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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阴阳符师全文阅读

作者:七麒     我是个阴阳符师txt下载     我是个阴阳符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二十章 天命

    努尔哈赤听了老者的话,将龙岗山作为爱新觉罗?觉昌安的坟地。安葬完祖父,努尔哈赤回到了离龙岗山不远的赫图阿拉,一步步扩充自己的实力,明万历二十六年,努尔哈赤为了得到祖上更多的庇护,就在这颗神树附近选择了一块平地,动工为其祖辈修建陵寝,原名“兴京陵”,在顺治十六年改称为永陵,那棵有着神奇传说的“瑞榆”后来也在乾隆年间被封为“神树”。

    努尔哈赤做了后金国的始祖皇帝后,不忘自己由一介草民到后金国王的启运过程是由祖父择地龙岗山开始的,因此,努尔哈赤将龙岗山封为启运山。关于对神树的保护,清代制定律法,规定永陵四周的树林近者百里,远者数百里,均属“风水”禁地,其树木为“陵树”,一律受到大清法律严格保护,盗伐陵树者从重治罪。此后,清代逐渐繁荣,并出现“康乾盛世”。

    天命二十四人来到定陵,要破龙脉,却不料中途生变,消息泄露,清朝大内的十二个供奉为保住龙脉,全体出动。

    供奉是最古老的职业,自远古以来,部落里就少不了沟通天地,看病治人的巫,而这些巫,就是最原始的供奉,他们在部落里的地位无人可比,接受整个部落的供奉,最好的东西永远供应这些巫,而他们也保护着整个部落。

    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朝代如何更替,永远也少不了供奉的存在,随着时代的进步,对供奉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定阴阳,辨五行,观天象,驱邪聚吉。皇家的祭天,祭祖,祈福,定皇陵,移宫,解梦,等等……都离不开供奉。

    甚至一些阴暗的事情都需要这些供奉去解决,就如紫禁城,五百多年中,惨死在权利巅峰里的人数不胜数。若是没有供奉驱邪,怕是早就阴气森森,那里还有煌煌之气。供奉只是躲在阴暗处替皇家解决这些问题,是以声明不显,但对皇家来说却又真真的片刻也少不了。

    每朝每代的皇家天子,都少不了供奉,这些供奉是超然神秘的存在,外人很少确切知道大内供奉到底是谁,也没有确切的官职,是神秘超然的所在,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供奉都是有真本事的人。

    十二供奉出动时,放了个风声,说太平天国拍出二十四个术士,目的要绝了满清龙脉,顺便把北方各门派一一扫平……太平军所过之处,除了拜上帝教,所有的教派被视为邪教,大军过处,蝗虫一般,烧光,杀过,毁光,无数奇人异士被迫逃亡北方。

    这些人对太平天国简直恨之入骨,北方玄学之士,见到南方来的同行如此凄惶,也是心有戚戚焉,为人为己,都得跟这天命二十四术士斗上一斗,于是呼朋唤友赶往定陵,双方在一个黑夜相遇,一方为了妻儿老少,一方为了保全自己,一场昏天黑地的大战在定陵展开,各种玄术齐出。

    “神树”因此遭殃,被连根拔掉,巨大的树枝将永陵启运殿的屋顶都压坏了。在这场大战中,天命术士死了三分之一,大内供奉也死了五个,来助阵的人死了几乎一半,就在大家以为神树已死,尘埃落地,天命术士返回南京之时,被忠王李秀成派人拦住,告诉他们,定陵是假龙脉,真正的龙脉在关外兴安岭处……

    消息传来,一片哗然,这些玄门术士,每一个都有绝活,来的时候寻龙点穴,确认满清的龙脉就是在定陵,可李秀成派来的人却告诉他们,忠王得到了确切消息,满清在定陵的龙脉是显龙的脉,兴安岭的龙脉才是真正的龙脉,隐龙之脉。

    隐龙之脉不破,大清亡不了,天命术士剩下的十七个人,转而向东,那些在暗中追杀他们的大内供奉,北方术士,一起跟了过去,一去就是整年,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太平天国在曾国藩围攻下,已经亡国了,而在北方兴安岭,这些人终于找到了隐龙龙脉,却不曾想,在隐龙龙脉外围有奇诡的布局,而在龙脉之中,更是藏着一个大凶之物。

    在找到真正的隐龙之脉后,十二供奉和北方术士跟了上来,于是又是一场大战,扔下一地尸体,满清龙脉幸得保存,这场大战过后,活着的人都沾染了大凶之物的煞气,两败俱伤,再斗下去,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深山,双方各自退了一步,罢兵休战,约好了明天再战。

    就在当天晚上,却突然遭到大变,无奈全都退出了龙脉,不敢继续停留,此时来找龙脉的双方术士,加上清廷供奉,只剩下了五十多人,伤亡惨重,太平天国灭国的消息又传来,天命术士心灰心冷,不在争斗,退出了深山。

    天命术士退出,剩下的供奉和术士仍然追杀剩下的天命术士,就在双方仍斗个不停的时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些从龙脉中出来的术士们,开始接二连三的暴毙而亡,甭管是天命术士,还是大内供奉,北方的术士,凡是参加过龙脉之战的全都是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更为怪异的是,死了的人停尸一天就变成了干尸,干尸又变成僵尸,暴起伤人,逃的无影无踪,出现这种变故,双方也没了心思较劲,就此隐遁,但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当年进入龙脉的人全都暴毙身亡,最后一位在关外养伤的供奉,也渐渐感觉到了死期将至,派人给清廷传信,让人来取他手中重要的东西。

    清廷心有忌惮,不敢明目张胆去取,就找了家镖局……

    听到镖局,哥们眼珠子都瞪圆了,镖局,范建和杨洁的前世……龙形的石印,安卓手机。我按捺不住的问道:“那两个东西是不是一个是龙形石印,一个是安卓手机?”

    听到我提起这两个东西,慕容春漂亮的脸蛋肌肉突然跳了跳,眼中散发出精光,紧紧的盯着我,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果然是一切的关键所在。”

    说的我都懵逼了,问道:“什么意思?”

    慕容春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安卓手机和龙形石印的?”

    哥们堂堂正正做人,安安心心看大门,一不偷,二不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觉得慕容春找上我应该是一桩误会,就把我和寇真开网店,卖给范建黄符说起,说到怨崽,说到吃人,说到在梦里看到个王爷收了哥三护送的檀木盒子,里面就有一个安卓手机和龙印……

    我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说龙印在我身上,慕容春听我说完,叹息一声道:“你果然是天命所在。”

    “什么意思?”我好奇的问了一句,慕容春没在故作神秘,沉声对我道:“你梦到的都是真的,但你以为那个安卓手机是真手机?”

    我做的梦是真的?这话听着咋就那么别扭呢!哥们还没妖孽到梦到过去未来吧?想了想,也不见的梦不到,毕竟我亲自帮助了范建和杨洁,跟怨崽交过手,怨恨的气息多少也沾染上点,梦里梦到他们三个的因果报应,并不多稀奇。

    我纳闷的是,咋还跟慕容春讲的故事联系起来了呢?还说我是什么天命所在,难不成哥们是个皇帝命?我琢磨了琢磨,怎么也琢磨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开口问道:“如果我梦到的都是真的,那个安卓手机也是真的,难道有人穿越回去,参与了龙脉之战?”

    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太多,许多的迷是解不开的,比如说金字塔里发现手表电视之类的,那咱们国家的龙脉里多个手机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况当年那么多的气人异士,齐聚龙脉,斗的昏天黑地的,要是造成了时空扭曲呢?

    我承认自己的脑洞很大,但在大的脑洞都大不过现实,从慕容春的话里不难听出,的确是有个安卓手机,但她说的以为是真手机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又有变故,那个安卓手机其实是外星人的飞船……

    卧了个草,真要是这样就太牛逼了有没有?我感觉自己眼睛都闪光了,紧紧盯着慕容春,此时不管从她口中说出多古怪的话,哥们都不会感觉到震惊,没想到的是,慕容春轻声道:“自古以来,皇家供奉当中就有一类人专门预测未来,唐朝有袁天罡,李淳风,推背图就是这二位所做,明朝有刘伯温做烧饼歌,清朝也不例外,那位因受伤留在关外养伤的供奉,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察觉到凡是卷进龙脉事件的玄学术士,都陷入了一个局,一个死局,在他寿命快要终结的时候,用秘术拖延了自己的暴毙,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想要窥探天命,在用尽所有功力之后,终于是窥到一丝天机,他看到了一个不属于他那个时代的东西,一个方块的东西,而在那个方块上面,有两个简体字,青山!”(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一章 坟局

    青山!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张青山,可这也太扯了吧?我忍不住楞了楞,感觉慕容春说的有点太玄乎了,她说手机不是真的,不过是一个能窥探天机的人,用尽全身功力看到的模糊景象,然后用他看到的那一丝景象,做出了个安卓手机……

    我虽然没真正见过手机的模样,可在梦里,那个手机真到不能在真,一百多年前那种条件下,不要说能用,就算把模型做出来,恐怕都是件难事,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既然只是看到了个手机,青山两个简体字是怎么体现出来的?

    我忍不住问道:“一百多年前就能做出手机来?青山两个字又是怎么回事?”

    “窥探天机的供奉身边有位鲁班术的高手,根据供奉的描述制作出来的,最为奇异的是,不光是做出来跟今天手机一样的外表,甚至在表面上刻上了微信的界面,但只有两个字,青山,不知道是昵称,还是在对话,总之看到的只有这些,根据那个供奉说,想要解决困厄,就落在青山这两个字上。”

    “青山没准只是座普通的山,取名青山,我就知道有个很著名的医院,大青山精神病院,没准是那呢,你们找上我干什么?还有,既然这件事如此隐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清朝灭亡了。”慕容春淡淡说了句,我就明白她什么意思了,清朝灭亡之后同样是段动荡的岁月,甭管是供奉,天命术士,还是跟太平天国作对的那些玄门人物,都失去了桎梏,没有人管他们了,他们有大把的时间把事情搞清楚。

    慕容春接着淡淡道:“当年凡是参加了龙脉之战的玄门术士,很快就发现,他们没有人活得过三十岁,不光是他们,连家里的妻子,父母,妻儿,都开始死去……”

    “你的意思是跟木乃伊的诅咒一样?”我好奇的问慕容春。

    慕容春苦笑摇头:“没人知道是为什么,这其中的受害者就包括我,还有你这位朋友!”慕容春指了指铃铛,我想起铃铛跟我说过的话,不禁骇然,但我还是不明白怎么就跟我扯上了关系?刚想问,慕容春道:“你的师傅是不是张青山?”

    我愣愣点了点头,慕容春笑道:“你知道为啥找上你了吧?”

    青山,张青山……卧槽,他们找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师傅张青山,想想也是,我这个年纪岁数,又不是那些玄门术士的后代,更没有本事解决了他们身上的事,我估计这些人也懵逼了近百年,一直不知道青山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手机是啥玩意。

    按照青山这两个字的线索,肯定会想到张青山头上,张青山道法高深,又是龙虎山张家后人,太引人注目了,怪不得张青山四处流浪,到处颠簸……

    我突然想起在玄术群请教索命勾的事,突然被踢出去的怪异,我的昵称是青山真人,难不成他们是这么找到我的?我有太多的疑问,刚想再问,门外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春子,寇真被困住了!”

    慕容春豁然而起,对我道:“现在你知道老王头为啥找你看店,钱老板为什么在你店附近开那个麻将馆了吧?一切都是针对你的,但你不过是个诱饵,他们找的,还是你师傅张青山。”

    感情我是被我那倒霉师傅给害的?哥们哭笑不得,现在不是继续研究下去的时候,我朝门外问道:“寇真怎么了?”

    “寇真去找钱老板,被引到坟局中去了。”

    我听到寇真出事,再也坐不住,转身对铃铛道:“你休息好了没有?”

    铃铛朝我点点头,我抓过挎包,拽起铃铛,对挡住我们的慕容春道:“既然你说是我们的朋友,来帮助我们的,那就让路!”

    慕容春潇洒侧身让出路来,我带着铃铛急忙快行,打开门,就见赵欣站在门口,尴尬的朝我微笑,我特别想给他两句,问问他被狗熊拍成那个逼样,这么快就恢复如初了?我实在是没有那个时间跟他扯淡,沉声问道:“寇真在那?”

    “顺着门前的青石路向东,东面山坡上全是古坟,寇真被困在那了。”

    我拽着铃铛就走,出了旅馆门,外面的风雨依旧很大,奇怪的是,守在旅馆四周的孤魂野鬼都消失不见了,我却敏锐的感觉到黑暗中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我和铃铛,哥们现在还有点沉浸在慕容春没讲完的故事中,脑子里跟浆糊一样有太多的疑问,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深吸了口气,把一切都抛到脑后。

    顺着旅馆门前的石路向东,我拉着铃铛小跑起来,差不多跑了有五百多米,到了村子尽头,眼前是看似平缓却很陡峭的山坡,山坡上面密密麻麻的坟包连绵向上,有的有墓碑,有的就是个凸起的坟包,杂乱无章,看上去一点规律都没有,大雨之中,山坡上的杂草稀稀落落,冲刷之下不断有泥石滑落,环境恶劣到了极点。

    我站在乱坟前朝上看去,寇真的身影在风雨中若隐若现,怪异的是,我上一秒还能看见寇真,可当寇真一动,视线中寇真就会消失,过了会寇真再次出现,这小子风魔了一般嘟嘟囔囔,嘴里念诵着我听不懂的词汇。

    “寇真,挺住,哥们来救你了!”我不明白寇真去找钱老板怎么到了这里,如果真像慕容春说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那么寇真肯定是被引来的,钱老板呢?他会不会就在四周,等着我上门?

    这种可能绝对存在,看着寇真疯疯癫癫的样子,我怕他着了道,急忙对铃铛道:“你在山脚下帮我和寇真护法,我去救他出来!”

    我刚要踏进坟圈,被铃铛一把拽住,沉声对我道:“伟哥,这是个迷阵,寇真都被困在里面,你去了更是什么事都不顶,千万别冲动啊!”

    山坡上面坟包林立,看上去无边无际,却看不到任何鬼影子,除了阴寒之外,也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气息,这么说吧,山坡上面虽然全都是坟,却比任何一处坟圈子都干净。

    干净的出乎意料,干净的都不正常了,说实在的,哥们的确是没有把握能把寇真救出来,我学的那点阴阳五行,看不出迷阵中的关键,寇真这样一位五行术数和奇门遁甲的高手都被困住了,我又何德何能?

    可也不能放着寇真不管啊,要是突起变故,寇真抵挡不了,哥们有黄符在手怎么也能对付几下,犹豫的功夫,慕容春从后面赶了上来,走到离我三步远的距离,小声对我道:“坟局诡异,乃是大衍之数的迷阵,你必须进去扰乱迷阵中的气息,气息不乱,寇真看到的永远都是幻觉,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顺着东方走。”

    我一边戒备着身边的慕容春,一边看着坟圈子中的寇真,这小子真魔怔了,嘟嘟囔囔的左拐一下,右转一下的,突然撞到了一块石碑上,撞得头破血流,此种情形不亲历的人没法相信,那块石碑真真切切矗立在寇真眼前,他却像是看不到,愣是撞了上去,随即跌倒在地,血从脑门流了下来。

    我心中一紧,寇真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狼狈到了极点,面也不蒙了,一身黑衣上满是泥水,人也晃荡着随时都能倒下,要是没有人拉他一把,我怕他下一刻倒在地上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寇真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没有时间耽误下去,我决定相信慕容春,对她点头道:“我相信你,既然你们需要我引出张青山,就不会看着我死了不管,我去,你帮我指路。”

    慕容春点点头,轻声对我道:“你去,我帮你护法,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你。”

    该信慕容春的吗?我不知道,但我没有选择,我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需要冷静,冷静完了,我从挎包里掏出张黄符,脚踏罡步,轻声念诵咒语:“天神行符,天道自然。地神行符,杀戮鬼神。自知非真,莫当吾真。自知非神,莫当吾神。避者莫伤,当者灭亡。普天之下,雨地之上,随符前去,显露真形,明彰报应。急急如律令。”

    遣符咒!念诵完咒语,我举起手中黄符,手腕微微一抖,黄符在雨夜中散发出淡淡金光,朝着眼前的乱坟嗖的一下飞了出去,信谁,都不如信自己的本事。

    黄符飞出去,哥们抬腿就要进去,突然又被慕容春给拽住了。

    我有点怒了,进个坟圈子,用不用那么难啊?第一次被铃铛拽住,第二次被慕容春拽住,我不耐烦的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

    一回头,看见赵欣不知道什么跟在了慕容春身后,慕容春从赵欣手里拿过一把铁锹递给我道:“你用的上它。”

    我接过铁锹,很是汗颜了一把,深吸了口气,朝着黄符进去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二章 臂骨

    踏进坟圈,我心跳突然加快,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周围特别的阴寒,刺激的我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宛如闯入了幽暗之物的领地,各种各样的气息纷纷而来,阴冷,潮湿,冰寒,怨恨,怒气,温热的煞气……

    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此时的我都不足以描述其万一,我感觉地狱也不过如此了,心惊胆战之下,我并没有贸然前进,回头看了看,其实我只是迈出了一步,慕容春,赵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只有铃铛目光中的关心让我温暖了下。

    我突然想起张青山跟我说过,符箓之术能抽刀断水!能呼风唤雨,能穿梭九霄!可祛病,可斩妖除魔,可驱鬼役神!甚至可以长生不老,这样的场面,对张青山来说必然是可笑的吧?哥们学的也是符箓之术,难道就让人小瞧了?

    我心生豪情,在身后三人的注视下,在纷乱的气息中,在风雨中,大步向前踏出,口中念诵咒语:“飞天欻火,赫赫阳晶。体统三界,权握四溟。水官失禁,不锁雷城。鬼盗其车,轮脱其平。狂龙未驯,泄雨霖霪。道敕玉文,止雨请晴。阳光发辉,万谷藏云。急急如律令。”

    祈晴咒声中,我向前连踏三步,最后一步踏出,右脚使劲向下一跺,轰!我周身竟似散发出一股阳刚力道,把所有纷纷袭扰而来的各种阴暗气息逼退,不光如此,就连头顶身边的雨水也在我这一跺之下,纷纷避开,溅起,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没了各种气息的袭扰,哥们又向上了两步,耳听得后面传来铃铛的喊声:“伟哥真帅!”

    哥们竟然不知不觉中耍了把帅……我摇了摇头,耳边传来慕容春细微的声音:“好一手符箓之术,已经有点符师的意思了,不过大衍之数,变化莫测,还是小心为上,现在你朝前继续走五步,五步之后,右转,朝着东面走九步……”

    哥们数学不好,对于这种奇门迷阵,尤其是什么大衍之数,听上去就头疼,只能是听慕容春的,何况我已经进来,不管如何都要跟寇真汇合,我按照慕容春说的朝前继续走了五步停下,向右一转,发现前面是个坟头,坟头都快平了,跟个小土包也似,向前一步,就得踩在上面,慕容春指的路到底对不对?

    “踩上去,不用犹豫,相信我!”慕容春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惊讶于她能够千里传音,更惊讶于她的眼神怎么如此好使,竟然能把一切看的分明?疑惑间,耳边传来铃铛的声音:“伟哥,伟哥,听到我说话了吗?慕容春让我用圆光术追你和寇真的踪迹,现在你俩在我铜镜里呢,慕容春说静心念诵神咒,跟镜子中的你说话就能听见,你听见了吗?喂喂,听到了回我一句……”

    原来如此,我说慕容春没多大岁数怎么就牛逼到了如此地步,简直就是千里眼,顺风耳,还能千里传音,原来是利用铃铛的圆光术,加上她会密咒,可以看到铜镜里面的我和寇真,还能对话,如此一来,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问题是,慕容春怎么懂的那么多?

    慕容春懂的再多,那是人家的本事,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我静了下心,把纷杂的念头甩开,轻声道:“听得见,听得见,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铃铛?”

    嘟囔了几句,并没有听到铃铛的回话,哥们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圆光术不是高科技,不是以人为本,不会那么的人性化,铃铛能用圆光术在镜子里看到我和寇真,能给我们传话,已经是神奇的不可思议了,不能要求太多。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其实到现在我也就走出十几步的距离,可是在我的身后,已经不见了铃铛,慕容春和赵欣,身后全是密密麻麻的坟头,难道是幻象?我不敢继续耽误下去,按照慕容春教的,朝着前面的坟头踩了过去。

    一脚踏出,眼前的景象开始变换,我像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虚拟现实当中,景象在以一种退幕的方式改变,我根本没有踩到坟头上,而是踩到了平地上,四周虽然还是高低,大小,不一样的坟头,却跟之前有了太明显的变化。

    我右边的低矮坟头,变得高大起来,左边的平地,突然出现个坟头,而我眼前的坟头,消失无踪,我踩在实地上,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一片山坡,在山脚下看的时候,偶尔有几颗低矮枯死的小树,现在再看,一颗颗树叶繁盛的树木间杂在坟圈里。

    一步踏出来,便是另一番天地,布置坟阵的人,必然是个高手,利用此地的风水,气息,以及坟包,形成个风水大阵,合大衍之数,千变万化,甚至相生相克,产生不同的幻境,卧槽,但凡走错一步,哥们都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心跳开始加速,按照慕容春说的,朝着前面走了九步,走到一棵槐树下,等待慕容春的消息,槐树挡住了我的视线,风雨中,树叶哗啦啦响个不停,如此真实的一幕,我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颗树。

    “挖掉你前面的树,继续朝前走九步,左转,向前三步……”

    慕容春的声音及时响起,哥们却听得目瞪口呆,眼前的槐树太粗了,两个人能环抱过来就不错了,挖掉?我楞了下神,莫非又是幻觉?举起手中铁锹,朝着眼前的槐树砍了过去,咔!的一声,铁锹砍到树干上,眼前一个恍惚,那里有什么大树,就是一颗跟我胳膊差不多粗细,早就枯萎死的小树。

    哥们精神一振,只要不是大树,挖这么一颗小树,浪费不了多少力气,我举起铁锹,朝着树根就挖,也就是十来锹的事,小树被我挖倒,栽歪到一边,树下面被我挖出了个小坑,但在这小坑里面,却凸显出一截人的臂骨来。

    这是一截非常完整的人手臂骨,惨白惨白的,露出小臂的部分,奇异的是,手掌是张开的,像是临时前非常不甘心,想要抓到什么,白骨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甚至都有些石化了,雨夜之中宛如一朵白色的怪花,我头皮有点发麻,不明白挖小树怎么还能挖出一截人的臂骨来。

    从露出的这截臂骨来看,下面肯定埋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绝不是躺在棺材里,或是平放着埋下去的,应该类似活埋,所以才会显露出这么一截臂骨,我茫然的朝四周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在我挖出臂骨之后仿佛又变了。

    这种变化视觉上并不明显,感觉上却太大了,挖出臂骨,坟圈之中各种杂乱的气息,像是找到了个突破口,全都朝着我这边涌动过来,而我像是处在一个风暴口感受着坟局之中气息涌动,不用慕容春催促都知道不能久留,急忙按照她教我的又向前走了九步,然后面向左边,向前走了三步,三步过后,我被阻挡在一个坟包前。

    耳边及时响起慕容春的声音:“挖开坟包。”

    哥们抡起铁锹就挖,没有幻象,坟包就是坟包,却比挖刚才那棵小树费劲多了,坟包里的土呈红色,像是凝固住了,非常干燥,雨仍然在下,却只是打湿了坟包表面一层浮土,下面非常难挖,哥们挥舞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铁锹,才挖开了坟包,里面同样是一截人的臂骨,手掌张开……

    “后退两步,朝右,前行七步,念诵四政斗咒……”

    慕容春像是个遥控器,哥们就像是个傀儡,甭管多疑惑,比如为什么挖出臂骨之后要后退两步?术业有专攻,不懂听话就好了,现在不是当好奇宝宝的时候,我听话的后退两步,朝着右边边迈动脚步,念诵咒语:“北斗灵灵,统摄万灵。贪狼操恶,食鬼****。巨门烜赫,照耀洞明。禄存奔雾,统摄天丁。霞冲文曲,光彻廉贞。威南武曲,真人辅星。天罡大圣,破军尊星。真光普降,助汝威灵。魁是所指,日行万程。急急如律令。”

    七步之后,眼前什么都没有,耳边却传来慕容春的指令,只有一个字:“挖!”

    哥们听话的挖了下去,不出意料的又挖到了一截臂骨……在慕容春的指挥下,我在坟圈中东游西荡,差不过了有两个小时,我体力消耗到了非常吓人的地步,感觉每走一步都要虚脱,而我已经挖出了九个臂骨。

    九个伸出的臂骨,手掌如怪花一样张开,在无比巨大的坟圈当中宛如九个标志,不管朝那个方向看,都能看到臂骨,就在我挖出第九个臂骨,累得拄着铁锹大口喘气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莫名的危险气息,似乎有人靠近,刺激的我后背上汗毛根根竖起。

    我强烈的预感到在我背后站着一个人,一个突然出现的人,这种危险的感觉压迫着我,让我恐惧,哥们鼓起全身的力气,拎起手中铁锹,猛地朝后面砍了过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三章 青山

    “伟哥,你清醒点,是我!”

    寇真的声音及时响起,我挥舞出去的铁锹砍了个空,回身去看,我身后的果然是寇真,还是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却狼狈的跟鬼一样,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抬着脑袋斜眼看着我,那模样跟俘虏没有任何区别。

    我也怒了,对他吼道:“你特妈就不能整出点动静?一铁锹砍死你,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从我挖到第一个臂骨开始,景色就变换来变幻去,早就看不到寇真了,这小子倒好,无声无息的来到我身边,连个动静都没有,我又是高度紧张,刚才多亏砍空,否则砍不死寇真,也得让丫的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寇真挺委屈,挺着脖子对我喊:“我就在你身后,你跟魔怔了似的,怎么喊你,怎么叫你都听不到,只能过来找你,你倒好抡起铁锹就砍……”

    我镇静了一下,天空中的雨丝纷飞,整个天地变得阴沉压抑,坟局当中各种各样的气息更加紊乱,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我一把拽起寇真,对他道:“我挖出了九个臂骨,你能出去了吗?”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伟哥,乱坟不光是一迷阵,更是一卦!凭我的能力,只能推到一半,后面的推不下去了,离开没问题……”

    寇真让我抓着他的衣服,带着我往外走,嘴里嘟嘟囔囔的跟我说话,听到他所说的,哥们震惊的一塌糊涂,听寇真的意思,坟圈的坟不光是迷阵,更是一副风水大阵,不仅如此,还是一副卦,可是这副卦又是来算什么的?

    手笔也太大了,大家都知道三变成一爻,十八变成一卦。至于怎么算,大家可以自己查查,太过繁琐,这么说吧,用真正的方法算上一卦,十八变也需要两个小时,此地的坟局,竟然是一卦,用死人当成蓍草,布局之人要算出来什么?

    “你还看出什么来了?”我震惊于坟局的复杂,忍不住问寇真。

    “牌坊村的风水是极好的,可多了这么个坟局,等于是风水宝地上的一块牛皮癣,四周的地力,灵气,全都被坟局牵扯,伟哥,这么跟你说吧,咱们看到的坟头只是表面部分,在这些坟头下面,还埋着许多的死人,坟上坟,你明白了吗?操蛋的是,咱们不知道下面有几层,这个局太大了,我能看到的就这么多。”

    坟上坟,局中局,牌坊村就这么大,如此巨大的迷局,就算村子有几百年的历史,也死不了这么多人吧?我越来越迷惑,跟着寇真七扭八拐的朝外走,来时复杂,回去有寇真领着快了许多,即使如此,走出坟局,天色也快亮了。

    坟局给我的震撼太大,以至于我都忘记了寇真是怎么被引到这里来的,最后一步踏出,所有复杂的气息骤然消失,我才想起来,问寇真:“你去找钱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寇真还没等回答,慕容春过来悄声道:“回去再说。”

    寇真看到慕容春,惊讶看着我道:“伟哥,你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卧槽,哥们出来卖命,你在后方风花雪月,你对得起我吗你……”

    人要是不着调,什么情况下都能不着调,对于寇真这样的性子,我已经习惯了,却还是很无奈的给了他一脚,我们五个趁着天还没亮,朝着旅馆快走,奇异的是,镇子上静悄悄的,没见到任何一个人,寂静的让人害怕。

    我们五个像是孤魂野鬼,飘荡在古老又陌生的村落,我十分警惕,却什么事都没发生,平平静静的回到了旅馆,旅馆的门开着,却没有见到老板,回到我们的房间,我把门关上,小声问寇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寇真拿了条毛巾擦脸,斜着眼睛看慕容春,问道:“伟哥,咱们的事,让她在这听着?”

    我也有顾虑,可要不是慕容春,我根本没法把寇真救出来,现在把人家赶出去,有点过分,何况慕容春真要是跟钱老板一伙的,就不会帮我,就算有预谋,那钱老板怎么引的寇真,她也应该知道,瞒着她实在是没有必要。

    “说吧,慕容姑娘跟咱们是一伙的。”

    寇真扭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慕容春,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寇真点点头,一副我明白的样子,轻声道:“我按照铃铛找出的位置趁着天黑摸进了那家宅子,进去后,发现一点灯光都没有,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人,跟被灭门了似的。”

    “就在哥们有点着急的时候,右边的厢房有点动静,我就奔那去了,正想进去看看是不是钱老板,肩膀被人拍了下,我回头一看,钱老板笑嘻嘻的看着我,问道:“你找我来,是还想玩上两手?”

    “钱老板的态度让我有点懵,斗得那么狠,咋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呢?何况他披的不是张人皮吗?都被咱们烧了,咋还又整出一张一模一样的人皮来了呢?愣神的功夫,钱老板转身就跑,哥们想起来的目的了,掏出你给的黄符想要给老丫挺的一下。”

    “哎,伟哥,不是我跟你吹牛逼啊,哥们甩黄符比你在行,那黄符甩的跟小李飞刀似的,又快又急,都带出风声来了,你说你练了那么多年,咋就练成现在这个德行呢?……哎,你说甩黄符不好练,我也没觉得多有难度啊……”

    屋子里除了寇真,我们四个都特认真的听着,虽然这小子话里夹带点私货,也都忍了,可谁也没想到他说着说着竟然特妈数落起我来了?这是重点吗?给我恨的,想忍都没忍住,举起巴掌照脑门上一巴掌,沉声道:“你牛逼,说重点行不行?”

    寇真挨了一巴掌,像是被拍醒了,擦了把脸对我们道:“哥们一张黄符甩出去,啪!的打在钱老板身上,你们猜怎么着了?钱老板突然就变成两个了,一个朝东,一个朝西,撒开了丫子就跑,哥们当时都看傻了,钱老板还会分身?”

    “哥们凭着感觉,铃铛的寿命应该在钱老板身上,拔腿就追,追了半天,追到了东面的山坡,就是那个坟局,钱老板朝我招手,说铃铛的寿命就在这些坟堆里,有本事的自己找……”

    “我们老寇家祖传的阴阳五行,术数八卦,哥们打眼一瞧,感觉坟局有点不对劲,但我真不相信这世界上能有什么局是我解不开的,但也没贸然闯进去,掏出伟哥来的黄符,刚想给得瑟的钱老板再来一下,西边那个钱老板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撞到跟我得瑟的钱老板身上,二合一了,一起跑进了坟局,哥们一时没忍住追了进去……”

    后来的事,我都知道了,慕容春暗中一直盯着我们,寇真的行动被她看在眼里并不多奇怪,这才有赵欣前来通知寇真出事,奇怪的是,寇真进了坟局之后钱老板就消失了,我们去救寇真也没有见到钱老板,更没有暗中出招,像是要领我们去那坟局半夜游。

    我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如果慕容春的故事是真的,那这一切就都是有预谋的,目标当然是我,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打了小的,引出老的,如果大家认定了青山就是张青山,又找不到他,哥们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替罪羊,只要控制了我,张青山为了我这个徒弟,必然会出现……

    问题是,张青山难道只有我这一个徒弟?就算有,凭他的性子,知道哥们被控制了,就会来救我?这帮货根本不知道我跟张青山只有一年的师徒缘分,老丫挺的给我留了两本书就跑路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会为了我出现?

    哥们很无奈,更无奈的是,我的能力不足以解决这么大的事,每一步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就比如说钱老板……太操蛋了,难道这就是命!

    我沉默了又沉默,问慕容春:“你一直帮助我们,守在我们身边,就是为了等到张青山?”

    “不,开始我也认为青山是张青山,找到你,也是为了等到他,但我在玄术交流群看到你的发言,你的昵称是青山真人,真正的青山或许是你,没错,我也是为了龙脉之事来的,只有把那件事解决了,才能活过三十岁。”

    说到这,慕容尘沉默了下,继续道:“所有人都想控制你,把你掌握在手中引张青山出来,控制住你就等于有了话语权,不客气的说,你就是个诱饵,但我不一样,我会帮助你,我相信你是关键,跟你做朋友,不管青山是张青山,还是你,我都能顺势而为,所以,我不是你的敌人,相反,我会帮助你,陪你走完这一局……”

    慕容春话说的已经够直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守株待兔,可我真不想当个兔子,刚要说话,突然门被敲响:当当当!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薛伟先生是住在这吗?”(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四章 薛法师

    除了慕容春和铃铛,还有别的女人找上门,并且是在这个时间,哥们的女人缘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简直都快爆棚了有没有?当屋子里所有人目光都好奇的凝聚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朝他们很得瑟的耸了耸肩,双手摊开,一脸无辜。

    当当当……请问,薛伟先生在吗?女人的声音有些焦急了,大家还都一起看着我,我无奈回应了一句:“我就是薛伟,请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叫章慧,村子里的老刘让我来找你,薛先生,我遇到了怪事,找你帮忙来的,只要你肯帮忙,钱不是问题。”

    我都听懵逼了,怎么个意思,进了村子除了旅馆老板我也没见过谁啊,咋还有人找我办事来了呢?而且指名道姓的,我忍不住看了眼慕容春,慕容春小声道:“有人出招了,肯定是套,让不让她进来在你,不过,我建议你借力打力!”

    我也知道是套,什么套,还得让门外的女人进来跟我说说,至于能不能借力打力,看情况再说呗,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咳嗽一声,整了整衣服,站起来走到门边,把门拉开,就见门外站了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

    很一般的女人,那那都一般,衣着一般,头型一般,长相一般,身高一米六多,鼻骨突出,眼珠比一般人向外凸,皮肤粗糙,额头间还有块青斑若隐若现,从面相看是个刻薄寡恩的人,不像是个有钱人啊。

    章慧看见我,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可能是哥们太年轻了,我错了一步,示意让她进来说,她朝屋子里看了看,看见了其它四人,犹豫了下,哥们就有点不耐烦了,做套让人钻,能不能专业点?还挑三拣四的呢?

    “我就是薛伟,有事进来说,要是对我不放心,请你去找别人。”哥们说着话就要关门,开玩笑,好像这个套我不钻了,对方就不会继续下套一样。特妈的,什么套还不都得钻?我还没挑挑拣拣呢,下套的还挑挑拣拣起来了。

    我要关门,章慧急了,堵在门口急忙道:“老刘说了,这件事只有你能帮着解决,还说你是外来的法师,一定有办法,薛法师,你救救我吧。”

    薛法师,这称呼倒是听着新鲜,哥们还是第一次听到,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外来的法师也会念经?我笑了笑,让她进门,章慧慌慌张张进来,也不管屋子里有没有别人了,着急的对我道:“我家出了件怪事,昨天晚上……我正在睡觉,感觉身边站了个人,睁开眼,看见一个身穿古装的老太太阴森森的看着我,在他身边还跟着个老太太,她俩阴森森的对我说,你该死,你该死……”

    说到这,章慧咽下口吐沫,咕咚!一声,声音大的吓人,慕容春见了,拿起我背包里一瓶矿泉水,拧开盖,走过来把水递给章慧道:“别着急,慢慢说!”

    “我吓坏了,想要起来,发现怎么也动不了,然后我就情不自禁飘了起来,跟那个穿古装的老太太和怪异的老太太飘出了屋子,一直飘到了村东头的乱坟那边,她们带着我左拐右拐的……我看到我家死去的那口子,还看到了……”

    说到这,章慧又咕咚咽了口吐沫,眼中露出的惊骇太浓了,身躯情不自禁的颤抖,绝不是装出来的,我感觉到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哥们身在的这场游戏中,普通人是没有资格玩的,为什么那些人要把章慧拉扯进来?我越来越好奇了。

    章慧冷静了下,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跟着她们走到乱坟里面,那个穿古装的老太太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地面就变得透明起来,我跟着她身不由己的陷了进去。”

    “你看到了什么?”我急忙问道。

    “我……我在向下坠落的过程,看到一层层的全是死人,有的有棺材,有的没棺材,一直向下了十八层,地下埋了十八层的死人,到了最后一层,我看到一圈死人,就是一圈的死人,差不多有一百多个,围城了一个怪异的圆圈,圆圈下面是一个红色的世界,里面全都是火焰,穿古装的老太太抓住我往死人圈子里面拽,尖声对我喊:你这不守贞洁的女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我挣脱不了,眼见就要被扔进去,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我一下子就能动了,坐起来发现是个梦,仔细一听,是外面右边的厢房里却发出的声响,我披上衣服出去看看,到了屋子里一看,祖先牌位全都倒了,桌子上的两根蜡烛不知道被谁点着了,还刮着一阵阵阴风,我吓坏了,就跑了出来,找到了村子里唯一会看事的老刘,她说我这是因为不守妇道,惹怒了我们家的老祖宗,要取我的性命,想要没事,让我来旅馆找一个叫薛伟的,我……我就找上门来了。”

    章慧说完,怯怯的看着我,我听了个懵懵懂懂,主要是她故事里的信息量太大,还没来得及消化,我最感兴趣的是关于章慧被古装老太太带到乱坟那一段,据她说,地面变得透明,直接往下坠落,一共十八层……

    如果整个坟局真是一副卦象的话,那么肯定有十八变,莫非下面埋着的十八层死人就是十八变?真要是这样,除非把整个坟圈全部挖起,记住每个死人埋葬的位置,否则谁也无法准确知道这一卦的卦象到底是什么。

    最操蛋的是,没有人知道当初布这个大局之人,摆出一副死人卦,想算什么。这就太操蛋了,我脑子转个不停,忽略了其他地方,心神全都在那个坟局上了,沉默中,慕容春开口问道:“你们村子里看事的老刘怎么知道薛伟会来?”

    “老刘是村子里唯一会看事的,神的很,他让我这个时候来旅馆找薛伟,我就来了,这不……这不就找到了吗。”章慧说到这,看了我一眼,哥们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不明白这会是一个什么套?

    章慧身上发生的事不一定是闹鬼,没准是有心人给她设的局,章慧看到的那些,很多手段都能达到,比如说催眠,梦魇术,幻术……可我还是看不透费这么大的事,让章慧找上我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借这个事掂量一下我的能耐?

    慕容春的侧重点显然不一样,并没有跟我一样胡思乱想,而是问章慧:“老刘既然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不亲自出手帮你,反而让你找外人?”

    “我不知道,老刘说他解决不了我的事,我惹怒了吴家的老祖宗,玷污了门风,所以老祖宗才会找上我,还说,老祖宗是立过牌坊的,皇帝亲自表彰,是半神的存在,一般人对付不了,想要解决,只能找道行高的人,这个人就是薛伟。”

    “你家老祖宗是朝廷立过牌坊的节妇?那个皇帝表彰的?”

    “永乐皇帝。”章慧说完,慕容春沉默了下,对她道:“天亮了,不会在发生怪事,你先回家等着,我们商量一下,看该怎么帮你。对了,你家在什么地方?”

    “就在村子东头,最大的宅子就是我家。”章慧说到这,我急忙问道:“是不是门口摆了两个奇形怪状石兽的那个房子?”

    章慧一愣,点点头道:“薛法师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个毛啊,铃铛用圆光术查到钱老板所在那个地方,就是她家的宅子,难不成一切都是钱老板在暗中搞鬼?我沉吟着没说话,章慧有点急,对我道:“薛法师你帮帮我,我给你五万块钱……”

    章慧磨磨唧唧的还不走,慕容春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冷了下来,道:“薛法师刚到村子里,很累,我说了你先回去,等我们商量好了,会去你家找你,回去!”最后回去两个字已经冷厉如冰霜,章慧还是没动,用眼睛看我,眼光之中全都是哀求。

    “先回去吧,我们也得准备一下,去吧!”哥们无奈的安慰了一句章慧,她这才不舍的离开,走到门口,又转回头来,对我道:“薛法师,咱们说好了,你可一定要去啊,你要不去,我还会来找你。”

    我不耐烦的朝她挥了挥手,章慧终于离开,慕容春走过去把门关上,寇真突然道:“奇怪了,那个宅子真是章慧家?我晚上潜入进去,每个屋都找遍了,没看到她啊,难不成她还能隐身?”

    “那是钱老板在套你,用手段藏起一个人有什么稀奇的?伟哥,你说这事咱们管不管?”话是铃铛说的,我沉默了下道:“我想去章慧家看看,不过,在去之前,咱们应该打听打听她她的事。”我说着话去看慕容春,既然你神神秘秘的什么都知道,难道不该你去打听?

    慕容春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一个地方消息最灵通的,无疑就是当地旅馆的老板,我去把老板叫来!”(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五章 东山坡

    老板来的很快,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我发现旅馆老板是个非常识趣的人,你不需要他的时候,闹腾的动静多大,他都不会出现,当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适时的出现,十分的善解人意,善解人意的让人想揍他……

    “几位,起来了!咱们店虽然小,也卖吃的,我给几位做打卤面去?”

    “不用了老板,我想问你点事,村里有个叫章慧的你知道吗?”哥们开门见山,老板眨巴了几下眼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见她从我店里出去了,感情是来找你们来了?嘿嘿,章慧这老娘们说起来可是村子里的风云人物。”

    旅馆老板娓娓道来,章慧并不是村子里土著,别的地方嫁到村子里来的,嫁到了吴家,来的前几年还算好,本本分分的,可就在孩子两岁那年跟村子里的一个有妇之夫勾搭上了,为此很是大闹了一场,整个村子都轰动了,牌坊村那是有十四座贞节牌坊的村子,村子里世世代代出贞洁烈妇,虽然时代不同了,章慧的作为也属于大逆不道。

    要是搁在以前,绝对是要浸猪笼的,时代不同了,谁也不会把她浸猪笼,但村子里的人也气愤的要把她赶出村子,闹腾了一个月后,章慧的老公看在孩子才两岁,怕孩子没妈可怜,原谅了章慧。

    吴家祖先,柳氏,是村子里第一位贞节牌坊的获得者,几百年都是整个村子的荣耀,村里给她建了庙宇祠堂,吴家出了这样的事,不仅不把章慧赶出去,还继续留在村子里,村里人觉得是个耻辱,逼着吴家拆庙,说他家不配在拥有庙宇。

    村里人以为这样就能把章慧赶出去,没想到吴家真的把贞庙给拆了,也没把章慧赶出村子,不仅如此,还把拆庙的材料运到村外,在别处建了个小庙……

    旅馆老板说到这,我想起慕容春几人拜祭过的小庙,问道:“老板,那个庙是不是在一座木屋的对面?里面是个身穿明朝衣裳的女神像。”

    “没错,那就是吴家的贞庙,你们来的路上看见了?”

    我看了眼慕容春,丫的面无表情,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我叹息着道:“是啊,不仅看到了,还亲自进去了。”

    “你们还进去了?”老板惊讶的问了句,道:“跟你们说,那座庙邪性的很,柳氏是明朝皇帝封的,立的贞洁牌坊,村里人有到过那庙附近的,经常会看到伺候柳氏的老太婆在附近晃荡,有的还说看到过柳氏在月亮地里嚎啕大哭……”

    小庙的来历终于清楚了,可我感觉咋就那么巧合呢?先是被慕容春带到了小庙,接着发生诡异的事,又是狗熊又是庙祝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庙祝被慕容春带进了村子,昨天晚上我还在窗户边上亲眼见到过。

    钱老板把寇真引到吴家,章慧做了个那样的梦,被村子里会看事的告知来旅馆找我……这一切有什么联系?绕来绕去的哥们感觉更晕乎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慕容春,她肯定知道的不少,是没来得及说,还是有所隐瞒?

    “后来呢?”慕容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把话题岔开,旅馆老板听她问起,嘿的一声道:“章慧被原谅之后,她老公过了一年就病死了,没活过三十岁去,吴家就这么个独苗,他一死,章慧继承了吴家,这个女人很不老实,老公死了后,跟村子里的有妇之夫还是眉来眼去的,加上寡妇门前是非多,很是惹眼,我劝几位,还是少跟她来往的好……”

    章慧的老公也没活过三十岁,岂不是跟铃铛和慕容春一样?看来吴家也是当年那批术士中的一员,难不成东面山坡上的坟局就是吴家布置的?哥们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单看吴家在村子里的位置,实在是太靠进坟局了。

    “老板,早起没事我出去遛弯,看到东山坡上那么多的坟,阴森森的,村子这么小,怎么会葬了那么多人?”

    旅馆老板很善谈,听见我问,也不隐瞒,道:“东山坡是风水宝地,祖祖辈辈死了人都往那葬,但我们这么个小村子,几百年下来也死不了那么多人,我听祖辈老人说,一百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下了天大的暴雨,电闪雷鸣,把整个东山坡都给劈平了,寸草不生,之后就谁也靠近不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过了三年之后,东山坡上才开始长草,年代太过久远,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打从那时候开始,村子里再死人,就没人在往东山坡上埋了。”

    “村子里这么多年,没有一个死人埋在东山坡?”我好奇的补问了一句。

    “是啊,东山坡邪性的很,我小时候,村东头老赵家不信邪,死了老娘要往东山坡上埋,进去就出不来了,连送葬的带老赵全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东山坡就再也没人去了,那里是禁地,兔子都不往那跑,你们几个村子里随便玩,但要离东山坡远点……”

    我又问了些坟局的事,老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老板还是很热心的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村子的来历,据说村子是元朝的时候从外面迁移进来的,都是些不愿意受外族统治的宋朝后裔,明朝后,村子里的人走出了大山,基本上是做生意,男人都不在家,跟现在的村子一样,村子里都是些留守儿童和妇女老人。

    男人都在外面忙活,村子里女人守活寡的实在不少,有的人等啊等的,一直等到老死,丈夫也没能回来,或是男人死在了外面,女人就在村子里守着孩子老人过日子,明朝皇帝知道了村子里的事,给村子里第一个守寡守到老死的吴家赐了封号,盖了牌坊,从那以后,村子里女人有了榜样,都以守寡贞洁为荣,一直到清朝末期,村子里被朝廷表彰的贞洁列妇共有十四个,建了十四座贞洁牌坊,所以村子才叫牌坊村。

    这是个有历史有故事的村子,要是游客,肯定是当成故事来听了,可我从老板的话中,却听出村子暗藏的古怪,如此偏僻的村子,科技发展到现在,进村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基本上是与世隔绝,在古代更是操蛋,旅馆老板却说村子里的男人大多是出去做生意。

    明朝商人是贱户,是不被重视的,还能引起明朝皇帝的重视?而且贞节牌坊,都是地方官员一级一级往上报,中央政府批了才算数,牌坊村没有这个条件吧?就算有,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待表彰的贞洁烈妇,能轮到如此偏僻牌坊村?

    古代的牌坊是功绩,是要教化世人的,地理位置很重要,要让大家都看到,才能教化世人,这么个小村子,花那么大的力气,建牌坊能教化几个人?明朝皇帝只要脑袋不短路,都不会这么干。

    而且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明清两朝,建起了十四座贞洁牌坊,可明清两朝的皇帝加起来才多少个?除去建国的皇帝,末代的皇帝,早死的皇帝,差不多一个皇帝就要在村子里建一个牌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恩宠和概率?偏偏牌坊村名不见经传……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慕容春,旅馆老板问不出什么来了,我对他道:“老板,我们初来乍到的,就不出去吃了,你给整几碗打卤面,弄点小咸菜就行了。”我掏出一百块钱给老板,老板应和着转身出去。

    送走老板,我把门关上,转过头来看着慕容春问道:“你肯定知道村子的来历,既然跟我们合作,能不能坦诚点?牌坊村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春沉默了下,对我道:“牌坊村里的男人,大多是玄门术士,都是所谓的皇家供奉,他们为皇家卖命,一代又一代,曾在元朝的时候断绝,明朝的时候再次出山,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一个与世隔绝小小的村子,会有十四座贞洁牌坊了吧?那是明清两代皇帝给他们的补偿。”

    供奉……百年前的大战,村子里百年前突然出现的坟局……我似乎明白点什么了,可把我卷进来干什么?别说我不是张青山,就算是张青山亲到,恐怕也得懵逼吧?

    无奈的是,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我,那我是应该积极主动,还是该冷静沉着呢?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愁眉苦脸的去看寇真和铃铛,寇真那么跳脱的性子,此时也皱着眉头沉思不已,见我看他,一本正经道:“伟哥,既然卷进来了,想跳出去都不可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咱哥们福大命大,不一定会怎么样。”

    丫的在自己脑门上比划了一下,他在告诉我脑门上的索命勾不去掉,早晚也是一条死路,不如放手手脚,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是见招拆招了,哥们深吸了口气,对他们道:“收拾一下,下去吃饭,吃完饭去章慧家看看。”(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六章 宅子

    清晨的牌坊村有种朦胧的美,尤其是下过一场雨之后,更显得超凡脱俗,空气清新的带着甜甜味道,对于在城市待惯了的人来说,这样的清晨简直是天赐的礼物,我走出旅馆门口,深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气,恍惚有种回到了家乡的感觉。

    “伟哥,你陶醉个啥?一晚上没睡,我都困得栽倒就能睡着了,你精神咋这么好?吃了过期淳药了?”

    美好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我飞起一脚去踹寇真,丫的躲到一边嘚瑟的笑,我无奈叹了口气,这些日子睡不好吃不好,碰到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越来越扑朔迷离,精神要是能好才怪了呢,说实话哥们脑子现在跟浆糊似的,别说主动去推测,就算是被动接收信息,很多都疏忽了。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没有让我静下心思考的余地,只能是随波逐流了,我振奋了下精神对寇真道:“不精神也得精神,别废话,到章慧家看看,甭管什么情况,都先回来睡上一觉,有什么事都是晚上再说。”

    章慧家并不难找,按照昨天晚上的路线走就是了,走在街道上,我发现清晨出来摆摊的人不少,有卖早餐的,卖水果的,也有卖袜子和一些杂物的……起初我并没有在意,我和寇真住的巷子清晨也是一副热闹景象,可走了没几分钟我就感觉不对了,这些做小生意的,每个摊位距离都很远,从不互相说话,各自忙活着。

    牌坊村的街道上根本没什么顾客,现在还不到七点钟,大街上除了摆摊子的,就是我们几个背着包走在街上,按理说是很吸引人目光的,毕竟我们是潜在的买家,奇怪的是,摆摊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我们。

    那种感觉太过刻意了,难不成全都是针对我的?哥们有些心寒,明知道这些人心怀不轨,还不能莽撞拆穿,既然他们装傻,我也装傻呗,大步朝着章慧家快行,走到朝章慧家拐的路口,一个人推着自行车从巷子里面急急冲了出来,嘭!的撞了下我肩膀,撞得哥们很懵。

    推着自行车的男人对我摆手:“对不起,有点急事……”推着自行车就走了,我甚至都没看清楚他的模样,以哥们的身手,被撞得这么突然,怎么都说不过去,我转头朝那男人看去,人家骑上自行车已经离的远了。

    或许只是个误会吧,想到这我继续抬腿走,慕容春却深沉着对我喊道:“别动!”

    慕容春的脸色很严肃,两步靠过来,从随身的药箱里掏出点粉末,左右手互相搓了搓,轻声念诵咒语:“太虚玄妙神,空洞幽元君。生于眇莽中,运化标玄根。淡漠居正性,返照灭邪氛。消魔却害除,冲融和至真。昭昭智慧锋,威化比妖群。五浊安能扰……”

    啪的拍在我肩膀上被撞的位置,手速快的吓人,拍上随即收回,朝我摊开手掌,我看到在她手掌心中有个跟线头一样的虫子,不停的扭动,那虫子非常的细,看不到脑袋或是手脚,十分怪异。

    我脸色顿时就变了,小声问道:“这是什么?”

    “发蛊,用死人头发培养出来的蛊虫,刚才那个人不简单,能瞬间在你身上下蛊,你还察觉不到,应该是个蛊师,小心点,在牌坊村里,谁都不能相信。”

    慕容春一边跟我说话,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个小葫芦来,把发蛊塞进葫芦里面,带头就走,哥们楞了楞,慕容春说牌坊村里谁都不能相信,那她呢?是不是连她也不能相信?我忍不住恍惚了恍惚,寇真凑过来,小声对我道:“伟哥,慕容春不简单,咱们得小心点她。”

    “寇真啊,傻子都看出来这娘们不简单了,我们有选择吗?先去章慧家看看,待会你胡说八道一番,我仔细观察观察章慧家的宅子,甭管什么事,都等晚上说。”

    轻声跟寇真说完话,我紧追几步赶上慕容春,并排走了几分钟到了章慧家门口,刚到门口我就感觉有些不对,章慧家宅子很大,四周却有一层薄薄的雾气环绕,宅子依山而建,清晨起雾倒也正常,不过她家这雾起的却是有些古怪,雾气飘渺,却只把宅子围了一圈,宛如一条白色的玉带,雾气中若隐若现的似乎有人影晃动,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其他地方却是半点雾气也无。

    随即我的目光就被门前两个石兽吸引了过去,昨天晚上在铃铛的铜镜里也看到过这两个石兽,但真正看到,感觉太不一样了,铜镜里的石兽模糊,只是死物,而我眼前的石兽虽然被刻意雕刻的像是石狮子,但其中的不同还是瞒不过我的眼睛,让我奇怪的是,石兽是被点了睛的,点睛相当于开光,等于给了死物生命,虽然是象征意义,但在玄学中却另有一套说法,总之有这两个凶兽守住家门,当真是鬼神辟易。

    “章大姐在家吗?我们来了!”寇真上前敲门,院子里很快响起脚步声,大门被打开,章慧探出半个身子,看见是我们,明显松了口气,客客气气的让我们进去,一进章慧家的宅子,我就被她家院子里的面积给镇了,真大啊,光一个院子起码就得有二百来平米,四间瓦房,面积相当不小,组成一个四合院。

    院子里面种着花,种着树,石桌,石椅,巨大的花盆……古香古色,章慧家在村子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城市里面的洋楼别墅跟章慧家一比,差的不光是气派,还有底蕴,简直就是土鳖。

    “章大姐,我们商量了下,还是过来看看,我让伟哥先给你家四周贴几张黄符,真要有什么事也都给你解决了……”寇真坐到石凳上,跟章慧聊起了天,章慧客客气气让我们坐下,回屋忙活着倒水端茶,趁这个功夫,我朝着章慧家的围墙走了过去。

    我一动慕容春就跟了上来,陪着我转圈,这娘们真是缠上我了,我也没搭理她,顺着墙跟慢走,仔细感觉院子里有没有阴气,走了一半,慕容春突然停下来对我道:“不对,她家围墙被人动了手脚。”

    我朝她看过去,就见慕容春摊开手掌,掌心上黑乎乎的,我忍不住道:“什么意思?”

    慕容春指了指墙壁,我茫然的看了几眼,突然看出点端倪了,章慧家的围墙是用青石垒成的,古时候没有水泥,更不会有工程涂料,昨天下了一场雨,墙面应该很干净才对,可是我却看到墙面上涂抹了不少黑灰色类似泥浆一类的东西。

    我伸手在泥浆上面摸了摸,低头仔细去看,沾在手上的泥浆颜色黑灰,手感有些涩,具体是什么,有点拿不准,我顺着泥浆的地方找了找,在一块凸起的地方看到一小块黄纸,黄纸是被燃烧过的,却没被燃烧干净,虽然被雨水打湿,可还是能看到四周烧灼的痕迹。

    纸灰!谁家会用纸灰涂墙?我惊讶的看了眼慕容春,慕容却朝右边的屋子使了个眼色,我听到那边传来轻微的声音,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北厢房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就见正面靠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桌,木桌上面全都是牌位,有三四十个之多,全都是檀香木做成,古香古色,然而所有的牌位全都是七扭八歪,没有一个是立着的。

    木桌前面跪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嘴里念念叨叨的正在用黄纸制作纸钱,右边已经堆积起了半人高的纸钱,被从门外刮进来的风吹动的哗啦啦直响,我推门进来,吓了男孩一跳,转过头来看我。

    男孩也就十岁的摸样,脸色苍白,眼睛很大,尖下巴,虽然惊慌,眼神却很坚定,并没有惊慌失措,刚才一哆嗦也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是个英俊的男孩,脸上却带有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成熟和稳重。

    “你是谁?”男孩看到我,沉声问道,我看着旁边的纸钱,目光转到男孩身上,道:“我叫薛伟,是你妈妈请来帮你们的。”

    男孩听到我提起他妈妈,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转过身去继续做他的纸钱,沉声道:“我家的事你管不了,你也不该管!”

    太过老成的男孩,让我感觉除了诡异之外,更感觉章慧家的事跟男孩离不开关系,我问道:“你是章慧章大姐的儿子?”

    “不,我是吴凯的儿子,我叫吴进!”

    我能感觉出吴进对他母亲的厌恶,按理说交流成这样,也就没法说下去了,我沉默了下,决定开门见山,问道:“围墙上的纸灰是你涂上去的?为什么这么做?”

    “那不是纸灰,那是冥币,冥币烧成的灰,我家老祖宗告诉我,只有这么做她才会回家,才会惩罚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吴进轻轻说着,看向我的眼神却是冰寒如冰,满满的都是怨恨,愤怒。(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七章 命运

    母子相爱乃是天性,可我在这孩子目光中看到的只有仇恨,刻骨铭心的仇恨,我不知道他家里发生过什么,能让一个孩子性格扭曲成这个样子,吴进冰冷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继续做他的纸钱,我想跟他说两句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尴尬着,寇真对我喊道:“伟哥,过来喝茶。”

    石桌上摆了一壶茶,章慧陪着铃铛和寇真喝起了茶,目光却全都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叹息了声,大步往回走,慕容春阴魂不散的跟上,回到石桌,章慧给我倒了杯茶,小心翼翼问道:“薛法师,我家的事就拜托你了,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章慧家发生的怪事,跟她儿子吴进脱不了关系,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啊……看着章慧期待的目光,我沉默了下对她道:“院子里树木花草摆的太杂,尤其是院子中间这颗槐树,老话说的好,前不栽杨后不栽柳,中间不栽鬼拍手,从阴阳五行上说……”

    胡说八道了一番,加上寇真在一边捧哏,侃得章慧晕晕乎乎不断点头,哥们说了个口干舌燥,最后对她道:“我在院子里给你藏五张黄符,理顺你家的风水,应该不会再有事情发生了,要是还有事,我们暂时不走,你可以去旅馆找我们。”

    章慧连忙答应下来,却有些扭道:“等家里平静了,我再把五万块钱给薛法师。”

    五万块钱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可哥们也不是奔着她这五万块钱来的啊,我现在就想搞清楚钱老板为什么会在她家出现,却是没有一点线索,含糊着应和了几句,站起跟章慧告别,这其中慕容春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她只是个旁观者,哥们实在是没精神在多琢磨了,再不休息,什么都不用****就得壮烈在牌坊村。

    我在院子里贴了五张黄符,形成个五行阴阳的符阵,用的全是驱邪辟煞的符,真有恶鬼扑门,也闯不进来章慧家,告辞出来,我和寇真朝旅馆走,慕容春和赵欣还跟在我身后,我纳闷问慕容春:“不去你亲戚家了?”

    慕容春朝我笑笑:“不去了,住在别人家不自在,忘记跟你说了,我在你们房间隔壁租了两个房间,有什么事大家也有个照应。”

    还真是缠上我了,哥们忍不住摸了摸脸,难道是因为我变得越来越英俊了?

    闲话少说,现在对我来说,天大的事都不如睡上一觉重要,回到旅馆,我不敢让铃铛回她房间,我们三个挤在一个屋子怕有阴差和拘魂鬼勾魂,很是周全的布置了一番。

    床有两个,铃铛是女孩子,当然有特权睡床,我和寇真石头剪子布,哥们是真迷糊了,怎么输的都不知道,睡地板,睡地板就睡地板吧,我累的脑仁疼,也没矫情,从寇真床上拽下褥子,铺在地上,换了身衣服,往上一躺,瞬间就睡了过去。

    睡的昏天黑地,没有阴差和勾魂鬼来勾魂,感觉意识都没有了,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听到身边有人在叫我:“伟哥,伟哥,天都特妈黑了,快起来吧,该吃晚饭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薛伟那张吊儿郎当的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哥们睡的太狠,一时间没回过味来,寇真伸手把我拽起来道:“伟哥,都特妈七点多了,该起来了。”

    哥们被寇真拽起来才清醒了点,翻身起来,感觉身上那那都疼,发软,也没劲,实在是这些日子体力透支太大,不过睡了个好觉,还是感觉精神了不少,起身后,我洗了把脸,问寇真:“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那些摆摊的摆了一整天了,还在摆,伟哥,你见过卖早餐能卖一天的吗?”

    我朝楼下看去,就见街道两旁早上摆摊的一个都没走,奇怪的是,如果这些人真是奔我来的,为什么不趁我睡觉的时候动手?那时候我是最虚弱的,他们在等什么?如果说不是奔我来的,干嘛费这么大的劲,摊子一摆就是一天,为的又是什么?只是监视我?

    咋还跟谍战电视剧似的了呢?看着街上摆摊的那些人,哥们无奈的摇摇头,这种情况下,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其实哥们就是安慰安慰自己,内心之中总感觉这么平静有点不对头,整个牌坊村的气息很压抑,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下楼吃饭吧伟哥,老板又给咱们煮了面,再不吃就不能吃了。”寇真招呼着我下去吃饭,我叫上铃铛,各自检查了下,该带的东西都带着,跟着寇真下楼吃面,到了楼下,就见偌大的一层,只有两桌饭,慕容春三人坐在左边的餐桌上,正在吃面条。

    见到我下来,慕容春放下筷子,笑着道:“你们慢慢吃,我们吃好了。”

    搭讪的非常不艺术,简直就是没话找话,哥们懒得跟她废话,朝她点了点头,坐到我们这一桌上,三碗面条,四碟小菜,倒也可口,尤其是对于我这种饿了一天的人来说,诱惑很大,但我还是仔细检查了下,念了念咒语,试探了下面条里有没有古怪。

    我的动作全被慕容春看在眼里,丫的没话找话对我道:“放心吃吧,没事的,真要有事,我也能帮你解决了。”

    我惊讶的看了眼慕容春,对她道:“我跟你很熟吗?”

    慕容春楞了下,摇摇头带着赵欣和周世成转身上楼,寇真小声对我道:“伟哥,人家毕竟是帮咱们的,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我叹了口气,对寇真道:“没事献殷勤,肯定有目的,你跟慕容春很熟吗?知根知底吗?没错,她是帮过咱们,但你就没想过,她会平白无故的帮咱们?肯定所图更大,或是想先取得咱们好感,再突然出手,让咱们防不胜防,寇真啊,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狠,多留个心眼总是没有坏处的。”

    “伟哥说的没错,寇家小子你跟那姓慕容的很熟吗?就你能得瑟,就你这样的也就在咱们巷子里能混,要是到社会上,混不到三年就得被人弄死,你特妈长点心吧。”铃铛适时的对寇真补了一刀,还很轻蔑的看着他。

    寇真顿时就怒了,要反唇相讥,我跟这对冤家折腾不起,干脆端起碗来到门边的桌子上吃饭,一碗面条对于我这种饿的跟狼一样的人来说,也就是几大口的事,吃完了,感觉吃了个半饱,但不敢再吃了,要是晚上出事,吃的太饱会影响动作,纯粹是自己找死。

    吃完面条,我掏出烟来点着一根,走到门口看着古朴的村子,炊烟渺渺,鸡鸣狗叫,古朴自然,忍不住恍惚了下,世外桃源一样的小村子,如果跟心爱的人来旅游,该是多么惬意,可哥们呢?被迫来到村子里,到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实在是有够操蛋的,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我和寇真脑门上的索命勾给去了。

    其实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没有背景,没有特殊的本事,只想跟普通人一样,工作,恋爱,结婚,贷款买套房,过着疲惫却表面看上去挺幸福的日子,没什么不好,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可命运不会因个人的意志而改变,你越想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连看大门都能干成现在这个德行,而且我感觉,我的人生规律,在经历了这次的事后,绝对会有个天翻地覆的改变,那些我曾经渴望的只会离我越来越远。

    我突然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出了会神,把烟头扔了,扭头对还在斗嘴的寇真和铃铛道:“快点吃吧,咱们还有正事呢。”

    谁听我的啊,两人继续斗嘴,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吃完饭,已经八点多了,旅馆老板又识趣的不在了,我们把碗筷放在桌子上,回到房间,休息了有十分钟,我从窗户往外看了看,外面那些摆摊的已经不在了。

    摆了一天的摊,实在是难为了这些人,再摆下去实在太明显了,这些人也没有傻到家,既然都走了,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我有点犹豫,因为盯上我们的人太多了,一举一动恐怕都在有心人的眼睛里,可不动,就这么干耗着?

    我和寇真脑门上的索命勾不解决,那就是生不如死,事到如今,也真是耗不起,我让铃铛拿出铜镜做法,看看钱老板会在什么地方,铃铛比寇真听话,拿出铃铛,聚精会神做法,刚要念诵咒语,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我朝铃铛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走到门边。

    上楼的声音,脚步声很急切,两个人,会是谁呢?刚想到这,人已经到了我们门口,当当当……敲了三下门,门外传来章慧的惶恐的声音:“薛法师,你的黄符不管用,有东西在追我们,已经追上来了……”(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八章 柳氏

    章慧手里牵着她儿子吴进的手,不同于章慧的紧张,吴进表现的相当冷静,仿佛这一切跟他没有一点关系,说实在的,这样的孩子给人的感觉有点阴森恐怖,来都来了,也不能不让进,我闪身让章慧母子进来,铃铛站在窗口对我喊道:“伟哥,有情况!”

    我让寇真照顾章慧和吴进,两步跑到窗户边上,朝外看去,今天是个好天气,月明星稀,加上空气良好,视线看的很远,我清楚看到,寂静的无人街道上,站着一个身穿古装的老太太,衣服穿的相当隆重,头戴金冠,长袍宽袖……老太太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年纪,瓜子脸,大眼睛,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位美女,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阴森森立在窗户对面,正朝我这边看来。

    老太太肯定不是人,月光映射下没有影子,在她的身边是那个庙祝,也没有影子,瞧着我阴森森的笑着,老太太应该是第一代立了贞洁牌坊的柳氏,这是来找章慧的麻烦来了,我突然想起在小庙发生的一切,难不成柳氏是慕容春带进来的?

    慕容春对我说的话有所隐瞒,不尽不实,整个牌坊村的形式有点绕来绕去,哥们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名侦探柯南,推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不过,慕容春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我想让寇真去找慕容春,没等开口,街道上的那个庙祝忽地飘荡到了我和铃铛的面前。

    吓了我一跳,刚要掏出黄符对敌,铃铛瓮声瓮气喊了声:“伟哥,我来对付她,你给我压阵。”喊完,从怀里掏出铜镜朝庙祝拍了过去,嘴里念诵咒语:“头带紫金帽,身穿黄金锁,甲子鲁班命我来收煞,天煞除天中去,地煞打下地中藏……”

    别看铃铛胖,施法的时候灵活的很,铜镜拍出去也是又急又快,我以为怎么也能打在庙祝身上,可那庙祝诡异非常,就在铜镜到了她脑袋的一刻,忽地一歪头,诡异的呈现九十度,那模样十分的让人恶寒,如同一个脑袋平放在了左肩膀上,竟然……没打着。

    没打着就没打着呗,老东西歪着个脑袋看着铃铛,桀桀……怪笑了起来,身躯飘荡了下,又变得正常起来,伸出一双干枯的鬼手朝铃铛的眼睛抓了过去,鬼跟人打架有三大招,冲,撞,掐,尤其是女鬼,最爱掐脖子,庙祝明显是个老手,并不掐铃铛的脖子,就铃铛那脖子,好几层全都是肉,喉骨你得摸半天才能找着,掐脖子基本没用,戳眼珠子无疑是个好招,人眼是最脆弱的,阴气侵入,就算不瞎,也得难受半天。

    我吃了一惊,急忙抬手要用黄符去拍,寇真在一边对我喊道:“伟哥,真心不用不着你,别添乱,看戏就成。”

    铃铛突然一转身,庙祝没戳到零的那个的眼睛,却戳到了她右臂上,铃铛那右臂,肉太厚了,她连颤抖都没有,铜镜交给了左手,嘴里仍是念诵咒语:“五方打开,收藏阳光,现亮阴光神光……”

    咒语声中,铜镜朝着庙祝虚晃了下,庙祝飘忽要躲,铃铛中途突然变了方向,从铜镜中反射出一道银色的光芒,那是铜镜借窗外月光反射出来的光芒,光芒并不如何明亮,却如同绳索牵制住了庙祝,铃铛一弯腰,念诵咒语:“法镜在手,天上差来黑山神,山神天断,地神地断,邪妖鬼神,我师断……”

    一牵一引,庙祝身躯直冒黑气,被铃铛使劲一甩,愣是给拽到了屋里,寇真急忙护住章慧和吴进退到床后,那庙祝失了一手,忽地旋转了下,身形由虚变实,朝着章慧狠狠扑了过去,章慧尖声惨叫,显然是看见了庙祝,寇真挡在章慧母子身前,却没有任何动作,朝着铃铛喊道:“你行不行,不行我可出手了!”

    “滚犊子,用不着你!”铃铛怒吼一声,人形坦克一样朝庙祝冲了过去,地板砰砰砰!直颤,哥们相当的胆战心惊,生怕铃铛把地板给砸塌了,我们都得完蛋,哥们相当紧张的看着,就见铃铛挥舞着那么一面小小的铜镜横冲直撞,相当的滑稽。

    滑稽是滑稽,可铃铛手中的那面铜镜,却像是吸铁石,对庙祝那鬼东西有牵制的力量,庙祝本来都扑到寇真身前了,几乎就是个脸对脸,只要寇真一撅嘴,两人就能对上,要说寇真的心也够大的,要是哥们早就出手了,丫的还是一动没动,不知道是对铃铛有信心还是没反应过来,我估计是没反应过来,因为这小子竟然添了添自己的嘴唇,口味太特妈重了。

    紧接着铃铛就冲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铜镜,庙祝身躯就跟扶风摆柳一般飘忽了起来,庙祝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无非就是飘的快了点,被铃铛控制住后身不由己,然后我就见铃铛猛地朝我这边一拽,那庙祝就飘忽着朝我飞了过来。

    我不明白铃铛这一手是什么意思,急忙一低头,庙祝飞了过来,伸手抓住了窗户,使劲的向外爬,想要挣脱铃铛铜镜的束缚,铜镜被铃铛回收了两下,拽的庙祝身躯不稳,隐约的我听到庙祝尖利的朝窗户外面喊道:“夫人!”

    叫声很凄厉,身形却在渐渐变淡,我踮起脚朝窗户外面看去,就见那位古装隆重的老太太面无表情,仍是站在月光下,不过,四周的雾气却渐渐浓了起来,远处涌动着不安的气息。

    “铃铛,赶紧把庙祝给收了。”我朝铃铛喊了句,铃铛嗯了声,伸手在铜镜上画了起来,横着虚画了九条,竖着画了九条,念诵咒语:“方方昭明显,大呼天地,悬象者明,大呼日月,以动明,天地之变,以伏万物之精光……”

    从铜镜里冒出蜘蛛网一样的银色光芒,把庙祝笼罩其中,铃铛念诵着咒语想要把庙祝给收到铜镜里去,庙祝抓住窗边,朝着窗外凄厉惨叫:“夫人!”这个时候,古装的老太太终于动了,她的动却相当优雅,说实在的哥们见过的鬼太多了,各种各样的都见过,但还从来没见过鬼能这么优雅的。

    老太太轻飘飘朝庙祝挥舞了下衣袖,像是戏台上的名伶,动作相当优雅,甚至很端庄,一股莫名的力道就卷住了庙祝,老太太往回一收袖子,庙祝就被拽了出去,铃铛也急了,她眼看就要把庙祝给收了,来个搅局的当然也不干,怒吼一声,使劲拽铜镜。

    铃铛那大身板子,别说她使劲,就是她不使劲,想拽动她都是件无比困难的事,一使劲更了不得了,竟然把楼下的老太太都拽的恍惚了下,宽大的袖子无风鼓动了起来,老太太仍然保持着优雅,不疾不徐的回拢袖子。

    庙祝像是两人拔河赛中的绳子,那头劲大就朝着那头飘动,没有挣扎活动的余地,哥们看的很吃惊,我吃惊的并不是老太太能和铃铛对峙,而是她身上的那股子气息一点都不阴森,一点都没有恶鬼身上那种负面的气息,相反,她身上倒像是有一股子煌煌之气,说不清道不明,很厚重,朴实,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威严,让人敬畏。

    反正我就是这种感觉,这就太奇怪了,鬼没有鬼气,那还是鬼吗?想到这,铃铛喘着粗气对我道:“伟哥,老太太肯定有封号,被人敬仰,尊重,供奉,她不是鬼,她是阴神,快助我一臂之力,我快坚持不住了。”

    阴神?我恍然大悟,咱们国家是个多神的国家,很多神都是皇帝封的,封建时代,皇权大于天,皇帝封你是神你才是神,才有影响力,才有香火……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关帝爷,关帝爷又称荡魔真君、伏魔大帝。

    说起来,关羽非但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英雄,甚至还有愧于西蜀。其死后在民间的影响本来并不大。宋以后,关羽开始走运。宋大祖篡别人的权,黄袍加身,最害怕别人心怀不忠,就选中了讲义气的关羽,大加鼓吹,关羽庙开始多起来。宋哲宗封其为“显烈王“,宋徽宗封其为“义勇武安王“,元代再加封为“显灵义勇武安英济王“。

    到明代,关羽又被升格为“协天护国忠义帝“、“三世伏魔大帝“、“神威远镇关圣帝君“。清代顺治皇帝更为慷慨,对关羽封号长达二十六字: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诩赞宣德关圣大帝。

    正是有历代皇帝的敕封,关帝爷在民间才有那么大的威望,才有那么多的香火供奉和信仰,也由此一步步的成了真神,老太太有皇帝的封号,加上众人的信仰和尊敬,就是变成了鬼,也不能说是鬼,那是阴神。

    怪不得她身上会有那样的气息,我恍然大悟,眼见铃铛坚持不住了,深吸了口气,念诵着雷令咒:“都雷主者,奉命行刑。伯温都帅,猛吏汉臣。摧山倒岳,吐雾兴云。三司猛将,八门毒雷。亟发天鼓,讨捕邪精。降魔伏恶,大地升平。急急如律令……”手中黄符,朝着老太太甩了出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九章 命妇

    黄符****而出,直奔老太太面门,甭管她是个老鬼,还是阴神,雷令符下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事实也正如我预想的那样,老太太对迎面而来的黄符甚是忌惮,面无表情的脸上皱了下眉头,身躯一晃,躲开了黄符。

    老太太躲黄符都那么优雅,全身上下动都没动,恍惚了下就换了个位置,就是这么一个恍惚,老太太控制庙祝的力道弱了三分,铃铛很是机灵,趁老太太躲闪的功夫,大声念诵了句咒语,猛地一扯,庙祝惨叫了声,嗖的被收进了铜镜中。

    收了庙祝,铃铛把铜镜往回一转,咬破食指在铜镜表面画了一道禁咒,我以为铃铛收了庙祝,老太太会勃然大怒,自己冲上来跟我们火拼,并没有,老太太依然保持着优雅的风度,但是从她的身上却散发出一种肃穆的气息。

    老太太突然转身,朝着村口那十四座牌坊优雅的拜了三拜,是那种半蹲着的,古代女子特有的礼节,三拜过后,老太太转过身来,与此同时,十四座牌坊冒出十三股青烟来,青烟缭绕飘到老太太身边,幻化成一个个妇人。

    十三个妇人围绕着老太太显露出真身,各个都是盛装,服饰却各有不同,明朝服饰的七个,清朝服饰的六个,俱都是华丽到了极点,妇人年纪也是有大有小,最小的看上去有四十多的年纪,最大的看上去得有七十多了。

    毫无疑问,包括老太太在内的十四个妇人,就是村子里明清两代的贞洁烈妇了,哥们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甭管有没有牌坊,死了不应该都去地府投胎吗?牌坊村怎么就这么特殊,每块牌坊里竟然藏着已经死去并且受封的命妇阴魂。

    我惊讶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寇真走到我身边,朝窗户外面看了看,对我道:“伟哥,进村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村子有古怪,你不信,这会知道我说的没错了吧?”

    我指着窗外的十四个妇人,扭头问寇真:“为什么?”

    “因为……咦,她们怎么跑了?”寇真一指,我急忙回头去看,十三个妇命妇各个端庄,围着老太太转了一圈后,朝她施施然行礼,化作一股股青烟朝着村子而去,这情景十分壮观,仿佛在看一幕老旧的戏曲,还没开始就到了结尾,有种曲终人散的感觉。

    老太太追着章慧来的,章慧没拿下,庙祝被铃铛收了,能这么轻易放手?而且她们之间的动作很是诡异,我不相信老太太把其它十三个命妇拜出来只是溜达一圈,必然要发大招了,我急忙掏出几张黄符递给寇真道:“去走廊把黄符贴在楼梯旁边,再去把慕容春叫来,这件事她脱不了干系。”

    寇真接过黄符,对我道:“瞧好吧,拉开门出去,我又给了铃铛两张黄符,让她保护好章慧母子,章慧很是感谢,一个劲的说谢谢,吴进一直阴森森的,直到这时候才突然开口道:“是我把老祖宗放进来的。”

    说完这句话,抬头瞧着章慧,目光中满是凶狠,尖声道:“你害死了我爹,你该有报应!”

    每个心里变态的人,内心都隐藏着一个惨绝人寰的故事,吴进如此痛恨自己的母亲,想必是看到了什么,我想应该是那件事吧,而且父亲的惨死对他影响很大,造成了心里扭曲,哥们现在也没心思去研究他的家庭伦理大戏,最重要的还是解决了眼前这件事。

    章慧的出现,只是一个契机,或者说是阴谋,从慕容春带着我们到小庙,进村,发生的事来看,必然有因果联系,开始她对我说的,太平天国,张青山,龙脉,窥探天机做出的手机,我还有那么点相信。

    现在不确定了,我想要个合理的解释,可关键时刻慕容春不见了,不来了,丫的阴魂不散的劲没有了,会不会她是钱老板的帮手,给我们讲的故事只是个烟雾弹?

    我走到窗户外边,朝外看去,就见老太太还静静的站在青石的街上,优雅却仿佛还带点悲伤,明亮的月光照在她华丽的衣服上,意境相当足,如果不是哥们没时间,我真想把这一幕画下来,取名牌坊下的古代女人。

    没准还能一举成名呢,我都有点跃跃欲试了,寂静的村子突然喧哗了起来,鸡在飞,狗在跳,更有许多人大呼小叫,整个村子像是突然苏醒了,村里人三五成群的气势汹汹朝着我们所在旅馆而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好,正好寇真回来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他身边没有慕容春。

    “慕容春呢?不是让你叫她来吗?她人呢?”

    “不在屋子里,楼上楼下的都找了,不知道去那了。”寇真说着话来到我身边,朝外一看,村子里的人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男女老少都有,差不多有几百口子了,有手里拿铁锹的,锄头的,菜刀的,棍子的……

    寇真喊道:“我知道了,伟哥,那些穿古装的老太太们,不是跑了,她们是给村子里的人托梦去了,肯定是那个明朝的老太太柳氏拜托那些老太太的,你想想,十三个牌坊的获得者,基本上整个村子都是她们的后代了,只要托梦让村子里的人收拾章慧,村子里的人又惊又怕的,谁敢不听话?卧槽,咱们全身都是铁,也干不过整个村子的人啊。”

    我急忙竖起耳朵去听,吵吵嚷嚷中,果然听到有人喊道:“我家老祖宗托梦了,说村子里有章慧这么个贱女人是对村子的玷污,要是不把她处理了,咱们村子几百年的名声就臭了,老祖宗还说留下这个女人是个灾难,十四座牌坊都会倒,她们也会离开,从此以后咱们村子永无宁日……”

    “我们家老祖宗也是这么说的,特妈的,我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咱们这么贞洁的村子,几百年家家户户的女人守贞洁,却来了这么个贱货,要是搁在以前,早就浸猪笼了……”

    “祖宗几百年的贞洁,换来这么十四座牌坊,不能让章慧那个贱女人给毁了,她早就该死了,就是因为她的出现,咱们的日子才越来越不好过,老祖宗都震怒了,干脆把她给埋了……”

    “不杀了她,也得把她赶出去,她不配在我们牌坊村……”

    “哎,哎,我们家也都梦见了老祖宗,穿着诰命的衣服,活灵活现的,你们说是不是章慧又干啥不要脸的事了?要不然老祖宗们咋突然一起出现了呢……”

    大呼小叫之中,哥们能听到的只有这么多,寇真说的没错,最先出现的那位优雅的老太太肯定是柳氏,村子里第一个贞洁牌坊的所有者,否则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让十三座牌坊里的妇人听她的话。

    吴家在古代绝对算的上是大户人家,几百年的传承,不客气的说,随便从家里拿点什么东西出去卖,都是一笔大钱,这也是为啥章慧死了老公,还能带着个孩子活的很滋润的原因。

    可村子里第一个贞洁牌坊获得者家里,却出现了出轨的女人……不得不说这是个莫大的讽刺,柳氏因此被拆了庙宇,送出了村外,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得怒了,不过,为啥柳氏一直没动静,偏偏我们来到村子突然想起来收拾章慧了?

    难不成还是跟那个小庙有关系?吴家门口摆放着的穷奇,慕容春招惹庙祝,然后带着庙祝进了村……特妈的,慕容春肯定知道什么,没准是慕容春早就算计好的,怪不得现在跑了个无影无踪,哥们恨的牙根直痒痒,却不敢离开,我们依仗着小楼,还有一拼之力,要是出去逃命,能躲得过村子里几百人的追杀?

    “伟哥,闹大发了,村里的人群情激奋,要不,咱们把章慧交出去?”话是寇真说的,这小子有点胆怯了,我跟章慧也没交情,可就算是交出去,就能没事了?打从进村,事情就接连不断,钱老板,慕容春,柳氏,章慧……这些看似不挨着,却一定有其联系。

    牌坊村的人气势汹汹,章慧交出去,不死也得扒层皮,章慧虽然做出了不道德的事,但也罪不至死,要是我们没搀和进来,完全可以看热闹,可人家投靠你来了,你拿不出办法,还把人交出去,我咋感觉那么不得劲呢?

    要是章慧死了,是不是因为我的怂害了她性命?以后真的就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难道不会有愧疚?从小我就懂得一个道理,人这一辈子啊,甭管活的好,还是活的坏,都不能有愧疚,否则一辈子都会不安。

    我深吸了口气,对寇真道:“不交人,大不了拼了。”

    说出我的决定,哥们心里顿时感觉轻松了下,本以为寇真会跟我对付两句,没想到这小子一指窗外,惊讶道:“卧槽,那不是慕容春三人吗?她们要干什么?”(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章 围攻

    慕容春没走已经让我很惊讶了,更惊讶的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月光下,就见慕容春穿着她那身改良版的道袍,身边是周世成,赵欣,两人如左右护法,同样穿着改良版的道袍,三人右侧腰畔都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箱,慕容春手里还拎了个木头凳子,施施然走到我们窗户下,轻轻将凳子放下,撩开道袍,大马金刀的坐下。

    慕容春坐的位置正好跟柳氏面对面,柳氏依旧没有动,慕容春也没有动,周世成和赵欣两人嘴里念叨着,从木箱里各掏出个纸包,用食指在纸包上捅开个小洞,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从纸包里倒出粉末,周世成纸包里是白色的粉末,赵欣纸包里是黑色的粉末,两人动作很快,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汇合到一起后,竟然撒出了个黑白分明的太极图,而慕容春就坐在太极图的中间。

    视觉效果非常出彩,加上慕容春人长得漂亮,又是这么个古香古色的镇子,月光映射在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异样的美,寇真都看呆了,惊讶对我道:“慕容春挺有范啊!”

    我皱着眉头看着慕容春,强忍住了想喊她一嗓子的念头,丫的也太神出鬼没了,一直以来她都是主动出现在我们身边,关键时刻人没了,一眨眼又坐到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脑袋都快被她给搅成浆糊了。

    “铃铛,寇真,准备好,谁也别先出手,静观其变!”我叮嘱了两人一句,去看外面的情形,慕容春突然出现,搞出这么个阵势,不光是我们懵逼,村子里几百号人同样懵逼,全都在太极图前面五十米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十三位妇人诡异出现在柳氏身边,同样没有动作,冷冷且死板的看着慕容春三人,双方僵持住了,整个村子在这一刻呈现出诡异的寂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给人一种暴风雨之前的感觉,过了也就不到一分钟,人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了出来,指着慕容春道:“我们村子里的事,你这个外人不要搀和,快走开。”

    自古以来,有带头的就有起哄的,男人站出来说话,身后的村里人立刻喧嚷了起来:“是啊,是啊,你个外人挡着我们干什么?”

    “莫非是章慧找来的?”

    “今天甭管谁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卖面子,非得把那个贱货收拾了,否则村子里永无宁日,也对不起咱们村那十四座牌坊……”

    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嚷了起来,气氛瞬间就被点燃,甚至跃跃欲试要先把慕容春收拾了,要不是慕容春身边的周世成赵欣太过怪异,恐怕早就动手了,就在有些村民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慕容春说话了,那种感觉……太装逼了,她声音淡淡的,却有着巨大的穿透力:“天黑了,我劝诸位继续回家睡觉,这件事你们管不了!”

    慕容春的话回荡在村子里,所有人都静了静,随即突然爆炸了一般,朝着慕容春冲了过来,更有人大声叫喊:“你是个什么玩意?也敢来管我们村子的事……”

    显然慕容春并没有劝退村里的人,反而激怒了他们,甚至举起了手中各式各样的家伙事,慕容春仍是大马金刀的坐着一动不动,村民冲上来之际,她身边的周世成和赵欣动了,两人快速的脚踏罡步,念诵咒语:“混沌浩荡,一气初分。北方有将,号曰风轮。身长千丈,铁面将军。兴云吐雾,顷刻而生。队仗千万,涤荡凶神。或魔或鬼,或妖或精,或远或近,或亲或邻。风轮一荡,鬼无逃形。吾奉帝命,敢不遵承。火速荡动,要见分明。速至速至疾速至。”

    周世成和赵欣罡步踏动之间,配合手决,相当默契,在村民冲过来也就五步左右的距离,忽地停住,周世成跺左脚,赵欣跺右脚,手决朝着人群中一指。

    一股怪风在太急图中骤然升起,旋转着刮起太极图上面黑白两色的粉末混杂在一起,朝着人群刮了过去,我看的精神一振,周世成和赵欣竟然能召唤风起,这股风起的相当讲究,并不是狂刮一气,仿佛夜晚清凉的一阵微风,只把太极图上那一圈黑白粉末刮起一层,宛如刀刻的一般齐整,并未影响太极图的存在。

    这就太牛逼了,要知道请风不是说请就能请来的,哥们用黄符也不一定能做到,那得需要道行高深才行,而能把请来的风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那就更了不得了,更了不得的是,风带起白色黑色的粉末朝人群刮去,我离的这么远都闻到一股桃花般香气。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村子里几百号人像是突然得了软骨病,又像是突然被抽空了灵魂,噗通,噗通……倒了一片,转眼之间,几百号人,只剩下三四十号人还站着,却不在冲上来。

    三十四号人当中,有男人,有女人,大多二十多岁的摸样,男的彪悍,女的妖娆,虽然穿的跟本地村民一样,但从外形和气质上看,绝不是村里人,这些人全都会闭气,站在跌倒的人堆里显得有些突兀,却是各个眼中闪着寒光,紧盯着慕容春看了看,然后又抬头朝我看了过来。

    被几十道目光盯着看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有点心寒,不光是人多,这些人看向我的眼神相当复杂,有惊喜,有冷静,有狠劲,有阴森……可我一个也不认识啊,哥们楞了下神,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我眨眼睛像是个信号,下一刻情形突变,十四个命妇开始朝着慕容春使劲,慕容春还是一动不动,太极图像是个阵法,十四个命妇进不去,围绕着太极图转起了圈子,周世成和赵欣,竟然拿出个小小香炉,焚起了香。

    周世成和赵欣这时候焚香已经够怪异了,更怪异的是没倒下的三四十个人相互之间忽然各自闪开距离,像是在互相警惕,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可是这个平衡瞬间就被打破,右边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如狼的男人突然动了,手中多了个金刚杵,一个跨步,靠近了离他最近身穿老式军装的男人,金刚杵散发着金光,直奔他胸膛。

    怎么个意思啊!这是要自相残杀?我刚想到这,穿军装的男人也动了,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却鬼魅般横的一跨,关键时刻躲过了金刚杵男人的一击,环手抱住了男人的脑袋,使劲朝旁边一扭,咔嚓!拿金刚杵男人的脑袋就在脖子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死不瞑目的倒地身死。

    干掉了拿金刚杵的男人,军装男趁势接过他手里的金刚杵,猛地朝后面一个女人扔了过去,金刚杵如飞刀,却被身后的女人手中一个八卦镜横的拍开……

    现场骤然间混乱了起来,没有被慕容春迷药迷倒的人开始自相残杀,并且朝着小楼杀了过来,哥们看的很是心寒,心寒,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真死人了啊,打从我出道开始,甭管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从来没有死过人,就算是怨崽那种我管不了的事,我还是把范建和杨洁救了出来。

    鬼见的多了,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鲜活的生命瞬间被毁灭,我感觉手脚冰凉,身躯都在颤抖,不是因为我怂,而是我敬畏生命,我见过太多的鬼,阴森,死板,没有生气,只有怨恨麻木和痛苦,正是因为有了比较,我才懂得生命的美丽,突然毁灭的生命,就如同一朵美丽的鲜花,你正在欣赏它美丽的同时,被人硬生生掰折,我心里有点承受不住。

    不管承受得住,承受不住,我必须得承受,因为我要对铃铛,寇真,还有章慧母子负责,我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真死人的啊!问题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冲出去,还是固守旅馆,我有点拿不定主意。

    主意拿不好后果是很严重的,我决定在继续看看,等待机会,随机应变,我深吸了口气,镇定心神,朝外面看去,这么会的功夫,站着的三四十个人已经倒下了七八个,还有二十多个人互相厮杀着朝旅馆冲击而来。

    其中一个身高得有一米九,黑脸膛,环眼,宛如猛张飞般的汉子最为凶猛,他手中武器也很怪异,竟然是一面三角的旗子,旗子漆黑如墨,散发着阴寒气息,长度有两米,宽也有一米,就是这么大的一面旗,却被他使的出神入化,黑旗伸缩而出,宛如灵蛇出洞,罩住身边人的脑袋,轻轻一带,一具无头尸体便出现。

    跟血滴子似的了,但比血滴子更为怪异,因为血滴子不过是个套子,套住人头罢了,起码能看到人头,可被旗子卷住的人头,全都化成了脓血,随着旗子再次展开,洒落到地上,无比的诡异残忍,黑汉子大旗挥舞,方圆二十米之内,五人能挡住,很快就形成了个真空。

    黑汉子朝着旅馆大步而来,眼见就要到了慕容春身边,身后忽地闪现一道白光,一个长发女人,手中短剑朝着黑汉子后心刺了过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一章 自相残杀

    剑是双剑,两端中间是一条细长的链子,一枚在女子手中,一枚朝黑汉子后心刺去,黑汉子不得不回头迎敌,手中黑棋朝着短剑席卷,怒吼一声:“臭娘们,凭你也敢跟我旗门作对!”

    女人并不搭话,手中两枚短剑宛如活物,快如疾风……这两位大侠横在前面,几乎把路给堵死了,剩下的人互相厮杀着靠近,但凡有离的太近的,不是被短剑刺死,就被我黑旗卷走了脑袋,哥们看的心惊肉跳,当初的不适应却一点点消失。

    生命在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值钱的,死的人太多也就麻木了,又不是我杀的,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些人冲上来之后,自己小命不保,反而有点期待拿旗的黑汉子和用双剑的妹子把所有人都干掉,他俩在来个两败俱伤……

    情绪转变之快,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我想这就是人性吧!性命攸关的时候,善恶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就在两人斗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一个干瘦干瘦却又细高细高大头的男人,橡皮筋一样从两人头顶弹跳了过去,人在空中,嘲讽的说道:“两个蠢货,以为挡住了路,爷爷就过不去了?”

    男人的形象有点像火柴,还有点像大头儿子小头爸爸里的小头爸爸,就是头大了点,身体柔韧的让人不可思议,一跃而起就是三四米的高度,相当诡异,手中拿着个钢圈,上面刻着怪异的符号,月光映射在上面,符号似活物一般闪动。

    大头男跃过两人头顶,轻飘飘落地,拿旗的黑汉子怒吼一声,横跨了一步黑旗朝大头男席卷而去,用短剑的女子趁这个机会靠近黑汉子,双手抓住了两枚短剑,朝着汉子身上接连刺下,剑光闪闪,招招致命,口中喊道:“我拖住黑旗,你抓到了张青山的徒弟,可得算我一份。”

    拿旗的黑汉子被女子纠缠住,无奈只能转身迎敌,那大头男嘿嘿笑道:“答应你了,我去抓人,你给我护个法,别让任何人冲过来。”身躯轻飘飘落地,没有半点声音,右腿半蹲着朝窗户看了过来,见到我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身躯一弯,看样子是想要一跃而上。

    卧槽,这也太托大了吧?真当哥们是死人了?我掏出张黄符,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雷符在手,天下我有,丫的要是敢迎头赶上,我就给他来道雷符,虽然哥们还不能自身发雷,可研究了这么久的雷符,加上丹田之内也修炼的有点灵气了,汇聚到雷符上,打在大头男人身上,起码跟电警棍差不多。

    我都准备好了甩黄符,却根本没用我动手,坐在太极图中的慕容春动手了,这小娘子和他左右护法被十四个命妇围住,命妇们进不去太极图内,却不甘心,围着太极图转起了圈子,一圈一圈又一圈……鼓荡起一阵阵风潮,看样子是想把黑白的粉末给鼓荡走。

    周世成和赵欣撒下的黑白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研磨成的,跟502似的,不管十四个命妇如何转圈,激荡起一阵阵微风,就是带不走半点,慕容春悠哉悠哉的坐在木凳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羽毛扇,大家都看过三国演义,诸葛亮手里天天拿着个羽毛扇,慕容春手里的扇子跟诸葛亮的一样,不同的是,人家诸葛亮的羽毛扇上还有几根颜色不同的杂毛,慕容春手中的羽毛扇雪白雪白的,像是用白天鹅的羽毛做的似的。

    大头男人猛然跃起,一蹦挺老高,奔着窗户就来了,慕容春朝着他轻轻挥动了下羽毛扇,从她的扇子中噗!的冒出一股白烟,白烟朝着大头男人****而去,比箭矢还要快上三分,大头男人根本没把慕容春放在眼里,或许他认为慕容春被十四个命妇困住,自身难保,所以连多看她一眼都欠奉,直接就奔着我来。

    他肯定没想到慕容春游刃有余,等到觉得不对,已经来不及了,被白烟啪!的打在身上,男人啊呀一声,半空中跌落到地上,猛地站直了,眼睛突然睁大,下一刻,他身上蒸腾起阵阵白烟,白烟中,大头男的身体像是被蒸发掉了,血肉在不到十秒的时间内迅速消失,剩下一副惨白惨白的骨架站在窗下。

    连惊讶的表情都还保持着,片刻,骨头也融化了一样软了下来,成了一滩血水,比特妈化骨绵掌还邪乎呢,我都没有功夫震惊,脑子中突然冒出个念头,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敌,轻敌就是找死,尤其是看似不起眼的人,永远是最危险的。

    哥们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心情那是相当复杂,震惊,大开眼界,无奈,疑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撩拨的我心乱的不行,哥们以前也经历过不少的灵异事件,可还没见到过如此多奇人异士相聚在一起相互厮杀,太惨烈了,这就是战场啊,人命在他们的眼里不值一提,不管是别人的命,还是自己的命,难道这就是江湖?

    “道医,有道医……”场面有点失控,有人朝慕容春大喊大叫,仿佛见到道医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慕容春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飘来一张黄符,就见这张黄符飘飘忽忽,慢慢悠悠,朝着慕容春而来。

    一向淡然的慕容春看见黄符,脸色突然就变了,哥们的脸色也变了,操纵黄符并不是件简单的事,要说哥们现在练得也差不多了,可要让黄符变得这么慢,飘荡着过来,简直有点不可想象。

    可别人就做到了,黄符悠闲的似在散步,慕容春也不装逼了,手中羽毛扇朝黄符扇了过去,从她羽毛扇扇出来一道黑烟,就在她动手的时候,那道黄符突然就变快了,嗖的声漂浮到太极圈子上面,黑烟碰还没碰到黄符,黄符忽地化作一道火光,从空中掉了下来。

    这一手操控符箓的本事,哥们都看傻了,除了张青山我想不到谁能有这样的本事,楞了下神,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太一道出手了!”

    听到太一道三个字,哥们就不是楞,而是震惊了,太一道乃是道家五大道派之一,创始人为卫州萧抱珍,时在金熙宗天眷年间。其教传“太一三元法箓“之术,故名“太一“。全真道和真大道教皆不太注重符箓法术,而太一道独以此出名,颇与天师道相接近。主张以老子之学修身,以巫祝之术御世。

    可太一道不是并入全真教了吗?元朝的时候基本就不存在了,怎么还有太一道?哥们之前看过不少关于道家历史和门派之类的资料,毕竟张青山是我师傅,我也算是玄学人士,对这些很感兴趣,眼前的一切颠覆了我的认知,原来书上说的不一定是对的。

    我望着那道被用的出神入化的火符落到黑白粉末化成的太极图上,像是火点燃了汽油,轰!的声,白色和黑色粉末形成的太极图被点燃了,火苗窜起老高,燃烧起来,现场顿时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淡淡的却又无比吸引,我眼前猛的一花,身心突然放松,感觉身处在一片花海当中。

    就在我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的时候,耳边传来咒语的声音:“天地运用,日月之精。光彻四海,能断妖氛。解秽除祸,身宅光明。神水既作,万鬼伏宁。口叉嚤啰嘧,口发口到口兴口英。哽咭口节咈,口玄吚口夕口钦,急急如律令。”

    咦,是敕水咒,这个咒哥们也熟啊!情不自禁跟着念了起来,一遍念完,眼前渐渐清明,异样的感觉从身上消退,视觉恢复了正常,就见楼下面,慕容春和周世成赵欣,三人不停的脚踏罡步,手中都拎着一个小小的瓷瓶,咒语仍是不停,慕容春从小瓷瓶里倒进嘴里点水,朝着已经成了个火圈的太极图上喷去。

    我从来没见过从一个人嘴里喷出的水能喷的这么大面积,那还是嘴啊,简直就是喷雾器,那老大一片水雾几乎笼盖了太极图半边,我立刻就对慕容春刮目相看了,这喷劲,一般人比不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慕容春喷出去的水雾落在火焰上,犹如火上浇油,火焰非但没有变小,反而火苗子噌噌涨了起来,周世成和赵欣急忙紧跟上喷出口中的符水,同样是没有任何卵用,火焰蒸腾中,慕容春那张淡定的脸终于变得不淡定了。

    她布置的太极图阵被强行攻破了,十四个命妇从火焰当中穿了过去,慕容挥舞周中羽毛扇站了起来,周世成和赵欣也各自从腰间掏出一把弯刀,配合着咒语阻挡十四个命妇,我正看的紧张,慕容春猛地抬头,朝我喊道:“薛伟,你们赶紧跳下来,去坟局,我替你挡不了多长时间!”(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二章 善水门

    跳下去?房间可是在三楼!慕容春画的太极图就在楼下,被火符点成了个火圈,视觉上跟跳火坑没有任何区别,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慕容春见我没动,着急喊道:“薛伟,这时候你就别婆婆妈妈了,你往外看看,来的人越来越多,你守不住的。”

    四十多个术士,不管男女,各个心狠手辣,一招制敌,按理说人数只会越来越少,实际情况却跟慕容春说的一样,从她出手迷倒村民到现在为止,五分钟都没有过去,人数非但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多了,甚至还有从村子里赶来的其它人,鬼魅一般的靠近。

    “薛伟,他们全都是奔你来的,你就是屠龙刀,谁得到你谁就能号令群雄,赶快跳下来,没有时间让你犹豫了……”

    屠龙刀……我特妈不是张无忌,你也不是赵敏,哥们该不该信她?犹豫的功夫,房顶上啪!的传来一声轻响,挺结实的屋顶漏了个窟窿,从窟窿里掉下一滴水来,水滴落在地板上,并没有摊开,滴溜溜旋转开来,屋顶窟窿映射下来的月光照在水滴上,散发着莹莹的光芒,说不出的怪异。

    寇真急了,对我道:“伟哥,慕容春说的有道理,咱们守不住,赶紧往下跳。”

    这话十分钟前说,我不一定相信,凭什么就守不住了啊?现在却真信了,曾经的我以为会几手符箓功夫那是相当牛逼的,今天晚上却是让我大开眼界,也知道了差距所在,凭我这点本事,真要跟外面那些心狠手辣的高手过招,会死的很快,也会死的很惨。

    “跳!铃铛你先跳,跳下去接住章慧和他儿子,我殿后!”

    三楼啊,虽然木楼不高,摔下去也不会咋地,问题是章慧和她儿子会不会摔着?先让铃铛跳下去,我在让章慧和吴进往她身上跳,那就是一个厚厚的肉垫。

    铃铛也不客气,跑到窗口,朝着下面的火坑就跳了下去,慕容春躲了躲,铃铛站稳后,慕容春焦急对她道:“铃铛,你接应他们,我去帮周世成和赵欣!”手中羽毛扇一挥,从扇子出飘出飘出好几股颜色不同的粉末,朝着跟周世成和赵欣较劲的命妇们而去。

    粉末应该是药粉,道医的药粉即是治病的良药也是能致人死地的毒药,粉末激荡出去,月光下泛射出异样的光彩,相当瑰丽梦幻,十四个命妇,都是阴神一样的存在,却不敢让五色粉末碰到,飘荡着躲开,给周世成和赵欣争取了个缓冲的时间。

    这两小子腾出手后,各自从怀里掏出个哨子,呜呜吹起,一个长,一个短,配合的相当默契,慕容春挥舞了下扇子,身躯缓缓舞动……跟舞台剧是的,我也就看到这,因为没时间看下去,章慧和吴进到了窗口,章慧看着楼下的情形,腿跟筛子一样抖动不停,根本不敢往下跳。

    “跳下去,快点,没时间了,朝那个胖姑娘身上跳,我保证你没事……”我着急劝了两句,就这么会的功夫,旋转的水滴有了变化,一点点幻化成了个透明的人形,哥们急忙对寇真喊道:“让他们跳下去。”手中黄符朝着人形****出去。

    水滴幻化的人形跟终结者2里的液体机器人一样,看上去是透明的,哥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眼前这个情形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更不知道是那一门的法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不是一句空话。

    黄符****而出,到了那个透明的人形跟前,那东西并没有躲避,伸出虚幻透明的右手,轻轻一捏,把我甩出去的黄符捏住了,我怒吼了声,抽出身后的天蓬尺,朝着那鬼东西冲了过去,没想那鬼东西捏着黄符朝着我一甩……

    黄符是我画的,打在身上还能怎样?但我还是躲了躲,哥们不敢大意,躲过黄符,天蓬尺抡圆了要横扫到透明人形身上,就在这时,屋顶上嘭!一声大响,木屑纷飞,朝着我噼里啪啦掉下,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护住脑袋往旁边一躲。

    屋顶破裂了个大洞,从上面直直跳下个人来,此人一身白衣,身躯矮小,一米一的身高都不倒,没看清楚面目,更为怪异的是,此人跳下来,正好跳进了那个水滴形成透明的人形当中,跟合体了一样合二为一,月光下,全身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亮的恨不得把人眼睛晃瞎。

    相传在道门之中,有一个神秘的门派,此门派专门玩水,它们的中心思想,修炼体系,来自道德经中的一句话,上善若水,上善若水是最高境界,就像水的品性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上善:至善,最完美,水,避高趋下是一种谦逊,奔流到海是一种追求,刚柔相济是一种能力,海纳百川是一种大度,滴水穿石是一种毅力,洗涤污淖是一种奉献。

    人生犹如奔流至海的江水。乐善好施不图报,淡泊明志谦如水,而在这里水是喻指与世无争的圣人。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就和圣人差不多。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水有滋养万物的德行,它使万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与万物发生矛盾、冲突,故天下最大的善性莫如水。

    这一门派以水为圣,以水性为目标,叫做善水门,玩水玩的那是出神入化,据说,此门派早就失传,又是据说……哥们眼前就活生生站着一个善水门的传人,除了善水门,谁也不会把一滴水玩到这个境界。

    对于善水门的人,哥们保持了相当的敬意,一个箭步跨过去,天蓬尺朝那人身上狠拍了下去,同时念诵着咒语:“青华大帝敕,赐剑召雷神。上按九天气,后灿七星明。卓剑天地动,雷火电光生。急急如律令。”

    卓剑咒加天蓬尺,我就不信善水门这货真跟液体机器人一样毫发无损,哥们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没想到善水门的人钻进水滴变幻的人形之后,身体能柔韧到这个地步,天蓬尺在到了那人脑门之际,整个人突然就想塌空了,猛地缩了下去。

    太突然了,闪了哥们个空,劲抡的太大,超前踉跄了一步,就是这一步的距离,那货猛地站直了,一拳打在了我肚子上,嗷!打的哥们顿时精神了起来,弯曲的跟个虾米一样,条件反射的反手回砸了过去。

    还手是还手了,却没有打到,我赶紧向前蹿了两步,生怕再挨偷袭,到了墙边我才敢转过身来,章慧已经跳了下去,寇真正在抱起吴进让他跳,我心里顿时松了松,对那个诡异的人影惊讶喊道:“唉呀妈呀,你后面的是什么?”

    咋唬是常规战术,不一定管用,但不咋唬就一定不管用,哥们诈唬成功了,因为我算准了这位善水门的传人不敢不回头,想想看,今天晚上出现的人,那一个都不是善碴子,他强,肯定还有比他更强的,何况这些人行动并不统一,都想吃独食,甚至自相残杀,跟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善水门这位得了先机,难道就没有忌惮?

    当然有,任何人都会有,所以这位老兄迅速的回头看了眼,哥们要的就是这么个空挡,掏出张黄符用火机点燃了,我动作相当快,可一次性打火机咯噔那一声轻声,还是让善水门的人反应了过来,快速转过头来。

    哥们点燃了黄符,不在畏惧于他,黄符向上一杨,口中念诵咒语:“飞天欻火,迸眼流星。奔飞火电,照败魔形。灵光四照,玉符回明。灵姬恊佑,天地萧清。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天蓬尺向前一指,黄符在接近天蓬尺之时,完全燃烧起来,我手腕一抖,燃烧成灰烬的黄符散成了无数纸灰,却又马上凝聚在一起,在天蓬尺顶端形成一个小小的黑球,黑球凝结之后,因为还有些火星,仿佛黑球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神秘的符咒,火球朝着善水门的人****出去。

    善水门的人功夫着实了得,都没见他动作,硬是从透明的身体里飘出一颗小小的水滴,水滴旋转着朝****而出的火球而来,俗话说水火不相容,火球和水滴相撞的一刻,一股力道轰然散开,哥们没有心思跟善水门的人斗出个上下高低,只是争取时间而已。

    火球****出去的那一刻,我也跟着动了,朝着窗户大步而去,此时寇真刚把吴进给扔出窗户外面,双脚站到了窗户边上,还没等跳,我赶到了,见丫的磨磨唧唧,也没客气,伸手把他给推了下去,耳听得一声卧槽!嘭的声响,估计摔了个狠的。

    我不敢耽误,双手扒出窗框,抬腿就爬,刚爬到窗户框子上,感觉身后劲风晃动,我急忙回头喊了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善水门的人到了我背后,却被我一声急急如律令吓了一跳,纵身闪了闪,哥们向前一跃,跳出了窗户。(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三章 疯村

    世界上存在着莫名其妙的缘分,有的是善缘,有的是恶缘,我和寇真绝逼是属于后一种,估计上辈子我俩是互相恶心死的,所以这辈子碰到一起继续恶心,哥们从窗户跳出来,巧的不能在巧的撞到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寇真。

    寇真一声惨叫,被我撞了个正着,向前扑去,来了个狗啃屎,怪叫一声:“薛伟,你特妈还瞄准了往下跳啊!!”

    哥们撞到他之后也跌了个跟头,感觉咋地没咋地,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朝上看去,善水门的人已经踩到了窗户框子上,我急忙上前一步,把寇真扶起来,小声道:“他是善水门的人,我引住他,你干掉他。”

    哥们掏出张黄符回身就甩,黄符****出去,正好赶上善水门的人跳下来的那一刻,善水门的人玩水都玩出花样来了,眼见着黄符就要打到他身上,朝着黄符一伸手,跟变魔术似的,他手中突然就多了一朵水花。

    不是在水里扔石头溅起来的那种水花,而是一朵绽开的,有花瓣的水花,相当漂亮,水花迎上了黄符,啪!的声溅起一捧水雾,把黄符打在了地上,哥们怒吼一声,趁他立足未稳,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中天蓬尺朝他脑门狠砸,善水门的人单手捏了个法决,刚要迎敌,哥们猛地站住了,举着天蓬尺朝他后面一指,喊道:“你身后是谁?”

    我们老家有句话,叫做吃一个豆没豆腥味,吃一百个豆还没豆腥味?说的是人不长记性,经常犯同样的错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善水门的人显然是个有记性的,哥们之前的咋唬估计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加上丫的跳下来靠着小木楼,身后不可能有人。

    他并没有回头,朝着我冷笑了下,冷笑你麻痹啊?好心提醒你还装酷?接着我就看到寇真用他手中的弯刀,刀柄狠狠砸在了他脑袋上,嘭!此人翻身就倒,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看向我的眼神有点幽怨,好像在责怪我又骗他了。

    我特妈都告诉你了后面有人,后面有人,就是不听,人傻真是没办法!我和寇真很得瑟的击掌,身边传来慕容春的声音:“别得瑟了,赶紧护着章慧朝坟局退!”

    从楼上跳下来到干掉善水门的人,连一分钟都没过了,我都没功夫去看现场情况,慕容春喊了嗓子,我急忙扭头去看,就见形势分外的不好,太极图上的火焰小了下来,黑白粉末跟炒面一样灰糊糊的,显然已经保护不了我们了。

    另一侧,周世成和赵欣,手里各举了一根比树枝还粗的长香,得有一米长,口中念诵着咒语引导着十四个命妇兜圈子,两人手中的长香是特制的,表面有红色的符咒,烟气凝而不散,最让我佩服的是结实,都可以当成棍棒使用了,周世成和赵欣的步调很慢,如同公园里打太极拳的老头老太太,手中的长香也是如此,画着一个圈圈,一个圈圈,烟气凝聚成一个个的圈圈……

    十四个命妇绝对是不好惹的,却全都被这些烟圈圈带着走了,长香散发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香气,并不是太好闻,但也不难闻,很淡,可就是这样很淡的香气和烟气,十四个命妇却抗拒不了,每一个都深深吸气,情不自禁的跟着周世成和赵欣动作,很快,十四个命妇就跟他俩步调一致,缓慢,却优雅的跟在他俩身后。

    我又朝外围看去,但见无声无息出现的术士更多,都在默默厮杀,各种法器,符箓,秘术,层出不穷,朝着这边压迫过来,慕容春额头有些冒汗,朝着东面挥动羽扇,逼退两个靠近的术士,对我沉声道:“薛伟,你带着大家朝坟局走,别犹豫,只有进了坟局才有一线生机。”

    如此多的术士,还有十四个命妇,目标都是我们几个人,又是在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小村子,早晚是死路一条,唯一的退路就只有那个坟局,坟局诡异莫测,或许可以凭借局势,暂时脱离危险。

    我不明白的是,慕容春既然要帮我,为何还要带我们先去那个小庙?很显然柳氏就是庙里的神像,柳氏神庙被迁移出了村子,如果不是慕容春,柳氏和庙祝也不会回来,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搞清楚,慕容春就比硬来的术士更加可怕。

    “慕容春,为啥把柳氏和庙祝带进村子里,现在又帮我们对付她们?你精神分裂吗?”我沉声问了一句,慕容春打算压阵,听到我问,小声道:“小庙是整个村子的中枢,柳氏贞庙被迁出村子,看似是无奈之举,但她家不是普通人家,设了个局,只要柳氏回到牌坊村,就会启动阵势,整个村子就会被封住,坟局破不了,谁也出不去,外面的人更进不来。”

    “薛伟,得到你来牌坊村消息的玄学术士人数不少,加上牌坊村至少还有一百多位供奉后人,我不把村子封了,现在就不光是这些术士了,只会更多,凭咱们能低档的住吗?那是无奈之举,快走,咱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把村子封了,所有人都出不去,也进不来,那我们岂不是也出不去了?真要是这样,连退路都没有了,怪不得慕容春让我们直奔坟局,而不是让我们出村,我也急了,对她道:“出不去还不得被困死在村子里?”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把村子封住,死地都没有,薛伟,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有时间我会跟你慢慢说,快带人朝坟局去,把所有人都引过去,破釜沉舟!”

    卧槽。破釜沉舟是项羽,哥们是薛伟,没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勇猛,事到如今也没了别的办法,刀光剑影,血雨横飞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应了声,左手黄符,右手天蓬尺,带头朝东而去,慕容春很满意我的举动,对我笑了笑点点头,后面压阵去了。

    术士们仍是在自相残杀,每个人都在朝我们这边靠近,又被身边的每个人阻击,这是一种特别奇妙的局面,哥们好像真成了屠龙刀,每个人都想得到我,像是能号令江湖一样,想得到我的同时,有要阻止别人得到……

    我……不是那么顺便的人好不好?我大步向前,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从头到尾,我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每一步都身不由己,这也就算了,可至今我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以,其中更有许多的疑惑没个解释。

    胡思乱想着往前走,竟然很顺利,更为离奇的是,我的动作牵动了整个局势,先前所有的人朝着旅馆使劲,现在却跟着我的移动,互相残杀的队伍混乱的也跟着我移动起来,沉默,依旧是难堪的沉默,甚至死去的人都不喊叫。

    诡异的杀局,让我有些心胆俱寒,对于人命的陨落,我已经习惯了,可那种压迫的力量却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甚至都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各种奇怪的光芒,不时在我身后亮起,秩序已经荡然无存。

    我特别想脱离这种压迫压抑的地方,内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呼喊,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我开始小跑,刚跑了两步,身后就传来慕容春的声音:“别跑,压住阵势,保持节奏。”

    身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却能感觉到十四个命妇的气息时而靠近,时而疏离,显然慕容春压并不轻松,我深吸了口气,保持着大步向前的节奏,不紧不慢的往前走,那种感觉相当操蛋,本来是要逃命,却只能不紧不慢……

    互相牵制之下,我们并没有遭遇太大的拦阻,因为有太多人帮我们拦阻想要靠近的术士,偶尔有两个凭着侥幸靠近的术士,也被寇真铃铛联手逼退,一旦被逼退,就会被后面的术士赶上纠缠住,大有一种老子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的那种感觉。

    一路上还算是顺利,眼见着在过两栋木楼就到了坟局边缘,突然前面的出现两个年轻的女人,我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就连月光仿佛都明媚了些,因为这两个女人实在太过妖艳了些,竟然穿着古装。

    上身是短儒衫,下身着长裙,襦衫短且小,裙肥且长。裙系高腰至****,系在腋下,系扎丝带,颈部与****的肌肤露在外,像是电视剧里杨贵妃的服饰,又跟韩国人的传统服装有点像,优雅、修长、飘逸……

    长发盘起,长裙在微风中飘起,朝着我迎面款款而来,尤其让我惊讶的是,这两个女子,无论是衣着,步伐,姿态……连相貌都一模一样,竟然是一对双胞胎,明眸皓齿,艳丽的不可方物,看不出有任何区别,但也不是不能分辨不出来,女子的嘴角各有一刻小小的美人痣,只不过,左边的女子美人痣长在了嘴角的左边,右边女子的美人痣长在了右边,除此之外,简直就是一个人。(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四章 媚术

    一对美艳到极致的双胞胎,不去演电影,不去傍大款,穿着一身古装跑到村子里来,还把我的路给堵了,难道没有古怪?哥们顿时就打起了精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寇真更是眼都直了,耳听得我身后咽口水的声音,咕咚!一声响起。

    太特妈响亮了,丫的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我刚腹诽了一句,就见左边的女子脚下踉跄了下,娇媚的一低头,我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内心突然就躁动了起来,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想要上前把她扶住,我刚有这个想法,右边的女子替我扶住了,眉头一蹙,看向我娇声道:“哥哥,妹妹我身躯娇小,力弱不济,可否帮我扶妹妹一把。”

    楚楚可怜的眼神,妖娆的身段,怯怯的声音,哥们心中一动,心里似乎有跟弦被撩拨动了,情不自禁朝着女子走了过去,两个女人一起看着我,眼波流转,温柔的如三月春风,我心里便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到她俩身边去,我就能得到幸福……

    痴痴愣愣的向前走了两步,突然鼻尖问道一股刺鼻的酸气,刺激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个喷嚏打出来,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慕容春站在我身边,轻声道:“她俩是媚术高手,别着了道!”

    媚术!我愣愣瞧了瞧眼前两位绝代风华的女子,鼻子中的酸气还没散尽,但看着眼前的双胞胎,内心之中还是想要靠近,媚术。一个古老而传奇的功法。其渊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轩辕黄帝时代。由轩辕黄帝的其中的一位老师“**”所创。历代修此术之女子,多如过江之鲫。褒姒,夏姬,西施,武则天,杨贵妃。都是媚术之大成者。

    媚术分为内媚和外媚。媚术中有一句话叫做“外媚修身,内媚修神”其实无论内媚还是外媚,都需要修行“精气神”三宝。通过修行“精气神”来达到“修身”和“修神”的目的。外媚修身:的意思是,通过修行“精气神”三宝。改变本身的气质,气场,肤色,和身体机能。进而达到延缓衰老的作用。

    内媚修神:的意思是,修神,修的是神韵,媚韵。与自然一体,天人一体、芳华自溢。媚惑众生,无论是,内媚还是外媚,其最终目的皆是为了“媚惑”的境界。而媚惑是可以渗入对方内心深处的精神世界,唤起最原始的**。

    媚术修成之后,可对异性有相当大的诱惑力。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浸入。让其一生都无法忘记。修至最后,都是对女人自身的一次完美的经典转变。不过,若是一般人修炼媚术,对我这种从小就呼吸吐纳的道家传人来说,诱惑没有那么大。

    但还有一种情况,是所有男人都抵抗不了的,天生媚骨,天生媚骨的女子如果修炼媚术,那就太特妈可怕了,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住,眼前这对双胞胎应该就是媚骨修炼的媚术,否则哥们也不会一个恍惚就着了道,我深吸了口气,急忙念诵净心神咒,寇真也着了道,嘿嘿傻笑着要脱离队伍朝双胞胎而去。

    寇真被慕容春一把拽住,朝他身上点了下,寇真嗝的声张开了最,慕容春手里一颗黑乎乎的小药丸扔进了他嘴里,寇真眼神依旧迷茫,猛地弯腰干呕,看见寇真这个德行,哥们都有点兔死狐悲了,可怜我们俩个青春期的男子,竟然要遭受媚术这种惨无人道的诱惑……

    我和寇真是幸运的,身边有慕容春这位道医在,用药把我俩刺激醒了,可我心里咋那么的不得劲呢?不幸的是那些术士,男术士,双胞胎姐妹的媚术,针对我不光是我俩,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到,我们身侧的厮杀都不那么激烈了,已经有人朝着双胞胎而去,哥们站在原地,琢磨了下,还不如趁着鼻子里酸溜溜的感觉还在,绕过这对姐妹,深吸了口气刚要迈步,被慕容春一把拽住。

    我不明白慕容春是什么意思,扭头问她:“直接走过去,当看不见不就得了。”

    慕容春脸上露出戏谑表情,淡淡对我道:“你离她们差不多有三百米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你和寇真都着了道,要是离近了你俩还不得昏了头?”

    媚术离的越近,效果越强大,想起寇真刚才那德行……我焦急道:“那怎么办,就这么跟她们耗下去,她们耗得起,咱们耗不起啊。”

    “我自有办法,你守住阵势别动。”慕容春说了句,向后退去,哥们拎着天蓬尺有些懵,不敢朝双胞胎看过去,内心却蠢蠢欲动的忍不住想看,心里跟猫挠的一样难受,同时震惊于媚术的厉害。

    我的意思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咱不招惹你,不看你行不行?不行!人家就是来招惹我们的,我和寇真停住不动,双胞胎突然脸上露出可怜摸样,肩膀上的白纱的衣服自己就滑落了半截,媚极艳极的眼波,带着翡翠般绿色,幽怨的看向我,身上肌肤却有如白玉一般粉光致致,温香滑腻,窈窈诱人的身子当真是柔若无骨,轻纱衫中隐约可见她浑圆小巧的腰肢正在随着她的喘息轻微地颤动……

    咕咚!哥们也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左边的女子突然对我伸出手,颤声道:“小哥哥,为何不帮我姐妹一把,真是如此狠的心……”

    “咱……咱俩不太熟吧!”我都不知道怎么话就说出口了,一阵阵的心摇神驰,恨不得立刻跑到她俩身边,刚有点迷糊,铃铛用手中的铜镜啪!给了我一下,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扭头去看铃铛,铃铛抱歉的对我道:“伟哥,慕容春说了,你和寇真要是犯贱就让我用铜镜砸,伟哥,别被那俩小婊砸给迷惑了……”

    哥们都快哭了,脑门上一个劲的直冒汗,没被这双胞胎姐妹魅惑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她俩的媚术有多强,岛国那些女忧,跟这二位比起来简直就是土鳖中的土鳖,哥们又是这么个年龄,我管得住自己,也管不住荷尔蒙啊!

    净心咒都念不下去,干脆低下头默默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两句著名的话从我口里念叨出来,铃铛噗呲一声笑道:“伟哥,你可真逗,明明是学道的,偏偏念起经来了!”刚说完,寇真怪叫一声,双眼迷茫的朝双胞胎要冲过去,被铃铛一把拽住,用手中的铜镜使劲往脑袋上拍,一边拍,一边骂道:“就特妈知道你不老实,就你浪,就你能得瑟……”

    打的寇真哭爹喊娘的,这当口,右边跟着我们移动的术士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平头男再也忍耐不住,对双胞胎喊道:“臭****,喊叫个什么,先弄死你们!”

    这哥们双眼通红,嘴唇都咬破了,显然承受的压力不小,扬起手中的武器,一个长杆,顶部却是个圆球,特别滑稽,像是锤子的东西,纵身就朝双胞胎而来,刚一动,一把精钢长剑透体而过,后心插入前胸透出,平头男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猛地栽倒。

    精钢长剑快速抽回去,反手就朝身边另一个人狠刺,厮杀依旧在继续,赶过来的术士更多了起来,死的越多,来的也越多,差不多有一百来人了,谁也没能力压群雄,占了上风,仍是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当中。

    其实我挺可怜这些术士的,毕竟男的多,十个里面都不见的有一个女术士,这些术士不仅要提放身边的人偷袭,杀戮,还要抵抗双胞胎的媚术诱惑,实在是有够不容易的。

    我纳闷的是,村子里到底藏着多少术士?死了那么,咋还越死人越多呢?他们似乎没法靠近我们,甭管来的人本事多强,都被挤压到右侧一百米左右远的地方参与互相厮杀,很是令我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慕容春有什么隐藏的手段?

    哥们开始胡思乱想,一方面是真疑惑,而且想要抵挡双胞胎姐妹的诱惑,不能去看她们,去想她们,转开念头还是本有必要的,效果是有的,起码哥们稳住了,可人家就是来招惹我们的,在我岔开念头之际,忽地前面传来一声凄美的叫声:“薛伟!”

    我下意识的抬头嗯了声,就见左边的女子,一双哀怨的眼眸向我看来,漆黑长发柔顺披下,在白色纱裙上随着夜风飘起几丝。眼波流转,竟是说不出的惹人怜惜。突然,她笑了,笑容中隐藏着一丝苦涩,柔声对我道:“薛伟哥哥,既然能在这里遇见,便是有缘,只不过这缘太浅,终是有缘无分,虽然我等是山野女子,却也不会强求。”

    太楚楚可怜了,太让人怜惜了,太特妈让人心疼了……哥们又是一阵心摇神驰,忍不住开口道:“那个,真有缘分?”

    其实我内心是拒绝的,脚下并没有动,还是有所挣扎,否则哥们就不顾一切的跑过去了,双胞胎姐妹突然一起伸出了右手,脸上带着凄楚的表情,我……忍不住也伸出了手,就在要控制不住的时候,突然一声阴沉的声音响起:“给我滚出村子!”(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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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碰见一次灵异事件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碰见灵异事件,我叫薛伟,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是个阴阳符师,我会画符。继《鬼宗师》《与鬼厮混的日子》《星期五有鬼》之后的第四本灵异小说,精彩继续,欢迎品藏。我是个阴阳符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是个阴阳符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是个阴阳符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