盈道:“站住,你让这人跑了,我以后还如何在江湖立足,不行,我要杀了他!”
那汉子吓的又跪了下来,不住的叩头道:“圣姑饶命,小的该死……”
叶无病皱眉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乃是理所当然,怎么能对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下跪!”看了看任盈盈,又道:“人都是父母生的,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这位老兄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你一个女儿家的杀人不好,让他走吧!”说完也不等任盈盈答应,一掌将那汉子扇出了树林。
任盈盈气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处处作对?”
叶无病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她身前一尺处站定,微笑道:“任大小姐这话可就不对了,通往洛阳的官道又不只这一条,况且我并不知道你也走这条路,你说我有意跟着你,莫不是任大小姐心里其实非常希望让我跟着你?”
任盈盈道:“你胡说什么,谁想让你跟着我了!”
叶无病道:“恐怕你现在不想让我跟着你也不行了,江湖传言你也听到了,现在整个武林都知道你爱上我了,你若不想被人误会,那就只好跟我一道了,不然嘛,那些江湖汉子如果看见你对我凶巴巴的,还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有色八卦来,哈哈!”
任盈盈道:“我何时对你凶了,你别胡说,我真有那么凶吗?”
“哎哟!”叶无病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说道:“前几天还又要杀我,又要割了我舌头,还说对我不凶,你也真不害臊,你要是不凶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就全部都是淑女啦!”
任盈盈道:“谁让你胡言乱语的,我只是吓吓你而已,是你自己当真的!”
叶无病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你就是不舍得杀我,说明江湖传言不假了?”
任盈盈这才发觉上了洋当,心下又羞又气,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寻思:“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江湖中人极擅捕风捉影,若是再跟他争执,被武林中人瞧了去,还不知又会引出什么谣言来,这可如何是好!”
叶无病又道:“你不说话那我便当你是默认了,既然你不舍得杀我,那我便同你一道前去洛阳小住几天,顺便让我尝尝任大小姐的手艺也不错!”心想:“此去洛阳路途遥远,有个伴儿也不错,一路跟这位任大小姐斗斗嘴,却也并不寂寞!”
任盈盈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就别跟着我!”
叶无病笑道:“难道你不觉得听说胡说八道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么……有人来了!”说完一把挟起任盈盈飘身上了一棵大树。
任盈盈侧耳细听,并未发觉有人过来,还以为叶无病在故意占她便宜,不禁心下羞恼,说道:“你快放手,不然我杀了你!”
叶无病近距离打量了下她面巾下面的娇好面容,故意把嘴凑到她耳边说道:“我可不是存心要占你便宜,有三个人向这边过来了,难道你不觉得躲在树上偷听别人谈话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吗?”
任盈盈见挣他不脱,被叶无病搂住了腰,心下羞愤难挡,又觉一股热气吹在面颊上,几欲晕倒,忙将脖子扭向一边,说道:“你快点放手,不然我真的要杀了你!”
叶无病道:“好吧,让我放开你可以,不过你得乖乖坐着别动,也别出声,不然我就在江湖上散播谣言,说圣姑已经跟我叶某人私定终身,珠胎暗结,而且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出来,我可是说得出,做的到!”说完松开了搂在任盈盈腰上的手臂。
“你……”任盈盈气的差点没从树上一头栽下去,喘着气说不出话来,胸口也在急剧的起伏个不停,显然是羞愤难平。缓过一口气来,才道:“你别坐的这么近,你坐到那边去!”
叶无病本就跟她挤在一起,闻言干脆连身子也靠了上去,说道:“我的银子用光了,今天早上起来没银子吃饭,肚子到现在还饿着呢,都快没力气了,哪里还有力气爬到旁边去!”
任盈盈道:“你就这样坐在这里成何体统!”说完向旁边挪了下身子,可惜旁边就是一根大树枝,再怎么挪还是跟叶无病紧紧靠在一起。
叶无病道:“我觉得我们两个挤在这里很好嘛,就像一对私奔的小情人躲在草堆里偷情似的,没什么不妥!”
任盈盈听他言词轻浮,心知占不到半点便宜,干脆扭过头去不再搭言。
叶无病心下暗乐一声,抬头望去,就见不远处三条人影掠了过来,其中两人居然是在洛阳有过一面之缘的黄河老祖祖千秋和夜猫子计无施,还有一个矮冬瓜叶无病不认识,不由心下纳闷,不知祖千秋这条一向在黄河发财的泥鳅怎么跑山西来了。
看任盈盈也是两道柳眉紧缩,显然也是不知这三人来此何事,凑了过去小声问道:“那个矮冬瓜是什么人?”
任盈盈道:“你自己有嘴,为什么不自己去问!”
叶无病道:“你若不告诉我,我现在就下去跟他们说,刚才我跟你在这里偷情!”
“你胡说”任盈盈一张粉面涨的通红,扬起玉手就要打人,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显然是怕叶无病真个跳下去跟那三个家伙胡说八道。瞪了笑容满面的叶无病一眼,才道:“他叫老头子!”
叶无病恍然道:“原来是这个老不死,就不知道他那个老不死女儿的病治好了没有!”
任盈盈道:“你怎么知道他还有个女儿?”
叶无病道:“江湖人知江湖事,祖千秋为了让平一指救他女儿,杀了平一指丈母娘一家五口,才从平一指那里得到一家八宝续命丸的药方,难道你不知道?”
任盈盈道:“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叶无病道:“所以说你是坐井观天,整天在洛阳绿竹巷逍遥快活,以为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其实呢,你不知道的还多呢,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任盈盈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他,就听下面的祖千秋说道:“你们到是说说看,圣姑上黑木崖救曲洋是怎么回事,圣姑在神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去救人,真是怪事!”
第三十六章、偷听八卦
老头子道:“你糊涂,曲洋肯定是得罪了东方教主才会被抓回黑木崖,圣姑要救人当然不会让东方教主知道了,难道还要大明大摆的去救人不成?”
计主施道:“神教内部的事情我们管不了,现在圣姑是不是把曲洋救出来了我们还不知道,等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再看,如果圣姑也被抓住,我们得想法子上黑木崖把圣姑救出来才是!”
老头子道:“没错,圣姑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一定要救圣姑!”
叶无病心道:“看来这些江湖草葬对任盈盈还真是敬畏的很!”不由扭头看了眼旁边正竖着耳朵倾听的任盈盈。
就听祖千秋又道:“我想叶公子听到圣姑上黑木崖去救曲洋,估计已经先我们一步去了黑木崖了!”
计无施道:“不错,圣姑对叶公子情深义重,如果叶公子知道圣姑被困黑木崖,肯定会去救她的!”
老头子道:“有问题、有问题,你说如果圣姑喜欢叶公子的话,为什么还要我们杀叶公子,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祖千秋道:“哎呀,我想肯定是叶公子和圣姑吵架了,圣姑一气之下就下令我们杀叶公子,小两口小打小闹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年轻的时候就经常跟我那婆娘斗嘴!”
“我靠,这三个活宝想象力还算丰富!”叶无病回头看了眼任盈盈,见任盈盈已经忍不住要起身跳下去,忙伸手将她按住,小声说道:“你若不是被他们说中了心事,就乖乖的坐下继续听,不然那就是他们所言非虚!”
任盈盈为之气结,说道:“这三个该死的东西,看我不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才怪!”
就听计无施道:“不对,我想可能是圣姑为了不让叶公子离开她,所以才下令我们杀叶公子,好让叶公子乖乖留在圣姑身边!”
祖千秋一拍额头道:“对,如果叶公子要离开圣姑,那圣姑就下令我们杀他,这样叶公子就不会离开圣姑了,还是圣姑聪明,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把叶公子留在身边!”
老头子道:“有问题、有问题,你们只在洛阳见过叶公子一面,就贸然断定圣姑喜欢叶公子,没有一点直凭实据!”
祖千秋道:“武林中从来没听说过圣姑认识哪派的年轻弟子,是叶公子亲口承认他认识圣姑的,而且叶公子人又英俊,圣姑喜欢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任盈盈实在听不下去了,怕三人再说出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忙从树上跳了下来,说道:“你们三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祖千秋三人一看来人,顿时吓的魂不附体,“扑嗵”一声拜倒在地,连连叩头求饶道:“小人该死,小人胡说八道,小人这就远赴西域,永远再也不回中原!”
任盈盈道:“谁让你们去西域了,你们三个帮我办件事!”
“谢圣姑不罪之恩!”三人齐声道:“圣姑对我们恩重如山,小人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不知圣姑让我们办什么事情!”
任盈盈道:“你们帮我传话出去,以后不用杀叶无病了!”
叶无病这时也从树上跳了下来,笑了几声,说道:“你们三个说的没错,前段时间呢,我是和盈盈吵架了,所以她才要你们杀我,现在我们破镜重圆,重归于好了,你们就在江湖上放话出去,明白吗?”说完心里偷笑了几声。
三人齐声答道:“小人明白,恭喜叶公子和圣姑破镜重圆!”
任盈盈怒道:“不许胡说八道,你们三个给我传话出去,我和叶无病没有任何关系,听到没有?”
三人大愣,看了眼叶无病,正不知是否要传话时,被任盈盈一哼,吓的忙又叩头答应。
任盈盈道:“还不快走!”
“是、是、是,小人这就走!”三人忙爬起身来连滚带爬的逃了开去,出了小树林,祖千秋才道:“我没说错吧,圣姑已经被叶公子救了出来!”
老头子道:“这就奇怪了,圣姑明明了叶公子在一块儿,为什么还要说跟叶公子没任何关系,听叶公子说的,他们好像很恩爱才对!”
计无施道:“年轻人嘛,越亲密就越爱争执,圣姑年轻貌美,当然也是会害臊的,所以才让我们在江湖上传言,说她跟叶公子没任何关系,反正说了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祖千秋道:“没错,只要我们再把叶公子上黑木崖救圣姑也一并传了出去,就更不会有人相信了!”
老头子道:“这么做会给那些正道狗贼取笑,不会再惹圣姑生气吧?”
祖千秋道:“圣姑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替圣姑的幸福着想嘛,正道的那些狗贼要是敢取笑,我们剥了他们皮,抽了他们筋!”
三人走后,任盈盈向叶无病道:“你满嘴胡说八道,我要杀了你!”说完就要拔剑。
叶无病将她拔出一半的短剑按回了鞘里,捉住她玉腕微笑着说道:“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正如你所说,我和你既然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破镜重圆,你想不想听听他们三个出了树林之后还说了些什么?”
方才祖千秋等人虽已走出一段距离,但三人所言他还是听了个真切。
任盈盈道:“我不听你胡说八道,都是你,弄的整个江湖中人都以为是我嫁不出去,千方百计的要嫁给你,害得我没面子!”
叶无病微笑道:“那正好,你干脆便嫁给我好了!”
任盈盈道:“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你走!”
叶无病道:“真的假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连你抱也抱过了,你不是真的对我没一点感觉吧?”
任盈盈愣道:“什么感觉?”
叶无病道:“就是那种……那种、比如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想起我,我没饭吃饿肚子的时候你会心疼,还有,我跟别的姑娘打情骂俏你会喝一坛子醋等等,有没有这种感觉?”
任盈盈气道:“你下流,厚脸皮,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你别跟着我!”说完转身就走。
“靠,不跟就不跟,你以为我爱跟着你啊?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孔雀!”叶无病小声嘀咕了几句,看任盈盈已经出了树林,这才慢腾腾的回到官道,再看任盈盈已不见了影子,他买的那匹马儿就在不远处啃草,这才骑上马儿继续往前赶路。
行了几里路,叶无病老感觉有人跟踪自己,回头看了几眼,官道上颇多江湖人物,也不确定是否真有人跟踪,眼看天色将晚,离下一站还有数十里数,当下不再理会,双腿在马腹上踢了几下,催马儿快点赶路。
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每到一处必是先去参观当地的名胜,居然费了两个月的时才到洛阳。这一路下来,到是听到不少有关他和任盈盈的谣言,客栈、酒楼等地方到处都是以他和任盈盈为讨论的话题,看那些江湖汉子发挥了超强的想象力说的有板有眼的,叶无病在一旁听的也不禁哑然失笑。
第三十七章、密语隐闻
这日,叶无病到了洛阳城。此时已是寒冬腊月,洛阳下起了鹅毛大雪,客栈内的江湖汉子也比往常少了许多,只大厅内三三两两的坐了几桌闲聊,旁边还生着几个火炉取暖,听口音似乎是外来人士。
刺骨的寒风从窗户的缝隙内吹了进来,东边靠窗的几桌上少有人坐,叶无病已达寒暑不侵的境界,虽一袭单衣,却并未感觉到有丝毫寒冷,稍一打量,便在靠旁一张桌子上坐下,招呼小二上菜,隔了三张桌子两人的谈话却又引起了他的兴趣。
看两人样子,左边那人一看边知是江湖人物,右边那人一身华丽衣衫,油光满面,眼里闪着几分狡诈,看起来到是像个商人。
就听左边那人道:“什么君子剑,我呸,居然偷人家的辟邪剑谱,我看这岳不群简直就是个伪君子!”
右边那富商模样人道:“我说仇兄,人家是不是伪君子你气愤什么,现在各路武林人士都闻讯往华山赶去,我们可不能落了人后,免得辟邪剑谱被人抢了去!”
左边那人道:“没错……”
叶无病听到这里就没再听下去,又听了一阵其他几桌小心议论的话题,也是辟邪剑谱,心里暗暗纳闷,怎么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呢?忽然想到左冷禅,心下恍然,多半是左冷禅耍的阴谋来打压师傅岳不群。
叶无病眼角余光一瞥,却见一个英俊非凡、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哥跨进门来,腰里挂着一柄长剑,看起来似乎是个世家子弟。
叶无病刚想收回目光,却觉的那人有点眼熟,忙仔细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那年轻公子哥便是任盈盈女扮男装,虽然腰里挂了把长剑,而且扮相也还算过得去,但是如何能瞒过他这个现代人的目光,不禁心里好笑,暗想:“怎得这时代的人都以为别人是瞎子,换了套衣服,再把发型改变一下别人便认你不出了!”
任盈盈进了大厅后四处扫视了一眼,目光在叶无病脸上只停留了不到一秒钟便很快移向别处,然后径自走到西边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下,要了几样小菜细嚼慢咽起来。
叶无病心下寻思:“这任盈盈是唱的哪出找戏,是凑巧、还是她一路跟着我,不会是真的对我有意思吧?”思忖之间,心下已有了计较。
吃了个茶足饭饱,叶无病出了客栈往绿竹巷而去,转过一道街角时回头看了眼,便见任盈盈远远的跟在后面,才刚刚从后面的街角转过来,显然是怕被他发现,不由心下暗笑。
寒风刺骨,大雪漫天,郁郁葱葱的竹林少了一份浓郁,多了一份萧条,黄叶遍地,一缕炊烟从竹林内缓缓升起,叶无病一怔,心道:“难道有人兔占鸠穴了不成?”
走进竹林,却见右边竹舍的屋檐下面架着一个火炉,绿竹翁正在那里烧开水,居然比他和任盈盈先一步到了洛阳。叶无病走上前去,说道:“绿竹翁,你这老头怎得这么快便来了洛阳,莫不是先一步回来等你姑姑?”
绿竹翁吓了一跳,待回过身来看清是叶无病时,方才笑道:“原来是叶公子,怎得你没跟姑姑一道?”四处打量了一眼,不见任盈盈踪影,心下惊疑不定,心道:“曲长老说叶公子和姑姑一道来了洛阳,怎得不见姑姑踪影,真是怪事!”
叶无病向左边竹林撇了一眼,嘴角边露出一丝坏笑,拉了把竹椅在绿竹翁对面坐下,微笑着道:“啊,这个嘛,我和盈盈一路游山玩水,无意中听到了一些有关我和她的传闻,她就不知道为什么不再跟我一道了,真是莫名其妙!”
绿竹翁心道:“看来江湖传言果真不假,姑姑当真对叶公子有情有义!”当下笑道:“可能是姑姑不想被人论起她和公子的事情!”
叶无病恍然道:“我明白了,原来盈盈是在害臊!”看了看绿竹翁身后的竹林,又道:“男欢女爱本是很正常的事情,还害什么臊,这简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绿竹翁道:“姑姑还是个年轻少女,害羞也不足为奇!”
叶无病道:“这到是,是我错怪盈盈了!”
绿竹翁道:“小老儿这一路上听人说姑姑对叶公子情深义重,同公子一起来了洛阳,却不想到洛阳一月有余却不见公子和姑姑音训,原来你们是去游山玩水了,看来传言不假,姑姑果真是喜欢公子!”
叶无病肚里笑翻了天,脑袋里面浮想着躲在竹林里的任盈盈听到这话时的表情,刚要随口胡扯,任盈盈却悄然离去,想是再也不敢偷听下去。心下偷笑一声,叶无病道:“方才我在客栈中听人说我师父偷了林家辟邪剑谱,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绿竹翁道:“江湖传言岳掌门在林平之拜入华山派门下后,从他的手中夺了辟邪剑谱,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小老儿也不甚明了!”
绿竹翁又道:“区区一本辟邪剑谱,便弄的武林中一片乌烟瘅气!”
叶无病道:“没办法,谁让林远图当年威名太盛,辟邪剑法引起别人窥礼也无可厚非,林远图死后子孙无能,现在闹的家破人亡不足为奇,而且你可知道那辟邪剑法的来历?”
绿竹翁道:“小老儿不知,莫非公子知道?”
叶无病道:“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你可知道他练的什么武功?”
绿竹公道:“听说是本教镇教之宝葵花宝典,难道辟邪剑法跟葵花宝典有关?”
叶无病道:“不错,其实辟邪剑法便是出自葵花宝典,东方不败十数年来被尊为天下第一高手,葵花宝典所载武学想必也异常高明,一本辟邪剑谱能让武林中人为之疯狂,也是理所当然!”
绿竹翁吃惊道:“当真?公子怎知辟邪剑法是出自葵花宝典?”
叶无病把自己所知说了出来,听的绿竹翁唏嘘不已,说道:“如果真如公子所说,那东方教主便是也自宫练剑了!”忽然想起当年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把葵花宝典传给东方不败,莫非是有意相害?想到这不由心下一寒。
叶无病说道:“东方不败自宫修练葵花宝典,练的心性大变,已经成了人妖,把他七个小妾全部杀了,专宠男色,杨莲亭便是他的男宠。听说东方不败还想出一些肉麻的陈词滥调让教众弟子歌他的功,颂他的德,如果见面不说那些肉麻的话,便是杀头大罪!”
绿竹翁听的惊愕不已,不知是真是假,闻言道:“正是,姑姑便是受不了他那套肉麻说词,在几年前带着小老儿在这里隐居!”
叶无病心道:“你这老儿却是不知任我行被东方不败囚禁在西湖梅庄的牢底,就不知那有天王老子之称的向问天查到了没有!”道:“对了,你见过曲长老了吧,非烟和他去了哪里?”
绿竹翁道:“小老儿也不知道!只说去见见老朋友去了。”
天色将黑时,叶无病才回了客栈。次日天明,大雪已停,太阳公公也露了个半头出来,客栈中比之昨日又热闹了不少。
两月前叶无病上黑木崖救曲洋,掌劈石屋,继而毫不费力的带着曲洋和任盈盈离开了黑木崖,日月教上下无一人知是谁干的,不过听那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看那三尺多厚的石屋被掌力劈了个稀巴烂,都知定是绝顶高手所为。
而祖千秋三个又多嘴传出了叶无病上黑木崖救任盈盈的消息,虽则让叶无病声威大震,却也将他和任盈盈上黑木崖之事暴露,两相混合之下,被那些江湖人物再大肆渲染,顿时变的多姿多彩起来,各种谣言满天飞。
有人大赞叶无病情深义重,得知圣姑有险,立刻独上黑木崖,佩服他的勇气,也有正道中人鄙夷他身为华山弟子为一魔教妖女自甘堕落,更有人为未能一睹他的绝世神功而感到遗憾,反正是众说纷纭,各有各的说法。
而且日月神教更是派出高手追踪他,不过对他却是敬鬼神而远之,大老远的跟在后面却不敢上面拿人,那破碎的石屋就够让日月神教高手胆颤了。叶无病早知有人跟踪,不过没人敢上前来扫他的兴,他也毫不在乎。
第三十八章、心心相印
叶无病用过早饭,踱步徐行在一条不知名的小道上,忽然看了看左侧的树林,说道:“出来吧,你跟了我也不止一天两天了,难道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林中脚步声响起,脸蒙轻纱的任盈盈走了出来,看了叶无病一眼便侧转过身去,不过她却未再女扮男装,而是恢复了女儿身。
叶无病嘻笑了几声,走到她面前说道:“你不让我跟着你,你却又跟着我做什么?”
任盈盈道:“谁跟着你了,腿长在我身上,我高兴去哪就去哪!”
叶无病道:“鸭子都熟了你还嘴硬,你从山西一路跟我到洛阳,难道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心想:“我数次戏弄于她,害得她在别人面前失了面子,这任性倔强的大小姐不会真的对我芳心暗许了吧?妙哉,一会我且试试她!”
任盈盈听叶无病早知自己一直跟着他,想起昨天在绿竹林偷听二人谈话,多半也是叶无病有意为之,不禁脸上发烧,寻思:“他……他是喜欢我吗……”
“有人来了!”任盈盈还没回过神来,便觉腰间一紧,被叶无病带着躲进了树林,耳边听得叶无病道:“原来是这两只哈巴狗!”
任盈盈问道:“什么哈巴狗?”
叶无病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任盈盈抬眼望去,见是日月神教的人,听叶无病把他们说成哈巴狗,大感有趣,忍不住低笑出声来,美丽绝伦的玉脸上顿时绽出荡人心魄的笑容,叶无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任大小姐的笑容,虽然隔着面纱,但以他的目力依然可以看个清楚,不觉有些失神。
任盈盈发觉失态,忙一敛笑容,挣开叶无病往旁边挪了下,说道:“你看什么,我脸上又没长花!”
叶无病凑了过去,将她挤在一杆小树旁,不能再向旁边挪身子,这才嘻笑道:“谁说你脸上没长花,刚才就长出了一朵百合花,那,你再笑一个给我看看,看又是什么花,是牧丹还是兰花!”
任盈盈道:“别胡说八道了,你这人一点正经也没有!”
叶无病凑到她耳旁说道:“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要胡说八道!”
任盈盈道:“那你别看着我,你坐这么近干什么,坐那边去!”说完又往旁边挪了下,可旁边被一杆小树挡着,怎也挪不开半寸。
叶无病有气无力的道:“三天没吃饭了,哪里还有力气动弹!”
任盈盈知他无癞,只好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此时日月神教跟踪的人已经飞掠过去,叶无病透过面纱仔细看她娇美的容靥,不禁砰然心动,忍不住伸手将她的面巾扯下。
任盈盈遂不及防,面巾被扯落,不禁气道:“你无耻!”说完伸手“啪”的一声在叶无病左脸上扇了一个耳光,不过扇完后马上就后悔了,见叶无病捂着脸的看着自己,心下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嘤咛一声,起身往树林外奔去。
叶无病看了看手背上的五道指印,小声嘀咕道:“还真舍得打我,丫的!”抬头看了看任盈盈背影,起身追了下去,以他的身手,怎会让任盈盈打在脸上,方才千均一刻时他用手背遮住了脸,任盈盈正好打在他手背上,只是他动作太快,任盈盈根本没看清楚。
任盈盈那一巴掌扇出去时便后悔了,不过她性子倔强,让她说声对不起那是万难,因此选择暂时避开尴尬的局面,一边往下奔,一边侧耳倾听叶无病是否跟了上来。冷不防叶无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她吓了一跳。
“你好狠心,我的脸痛的厉害,你得补偿我!”
任盈盈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是三天没吃饭了吗,怎么还有力气跟着我干什么?”心下却是暗喜:“他……他果然跟来了,难道他真的对我……”想到这里不由脸上发烧,为免被叶无病看到,忙足下发力飞奔。
忽觉眼睛一花,前面狭道上已经立着一条人影,吓的娇呼一声,想要停下,却已收势不住,一头撞在了叶无病怀里。
叶无病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毫不客气的张臂将她搂住,说道:“我怕你一个不小心掉下山崖,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反正就跟着来了!”
任盈盈两手抵在叶无病胸膛上,努力使二人分开一点距离,道:“你先放开我,再对我无礼,我会恨死你的!”
叶无病知这时代女子须要守身如玉,可不能太过火了,闻言笑道:“要我放开你可以,不过你可不能再用乌龙爪对我毛手毛脚的,女儿家的,要温柔贤淑点才对嘛,不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说完放开了任盈盈。
任盈盈道:“嫁谁都不会嫁给你,不牢你废心!”
叶无病道:“当真?”
任盈盈唇角动了下,终是没能说出口来,自觉脸上发烧,哼了一声侧转过身去。
叶无病笑道:“想嫁给我就直说嘛,还嘴硬什么,我都跟你爹提过亲了,还害什么臊!”
任盈盈道:“你胡扯,我爹早就去世了,你才几岁,怎会见过我爹!”
叶无病道:“谁说你爹去了阴间,他现在正在一处地方享清福呢,想不想让我带你去看看?”
任盈盈道:“你别对我爹无礼,我爹十二年前便去世了!”
叶无病摊了摊手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东方不败篡夺了任我行的教主之位,把你爹囚禁起来,十二年来不见天日,这件事你们日月神教就有不少人知道,唯独瞒着你和忠心于你爹的几个属下而已!”
任盈盈不信,说道:“东方叔叔对我很好,他怎么会害我爹,你别再挑拨离间了!”
叶无病心道:“我靠,好心当成驴肝肺,枉我还想让你们父女团圆,你这死丫头却是一点也不领情,居然说我挑拨离间,真是岂有此理!”看向任盈盈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
任盈盈道:“我……”忽然想起当年的光明右使向问天曾冒死向父亲进柬,声言东方不败有不轨之心,却被父亲逐下黑木崖,十二年不见音训,不禁又有些迟疑了。
叶无病看她还在犹豫,心念一转,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不自讨没趣了,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就走,心里却数着步子,看任盈盈会不会开口叫他留下。
走出十来步,果真便听任盈盈道:“你回来?”
叶无病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道:“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任盈盈道:“那你想怎么样?”
叶无病道:“你都不相信我,我还回去干什么?”
任盈盈顿足道:“你回来,我相信你了!”
“嘿嘿!”叶无病偷笑一声,返身一个跨步便到了任盈盈面前,笑道:“那,现在说说让我回来干什么?”
任盈盈只觉脸上发烧,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玉脸道:“我……我只是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说完这句话,只觉心脏扑嗵扑嗵的狂跳起来,紧张的都快要崩溃了。
叶无病愣了下,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实在不应该逼着任盈盈表露心迹。
到不是他对任盈盈不动心,而是他自从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至今为止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的下半辈子该怎么过,自然也没考虑过要对哪个女人负起责任,调戏任盈盈也不过是男人看到美女时的天性使然,虽然心里也有些喜欢任盈盈,却没料到任盈盈会突然表露心迹。
愣了半天,才道:“你不后悔?”
任盈盈抬起头来,看着他道:“后悔什么?”
“没什么?”叶无病哈哈笑了几声掩饰过去,说道:“江湖上都说圣姑对我叶某人情深义重,看来果真不假,啊,我记起来了,可能是我每天都会给我祖太爷坟上烧纸钱,所以祖太爷才保佑我,让我得到了仙女的垂青!”
任盈盈听他把自己比作仙女,心下甚喜,但却故意摆着脸道:“你别胡说八道了!”
叶无病嘻嘻一笑,张臂将她搂进怀里,说道:“你就像天上的仙女,比嫦娥还美,声音比七仙女的还要好听数倍,我哪里胡说八道了!”
任盈盈听他口没正经,也是心下无奈,说道:“你这人恁没正经,快放开我,以后不可对我无礼!”
叶无病道:“我是没正经,那你为何还会喜欢我?”
任盈盈垂下玉脸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这个轻薄浪子!”
叶无病道:“我何时轻薄过你了?”
任盈盈道:“不说啦,你刚才说我爹被东方不败囚禁,真的还是假的?”
叶无病道:“你不是已经相信了吗,怎么还问?”
任盈盈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十二年来东方不败对我算是很好,我也不敢确信他是不是真的将我爹囚禁了起来!”
叶无病道:“那你就是还在怀疑我了?”
任盈盈道:“我……你老是跟我作对,不说算了!”
叶无病道:“好啦、好啦,你爹被东方不败囚禁在西湖梅庄的地牢,不如我带你去将泰山大人救出来,也好让他给我和你主婚!”
任盈盈俏脸上飞过一抹红晕,说道:“你胡说什么,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叶无病心下暗笑,这美女还当真爱要面子的紧。说道:“那你就是不想救你爹出来了?”
任盈盈道:“其实十二年的端阳佳节之上,我便发现每年的端阳佳节聚会时便会少几名教中元老,现在想来也该和东方不败有关,而且那次曲叔叔带着非烟走了,向叔叔也被爹赶下了黑木崖不知所踪,不过我还是要上黑木崖去打听一下,如果属实,我便去救我爹出来!”
叶无病道:“不是吧,杨莲亭已经知道你救走了曲洋,你回黑木崖岂不是自投罗网,这个不行,现在你是我老婆了,我可不能让你去冒险!”
任盈盈心下虽是欢喜,但脸上却觉的发烧,说道:“你胡说什么,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你再胡说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叶无病道:“你要舍得那你就割下来好了,反正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黑木崖,你只要跟我去西湖梅庄看看便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了!”
任盈盈听他之言,心下早已信了,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爹被关在西湖牢底的?”
叶无病道:“你们日月神教中就有不少人知道,我又岂能不知!”
任盈盈知他武功深不可测,进出神教总坛也是如入无人之境,当下也不再问,说道:“如果是真的,我爹被东方不败关了十二年,出来后他一定会想办法重夺教主之位,到时你会不会帮忙?”
叶无病心道:“当真是知父莫若女,任盈盈对他老爹到是了解的很!”说道:“你说呢,你想不想让我帮忙?”
任盈盈拉不下脸来求他,道:“你想帮就帮,不帮就算了!”
叶无病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哈哈笑道:“其实当个教主又能如何,还是先把你爹救出来再说!”
任盈盈见他胆大妄为,用力挣出叶无病怀抱,道:“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你再对我无礼我就一剑杀了你!”
“我靠,你当杀人很好玩么?说的这么随便!”叶无病心下嘀咕一声,微笑道:“女儿家的整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不好,以后还是乖乖做个贤妻良母的好,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这便下山,明天前赴杭州去救你爹!”
任盈盈点头答应,“你可不能再对我无礼!”
第三十九章、西湖我行
城中客栈都已客满,不过当叶无病和任盈盈出现在城中时,顿时引起轩然大波,三山五岳的好汉纷纷争抢着将客房让了出来,恭请叶无病和任盈盈进住。
叶无病也不客气,和任盈盈在一家名为‘华福’的客栈下榻,要了两间上房,用过晚餐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叶无病无一丝困意,回房后盘坐在床榻运气行功,却不能静下心来,不由开始思索起今后的去向。这时代女子保守异常,自小便接受了从一而终的思想,任盈盈现在已对他表白了心迹,叶无病非是薄情寡性之人,自不能对她不起。
心想:“任我行也算是个人物,我将他救出来也算对得起盈盈,至于他会不会再祸害武林,干我屁事,成者王候败者寇,此乃千古不变的道理,什么维护武林正义,纯属狗屁,要说正义,左冷禅又有何正义可言,比起这人来,任我行虽然狂妄,但他敢做敢当,也算得上是个磊落人物了!”
任盈盈乍闻父亲并未去世,而是被困西湖梅庄牢底,同样也是无法入睡,只想尽快赶到杭州,与阔别十二年的父亲见面。
次日一早,两人取道往南而去。各路江湖汉子探得叶公子和圣姑要从道上经过,沿途不时有绿林好汉前来拜见,或是送酒送酒,或是赶在二人之前早准下榻之处,着实让叶无病感受到了任盈盈在那些江湖汉子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任盈盈羞于接受,尤其听不得旁人在私下论起她跟叶无病之事,大发脾气,把那些前来讨好的江湖汉子尽数赶走。
十数日后到了杭州。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且素有天堂之称,西湖十景更是名胜中的名胜。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二人来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盈盈道:“常听人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没去过,不知如何,今日亲见西湖,这天堂之誉,确是不虚了。”
叶无病道:“西湖风景秀丽,等把你爹救出来,我便和你在此住上一段时日!”心想:“我若是一辈子都回不去,便在西湖畔定居也是不错的!”
盈盈道:“你想的到美,我才不想跟你一辈子住在这里!”不等叶无病说话,又道:“我爹也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你说的梅庄究竟在哪里?”
叶无病道:“应该就在附近,我们找找看!”
二人随处打量,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盈盈喜道:“梅庄?会不会就是这里?”
叶无病道:“应该没错,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
盈盈道:“我跟你一起进去!”
叶无病见她脸现关心之色,哈哈一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放心好了,你老公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完身形一闪已不见了人影。
这一路下来盈盈已经习惯了被叶无病时抱时亲,到也没什么抵处,睁眼瞧时,叶无病已不见了人影,心知叶无病之能,是以心下也不担心,反到想起十二年没见爹爹,若是呆会相见,不知却是如何一番景象,心下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叶无病潜入庄中,穿过几道走廊,来到一个月洞门前。月洞门磺额上书写着“琴心”两个篆字,以蓝色琉璃砌成,笔致苍劲,当是出于秃笔翁的手笔了。过了月洞门,是一条清幽的花径,两旁修竹姗姗,花径鹅卵石上生满青苔,显得平素少有人行。
里面传来一阵琴音,叶无病心道:“莫非那黄钟公便在这里?”抬头打量,花径通到三间石屋之前,琴声便是从中间石屋里面传出。屋前屋后七八株苍松夭矫高挺,遮得四下里阴沉沉的,叶无病悄没声息的推开门潜了进去,便闻到一股檀香味。
叶无病闪了过去,侧耳听了一阵,石屋内仅有一人,从窗缝打量,便见一老者背靠窗肩坐在锦墩上,怀抱一具古琴,正在弹奏一曲不知名的曲子。那老者大约六十来岁年纪,骨瘦如柴,脸上肌肉都凹了进去,直如一具骷髅,双目却炯炯有神,显是内力修为不弱。
叶无病心道:“这应该便是那黄钟公了!”隔空弹出一缕指风,将黄钟公点倒,闪身进了内室,见那黄钟公歪着脑袋坐在锦墩上,怀抱一具古琴,瑶琴颜色暗旧,当是数百年甚至是千年以上的古物,旁边还放了一杆玉箫,箫身通体碧绿,竟上上好翠玉,不禁心道:“这种好东西落在这四个坐井观天的家伙手里太浪费了,盈盈喜欢古琴,我便将这琴拿了回去给盈盈好了!”
又想:“还是先找一下机关在哪,救出任我行再说!”当下在房内搜腾起来,忽的想起入口就在黄钟公床上,忙看将过去,只见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上前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
叶无病握住铜环向上一拉,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了一个长大方洞。又从黄钟公身上摸索一番,搜出一串钥匙,当下不再犹豫,纵身跃了进去,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置身之所似是个地道。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
叶无病拿出从黄钟公身上搜出的钥匙,逐一插入了一个匙孔试解,试了几次便将石门打开串了进去,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叶无病依法泡制,将石门打开,转了几道弯,又过得一扇石门,叶无病盘算一下,已走了百余丈,想必已到了西湖底下。
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不过对叶无病来说却非难事,一样视如白昼。
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又走了数丈,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下方竟有四个锁孔,叶无病这才记起,这铁门上上了四把锁,江湖四友各执不同钥匙,必须四人齐至方能打开铁门。
“妈的,太麻烦了,直接破门就是了!”叶无病暗骂一声,从铁门上那个尺许见方的洞孔望了进去,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人,长须垂至胸前,胡子满脸,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头发须眉都是深黑之色,全无斑白,想来便是任我行了。
叶无病心道:“曾经叱咤江湖的人物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这任我行太过自负,才让那东方不败夺了教主之位!”看任我行一点也没发觉到门外来了人,叶无病朗声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任教主被困西湖牢底有何感想?”
任我行这才发现已有人到了门外,乍然惊醒,抬头问道:“你是何人,你不是江南四友中人,怎知老夫被困西湖,是不是东方不败那狗贼派你来耀武扬威的?”心里却在暗惊:“我虽被困十二年,但功夫从未放下,怎得有人到了门外却还不知,江湖上何时又出了这等绝顶高手,莫不是东方不败那狗贼?”
叶无病哈哈笑道:“任教主修身养性十二年,居然还是忘不了仇恨,不过,东方不败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指使我,如果任教主想出去的话,我到是可以帮忙!”
任我行道:“你不是东方不败那狗贼派来的,怎么会来到这里,江湖四友那四个银样蜡枪头虽然不中用,但老夫也没有把握在不惊动他们的条件下来到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叶无病道:“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谁能拦我?便是黑木崖我也照样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任我行道:“小兄弟盛情老夫心领了,不过老夫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救我?而且打开这道铁门要江湖四友同聚一起才行,你是否已经拿到钥匙?”听他叫叶无病小兄弟,显然已是从声音中听出了叶无病的年龄。
叶无病笑了几声,说道:“这么一扇破门还挡不住我,待我把它劈开就是,至于我救你的原因嘛,其实很简单,我跟你女儿两情相悦,泰山大人有难,我这个做女婿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哈哈哈!”
任我行“啊”的一声叫,说道:“是盈盈?盈盈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被东方不败困在西湖牢底?”听他语气急迫,想必是非常惦念女儿。
叶无病笑道:“盈盈就在外面,你被东方不败所困,日月教中便有人知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应该能想得到,而且那位对你忠心耿耿的光明左使向问天也在追查你的下落,估计不用多久也会赶来救你!”
第四十章、重见天日
任我行叹息道:“向兄弟对我忠心耿耿,当年我却不听他进言,以致被东方不败那个狗贼所乘,现在想来真是惭愧,枉我任我行自负聪明绝顶,却被东方不败那个小人算计,我还有何面目见向兄弟!”
话声中透着无尽的苍凉,不过随即又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这里,想必功夫不错,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
叶无病知他嘴里说是高人,其实也只不过随口客气,想任我行胆大妄为,自视甚高,能让他视为高人的当世还没有一人,说道:“能让任教主看得上眼的高人是没有了,你先等一下,待我劈开铁门!”
省视了下铁门,怕不有一尺厚,心想:“我用掌力轰开铁门固然可以,但怕是会将这地道也给震塌!”心念转动间,便听“呛”的一声,腰上青锋已握在手中,地道内立刻亮起一束银光。
叶无病提起九成真气运于剑身,就见手中青锋光华大盛,冷气迫人,剑声嗡嗡作响。再不迟疑,叶无病低喝一声,将剑插向铁门,便听“嗤”的一声,剑身齐根而入,又喝一声,叶无病大臂一挥,将铁门从中削出一个大洞来,然后收回利剑,破开铁门而入。
“好功夫!”任我行不自禁的喝出一声采,心下也暗暗吃惊,待看清叶无病面貌时,不由心下暗赞,又想起先前叶无病亲口说出和盈盈两情相悦,心下更是欢喜,心道:“我任我行总算不枉此生,不单生了个好女儿,还给我找了个好女婿来救我!”
叶无病破门而入,习惯性的抽出扇子摇了几下,打量眼前这位曾经威震江湖的人物,现在却是衣衫破败不堪,头发胡子也乱成鸡窝遮在脸上,让人看不清面貌,四肢都被精钢所铸铁练锁上,稍微一动,便是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任我行见对面这书生两眼并无奇特之处,很难想象他有一身高明的内力,又见叶无病打量自己,不禁说道:“你这小子还不快替老夫打开铁链,盯着老夫看什么?”
叶无病“啊”了一声,来回踱了几步,说道:“先让我想想,让我帮你打开铁链不难,不过你得先答应我的盈盈的婚事,不然我就杀了你,然后带具尸体出去!”
任我行愣了下,哈哈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有趣,老夫十二年不踏足江湖,居然连一个年轻后辈也敢妄言要杀老夫,好,看在你跟我昔年的脾气还有几分相近的分上,老夫就答应你,只要盈盈喜欢,我绝不干涉你们的儿女私事,不过你听着,并不是老夫被你威胁老答应你,而且你若是对不起盈盈,老夫也不会放过你!”
叶无病心下暗赞一声:“不愧是任我行,还算个人物!”嘻笑几声,说道:“不愧是我叶无病未来的泰山,不过,我盈盈之间的事情你也不得多管,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任我行道:“不错、不错,你这小子性格到是真有点像老夫,你怎么打开我手脚上的精钢铁链?”
叶无病道:“这有何难!”声落,寒光乍起,一闪即灭,便听“叮叮叮叮”四声响,任我行手脚上的铁链已尽数被斩断,叶无病却是如同动也没动过,手中兀自摇着拍扇。
任我行跳起来活动了下手脚,只觉十二年来的阴云尽去,忍不住长啸一声,借此来发泄被困十二年之苦闷。待心头稍舒,这才向叶无病赞道:“好剑法,老夫自愧不如,你剑法何名?”
叶无病道:“无踪剑法,想必这等三流剑法,任教主是没听过的了!”
任我行知他暗讽自己没见识,也不生气,哈哈笑道:“你这小子到是有趣的紧,今日你救老夫脱困,可曾想过老夫重出江湖会祸害武林?”
叶无病悠然道:“你祸害武林干我何事,我可不是观世音他舅舅,没什么普度众生的慈悲心肠,你只要不祸害无辜百姓和跟我有关系的那些人就行了!”
任我行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任我行的女婿,不过,我得先试试你有没有那个资格!”说完身形猛的突前,一掌向叶无病当胸拍到。
叶无病哈哈笑道:“任教主吸星大法虽然厉害,但我这身功力你还无福消寿!”叶无病动也不动,左掌一翻迎了上去,“啪”的一声,两掌相交,就觉心神一动,真气似要外泄,心道:“也不过如此!”
心念微动间,真气极速运转,固元守一,竟不让任我行吸走半点内气。任我行惊咦了一声,道:“怎么吸不到你的内力?”
叶无病心道:“就凭你这半调子的北冥神功也想吸我内力?还差得远呢!”说完默运斗转星移,左掌劲力向外一吐,将任我行震的到退了一丈有余,方才停住。呆了半晌,才谓然一叹,说道:“老夫十二年不出江湖,武林中居然出了如此高手!”说完又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凄凉。
叶无病笑了笑,说道:“任教主何须丧气,恕我妄言,当今武林之中能接下我十招之人也是屈指可数,你老的吸星大法固然厉害,但对自身祸害也是极大,虽然你现在已经想出压制真气的办法,但终究不是自己修来的内力,他日一旦反噬,则祸不远矣!”
任我行道:“你怎么知道?”
叶无病微笑道:“此事以后再说,盈盈还在外面等我,我们这便出去吧,免得让盈盈等的急了也闯进来!”
任我行道:“也好,十二年不见,我那宝贝女儿想必已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我们这便出去与她相见!”他本来是想将叶无病锁在这里掩人而目,以免让黄钟公等发现他已经逃出梅庄,然后出去尽快拉笼昔日部属重夺教主之位,不过看不是叶无病对手,只得作罢。
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梅庄,回到原处,就见盈盈正站在那里张望,叶无病刚要与她答话,却见盈盈目光直直的望着身旁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任我行,而任我行也正目不转睛的瞧着盈盈,心念一转,飞身避了开去,让这对父女尽诉离别之情。
欣赏了一阵西湖美景,叶无病估莫着也该差不多了,刚想去找二人,却见任我行已经换了一套衣衫,同盈盈连袂而来。换过衣衫的任我行这才显出一点人样来,身上隐隐透露着一股与叶无病身上飘逸出尘的气质截然不同的霸气,让叶无病暗喝一声采:“任我行不愧是任我行!”
看父女二人都是面带喜色,不过盈盈脸上更多了少女的一份羞涩,俏面有些发红。叶无病朗声道:“任教主风采如昔,真是可喜可贺!”又向盈盈道:“盈盈,我没骗你吧?”
盈盈道:“我还没问你呢,你都跟爹说了些什么?”
任我行哈哈笑了几声,说道:“盈盈,叶无病这小子真不错,天不怕,地不怕,做事嚣张大胆,真有点像爹,确是我未来的好女婿!”
盈盈俏面一红,说道:“爹,你别乱说!”
任我行道:“这小子在地牢威胁我,他说如果爹不把你许配给他,他就不救我出来,盈盈,现在爹就当面答应你们的婚事!”
盈盈心下甚喜,面上却满是羞涩,叫道:“爹!”
叶无病上前握住她小手,微笑道:“盈盈,既然你爹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等有机会我们便择日成亲!”又向任我行道:“在我的家乡,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既然岳父大人将盈盈许配给我,日后我定当好生照顾盈盈,不过,这个大礼却需免了!”
让如今的他给人下跪行礼,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任我行也不是拘泥俗套之上,闻言说道:“好极,你肯叫我一声岳父便足矣,行不行大礼无所谓,只好你好生照顾盈盈就行!”顿了下,又道:“十二年前,我一意孤行,结果中了东方不败的奸计,以致被困西湖牢底,现在我要去联络昔日的教中兄弟夺回我教主之位,叶无病,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光明右使,你意下如何?”
“任教主,这就敬谢不敏了吧!我还不想过多涉入纷争,没事帮点小忙倒是可以,比如除去东方不败就交给我好了。”叶无病拒绝道。
“你………既然如此,到时候我再派人通知你!”任我行也不敢太过强迫叶无病,他的武功太过高深莫测了,以他自己超一流巅峰的修为也探不到底。又向盈盈道:“盈盈,你是跟着他,还是跟爹一道!”
盈盈看了看叶无病,垂下玉脸道:“女儿追随爹您的左右!”
任我行哈哈笑道:“好,不愧是我任我行的好女儿,爹已经十二年没踏足江湖,这便去见识一下武林中的后起之秀!”想起女婿的武功都已经盖过自己,心下又不禁有些苍然。
叶无病心下大感失望,但又不好意思强求,只得说道:“那好吧,等你们办完事就赶去洛阳跟我会合!”
盈盈看了看任我行,想说些关心的话儿,却又说不出口来,只好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
第四十一章、神功无双
三人话别后,任我行带着任盈盈刚要离开,却听叶无病道:“先等一下,有人过来了!”
任我行侧耳倾听,却没听到半点声响,又过了一会,才听到四声破空之声,不由暗暗吃惊:“这小子功力居然胜我数倍,不知道他练得哪门奇功,真想不到世上居然有如此厉害的神功,连吸星大法也吸不到他半点内力!”
叶无病道:“可能是江南四友发现岳父已经脱困,不如我们这便离开!”
任我行道:“先看看来的是什么人物再说!”话落,盈盈也听到了破风之声,不多时,就见江南四友连袂追了过来,待看清任我行时,全都惊的魂不附体,黑白子最是胆小,指着任我行惊叫道:“任……任老前辈!”
任我行道:“不错,果真是你们四块废料,老夫即已重见天日,难道就凭你们四个也想抓老夫回去不成?”
黄钟公面色惨白,说道:“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叶无病道:“是我救出来的,怎么?”
四人神色一凛,丹青生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救任……任前辈!”心想:“这小子看样子不会武功,他如何能救得出任我行这老魔头,真是怪事!”
秃笔翁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救……救任老先生?”
叶无病道:“你傻啊,现在全武林谁不知道我叶无病和任教主的千金盈盈两情相悦,我看你们是整日吟诗作乐脑袋里面吟出虫子来了,以致智力衰退!”
四人“啊”的一声叫,他们虽不在江湖上走动,但近日武林中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是听过的,传闻叶无病为了圣姑独上黑木崖,来去如入无人之境,他四个如何不知,现在一听眼前这年轻人便是叶无病,委实难以置信。
任我行道:“废话少说,你们是我日月神教之人,却助东方不败那个狗贼犯上作乱,今日老夫就拿你们先行开刀,你们是一个一个上来,还是一起上来送死?”
四人脸脸相觑,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胆小的黑白子想起吸星大法的厉害,更是两腿打战,差点没软倒在地。
好半天,黄钟公才道:“我等奉东方教主之命在此看管要犯,今日即让你逃脱,我们兄弟四人也难逃一死,姓任的,你叛教作乱,早已除名开革,老夫四兄弟今日纵是一死,也要向你讨教几招!”
任我行杀机已起,狞笑道:“好极、好极,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叶无病抢先道:“任教主且慢,让在下代劳吧!”因为叶无病见梅庄四友这四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既然归隐梅庄十二年而不入江湖是非,所以不想四人死于任我行手中。说完不等任我行答应,便纵身冲了上去,挥剑直刺站在最前的黄钟公。
此时江南四友中的其他三位也不客气,同时功向叶无病。看任我行要上前,任盈盈将他拉住,说道:“爹爹,不用你插手,他武功高强,不会有事!”
江南四友武功虽并非江湖中的三流角色,在一流高手中也是名列前茅,但在叶无病眼里也只是有如孩童一般。
就见银光乍起,叶无病手中长剑刮起一阵银茫,身形如鬼魅般飘闪,出剑快如闪电,剑式其诡绝伦,内藏无限杀机,就听“叮叮叮叮”四声响,江南四友先后捂着右腕抽身后退,满面骇色,手中兵器已经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好剑法!”任我行情不自禁的脱口赞道,心下大骇不已,这一式剑法有神鬼莫测之威,一剑震落四大一流高手手中的兵器,自己模拟一番亦是接他不住。
任我行哈哈狂笑了几声,说道:“不错,这想必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无踪剑法了,如此绝世无双的剑法也只有我任行的女婿才创得出来!”又向江南四友道:“看在这十二年来,你们四人对老夫还算客气的份上,今天就饶你们不死!”
江南四友看着跌落地上的兵器已然面无人色,黄钟公秃然道:“任我行即已逃脱,老夫有负东方教主重托,也无颜再生存于世上。“说完便要拿出匕首自插心脏而死!叶无病右手拇指中指相扣,迅速弹出一道指风将其打落在地。秃笔翁、黑白子、丹青生三人大吃一惊,一齐扶住报以死志的显得垂垂老矣的黄钟公,如同小孩子般的嚎嗷大哭起来。
任我行见梅庄四友如此模样,面现杀机,森然道:“老夫已经枉开一面,还不滚?”
叶无病看黄钟公这老头子实在迂腐的可以,不禁摇了摇头,说道:“江湖之上,向来便是仇杀不断,强者生存,弱者淘汰,你们四人即不愿再过江湖仇杀的日子,这便找个地方隐居吧,否则东方不败也不会放过你们!”
四人看了叶无病和任我行一眼,默默无语满是落寞的向梅庄方向那边回去。
叶无病回过身来握住盈盈玉手,说道:“盈盈,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小心照顾自己,江湖险恶,以后能不跟人动手就不要再随意伤人,你一个女儿家打打杀杀也太不像话,知道吗?”
盈盈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关心起别人的死活了,我看你不如上少林寺去当和尚算了!”
叶无病道:“我是替你担心,你一个女儿家的整天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我若是上少林当了和尚,以后谁还娶你做老婆!”
盈盈俏面一红,啐道:“说好了不准胡说八道,你又来了!”
任我行哈哈笑道:“你们俩的私事以后你们慢慢再说,盈盈,我们走吧!”
叶无病见任我行和任盈盈的身影渐行渐远后,朝着梅庄四友所住梅庄的庄院疾驰飞腾而去,梅庄四友和仆人正在梅庄内收拾着逃命所用的细软。
“大哥,我们去哪?”秃笔翁道。丹青生和黑白子亦看着黄钟公,让他做决定。
“哎,神教教众甚多,遍布大江南北,若然任我行逃脱的消息传出,我们四人罪孽深重,东方教主必然大怒,若想活命,只好隐入孤僻深山,或奔流海外了。”黄钟公神色凄凉落寞,带着苍白道。其他三人默然,一日之间,命运无常,打乱了十二年归隐以来的平静生活,有些不太习惯。
“各位,不知在下可否说几句。”这时,叶无病从暗处现身对梅庄四友道。
梅庄四友四人正处于失魂落魄间,猛然听到叶无病这罪魁祸首的声音,不禁吓了一大跳。心下虽然敢怒却不敢溢于言表,黄钟公一脸平静道:“阁下修为盖世,不知还有何事,莫非是任教主让你回梅庄将我们四人灭口的吗?”
“呵呵,黄钟公误会了,在下回来,虽然有两件事,但却没有杀人灭口。”叶无病道。
“不知阁下所说的两件事是什么?”四人知道自己等人生死尽在他手,遂放下心来道。
“一来在下想让四位将所学武功誊写一份,二来在下这里有一条去路指点四位。”叶无病道。
“阁下武功惊天动地,何需在下四人浅薄的修炼法门?”秃笔翁道。
“没人嫌弃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楼,你们四人武功对我来说都颇有借鉴之处。”叶无病道。
黄钟公道:“我们四人的修炼法门可以誊写一份,只是阁下所说的去路又是?”
叶无病听黄钟公答应,喜色微露道:“黄钟公可听说过琉球岛?”
“莫非阁下所讲的去路便是琉球岛?”黄钟公道。
“没错,在下有一朋友是经常行往琉球的船老大,你们四人可以随船到琉球生活,从此真正的退隐江湖,过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叶无病道。
梅庄四友大喜,每人各自把自己所习的武功修炼秘法誊写了一份给叶无病。之后,带着所有便于带走的家当和叶无病写的一封介绍书信便匆匆而去,连日连夜的赶往了琉球,从此消声觅迹。
叶无病拿着这梅庄四友留下的秘籍,不禁大笑。梅庄四友的武功,除了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和黑白子的《玄天指》外,其他两人都不值一提。
叶无病喜欢音乐,很羡慕东邪黄药师那碧海潮生曲的音波功,只是苦于没有功法,如今得到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终于如愿以偿了。而玄天指是至阴指法,点水为冰,至阴至寒,亦是一门奇妙的武功。
叶无病通过造化玉蝶推演《七弦无形剑》得出了一门绝顶的音杀功——天魔音,可以控制别人体内的真气在经脉里暴乱奔流,而使敌人走火入魔;将真气附于琴弦上可以激射出无形剑气杀敌于几十丈外。通过推演《玄天指》得出了一门绝顶至寒指法秘诀——天极玄冰指,一指点中别人便可将人冻为冰块,又可如生死符般化为至阴气针蛰伏他人穴道经脉之中,令人有如蚂蚁在体内撕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无病通过推演得出了这两门绝世武功后,不禁哈哈大笑。上次从少林寺藏经阁融易筋经和百门秘籍而推演的至尊星辰诀已经到了先天大圆满境界,尤其是加入了少林至刚至强的武学后,至尊星辰诀威力猛增,叶无病把重新推演出的修炼秘诀改为了《唯我独尊夺天造化诀》。
修成《唯我独尊夺天造化诀》后,不仅可以易经洗髓,增强人的资质根骨,金刚不坏,水火无惧,万毒不侵,还可以增十龙十象神力,更有延年益寿、长春不老的神奇效用,寿元可致两百载,集力量、速度、攻击、防御、治疗的优点于一体,真气无形无相,飘渺无定,有如混沌,可以催使百家武学秘技,可是却也不得长生,不能证道。
第四十二章、日月总坛
洛阳,绿竹林。两个月后的一日。
叶无病盘坐于地正在练功,刚好运转完成七十二周天,睁开紧闭的双眼,便见绿竹翁疾步而来道:“叶公子,姑姑有飞鸽传书给你!”
叶无病将真气导入气海,浑身骨骼噼里啪啦,犹如迅雷击空作响的站起身来。打开书信一瞧,原来任盈盈、任我行和向问天他们已经在平定州做好了夺教的准备。
叶无病也不迟疑,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平定州。
平定州,叶无病按着书信所载地址,赶到任我行等人下榻的龙缘客栈时,任我行、任盈盈和向问天都在,还有几个叶无病不认识。任盈盈作了介绍,原来是其余四位投向任我行的长老,叶无病只隐隐听过他们的名字,却是记得不太清楚。
叶无病的厉害天下皆知,那四人俱都执礼甚恭。
叶无病和盈盈坐下后,问起大体情况。
任我行精神勃勃,意气风发,道:“这些日子来,我和向兄弟联络教中旧人,竟出乎意料之外的容易。十个中倒有八个不胜之喜,均说东方不败近年来倒行逆施,已近于众叛亲离的地步。尤其那杨莲亭,本来不过是神教中一个无名小卒,只因巴结上东方不败,大权在手,作威作福,将教中不少功臣斥革的斥革,害死的害死。若不是限于教中严规,已有人起来造反了。那姓杨的帮着咱们干了这桩大事,岂不是须得多谢他才是。”
向问天道:“现在仅剩童老一人不肯助我们!”
童百熊不肯助任我行早在叶无病意料之中,更知他原本会丧命东方不败之手,闻言道:“童百熊极重义气,况且他和东方不败有过命交情,他当然不会背叛东方不败,不过东方不败倒行逆施,他若是被抓了回黑木崖定不得好死!”
众人吃了一惊,任我行道:“此话何解?”
叶无病道:“东方不败这十二年来一直修练葵花宝典,早已练得心性大变,不喜女色,专宠男色,那杨莲亭便是他养的面首,童百熊是否被捉回黑木崖去了?”
众人大是惊异,不知他是如何猜到的,向问天道:“正是!”
叶无病笑道:“这就对了,童百熊触怒了杨莲亭,被杨莲亭派人捉了回去,东方不败肯定不会放过他!”
向问天愕然道:“童百熊和东方不败有过命交情,当然东方不败能登上教主之位,更是有赖童百熊相助,东方不败怎会杀他?”
任我行插口道:“无病说的不错,这便叫倒行逆施了,东方不败这所以会如此,皆因老夫传给他的那本葵花宝典!”看除叶无病和盈盈外其余人都大惑不解,续道:“葵花宝典所载武功确实厉害,但练之却是害大过益,料来东方不败皆因修练了其中武学才会心性大变!”
众人还是不解,任我行因有女儿在此,不便解释,大笑一声,道:“枉他东方不败聪明一世,却没想到老夫早已看穿他狼子野心,要谋我教主之位,因此老夫老将葵花宝典传给了他,现在他众叛亲离,正是我重夺教主之位的大好时机!”
叶无病心下不以为然,暗忖你终究还是给东方不败夺去了教主之位。
魔教十大长老之一的上官云趁机道:“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皱眉道:“老夫说过了,以后不用再讲这些肉麻的话,怎得你又来了!”
盈盈笑道:“这是东方不败想出来的玩意儿,他要下属众人见到他时,都说这句话,就是他不在跟前,教中兄弟们互相见面之时,也须这么说。那还是不久之前搞的花样。上官叔叔说惯了,对你也这么说了。”
任我行道:“上官兄弟,咱们之间,今后这一套全都免了。”
上官云道:“是。教主指示圣明,历百年而常新,垂万世而不替,如日月之光,布于天下,属下自当凛遵。”
盈盈抿着嘴,不敢笑出声来。
叶无病却是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眉头大皱,忍不住插口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如果没什么问题那就杀上黑木崖好了!”
任我行道:“我们这么多人上崖,须得想个妥善的法子才是,避免无谓的伤亡!”顿了下又道:“上官兄弟,杨莲亭即派你来抓叶无病,你便将他抓回去好了!”
上官云吓了一跳,叶无病武功深不可测,更是盈盈心爱之人,借个天给他壮胆,他亦不敢将叶无病捆回去,忙道:“属下怎敢冒犯叶公子!”
盈盈笑道:“此计甚好,上官叔叔,爹是要你将计就计,将叶大哥‘抓’回去,我们亦可趁机混上黑木崖!”
上官云愕然望向叶无病。
叶无病大感不悦,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做过阶下囚呢。皱眉道:“何必这么麻烦,我带盈盈先行,你们跟在我后当可相安无事!”看众人不解,解释道:“我带盈盈先行上去将卡哨全部清理干净,你们便可大摇大摆上来!”
众人有些惊疑不定,唯有盈盈拍掌笑道:“甚好,爹,就让女儿和叶大哥先行,替你们清除道路!”她自是对叶无病极有信心,对叶无病的提议举双手赞成。
任我们亦是洒脱之人,知叶无病即是如此说了,便定是有把握,哈哈笑道:“好,就依你们所言,你和叶无病先行,我们随后上来!”
计议已定,当下叶无病和盈盈二人先行。
到水滩前时,叶无病先自行过去,将十数名把守的日月神教教众废了武功驱散,然后催舟渡过水滩,交由上官云几名下属在此等待任我行众人,这才带着盈盈过了水滩,往黑木崖而去。
顺着盈盈的指点,一路过关斩将,叶无病将所有哨卡全部点昏,顺利上得黑木崖,一路摸到了大殿。大殿共有三层厚门,解果了守门的武士,叶无病带着盈盈鬼魅般飘了进去,只见大殿立着数百名紫衣武分,分两旁站立,怀抱长刀,气势慑人。
叶无病自不将这些武士放在眼里,神不知鬼不觉的闪身躲到了一根石柱后面,探头张望之时,就见大殿中间的上方宝座上坐着一人,那人黑红戴绿,尽显女子态,此刻却是不言也不动,一看便知是杨莲亭弄来的傀儡。
下首站在一人,二十来岁的年龄,长的英武不凡,此刻正在大发雷霆。
大殿中间跪着一六旬左右的老者,那老者浑身是血,披头散发,此刻被两名武士按跪在地上,不停的挣扎着怒声喝道:“东方兄弟,你快替我主持公道,我童百熊跟一向视你为兄弟,现在杨莲亭这狗贼要杀我,你快说话句,替我主持公道!”
盈盈小声道:“童伯伯对东方不败忠心耿耿,现在他落得这般下场,唉!”
叶无病蹭着她面颊道:“这便是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这老头有点顽固,定会死得其所!”
盈盈与他相拥在一起,此刻又被他弄的有些气喘,玉颊飞起一片红云嗔道:“你能不能正经些,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第四十三章、真假东方
叶无病低笑道:“东方不败住的那个后花园好像不错,等我赶走了东方不败,今晚就在那里和你洞房!”
盈盈又羞又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时,叶无病抬手发指,无声无息的将离的最近的数十个武士制住了穴道,这才低声道:“岳父和向左使他们快到了,你在这里等我,我把这些武士全部收拾掉,上面那个东方不败是假的,一会等岳父他们到了抓杨莲亭带路!”
盈盈刚要追问时,叶无病却已经将她放下,身形闪了出去,掌拍指戳,等有人发现不妙刚喝出“什么人”时,数百武士已经全部被他制住,一个个成了木雕,押着童百熊的两名武士但觉人影晃动,一阵微风扑面而来,挥刀就砍,可惜刚刚来得及将刀举起,便栽了过去。
武功低微的杨莲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及至叶无病的身形出现在童百熊身侧时,才大吃一惊,戳指喝道:“大胆,竟敢擅闯我黑木崖总坛,来人,给我拿下!”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动弹,不由惊怒道:“反了、反了……”
叶无病懒得理他,挥剑削断童百熊身上的精钢铸链,童百熊爬起身来,怒目相向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日月神教总坛?”
叶无病愕然,见这老头不但不感激自己救命之恩,反怒目瞪视,大为不高兴,不过看他七老八十,已经快入土的样子,也不好为难他,给了迎上来的盈盈一个会心的笑容,挥指将童百熊点了哑穴,握着盈盈纤手指了下站在台阶上疾言厉色的杨莲亭一眼,微笑道:“瞧这家伙长的人模狗样的,怪不得东方不败那个变态会喜欢他了!”
盈盈抿嘴笑道:“这杨莲亭虽然很坏,但他比你可要好看!”
叶无病虽知盈盈是句无心之言,但心下还是酸溜溜的,盈盈看穿他的心思,嫣然笑道:“瞧你那副样子,人家是逗你的!”
叶无病老脸一红,刚要争几句口舌时,坐在教主宝座上的东方不败的替身已经吓的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跑,叶无病招手将他揪了过来,撕下了块人皮面具,盈盈惊呼一声:“果然是假的!”
杨莲亭见事已败露,早已从盈盈和叶无病的谈话中知晓了叶无病是何方神圣,刚要开溜,叶无病招手也将他揪了过来,门外脚步声响起,却是任我行等十数人已经冲了进来,见到殿中数百武士时,先吃了一惊,随即发觉众武士已全部被制住,这才放下心来。
任我行一马当先走了过来,先赞了叶无病和盈盈几句,这才扫视地上二人,问道:“这二人是谁,东方不败那狗贼去了哪里?”
叶无病指了指被撕下人皮面具的替身道:“这个是杨莲亭找来的东方不败替身!”又指向杨莲亭道:“这便是东方不败的面首杨莲亭,东方不败修练葵花宝典,早已无心教务,全部交给这小子打理,呆会让他带路去找东方不败!”
此时上官云大声道:“东方不败多半早给杨莲亭他们害死了,这位任教主,便是本教教主,自今而后,大伙儿须得尽忠于任教主。”说着便向任我行跪下,说道:“属下参见任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除了叶无病和盈盈,以及被点了穴的数百武士站着不动,童百熊怒目圆睁之外,所有人都跟着跪了下来,高呼:“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哈哈大笑,一时只觉志得意满,又见数百武士被点了穴不动,童百熊怒目瞪向自己,先不理会童百熊,看向叶无病时,叶无病大喝一声,幻影身法展开,犹如鬼神一般,化为一道道残影,五息便把数百名武士的穴道全部解了开来。所有人暗暗吃惊,显是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绝技。
数百武士目睹整个经过,认得上官云是本教职位极高的大人物,见他向任我行参拜,又见东方教主确是冒充假货,而权势显赫的杨莲亭被人折断双腿,抛在地下,更无半分反抗之力,更见识到了叶无病的绝世神功,哪还敢反抗,当即全都跪下高呼:“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十个字众武士平日里都说了好几十遍,此刻说起来更是顺口纯熟之极。
任我行神采飞扬,让众人起身,才上前解了童百熊哑穴,童百熊理会不得其他,奔了过来一个大耳光扇在杨莲亭脸上,抓起杨莲亭的后颈,喝道:“你……你……”你一定害死了我那东方兄弟,你……你……”心情激动,喉头哽咽,两行眼泪流将下来。
向问天忙道:“下手轻些!”
那杨莲亭武功低微,却是早已给打的晕了过去。
叶无病瞥眼瞧见任我行双目杀机一闪即过,心知他对这顽固的老儿动了杀机,忙道:“东方不败没死,让杨莲亭带路去找他!”言罢一指戳醒了杨莲亭。
任我行向数十名散站殿周的紫衫侍者瞧去,只见有些人显得十分恐惧,有些惶惑,有些隐隐现着狡谲之色。心中大感烦躁,喝道:“你们这些家伙,明知东方不败是个假货,却伙同杨莲亭欺骗教下兄弟,个个罪不容诛!”身子一晃,欺将过去,拍拍拍拍四声轻响,手掌到处,四名紫衫武士哼也来不及哼一声,便即毙命。其余武士骇然惊呼,四散逃开。
任我行狞笑道:“想逃!逃到哪里去?”俯身拾起地下从童百熊身上解下来的铐镣铁链,向人丛中猛掷过去,登时血肉横飞,又有七八人毙命。任我行哈哈笑道:“跟随东方不败的,一个都活不了!”
盈盈见父亲举止有异,大有狂态,叫道:“爹爹!”过去牵住了他的手。
叶无病看的暗暗皱眉,道:“东方不败的居处十分隐秘,只有杨莲亭知道,杀那么多人与事无补,还是去找东方不败的好!”
紫衫武士中颤颤抖抖的走出一人跪伏于地道:“启禀教主,这位……公子说的没错,东方不败确实没死,他的居所十分隐秘,只有杨莲亭知道如何开启秘门!”
杨莲亭冷笑道:“东方教主天下无敌,你们胆敢去送死,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好,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当下一行人跟着杨莲亭走到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杨莲亭道:“推左首墙壁!”
向问天伸手一推,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里面尚有一道铁门。杨莲亭从身边摸出一串钥匙,交给童百熊,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地。
任我行心想:“东方不败这厮将我关在西湖湖底,哪知道报应不爽,他自己也是身入牢笼。这条地道,比之孤山梅庄的也好不了多少。”
叶无病却在想着任我行刚才狂性大发,心里隐隐觉的不会是好事。
转了几个弯,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众人料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盈盈侧目向叶无病瞧去,见他似在想着什么,低声问道:“你说这里好不好?”
叶无病随口道:“好,当然好,等把东方不败赶走,我和你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岂不快活!”
盈盈点头答应,神情甚是喜悦。
两人观赏美景,便落了后,见任我等人已跟着杨莲亭进了一间精雅的小舍,忙快步跟了过去。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浓烈花香,见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画着三个美女,椅上铺了秀花锦垫,叶无病暗忖这东方不败不愧是出名的人妖。
盈盈俏面微红,显是想起了叶无病曾说过东方不败变成人妖之事。
只听得内室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杨莲亭道:“是你的老朋友,他非见你不可。”内室那人道:“你为甚么带他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才能进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见。”最后这两句说得嗲声嗲气,显然是女子声调,但声音却明明是男人。
任我行、向问天、盈盈、童百熊、上官云等和东方不败都甚熟悉,这声音确然是他,只是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做作,却又不像是开玩笑。各人面面相觑,虽已知东方不败为练葵花宝典已经成了人妖,心下犹觉骇异。
杨莲亭叹了口气道:“不行啊,我不带他来,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一面而死?”
房内那人尖声道:“有谁这样大胆,敢欺侮你?是任我行吗?你叫他进来!”
叶无病失笑道:“你们这对痴男恋‘女’还真是绝配,且让我看看东方不败到底是何许人物!”言罢当先走了进去,任我行等也押着杨莲亭随后跟进。
第四十四章、东方不败
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首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抬起头来,脸有诧异之色。
但这人脸上的惊讶神态,却又远不如任我行等人之甚。除了叶无病之外,众人都认得这人明明便是夺取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十余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
可是此刻他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是穿在盈盈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这样一位惊天动地、威震当世的武林高手,竟然躲在闺房之中刺绣!
任我行本来满腔怒火,这时却也忍不住好笑,喝道:“东方不败,你在装疯吗?”东方不败尖声道:“果然是任教主!你终于来了!莲弟,你……你……怎么了?是给他打伤了吗?”扑到杨莲亭身旁,把他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东方不败脸上一副爱怜无限的神情,连问:“疼得厉害吗?”又道:“只是断了腿骨,不要紧的,你放心好啦,我立刻给你接好。”慢慢给他除了鞋袜,拉过熏得喷香的绣被,盖在他身上,便似一个贤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众人不由得相顾骇然,人人想笑,只是这情状太过诡异,却又笑不出来。珠帘锦帷、富丽灿烂的绣房之中,竟充满了阴森森的妖氛鬼气。
叶无病也觉心下发楚,面上肌肤抽搐了几下,握着盈盈纤手道:“这葵花宝典果然是名不虚传,居然能让男人变成女人,对那些同性变者来说可是件好事,谁要不想做男人了,就去练葵花宝典,岂不美哉!”
盈盈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最爱胡说八道!”
东方不败从身边摸出一块绿绸手帕,缓缓替杨莲亭拭去额头的汗水和泥污。
杨莲亭怒道:“大敌当前,你跟我这般婆婆妈妈干甚么?你能打发得了敌人,再跟我亲热不迟。”
东方不败微笑道:“是,是!你别生气,腿上痛得厉害,是不是?真叫人心疼。”
任我行等虽已知晓东方不败变的不男不女,但亲眼目睹此情此景,皆忍不住心下一阵恶寒,杨莲亭对他说话,声色俱厉,他却显得十分的“温柔娴淑”,人人既感奇怪,又有些恶心。
叶无病凑进盈盈耳旁低笑道:“待打发了东方不败,再跟你亲热不迟!”
盈盈顿时玉脸通红,又怕被其它人发觉,只得垂下玉脸,狠狠拧了叶无病一把。
童百熊忍不住踏步上前,叫道:“东方兄弟,你……你到底在干甚么?”
东方不败抬起头来,阴沉着脸,问道:“伤害我莲弟的,也有你在内吗?”
童百熊道:“你为甚么受杨莲亭这厮摆弄?他叫一个混蛋冒充了你,任意发号施令,胡作非为,你可知道么?”
东方不败道:“我自然知道。莲弟是为我好,对我体贴。他知道我无心处理教务,代我操劳,那有甚么不好?”
童百熊指着杨莲亭道:“这人要杀我,你也知道么?”
东方不败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莲弟既要杀你,一定是你不好。那你为甚么不让他杀了?”
童百熊一怔,伸起头来,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悲愤之意,笑了一会,才道:“他要杀我,你便让他杀我,是不是?”
东方不败道:“莲弟喜欢干甚么,我便得给他办到。当世就只他一人真正待我好,我也只待他一个好。童大哥,咱们一向是过命的交情,不过你不应该得罪我的莲弟啊。”
童百熊还要再说,叶无病忙抬手封了他功力,吩咐身后两名紫衫武士将他带了下去,这老头也算是条血性汉子,都七老八十了,叶无病也不看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东方不败杀了。
东方不败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叶无病脸上,尖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任我行抢先接道:“东方不败,恭喜你练成葵花宝典上的武功。”
东方不败道:“任教主,这部葵花宝典是你传给我的,我一直念着你的好处!”
任我行冷笑道:“因此你将我关在西湖牢底十二年不见天日,难道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方不败道:“正是。我让你在杭州西湖颐养天年。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湖风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孤山梅庄,更是西湖景色绝佳之处。”
叶无病油然道:“西湖风景是不错,不过比起你这座花园来似乎还差了点!”敲了下额头道:“让我想想,等我把你赶走,就可以将这座花园据为己有,好极、好极!”
东方不败微笑道:“你要有本事才行!”盯了叶无病几眼,又道:“想来你就是任大小姐的情朗叶无病了,看你长的也算人模人样的,怪不得任大小姐会喜欢你!”
众人听他尖着嗓子说这番话,除叶无病外都渐渐的手心出汗,这人说话有条有理,脑子十分清楚,但是这副不男不女的妖异模样,令人越看越是心中发毛。
东方不败的目光缓缓转到盈盈脸上,问道:“任大小姐,这几年来我待你怎样?”盈盈道:“你待我很好。”
东方不败又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很好是谈不上,只不过我一直很羡慕你。一个人能生而为女子,已比臭男人幸运千百倍,何况你这般千娇百媚,青春年少。我若能和你易地而处,别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叶无病作了个呕吐状,道:“你若和盈盈异地相处,岂不是要我爱上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妖怪?那可不行!”
东方不败凝视着他,眉毛渐渐竖起,脸色发青,突然笑道:“原本听说任大小姐爱煞了你,我还当你有什么本事,原来是个牙尖嘴利之辈,比起我的莲弟来,你还差得远呢!”
叶无病长声笑道:“少恶心了,身为须眉男子,却学女人去锈花,真是给男人丢脸,你知不知道你那面首整日在外面勾三搭四,到处拈花惹草……”
东方不败忽然怒吼道:“混帐,你说什么!”一张脸胀得通红,突然间人影一晃,绣花针向叶无病疾刺。
叶无病两眼一亮,这东方不败果真名不虚传,已有先天前期境界,身手非常不错,行走江湖一年多,难得碰到一个象样的对手,不由见猎心喜,右腕一翻,右手食指点向东方不败腕脉,左掌竖指点向东方不败膻中大穴。
东方不败惊咦一声,红影一闪,已退了开去,瞪着叶无病尖笑道:“好身手……”
任我行被困十二年,对东方不败自是恨急,此时大喝道:“东方不败,纳命来!”身形一纵,扑了上去。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人影一闪,锈花针刺向任我行右目,任我行但觉他来势极快,避无可避,不由大吃一惊,猛一偏头,右掌切向东方不败右臂,左掌竖指挖向东方不败双目。
互听任我行啊的一声,竟是给东方不败在脸上刺了一针,叶无病看的明白,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虽功力深厚,但东方不败速度实在太快,任我行虽避开了要害,但脸上还是中针,且东方不败刺中他之后已抽身退后,使他一击全告落空。
刚要上前接下时,向问天和上官云看出不对,一挺大刀,一挥软鞭,扑了上去。这当世三大高高联手出战,势道何等厉害,但东方不败两根手指拈着一枚绣花针,在三人之间穿来插去,趋退如电,竟没半分败象。
盈盈也抽出鞘中短剑,冲上助战。
叶无病有心看看这修炼过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到底有何厉害,遂在一旁压阵。
斗到酣处时,猛听得上官云大叫一声,手中单刀落地,一个筋斗翻了出去,双手按住右目,这只眼睛已被东方不败刺瞎。接着任我行、向问天也相继中招,忽见东方不败锈花针刺向盈盈面颊,叶无病大怒,挥掌挡开毫针,隔空一指点向东方不败当胸。
指力无声无息,待到一尺处时,东方不败方才察觉,“啊”的一声叫,忙收手退开,叶无病却已闪了过来,挥掌逼开任我行等人,道:“让我来!”然后替盈盈擦去面颊上的汗珠,柔声道:“你先休息一会,让我收拾这人妖!”
东方不败尖声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叶无病恼他方才对盈盈下毒手,转身冷哼道:“参合指!今天我就试试你修炼葵花宝典后能不能接我十招!假如你能撑过十招,今天我就做主只是废你武功,留你一命。”
任我行等大惊,方要说话时,叶无病摆手示意,同时右掌骈指飞速的虚点了五下,五道无形指劲笼罩东方不败五处大穴。东方不败大惊,身影鬼魅堪堪避开,却已经被指劲擦开了几道血痕。
之后,任我行等人只觉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眼前飘忽进退,向问天和上官云等功力稍差之人根本看不清二人出手招式,只感心下骇然,都捏了把冷汗,料不到东方不败如此厉害,若非叶无病及时接下,此刻自己等人怕是已尸横就地了。
任我行尚能看清二人出手招式,他还是首次见叶无病出手,清楚的瞧见东方不败虽出招诡异难测,但叶无病招式更是玄奥莫测,将东方不败逼的只有防守之功,无还手之力,这才心下松了口气,想起方才的凶险,也是出了身冷汗。
东方不败则更是惊骇,叶无病出招尚比他要快上几分,更觉出叶无病功力远超自己,招招都功向自己破绽之处,他十二年来苦练葵花宝典,向来自诩武功天下无敌,不料今日碰上如此高手,如何不惊。
第四十五章、再次穿越
转瞬九招已过,任我行暗暗担忧,武林中人讲求一诺千金,若东方不败当真在叶无病掌下走过十招,岂非不能杀他!他被囚在西湖牢底十二年,若不将东方不败碎尸万断,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就在他暗暗着急之时,叶无病已大喝一声,飞身而起,左掌破尽东方不败所有攻势,疾速划圈,封住所有退路,右手一指自上而下当头向东方不败直点。
东方不败大骇,只觉避无可避,周身退出已尽数被封死,此刻已无暇多虑,左掌护住几处要穴,右手锈花针往叶无病头顶心刺于,意欲来个同归于尽。
叶无病哪会让他得逞,蓄势待发的左掌悠忽探出,扣住东方不败脉腕,右掌骈指直刺,仰上东方不败击来的右掌,一掌一指无声无息相接,叶无病催动真气倾力外吐,东方不败惨叫一声,被震飞数丈,撞破窗户栽飞了出去。
叶无病飘身而回,立在盈盈身旁。
任我行等人这才松了口气,忙追了出去,叶无病和盈盈等跟出来时,就见东方不败萎顿在花园中,不停的喷着鲜血,还夹杂着几片血块,显是已被叶无病点碎了五脏六腑,只靠一口远气勉强扯住了半条命。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东方不败,你也有今天?”
东方不败半条命已过了鬼门关,又喷出几口鲜血,才尖声道:“任我行,你赢了!”
任我行道:“不错,我看你从现在起,应该改名叫东方必败才是!”
东方不败道:“任我行,我……并非败在你的手下!”
任我行点头道:“没错,以你今时今日的武功,老夫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向问天喝道:“东方不败,你这狗贼,教主昔日待你不薄,你确狠下毒手,今日你丧命在此,就让我向问天送你一程!”
叶无病抬手将他阻住,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且听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东方不败目光转向叶无病,微笑道:“好,不愧是任大小姐倾心的男人,枉我东方不败苦练葵花宝典,自以为从此武功天下再无敌手,却依然接不下你十招,任教主有你这样的女婿相助,我东方不败输的心服口服!”
叶无病笑道:“这就好!”
东方不败也不追问,转向任我行道:“任教主,你杀我可以,但我的莲弟是无辜的,你能不能饶他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
任我行道:“不行,我这狗贼将老夫困在西湖牢底十二年,我不单要杀你,还要将你那个面首碎尸万断,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东方不败尖叫道:“你……你好狠毒!”猛然窜起,手中锈花针疾刺任我行右眼。他卒起发难,让人遂不及防,眼看便要得程,叶无病一指弹开,紧接又扬掌凌空劈出,将东方不败劈飞数丈,再次摔下来时,却已然毙命。
叶无病心下暗叹。
任我行吓出一声冷汗,若非叶无病及时出手,他这只右眼怕是便要废了,心下大怒,狞笑道:“你这狗贼,当真死不足惜!”一掌又将东方不败尸身劈飞数丈,才让上官云将杨莲亭抓了出来,劈碎了脑袋,才解了心头之恨。
回到大殿时,任我行志得意满的坐在教主宝座上,数百教众包括向问天和上官云等人在内,俱都跪在他脚下山呼:“文承武德圣教主,仁义英明,光照日月,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先前听着颇觉刺耳,如今除了东方不败,重夺教主之位,不勉起了雄心,又觉自己也堪当这些赞美,听着反不再觉得刺耳了,尤其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十字更让他通体舒泰,暗忖有叶无病相助,一统江湖又有何难!
叶无病牵着盈盈之手站在旁边若有所思,也不理会向问天递来的眼色。
要他给任我行下跪,除非明早的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任我行重夺教主之位,兼之又有女婿叶无病这等高手相助,不觉间已经起了称霸江湖的雄心,当即任命向问天为光明左使,叶无病为副教主,只是叶无病不接,随后有功之人如上官云等也都重赏,同时将东方不败的党羽尽数诛杀。
之后,举行了一个庆功宴,任我行当众宣布将盈盈嫁给叶无病,定在八月中秋成亲。
众人都知叶无病之功,又是教主爱婿,将来定是接任教主之位的不二人选,纷纷道贺。
宴后,任我行和向问等人天自去打理教务,叶无病命人将东方不败的那座花园重新整理了一番,和盈盈住了进去。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洒在窗户上,倍增大自然的美丽。
偌大的花园空旷幽静,当真如一处世外桃源,便是比之孤山梅庄亦毫不逊色。
叶无病仰躺在软榻上,聆听盈盈美妙的琴声。
一曲罢毕,盈盈扭头望去,见叶无病心不在焉,问道:“叶大哥,在想什么呢?”
叶无病呵呵笑道:“我在想,今晚是否就该跟你洞房!”
盈盈顿时面红过耳。
叶无病坐起身来拍了拍大腿道:“还害什么臊,来,帮你哥哥我捶捶大腿!”
盈盈又羞又气,没好气地横他一眼道:“你再耍无癞,小心我……”俏面一红道:“小心我一刀阉了你!”
叶无病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哪有女人阉割自己老公的,阉了我,以后你还不得当寡妇了!”招手将盈盈抱了过来,正搂了个面对面,盈盈大窘,方要挣扎,又觉不舍,一时心如鹿撞,不知如何是好。
叶无病心念电转间,忙拉着盈盈坐了下来,道:“盈盈,你有没有发现你爹最近有些变了?”
盈盈一怔,道:“我也不知道!”
叶无病道:“你爹被关了十二年,此番重出江湖,成功的杀了东方不败夺回教主之位,现在大权在握,恐怕他已经起了争霸江湖的雄心!”
盈盈默然,过了好一阵,才道:“爹真的变了吗?”
叶无病叹道:“难道你没发现他今日数次失常吗?大殿上数百教众说出那等肉麻的拍奉之词来,他非但不觉厌恶,反而听的大为受用,这已经足够证明他起了称霸江湖的雄心。”
盈盈道:“不如我去劝劝他!”
叶无病心道你若能劝得了才怪。柔声安慰道:“放心好了,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盈盈闻言放下心来,刚一抬头,却发现叶无病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胸前,不停的猛吞着口水,立时大窘,脸红到了脖子根,伸手就要往叶无病脸上打去,手举到半空,却是怎么也不舍得打下去。
叶无病哈哈一笑,捉住她玉手放到嘴边亲了下,注视着盈盈美目深情道:“盈盈,我爱你!”
盈盈赧然一笑,主动伸手抱住他脖子道:“以后再敢欺负我,我便一剑杀了你!”
叶无病哪还听不出她嘴上虽硬,却已是默许了自己的行为,换个说法,便是暗含请君索尝的意思,不由心下狂喜,低头吻住了她香嫩的樱唇贪婪的品尝起来,一双色手也颇不急待地从盈盈衣服下面钻了进去。
盈盈娇体一僵,随即完全放开了胸怀,拥着叶无病主动迎合起来。
叶无病等这一天等的天都荒了,哪里还会客气,抱起盈盈走到榻前滚倒在床上,一边痛吻她的粉颈面颊,一边解开了盈盈腰带,无奈不得其门而入,心急之下大手从上到下划过,盈盈衣服已从中间被划开,露出了雪白香嫩的胴体。
盈盈心儿狂跳,紧紧的抱着叶无病脖子不敢抬起头来。
叶无病兴奋的浑身热血沸腾,轻抚着盈盈洁白如玉的娇嫩胴体,只叹这当真是造物主的杰作,如此完美的雪白肉体即便是佛祖也会动凡心,更何况一个凡人,见盈盈紧闭美目,完全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儿,更是兴奋的心都开始发抖了。
大手擅抖着向上滑去,盈盈发出一声蚀骨的呻吟,叶无病差点鼻血狂喷,忙起身三两把她脱光衣服,转过盈盈娇躯,色急的压了上去!
次晨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一缕阳光刺得叶无病两眼难睁,伸手往旁一探,扑了个空,这才完全惊醒过来。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