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耽美小说我是个阴阳符师TXT下载我是个阴阳符师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是个阴阳符师全文阅读

作者:七麒     我是个阴阳符师txt下载     我是个阴阳符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十五章 守夜

    范建的故事比较惊悚,尤其是最后的翻转,竟然翻转到了他小姨身上,出乎意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要不是范建太小,我都怀疑是他写了个段子逗我和寇真玩,我也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开始尖叫,我小姨就醒了,醒来后小姨看着我很懵,恢复了正常,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小姨还有梦游的技能啊?”寇真来了句,范建打了个哆嗦,道:“后来发生的事就更离谱了,我和小姨不敢睡觉,报警也没用,就在家里看电视,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然后……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站在床边,小姨在床上尖叫,惊恐的看着我。

    我问小姨发生了什么事,小姨跟我说她睡着后感觉到了那个黑色的影子,可当那个黑色影子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我,也就是说,我和小姨换了个位置,我经历的又重新演绎了一遍。”

    我听明白了,却挺懵,开始我以为是范建小姨鬼上身,可范建又经历了一遍,那就不是鬼上身那么简单了,难不成是幻觉?可幻觉也不能范建和他小姨的幻觉是一样的,问题是,当看清楚那个所谓的男人,不是范建,就是他小姨,实在是有够诡异。

    我不确定他俩经历的是不是灵异事件,不敢说能处理好这件事,皱着眉头使劲琢磨,寇真一拍脑袋:“我知道了,你和你小姨都有精神分裂症是不是?你看啊,你跟你小姨毕竟是一个家族的,或许你们家族就有精神病史呢?”

    范建朝寇真翻了个白眼,大声道:“你才是神经病呢,我们家上上下下都很正常,可自从小姨和我住在一起后,一切就都不正常了,我和小姨去寺庙里求过,也买了许多驱邪的法器,都不管用,在你们店买黄符就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还是不管用。”

    “不管用你也不能给我们差评啊,你这事有点意思,一般人还真解决不了,不过你碰到我们哥俩算是你运气好,这样吧,要是你不介意,我俩今天晚上就守在你家了,要是你和你小姨还做那个噩梦,还能看到那个背对着你们的男人,说明是真有事,要是没有,那就不在我们能管辖的范围内了,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

    范建张嘴就要到范建的家里守着,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范建家里就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和一个二十七没嫁出去的老姑娘,万一出点啥事,你都没法解释,何况范建也不能答应啊,没想到的是,范建突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对我俩道:“你们能去最好了,那就跟我回家吧。”

    这孩子的心是怎么长的?就不怕我俩是坏人?我忍不住道:“就不问问你小姨的意见?”

    “不用,我的家我做主,小姨这几天脸色越来越差,她工作忙又休息不好,这样下去早晚撑不住,没事的跟我走吧。”

    我还是有点犹豫,犹豫是因为没把握,范建家里发生的事不像是普通的闹鬼,更像是悬疑小说,哥们一点端倪都没听出来就能把事给解决了?寇真见我皱着眉头不说话,捅了我一下道:“伟哥,有钱还不挣啊,咱俩一个阴阳五行,一个画符念咒,还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那个差评你忘了?再说不去范建家里看看,瞎琢磨也琢磨不出啥来,随机应变吧!”

    毛爷爷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到底怎么回事得到现场才能搞明白,我点点头,范建欢呼了一声,差点没跳起来,这么大的孩子,经历了如此诡异的事,还不能搬家,每天担惊受怕的,突然拽来两个壮小伙子陪他,要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哥们想起十岁的时候跟小鬼抓迷藏那种凄惶无助的感觉,再看范建,顿时心就软了。

    范建家就在附近,是那种多层的小洋房,复式结构,要说有钱就是好,能住这么高档的小区,哥们感慨着上了电梯,到了六楼,范建从脖子上摘下钥匙开门,门一开,里面传出个挺好听的声音:“小健回来了。”

    一阵香风扑来,哥们眼前一花,有点呆了,没想到范建的小姨如此漂亮,她只穿了个吊带,露出肩膀,身材玲珑浮凸,波涛汹涌的直晃眼,尤其是那两条大长腿,太特妈长,太特妈白了,让人直眼晕,穿着一条运动短裤,脚下趿拉着一双人字拖,操蛋的是脚趾甲上还抹着红指甲油,一头长发竖起,干净又利索。

    咕咚!寇真不争气的咽了口吐沫,特别清晰,范建小姨看见我们进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目光放在了范建身上,范建急忙介绍道:“小姨,这两位是我同学的哥哥,别看年轻,都会点法术,是我请来帮咱们的,不是坏人。”

    “那,那进来吧!”范建的小姨有点警惕,犹豫了下还是礼貌的让我们进去,寇真一个箭步就过去了,脸上贱的都快发光了,伸出手道:“你好,你好,我是寇真,寇准的寇,真假的真,我是北天师道寇谦之的后代子孙,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对了,还没请教芳名是……”

    见过贱的,没见过贱的如此超尘脱俗的,我都觉得丢脸,范建小姨似乎习惯了男人这个模样,落落大方的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杨洁……”

    “杨洁小姐好,杨洁小姐好……”寇真握着杨洁的手就没撒开,跟狗见了骨头似的,就差流哈喇子了,还是范建懂事,推了下范建道:“你们都吃饭了吧?”

    “吃了,吃了,对了,杨洁小姐吃饭了吗?没吃饭我可以请大家出去撸串!”

    结果是杨洁和范建当然没跟我和寇真去撸串,杨洁早就做好了饭等范建回来,说了声抱歉,就把我俩扔在客厅,,寇真见杨洁走了,兴奋的小声对我道:“伟哥,没来之前,我以为二十七岁没嫁出去的老姑娘肯定很丑,没想到啊没想到,哎,你说她能不能看上我?”

    杨洁的确是很漂亮,哥们也眼晕,可也不能这么没出息啊,连来干啥事都忘了,我忍不住对寇真道:“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啥的,差评,差评,干正事!”

    差评两个字立刻提醒了寇真,嗯了声,带着我绕着范建家里走了一圈,我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怕范建家出事是风水上的问题,转了一圈发现,范建父母肯定是找人看过了,房子里风水正的不行,龙高虎低,摆正四象。

    所谓摆正四象,是指青龙代表吉庆、文化气息,宜动,适合放电视等;白虎代表武,主是非,宜静,适合放沙发等。一般青龙位要比白虎位稍高。朱雀代表财运,所以阳台不宜放太多植物遮挡阳光,避免家人容易抑郁,睡不好等不良情况。

    范建家这些问题一概没有,鱼缸也摆在正确的位置,简直找不出半点毛病,如果不是家里的毛病,那就只能是出在人身上了,哥们对面相没什么研究,问寇真:“你是学阴阳五行的,人面五行片刻就看的出来,看出点啥来没有?”

    寇真呲了牙花子,对我道:“卧槽,哥们看见杨洁光眼晕了,没仔细看啊,要不等会我仔细看看?”

    我……相当无语,既来之则安之,我俩也没别的事干,干脆坐到沙发上看电视,过了半个小时,范建吃完饭回来对我俩道:“小姨说她这几天没睡好,休息去了,让我陪你们。”

    寇真还打算给杨洁看相呢,听到杨洁不出来了,跟泄气的皮球一样,抽着烟很是有些心神不定,范建就陪着我俩看电视,看到十点来钟的时候,这小子说也要睡觉去,还是跟他小姨一个屋,让我俩困了就在沙发上休息……

    哥们心里这叫一个不舒坦,我俩是来帮他解决麻烦的,来了之后水没一杯,水果没一个,烟也没有,就把我俩凉在一边,十点多了,你们特妈睡觉去了,扔下我们哥俩在客厅替你守夜,还困了就在沙发上休息,也太不拿我们当回事了。

    这是求人办事该有的态度吗?搁在我们村里,请个跳大神的都是毕恭毕敬,好吃好喝好招待,到了我这跟特妈要饭的似的,哥们心里很恼火,不明白这个世界是咋地了,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吗?想干脆不管这事算了,可一想起那个亮瞎眼的差评,哥们还是忍住了。

    寇真没心没肺的倒是无所谓,没水就自己倒,掏出烟来跟我吞云吐雾,我俩看了会电视,到了十一点,哥们有点坚持不住了,毕竟哥们的作息时间是很规律的,躺在沙发上睡觉,让寇真守夜,躺在沙发上没多大一会我就睡了过去。

    睡了也就十分钟,突然一声尖利的惨叫响起,接着我就被寇真拽了起来,轻声对我道:“开始了!”

七十六章 转换

    叫声尖利而又短促,片刻归于平静,我翻身而起,朝着杨洁和范建的卧室跑了过去,卧室门没有锁上,一拽就开,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子怨恨气息扑面而来,气息太过浓烈,我急忙侧步躲开,闪过这股子怨气往里面一看,就见卧室内灯泡刺啦刺啦……不断在闪烁。

    杨洁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满脸惊恐,范建一脸阴沉,跟咒怨里那个小男孩一样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瞧着杨洁,身上散发出冰寒阴冷的气息,显然怨气是从范建身上产生的。

    更为诡异的是,范建冰冷瞧着小姨,嘴里不停念叨着一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两句话,反复念叨,声音也不在是范建的,而是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

    我第一个反应是,范建这么小的年纪,咋还跟老王头一样的爱好呢?难不成是老王头附身了?第二个反应是,范建身上有脏东西!我从挎包里掏出黄符,念诵咒语:“玉清信令,降下雷霆。三司六府,左右灵君。何君急吏,尊转魁罡。昆仑入煞,撼动天轮。五帝鼓笔,书篆天章。九天三界,朗耀辉光。总录名籍,电光飞扬。霹雳迅发,轰灭邪殃。符命到处,疾速奉行。急急如律令。”

    我闪身到了范建身后,左手虚晃了一下,右手黄符朝他后心贴了上去,虚晃为的是让范建躲开,因为被附身的人都比较凶猛,说不定转身就跟我厮打,真正的杀招在后面,不料根本不用虚晃,范建根本没有躲的意识,黄符贴在他后心一点难度都没有,啪!的就贴中了。

    就是这么轻轻一下,范建身上那种怨恨气息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先是整个人僵硬了下,翻了个白眼,软软跌倒在地上,我根本没看到范建身上出来任何东西,一股黑气,一股白烟,一丝血色……什么都没有,说明根本没有东西附在他身上。

    要是没东西附在范建身上,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恨气息是怎么回事?哥们懵了,对紧跟上来的寇真喊道:“帮我扶起范建,我继续用黄符试试。”

    寇真扶起范建,我把贴在范建后心的黄符摘下,转身站到范建面前,对着他念诵咒语,还是信符心咒,朝着范建的印堂拍了过去,这么做是怕范建身体里的脏东西邪性,拍在后心作用不大,从印堂拍,崩管是什么玩意,都得有反应。

    诧异的是,黄符结结实实贴在范建印堂上,范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我就真纳闷了,刚要回头问问杨洁发生了什么事,屋顶吊灯突然啪的一声灭掉了,屋子里怨恨气息猛然蒸腾而起,我吓了一跳,以为范建有变化,急忙伸手去拽,范建却幽幽醒了过来,大喊了声:“小姨,你怎么了?”

    从进屋子到现在我和寇真一直跟范建使劲,没时间去管坐在床上的杨洁,下意识觉着应该先解决了范建再说,没想到范建在恢复正常的一瞬间杨洁出事了,屋子里的吊灯虽然灭掉了,可借着从客厅反射进来的灯光,我和寇真看的清楚,杨洁出问题了。

    杨洁还是我们进门时候的那一身打扮,不同的是,头发披散了下来,贞子一样的低着头,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瞧着范建,眼中根本没有我和寇真,嘴里阴森的同样念叨着一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没感觉范建身上有邪乎玩意跑出来钻到杨洁身上,可两人突然之间就转换了身份,太让人不理解了,寇真忍不住眨巴了眨巴眼睛,对我道:“我开阴眼了啊,咋啥都看不到?”

    我也什么都没看到,不光是看不到,甚至都感觉不到,更为诡异的是,手中黄符都没有半点反应,也来不及多想,我掏出一张保身符递给寇真道:“贴在范建印堂上,不管如何都守住他。”

    寇真拉着范建退到门口,哥们从怀里掏出张灵官遣邪符,大声念诵咒语:“玉皇降敕,朱祈显灵。太上太真,中界灵神。诛斩妖精,逢天斩鬼,逢地斩精。收摄众邪,万死千生。太真保箓,太甲易形。速依吾命,剿馘魔群。急急如律令。”

    纵身跳到床上,朝杨洁印堂上拍去,一连串动作快的我自己都惊讶,一气呵成,要是杨洁真被脏东西附身了,不会眼睁睁的让黄符挨身,肯定会有挣扎躲避,没有,什么都没有,杨洁还是那么站着,哥们无比顺利的把黄符贴在了她印堂上。

    黄符贴在杨洁印堂上的一刻,哥们全身都绷紧了,眼睛更是瞪得溜圆,使劲盯着杨洁,生怕错过了什么,可我不仅没看到有任何鬼东西从杨洁身上冒出来,连点感觉都没有。

    杨洁的反应跟范建一样,都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软软跌倒,范建跌倒我没扶,因为离地面近,摔一下也摔不坏,杨洁是站在床上的,要是跌倒床下,还不得摔个头破血流?哥们急忙上前去扶,不小心触摸到了……我发誓我真心不是故意的,可毕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美女,一颗道心顿时就乱了,缩了下手,还是伸手去扶,手忙脚乱的还是扶住了杨洁,寇真和范建在门口看的真切,一起对我喊:“能不能别趁机沾便宜?臭不要脸的!”

    让我别沾便宜的是范建,骂我臭不要脸的是寇真,卧槽,哥们是在救人好不好?我懒得跟他俩解释,把杨洁扶好放在床上,就在我要起身之际,杨洁头一仰,对着我耳边轻轻说了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森冰冷,怨恨的劲头像是咬牙说出来的,我吓了一跳,推开杨洁,却见她白眼一翻,奇异的是,她身上那种怨恨的气息突然就消失了,我还是没有看到或是感觉到从她身体里出来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阴气。

    更离奇的事紧接着就发生了,杨洁刚翻完白眼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我,啊的一声尖叫,双手捂住胸部……好像哥们干了什么似的,她是清醒了,卧室门口的范建突然冷笑一声,阴森森念叨:“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扭头去看,范建脑门上贴着我给寇真的保身符,却是屁用都没管,范建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卧槽,什么玩意如此邪性?在范建和杨洁的身体里往来自由,像是有一条我们看不见的通道,说去就去,说来就来。

    鬼都会瞬移了?我是懵了,寇真也懵了,跳脚向后退了一步,指着范建道:“伟哥……你是大拿,这是怎么回事?”

    我特妈那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也懵逼着呢,咋感觉一切都不对劲呢,两人身体里有东西是肯定的了,问题是什么东西能邪性到如此地步?哥们没遇到过啊,而且不管他俩谁中招,嘴里都阴森的念叨那一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句话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哥们就不信邪了,不信一点都看不出来在两人身体里转换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朝寇真道:“揭下范建脑门上的黄符,再朝印堂上拍。”

    寇真听话摘下范建印堂上黄符,鼓足了劲朝范建拍了过去,啪!的一声响,特别脆声,范建白眼一翻,还是老样子,软软就倒,哥们使劲盯着杨洁,念诵咒语:“七星灵光,魁鬼勺协阳。……角亢氏房。心尾箕在,左斗牛女。虚危室壁,在后奎娄。胃昴毕觜,参在右井。鬼柳星张,翼轸在前。吾左按三魂,右定七魄。六神定命,遮魂盖魄。急急如律令。”

    念诵咒语同时手上的黄符印在了杨洁印堂上,哥们两手准备,我就不信那个鬼东西还能上杨洁的身,没想到的是,一切手段都失去了效果,在范建跌倒的瞬间,我感觉杨洁体内有股子气息翻腾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下一刻杨洁睁开了双眼,猛地一推我,我都没防备,主要是来往了这么几个回合,不管是范建还是杨洁,都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举动,我也是大意了,一把被推到了一边。

    我惊了一惊,以为杨洁身体里的鬼东西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急忙稳住身体,手中黄符刚要拍出去,却见杨洁速度极快的一跃而起,朝着范建扑了上去,寇真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这种情况应该迎敌啊,估计是经验不足,下意识的朝旁边躲了躲。

    他是躲过去了,范建没躲过去,一下被杨洁扑倒,杨洁美丽的面庞变得狰狞无比,掐着范建的脖子,阴森森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七十七章 拍来拍去

    范建说过他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没几天,不是鬼压床就是梦魇,但没发生危险,如果不是我和寇真出现,他和小姨或许还会继续梦魇下去,我俩的到来像是加快了进程,尤其是黄符在他俩脑门上拍来拍去的,仿佛刺激到了什么,事情开始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飞速发展下去了。

    寇真傻乎乎在一边看着杨洁掐住了范建脖子,有点懵,我急忙朝他喊道:“用黄符拍!”

    寇真楞了下,忽地一声尖叫:“敢在大爷面前逞凶!着家伙吧你!”手中黄符朝着杨洁拍了过去,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倒是朝印堂上拍啊,朝着人家胸口去了,黄符拍到杨洁胸口,寇真还贱贱的笑了笑。

    我差点没被气晕过去,刚要骂人,杨洁有了反应,不过她的反应有点超乎预料,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全身颤抖,翻白眼清醒过来,反而喉咙里冒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掐着范建的脖子站了起来,变故来的突然,寇真都没反应就被掀到了一边。

    范建年纪小,这么掐还不掐死了?我摘下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急忙纵身而上,错身到杨洁身边,举起道经师宝印刚要拍下去,一瞬间看清楚了杨洁的模样,心里顿时一寒,杨洁绝对算的上是一位美女,还是一位知性美女,可就是这样一个美女,此时双眼血红,散发着血煞的光芒,阴森而又冷酷,脸上的肌肉堆积在一起,流露出只有男人才会有的暴戾表情。

    到现在为止我都感觉不出来她身体里有任何东西,怎么就能变成这个样子,也来不及多想,举着道经师宝印朝杨洁印堂上就拍,啪!黄符贴到印堂上,杨洁没有任何反应,我只能去拽她的手,但我没想到杨洁手劲大的出奇,我狠拽了两下,愣是没有拽开,急忙对寇真喊道:“别傻站着看,快来帮忙!”

    每个人都有一颗不着调的心,但我没想到寇真能不着调到这个地步,这小子不像我一样使劲去掰杨洁的手,而是一个错步,从后面搂住了杨洁的腰!腰……我都没功夫骂他,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手臂上,大声念诵咒语:“天辅丙木,雷光化生。斗枢降灵,变化用之。八卦通神,九州岛皆惊。水部束首,火怪灭形。愿降妙气,流布九清。急急如律令。”

    祭印咒加上道经师宝印,杨洁身体里有东西不会没有反应,可事情就是这么诡异,杨洁身体里仍然是没有任何反应,哥们也怒了,玩命狠拽,大力之下杨洁双手被我拽开,这时候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范建被杨洁掐的直翻白眼,杨洁被我拽松手之后,他的反应应该是跌在地上,大口喘气,或是惊呼。

    并没有,反而在我拽开杨洁双手的一瞬间,范建眼中突然闪过一道血光,猛地伸出手掐住了杨洁的脖子,更让我惊讶的是,范建脸上的表情跟刚才杨洁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我真是有点懵了,忍不住去看杨洁,就见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先前那个模样。

    也就是说,现在的杨洁和范建,除了长相不一样,脸上的表情,肌肉颤抖术数,那种阴狠,全都一模一样,恍惚的感觉像是一个人,就在我犯懵的这个功夫,杨洁突然向前一挺,差点把我撞倒,等回过神来,杨洁双手又掐住了范建的脖子。

    两个人的神情一样,眼神一样,动作都一样,却偏偏不死不休的掐着对方的脖子,这个时候了寇真那小子还搂着杨洁的腰,哥们真心没忍住,上去一脚踹开寇真,喊道:“帮我把她俩拉开!”

    “伟哥,你生拉硬拽的不行,看哥们的吧?”寇真被我踹了一脚,站起来腰一躬,朝着互掐的范建和杨洁狠撞了过去,寇真劲用的足,愣是把范建和杨洁撞翻到了地上,我目瞪口呆,这就是寇真想出来的办法?

    杨洁和范建被撞倒,事情却并没有朝好的方向去发展,情况更复杂了,杨洁和范建在地上翻滚了起来,仍然是互相掐着脖子,仿佛不共戴天,一片混乱当中,我急忙赶过去使劲去拽两人手臂,寇真也尖叫一声扑上来帮忙。

    我抓住了杨洁的手,寇真抓住了范建的手,刚要使劲,杨洁和范建翻滚起来,把我俩带到一边,我纵身扑上还是抓杨洁的手,对寇真喊道:“抓住范建的手,我喊一二三,一起使劲掰!”

    喊完我就深吸了口气,大喊了一二三,我和寇真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掰开了两人的手,掰开杨洁的手后,我急忙转身用后背挡住范建,相当于把两人给隔开了,这样做的好处是杨洁和范建想要互掐必须得过我这一关,坏处是,哥们把后背暴露给了范建。

    按照正常情况发展,范建应该是袭击我,然后再跟杨洁不死不休,可我又错了,范建没跟我较劲,而是想绕过我去掐杨洁的脖子,幸好寇真压制住了范建,而我眼前的杨洁也挣扎着要去掐范建的脖子。

    我是真没办法了,只能是先把杨洁打晕过去再说,一把摁住了她,握拳朝着杨洁太阳穴狠狠砸了下去,嘭!的声响,杨洁被我砸的一愣,随即身躯软软跌倒,哥们都没带犹豫的,一转身,握着拳头对准范建的太阳穴,同样是狠砸了一拳。

    范建也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哥们很是松了口气,看着两人不动弹,暗暗侥幸,再看屋子里一片狼藉,我也不敢大意了,对寇真道:“咱俩把范建扶到客厅去,把他俩分开!”

    寇真一身是汗,帮我扶起范建,道:“伟哥,看出点什么来没有?”

    没有附身,屋子里也没有灵体存在,范建和杨洁却跟着魔了一样疯狂,问题肯定是有,可我和寇真看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范建和杨洁被操控了,所以才变得疯狂,而且背后操控范建和杨洁的一定是高人,二,缠住他俩的鬼东西道行太高,我和寇真对它来说就是个笑话。

    不管是哪一种,我和寇真都无能为力,可真的不管,就能眼睁睁看着他俩互掐而死?起码哥们做不到见死不救,既然搀和了,那就搀和到底吧,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想着先把范建搬到客厅,把他和杨洁隔开在慢慢想办法。

    就在我和寇真搬着范建走到门口,范建突然身躯猛地一挺,动作幅度特别大,我俩没抓住,范建跌倒了地上,同时,靠在床边的杨洁突然凄惨的喊叫了起来,猛烈的在地上打滚,范建也开始打滚,哥们冷汗都下来了,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更为诡异的是,翻滚中的杨洁和范建,肚子突然鼓胀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胀大,像是气球被人吹了气,可哥们还是感觉不到什么阴邪气息,与此同时,两人痛苦喊叫中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屋子里的温度也开始下降,几乎是瞬间就下降到了能见到哈气的程度,哥们手足无措,震惊于范建家隔音效果真好的同时,没想出一点办法,而杨洁和范建就在翻滚当中肚子越来越大,跟孕妇似的了,寇真也惊了,拽着我道:“伟哥,他俩抱着滚了滚就能生孩子了?这也太快了吧?”

    “滚!”我朝他低声喊了一句,喊完,突然冒出个念头,范建和杨洁这个模样,看上去像是中了降头术,也只有降头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才能让两个大活人突变成这个样子。

    降头术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相传,是中国四川、云南一带苗疆的蛊术流传到东南亚地区后,结合当地的巫术所演变而成。它能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南洋巫术降头术。也有称泰国的“降头术“和湘西的“蛊术“被称为东南亚两大邪术。

    所谓降头术,从步骤上看就在于“降“与“头“。“降“指施法的所用法术或药蛊手段;“头“指被施法的个体,比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点,常用物品,身体部分关联物如毛发指甲等。

    降头术本质即是运用特制的蠹虫或蛊药做引子,使人无意间服下,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人,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个体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进而“模拟个体“,最后达到制服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降头术阴毒,不是仇恨极大,不会用在别人身上,范建和杨洁只不过是普通的两个人,一个白领,一个小学生,能惹上什么大乱子?而且就算是降头术,也不能对我的黄符没有半点反应吧?

    我有点拿不定主意,寇真却突然跳了起来,对我道:“伟哥,我知道了,是降头术,你照看一下,我去厨房拿盐水。”

七十八章 怨崽

    破解降头术有很多种办法,最好的办法是请专业人士帮忙破解除降,我和寇真一个是阴阳五行的行家,一个是画符念咒的老手,我俩都解决不了,大晚上的上那去找会降头术的专业人士?

    除了找行家,还有转移邪灵离体,但我俩压根感觉不到范建和杨洁身上有邪灵,还有练气功,把降头逼出体外,太不靠谱,阳光照耀,大晚上的这个更不靠谱,去香净身,抽打,带的东西不全,去佛寺、大庙,请诸仙佛加持,来不及,留给我们的办法就只剩下喝盐水、洗淨水、念大悲咒了。

    道家的咒语我比谁都熟悉,大悲咒不会念,寇真也不会,否则不会去厨房找盐水,至于盐水管不管用,鬼知道啊,总得试一试。

    寇真去厨房找盐水,我就横在杨洁和范建中间,生怕两人又互相掐起来。事实是我想多了,两人肚子胀起越来越大,宛如揣了个大瓮,衣服都撑开了,比普通孕妇肚子起码大上一倍,疼的在地上打滚,凄声惨叫,满头大汗,看的我心惊不已。

    说怀孕就怀孕已经够神奇的了,更神奇的是,几分钟时间就能怀成这个规模?简直了就,我左瞧瞧范建,右看看杨洁,两人的肚子形状十分奇怪,下粗上细,中间却束进去一圈,这里有个说法,如果是女人怀孕这个模样,叫做葫芦胎,葫芦胎是至阴至凶的药胎,也是一门邪术,有些邪门人物,在民间迷了怀胎三月的女子,带到无人之处,用秘术将一株成型的小葫芦带藤蔓,种入女子腹中。

    如此一来,女子血精滋养葫芦,胎儿必然胎死腹中,一股怨气萦绕葫芦,女子痛楚难耐,一时却死不了,待九九八十一天才含恨而死,这时才剖腹取出葫芦,葫芦已然成型,取里面葫芦籽,阴干,熬粥时放入,最是滋阴养颜。

    我惊骇之下,又觉不对,一来,自古养葫芦胎都是不能超过二十岁的女孩,杨洁二十七八的年纪,就算养了葫芦胎,作用也是有限,何况范建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再说养葫芦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么快就能有如此规模?

    杨洁的脸变得铁青铁青的,一双眼睛眼睛却是充满了倔强和恶毒,双手捧住肚子凄声惨叫,肚子里面有东西蠕动,显然是个活物,一旁的范建同样是如此模样,我真怕这两人的肚子会像吹破的气球,嘭!的一声爆裂开。

    “寇真,盐水还没好?”我扭头朝屋外喊了声。

    “好了,这就来!”随着寇真的应和,这小子端着一洗脸盆的盐水进来,上面还飘荡着一个塑料的小盆,应该是洗菜用的,要说寇真这小子也不是完全不着调,还知道拿个小盆,有了小盆,灌盐水也就有了东西,总不能端着盆往范建和杨洁的嘴里灌。

    寇真看到范建和杨洁的模样,忍不住一愣,咋咋呼呼喊道:“卧槽,屁大的功夫,搞的这么大!”

    我抢过他脸盆里的盐水,抄起里面的塑料小盆,对着范建和杨洁泼了过去,现在没工夫跟他废话,必须控制住两人,不能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至于是不是降头,那得看盐水泼上去有没有反应。如果有反应,盐水就能阻止范建和杨洁的肚子继续鼓胀下去,然后在往他俩嘴里灌盐水。要是没反应,只能是在想别的办法

    盐水泼到两人身上立刻就起了反应,嗤嗤……直冒白烟,白烟中,两人突然一起张开了嘴,肚子开始诡异的鼓动,朝着喉咙涌上来,我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嘴能裂开到那种程度,下巴都快脱臼了,眼珠子鼓起,已然呼吸不了啦。

    我眼见着杨洁从一个美女变成了比裂口女还恐怖的模样,那份心惊就别提了,急忙用小盆舀水,朝着张开了大口的杨洁泼了过去,此时杨洁口中已然露出个圆滚滚的东西,灌是灌不进去了,只能是泼。

    一泼不要紧,那东西猛地收缩了下,呕!的声,被杨洁吐了出来,从喉咙里呕出许多黑红黑红的脏血,黄汤,血腥恶臭的味道直扑鼻子,熏得哥们一翻白眼,差点没熏晕过去,寇真也是后退了一步,站在门口,捂住了鼻子。

    杨洁呕吐出来的不光只有脏血和黄水,其中还有一个古怪的东西,该怎么形容呢,血迹当中,那东西像是个虫子,更像是个肉块……不规则的肉块,起码得有一斤多,偏偏这像是虫子的肉块上面有鼻子,眼睛,嘴巴……

    封神演义里面,哪吒的母亲李夫人就怀胎三载,生下个肉球,李靖以为是妖怪,用剑去劈,劈开后是个可爱的大胖小子,见风就长,长成三岁孩童的模样,杨洁吐出的虫子,同样是见风就长,形状却是稀奇古怪,肉块上下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手脚,爬动着扭头看向杨洁,嘴角翘起,仿佛是在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我倒吸了口凉气,屋子里突然变得阴气森森,一阵阵阴风绕着那奇怪的虫子转了起来,虫子形的肉块宛如地狱里出来的小鬼,嘎嘎嘎……阴笑着朝杨洁扑了上去,我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跌坐在地上,脑子却清醒的很,恍惚的想起种传说中的一种怪物,知道杨洁吐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冤崽。

    怨崽这种鬼物,知道的人很少,张青山留给我的书里却记载的很清楚,该怎么解释呢?这么说吧,在太平广记中记载过一个故事,汉武帝来到甘泉,路上遇到一种虫子,红色,头、眼、牙齿、耳、鼻一应俱全,围观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

    汉武帝让东方朔来看看。东方朔看完回答说:“这个虫子的名字叫怪哉。以前很多无辜的百姓遭到关押,大家怨声载道,都仰天长叹‘怪哉,怪哉’,于是感动了上天,造出这种虫子,叫‘怪哉’。

    这个地方以前一定是秦国的监狱”。汉武帝派人查看地图,果然如东方朔所说是秦国的监狱。汉武帝又问:“怎么能够消除这些虫子呢?”东方朔说:“所有忧愁,都可以以酒来解决。用酒浇着小虫子,必然就消失了”。于是汉武帝派人把小虫子放到酒里,一会小虫子就化为粉末,消失了。

    怨崽就是怪哉的强化版,那是怨气极深的恨意幻化而成,百年才能成型,真就不明白范建和杨洁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看两人的年纪,经历,招惹不上啊。

    怨崽不是不能解决,要用五雷符对付,收了后,压在大寺庙或是道观的神像下面,用佛法慈悲或是道经超度,没有个几十年根本无法化解,哥们本事不够,五雷符也来不及画,想要收降更是困难多多,无奈之中我想起东方朔用酒能化解怪哉,那是不是用酒也能化解怨崽?

    刚想到这,寇真惊呼道:“卧槽,范建也吐出个怪东西出来,一模一样,双胞胎啊?”

    我扭头一看,范建从口中吐出个怨崽,跟杨洁吐出来的一模一样,还真像是双胞胎,我无奈对寇真喊道:“不是降头术,是怨崽,快去找酒!”对寇真喊完,我掏出两张黄符,念诵咒语:“清清灵灵,心下丙丁。右观南斗,左观七星。吾能混元,天地发生。吾诵一遍,可治万病。急急如律令。”

    咒是混元咒,符是护身符,酒没到之前,我只能暂时保护好范建和杨洁,黄符被我甩出,激射而出飘在范建和杨洁身上,黄符上面金光一闪,两个已经爬到范建和杨洁喉咙部位,张开嘴要咬的怨崽忽地齐声怪叫,被黄符上的金光激荡掉落到了地上。

    哥们精神一振,对寇真喊道:“快拿酒!”

    喊完就跑到两人中间,手中道经师宝印在手,我这一步还真是走对了,两个被黄符金光激荡到地上的怨崽,挣扎之中再次爬了起来,仍旧朝范建和杨洁身上爬去,黄符上面的金光在把两个怨崽激荡下去之后,顿时就失去了灵气。

    黄符又不是一次性的,这么快就失去了作用?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只能是用道经师宝印去拍,啪!声,先把杨洁身上的怨崽拍落在地,一转身挥舞道经师宝印,又把爬到范建身上的怨崽也拍飞了出去。

    按理说,接连挨了黄符金光和哥们道经师宝印的攻击后,怨崽应该变得虚弱才对,可怨崽非但没有蔫吧,反而精神了起来,动作也变的快了起来,嗖嗖!爬到了两人身上,哥们也很无奈,只能是继续去拍,拍了三五下,眼睛都有些花了,就在哥们有点应接不暇的时候,寇真在外面对我喊道:“伟哥,范建家全是洋酒,洋酒行不行?”

七十九章 鬼手

    洋酒就不是酒?不能歧视外国酒对不对?何况正是紧要关头,找不到白酒,用洋酒试试也好啊,傻乎乎的就能找到茅台了?对于寇真这样时而缺魂时而不着调的搭档,我也是真心醉了,对他喊道:“别墨迹,度数高的洋酒也行。”

    一错神的功夫,哥们拍了个空,范建身上的怨崽向上一蹦,蹦到范建脑袋上了,张嘴就咬,我急忙反手去拍,在怨崽张开锯齿般的黑牙朝着范建鼻子咬下去的那一刻,道经师宝印到了,啪!的声脆响,怨崽再次被拍飞。

    拍飞了范建身上的怨崽,我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转身就去照顾杨洁,有句老话叫做一步错步步错,真是没有说错,我只不过跟寇真对话错了半个节奏,就有点应接不暇,杨洁身上的怨崽爬到了她胸前,张嘴咬了下去。

    我急忙去拍,拍是拍中了,但没有把怨崽拍飞,怨崽死死咬住杨洁胸膛,就是不撒嘴,我也没别的办法,刚要挥手再拍,寇真那小子跑出来了,手里拎了一瓶伏特加,酒瓶盖被起开,一阵风似的进来,瓶口对准杨洁身上的怨崽泼了过去。

    一股酒香飘出,掩盖住了屋子里的腥臭,酒水画了道弧线泼在了怨崽身上,噗!酒溅在怨崽身上并没有嗤嗤的冒白烟,凄厉惨叫,挣扎翻滚……什么都没有,而是跟被酒稀释了一样软化,变成一滩脓血。

    怨崽化作的脓血活物一般流淌起来,没有再朝杨洁使劲,极快的流淌到墙根,顺墙而上,融入墙壁里面,都来不及让我做任何反应。

    寇真突也突然着调了起来,手里的伏特加泼玩杨洁身上的怨崽之后,调转酒瓶子,用酒泼在了范建身上的怨崽。

    范建身上的怨崽同样化作了一滩会动的脓血顺墙而去,隐入其中,怪异的是,黑红黑红的脓血隐到墙壁上,一点颜色都没有留下,甚至连痕迹都没有,哥们不敢大意,急忙站到墙角,掏出黄符想要封住墙壁里面的怨崽。

    站到墙下面我就迷茫了,整面墙干干净净的,一点阴邪气息都感觉不到,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怨崽消失了?要是消失,为啥还要化成脓血流动?没消失的话,那两个怨崽呢?

    啪!卧室里刚才灭掉的吊灯突然就亮了起来,屋子里也没有了刚才的阴冷,似乎一切都过去了,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范建和杨洁,有点恍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旁边的寇真欢呼了声:“伟哥,咱俩干掉了怨崽,我就说咱俩联手基本上就没啥解决不了的事……”

    乐观是一种向上的人生态度,盲目的乐观就不可取了,我不敢相信如此轻易就化解了怨崽的怨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墙面,什么气息都没有。

    茫然间,杨洁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她胸膛被怨崽咬出血来,又是躺在地上,眼神很是迷茫,随后突然醒悟过来了,尖声喊道:“你们对我干了什么?”

    我们真没对她干什么,可也没法解释,我只能是指了指旁边的范建,杨洁尖叫一声,纵身扑倒范建身上,又尖叫了一声:“你们对他干了什么?”

    我相当无语,为什么我俩就非得干点什么呢?好像不干点什么就对不起她,对不起自己似的,好人难做,还真是这么回事,刚才发生的事太过诡异离奇,两人肚子跟气球似的涨成那个德行,没生出娃娃来,反而吐出两个双胞胎的怨崽,衣衫不整是肯定的了,问题是我们真没干啥啊。

    “杨洁,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我能在帮你们驱邪,能干什么?”话是寇真说的,杨洁跟电视剧里的女猪脚一样,很凄凉的抱着范建,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上衣被撑开外,其它地方完好,忍不住松了口气,四下看了看,我是里不他俩是呕吐出来的脏血就是黄水,味道难闻,一片狼藉。

    杨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我和小健怎么了?”

    杨洁基本上没事了,身体恢复了正常,也没什么不适,这就太奇怪了,要知道甭管是什么邪物,在她身体里那么久,肚子撑得那么大,对身体肯定有损伤,她怎么能恢复的这么快?醒过来就能跟没事人一样呢?

    现在也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我对杨洁道:“危险还没彻底接触,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个怨崽隐入到墙壁中,我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像是跑掉了,可我不敢让杨洁和范建继续在这个房子里待下去了,怨崽这种鬼东西跟一般的恶鬼邪灵区别很大,谁知道还会不会出事?总之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杨洁还挺矫情,惊讶问道:“大晚上的去那?”

    “去那都不能继续待在这了,不想出事就得听话,快点把,别墨迹。”

    话是寇真说的,杨洁害怕了,站起来要换衣服,卧槽!这时候了还换什么衣服啊,赶紧披上一件跑吧,我没想到杨洁这么麻烦,忍不住道:“没时间墨迹,披上件衣服赶紧走!”

    杨洁听话披了件衣服,我以为可以走了,没想到丫的走到床头柜那去拿手机和钱包,寇真都把范建扶起来了,就等杨洁,我想要阻止,杨洁已经拿了手机和钱包,那就赶紧走吧,哥们站在墙壁这边,手里攥着道经师宝印,生怕出问题。

    就在杨洁拿了钱包手机快快步往门口走功夫,屋子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温度骤然就降了下来,几乎是同时,客厅,和屋子里的灯光全都熄灭,人的眼睛从光明到黑暗,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我眨了眨眼睛,还没等适应,耳听得杨洁一声尖叫:“别抓我!”

    我凭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急忙伸手去拽她,却被股大力带的一个踉跄,我大喊了声:“寇真,先带范建出去。”急忙用尽稳住了身体,可身体刚稳住,一股更大的力气传来,拽的我身不由己移动了一步。

    我急忙睁开了眼睛,此时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毕竟来之前,我也开了阴眼,我清清楚楚看到怨崽的形象出现在墙壁上,伸出鬼手抓住了杨洁的手臂,使劲往墙壁里面拉扯,杨洁前半身已经撞到了墙上,一张俏脸贴在墙壁上,而我发现墙壁似乎变的透明起来,杨洁的一只胳膊,竟然陷入其中。

    这个情景我小时候经历过,我被跟我抓迷藏的四个小鬼拉扯进了树里,并不一定是真的被拽进了墙壁里面,应该是怨崽散发出来的怨恨气息影响了屋子里的每个人,或许我们看到感觉的只是幻觉,操蛋的是,就算是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没有办法解决。

    何况要不是幻觉呢?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是使劲拽动杨洁,对寇真喊道:“先别管范建了,快来帮忙!用酒朝墙上泼!”

    “伟哥,我现在自身难保,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我扭头看了眼,发现寇真右侧的墙壁上,同样出现了个怨崽,小小的鬼东西伸出一双得有一米来长的鬼手,手臂干枯如树皮,手掌上一点血肉都没有,就是个骨架子,上面沾染着鲜血,抓住了范建使劲朝墙壁里面拉扯,寇真手里的酒瓶子掉到了地上,丫的抱住了范建的腰,使劲向后猛拽。

    我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果然如此,我气的是,关键时刻寇真就又不着调了,酒瓶子怎么能掉地上呢?想必是突然之间鬼手拽住了范建,他下意识去抓范建,酒瓶子掉在了地上,可没有了酒,又腾不出去拿酒,事情就操蛋了。

    我使劲拽着杨洁的同时,深吸了口气,想着该怎么化解眼前了局面,操蛋的是,我双手都拽着杨洁,道经师宝印的红绳挂在我手腕子上,抓杨洁的时候从手中脱落,现在根本来不及去抓道经师宝印,更腾不出手来取黄符。

    杨洁懵了,抖得鹌鹑一样,身体软的跟面条似的,根本动弹不得,慌乱之不停喊叫:“帮帮我,帮帮我,快拉我出去,我要被抓进墙里了……”

    墙壁里伸出来的鬼手力气大的出奇,我根本拽不动杨洁,急切之间,我也没了别的办法,对杨洁喊道:“别乱,跟我念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金光神咒一起,我顿时感觉身上压力轻了点,杨洁也似乎不那么难以拽动了,可想要彻底挣脱,还是费劲,这种情况,哥们就只能咬舌尖血了,虽然作用不会大,但也比什么都不做强,只要能起一点作用,趁墙壁里的鬼手稍微松懈,我就能拽出杨洁。

    狠心咬下,那是真疼啊,却也疼的精神一振,哥们来不及多想,朝着墙壁里面伸出的鬼手,噗!的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

八十章 中招

    舌尖血喷到墙上嗤!的冒出股黑烟,阴森的惨嚎声响起,我顿时感觉身上松了松,抓住杨洁使劲往后一拽,同时嘴里又含了点舌尖血,想再加把劲把杨洁拽出来,黑气萦绕中,墙壁里显现出怨崽的虚影,伸出两只手来,环抱住了杨洁。

    我对着墙上出现的怨崽,再次吐了口舌尖血,突然大喊了声:“急急如律令!”

    一声急急如律令,宛如春雷乍起,墙壁上面的阴煞气息开始翻腾起来,我再次使劲,猛地往外一拽,杨洁半个身躯几乎都进了墙,却被我大力之下给拽了出来,愣是没有丝毫损伤。

    杨洁颤抖着嘴唇,刚要说话,被我推到一边,墙上阴气森森的鬼手再次伸了出来,我拽过红绳上的道经师宝印,猛地朝鬼手拍去,啪!道经师宝印拍到鬼手上面,嗤嗤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鬼手化作烟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鬼手消失之时暂时的,现在的我有两个选择,一是趁着鬼手没在出现之前拽起杨洁就跑,可寇真和范建的危险就没法解除,二是,我把酒瓶子捡起来,还有周旋的余地,我当然不能扔下寇真和范建带着杨洁私奔,一步跨过去低头捡酒瓶子,酒瓶子里的酒撒出去不少,剩下有五分之一。

    抓住酒瓶子我拽起地上的杨洁,朝寇真和范建而去,动作一气呵成,简直了就,快的我自己都不相信,做这些动作的同时,我还含了口酒在嘴里,拽着杨洁到范建身边,朝那双鬼手噗!喷了出去。

    鬼手遇酒,嗤嗤冒烟,化于无形,鬼手是解决了,还是出了岔子,寇真抱着范建一直在使劲,我喷酒太突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鬼手没了,可他还在使劲,劲使大了,收不住,抱着范建向后摔倒。

    寇真抱着范建摔在地上,杨洁突然惊叫一声,我回头去看,就见从她身后的墙壁里又伸出鬼手来,抓住了她右臂使劲往后拽,哥们脑袋都大了,卧室也就十几平米,并不是很大,除了门之外,剩下的都是墙壁。

    墙壁里的鬼手可以从四面八方抓我们,稍微晚一点都会纠缠不休,我也来不及多想,含了口酒朝鬼手就喷,这一次怨崽手学精了,我喷酒的时候猛地一缩,没有喷到鬼手上,反而鬼手突然松手,把挣扎的杨洁晃了个跟头。

    我急忙上去帮助杨洁,对寇真喊道:“快带范建出屋!”

    寇真摔了一家伙,知道他和范建帮不上我,只会添麻烦,拽着范建就往门外跑。

    寇真这小子也发了狠,动作很快,没想到到了门口,愣是冲不出去,门是开着的,却像是碰到了屏障,我眼睁睁瞧着他拽着范建被反弹了回来,我刚把杨洁拽起来,墙里就又伸出双手抓住了杨洁的头发,哥们只能是含酒再喷……

    僵持了几个回合,酒是越来越少了,寇真和范建还是没有出房门,我也急了,喊道:“别墨迹,赶紧冲出去,要不大家都得死这!”

    寇真情急之下,怪叫一声,从怀里掏出个三清铃来,这三清铃古香古色,黑暗中闪耀金光,上面的符咒活物一般,一看就是个老物件,猛地一摇,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响起,相当的悦耳好听。

    三清铃是道教重要的乐器,也是重要的法器,有迎请诸圣的作用。经单上将三清铃放在左边称琳,放经单右边称琅,有的三清铃上还刻有符咒、神像、经文以及装饰有金银玉器,光彩照人,故而有“琳琅满目“之赞誉。

    通常,三清铃往往由科仪上的高功法师使用,施法时从法坛上拿起三清铃,单手持柄摇动,其叮呤叮呤的声音,意为“振动法铃,神鬼咸钦“,动作十分优雅。使用也有严格的定制,一般在呤咏提纲、举天尊等处用“风吹铃子“,在诵经、礼诰、朝忏等处用“滴水铃子“,且在叹文处唯用铃子伴奏,是道教法事中用处比较广泛的法器。

    寇真有法器,还是这么牛逼的法器,直到现在才拿出来用,这得是特妈多么不着调啊?要不是腾不出手来,我真想把丫的揍的连他爹都认不出来,没时间啊,哥们还得跟鬼手较劲,拽起杨洁,口中含酒,随时等着喷。

    我顾忌是相当多,跟怨崽斗了这么长时间,发现怨崽这种鬼东西真是难对付,因为会躲,总是在关键时刻躲开我喷出去的酒,然后从别的地方突然去抓杨洁,操蛋的是,有时候不光是从墙上伸出来,还能从地面上伸手。

    我们都不是四面受敌,而是五面受敌,要是在待会,怨崽变聪明了,从房顶上伸手抓杨洁,哥们就真麻烦了,只能是催促寇真:“寇真,你特妈快点!”

    寇真也不容易,他要破门,还要照顾范建,情急之下的寇真使劲摇动三清铃,叮铃铃……脆响个不停,都摇出节奏出来了,一手护着范建,使劲往外冲,可门口的屏障却怎么也冲不破,无可奈何之下也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对着门口噗的一口吐了出去。

    一口舌尖血吐出去,门口的怨煞气息嗤嗤……直冒黑烟。黑烟是冒了,可怨煞的气息太浓,并没有破解掉,寇真急忙护着范建往前冲,仍是被挡住,想要再补上一口舌尖血,我已经拽着杨洁到了门口,墙壁里再次伸出鬼手来抓杨洁,再不出门,还是个纠缠不清的结果。

    寇真还在磨磨唧唧,我也是生气,上去照他臀部就是一脚,寇真哎呦一声向前就扑,手中的三清铃甩到一边,怨煞的气息还是没破,寇真和范建前扑在上面,跟被苍蝇纸粘住的苍蝇似的贴在了屏障上,屏障是无形的,他俩的动作就显得特别诡异。

    我急忙朝门口吐了口舌尖血,此时我身后怨煞气息猛地大涨,没等我有反应,墙壁里伸出无四只鬼手,抓住了范建和杨洁,朝墙壁里面狠拽。

    已经惊慌的浑身酥软的范建最先遭殃,猛地被四只鬼手抓住,嗖的声,拽进了墙壁当中。接下来四只鬼手突然就奔我来了,苦逼的是,酒瓶子里的酒杯我消耗光了,嘴里已经没酒了,我还不能躲,我躲开了,鬼手就会顺势抓住我身边的杨洁,我避无可避,也被抓住,四只鬼手抓住我身体的一刻,冰寒的气息侵入五脏六腑,整个人都僵住了,更有一股戾气直冲脑门,我猛地深吸了口气,收敛心神,念诵净身神咒。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几句神咒,念诵的也快,心神一稳,身躯便定住了,四只鬼手一时间竟然拉扯不动我,我见神咒管用,一边大声念诵,一边想办法,要是时间够,哥们未必不能想出办法来,就在我定住的一刻,四只鬼手突然松手,诡异的从一边冒出,伸手抓住了杨洁猛地朝墙里狠拽,杨洁早就破胆,抗拒不得半点,忽悠一下子被拉扯了过去。

    杨洁惊慌之下,伸手乱抓,抓住了我的右手,猛地向后一扯,鬼手拽不动我了,可杨洁能啊,扯的我一个不稳,心中一惊,神咒的威力大打折扣,被杨洁连累的朝墙壁嘭!的撞了上去。

    身体撞上墙壁,便感觉墙壁里面有莫名强大的吸引之力,我不敢怠慢,只能是继续深吸了一口气,静心念诵净身神咒,却还是晚了一步,愣是被拽进了墙中,在被鬼手拽进墙壁的一刻,我眼前一黑,如同进入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所在。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我仍是念诵咒语,这声音却只有我能听得到,我真是心慌了,不知道被怨崽拽到了什么地方?紧接着似乎传来一声风声呼啸,渐渐的,眼前有了光明,我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形。

    我已经不在杨洁和范建的卧室里面了,而是身处在一座特别荒凉的深山之中,天空灰蒙蒙的,四周也是灰蒙蒙的,什么色彩都看不到,像是身处在一副水墨山水画中,我扭头看了看,没有看到寇真,范建和杨洁,像是他们根本就不存在。

    这是那?我真慌神了,虽说我也曾经被小鬼拽到过树里,可那是幻觉,而且小鬼跟怨崽属性不一样,会不会把我拽到了阴间?

    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仔细回想当年我被小鬼拽住后张青山是怎么解决的,我想起来他甩出了黄符……我急忙伸手去拽挎包,发现不见了,而这时候风声越来越大,我抬头看去,寒风呼啸中,大雪封山,也不知道是何处的山,山高林密。

    远方的山路上蹒跚着三个男人,艰难的朝着我这边慢慢靠近,我想要动弹,却鬼压身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个男人走到我面前,奇异的是,他们也看不到我,三个男人都是短装打扮,背后是粗粗的辫子,身上的装扮也像是清朝的服饰,我顿时一愣,跟怨崽斗得正酣,这咋还穿越了呢?

八十一章 亲眼所见

    三人高矮不一,俱都是身形彪悍,虽然狼狈,仍是大步向前,最先带头的汉子身高得有一米八,虎背熊腰,背着个紫檀的木箱,三人腰中都挎长刀,身上血迹斑斑,像是走镖的镖师,雪积的很深,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扬扬落个不停。

    天空是阴森的灰,带着一种莫名的压抑,风雪之中,根本无法辨认方向,我一脸错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是继续念咒,恍惚之中,感觉自己身处在队伍之中,前后看了看,三人最大的也就三十多岁,最小的也有二十七八,

    可怕的是,三人身上都带伤,尤其是最后面的那个,胸前受伤颇重,血迹渗透绷带,时常滴落在雪地中,三人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绝望,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停留片刻,艰难且步履瞒珊的朝前慢行,

    走在最后年纪最小的跌落在雪地中,他前面的人急忙回头搀扶,领头的汉子也回过头来,怒目圆睁,脸上横肉颤抖,气势汹汹,宛如病虎,大声喊道:“老三,咱们兄弟这趟镖贵重,睿王爷的宝物,谁敢耽误了?关外五虎那么大的阵仗,咱们兄弟不也都闯了过来!都是练家子,做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有什么撑不下去的?继续走!”

    我看的清楚,领头人的相貌竟然跟杨洁有些相似……哥们很茫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却又有点不确定,茫然间,中间那人扶住了跌倒的汉子,站定了喘着粗气对领头的道:“大哥,关外五虎那一战,咱们损失惨重,就剩下咱们兄弟三个,趁乱进了这深山,已经走了三天三夜了,就吃了一口干粮,我和老三都不行了,再走下去,也难找到出路,不如找个地方先躲一躲,要不,大家都得死在这!”

    那镖师说完,带头大哥昂首看了看天,阴云蔓延至天边,没有丝毫放晴的意思,犹豫了下,大声道:“此处四下没个遮挡,要歇息,也得找个能遮挡风雪的地方。”

    话刚说到这,受伤的老三指着前方一块黑影喊道:“大哥,那……那里有个小庙。”

    老大,老二随着老三手指方向看去,寒风呼啸中,不远处果然有一座早就荒废了的破庙,被风雪掩埋了大半,只露出一个轮廓,带头大哥看清楚了,眼前一亮,帮着老二扶起老三,鼓起最后的力气,朝小庙快行。

    奇异的是,三个汉子感觉不到我的存在,而我被夹裹在三人当中,身不由己的也跟着去了,我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挣扎,却发现已经跟这些人融为了一体,根本动弹不得,我像是在看一个全息的电影,更像是身在其中,只能看,不能说。

    小庙在山顶后方,依山而建,前面是个小小的院子,里面阴森漆黑,四处漏风,早就残破不堪到了极点,庙虽小虽破,但在这场漫无止境的大风雪之中,总算是有个能挡风的地方。

    庙门虽小,匾额还在,看的清楚是座小小的山神庙,不知是何原因,斜挂在庙门之上,颇显凄楚。带头大哥丝毫没有犹豫,推开残破的庙门和老二扶着老三进去,“咯吱……”一阵疾风掠过,跟着兄弟三人钻进庙里,发出鬼哭一般的声音。

    进了庙,两人将老三放到地上,带头大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随着一缕昏暗光芒闪现,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已经看不清楚摸样的神像,有了火光照亮,我都感觉心中一暖,,就在这时,忽地一阵疾风刮来,狂风来的突然,灌进大殿中,恍若鬼哭,火折子上面的光芒挣扎了一下,猛然熄灭。

    纵是练家子,也是丧了胆的,老二忍不住惊呼出声,带头大哥眉头一皱,声音再次响起:“慌张个什么?没出息,去把门关上,我去找些干柴来……”

    都是行走江湖的汉子,过了最初的慌乱劲,很快安稳了下来,带头大哥打量了下,发现右侧有个小屋子,迈步朝小屋子走去。老二扶着老三跟着带头大哥进了小屋,里面竟有张破旧的木床,还有一床露出棉絮的破被,不知道是何人留下来的,更让哥三个惊讶的是,小屋子里有少量的干柴和一口破锅。

    “大哥!栓子快不行了,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怕是坚持不过去了。”老二把老三扶到床上,小心给盖上被子,带头大哥看着床上脸如金纸的男人,右眼眉梢忍不住跳了几跳。

    接下来,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和这哥三一起被困在小屋子里,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夜晚,风雪依然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床上的老三翻转了身体,露出面目,竟然……跟范建相像,老三双眼暗淡,对着守在他身边的带头大哥,低声喊了句:“大哥!”

    带头大哥急忙对男人道:“栓子,还撑得下去不?”

    老三昏昏沉沉,喃喃道:“大哥,我渴,我饿!”几个字说出口,耗干了他身上仅存的力气,昏沉了过去,带头大哥脸上横肉不停在颤抖,一动不动的盯着老三,死死的看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牛耳尖刀,咬牙切齿的像是要动手,一只手却在不停的抖动。

    带头大哥眼神不定,挣扎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忽地,带头大哥收起了牛耳尖刀,眼中散发着寒光,看了看在一边沉睡的老二,深吸了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带头大哥一动,我就像个幽灵一样跟着到了庙外,风雪依旧在肆孽,隐约在风声中听到带头大哥嘀嘀咕咕:“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结义兄弟,亲生兄弟……”

    带头大哥念叨了十几分钟,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转身回到庙里,稀里糊涂的我跟着回到庙里,一个恍惚天就亮了,老二早早起来出去找吃的,老大就护着老三守在破庙,直到中午,老二仍是没有回来,老三却清醒了过来,双目无神的看着他道:“大哥,咱俩不能都死在这,咱爹死的早,剩下咱娘拉扯咱俩长大不容易,必须得活一个,你跟二哥莫要再管我了,我伤的重,又没有吃喝,只剩等死这一条路了,大哥,你和二哥走吧。”

    带头大哥脸上阴晴不定,深吸了口气,眼中猛地一亮,嗯了声对老三道:“我出去看看。”

    哥们守了一夜,被困在小屋子里出不去,可带头大哥一动,我便身不由己的跟了出去,像是有股力量在背后推着我。

    门外,天空依旧阴霾,连天的乌云层层叠叠,北风呼啸中,风雪似乎更大了些,带头大哥看了看雪地上的脚印,朝着东面快步而行,我隐约感觉到了带头大哥要干什么,又惊又怒,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大雪没到膝盖,已经封山,山中动物也都藏了起来,如此境地,想要找到吃的,是何其困难,约莫着走了快一个小时,一个人影躲在树下瑟瑟发抖,带头大哥看到人影,大声呼喊道:“是二弟吗?”

    “大哥!”那人影听到带头大哥呼喊,站了起来,双手缩在袖中,朝着他张望,正是大早上就出来找吃的老二,带头大哥眼睛一亮,快步赶了过去,我身不由己跟在带头大哥身侧,感觉到带头大哥呼吸沉重了起来,但很快,带头大哥的呼吸就变得平常。

    “老二,你出来的早,找到吃的没有?”

    老二一张脸冻饿的铁青,嘴唇干裂的如同老树皮,哆哆嗦嗦的对带头大哥道:“大哥,大雪封山,连兔子都进了洞不出来,我挺不住了,在这颗树下躲躲风,再去找吃的……”

    带头大哥大步靠近,牛耳尖刀反握,用手臂挡住,老二丝毫不知,眼巴巴瞧着信任的大哥,带头大哥嗯了声,靠近了老二,突然伸手抓去,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法,老二微微一愣,已如小鸡般被带头大哥提留在了手中。

    “大哥!这……这是做什么?你要杀我?当年结拜咱们立过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鬼神共鉴的,你忘记了吗……”

    带头大哥手中牛耳短刀,刀芒一闪,一道血箭从老二喉咙溅出,老二伸手捂住喉咙,不可思议的看着带头大哥,带头大哥把身子已经软了的老二扔到地上,冷冷道:“二弟,莫要怪我,你若不死,大家就都得死!虽然咱们是结拜兄弟,可也亲不过亲兄弟去,这就是命!”

    鲜血在昏沉的天色下,显得凄艳,老二眼中的亮色渐渐暗淡,同时一股子怨恨之气从老二身躯当中升腾起来,带头大哥丝毫没有感觉得到。

    其实当带头大哥反握牛耳尖刀靠近老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可亲眼看到,仍是心中发寒,都说人心世道犹如鬼蜮,这话当真不假。

    我疑惑的是,人死为归,老二死了,按理说该魂游地下,七魄分散,虽说怨恨难平,可成厉鬼,那也得有条件,如此巨大的风雪,人之魂魄是不可抗拒的,可在这里我明显感觉到老二并没有身死魂归,而是冤魂不散。

八十二章 报应

    此处有古怪!我朝远处看了看,小庙附近所在是个双山环抱的环境,有个名堂叫做虎强龙弱,白虎张口。此为风水险恶之地,右边的山明显比左边大得多,至少大出一倍来,小庙所在之地,就在双山连接的山腰,此为虎口。

    为虎强龙弱之象,庙门的位置,为风水学中的白虎张口之恶象。从风水角度上讲,虎强龙弱、小山被大山遮掩的掩饰,使得这一块终年难见阳光,阴气过盛,此地是个险象环生、危机四伏、杀机重重的凶地,正所谓“物极必反”、“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地势之险恶,看的我心惊不已,耳听得带头大哥嘟囔道:“老二,莫要怪我,怪就怪你生错了时候,如今这世道,不是你吃人,就是别人吃你,你我虽结拜为兄弟,却总不如亲生兄弟来的更亲,当初你我结拜时候说过的同年同月同日死,就是句大家都说的话而已,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我扭过头来,就见带头大哥弯下了腰,手中牛耳尖刀在老二胸口补了一刀……扒开衣服,短刀割了下去,血肉横飞……我看不下去,闭上眼睛,可带头大哥落刀仍是映入眼中,白色的雪地上,遍染血迹,惨不忍睹……

    这个过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煎熬,避无可避,硬撑着看完了带头大哥肢解了老二,割下肉来,在树下面简单挖了个坑,把老二的尸骸埋了起来,用雪掩盖上,手里拎着血肉,深吸了口气,朝着小庙而去。

    带头大哥能动,我也就能动了,情不自禁跟着带头大哥往小庙走,走了没有多久,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怨恨的气息突然出现在带头大哥身后,死了的老二,血肉模糊趴在带头大哥的背上,朝着我呲牙一笑。

    大口大口鲜血从嘴里流出来,整个人似烟,更像是一股气,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在老二趴在带头大哥身上的一瞬间,我清楚看到,带头大哥那挺直的腰板突然向下沉了一沉,带头大哥咦的一声,扭动了下腰身,手中拎着老二的血肉,浑然不觉。

    我看的心生寒意,感觉身上的汗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带头大哥扭动腰身,咯吱咯吱……一阵脆响,继续前行,老二的阴魂突然暴怒起来,张牙舞爪的去抓带头大哥的脑袋,可他刚刚成鬼,并没有太大威力,虚幻的手影穿过带头大哥的身体。

    老二并不甘心,仍是百般攻击带头大哥,带头大哥身上的阳气蒸腾,并未造成实际的伤害,很快,带头大哥就回到了小庙,带头大哥低头钻进屋子,将从老二身上割下来的肉,嘭的扔在地上,炕上的老三被惊醒,虚弱睁开眼睛,低声道:“大哥,你……”

    带头大哥不慌不忙道:“路上碰到一头被狼啃了半边的死獐子,我把狼惊走,剩下的肉就都在这了,你别乱动,我给你架锅熬汤……”

    火燃起,铁锅被架起,肉块煮在了铁锅中,咕嘟嘟的热气和香气,传遍了整个小庙,我恶心的几乎要吐了,不同的是,老二的阴魂就在铁锅边上,疯狂的朝着带头大哥吼叫,抓挠,带头大哥却感觉不到……怨恨的戾气,随着肉香的气味充斥了整个小庙……

    肉炖的很烂,带头大哥扶起老三,用一个破碗乘着肉和汤,一口口往老三嘴里喂去,饿了两天的老三,如狼似虎的吞咽着肉块,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而就在他一口口吃肉的时候,守在一边的老二阴魂开始变得残缺起来。

    那是一种特别奇异的改变,连老二的阴魂都惊呆住,锅里煮着的是他大腿上的肉,每当被老三吃下一块,他鬼身上大腿位置就变得残缺一块……接下来是带头大哥吃肉,就这样,老二的阴魂变得越来越不完整,化身为鬼的老二刚开始显得很惊讶,委屈和不解,随着身上越来越残缺,脸上渐渐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第二天,吃了肉的老三病情竟然好转起来,问起大哥老二去了哪里,大哥说不知道,或许是遭了难死在山中了,老三沉默了许久,什么都没有说,庙外风雪却依然未停,大有要下到地老天荒的劲头。

    兄弟两个继续煮老二的肉吃,老二的鬼身已经变得越来越残缺,在吃肉的过程中,老三突然吃到了一个丧魂钉,那是一种细小的暗器,当咬到这颗钉子,老三的脸色变得了,颤抖着用手捏着丧魂钉给老大看。

    老大淡淡看着那颗丧魂钉,道:“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老三脸色变的惨白,呕吐了一地,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老大收拾了屋子,出了庙门望天,仍是大雪纷飞,老三不在吃肉,但也没有埋怨大哥,饿了两天之后,眼睛饿蓝了他开始毫无顾忌的吃了起来……

    老大和老三靠着吃老二的肉,在风雪漫天的山中熬了足足五天,天色终于放晴了,而老二整个人都成了老大和老二的口食,他俩活了下来,走出了小庙,带着那个檀木的盒子,踉跄着走出了大山,却不知道老二现在连鬼都不是了,已经融入了他们身体之中。

    画面到此戈然而止,眼前一片漆黑,我感觉能动了,急忙横的埋了一步,眼前光明一闪,我发现又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院子里面桃花盛开的正盛,在一颗桃树下面,摆了一张香案,香案正前方摆着个关公像,香炉里面插着三支长香,三盘贡品摆放的整整齐齐。

    三个汉子,春风得意,跪在香案前,正是带头大哥和被他吃了老二,还有老三,我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明白怎么又转到了这个地方,阳光下,带头大哥昂首立誓:“承天洪运,乙酉年十月初七吉日,我等三人今天跪在关圣帝君前,滴血焚香,于家中供香,结为异姓兄弟,

    带头大哥接着道:“今日金兰结义,终生肝胆相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忠心义气,倘若奸心反骨,有始无忠者,神昭其上,鬼阚其旁,三刀六眼,五雷轰顶,报应分明,人神共鉴!”

    其余两兄弟一起跟着带头大哥念诵誓言,歃血为盟,各自掏出刀来,在手指上划破,滴血进三个瓷碗当中,鲜红鲜红的血液,在酒水中凝聚在一起,三人一起端起,昂头喝掉碗里的酒,心情俱是激荡不已,仿佛血脉融入到了一起,意气风发的互相看了看,哈哈大笑……

    笑声之中,画面开始颤抖的厉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困在了老二的怨气之中,之所以逃离不了,是之前念的咒语念错了,我急忙脚下使劲朝右边一跺,高声念诵咒语:“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冤家债主,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令等众,急急超生……”

    我念诵的是苦往生神咒,道家超度亡魂的咒语,道家真正超度亡魂的规仪相当繁复,我没那个时间,也来不及,只能是念诵苦往生咒语,没想着真能把老二给超度了,只要能稍微起点作用,我就能挣脱出老二怨气的束缚。

    前因后果已经很明显了,带头大哥是杨洁的前世,老三是范建的前世,怨崽是被吃了肉的老二,这是因果,我虽然不知道在前世带头大哥和老三出了深山之后怎么样了,想来在前世老二并没有报仇成功,于是延续到了这一世。

    甭管带头大哥和老三是怎么死的,轮回转世之后都成为了另一个人,可是因果还在,尤其是被吃的老二怨念太深,始终跟着他俩,就算是轮回转世也会跟着,不过,由于老二跟着轮回转世,只能是一化为二,成为怨崽,存在于两人体内。

    这么说吧,如果这辈子前世是带头大哥的杨洁和前世是老三的范建不碰到一起,怨崽只能是继续蛰伏下去,永远存在,却无法报复两人,因为轮回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怨崽虽然存在,却无法单独想起前世种种,但只要这两个人碰到一起,两人体内的怨崽就会相互吸引,渐渐苏醒,报应也就开始。

    三人结拜是立过誓言的,尤其是后面的几句话:有始无忠者,神昭其上,鬼阚其旁,三刀六眼,五雷轰顶,报应分明,人神共鉴!

    誓言真的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的吗?尤其是违背了誓言之后,还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鬼,神,真的就能饶过带头大哥和老三?而且老二被带头大哥残忍杀死,心结就是那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可以这么说,甭管转世多少回,只要他们三个不同死一回,这件事就永远没有终结的一天。

八十三章 因果

    苦往生神咒中,三兄弟结拜的影像变淡,天地开始旋转起来,我不敢大意,脚下踏动罡步,当踏到最后一步,右脚猛地向下一跺,嘭!的声,脚下踩实了,虽然我一直在踏罡步,感觉却像是踩在棉花中,软软的不着力,恍恍惚惚中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移动了脚步,还是一切只是我的想象,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

    有句话说的好,坚持不一定看到希望,不坚持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幸好哥们坚持了下来,最后一步踏出,眼前骤然就是一变,我发现右脚踩在了卧室的地面上,半边身躯还在墙壁里。

    那种感觉跟加了特效似的梦幻,我深吸了口气,脑子清明了许多,摸了摸身上的挎包还在,急忙单手从挎包里拽出封阴邪的黄符,念诵咒语:“南方火令,上使六丁。九天力士,百万精兵。封泉泉干,封石石裂。封山山崩,封河河竭。封庙庙破,封火火灭。封神神亡,封鬼鬼绝。三天勑令,一切收摄。急急如律令。”

    一声急急如律令,黄符反手拍出,啪!拍在墙上,黄符散发出的金光四射,所到之处整个墙壁跟果冻一样变得透明起来,我急忙向后挣扎,脱离了墙壁,寇真,范建,杨洁,三人都深陷其中,我顾不得多想,急忙伸手抓住了寇真使劲一拽。

    寇真被我拽了个踉跄,脱离了墙壁,这小子还懵呢,对我道:“伟哥,我刚才看了个电影……”

    我上去就是一脚:“别废话,抓住范建把他给拽出来!”

    踢了一脚寇真,我伸手再次抓住了杨洁,我抓住杨洁手臂的一刻,整个屋子突然鬼哭狼嚎起来,四周变得无比漆黑,墙壁也变得浓稠,影影绰绰中,被吃的老二身影若隐若现,忽地伸出双手,左手抓住了杨洁的手,右手抓住了范建的手,使劲朝墙壁里拉扯。

    卧室里变得阴风阵阵,鼓动起一阵阵风潮,搅扰的墙壁上的景象更加迷乱,我耳边始终响起一个阴沉沉的话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被吃的老二来报仇了,尤其是耳边那句誓言惊扰的我心神不宁,说实在的,哥们挺可怜他,要早知道涉及如此深的因果报应,哥们打死也不敢接这个活,因果啊,没有人能逃得过。

    因果报应的可怕,一般人体会不到,总觉得还没发生,就不一定存在,有一种侥幸心理,却不知道连佛祖都惧怕因果,有头疼三日之报,什么意思呢?说的是佛陀的祖国迦毘罗城,遭到憍萨弥罗国的琉璃王的侵略,瑠璃大王当时在印度是一个国王,他把释迦佛的种族完全都要给杀了。

    佛陀曾三次坐在路上阻拦琉璃王的大军,琉璃王逢到佛陀,虽然每次回军,但仇恨心始终没有息灭,佛陀知道因果报应应该把它完结,佛陀尽了心后,就只有由他去。佛有一切的神通变化、妙用无穷,但他知道自己也救不了释迦族。为什么不救呢?佛知道这前因后果,一定要受这个果报。

    可是佛陀的弟子中目犍连尊者的神通第一,目犍连就忍不住了!用神通来救释迦一族。目犍连不知道这种因果,因为他是阿罗汉,阿罗汉只能观八万大劫以内的因果,超过八万大劫就不知道了。因为不知道,所以他说:“啊!这是我师父的种族,都要给这国王杀了!我要显神通来救释迦一族!”目犍连于是念了咒,把五百的释迦一族都装到钵里,就送到天上去!等到目犍连把救出来这五百个释迦族人拿回来,所有的人在他钵里都变成脓血。

    在往昔以前,瑠璃大王是在水里的一条鱼王,率领鱼鳖虾蟹的眷属在河里生存。住在河边的村人都欢喜吃鱼,所以把鱼类都吃完了,最后把鱼王也捕来吃;当时有五百人都吃这条鱼,把鱼的肉给吃了。村子里只有一个小孩没有吃鱼,但是他在大鱼头上好奇地用小棍打了三下,这个小孩就是佛陀曾经的前世。

    这条是鱼王生出憎恨心,将来一定要报仇;因为这个因缘,所以瑠璃大王带着他的眷属,要血债血还,一定要把从前吃他这些人的种族都要杀光,把这些人都杀尽了。因此有瑠璃大王灭释迦一族的事;释迦牟尼佛的种族,就是当时吃鱼这些个人。

    因此释迦牟尼佛成佛之后,头痛了三天,也就因为打鱼三棍子。

    目犍连尊者就问佛说:“凭我这种力量,怎么救不了这五百释迦族人呢?”佛就告诉他说:“这个因果是不能避免的。如果能避免、能救得了,我早就救了!怎么又要等你来救呢?”因果难逃!在过去生中造恶业,今生业报循环来到了,一定要受果报的。

    所以凡人怕果,菩萨怕因,连佛祖都无法避免,谁也救不了范建和杨洁,可我俩还不得不救,因为我俩跟范建和杨洁进小区之后,保安看见了,摄像头拍到了,要是他俩出事,猜猜谁会负责任?

    我和寇真洗脱不了嫌疑,哥们也很无奈,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只能是先把范建和杨洁救出来再说,以后离这二位远远的,就算是给一万个差评也不管了,因为管不了!老二阴魂不散,把我们拽进墙壁里,整个事情呈现了一遍,除了怨恨之外,想必也是告诉我真相。

    无奈就无奈在这了,有些事明知道不该去做,却又偏偏不得不去做,我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关键时刻,我摘下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高声念诵咒语:“皇天生我,皇地载我。皇天养我,皇地育我。我印在我手,咒在吾口。头戴天罡,足踏北斗。风伯雨师,雷公哮吼。伐庙驱神,神鬼急走。霹雳之威,雷电随后。诛灭神鬼,化作微尘。妖怪邪祟、永除断根。吾奉帝敕,当灭鬼门。天地陆暗,日月昏昏。精邪鬼贼,无敢逃形。火急绝灭,扫荡妖氛。急急如律令。”

    道经师宝印我用的太溜了,从脖子上摘下来的速度和戴上去的速度,基本上能做到得心应手,道经师宝印在手,我朝着墙上猛地印了下去,轰!一宛如雷鸣般的细小声音响起,整个墙壁仿佛都晃悠了下,我感觉左手一轻,杨洁被我从里面拽了出来。

    寇真那边也拽出了范建,我甩手把杨洁拽到一边,对寇真喊道:“用黄符贴在他俩眉心!”

    墙壁上老二的身影若隐若现,怨气蒸腾,阴气阵阵,大有从墙壁里走出来的架势,我不敢怠慢,从挎包里把所有的黄符全都抓了出来,念诵着咒语,一张张全都贴到了墙上,事到如今,我只能是瞎猫碰死耗子了,也不知道那张黄符会管用。

    七八张黄符,威力不小,虽然哥们贴的乱七八糟的,还是起了作用,黄符上面散发着淡淡金光,金光练成一片,阻挡住了要脱墙而出的老二。

    老二阴魂被黄符散发的金光阻拦住,但是那阴森的声音,却始终回荡在卧室里面:“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阴魂不散的声音听在耳中,不单纯是一种折磨,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更是一种恐怖的影响,激起人心中的怨恨和阴暗面,我额头都冒汗了,墙壁上的怨恨气息不断冲击黄符,黄符上的金光在怨恨气息之下渐渐变弱,这种变化,不是哥们的黄符不管用,而是因果太大,黄符也无法阻止。

    我相信老二阴魂挣脱黄符会很快,快到我们根本走不出去,前世三兄弟重聚,必然会引起连锁反应,如今之计,只有暂时把老二的阴魂封在墙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把墙壁当成符纸,在墙壁上画符。

    我挎包里带的东西非常齐全,来不及多想,我急忙掏出来笔尖沾上朱砂,念诵咒语:“一笔天地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去到千里外。”

    这是画符头必须要念的咒语,哥们下笔很快,三个勾打的太熟练了,符头显现,墙壁上宛如电影幕布一样的画面,开始变得稳定起来,我不敢大意,凝神聚气,继续去画:“吾奉太上老君,九天玄女娘娘,北斗星君以及诸天神圣,赐吾一支降魔剑指,点天天清,点人人长生,点符符好用……”

    “一笔天地动,二笔鬼神惊,三笔平天下,四笔度苍生……”接着又念封魔的咒语,狼毫沾着朱砂所过之处,墙壁就会变得平整,我是第一次在这么大的白墙上画符,而且这道符,我画的相当大,几乎是把整面墙当成画板了。

    幸好哥们是学美术的,也幸好哥们没事就练习画黄符,简直就是一气呵成,当最后一笔画出之后,忽地从窗外刮来一阵清风,将屋子里的沉闷气息一扫而空,墙壁恢复了正常,卧室里也静悄悄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八十四章 怪梦

    “走!快走!”墙上符咒画完,连片刻我都不敢耽误,急忙扶起杨洁,寇真扶起范建,落荒而逃,跑出门,下了电梯,一直出了小区,我才真正松了口气,一道符封住了怨恨难平的老二,至于能封多长时间我就不知道了。

    寇真伸手打了辆车,去那都不知道,我俩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小区越远越好,至于去那……我扭头去看后座的杨洁:“杨小姐,去那?”

    杨洁身上衣裤还算完整,却是面如金纸,狼狈不堪,眼神很迷茫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恐惧,听到我喊她,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似乎一点声音都能惊吓到她,也难怪,谁好好活了二十七八年,突然碰到这么刺激的事,没崩溃都算是坚强的。

    杨洁楞了半天,道:“找个二十四小时开业的麦当劳,有些事我想问清楚。”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事,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说,出租车司机带我们到一家麦当劳停下,离范建家的小区起码得有十公里,下了车,我交了车钱,几个人进去找了座位坐下,寇真去买饮料,范建和杨洁依旧在哆嗦,惊魂未定的看着我。

    我沉默了下问道:“你俩都看到了?”

    范建年纪小,恢复的比较快,朝我点头道:“看到了,跟看了个电影一样,可我感觉我就是那个老三,他想什么我都知道,老三很悲伤,却又无可奈何,他也很害怕,情绪很复杂,不过,最后还是饥饿的恐惧大过了悲伤……”

    老三就是范建的前世,看到前世的一幕,心意相通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扭头问杨洁:“你感觉到了什么?”

    一切的因由都是因杨洁而起,感受必然更强烈,果然,杨洁听到我问,深吸了口气,沉声反问了我一句:“那个带头大哥是我的前世吗?”

    “是的,那是你的前世,前世你和范建还有老二是结拜兄弟,过程你都看到了,你们结拜为兄弟,歃血为盟,立了誓言,但你却亲手杀了你的结拜兄弟,成全了你和你的亲弟弟,杨洁,这件事我们管不了,因果的力量之大,没人能抗拒得了,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做到现在这一步,都是我和寇真拼了老命的结果。”

    杨洁颤抖了下,问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苦笑对杨洁道:“因果的力量太大,没人化解得了,不过我有几个提议,一,你和范建今晚就分开,离的越远越好,此生再不相见,二,再也不要回到范建家里去,甭管你什么东西拉下了,都不要回去取,那面墙不要动,房子也别卖,更别住人,三,从此做好事,善事,或者你干脆出家,范建也出家当和尚去,解脱自己,超脱别人。”

    三个办法,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即使范建和杨洁真的出家,那怕是修炼成佛,因果的力量也在,不管多少世,这个仇老二还是能报的,但是起码能保这一世,至于听不听,那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啊,你们不是说能替我解决这件事吗?你们不怕差评了?”话是范建说的,哥们原谅他的年幼无知,心里却难免有气,老二的目标是杨洁和范建,与旁人无关,我和寇真本可置身事外,却还是把她俩毫发无伤的带了出来,真心是拼了老命,创造了奇迹,就这样还拿差评吓唬哥们呢?

    寇真端着四杯可乐回来,听到范建说差评的事,顿时就急了,对范建道:“别给脸不要脸啊,你们这事,没个几十万,谁接谁是傻x,过程你们看到也经历了,把你俩带出来容易吗?”

    我和范建是来解决差评的,没想到碰上个大活,一分钱挣不到,还得受人威胁,哥们有点心灰意冷,因果的事真心管不了,我把两杯可乐推到杨洁和范建的身边,沉声对他俩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俩的事就算是如来佛来了,也管不了,至于差评,看良心了,你就算是再给我五百个差评,这件事我们还是管不了。”

    说完拉着寇真就走,到了这一步,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范建那小子见我俩要走,嚷嚷道:“你们不管我了,我就不删差评。”

    寇真大怒,要回头骂人,被我一把拽了出去,走到门口,我似乎听到杨洁对我俩说了声谢谢,我连停顿都没有拉着寇真推门离开,出了麦当劳,我俩抽着烟蹲在路边上等车,寇真抽了口烟,对我道:“伟哥,杨洁和范建就算都按照你说的出家了,就能没事?”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躲得了一世,躲不了生生世世,这就是因果,寇真,这件事咱俩解决不了,也别搀和进去,咱们能看到那段过往,未必没有警告的意思在,咱们看到了,知道了前因后果,继续搀和,就等于加入了他们的因果当中,咱俩只能做到这一步,明白吗?”

    寇真是五行术数的行家,阴阳事也不陌生,点了点头变得沉默了起来,过了许久,没忍住对我道:“人心真特妈可怕,好好的结拜三兄弟,成了生生世世的仇人,哎,你说,为啥还要结拜呢?”

    “古往今来,兄弟反目成仇的还少了?不过,反目成仇也就罢了,把人吃了的确是……”我说到这寇真忍不住想吐,我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一幕,也感觉肚子里翻腾不已的想吐。

    等了会车来了,我俩拦了辆车各自回店,我躺在床上已经三点多了,却怎么都睡不着,墙壁里面看到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中浮现,桃树下的结拜,大雪深山,破庙,锅里的人肉……

    胡思乱想了会,感觉疲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中我看到了带头大哥和老三,两人一身新衣,站在一座王府门前,带头大哥低头捧着那个檀木的盒子。过了会,王府侧门,露出条一人宽的缝隙,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对站在门前的两兄弟道:”二位镖头,王爷请你们去书房叙话。”

    “多谢。”带头大哥点头道谢,拉着老三迈过了高大的门槛,进了庭院,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更长更大的环形回廊,边缘每隔两丈,便有一根红色柱子。回廊两侧假山,清池,各种花草争奇斗艳,说不出的雍容富贵。

    整个王府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寂静,仿佛所有人都生怕打扰了王爷的休息。连天地都寂静了下来。王府扑面而来的富贵气息,让兄弟二人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金砖红瓦,亭台楼阁。

    穿过长廊,来到一处小殿前,管家带着兄弟两个迈过雕龙刻凤的台阶,就见门扉大开,里边光线充足,巨大的桌案后面,一个穿着蓝色团龙锦袍的老人,正举着一卷书看得出神。

    眼前的王爷,看上去不到五十的年纪,长身,消瘦,儒雅,长须修剪的得体,更像是一个学富五车的夫子,王爷放下书卷,抬起头看了过来,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双目流动之间,似乎有光芒闪动。

    见到王爷,带头大哥急忙跪倒在地,恭敬道:“小的镇武镖局徐立与胞弟徐伟参见王爷。”

    “起来吧,一路辛苦。”王爷淡淡说着话,接过带头大哥双手高举过头的木盒,笑吟吟道:“事办的不错,本王最是爱惜好汉,来呀,带二位好汉去账房提二百两银子。”

    管家刚要应声,带头大哥急忙道:“小的不想要银子,我们兄弟学得一身武艺,却没个出路,恳请王爷给个前程,日后必然鞍前马后,甘为王爷鹰犬。”

    听得带头大哥的话,王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随即恢复正常,笑道:“学的文武艺,卖给帝王家,好,好,你们有这个心思,本王就答应你们了,让管家带你们暂且下去,我给你们寻个好前程。”

    管家带兄弟二人出去,过了会回来,走到王爷身边小声道:“王爷,真要留下他们两个?”

    王爷轻轻打开檀木盒子,里面摆放着一块龙形的石雕,石雕古朴,像是枚印,看上去就有些年头了,离奇的是,在龙形石雕旁边,赫然放着一个智能手机,还是个安卓机……王爷瞧了石雕和手机一眼,啪!的把檀木盒子盖上,眼角闪过一丝寒光,对管家沉声道:“此事万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这兄弟二人不要银子,却要当官,哼,莫不是开了盒子知道了里面的东西想要挟本王?杀!”

    杀字吐出,管家躬身离开,是夜,兄弟二人在客房睡的整沉,摸进十几个护卫来,刀光闪过,两颗人头滚滚而落,却是朝我而来,滚到脚下,张嘴来咬我……

    哥们猛地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愣愣出了会神,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也太荒诞了吧?是告诉我这二人吃了结拜兄弟后的结局?但那个王爷又是谁?木盒子里为何有一个安卓手机……兄弟三个到底是接了一趟怎样的镖?

八十五章 女侠

    人这辈子能活多久?七十年,八十年?换成天数,七十岁的人能活25533天,八十岁的人能活25898天,如此一算,我感觉离死不远了,再减去十岁之前啥也不懂,七十岁之后什么都干不了,属于自己的日子真心没有多少,想想都觉得应该活得紧迫点。

    这么想,是因为哥们一点都不紧迫,挺好的天气,我懒洋洋坐在店里的太师椅上,抽着烟,翘着二郎腿,思考人生紧迫……打从范建和杨洁的事情过后,生活就如死水一般波澜不惊,一个月稀里糊涂过去了,老王头及时把工资打到了我卡里,而我的黄符一张也没卖出去。

    没毕业之前,我的理想是找个清闲的工作,真找到了,又怀念起忙忙碌碌的日子,人啊,就是贱的,哥们吐出最后一个烟圈,给寇真发了个微信,让他来找我玩,其实就是骚扰他一下,这些日子没啥生意,寇真都不来找我了,整天闷在家里打游戏。

    忘记说了,那个差评删了,范建和杨洁也没了消息,我没给他俩打电话,因果的事我解决不了,更不愿意惹火烧身。

    发完微信又没事干了,我掐灭了烟头,准备温习一下符箓之术,店门突然被推开,闯进一个人来,灰头土脸的就朝我胯下钻,哥们都惊了,怎么回事啊这是?再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不着调的寇真,慌慌张张很急切的要钻到我裤裆下面。

    丫的是想要体验一把韩信当年的感觉?发愤图强了?不怪我这么想,这小子是不到下午两点绝不起床的主,今天是怎么了?我也没阻止他,钻呗!我都把腿张开了,寇真这小子一把推开我腿钻进了桌子底下。

    老王头店里要说有值钱的东西,就属木桌和太师椅了,我对木头虽然不懂,但也知道是红木的,是不是古董不知道,看上去就挺高大上,桌子很大,跟班台一样,下面藏个人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寇真这小子是咋地了?

    我伸脚往桌子底下踹,寇真慌张对我道:“伟哥别闹,铃铛找上门来了,你让我在你这躲会,你有没有能隐藏行迹的黄符?赶紧给哥们整一张,别让她找到我……”

    我都听蒙圈了,寇真家传的神仙步,他想要躲起来,只要踩对方位谁都看不见他,跟鬼似的,还用躲别人?还躲得如此下贱,让我帮着画张隐藏踪迹的黄符,怎么琢磨都不对,他这是有事啊,本着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打孩子玩的无聊精神,我使劲踹桌子底下的寇真,问道:“出啥事了?你要不跟我说明白了,我能让你躲踏实了吗?”

    “伟哥,别闹,你让哥们躲过这一劫,晚上我请你吃串……”

    “吃你大爷串啊,快说,谁找上门来了,你把谁家闺女祸害了?……”

    “铃铛啊,铃铛那个丧门星找上门来了,我招惹不起,在你这躲躲。”

    铃铛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不算陌生,前面说过老巷子有三家卖死人用品的,老王头的万世经典,寇真家的德祥云,剩下一家天路据说是个女孩子开的,也是继承的祖业,奇怪的是,老王头和寇真家的店还开门,可天路打从我在老王头店里干活,就没见过她家白天开店,据说都是晚上开,除了这些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更没有见过铃铛。

    ”天路的老板是个女孩子,你咋还怕成这个德行了呢?你不是有五行颠倒神仙步吗?躲人还费劲?跑我这来干什么?”

    “卧槽,伟哥,要说哥们这辈子最怕谁,铃铛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她祖传的圆光术,专门克我的五行颠倒神仙步,伟哥,待会她要是找上门来,你帮我打发走啊,哥们求你了,回头请你撸一个月的串……”

    听到圆光术,哥们的眼睛就亮了,圆光术是一门很神奇的法术,在民间神话传说中,仙人在墙上、水中、掌上画个圈,即可象放电影一样显现出各种图像,这就是圆光术。圆光术是一种具有“显像”功能的神奇法术,是追查信息的高级手段之一,千百年来一直秘密流传。

    圆光术有多牛逼,这么说吧,圆光术有七大功能,圆光查事:可查人间百事,查天庭地府,查阴阳风水,查过去未来,查精灵鬼怪……三界之内,皆可查之!当然,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圆光查事的准确率也受某些因素影响,有时也会出现失误。另外,圆光查事的范围大小也因法脉不同而有差异,只有道教正传的圆光才能达到上述效果,其它圆光则只能查阴阳两界部分事情。

    圆光治病:有直接运用圆光能量治病之法,对癌症、精神病和多种疑难病有较好的疗效。圆光驱邪:查附体或鬼怪的原形,并能驱除之,兼可收惊、退煞。圆光开光:圆光开光法是请神明临坛分灵注光进入器物,层次较高,效果极佳。圆光通灵:圆光术可请上界神仙、诸佛菩萨显像,并与其直接交流。圆光惩恶:本派圆光可查出盗贼、坏人的形象,即使其远在千里之外,也可通过秘传方法惩治之,轻重程度则由施术者控制,其法直接伤及魂魄。圆光寻师:有缘者可在圆光中结缘仙师,学到人间没有流传的秘法。

    总之老牛逼了,不过,牛逼的法术大多很难练,圆光术也有深浅,不是学了就能达到以上这些效果,就跟仙侠小说里的境界一样,那得需要修炼到了才行,但能让寇真怕成这个德行,想必还是有两下子的,尤其是圆光找人,的确是神仙步的克星,怪不得这小子要让我画隐藏踪迹的黄符。

    我跟寇真没多大交情啊,为他得罪会圆光术的行家,也不值当的……刚想到这,店门被推开,挤进来一个人……我没用错形容词,就是挤进来的,因为进来的这位女士……实在是太胖了,而且长得也实在是……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这位女士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身高目测一米六五左右,起码有二百七八十斤,身上偏偏套了条颜色鲜艳的裙子,那模样就像是水缸上面套了个被罩,老王头的店面不算小,可她一进来,我突然感觉到拥挤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这位大姐的脸,一张大脸长得像烤红薯,还是烤大了那种,黢黑黢黑的,又掉地上摔裂了,漏出红壤,过一穿钉子鞋的踩了一脚!不光如此,还有麻子,大麻子套着小麻子,小麻子套着小小麻子,小小麻子里头套着个什么壳,壳上面还有一点。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她这扇窗户绝逼钉歪了,当真是要多寒颤有多寒颤,太催人尿下了。

    我都吓傻了,半天没敢吭气,这位大姐站到店里,横刀立马一样的盯着我,瓮声瓮气道:“喂,看到寇家那小子没有?”

    她手里拎着一枚古香古色的小镜子,灵气盎然,显然是件法器,就这位大姐的体型,不要说会法术,就算是不会法术,只要纵身一扑,哥们都得成肉饼,太吓人了,哥们那敢得罪这样的女侠?

    我目瞪口的伸手朝桌子底下指了指,女侠立刻就过来了,瓮声瓮气道:“寇家小子,我特妈找你,你还敢躲?信不信我弄死你!”

    声音特别豪迈,象形猪步,朝着桌子就来了,走路动静之大,地面都跟着颤,哥们急忙让开,寇真惨叫一声,对我喊道:“薛伟,你特妈不讲义气!”

    不是哥们不讲义气,实在是这位女侠太凶猛了,哥们不敢轻擅其锋,躲到一边看好戏,女侠弯腰想拽寇真,可太胖了,弯腰都费劲,寇真猴一样的躲避,一时间还真不好抓到他,女汉抓了两下没抓到寇真也怒了,猛地搬动桌子,吱呀一声,挺大的木桌顿时给挪开到一边,寇真也是够滑溜的,就地一滚,又滚到了桌子底下。

    女侠勃然大怒:“我弄死你!”还要搬桌子,哥们吓坏了,桌子再结实,也坑不住这位女侠折腾,何况上面还连着网线电脑啥的,真要是折腾坏了还不是得我赔?我急忙喊道:“别动店里的东西,我帮你把寇真拽出来!”

    “薛伟,你特妈这是落井下石!”寇真朝我骂了一句,哥们挺无奈,店是老王头的店,我是看店的,卖不卖东西没关系,可要有了损失,哥们还真没法交待,更不想赔钱,只能一个箭步过去,抓住寇真使劲往外拽,边拽边骂:“谁特妈让你跑我这来躲了?我允许了吗?店里要是有损失你特妈赔啊?滚,以后少来我这,我跟你不熟……”

    寇真躲得过女侠,躲不过哥们,被我一把拽住,跟死狗似的赖在地上骂我!哥们也不搭理他,使劲往外一拽,愣给拽了出来,寇真一被拽出来,女侠一个箭步赶过来,抓住寇真后脖领子一把提留了起来,看那模样跟提留小鸡一样丝毫不费力气。

    女侠看着手里的寇真,嘿嘿冷笑:“你倒是继续跑啊!”

八十六章 铃铛

    寇真被女侠提留在手里,缩着脖子,半点也不敢挣扎,却是对我怒目而视,好像我怕他似的,哥们相当坦然的走到门口,拉开门,对女侠道:“再见,再见,不送不送!”

    “帅哥,不错啊,够意思,认识一下,我叫铃铛。”

    果然是天路的老板,哥们嘿嘿笑道:“我叫薛伟。”

    “伟哥,谢谢了啊,今天我有点急事,就不跟你聊天了,等没事了我来找你玩!”铃铛自来熟的跟我搭腔,拎着寇真走到门口,往门外挤的同时还朝我抛了个媚眼,唉呀妈呀,诸位见过肚脐眼抛媚眼的吗?就那个效果,哥们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等铃铛拎着寇真出了门,急忙把门关上,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

    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见到铃铛之前,真心想象不出来会有这么胖的女孩,想不出来怎么就能长得这么不靠谱……不过,她缠着寇真干什么?难道寇真对铃铛不负责任了?口味太重了吧?

    幸好找的不是我,哥们为寇真默哀了半分钟,把桌子重新归位,放了首舒缓的歌,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继续我的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了两根烟的长度,哥们觉得无聊,点开电脑瞎看,还是没有买黄符的,就又点开了腾讯视频,发现多了一档灵异类的综艺节目,叫星期五有鬼,刚开播没多久,点进去一看,整个就是一逗比历险记,主持人怂的不行,一点本事没有,倒是那所老宅子阴气森森,显得很有料。

    正看到有意思的地方,门被推开,我扭头去看,寇真灰头土脸的进来,我懒得搭理他,继续去看视频,丫的走到我桌子跟前,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烟和火机,点着了狠狠抽了一口,对我道:“伟哥,我有事找你!”

    “我没时间。”我都没看薛伟,立刻回绝,甭管是什么事,都跟铃铛少不了关系,哥们实在不想跟铃铛女侠有过多接触,我胆子已经不小了,不需要再练胆,我一句没时间,寇真大怒:“还特妈是不是兄弟了?”

    我还是不搭理他,寇真开始骂骂咧咧,哥们咬定了死活不开口,该干啥干啥,过了几分钟,寇真没了脾气,哭丧着脸道:“伟哥,帮帮兄弟吧,我是真没招了!”

    硬的不行这是来软的了?我还是不搭理他,这小子也急了,把我电脑的电源线给拔了,电脑一黑,我就想揍他,刚站起来,寇真忽地一把抱住我,哀声道:“英雄,帮帮忙吧,兄弟我有难,你就能坐视不管?我要真出了事,你就没生意伙伴了……”

    我有点好奇了,铃铛火急火燎的找寇真,拎走没一个小时就给放回来了,寇真直接来找我帮忙,这两位一个是阴阳五行的行家,一个会圆光术,他俩都解决不了的事,会是什么事?

    答案只有一个,他俩联手都解决不了的一定不是好事,哥们有必要趟这个浑水吗?当然没有必要,我叹息着对寇真道:“兄弟,有句老话说的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你伟哥我能力有限,就是个看大门的,你高看我了,出门左转,你找别人试试!”

    我使劲推寇真出门,寇真被我推到门口,挣扎着对我喊:“伟哥,实话跟你说了吧,不是我的事,是铃铛的事,我跟她说了只有你帮忙才有几分机会,伟哥,你要是不帮忙,铃铛的圆光术随时能看到你在干什么,你以后要是搞个对象,开个房啥的……加上我的神仙步,你这辈子就倒霉了。”

    “卧槽,还特妈威胁我,信不信我踹你出去!”我伸脚就踹,寇真抓住我的脚喊道:“伟哥,没骗你,铃铛就在门外,要不我让她跟你说说?”

    铃铛就是个大招,光看见她哥们就软了,要是缠住了我……后果不堪设想,我急忙拽了下寇真道:“你非得拉上我?到底什么事?”

    寇真见我有松口的意思,把我推到太师椅上:“伟哥,你坐,是这么回事,铃铛啊以前不是这样,我打小就认识她……”

    铃铛姓金,全名叫金铃铛,小时候长得还挺瘦挺漂亮的,到了六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就跟气吹的一样越来越胖,胖的都没干人样了,上到高中实在上不下去了,就帮父母打理店面,前两年父母相继离世,继承了天路,身世挺可怜的。

    铃铛知道自己再胖下去,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用了各种秘术减肥,减肥药当饭吃,就是一点都不瘦,无可奈何想去韩国抽脂整容,把自己整成绝世美女,可整容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是她这样的,全身都得动,没个百八十万的真心不够。

    天路那么个小店,跟万世经典和德祥云一样基本没生意,虽说铃铛家祖传的圆光术能挣钱,可离百八十万也太遥远了,铃铛也有点灰心,但没想到转折突然就来了。

    前天有个客人来找铃铛看事,是个老顾客了,前街的一个混子,绰号叫傻强,知道铃铛有真本事,经常让铃铛指点一番,还躲过一场牢狱之灾,很是相信铃铛。

    傻强三十来岁出头,可铃铛见到傻强,却是吓了一跳,傻强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十分苍老,胸前纹着的双龙戏珠,都成了皮皮虾吐泡了,铃铛十分惊讶,问傻强是怎么回事。

    傻强说在另外一条巷子里面新开了一家麻将馆,白天基本没啥生意,可到了晚上,就会有豪车光顾,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有两三辆,屋子里有时候摆一桌麻将,有时候摆两桌麻将,不限别人进出,傻强本着讹两个钱花的念头,带了两个小弟去砸场子。

    没想到老头会武术,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三个混子稀里糊涂就被老头拿着个拐杖敲了一头包赶出来了,老头笑眯眯对他们说来玩欢迎,捣乱的自找倒霉,傻强在两个小弟面前丢了面子,发狠拽出了刀往里冲,被老头一拐杖就给扫出来了。

    傻强越没面子越不想走,干脆进屋要说玩几把,老头笑吟吟的表示欢迎,其他人也表示欢迎,有个人让出了座位,赌注不小,一把一万,傻强身上连一百都没有,就是敢玩,第一把就输了,让他给钱,傻强耍起了光棍,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还把刀拿出来插在了麻将桌上,以为这样就能吓唬住几个老不死的。

    不曾想,老板笑呵呵告诉他,没钱没关系,只要你愿意用你的寿命来赌,一年顶一万,赢了钱是你的,输了,在纸上签上你的名字和八字,甘愿输掉一年寿命,问他玩不玩?

    傻强那怕这个啊,何况还有两个小弟跟着呢,立刻就拍板,玩,老板拿出一张黄纸,让他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黄纸不大,烟盒一样大小,上面画着诡异的符号,符号形成一张狰狞的脸,有点邪性。

    傻强已经输了一局,签上名字还了刚才一万赌债才能继续开始,傻强也没多想,拿起笔就在那张黄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写完名字,老板还让他在黄纸下方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开弓没有回头箭,傻强按照老板写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那老板如获珍宝般把黄纸收了起来,牌局开始,傻强经常赌钱,麻将那更是休闲运动,运气还算是不错,时常能赢点钱,贴补下自己窘迫的生活,算的上是位资深麻友。

    诡异的是,傻强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点背过,三圈下来,一把没赢,作弊都不起作用,而且不管他多么明显的作弊,跟他对赌的三个人都像是看不到,让他越来越胆大妄为,甚至偷摸换牌,可不管怎么作弊,还是一把没赢过。

    每输一把,老板就会拿出张黄纸来,让他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八字,开始还好,输了十几把后,傻强感觉每次在黄纸上签名字和八字,身体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令他十分不安,精力也越来越差,当打到第五圈的时候,跟来的小弟惊呼对他喊:强哥,强哥,你头发咋都白了?你好像老了……

    傻强觉得不对了,却还是硬气训斥小弟:别放屁,你特妈才老了呢!

    傻强有点骑虎难下,琢磨着再打两圈看看情况,两圈下来,他又签了十张的黄纸,他不甘心还要再玩,天色有些亮了,老板收了牌局,告诉他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想要玩明天继续,傻强无奈起身,发现腰酸腿疼的厉害,腰都直不起来了,而他的两个小弟早就跑了。

    傻强不光感觉到腰酸腿疼的厉害,视线都模糊了,扶着麻将桌喘了半天粗气,晃晃脑袋清醒了不少,再一看,屋子里的人全都不见了,不知道是根本就不存在,还是偷摸走掉了,傻强愈发觉得不对,踉跄着回家,回到家一照镜子,镜子里的他苍老了起码三十岁,吓得他瘫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八十七章 帮忙

    熬夜打麻将对身体的确有害,可不能打一宿麻将就苍老几十岁的吧?傻强知道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连滚带爬的去找铃铛,铃铛用圆光术帮混子看了看,就剩下十年的命数了,跟傻强一说,傻强吓坏了,苦苦哀求铃铛救他。

    傻强想不到铃铛也动了心思,很明显这是有人在用邪术做局,可对铃铛来说却是个机会,想想看,打麻将输赢一万,要是玩一晚上运气好的话,赢上几十万不是问题,把害人的局破了,钱也凑的差不多了,否则凭天路那么个小店,什么时候能凑够整容的钱?

    铃铛会圆光术,带面小镜子,几个人的牌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还不是赢定了?既替天行道,又能挣钱,铃铛就坐不住了,把傻强打发走,拿出一面小小的铜镜,练习了几把圆光显像术,确认无误,当天晚上找上了门去。

    来到麻将馆,里面有十来个人,组成了两桌麻将,铃铛说要赌钱,就有个人让开了位置,铃铛坐下,还是老规矩,一把一万,没钱可以用命换,铃铛把小镜子拿出来,照了照自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女人带镜子天经地义,就像和尚戴念珠一样自然,谁也没有在意,赌局开始。

    两把过后,铃铛就感觉不对了,她的确是能从小镜子中看到三个人的牌,可跟他对赌三个人的运气也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什么程度,明明缺章的,伸手就能抓到,糊的时候,经常是自提,而且三个人打的非常自然,没有特意喂牌。

    一圈下来,铃铛一把都没赢,不甘心又打了一圈,还是一把没赢,铃铛知道坏了,用圆光术测了下自己的命数,本来是能活到八十九的,愣是少了八年,铃铛知道碰到高人了,不在玩下去,退出了赌局。

    她加入没人欢迎,她退出同样没有人有任何表示,铃铛愈发觉得不对劲,回到家用圆光术照那间麻将室,发现每个人赌的都很沉默,有赢有输,有赌命的,也有赌钱的,却看不出别的端倪出来,屋子里也没有阴气森森。

    本来想赢点钱整容的,非但没赢了钱,反而输了八年的命,铃铛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加上麻将馆人多,看不清楚对方的布的是什么局,就找到了寇真帮忙,寇真呢,立刻就找到了我帮忙……

    寇真说完前因后果,我惊讶的看着他道:“寇真,没两下子的人能做这种局?铃铛既然知道是别人的局,还敢去碰壁,心得多大啊?不是说哥们不帮你,你琢磨琢磨,对方既然能做命局,以命为输赢,那阴阳法术能差了?咱们三个加起来恐怕都没老板一个人岁数大吧?何况这种局不是一个人做的起来的,咱们招惹的起?”

    “伟哥,铃铛挺可怜的,你说一个女孩子这么胖下去,也就嫁不出去了,为自己着想没错,何况大家都是一个巷子里的,还是同行,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能不管啊,现在铃铛也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不是让我去帮她砸场子,就是想赢回那八年的命数,伟哥,符箓之术你是大拿,这事你得帮把手。”

    我摇摇头对寇真道:“哥们不是不帮你,你想想你和铃铛都强到什么地步了?一个阴阳五行的行家,一个会圆光术,铃铛的圆光术,修不到大圆光,起码也是小圆光吧?要是你俩都解决不了,加上我又能顶什么事?还有,铃铛真能算出每个人能活多久?”

    不怪我好奇,人的命数虽说是天定,但一辈子太长,总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比如有的人能活八十八,却突遭横死,终于夭折,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连人的掌纹都随时变化,更不要说寿命了,其实寿命受很多因素影响,大的环境,因果,善恶都能影响命数的改变。

    比如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本来第二天要死了,阎王贴都收到了,但那一夜突降大雨,此人见池塘里无数刚出生的小蛤蟆没出路,掘开了个口子,救了无数的蛤蟆,寿命因此改变,所以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圆光术要能看出一个人确定活多久,那可就太牛逼了。

    听我问起,寇真哭丧着脸道:“伟哥,你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这个问题还问我?天地万物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相生相克,人也一样,不过总有个大概的命数,铃铛能看到的也就是个大概的命数。”

    我也觉得铃铛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琢磨了下,就算命数不定,只要有大概,也不影响别人做局,偷命,换命,自古以来这种事就层出不断,其中手法哥们知道的不多,可毕竟是逆天而行,运用邪术,多少会有些忌惮。

    现在人变聪明了,不玩强制性的了,玩愿者上钩了,愿赌服输,赢你的寿命,不算是强迫了吧?布这局的人太高明了,哥们苦笑摇头对寇真道:“不是哥们不帮你,是哥们没那么大的本事,寇真啊,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寇真见说不动我,眨巴了下眼睛,对我道:“铃铛说了,你要是不帮忙,她就把老王头家的店砸了,烧了,还说是你干的,以后就盯上你了,甭管你在那,她都能找到你,非你不嫁,你去还是不去?”

    非你不嫁是多么浪漫美好的一个词,可听到铃铛要非我不嫁,我咋就感觉那么恐怖呢?回想起铃铛那一身五花肉,哥们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寇真又开始劝我:“伟哥,这事你帮了铃铛,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用铃铛的圆光术,你要是不帮,铃铛缠上你,你这辈子就算毁了,难不成你真想把铃铛娶回家?”

    哥们不是高小姐,不想娶元帅,何况人家元帅还能变俊呢!铃铛是真没办法,哥们苦着一张脸,还真怕铃铛把店给我砸了,缠着要嫁给我,毕竟她会圆光术,比手机定位还牛逼呢,只要她想,随时随地都能看见我,大家想想,以后不管你做什么事,都有人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起床,上厕所,看个小片……卧槽,生不如死啊,可我也真不想趟这浑水,还是有点犹豫不决,外面的铃铛有点待的不耐烦了,对我俩喊道:“你俩到底帮不帮我,不帮我,我跟你俩结婚,咱们三个过日子……”

    寇真的脸立刻就变得煞白煞白的,哥们的脸也变得煞白煞白的……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心里素质,才能站在门外吵嚷着要嫁给我和寇真啊,而且还是个大姑娘,嫁给两个人,我瞧了寇真一眼,阴森道:“你特妈不是说要嫁给我吗?怎么成嫁给咱俩了,你小子这是把自己摘出去,把我推上贼船?”

    “不是伟哥,一女共侍二夫,这种事哥们接受不了,所以我让给你,伟哥我求求你了,你不知道铃铛有多恐怖,她为了找对象,能嫁出去,都快疯了,你知道为啥咱们这条巷子没流氓吗?都让铃铛给挤兑走了,铃铛也知道她这样的正常人不会要她,奔着地痞流氓使劲,见着一个就抓住不放,让人家娶她,挤兑的流氓见了她比见了警察还害怕呢,你想想,她要是缠上咱俩了,这辈子就别过了。”

    我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刚干了一个月,才稳定下来,琢磨着先干上一年,攒点钱了再找别的工作,起码有保障不是,要真是被铃铛缠上了……哥们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无奈对寇真道:“帮可以,但真要是不行,也别怨我,还有对方既然敢开局,就有开局的把握,见好就收行不行?”

    “行啊,不瞒你说,我也没底,咱们只管帮着铃铛把八年的寿命赢回来,其他的不管,伟哥,这次你可得多带黄符,准备好了。”

    寇真显得忧心忡忡,显然是没有把握,我刚问问他该怎么帮铃铛要回那八年的寿命,门外的铃铛等的忒无聊,扯着唱起了小曲:“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旁。夏季到来柳丝长,大姑娘漂泊到长江。江南江北风光好,怎及青纱起高粱。秋季到来荷花香,大姑娘夜夜梦家乡。醒来不见爹娘面,只见窗前明月光.冬季到来雪茫茫,寒衣做好送情郎。血肉筑出长城长,奴愿做当年小孟姜,”

    听过鸭子被掐住脖子的叫喊声吗?铃铛唱歌比那还难听,偏偏还整的娇滴滴的,哥们都快崩溃了,寇真脸色煞白对我道:“伟哥,别犹豫了,赶紧答应吧,我怕我跟她在一起待时间长了,心里有阴影……”

八十八章 赌局

    为了义气,为了不被铃铛纠缠上,哥们决定帮寇真和铃铛一把,钱我是没有的,挎包里装满了黄符,至于底气,到时候再说呗,我收拾好了挎包,悲壮的走到门口,往外一看,铃铛横刀立马的站在万世经典和德祥云马路中间,双手叉腰,横眉立目!大有当年张三爷当阳桥上的威风。

    看见铃铛我就愁的慌,探头看了看,寇真那小子正扒头往我这边看,四目相对,丫的瞅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有种把丫的满口牙都掰掉的冲动。

    “铃铛,我和伟哥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待会你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寇真凑过来,我也无奈的凑过去,铃铛见我俩准备妥当,瓮声瓮气的对我俩道:“够义气!”带头朝前面走,我俩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那感觉像是两个巡山小妖跟着个大王。

    铃铛每走一步,身上的肉就乱颤,我离她远远的,生怕她甩出荤油来溅我一身,垂头丧气的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拐出巷子,朝着右边而行,到了条路上,地方有点偏僻,基本没什么人,道路两旁全是门脸,都关门了,

    只有一家门脸亮着灯,门口还停了三四辆车,铃铛停下脚步,朝亮灯的门脸指了指,我仔细观察了下,门脸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连个招牌都没有,开着门,里面摆着两个麻将桌,屋子里应该有十几个人,除了打麻将的声音,一片寂静。

    “铃铛就是这?”寇真问了句,铃铛嗯了声点点头,寇真从挎包里掏出个罗盘,仔仔细细的观察,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再算些什么,过了三分五种,对我和铃铛道:“正常,还是得进屋子里看看,铃铛,待会你先进去,我和伟哥就在门口,先看看情况。”

    铃铛迈步就走,我和薛伟跟上,到了门口我俩停住,铃铛迈步进去,也没人招呼,两桌麻将打的相当斯文,寂静无声,跟我想象中烟气蒸腾,大呼小叫很不一样,铃铛进门之后,大马金刀的站在两桌麻将的空隙,很快从后屋出来个老头,见到铃铛笑着问道:“丫头,又来玩两把?”

    老头干瘦干瘦的,不到一米七的高度,驼背,穿着身白色的唐装,手中捻了一串菩提子的念珠,眼睛挺亮,尖下巴,这些都没什么出奇的,出奇的是他下巴上的胡子,全白了,真正的山羊胡,一说话下巴上的胡子就跟着动,滑稽又好笑。

    “我带两个朋友来玩,你们先玩着,我待会再玩。”铃铛跟老头说了句,老头笑笑不在搭理她,我仔细盯着那老头想看出来点什么,要是妖邪人物,身上必然有阴晦气息,但老头却显得在正常不过。

    我正要仔细再看,寇真拽了我一下,往外走了两步,我也退了两步,寇真那小子凑过来,小声对我道:“伟哥,果然是个局,屋子里的摆设大有学问,今年是癸巳年,按照年飞星之说,是大利南北,不利东西的。”

    “太岁入巽宫,俗语讲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家内东南位置上不能有能动的东西,如:空调、不倒翁、加湿器等,但你看在东南角落里,摆着一个秤砣,俗话说,秤砣虽小压千斤,如此一来可就定住了,你在看东南方位,在那45度范围内有一个大家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二十四山中的金库。今年是同宫同位飞星伏吟之年,东北位八白星飞泊,引动金库成劫,所以那个位置摆了个风水轮。”

    “再看南边,是不是有个鱼缸?运星九紫飞到正南方,属大离卦数,光明之意,可在此催旺财利,若在此地开门、开窗、置空调、鱼缸为贵。原理为四个字:“开渠生发”。若开门、开窗,以通风为贵;若安置鱼缸,可纳入4或9条鱼,以合河图之数。因为后天离卦数乃先天乾卦之位。先后天同宫,又有“我克者为财”之命理术论,故4或9之金数乃后天离卦之财。又因今年紫星飞临,合卦为离为火,即我力加强,若是在配合自身命数,不管怎么赌都是不会输的……”

    听得我晕乎乎的,大概是听明白了,别看麻将馆小,却被人布置了个只赢不输的局面,寇真是看出来局了,问题是该怎么破局?寇真还在跟我小声说屋子里的布局,我有些不耐烦了,小声对他道:“光知道有啥用,你有什么办法破局没有?”

    “有!我坐到东面,背对财库方位,你站到我对面,伟哥,咱俩八字比较和,所以咱俩搭档一直比较顺手,但这还不够,你身上有聚水的黄符吗?水为财,你站到我对面,黄符加身,把屋子里的财气全都引到你身上,然后念诵咒语,朝我这边吐气,等于是把财运往我这边赶,成海纳百川之势,咱俩配合应该出不了问题。”

    聚水的黄符,哥们仔细翻了翻挎包,翻出一张五龙符来,龙主水,也能凑合着用,点点头道:“明白了,现在就进去?”

    寇真看了看铃铛门板子一样宽阔的后背,对我道:“为了以后能活的自在点,进去吧。”

    寇真迈步进了屋子,绕着屋子里的两桌麻将转了一圈,也不说话,待走到靠东面墙的位置,开口道:“我来玩两局?”四人中,南边座位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起来道:“正好,我玩的有点累了,小兄弟你来试试手气。”

    寇真拍了下东面的座位,嘿嘿笑道:“我就想坐这个位置!”

    我看到老板朝东面位置上的那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伸了个懒腰,道:“正好我也累了,就让小兄弟玩两手。”

    那人一让开座位,寇真就不客气的坐了上去,大咧咧道:“我没钱,我赌命。”

    老板一挥手:“既然是胖丫头带你来的,肯定是知道规矩,那也不用多说了,该咋玩咋玩。”

    一句胖丫头出口,铃铛勃然大怒,对着老头喊道:“老不死的,你说谁是胖丫头?”眼看着就要暴走,老板楞了楞,脸上露出笑容道:“你看我这张老嘴,说错话了,说错话了,我重复一遍,既然是这位美女带来的,知道规矩就行了……”

    铃铛听到美女两字,竟然……厚着脸皮承认了,哼了一声再没了动静,哥们就只能是走到寇真对面,按照他说的方位站好,又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人,从动作和神情来看,屋子里十一个人起码得有**个是老板的突然,剩下的两三个才是顾客,否则也凑不齐两桌牌局。

    至于老板这些人是普通人还是术士,哥们看不出来,隐藏的都挺好,我趁着寇真吸引注意力的功夫,转身把五龙符贴在心口,贴完黄符,转过神来,朝寇真使了个眼色,示意开始,寇真点了根烟开始砌牌,哥们急忙收敛心神,轻声念诵咒语:“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五湖四海,水聚朝宗。神霄符命,汝当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念的相当微小,在噼里啪啦的砌牌声音中根本听不出来,念诵完五龙咒,屋子里莫名的气息朝我身上汇聚而来,那种感觉相当奇妙,无声无息却又涌动不绝,我站在原地,却感觉跟泡在水中一样。

    寇真的阵势成了,我不敢怠慢,继续轻声念诵咒语:“唵眸眸山川之气,百宿之精。结为华盖,动土成云。驱雷使者,结气灵君。奉承帝救,母致稽停。急急如律令……”

    深吸了口气,朝着寇真缓缓吹了过去,我轻轻吐气身边萦绕的气息缓慢涌动起来,全都朝着寇真而去,寇真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抓牌打牌,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当气息到了他面前之际,他突然深吸了口气,整个人顿时变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恰好这时候该是他摸牌,

    这小子坐直了,气势特别足的喊了嗓子:“神飞金宫,紫气东来!”伸手抓起牌,眼睛一瞧,哈哈笑道:“自摸!”

    推牌,糊了!寇真这一手玩的相当潇洒,其余三个人似乎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忍不住都扭头去看老板,那态度太明显了,老板惊讶了下,随即又变成笑眯眯的模样,对那三个人喊道:“看我干什么,愿赌服输啊。”

    麻将馆的规矩很简单,没有翻翻,没有什么一条龙,清一色,都没有,就是玩屁糊,甭管怎么糊都算最简单的糊,输赢不是一万块钱就是一年寿命,简单明白,跟寇真玩牌的三人听老板喊,都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万块钱扔给寇真。

    寇真接过钱,放到一边,瞧着三个人嘿嘿笑道:“钱可真是个好东西,不过,有点不刺激,既然你们这能赌命,还是赌命玩你们看怎么样?我赢了,把我朋友的寿数换回来,我输了,每次输一年的寿命,怎么样?”

    跟寇真玩牌的三个人又都懵了,忍不住扭头去看老板……

八十九章 拘票

    陪寇真打牌的人太业余了,他们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他们只是配角,真正是主角是老板,都这么明显了,只要傻的不太狠都能看出来,老板很无奈,阴沉着脸道:“你们看我干什么?玩不玩都在你们。”

    老板话出口,寇真对面的男人一拍桌子:“上次我们几个都赢了那位……美女的寿命,既然你想玩,我们当然奉陪。”

    寇真嘿嘿一笑,推动麻将始码牌:“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赌的是命,寇真也认真了起来,我从未见这小子如此严肃过,抓牌,摸牌,打牌……我傻乎乎的站在他对面,轻声念诵咒语,朝他吐气,过了几手牌之后,屋子里的运势全都朝着寇真汇聚过去,轮到寇真摸牌,他深吸了口气,伸手抓了张牌,忽地暴和一声:“势不可挡!”。收牌,看了看向外一推:“自摸!”

    糊牌之快,简直了就,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牌已经糊了,三个配角都有点发愣,老板却是眼睛一亮,随即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铃铛,伸手掏出根烟来点着,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动身。

    “认赌服输,我朋友的寿数呢?”寇真气势很足,对面男人从麻将桌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三张黄纸递给寇真道:“我替他俩给了,继续!”

    推牌,码牌……哥们站在寇真对面一动不动,挺二的不说还有点无奈,但看寇真气势如虹的赢牌,知道寇真的布置起了作用,只要在赢两把,把铃铛输了个命数赢回来,事情也就解决了,寇真连赢两把气势如虹,有点砸场子的模样,我却不太担心老板会耍赖,既然老板能布局,说明是个混江湖的老手,我们能破他们的局,还顺势摆下阵势,说明也是混这一行的,别看年轻,多少有点本事。

    老板想要继续在这片安心干下去,必然不会轻易得罪我们,闹腾起来对他没利,应该会把铃铛输掉的命数还回来,送我们离开,事情也就了啦,但我没想到,老板还真不是个怕事的人,新牌局开始之前,丫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烟站到我身前,递给我一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小声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声音低沉,很不客气,大有要撕破脸的意思,大家一直装着明白揣糊涂,就是不想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毕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我没想到老板如此张狂,既然他要撕破脸皮,我也不能堕了自己的威风,没接他手里的烟,瞧着他笑道:“为朋友来的,八年的命数,说没就没了?”

    老板挡住我前面,等于堵死了我给寇真的助运,我不能动,一动,位置就变了,俗话说谬之毫厘,差之千里,一动寇真就没那么足的气运了,我动了动上半身,想闪出来一截,那老板却相当贼,我一晃,他也一晃,身躯把我挡的死死的,抽着烟对我道:“为了那个丑姑娘?就敢闯进门来?别说我不信,你们两个都不信吧?”

    我明白老头的意思,我和寇真这个年纪能为泡妞干出任何事,但绝不会为了铃铛这样的胖妞干任何事,更别说如此凶险的局了,可我俩真是为了铃铛来的啊,不来,她就要嫁给我们两个了,别说嫁了,就算铃铛没事整天在我眼前晃一圈,时间长了都有心理阴影,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对老板道:“铃铛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真是为她来的,老板,你也看出来我们不是普通人了,生意想要做下去,最好还是和气生财。”

    哥们都多和颜悦色了,说的也是真心话,我看的出来老板不是普通人,肯定是个术士,目的不是钱财,而是人的寿命,至于赢了寿命怎么用,哥们琢磨不明白,咱大中华自古一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奇异法术层出不穷,那真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何况逆天改命的事,道行得多高深?我不想跟这样的人作对。

    不想惹事,不是因为哥们没有正义感,相反,我相当的有正义感,打小受各种武侠电影,武侠电视剧的影响,梦想就是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大侠,问题是,人得量力而行,没大侠的能力,去干大侠的事,就只能是炮灰。

    这就好比你刚从新手村出来,一身十级的装备,偏偏要跟**oss打,你不死谁死?又好比,城市里出现个会喷火的大怪兽,奥特曼都躲了,我拎着桃木剑去单挑,我不死谁死?

    哥们心里没底,只能是暂避锋芒,不曾想老板冷哼了一声道:“真以为你们赢定了?”

    他话音刚落,那边传来寇真的喊声:“自摸,糊了!”

    老板脸色骤然一变,他没想到用身体挡住我后,寇真还能气势如虹,老板是有点门道,但对五行术数懂的肯定不太多,虽然他踩位很准,挡住了我给寇真助运,但他忘记了,这么长时间我给寇真助运,寇真身上的气运凝聚,不是短时间说断就能断的,余威还在,寇真当然会再赢。

    老板听到寇真赢了,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笑呵呵的看着我,我也笑呵呵的看着他,不愿意得罪他是不愿意得罪他,但也不能堕了我们的威风不是,何况老板真要对付我们,求饶也没用,哥们笑的相当自然,仍然是动也不动,那老板却突然对着我一探头,跟我脸就剩下一拳的距离,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我是真没想到,等反应过来,我跟他近的几乎要贴面了。

    这时候再躲,只会让人瞧不起,哥们硬是挺住了,还挑动眉毛朝着老板示威笑了笑,随即我就感觉到老板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脸靠近我之后,像是一张苍白的死人脸,身上有一种死人的气息和味道。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接触过死人,那是一种毫无生气,有些阴森寒意的感觉,而且死人的确是有味道的,人活着就是一口气,那口气在,就有生气,没有了那口气,就会死气沉沉,还会散发出一种淡淡发霉的味道。

    老板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一个死人,身上没有生气,有淡淡发霉的味道,说不心惊是假的,死人还能做生意?死人还能打麻将?我恍惚了下,突然想明白了个道理,什么人需要别人的寿命?只有死人,阳寿已尽的人,难不成老板是个死人?

    我眼中肯定是闪过了一丝惊讶,那老板对我的反应相当满意,把头缩回头,抽了口烟,转身走到寇真对面,拽开座位上的男人,道:“我来玩两手!”

    男人忙不迭的让开座位,我有些迷茫,老板已经知道我跟寇真的布置,竟然轻易从我身前走开了,就算他是个死人,难道还能阻挡寇真的运势?我朝牌桌上看去,寇真旁边已经有了六张黄纸,哥们为了给寇真助运,都没时间仔细去看黄纸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

    牌局还没开始,我急忙朝麻将桌上扫了两眼,看清楚了黄纸上面的符号,哥们就又懵了,黄纸的质地有些怪异,不是普通的黄纸,颜色较深,尺寸跟普通黄符差不多大小,却比黄符要宽,更像是古代的银票,很有点古香古色的味道。

    最吸引我的还是上面的符号,黄纸底色印着一个头戴冠冕的王者,鲜红的符号画的一气呵成,看上去功力深厚,绝不是一般人能画出来的,中间那个红色的字符,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我跟张青山学了那么久,看得出怪异的符号其实是一个字,拘押的拘!

    我盯着那个拘字看了看,脑袋有点昏沉,拘字像是有勾魂摄魄的力量,让人下意识就想离远点,那不是普通的黄符,应该是地府的拘票吧?我看的一惊,虽然哥们没见过地府拘魂的拘票,可这种颜色,质地,云纂的字迹,能够夺人寿命,摄人心魄,除了地府的拘票,还能是什么?

    老板跟地府有关系……念头一生出,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地府啊,那是何等强大的存在,管理人间的生死命运,虽说仙侠小说里地府都是打酱油的存在,现实却是,甭管仙凡,只要会死,都归人家管。

    我从不怀疑地府的存在,不是因为哥们走过黄泉路,那段路实在是没啥稀奇的,不怀疑是因为张青山跟我说过,修道之人,修行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出幽入冥,到地府去旅游,那时候哥们小,好奇心强烈,就问张青山去没去过地府旅游?

    张青山嘿嘿笑着对我说,他不仅去过,还在地府干了件大事……至于什么大事,他不说,但我却十分相信他说的话,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地府的存在。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8452/ 第一时间欣赏我是个阴阳符师最新章节! 作者:七麒所写的《我是个阴阳符师》为转载作品,我是个阴阳符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是个阴阳符师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是个阴阳符师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是个阴阳符师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是个阴阳符师介绍:
一个人碰见一次灵异事件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碰见灵异事件,我叫薛伟,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是个阴阳符师,我会画符。继《鬼宗师》《与鬼厮混的日子》《星期五有鬼》之后的第四本灵异小说,精彩继续,欢迎品藏。我是个阴阳符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是个阴阳符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是个阴阳符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