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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葬魂梅香     位面杀戮者txt下载     位面杀戮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二章 重阳遗刻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简称南山,地处陕西,是秦岭山脉的一段。其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左传》称“中南九州之险也”,东方朔也曾云:“南山,天下之阻也。”

    终南山自古就是道教发祥地之一,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相传当年文始真人关尹子就是在终南山中结草为楼时,遇到了西出函谷的老子,传下了道德五千言。其后,秦始皇曾在关尹子楼观之南筑庙祀老子,汉武帝则于老子说经台北建老子祠。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方名道云集楼观,增修殿宇,开创了楼观道派。

    及至数十年前,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阳在终南山上开创了全真一派后,终南山的名声更是响彻宇内。至此,终南山不但是天下修道人心中的圣地,在天下习武之人的心中,也有着极高的地位。

    终南山脚下,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有些感慨的望着眼前的高山,此人正是王桀。

    此时,距离中都一战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那日战斗结束后,王桀就直接离开了中都,赶来了终南山。

    他来终南山的目的,自是不言而喻,就是趁马钰、王处一双双身亡,全真教内部混乱之时扩大战果,再杀几个全真七子,最好是能将剩余的五子一举覆灭,直接完成任务。

    王桀虽然已决意要覆灭全真七子,但他却没有直接上重阳宫。而是开始寻找终南山上另一个地方--活死人墓!

    之所以王桀要找活死人墓,是因为来终南山的途中,王桀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那就是除了通过猎杀获取力量之外,他还可以像普通人那样,通过修炼让自己的力量得到增长。

    话说王桀杀死梅超风后,就获得了梅超风修炼的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等九阴真经下卷上的功夫。而梅超风因不知九阴真经上卷中扎根基、练内功的秘诀,又不通道家武功,所以这些九阴真经下卷上的功夫被她练的是乱七八糟,完全走上了歧路。

    杀戮者获取武功技能时,是原主人练成什么样,获得的就是什么样。因此,王桀获得的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也是谬误百出。好在王桀虽也不知九阴真经上卷中扎根基、练内功的秘诀,但在杀了马钰和王处一后,已得了道家内功的真传,对于真经上的内容却不会像梅超风那样完全看不懂。于是这一路上王桀就对从梅超风处所得来武功的明显错漏处做了修正。

    因九阴真经上的武功走的是最为正宗的由内而外的道家武功路数,所以即便下卷上记载的都是些克敌制胜的外功招法,却也涉及一些真气搬运的内容。因此,王桀纠正梅超风武功谬误的过程,也勉强可以算是一个修炼内功的过程。

    而在经过了半个月的武功梳理后,王桀偶然的发现自己内力竟有了些许增长。这本来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但却给了王桀很大的启迪。因为杀戮者的神奇特性,王桀之前一直是靠杀戮获取力量,所以从未想过自己修炼的事。

    诚然无论是那种修行都不是短时间内能见成效的一件事,其获取力量的速度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通过杀戮直接掠夺的。但只通过杀戮获取力量其实是又一定弊端的。

    先不提只通过杀戮获取力量,没有了修行过程中的各种历练,心灵境界的增长会跟不上力量的增长。

    单说在不同世界规则的压制下,王桀的实力在开始时一般都会弱于原住民的强者。仅靠杀戮获取力量,在大多数情况下,意味着王桀想要完成任务,就必须要不断的想办法以弱胜强才行。这样,不但成功率不高,而且还有很大的风险。但若是可以通过修炼获得力量,就可以先修炼到一定的程度,再去挑战目标。即便还是无法改变以弱敌强的局面,也可以将和对方的差距拉近一些。

    至于说通过修炼获得力量太慢的问题,那完全可以通过先杀一个弱小的目标,获得一定的力量基础后,再进行修炼的方法解决。正所谓万事开头难,修行的事也是一样。无论是那种修行,第一步永远是卡住最多人的那一步。

    王桀在意识到自己可以和原住民一样通过修炼增长力量后,不禁起了找些神功绝学来修炼的心思。而此时他正好来到终南山,于是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活死人墓里的重阳遗刻。

    这重阳遗刻乃是当年王重阳为与林朝英争胜所留,其上所留只是九阴真经的一小部分。但就只是这一小部分的九阴真经,就已经尽破林朝英留下的古墓派武功。由此可见,即便只是九阴真经的一小部分,在当世也可算是冠绝天下的神功绝艺了。但这还不是王桀想要得到重阳遗刻的全部原因。

    王桀已经从梅超风手里得到了九阴真经的下半卷,可是他手里却没有上半卷中扎根基的功夫。这使得他空有宝经却无法修炼。虽然他凭借着全真教的道家内功基础,不至于完全看不懂经上的内容,可九阴真经终究不是全真教的武功。两者虽都是道家的武功,但细微处还是有所不同。完全照着全真武功的精要来理解九阴真经的功法,终究还是会有所偏差。

    而王重阳为了让人知道他在古墓里留下的是确实能让人修炼的功夫,必定会留下真经中最基础扎根基的部分。

    一旦得到了这扎根基的部分,王桀修炼九阴真经下卷中的各种功法,将再无阻碍。所以重阳遗刻对于王桀来讲,不只是重阳遗刻那么简单。

    想要得到重阳遗刻,就必须要先进入古墓,而进古墓的路有两条。第一条就是从古墓的正门进去,但古墓中遍布机关暗道,王桀于奇门机关之术一窍不通,以古墓主人的秉性,也绝不会让王桀在墓中肆意行走。所以这条路虽然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但其实是走不通的。

    所以王桀要进古墓就要走第二条路,也就是位于陵墓下方,直通地下暗河的那条暗道。当年王重阳将活死人墓让给林朝英时,因为面子的原因,并没有将这条暗道告诉林朝英,所以古墓派的人一直都不知道这条暗道的存在,因此也没有在这条暗道中做什么防范措施。而按照书中记载,这条暗道直通留有重阳遗刻的密室,途中也没有什么机关存在。虽然这条暗道的入口十分隐蔽,并不好找,但对于已在原著中看过关于这条暗道描述的王桀来说,花些功夫总能找到。

    于是王桀便在终南山四周探寻了起来。

    又历时半个月,结合对终南山周围居民的询问,王桀终于在山脚下找到了一处和书中的描写非常吻合的地方。

    这是一处极为荒僻的所在,在树荫草丛中有一座隐蔽的山洞,一道溪流从山洞中流出。

    王桀当年接受杀手训练时,为了能够在各种环境下都能执行任务,也学过游泳,并且水性还不弱。

    王桀见溪中水流不甚湍急,当即泅水而入。王桀大约在水中游了大约一柱香后,便觉水势渐急,地势渐低,似是进入了一处地下潜流。耳中只听的水声轰轰,虽为地下潜流,声势仍足惊人。王桀在其中但觉向前的阻力越来越大,若非得了王处一的一身功力,力气大长,只怕根本就无法前行了。

    王桀在溪底暗流中奋力向前。地底信道时宽时窄,水流也忽急忽缓,有时水深没顶,有时只及腰际。又行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水势减缓,地势渐高,路上水自与胸齐,自腹而腿。越走水越低,渐渐只没至踝。

    再走一会,湿气渐轻,但道路却变得奇陡,竟是笔直向上。王桀运起全真教天下闻名的轻功“金雁功”,如履平地般在石壁上向上攀登。上行了约莫半个时辰,道路渐平,同时脚下渐渐干燥。又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道石门。王桀推开了石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却是一间平常的石室。

    王桀取出火折子,迎风一晃,使其点燃。借着火光,仰头向室顶看去。但见室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符号,最右处写着四个大字:“九阴真经”。

    王桀心中大喜,知道找对了地方,当先连忙从随身携带的油布包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纸和炭笔,借着火光,对着室顶的经文抄了起来。大约一个时辰后,王桀将经文全部抄完,他用油布将抄好的经文层层包好,确认绝不会进水后,才安心的出了口气。

    王桀将层层包好的油布包在怀里揣好,又重新抬头看起了上面的经文。刚才他光顾着抄写,对于经中内容只是囫囵吞枣似得看了个大概,此刻他才有功夫仔细领悟经中的内容。

    果如王桀所料,王重阳留下了真经上卷最基础的扎根基部分。虽因真经晦涩,王桀还无法一下子完全领悟,但即便只是领悟了的一小部分,也让王桀受益良多。一些以前看下卷内容时怎么也看不明白的关隘,顿时豁然开朗。

    王桀如痴如醉的看下去,直到发现其上的内容已经开始和自己得自梅超风的人皮上记载的内容重合,才不再看。

第十三章 孙不二殒命

    王桀知道九阴真经上的内容奥妙难解,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领悟的。所以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打算先出了古墓,之后再慢慢领悟。他正要按原路返回,却突然目光扫见在石室的对面还有一扇石门,不觉心中一动。

    那扇石门是通往上方古墓的。

    王桀心道:“既然已经来了这里,何不上去瞧瞧闻名遐迩的活死人墓呢?”

    但仔细一想,王桀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还是那个原因,古墓中机关众多,而自己对于这种古代的机关技术一窍不通,毅然进去,稍不注意,就会被困死在里面。王桀想进古墓看看,单纯只是因为好奇。只为了满足好奇,就置身于险地,实非智者所为。王桀所具有的强大自律性也不会让他做出不理智的判断。

    摇了摇头,王桀转身出了石室,之后他便顺着地上水道返回了地面。上岸后,王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怀里的油布包拿出来,小心的打开。见里面的纸张没有浸水,长吁了口气,又重新将其包好收起来。

    九阴真经已经到手,下一步就该解决全真五子了。

    在找寻古墓密道的这半个月里,王桀也曾数次悄悄上重阳宫去打探消息。

    因马钰和王处一双双身故,使得全真弟子大为惶恐紧张,全真教上上下下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这段时日里,重阳宫中戒备森严。散布各地的全真弟子纷纷赶回终南山。全真七子剩余的五人中,新接掌掌教之位的谭处瑞和丘处机、郝大通、孙不二四人都镇守在重阳宫,只有刘处玄一人在外打探杀死马钰和王处一凶手的消息。

    全真七子中两人被杀,全真教自然不会就这样算了。怎么也要弄清楚凶手是谁,知道该找谁报仇。本来向打探凶手这种事,往常都是丘处机去干的。但今次不同于往日,马钰、王处一双双身亡,谁也不知道消息传出去后,会发生些什么。所以为防有变,便将五子中武功最高的他留在重阳宫镇守。

    剩下的四子中,谭处瑞武功为最,接着分别是刘处玄、郝大通和孙不二。这里面武功最强的谭处瑞是全真教新任掌教,不可轻动。因此就派了武功次强的刘处玄出外。

    刘处玄不在重阳宫,虽然让王桀无法将剩余的全真五子一股荡之,但也让王桀即将展开的行动变得更加容易,实是利弊难言。

    当晚,王桀悄悄摸上重阳宫。

    虽然只有全真四子在重阳宫里,但即便只是四子联手,王桀也不是对手,所以王桀必须要想办法将四子各个击破才行。好在四子虽都在重阳宫,却也不可能时时都在一起,这便给了王桀下手的机会。

    想要将四子个个击破,最关键的就是行动要快,在计划的开始阶段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能给敌人反应的时间。只要能在全真教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先将四子中人物除掉一两个,那么就算发现了有人袭击,王桀也可从容应对。

    为了保证行动的成功率,王桀选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四子中最弱的“清净散人”孙不二。

    王桀在之前的半个月里,早将重阳宫的地形都已摸熟,所以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找到了孙不二的住处。

    孙不二是全真七子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其收的弟子,也都是些女弟子。所以她住的地方是在重阳宫中单独划出来的一片地方,和其他门人所住之处并不相连。武功最弱,有和其他人隔得远,正是王桀理想中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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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不二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明月轻声自语道:“师兄,你就这样去了吗?”在那明月之上,她似乎又看到了马钰往昔的音容笑貌。

    孙不二在拜王重阳为师之前,和马钰本是一对夫妻,她会出家很大程度上是受了自己丈夫的影响。虽然出家修道后,两人的关系从夫妻变为了师兄妹,昔日的种种恩爱,都已是昨日黄花,两人的日常相处,也是普通师兄妹关系。但在感情上,和其他的师兄终别有不同。

    所以,对于马钰的死,孙不二的感受和其他几位师兄也不尽相同。既有同门身故的悲伤,也有丈夫去世的心痛。这几日里,孙不二经常会想起和马钰往昔的点点滴滴,既有出家前,做夫妻时的种种恩爱甜蜜,也有出家修道后,数十年的同门情谊。

    今晚,孙不二闲来无事,不经意间又想起了马钰的事。

    半响后,孙不二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窗边。

    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窗口窜进屋内,一爪向孙不二的后心抓去。

    听到背后风声,孙不二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侧身向旁边闪去。

    但来者动作实在太快,而孙不二又自以为在重阳宫中不会有危险,之前毫无防备。所以即便她已经奋力去躲,但还是被一爪抓中了背部靠右的位置。

    只见这一爪毫无阻碍的刺进了孙不二背部的肌肤,穿过她的肋骨,插入了她的肺部。

    孙不二闷哼一声,强忍伤痛,奋力向前一跃。借助前跃的冲力,孙不二将插入肺部的手爪拔了出来。接着她拔出挂在墙上的长剑,急速转身,面向攻来的敌人。

    “咳,咳”

    孙不二咳出两口鲜血,仔细向来敌看去。只见站在面前的一名从没见过的年轻人。

    “咳,你……你是……什么人?”孙不二厉声问道。

    “在下王桀。”

    “王桀?”

    孙不二正为这个从未听过的名字感到疑惑时,忽觉眼前一花,接着就见敌人窜到了自己身前,双爪电光火石般的向自己抓了过来。

    孙不二当即长剑一摆,拦在了抓来的双爪之前。

    孙不二手中的长剑乃是王重阳思及她武功在全真七子中最弱,临终时传给了她的一把全真教最锋利的宝剑,实为一柄断金切玉的利刃。

    王桀只看长剑剑锋闪着的青光寒气,就知不可空手硬拼。但见他双爪回缩,身体在地上一滚,就欺进孙不二内圈。然后一爪抓向孙不二小腹。

    王桀这看似普通驴打滚的一滚,实际乃是九阴真经上记载的上乘身法“蛇行狸翻之术”。孙不二只觉眼前一花,敌人就消失不见,接着就感到小腹一痛。她急忙连连后退,想要退出王桀的攻击范围,同时手中长剑在身前舞出一朵剑花,阻止敌方追击。

    但王桀既已取得上风,有岂能让孙不二就这样逃脱?只见他身形一转,来到孙不二侧面,一爪抓向她的肩膀。

    孙不二之前接连遭受两次重创,早已是强弩之末,虽勉力闪避,但还是被王桀一爪抓进右肩。

    王桀五指用力一收,接着向下一卸。

    孙不二的右臂登时无力的垂了下来。

    王桀趁势再次欺进孙不二内圈,与孙不二面对面而站。此时两人的距离不足一臂之距,这点距离连挥拳都施展不开,按照常理根本就无法攻击。但常理并不是随时都适用,既然用拳头无法攻击,那就不用拳头。

    只见王桀极度贴近孙不二,曲臂沉肘,一肘顶向孙不二前胸。近身短打。这并不是全真教和九阴真经上记载的功夫,而是上个世界得自言峰切嗣的八极拳。

    射雕世界的武学虽然精湛发达,但大多数武功都是用拳、掌、指、爪、腿去攻击,很少有这种用肘去攻击的功夫。孙不二骤然遇到,顿感万分不适,被一肘顶到胸口。

    只听“咔嚓”一声,孙不二的胸骨顿时被顶了个粉碎,碎骨

    但见孙不二“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软到在地上。

    “师父你怎么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却是孙不二的弟子听到了王桀和孙不二打斗的声音,前来探问。

    王桀本想给孙不二补上最后一击,但听得有人来了,立即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身体一纵,就从窗口窜了出去。反正被胸前碎骨刺入心脏的孙不二已是必死无疑,比起为必死之人补上一击,抓紧时间干掉下一个目标更重要。

    王桀刚离开不久,就听到背后有人高喊道:“不好了,快来人啊……”

    紧接着,就看到了杀死孙不二的系统提示……

第十四章 广宁之死

    王桀杀死“清净散人”孙不二后,毫不浪费时间,直接赶往预定的下一个目标--“广宁子”郝大通的住处。

    郝大通是王重阳的六弟子,其的武功在全真七子中并不算高,仅高于最弱的孙不二。但他在剑法上却有着不凡的造诣,若是单论剑法,他毫无疑问是全真七子的第一人。

    王桀赶往郝大通住处的途中,只见到处都是慌张乱跑的全真弟子。却是孙不二的死讯传开,而引起的骚动。

    王桀在心中暗道:“全真教已知有人袭击,必须在他们彻底反应过来前再杀一人,看来要加快速度了。”

    不一会儿,王桀来到了郝大通的住处,只见在院子中央站着一名肥胖高大的道人,这道人状貌似是个官宦模样,道袍的双袖都去了半截,至肘而止,与马钰等人所服的都不相同。此人正是全真七子中的“广宁子”郝大通。

    原来郝大通出家前是山东宁海州的首富,精研易理,以卖卜自遣,后来在烟霞洞拜王重阳为师。当时王重阳脱上身上衣服,撕下两袖,赐给他穿,说道:“勿患无袖,汝当自成。”“袖”与“授”音同,意思是说,师授心法多少,尚在其次,成道与否,当在自悟。他感念师恩,自后所穿道袍都无袖子。

    郝大通此时还不知孙不二已死的消息,听着外面的喧闹,他急忙拉住从身边跑过的弟子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全真弟子回道:“启禀师父,听说有人夜闯重阳宫,孙师叔已被入侵者打成重伤。”(虽孙不二遇袭的消息已在重阳宫传开,但消息传的并不详细,大多数人都知以为她是受了重伤,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孙师妹?”

    郝大通听说孙不二重伤,不禁有些担心。他拉过身边的那名弟子,道:“前面带路,我要去看看孙师妹。”

    郝大通急速向外面走去,但他刚走出院门,王桀就突然从旁边窜出,一掌拍了过来。这一掌来的又急又快,待郝大通反应过来的时,距他已不足一尺之遥。

    郝大通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抬手去挡。

    两人双掌相抵,郝大通只感到一股沛然难御的大力从对方手掌上传来。郝大通因事发突然,只是仓促应对,如何能够抵御,登时被一掌推开,蹭蹭蹭,连退三步。

    “全真内功!?”

    郝大通大吃一惊,虽然双方只是一触即分,但从对方的真气性质来看,练的分明就是全真教的武功。

    “这人是谁?”郝大通在心中暗道,“他怎会我全真教的武功?”

    郝大通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就见对方再次冲了过来,五指如钩,抓向自己面门。

    郝大通急忙抽出背上长剑,横剑斜削,使出一招“横行漠北”,砍向王桀手腕。王桀此时若继续攻向郝大通面门,郝大通固然会死,但王桀也势必会被郝大通削断手腕。王桀自不愿意用自己的手掌去换郝大通的性命,只得撤爪回收。

    郝大通左足踏开,一招“定阳针”向上斜刺。这一招神完气足,劲、功、式、力,无不恰到好处,看来平平无奇,但却没有半点瑕疵。

    面对如此完美的一招,王桀也不禁感到有些辣手。虽王桀自信继续交手下去,胜利必定属于自己,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实非短时间内能够办到。而王桀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不过王桀是杀手出身,所谓杀手,就是要无所不用其极。既然正常交手无法快速取胜,那就用些非正常的手段。

    但见王桀一把抓向郝大通身边的那名全真弟子。那名弟子武功低微,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见敌人抓向自己,想要抵挡,却又哪里挡得住?只见他刚刚抬起手,就被王桀拿住了胸前要穴,顿时浑身酸软无力。

    王桀将那弟子向郝大通的剑锋掷去。那弟子飞在半空,腰板一挺,便欲站起,不料王桀将他掷出之时,内力直透诸处经脉,他无法在这瞬息之间解除手足的麻痹,眼睁睁看着自己向师父的剑锋撞去,却毫无办法,不禁吓得闭上眼睛,哇哇大叫。

    郝大通见此情景,不禁大骂一声:“卑鄙!”收回长剑,伸手去接自己的弟子。

    但就在这时,王桀突然从那弟子背后窜出,一记“摧心掌”拍向郝大通前胸。却是王桀在将那名弟子掷出后,便缩紧身体,躲在他背后,紧跟着冲了过来,然后在郝大通伸手接自己的弟子时,突然跳出来偷袭。

    王桀这一次偷袭,其实是有些冒险,因为王桀为了不让郝大通发现自己的行动,所以和那名弟子贴的极近,若是刚才郝大通不收回长剑的话,那么就会和那名弟子一起被郝大通刺穿。但王桀料定郝大通身为道德之士,绝不会致自己的弟子于不顾,必定会去救他,而事实也却如王桀所料。

    王桀这一举动虽然行险,可一旦奏效却效果惊人。郝大通不备之下,被王桀这出人意料一掌拍中胸口,顿感五脏六腑一阵翻滚,忍不住闷哼一声,却是已然受了内伤。

    郝大通虽然受伤,却斗志不减,左手抱住自己的弟子,右手长剑微摆,斜刺王桀小腹。

    可王桀身形一转,使出横空挪移之术,再次缩到了郝大通那名弟子的背后。郝大通见王桀的身影被自己的的弟子挡住,长剑登时刺不下去。

    趁郝大通犹豫之时,王桀一把抽出那名弟子背上的长剑,同时在心中默念咒文:

    “固有时制御--两倍速。”

    接着,王桀一剑冲着那名背对自己的全真弟子刺了下来。

    就在此时,王桀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暴喝:“住手!”接着就感到一阵劲风袭来。

    来人显然打的是围魏救赵的主意,可惜已经加速到两倍的王桀,其速度已经超乎常人想象,他的阻拦注定不可能成功。

    只见王桀毫不犹豫的将手中之剑继续刺下去,长剑毫不受阻的刺穿了那名全真弟子的身体,进入了郝大通的心脏。接着王桀向旁边一跳,躲过了背后的袭击。

    “郝师弟!”

    从王桀背后传来一声悲呼。

    王桀转身看去,只见两名中年道士正站在自己身后。其中一人乃是之前见过的丘处机,另一人的年纪看起来比丘处机要大一些,王桀虽从未见过他,但他年龄就知,他就是丘处机的二师兄,全真教的新任掌教“长真子”谭处瑞。

第十五章 全真七子的覆灭与任务失败?

    “是你?”

    丘处机这时已经认出了王桀。

    他当即抽出长剑,暴跳如雷般地道:“好哇,你竟然敢上终南山来?”

    于此同时,谭处瑞飞奔至郝大通身旁,抱起他的身子,但见长剑直插进他的心脏,明显是活不成了。谭处瑞见师弟命在顷刻,不由得泪如雨下。

    郝大通拉着师兄的手,低声道:“我……我要去了。”

    说罢闭目而逝。

    谭处瑞和丘处机低首祝告,祝毕,丘处机眼中如欲喷火,戟指黄药师骂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全真派跟你有何怨何仇?你这邪魔恶鬼,先害死我马师兄,又害死我郝师弟,所为何来?”

    王桀轻笑道:“你还少算了王处一和孙不二。”

    丘处机一愣,道:“王师弟也是你杀的?”

    另一边谭处瑞也开口道:“孙师妹也遭了你的毒手?”

    王桀点了点头。

    丘处机极怒之下,反而冷静了下来:“好,好,好。贫道今日就是拼却生命不要,也绝不让你生离终南山!”

    说罢,他将手中长剑一摆,“铮”的一声,向王桀刺了过去。

    丘处机的这一剑,若单论精妙,是稍逊郝大通的剑法的。可是其剑上的力道,却要比郝大通大不少。所以真要应付起来,却要比郝大通的剑法更难应对。

    不过,此时王桀无论内外功都已在丘处机之上,面对丘处机刺来的长剑,王桀只是轻轻一转,就避了开去。接着王桀五指如钩,运功于爪,一爪抓向丘处机头顶。

    丘处机微微偏头避过王桀的手爪,同时长剑一转,罩向王桀胸前。王桀忙向后退开三步,避过刺来的剑锋,但他武功诡异之极,身子虽然退开,不知如何,手爪反能疾攻上来。

    这一招之奇,丘处机从所未见,大惊之下,完全无法反应。

    眼见丘处机就要伤在王桀的爪下,突然又一柄长剑从旁边砍来,直斩向王桀的手臂。却是谭处瑞见师弟遇险,从旁来救。

    王桀不得已之下,只得收招回撤。

    三人分两旁站立,丘处机震惊道:“九阴白骨爪?!你跟黑风双煞是什么关系?”

    王桀摇摇偷头道:“毫无关系。”

    “在这里了,大家快来。”

    这时,一群全真弟子从四周围了过来。

    丘处机还待再问:“那你……”

    可王桀看着聚拢过来的全真弟子,已不想再耗下去,于是打断他道:“事到如今,我是什么人还有什么关系?多说无益,动手吧。”

    说罢,他向前一纵,来到丘处机和谭处瑞身前,双手分向二人抓去。

    丘处机和谭处瑞忙挥舞起手中长剑,抵挡着王桀的进攻。三人霎时间斗在一起。

    只见王桀忽左忽右,后退前趋,身法变幻不定,绕着丘处机和谭处瑞二人不断转圈。双手成爪,连连抓出。虽以一敌二,却完全不落下风。

    而丘处机和谭处瑞二人则互为犄角,手中长剑舞成一片光幕,牢牢挡住王桀的进攻。

    周围的全真弟子越聚越多,见丘谭二人正与敌交手,想要帮忙,却完全插不上手。

    丘谭二人与王桀交手,是越打越心惊。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武功高的超乎想象,自己师兄弟二人联手,似乎还不是他的对手。看他年岁仅是二十出头,就是打娘胎里开始练,也不应该有这么高的身手,也不知他是怎么练出来的。

    三人的拼斗越来越激烈,但见爪影翻飞,剑光灵动,空地上只听得呼呼风响。王桀跃前纵后,四面八方的进攻。丘处机和谭处瑞知道敌人招数奇特,跟着他见招拆招,立时就会吃亏,因此不管敌人如何花样百出,千变万化,只管自顾自的演练剑法,紧守门户。

    王桀虽然招法精妙,但在丘处机和谭处瑞只守不攻的剑法之下,也是无计可施,迟迟无法打开局面。

    面对眼前的局势,王桀微微有些皱眉,在心中暗忖:“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他略微思索了片刻,突地灵光一闪,心中有了主意。

    只见王桀继续与丘谭二人激斗不休,只是他出手的速度却开始渐渐变慢,虽然变慢的幅度不大,可是在一直同他交手的丘谭二人眼中,却无疑异常明显。同时王桀开始微微有些喘息。

    面对王桀的变化,丘处机和谭处瑞先是有些疑惑,但随即反应过来:“是了,这奸贼虽然身手高明,可是毕竟年岁尚浅,内功不强,打到现在,他内力支持不住了。”

    射雕世界中武功,大体分为内功心法和外功招法两大类。无论是哪派武功,何种绝艺,都可归入这两大类中。和有可能因为修炼者资质优异或其他缘故能够速成的外功不同,内功毫无可取巧之处,不论修炼者资质好坏,都必须要经年累月的苦练,才能有成。

    丘处机和谭处瑞不知世上还有杀戮者这种存在,按照常理作出推断,自不难得出王桀年少功浅的结论。丘谭二人心中一喜,本以为已是山穷水尽,没想到转眼间就柳暗花明。他们当即抖擞精神,专注于眼前的战斗中。

    只见王桀的出手越来越慢,身形转化不复之前的灵动,招数变化间也略见瑕疵。同时他的神色间也隐现焦急之色。

    眼见胜利在望,丘谭二人心情不禁有些激动起来。突然王桀再一次变招时,身形变换比手上招式略微慢了一步,露出了一丝不该有的破绽。丘处机性子比较急,见到这一幕,想也不想,就向这处破绽刺了过去。

    眼见剑锋迫到面门,王桀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接着就见他本已变得迟缓的动作重新又变得灵动起来,只见他头一低,避过丘处机手中的长剑,双臂内弯,手肘向前,似箭般向丘处机胸口撞去。这一招并非九阴真经上的功夫,而是桃花岛的“灵鳌步”。

    桃花岛的武功也是当今武林一绝,论起博大精深或不如九阴真经,但若论起精妙绝伦,却毫不逊色。

    “不好,上当了!”

    丘处机心中一紧,急忙想要撤招回防,可是哪里还来得及?王桀的手肘毫不受阻的撞上了丘处机的前胸。丘处机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撞来,砰的一声,仰身跌倒。

    王桀一招得手,当即向旁边跃开。

    谭处瑞俯身抱起丘处机,触手大惊,但见他胸膛塌陷,脑袋旁垂。原来王桀刚才那一招已将他的两排肋骨全部撞碎。

    丘处机拉着谭处瑞的手道:“谭……谭师哥,小弟……小弟是不成了,你……你多……保重。”说完,头一歪,闭目而逝。

    谭处瑞见又一名师弟在自己眼前惨遭不幸,不由悲从中来。他将丘处机的尸身放下,握紧手中的长剑,满脸悲愤得冲着王桀道:“来吧!”其声音中,充满了觉悟与悲壮,给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接着,他长剑一挺,向王桀再次攻了过去。

    谭处瑞知道自己今日只怕也难以幸免,因此起了拼死之心,只攻不守,招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招式。王桀的武功虽然高于谭处瑞,可是面对谭处瑞不要命的进攻,不免也有些难以应对。他可不愿意和谭处瑞换伤换命。

    王桀看了一眼四周围拢着的全真弟子,登时计上心来。他一纵身来到两名围观的弟子前,手一张,分向他二人抓去。

    那两名弟子见王桀向自己攻来,连忙出手抵挡,但以他们三脚猫的功夫又如何挡得住?只见王桀轻而易举的就绕过了他们的防御,抓住他们的穴道。接着王桀故技重施,将那两名弟子向谭处瑞扔了过去。

    面对飞来的门人弟子,谭处瑞只得收回递出的剑招,将那两名弟子接下。

    见这一招有效,王桀当即在人群中蹿来蹿去,手中随抓随掷,将周围的全真弟子尽数向谭处瑞扔了过去。

    谭处瑞想找王桀拼命,可是眼前到处都是漫天飞来的全真弟子,他手中的长剑根本连一招都递不出去。这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气的他不禁哇哇大叫。

    面对谭处瑞的恼怒,王桀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利起来。他不光将人向谭处瑞扔过去,还向墙壁、石头等坚硬处扔过去。被王桀扔出去的人,因都被他制住了穴道,所以短时间内都无法自由行动。在这种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若是撞到墙壁、石头上,那是必死无疑。因此,谭处瑞不得不四处奔波,将这些门人弟子救下,显得有些疲于奔命。

    谭处瑞这样四处救人,不免给了王桀绝好的机会。趁谭处瑞再次救下两名弟子时,王桀突然蹿到他的面前,一记“摧心掌”向他后背拍了过去。

    此时,谭处瑞双手各提着一名弟子,面对王桀的攻击可谓毫无还手之力,被王桀一掌拍中后心,登时被打得内脏破裂,五内俱焚。

    只见谭处瑞“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向前扑到在地。

    王桀一招得手,便毫不留情,一脚向谭处瑞身上踏去。只听“砰”的一声,谭处瑞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瘫在地上,再也不动。

    “终于将马钰、王处一、谭处瑞、丘处机、郝大通、孙不二都杀死了,再杀一个刘处玄,任务2就可以完成了。”

    王桀想着全真七子中已有六人亡于自己之手,第一个任务马上就要完成,心中不禁有些兴奋。

    但就在这时,王桀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行系统文字:

    “欧阳锋杀死刘处玄,任务2失败。”

第十六章 裘千仞?裘千丈!

    “任务2失败?!”

    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让王桀震惊之余,也有些无言以对。

    好不容易杀死了全真七子中的六人,却因为欧阳锋的意外插手而导致任务失败,这让王桀除了苦笑之外,也做不出其他表情了。

    “师父!师叔!”

    突然王桀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悲愤的呼叫声。

    王桀扭头看去,只见一名全真弟子正蹲在谭处瑞、丘处机和郝大通的尸体前悲声痛哭。

    那弟子哭了一阵后,抬起头来,有仇恨的目光看着王桀,恶狠狠地道:“我要杀了你,为师父、师叔报仇!”

    说罢,他拔出背上的长剑,大吼一声,就向王桀刺了过来。

    这名全真弟子虽勇气可嘉,可功夫实在太差,王桀只是微一侧身,就避开了这一剑,然后脚下轻轻一绊,就让那弟子跌了个嘴啃泥。

    王桀向四周望去,只见一群全真弟子持剑将自己围在中央,全都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可是却无人敢冲上来。

    王桀见他们不动手,便也无意与他们再有什么纠葛。这些全真弟子武功低微,杀之没有什么益处,而且他们人数众多,想要全部杀光也是个麻烦事。于是王桀向一个方向纵身跃去。那个方向的弟子只觉眼前一花,就见王桀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急忙举剑便刺。

    可王桀只是轻轻一转身,就绕到了那名弟子身后。之后,王桀在人群中绕了几绕,便跃出圈外,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

    站在终南山脚下,王桀思忖起目前的状况。因刘处玄意外死于欧阳锋之手,使得任务2失败,让王桀的任务进度又回到了原点。

    虽然王桀对于刘处玄的死颇为遗憾,也很好奇欧阳锋究竟是怎么杀死他的。可是不管王桀再怎么遗憾,刘处玄的死也已是不容改变的事实,所以王桀便也不再去想它,而是专注于今后的行止。

    全真七子死后,王桀的任务目标还剩下郭靖、黄药师、欧阳锋、洪七公、段智兴、周伯通和裘千仞七人,这其中郭靖还没有练成九阴真经姑且不论。剩下的六人中黄药师、欧阳锋、洪七公、段智兴四人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为当世最强,在他四人之下的是“老顽童”周伯通,六人中最弱的是“铁掌水上飘”裘千仞。

    以杀戮者的特性,在这种任务目标有弱有强的情况下,最适合的就是从弱到强,一个个挑战过去。因为杀戮者每杀一人都可以获得一份新的力量,这样先挑战弱的,就可以用更强大的姿态面对强敌,增加胜算。

    既然六人中以裘千仞最弱,那王桀自然就拿他先开刀了。

    “铁掌水上飘”裘千仞,是湖南铁掌帮帮主,武功极为了得。当年“铁掌歼衡山”一役,裘千仞凭借一双铁掌,将威震天南的衡山派打得一蹶不振,铁掌水上飘的名头威震江湖。首次华山论剑时,王重阳也曾邀他参与。但裘千仞以铁掌神功尚未大成,自知非王重阳敌手,故而称病谢绝赴会。之后,裘千仞为了在几年后的第二次华山论剑中夺得“天下第一高手”的荣号,一直隐居在铁掌峰下,闭门苦练,已十数年未在江湖上走动。

    所以,王桀想要杀裘千仞,就只有到铁掌峰去找他。于是,王桀辨别了一下方向,便直奔湖南而去。

    ###

    又大约过了一个月左右,王桀来到了湖南,一进入湖南地界,王桀就开始四处打听铁掌峰的所在。可是让王桀奇怪的是,明明铁掌帮威震湖湘,乃是湖南第一大帮,可是作为铁掌帮总舵所在的铁掌峰,却完全没有人知道。

    路边的一间小茶馆里,王桀要了一壶茶,正在歇脚。已经来到湖南三天了,可是对于接下来的行程,王桀却毫无进展。这一路上,王桀向人问起铁掌帮来,可谓是人尽皆知,但一问起铁掌峰来,却完全无人知晓。也不知铁掌帮怎么大一个帮会,是如何将总舵的位置隐藏的如此隐秘的。

    王桀正在思索该怎样找到铁掌峰时,忽见外面有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走过。那名老者身穿一件黄葛短衫,右手挥着一把大蒲扇,轻飘飘的快步而行,头上顶着一口大缸,那缸赫然是生铁铸成,看模样总有数百斤重。

    看到这名老者的怪异模样,王桀陡然想起一个人来。于是他丢下两枚铜钱,便急匆匆地走出店门。他快步赶上那名老者,拦在他的面前,道:“止步!”

    那老者见王桀拦住自己去路,便也停下脚步,他打量了王桀两眼,道:“你这小娃娃是什么人?竟敢拦老夫的去路?你可知老夫是谁?”

    王桀故作疑惑道:“那你是谁?”

    那老者摇了摇蒲扇,道:“老夫裘千仞。”

    王桀似笑非笑地道:“铁掌水上飘?”

    裘千仞哈哈大笑,志得意满地道:“正是老夫。你这小娃娃既然听过老夫的名号,还敢拦着老夫?快快让开道路,老夫念你年少无知,不和你计较。”

    见到裘千仞如此做派,王桀脸上笑意更浓:“久闻铁掌水上飘的名头,可却一直不知真假,今日正好遇到,在下想要试试。”

    裘千仞不动声色的道:“你这小娃娃到时大胆。既然如此,那老夫就陪你玩玩。你出招吧。”

    王桀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他刚说到“客”了时,便开始动手,待他说出“了”字时,已然来到了裘千仞的面前。

    裘千仞见王桀青春年少,本想他的武功定不会如何高强,岂料王桀其速如风,只觉眼前一花,便已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裘千仞急忙发掌去打,但王桀只是轻轻一绕,便来到了裘千仞的背后,避过了这一掌。接着,王桀伸手一抓,轻而易举的就拿住了裘千仞的大椎穴。

    王桀将裘千仞的身体凌空提起,狠狠向地面摔去。裘千仞要穴被抓,登时手软筋麻,眼见自己的一张老脸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却毫无办法。当即“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瘫在那里直哼哼。

    王桀笑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铁掌水上飘’吗?果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说句实话,这“裘千仞”的武功当真是差的可以,不要说跟王桀杀死的全真七子比,就是全真教的一些三袋弟子,武功都在他之上。

    这人武功这样差,自然不会是真的裘千仞,而是他的孪生哥哥裘千丈。这裘千丈是裘千仞的双胞胎哥哥,因他长得和他弟弟一模一样,故常冒充其弟,在江湖上招摇撞骗。王桀早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已认出了他的身份,他头顶大缸的模样实在是太经典了。

    只听裘千丈道:“你这娃娃且听你爷爷说,这两日你爷爷贪饮贪食,吃坏了肚子,使不出本事。所以刚才的不算。”

    王桀道:“没本事就是没本事,找这些理由来狡辩也是没用。”

    裘千丈道:“我料知你这娃娃的心意,不让你爷爷好好施点本事教训一顿,总是难以服气,偏生你爷爷近来闹肚子,到得紧要关头上,肚子里的东西总是出来捣乱。好罢,两个娃娃听了,七日之内,你爷爷在铁掌山下相候,你们有种来么?”

    王桀拦住裘千丈,本就是为了询问铁掌峰的去路,听裘千丈主动提起,当即道:“好啊,任你是龙潭虎穴,我也必来闯上一闯。到那时咱们可得来真的,不许你再胡闹赖皮了。铁掌山在哪里?怎生走法?”

    裘千丈道:“从此处向西,经常德、辰州,溯沅江而上,泸溪与辰溪之间有座形如五指向天的高山,那就是铁掌山了。那山形势险恶,你爷爷的手脚又厉害无比,你个娃娃若是害怕,那乘早向你爷爷赔个不是,也就别来啦。”

    王桀听得去铁掌峰的路径,心中一喜,道:“好,一言为定,七日之内,我必来拜山。”

    裘千丈点点头,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突然王桀一掌拍落,正中裘千丈的头顶。

    裘千丈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颤颤巍巍地指着王桀道:“你……你……”

    说了两个“你”字,裘千丈向后一躺,栽倒在地。

    “杀死裘千丈,得到**通臂拳……”

    王桀一边看着眼前出现的系统提示,一边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铁掌山所在,那么留着你就没用了。”说完,便转身向西而去。

第十七章 这才是裘千仞

    王桀顺着裘千丈指点的道路,径自西行,过常德,经桃源,下沅陵,不一日已到泸溪,询问铁掌山的所在,却是人人摇头不知。王桀不禁失望,只得寻一家小客店宿了。晚间王桀问起当地名胜古迹,店小二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却始终不提“铁掌山”三字。

    王桀听了一会儿,道:“这些去处也平常得紧。泸溪毕竟是小地方,没有什么风景奇特之处?”

    那店小二受激,甚是不忿,道:“泸溪虽是小地方,可是猴爪山的风景,别处哪里及得上?”

    王桀心中一动,忙问:“猴爪山在哪里?”

    那店小二不再答话,说道:“恕罪则个。”出房去了。

    王桀追到门口,一把抓住他后心拉了回来,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你说清楚了,这银子就是你的。”

    店小二怦然心动,伸手轻轻摸了摸银子,涎脸道:“这么大的一锭?”

    王桀微笑点头。

    店小二低声道:“小人说就说了,客官您可千万去不得。那猴爪山里住着一群凶神恶煞,任谁走近离山五里,休想保得性命。”

    王桀又点了点头。

    店小二道:“我跟客官您说,那猴爪山生得才叫奇怪,那山共有五个山峰,那五座山峰排列得就和五根手指一模一样,中间的最高,两旁顺次矮下来。这还不奇,最奇的是每座山峰又分三截,就如手指的指节一般。”

    王桀一听,当下就知道这猴爪山就是铁掌峰,当下详细问了入山途径,把银子给了他,店小二欢天喜地的去了。

    既已知道了铁掌峰的所在,王桀也不再耽搁时间。他不欲惊动店中诸人,越窗而出,依着店小二指点的途径,向东南方驰去。山路崎岖,道旁长草过腰,极是难行,行得四十余里,已远远望见五座山峰耸天入云。走到近处,但见五座山峰峭兀突怒,确似五根手指竖立在半空之中。居中一峰尤见挺拔。

    王桀绕到主峰背后,眼见四下无人,施展轻功,扑上山去,行了数里,山路转了个大弯,斜向西行。王桀顺路奔去,那道路东弯西曲,盘旋往复,好不怪异,走了一顿饭时分,前面密密麻麻的尽是松树。

    王桀正在考虑是径行上峰,还是入林看个究竟时,忽见前面林中隐隐透出灯光。当即连忙放轻脚步,向灯火处悄悄走近。行不数步,突然呼的一声,路旁大树后跃出两名黑衣汉子,各执兵刃,一声不响的拦在当路。

    王桀反应神速,身形一闪,在那两名黑衣汉子出声之前来到他们面前。随后他出手如电,手指突伸,轻轻两颤,已点中二人穴道,然后他抬腿将二人踢入长草丛中,头也不回的直奔灯火之处。

    走到临近,见是一座五开间的石屋,灯火从东西两厢透出,王桀掩到西厢,只见室内一只大炉中燃了洪炭,煮着热气腾腾的一镬东西,镬旁两个黑衣小童,一个使劲推拉风箱,另一个用铁铲翻炒镬中之物,听这沙沙之声,所炒的似是铁沙。

    一个老头闭目盘膝坐在锅前,对着锅中腾上来的热气缓吐深吸。这老头身披黄葛短衫,模样和王桀前几天见过的裘千丈一模一样。裘千丈已被王桀所杀,这老头自然不可能是裘千丈,那他就只可能是裘千丈的双胞胎弟弟--“铁掌水上飘”裘千仞了。

    只见他呼吸了一阵,头上冒出腾腾热气,随即高举双手,十根手指上也微有热气袅袅而上,忽地站起身来,双手**入镬。那拉风箱的小童本已满头大汗,此时更是全力拉扯。裘千仞忍热让双掌在铁沙中熬炼,隔了好一刻,这才拔掌,回手拍的一声,击向悬在半空的一只小布袋。这一掌打得声音甚响,可是那布袋竟然纹丝不动,殊无半点摇晃。

    王桀此时已不是刚到射雕世界时,对武功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杀死全真七子后,王桀的武功已是当世一流,看到裘千仞练功,也不禁暗暗吃惊,心想:“看这布袋,所盛铁沙不过一升之量,又用细索凭空悬着,他竟然一掌打得布袋毫不摇动。此人武功深厚,委实非同小可。”

    王桀又看了一阵,只觉裘千仞虽武功高的有些出乎预料,但却还不是完全无法应对。既然裘千仞现在就在眼前,那也不用再另找时机动手了。

    于是,他默念强化咒文,提气功力,撞破窗户,跳进屋内,一拳击向将双手插在铁沙中的裘千仞。

    听得窗户破碎的声音,裘千仞急忙将双手从镬中取出,转身一掌拍出。这一掌正拍中王桀袭来的拳头。

    两人拳掌相交,王桀只觉自己这一拳像是砸到了一张铁板上,而裘千仞也感到自己这一掌是拍到了一块石头上。

    “好硬!”

    两人都在心中暗道。

    两人拳掌一触即收,王桀飞身退回窗边,裘千仞也没有追击,两人在屋中分旁而立。

    “什么人?竟敢擅闯铁掌峰!”裘千仞厉声道。

    王桀没有回答裘千仞的问话,而是看着自己的拳头道:“铁掌水上飘,果然有些门道。”

    裘千仞上下打量了王桀一番,道:“你是谁?既然知道老夫的名号,还敢动手?”

    王桀“啧啧”两声,道:“果然不愧是双胞胎兄弟,先不论本事如何,这份自大倒是一模一样。知道你的名号又怎样?铁掌水上飘好了不起吗?让人听到了就不敢动手?”

    “不要拿我和那个废物比。”裘千仞愤然道。

    “废物啊!你还真是无情呢,不但对自己兄长的状况毫不关心,还这样说他。”

    听王桀这样说,裘千仞心中一激灵,忙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呀?”王桀慢悠悠地道,“我先送他到黄泉路上等你了。”

    “大哥!”裘千仞不禁心中一痛。

    虽然裘千仞对自己那个武功低微的哥哥一直瞧不起,而且对于他冒自己之名在江湖上招摇撞骗之事深感厌恶。但两人毕竟是双胞胎兄弟,此时骤闻裘千丈的死讯,裘千仞不禁又念起他的好来。想起小时候自己犯了错,兄长替自己认下,代自己受到父亲的责罚,裘千仞更感悲伤。

    “好贼子,竟敢如此大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送老夫上路?”

    说完,裘千仞一声长啸,双掌猛往王桀左右双肩拍去。

第十八章 诛杀裘千仞

    面对裘千仞击来的双掌,王桀毫不示弱,用出“九阴白骨爪”,不!现在应该说“九阴神爪”,与裘千仞斗在一起。

    王桀的“九阴神爪”本就摧筋破骨,无坚不摧。在经过魔术强化后,更是宛如神兵利刃一般,捏金碎玉,无物不破。只见王桀一爪抓出,五指锋利如刀,带着嘶嘶风响,从裘千仞双掌之间穿过,直取其中宫。

    听得凌厉的爪风,裘千仞立知这一爪非同小可,当即不敢托大,左手向内一弯,切向王桀手腕,右手则继续拍向王桀肩膀。

    见裘千仞变招,王桀左爪一探,抓向裘千仞拍来的左掌,右手一翻,反抓向裘千仞的右手。裘千仞双手向左右一分,避开了王桀抓来的双爪,随后呈双峰贯耳之势,向王桀两侧脸颊拍来。

    面对裘千仞这凶险的一击,王桀双爪外翻,向裘千仞的肘部关节抓去。以王桀的指力,这一爪若是让王桀抓实了,裘千仞的双肘非被他捏碎了不可。裘千仞对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双臂向下一沉,便想要避开王桀的指爪,并攻击王桀的前胸。

    但就在此时,王桀的口中突然轻声吐出一句话:

    “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接着,就见王桀的手爪以之前两倍的速度向裘千仞下沉的手掌抓去。

    见到王桀骤然变快的手爪,裘千仞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将双手向回缩去。

    但王桀经过魔术加速后的双爪当真是快如闪电,只见一道虚影闪过,他的十根手指已分别插入裘千仞左右双手手背。接着王桀双手十指用力回扣,想要扣断裘千仞的手筋,将他的双手废掉。

    但裘千仞也不愧为当时有数的几名顶尖高手,王桀的手指刚插入他的手背,他便察觉到了不妙,双手急速下翻,在王桀将他的手筋扣断之前将手掌从王桀的手指下拔出,随即向后跃开。

    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背,裘千仞道:“好歹毒的武功!好狠辣的手段!”

    王桀笑道:“不敢,不敢。要说手段狠辣,在下是万万不敢跟裘帮主比肩的。至少在下可没有做过仅为了耗费对手将来的功力,就对无辜小儿下手的事。”

    裘千仞闻言大惊,连忙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件事乃是裘千仞平生隐秘,他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无人知晓,不想今日竟被人叫破。

    王桀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就早晚会被人知道。”

    裘千仞虽因被人知道了隐秘事而有些震惊,但他毕竟纵横江湖数十载,堪称一方豪杰,心志远超常人。所以很快就重新平静下来。

    “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杀了你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说完,裘千仞双掌一翻,又向王桀推了过来。

    见裘千仞又动手,王桀低喝一声:“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双爪一探,再次和裘千仞斗在一起。

    只见两人的武功,一个锋锐狠辣,一个刚猛精妙,端是一场好斗。

    裘千仞的武功本比王桀为高,但他的一身武功都在一双手上,刚才他一个不慎,被王桀伤了手掌,武功大打折扣,因此现在只能和王桀打成平手。

    但见王桀展开身法,从裘千仞四面八方进行攻击,而裘千仞也毫不示弱,施展轻功,和王桀相互周旋。一时间小小的斗室内到处都是两人的身影。

    裘千仞号称“铁掌水上飘”,“铁掌”是说他掌法精湛,“水上飘”则是说他轻功了得。

    两人比拼了一阵后,裘千仞忽感之前被王桀抓出的伤口处传来一阵瘙痒麻木。并且这种瘙痒麻木还向着伤口周围开始扩散。

    裘千仞低头看去,只见两只手的手背上各有五个指孔,深可见骨,犹如被兵刃所伤,两只手肿得高高地,从那指洞中有黑色血液不断流出。

    裘千仞一见,就知道这是中毒的迹象,当即惊道:“你爪上有毒?!”

    王桀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王桀的“九阴神爪”乃是继承自梅超风。当年梅超风修炼“九阴神爪”不得法,将好端端的一门玄门武功修炼成了阴森鬼气的“九阴白骨爪”,并且她还曾服食砒霜,将砒霜的毒性逼至指端,以增强爪力。所以她的“九阴白骨爪”是带毒的,因而王桀从她那里继承的爪法便也是带毒的。

    后来王桀在活死人墓里得到王重阳遗留下来的“九阴真经”上半卷中扎根基的功夫,化邪为正,将满是邪气的“九阴白骨爪”重新变为了“九阴神爪”。但因时日尚浅,还未将爪上的毒性完全消去。

    裘千仞感到手上的麻木的范围越来越大,心中不禁暗暗焦急。只听他低喝一声,手下掌法变得越发凌厉。

    面对裘千仞愈发迅猛的攻击,王桀却毫不慌张。只见他并不与裘千仞互相抢攻,而是用双爪在身前布下层层防御,紧守门户。

    两人又斗了一阵,裘千仞的攻击虽然越来越紧密,但却始终无法突破王桀的防御。就在这时,裘千仞手上的动作却开始慢下来。原来,长时间的剧烈交手,让他体内的气血运行加快,使得他手掌上的毒素迅速扩散,让他的手臂变得僵硬麻木,终于开始影响到他的动作。

    王桀见裘千仞动作变缓,在心中暗道一声:“机会来了!”化守为攻,双爪如狂风暴雨般的向裘千仞攻了过去。

    面对王桀的进攻,裘千仞左挡右支,勉力抵抗。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毒素进一步扩散,裘千仞的手臂变得愈发麻木僵硬,他渐渐有了支撑不住之感。

    裘千仞在心中暗道不妙:“再这样下去,自己非死在这里不可。”他的心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终于有了定计。

    只见他在一掌平推,将王桀抓向小腹的一爪拦下后,正要将双掌回收,封住胸前空挡时,突然手臂一僵,顿在半空,使得胸前空门大露。

    王桀见此状况,心中顿时一喜,想也不想,就一爪向那处空挡抓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王桀忽然看到裘千仞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就见他原本顿在半空的手掌突然向自己的胸口拍了过来。

    “不好!上当了!”

    此时,王桀想要回防已经来不及。于是他干脆心一横,对裘千仞拍来的手掌不管不顾,继续将手爪向裘千仞抓去。而裘千仞对此却怡然不惧,他在动手之前就早已算好,在对方的手爪插入自己的心脏之前,自己的铁掌就会先一步打在对方的胸膛上。

    可是这时,王桀的口中再次吐出了禁忌的咒文:

    “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经过倍速加速的手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皮肉,插入了裘千仞的心脏。而于此同时,裘千仞的铁掌也拍在了王桀的胸膛上。

    只听“砰”的一声,王桀被裘千仞一掌震飞,直退出去七八步,才停下脚步。

    王桀“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却是依然受了重伤。

    “你……怎……怎么……没有死?”裘千仞万分诧异的问道。

    裘千仞成名多年,对自己的掌力非常自信,按他的判断,以王俊现在的武功,被自己全力一掌打中胸口,那是必死无疑的。可是现在王桀虽身负重伤,却仍然活的好好的,这无疑不符合常理。他却是不知王桀在和他交手前,已经提前用强化魔术将自身全部强化,其身体强度已和常人截然不同。在这一掌下,王桀虽不可避免的会受的重创,却还不会因此送命。

    王桀将内息在胸中运转了两次,平复了一下伤势,回道:“这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只见裘千仞抬起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王桀道:“你……你早晚……早晚也会……会有……这一天的。”

    说完,“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前的伤口,仰天栽倒在地。

    “杀死裘千仞,完成任务8,得到铁掌功,轻功水上飘……”

    王桀只觉体内的功力再次有了大幅度增长,最起码增长了原来的三倍,刚才战斗中所受的伤势也因陡然增长的真气而有了好转。

    “帮主,帮主,您没事吧?”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透过窗户,还可以看到树林里一大片人影晃动。这显然是铁掌帮的帮众注意到王桀和裘千仞打斗的动静,寻了过来。

    王桀此时身负重伤,急于觅地疗伤,不欲再与人起干戈。听得外面的人群离得越来越近,王桀在衣袍上擦拭了一下手指上的鲜血,闪身窜出了门外……

第十九章 瑛姑

    站在铁掌峰下,望着人声鼎沸的铁掌峰,王桀思忖起下一个目标该找谁动手。

    杀死裘千仞后,王桀的任务目标还有郭靖、周伯通、黄药师、洪七公、欧阳锋和段智兴。

    这其中郭靖、周伯通和黄药师三人现在都应该在桃花岛上,先不说王桀有没有办法在黄药师、周伯通两大高手齐聚的情况下杀人,就是桃花岛周围的桃花阵,就能让王桀根本就见不到人。

    既然郭靖、周伯通、黄药师都杀不了,那就有只有去杀洪七公、欧阳锋和段智兴了。

    这三人中,洪七公游戏红尘、行踪不定,委实难以寻找。从刘处玄死在欧阳锋手中这件事来看,欧阳锋此时应该已来了中原,但具体行踪也难以确认。只有已经出家的南帝段智兴老老实实的待在隐居之地,能够确定位置。

    可是虽然能够确定段智兴就待在隐居之地,但其隐居之地天下间少有人知,这些人大多都跟他交好,断不会泄露他的行踪。只有一个瑛姑因怨恨他见死不救,对他有仇。所以王桀想要找到段智兴,就必须先找到瑛姑。

    王桀隐约记得瑛姑现在是在湘西桃源林中的沼泽里隐居。

    不过,王桀并不打算马上启程去找瑛姑,因为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养好身上的伤势。

    王桀和裘千仞一战,虽然最终诛杀了裘千仞,但他自己也身负重伤。虽然王桀接下来打算用计去杀段智兴,可段智兴毕竟为当世最顶尖的高手之一,以重伤之躯去对付他,还是太过托大了。于是王桀便回到泸溪,回客栈休养了起来。

    大约将养了一个月,将伤势完全养好后,王桀才启程奔湘西而去。

    ###

    这一日,王桀来到湘西一片树林外。通过一路上的打听,王桀已经断定,瑛姑就隐居在这片树林里。

    他知这片树林是瑛姑按照奇门术数布置而成,若是不同奇门术数,随意乱闯,只会迷失其中,万难从里面走出去。王桀对于奇门之术那是一窍不通,因此他也不进去自取其辱。

    他气聚丹田,冲着树林里连喊了三声,道:“武林末学王桀,特来拜会神算子瑛姑前辈。”

    不一会儿,从树林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我素来不见外人,你走吧。”

    王桀早知瑛姑不会轻易见外人,岂会没有准备就来?只见他轻声笑了笑,然后朗声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刘贵妃,你不想知道老顽童的消息了吗?”

    “老顽童?他怎么了?”树林里的声音顿时急促起来。

    听到对面着急,王桀反而老神在在地道:“瑛姑前辈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树林里一阵沉默,然后瑛姑语声和缓地道:“你进来吧。我给你指路。向前十步,向右前方斜角走十七步,向左走八步,再向右斜行十三步……”

    王桀照着瑛姑的指点,在树林里时而向左,时而转右,有时更倒退斜走数步,似乎越行越是迂迴迢遥,岂知不到一盏茶时分,眼前就一片豁然开朗。

    只见前面是一片黑色的泥沼,在这片泥沼的中央有一座小洲,上面有一圆一方两座茅草屋。

    瑛姑又道:“你先绕道圆屋之后,然后直行三步,向左斜行四步,再直行三步,向右斜行四步。如此直斜交差行走,不可弄错。”

    王桀依言而行。只见落脚之处打有一根根的木桩。只是有些虚晃摇动,或歪或斜,若非他轻功了得,只走得数步便已摔入了泥沼。他凝神提气,直三斜四的走去,走到一百一十九步,已绕到了方屋之前。那屋却无门户。

    瑛姑接着道:“跳墙进来,在左首落脚。”

    王桀越墙而入,落在左首,但见墙里是个院子,分为两半,左一半是实土,右一半却是水塘。王桀跨过院子,走向内堂,堂前是个月洞,仍无门扉。只听瑛姑的声音从内堂传出来道:“进来吧。”

    王桀走进堂去,只见当前一张长桌,上面放着七盏油灯,排成天罡北斗之形。地下蹲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子,身披麻衫,凝目瞧着地下一根根的无数竹片,显然正自潜心思索,虽听得有人进来,却不抬头。这女子自然就是此间的主人瑛姑了。

    听到王桀进屋的声音,瑛姑豁然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精光闪闪地看着王桀道:“你有老顽童的消息?他怎么样了?”

    瑛姑这一抬头,让王桀看清了她的容貌,只见她容色清丽,不过四十左右年纪,只是一头白发让她减色不少。

    王桀笑道:“老顽童他现在好得很呢,头段时间他刚离开桃花岛,现在……”

    “等等!”瑛姑神情激动地打断王桀道,“你说他离开桃花岛了?此言当真?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王桀道:“自是当真,头段时间西毒欧阳锋和北丐洪七公同时造访桃花岛。之后,老顽童就跟着洪七公一块回来了。所以你已经不用再向上到岛上去救他了。”

    (按时间来算,现在郭靖、黄蓉、周伯通、洪七公等一干等应该已经离开了桃花岛,但还没有返回中原。)

    瑛姑自语道:“洪七公?那就难怪了。洪七公号称北丐,武功和黄老邪相当,为人又古道热肠。他发现老顽童被黄老邪关在岛上,救他出来也不足为奇。”

    顿了顿,她冲王桀道:“你叫王桀?找我有什么事?”

    王桀露齿一笑,道:“你不想给儿子报仇吗?我是来帮你达成心愿的。”

    瑛姑上下打量了王桀一眼,用怀疑的口气道:“你能杀得了段智兴?”

    王桀点头道:“然也。”

    瑛姑显得更加怀疑:“你的武功比南帝还高?我看不见得?”

    王桀道:“我的武功怎么样,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瑛姑喝道:“那我就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和你的口气一样大!”语声中持起一根竹算筹,对准王桀右臂弯处的“曲泽穴”点了过来。

    这一招明点穴道,暗藏杀手,王桀那敢怠慢,立即抬掌反击,将刚从裘千仞那里得来的铁掌掌法一招招使将出来。数招一过,王桀已体会出瑛姑的武功纯是阴柔一路,她并无一招是明攻宜击,但每一招中均含阴毒后着。与之交手,只消稍不留意,就会中招受伤。

    王桀愈战愈不敢托大,掌力渐沉,但瑛姑的武功另成一家,出招似乎柔弱无力,却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直教人防不胜防。

    再拆数招,王桀发现瑛姑虽然招式奇特,可她的内功却不是特别高强,只是与全真七子相差仿佛,比之现在的自己可就差远了。于是王桀干脆不管对方的招术变化,只以刚猛的掌法强打硬攻。

    只见王桀当下退了两步,避过瑛姑点过来的竹筹,身子微侧,左掌在右掌上一拍,右掌斜飞而出,直击瑛姑右肩。这是铁掌功的十三绝招之一,叫作“阴阳归一”,最是猛恶无比。

    瑛姑知道厉害,正要用闪避躲开,哪知敌招来得奇快,自己脚步尚未移动,对方手掌已按中自己的肩头。

    王桀掌到劲发,眼见要将她推得撞向墙上,这草屋的土墙哪里经受得起这股大力,若不是墙坍屋倒,就是她身子破墙而出,但说也奇怪,王桀手掌刚与她肩头相触,只觉她肩上却似涂了一层厚厚的油脂,溜滑异常,连掌带劲,都滑到了一边,只是她身子也是剧震,手中的竹筹撒在地下。

    王桀还指望从瑛姑口中得知一灯的隐居之地,也不想得罪她太狠,因此赢了一招后,便立即停手。

    瑛姑也因王桀武功之高而心惊胆寒,跃开数步,守住门户。

    王桀微微笑道:“如何?在下的功夫可还入得了眼吧?”

    瑛姑心中为王桀的武功之高讶异万分,暗想:“这青年人小小年纪,怎能练到如此功夫。”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听得王桀问话,冷冷的道:“你的功夫倒还不错。”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段皇爷的隐居之地了吗?”

    瑛姑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疑问道:“你找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王桀自不会告诉她真正的原因,敷衍道:“我也和他有仇,不行吗?”

    瑛姑将信将疑,想了想,随后道:“算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要能帮我杀了他就行。”

    说完,就见她走到外面方室,伏在案头提笔书写甚么,写了好一阵,将那张纸用一块白布包好,再取出针线,将布包折缝处密密缝住,才回到圆室,说道:“你离开这里后,直向东北,到了桃源县境内,开拆这个布囊,下一步该当如何,里面写得明白。以你的武功,想要杀南帝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彼身边有渔樵耕读四大弟子随侍,有这四人帮忙,你是万万打不赢南帝的。所以你要想杀南帝,就必须先除掉渔樵耕读才行。”

    王桀连声称谢,将布囊接在手中,稳稳放在怀中。

    瑛姑道:“你不必谢我,我也不受你的谢。你与我无亲无故,我干嘛要帮你?咱们话说在先,我帮你是为了我自己。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对于这番话,王桀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话。

    瑛姑抬头看了一下外面已经西下的日头,道:“今日天色已晚,想必你也饿了,且吃些粥,在这里休息一碗,明日一早再出去吧。”说完,便回头准备到外面端些粥来。

    但她刚转过身,就感到背后一阵凌厉的劲风袭来。她暗道一声:“不好。”急忙运功于背,同时向旁边闪去。可她这仓促应对,又如何躲得过王桀蓄谋已久的偷袭。咔嚓一声,被王桀一记铁掌功击中后心。王桀这次乃是抱着杀心出招,不再留手,瑛姑当即被击断了脊骨,软到在地。

    瑛姑倒在地上喷出两口鲜血,回头看向王桀道:“你……”她实在不明白王桀为什么要袭击自己。

    王桀看出了她的疑惑,开口道:“谢谢你给我指路。既然已经知道了南帝所在,那么留着你也就没用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杀了段智兴,你就安心的去吧。”

    瑛姑又喷出两口血脑袋一歪,再也不动了。

    “杀死瑛姑,获得泥鳅功、寒阴箭、七绝针……”

第二十章 渔樵耕读上

    王桀俯下身,从瑛姑手上褪下一枚羊脂白玉的镯子,接着他又在两间屋子里翻找了一遍,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了一个包袱,里面有一把匕首和一个锦帕所做的婴儿肚兜。

    那肚兜锦缎色已变黄,上面织着的一对鸯鸳却灿然如新,只是两只鸯鸳之间穿有一个刀孔,孔旁是一滩已变成黑色的血迹。

    王桀将那玉镯、匕首和肚兜全都收好,转身离开了茅草屋。

    王桀离开树林,直向东北方向而去,到的第二日午时,已到达桃源县管辖之地。

    王桀取出白布小囊,拉断缝线,只见里面是一张地图,图旁注着两行字道:“依图中所示路径而行,路尽处系一大瀑布,旁有茅舍。此既南帝大弟子点苍渔隐所居之地,汝可从其口中得知其后路程。待得知其后路途后,务需将点苍渔隐除去,切记,切记!”

    王桀依图而行,奔出七八十里,道路愈来愈窄,再行**里,道路两旁山峰壁立,中间一条羊肠小径,仅容一人勉强过去。他循着陡路上岭,约莫走了一个时辰,道路更窄,有些地方须侧着身子方能通过。但路旁山峰插天,绝壁峭立,偶有山风吹过,倒也颇为清凉。

    又行了一阵,王桀忽听远处传来隐隐水声,当即加快脚步。空山寂寂,那水声在山谷间激荡回响,轰轰汹汹,愈走水声愈大,待得走上岭顶,只见一道白龙似的大瀑布从对面双峰之间奔腾而下,声势甚是惊人。从岭上望下去,瀑布旁还有一间草屋。

    王桀凝目远眺,只见瀑布旁柳树下坐着一人,头戴斗笠,隔得远了,那人在干什么却瞧不清楚。王桀快步走近瀑布,只见柳树下那人身披蓑衣,坐在一块石上,正自垂钓。

    看那人时,见他约莫四十来岁年纪,一张黑漆漆的锅底脸,虬髯满腮,根根如铁,双目一动不动的凝视水中。王桀知道这人就是一灯四大弟子“渔樵耕读”中的“渔”点苍渔隐了。

    点苍渔隐感到背后有人靠近,当即回过头来,看到王桀,忍不住一愣,问道:“你是何人?有什么事吗?”

    王桀微微笑道:“在下王桀,特来拜会一灯大师。”

    点苍渔隐道:“你找家师有什么事?”

    王桀道:“刘贵妃让我向一灯大师送一样东西。”

    听了这句话,点苍渔隐双目一睁,二话不说。呼的一掌就拍了过去。王桀一掌迎上,两人双掌相抵,砰的一声,点苍渔隐“踏踏踏”的倒退了七八步,而王桀却不摇不晃。点苍渔隐站稳身子,不禁暗暗心惊。

    既然已经动手,王桀便也不再客气。

    只见他双掌一拍,运足十成功力,一掌向点苍渔隐拍了过去。点苍渔隐只感到一阵凌厉的掌风迎面扑来,急忙抬手去挡。两人双掌再次相抵,点苍渔隐感到一股沛然难御的大力袭来,胸中不禁一阵发闷,忍不住又退了七八步。

    不待点苍渔隐还再次站稳,王桀便又一掌拍了过去。点苍渔隐暗道一声:“不好!”勉力抵挡,当即被震得气血翻涌,再次连连后退。点苍渔隐刚后退了两三步,王桀便又一掌拍出……

    一连对了七八掌,点苍渔隐终于支撑不住,在王桀又一掌拍过来时,一口内息提不上来,抬掌稍慢,被王桀一掌拍中胸口。当即被打得口喷鲜血,仰天倒下。只见他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头一歪,再也不动。

    “杀死点苍渔隐,获得一阳指、铁桨功……”

    看着眼前出现的系统提示,王桀轻呼一口气,转身走进旁边的茅屋。

    屋子里的摆设甚是简陋,屋中正中央是一张木桌,靠窗的位置有一张木床,床的旁边是一个木箱,在屋子的一角还摆放着的一艘黑黝黝的小船和两柄铁桨。

    王桀扛起小船,拿起铁桨,走出茅屋,转过右首山角,此处已非瀑布,而是一道急流。

    王桀将小船放入急流,然后跳入其中。接着,他用刚从点苍渔隐那里得来的铁桨功,左手铁桨挥出,用力一扳,铁舟登时逆行了数尺。右手铁桨再是一扳,那舟又向上逆行了数尺……

    王桀全神贯注的扳舟,双膀使力,挥桨与激流相抗。那铁舟翘起了头鼓浪逆行。此处水流虽不如瀑布般猛冲而下,却也极是急促,王桀划得面红气促,好几次险些给水冲得倒退下去,到后来水势略缓,才划的省力了些。

    行了一阵,划过两个急滩,一转弯,眼前景色如画,清溪潺潺,水流平稳之极,几似定住不动。那溪水宽约丈许,两旁垂柳拂水,绿柳之间夹植着无数桃树,若在春日桃花盛开之时,想见一片锦绣,繁华耀眼。这时虽无桃花,但水边生满一丛丛白色小花,芳香馥郁。

    王桀心旷神怡,料想不到这高山之巅竟然别有一番天地。溪水碧绿如玉,深难见底,他持住桨柄顶端,将铁桨竖直下垂,想探知溪底究有多深,突然间一股大力冲到,他未曾防备,铁桨几欲脱手,原来溪面水平如镜,底下却有一股无声的激流。

    那铁舟缓缓向前驶去,绿柳丛间时有飞鸟鸣啭。忽然铁舟钻入了一个山洞。洞中香气更浓,水流却又湍急,只听得一阵嗤嗤之声不绝。王桀正在奇怪这是什么声音时,眼前斗亮,铁舟已然出洞,王桀不禁在心中暗暗喝彩。

    原来洞外是个极大的喷泉,高达二丈有余,奔雪溅玉,一条巨大的水柱从石孔中直喷上来,飞入半空,嗤嗤之声就是从喷泉发出。那溪水至此而止,这喷泉显是下面溪水与瀑布的源头了。

    王桀上到岸上,将铁舟拉起放在石上,回过头来,却见水柱在太阳照耀下映出一条眩目奇丽的彩虹。当此美景,王桀只觉胸中一片明净。看了半晌,忽听得彩虹后传出一阵歌声。

    那歌声唱的是:

    “城池俱坏,英雄安在?云龙几度相交代?想兴衰,苦为怀。唐家才起隋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疾,也是天地差!迟,也是天地差!”

    只见唱曲之人从彩虹后转了出来,左手提着一捆松柴,右手握着一柄斧头,原来是个樵夫。这人就是“渔樵耕读”中的“樵”了。

    只听那樵夫又唱道:“天津桥上,凭栏遥望,舂陵王气都凋丧。树苍苍,水茫茫,云台不见中兴将,千古转头归灭亡。功,也不久长!名,也不久长!”

    他慢慢走近,随意向王桀望了一眼,宛如不见,提起斧头便在山边砍柴。王桀见他容色豪壮,神态虎虎,举手迈足间似是大将军有八面威风。若非身穿粗布衣裳而在这山林间樵柴,必当他是个叱咤风云的统兵将帅。

    王桀走到那樵夫面前:“敢问接下来该如何上山。”

    那樵夫见王桀乘铁舟、挟铁桨溯溪而上,自必是山下那渔人所借的舟桨,当下也未多想,向山边一指,道:“你从那里上去。”然后顺口问道:“你上山做什么?”

    王桀顺着那樵夫手指之处看去,只见山边一条手臂粗细的长藤,沿峰而上。仰头上望,见山峰的上半截隐入云雾之中,不知峰顶究有多高。

    王桀一边看,一边答道:“受他人之托,给一灯大师送些东西。”

    “送的是什么东西?”

    王桀回过头来,冲着那樵夫微微一笑,道:“送些要他命的东西。”说罢,不待那樵夫反应过来,便“呼”的一掌拍了过去。

    那樵夫闻言先是一惊,接着见王桀一掌拍来,心中暗叫不妙的同时,急忙提起斧子挡在胸前。

    但王桀变招奇快,左手下压,已抓住斧背。他掌缘甫触斧背,尚未抓紧,已向里夺。那樵夫武功殊非泛泛,一惊之下,抓斧不放,王桀竟没斧子杖夺到,右掌似风,忽地向左横扫,当的一声,击在斧柄。樵夫右手虎口震裂,鲜血长流,再也把持不住,斧子被王桀夺了过去。

    王桀左臂后缩,随即向前挥出,将那斧子急向樵夫射去。只见那斧子打着旋在半空中嗡嗡飞过,声势甚是骇人。

    樵夫赶忙后仰,使了个铁板桥,避过飞斧。只见斧子贴着他的前胸急掠而过,带起来的劲风刮得他的面门一阵生疼。

    他刚直起身子,就见王桀跟在飞斧之后攻了过来,连忙出手抵挡。可他的武功本来就比王桀弱很多,又失了先手,如何能是王桀的对手?

    交手不过三两招,就被王桀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但见王桀一掌拍出。樵夫举臂封挡。王桀化掌为爪,抓向樵夫手腕。樵夫一指点出,指向王桀手心“劳宫穴”。王桀知道南帝一门“一阳指”厉害,不敢硬接,急忙撤爪收招,但右肘却乘势撞向樵夫面门。

    樵夫此时已不及接招,情急之下,忙使了个驴打滚避过。

    王桀向前跨出一步,追上樵夫,一掌当头劈落。

    此时,樵夫还未站起,面对王桀当头落下的铁掌,只得半跪于地,双臂交叉架在头顶。

    王桀下劈的铁掌被架住,当即再次化掌为爪,手腕内勾,同时拿住樵夫双手前臂。然后他右手向下一压,将樵夫的两只手臂压落。接着他左掌趁势前拍,正中樵夫额头。

    只见樵夫先是浑身一震,旋即七窍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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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渔樵耕读下

    杀死樵夫后,王桀来到樵夫刚才指的那处山边,双手握着长藤,提气而上。他双臂交互攀援,爬得甚是迅捷,片刻之间,离地已有十余丈。

    只见王桀愈爬愈快,不一会儿就直钻入云雾之中。王桀置身云雾之间,放眼白茫茫一片,浓重的云雾打湿了他的衣衫,让他颇感寒意。他一边运功蒸干身上的衣物,一边奋力向上爬。爬了一阵后,突见那长藤向前伸,原来已到了峰顶。

    刚踏上平地,猛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似是山石崩裂,又听得牛鸣连连,接着一个人大声吆喝。王桀循声奔去,只见山坡上有一头黄牛正昂首吽鸣,所处形势却极怪异。

    那牛仰天卧在一块岩石上,四足挣扎,站不起来,那石摇摇欲堕,下面一人摆起了丁字步,双手托住岩石,只要一松手,势必连牛带石一起跌入下面深谷。

    那人所站处又是一块突出的悬岩,无处退让,纵然舍得那牛不要,但那岩石压将下来,不是断手,也必折足。

    瞧这情势,必是那牛爬在坡上吃草,失足跌将下来,撞松岩石,那人便在近处,抢着托石救牛,却将自己陷入这狼狈境地。

    王桀放眼察看,只见山峰顶上是块平地,开垦成二十来亩山田,种着禾稻,一柄锄头抛在田边,那托石之人上身赤膊,腿上泥污及膝,显见那牛跌下时他正在耘草。

    王桀心中琢磨:“此人自然是渔樵耕读中的‘耕’武三通了。这头牛少说也有三百斤上下,岩石的份量瞧来也不在那牛之下,虽有一半靠着山坡,但这人稳稳托住,也算得是神力惊人。”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向武三通走了过去。

    武三通见有人过来,急忙高声叫道:“喂,朋友。搭把手,帮我托下石头。”

    王桀走到武三通跟前,却不帮他托石,只是笑眯眯的打量着他和那块大石头。

    “朋友,帮下忙!”武三通再次冲王桀叫道。

    王桀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帮你。”说罢,突地一掌拍出,击在武三通的小腹上。随即急速后跃。

    武三通手托巨石,面对王桀突然攻击,毫无还手之力,被王桀一掌拍得真气涣散,不禁两臂一软,头顶的大石当即落下。

    只见那块大石先砸到武三通身上,将他砸的骨断筋裂,横死当场。接着又砸到武三通身下的悬岩上。那块悬岩吃不住劲,当即折断跌落。已经化作肉饼的武三通,连同那块大石和那头黄牛一起跌入悬崖下的深谷中。

    王桀站在悬崖边上,望着下落的大石,轻声道:“帮你归西。”

    杀了武三通,王桀顺着山路继续向前走去,行不多时,山路就到了尽头,前面是条宽约尺许的石梁,横架在两座山峰之间,云雾笼罩,望不见尽处。若是在平地之上,尺许小径又算得了什么,可是这石梁下临深谷,别说行走,只望一眼也不免胆战心惊。

    王桀久经生死,心理素质极好,当即深吸一口气,使开轻功提纵术,走上石梁。石梁凹凸不平,又加终年在云雾之中,石上溜滑异常,走得越慢,反是越易倾跌。王桀提气快步而行,奔出七八丈,突见前方石梁忽然中断,约有七八尺长的一个缺口,当下奔得更快,借着一股冲力,飞跃而起。跃过缺口后,王桀继续向前奔去,奔了七八丈,又见一道缺口出现,王桀故技重施,再次跃过。

    就这样,奔一段,跃过一个缺口,接连过了七个断崖,眼见对面山上是一大片平地,忽听书声朗朗,石梁已到尽头,可是尽头处却有一个极长缺口,看来总在一丈开外,缺口彼端盘膝坐着一个书生,手中拿了一卷书,正自朗诵。那书生身后又有一个短短的缺口。不消说,这书生自然就是“渔樵耕读”中的最后一人,“读”朱子柳了。

    王桀止步不奔,稳住身子,登感甚为棘手。原来朱子柳所占之地正是此地冲要,除了他所坐之处,别无可容足之地。王桀想要纵跃过去,就必须要将他赶走不成。要将他赶走,王桀就必须要跃过去主动出手。但以此处的地势,王桀除非能一招就击杀对手,否则只消稍受阻挡,就会跌入底下的万丈深渊。

    “看来这一关是强闯不得了。”王桀在心中暗道

    他向朱子柳仔细看去,见他四十来岁年纪,头戴逍遥巾,手挥折叠扇,颏下一丛漆黑的长须,确是个饱学宿儒模样。此时,正在读着一部《论语》。

    只听他读道:“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读得兴高采烈,一诵三叹,确似在春风中载歌载舞,喜乐无已。

    王桀高声道:“在下王桀求见尊师,相烦先生引见。”

    朱子柳摇头晃脑,读得津津有味,于王桀的话似乎全没听见。王桀提高声音再说一遍,朱子柳仍是充耳不闻。

    王桀知道朱子柳故意不搭理自己,是要跟自己在这里耗下去。耗到自己在石梁上站不住了,主动知难而退。

    见朱子柳油盐不进,王桀不禁有些蹙眉,他回想了一遍原著中郭靖、黄蓉是如何通过这一关的,当下冷笑一声,说道:“‘论语’纵然读了千遍,不明夫子微言大义,也是枉然。”

    朱子柳愕然止读,抬起头来,说道:“什么微言大义,倒要请教。”

    王桀正言道:“阁下可知孔门弟子,共有几人?”

    “这有何难?孔门弟子三千,达者七十二人。”

    “那你可知这七十二人中有冠者几人,童子几人?”

    朱子柳更显愕然:“‘论语’中未曾说起,经传中亦无记载。”

    王桀冷笑道:“刚才我明明听你读道: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五六得三十,六七四十二,也就是说冠者是三十人,童子是四十二人。两者相加,不多不少正是七十二人。经书上明明写的清清楚楚,你却楞说没有记载,我说你不明经书上的微言大义,难道说错了?”

    朱子柳听王桀这般牵强附会的胡解经书,不禁哑然失笑,可是心中也暗服她的聪明机智,说道:“阁下果然满腹诗书,佩服佩服。你要见家师,为着何事?”

    王桀道:“在下受他人所托,给尊师送件东西。”

    朱子柳警惕道:“是什么东西?你交给我就行了。”

    王桀摇摇头,道:“托付我的那人,让我一定要将东西亲手交给一灯大师。”

    朱子柳心中不禁起了疑虑:“哦?那是谁托你送东西来的?”

    王桀道:“那人曾叮嘱我,不可向外人透露身份。”

    朱子柳心中疑虑更甚:“我也算外人吗?”

    王桀点头道:“除一灯大师之外的人,都是外人。”

    朱子柳道:“你什么都说的不清不楚,我如何能领阁下去见家师?”

    王桀道:“孔夫子有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千里迢迢特来拜会一灯大师,可是先生连主人的面都不让我见,就让我回去,这恐非待客之道吧?难道一灯门下都是些像先生这样不识礼数的人?”

    朱子柳道:“若来的是朋友,我自然倒履相迎。可若来的是恶客,那我只有将其拒之门外了。”

    “你怎知我是朋友,还是恶客?”

    “若是朋友,怎么不将一切都说清楚?”

    “即便是夫妻、父子也有不方便见告的事情,更何况是朋友?”

    “你不像是朋友。”

    “这不过是你的臆断,如何能做得了准?”

    朱子柳想了想,说道:“咱们现在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样吧,我出三道题目考考你,若是考得出,那就引你去见我师父。倘有一道不中,只好请阁下从原路回去了。”

    王桀道:“如此再好不过,请出题。”

    朱子柳道:“第一道题是一道字谜。我这里有一首诗,说的是在下出身来历,打四个字儿,你倒猜猜看。”

    王桀点了点头,示意他尽管出题。

    朱子柳捻须吟道:“六经蕴籍胸中久,一剑十年磨在手。杏花头上一枝横,恐泄天机莫露口。一点累累大如斗,却掩半床无所有。完名直待挂冠归,本来面目君知否?”

    他刚吟完,王桀就笑道:“这有何难,‘六’字下面一个‘一’,一个‘十’,是个‘辛’字。‘杏’字上加横、下去‘口’,是个‘未’字。半个‘床’字加‘大’加一点,是个‘状’字。‘完’字挂冠,是个‘元’字。这道字谜的谜底就是辛未状元。我说的可对?”

    朱子柳闻言一呆,他本以为王桀就算能猜出这字谜,也要耗上半天时间,岂知王桀竟似不加思索,随口而答,不由得惊讶异常。他又哪知王桀早知他的身份,先知道了答案,再来解迷,自然容易。

    朱子柳见王桀随口就答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字谜,便误以为他聪明绝顶,心想不可不出个极难的题目来难难他。四下一望,见山边一排棕榈,树叶随风而动,宛若挥扇,他是状元之才,即景生情,于是摇了摇手中的折叠扇,说道:“我有一个上联,请阁下对对。”

    王桀点首道:“先生请出题。”

    朱子柳挥扇指着一排棕榈道:“风摆棕榈,千手佛摇折叠扇。”

第二十二章 面见一灯

    王桀从没有学过古文诗词,对于对对子更是门外汉。朱子柳所出的这个对子既是应景,又迎合自身,颇为难对,以王桀自身的水平自然是对不出来的。可是奈何王桀看过《射雕》原著,这对子对他根本就毫无难度,朱子柳话音刚落,他指着朱子柳头上戴的逍遥巾道::“好,我的下联是:‘霜凋荷叶,独脚鬼戴逍遥巾’。”

    在石梁对面平地上有一座小小寺院,庙前有一个荷塘,里面有些荷叶已经枯萎,那莲梗撑着一片枯凋的荷叶,极像个独脚鬼戴了一顶逍遥巾。王桀这下联也是既应景,又与朱子柳身上的某些特征向映照。

    朱子柳听王桀讥讽自己作独脚鬼也不动怒,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不但对仗工整,而且敏捷之至。”

    王桀微微一笑,道:“请先生出第三题吧。”

    朱子柳心想:“寻常对子是定然难不倒他的了,我可得出个绝对。”猛然想起少年时在塾中读书之时,老师曾说过一个绝对,数十年来无人能对得工整,说不得,只好难他一难,于是说道:“我还有一联,请阁下对个下联:‘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

    接着,他又补充道:“这一联本来极难,我也对不工稳。不过咱们话说在先,阁下既然对不出,只好请回了。”

    但岂料他刚一说完,王桀就笑道:“这有何难?我的下联是:‘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朱子柳大惊,站起身来,长袖一挥,向王桀一揖到地,说道:“在下拜服。”

    王桀回了一礼,笑道:“现在可以让我去见尊师了吗?”

    朱子柳哼了一声,转身纵过小缺口,道:“请罢。”

    说实话,朱子柳出的这三个题目都难度颇高,正常情况下,王桀是不可能答的出的。可是,怎奈朱子柳出的这三道题和在原著中给黄蓉出的题一模一样,对于看过原著的王桀来说,在朱子柳提问之前,就已知道了他问题的答案,这种情况下,朱子柳就是出再难的题也是枉然。

    表面看去,朱子柳给王桀出的这三道题和在原著中给黄蓉出的三道题一模一样,是王桀的运气好,但其实则不然。任何一个人的任何行为都不是偶然产生的,而是受到他的性格、思想等多方面因素影响的必然。

    在相似的条件下,一个人总会做出相近的选择。对于朱子柳来讲,现在所面临的状况,和原著中郭靖、黄蓉来求医时的状况差不多,在几乎完全一样的环境下,他会提出和原著中一样的三个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王桀提气跃过缺口,在朱子柳先前坐处落足一点,又跃过了最后那小缺口。

    朱子柳见王桀在石梁上履险如夷,心中也自叹服,他一边引着王桀向平地上的寺庙走去,一边随口问道:“我见阁下武功不凡,不知阁下师承何处?”

    王桀闻言一愕,心想:“你这可问着我了,我哪有什么师承?不过我若照实对他说没有师父,他只怕不信。索性已经山寨了黄蓉的答案,不如连她的师承也一起山寨了吧。”于是便开口道:“家师洪七公。”

    朱子柳闻言大惊:“原来是九指神丐的弟子,难怪武功文才都这般不凡。是你师父派你来的吗?”

    王桀正想一口应下来,可话到嘴边,却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道:“不是,是另一位前辈让我来的。”

    “这样啊!”朱子柳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暗中却放下心来。

    朱子柳知道洪七公为人光明磊落,若是他派人来,断不会如此神神秘秘,什么都不让说清楚。刚才王桀若是一口应下,说是洪七公派他来的,那朱子柳当即就会认定他是在说谎,他来找一灯一定是不怀好意,说不得就要提前做准备了。

    适才朱子柳那样问,也是怀有试探之意。而王桀也很快察觉出了他言语中的陷阱,没有上当。

    “对了,你从山下上来,可曾见过我的三位师兄了吗?”朱子柳突然又开口问道。

    “见过了。只是我对他们三位多有得罪,还望他们不要见怪才好。”王桀语气轻松的道。

    听王桀的语气并不沉重,朱子柳便以为王桀只是和渔樵耕三人起了一点小误会,于是便道:“我那三位师兄都是大度之人,断不会因为一点误会就对阁下记恨在心的。”

    王桀心中好笑:“但愿如此吧。”

    说话间,两人走进庙内,朱子柳请王桀在东厢坐了,有小沙弥奉上茶来。

    朱子柳道:“阁下稍候,待我去禀告家师。”

    王桀道:“先生请便。”

    朱子柳当即走出厢房。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时分,一个小沙弥走了进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说道:“施主请随我来。”

    王桀随小沙弥入内。

    那庙宇看来虽小,里边却甚进深。两人走过一条青石铺的小径,又穿过一座竹林,只觉绿荫森森,幽静无比,令人烦俗尽消。

    竹林中隐着三间石屋。沙弥轻轻推开屋门,让在一旁,躬身请王桀进屋。王桀见小沙弥恭谨有礼,向他微笑示谢,然后走进屋内。

    只见室中小几上点着一炉檀香,几旁两个蒲团上各坐一个僧人。一个肌肤黝黑,高鼻深目,显是天竺国人。另一个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面目慈祥,眉间虽隐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华的神色,却是一望而知。朱子柳侍立在他身后。

    见到这一幕,王桀哪还不明白这位长眉僧人就是一灯大师。他上前施了一礼,道:“弟子王桀,见过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伸手扶起他,笑道:“七兄收得好弟子,我这劣徒说……”说着向朱子柳一指,“贤侄的文才武功,俱远胜于我的劣徒,哈哈,可喜可贺。”

    王桀道:“大师谬赞了。”

    一灯大师道:“我与你师父已有十多年未见,他还好罢?”

    “我师父他现在天天吃得好,睡的香,再好不过了。”

    一灯哈哈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接着又道:“我入定了三日三夜,刚才回来,你到久了罢?用过了斋饭没有?”

    王桀道:“劳大师挂怀,弟子也是刚到。上山前,弟子已经吃过饭了。”

    一灯点了点头,道:“平日我这里少有人来,只有我和几个弟子在,难得贤侄你来了,一定多住一段时日。对了,还没问你这次上山有什么事?是你师父派你来的吗?”

    王桀摇头道:“我这次来和我师父并无关系,是另有他人托我送样东西给大师。”

    一灯大师道:“哦,是什么东……”他刚说到这个“东”字,冷不防砰的一声,王桀双掌一齐击上他小腹。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一灯武功之深,虽已到了从心所欲、无不如意的最高境界,但哪能料到这位刚才还温言细语、笑脸相迎的洪七公弟子,竟会对自己忽施袭击?毫无防备之下,结结实实的将这一掌的掌力全部吃下。

    王桀在得了裘千仞的一身功力之后,武功比之一灯只差一线,这一下全力出手,当即将一灯击成重伤。只见一灯坐到在地,猛地喷出几口鲜血。

    朱子柳和那天竺僧人蓦地见此变故,也都惊得呆了。那天竺僧人不懂武功,不能上前相助一灯一臂之力。朱子柳立刻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师父……”跳将过来,伸出右手食指,一指点向王桀。

    王桀冷笑一声,右手握拳捏紧,一拳迎了上去。

    王桀这一拳乃是这几日他新练的一项《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名为“大伏魔拳”。此拳稳实刚猛,威力宏大。王桀虽然只是初学乍练,还不纯熟,以之对付同级别的高手还有些不足,但对付武功与他相差甚远的朱子柳却已是绰绰有余。

    王桀刚一出拳,朱子柳就知其非同小可,自己硬接不得,急忙将手指缩回。

    朱子柳所练的“一阳指”实是一门不弱于“大伏魔拳”的神功绝学,练到高深处甚至威力还在后者之上。可奈何朱子柳功夫练得还不到家,面对王桀的“大伏魔拳”却是毫无还手之力。

    既然空手不是对手,那便动兵刃。

    只见朱子柳刷的一声,拔出插在腰间的长剑,但见一道寒光,耀人眼目。

    朱子柳长剑挺出,斜刺王桀的右胁。王桀眼看来势,心中微惊。只这一招,王桀就已知一灯四大弟子之中,朱子柳虽然排名最末,人最文雅,武功却胜于侪辈,当下不敢怠慢,双掌飞舞,将自己全身上下牢牢罩住。

    朱子柳手中长剑刚刺到王桀身前三尺,就被他掌力所激,压得剑身弯曲,几欲折断。

    朱子柳见势不妙,连忙回剑变招。只见他脚下步伐一转,绕到王桀侧面,一剑刺向王桀左肋。

    王桀又是一掌拍出,朱子柳长剑又被击弯,迫得他不得不再次变招。

    王桀一招逼退朱子柳,却也不使什么妙招绝技反击,只是一掌接一掌的向朱子柳拍去。

    朱子柳虽剑法凌厉无俦,但他功力太弱,面对王桀这稳若渊停岳峙,直无半点破绽的防守,也是毫无办法。

第二十三章 一灯之死

    ps:正文之前先说一件事,在上一章小葬犯了个错误,那就是在《射雕》时期,朱子柳还没有创出“一阳指书”这门功夫。这路武功,是朱子柳在《射雕》结束到《神雕》中大胜关英雄会,这十余年间才创出来的。上一章末尾,小葬写道朱子柳用出了“一阳指书”,这是不对的。此问题现已改正,请各位书友将上一章末尾的两百余字重新读一下,避免造成内容接不上的状况。

    因小葬的疏忽,为各位在阅读上造成的不便,在这里深表歉意。

    以下正文

    ***

    一灯的四大弟子“渔樵耕读”,原本是段智兴当皇帝时的朝中大臣,当年段智兴抛弃皇位,出家为僧时,他们四人心怀忠义,不忍离弃旧主,便随之挂冠离朝,归隐山林。他四人本是要以仆人自居,服侍在一灯身前。但一灯出家后,将名望地位都视为虚幻,便收了他四人做弟子,将诸般武功都是倾囊相授。

    大理段氏一派的武功十分讲究悟性,点苍渔隐、樵夫、武三通三人悟性都是一般,而朱子柳当年在大理国中过状元,又做过宰相,却是饱学之士,才智过人。虽然一灯大师对四名弟子一视同仁,诸般武功都是一样的教,但到后来却以朱子柳领会的最多,尤其一阳指功夫练得出神入化。

    本来朱子柳是文臣,武功是不如武将出身的点苍渔隐、樵夫和武三通三人的。当年四人初列南帝门墙之时,朱子柳武功居渔樵耕读四大弟子之末,可十年后己升到第二位,此时的武功却已远在三位师兄之上。

    可是,即便朱子柳的武功已属当今天下一流,但比之此时的王桀还是远远不如。王桀在杀了裘千仞后,其武功已属当世绝顶。当今世上,能和他相抗衡的人不过一手之数,这些人里自然没有朱子柳。

    但见王桀双掌气势如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掌力逼得朱子柳连连后退,到后来圈子愈放愈大,朱子柳被逼得渐渐向墙壁靠去,别说进攻,连招架也自不易。

    交手这么长时间,朱子柳也知自己和王桀差距巨大,自己取胜的希望渺茫。要是搁在平时,他早已想办法逃跑。可是,眼下他却跑不得,因为他一跑,一灯必遭王桀毒手。他又怎可能弃师而去?

    朱子柳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见他一咬牙,剑法忽变,长剑振动,只听得嗡然作声,久久不绝,接着上六剑,下六剑,前六剑,后六剑,左六剑,右六剑,连刺六六三十六剑,正是云南哀牢山三十六剑,称为天下剑法中攻势凌厉第一。

    王桀见朱子柳剑法忽变,不敢怠慢,当即抖擞精神,双掌随着朱子柳长剑的剑尖上下、前后、左右舞动,尽管剑法变化无穷,他始终以掌力将剑刺方向逼歪了,每一剑都是贴衣而过,刺不到他一片衣角。

    就这样,朱子柳堪堪刺到第三十六剑时,王桀突然翘起拇指,看准剑刺来势,猛往剑身上捺去。

    只听得铮的一声,剑身抖动,朱子柳手臂酸麻,长剑脱手而出,心中一惊,向后跃开,同时口中叫道:“你从哪里学来的‘一阳指’功夫?!”

    原来,王桀刚才那一捺,使得竟是“一阳指”的功夫。

    王桀的“一阳指”却是得自他刚刚杀死的渔、樵、耕三人。前文已提到,一灯在收渔、樵、耕、读四人为弟子后,将诸般武功都是倾囊相授,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一阳指”。虽然点苍渔隐、樵夫、武三通三人悟性一般,于这路指法领会不多,但也不是一点儿不会,只是修炼的品级不高,对敌时不大管用罢了。

    虽然因点苍渔隐、樵夫、武三通三人于“一阳指”这路功夫练得不怎么样,导致王桀在这路功夫上也造诣不高,难以发挥指法的奥妙,但王桀本身功力超群,指法使将出来,却是力大劲厉,即便玄妙不足,也让朱子柳难以抵挡。

    对于朱子柳的问话,王桀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一掌就拍了过去。

    朱子柳正因王桀会使“一阳指”而心惊不已,再加上又失了兵刃,过了不到十招,就被王桀一记“摧心掌”拍碎心脏,一命归西。

    “杀死朱子柳,得到哀牢山三十六剑,书法……”

    杀死朱子柳的系统提示,出现在了王桀面前。让王桀有些意外的是,这次得到的技能中竟有一项书法。之前王桀杀人得到的技能都是一些和战斗相关的技能,得到非战斗相关的技能,这还是第一次。

    王桀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因为朱子柳书法出众(朱子柳是当世天南第一书法名家),才被算作了一项技能。而之前杀的那些人,书法、棋艺这些东西都只是普通,系统可能觉得没有获取价值,才没有被掠夺。由此可见,即便是一些和战斗无关的技能,只要达到一定的程度,也会被杀戮者系统划入掠取的范围。

    坐在一旁的一灯大师,见朱子柳被杀,咳出两口血,道:“咳咳,你……你不是七兄的徒弟,你……你到底是谁?”

    王桀从怀里掏出一枚羊脂白玉的圆环,掷到一灯身上。

    一灯拿起那枚玉环,出神地看了起来。过了好一阵,他才叹了口气道:“原来是瑛姑派你来的。冤孽,冤孽!”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道:“她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来?唉,其实她要找我报仇又何必如此麻烦。这十几年来我日日不得安生,早就盼着她来了。好啦,眼下总算给我盼到了。”

    王桀摇摇头道:“她不会来了。”

    一灯疑惑道:“哦,这是为何?”

    王桀道:“她不愿见你,已经将一切都委托给了我。”

    一灯道:“原来是这样。”之后他看了一眼朱子柳的尸体,道:“你既然杀了子柳,我那剩下的三个徒儿,想必也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吧?”

    王桀点了点头。

    一灯双手合十道:“罪过,罪过。”

    接着,他又叹气道:“唉,昨日之因,今日之果。当年一念之差,不仅使得小儿惨死,又累的子柳他们四个送命,老衲真是罪孽深重。”

    顿了顿,他又对王桀道:“老衲今日自知在劫难逃,在死之前,有一个请求,还望阁下答应。”

    王桀道:“什么请求?”

    一灯指着那个天竺僧人道:“我这位师弟不懂武功,不是武林中人,与当年的事也是毫无关系,阁下可否放他一条生路?”

    王桀看了一眼那个天竺僧人道:“只要他不找我麻烦,放他一马也没什么。”

    一灯道:“那就好,那就好。阁下动手吧。”说罢,他坐正身子,双手合十,口中念起经文,闭目待死。

    王桀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道:“这把匕首是当年刘皇妃弑子时的那一把。今日我用它杀你,也算是代瑛姑完了当年的誓言。”

    闻听此言,一灯的身躯忍不住一震,显是大受触动。但他却并无什么其他的表示,闭目坐在那里,继续念经。

    王桀走到一灯身前,将手中的匕首用力向前一捅,狠狠地捅进了一灯的心脏。

    就在此时,石屋的木门忽然呀的一声开了,一名老僧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屋内的景象,当即向一灯扑了过来,口中大叫道:“皇上!”其声音尖细刺耳。

    这名老僧本是从前在大理皇宫中服侍一灯的太·监,一灯出家后,他也跟着出家做了和尚。本来一灯出家后,不再是皇帝,便让周围人都改口不可再叫自己皇上。这老僧平日里都是称呼一灯大师的,只是适才他见一灯重伤垂危,情急之下顾不上许多,不自禁地喊出了旧时称谓。

    见那老僧扑过来,王桀闪身退到一旁,只见眼前一排系统提示浮现:“杀死段智兴,任务6完成,获得先天功、梵文、五罗轻烟掌……”

    看到获得的技能中有梵文,王桀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杀戮者掠夺的对象不只是力量。语言、书法、音律、厨艺……等等各种各样的知识、技艺都在杀戮者的掠夺范围之内。

    杀死一灯后,王桀感到自己的功力又有了略微的增长,这说明一灯的功力确比裘千仞高上一些,但高的只是有限。若一灯和裘千仞交手,一灯固然能占据上风,但想要杀裘千仞却是千难万难。而正常交手的情况下,裘千仞想杀一灯更是绝无可能。好在王桀用计先将一灯打成重伤,否则若是堂堂正正的打上门来,那今日鹿死谁手,还未尽可知。

    杀了一灯,王桀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完成,于是他转身向门外走去。但他刚向前迈出两步,就感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他急忙侧身闪避,回头一看,却是那名老僧捡了朱子柳的佩剑偷袭。

    王桀避过刺来的长剑,随手一掌拍出,啪的一声轻响,击在那老僧的天灵盖上。这一掌其软如绵,其坚胜铁,那老僧不懂一点武功,如何抵挡的住?当即被拍的脑骨粉碎,如一堆湿泥般瘫了下来,一声也没哼出,便即毙命。

第二十四章 临安

    杀了那个老僧后,再无人阻拦王桀的去路,王桀也没有再为难庙里那些不懂武功的普通僧人,便径直下了山。

    坐在桃源县的茶楼里,王桀思考起下一步的行动。

    此时王桀已经完成了8个任务中的“任务6”、和“任务8”两项任务。因为刘处玄意外被欧阳锋所杀,导致“任务2”失败,所以王桀现在还能还能完成的任务还有5个。

    而由于王桀在这次的8个任务中,总共就只需要完成5个,所以接下来他再完成3个任务就可以了。也就是说,在郭靖、黄药师、周伯通、洪七公和欧阳锋五人中,他再杀三人就行了。

    王桀算了一下时间,现在这个时候,郭靖、黄药师、周伯通、洪七公和欧阳锋五人应该都已经先后从桃花岛回到了中原,而由于各种不同的原因,他们回到中原后,并没有赶往其它地方,而是齐聚于临安。

    既然任务目标都在临安,那王桀接下来的目的地自然就不用想了。

    王桀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湘西桃源县,而临安府则是位于两折路,从桃源到临安最快的途经就是走长江水路。于是,王桀在略作休整后,就雇了条船,沿沅江向东而行。

    沅江,又称沅水,是湖南第二大河流,隶属洞庭湖水系。其源出贵州都云县(今贵州都匀市)斗篷山,流经黔东南、黔中西,至诚州(今贵州省天柱县)出贵州而入湖南卢阳县(今湖南省芷江县),在龙阳县(今湖南省常德市汉寿县)注入洞庭湖泊。

    王桀乘船到达龙阳县后,就另换了大船,沿洞庭湖向东北而上,至岳阳而入长江。长江自岳阳到汉口,流向东北。到汉口后,转流向东南,直至九江,复折向东北而入皖苏。

    王桀在镇江下了船,一路向南,过太湖,进入了临安地界。

    南宋时期的临安,也就是后世的杭州。杭州在北宋时就已是天下形胜繁华之地,其经济繁荣,纺织、印刷、酿酒、造纸业都较发达,为当时天下四大商港之一。靖康之变后,宋室南迁,绍兴八年定行在于此,并改称临安。

    南宋定行在于临安后,又下了大力气对其进行建设。经过二十年时间,临安人物辐辏,更增山川风流,已是天下间仅次于金大兴府的繁华城市,尤胜故宋都城汴梁。

    王桀记得郭靖等人从桃花岛回来后,因洪七公嘴馋皇宫御厨内的“鸳鸯五珍脍”,所以郭靖、黄蓉就和周伯通一起护着他进了皇宫(注1)。而欧阳锋也为了抢夺藏着南宋皇宫之内《武穆遗书》,和完颜洪烈等人一道也进了皇宫。

    (注1:洪七公此时因在海上中了欧阳锋的暗算而功力全失,郭靖三人怕他出意外,所以一直护在他身边。)

    既然郭靖、洪七公、周伯通、欧阳锋四个任务目标都去了南宋皇宫,那王桀自然也要往那里跑一趟。

    虽然郭靖、周伯通、欧阳锋三人都只在皇宫了待了一夜,自己去了也未必能够遇到他们,可是洪七公因为嘴馋,却在皇宫里留了不短的时间。洪七公此时功力尽失,正是适合下手的目标。就算他身边可能还跟着一个“老顽童”周伯通,可在自己杀了南帝后,周伯通已不是自己的对手。他在,不过是给自己多送一道菜罢了。

    王桀径自来到皇城的正门丽正门前,但见金钉朱户,画栋雕栏,屋顶尽覆铜瓦,镌镂龙凤飞骧之状,巍峨壮丽,光耀溢目。在城门前立有一群衣甲鲜明,身材魁梧的禁军,正警惕地注视着城门外过往的行人。

    此时,可能是因为王桀在皇城前站久了,引起了守城禁军的注意。有四人手持斧钺,气势汹汹的上来拿捕。

    王桀见皇城戒备森严,自己又不是来杀皇帝的,犯不着硬闯,便转身向旁走去,打算先找个客店住下,晚上再进宫去。

    那四名禁军见王桀快步走远,只道是个不识事的乡人,住足不追,哈哈大笑。

    王桀来到御街东首一家大客店瑞祥居中,要了一间上房,便在屋中歇下,养精蓄锐,等待晚上的行动。

    当晚二更时分,王桀睁开眼,从窗户窜出屋外,上屋径往大内而来。

    皇宫高出民居,屋瓦金光灿烂,极易辨认,过不多时,王桀已悄没声的跃进宫墙。宫内带刀护卫巡逻严紧,但王桀轻身功夫何等了得,岂能让护卫发现?

    王桀今晚来皇宫的主要目的,却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探明皇宫的地形。杀手出手的王桀,深知在完成任务之前,了解周围环境的重要性。就拿眼前的状况来说,王桀想要到皇宫御厨里去杀洪七公,可是王桀现在连御厨在哪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让他去杀人呢?

    王桀悄悄探查着皇宫中的地形。突然,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隐隐有护卫高喊着:“拿刺客啊!拿刺客啊!”

    王桀心中一动,避过四处奔驰的护卫,向嘈杂声处摸了过去。绕过几处宫殿,忽觉凉风拂体,隐隐又听得水声,静夜中送来阵阵幽香,深宫庭院,竟然忽有山林野处意。

    王桀继续向前而行,渐渐的水声愈喧,绕过一条花径,只见乔松修竹,苍翠蔽天,层峦奇岫,静窈萦深。再走数丈,只见前方一道片练也似的银瀑从山边泻将下来,注入一座大池塘中。瀑布不断落下,可是塘水却不见满溢,想是池塘底下另有泄水通道。池塘中红荷不计其数,池前是一座森森华堂,额上写着“翠寒堂”三字。

    此时,在那翠寒堂的屋顶上有两男一女正在相斗,一群官监护卫围在屋下,高举着灯笼火把,将四周照得直如白昼。

    王桀连忙隐身与路边花丛之后,悄悄探头看去。却见正在相斗的那两男一女竟都是熟识。那两个男的分别是“参仙老怪”梁子翁和“千手人屠”彭连虎,那名女子却是黄蓉。

    “既然黄蓉在这里,那么郭靖也在附近喽。”

    王桀这样想着,放眼向四周看去,寻找起了郭靖的身影。

    看了一圈,郭靖没有找着,却在瀑布前看到了其他三个熟悉的身影,却是“鬼门龙王”沙通天和“三头蛟”侯通海这两个师兄弟,以及金国赵王完颜洪烈。在他三人身边还有一个身披一件大红袈裟,头戴一顶金光灿然的僧帽的藏僧。这名藏僧身材魁梧之极,站着比四周众人高出了一个半头。

    王桀虽然以前从未见过这么藏僧,但见他和完颜洪烈等人凑在一起,再结合书中的内容,很轻易得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他乃是来自西藏密宗的高手灵智上人。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王桀可以说是心知肚明,他知道眼前的纷争都是因一部武穆遗书而起。

    却说完颜洪烈也是一代人杰,生平一向以攻灭南宋,让大金国一统天下为己任。可是在兀术败给岳飞之后,金国国力大损,想要攻灭南宋,已经几无可能。

    完颜洪烈不甘于此,苦思冥想,东寻西找,想要找到一个办法,攻灭南宋。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让他发现了岳飞死前留下的兵法诀要的踪迹。

    完颜洪烈得到这个秘密后大喜,急忙在江湖上召集高手,想要前往南宋却偷盗兵书。

    可是就在这时,发生了杨铁心寻妻,包惜弱自尽的事。

    在包惜弱死后,完颜洪烈黯然神伤,一时间再也顾不上旁的事,寻找武穆遗书的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但他不愧为一代人杰,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

    其时蒙古崛起,开始伐金。此时的金国承平日久,士兵腐化,官员堕落,早就不是刚建国时的金国。和蒙古交兵,一触即溃,连都城大兴府都丢了去。满朝文武都随着皇帝逃到了故宋都城汴梁。

    眼看着金国屡战屡败,亡国灭种就在眼前,完颜洪烈不禁焦急万分。这时他又想起了武穆遗书,想要凭借书中的兵法挽救金国的颓势。

    于是他当即便带着一群从江湖上招揽的高手,来到临安,想要取走武穆遗书,帮助金国战胜蒙古。

    今晚他出现在这里,正是为了取书而来。却没想到郭靖和黄蓉今晚也来了皇宫,并发现了他们取书的举动,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但见完颜洪烈看着四周越聚越多的宫中侍卫,心中万分焦急。眼见事情要糟,他不禁连连搓手顿足,不住口的叫道:“快,快。”

    在他身边灵智上人见状道:“王爷莫慌,小僧再进去。”说着摇动左掌挡在身前,一个纵窜,已钻入了瀑布水帘之中。

    看到这一幕,王桀心中微动:“看来郭靖是在那瀑布之后了。”

    他念头刚刚转过,就见灵智上人腾云驾雾般的从瀑布后直摔出来,当啷啷,忽喇喇几声响过,将翠寒堂前的花盆压碎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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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皇宫之乱

    灵智上人从瀑布后摔出的动静这么大,周围的宫中卫士自然不会注意不到,于是他们纷纷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完颜洪烈见状暗叫不妙,忙撩起袍角,冲进了瀑布之内。

    既知任务目标就在瀑布之后,王桀也就不再耽搁,当下从花丛中跳出,向瀑布后扑了过去。

    此时,黄蓉已引着彭连虎、梁子翁两人去了别处,瀑布前只剩下灵智上人、沙通天和侯通海三人。

    沙通天最先发现了扑过来的王桀,大喝一声:“什么人?”右手一拳捣了过来。

    王桀冷哼一声,左手一勾,刁住沙通天右手手腕,右手一推,将沙通天对着从另一个方向攻过来的灵智上人推了过去。沙通天只觉一股大力推至,身不由主的倒飞出去。

    灵智上人将沙通天飞撞过来,急忙伸手去接,可王桀这一推看似平常,其实势道极为沉猛,他又哪里接得住?他的手刚触到沙通天身上,就感一股凌厉的劲道传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想要向旁闪去,却已来不及。只见沙通天撞到灵智上人身上,灵智上人吃不住力,抱住沙通天向后跌倒,两人当即一起做了滚地葫芦。总算两人武功都是甚高,遇力卸避,均未受伤。

    另一边,侯通海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他见师兄被王桀推了出去,当即圆睁双眼,怒吼一声,向王桀扑了过去。可他不想想师兄是何等功夫,自己是何等功夫,师兄既然失利,自己又岂能是对方的对手?

    但听得一声冷笑,王桀左手已将侯通海的身子高高提起,右手拉住他的左膀向外扯去,喀的一声,硬生生将一条手臂连肉带骨扯成两截。侯通海当即惨叫一声。王桀将断臂与人同时往地下一丢,但见侯通海断臂伤口血如泉涌,已经痛得晕死过去。

    “师弟!”

    听到侯通海的惨叫声,沙通天心中一惊,连忙和灵智上人一起从地上爬起来。他奔到侯通海身边,将他扶起,伸手在侯通海肩膀处止血的穴道上点了几下,为他止住鲜血。

    这时,他才有时间看清楚来敌是谁。

    只见沙通天抬起头来,看清王桀的相貌后,惊呼道:“是你!”

    王桀之前虽只和沙通天有过一面之缘,但因王桀一出场就一招杀死了马钰,令人印象深刻,所以即便已经过去了数个月之久,沙通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沙通天厉声问道。

    他见王桀武功高得有些超乎想象,似是与欧阳锋、周伯通、黄药师一流,心怀惧意,便想要先弄清王桀的身份再做打算。

    可是王桀着急去杀郭靖,哪有工夫回答他的问题,大叫一声:“闪开。”就呼的一掌拍了过去。

    沙通天听得掌风呼啸,立知这一掌非同小可。但师弟现在就躺在自己身后,自己却又不能就这样躲开。所以他明知这一掌不可硬接,却依然咬紧牙关,伸出双手去挡。

    但见两人三掌相接,沙通天只感到一股沛然难御的巨力袭来,一下吃不住力,只听“咔嚓”一声,双臂当即折断,身子再次不自主的倒飞出去,撞入路边的花坛中。

    王桀一掌震飞沙通天后,就不再理他,对于倒在地上的侯通海,更是看也不看,径直向瀑布后走去。

    可刚走出两步,灵智上人就又哇哇大叫着扑了过来。

    灵智上人、沙通天等人三番五次在阻碍,已让王桀烦不胜烦,他当即就决定要给对方来下狠的。只见他踏上一步,左手虚晃,右手已抓起灵智上人后颈隆起的一块肥肉,顺势回转,将他头下脚上的举了起来。

    这一下快得出奇,灵智上人还未看清王桀的用的什么手法,只觉颈后肥肉一痛,一个肥肥的身体已被举在半空。他当即又惊又怒,左掌捏了个大手印忙要拍出,忽感手臂酸麻,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只见他双脚在空中乱踢,口中连连怒吼,连运了几次气,出力挣扎,却哪里挣扎得脱?

    灵智上人之所以如此轻而易举就被王桀制住,是因为他所练武功,颈后是破绽所在,王桀的武功已是当世绝顶,他身形一动,便即瞧出,是以一出手便攻击他这弱点,却是一抓即中。

    王桀抓着灵智上人的身子,猛地向下掷去,砰的一声,他一个肥肥的光脑袋已插入地面之中,直没至肩。

    皇宫的地面都是由青砖铺就,甚是坚硬。饶是灵智上人硬功了得,也被撞了个头破血流,眼晕目眩。

    这时,宫中侍卫也已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王桀刚像插秧一样将灵智上人插入地底,就见两名侍卫冲了过来。王桀目光一冷,呼呼两掌拍出,当即将那两名侍卫了账。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王桀听到背后有人叫喊,扭头看去,见却是彭连虎、梁子翁两人折返了回来。

    却说彭、梁二人追着黄蓉在皇宫中东奔西窜了大半天也没有追到她,眼见宫卫愈聚愈多,喊声震天,他二人身在禁宫,究竟心惊,不敢久追,便退了回来,想要等完颜洪烈拿到武穆遗书后,就离开皇宫。

    可是他二人刚回来,就见沙通天倒在一旁的花丛中,侯通海和灵智上人则一个断臂昏迷,一个头朝下插在地上。

    以灵智上人、沙通天、侯通海三人的武功,周围的那些皇宫侍卫自然不可能将他们伤成这样。那么,周围唯一一个看起来不像宫卫侍从的王桀,无疑就有重大嫌疑了,所以他二人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在了王桀身上。

    既然沙通天还记得王桀,彭连虎和梁子翁自然也不例外。

    “怎么是你?!”彭、梁二人齐声道。

    认出了王桀的身份,他二人也感到有些惊讶,当初王桀杀死马钰的那惊艳一击,时至今日仍让人赞叹不已。闻名天下的全真教掌教,被人一招击杀,即便是在中毒的情况下,也足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当初目睹过那一幕的人,无不对王桀满怀忌惮,怕他那天也向对付马钰那样,给自己来一下。

    不过,彭、梁二人虽对王桀的身手十分忌惮,却并不怎么怕他。

    虽然当日王桀一招就杀死马钰,确实让人惊叹。可是之后他在和丘处机交手中,表现出的武功却并没有高的超乎想象。彭连虎、沙通天等人在事后分析,一致认为王桀的武功就是比自己等人高,也是高的有限,他能一招杀死马钰,多半还是因为偷袭的缘故。

    故而彭连虎和梁子翁自觉两人联手,足以对付王桀。至于灵智上人、沙通天和侯通海三人的伤势如何解释,他二人则想当然的认为,是王桀在他三人不备的情况下突然偷袭,造成的结果。

    于是,他二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分从王桀左右两边扑了上去。

第二十六章 斗西毒

    彭连虎和梁子翁两人一直在完颜洪烈之前互争雄长,只想压倒对方,都是面和心不和,因此两人虽是同时扑上,却互相争先。

    其中梁子翁的轻功较高,冲在了前面。而彭连虎见争不过梁子翁,便也不再奋力争抢,他心想王桀武功非凡,梁子翁未必是他对手。于是刻意落后半步,想待梁子翁吃亏之后,再上前动手。

    只见梁子翁纵身跃起,双拳连发,使出他生平绝学的“辽东野狐拳法”来。

    当年梁子翁在长白山采参,见到猎犬与野狐在雪中相搏。那野狐狡诈多端,窜东蹦西,灵动异常,猎犬爪牙虽利,缠斗多时,仍是无法取胜。他见了野狐的纵跃,心中有悟,当下人参也不采了,就在深山雪地的茅庐之中,苦思数月,创出了这套“野狐拳法”。这拳法以“灵、闪、扑、跌”四字诀为主旨,于对付较己为强之劲敌时最为合用,首先教敌人捉摸不着自己前进后退、左趋右避的方位,然后俟机进击。这时他不敢轻敌,使开这路拳法,未攻先闪,跌中藏扑,向王桀打去。

    梁子翁这套“野狐拳法”乃是师法自然而得,也算是江湖一绝。这套拳法擅长以弱胜强,梁子翁此时用出它也算是相得益彰。只是这套拳法固然可以以弱胜强,可这以弱胜强也是有限度的,若只是用它对付“猎犬”,自是没有大碍,可若是用来对付“狮子”“老虎”的话,那就……

    但见王桀对于梁子翁拳法中的虚招全然不顾,看准他的身法来路,径直一掌拍了过去。

    梁子翁正连扑带跌的在王桀身周转来转去,想要迷惑他的视线,却见对方突然一掌拍至自己身前,急忙想要闪避。但是王桀这一掌拍来的时机极其巧妙,正是梁子翁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梁子翁闪避不得,被王桀一掌拍中胸腹之间,当即狂喷鲜血,倒飞出去。

    跟在梁子翁身后,正要伺机攻上的彭连虎,见和自己武功差不多的梁子翁被王桀一招就打的重伤倒地,出气多,而进气少,骇的连忙停下脚步。

    说实话,彭连虎、梁子翁两人的分析其实并没有错。数个月前王桀杀马钰时,武功确实是和他们差不多,他二人联手,就是赢不了王桀,也不会败。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仅是几个月的时间,王桀的武功就已经突飞猛进、今非昔比。毕竟他们不知这世上还有杀戮者这种东西,按照常理,一个人的武功想要大幅增长,必须要经过长年累月的刻苦修炼才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绝不至于让让一个人的武功有天差地别的变化。

    这种信息上的错漏,最终造成了梁子翁的悲剧。

    王桀见彭连虎不再上前,便也不再理他,转身继续向瀑布走去,他走到瀑布之前,正要钻进水帘时,突见一道人影从水帘后钻出。

    王桀见有人出来,想也不想就一掌拍了过去。那人急忙抬掌迎上,两人双掌刚一相触,王桀就感觉到不对,此人的武功与灵智上人、沙通天之流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与自己可谓是不分上下。两人双掌一触即分,各退了半步。

    “这人是谁?”王桀在心中暗叫,“武功竟完全不在一灯之下!”

    他抬眼看去,只见那人身材高大,身穿白衣,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眼神如刀似剑,甚是锋锐。

    王桀虽然在以前从未见过此人,但见此人样貌,再结合他的武功,很快就判断出了他的身份。他就是王桀的任务目标之一--“西毒”欧阳锋。

    这时,紧跟在欧阳锋身后,又有两个人从瀑布后钻出,却是杨康和完颜洪烈。

    王桀对杨康和完颜洪烈两人视而不见,只是紧盯着欧阳锋,心中暗暗盘算着现在杀他有多大的可能性。

    既然遇上了,王桀就不打算轻易放过眼前的目标。

    这边王桀还在考虑是否要动手,那边欧阳锋已经先代他做出了选择。

    欧阳锋一从瀑布后出来,就被人袭击,心中大为恼火,待和对方交手一招后,又颇为惊讶,心想:“这又是哪来的高手?竟能和自己平分秋色!”

    待看清王桀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时,心中惊讶更甚的同时,又升起一股羞怒:“自己身为天下四绝之一,竟连一个年轻人都压不下,还有何脸面称霸江湖?”当即恶向胆边生,挥掌便向王桀拍去。

    这一掌,欧阳锋乃是运足了十成功力而发,满拟必能一招将对方重创。岂料王桀右手一抬,稳稳地将这一掌接了下来。同时左手一挥,一掌向他肩头拍去。

    此时,欧阳锋腋下夹有一只两尺见方的石盒,回招不便,只得沉肩回臂,倒退数尺,避过这一掌。

    既已动手,王桀便不再犹豫,当即迈步跟上,双手连连挥舞,已发了七招,端的是快速无伦。欧阳锋左挡右闪,把这七招全都让了开去,右手将石盒往立在旁边的杨康怀里一塞,在这一瞬之间,左手也已还了七招。

    欧阳锋是一派宗主,武功在二十年前就均已登峰造极,华山论剑之后,更是潜心苦练,功夫愈益精纯。王桀虽然接触武学之道不久,但他先杀全真七子中的六人,得了全真派武功的精要,又连杀裘千仞和一灯,得了两个绝顶高手的全部绝学奥秘,武学上的造诣,绝不在欧阳锋之下。两人这一番拼斗,当真可谓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但见两人先是各发快招,未曾点到,即已收势,互相试探对方虚实。两人的拳势掌影在花瓣树影之间飞舞来去,虽是试招,出手之中却尽是包藏了精深的武学。

    转眼之间,两人已拆了三百余招,王桀不禁在心中钦佩对方了得,在与自己交手过的人中,再无一人比他功夫更高。

    他却不知,欧阳锋此时更是心惊:“这小子是谁?又从哪蹦出来这样一个高手?他这样年轻,武功就已和我相当,要是再给他十年时间,那还了得?以他的武功进境,到时‘天下第一’非他莫属。”这样一想,欧阳锋心中不禁杀心大起,想要立即就将王桀毙于掌下,好免去将来的一大对手。只见他口中连连呼喝,出招愈发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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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杀戮者介绍:
多元宇宙有无穷位面,在这广博的世界中一直流转着一个关于位面杀戮者的传说。 在传说中,他们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冷酷无情,屠戮众生。他们是多元宇宙中最可怕的猎杀者,是动乱之源,灾祸之始。 王桀,一名独行杀手,偶然得到了一款杀戮者系统,被改造成了一名位面杀戮者。从此在系统引导下,穿越无数位面,猎杀众多目标,获取诸多力量。在诸多冒险之后,他探索到了杀戮者的起源,了解了多元宇宙的真实状态,最后终于登上了不朽的王座。 PS:本文所涉世界,包括但不限于小说、动漫、电影、游戏……位面杀戮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位面杀戮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位面杀戮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