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转职（上）
西川优香是个火星玩家，嗯，字面意义的火星玩家，不带有任何贬义。
她是个“普通”玩家，普通的货币战士。
身为一名女性玩家，纪元更替到大银河时代这样需要普遍物理及数学知识的时代，她原本是不乐意的，你不能说更替就更替。然而，第二世界有个很坑玩家的设定，任何玩家都可以滞留双子星传奇时代的星球上继续玩上一纪元的规则，可转职变成超能力共鸣者的过程是不可逆的，而这能力在大气圈内根本蛋用都没有，回到大气圈里也就比普通人精力好些，所以也就不存在试过后再决定在哪里玩。
她选择了去玩游戏。
自二进制计算机诞生后，游戏在人类精神消遣中所占据的比例越来越大。现代游戏与古代游戏有一个显著的区别，古代游戏建立在包含模型规则、渲染规则、文件管理等一系列组件的游戏引擎上，而现代游戏，仅仅是一个个画风不同的“世界”，它们都有着各自的物理甚至超物理规则，游戏公司对游戏的更新也仅限于完善“世界”，推动世界的发展以及发展到什么方向几乎全靠玩家自己。
这样的现代游戏导致了一些问题，世界过于庞大则玩家没有交互，玩不了几天就会被放掉；世界过小又使得“文明”单一。逐渐的，这些被玩家们自然淘汰的游戏，就成为了某个存在的附属，那个存在就是——第二世界。
第二世界中的游戏有两类，现代游戏和古代（含仿古）游戏，所有的现代游戏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星球，它们在衰落到一定程度后，第二世界会用自己的规则去接管。古代和仿古代游戏则需要借助显示、游戏设备等进行，其中仿古代游戏会由第二世界的各游戏公司发售，真正的古代游戏可以在网络上任意下载。
不仅在游戏方面，第二世界之所以只有时代名却连个游戏名都没有，正因为它正在全面取代真实。
看电影？没问题，你甚至可以在第二世界用更少的钱来拍自己的大电影。
找异性或同性？只要不惧怕伤痛带来的反馈后遗症，任何人都能在第二世界拥有完美体感。
做科研？可以租用第二世界中的顶级实验室甚至试验星球，它们拥有和真实差异率不足百万分之一物理环境，在第二世界能实现的技术有99.5%以上可以在真实中完全重现。
西川优香回到几年前玩的游戏中回顾了半个月，结果还是很失望的回到大银河时代，在舰船上玩着古代游戏打发太空中称得上无聊的旅途。
她失望，除了那游戏玩家偏少外，是因为她以前竟然没发现第二世界的npc在ai上已经甩开所有游戏几光年的距离了！
六进制光子电脑诞生以来，高级ai就已经不再是幻想，随着科技创新，高级ai的硬件维护费也逐步降低到了可以普及的程度。可是，还存在一个问题——ai的多样性与突变性是任何游戏公司都不敢真正赋予的，哪怕他们有足够的实力，也负担不起任何不可控ai可能带来的恶果，在公开网络中尤其如此。
第二世界的基本ai构成在百年前就已经公布了，随机性格加随机嗜好加随机记忆的组合，这也是现代游戏的通行ai制作方式。但第二世界厉害的是，只要不是最底层的npc，都具有学习能力。
一个处于完全拟真环境的ai，也许最初它只占用不到20tb的储存空间，不过在一个月后，数据就会大一倍，更可怕的是，为了模拟人类思维，在任何时候都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调用所有的数据。这样的ai在任何游戏中都不会大规模出现，只有在本就不是作为游戏，只是兼职了游戏功能的第二世界才可能存在比整个玩家群还多的高级npc。
西川优香回第二世界时，玩家购置巡逻舰已经很方便，船员数量增加到两位数，也让怕孤单的她在旅途中有了能聊天的对象。
这次，她同几个勉强度过陌生人阶段的伙伴组队，来到最近的热门星域mr241挖矿。据称，万事顺利的话在这里挖矿的收入换算成货币，竟然还高过火星居民的个人保障福利。
然而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在遭遇了几次敌情后，她和小伙伴们被逼入了较为深入的区域。意图回到较为安全的跳跃圈的船队，在损失了两艘巡逻舰后也放弃了，不过大家不能白来一趟，最后决定就地挖点矿了直接离开黄道面跑路。
西川优香身为典型的货币战士，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战场，早已对自己所在的队伍感到绝望。但是她也没有把队友们教育成精英的想法，反正船毁人亡，也不过是30%的购船款和一点船员预付工资打水漂而已。
总算队伍找到矿点后，讨论时2货队友们有个较为貌似靠谱的建议——所有船只关闭推进器躲在绕小行星移动的陨石上。
她再次保持了沉默，并进一步做好船毁人亡的心理准备。
西川优香虽然是个妹子，不过借着通用货币的优势，在上一纪元参与的都是些顶级队伍，她对第二世界的规矩认识是很深刻的。
躲在石头后并关闭推进器，的确可以缩小敌我侦查设备等级差带来的劣势，然而一旦开打，这只队伍的生存率绝对没有正常行驶中的队伍高。道理很简单，第二世界有超能力，可物理规则也是很完整的，舰船不能瞬间移动的情况下，要从零加速到可以脱离战区所需的速度，需要的时间足够敌人把自己灭掉几次了，除非来攻击的敌人也是巡逻舰队——智能低到那程度的只有定点经验怪。
至于石头的掩护……假如敌人真的是护卫舰带队的，这些能被小行星捕获的石头大小实在是强差人意，能顶住两发主炮都算不错了，但石头的后面可没有足够的距离用来加速。
认识到局面不利，她也不在舰船这边费心思了，接下来就是玩古代游戏或利用静止舱功能去论坛找人聊天喝茶。
不算意外的，十个小时后，舰队警报响起来。
西川优香座回舰长位置时，感应器中正好观察到毁灭的一幕。数道明显由全尺寸主炮放出的光柱直接连石头带后面的巡逻舰一起给毁了！
“呼！”看到时她喘息了一声，眼睛有点不自然的在控制室里扫了一圈。
心里准备是有了，可是每次面对“死亡”，她还是会感到血压升高，皮肤出汗。也许正是第二世界的真实感，刺激着玩家们经常能在大战中表现的更为彪悍。
受血压上头的影响，西川优香开始怂恿控制室中已经明显开始感到害怕的船员们：“帝国的勇士们，我们的软弱只会滋生海盗的猖獗，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勇气吧！”
虽然没有“鼓舞”之类的技能，但这些第二世界中基础的ai仍然能从中获得勇气，起码能减少操作失误。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用，一支最多只能应付一艘护卫舰的巡逻舰队，面对三艘护卫舰组成的敌军，即使她的船稍微做了下改装，也不过在遭受毁灭打击前拍摄到了敌人的正面照片而已。
“轰隆——！”
伴随着巨大爆炸声的，是控制室瞬间被撕开的巨大裂缝。
就在船员们一个个被压力差吸出船舱的时候，控制室的紧急装置启动了，一个个透明罩子从椅子后方升起把人员和操作台一起罩了起来。
“あほう！”妹子情不自禁的说了个古代词。
笨蛋这个词语很好的反应了她的心情，在这种被海盗攻击的状况中，不需要什么保护，立刻死了才对，几个小时后又是个好妞。可现在……她光顾着玩游戏竟然忘记关闭这最后的安全系统。
透明的控制保护罩全名叫末段人员保护层，是最近十多年才开始在巡逻舰以上等级的控制室装备的保护装置，作用是在船员来不及进入救生舱的情况下尽可能延长生存时间以获得救援。它需要主机对舰体损毁状况做判断后才能启动，因此在面对高强度打击时启动的几率不算大，然而一旦启动后，人员从内部就打不开了！
西川优香此时和她的船员就等于被困住了。
保护罩开启后，除几个数据接口外整个座位实际已经与舰船分离，哪怕敌人继续攻击导致舰船完全解体，这些小小的球状物会被直接击中的可能性也不大。它除了自身动力只能靠椅子下的电池有点烂外，跟逃生舱差不多意思，也带有发送求生信号的小信号机和数公斤紧急食物、水。
被这犯傻的情况弄的傻了好一会儿，她“呀”的一声，低头摸到腿侧的枪套。
拔枪。
这……要不要给自己一枪呢。
西川优香感觉自己正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验。“死亡”在玩家眼中不是个太严肃的事情，然而在完全拟真的环境里自杀还是需要点意志力的。
倒也不是她完全不敢对自己开枪，经历过“死亡”，也不过是闭着眼扣下扳机的事情。问题在于大银河时代里，这种防身用光束手枪为了不对舰船内部造成破坏限制了杀伤力，一枪根本打不死人，对着头打万一把自己打晕了没力气开第二枪更让人绝望。
难道真的做俘虏？海盗会不会遵守人类公约优待俘虏？会被xxoo吗？
因为看着光束手枪太过紧张，她开始冒出些很奇怪的想法。
第三十九章 转职（下）
就在西川优香纠结各种问题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对自己开枪的时候，几个穿着动力装甲手持大枪的家伙从舰体被撕开的口子外出现。
西川优香脑子空白了一瞬，身躯忽然软了下去。
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作出了决定——不管会发生什么，先去海盗的老家看看情况。一放松下来，刚才肾上腺素激增带来的副作用就体现了出来。
仅仅过去了几分钟，西川优香就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她第一次从一个完全透明的物体中观看星空的魅力。
mr241星云不是完全漆黑的环境，星云尘埃各自反射着恒星的光芒，赋予了星云黄昏般的背景色，而这黄昏与地面不同，视野中每个天体的自身亮度明显高于环境色，就如同有底色的星空般。
耳边一片寂静，几乎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当然是不可能的。第二世界故意屏蔽掉了某些能被模拟出的东西，以避免产生更多的不良病症。
偶然的转头，妹子的心情立刻又差了起来。
土匪们用来捕获她的根本就是一台多功能工程船，此时身边这台工程船的两个机械臂各抓了一个球状物，仿佛她不是俘虏而是舰船残骸般正被回收中。
移动中，她第一个看到的是一艘舷号为“环卫一”的大船，这庞然大物似乎是一艘武装商船，可惜没等她细细研究，她和船员们就被一艘中型巡逻舰给纳入机库中。
此后没有技师放出她们，只几个穿着动力装甲的陆战队员守着机库，似乎担心她们有什么手段自己从球状物中脱离。
等她船上所有装着船员的球状体全都被移动到机库后，机库直接关闭了。它说明了一个明显的事实——除了她和她的船员，海盗没有活捉任何人，若她是个足够自负的人，现在就该感到懊恼了。
这艘巡逻舰在回收了球状物后，机库没有增压。这点很容易判断，听听外面有没有声音就好，保护装置毕竟不是救生舱，隔音、避光的措施要差很多。
数十分钟后，十来个球形的保护罩被移送到了一艘护卫舰的机库内，这里终于能看到坐在维修机甲中的技师了。同时，也意味着她们马上要变成阶下囚。
关闭机库，增压。
球状保护罩一个个被维修机甲打开时，西川优香注意到一件事，巨大的机库中移动着的技师、船员似乎都是女性！
“你现在已经成为我们的俘虏，我们会以国际公约法俘虏相关待遇对待你和你的同伴，但请你也保持身为俘虏的自觉，否则我们不保证你能活着离开。”
保护罩被打开，守在旁边穿着动力装甲的陆战队员开始发话并收缴了武器，听声音竟然也是女性！
西川优香抬头看了眼，维修机甲半透明的驾驶舱里好像一样是女性，她突然冒出个念头：难道是芙罗琳共和国的船队伪装成海盗？
她虽然在第二世界进入大银河时代后浪费了一些时间，但是周边势力这种必须了解的事情还是有概念的，女权帝国很容易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不对！
芙罗琳共和国精通的是小型机、机甲技术，哪怕伪装成海盗也不会完全抛弃优势作战才对。
不等她多想，她和船员们就被押送到了上层船室。
嗯，并不是牢房或什么奇怪的地方。
上层船室唯一连接的是餐厅，这两排房间本就是设计给来访者或俘虏住的。餐厅里没有真正有用的武器可获取，视野开阔，里面又到处是监控，只要餐厅门口有两个陆战队员就能看住所有俘虏，哪怕真有意外，陆战队员被攻击的瞬间外面走廊两侧也会立刻封闭。
回想了一下进来的过程，西川优香立刻明白越狱无望。
按说到了这地步，她完全可以利用越狱的方式让守卫干掉自己，就能在自家复活了。不过在察觉到船上几乎都是女人后，她反而没了了断的想法，一丝好奇心让她想要更加了解这奇怪的海盗舰队。
机会很快就有，在被俘虏的第四天，对方取消了送餐，允许她和她的船员们在餐厅中用餐，时间则是与船员错开的。
在太空中，人的时间观会变得迟钝，加上轮班等因素，这艘护卫舰在非规定时间里，也多多少少的会有几个船员在餐厅吃些点心啥的。心怀“不轨”的优香把对方允许的三个时间段共六个小时全部花在餐厅中，一点点的与船员们进行接触。
起初她还有些小心翼翼的，但在观察了两天守卫的反应后，发现只要在远离出口的位置，大部分时间人家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也是，作为俘虏她手脚上有几个磁环，真有什么状况人家都无需动手，按下开关她的手脚就会被锁在一起，除非是上一纪元没转职就进入太空的超能力者，否则根本掀不起啥浪花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优香与时间跟不上大队节奏的一些船员逐渐熟悉起来，并从她们口中套出一些算不上保密的信息。
这个舰队来自赛格伊斯，传说中的海盗天堂，那是一个直径百来公里的巨大人造天体，住着数以百万计的海盗和商人。舰队组成的时间并不长，脚下这艘舷号为“手术刀”的船入队不过半个月，舰队的头头名字叫潘文。
诸如此类的非保密消息落在西川优香的耳朵里，却让她十分不安。
手术刀号入队时间很短、半个月来总共只在港口停留了三十多个小时，说明这是一只相当活跃的舰队，并且叫潘文的那家伙很可能十分热衷于扩张实力，正处于一个“打钱”——买船的快速发育阶段。而且这么些天过去，她和她的船员甚至没有察觉到舰船有任何加速过程，显然八艘巡逻舰的残骸远满足不了这群海盗的胃口，还在等着下一个猎物。
可惜仅从手术刀号的船员身上，她无法知道潘文的活动范围有多嚣张，不然应该感到恐惧了。
等她继续打听了一些赛格伊斯的常识信息后，某天的放风时间，她和船员们被几名陆战队员强制带回上层船室，貌似是要打起来。
事实令人失望，一个小时后她再次恢复了上层船室到餐厅的自由行动权，期间船体没有任何振动。如果真是打完了，也只能说明双方的实力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很快，她就明白自己的想法没错，因为接下来船进入了一个明显的长时间加速中，这是所有舰船进行超空间跳跃前必须经过的阶段。海盗要回家，只能说明他们弄到了足够的好处，否则仅仅是七八天挖出来的矿产可堆不了多大的空间。
几十个小时后，西川优香第一次踏上赛格伊斯的地皮，还没来得及感受下与正常港口完全不同的气氛，就被一队穿着暗红色制服的家伙带到了拘留所。
……嗯，拘留所。
“尸川……优香女士？”前来对话的也是一名女性，看其他透明隔间的状况，是在照顾自己的性别。
“西川，你也可以念成にしかわ。”现代语和地球时代构成不太一样，不过优香喜欢这种古代发音——尽管放在古代也许是错的。
“哦，西川优香女士，您现在所在的位置是mr242星系赛格伊斯安全管理局港口事务所第二分部。”女**务员把手中的平板放到两人间的桌面上，开始为对方介绍情况，“赛格伊斯在周边势力的名声也许不太好，但是我们同样讲究人权，在俘虏方面也会严格遵守公约。”
优香睁着眼睛直视事务员的双眼，生怕眨下眼会笑场，进而激怒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实际还是海盗的另一方。赛格伊斯的名声何止是不太好，它在伊斯帝国各种媒体口中简直就是异世恶魔的代名词！
“根据赛格伊斯安全管理条例，接下来您要面对的事情将由您的自身意志决定，在那之前，请允许我做一下介绍。”女事务员仿佛没看到优香失礼的注目礼继续说话，“赛格伊斯是mr235直到mr247星系中最大的自由港，每天物资吞吐量超过两千万吨，而且这个数字不含食物和饮水。另有三个不含居住功能的附属港正面临完成，届时赛格伊斯能同时停靠超过一万四千艘各类舰船，并同时为一千艘中型以上等级舰船提供维修和保养服务。这里有众多的工作和冒险机会，如果您选择加入赛格伊斯，我们能保证您的资金能一分不少的直接在赛格伊斯动用。”
……真是千万没有想到，原来当俘虏被抓回来，就有转职成海盗的机会！
西川优香突然为某些激进的玩家表示不值，那些试图加入海盗集团的玩家飞到mr242甚至都没来得及找到赛格伊斯的位置就被做掉了，根本没人想到原来真相如此简单！
“假如我拒绝你们会怎样对付我？”她试探的多问了一句。
“如果您拒绝加入，则会根据我们赛格伊斯安全管理局与伊斯帝国签署的战俘引渡条约进行遣返，最近的遣返航班预计在五天内会出发。您必须在回国后支付一笔账单，这包括但不限于您在赛格伊斯产生的饮食、住宿、安保等费用。”事务员回避了由官方支付的俘虏赎金，这笔钱伊斯帝国会不会找回去的人要那就不属于赛格伊斯该管的了，同时她还强调了另一件事，“有一点必须说明，赛格伊斯只欢迎真正向往自由的人，您今后以其他形式被俘虏到这里，将不再经历现在的程序。”
意思是一旦此时拒绝，转职为海盗的门就会完全关闭！
“我明白了，那我要签署什么能加入赛格伊斯并保障自身权利？”
“噢，抱歉，在那之前，您得选择加入一个行会，我们提供三种选择——星空兄弟会、星际交易友好同盟会以及赛格伊斯大联盟。”
第四十章 抓包
当某玩家混入海盗阵营时，造成这一切的潘文却丝毫未觉，那边签下相关合约时，他刚刚回到居住与议会区的套房中核对货单和账目。
“老板，您上次回港时提供给疤龙先生的货物，他的团队已经在三天前完成全部销售，精工级设备也由疤龙先生自己以市场平均价完成了交付，总值为10760星币。”开口的是胡科，财务代表们的负责人。
有了助理团队就是不同，潘文回港后不再需要自己守着等战利品完成清点与交付，直接回家等报告查银行账单就好。
潘文是看着银行账目的，当然知道这笔钱已经到账，点点头示意财务代表继续。
“这次您带回来的货物刚刚完成了清点和估价，数据已经传回了，估计总值为5200星币，预计会在五天内完成销售，矿石的结算还要等银行的程序，计算出的价格为2500星币。老板需不需要传一份详细清单给您？”
再次点头。
和是否信任没有关系，潘文知道此类大额且杂乱的货物交接，放任很容易把值得信赖的伙伴变成贪婪的小人，以财务代表的工作为例，一个巡逻舰舰载设备如引擎之类的就相当于数年甚至十年的年薪。在巨额财富面前，他不能指望别人的人品够坚挺，那根本不现实，所以该自己来的也不能偷懒。
“上次您让我们调查疤龙的事情正在进行中，因为他的产业与资金结构很复杂，还需要一些时间才会有具体结果。”把资金流的事情整理完，胡科开始汇报潘文之前留下的事情。
“嗯，这事不需要着急，慢慢来就行，最主要的是不要惊动他。”潘文表示自己明白状况的同时，再次强调了在调查时不要惊动疤龙。
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哪怕在大银河时代可以组织舰队也不会改变。他现在还能压着数量规模不大的玩家，但是面对会“变”钱的敌人，也许只要有一个中立港宣布出售中型军用舰船就会完全改变局势。寻求盟友让自身能处于优势地位是必然的前行过程。
“我们知道了。下一件事，上次您让艾尔莎转告的关于导弹巡逻舰和布雷舰的。我们在各港区询问了一下，布雷舰因为在赛格伊斯的销售很差，有人俘获也会被立刻改装或直接卖给造船厂，想要购买只能定做或给巨头们缴纳订金等俘获品。您外出期间无法联系，我们也没有擅自决定。”说着，胡科把一块平板推到潘文面前继续道，“导弹巡逻舰的情况要好一些，我们帮您筛选了四艘，这是它们的资料。”
导弹巡逻舰。
潘文眼角抽了抽，还是拿起平板翻阅起来。
经过助理团筛选后，剩下的四艘船都不错，四艘中最差的也是十年前才推出的舰种，没有退役船存在。资料上除了舰船的基本结构图、吨位、载弹等信息外，还特别为每一艘船都做了个表，里面是它能搭载的所有导弹、鱼雷类型及其价格。
导弹舰是很奇葩的舰船，以资料中一种“罗德康斯”级为例，作为三万吨级的二手舰，它的标价只比6200吨级的霍尔级新船略贵，1500星币。常规舰船上几乎能算免费的弹药，则占据了大头，“罗德康斯”能发射三种口径不同的导弹和1000mm口径标准远程鱼雷，进行满负载装备时仅这些支援型武器就超过一万两千星币。
看过资料后，潘文靠在沙发上思考起来。
偶尔扫了一眼客厅，拍了拍额头：“都坐下吧，这里没外人。”
大概是因为才跟他工作没多久，他回来后财务代表们的行为都很谨慎有礼，他这会儿觉得可能想事情会用掉些时间，才意识到在套间里没必要让他们罚站。被人供着当然好，但潘文清楚他们只是自己的雇员，大地主的那套拿出来没什么意思。
看见除了艾尔莎还站在窗户边大家都找地方坐下，潘文也不再多说，艾尔莎是安保队长，他在港口时她肯定要辛苦一些。
对导弹舰的使用，潘文当时算是临时起意，由于这玩意作战成本实在是有点高，他还没规划过。
想来想去，又确认了一次银行款项，终究觉得不是时机。现在手头的钱已经够买第四艘护卫舰，只是没钱雇新的船员，距离5月18日的会议还有近半个月，运气不要太差几乎肯定可以在那之前将舰队扩充到四艘护卫舰，届时排除掉环卫一号，总吨位都会超过百万吨。
百万吨级的舰队，应该算是硬骨头了吧。
“胡科，你找时间联系一下船主，看看这艘‘罗德康斯’级能不能多留一段日子。另外，我还需要一艘重型护卫舰，接下来你们多注意一下。”
潘文不是故意给他们找活干不让人闲着，而是导弹舰本身很便宜，只要护卫舰不太贵，他很容易就多出一笔钱购买它并补充一些必要的船员。
“已经记下了。”
“那好，大家各自去忙吧。”
在套房里，潘文有点不大习惯，原本他是个作息时间不太固定的家伙，用餐更是随意，现在在这边也没想过跟自己的员工们一起进餐。
经过一天的休息，稍微恢复了点活力，潘文带着多罗泰回到港口，开始为下次出港做准备。安保小队的三个妹子当然也随行在身边，倒是真有点儿boss的意思了。
虽然临近卡瑞达那可能意味着利益分配的会议，潘文这次回来后还是给船员们留下了更多的假期用于放松。船上虽然也有各种活动和自由，可除了手术刀号外，其他船上的船员总是缺乏异性“关怀”的，还是要给他们留下调整的时间。
和潘文差不多时间回到港口的，还有其余二十多名船员，不能享受和大多数人一样的休息时间……嗯，就算他们倒霉好了。
上次的停港时间太短，连燃料都没补充，算起来都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有好好补给，这回潘文和二十多名船员提前过来就是为了好好把物资补充一番。
除了食物和饮水外，什么各种原因弄坏的服装啊、餐具啊、设备保养所需的各种乱七八糟物品啥的，算到一起项目也不少，当然燃料还是大头。在整整支付了两千星币的补给费用后，潘文也和小兵们一起开着叉车把物资往各船上堆。
考虑到时不时出现的俘虏啥的，在这次补给中潘文特意给每艘船都购置了多达三吨的各类罐头食品囤积起来，貌似不少，不过按每人每年一吨食物算一算也就够百来个人消耗一个月出头。
他会想到罐头的事，其实就因为这次回来并不是各舰船都塞满了才回头，而是当时储备食物总共就只够五六天了，而他又不乐意降低食物配给。普通船员虽然具备一定的交流能力，他们的本质仍然是很初级的ai，降低食物配给对他们来说严重性仅次于不发工资，只以消极怠工来应对都算好的，潘文可不希望拿自己的船队来试验。
总之，卡瑞达来到港口时，潘文刚好开着叉车从接驳口出来，看到对方时双方都愣住了。
“咯咯！潘文大人，想不到你会开这种机器呢。”卡瑞达掩着嘴笑出声来。
耸了耸肩，潘文在叉车上按下自动归位的按钮，跳下来，打开个人电脑的通讯面板通知在另一个接驳口的多罗泰：“我这里有客人，也许会离开港口，你多跑跑，别让兄弟们把货物放错地方了。”
“知道。”
关闭手腕上的面板，他快走几步到这高挑的女人前面，拉起她的手用嘴唇碰了下手指背。
“路过吗？”
卡瑞达摇头：“您都不联系人家，我觉得打电话您还是会敷衍过去，所以自己过来了。”
这魅力十足的女人真是相当不好对付。
潘文摸了摸后脑勺的短发：“我好像让你很不放心啊。”
听了他的话，卡瑞达故意翻了个白眼给他看，暗地里却有点头疼。头疼的不是潘文的应对方式，而是他身边那个将手一直放在腿侧枪套上的女人。
艾尔莎，这个有着褐色小平头的女人可不是善茬，听说被她在手脚上开洞的人没有两百也有一百五，没想到她成了潘文的保镖。
有她在场，卡瑞达很难自如的应用自己的社交技能，连普通的打情骂俏都有着无法预料的风险。更让她难堪的是，她都无法确定潘文会不会站在她这边制止艾尔莎。
“我过来是想邀请潘文大人到家里去一次，关于mr251的事情，我觉得应该先让您看到明确的证据。”
她以谈正事的借口说话，语调中却始终有着暧昧的气氛。
接触过几次，潘文倒也有点适应卡瑞达的说话方式，不过相比滚床单，他倒是真想知道多点mr251星系的计划。
“你不怕我口风不够紧提前泄露了什么秘密吗？”
“咯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让我选择一个连自身利益都保不住的伴侣。”
好吧，她也有直觉了，这永远是很厉害的借口。
第四十一章 虫子和矿
艾尔莎和她的两个姐妹是十分称职的保镖，但是在潘文没有开口帮忙的情况下，她们最终还是败给了卡瑞达。以进家门后的安全工作由她的人做保证为由，艾尔莎三姐妹不得不在卡瑞达安排的房间休息。
卡瑞达的住处很奇怪，根本不属于公共居住区，而是在一个类似于船坞的地方建造了个小庄园，而且这个空间不在任何一个波板糖状的港区里。
这种空间在赛格伊斯上有不少，它就是船坞。和32个港区共计近千个船坞不一样，赛格伊斯金属球面下的这些船坞担负的功能不太一样，它是属于安全管理局的，只停放管理局的船。
尽管潘文认为自己从没低估过吉耶梅特家的实力，不过在看到这套小庄园后他知道自己的猜测距离事实还真的挺远的，尤其在进门前卡瑞达还说了句话：
“这是我的庄园，潘文大人不用把它和吉耶梅特家族联系在一起，这里我说了算，绝对不会有人敢在我的小屋对您失礼。”
卡瑞达的解释是为了让潘文安心，毕竟两人第一次接触时，她是抱着某种目的的。不过通过她的话也能想到，吉耶梅特这个姓氏在赛格伊斯上远远不是一个伊斯帝国子爵的字面意义能代表的。回想起当时那个战斗中持枪闯进控制室被抓住的小妞，竟然有如此离谱的靠山，感觉真是相当狗血。
到庄园后，卡瑞达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在会客室喝了几口可能是茶的饮料，开始给潘文展示所谓的证据。
先是一副恒星系星图，mr251，它包含一颗偏小的恒星，一颗气态星和四颗岩质行星。画面放大后视野集中到气态星附近，并出现了一堆标号指向数十颗卫星。
气态星是一种很神奇的天体，在没有足够光照的情况下，气态星可以仅凭借重力拉扯导致的卫星变形，就使得卫星们获得足够的地质能量。岩质行星根据距离恒星距离和自转等，大多数不是过热就是过冷，而气态星卫星相对行星有绝对的数量优势，它们中也有不少与标准岩质行星大小差不多，在人类的人为改造中，占据了比岩质行星更大的比例。
画面最后落在三颗气态星卫星上，标记也从简单的数字、字母组合，增加了自转速度、光照时间、重力、大气构成、平均压力等。不过三颗卫星除了重力值较为靠谱，没有一个是接近人类需求标准的，这也是三不管地带mr251星系中行星、卫星的普遍毛病。人类可能愿意花些资金、时间、精力来改变2%的大气构成，但全部不达标改造起来还不如找颗新的。
“派人简单搜索了这些卫星后，我在c3、d13、d21三颗卫星上都发现了异虫。”
卡瑞达说着按了按手中的笔状物，画面将编号为d21的卫星放大，落到地面上，通过分别放大的气泡画面，显示出直径近百平方公里内的生物，这些生物的武器、装甲甚至超能力都高出正常水平，原生生物在没有外来物种刺激的前提下很难进化到这种地步。
异虫不是一种虫，它泛指所有可经历太空旅行却没有明显文明特征的生物。异虫曾经是人类太空旅行史上最大的敌人，经过了百年的互坑，人类才逐渐对异虫有所了解结束了无聊的异形战争。
以异虫的代表性家族泰瑞拉虫群为例，这是一群以孢子做为旅行媒介的异虫。泰瑞拉虫群孢子到达合适的环境后，第一步是增殖自身，也就是增加孢子数量，该过程会形成真菌菌落为第二阶段做准备。第二阶段以菌毯为基础演化小型的古老生物，该过程也是泰瑞拉虫群进一步适应本地环境的过程。第三阶段，会借助任何变态生长的原始生物直接成长为小号的泰瑞拉虫群代表生物——泰瑞拉暴食者，一种攻击性极强可以直接进食矿产的生物；小号暴食者会在两到三代之间成长至身长超过三米的完全体。泰瑞拉暴食者的出现足以给群落提供强力的保护并为菌毯寻找更多的营养源。
泰瑞拉虫群孢子基因所包含的信息到此为止，接下来是一个漫长的根据本地环境进化的过程，有足够的时间，它们会成长为一个复杂而完整的生物圈。这就是人类接触的第一个虫群型敌人。
所有的异虫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对能量型矿产十分敏感，原因多数跟泰瑞拉虫群差不多，矿产可以在没有植被的前提下就为某些特殊进化体提供能量，最大限度的为群落脆弱的那部分留下更多容易吸收的粮食。
看着全息图中异虫的图片，潘文皱起了眉头。
“潘文大人，您不会以为这是特效吧？”卡瑞达立刻发现了他的变化。
潘文摇头，反问了一个问题：“你的目标既然有大气层保护，为什么还要找人合作？自己占下来建个机器人自动工厂不就完事了？”
太空时代大气层是星球最终极的护盾，一般的能量和光束武器在穿透大气层的过程中，不说被削弱多少，能不能回避折射命中都成问题，唯一能对大气层内造成毁灭打击的，只有两种东西，摧星舰和死星卫星。摧星舰已经见过了，有一点要提的是，导弹在对地攻击时因大气的关系，达不到太高的速度，惯性毁伤和爆炸力都与地对地导弹差不多。死星卫星其实是一种超大号的电磁炮，因为电磁武器的弹道速度对比各种高能武器和光束武器仍嫌偏慢，现代战争中没什么实用价值，但是它在打击地面时能甚至能影响整个陆地板块！可也因为威力太过，有屠杀平民的嫌疑，出了几架就在各国联合声明下退出了历史舞台，一般不是国家级战争应该也没哪个船厂敢去造。
所以一颗有大气层的星球，理论上只要在足够深的地下有个包含矿产搜集、冶炼和自动建造防御机器人的生产链，是很难被完全攻陷的——不管敌人来多少，只要不把整个星球毁了就会一直有反抗。而构筑一条完全封闭的抵抗自动机器人的防线可不容易，造飞的还是造地面的都只是人家一个按钮的事情。
听到潘文的问题，卡瑞达双目一亮，眼前的男人果然不是那些脑子里塞满了肌肉的家伙能比的。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才暧昧的回答：“因为我担心有您一样的人惦记上那份产业，把利益出让能降低我的风险。”
“我一样的人？”他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和卡瑞达这么熟了，他自认为只是个在玩家的压力下努力求存的npc而已。
“矿产是要输出的，假如像您一样有耐心的人太多，就算不到地面开战，我也没办法把矿产变成必要的其他资源呢。”
潘文点了点头，好像认同了她的说法：“最后一个问题，不知道我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呢？”
这是最实际的一条，潘文的船队中没有一艘船是可以自由往返大气层内外的，全是专业的太空船，这使得他根本无法在开发过程中提供任何地面帮助。
假如他只是去做个普通的保镖，那就是说他也没什么好重要的，一个不重要的家伙，能勉强拿到平均水平的利润都是烧高香了。假如那样，潘文虽然不会放弃分一杯羹的想法，但很可能当做度假来打发。
“可是我想暂时保留这个小秘密呢。”卡瑞达说着话露出调皮的笑容。
她既然这样说，潘文也不好强迫，他过来的基本目的已经达到，也获得了一点有用的信息，这就够了。
谈过正事，接下来是娱乐时间。
也不知道卡瑞达是欲求不满还是习惯了利用自身魅力达成交易条件，又或者也许可能真的对潘文有些兴趣。反正闲聊中不知不觉两人就黏在一起了。
……
几个小时后从卡瑞达的小庄园出来时，潘文已经能确认一些事情了。
首先，高挑的金红发美女应该是真的放弃了她最初接触他时所带的目的。不然在这种庄园里，可没有安全管理局的监控布置，死了都查不出怎么死的——以吉耶梅特家表现出的一些情况，调查起来被敷衍过去的可能性极大。
然后，针对mr251的事情，他也许还要做一些额外的准备，比如往返大气层的登录船之类的。当然，准备可以等到5月18的碰头会之后再说，再如何紧急的事情，要协调多方势力，碰头后准备个个把星期都很正常，因为有的人会把平时用不到的船封存起来，还得重新招募船员。
最后，这女人是个不错的**，但是她代表的力量和她的社交手腕实在让人有点压力，该回避还是得回避，可不能被感情啥的给套进去了。
从庄园出来后回港口看了下，补给的堆放工作已经完成。后面的船内物资分配靠这么二十来个船员是做不完的，把人放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集合所有船员再次出航。
后面预定的各种事情堆积了不少，这回能留给舰队离港的时间大概只有七到九天而已，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第四十二章 乱局
到mr241，还没移动多远距离，潘文立刻就被雷达搜集到的信息给唬住了。
疑似玩家群的巡逻舰舰队竟然在赛格伊斯的跳跃圈内横行无忌，在不到三百万公里的范围内同时开了三个战场！！！
“sir，有高能量反应的目标已经扫描到83个。”
终于，潘文最担心的事情好像已经发生了。
玩家这种生物，走到哪里都会把那个地方变成练级场，练级场中出现明显高过平均等级貌似boss的敌人则会被围攻。若不是潘文的船队一直保持着谨慎不会泄露高级情报，现在搞不好已经有一堆巡逻舰冲过来喊着要干掉他们了。
“通知各舰保持二级静默中远距离绕行战区。”潘文的指令说明他不愿意跟大批量玩家开战。
二级静默算是常规模式，保持不开启主动扫描、不全开机库就行，特意提醒是为了避免黑潮号那样的老式舰船自己搜集的情报不够导致判断错误。他的船队是超空间跳跃的能量规避效应才避过战区，他可不想卷进这种乱七八糟的战斗。
绕行的过程中搜集到的情报越来越多，潘文的眉头也锁的更紧。
海盗们不止是在这里打酱油的巡逻舰和武装商船遭到巡逻舰群的攻击，三个战场里甚至还有两艘护卫舰在其中。这些家伙把海盗当经验怪打的意图显露无疑。
“老板，我们不去帮忙吗？”多丽丝舰长发来通讯再次确认。
她的问题潘文没有立刻回答，以前两人几乎没说过话的时候，多丽丝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会先埋着，眼前的苗头可不太好。
“他们动静太大了，周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捡便宜，我认为这不是个好插手的事情。”他还是为多丽丝解释了一下理由。
看到画面中的多丽丝没有立刻回应，他稍微叹口气做了个更详细的说明：
“他们封堵mr242向mr241的跳跃圈，影响了不知道多少同僚的财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肯定会引起公愤，时间稍长还很可能把赛格伊斯安全局给招来。另一种可能，巡逻舰群受到伊斯帝国官方授意前来捣乱，很可能后面跟着正规军都说不定。总之不管巡逻舰群是哪来的自信来捅马蜂窝，现在他们和被攻击者一样都是桌面上的菜盘子，正等着好机会进行收割的绝不会只有一个两个，我们刚过来，状况都不够明了，还是不要参与进去的好。你还觉得我们应该凑一脚吗？”
“明白。”多丽丝说完，还用嘴型说了个可能是抱歉的词。
其实潘文到没有想着怪罪多丽丝，他也明白她的行为是受传说中的道德观影响。npc虽然只是一摊数据，海盗更是其中的恶人，但毕竟都是由性格、记忆等组成的，记忆不可能全是灰暗面组成，海盗们自然也不可能毫无道德认知。
回想起来，他曾经也有一段时间受到这种坑爹心理的影响，波及到无辜之人内疚啥的，若没有察觉到自己根本是一摊数据，他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把敌人不当人而当做舰船零部件来看待。
……
和潘文所想的一样，现在赛格伊斯跳跃圈内的局势简直糟糕至极。
曾经与潘文有过几次勉强能算接触的金鹰工会又一次遇到了困难。
“头儿，又有一架战机倒了血霉，但是好像找不到安全出去的路呢。”
和表面上玩家集群占据优势截然不同的是，这一片区域中特别是靠近外圈的地方，已经守了一堆“狼”了！称呼他们为“狼”，因为至此为止，被战机侦查到的保持静默的家伙们，加起来怕不有三四十艘护卫舰，巡逻舰更是两三倍于这个数字！
能让人稍有心里安慰的是这些家伙中也有一部分已经是武装商船，不过不真正打起来谁也不会知道到底混了多少完整版的战舰进去。
蓝眸的帅哥尹会长轻拍着自己的额头直摇头，心里一片凄凉。
自从在老家星系跟某公会合作时被那个觉醒者坑了一把后，金鹰工会的行动越发的谨慎了，宁愿发育的慢点也要先弄清楚怎么玩。大半个月来，回去补充了一些换了船的兄弟并对战术进行微调后，都能对付一下包含轻型护卫舰在内的海盗团伙了，前几天在一次战斗中甚至只用五艘巡逻舰的代价就换掉两艘轻型护卫舰！因为玩家被海盗干掉有70%的保险赔偿，这种损耗比哪怕包含了两艘中型重火力巡逻舰在内，也属于暴利，远比挖矿快的多！
刚刚觉得在mr241已经开始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哪里想到结果会自己坑自己。
事情还要追溯到几天前。
随着玩家在mr241越来越活跃，金鹰工会也借着完成舰种扩充的机会专门猎杀一些高价值敌人，这本来没什么，但就是对两艘轻型护卫舰的战斗后，不知道是自己人中哪个二货把信息泄露了。论坛可以让玩家跨无视星系的互相聊天，通讯效率相对土著几乎等于作弊，可同时也导致几乎没什么秘密能被长时间保留下来。
消息扩散后，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在后面煽风点火，在mr241赚钱的玩家们不再小偷小摸小打小闹，开始聚集成更大的团伙做起了无本买卖。团队一大，虽然是有鱼龙混杂的嫌疑，但清场能力变强是事实，甚至无需什么舰种组合就能直接去碾护卫舰，这样一来局势就失控了。
mr241星系是一个混乱区，这里没有那种由星际工厂生产出来的定点经验怪，再垃圾的海盗也多多少少有一点战术自主权。眼见玩家群过于凶恶，多数海盗抛下做诱饵的小鱼小虾，选择了战术性撤退，然后疯狂扫地的玩家不知不觉间就有几堆扫到了人家海盗的家门口来！
金鹰工会的悲剧是，他们是准备回家的时候路过这里，在侦查到有三艘中型护卫舰要通过时保持静默躲了起来，人家大概见他们有十来艘巡逻舰也不太愿意正面刚，所以当做没看见。哪里知道这一静默减速，越来越多海盗船队经过，搞的他们不得不找小行星掩护躲起来。
然后……然后玩家就打过来了。
海盗被干掉一艘，就有两艘从赛格伊斯跳到附近，有的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海盗同行的求救信号偏过来一起被揍。这些新来的海盗有大有小，面对有护卫舰的或是七八艘巡逻舰的团伙，玩家的乌合之众也会多多少少的损失。
但玩家也是以人多势众出名的，两天下来这一片区域打的满地都是残骸，谁想减速减残骸谁倒霉消息传回去后赶过来的玩家也是越来越多。
这一仗可以说打的昏天黑地，连续两天下来，这片都不知道炸了多少船。
尹会长和他的同伴们动都不敢动一下，原因无他，在战斗刚打起来没多久，他们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海盗团伙潜伏起来，两艘轻型护卫舰和七艘巡逻舰，似乎是两个海盗团搅伙的。金鹰公会的玩家和海盗都把自己当废铁，哪怕是被榴弹打中都不动弹一下，场面尴尬到无以复加。随着时间的推移，金鹰工会的舰队运气比较好，那群海盗被玩家撞在脸上打起来，然后被围攻致死了。可是到那个时候，外围已经全都是在流口水的狼，想出去也不成了。
摇了摇头，尹会长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辅助面板，突然发现几分钟的时间里，船上已经拦截到超过上千份远程加密通信！
加密通讯大体分为两种，一种是同阵营间的公开通信，比如求救信号就是此类，金鹰工会的船队里现在有专业的雷达侦察舰，利用上面的专业设备几分钟就能把海盗阵营的此类通讯破译出来。另一种则还需要二级加密算法进行破译，这才是大家口中的加密信号，二级加密算法就像是私人钥匙，一般破译此类信号都需要录下来到专业机构才有可能。
舰队频道也属于需要二级加密的通信，但是同一舰队会装备同一密码段的同频器，舰队通讯的信号在距离舰队内各舰船一定距离外就只剩下噪波了，能不能拦截到全凭人品——跟太空环境是不是干净、有没有高能反应影响的关系很大。
那么剩下的一种需要二级加密算法的通讯就很清楚了，一般是联络小伙伴用的，比如金鹰公会与其他公会合作时就会用这种。
简单的说，战场中现在正在遭殃的海盗船才二十艘，哪怕它们全都是独立海盗，短时间内也不需要如此多的互相通讯，加上战场上一般没人管的战机侦查，情况实在是让人伤心。
“小莎，我们团灭的话会损失多少？”他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小莎切换了个面板看了眼自己早前做好的表格，冷冷的说明：“没有收纳的战利品估算为1800星币，舰船保险金扣减后剩余的30%约7500星币，战机的部分我们已经损失了8架，如果剩下的10架也保不住，再购买恐怕也要1500到2000星币。另外还有船员抚恤金，全死掉损失会有3700星币左右。”
“好……好多啊！”尹会长都被这巨大的数字吓得结巴起来了。
战利品的部分少的离谱，都还是因为玩家们拥有的神器——背包！只有那些太大和形状太奇怪不好摆放的才不得不用船装。
可即使如此，面对上万星币的损失，玩家包包里那点东西能补个三成就不错了。而且大家忙活这么久，似乎也不可能让他们再把收到口袋里的东西再掏出来填坑吧。
“这笔钱还是太大了啊，看来又要使阴招才行啊。”
“又？”小莎的小脸侧过来，眼神很是鄙视。
第四十三章 你来我往
尹会长虽然不小心说漏了嘴，但其实他在进入大银河时代纪元后，这还是第一次真的动阴损招数来自救。
核心还是围绕着玩家的特权展开。
去静止舱，下线。
只二十分钟，伊斯帝国mr239星系前哨星基回来几艘船，下来的船员各个都说刚刚从mr241回来，捡了一大堆战利品发了老财了！
虽然实际上在mr241捡了战利品的都被干掉了，只能在背包里找回点儿损失，但这不妨碍利用那漫空都是的各种残骸来做些文章。
开战后玩家们一直都有陆陆续续的有过去捡便宜的，从数量上和原本就在mr241练级打钱的那些相比，大概只有一比二的样子，死回来的在港口买船之类的要很多时间，短时间也不能再参战，更多的玩家自认为自身实力不足没什么兴趣参与高端玩家的战斗。金鹰公会现在要做的就是推他们一把。
星币厉害在哪里？那就是这东西可以直接通过信用系统兑换成真实世界的货币。就以火星居民为例，火星居民信用点购买星币为五信用点换一星币，反向则是一星币换四信用点，而他们的全民福利金一个月也才两千信用点而已。
全自动化的高科技世界就业率只有1%，这种情况下全民福利金等于是工资，意味着抢一船战利品回来就能各种挥霍——只要让普通玩家看到能从“高手”手中抢食的可能性！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一个小时后尹会长从静止舱出来，回到控制室就开口了：
“有一百艘破船过来了，后续应该还能来两百艘左右，加速、跳跃到找到地方，大概要十五个小时，老天保佑希望外面这些家伙能撑住。”
破船指的就是6800吨的霍尔级轻巡逻舰，趁着这次巡逻舰采购量飙升的机会，伊斯帝国把霍尔级整个从军队给淘汰了，足有几千艘流落到玩家手中。玩家手中的舰船损毁速度远高于平均数值，但就比邻海盗移动工厂的mr239前哨星基来讲，也少说有七八百艘还在用的。
“时间太长，海盗们开始忍不住了。”小莎毫不客气的泼冷水。
“啊！？”
听到这话，尹会长心中一凉，明显是他刚才下线的时候这边发生了些什么。
还好小莎没让他久等，说道：“残骸积累的太多且时间太长，已经扩散到了较大的范围，玩家和海盗都有忍不住的，刚刚的一个小时又有五处开始交火。”
蹬蹬蹬，尹会长快走几步在舰长台坐下来，按了几下刚刚不错的心情立刻就冷静下来。
一个小时前，玩家在这块区域光交战的就有近九十艘船，再把船队侦查到的游荡的、索敌的加起来，总数能超过两百艘，还有金鹰公会这样躲起来的，总数只多不少。一个小时过去，地图上的友军标记就只剩下了一百八十四艘，其中可能还包含一点刚刚进入战区的。按照这个进度下去，只要五六个小时，一旦玩家群的数量下降到一百以下，周围等着吃肉的海盗可能会一起跳出来！
海盗是npc没错，海盗不团结也没错，可人家海盗找钱几乎就是本能，谁也阻止不了那场面。
“嗯，我刚刚在外面也考虑过那些家伙过来需要的时间太长。”蓝眸帅哥表现出一个会长该有的沉稳，“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样，选一条只经过两到三个打击点的路线，让古队长的重火力舰先走。”
“他一艘船吗？”小莎问。
尹会长点头：“是，他们肯定想要大鱼，大概不会因为一艘重火力舰暴露自己。”
小莎点点头，要控制室前面的家伙们分析线路，然后抱怨了一句：“侦查舰比较贵呢。”
大副的位置在舰长侧前方不到两米，这话当然被听见了。
“侦查舰太刺激了，假如我是埋伏的，肯定担心侦查舰距离太近把自己挖出来通报所有人，与其那样不如自己动手，也许脑袋一热就开火了。”看到小莎听着解释又变成一副冷脸工作的样子，尹会长又追加了一句，“可惜这个办法太容易让我们的位置引起注意，最多陆续跑两到三艘船，而且能不能安全离开星云还要靠他们自己。哎，这次如果跑不掉我们半个月又白打了。”
他的最后几个字让小莎的眼角跳了下。
冷场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出声：“也许有什么奇迹呢。”
尹会长也点头：“只要再来一波，能有二十艘，也许就能撑到星基那边的人过来。”
增加二十艘，再加上零散来打酱油的，顶多也就多撑两个小时，距离大批玩家赶过来明显时间不够，但是他的话也没说错。超空间跳跃到达的区域是一个半径能有两三千万公里的巨大区域，假如运气好在远离黄道面的星云外面完成跳跃，就能用巡航速度往这边赶，能早六七个小时过来。保持现有的冲突强度和零散玩家进场频率，这些提前到达的大概能保证玩家舰船数量总体不再减少。
至于他说的十五个小时还是大部队到达时间，只有场面足够乱，他们的船队才有机会全跑出去。
“不，我是说你为什么没想过帝国舰队会在团灭之前加入呢？外面打了小三天了呢。”小莎提醒着。
“呃？”尹会长愣了下，然后赶紧摇头，“不不不，你想太多了。这些日子我总觉得mr241的局势看似混乱，实际大家都遵守着某种潜_规则，就像我们在帝国的跳跃圈内就从没发现别人家护卫舰带队的舰队。我想帝国舰队到这里就相当于对赛格伊斯宣战，简直就是把海盗往联邦推！”
小莎偏过头来瞟了他一眼，最终没有再做反驳。玩第二世界会考虑政治因素的人他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这些npc崇拜者认为第二世界的高级npc绝不只是单纯数据的堆积，世界的走向是由玩家和npc的互动决定，而不是由“神”来拍板。这件事上，正方的观点认为，如果不是互动决定结果，那第二世界第一纪元的魔幻仙侠世界为什么会发展到第五纪元这样越来越接近真实的世界？这只能说明人类真实侧的意识在潜移默化的影响整个世界的走向。有趣的是，反方的论点虽然不同，论据却和正方几乎一样，他们认为是第二世界的“神”逐步引导，才能让第二世界最终走到终极——和真实重叠，由玩家和npc决定只会走向混沌！
且不论他们心中怎么祈祷的，最终进来救场的舰队在三个小时后出现了。
但是！
来的三百多艘巡逻舰全部是暗金色涂装——是加布里联邦的家伙！
“这帮家伙胃口真大啊！”尹会长黑着脸看着眼前的星图，心情很不好。
毫无疑问，在这个时间点一次性出现这么多巡逻舰，显然是一次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搞不好人家早就在星云外面等着了。
“真不打算出面号召一下他们吗？”小莎问。
她的质疑是有理由的，金鹰公会在玩家群里不是个很大的团体，但是站出来应该还是能让两三成人相信在这里打下去毫无好处，有他们帮助突围的把握其实非常高，根本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子。
“这种事轮不到我们操心，现在就是大组织卖人情的时候了。”
果然，他才说完，舰上就收到了公开通知。
“我们是日暮王朝，现在很明显我们都中了联邦狗的圈套，如果大家有意突围，请使用下面传输的加密算法进入联合舰队频道。提醒一下，按联邦狗的移动速度，外围的朋友会在十分钟内接战，时间不多。”
第二世界的拟真程度让直接在阵营频道报出密码毫无安全性可言，加密算法则不同，它是个根据时间变化密码的数据库，无需担心短时间被破解。
“加进去听听他们怎么说。”
面对加布里联邦三百多艘舰船显然想要连巨量残骸带玩家、海盗一网打尽的架势，伊斯帝国的玩家们也不得不放弃各自的小心思，先跑了这次以后再找机会报仇。
尹会长的判断很准确，日暮王朝这个伊斯帝国玩家群中的庞然大物，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决定了拿不到财物好处也要借此卖个大人情，定制撤退路线的时候把自己的部队放在最容易遭到攻击的侧翼。
同时，海盗们也终于被这些猖狂到离谱的玩家们彻底激怒了！
伊斯帝国的跑来就算了，毕竟mr239和mr242的跳跃圈靠在一起，走星云内部穿过过度带也不过几个小时，误入敌区打起来的事情也常有发生，只是这次规模大点而已。可加布里联邦在mr241星系的跳跃圈几乎都在恒星系的另一侧，竟然敢横越小半个星系跑到别人家们口抢食吃，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个字，干！
于是，意图突围的伊斯帝国玩家亲眼看了一次海盗团结起来的阵容，心中只剩下后怕。
为了保护几乎已经到嘴的财富，海盗们这一次没再等自己人死的差不多再上，而是在加布里联邦的玩家进场的瞬间进行了一次能下破人胆的齐射。
“高能反应，10级以上能量反应23个，9级30个，8级42个。”
能量反应虽然数量还不到对方的三分之一，却代表了超过二十艘护卫舰带领的舰队，之前看似被压着打的海盗表现出了足以跟敌人抗衡的实力。而且在这个位置，海盗们会有友军加入，联邦的玩家可短时间赶不过来。
然而这样的局势导致某些意图突围的伊斯帝国玩家又开始动了歪心思。
“召回战机后给战机补充燃料和足够的食物，派三架战机留守，我们突围后立刻处理战利品完成补给直接再来，试试看能不能赶上那批零散玩家。”尹会长觉得的招数似乎在现在的局面里能有些作用，万一再来的时候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呢？
第四十四章 麻烦四起
海盗的跳跃圈里正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潘文的舰队已经离开了几百万公里，几乎就要脱离跳跃区，可仍然是监测到了那股剧烈的高能量反应。
“sir，后方检测到复数高能反应，经过对比定位，应该是刚才的作战区爆发的十级以上能量反应，距离太远没办法确认数字。”
星云里以新型护卫舰重锤号的能力，只用被动模式也就能侦测到百来万公里距离的推进反应，再远就只能靠高能反应来定位。现在他们距离战区已经有差不多四百万公里，哪怕是全尺寸主炮的高能反应无法确认数量也很正常。
“现在的距离能测量到的反应至少有十艘。”战术班的组长帮了雷达员一把，不是雷达功能，而是统计学的功劳。
十艘护卫舰不是个多大的数字，但是只有齐射才能造成如此强的能量逸散，考虑到各种类型的全尺寸主炮需要十秒以上的充能间隔，齐射的原因不难推测——大海盗们终于决定上场收割，或是他们摊上大事儿不得不联手应对。
浑水摸鱼有可能更快的获取巨额利润，但潘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会尽量不让自己陷入不受控的场面，否则可是拿自己已经自我觉醒的记忆开玩笑。
没有理会船员的报告，船队继续着之前的行程。
跳跃圈出了大事，中间这段路上也安静了许多，只偶尔有几个守着矿机的海盗。可这是很不正常的，mr241中不止有玩家，还有其他阵营的npc在呢。
还好在离开跳跃圈后一切恢复了正常，至于跳跃圈里那些事情，还是交给有能力的去管好了。
挖矿、埋伏，用了五天的时间，潘文的船队拦截到两个小船队，加起来也就六艘巡逻舰和两艘轻型护卫舰。
眼看时间已经爬到了5月10日，也顾不得再弄钱，指挥舰队直接回港。
二十多小时后，当他们到达港口的时候，整个港口外明显和平时有了很大的不同，平时占据绝大多数的民用商船比例有明显下降，回港离港的有大量战舰，当然也可能是武装商船。
排队入港后，潘文没急着下船，通知了助手团队过来，并联系了疤龙。
“我回来了，让你的人来第四港区56号舱门来吧。对了，港口发生了什么事情？”
通知疤龙的统计师、评估师过来的同时他顺便问了个问题。疤龙身为工头，他的消息渠道直接面向各个舰长，直接问他会更准确，不会掺杂什么流言。
“woo，大事，非常大的事情，但不是在港口，而是我们进入mr241的跳跃圈那边。”
潘文一愣，他还真没想过那边竟然还没打完！包括他们移动、找矿、回港的时间，差不多有七天啊，如果一直在打，这得有多少舰船填进去？
“你都有些什么消息，跟我说说吧。”
“呃，情况有点复杂，这样吧，我跟评估师一起过去给您说说。”
挂断通信，潘文接通了舰队会议：“各舰长通知船员，完成卸货后让他们留在船上协助技师们对舰船进行20小时的保养维护，明天开始放假，至少有一周的假期。”
“哇哦！老板好样的！”表示夸奖的是环卫一号的小舰长。
马明舰长仍然是很沉稳的等着后续的话或结束会议，多丽丝的眼里则有着一点疑惑。
“还有，前一段时间经过了大量的实战，我想舰队中有很多指挥人员、普通船员都积累了不少经验，我希望大家能趁着这次的长假，尽可能提高自己的执照等级。这件事不强制，但是下一次的奖金会优先发放到提升了执照的船员。”
npc们有自己的思维就是这样麻烦，除了战斗和战斗值班，根本不能强制他们去做些什么。合同就在那里，潘文的船队中大部分船员都是五年合同，在合同期内提升执照等级只会便宜潘文而已，所以他必须以奖金的形势给他们些动力。
他自己至今为止精神等级都还只有八级，距离考取专家级执照套装还差不少。但是稀有阶精英阶升级的速度可快的多，按理说黑潮号、重锤号上大部分船员这近两个月来应该升了十多级了，如果大家能最大效率的利用现有条件，整个船队的整体效能应该都能提高10%左右——除舰船、护盾强度和攻击力以外的所有项目。
“考高级执照的手续费不少，大伙就算有进取心也许钱也不够啊。”女舰长多丽丝考虑的还是较为细致点。
“嗯，你说的是。”潘文回想了一下，考试费用的确是个问题，特别是对于签约金本身只有二三十星币的普通船员而言更是如此，虽然他们的能力很弱，人数到多少才能对什么设备提高某项数据之类的，但却是代表了“民意”的基础力量，反间谍、镇压心怀不轨的家伙都要靠他们才行。
“这样吧，长假期间提升执照的，每人补贴10星币，就当做额外奖金。拿了这笔钱还不够的我也无能为力了。各位船长辛苦一点，在明天放假之前，把有意提升执照的名单统计一下。没有疑问就散会吧。”
“知道了。”
10星币相当于精英阶基础船员一年的年薪，真不算什么小钱了，船队里总共有四百号船员，潘文也不可能挤出更多钱来。
关掉舰队会议，潘文拍了拍多罗泰的肩膀：“交代船员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是。”
跟舰长们开完会，财务代表和安保三姐妹构成的助手团队也到了，潘文下船的时候，刚刚好疤龙和他的人也正好过来。
打发财务代表跟疤龙的人去统计账目和战利品清单，潘文从疤龙口中开始了解情况。
“说来话长，原本只是一批伊斯帝国的家伙闯入我们这儿去mr241的跳跃圈中，造成了一些损失。他们的船不行，只是数量多，本来早几天就完事了。可加布里联邦的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消息，大概一个星期前竟然横跨小半个星系闯进咱们的跳跃圈，想要把两方一网打尽。他们抢食吃的行为惹了众怒，我们的人也只有迎战了。”
潘文点头，一个星期前，很可能就是他的船队经过的那个时间点，那时候的确是侦查到了远距离的高能反应。
“加布里联邦的一家伙来了三百多艘巡逻舰，伊斯帝国的小家伙们当时吓破了胆直接跑路了，我们的人也就刚刚好有一点优势。这仗原本是打赢了，结果大伙开始收拾战利品的时候伊斯帝国的又来了！规模和加布里联邦来的那批差不多，结果刚经过一**战的咱们当然是顶不住了，被人打了个底儿掉。还好有几个机灵的见势不妙随便捞了点就先回来了，这事儿已经惊动了议会，昨天结果出来，要在那边建立一个新的星基保护赛格伊斯的利益。现在港口外面的舰队就是准备过去清场的。”
……事情闹的真大啊！
之前为了保持脆弱的平衡，各势力在mr241星系只有前哨，它只提供基础的防御火力并能维修舰船。星际基地这东西则包含了一系列工厂在内，只要有足够的原料，它仅以机器人士兵和舰船就能自动对不小的范围进行防护。恰好241星云中海量的小行星和大石头就是不错的原材料。
一旦星基完工，玩家们等于是利用此次事件给自己打出了一片额外的定点怪区，只是这片区域中随时会混入为数不少的其他npc舰队，也不是什么可以予取予求的地方。
赛格伊斯议会的这个决定肯定会引起各方局势的一系列变化，像潘文这样的海盗面对关乎数个势力的巨变也只能看看，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要买艘护卫舰，你有什么好的介绍没？”潘文突然转移了话题。
关注护卫舰的事情他之前已经交给财务代表们，不过两者的信息来源不同，在疤龙这里打听一下不会有错。
有生意上门，疤龙客气的笑容立刻换成了贱笑，然后脸突然僵住，大大叹口气：“哎……！”
“？？”
“潘大人您稍微晚了点啊，昨天议会的决定出来港口里很多库存舰都被人下了订单，我知道的大概只剩下两三条轻型护卫舰还没人问，估计您也看不上那东西。”
潘文皱起眉头，这倒是个意外的打击。疤龙说的没错，轻型护卫舰他是不会要的。轻型护卫舰在主炮方面与中型舰差不多，然而受到体积等限制，其他武器系统就有些上不了台面了，某些能保证火力的型号也是牺牲了机库容量才有的结果。
“这样啊，那你先去忙吧。我会在港口停留一周以上，你有关于舰船的好消息记得通知我一声。”
“那就好，我再去跟几个伙计打听下，应该有人有藏货，但是可能会比平时贵一点。”
打发了疤龙，潘文看了眼入港后个人电脑中的提示信息，发现一件好事，带着安保三姐妹去安全局收账去了。
这账就是他刚开始用埋伏战的时候被活捉的几艘巡逻舰上的俘虏提供的。加上上回那个新式舰船上被末段人员保护层保护下来的控制室成员一起，总共有近九十名俘虏被移交给了安全局，那条好消息就是通知他可以结账的信息。
在安全局转了一圈出来，账上又多了2300星币，人均不足25星币，算起来这批人中投靠了海盗只能拿基本补贴的似乎不少。
第四十五章 补贴项目
潘文是回到居住与议会区过的夜，不过这天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在计算账目。
财务代表们完成了港口的各项事务后，潘文现有的资产总共是27580星币，以及一张4000星币的货单，另有一门精工级全尺寸主炮的代售协议，大概值2500星币。
因为议会决定让港口舰船买卖热闹起来，所有的货单和代售协议都会在两三天内就变成现款。
可是这么多钱在潘文手中仍然是有些捉襟见肘。
首先是黑潮号倒数第二期的贷款账单，1000星币，离港前再不支付就要交罚款了，无需考虑直接支付掉，剩下26580。
然后是之前答应船员们升级执照的补贴款，既然公款补贴考试费用，真的会放弃掉这种机会的船员不会太多。这笔钱很可能会把这次的战利品货单给顶掉。
所以算下来下面买船、雇佣船员的钱也就在两万九千星币的样子，而且很可能还得额外掏一笔款子出来在5月18日后面的行动中凑份子——卡瑞达看上的那颗卫星可是有大气层的。
关于买船，今天财务代表们在忙完港口的工作后，跟他们之前调查到的几个船主联系过，只剩下两艘中型护卫舰还没有被订购。
两艘船都是老旧的退役二手舰，标价不高，每艘都不到一万星币，就是没人买。也没什么奇怪的，几十年前的老型号设备耐久和可靠性降低不说，除了一门主炮和护卫舰等级应有的机库外，其他方面和现在的重型巡逻舰差距很小。
淘汰掉剩下的两艘护卫舰，潘文还要购置第四艘护卫舰就只有两条路，一是等疤龙的消息或者联系下自己认识的几个海盗头，比如卷毛和高挑的金红发妹子之类的；除了二手市场，第二条路是去造船厂买。
前面一种先不提它，运气的成分着实不少。
从造船厂买船对现在的潘文是很不利的。造船厂有两种开工模式，库存模式和订单模式。顾名思义，库存模式就是船厂会多造几艘畅销型号的舰船提供随时贩售的需要，可是库存舰一般都是民用商船或是巡逻舰、炮艇之类的，因为舰船会涉及到大笔的流动资金及物资，有成品护卫舰卖的船厂几乎不存在。订单模式当然就是交了定金才开工的方式，虽然造船厂使用的是全自动技术，并且还有无重力真空环境加工等优势，但是造一艘护卫舰涉及的设备相当多，赛格伊斯上普通的山寨船厂很难凑齐整套，于是还有个设备采购或自己制造的时间，最快也需要三到四周。
幸亏商人以逐利为本，尤其那些大军火商，根本放不下赛格伊斯这块大肥肉，所以赛格伊斯上还是有两家正规造船厂的。为规避各国的政策，这两家船厂在赛格伊斯上使用的是完全不同的厂牌，设备制造等渠道却跟本厂是一家人。可惜这两家虽然造护卫舰比山寨厂快一半，却遭不住人家生意太好要排队！
既然去船厂买船无路如何都会落在5月18日之后，潘文也就暂时不考虑这个法子，先等等吧。
想到几天后自己可能又要变成穷光蛋，潘文真是有点蛋疼了。玩家们已经在mr241表现了一次他们凶恶的本性，而他自从两个月前碰运气欺负了几个玩家后，一直都在打酱油，这样下去可不太好呢。只能希望一周后的碰头会能有个好点的结果了。
不过玩家这次发疯，倒也不全都是坏处，起码让赛格伊斯的海盗头子们认识到了这群原本不存在的势力，事实比什么都有说服力，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把赛格伊斯的武装了力量推到个新的阶段。
说起这事儿，卡瑞达的通信也是为此。
“潘文大人，我听说这次在241星系我们老家闹事的用的全都是巡逻舰，我可是对您刮目相看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不知道您是否会教导一下？”金红发美女通过全息画面展现她似乎在放光的绿宝石般的眼珠。
潘文在两个月前就在听证会上说过开放小型舰市场会让新的势力加入太空利益斗争，还预言说新势力会很强势，现在他说的都已经成为了事实。卡瑞达想借此看看这位“大预言家”现在是什么感想。
他很没礼貌的没出声，只微微点头，等着她继续说。
“为什么伊斯帝国和加布里联邦的坏人会在我们家门口开打？他们难道只是借着剿灭海盗的名义打击对方？”卡瑞达也不以为意，潘文这会儿在她眼里已经是“大预言家”，行为和常人有差异也不奇怪。
……因为玩家眼里只有不能攻击的和能攻击的区别啊。
可惜受到某种限制，潘文提到“玩家”等相关词汇会出现各种奇异现象，他不得不用胡诌的法子。
“我觉得事情很明显，借着开放市场的时机，出现一批极端分子是很正常的‘个人行为’。”
“‘极端分子’啊……听说他们的战斗意志是很不正常呢，整个战斗没有一艘船投降。伊斯帝国和加布里联邦默许他们的存在，是不是意味着双方已经在准备战争了？”
“抱歉，我只是个小小的海盗，可猜不透国家之间的博弈。”潘文很明智的把自己摘出来。
“咯咯咯！如果海盗都像您一样该多好。好了，不打扰您了，请记住，我的小庄园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谢谢，我会去的。”
挂断通讯，潘文才意识到因为早前在听证会的发言，现在自己可能受到很多人的关注。可惜这些关注也不能换成现金，只能暂且放在一旁。
这时，财务代表的组长胡科靠了上来，递过他手中的平板。
“boss，这是疤龙的相关资料，我们搜集到的部分已经整理好了。”
“辛苦你们了。”
潘文习惯性的说了声辛苦，开始看起疤龙的资料：
疤龙，原名李铁军……相当有古风的名字啊，因为他个人更喜欢疤龙这个外号，近几年知道他真名的已经没几个了。
原为在外做“生意”的海盗，在某事件中脸部受伤后决定投资港区的舰船维修事务，最近两年都没有离开过赛格伊斯，但仍然保留了自己的船队。
资产：中型护卫舰两艘、巡逻舰五艘，总标准吨位六十二万吨。长期合同工程团队一个，共计两百二十人，设备若干。该工程团中老手众多，能熟练修理各型舰船，据资料记载曾经做过80万吨级巡星舰完全改装工程并受到了客户的好评。银行账户无法查证，根据搜集到的情报推测其存款应该在七万星币以上。
疤龙另拥有三名维修合作伙伴，之间的合作仅限于互相租借闲散工程人员及设备，并对零部件进行内部交易拓宽利润空间。
此人嗜好女_色，出入各种场合经常因女性原因导致迟到早退等失礼行为，但他在公私分明方面做的不错，调查中未曾发现因女人导致的信誉损失。经查明十个月前，某修理中舰船，其所有者舰队在外遭遇不测，这艘船被疤龙自己留了下来没有主动交给安全局，最后安全局没有执行强制回收条例，而是对其开具了200星币罚单，可以断定疤龙在赛格伊斯具备一定人脉，但还不能无视安全局的规则……
表格、各种事件一一看过后，潘文也总算对疤龙的认识上了个层面。
首先，疤龙是个十足的大款，就这点看他做起生意来简直有点没脸没皮的。当然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个生意人应有的嘴脸——客户是上帝嘛。
另外，他会贪墨死去的委托人的托管财富，这一点说实话在海盗团体中也只能算无可厚非。现代技术能利用基因银行对人进行复活，但死了再重来是会“失忆”的，除了银行存款，当事人肯定想不起还有什么其他财产。
疤龙从没有对活着的委托人失信，就足以让潘文觉得他仍然有资格成为一个合作者，只是合作者又不是要背靠背的战友。反正就潘文个人而言，自己死了就一切都没了，在基因银行复活后再做舰长或当个餐厅服务生区别不大。再说一个所有方面都完美无缺的人，反而该担心合作起来会不会中什么阴谋诡计了，疤龙这样的“普通人”正好。
把笔记本递还给胡科，潘文吩咐了一句：“把所有关于他的文件都删掉，你们也把这件事忘了吧。”
“知道了。”
“你们做的很不错，明天船员们有一笔考试补助金，趁这个机会也给你们都发点奖金吧，同样每人10星币。”10星币在安保组长艾尔莎眼里什么都不是，但对于助手团队的其他人也不是小钱了。
“谢谢老板。”
除了艾尔莎只是把眼光从窗外转过来一瞬外，所有人都表示了感谢，会发放合同外奖金的老板可不多，这声谢谢也是十分恭敬。
好好的休息一晚睡了个懒觉后，潘文利用碰头会前仅剩的几天忙活了起来，首先就是去港口发钱。
第四十六章 惊人的销售品
跟他预想的差不多，有公款补贴的前提下，大多数船员都不介意利用这个机会重新认证一下自己的执照等级。精英阶的执照考试要的钱可比旗舰级少的多，10星币能占到不小的比例了。
最终多罗泰和各舰长统计出的人数有三百人，占据了船员总数的七成都不止。
还好在港区处理账务可以得到银行的帮助，潘文可以简单的输入名单和转账金额后加一条雇佣合同确认，就会银行帮忙从他的雇佣合同中核对人名并确认账户等信息，不会造成转错账的尴尬。这让潘文省下不少事儿，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把所有报上来的船员的补贴款给发下去了，顺便也发了助手们的奖金。
完成了这笔支付，去下一站前潘文给多罗泰也放了个大假，现在有安保三姐妹，多罗泰的存在感是越来越弱了。
大副多罗泰，潘文一直都没想好要怎么安排。他的保镖水平和艾尔莎差不多，在雇主方而言也算容易指使，但是作为大副多少是弱了点儿，虽然业务方面熟门熟路，可超能力共鸣产生的全船影响跟真正的专职大副还是差了七八条街去了。想一想多罗泰的合同也只有四个月出头就要到期，也到了必须要考虑他的出路的时候了。
潘文曾想过换一个专业点的大副，大副专属执照船员管理下有个代理舰长的附属执照，效果是消耗自身精力按比例维持舰长星际战舰掌握及其附属执照效果，非boss阶专家级就能维持到50%效果，能大幅提高旗舰的安全性。但是想一想，多罗泰的能力几乎都集中在个人战斗方面，精神等级并不高，除了船员管理主执照是有点失礼的精英阶，多给他些时间是很有可能把附属执照升起来的。
看着多罗泰去找无人计程车的身影，潘文没有多说，希望他自己能想通吧。
离开港口，下一站是早前看好的导弹巡逻舰罗德康斯级。
玩家刺激着海盗们增强自身实力，导弹巡逻舰作为一种非常规舰不会是第一优先的选择，但是再拖一段时间港口囤积的二手舰船都卖光了就说不定了。所以潘文在资金明显紧张的情况下还是决定先把它拿下。
十分巧合的是，当他带着助手们到场的时候，才发现卖方竟然见过！
“哎呀呀！潘大人可想死人家了嘛！”穿着低胸红色露背礼服的金发女人见着他就跟狗见着骨头一样扑上来。
可惜她最终没有扑到潘文，就被艾尔莎挡了下来。
艾尔莎点了点自己的臂章让对方明白自己安保的身份，才说到：“对不起，我需要确认安全。”
这女人就是当时他购买重锤号时的卖方代表，潘文知道她身后的是个威慑力极强的大海盗，所以还是在她被搜身前帮她解围了：“艾尔莎，算了。”
艾尔莎微微点头退到一边，没有多说话。一个安保团队不在雇主身边待个一两年是很难分辨各来往人物的安全度的，这种情况无需尴尬。
艾尔莎一退开，金发女郎就粘了上来很自然的抱住他的手臂：“潘大人竟然会对导弹舰感兴趣真让人意外呢，人家还以为这艘船还得在船坞里待几年。”
“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战术选择罢了，带我去看看船吧。”
船坞打开，里面的状况让潘文挑了下眉头，里面竟然有六艘巡逻舰！
女人背后的海盗可真能干啊。
目标舰船已经经过了助理们的前期验货，而从前面重锤号的使用状况看，卖方的老板也真注意待售品的品质，潘文过来也就走个形式，在金发女的带领下上舰转了一圈，下船后直接签了购买合同。
“潘大人果然还是一样注重效率呢。”爽快的买家没人不喜欢，在金发女看来如果大伙都能像潘文一样果断，那她的工作可清闲的很了。
借着女人搭话的机会，潘文顺势问了个问题：“你家大人似乎很喜欢搜集舰船，如果我要买一艘重型护卫舰不知道有没有现货呢？”
重型护卫舰，意味着至少也是一万五千星币的生意，一听这个金发女立刻来劲了。
“护卫舰啊，最近护卫舰卖的很好呢，库存的最后一艘也在前天付过定金了。如果您不介意替换下来的旧款舰船，我家大人还有两艘船要换掉，我可以帮您问问。”
自由交易中的舰船都属于二手舰，只是有的更旧一点，他知道世界是数据的，旧船不代表就不好用了，只是某些性能会有些跟不上时代而已。所以只要价格合适，旧不旧的没太多区别。
“不知道是什么型号？”
“两艘都是黑夜级。”
“黑夜级啊……”他的语气有点失望。
环卫一号就是由黑夜级改装的，潘文手中也有附近势力所用舰船的基本资料，当然知道是个什么。
即便是太空时代，科技也是在发展着的，黑夜级这款伴着赛格伊斯成长的耐用战舰也实在是老了点儿。黑夜级的标准自重为37万吨，就与重锤号所属的卡姆x－vi做比较好了。黑夜级1门主炮10门副炮，卡姆x－vi为2门主炮12门副炮；黑夜级标准耐久、护盾防护分别是8500、4000，卡姆x－vi是9500、5000。基础都差这么多，更不用说电子设备、引擎等都跟新品种有了代差，黑夜级唯一比卡姆x－vi好的，是它的机库容量要大15%，可机库这玩意没有合适的战机或子舰船，也就是个摆设。
回想了一下黑夜级的状况，潘文摇了摇头：“黑夜级老式的机库门和电子设备让人很为难啊。”
前面提过现代护卫舰的机库可以用隔离区释放战机的同时保证自身的对电子隐身效果不降低，黑夜级这种百年前的船型是不具备的，改装这么大一艘船的整个机库结构，成本都够买一艘退役的轻型护卫舰了，所以都无需考虑是否有改装的事情。
“呜呜！人家就知道黑夜级太难卖了啦。”
金发女的撒娇对某些人可能具有一定杀伤力，却丝毫不影响潘文的判断。黑夜级也许售价可能只相当于卡姆x－vi的一半左右，但它真的是有点过时了，为了这种船一年投入好几千星币来补给、保养潘文可不乐意，只有拆开来卖零件把剩下的部分改成武装商船才是出路。
金发女见小招数没用，仍然不愿意放弃眼前的客户，说到：“潘大人，您稍等一下，我去问问我家大人有没有别的想换的。”
潘文点头。
金发女到旁边跟她家老大打了十来分钟电话，中间有大部分时间是在沉默中度过，似乎她家老大在考虑什么重要问题，最后，竟然给潘文带来了个惊喜。
“潘大人，我家大人愿意出让一个宝贝，00863e型，一艘轻型巡星舰！”看到潘文脸上明显吃惊的表情，金发女有点小得意的继续说，“价格可以等您看过船况后再谈，它现在就停在第九港区5号船坞。”
00863e，和卡姆x－vi，莱特ad03b这些型号差不多，命名方式都带有极强的厂商特色。
令潘文吃惊的是竟然有人会拿出巡星舰来卖！
巡星舰，类似于古代巡洋舰的定位，能够长期不靠港进行连续作战，对于一个星际海盗来说，这种能力简直是为无法停靠正常港口的他们量身定做，加上某些巡星舰特有的长处，只要是上了巡星舰的级别，那就能算的上是宝贝没错。
潘文当然无法拒绝看看再谈价的诱惑，路上直接打电话给疤龙，找他借了几个评估师来。他和疤龙有战利品出售的合作协议，借几个人这种小事疤龙甚至都没问借去干啥。
第九港区，5号船坞。
每个港区的个位数船坞都要大很多，站在最高一层的维护通道上看着下面巨大的战争机器只占掉船坞三分之二的长度，心情有点复杂——自己果然还只是个“小”海盗啊。
00863e，长480米，最大宽度105米，最大高度95米，标准重量75万吨。双层机库，每层可停放六艘18000吨以下巡逻舰或其他组合类型。自持营养区5层共5万平米，可作为空气循环系统食品系统中的一环。武器系统两门全尺寸主炮、四门粒子副炮以及十四门光束副炮。
可以看出在火力方面它并没有比卡姆x－vi强多少，因为卡姆x－vi就是用于替代巡星舰工作开发的重型护卫舰。
然而它们的区别也绝不小，巡星舰在体积大幅度增加后，人员需要的空间比例相应缩小很多，有了更多的连续空间用于配置机库，其机库的设计初衷就为装载巡逻舰而不是战机存在的。
同时为了能容纳十数艘巡逻舰产生的数百编外人员的吃喝拉撒所需，巡星舰还配有自持营养区，也就是古人说的人造生物圈。自持营养区有两种用法，一是纳入空气循环系统并提供一些果品产出，另一种是用来放牧同时提供新鲜素食与肉食，通过自持营养区和全船的污水处理产生的肥料，理论上巡星舰在能量以外的方面也是可永续的。
为了达成常年在外的目的，巡星舰还有一个未标示出的重点——它们的能源结构与常规舰船区别很大。
早年人类刚进入太空时用燃料引擎，后来则是核变引擎，当能量武器越来越强大耗能也越来越高的时候，平稳的核变反应已经无法及时提供足够的能量，于是量子引擎登上了舞台，现有的绝大部分非民用舰船几乎都是使用的量子引擎——除了巡星舰和某种存在。巡星舰采用的是复合能量供应的方式，总共有三种能源，一是用于常规能源的聚变反应堆，二是基本警戒用于辅助反应堆的冷聚变燃料电池，第三种才是系统全开时的量子能源引擎。这个复合能量系统使巡星舰对燃料补给的需求降到一个非常低的程度，某些奇行种甚至自备工厂自己制造量子燃料棒。
巡星舰，好想要啊……可是口袋里的钱钱似乎少了点儿呢。
第四十七章 买了！
潘文强忍着不去想口袋里的钱，还是先带着自己的助手们和评估师一起跟着金发女上船到处看看。
太空战舰不比民用产品，不论是战机也好、巡逻舰也罢，要考虑太空辐射，要注重防御和动力，其内部可供人员移动的范围是很小的。护卫舰在这方面有了很大的优势，并有了空间比更大的机库，然而船员们在工作岗位外的活动仍然仅限于宿舍、食堂以及一到数个休闲舱室。
到了寻星舰后，武器、防护、能源系统占据的空间比进一步缩小，内部的设施完整度几乎等同于一个自给自足的微型城市。00863e上就有独立资料馆、全景模拟景区、单独分离的酒馆和咖啡/茶馆等，战都辅助方面有专门的监狱、战术模拟室、战术训练室、独立出去的全舰内勤管理机构、与机库分开的战机/机甲维修平台。
花了几个小时参观，潘文剩下一个感想……怎么讲价好像都用不了这船啊。
就舰船本身而言，战舰的价值主要是来源于本身的直接作战效能、装甲和动力系统——大部分值钱的设施都在这了嘛，机库大点小点与价格基本关系不大，也就是点支撑结构和移动平台的材料、人工费。这艘00863e是一艘旧船，另外巡星舰的战斗截面更大、质量更重导致更难做高速闪避，在武器系统没有大幅度强化的前提下，它的价格很可能与卡姆x－vi比贵不了多少，潘文的重锤号在他家买来时只花了22000星币。
问题在于舰上成员……对现在的潘文简直就是判了死刑。一艘拥有众多机构轻型巡星舰，哪怕不携带任何子舰船，按轮班制载员至少超过三百人，全精英阶就要七千星币以上的签约金，拿下船后潘文万万不可能凑出这笔钱来。
但即使如此，潘文也没有让评估师们停止对舰船进行估价，无论如何00863e也有两门主炮，超远距攻击时也就等同常规型号两艘护卫舰的火力，拿下不会亏。
潘文和助手们与金发女及她的两个助手先下船，在船坞的角落里喝茶闲聊，等着评估结果。
借此机会，潘文也侧面了解了一下金发女背后那个连巡星舰都能拿出来卖的大神。这是个舰队总吨位超过1000万吨的海盗中的巨无霸，光靠气势就能唬的很多目标直接投降受俘。但是任何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如此庞大的舰队光维持费就要人亲命，出航的船太多，光一个往返跳跃的燃料费都能顶上一艘二手轻型护卫舰价格，少了又唬不住人难以得到完整舰船。所以这位大海盗想要借着玩家搅局海盗们开始强化武力的机会，调整一番自己的舰队结构以求大幅度降低舰队维持费用。
潘文很能理解这神秘的大海盗，看看自家就能算出来，这家伙如果全舰队出动，一个月补给费用就会接近四万星币，还没算上万船员的工资啥的。卡姆x－vi这种高值舰船也不是满地都是，而且也不是每个舰长都会选择投降，在太空里晃荡二十多天能不能截到总价值超过运作成本的舰船都是个问题，得做些什么生意才能回本啊！
通过他潘文就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如果想要发展出一个不会被玩家震慑的船队，没有一份产业支持仅凭到处打劫是不可能做到的。可是一个受到多国悬赏的海盗想要有一份长期产业并不容易，假如卡瑞达提的那事成不了，他只能找个合作者在赛格伊斯弄个船厂赚点小外快而已。
一堆人在船坞角落里又等了足有三个小时，中间还叫来了一批外卖吃过，才终于等到评估师们完成工作。
疤龙手下的评估师们很会做事，最后在告知潘文结果时，特意回避了金发女。
得到评估的数字，潘文给评估师们每人转了半个星币的辛苦费把人放走，这才回到角落开始和金发女谈起来。半个星币看似有点寒酸，作为几个小时的辛苦费也不算是小钱了，主要还是潘文自己没携带赛格伊斯本地货币水银的习惯，也就一小管用于支付计程车费之类公共费用的，小费支出不怎么方便。
“这么大一艘船卖出去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买家不太容易吧，不知道你们的心理价位是多少？”有了评估师的报价，潘文也没急着喊出来，口袋里的钱实在是少了点儿，能省点儿算一点儿吧。
“它出厂只有十年，跟我家大人五年中没有进行过结构性维修，比外面那些个退役的东西可是好不少哦。”
金发女贴在他身上直接在耳边说话，让人很不习惯，但潘文也没有失礼的把人推开。前面有过接触，他知道这娘们就是这种谈判作风，连自己的身躯也是价码的一部分。
见潘文点头，女人继续说：“潘大人是人家的老客户，我家大人希望您以后也能到人家手里买船，所以它的价格肯定不会让您失望——两万五千星币，船上现有的一切一样都不会拿下来。”
这个价格的确是让潘文有些意外了，甚至比评估师给出的最低价格还低了2000星币！
00863e看似也就两艘中型护卫舰集合体的战斗力，甚至因为正截面更大闪避能力下降某些情况可能达不到两艘中型护卫舰独立作战的效果，但那不意味着它的价格是两艘二手护卫舰加起来就能比的。潘文明白它的价格不会高出重锤号太多，因为多少也是用了好些年的船，却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能给出这么好的价格来。
“真是个让人惊喜的价格，看来我无论如何得接受你们的好意。但你知道我肯定是要等船员登船检查后才会完成付款的，我不希望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我们最后无法完成交易。”
价格过低，潘文最担心的是里面有什么重要设备存在致命缺陷，还好第二世界是个数据世界，设备隐患也能通过专业的船员检测查出来，只要他不操之过急就不会出现拿到手上用起来才发现问题。
“只要您签完预购协议，可以选择任何您喜欢的时间对它检查。当然人家也不想继续负担船坞费用，所以不要太拖了哦。”
预购协议这一套在购买重锤号的时候就用过，这次潘文还是先让财务代表们帮忙确认了协议条款后才签下协议，并交付了30%的预付款。
“潘大人可真是人家的贵人，下次要买船可要第一个想到我家哦。”
“有机会的。”
协议签过，如果不出意外，潘文就等于是手中已经意外的有了条巡星舰了！
委托金发女把前面购买的导弹巡逻舰送至重锤号附近的接驳区，潘文与助手们坐上了无人计程车继续移动。
车里，潘文有点愁眉苦脸。
两万五千星币买一艘巡星舰是划算的很，可是等所有的战利品全部完成贩卖，再排除掉购买费，他手中也就3800星币。弄一船护卫舰的船员都够呛，不用说舰长、大副等职位可能需要更好的人员了。
前思后想，潘文取消了接下来的行动，让财务代表们自由活动，自己带着艾尔莎三姐妹一车杀到资料馆。
花了五星币，拿到一份404造船厂的资料集，这404船厂当然就是00863e的制造商。
能留在资料馆收费的保密级资料自然不可能跟公开的船厂宣传手册一样，这份资料集详细介绍了404船厂的材料与工艺标准、经典舰船的基本分解图、配置设备的排障及维护等。
潘文需要这份资料来计算00863e最少要多少人才能完成战斗动作——不是仅仅开起来，而是还要能选择目标瞄准开炮。这活当然回到船坞那边上船一个个部门统计下来也能行，但是那玩意内部光通道总长度就超过二十公里，潘文一个人干怕不弄到碰头会都没弄完。
到资料馆转了一圈，回到套房之前潘文已经把可能出现的情况考虑的差不多了，实在是无法达到最低配置，就先把黑潮号找个船坞给封存了，那上面有一百二十多号船员，还有现成的舰长呢，再捣鼓几十个船员上去足够把00863e给开起来，还能剩下点儿钱把补给工作弄好。或者走另一条路，把舰队现有用于做杂物的巡逻舰艾尔伦级和刚刚到手的导弹巡逻舰直接给卖掉，也能凑合出近四千星币用于周转，以后有机会再去找船厂造一艘导弹巡逻舰就行。
心中有底，潘文也不再纠结，花了一晚上仔细研究404船厂的资料，统计出了一份人员清单。115人，这是能让00863e开始战斗的最低人数，抛开了所有的机库的技师、非必要船员、陆战队员和轮值人员，按这个人数巡弋时控制室只有一个雷达员值班，顶多还能加上个大副或舰长。
结果出来，潘文不再犹豫，第二天一早直接在港区联系疤龙，让他叫手下来把重锤号机库里的艾尔伦级巡逻舰拖走卖掉，顺便跟所有重锤号的船员群发信息通知了这个情况，免得大家以为子舰被偷了大惊小怪。
在港口的观察窗看着疤龙的工程船把艾尔伦级巡逻舰拖走，潘文叹口气，带着三姐妹去了友好人士互动中心。
因为钱太匮乏，还有不少暂时还没入账，潘文担心后面会有什么幺蛾子，花了半天时间雇佣了四十多名技师，就通知了金发女，让技师们上船开始全船检查。四十多技师细致检查一艘巡星舰需要好几天时间，正好也给潘文的资金流动留下回转的时间。当然这些技师也是精英阶的，普通阶的船员潘文想都没想过，虽然普通阶的基础技师、船员之类的职位比精英阶工作效率低不了多少，可那些家伙的ai是真的有点低，与高级船员在一起很容易就分出阶级来并演变成小团体的矛盾，也许不会有大的内部冲突，也会对管理造成麻烦，他可不愿意花额外的钱来雇佣更多本可以省略掉的管理层人员。
把乱七八糟的零碎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终于轮到了下一个行程，拨通了卷毛布鲁克纳的通讯：
“我回港了，我们谈谈你说的那笔生意吧。”
第四十八章 背后的阴谋
上次碰到卷毛和他合伙人兼情人的时候，他说5月中有生意要跟他谈，潘文可还记着呢。当时他还在猜是不是与卡瑞达那边是同一件事，回头想了想，既然那时已经定下碰头会时间又没有说明具体情况，应该不会有哪个急着把事情公告出去满世界找盟友。
而海盗头之间的合作肯定有不少的利润，不然合作起来还不如别人出去随便做一笔，可没人愿意谈。虽然时间上可能有点冲突，潘文还是愿意先跟卷毛接触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碰面的地点在卷毛的家里，和潘文在同一个社区，不过套间稍小一点而已。
除了卷毛和上次已经见过面的邦妮，原来他还有两个合伙人，也是一男一女，看起来就像两对儿夫妻一般。
一群小海盗？
潘文可不这么认为，他可是见过卷毛的船的，那东西战斗起来绝对是土豪级消费，人做一次全弹装填的钱搞不好都够再买艘新护卫舰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之前跟你们提过的潘先生。潘先生，这两位是小岛智明和玉木百惠。”
介绍的过程中大家互相点头致礼，等着卷毛继续。
“潘先生，这次找你来，是因为前段时间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需要你的帮助。”
“先说说是什么样的生意吧。”
“是这样，某个空间研究院弄出一种全新的混合动力引擎正在进行测试招标，基本是送出5艘轻型护卫舰进行高强度作战测试，但是有两个要求，获得护卫舰的必须同属于一个团队，另外拿到它们的船之前舰队总吨位要在两百万吨以上。”
原来又是实验室的事情啊，潘文手头还有个磁能近防炮的测试报告还没交呢，但是白得一艘轻护卫舰的诱惑也不小，何况还是全新型号的护卫舰。
现有的巡星舰是混合动力没错，但是它们使用的却不是混合动力引擎，引擎组是分开的。这种新的混合动力引擎如果有用，一旦推广出去，就意味着市面上对于量子能源的需求会大幅度降低，进行太空探索和战争的成本也会有所下降。
当然这种测试也是很危险的，核能和量子能源同时在一台引擎里运作，随时都可能变成自杀炸弹，也因此才能轮到海盗们这样的亡命徒来捡这样的便宜。
不知道这实验室是属于哪家公司的，假如真的好用，只怕这家公司的造船机构要发老财了。
卷毛这几个家伙找上自己，恐怕还不是实力不足的原因，而是他们只有四个人，大概平等合作伙伴的关系导致他们不好对5艘船平均分赃，才找上他一起来捡这个便宜，如此卷毛也算还给他一个大人情，大家以后能有更多的合作基础。
潘文点点头，大概明白了状况，顺带问了个问题：
“生意的事是你半个月前跟我说的，这么久过去难道对方没有把测试委托给别人？”
说起这事，卷毛露出一点小骄傲的表情：“哈哈，因为根据新的引擎结构造船要耽误不少时间，那时候测试还在准备期间呢，另外我们走了一些关系，对方保证在两个测试组中我们一定能拿到一个资格。”
“这么看来你是故意让我占便宜呢。”潘文把真相直白的表示出来，看看他们到底卖的什么药。
“潘先生的品德让我记忆深刻，我们也是希望借此机会多一个合作伙伴。”
果然世界上没有完全免费的午餐呢。
“合作伙伴？哪方面？”
“只是类似现在这样的集体行动时合作而已。我觉得每次都去互动中心找不一样的同伴太容易产生矛盾，所以跟几个朋友建立的固定的合作关系，平时我们也是各做各的，不会产生财务上的往来。”
还真是很松散的平等合作，才会导致四个海盗头分不掉五艘护卫舰，也许也有部分原因在于全新的船型大家心里都没底，没人愿意拿一笔钱出来多分得一艘船。
在星际交易友好同盟会的地盘上，类似的小团体不少，很多的原因跟卷毛说的一样，大家不愿意每次都跟不同的人合作，起码的一点，信誉就无法保证，在海盗这个团体中尤其如此。潘文就干过看着其他海盗被干掉自己才上去捡便宜的事儿，前几天再mr241玩家与海盗的冲突中类似的事情更多。
卷毛在这种有好处的事情上能记着潘文，虽然是因为潘文之前做过点“好事”，但也说明他是个不抠门的合作者，对于加入这样一个小团体潘文也不排斥。不用交会费，也不用承担太多额外责任的自然也是原因。
“说说什么时候去拿船吧，我可是答应了船员们给他们放一周假期的。”
“没关系，根据那边的时间表，我们可以等到21日离港直接去拿船，潘先生完全可以在赛格伊斯先享受个好的假期。”
21日，就在碰头会之后了，很可能会和那边的时间有冲突啊。
想到这点，潘文觉得还是要留一些转圜的余地才行：“我在后半月有一些安排，也许时间会有点冲突，如果到20日给你们答复会不会很为难？”
这话让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卷毛点点头：“往返那边的时间大概只需要四天，我还是希望潘先生能尽可能挤出一点时间来，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的人情还上了。”
如此就算给这次会面的主要事情画上了句号。
接下来卷毛邀请潘文留下来用晚餐，见两男两女在他勉强也没有太过亲密，倒也不是故意嘲笑单身狗，潘文也就没有拒绝，当然晚餐后的活动邀请就算了。
等他离开，房间里本来不错的气氛立刻变了，之前极少开口的黑发中年小岛智明第一个开口。
“他这算不算上钩了？”
卷毛做思考状，一会儿后才回到：“四天的时间应该能挤出来吧，那位小姐说他另一边的事情至少要等到26日后才能展开。”
“时间安排的真紧啊，你为什么不干脆让他取消船员假期提前出去？”
“时间是那位小姐定下的，你有本事问她去。”
“哼。”叫玉木百惠的女人冷哼了一声，“出卖自己的恩人，你做的好像还挺不错嘛。”
卷毛一改绅士风度，阴阴的笑了一下：“什么恩人，不过是帮我节省了一点战斗成本而已。比起跟那位搭上线，这种小海盗真算不上什么代价。”
……
某些人在预谋着什么的时候，潘文毫不知情的回到了自己的套房，正在对后面的事情做规划。
意外的拿到一艘巡星舰，在没钱没人的情况下，他需要对自己的舰队成员构成作出一些调整。
在他获得潘文这个身份后，他手中的舰船船员一直没有做什么互相调动，只有多丽丝从黑潮号舰长变成了手术刀号舰长。这种管理主要出于对船员熟练度的考虑，实际上绝大多数底层船员在执照中就表示了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发挥全部效果，它说白了就是一个提升熟练度的过程，否则在一个拟真世界，普通船员啥船都无障碍上手也说不过去不是，这些船可不是一个厂商同一标准做出来的。
可是潘文现在遇到的资金难题也让他不得不做出妥协，以求能保持一部分流动资金。
暂时不计算今天雇佣的四十多名技师，潘文的整个舰队拥有的人数是四百多个零头，因为他的7x24小时轮班要求，船员是保留了一定冗余量的。当初他刚接手这具躯壳时，黑潮号上可是只有六七十个船员呢。
前一天晚上他已经统计出了00863e需求的最小船员数，现在要做的就是根据舰队的人员配置情况，从整个舰队里挤出一定数量的船员，特别是控制室里那堆高薪船员来控制接下来的雇佣成本。
首先，舰长是现成的，人选还不少，多丽丝、马明和他自己都能去00863e上当舰长，剩下的空位由前段时间雇佣的精英驾驶员坎迪斯去暂代，能剩下几百星币雇佣新的舰长。等之后资金缓过来再看情况是雇佣新的精英驾驶员去管理导弹巡逻舰，或是雇佣新的高阶舰长。
然后领航员无疑现在在重锤号任职的高级领航员苏清大嫂是极为合适的，在巡星舰上，她已经能让自己的boss阶的巨型舰专精效果。可是中间有个小问题，潘文自己不太想上00863e当舰长，而根据他与苏清的合同，苏清必须跟他在同一艘船上！
潘文不想去巡星舰当舰长的原因有几个。
首先旗舰并非一定就是舰队中最大的船，00863e的战斗截面大，体型明显更让敌人有威胁感，一旦开打必然成为集火目标。单以数据看，00863e的基础耐久仅11000点比重锤号的9500点没有什么提升，护盾倒是有两座护盾产生系统，总防护值到了8000点达到了重锤号的1.6倍，可是它的最大战斗截面面积却有重锤号的1.8倍！总之重锤号的体型、防护力的配置控制的极好，00863e的战斗方面还真就没啥优势。
然后潘文自有的“记忆”也没有指挥过巡星舰，上去后短期内也不会比多丽丝好多少，定然要手忙脚乱一阵。不如先把多丽丝培养出来，如果在卡瑞达看上的矿产星那边要执行长期守护的任务，也能更安心的分出两艘船去做小“生意”赚些外快。
人员重新分配中诸如此类的矛盾多得是，光是人员重组的事情，就把潘文一晚上再加后面一整天给搭进去了，总算结果也是喜人的。
第四十九章 初次见面
经过重新配置舰队人员，潘文预定把重锤号的153人调整至120人，黑潮号的126人调整至100人。手术刀号考虑到后面还需要一船女性船员送boss阶正太火控手艾罗安去芙罗琳共和国逛一圈，这次的调动把除了正太外的所有男船员全给抽光了，加上少量其他岗位的船员，共计32人。至于艾罗安会不会在有机会到芙罗琳共和国靠港前就被船上的妹子们吸干，潘文是不考虑的，这叫自作自受，他可没求着艾罗安跑去女权帝国玩耍。
重新配置的预案，加上那些还在对巡星舰检查的技师，直接就把00863e上的船员数增加到了136人，已经超出了预定的基本成员数。接下来潘文只需要为手术刀号的控制室补充一些个船员，再去为00863e找一组战术组就算齐活！
如此一来，等再出行的时候，他的舰队规模可就超过150万吨了，勉强也能算是个大海盗了呢。
为最后近三十名船员潘文又去了趟互动中心，本来他挺缺钱没打算招募高阶船员，但招募的过程中在应聘列表中发现了特别的目标。
西川优香，女，名字没什么特殊的，职位也就是一般的舰长，但是她登记的执照却十分诡异：突击二级、攻击三级、命中三级、修复一级。因为只能看到执照名和等级，完全弄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执照，不过很明显这女人是一个玩家，一个活着的人类！
终于也被他们混到海盗里来了啊。
仍然不知道是自己造的孽的潘文还有空感慨了一下。
此时的西川优香正在酒店的娱乐区玩老虎机呢。
跟玩家们所在的正义社会那种无趣截然不同，这里的海盗们经常输的哭爹喊娘就要抄家伙，还有还不起钱被拖到外面打的，没有人是为了泡妞装13才如此，都是很自然的在发生着，让娱乐区里面气氛十足。
她现在还泡在娱乐区，倒不是不想体会海盗的乐趣，只是她加入了海盗阵营才发现海盗的反抓捕限制太过离谱，导致她没有独立行动的权利！
加入海盗后，有一个会员机制，它无需要交费，实际是一种信用制度。刚成为海盗的西川优香只是个五级会员——其实就等同于非会员。五级会员只能加入其它海盗的船队出去做几笔，一旦周边任何势力的通缉名单中有了名字，就能成为四级会员。四级会员还是不能自己带头往外跑，但是已经可以享受赛格伊斯绝大部分的收费服务，等成了至少两个势力的常规通缉犯后就能转为三级会员。而四级升到三级的复数势力通缉，可以过滤掉各官方势力90%以上的间谍，因为它的规定只有同时被加布里联邦和伊斯帝国通缉，才能以两个通缉名升级，如果不是这俩世仇，就必须要有三个势力通缉。
跑去论坛搜索，结果竟然她是唯一一个玩家海盗，很多聊天室还在讨论“怎么才能偷渡过来才能避开普通游客的身份”、“要怎样的实力才能击破赛格伊斯巡逻队直接靠港”之类的。
这里西川优香藏了个私心，觉得也许有其他玩家也加入了海盗只是没有公布出来，她和可能存在的极少数几个玩家海盗作为先驱，肯定要走不少弯路，现在就把情况公布出去等于又和所有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了，等于是白瞎了机遇。
于是她保持了沉默回到第二世界自己找出路。
前些天她以普通船员的身份加入了某个海盗团，结果这破船队刚出门就被玩家们给揍死了，结果回来复活一看，竟然已经是四级会员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她去安全管理局查询了一下，才知道只要是死过从赛格伊斯基因银行复活的，不管有没有上通缉名单，都直接升级为四级会员。
这样一解释她就明白了，在上一纪元她专门跟着高端玩家混，多少知道一些普通玩家不会去注意的事情，比如npc们跟玩家一样可以复活，只是它们死了复活虽然等级不下降，但是会有大量财务损失并且会失忆，说白了就是记忆、学习的数据初始化了。失忆忘记间谍身份是很正常的，所以赛格伊斯虽然没有保险公司的赔偿，也通过政策方面给予一点补偿。
可惜四级会员向三级前进实在是难办，她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一直把应聘信息挂在互动中心，如果有其他比自己混的好的玩家应该会拉一把才对。不过她也不把希望寄托在一根绳子上，所有的面试她都会去看看，如果能碰到野心比较大的海盗，肯定会比较容易完成复数势力通缉的目标。
百无聊赖的摇着古老的老虎机，突然手腕上的一连串震动把她惊醒。
咦！终于又有识货的老板了！
掏出长方体的针筒状物体从老虎机里把零钱抽出来，出发。
十几分钟后，她在互动中心见到了这次的雇主。
一个眉心处顶着太阳形伤疤的男人，身边还站着三个女人，女人的手一直放在腿侧枪套外，看起来随时会拔枪的样子。
……应该算是一次历史性的会面吧，现在是潘文在大银河时代第一次与玩家面对面，中间没有外太空和舰船装甲的阻隔。
“西川优香吗？”潘文维持着平静，利用天生的五官尤其是细长的双眼让自己看起来阴郁一点。
“是……是的。”
西川优香稍微结巴了下，因为她在进门的几秒间就感觉到眼前的男人绝对是个极高级的npc，很可能是那种只有在纯npc阵营中才会出现的顶级npc。
理由倒不是他旁边的女人给他撑了什么虚无缥缈的气势，而是他的外貌就极有特点，另外说话的方式也与大部分海盗雇主总想着表现自己有多牛不同，只是淡淡的说话。
潘文看到了她的不安，心里觉得很有趣。
从上一纪元自我觉醒以后，他就一直站在玩家的对立面，很少有机会在普通的环境里与玩家说话，自然也很少看到不怕死的玩家弱小的一面。
“你登记的执照很奇怪啊，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
他说话的声音很平静，用词也比较客气，但是优香似乎从中听到了威胁的意味。
还好这件事她之前已经与好几个想雇人的海盗头解释过，倒也无需多想：“啊，这是伊斯帝国新开发的一种能力体系，他们叫这个天赋力量，最大的优点是提升能力后可以直接发挥效果，不需要再进行考试。”
真好，不需要考试，升到顶级也不知道要省下多少钱。
“突击二级、攻击三级、命中三级、修复一级，说说它们都有什么效果吧。”
“突击每等级提高指挥下战机/机甲的闪避、伤害3%；攻击每等级增加舰船伤害2%；命中每等级赋予3%命中修正；修复每等级提供1点/天舰船耐久的恢复，不需要技师就能修复一些细小损伤。”
潘文听完故意皱了皱眉头吐槽说：“好差劲的体系啊。”
果然他的态度让西川优香不满了，立刻解释起来：“其实我还有一些用于自保的能力，但是在舰上用不到才没登记，请相信我只要有更多实战经验后我肯定比一般人强的多。”
潘文不置可否的点头，低下头看身前的面板，心里却在偷笑。
跟他旗舰阶高级主执照一个就提高120%舰船强度比，玩家的技能看起来简直就是渣渣中的渣渣。但是他心里明白的很，玩家的技能体系一直以来就是这样，贵多不贵精，另外因为玩家们不像npc一样阶级明确，成长值都差不多，等级高了以后会比普通npc要强的多。比如眼前黑发棕眼的妹子，只要多升几级，完全可以取代坎迪斯那样的精英驾驶员，两者都是技能一大堆，每个都不高。
西川优香见潘文没说话，感觉有些烦恼。在玩家的地盘上，可从来没有npc如此明显的看不起玩家。可是，正是如此真实的压迫感，才让很多玩家总是想尽办法加入由npc做主的阵营。
还好，潘文没让她等太久，过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话。
“你来自伊斯帝国，如果你加入我的舰队后，被要求攻击伊斯帝国的军方舰队，怎么选？”
“听从指令。”
西川优香回答的毫不犹豫，也是，第二世界不是她的“真实”，她根本不会有什么家乡之类的概念。
“你回答的很果断，那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潘文用平稳的语调做着引导，“你现在是四级会员，有没有发现所有求职舰长职位的人全都是三级和二级会员？”
是的，星际交易友好同盟会是个很松散的组织，可是赛格伊斯必须要有自己的管理才能不被外人击破，除了直接在赛格伊斯出生长大的，所有人上了船都要在其他岗位熬上数年才有机会成为舰长，这种制度极大程度的防止了间谍快速的接近权利核心，而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出错自然是真理。该制度同时也使得赛格伊斯绝大多数低收入的地勤、服务人员甘愿留在生活区，不然人人都求上进，赛格伊斯可就不是海盗天堂而是机器人服务区了。
“啊！？”西川优香张着嘴一脸茫然。
她竟然一直都没注意到这种细节，难怪前面有两个老板谈的好好的结果都是最后关头拒绝了。
看到她的反应，潘文的嘴角微微翘起，终于准备露出阴险的獠牙。
第五十章 发光的女人
“四级会员是很难得到舰长职位的，但是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潘文没一次说完。
“请您赐教！”
“你自己准备船和自己的船员，我们签订一次性出航合同，这样你就可以当舰长了。因为这种事不合规矩，我是不会给你工资的。”
……坏蛋中的战斗机雇人不但不打算出钱，竟然还想着从人家身上赚一笔！
他相信玩家现在不认识他，可是他不能指望玩家一直都对他没想法，所以他是不可能与玩家签订长期雇佣合同的。由于近期内去mr251星系也许还需要一点助力，他也不介意多个免费劳工。
“啊？呃……请容我想一想。”西川优香被对方的要求弄的有点转不过弯来。
潘文点头。
西川优香再次看了眼他身后的三个女人，从进门到现在她们没有和他有任何暧昧的眼神或肢体交流，保镖又是和雇主距离最紧密的，这样看来似乎他和雇员的关系保持的很正式，她好像无需担心被npc给ooxx了？
把她最关心的事情确认了一下，才考虑起对方是个啥逻辑。
她出船，他出一纸合同，给四级会员的她一个做舰长的机会，而她还得跟着他的船队一起行动！？
似乎是属于不平等条约，可是从她的角度考虑，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被通缉……说起来有点犯_贱，可就是事实，做舰长被通缉无论如何比做船员容易的多吧。
自己出船的麻烦，在那之前她还有个问题要问：“请问您的舰队规模有多大？”
“八十万吨左右。”那艘巡星舰还没有完成付款流程，就不拿出来吹嘘了。
然而，即使八十万吨的数字仍然是把她吓到了，这海盗怎么随便窜出来一个就是总吨位近百万吨的家伙啊！她可是知道的，玩家们自己组织的公会有九成整个公会的力量加起来都凑不出八十万吨来。
可是他的实力够了，并不能说明她就安全一些，百万吨级的船队主要对手绝对会是几百上千吨的小破船，想了没几秒，她又有了下一个问题：
“您怎么保证我不会被当成炮灰去打胜不了的战斗？”
这个问题关系到她的现实货币，海盗阵营里可是没有保险公司的，死了白死！
听女人问出这个问题，潘文知道她是真的在考虑事情，耐心的做了解答：
“告诉你吧，我的船除了一艘导弹巡逻舰都是护卫舰，需要的是轻快的侦查部队，完全可以在合同里注明不需要你直接交火。我建议你直接去船厂找一艘隐蔽能力好的轻型巡逻舰，船厂的存货相对市场上的二手旧货，都是最近几年的型号，更新式的感应器能让你不用太接近对手，以后你单独建立船队也可以把船保留下来继续用。”
侦查当然也是有危险的，但不用交火的条件还是让她有点动心了。轻型巡逻舰的价格还算便宜，她几天无聊时去了解过，刚好有个船厂有专门的突击侦查舰，有一艘专业的舰船，自己背靠大树，随便弄几场就能把四级会员升三级的难关过了。
想来想去，为了更快的接近自由的天下，西川优香还是狠了狠心，决定拿出点本钱冒险。
“好，我自己出船，但是合同里还要加一条，如果我的大部分船员都认为命令不合理或危险度太高，有权拒绝行动。”
潘文耸肩，这女人就是个雏，海盗里自己出船就属于合作方不算是雇员，合同中本身就包含了可以拒绝不合理要求的条款。
“很好，我们先签一份合作意向协议，等你把船的事情弄好再签署一次性出航合同，”
双方拟了一份简单意向随便按了个指纹，连瞳纹都没扫描，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就算完事。
西川优香还是个新手海盗，也没有过与觉醒者面谈的经验，竟然一直到签完合同，都没有察觉到一个巨大的问题——潘文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她有多少家产，可是好像十分确定她有钱买船！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潘文想到一个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的地方，正好这几天比较闲，去看看好了。
在那之前，他还是先把手头的工作完成，补齐了必要的船员。大概因为玩家刺激了海盗，高阶船员现在很受欢迎，大多数登记出来不要两分钟就被拉走了，潘文算计着口袋里缩水的预算也就能看看。
离开互动中心用脚走了一段避开中心门口密集的人群，潘文突然在街边站住了。
艾尔莎双眉微锁，左右观望了会儿，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再回头，才发现潘文撑着下巴在想什么。到现在为止，她的雇主都太奇怪了，几乎是传说中的工作狂——这里可是海盗的地盘，怎么会有那种存在。
潘文没注意到身侧的情况，考虑的时间不长，他已经知道该往哪走了。
服务中心。
赛格伊斯是海盗基地，所有权算是私人的，没有正规意义的市政管理。市政服务中心是赛格伊斯安全管理局的下属机构，设有一个服务中心和多个服务站，主要业务只有各种民事服务与咨询，同时也要向上汇报类似公共建筑损毁的杂事，该部门没有武装力量，连安保工作都是由隔壁的银行顺便兼职的。
服务中心有专门供随从、安保之类的亲友休息区，潘文把艾尔莎三姐妹留在那，自己一个人进了大厅。
海盗们习惯把任何矛盾都私下解决，而来到赛格伊斯的游客都需要有老会员引荐，服务中心外派的家政、市政维修工作较多，大厅里冷冷清清，客服们基本没啥事儿做。
潘文进大厅的时候里面也就小猫三五只，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他的目标。
目标十分出众，是鸡蛋状金属外壳的机器人，它前面柜台上的提示牌写着“权限指引”。
“外部编号ch073－2965111151163，寻找忏悔室。”潘文靠过去，说了句类似接头暗语的话。
鸡蛋状机器人正面亮起一个绿色的十字架，开始回应：“正在接受特殊申请，需要验证身份，请出示随身个人电脑。”
伸出左腕。
鸡蛋状机器人漂浮起来，两侧分离出形状笨拙的扁平手臂，用其中一只前端的数据接口接上个人电脑。
“数据分析中，请稍后。”
潘文经历过同样的程序，手腕不动，趁着检查的时间左右看看，心里顺便吐槽奇葩的设定。大厅中一共有二十多个服务柜台，除了这个金属鸡蛋外，其他柜台后全是正点妹子，要不是鸡蛋比柜台矮导致不漂浮时外面很难看到，在这群妹子中简直是鹤立鸡群。如果被玩家那样的看到，肯定第一想法就是“任务”。
“检查完成，你的验证已经通过，现在请跟地面上的绿色线路移动。”
低头，就在鸡蛋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外表看起来是大理石样子的地板上亮起一条手掌宽窄的绿线，转角部分还有方向指示。
跟着线路离开大厅，左转右转又进了个电梯。
只有他一个人的电梯中整个地面都是低强度的绿光，当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楼层指示灯所有的按钮全部变成了红色，然后在最下方，出现了一个向下的绿色箭头。
电梯开始向下移动的时候，潘文的心跳有些加快，有的事情不论体验多少次都会有惊悚的感觉。
有一点毫无疑问，赛格伊斯的正常建筑是没有地库的，它本身是个全金属化的结构，没有安全局的允许任何想在地板和天顶上打洞的都会完蛋。
服务中心也许有通往内部的电梯，但绝不可能是眼前的这部，原因嘛，看看刚刚再次打开的电梯门外是什么状况就知道了。
漆黑，完全无光的漆黑，甚至电梯内部的光线都照不出哪怕一厘米外的地面颜色。
“呼，非要弄这么惊悚的场景啊，也不知道换换。”
潘文自言自语的吐着槽，做了次深呼吸，一脚踏向漆黑。
……虽然看不到地面，但是能踩到。
更奇特的是，当他进入这片漆黑后，他自己却是有颜色的！
不止是形状，连颜色也清清楚楚，再看地面，那里仍然是一片漆黑，一点反光也无，头顶没有光源。再回头时，也早已没有了电梯，周围只剩下黑色。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张黑色画布上唯一有颜色的物体。这种理论上只有二维才会有的状况竟然能体现在立体空间中。
孤独、无助，任何人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都是一样的感觉，还好潘文有点经验还不至于被地面的状况吓到，就在一片漆黑中晃荡起来。
等待大约持续了三分钟。
“你又来了，打算要移民了吗？”一个清冷的女性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头，他的嘴角翘了起来。
那里是一个盘着高髻穿着白色古装的银发东方女性，与他此时普普通通的色彩不同，她是个发光体，可以感觉到有微弱的光线从色彩正常的服饰中透出来。
“我来看看你，顺便来查一下物价变成什么样子了。”
第五十一章 自定AI的可能
潘文认识这个女人，或者，不应该称之为人。
“只是查询物价？”发光的女人忽略掉潘文套近乎的词语，直入主题。
潘文眨了眨眼，没有纠结女人的态度，因为周围虽然黑漆漆的，也没有声音，但那不能说明这里只有他和她。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某些存在监视。
点头。
“外部编号ch073－2965111151163，行为查询完成，未发现违规行为，查询要求通过。”发光的女人切换成了电子音，说完后一挥手，两人中间出现一个全息面板。
跟第二世界中的全息面板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内容不一样而已。
潘文几步走到面板前，发光的女人原地消失又出现在他身边，仍然用电子音询问到：“外部编号ch073－2965111151163，是否需要帮助服务。”
摇头。
转头看了眼似乎失去了生气的女人，潘文呼出一口气，开始伸手在面板上拨动。
一会儿后，面板分成数块，各自显示着不同的文字或画面。
首先是他最关注的一块，上面写着：
月球聚变核燃料实时单价163k星币/罐。燃料投送至地球实时费用2201星币/罐，每次出货时经过地球轨道站交货；投送至火星实时费用6513星币/罐，需等待货船满载，预计订货后三到五个地球日出发；投送至木卫二实时费用28152星币/罐，需等待货船，最近的发货日期为42地球日前，该数字仅供参考……
地球，多么古老的名字啊，第二世界上一纪元也许还有知道人类发源地名字的npc，现在嘛，除了潘文这样已经有自我认识的觉醒者，只怕这个名词已经在第二世界历史中消失了。
聚变燃料的物价是潘文的参考值，通过它潘文能知道很多有用信息。
外面的世界里标准聚变燃料罐算是中间交换物般的存在，相比其它货物，作为社会原动力存在的燃料罐价格更平稳，能决定它价格的只有整个人类社会的总体核能利用率，这个值据说已经很多年没多少变化了。
以燃料价格为参考，潘文就能猜到正常的玩家们在大银河时代能发育多快，至于为什么外面世界的燃料可以用星币来购买，那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十六万的价格短期内根本买不起。
每罐燃料大概相当于三十个火星居民全年的全民补贴……虽然两个项目毫无关系，但却是个直观的对比。这意味着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玩家，每月最多只能向大银河时代注入400星币，对于前面的二手轻型巡逻舰或许是一笔不菲的钱，但是想要从巡逻舰换成护卫舰，还是要靠在星空中搜集各种财务。
简单的结论是普通玩家一时半会儿的就算有政策也弄不出护卫舰来，想了想纯巡逻舰群打钱的效率，潘文估计自己最少还有四到五个月不用担心碰到庞大的护卫舰群。那些玩家中的金猪们则不在他考虑之中，他跟他们作对已经不是一时半会了，深知那些个家伙很难抱团，只要不动人海战术无论如何都会有跑路的机会。
关闭掉燃料信息，他把注意力转向另一块：
离线程序，经检查，外部编号ch073－2965111151163已经获取离线资格，可随时缴纳费用启动离线程序。离线程序实时报价：基本费用185k（星币），每个停留日需要额外的22k特殊管理费，该部分需要提前支付。
他的离线不但不是在静止舱里来去自由，甚至还要为此缴纳一笔足够一个人挣半辈子的费用！刚才才提了，三十个火星居民全年的全民补贴都只有一个燃料罐的样子。
伸手划过没有实体的文字，潘文很是感慨。
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发光的女人。
女人同一时间以几乎一样的动作看向潘文。
大概是命运吧。心里想着不靠谱的词语，做正经状，关掉这个面板，看向最后一个。
定制专属ai：在第二世界定制一个完全属于你个人的附属ai，它可以是异性、宠物、智能工具甚至是舰船等任何你想的到的物体，费用由监察者评估。
这个项目没有明确的费用指标，也是眼前这个系统中潘文从来没玩过的东西，正好现在闲着来试试。
点击确认，定制系统开始动作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转头问：“我站着是不是也要收钱？”
银发的发光女听到他的声音，没有回答，只抬头向上看。
潘文也跟着抬头。
干！
作为背景的巨大面板的顶角处，有一个小小注释：0.3星币/分钟。
潘文上一纪元觉醒时已经是个大款，所以都没想过使用这系统能收多少钱，偶尔来查东西后感觉账户尾数有点儿不对劲且没有任何账单通知也没当回事儿，可现在的他却囊中羞涩，才想起来问一句。还好0.3星币一分钟的费用也不算多高，待上十来个小时也不到两百星币，倒也不需要非把这点儿也给省下。
“如果我要一把椅子，是按时间收费还是按个数和样式？”
发光女转过来，嘴角似乎有点翘：
“增加一倍计时费。”
她开口时变回了之前清冷的女性声音，也就是说潘文可能没有看错她刚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结合现在和以往与她接触的经历，他知道她在这黑漆漆的地方有所顾忌，放弃了继续挑拨她说话的想法，回到眼前的新系统上来。
此时ai定制系统的初始化已经完成，上来就是很多只有轮廓的图形，男性与女性，猫和狗都是分开的，翻了几页后面还有巨龙之类的古代幻想种，一看就知道是个能坑掉很多时间的系统。
想了想，潘文决定还是站着玩算了，前面雇佣船员已经座了半天，站几个小时问题不大。
因为口袋里没钱，潘文这次只是来试试ai定制的水，他也不急着去弄战舰，先随便点了只汪星人。
点击后，一个个不同种类的汪星人出现在面板上，这次不再是轮廓，连毛发动作都能看到，继续随便点击一个。
接下来是形体自定义的部分，包括毛色、骨骼和外形的调整等有的没的。选择默认直接确认后，是ai定制，ai定制包含个性、包含超能力在内的各种能力等一大堆有的没的。
这样一路默认确定一直到完成，最后的画面是一排汪星人，从出生几天一直到成年的各阶段都有。
“多少钱？”
“耗时56秒。”发光女的回答方向很奇特。
但是潘文能明白——她在吐槽计时费用都高过一只普通的宠物狗。
耸了耸肩，点击退回后选择女性，默认到ai定制的部分，赋予了一个机械共鸣超能力——boss阶专家级的星际战舰掌握执照套装，一路完成后还是同样的问题。
“多少钱？”
“15万。”
……简直离谱！
想一想，咱的稀有阶女舰长多丽丝一年的年薪才500星币，如果不涨工资她要做300年舰长才够弄一个boss阶的专属ai！300年，就算在这个全人类基因优化的年代，也超过一辈子的时间……换装器官的不包括在内。
“我还要付给她薪水吗？”假如出了十五万还要付薪水那简直就是悲剧。
“你选择了‘妻子’身份，无需额外付费。”
选了吗？
潘文自己也不知道，但从发光女的话来分析，必然中间有一个选项给人形专属ai定制身份，这个身份会关系到需不需要工资。
他在面板上取消当前选择重新进行了一遍，在完成前的最后一个面板上找到了这个选项。除了妻子，还有姐妹、母亲、女儿、女仆、友人等一串，似乎大多数都无需付工资的样子。
假如不用支付年薪只需要一点零花钱的话，15万对于一个boss阶的舰长倒也不算是个让人太意外的价格。星际战舰掌握这套执照，boss阶专家级的附属执照能提高90%伤害，而稀有阶以下对应的基础专家级只有30%，差距足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在外面即便是有钱也雇不到boss阶的，何况是无限期无偿使用。
潘文没有继续提问，停留在最后一页上把所有条目都确认了一次，替换掉三个选项。
首先是直接将现有的选择项，直接替换到多丽丝身上而不再重新制造新的ai。另外，把锁定忠诚度/爱情的选项改成环境变化模式。最后，把妻子换成了友人。
完成后潘文再次询问了价格。
“一万两千。”
只是三个选项的变化，竟然让价格缩水到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
潘文眼珠转动，立刻想到了其中的不妥。多丽丝是有一份合约的，为期五年，12000星币其实也只是提高了多丽丝五年内的实力，因为关系会随着环境变化，潘文能不能在合同结束后获得雇佣boss阶舰长的权利，还要看他能不能维持和多丽丝“友人”的关系。一万两千星币啊，已经能买到较低配置的中型护卫舰新船了。
第五十二章 未来舰船和女人的地雷
大概弄清了自定ai的基本概念，潘文再次提问。
“如果我定义了一个复杂的ai，能不能下次来买？”
“可以，保存时会自动扣取10星币。”
……10星币都够一个精英基础船员的年薪了，不过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也算是很廉价的消费，总不能奢望免费吧。
有了确定的答案，潘文觉得有必要在这里花点时间。
“能不能打电话？”
冷场数秒。
“通讯限制解除完成。”又回到了电子合成音。
打了个电话给在外面等着的艾尔莎三姐妹，让她们先自己去玩儿，等他下个电话再来接他。
做了次深呼吸，退回后转到机械分类——太空飞行物——现代化战舰。
老实说他已经受够了现在的舰队结构了，人员多的要命不说，几艘护卫舰都是不同的型号，甚至连厂家都不一样，单单一个超空间跳跃重锤号和黑潮号就是不同的体系，每次出发前还要先计算好相对距离。
他当然可以选择直接到厂家购买同一型号的船，可这不是手里没钱呢吗，所以他想多花点时间看看自定ai能不能带来一些惊喜。
先是战舰外形的定制，为图方便选择了一个既有的推荐外形，侧面与重锤号一样形似刀刃，顶面是略呈长方形的几何多面构造，不一定有用，起码看起来能更容易对付雷达。
下面是调整船壳尺寸。
根据几个月来的作战经验，潘文将船壳的长度调整到220米，差不多是轻型护卫舰的平均长度取了个整数。
是重要的内部结构了。
护卫舰的内部结构是很复杂的，系统一大堆，为了避免少了什么不起眼的设备，他直接选择让系统按轻型护卫舰标准自动填充，再手动按需求修改。
按潘文的设想，以后需要一种采用标准火力，人员少，也就是维护成本低的炮灰护卫舰。
虽然用护卫舰做炮灰似乎奢侈了些，可是跟玩家作对这也是必须要考虑的，护卫舰才能装备的全尺寸武器是这个世界上能量武器中精确打击射程最远的，火力强度也不弱，即使是玩家们也无法直接忽视掉的炮灰才是好炮灰。
既然要用最少的人，那护卫舰级的机库肯定是不能要的，为机库服务的技师、驾驶员、基础船员占据整个战舰里几乎一半的人口。如果真要用到机库的载机或收纳功能，可以由其他船型负责，炮灰们负责好炮灰的事情就够了。
抛弃机库后会节省大量内部空间，人员的减少也意味着活动空间的降低，可以以此为基础增加一些内部设施。但在那之前，潘文还要进一步减少舰船的人员需求。
他面前的系统名字叫专属ai定制系统，而战舰上的主机为了增强火控瞄准与追踪的速度，只保有逻辑运算能力根本就没有ai！
要做的也很简单，为舰船添加个有ai的控制机。类似控制方式在第二世界的历史中早几百年就有了，后来是因为人员过少后太容易被骇客行为、电磁武器和登船战斗干掉，且在港口以外的地方难以对自身进行维修，才回到了船越大人越多的模式。
潘文心里觉得玩家应该不屑于用非常规的手段攻击npc，不过他也需要跟其他势力的npc互坑，所以还是要考虑尽可能规避掉人员过少带来的各种弱点。
第一，ai控制与战舰核心主机分离，并把本体放在距离主机很远的位置，因为护卫舰的体积够大，每个区域对高能电磁爆炸产生的反应不同，再为两台主机额外增加一层防磁层后，能最大限度避免同时瘫痪。
第二，在战舰控制室的部分，ai只负责导航、雷达和战术班的工作。它不再像几百年前一样控制武器、护盾系统，这些战斗系统还是由人来做，控制室中的人员大都有超能力型执照，可以提高战舰能力的同时，也回避掉ai被黑客入侵产生的不良影响。
至于避免登船战斗，就跟ai或主机没啥关系了。按潘文的思路，既然机库都没了出港后就没有人员出入，干脆什么通道都不留。
想法似乎与船员的进出需求有矛盾，然而事实不是如此。
简单的说，他只要把入口做成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开就可以了——比如在ai控制开启锁定零件后，还需要起重机帮忙把舰船整个面上万平米的装甲一起拉开才能出入——缩小比例的话就与古代的手机壳、书皮差不多意思。
这种结构同时能起到将人员出入通道、设备检查与维修通道隔离的目的，外人如果不明白结构，在外装甲上打洞也不一定能找对地方。
到了这一步，人员出入与维修通道都被完全隔离了，那还需要什么设备维护人员？
有智能ai帮忙，甚至连引擎、能源、食堂的管理都可以交给它遥控的机器人，算一算，一船能有个三四十人就顶天了。说白了变成了大号巡逻舰。
在定制系统的帮助下做过改动并重新分配了空间，潘文才发现他面前的船好像已经不算是护卫舰了，人家的护卫舰可是集突击、巡逻、护卫、侦查、装载、自我维修于一体的多面手，眼前这东西就是个……好吧，至少火力与常规护卫舰一样。
还有个麻烦，潘文为它配置了高一级的护盾和引擎，最后还是没能把内部空间耗光，毕竟一般船上人员的运动空间占据的比例也几乎有机库的一半，这里他省下来一大半就足以提高几个主设备的能量等级了。
增加更多副炮或添加导弹、鱼雷发射系统？
成本啊成本，既然是炮灰，就不能指望它用太离谱的火力，潘文还是比较喜欢主炮的威力与射程，副炮理论集火杀伤虽然高于主炮，但是进入那种射程对船队自身的威胁也太大了，在副炮射程中护卫舰对付总价值相当的巡逻舰舰队甚至还处于劣势。
缩小尺寸？
貌似缩不了多少。
护卫舰的中轴长度是由主炮及其机械运动系统、引擎室及其不可分离的设备组件（大多数包含护盾核心）、推进器组的总和决定的，哪怕是重锤号那么大的家伙，其实也遵守这个定理，那玩意的引擎室和推进器组比中型护卫舰大太多了。其中引擎室和推进器必然是在中轴上的，主炮需要运动角，一般都在前端的上侧或下侧，另一边肯定是机库，后面的东西向机库移动会导致提高作战时的意外危险增加，很多东西都变不了。
嗯？变不了？
潘文突然想到了手术刀号！那东西就独辟蹊径，直接为主炮做了个大运动角的巨型独立炮台。可惜那东西用的是光束型主炮，比粒子型需要巨大的加速器来说要小一号，只能参考一下，照搬是不可能的。
侧过头看着身边女人发出微光的脸，一边想着事情，愣了好一会儿。
发光女也看着他，两人都不说话。
“有了！”
模块化！
虽然他自己也弄不清怎么把女人跟重锤号联想到一起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突然就想起泰坦重工的模块化设计，既然如此，那就把机库当成一个模块呗，太空里形状只是用来。
对外形进行改造并留下了安装整体机库需要的固定结构后，出来的东西侧面图从刀刃变成了少了半截手柄的左轮手枪状。顺便的，除了保护正面的装甲增强了少许外，他把其他部分的装甲做了一定程度的缩水。
完工。
“多少钱？”
“八千。”
惊喜，简直厉害！
八千星币已经高出轻型护卫舰新船的平均值接近其中最好的那几种，但是去除大量人员开支后，算起来入手时也就和最普通的差不多，可别忘了这东西的护盾是用的中型舰的护盾。
总之女人说出的是个潘文很容易就接受的价格。
在储存资料前，系统还提供了虚拟测试的环节，潘文没有偷懒，主要检查了外形的对雷达反应，并以此为基础让系统对外形做了微调。
保存。
“这东西很好用啊。”
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以一个外行的身份完成了设计师们需要大量工作的舰船设计，全赖系统极高的智能程度与运算能力，否则光确认重心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完的，重心偏离中轴的后果是推进器无法全效工作，严重的可能加力一开就不能直线加速。
发光女没有马上回答，冷场了十多秒才出声。
“它是我的一部分。”她的声音仍然很清冷，听不出有任何情绪的变化。
然而潘文却知道：碰到地雷了。
也许外面世界的人觉得她就只应该是一台机器，潘文却因为某个机缘知道她已经处于人工智能最危险的边缘——她产生了异类排斥感，如果四个生命也等代表一个种族，那可以叫种族矛盾！不论是第二世界还是外面的世界，身为整个人类社会最顶级的人工智能，可以说她随时有可能威胁到整个人类社会的安全。
只是npc的潘文对她的情况没有任何发言权，不过见面时他绝对不去夸奖她机械或逻辑性能出众的那部分，可刚才他一时没意识到定制ai能力是她在外面的世界就有的！
耸了耸肩，他装作什么都没听懂，回到面板开始弄下一种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