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处理好事情就走
不说一些感谢的话，反倒说出这么一个让人尴尬的问题？
这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更是不能实话实说，第一个跳水的那位直接说道；“你前脚刚入水，我们就跟着往下跳。”
这人这样说，那三位入水救人的人都跟着点头。
是这样吗？大牙记得刚入水时，足足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内都被一双强劲的手给死死按着，让他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抬眼看着这四人，大牙更是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们当中有谁是第一个靠近我？”
这人该不会是有病吧？
醒来不感谢救命恩人反倒是问东问西，问一些让人尴尬的问题。
“我们是一起动手。”回答大牙的还是先前那位。
“不可能吧？”大牙否认道；“入水后的那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分明有一双手死死按着我不让我出水面，而且……”
这人肯定是有病！
“我们走。”
一个人带头走，所有人都跟着走。
人都已经没事，谁都不想跟大牙东拉西扯。杂七杂八的净问一些没用的话，问着问着谁也保不齐大牙会讹这些人里面的哪一位。
“你这人啊。”热心肠的老大爷也跟着人群离去。
大牙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啊？刚才一直都在想是谁按着他的问题，现在人都已经走来，大牙就是想找人求证也不知该找谁去求证。
这才刚要站起身来，大牙当即是面色一变。
刚才想着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倒是没觉得怎么痛，现在不去想那些事情，左腿膝盖那里的红肿让大牙疼的是呲牙咧嘴。
左腿膝盖那里都已经淤血，隐隐还能看到快要顶出来的骨头。
这条腿怕是要废了！这是大牙基本上可以断定的一件事。
地主离开这里也已经有个把小时，大牙正为难该怎么办的时候，地主开着那辆电三轮进入大牙的视线内。
“来这里……”大牙冲地主那边大喊。
“你怎么回事？”地主能看到的就是大牙躺在河边，一副很痛苦的神色。而且那条左腿上还能看见一些红肿。
走到大牙身边，地主这才算是看清楚。
“怎么搞得？”
“说来话长，先扶我过去。”
地主扶着大牙往电三轮那边走去，“我自开车回去就行，你留在这里。”都已经坐在驾驶座上，大牙一个人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大牙这样说，地主也不多说什么。
地主将电三轮后面放着的飞机胎弄下来，大牙直接开车离去。
从大牙的腿上的伤势来看，地主也大概能猜到大牙以后的情况，就算是能治好，以后也会变成一个瘸子。
将飞机胎转一个方向，地主拉着飞机胎从和西边下水。因为东边有埋着一个人的缘故，地主可是不敢从那个地方下水。怎么说也动过死人尸体，地主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顾虑。
闲着也是闲着，地主撑着飞机胎往密封阵那边而去。虽然白天不能掏鱼，去看一些里面都是一些什么还是可以的。
飞机胎往密封阵那边游荡着，就连地主都没有发现飞机胎要走的方向有问题。
若是平时的话，尽管地主撑飞机胎的技术在好也不可能会沿着一条笔直的直线往前走，而如今却是这样。
直接要去的地方正是密封阵那边可以掏鱼的地方。
到地方之后将手中的鱼竿插入水中，两腿坐在飞机胎上用一只胳膊夹着竹竿，正当地主要伸手之际，飞机胎猛然被掀起！
扑腾！
没有丝毫意外，地主直接被掀入水中。
入水是小意思而已，根本淹不着地主。只是地主有些想不通，虽然是坐在一边没错，可是那种幅度根本不足以会让飞机胎失去平衡啊？
没有想太多，地主只能将飞机胎翻个身又回到飞机胎上。
和先前一样，还是同样的方法，地主这次同样是伸手之际又被掀入水中。
“卧槽！”地主就是想不骂街都不行。
“里面那位，你小心一点，刚才可能是因为失去平衡的关系。”外面的人也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地主坐在飞机胎上的那边深深陷入水中。
外面的人看不清楚，地主可是很清楚，就那种程度也不至于会被掀翻。
都已经碰到两次这样的事情，将飞机胎翻个面，这次地主并没有继续往飞机胎上爬。人在飞机胎上和人在水种都是可以查看的，地主也没必要非要往飞机胎上爬。
“来这里。”
一句话让地主身后的江阳回头向后看去。
看到后河东边的人是王根，江阳顿时是脸色一喜。
“你可算是来了。”江阳见到王根是一脸的喜色。
“我来是来通知你一件大事，你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这话是什么意思？”简阳不是很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你必须要走，要是不走的话只能被鬼差给带走。”王根随手一指，指向他身后这块地，“明天就是我要下葬的时候，也是七天时间的最后一天。到时候鬼差会来这个地方……”
“你先等等。”
江阳虽然是死得早，对于一些事情江阳还是懂一些的，“人死后不是三天以后才能下葬吗？你怎么会是第七天才下葬？”这是江阳所不能理解的地方。
“这个要怎么跟你说才好，事情是这样的……”王根一席话说完，江阳这才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偷偷埋掉王根的那天半夜，王根已经是死亡好几天，只不过王根的家人还没有发现王根已经死亡的消息而已。
等发现的时候，那天半夜就随便找个草席带着王根就来到这里准备埋掉。
小时候整天打架，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算是没做过什么好事。江阳可不想被鬼差给带走，不想被带走去受罪，也只能按照王根的意思办。
“鬼差要什么时候来这里？”
“什么时候来是说不准的，我就是担心鬼差会提前来这里，所以赶紧通知你一声，让你尽快离开这里。”
“那好吧。”江阳只能点头道；“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会离开这里。”
第十七章 衰神地主
最终江阳还是没能对王根说出原先想好要对王根所说的话，看着王根渐渐消失的背影，江阳也清楚现在去说也已经来不及。
都已经成为一只小鬼，还惦记着家里的事情干吗？
河中的地主面色上一脸惊恐，两只手来回倒腾往河边游。看见地主这样，江阳自然是明白地主拼命往外游的原因。
大牙都已经废掉一条腿，对待地主又怎能厚此薄非？
地主一心只想赶紧游出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是个什么情况。
那些钓鱼爱好者有几位将地主那边发生的情况看在眼中，“小心后面。”不乏有好心人出声提醒地主一番。
后面，后面是什么？
人都有好奇心，地主也算是个人。
这才刚转头向后看去，地主眼中能看到的就是疾驰而来的飞机胎。此时想躲开已经是不可能，地主只能选择闭上眼。
然而事情并不是地主想象的那样简单，飞机胎即将撞向地主的瞬间，后头不知是何缘故被掀起一个高高的角度，后头被掀起对地主的伤害可想而知！地主本以为就算是那充气的内胎撞到脸颊也没事，未曾想撞上的瞬间就让地主脸色一变。
嘴疼！火辣辣的疼！
这是地主目前的直观感受。
睁开眼的瞬间，映入地主眼中的就是稳稳停在眼前的飞机胎。这些都不是地主要关注的重点，重点是地主有看到飞机胎上面固定的木板有丝丝血迹！这个地方有血迹能说明什么问题？随手往嘴上一抹，拿眼一瞧手上的血迹，地主当即是脸色大变。
“有鬼啊……”
吼上这么一嗓子，地主哪还敢有所停留。
是有鬼吗？
有看到刚才飞机胎后头掀起的人都很清楚，飞机胎之所有会被掀起，那是因为那头刚才有窜出一条分量有些大的鱼。
鱼是没看见，只能看见翻滚的大片水花。
大白天能有鬼怪吗？除地主以外的所有人都认为那真的是一条大鱼。
地主前面游，后面的飞机胎紧跟着地主跑。这一幕可算是把地主给吓坏，“救命啊……”尽管地主扯着嗓子喊救命，能看到地主那边的人都是莞尔一笑而已。
飞机胎追着地主跑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是漏气的缘故。
先前地主没走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一幕，现在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飞机胎犹如脱缰的野马，压根就没有丝毫方向感。只是眨巴几下眼的时间就已经冲到地主前面去！眼看飞机胎跑到前面原地打转，地主那叫一个心慌！
不做任何犹豫，地主换个方向往河中间游。
地主前面游，那打转的飞机胎还是打着圈跟着地主走。
回头看到飞机胎跟着他走，地主可算是吓得不行。
“别跟着我！别跟着……”
当地主快要游到河东边，那后面打转的飞机胎又是先一步超过地主，又跑到地主前面打转。
地主都快被这个飞机胎给整哭！
观看的人都是一副看笑话的神色。看笑话的这些人都不能理解地主此刻的感受，这些人都以为是地主点背。
不是点背能两次下水？
不是点背能这么凑巧往外游的时候，飞机胎刚好漏气？
不是点背能被漏气的飞机胎追着跑？
综合以上这些得出的结论就是地主的点太背，都已经点背到一定的境界。简直可以说是衰神附体！
人的力气有限，地主不可能一直来来回回的游，总会力气耗尽的时候。就在地主力气耗尽，眼看就要落水的时候，飞机胎好死不死的一个甩尾停在地主身前。都已经脱力，一点也游不动，看到能够着的东西地主自然是随手就抓住飞机胎。
飞机胎是由两个内胎组合起来的，其中一个内胎的气差不多已经消耗将近一半左右，后力明显有些不足。就在这个时候，正对着地主脸颊的那个内胎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动，地主是最直观的感受者。
漏气所喷出的气体直接打在地主脸上。
尽管是这样，地主也只能闭嘴闭眼，双手也是死死抓住飞机胎上固定的木板。现在整个人都是乏力状态，能用双手抓着飞机胎上木板对地主来说已经是极限，更不要说做些别的事情。
但凡是松手，只有被淹死的可能！
“这人还真是衰神附体啊。”
“可不是吗。”另一人接口说道；“反正那东西又不会沉水，只要抓着他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安全倒是不用担心。”
所有人认为地主不会有什么危险，有没有危险也只有地主一个人清楚。
早先看到渔网里面是什么的时候，地主就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接连发生这种意外情况，地主现在是连想死的心都有。
但凡有一点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寻死的必要，地主也是如此。
飞机胎的速度明显有显著的提升，就算是全力奔跑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速度。不敢松手的地主看到这种情况，干脆是两眼一闭。
是死是活也只能听天由命！
飞机胎带着地主所去的方向是正北方，也就是大桥那里。这座大桥是属于那种有桥洞的大桥，桥下共有三个桥洞，桥洞和桥洞之间是厚实的水泥柱。飞机胎所去的方向正是中间那个桥洞。
将要冲到中间那个桥洞时，方向发生一些小小的变化，直接冲中间那个桥洞东边的水泥柱那里而去。这一切都是地主所不清楚的，还闭着眼的地主压根就不清楚他将要面对的危险。
距离水泥柱也就是一米多的距离，事情突变发生变化！
原本该直接撞向水泥柱的飞机胎就像那些职业赛车手所驾驶的赛车一样，一个漂亮的甩尾硬生生将飞机胎调转一个方向。而调转的后果就是地主猛然张开双眼，脸色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随后更是一声尖叫；“啊……”
尖叫过后，地主两眼一翻直接晕倒。
桥上的人是看不见桥下是个什么情况，而桥南十多米开外那些人也看不太真切。若是能近距离观看，就一定会发现已经闭眼失去意识且双手滑落的地主，那双刚滑落的手只是掉下去的瞬间就以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方式又抓上先前所滑落的地方。
第十八章 离开
“这人是怎么了？”
“一看就是个神经病，管他做什么。”
有路过这里说两句的人，也有只是看一眼就离开的人，就是没人管躺在河边的地主。
人的心理都一样，谁都不想没事给自己找事。
地主是躺在河边没错，关键是地主没死，他的一双眼睛还睁着，关键是地主脸上还显得有些狰狞。其中一只手就停在他的那条右腿上空，想摸而又不敢摸，总是在快要接触时迅速抽开手。
两个人身上的发生的情况大致相同，一个是左腿残废，一个是右腿残废。
地主该怎么回去是他的事情，这不是江阳应该考虑的问题。先前王根已经提醒过江阳让江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而这时候也是江阳该离开的时候。
通过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江阳相信这两人也应该能得到反省。
……
黄河大桥。
这座黄河大桥也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黄河大桥，由南至北的105国道上，有一座大桥就是这座桥，这座大桥也是一个分界线，桥南是河南地界，桥北是山东地界。
这座黄河大桥也不是很长，下面的河宽度也不是很宽，想要真正进入黄河还需要很长一段路。不能离开水源太远的地方，这就是对江阳本身的限制。还好这条河上也有轮船来往，随便找一艘船上去，江阳这也算是搭一个顺风船。
……
江苏，南京。
这是一个悲伤的城市，也是江阳身亡前要去的一个地方。
南京长江大桥边上有一个造船厂，那是江阳临死前打工要去的地方。或许是缘分，也有可能是巧合，借着这个顺风船，江阳还真是来到这个地方。
“妈妈你看，那艘船好大，比我们家的船还要大，船上还有好多的人，船上面还喷着火，还有……”
“我的傻姑娘，你能不能不这么闹腾？”
“这里不怎么安全，你先把女儿弄回船舱里去。”
“那好吧。”女人点点头，随手抱起面前一脸喜色的小姑娘，“你个小丫头，妈妈带你会船舱里去看。”
“那里面也能看到吗？”小姑娘皱着可爱的眉头。
从这些对话中能够获得许多信息，就算是没有见到人，江阳也能猜到说话的这些人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听声音应该是一对岁数不是很大的夫妻，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女儿。
江阳猜测的没错，这家人才来到南京这里没几天时间。
黄流，年龄三十岁左右，扮演父亲和丈夫的角色。
刘娟，年龄也是小三十左右，扮演母亲和妻子的角色。
黄莺，年龄五岁多点，扮演可爱的女儿。
这家人本来户籍是山东人，江阳上这家人船的那天，就是这家人准备来这里来的时候，那时候也只是刚出发没多长时间。
现在这个年头做什么工作都不容易，这家人来南京发展也是想另寻蹊跷。
黄流早些年也在这一带的造船厂工作过，深知一条赚钱的捷径。这个赚钱的方法很简单，并不需要什么学历，也不需要出多大的力，只需要每天都在这一代转悠就行，只要转悠就有钱进账。
这条船不是很大，长度大概有七八米左右，宽度只有三米左右，两头是都是甲板，只有船中间有一个四米不到的小船舱，当然下面也有一个暗仓。
也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出来活动过，现在也该是出来活动的时候。
“谁在下面？”
一声稚嫩的童音让江阳停下手上的动作。
原来小女孩就在船舱待着。为不吓着小女孩，江阳也只能采用别的方法，几乎是暗仓上的盖板落下的瞬间，江阳就已经从暗仓内走出来。
有段时间没有出来活动，也算是让江阳琢磨明白一些事情。
有东西挡和有东西挡对江阳来说算是可有可无，就算是有东西挡着，江阳还是能从挡着步伐的一切东西中穿过。
和说人话，说鬼话的道理一样。
只要江阳愿意，没有什么东西都阻挡江阳，只因为江阳本来就不是人，他只是一只溺水而亡的小鬼而已。同样的道理，只要江阳愿意，那些本来挡不住江阳的东西也能阻挡江阳的步伐。
这一点就是不是人的好处！
能变成一只小鬼，无形中要比做人的时候要多一些让人不能理解的能耐。
刚才盖板有动静，刘娟是没有看到。还以为是黄莺自言自语，刘娟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对黄莺说道；“你就待在这里不许乱跑，妈妈出去去给爸爸帮忙。”
“妈妈你要帮什么忙。”
“让我想想要帮什么忙好。”装作一副思考的神色，一会的时间刘娟就想到一个好主意，“当然是帮你爸爸挣钱。”
“是挣钱给我买衣服，买玩具，买糖果……”
刘娟有些无奈的听着黄莺说出一大堆东西，黄莺说这些的时候还掰着手指头算着，不一会的时间十根手指头就已经不够用。
“妈妈，我的不够用……”
“妈妈不会借给你的。”刘娟直接将两手伸到身后，“挣钱就是给你买你说的这些东西，你在这慢慢想要买什么，要听话，不要乱跑哦。”
都已经听到这样的话，黄莺自然是很乖巧的点点头；“妈妈你还不去挣钱，我是不会乱走的，我还要算……”
对这个小小年纪就话唠的宝贝女儿，刘娟是深感头疼。
走出船舱直接将门关上，前后门都关的死死的，刘娟自然是不担心女儿的安全。本来黄娟是应该去上学的，只是因为才来这里没多长时间，入学手续还没有办下来而已，不然这对夫妻说什么也不会带着女儿上船。
“前后门都锁好没有？”见刘娟走出来，黄流慌忙问一句。
“前后门都已经锁上，安全得很。”这才刚回答完自家男人，刘娟抬头就看见河边那艘正在建造的大船上有人对这边挥手。
“是不是有生意上门？”刘娟问黄流。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只要有人挥手就是有生意上门。”不多说什么，黄流对船上那人点点头，随后从兜里掏出钱和烟。
一手拿烟，一手拿钱，黄流对那人晃。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术语，摆手的那人见黄流左手拿烟右手拿钱也同样是对黄流点点头，随后更是弯腰抱起一块铁疙瘩。
第十九章 小黄莺不见
说是铁疙瘩，其实也就是一块长度约有半米左右的钢板，看外形是看不出是哪里的零件，只能说这是正在建造的这艘船需要用到的东西。
烟是那种二十块一包的软南京，钱自然是一张百元大钞。
这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船上的人扔什么东西下来，钱只有一张。而烟有多种选择，这个多种选择的意思是说可以讨价还价，讨价还价的是烟的数量不是烟的种类。
决定权在黄流手中，黄流认为那块铁疙瘩不值一百块，就会把钱收起来。
卖家是耗不过黄流这种人的，船上工作的人有很多，想找个机会往下扔东西需要一个巧合的时间，要避开船上的监工。
见到黄流将钱收起来，那人这便冲黄流伸出两根手指头。
伸出两根手指的意思是代表要两包烟。
只要黄流同意两包烟的交易，只需要点点头就行。
那块铁疙瘩的分量也不算轻，要是捞出来卖的话，至少也能卖个两三百块。黄流没理由不同意，这便对那人点头。见到黄流点头，那人顺手就将原先让黄流看的铁疙瘩给扔入江中。
交易就是点头之交，谁也不会赖谁的账。
东西都已经扔下来，就算是不用黄流说，刘娟也知道该怎么做。由刘娟控制船，这艘船直接向先前那铁疙瘩落水的地方而去。一圈又一圈不断在那里来回盘旋，大概盘旋个几分钟后，船的速度有一个明显的减缓。
“应该是已经挂上。”
黄流这样说，刘娟也很认同的点点头；“是现在就拉出来，还是要换个地方。”黄流没有跟刘娟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刘娟也只能询问黄流的意思。
“前面不远有一艘大船，去那个地方。”
按照黄流的意思，刘娟控制着方向往那边而去。
不一会的时间就已经来到那艘大船那里，在这个地方也不怕被那艘正在建造的大船上的人看到。船停下后，黄流直接摇动身边的一个摇杆。
人的力量有限，不可能从水中拉出几十斤上百斤的东西，有这个摇杆自然是方便很多。这是做这种工作，必须要具备的一样东西。要说刚才那人将铁疙瘩扔进江中，也不知这江水有多深，黄流和刘娟怎么能把把东西给弄出来？
这个世界上一种叫“磁铁”的东西，有一块大磁铁，就可以将落入江中的铁疙瘩给弄出来。先前只是这艘船来来回回游走，速度肯定是正常的，若是水中吐出多出上百斤的东西阻挡，速度自然是受到一些影响，而这个影响就是上钩的证明。
上钩的不是鱼，是一块能卖钱的铁疙瘩。
黄流一家三口的收入来源就是靠着这些。
船是木船不会和磁铁造成影响，不一会的时间，落入江水中的绳索就被全部拉扯上来，最后面是一块约有脸盘大小的磁铁，这块磁铁上有一块长约半米左右的钢板。
“这块钢铁最少也有一百来斤。”刘娟自然是开心，今天才是刚开张就已经有进账，而且来这里也不过半个钟头左右的时间。
黄流脸上自然也是面带笑容，“这百十斤卖掉的话，大概就是二三百块。先前和那人商量的价格是两包烟，两包烟才不过是四十块。这样一算的话，我们今天已经是有两百块进账。”黄流算的没错，事实就是这样。
现在也不是算账的时候，有件事是让这对夫妻很是发愁。
“拿不掉？”刘娟走上前来帮忙，“我按着这个快钢铁，你来用力拉这块磁铁。”
刘娟的力气哪有黄流的力气大，根本不在一个档次。黄流只要用力，刘娟就是按不住的架势！这样也不是个办法，黄流对刘娟说；“我们两个都踩在上面，你扶着我，我用力。”
按照黄流的意思，刘娟将两脚都踩在钢板上，而黄流一双脚也是踩在钢板上，两只闲着的手抓在磁铁上。尽管是这样，黄流一双脸颊涨得通红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将磁铁和钢板分开。
“笨啊，不用一直想着直接分开，你可以试着将磁铁往一边拉。”
“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按照也不知是谁提议的方法将磁铁往一边拉扯，这样一拉还真是能够拉动磁铁。
不一会的时间，磁铁和钢板就彻底被分开。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就拿巴掌大小来的磁铁来说，磁铁要是和铁合在一起，要用蛮里来分开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现在换成这块脸盘大小的磁铁和钢板合在一起，想用蛮里拉开根本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别说是这两个人，就算上去十多个人也无补于事。
“这是几包烟？”一条船路过说出这么一句话。
看着旁边船上的两人，黄流直接回应道；“不多，也就是两包烟。”
“两包烟还行。”那船上的男人只是笑笑。和那男人站在一块的应该是那男人的老婆，那人的老婆直接对黄流和刘娟两人点点头；“你们忙。”说完这些，就催促着自家男人赶快走。
见两人走，黄流自然是说上一句；“刚才多谢提醒。”
“这人谢我们干什么？”船都已经走远，黄流和刘娟两人也没有听到这句随风而逝的话。
“你回船舱去吧，我自己来就行。”黄流对刘娟说道。
“那好吧。”刘娟点点头，“要换人的时候就说话。”刘娟也能看出来，两个人都在这里也是多余。就拿刚才的交易来说，一个人就已经足够。
船舱内，前后门都已经被锁上。
锁上为保证黄莺的安全，而偏偏两人都忽略一个挺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船舱左右都有一个窗户，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江水。
本来两个窗户都是关着的，而先前刘娟抱着黄莺回船舱的时候有打开其中一扇窗户。窗户也就是那种小窗户，长度也就是半米左右，宽度是一米不到，一左一右都有一扇玻璃窗。
只能打开一扇，两扇不可能同时打开，大人就是想从窗户那里往外出也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而小孩跟大人不同，最本质的区别就是身形。
“小莺莺，你躲在哪里？”小莺莺就是黄莺，小黄莺的爹妈都是叫她小莺莺。
刚进船舱的时候，刘娟以为是黄莺故意藏起来。等将船舱里里外外都找一个遍还不见黄莺的人影，刘娟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乖女儿，你可别吓妈妈。”刘娟说话都带上几分颤抖，“快出来，出来啊！妈妈知道，你就藏在这里……”
将船舱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个遍还是没能发现黄莺的身影，刘娟整个人彻底变得慌乱！抬眼看向那扇关着的门，刘娟更是歇斯底里的说道；“妈妈知道，你个小家伙，一定是在这个外面……”
拉开这扇门就能一眼看清所有，甲板上空无一物！
第二十章 寻找小黄莺
凉风拂面让刘娟内心一片冰冷，不是风冷，是心冷！
她的女儿在哪？
“乖女儿，你不要吓妈妈？你说话啊，回答我……”一双腿仿佛不受身体控制一样徐徐落下，跪在这里的刘娟放声大哭。
微风将刘娟那撕心裂肺的呐喊传到黄流耳中。
“怎么回事。”喊上一嗓子，黄流更是快步往船舱那边走去。船舱内是一个人也没有，人来到船舱那里，黄流只能看到那扇门外跪着的刘娟。
“怎么了？”黄流走上前问道。
这才刚想去扶刘娟，黄流当即是脸色一变。
“小黄莺哪去了？”这是黄流突然想到的一个问题。
来的方向没有，船舱内也没有，而这个地方也不见小黄莺？想到刚才刘娟所说的话，黄流更是面带惊恐。
“我们女儿人在哪？”
刘娟该怎么回答黄流？事情都已经发生，刘娟也只能哽咽道；“里里外外我都找过一边，都没有看到人，谁知道……是不是……”后面的话，刘娟已经说不下去。这艘船上所有地方都已经找过一边也找不到人，人还能去哪？
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也只有一个可能性！
无论是刘娟，还是黄流，两人都不愿意相信小黄莺跌落江中。
嘭！
一声轻微的响动让夫妻两人迅速转头向后看去。
“刚才那声响动是盖板发生声音。”黄流可算是松一口气，“你也不用担心，是小莺莺不听话，跑到暗仓里面去了。”
是这样吗？刘娟希望真的是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往盖板那里走，走在前面的黄河随手将暗仓上的盖板掀开，即将进入暗仓的那一刻，黄流内心也是相当不平静！和刘娟一样，黄流很希望能在暗仓内找到黄莺人，若是找不到人的话，黄流不敢想象他自己会怎样。
刚才会那样对刘娟说，是因为黄流心里有百分之九九的把握确定黄莺就在暗仓。那声响动是盖板发出的响动没错，这艘船上只有这一家三口，别的人也没有，能弄出的响动的人也只有黄莺而已。
有那么一个词“万一”一万种可能里面也存在一种意外。
黄流那百分之九九的把握又能有几分胜算？会不会黄莺就是那百中一失？
黄流不清楚，刘娟也不清楚，这艘船上不是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还有一个从老家跟着来的一只小鬼，那只小鬼就是江阳！
先前的主意是江阳所提出，只是这对夫妻都没有发现而已。
黄流能听到刘娟撕心裂肺的呐喊，江阳自然也能听到。几乎是听到刘娟呐喊的瞬间，江阳整个人就已经愣住。
若非是真的找不到人，刘娟岂会那样呐喊？
所有地方刘娟都已经找过，唯一没有寻找也只有暗仓那里！虽然都已经成为一只小鬼这么长时间，江阳还是没能适应他的新身份，尤其是遇到紧急情况的前提下！
怎么会没有？江阳算是沉底慌乱。
那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啊，江阳不愿因接受这样的现实！
不能接受有怎样？也不知人是什么时候落的水，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人已经死亡！死亡是已经死亡，为报答这家人的招待，江阳决定去江中寻找小姑娘的尸体。能找到尸体也算是让这对夫妻心里好受一些吧。
这才刚想往外走，江阳就看见进入暗仓的黄流。
黄流的脸色紧绷着，“乖女儿，你在哪？”喊出这句话后。黄流将整个暗仓都找过一遍，都不用仔细找，有些东西只要一眼看去就能看到能不能藏住人。
江阳能够看到黄流那张变色的脸，这样的事情摊在谁身上都一样！
“怎么样，找到没有？”虽然是问出这句话，刘娟却害怕听到不好的回答，甚至是害怕听不到黄流的回答。
但凡是黄流不回话，那也只有一种可能！
怕什么来什么，放在这里同样是适用。
看到黄流那一脸难看的脸色，答案已经很清楚。
黄流正要走出暗仓之际，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不好意思。”这话也是随口一说。
江阳并没有想让两人听到的打算！
若是被这对夫妻能听的话，对江阳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会不会把两人给吓跑江阳不清楚，但是江阳清楚一点。但凡让两人知道有他的存在，黄莺的死就会被推到江阳的头上。
现在是要入江寻找小黄莺的尸体，江阳自然是不想吓着两人。等找到尸体后，还是要想办法将尸体给这对夫妻送来。
黄流和刘娟这对夫妻是什么感受，江阳大概也能猜到。
安慰人不是江阳擅长的时间，就算是江阳擅长安慰人，也不能去安慰两人。去安慰要怎么说？江阳也只能对两人说；“你们不用担心，我这就去帮你们找你们女儿。”这些话也只能想想，真要是这么说还不得把两人给吓死？
看着这南北横跨的长江大桥，江阳内心是相当苦恼。
不说长江这一望无际的长度，光是这江河的宽度也是一个大问题。要在这宽广的江流里找一个人与大海捞针没多少差别。
早先离开船舱的时候，小黄莺就是趴在船舱内的窗边看外面的景象，要说小黄莺落水最有可能的可能就是先前船体打圈去捞铁疙瘩的时候。若是船体平稳的话，小黄莺也不会有落水的可能。
这事情要怪也怪不得谁，只能怪这对年轻父母太大意。
江水不是很稳，有不是很大的起伏，根据江水的起伏也算是能让江阳判断出一个大概的位置。一直小鬼沿着水面狂奔，江阳所去的地方就是先前那块铁疙瘩入水的地方，要寻找小黄莺也只能从这个地方开始寻找。
或许是默契使然，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江水下面是江阳负责寻找，江水上是小黄莺的父母负责寻找。
人只要死亡就是浮出水面，就算是没死也有浮出水面的可能性。
小黄莺的父母只希望小黄莺是被江水上起伏的波浪给冲走，两人可不希望是因为死亡才浮出水面。
江阳知道顺着江水找，小黄莺的父母也知道顺着江水找。
水鬼入水如鱼得水，仔仔细细将方圆百十米的范围都找个遍也是没有发现小黄莺的身影，江阳内心的不安可想而知。
这个百十米的范围真的是百十米，虽然长江的宽度有上千米，江阳没有都寻找的必要。就这百十米的宽度范围，顺着水流往前继续寻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江阳不信就这样一直找下去会找不到人！
第二十一章 鬼工呼吸
从开始寻找的地方到长江大桥这里的距离相距上千米，千米的距离，一丝不漏的寻找过去，江阳还是没能发现小黄莺的身影。
小黄莺能被冲到千米开外？
心里想着这个似乎不太可能的可能，江阳也没有别的办法。都已经找这么远，也不在乎多寻找一些距离，哪怕是翻一倍的距离，上万米的距离，但凡是找不到人，江阳都要一直找下去。
本来就是一只了无牵绊的小鬼，江阳闲着也是闲着。
巧合是天注定，也可以说是一种缘分。
人都已经来到南京，江阳是真想不到能够碰到一个熟人。这个人是不是别人，正是和江阳有过接触的一个人，老头的孙子王冲！
他这是要做什么？
江阳也是刚露出水面，就看到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这事情还真是巧合到不能在巧合，若不是江阳凑巧来到桥边，若不是江阳刚好露出水面，没有这两种可能，江阳绝对看不到这样的一幕。
看着面前泛起的大片水花，却迟迟看不到有人影窜出水面。这种情况让江阳想到一种可能；“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投江自尽？”撞不见自然是没事，都已经撞见，江阳也不能不管不顾。
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是王根的孙子！
时间有限，不能在王冲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几乎是到达王冲身边的时，王冲就已经失去意识。现在抢救或许还有希望！也顾不上别人惊世骇俗的想法，江阳只坚持自己所选择的选择行事。
长江大桥这里，行人本来就不是很多，哪有人会注意王冲这个投江人？
也不能说完全没人注意，注意的只是少数。而那少数注意到王冲投江的人，看清江中是怎么一种情况后已经失去继续观察的兴趣。江面上，王冲的平躺在江面上，身体显得有些模糊，脑袋还是能够看清楚的。
脑袋有些许的上翘，身体正在往前游动，这分明就是仰泳！
人家有投江玩跳水的嗜好，自然没人愿意多管闲事。
不一会的时间，王冲就已经到达江边。看看左右没人注意这里，江阳干脆扶着双眼紧闭的王冲往上沿走，直到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江阳这才将王冲给放下。
“你说你一个大小伙，你玩什么投江？”江阳所说的这些，王冲也听不到。
人都已经这样，现在还是先救人要紧。一些基本上抢救措施，江阳还是清楚的。大概就是先按压胸膛，要是按压胸膛没用的话就得人工呼吸。人工呼吸跟鬼工呼吸大概都是一样的道理。
经过一番简单的按压果然是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真的要人工呼吸？可是我是一只小鬼唉？现在也不是区分是人还是鬼的时候，能救人的前提下，这点小事是不用思考的。
捏开王冲的嘴巴，江阳深吸一口气缓缓凑近王冲的嘴巴。
不得不说特定的情况下，拿人和鬼相比，小鬼的作用要比人要好使。人工呼吸也只是给王冲送气而已，而换成一只小鬼来做的话，那口气就不是单纯的一口气那样简单，那口气凉入骨髓。
几乎是那口凉气进入王冲身体的瞬间，王冲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只要有这样的反应，就足以证明人算是已经活过来。这才转身刚要走，江阳眼神撇到王冲裤兜里有一张露出半截的纸条。
这莫非是遗书？想到这种可能，江阳顺手将那张纸条给抽出。
纸条是叠在一起的一张纸条，扯开这张纸条，江阳这才发现王冲有点小聪明。要是正常情况下，这张巴掌大小的纸条一定会被水侵透，而现在这种被侵透的可能性被纸条上缠着的透明胶带给完全阻挡。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要透明胶带粘的够紧，就是用水侵泡个把月也不妨事。
江阳手中拿着遗书正看得爽，江阳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后面王冲的反应。
使劲揉揉眼证明不是眼花，王冲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
“有鬼啊……”吼出这句话，王冲起身就跑。
换做是谁都得跑！
这事情看起来是相当悬乎，那张纸条是什么，王冲这个当事人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王冲能认出那张漂浮在半空中的纸条正是他亲笔所写的遗书。
那张遗书怎么会好端端的漂浮在半空？
还有就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王冲只记得他落水的瞬间就已经失去意识，之后发生什么事，王冲是一点记忆也没有。王冲只记得他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面前不远那张亲手所写的遗书就飘在半空，就好像是被谁拿着一般。
那个谁能是谁？只能是撞鬼！
这人的抗压能力还真是不行啊！有些尴尬的将手中的遗书收好，现在也不是看这个的时候。王冲的那声吼也算是提醒江阳，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至于这封密密麻麻的遗书，也只能找个机会在看。
江面上一条船来来回回游走，船分两头，一头站着的是黄流，一头站着的是刘娟，这对夫妻都是一脸的焦急之色。距离小黄莺失踪都已经过去大半个钟头，现在还没有找到半个人影，两人怎能有好脸色？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的孩子找到！”江阳这样说也是对自己说，给自己一个约束力。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江阳甚至暗暗起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或是找不到人就让鬼差带我走！”
俗话说的好，想什么来什么。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只小鬼？
江阳这才刚想到这，就看见桥面上窜出一股子黑烟。看到这股子黑烟，江阳的面色自然是很不好看，甚至往那边多看一眼都会让江阳有种心悸的感觉！
莫非是鬼差驾到？想到这种可能江阳是拔腿就跑。
约莫跑出百米开外，江阳这才好受一些，那种心悸的感觉也没有先前那般强烈。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不是鬼差？眼神死死的锁定黑烟那边，能看见那股黑烟的也只有江阳这只小鬼而已，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看到。黑烟散去，出现的是一条漆黑的身影，江阳只能从这道黑影上看到一双血亮的双眼。
这些都不是让江阳震惊的地方，江阳最震惊的是那条黑影眼神所看去的水面上缓缓冒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条身影正是先前消失的小黄莺！
第二十二章 鬼差不好惹
看到小黄莺的瞬间，江阳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事实证明小黄莺已死，而桥上那道漆黑的身影正是负责接引小黄莺的鬼差。这二鬼会说一些什么，这不是江阳所能了解的，江阳也不敢靠近去偷听。
“我……”
小黄莺一副欲言又止的可爱模样，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爸爸妈妈，你们看，我能在水上行走。”尽管已经死亡变成一只小鬼，小黄莺还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有她这个年龄段独有的童真。
小黄莺沿着河面跑，去找她的爸爸妈妈，这样的一幕可算是把江阳给吓坏。
只因为江阳所躲藏的地方距离小黄莺爸妈所在的那条船上不是很远，更让江阳惊恐的是桥上那只鬼差也跟着小黄莺往这边走。
大哥哥我好心好意找你，你这不是害我吗？如今的江阳也只能犯犯嘀咕而已，江阳清楚这个地方是不能继续藏身，只能换个地躲藏。
无论是长江大河还是小坑小河，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附近有房舍，而房舍里面的住户都会选择让下水道直接通往河流。不是说只有个体户才会这样，大部分开发商也会选择这样。
江阳现在所在的地方，脚下就是一条下水道。而江阳脚下就踩着一个井盖，这个井盖是那种圆形铁板盖，上面只有一个预留小孔，然而就是这个小孔让江阳闻到一种很特殊的气味。回想当初还活着的时候，江阳记得每次去茅房都能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
小鬼也不会万能的，江阳也能分辨香臭味。
只是眨巴眼的时间，江阳就已经进到井盖下面。窝在这个井盖内江阳一脸张顿时就垮下来，这酸爽真叫一个正宗！
鬼差也不是等闲小鬼，几乎是江阳进去的瞬间，鬼差就朝着江阳这边而来。拿鬼差的嗅觉和警犬比较，比警犬还要高出几个档次来。鬼差还没到江阳藏匿的地方就眉头皱起，显然是闻到一种让他十分不舒服的气味。
只不过鬼差那皱起的眉头没谁能看到，全身都是黑乎乎的一体，鬼能看出它的眉头啥样？就算是真的有只鬼在它旁边也是看不真切。
随着鬼差的离去，江阳那种心悸的感觉也慢慢淡化。
小黄莺也已经来到那艘船旁边，嘴里更是喊着；“爸爸妈妈，我在这里。”
小黄莺会这样说，也是因为船上小黄莺的父母也在喊着；“乖女儿，你在哪……”
“小莺莺，你在哪？”
“我在这里啊。”小黄莺皱着眉头。
明明这么近的距离，父母怎么会听不到她讲话？船的速度还是有点快的，小黄莺也追不上这艘船，更是去不到她父母身边。
阴阳相隔，还活着的人看不到已经死去的人。而死亡后变成鬼魂的小黄莺却是能够看到她还活着的父母。这大概就是死后最大的悲哀，明明想上前去说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千言万语能只能往回咽。
不是不能说，就算是说，活着的人也听不到。
已经死亡有一段时间的江阳，很明白小黄莺现在的感受。
江阳的明白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小黄莺还没弄清她已经死亡的事实。
弄没弄清不是重点，重点是小黄莺这个年龄段，她懂死亡的概念吗？
那艘船是没有固定方向的，小黄莺就追着这艘船跑，嘴里还喊着；“妈妈，妈妈……”事情总会有意外发生。
“不要撞我。”小黄莺慌忙两眼捂着眼。
这艘船是直接撞向小黄莺那里，一个小姑娘你能指望她做一些什么应有的防备？能够用手捂着眼，已经是小黄莺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
这也是小黄莺的本能反应。
当这艘船穿过小黄莺身体的瞬间，小黄莺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约莫过去将近一分钟左右，小黄莺这才敢睁眼。
“你……”睁眼就已经看见前面有一人。
“你想说什么？”
一道黑影会说话？吓得小黄莺慌忙后退两步！
“你……你是谁？”小黄莺明显有些被惊吓到。毕竟说话的这人不是人，它全身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双眼血色的眼睛，连说话都没能看到这人张嘴。
不是鬼差没长嘴，是小黄莺压根就没看着嘴在什么地方。
“别问我是谁，你现在已经不是人。”
“你别吓我，我会害怕的。”小黄莺又退后两步的说；“你先把你身上那个东西给脱掉。”小黄莺还以为这位鬼差身上有穿一套漆黑的外套。
“我没心情跟你来玩笑，你必须清楚你已经死亡的事情。”鬼差的事情很面，也没时间跟小黄莺废话。只是眨巴眼的时间就已经来到小黄莺身边，小黄莺的速度哪里能比得上鬼差的速度？
就算是小黄莺有心想跑，也跑不掉！
“人在水里多长时间会死？”鬼差一只漆黑的手压在小黄莺头顶，让小黄莺没有丝毫逃走的可能。
知道这个人不是好人，不能得罪。
小黄莺还没死的时候，就听她妈妈说过，要是碰见坏人一定不好反抗，等到有人路过的时候就大喊救命。
目前这种情况就属于碰见坏人，还是身边没有人的那种状况。
“十分钟就会死。”小黄莺给出一个不怎么靠谱的答案。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不说是十分钟，就算是能撑上三分钟的人也不会有多少。要真是十分钟不呼吸，拿全世界的人来算，全部下水十分钟能上来的人绝对是一只手就能数得上来。
“那我就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话音落下，小黄莺的身体就被按入水面中，随后鬼差的一只脚更是踩在小黄莺头顶，“现在计时开始！”
鬼差不好惹！
已经从那下水道里出来，人就在原来那个地方躲着。
鬼差跟没事鬼一样迎风站在江面上，小黄莺就在鬼差脚下的江水中，任凭小黄莺怎样挣扎都没有挣脱的可能性。
看见这样的一幕，对江阳的震撼可想而知。
早就听王根说过，那些鬼差一个个都是暴脾气，没有一个好惹的主。江阳不敢想象若是他被鬼差给抓住的话，会怎样？
第二十三章 编号12580
时间一点点过去，小黄莺也慢慢停止挣扎。
不会又死一回吧？江阳冒出这个想法。
都已经死过一回的人，怎么可能会又死一回？这事情也是江阳乱想！不是小黄莺不继续挣扎，是因为小黄莺终于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死亡的秘密。事到如今，小黄莺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死亡的事实。
鬼差像是能够感应到小黄莺的情绪一般，直接将小黄莺拉扯上来。
“呜呜……”
江面上响起小黄莺的哭泣声。
人不可闻，能听到或看到小黄杨的也只有小黄莺身边的这只鬼差，当然还有一只不敢露面的小鬼。
“不许哭！”
“我就要哭。”小黄莺眼泪汪汪的抬太看鬼差一眼，“你走，我不用你管。”
因为职责所在，鬼差也不能赌气说；“不管就不管。”只能用很是严厉的话对小黄莺说；“你敢在哭，你的爸爸妈妈也会死。”
对一个成年人用这招或许能唬住，对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完全不管用。
都死掉的话，不正好可以一家团聚吗？心里这样想着，小黄莺更是对鬼差很是感激的说道；“快去吧，快去……”
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不正常？
不管小黄莺是不是不正常，鬼差都不能按照小黄莺的意思去办。刚才那样对小黄莺说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小黄莺而已。
职责所在，也有约束加身。
身为鬼差，是绝对不能伤害任何一个还活着的人。
“你怎么还不去啊。”小黄莺很伤心，“呜呜……”
最麻烦的事情就是接引这些小姑娘，而偏偏这位小姑娘的执念还很重，必须要给她七天的时间。要是没有这个限制的话，鬼差真想直接带走小黄莺！哄孩子什么的，是所有鬼差都不喜欢的一件差事。
不止是鬼差而已，连人也是如此。
如论是城市或是农村，养儿养女都成为一件大问题。家里没有老人的先不说，但凡是家里有老人的存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将孩子直接丢给父母去带。
“不许哭！”鬼差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敢在哭一个试试。”
“呜呜……”小黄莺才不会吃这一套。
鬼差这叫一个无奈！
“你想要怎样？”没有任何办法，鬼差也只能妥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还有很多东西要买，衣服、玩具、棒棒糖、一大堆零食、饮料……”小黄莺说出的东西很多，鬼差郁闷到想多死一次。
也不能怪小黄莺会这样说，事实上这些就是小黄莺的执念。临死前，刘娟对小黄莺说过什么都会给她买，为好好构思一下要买一些什么东西，小黄莺可是有想很长一段时间，想着想着就被甩入江中。
“你说的这些都会帮你实现，你现在先别着急哭，听我跟你慢慢说一些故事。”对待小孩有对待小孩的办法，鬼差也只能用讲故事的模式来告诉一些小黄莺需要注意的事情。
鬼差也懂，一般人的执念没有机缘巧合跟来不可能完成。给七天的时间，也是给这些人有执念的人一个最后的留恋。一般人们所说的头七也就是这么回事，七天后就是要离开的时候。
所谓的头七还魂，并不是说人死七天后的第七天灵魂会回来，是因为这七天的时间内从没有离开过。
故事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不得不说这位鬼差讲故事也算是有一套，竟然能够将小黄莺给带入它所说的故事中。故事的时间不是很长，也就是十多分钟而已，等说完这个故事，鬼差也不忘补充一句；“七天后，我会来这个地方找你。你要是想提前离开，也可以大喊我，记住我的编号是，12580。”
“大声喊12580你就能听到吗？”
“会的，会听到的。”该说的都已经用讲故事的模式告诉小黄莺，鬼差自然是要离开，它所服务的人也不是小黄莺一个，不可能在小黄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每天都会有人死，每个钟头都会有人死，甚至每分钟都会有人死，这就是一个死循环，有人死就会有人降生，这是一个不变的定律。每一位鬼差都有它所负责的区域，拿各个城市举例，大点的城市可能会多一些鬼差，小点的城市可能只有一个鬼差负责。
12580？江阳是满脑子疑问。
江阳不得不承认，这位鬼差的编号很好。有那么一句话，12580一按我帮你！说是那么说，江阳可不想没事就扣这位鬼差。就算是有事，江阳也不会主动联系这位。
鬼差都已经走远，小黄莺还在想一个问题；“只是那样喊就能召唤吗？”
是不是总要试一试才行，按照鬼差所说，只需要大喊三声12580就能召唤它来。按照鬼差所说，小黄莺抬头大喊；“12580，12580，12580……”
离开的时候是无生又无息，来的时候则是异常唬人。还躲在那里的江阳看到一股子黑烟冒起，还是原先那个地方。
等黑烟散去，出现的还是那位鬼差。
莫非那里是一个特定的传送阵？江阳心里这样想着。
“这么快就已经想通？”鬼差来到小黄莺身边，二话不说直接夹着小黄莺就走，“现在就带你去地府……”
小黄莺可不想走这么早，刚才那样也只是试试效果而已。
“你先放下我，刚才是一个误会。”小黄莺慌忙解释。
要是现在不解释清楚的话，以后就是想解释也没有解释的机会。
“什么误会？”鬼差放下小黄莺。
“我不想这么早就走，刚才只是一个误会。我是想试试那样喊，能不能召唤你过来这里啦。”小黄莺投给鬼差一个甜甜的笑容。、
“召唤？”鬼差深感无力。
鬼差万万没想到，英明一世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调戏，竟然将身份高贵的阴间公务员当成召唤兽？
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鬼差也不是丝毫没有一丝鬼情味，“下不为例！下次再这样就直接带走你。”话音落下，鬼差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鬼差都已经离开好一会，江阳这才从藏着的地方走出。
“小姑娘，看这边。”
江阳是冲小黄莺这边挥手没错，小黄莺则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江阳，嘴中更是嘀咕道；“真是个大傻子，自言自语的大傻子。”
第二十四章 一封遗书
大傻子是谁？想要理解这个问题都不用过脑。
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就被当成大傻子？还要对上小黄莺那双像是看大傻子一样的目光，这一幕实在是有够让江阳郁闷一会。
“小姑娘，我不是大傻子。”江阳沿着江面往小黄莺那边走。
小黄莺惊讶的捂住嘴巴。等江阳径直走到小黄莺身边，小黄莺这才伸出一只小手指着江阳说出一句更是江阳郁闷的话；“你是个死人？”
“好吧。”江阳投降，“你还是叫我大傻子好点。”
虽然是个死人没错啦，关键是这话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怪不得你也能在水上走，原来你也是个死人……是个大傻子。”
是大傻子就能在水面上走吗？小黄莺的思维方式不是江阳能够理解的，这便为其纠正道；“我和你妈妈是朋友，你可以叫我一声叔叔，也可以叫我一声大哥哥。见面就喊人傻子，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和小姑娘讲道理哪有能讲通的道理？
小黄莺的回答是；“通常电视里那些坏人都是这样的开场白。张嘴就说是妈妈的朋友，你怎么不说你是爸爸的朋友？”
“那好吧。”江阳无奈，“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坏人都是这样。”小黄莺退后两步，这才接着说道；“开始的时候，都是顺着人家的话説，到后面就会露出本来的面目。不对……”小黄莺突然想到一个有些严重的问题，“你有带糖果没有？”
“糖果？”江阳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你看你这坏人，一点也不专业。就算是哄骗小孩，也要准备一些糖果不是。你还是先回家多看电视，多学习两年……”话都没说完，小黄莺的身影就慢慢下降，直到彻底消失在水面。
找小黄莺是有事情要问，没想到刚到身边就被小黄莺一番说教。
无奈地摇摇头，事到如今，江阳也只能去追小黄莺。这才刚想去追小黄莺，抬头就看到桥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刚才摇头时，江阳也有仰天长叹。
那人可不就是王冲？认出桥上那人是谁，江阳是深感头疼。
王冲并不清楚他已经被他看不到的一只小鬼给盯上。老是说，要不是正好看见王冲还想玩投江的把戏，江阳才懒得管他！
迎风站在桥边，王冲凝神定气缓缓伸开双手，眼神闭上的瞬间，身体猛然向前倾倒，随后就看见王冲的身影直接向江中坠落，和上次一样没多大的差别，江阳能够看到的就是王冲一头扎进江水中。
“老头啊老头，若非是我正好在这，你说你这大孙都死几回了？”犯嘀咕也无补于事，眼下这种情况江阳还能做什么？
没有别的选择，江阳只能选择救人为先。
已经有必死的决心，坠入江水的瞬间王冲就已经吓昏。和上次投江的模式是一模一样！这也是王冲选择投江自尽的根本原因所在。王冲清楚他自己有严重的恐高症，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
吓昏几乎是没有丝毫悬念，就算是吓不晕，一个旱鸭子入水也是十死无生。
走过路过的人不是很多，偏偏还有个别人偏偏就赶上这样的一幕。这人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骑的是一辆踏板摩托车。
“这人的嗜好，真特么牛逼。”这人也只能这样感慨。
来到桥边往下一看，就看到跳入江水中的王冲还是以仰泳的姿势往江边游。换做是谁看见这样的一幕，都不得不感慨一句。
将王冲又一次弄到江边，放下王冲后，江阳首先给王冲两脚，“小小的年纪，有点什么爱好不好，非得要投江？”王冲还没醒来，无论是江阳踹人还是唠叨，都不是王红能够感受到或听到的。
人还有呼吸，醒来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趁现在这个时间，江阳还是决定要看一看王冲那份遗书里面到底写着一些什么东西。事情都发展到这一幕，江阳必须要了解一下王冲是个情况。江阳心里实在是好奇得很，究竟是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王冲一次又一次的投江？
拿出原先那封遗书，只见上面写着；
“致所有人看到这封信之人的一段话，这是一封遗书。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一个问题，人死后会怎样？是否会往电视上演的那样，变成一只孤魂野鬼？若是人死后不能变成鬼，会以一种怎样的形态存在天地间，是否会永远的长埋于尘土？
以上这些话是只是我以前的想法，经过那件事后，我算是明白过来一件事。原来人死后不会是长眠状态，真的会变成一只孤魂野鬼。
或许看到这封遗书的朋友不会相信这些，但是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些事。
我生活在一个农村，家里有一个爷爷，父母也都在。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爷爷死后会被狠心的父母偷偷掩埋！有这样的父母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若不是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我也不会选择离家出去。
离家出走的后果是什么，你们都想象吗？
离家出走的那天，我把话说的很重。我对生我养我的父母说；你们以后没有我这个儿子，从今以后我也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看到你们我都会觉得羞愧……
人言就是一把杀人的利器，它可以无声无息的攻破人的内心防线。直到离家一个月左右，我才算接到邻居的一个电话，电话里说父母已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彻底傻掉。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
人言是一把杀人的利器没错，而我就是那个杀人的凶手！只是人言的话，父母也不会选择死亡。关键是因为我的莽撞，整整个把月的时间，家里的电话就没有断过，但是我连一个电话也没接。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希望能够看到这封信的人，不要重蹈我这样的覆辙。我已经是生无可恋，内心的自责让我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书写人；王冲。”
看完这封信，江阳不得从新考虑一个问题。
王来和张梅两人都已经死去的原因是什么？就算是两人那天都跪在桥头那里一整天，但是别人都不清楚那里有埋着一个人，按理来说这事情也不可能会让被人知道才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想着两人的模样顿时划过脑海；“就是他们！”
江阳基本上可以断定，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两人，大牙和地主！
第二十五章 不同的平衡世界
事情大概就是江阳所猜测的那样，现在摆在江阳眼前的不是该想怎样去对付大牙和地主这俩已经残废的人，而是王冲投江的问题。
要怎么办才好？
只要肯思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不一会的时间，还真是被江阳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江阳相信要是真的依照这个想法行事，绝对会打消王冲投江的想法。时间不能拖，江阳当即是开始行动。
江边还好有一大片的浅滩，柔软浅滩上的空间正好给江阳一个发挥的地方。当然，要做这件事情之前，江阳必须先观察四周有没有人。若是被人看到江阳所做的举动，只怕会吓到一些胆力不足之人。
王冲所躺正前方的空地上，地上的地下像是有一直钻地鼠一般，而且被钻出的痕迹正是一个个的字体。一个个字体出现，慢慢形成一句话。这句话还没完成，躺着的王冲就已经睁开眼。
“我怎么又没死？”王冲很郁闷。
难道又是它？想到这种可能，王冲当即是怒声大吼；“你到底是谁！救我做什么，让我去死……”
王冲也不是一个文盲，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那种人。
这才刚喊一会，王冲就注意到他身前有一行字，循着开头往前看，当王冲看到那还在继续继续写着的字，一双眼睛顿时瞪得跟马炮一样！
“这……”
若不是亲眼所见，王冲简直是不敢相信。
“有鬼啊……”王冲起身就跑。
这才刚跑出一段距离，王冲的脚步就已停住。王冲记得他所能看到的一些字，分明写着；“乖孙不要想不开，我和你父母都希望你能好好活……”后面是什么？就是不用想王冲大概也能猜到一个大概。
连续两次投江都没有死成，江阳当然能意识到有问题。
最后一笔完成，江阳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转头看向王冲那边，见王冲都停下脚步，江阳也算是松口气。江阳怕就怕王冲调头就跑，既然王冲都已经向这边走来，江阳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担心。
王冲的事情都已经解决，江阳自然是懒得继续管王冲。
看见那边小黄莺父母所在的那艘船，江阳直接向那边而起。虽然没有看到小黄莺人，但是江阳相信小黄莺一定就在那艘船那边。
都已经寻找个把钟头还是没有找到小黄莺人，这对小黄莺父母的打击可想而知。俩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时都是宠着惯着，哪里肯让小黄莺受到一点点的委屈？如今人都已经不见，也不知是生是死，两人怎能不难受。
“我们该怎么办啊，要是找不到女儿，我……”刘娟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甲板上。
“你现在着急有什么用！”夏流整个人的情绪也不是很好，看到刘娟那样更是心里来气，“出来也不知道关好窗户，你还有脸哭。”
夏流是从来没有对刘娟发过脾气，现在就是想不对他老婆发脾气都不行！船舱内的其中一扇窗户开着，很明显小黄莺就是从那里掉进江水中。要是刘娟这个当妈的肯细心一些，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呜呜……”
本来就心里难受的很，被黄流这样一说，刘娟更是大哭不止。
“哭什么哭！”夏流越看刘娟越是生气，“现在是哭的时候吗？你还有脸哭，不是你不检查清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刘娟抬头看向黄流，“你就没有一点责任，我说先把女儿交给邻居看一会，是谁非要女儿上船的。你说啊，是谁让女儿上船的！”
刘娟吼，黄流更是大吼；“上船就上船！要不是你没关好窗户，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还有脸哭，你有什么脸……”
听着父母的争吵，船舱内的小黄莺更是哭得伤心。
“呜呜……”小黄莺哭着从船舱内走出，“你们能不能别吵，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你们看看我啊。妈妈……”
“我现在懒得跟你吵。”黄流还是要比刘娟要冷静一些。
因为黄流清楚，现在不能耽搁时间。越是耽搁下去，找到小黄莺的希望就会越小。黄流明白这些，刘娟也是明白这些，这便起身建议道；“还是报警吧。”
“报警？报什么警。”黄流看刘娟一眼，“报警有什么用，我们是什么人？要找只能靠我们自己，谁也指望不上。”
“就我们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说着说着，两人又吵上。
“妈妈……”小黄莺伸手去抓刘娟的手，想让她不要和爸爸吵架。可是小黄娟的手接触到刘娟的瞬间，就直接从刘娟那双手上穿过。不能说是刘娟的手透明，更说不上小黄莺的手透明，只能说母女两人身处在不同的平衡世界。
“你哭也没用，跟我来。”来到这里的江阳一把拉过小黄莺。
看清拉她的人，小黄莺自然是很惊讶；“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江阳给小黄莺一个自认为很温和的笑容。
“你怎么会这里？”这话才刚说话，小黄杨慌忙又说一句；“你来的正好，快去上前劝劝他们。”
“我怎么劝？”江阳无奈摇头；“我和你一样，你没办法我也没办法。”
“我不信。”小黄莺摇着江阳一直手臂，撒娇道；“大哥哥快去，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快去劝劝他们，我不要他们吵架啊。”
不拿出点证明小黄莺肯定是不会死心，江阳无奈大喊一声；“你们都别吵，你们女儿就在这里。”江阳拿手指向小黄莺。而小黄莺也是跟着说道；“没错啊，就在这，就在这站着。”
俩鬼一人一句，显然是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看吧。”江阳有些无奈地对小黄莺摊摊手道；“我跟你说过，我和你一样。”
“我不信！”小黄莺还是不相信，“大哥哥，你上前去。”
小黄莺不死心，江阳也没有办法，直接走到刘娟身边伸出一只手，然后对小黄莺说道；“你可要睁大眼睛看仔细。”
看着江阳那只手也是出发触碰刘娟，小黄莺一屁股坐倒就哭；“呜呜……”
第二十六章 找到尸体
“你能不能先别哭？”
“呜呜……”小黄莺抬头看江阳一眼，“我就要哭，要你管。呜呜……”
江阳可不会哄小孩，只能用他认为最好的一种方法的对小黄莺说；“只要你不哭，我就想办法让你爸爸妈妈不吵架。”
“你有什么办法？”小黄莺果然是不在抹眼泪。
“你跟我来。”
江阳前面走，小黄莺紧紧跟在江阳身后。
两只小鬼，沿着江面漫步游走在江面上。走出一定的距离，小黄莺还是没能忍住问江阳一句；“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我的办法很简单，也很管用。”江阳恰不知耻的对小黄莺说；“你听听看，现在是不是已经听不到你爸妈的争吵？”这样对小黄莺说，江阳自己都觉得没脸。怎么说都是哄小孩，能达到目的就行，江阳不在乎过程。
人都已经走到这里，自然是听不到黄流和刘娟的争吵。
“还真是听不到。”小黄莺看上去很开心，“大哥哥你还真是有办法
江阳因为不好意思才挠头的那只手还没放下，小黄莺就眼神一瞪；“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都这么大个人，你能不能说话靠谱一点？”
被数落的感觉不是很好，江阳面色尴尬。
“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其实办法很简单。”本来叫黄莺过来，就是想问问小黄莺能不能感应到她的尸体在哪。现在都已经这样，江阳自然要这样问；“你能不能感应到你的尸体在哪个位置？”
“能啊，你问这个做什么。”小黄莺面色有些发苦，“就算是找到又能怎么样，要是被爸爸妈妈看见，他们该有多难过。”
“你只想到这些，你有没有想到一些别的问题？你爸妈现在也已经知道你是凶多吉少，也就是你已经死亡的事实。你认为现在这种时候，是让他们找到你的尸体好，还是找不到好？”
小黄莺考虑事情哪有江阳考虑的全面，小黄莺心里想的只是不让她的伤心。
“带我去吧，只有找到你的尸体才能让你的父母好受一些，也能让他们知道你是生是死，解开他们的心结。”
“可是……可是……”
“你还可是什么？”
“就算找到能怎样？”小黄莺担心的是；“我们都是死人，就算是找到尸体，也拿我的尸体没有办法。”
原来小黄莺担心的是这些？对此江阳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便说道；“只要能找到就行，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行，我有办法。”
正在建造的那艘轮船东头边还有一艘刚建造好的轮船，江阳和小黄莺就在这艘已经建好的轮船西头。
“就在这艘船下面。”
“你确定就在这里？”江阳是真没看到这里有什么。先前就是已经把这片地方都仔仔细细给寻找过一遍，江阳不记得这里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更何况藏的还是一具尸体！
“你跟我来。”小黄莺带头往这艘船西头正下方而已。来到水底落定，小黄莺指着水底露出的一块钢板对江阳说；“就在这块钢板下面。”
这块钢板看不出有多大，其中一半都陷入淤泥中。
“你先转过头去，交给我就行。”
等小黄莺转过头去，江阳这才伸手去搬那块钢板。江阳只是一只小鬼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罗神仙，力量很有限。若是这块钢板在不在水中，江阳还真是拿这块钢板一点办法也没有，在水中和地面上不同。
下过水的人都应该很清楚一件事，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东西入水，从水中搬东西所用的力量会大大减轻。因为在水中的缘故，江阳还是能够搬动这块钢板的。将钢板搬到一边，带起一片浑水与血色。
能够看到血色的瞬间，江阳就已经可以确定小黄莺的身体就在这里。
江阳并没有透视的能力，因为搬开钢板所带起的浑浊让江阳也看不清小黄莺尸体是怎么一番景象。
虽然是看不到，江阳也能大概猜到一些。
因为搬开而带起一片血色，小黄莺得尸体岂能完好无损？
“小莺莺，你可要听话哦。没有的我的话，千万别回头。”该叮嘱的江阳还是要叮嘱小黄莺一句。
“你放心，我不会回头偷看的。”
不会就好！江阳就是担心小黄莺看到血腥的一幕。不管小黄莺是人是鬼，她这个年龄段能不看这些，还是尽量不让她看到这些。
伸手往淤泥中探去，竟然果然摸到小黄莺的尸体。就算是看不清，依靠手上传来的感觉，江阳也能分别出双手所摸索的位置是小黄莺尸体上的什么位置。蹲下身，一手放在肩头的位置，一手放在膝盖的位置，稍微那么一用力就将小黄莺的尸体给拦腰抱起。
“你就在这个地方等我，我想办法将你的尸体送上去。”
“我能回头吗？”
“不能。”江阳直接拒绝，并给小黄莺一个解释；“若是你爸妈看到你的尸体一定会大哭特哭，甚至是哭昏当场。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一幕吗？”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江阳用的是攻心计。
因为江阳清楚，小黄莺不想看到她父母难受，更是不愿意看她父母悲痛欲绝的模样。小黄莺还活着的时候，最怕看见的就是父母争吵。
还有就是妈妈的眼泪！
无论是什么样的两口子总有争吵的时候，往往争吵的时候，女方都有抹眼泪的时候。倘若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还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吗？夫妻之间没有争吵，又哪来的那句；床头吵架床尾和？
江阳是怕小黄莺看到血腥的一幕，更怕的是让小黄莺清楚他跟她的不同。
抱着小黄莺的尸体往小黄杨父母那边走，水底是浑浊的，看不清小黄杨的尸体是怎样一种状况，都已经快要到达江面，浑浊的江水相比刚才也有一些可见度。可见的范围的，江阳将小黄莺尸体的现状完全看在眼中。
小黄杨的尸体腰部有一个被砸出的血洞，血洞并没有穿透身体。没穿透的原因，江阳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江水的阻力，若是没有江水的阻力，穿透身体是必然的一种情况！
原先是在长江大桥西面，现在小黄莺父母那艘船已经来到长江大桥东面，换句话说就是桥西千米的距离都已经寻找过。
千米都已经找过，并没有找到小黄莺的尸体，这对这对夫妻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两人都有一种想放弃的想法，茫茫江河中，要到哪里去寻小黄莺的尸体？
第二十七章 投江有瘾
“你快看那里。”
刘娟这么一吼，黄流慌忙循着刘娟的视线看去，“哪里？哪里啊？”夏流说着将视线看向刘娟问道；“你有看到什么？”
“就那个地方，快开船过去！”
不高的水浪是往东面拍打，小黄莺父母都已经来到桥东，江阳自然也要往桥东这边来，距离方面自然是要和他们拉开一些距离。
从人的角度看，能看到是江面上飘着一具小小的尸体。
而从鬼的角度看，能看到的则是有只小鬼拖着那具小小的尸体。
江阳这样做也是怕两人瞧不清楚。
不一会的时间，小黄莺父母就架船来到这个地方。
当看到水面上飘着的那个身影，两人的眼圈发红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斗大的泪珠就已经从眼眶中溢出，更是沿着脸颊滑落……
小黄莺今年才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是五年时间里日日夜夜陪伴黄流和刘娟的开心果，更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如今看到这样的一幕，两个人还能说什么？内心的痛苦让刘娟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甲板上。
黄流也是勉强撑着！
因为黄流清楚，现在还不是晕倒的时候。刘娟可以晕，他不能晕！
黄流有他必须要做的一件事，那就是把小黄莺的尸体给弄出来。想要将小黄莺得尸体从江面上弄出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两个人还好一些，有个人控制船的方向，一个人负责捞人。
现如今只有黄流一个，自然是大大加大这个难度。
黄流的水性不是很好，若是水性好的话，见到小黄莺尸体的第一眼，黄流就会直接跳入江中，第一时间将女儿的尸体弄上来。
或许是上天垂怜的关系，黄流明知够不着还要伸手去够小黄莺尸体时，小黄莺的尸体反而是向着黄流的方向缓缓而来，可以说是完全的逆水而行！
都已经这个时候，黄流哪还能管什么邪乎不邪乎？
“我的宝贝女儿，你睁眼看看老爸……”
不想听到这样撕心裂肺的呐喊，江阳选择离开。这才刚离开没多久，紧接着又传来刘娟那撕心裂肺的呐喊；“我的女儿，你看一眼妈妈，看一眼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就是现在这种感受！
通过这件事让江阳能想到他自己的事情，那时候家里人是否跟小黄莺的父母一样？是否是这样哭的撕心裂肺？是否是内心的痛楚难受到无法压抑的地步？
……
“走吧，人都已经走远。”
“在等一会。”小黄莺的视线不愿意离开那艘渐渐消失的船。
那条船正是小黄莺家的船，船上有小黄莺的尸体，也有小黄莺以后再也见不上的父母。
都已经发生这样的事情，江阳也相信小黄莺的父母不会继续做这行。
这片江水对小黄莺的父母来说已经成为一片禁地。只怕是有生之年，夫妻两人也不会愿意踏足这里一步。
看着面前不远的小黄莺，江阳也不知该对小黄莺说一些什么安慰的话。
抬头看天，江阳对以后的路也显得有些茫然。
转过身来看着这座长江大桥，江阳还活着的时候就有一个想法，那个想法是来到这里后一定要亲自从桥头走到桥尾来试试多少步才能走到头。
“大哥哥，你在想什么？”
听到这句话，江阳这才转身道；“我在想，该怎样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
“没错，就是你的愿望。”江阳对小黄莺露出一个很是自信的笑容，“说说看，告诉我你临死之前的愿望是什么，大哥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小黄莺一只手托着下巴，仰头看天，一副想事情的应有的状态。只是一会的时间，小黄莺就说出一句让江阳郁闷的话，小黄莺说；“大哥哥你看，有人要从桥上往下跳。”
“跳江？”江阳最怕听到的就是这个。
这才抬头往桥上看，眼神刚看到那人就纵身一跳！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眼，还是被江阳给认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两次投江被江阳救两次的王冲！
“老头啊老头，你这孙子可真是个孙子啊！”
听到江阳的感慨，小黄莺不很是疑惑地抬头问江阳；“大哥哥你认识他？”
“认识！岂止是认识！”江阳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
“大哥哥的你的那个朋友好勇敢哦。”
江阳无奈看小黄莺一眼！心里想的却是，这人哪里能用勇敢来形容？简直就是嫌他的命长！
一次又一次的投江，都已经跟他解释清楚，还是要投江？
既然是王冲喜欢这样，江阳也懒得继续多管闲事！
时间约莫过去一分钟左右，也不见王冲从江面上冒头。江阳不急小黄莺都已经着急；“大哥哥，你那个朋友会不会淹死啊？”
这么一说也算是提醒王冲，“小莺莺转过身去，不许往那边看。”吩咐小黄莺一句，江阳直接向王冲坠江那边而去。
无论心里是如何想着不要去管王冲，真到关键时刻，江阳还真是不能不管。
和前两次一样，江阳采取同样的方式将王冲给弄到江边。
江阳也只是随口对小黄莺说一句，让小黄转头不许往那边看。而小黄莺这个年龄段正是不听话的年龄段，小黄莺又怎么会那么老实？跟先前的情况不同，先前小黄莺肯听江阳的，那是因为小黄莺怕看到她爸妈伤心。
拿刚才的情况跟现在的情况相比，明显是不在一个量级。
悄悄向江阳那边看一眼，小黄莺顿时看清楚一切，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更是嘀咕道；“可算是让我抓到，怪不得不让我看见。”
怕江阳发现她的那点小心思，小黄莺只是看一眼就转过身去。
将王冲给弄到江边，采取一些相应抢救措施，费好大一番功夫才将王冲给抢救过来。眼看人已经没啥大事，江阳这才对江面上的小黄莺招招手；“小莺莺，过来。”
睁眼看清楚自己人在哪，王冲那叫一个郁闷，扯着嗓子喊道；“谁？到底是谁，爷爷？是不是你在这里？”
“爷爷？”小黄莺刚来到这就听到王冲喊爷爷，这让小黄莺很是疑惑的看向江阳问一句；“你是他爷爷？”
第二十八章 就你这个熊样
“当他爷爷能被他给气死。”
“你真是他爷爷？”小黄莺的脸色显得很有趣，掰着手指头算，“按照他这个年龄算，你是他爷爷，这样算的话，你死了很久？”
“也没死多久，大概也就是一个多月。”
“啊？”小黄莺明显是有些不相信，“那你怎么这么年轻？”
“你说的都是哪跟哪啊。”和一个小丫头对话，实在是有够让江阳无奈，“我说的是他爷爷才死个把月，他爷爷是他爷爷，我不是他爷爷，你可不要乱猜。我还没他大，怎么能可能有这么大一个孙子。”
“那大哥哥你什么时候死的？”
话虽然不好听，意思还的就是这个意思，江阳只有说道；“我也没死多久，大概也就是个把月的时间。”
“那你和他爷爷认识？”
“也算是认识吧。”陈坑点点头；“他爷爷是一个老好人。”想到王根，江阳也不清楚王根有没有投胎转世。
不管怎么说，都已经碰见这种事，也不能不管不问。
王冲会以为救他的人是他爷爷，江阳也可以理解为何王冲会这样想。先前留给王冲的那句话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江阳是以王根的名义所写的那段话。
“为何不让我去死？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爷爷你可知道被人嘲讽、被人看不起是一种什么滋味？有家不能回，还要承受别人的羞辱……”
“羞辱是什么意思？”小黄莺抬头问江阳。
“你还小，不懂这些。”江阳也懒得跟小黄莺解释，只是对小黄莺说道；“转过身去，我不叫你，不许回头。”
“还要我转身？”小黄莺并没有按照江阳的意思照办，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江阳，那笑容里有几分阴谋得逞的感觉。
“怎么不转过去？”江阳看着小黄莺那笑眯眯小脸问。
难道已经被她发现？江阳突然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
不等小黄莺回话，江阳就接着说道；“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小黄莺连连摆手，“大哥哥想让我知道我就知道，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可以装作不知道。”小黄莺不说装不知道，江阳还真是不确定小黄莺已经发现背着她的原因，只是这样一说就足以证明小黄莺已经看到。
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这是随便动脑筋回想一下，江阳就已猜到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肯定是刚才救王冲出来时被小黄莺给发现。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不许告诉别人。”
“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小黄莺很是认真的点点头，点头后就紧着说道；“大哥哥的能力好厉害，是不是可以帮我完成我的愿望？”
这算是要挟嘛？不管是不是，江阳也不会拒绝。
“说话算话，大哥哥一定会帮你完成愿望。”
“不许骗我哦。”小黄莺说着更是伸手一个手指，“我们拉钩。”江阳伸出右手上的一根小拇指拉上小黄莺伸出的小拇指，小黄莺紧跟着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小狗。”
好熟悉的话语，江阳记得他小时也天真的以为只要拉钩上吊就百年不会变。
“大哥哥都已经答应你，自然不会随便反悔。”
“嗯。”小黄莺点头；“大哥哥现在就想反悔也不行，会变成小狗的。”
“你看好，让你看看大哥哥的本事。”偶尔装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也算是一种乐趣，江阳就是要给小黄莺树立一个伟岸的形象。
“告诉我，为什么要一直寻死。”
“谁？”王冲暮然脸色一变。
“你猜我是谁？”
也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是，王冲还算是冷静。稳稳心神，这才张口说道；“你是救我那个人，你不是我爷爷。”什么人说什么话，每个人都有属于个人的独特声线，王冲能凭借声音分辨人不是他爷爷也算是正常。
“我是王根的朋友，也算是见过你几面，不然你认为我会帮你。顺便告诉你一句，前两次救你的人的确是你爷爷，我们是鬼友。”
鬼友？虽然是心有疑问，王冲还是问道；“按照你这样说，先前那些话真的是我爷爷留下的字？”
“字的确是你爷爷所留，现在你爷爷也已经不在这里。也幸好是我正好路过这里，不然我们也能成为鬼友。”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若是江阳不救王冲，两人还真是能成为鬼友，就像江阳和小黄莺现在这样。
“那我爷爷去哪了？”
“你找你爷爷做什么？”江阳直接进入主题；“告诉我你为何还要寻死，你爷爷不是都已经跟你说过。难不成你想违背你爷爷和你爸妈的意思，他们都想你好好活下去，你怎能做出这样不负责任的事情来？”
说这些算是说到王冲的痛楚，“不是我不想活，关键是她家人看不起我，不让我和她在一起。”想到那个她，王冲脸上不免是布满苦涩。
“你是因为一个女人？”
“嗯。”王冲点头；“没有她，我不能活。”
真是一个痴情种！
江阳可算是明白王冲为何三番二次寻死，本来心里就憋屈的不想活，又摊上这么一个事情，只能更加坚定王冲的寻死的决心。
“她是谁，人在哪？”
“欣雯，赵欣雯。她是我老板的女儿，人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公寓里面。她的家人现在不许她出房门一步，我也被老板给辞退。”
辞退你是必须的！
换个角度想，要是江阳是老板也会辞掉这个想打自己女儿主意的人。
“是你一厢情愿，还是她也对你有意思。换句话说，你们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有没有发展到生米煮成熟饭的地步？”
“这跟吃饭有关系吗？”小黄莺听不懂。
“小黄莺乖，这跟吃饭没啥关系。”
“有关系也没事。”小黄莺无所谓的笑笑，“我现在是一点也不饿。”
你要能感觉饿那才真就一个奇怪！
江阳可是很清楚，身为小鬼是不会有饥饿的感觉，也不需要进食。死亡到现在都已经个把月的时间，江阳是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过。
“还没有到那一步，不是不可能。欣雯是愿意的！是我坚持不要那样，我想等她家人接受我的时候，让她光明正大的成为我的女人。”
“你还真是个棒槌。”江阳显得有些无奈，“刚才那句生米煮成熟饭你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嘛？先上车后补票的道理你也不懂？不是打击你，就你现在这个熊样，谁会这么不开眼将自家女儿交给你？”
第二十九章 开导教育
被江阳贬低，王冲也只能无奈说道；“其实我是没打扮，打扮一下还是挺不错的一个帅小伙。”
王冲的长相的确是不懒，属于那种典型的小白脸，就是身高有些不太达标，大概也就是160多点，年龄也不是很大，也就是二十岁出头。这个年头不是看脸、看身高、看年龄的时代，一切标准都需要向钱看齐，只要有钱就行。
就句话是那么说的，一白遮三丑！
其实这句话可以换成，有钱遮三丑！三丑分别是年龄、身高、长相。
哪怕你年过半百，身高不足三尺，长相奇丑无比，但是你要有钱，还是会有许多鲜嫩的大白菜往上凑。这句话就好比那句很形象的词；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不能怪那些猪猡，只能说是大白菜硬上凑上去被拱。
“你帅有屁用，她家人不还是瞧不上你？”
“我怎么看着一点也不帅啊。”小黄莺抬头看向江阳，很是认真的说；“大哥哥要比他帅。”帅是以什么为标准？小黄莺是一点也看出王冲哪里帅。
有童言无忌的说法，能被小黄莺这样评价，江阳内心自然是很高兴。
“我还能怎样，只能……”
“你死是对你好，还是对她好。”江阳不得不强行打断王冲，继续说教；“你有没有想过，你死的价值是什么？或者说是你用死来证明你对她是真心，就算她能知道这样又如何？就算是她的家人也知道又何如？
她会不会陪你一起去死，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但是她的家人一定会以为你是一个白痴！只是因为女孩的家人看不上就要去寻死？按照你的这种逻辑来算，这个世界上每天要死所少人？”
这个账本来不能算，尤其是这个年头。
说句不是很好听的话，现在这个年头就是一个卖女儿的时代。能想通的家庭不是很多！若是每一个被女孩家里人看不上的人都要和王冲一样去寻死，不出一年的时间，男女的比例将会彻底打破本来就不怎么平衡的平衡。
“那我要怎么办，怎么办啊？你告诉我？”王冲被背着江阳乱吼。
“这人不正常。”小黄莺实在是对这个王冲没好感，直接对江阳说；“大哥哥我们走，不要管他。”
小黄莺这个年龄段本就是恩怨分明的年龄段，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碰上有好感的人或许可以说两句，碰上没一点好感的人就是多看一眼心里都觉得闹得慌。
“不着急走，你就当他是空气先无视一会。”
“那好吧。”小黄莺点头直接将头扭到一边，懒得多看一眼。
“遇见事情连一点主意也没有，就知道盲目的大吼大叫。就你这样一个愣头青，你还真是只有寻死一条路。”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想死可以随时去死，有人劝他去死反而是不想死。
“我不能死啊。”王冲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一会后，王冲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一般，眼神里顿时涌现出希望的光芒，“你能不能帮我？”看过很多电影，鬼魂都有厉害的本事，王冲认为只要江阳肯帮忙就能解决他的事情。
“我能帮你什么，你也太过高看我。实话告诉你，电影里演的那些都是假的！我没有什么本事，也帮不上你什么，帮你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能帮忙出出主意也是好的，王冲当即回应道；“你倒是说说看，现在要怎么办才好？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家人同意我们在一起，你要能办成这件事，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是死也值得。”
“你以为你是谁？是梁山伯？还是亚当？就算你是梁山伯，她也不一定是你的祝英台。就算你是亚当，她也不一定是你的夏娃。要怪只能怪你没一点男人的气魄，你先告诉我你们认识有多久？”
都已经习惯被江阳贬低，王冲只是尴尬一笑。随后说道；“我们认识也已经有三年时间，上一年才正式确定恋人关系。”
“你确定个屁的恋人关系！”江阳最恶心的就是听人家说这些。
江阳溺水身亡时也不过是刚满十六周岁，严苛来说江阳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青葱少年，跟来不懂恋爱是什么样的感受。要说逗逗小女孩，掀掀女生裙子就是恋爱的话，江阳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恋爱过。
“你先告诉我，你的恋爱观是什么逻辑。搂搂抱抱你认为就是恋爱？我来告诉你，这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有没有听过那么一句话，爱不说嘴上说说那样简单，是需要实际性的行动，简单来说就是要做！爱很简单，做着做着才算爱，简称……”
虽然是一个青葱少年，江阳嘴上的功夫还是挺不错的。
“这事情只能怪你，也怪不得别人。你们有这样的关系，你也一定清楚她是你老板的女儿。都已经知道你们身份的差距，更是能猜到她的家人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明明都知道的情况下，身为男人你就不能做出一些爷们应该要做的事。”
“你说的没错，这些情况我都知道，只是……”
“不要跟我说只是，也不要说你有你的苦衷。在我来看，你的苦衷都是狗屁！人家女方都没有什么顾忌，你一个爷们顾忌个屁？要说能早早的将生米桌成熟饭，更是将肚子弄大，她家人能说什么？”
理是这么一个理，王冲还是有些为难的说道；“你不清楚，她的父亲不是一般人。据说还没发迹前就是一个大混混，如今更是一个老流氓。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是害怕真要那样，孩子不但会保不住，我也会没命活着。”
“你的意思是说，你老丈人不是一个好人？”
不等王冲回话，江阳就接着说道；“你就回去准备，等下去她家上门拜访。也不用准备太多东西，随意一些就好。”
“不行啊。”王冲连连摆手，“我都已经去过两次，每次都是被羞辱的抬不起头！而且……那边也已经发话，如果我敢再来的话就找人打断我的腿。”
“为爱情断条腿又如何？”江阳倒是无所谓的说道；“你该不会舍不得你那条腿吧？”
“谁说我舍不得！关键是我怕我这腿断的没价值啊。”
“只是一条腿而已，还谈什么价值不价值？你放心，让你去准备，你只管回去准备！不是你一人去，我带个朋友跟你一起去会会你那个老丈人。”
第三十章 张畜好雅致
“真的要帮他？”
“你很啰嗦耶。”江阳有些无语的瞪小黄莺一样，这一路走来小黄莺不止是一次说这个问题。
“啰嗦是个宝，妈妈告诉我只有多说话的人才能拥有一切。”
“那是你妈妈骗你的。”江阳张口胡诌，“你没听过那句话嘛？妈妈就是大灰狼，这种大灰狼只会哄骗自己家的孩子，所说的每句话都是为哄你开心而已，不能当真，也不要当真，更不要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大哥哥你没有妈妈嘛？”
“怎么可能没有，大哥哥也是人。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是从垃圾堆里捡的，更不是充话费送的，也不是孤儿院领养的……”
一路上江阳和小黄莺之间的对话从来没有停止过。
小黄莺是一个十足的小话唠，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反正就是一句话，她是一只闲不下来的小鬼。
长江北面紧挨着江边不远有一条东西贯穿的大路，这条路上的来往车辆不是很多，绿化弄的很不错，沿路走着所能呼吸到的都是一些比较纯净的空气。紧挨着江边，又是大片的绿化弄的很好，空气质量好也算是正常。
这条路是西面有很多小区，从十字路口往北走百米左右就是一个不错的小区，名曰；江林别苑。此时的王冲就是往江林别苑里面走，小如门口有一个站岗的保安，看到王冲往里面走，保安也很客气的说一句；“小王，今天没上班？”
“上什么班。”王冲正想掏烟，只是这一掏就掏出一个滴水的烟盒。
“还是抽我这个。”保安付给王冲一根，随后是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流行穿着衣服洗澡？”
“谁没事会穿着衣服洗澡？”点燃香烟，王冲这次对保安接着说道；“跟你说你也不相信，其实我今天是准备投江自尽来者。无奈是阎王爷不收我，没办法，既然下面不肯收我，我也只能回来。”
“你还真别说，你这身行头还真是有投江的样。”
这保安名叫刘安。以前是跟王冲一起动作的同事，同样是都在船厂上班，只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不在船厂工作，转而就地找一个保安的工作。
“你和弟妹的事情怎么样？”只有两人的时候，刘安都是称欣雯弟妹。
王冲和刘安是好哥们，两人的关系不错，和欣雯在一起的事情王冲也没瞒着刘安。
“还能怎么样。”王冲狠狠抽口烟，语气变得有些酸楚；“她家里人都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清楚。正是因为她家里人不同意，我才会去投江。”
“不会吧？”刘安顿时睁大眼睛，“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就算是她家里人不同意也可以想别的办法，可不能想着自杀。”
看王冲的这身行头，王安已经是相信几分。
“我早就跟你说过，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她家少说也是个千万富翁，就你这样的一个愣头青想要搞定她必须要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你要早肯听我的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一步，我跟你说……”
“好好站岗，你干什么玩意。”
那边保安亭里喊话的人，西装笔挺带着个眼睛，一个就是个物业经理。若是保安或保安队长也不会这么没眼色，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冲刘安那边吼。
“那个张畜又要咬人，我们晚点在说。”刘安还是不敢和这位张畜对着干的，毕竟人家是物业经理，想开除刘安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像这种畜生级别的人物，能不得罪还是不轻易得罪为好。
刘安嘴中的张畜其实是就是姓张而已，因为跟畜生没啥本质上区别，基本上这个小区的所有保安加上保安队长私下里都是张口闭口张畜。
刘安这个人的长相有些猴头猴脑的感觉，这样的人基本上都是聪明人。只是两人之间的简短对话，从两人的对话中江阳就能听出刘安的心思和江阳所想的一样。都是希望王冲能够爷们一些。
说是这样说，目前这种情况就是王冲想爷们一回也已经是没有机会。
赵欣雯被关在家中不许出门，王冲哪有什么发挥的机会？
“大哥哥你看，那个戴眼镜的比那个王冲还要讨人厌。”小黄莺看先张畜那边，小脸上尽是不爽的神色。
“讨人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小鬼。”
“是嘛？我还没习惯小鬼的身份，嘻嘻。”
“以后慢慢习惯就好，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习惯的事情。”
“习惯是可以慢慢适应啦，只是我看这个人很不爽怎么办？”小黄莺摇晃着江阳的手臂，“大哥哥你帮我啊。”
“我要怎么帮你啊”江阳很郁闷。
怎么说都是小黄莺的第一个请求，江阳真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更何况江阳也是看这位张畜很不爽。吩咐小黄莺让她跟着王冲，省得等下找不到王冲人。看着王冲和小黄莺一前一后离开这里，江阳则是向保安室那边走去。
“小宽，你这电脑里面有没有好片？”
保安室里面有两个人，说话的张畜。距离张畜不远坐着的一人是另外一个保安，这人叫田宽。和刘安一样，田宽的年龄也不是很大，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张……张经理你想看什么？”平时已经习惯叫张畜，田宽暗自庆幸没有张口喊出来这个称谓。
“什么都行，最好是有点剧情的。”
谁叫人家是经理？都已经开口，也是不能拒接。为张畜找出一个带点剧情的片，田宽随后就想保安室外走去。
这位张畜可真是好兴致啊。
江阳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畜竟然有这么好的雅致，竟然敢公然待在保安室里面看这些不雅的小电影。
说是带剧情的片其实剧情也不是很多，都是一些忽悠人的把戏。只要是看个开头就能知道这是属于那种片。说出不夸大的话，正在放映的这片，江阳还活着的时候在网吧熬通宵的时候也下载过。
高档的小区和低档的小区不同，无论是高档还是低档，只要是有人管理，有保安存在的小区都有许多需要用到的设备。每逢特定的时间，小区里面各处都会响起各种音乐，这主要是因为音响有分散在小区内的草坪各处。
今天不是什么特定的时间，也没谁要求要放音乐，然而就是这个没有人要求又不是特定的情况下，小区内则是响起让人疑惑的响动。
是男人都很清楚那是什么声音，是女人也能听出个大概，那很有节奏的撞击声，加上那高声的呐喊，像是断气一样的；“雅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