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鬼上身
我们都是下午刚到的学校,谁也没把学校转个遍,否则也不至于连老看台楼找不到,当看到阶梯的时候,我们三个同时啊了一声,我脑海中浮现出张子阳讲过那个关于阶梯的鬼故事,情不自禁数了数有多少台阶,数完吓了一跳,真的只有十二级台阶,难不成张子阳讲的故事是真的?
刚想到这,陈凡骂骂咧咧道:“瞧你俩那熊样,这不就是老体育看台楼吗,你们往别的地方看看,正拆到一半,光剩下看台了,再说张子阳讲的那垃圾故事是发生在老教学楼里面,不是老看台楼,别没事自己吓唬自己。”
我静下心神一看,这里是一个小型的操场,四周一片狼藉,废弃的砖头,水泥墙壁,堆的四处都是,全是些个残桓断瓦,颇显凄凉,此外还有一辆推土机静静停在一边,阶梯也大了些,不是普通的阶梯,是观看体育比赛的那种看台,拆了一半,还有一半正等着拆。
此处偏僻,跟教学区和宿舍区都有段距离,倒是约会的好地方,既然是场虚惊,张子阳的得瑟劲就又上来了,扭头对陈凡道:“就你聪明,好像我和伟哥看不明白似的。”
也不等陈凡反驳,轻声呼唤:“学姐,姚雪学姐,我们哥几个来了……”
“噗呲!”有小声从看台那边传了出来,张子阳眼睛一亮,朝我和陈凡使了个眼色,带着贱笑,朝着看台右边一个铁门走了过去,说是铁门,其实门早就被拆了,就剩下个铁门框子,笑声正是从那个方向传出来的。
“姚雪学姐,别闹了,哥几个都来了,都是小鲜肉,一个比一个帅,都是身体健康,思想纯洁的帅哥,保证你满意,出来咱们见见呗!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就是来跟你们谈谈理想人生啥的……”
两句话的功夫也就靠近了铁门,张子阳刚要过去,忽地传来两声惊叫,嗷嗷……的尖叫,像是踩到了猫尾巴,张子阳急忙钻了过去,我跟在他身后,过了铁门,就见两个女孩子惊了一样捂着脸朝宿舍方向撒腿就跑。
都说女人在月光下有种朦胧美,可在这两位惊慌失措,箭步如飞的师姐身上,我真心没看到朦胧美,就看到左前方的学姐也就一米六,得有一百七八十斤,脑袋挺大,挨着一个一米七,瘦的跟竹竿一样,脑袋挺小的学姐,瞬间跑出去挺老远,恍惚中,我还以为是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从动画片里跑了出来……
残酷的现实告诉我,就算是微信摇来的学姐,也不一定都是衣袂飘飘的!
”二位师姐,跑什么跑啊?我们这么帅你们还跑,有天理没天理了……卧槽,这是个什么情况!”张子阳的喊声,让我目光从两位学姐的身上转移回来,顺着他的目光扭头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就见一个穿着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女生,蹲在看台后面的墙角里,四肢着地,脸超前拱着,使劲在啃一块砖头。
见过有人吃砖头吗?那是一副相当恐怖的景象,尤其是还啃的咯吱咯吱……发出渗人的声音,嘴角流出鲜红的血迹,月光下,谁要是不害怕,那胆子真就不是一般人的胆子了。
尤其是当女生听到张子阳声音,一扭头,那模样就别提了,这已经不是一张正常人的脸了,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脸,眼睛全快挤到了一起,眼珠子是红色的,脸上肌肉节奏非常快的在不停颤抖,嘴角的血迹混合着转头的碎末,顺着下巴向下流淌。
太特妈吓人了!我楞了下,随即冒出一个念头,这位学姐中邪了!
中邪分两种,一种是邪气入身,另一种就是鬼上身。要看一个人是不是邪气入身,只要看他的额头中间有没有黑线,或者身体上有没有奇怪的於痕就可以了,有的话,驱邪就可以了!最简单的就是跨火盘,或者喝符水,然后封身!
鬼上身比较难处理,得带到神坛,当然,是请了神的神坛,如果不愿意进,大多是思觉失调,而如果进了,就要仔细地闻身上有没有一种淡淡的霉臭味,或者死老鼠味!有的话,十有**就是鬼上身,如果没有的话,就念往生咒,如果有反应,就百分百是鬼上身了!如果没有,就说明只是身体不好而已!而如果真的是鬼上身,就要看看是上身了多久,如果久了,就会很麻烦,要请专业人士出手。
我虽然没有见过鬼上身,张青山却当故事给我讲过,眼前这位学姐的情形,百分之百是鬼上身,解决的办法也有,问题是,这个时间地点,既没工具也没人手,我脑子有点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我这种状态,也是正常,没有想出办法来之前,千万别刺激姚雪身体里的鬼东西,否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我是能挺住,可学姐一回头,张子阳和陈凡看了个清清楚楚,两人先是一愣,随后齐声喊了句:“卧槽!”
转身,拔腿就跑,可学姐都中邪了,要是不发生点故事啥的,就能轻易的被你们跑了?我刚想去喊张子阳和陈凡,让他俩别乱动,被上了身的学姐怪叫一声,朝我扑了上来……
大家看明白没有?朝我扑了上来!我当时就有种哔了狗的感觉,他俩转身就跑,你扑他俩去啊,朝我扑过来算是怎么回事?所幸哥们胆子不小,一瞬间,当年跟四个小鬼抓迷藏的感觉又回来了,下意识的朝被附身的学姐抬腿就是一脚。
我的想象中,一脚飞出,把被附身的学姐踢个跟头,然后我很潇洒的冲上去,制服了学姐,再用我脖子上戴的道经师宝印,印在师姐的印堂上,驱赶了她身上的鬼东西,当师姐醒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感激的看着我,然后哭着扎入我的怀中……。
这是我的潜意识,那个少年没有个英雄救美的梦呢?可现实和想象的差距,大的让人绝望,哥们这一脚踹是踹出去了,却压根没踹动学姐,被附身的学姐,已经不是学姐了,比学霸还难斗呢,跟野兽一样野蛮,力气也是大的不像话,非但没有被踹动,反而一挺胸,愣是把哥们顶飞了出去。
都来不及祭奠我那可怜的想象,一股绝大的力道就把我掀飞,噗通!摔在地上,倒是把我给摔醒了,凭哥们现在的本事,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识时务者为俊杰,那还犹豫个啥,我爬起来就跑,就这么会的功夫,张子阳和陈凡早就没了影子。
操蛋的是,四周转眼间就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飘飘渺渺的漂浮在四周,温度骤然就降低了好几度,还不是那种正常的冷,那是一种阴冷阴冷的感觉,不知道大家在夏天的时候有没有走过殡仪馆,火葬场,那种地方,甭管天气多么炎热,一靠近都会让人感觉有股子阴冷的气息,现在就是那样的感觉。
雾气一起,我知道不好,十岁那年的经验让我知道,上了学姐身的玩意,肯定不好对付,否则不会起雾,一般来说,只有阴气凝聚到一定地步的恶鬼,才会产生雾气,这也很好理解,就跟活人身上有气场一样,死鬼身上带着的就是阴气。
人和鬼毕竟不是一个频道的,恶鬼出现,身上的阴气就会向外挥发,这就是为什么会出现雾气的缘故,只要在恶鬼身上散发的阴气范围之内,就相当于处在她可以攻击的范围之内,就算阳气特别足的人,在雾气笼罩中也找不到出路,这也是鬼打墙的一个原因。
我有点辨不清方向,朝着大概方位向前疾跑,伸手把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从脖子上摘了下来,红绳套在手腕子上绕了两圈,握紧了,真要是附身的师姐不依不饶,起码有个自卫能力。
跑出去不到二十米,雾气之中,忽地冲撞过来个人形,来势太快,都没来得及看清,我也顾不上许多,朝着那人影大喊了声:“摄箓应命!”一拳捣了出去,嘭!的打了个结实,紧张下,劲使大了,把来人打了个跟头,耳听的一声惨叫:“救命啊,别杀我,我是无辜的……”
声音有点贱,听着挺耳熟,低头一看,被我一拳捣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子阳,丫的这会也看清楚是我了,对我喊道:“伟哥,哥们腿软了,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哥们一把吧!”
我挺佩服他这时候还能贫气的劲头,也来不及多想,拽住他伸出来的胳膊一把拉起来,刚想问他陈凡去那了,雾气忽地翻涌起来,张子阳哎呦一声,猛地弯腰,我朝他看去,就见被附身的学姐趴到了张子阳后背上,露出怪异的笑容,朝我桀桀……怪笑。
我还没来得及有反应,被压的腰都弯了的张子阳朝着我怪叫了声:“伟哥,救救哥们,要不你就没老二了……”
十六章 救老二
救不救张子阳,跟我有没有老二,有个毛线的必然联系吗?我很是诧异,随即就明白他说的此老二非彼老二,我靠,都特妈这时候了,还能整出幺蛾子出来,他那颗不着调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也害怕,但义气还是要讲的,虽然张子阳不着调,对我却不错,泡到了学姐,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我,要是弃他而去,未免太不仗义了,我也来不及多想,举着手中的道经师宝印,照着学姐的脑袋就拍了过去。
速度不可谓不快,可被鬼附身的学姐速度更快,道师经宝印刚到张子阳耳边,学姐梅超风一样的桀桀……连声怪叫,身躯向后一倒,凌空飘荡了起来,跟练杂技似的躲了过去不说,还就地起跳,双脚站到了张子阳的肩膀上。
张子阳吓麻爪了,双膝一软,噗通!跪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根本不敢看肩膀上他泡上的学姐,一个劲的对我嘟囔:“伟哥,伟哥,你可一定要救救老二啊……”
我是真想救老二,可我也不是张青山啊,刚才掉头就跑,想的是赶紧回去翻书,看看张青山给我留下的两本书里有没有解决办法,没想到学姐奔我来了,现在的情形是,就算我能跑回去,也没时间回来救张子阳和他的学姐。
两人都得交待在这,第二天学校就会传出死了一男一女的消息,各种传闻满天飞,没人知道是被鬼害死的,还都以为是殉情死的呢,张子阳真就成了学校里面的传奇人物了,人命关天,哥们不能不管,何况张子阳还是我的老二啊……
鬼上身最好的办法,用张青山的话讲,一道驱邪的黄符就解决了,可哥们没有啊,手上只有雷击木的道经师宝印,总比空手强,要是运气够用,也能解决了女鬼,我脑子快速转了个圈,想了个办法,舌尖血。
暗地里一咬,哎呦卧槽!血是咬出来了,疼的我直蹦,眼泪都快出来了,估计是我的形象很不堪,站在张子阳肩膀上的学姐瞧着我楞了楞,随后桀桀……一声怪笑,学着我向上蹦,张子阳吓得跟鹌鹑一样,估计是还没来得及吓瘫,跪在地上直挺挺的。
真心不知道女鬼为啥学着我蹦,难不成智商有问题?就在我也有些发愣的瞬间,张子阳被学姐在肩膀上一蹦,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身子一软,往地上就瘫,这老二……软的真特妈快。
他一软,学姐跟着一个栽歪,哥们疼劲也过去了,朝着学姐就是一口舌尖血,含糊喊道:“摄箓应命!”道经师宝印紧随其后拍了过去,学姐也当真不含糊,向后一个弯腰,那腰弯的都九十度了,角度十分诡异吓人,舌尖血没喷着,还躲过了我这一拍。
我劲使得有点大,向前一个踉跄,接着感觉后背一寒,估计是学姐奔着我来了,此时要是停下脚步,就得中招,要说哥们反应也算是够快的,非但没停,反而借着踉跄的这个劲,猛地向前窜了两步,腰也弯了下来,就这两步,我感觉耳边一凉,差点被抓个正着。
张青山跟我说过,跟鬼做斗争,胆气一定要壮,胆气壮,阳气就盛,阳气盛,甭管什么鬼一时半会的也奈何不得你,就有机会干掉它,我以前挺信的,现在发现老丫挺的这话说的一点水平都没有,如今这种情况,胆气壮也得壮,不壮也得壮,再说也没功夫想胆气壮不壮的事啊,耳边阴风刮过,我猛地一回头,朝着身后就是一口舌尖血。
有人会问了,舌尖血不是自来水,你咋那么多?那是因为我压了半口舌尖血,先前只吐了半口,留着半口就等关键时刻呢,也幸亏我这小半口混着吐沫的舌尖血没一次性吐个精光,在我回头吐出的一刻,我跟我那中邪了的学姐,已经是脸对脸了。
近到什么程度?近到了我俩的鼻尖就要挨到鼻尖了,丫的还是个高鼻梁……幸亏我先吐出了舌尖血,不过我俩脸对脸离的太近,我吐的又太狠,舌尖血吐到学姐脸上,吐沫星子溅回来一半还多,搞得我自己也是一头一脸的。
或许是离的近的缘故,或许是我猛然回头也吓了附身在学姐身上那鬼东西一跳,或许是哥们童男子阳气足,反正一口舌尖血吐出去,竟然吐出了滚油的感觉,喷的学姐那铁青的脸上嗤嗤……的直冒烟,咯!的怪叫一声,翻身就倒。
从小俺们镇子上的二流子就教给了我一个真理,乘胜追击是美德,这时候要是不宜将剩勇追穷寇,那才是该死,我都没带犹豫的,猛地一个前扑,琢磨着我这一百三四十斤的大身板子,加上地球引力,咋也能把学姐给扑倒。
只要暂时压制住了中邪的学姐,哥们就能趁它楞要它命,念诵着咒语,把道经师宝印,印在她印堂上,雷击木做的道家印章,加上咒语,我就不信附身在学姐身上的恶鬼能挺住不出来。
扑是扑倒了,悲催的是,被附身的学姐都快赶上熊大了,劲大的吓人,我刚扑到她,还没等反应过来,这位学姐一个翻身,把我掀在一边,纵身一跳,朝我压了下来,操蛋的是,她把我掀到一边,竟然是脸朝天,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半空中砸了下来,我是真没招了,束手就擒,甘心被扑,那也不是哥们的风格,挥起右手朝压下来的学姐就是一巴掌。
其实就是瞎比划,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无木不成林,哥们这一瞎比划,效果竟是出奇的好,手挥出去,还抓着道经师宝印呢,挥在了学姐向下的脸上,还是太阳穴上,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学姐的反应超出了物理常识,我清清楚楚看到她的身躯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过程虽然短暂,但的确是停顿住了。
接着像是被人猛拽了一把,噗通!朝右边摔了下去,我当时真懵逼了,这咋还跟用播放器看电影似的,还能暂停呢?
懵逼也是暂时,下一刻张子阳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我爬起来一看,学姐不在跟我较劲,而是蹦到了张子阳跟前,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张子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被学姐掐住脖子后,吓的竟然硬气了起来,也伸出双手掐住了学姐的脖子,两个人的姿势十分怪异,相互掐着脖子,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在那一个劲的蹦……
救老二还是不救老二,这是一个难题,救吧,估计够呛,不救吧,老二就没了,我并没有犹豫太久,毕竟老二还是很重要的,我决定救他,问题是,我没被附身的学姐快,而且我不知道附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要说张青山留给我的那两本书,平时我当成课外读物也没少看,上面也记载了不少解决各种鬼怪的解决办法,可哥们不知道附身在学姐身上的到底是什么,要知道,不同的鬼,有不同的属性,跟打游戏是一个道理,有的怪抗物理攻击,就只能用法术,有的怪,法术效果不大,就得用物理攻击,鬼比游戏里的怪复杂多了,方法用不对,效果肯定不强。
也容不得我多想,行不行的也得行,急切间我猛地一声大喊:“老二,用脚踹!”
喊完,我就念诵咒语:“道曜紫气,降福无穷。轰天正令,制鬼除凶。神光所照,降格玄穹。”
咒叫紫气咒,乃是道家的正宗咒语,制鬼除凶!很是灵验,我念着咒语就冲了上去,张子阳跟附身的学姐互掐,都缺氧了,脸色肿胀的都有点青紫,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听到我喊,下意识的抬脚就踹。
学姐身子一扭,没踢着!可哥们等的就是这么个机会,急切间都激发出潜能来了,一阵风也似到了学姐的身边,眼见她一躲,抓住了道经师宝印,朝着后脑勺就是一下,学姐没能躲开,被我拍的向前一个踉跄,松开了掐住张子阳的手,猛地撞在他身上。
按理说,我这一下子,砸的学姐都松手了,张子阳该做的就是也赶紧松手,转身就跑,可丫的是真被吓着了,双手还掐着学姐的脖子,愣是没撒手,于是就成了,学姐松手后,朝他撞过去,他手肘一弯,学姐撞到了他身上,丫的被撞到,却还掐着学姐的脖子,也把她给带倒了这么一个局面。
倒地就倒地了呗,也不知道张子阳是被吓傻了,还是犯了什么毛病,脖子不掐了,不知道怎么抓住了学姐的头发,在地上打起滚来,学姐被她也整懵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从他的魔爪中挣脱出来,滚动中,一上一下的,姿势相当的不雅观,学姐被逼无奈,对着张子阳的腚上咬了一口,张子阳一声惨叫,还是没松手……
正是最好时机,我也没耽误,一个箭步窜过去,居高临下,一把抓住了学姐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拽,把她脸露出来,大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手中道经师宝印,朝着学姐印堂狠狠印了下去。
十七章 有惊无险
这一次没有失手,道经师宝印结结实实印在了学姐脑门上,嗤拉声!一股黑烟冒出,学姐那堆积在一起的脸,像是煎饼果子被摊开了,狰狞的肌肉突然松弛,翻了个白眼就晕倒,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黑烟冒出去之际,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个清楚,影影绰绰的看见了个影子,还没等看清楚,张子阳那货诈尸了一样突然来劲了,猛地扯住学姐,狂欢乱叫:“我特妈又不是宁采臣,你缠上我干什么?我跟你拼了,我弄死你!”
抱着学姐在地上滚,把我也差点拽了个跟头,黑烟忽的飘散,把我都给气愣住了,这货刚才跟鹌鹑一样,除了捣乱什么忙都帮不上,好不容易赶跑了学姐身体里的鬼东西,你特妈来劲了!我上去要给张子阳一脚,却见这货满脸涨的通红,双手掐着学姐的脖子,眼神中透露出疯狂,学姐被他掐的脸色青紫,白眼一个劲的翻起,就快要窒息了。
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拽住张子阳,照这孙子满是青春疙瘩豆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啪!的声脆响,哥们手都拍麻了,张子阳停止了疯狂,愣愣瞧着我,还掐着学姐,我拽开他的手,喊道:“老二,你特妈醒醒!”
反手又是一巴掌,张子阳左右脸颊就都印上了哥们的掌印,最后这巴掌把他给打醒了,看了看我,眼泪汪汪的要哭……我最怕人哭,尤其是男人,难道哥们还得哄他?我压低了声音对张子阳道:“你特妈要是哭出来,我就扇死你!”
张子阳瘪了瘪嘴,真就没敢哭出来,带着哭腔问我:“伟哥,这是咋回事?”
“咋回事,碰上邪乎事了呗!”我回了一句,大口喘气,也是一阵阵后怕,哥们这点本事,说有,跟没有也差不多,当年没怎么跟张青山好好学,想好好学的时候,张青山走了,自学本来就费劲,加上初中以后功课多起来,慢慢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幸好运气还不错,仗着道经师宝印和拼命,化解了危机,四下看了看,除了我和张子阳,昏迷的学姐外,一个人都没有,陈凡早就跑的没了影子,张子阳休息了下,哭丧着脸问:“伟哥,学姐没死吧?”
没学姐的时候,你会觉得学姐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当学姐躺在地上,一脸都是我和张子阳的吐沫和舌尖血,你就会觉得学姐其实只是一滩蚊子血,出了这么大的事,学姐不出事还好,出事,我和张子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真是学姐害死人啊……
我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在冷静,蹲下来伸手探了探学姐的鼻息,有呼吸,我小心摇晃学姐,轻声召唤:‘学姐,学姐,你醒醒……”喊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张子阳看着我道:“伟哥,姚雪学姐真要是死了,咱俩就自首去吧?”
“自首你大爷,你解释得清楚吗?说她中邪了,会有人信吗?她这一身血,别人还以为是跟咱们两个臭流氓英勇搏斗受伤了呢,你猜别人会不会这么想?”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把她仍在这,咱俩先回去再说?不是还有陈凡和两个学姐给咱俩作证那吗?咱俩小命差点扔在这,别的可啥也没干啊。”
我俩是啥也没干,说出去有人信吗?没人信,肯定认为是我俩干了操蛋的事,而且大晚上约学姐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我说是为了跟学姐学习,有人信吗?出了事,几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我和张子阳有两个选择,一,报警,或是报告学校,但姚雪中邪这事,没法解释清楚,就算有陈凡和另外两个学姐作证,可他们跑了之后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还是我和张子阳来承担,何况也没人信中邪的事。二,扔下姚雪不管,我们是能回去了,可第二天等人发现姚雪,倒霉的还是我俩,何况真就能扔下她?万一那邪性玩意再回来附在姚雪身上怎么办?要是她被鬼害死了怎么办?良心上也过不去是不是?
管姚雪,又该怎么个管法?我只是个刚出村的乡下少侠,我没遇到过这种事啊,一时间很是手足无措,张子阳哆嗦的跟筛子似的,更是指望不上,可也不能在这破地方没完没了的待下去啊,万一那鬼玩意恢复了元气,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伟哥,要不咱俩就把姚雪背到她们宿舍门口放下,再整出点动静,让看门的大爷大妈们把学姐捡回去,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吧,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我跟着张子阳出来泡学姐!碰上倒霉事了呢,我点点头对张子阳道:“别特妈赖在地上了,赶紧起来,就照你说的办,把你学姐先送回宿舍再说。”
张子阳双腿软的跟面条似的,我也指望不上这货,去扶姚雪,真沉啊,都不是一般的沉,死沉死沉的,我咬牙扶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拖着地的姚雪软塌塌的靠在我身上,也就走了一百来米,已经满身是汗了。
张子阳跟在后面,别说帮忙了,腿还在那软呢,我实在是没忍住,回头骂道:“泡学姐的时候你那精神头呢?你摇的学姐,再难受你也得泡完,把你学姐扶到我背上来。”
张子阳不敢不听我的,赶上来帮着我把姚雪扶到我后背上,我蹲下半个身躯,刚要把姚雪背起来,身后的姚雪突然嘤咛了一声,我急忙回头,就见张子阳扶着姚雪僵住了,姚雪睁开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俩,尖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学姐,学姐,别喊,碰到邪乎事了,我们救了你,回去问问你那两个丑八怪同学就知道了,千万别喊,把保安招来!你也解释不清楚”张子阳生怕姚雪尖叫,捂住了姚雪的嘴,姚雪惊恐的看着我俩,愣了半天,点了点头。
姚雪能醒过来,对于我和张子阳来说,算的上是绝处逢生,张子阳捂着姚雪的嘴,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姚雪的眼中露出迷茫,就这么会的功夫,雾气开始一点点出现,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也没客气,拽起姚雪就走,张子阳捂着姚雪的嘴,还在碎碎道道的解释,一个劲的问:“学姐,出事之前,你就没有一点感觉?”
姚雪长得并不难看,大眼睛高鼻梁的,就是一身的吐沫和舌尖血显得太过狼狈了些,听完张子阳的解释,姚雪一把拽开张子阳的手道:“我们本来想逗逗你们,吓唬你们一下,就躲在了墙角里,想来个出其不意,靠近砖墙的时候,身上感觉一冷,打了个哆嗦,脑袋有点迷糊,后面的事我就记不起来了。”
姚雪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加上有我和张子阳在身边,并没有显得多害怕,被我拽的一边往前走,一边检查自己,看到衣服完好,忍不住松了口气,雾气飘渺着朝我们而来,我来不及解释,拽着姚雪飞奔,在姚雪的指点下,很快就到了女生宿舍楼。
女生宿舍楼我和张子阳是万万进不去的,把姚雪送到了宿舍楼,我和张子阳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临走张子阳轻声对姚雪道:“学姐,这事解释不清楚,我们刚入学,不想惹事,更不想背个处分啥的,这事千万别声张,能瞒下就瞒下来……”
姚雪惊魂未定,对我俩也不熟悉了解,茫然间点点头,然后我就见她偷摸来到右边的一楼的一间宿舍窗前,敲了敲窗户,里面传出惊呼声,通过这件事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晚上能出来约会的,一定是住在一楼的。
既然姚雪能回到宿舍,我和张子阳生怕被别人看到,偷溜着往我们的宿舍跑,离我们宿舍楼还有个二三百米,陈凡一脸惊慌,迎面而来,见了我俩,贼眼发亮,跑着就迎过来了,小声问道:“你俩没出什么事吧?”
张子阳见到陈凡,怒气勃发,上前两步抓住陈凡的脖领子,恶狠狠道:“你也太不仗义了吧?说好了一起泡学姐,一出事你特妈跑的比兔子还快,你对得起伟哥吗?你对得起我吗?”
陈凡瞪大了眼睛,没理会张子阳的凶狠,惊讶问道:“卧槽,看来是真出事了,快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特妈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跑了吗?没跑回去是咋地?”张子阳愤恨难平,陈凡却是哆嗦了下,哭丧着脸道:“不瞒两位哥哥说,我是准备回宿舍搬救兵来着,可我特妈腿都跑酥了,一直在这兜圈子,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鬼打墙了呗,还能是咋回事?我苦笑一下,看了看张子阳和陈凡,好在两人都没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三个偷溜回宿舍,路上张子阳和陈凡商量着这事谁都不能说,就当没发生过,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离奇,我们都有一种小时候做错了事的感觉,大家也知道,小时候做错了事,肯定是能瞒就瞒,我们现在就是这个心态。
“卧槽,真是碰到鬼了,咱们没拜错老大,伟哥是真有点本事啊,今天要是没有伟哥在,肯定得闹出人命来……”
张子阳那张嘴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惊魂未定,还能比比个不停,我没他那么大的心,觉得事情出的有点蹊跷,姚雪被附身真的只是一个偶然?那也太巧合了吧?
十八章 人面疮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出现的鬼,老看台楼出现的鬼太突然了,也太巧合了,不早不晚,偏偏在我们泡上学姐的时候出事,难不成又是针对我的?
不怪我想的多,小时候发生的事带给我的心里阴影太大,我想不明白的是,现在的我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随着年龄的长大,不在像小时候一样能够随时随地看到鬼了,对此我也不理解,查了点资料。
有这么一种说法,小孩子因为纯真,灵性还在,所以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现在有些地方做丧事的时候还会专门带上小孩子,说是有天眼,但十二岁之后就看不到了,能看到鬼的小孩子,灵性比较强是一个原因,我之所以比别人看的清楚,是因为我是清明的生日,阴气比较重,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身上的阳气越来越重,也就逐渐的看不到了,这也是为什么黄仙一定要在我十岁的时候动手,过了那个年龄段,我也就没什么用了,跟正常人一样。
既然是正常人了,也就没有什么特别价值了,什么人会盯上我?可要说不是针对我,一切又未免太巧合,很多鬼,是有活动范围的,比如枉死的,就会每天徘徊在一个地方,只要远离老看台楼,就不会惹祸上身,心里拿定了主意,以后再也不靠近老看太楼了,只要不去,就不会出事。胡思乱想的都快溜到我们宿舍的窗户下面了,陈凡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我和张子阳小声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朝陈凡看去,他一本正经对我和张子阳道:“不是哥们说你们幼稚,这世界那有鬼存在?反正我是没见过,之前老二讲了咱们学校流行的七个鬼故事,好多学校里的鬼故事都跟老二讲的一样,甚至还有红衣学姐,鬼婴,恶鬼存在的枯井……”
“基本上脱离不了这个范围,咱们学校要真有灵异事件,这么多年肯定有老看台楼的鬼故事,既然没有关于老看台楼闹鬼的传闻,就说明没事,根据我的推理,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老二泡到的学姐有精神分裂症,把自己想成了两个人,等咱们的时候,一紧张兴奋犯病了……”
这小子说的好像真有那么点道理……不过,我亲眼看到的雾气,还有那股黑烟是怎么回事?对于没经历过鬼神的人来说,让他们相信鬼神的存在是很困难的,尤其是有了一个解释,甭管这个解释合理还是不合理,只要有解释,都比有鬼更能让人信服。
而且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鬼附身是需要条件的,阳气壮,身体好的人,附身就太困难了,就像是一些练武术的,阳气太足,想附身也附身不上去,所以鬼怪只能附身在身体不太好,阳气不太足的女人身上。
姚雪能那么轻易的被附身,说明身体不太好,至于是不是精神分裂,我不太相信,毕竟我的经历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我不仅知道这世界有鬼,还跟鬼打过交道,可就算说出来,他们信不信是一说,就算信了,也是徒增恐惧,还能怎样?
我沉默着没说话,张子阳似乎也找到了很好的理由,一个劲的点头,却还是犹豫的扭头问我:“伟哥,老三说的是这么回事吗?”
我含含糊糊道:“可能是这么回事吧。”
张子阳那小子立刻就松了口气,跺脚道:“特妈的,老子点真背,竟然泡了个神经病……”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嘱咐道:“甭管是什么原因,以后都少去看台楼那边。”
我的话被无视了,既然他俩认定了姚雪是精神分裂,我再说什么也没用,我也没张青山的本事,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希望他俩能听我的话,以后少去老看台楼那边就好,其实阳光普照的时候去也没事,只要不晚上去就行了。
老看台楼那边正在拆迁,乱七八糟的,大家晚上去的机会也实在不多,想到这我心安了不少,也没心思跟他们扯淡,跟着陈凡和张子阳翻窗户回了宿舍,一帮子货那个也没睡,见我们回来叽叽喳喳问泡学姐怎么样了?
张子阳忍不住又吹牛逼,什么三个学姐貌美如花,我们谈的特投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都不带打草稿的,折腾了一晚上,我累的够呛,衣服都没脱,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推我,还带着哭声:“伟哥,伟哥,我出事了!”
一睁眼,张子阳耷拉的比驴还长的脸就在我眼前晃荡,丫的不光是脸耷拉了下来,连脸上的疙瘩豆都显得无精打采的暗淡无光,看到这张脸我就来气,尤其是在被他叫醒了的情况下,真想照着他的脸印个鞋印子上去。
哥们是个有素质的人,强忍住了踹他的冲动,问道:“又怎么了?”
“伟哥,你是个有本事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快起来,我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张子阳四下看了看,看到王楠从外面进来,小声对我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在这不方便说。”
我真有点怒了,不知道这孙子有什么是不方便说的,刚要急眼,张子阳臊眉耷眼的把鞋给我拿了过来,低眉顺目的对我道:“伟哥,借个地方说话。”
我被他缠的也是没法,穿上鞋,脸都没洗跟张子阳出了宿舍,一出宿舍都早上十点了,老大的太阳照的我恍恍惚惚的,张子阳巴结着跟我说着话,贼一样的四处乱转,专门找没人的地方钻,可学校刚开学,又迎新生,那那都是人,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还真是难。
我也是真纳闷了,不知道张子阳为啥非要找个没人的地方,问他也不说,欲言又止的一张便秘脸,找了好半天,才在学校的东南角找了个小树林,林子不大,地处偏僻,倒是没什么人,张子阳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才拽着我就进了小树林。
我这叫一个蒙圈,不明白他带我钻树林是什么意思,跟着他进了树林,张子阳做贼一样的又四下看了看,哭丧着脸对我道:“伟哥,今天早上我上厕所,发现事大了,根本不是陈凡那孙子说的什么精神分裂,不信,你看!”
说着话,一转身,解开裤腰带就脱裤子……我是真懵了,几个意思啊这是?丫的要献上菊花?哥们没这个爱好啊,忍不住道:“你特妈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伟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哥们也没那个爱好,我屁.股后面长了个怪东西,我找小镜子看了,太特妈吓人了,你是高人,你看看就知道了……”
来上学的路上,我对我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期待,充满了美好浪漫的想象,但我没有想到,我的大学生活竟然会如此操蛋,报道的第一天晚上就要跟女鬼打架,第二天上午,我的同学就对着我露出了他雪白的大屁.股……
我的人生观,我的美好想象,这一刻轰然碎裂开,稀碎稀碎的……我想闭上眼睛,真要是看了,会长针眼的……
张子阳这货,估计早料到了我会闭眼,褪裤子那叫一个快,简直可以用迅疾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没等我闭上眼,已经露出了整个真面目,当我看清楚之后,也就闭不上眼了,因为在丫的右半边屁.股,实在是怪异的让人没法不仔细去看。
就见他右半边屁.股肿胀起好大一块,深黑如墨,偏偏上面显露出一张人脸,一张有鼻子,有眼睛,咧嘴再笑的女人脸,甚至有表情,那是一种特别阴森,邪恶,的表情。
人面疮!传说中的人面疮,什么是人面疮,各位可以网上搜索一下,至于为什么会长人面疮,其实是鬼身上的怨气,阴气,恨气,凶气,凝聚而成,时日一长,待疮长出鼻子,眉眼,便可寄身吸他身上阳气,共用一身。
若是解决不了人面疮的事,张子阳活不了多长,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屁.股上右半边那张女人脸,突然涌现出特别古怪的想法,人面疮那都能长,为啥长在张子阳这个部位上?昨天晚上那个女鬼的口味也特妈太重了吧?就不嫌臭?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了,为啥脑子里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缓了缓神,刚要让张子阳把裤子提上再说,树林里窜出一对搞对象的,见我俩这情形,那男人的怪喊了声:“卧槽,搞.基,快拿手机照下来!”
那女的也不嫌个害臊,掏出手机要照,张子阳也反应过来了,猛地提起裤子,朝那男的喊:“照你麻痹,滚蛋!”许是这两天惊吓过度,需要发泄,跑过去要踹那男的,那男的也端的是条好汉,在女朋友面前也没认怂,迎了上来,你一拳,我一脚的对打了起来……
十九章 晒脸
千万不能招惹郁闷的人,尤其是屁.股上有张女人脸的郁闷人,张子阳个嘴炮在郁闷驱动下,变成了动手的,并且很快占据了上风,打跑了那个嘴欠的同学,我在一边没动手,等张子阳把搞对象的打跑,对他道:“换个地方吧!”
小树林是待不下去了,万一那位挨了揍的同学找帮手,杀个回马枪,那就太操蛋了,张子阳也怕搞对象的回来找他报仇,急不可耐的拉我出了树林,找了个偏僻点的地方,哭丧着脸问我:“伟哥,你都看到了,到底怎么回事?”
瞒也瞒不住,我就把知道的跟张子阳说了一遍,当我说人面疮是昨天跟他搏斗那位女鬼身上的怨气,煞气,阴气,凝聚而成的时候,这货立刻就萎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喊道:“伟哥,你可一定要管我啊,我要死了,你们就没老二了。”
我很想跟告诉张子阳,别老拿没老二来威胁我,你要真是死了,肯定会有新老二,正所谓,梦醒花犹存,老二依然在,不过就是换了个新老二而已,可看着张子阳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忍心再打击他,对他道:“鬼气,就是阴气,不是不能缓解,就看你豁不豁的出去。”
“伟哥,都这时候了,你还卖什么关子啊,啥办法也得试试了。”
“很简单。”我看了看天上高高挂起的太阳,眯了下眼睛对张子阳道:“阴阳相生相克,现在快中午了,正是阳气最盛的时候,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脱下裤子,把你屁.股上的那张人脸拿出来嗮一嗮,不敢说去根,起码不会长的那么快,要是人脸睁开了眼,你也就小命不保了。”
张子阳听完我的办法,张着大嘴楞了半天,哭笑不得道:“伟哥,这几天开学,学校本来人就多,你让我上哪嗮屁.股去?”
上哪嗮也要我操心?哥们真有点无语了,对他道:“这件事我解决不了,没那么大的本事,还得想别的办法,至于去那嗮,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要是不怕死,不嗮也行。”
张子阳那敢不嗮啊,四处找没人的地方,我跟着他乱走,琢磨着该怎么把这件事解决了,从昨天学姐附身情况和起的雾气来看,女鬼道行不浅,哥们这点本事,够呛!想要除根,只能找本事大的人帮忙,可除了张青山,我也想不起谁有这个本事。
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除了宿舍里的几个人,也不认识谁了,很是素手无策,想的头疼,就用右手食指不停在太阳穴上揉来揉去,这是小时候留下来的习惯,跟著名的日本和尚一休哥学的。
揉了半天,还真起了点作用,想起来陈凡来了,祸是我们三个惹的,也不能让丫的置身事外啊,再说他是首都来的,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想出办法,想到这,我急忙让张子阳给陈凡打电话,没多大功夫,陈凡骑着车子来到了凉亭,看见我和张子阳,也没下车,双脚支地,问道:“伟哥,老二,啥事啊,这么着急叫我来?”
学校凉亭是个破旧的凉亭,木质的,不知道放了多少个年头,也属于被拆除还没拆除的对象,地处偏僻,没什么人,听到陈凡问起,我招手让他下车,张子阳准备好了脱裤子,陈凡一脸懵逼的走过来,我一把抓住他道:“给你看点东西。”
我一抓住陈凡,张子阳转身就脱裤子,丫有点脱习惯了,比上次还快,瞬间露出了半边,陈凡都惊了,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使劲挣扎喊道:“卧槽,卧槽,这是干什么?哥们口味没那么重啊!”
忽地看到了张子阳右半边的女人脸,也不挣扎了,张大了嘴扭头看了看我,又不敢相信的仔细看了看,突然惊呼道:“卧槽,老二的屁.股跟脸长一块了……”
张子阳提留上了裤子,哭丧着脸看我和陈凡,我把陈凡放开,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陈凡更惊讶了,样子有点缩,张子阳道:“陈凡,泡学姐的时候,你可是积极的很,哥们可没忘了你,我出事了你不能不管,那你可太不义气了。”
我们这个年纪,最怕别人说不讲义气,听到不讲义气四个字,陈凡咬牙道:“管,可是特妈该怎么管?以前也没遇到过屁.股上长脸的事啊,去医院?”
女鬼怨气缠身,才会长人面疮,去医院管个毛事?我急忙对陈凡道:“你是首都来的,见多识广,能不能想个办法,或是找个高人解决了这件事。”
陈凡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对我道:“伟哥,不瞒你说,真要是在首都,或许还能找到懂行的人,这地方我也不熟悉啊,不过……我买自行车的时候,在对面的公园看见个男的,四十来岁,练铁头功,用脑袋使劲往树上磕,算不是算是高人?”
“那是神经病,算你大爷高人啊。”
张子阳骂了句,陈凡就沉默了,过了会,犹豫着对我俩道:“要不把通宿舍的哥几个都叫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张青山以前跟我说过,鬼神之事,凶险莫测,人多不一定力量就大,对于没有道法的人来说,多了不仅束手束脚,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呢,有算有道行的人在场,人一多也照顾不过来,所以自古以来抓鬼驱邪,都没有大张旗鼓的,何况年代不同了,真要是闹腾的太大,难免被有心人盯上,有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要是让有关部门盯上,那就更操蛋了。
我是深以为然,毕竟以后还要在学校上学呢,真要是闹得人尽皆知,哥们还不得被当成怪物?就算我能解决了这件事,也当不成英雄,只会被当成怪物,当成另类,小时候大家躲着我的情况未免会重演,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这种邪乎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只是老二一个人屁.股上长脸,要是再有别人屁.股上长脸,更麻烦,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我一票否决,张子阳和陈凡都没什么意见,可该怎么解决这件事,谁都想不出主意来,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会,陈凡突然眼睛一亮,对我道:“伟哥,我知道哪有算命的,这些人里面应该会有有本事的吧?”
我只是个乡下来的少侠,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对城市里算命的更是一无所知,可在我们那嘎达,一般算命的都有点本事,也给人看事,还有开堂口的,城市里的应该更厉害。
陈凡见我没反对,道:“那咱们就赶紧去吧,我知道那有算命的。”
“陈凡,你一个人去就行了,让伟哥在这陪我吧,有事还能放个风啥的,要不我嗮着嗮着,让人看到怎么办?”
他这话说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小树林那一幕至今心有余悸,陪着张子阳嗮屁股,会有心理阴影的,我急忙道:“还是我跟陈凡一起去好,你就找没人的地方嗮就行,大白天的,也不会出事。”
不管张子阳同意不同意,我跟陈凡逃一样的跑了,我俩出了校门,陈凡用自行车带着我,直接奔地道桥。
有城市的地方,就有地道桥,有地道桥的地方就有算命的,好像是天经地义的,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地道桥,黑乎乎的地道桥里,两侧都是摆地摊的,卖钱包的,卖狗的,卖乱七八糟的……还有个哥们,捧着个吉他,面前摆着吉他盒子,深情的演唱我没听过的歌曲。
转悠了半天,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算命的,三十七八的年纪,邋里邋遢的,一双贼眼转个不停,穿着一身道袍不算道袍,僧袍不算僧袍的衣服,面前摆着一张白布,上面写着:看面相、测八字、抽签、摇卦、拆字、称骨算命,阴宅,阳宅风水,抓鬼驱邪,法器开光,法器批发……
小半个床单子大小的白布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红字,本事都快逆天了,我看的都眼晕,忍不住想,城市里面算命的都这么牛逼!张青山也不会这么多门手艺啊。
陈凡停下自行车,居高临下仔细看白布上写的那些,疑惑的问坐在小板凳上的那个男人:“哎,哥们,能抓鬼驱邪不?”
我俩在这位大师面前停了有一分多钟,丫的翻了个白眼,就没搭理我俩,低头刷他的手机,陈凡话一出口,我就见这位眼睛猛地一亮,挺直了身躯,猥琐的脸上愣是挤出了一副笑容,笑眯眯问道:“不瞒二位小兄弟说,哥们我算命只是副业,抓鬼驱邪才是我的拿手好戏,不过,价钱贵了点……”
陈凡家庭条件比较好,听到男人说价钱贵了点,想都没想道:“三千,先给五百定金,剩下的两千,事解决了就给你。”
男人听到陈凡的话,突然拍了下大腿,猛然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看着陈凡,我以为他嫌钱少,没想到这哥们冷哼了声,道:“定金得给一千!”
二十章 画符
一千块钱对我来说,绝对是个大钱,对陈凡却不是个事,他担心的是眼前这位五项全能大师收了钱,晚上要是不去老看台楼怎么办?对此大师表示出了轻蔑,抬着下巴对我俩道:“在这个地道桥就只能我一个人摆摊算命,都是事先划分好的,也是有租金的,哥们长期在这干,还能为你俩那一千块钱砸了买卖?放心吧!”
陈凡还是有点不放心,跟大师聊了半天,据这位大师说,他姓姜,叫姜汤,乃是个大大有身份来历的人,乃是姜子牙第八十三代传人,祖传的打神鞭,那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算是奥特曼来了,也能一鞭给打到火星上去,更别说一两个小妖小鬼的了……
侃的我和陈凡晕晕乎乎的,陈凡有点拿不定主意,扭头看我,我更拿不定主意,姜汤看出我俩的疑惑,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塞给陈凡道:“放心吧,答应了你们肯定去,身份证放在你身上,我还能跑了咋地?不是跟你吹,你们这活也就是我敢接,别人你找也是白找。”
陈凡被他说的动心了,用手机给姜汤转了一千块钱,收了钱的姜汤又是一顿忽悠,把我俩亲自送出了地道桥,出了地道桥,陈凡扭头问我:“他不会不来吧?”
“不会吧!”我心里也没底,钱都给了,也就指望姜汤能来了。
陈凡突然想开了,对我道:“伟哥,找别人估计还不如这位姜汤大师呢,咱哥俩就这么大本事,能做的都做的,还能咋样?”
话是这么说,听着也在理,可张子阳屁.股上的鬼面疮要是解决不了,丫的早晚丧命,人命关天啊,还是不能大意了,我琢磨了琢磨,不能全靠姜汤,我得回去翻翻书,看看张青山书上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就算没有,我也得画几张符,跟着张子阳再去一趟老看台楼。
高人找了,张子阳骑着自行车带我回学校,回到学校直奔小亭子去找嗮腚的张子阳,到了小亭子,张子阳却不在了,我急忙给张子阳打了个电话,丫的告诉我,他又回小树林那边了,让我们去那找他。
我和陈凡赶到小树林,就见张子阳鼻青脸肿的从里面出来,吓了我俩一跳,急忙问是怎么回事,原来,张子阳打的搞对象的男同学是大二的,挨了打之后,回去叫了同宿舍的哥们报仇,在学校找了张子阳一圈,在小亭子找到了正在嗮腚的张子阳,围上来就是一顿暴揍!
张子阳凄凄惨惨的描述完,哀嚎着对我道:“伟哥,你可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我看着张子阳忍不住头疼,命都保不住了,还特妈想着跟人干架报仇?忍不住道:“老二,咱们没那么多时间扯淡,报仇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还是想办法解决你腚上的那张脸才是正事,你也甭在小树林躲着了,该找地方嗮就找地方嗮去。”
张子阳以为我和陈凡回来,就能陪着他嗮腚,没想到我俩谁都不愿意陪着他丢人,嘱咐了几句,我带着陈凡回到宿舍,让陈凡别乱走,等我想想别的办法,接着我就去翻张青山给我留下的两本书。
张青山留下的两本书,看上去不厚,内容却不少,很多都是文言文,空白的地方,字里行间用圆珠笔留下的注释,每一页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黑字,红字,要是密集恐惧症的人,根本看不下去。对于书上的内容,我翻来覆去的也看过不少遍了,有些还是难以理解,有些记住了,有些到现在也记不住。
找到记载鬼面疮的那一页,上面说的跟我记住的几乎不差,解决办法倒也简单,想要除根,就必须解决掉女鬼,除掉女鬼后,在清晨太阳还未出来之际,用烈酒涂抹鬼面疮的地方,加上咒语,七天之后病除。
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最关键的还是要干掉那个女鬼,放下书,我这叫一个郁闷,那女鬼是个什么属性,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更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只知道是在老看台楼那边,别说干掉她,要是这位鬼大姐不想出来,找都找不到。
鬼大姐会附身,速度快,力气也大的吓人,稍有不慎,不知道谁会中招,我很是头疼,可遇上了也不能不管,有句老话说的好,没事别惹事,有事别怕事,何况泡师姐我也去了,没法不管。
我扭头看了一眼陈凡,丫的很是有些坐立不安,见我看他,凑过来小声问道:“伟哥,怎么着?”
“我要画符,让宿舍里的兄弟们都暂时出去,你守在门口,谁也不能让进来。”
我手里没什么合用的法器,只有一块挂在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轻易不敢离身,只能借助符箓之术了,虽然哥们只在小时候跟张青山学着画过几年黄符,这些年基本上就没动笔,可哥们毕竟是学美术的,基础在那呢,想来也没有多难。
陈凡把赖在床上的王楠和小广东赶了出去,我把窗户关上,还用床单子把被子窗户也遮盖上,做完这一切,我抽出根烟来,狠狠吸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画符,最忌心浮气躁,一定要心态平和,可现在是开学,加上迎新生,走廊里面人来人往,学校的大喇叭不停的放歌曲,整的我颇有点静不下心来,但到了这一步,静不下心来也得静得下来,我要静不下心来,张子阳就危险了。
掐了烟,我深吸了几口气,把宿舍里的写字台摆到中间,铺上张子阳的床单,从背包里拿出张青山留给我的黄符,朱砂,狼毫,按照顺序摆好,然后去洗了把脸,漱了漱口,顺带着嘱咐在门口守着的陈凡,一定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有人问了,画符就画符,你洗什么脸,漱什么口啊,这里得解释下了,凡是进行神佛有关之事,必先将四周打扫干净,整理整齐,全身沐浴最好,但至少手脚,口脸亦要清洗干净,穿戴整齐,不可口出秽言,污语,并切忌吵杂,闲人或小孩,乱闯乱逛的,以示对神佛之诚敬。
画符的说道非常多,非等同儿戏,要摆香案,上香,请神,事先净身,又净手,净口,净笔纸墨砚台,祷告完后,取笔一挥而就,喷上法水,再祷告,再顶礼、送神,缺一不可。这些规矩我懂,可没那个条件也没那个时间,只能是诚心祈祷,按照张青山教的,开始轻声念诵咒语:“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重要的咒语同样要念三遍,我想要画的符叫做镇邪符,凡家宅不安,幽灵出现,用此符镇之,无不应验.,镇邪符,相对比其他的符箓要简单写,先画左方二点,点尾上挑,如画鸟状,前置二小点,然后正中一大点,左方两竖.右方一点,再从中间起笔向左作环形,左下方一点一撇,右方一竖带勾,竖上写二个夷字,勾旁边画一点一提,画时念咒语三遍.。
看似简单,对我来说却是真费劲,正所谓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和朱。在道家符籙里,有先天符和后天符之分,先天符运力一笔而成,即所谓的一点灵光即是符,而后天符,仪式规矩颇为繁杂。所以说画符说难而难,说易也易。不是一点灵光的象征。
我的能耐后天符能画好就不错了,可我现在没那个条件,也没时间去画后天符,只能是赶鸭子上架,试着去画先天符,轻轻念诵着咒语,心神全都凝聚在了一起,感觉整个天地只在那一张小小的黄纸上了,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凝气,提笔,用全部的心神,力气,沾了朱砂,在黄纸上一挥而就。
画符的过程很快,画完我轻轻吐气,盯着我画的黄符看了看,黄符轻轻摆动了下,符文灵动,显得灵气十足,显然是画成了,我有点小激动,忍不住松了口气,紧张感一消除,眼前顿时就是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感觉全身上下的酸软没劲,比干了三天农活还累。
心神消耗太大了,我急忙坐到地上大口喘气,冷汗都下来了,一阵阵的眩晕,休息了得有十来分钟才感觉身上有了力气,可看着书桌上的一张黄符,感觉不够用啊,我只能无奈的喝了点水,补充了下体力,又静心打坐了会,站起来,按照刚才的程序,轻声念诵着咒语,凝神,提笔,又画了一张黄符。
黄符画成,灵气显然没有上一张足了,哥们却是一阵阵眩晕,干脆靠在床上大口喘气,身上真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两张黄符,已然消耗了我所有的精气神,再也没有能力去画第三张,看着桌子上的两张黄符,我忍不住恍惚了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应该……够用了吧!
二十一章 不着调
晚饭我吃了八个馒头两碗面条,还喝了一碗鸡蛋汤,陈凡和张子阳都看傻了,尤其是陈凡,当我吃到第七个馒头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手,道:“伟哥,先前宿舍里排座次,让你当老大,我还不服气,现在哥们是真服了,就凭这饭量,你不当老大谁当老大?”
说的哥们好像大肚子汉一样,我也很无奈,可体力消耗太大了,就这还吃了个半饱不饱的,也不敢再吃了,万一再吃积食了呢?只能是停下了筷子,打了个饱嗝,问:“陈凡,你给姜汤大师打电话了没?”
“打了,姜汤说晚上子时来学校,让我们到老看台楼去等他,让咱们放心,准备好钱就行了,些许小鬼不在他的话下,一定给咱们办的妥妥当当的。”
甭管姜大师本事怎么样,起码话说的很让人安心,我多少对他有点期待了,加上画了两张黄符,事情应该能解决了,我琢磨下,对陈凡道:“晚上你就别去了,人多不见得是好事,有我和姜大师,咋也能保护好了老二。”
陈凡有点胆怵,点头道:“成,那我就给你们守好宿舍,等你那边的事办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把钱打给姜大师。”说到这,看了一眼垂头丧气摆弄手机的张子阳道:“老二,你特妈能不能长点心?都这时候,还摆弄你那破手机呢?”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姚雪学姐被鬼附身了,那张脸咋还长我屁.股上了呢?为啥她除了有点虚弱,蹭破了点皮,一点事都没有?”
张子阳说的我和陈凡一愣一愣的,一整天我俩光为张子阳的事忙东忙西的了,竟然忘记了姚雪,陈凡急忙问道:“你是在跟姚雪聊微信呢?”
“是啊,还能是谁?我一直联系着她呢,她一点事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就是感觉身上有点冷,还有点发烧的意思,没什么大事,我问她那部位长脸了没有,还以为我调戏她呢,让我滚……”
姚雪没出事,倒是在我预料之中,附在姚雪身上的那个鬼玩意,被道经师宝印逼出姚雪体内,拍出的很彻底,后遗症是有,毕竟鬼上身不是好玩的,但只要多晒晒太阳,过几天体内残留的阴气消散干净也就没事了。
走出食堂,也就六点半,离子时还早,我们三个不想回宿舍,卖了几瓶饮料,就在小卖部的门口蹲着抽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每个人都是那么青春,显得无忧无虑的,我忍不住有些恍惚,其实我是来上大学的,我应该跟他们一样,为啥晚上却要去跟鬼玩命?
我又想起张青山对我说过的话,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躲都躲不开,难不成这就是命?我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到了晚上十点半,我从床上跳下来,先是摸了摸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又摸了摸左右裤兜里的两张黄符,感觉底气足了不少,此时还不算太晚,除了我上铺的王明睡了外,剩下的基本在玩手机,张子阳没脱衣服,盖着被子等我行动,见我起来,也站了起来,手里拎着两大瓶子……不说了,那玩意有点恶心,是哥们贡献出来的童子……大家都懂的。
为了保命,张子阳也顾不得恶心不恶心,一手一个拎着,看着我问道:“伟哥,现在就出发?”
我琢磨着十点半了,校园里的人已经不多,要是让姜大师等着就不太好了,点点头,跳到桌子上去推窗户,我俩有动作,宿舍其他人都看我俩,王楠还问呢:“跟学姐感情处的不错啊,今儿要上车了吧?”
“上你大爷车啊,睡你的觉!”烦躁的张子阳骂了王楠一句,跟着我跳窗户出了宿舍楼,我俩做贼似的朝着老看台楼猫着腰快走,十来分钟后离老看台楼就只剩三百米左右的距离,我不敢在靠近,拽着张子阳躲在废水房,此处并不多隐蔽,却是斜对着老看台楼,视线开阔。
我探着脑袋往外看,没看到姜汤大师的影子,来早了,还有十五分钟才到子时,所谓的子时,就是夜里十一点到一点这个时间段,此时是阴气最盛的时候,《黄帝内经》中说,夜半子时为阴阳大会,水火交泰之际,称为“合阴”,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鬼借阴势,这个时辰鬼最凶。也只有在鬼最凶的时候,才能显现原形,不显现原形也就无从谈起解决。
姜汤知道这一点,说明本事还是有的,对此我很期待,暗暗祈祷姜汤大师赶紧来把女鬼收了,治好张子阳腚上的脸,哥们要好好上学,等待中,过了十分钟,姜汤还没有来,张子阳有些沉不住气了,拽着我问道:“伟哥,你和陈凡找的大师靠不靠谱啊?咋还不来呢?”
我也有点不放心了,眼见着就要到子时,姜汤大师连影子都没看到,实在是有够操蛋,难不成是因为大师架子大?刚想到这,远处过来个人影,做贼似的跑到老看台的墙根下,小声招呼:“人呢?我来了!”
三百米的距离,又是晚上,还有点云遮月,真有点看不太清楚是不是姜大师,不过,除了姜汤,还有谁发神经大晚上到这破地方来?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往衣服上贴了一张,既能防身,关键时刻还能扯下来就用,拽着张子阳快步走了过去,走到一百米的时候,我已经确定来的是姜汤姜大师的,丫的见了我和张子阳,跳着脚的摆了摆手。
如果说姜汤白天还是个正常人,晚上的简直就是……我都没法形容了,就见丫的穿了身黄色的道袍,脚下一双白旅游鞋,一顶道帽戴在他那毛寸的脑袋上,跟和尚戴个道帽基本没区别,离谱的是,还背了个背包,背包后面是一根铜管,这也就算了,最为离奇的是,怀里还抱了一条黑色的小哈巴狗,狗嘴上还戴了个口罩……
离姜汤大师还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我停住了,哭笑不得的看着姜大师,张子阳也傻眼了,小声问道:“卧槽,这就是你和陈凡请来的逗比?”
姜大师见了我,眼前一亮,迎上来对我道:“哥们准时吧?放心,今天有我在,那都不是事。”跟我说完话,看了看我身边的张子阳,问我:“这就是你那位屁.股上长脸的同学?”
屁股上长脸这件事,都快成张子阳的心病了,听到姜汤大师问起,脸涨的通红,也没说话,我看的也是好奇,上面这张脸涨的通红,下面那张脸会不会也能变个颜色?
“哎,这位同学,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你那张脸是怎么回事?”
张子阳都快哭了,扭头看我,我也不知道这位姜大师到底本事如何,张青山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准人家能看出点啥来呢?我对张子阳道:“老二,就让大师看看,长都长了,还怕看咋地?”
张子阳早就没主意了,听我这么说,弯腰脱裤子,我没想到的是,当他撅腚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姜汤大师楞了楞,随即撩开道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一脸兴奋的对着张子阳腚上的脸拍了个照片,嘴里还嘟囔:“****,腚上还真长脸了,发到朋友圈哥们就火了啊!”
我都听傻了,这大师也太不着调了吧?张子阳也有点急,提留起裤子就要去抢手机,姜汤把手机塞回兜里,还跟张子阳支把呢:“别闹,正事要紧,有没拍到你脸,别人就算看到了,你怕个啥?”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子时了,万一要是那女鬼突然窜出来……我架开两人,道:“别闹了,赶紧办正事。”
“对对,正事要紧,那女鬼呢?你把他叫出来,看我一打神鞭抽死丫的!”姜汤后退两步,离张子阳有段距离,从背包抽出钢管,借着月光我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就是一根普通的钢管,上面用红色的油漆画了些乱七八糟的符咒。
“姜大师,这就是你的打神鞭?”我实在没忍住问了出来。
“咳咳,祖传的打神鞭乃是神器,不是神魔级别的,基本不出手,你也别小看哥们手里这根钢管,上面画的乃是惊天动地驱鬼符,乃是打神鞭上的符咒,放心吧,耽误不了事。”
既然姜汤大师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心里却感觉这孙子越来越不着调,拉着张子阳后退了一步,对姜汤道:“大师,那就请你赶快出手吧!”
“行,你先告诉我,昨天你们是在那出的事?具体位置你还记得吗?”姜汤大师瞧着我问。
看着姜大师那张不耻下问的脸,我有些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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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撒狗血
姜汤要是没本事,万万不敢来抓鬼,可要有本事,还查不出那有阴邪气息?不愧是大师,太让人难以琢磨了,到了这一步,也甭想那么多了,有本事没本事的真章上见,我靠墙边辨认了下,确定看到姚雪是在左边角落中的邪,伸手指了指那个方向。
姜汤朝我做了个哦了的手势,迈着八方步气势很足走到墙边,把狗放到地上,链子拴在了裤腰上,摘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个手电筒,朝我指的方向照了照,亮白的光芒中,我清楚看到老看台楼拐角的地方有块挺老大的青砖破碎了一个角。
青砖挺大,得有半米左右的长宽,夹杂在一些红色,青色的砖头里面,很是突兀,表面刷着的灰漆剥落的不成了样子,露出许多诡异红色的符号,凭着我对符咒的了解,上面刻画着的,应该是镇邪的咒语。
有镇邪的符咒,说明青砖不简单,我有点懊恼,我咋就没想起来到姚雪出事的地方看个仔细呢?其实也不怪我,昨天晚上事发突然,我没把握收拾了女鬼,加上哥们经验不足,也不敢再回去看看,白天又被张子阳拽起来,光想着他腚上的脸了,加上又找大师,又画黄符的,竟然把这茬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好在现在也不晚,只要知道了女鬼从那出来的,也就不难解决,我忍不住四下看了看,明白为啥这么巧合我们第一天约会师姐会出事了,老看台楼起码得有四五十年的年头了,已经老旧的不成了样子,占地大,又没什么用,拆除了之后盖宿舍楼,食堂,礼堂什么都行,总之老看台楼的寿命到了。
学校拆除老看台楼应该是从暑假就开始规划了,找的肯定不是大的施工单位,拖到开学活才干了个半拉半,这几天又是迎新生,又是开学的,继续拆迁,噪音和烟土非常影响学校的整体形象,学校为了给大家一个好印象,肯定是让施工单位停工几天。
老看台楼拆了一半,还剩下一半没来得及拆,这才有看上去挺诡异的阶梯,和堆积起来的废墟,拆迁的过程中,机械的强大动力,让整个老看台楼都有些松动,隐藏在里面的青砖活动了,连涂抹上的灰漆都剥落了个差不多,正巧张子阳摇到了师姐,约在这地方见面,被青砖里面的鬼东西跑了出来,附在了姚雪身上。
我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问题是,青砖里面藏着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凶煞的女鬼?我也想不太明白,对姜汤道:“大师,昨天就是在这出事的,青砖里面有古怪。”
“行了,我看见了,你们都躲远点,让你们瞧瞧我的手段……”姜汤满不在乎,一把拽过铁链子拴住的小黑狗,使劲抓住了狗脖子,右手拿出个水果刀来,朝着狗爪子上就割,小黑狗惊慌的使劲挣扎,张嘴呜呜呜……却叫喊不出来,更别说咬人了。
因为狗嘴上戴着口罩呢,我看的目瞪口呆,知道姜汤大师要干什么了,传说黑狗血辟邪,丫的怪不得带了条小黑狗来,这是要现场用黑狗血喷墙,残忍就不说了,问题是这特妈管用吗?
我跟女鬼交过手,阴煞气息那么浓,都带出雾气来了,不是黑狗血能解决得了的,姜汤不是大师吗?难道看不出来,我刚想到这,姜汤把小黑狗的爪子用刀划出血来了,使劲抓着小狗鲜血淋漓的爪子朝那块青砖上抹,一边抹还一边念叨:“别特妈叫唤了,你好好的贡献点狗血出来,待会就给你放了,要不今儿就把你炖了狗肉……”
小黑狗疼的呜呜呜……叫唤,挣脱不开,一只狗爪子在青砖上挠了挠,狗血抹到青砖上,有点跟硫酸泼上去一样,发出嗤嗤……的声响,冒出丝丝白烟,腥臭腥臭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姜汤见狗血好使了,又给小黑狗的爪子上补了两刀,拽着受伤的狗爪子就往青砖上甩狗血,甩的四处都是,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身边的空气变得冷了起来,阴冷的气息刺激的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变化特别明显,不由得一惊,知道不好,对姜汤喊道:“大师,小心点啊!”
我想说别离青砖太近,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青砖里冒出丝丝白气,白气当中裹着一团小黑狗甩出去的狗血,朝着姜汤喷了出来,姜汤根本来不及反应,还在那抓着狗爪子往青砖上甩狗血呢。
白气跟枚水弹一样啪的打在姜汤脑门上,狗血四溅开来,撒了丫的一头一脸,突如其来的变故,姜汤根本来不及反应,溅了一身狗血,整个人傻在那有点不知所措,竟然让小黑狗趁机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青砖缝隙中白气开始蒸腾,传来一阵咯咯咯咯……阴沉的笑声,姜汤大师回了下神,转身就扑小黑狗,喊道:“别特妈跑,老子还指望你驱邪呢。”
我差点没气岔过气去,一个箭步挡在姜汤大师要溜的身前,朝着那青砖推了一把道:“大师,黑狗血不管用,你快想想别的办法,今天这事解决不了,你走不了……”
张子阳再二也看出点门道来了,从地上抄起块板砖,站到我身边,指着姜汤道:“老子的后面都让你看了,你说走就走?”
“不是,二位兄弟,这是怎么话说的,我肚子有点不太舒服……”
姜汤大师见我俩气势汹汹的,推脱说肚子疼,我现在知道他没啥真本事了,估计不知道在那听说了黑狗血能驱邪,偷了个小黑狗来学校挣我们这三千块钱来了,今天要是让他走了,我和陈凡也就成了天下第一大傻子了。
我也没客气,一个箭步冲过去,姜汤还在那装呢,被我一下撞到了那块青砖前面,片刻功夫,四周的白色雾飘了起来,姜汤差点被撞了个跟头,也有些怂了,幸好没撞到青砖上。
丫的有点恼怒,想要跟我和张子阳干架有点放不开胆子,鼓了下勇气,抽出了背包后面的那截钢管,对着青砖猛地砸了过去,嘴里还壮胆的喊:“卧槽,我就不信你能吃了我!”
姜汤一发狠,还真有点气势,钢管眼见就要敲到青砖上,从青砖里面飘出个朦朦胧胧的人头来,是颗女人头,跟雾气组装成的一样,飘出来钢管也就到了跟前,那女人头朝着钢管轻轻吹了口气,噗!
姜汤手里的钢管被女人头一口阴气吹中,上面油漆画的符咒一点作用都没有,不光是没有作用,让人想不到的是,钢管猛地弹了回来,啪!砸在了姜汤的脑门上,我就听他喊了声:“卧槽!”
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软软就往地上堆,我吓了一跳,急忙拽下贴在衣服上的黄符,刚要扔出去,发现在姜汤大师被自己一钢管砸晕之后,女人头也不见了,我拽了一下身边的张子阳问道:“女人头去那了?”
张子阳挺懵的问我:“什么女人头?我就看见你和陈凡请来的逗比给了那青砖一钢管,还没砸到青砖,反手就给了自己一钢管,伟哥,你和陈凡到底在那请来的逗比啊,这也太特妈没溜了吧?”
张子阳看不到女鬼,是不是因为昨天哥们给了那女鬼一记道经师宝印,让它受伤不轻?否则怎么会弱到只有我能看见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我戴着的道经师宝印是雷击木雕刻成的法器,又是张青山留给我的,作用肯定会有。
也就是说,现在也只有我这清明节出生,八字阴气重的能看到女鬼了,又或者女鬼一出来见到我,有点怕我,又钻回青砖里面去了,要不是这样,为啥我突然就看不到它了呢?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我大着胆子向前了两步,想先把姜汤大师拽一边去,别离青砖太近,万一再出点幺蛾子,还得多费手脚,甭管怎么说,它都是我和陈凡请来的,也不能让它真出事,我小心走到姜大师身边,弯腰伸手去拽他。
刚碰到他屎黄屎黄的道袍上,姜汤身躯突然一抖,猛地扭过头看我,月光下丫的一张脸跟沙皮狗似的全都堆积在了一起,五官都错位了,说不出来的怪异,卧槽,姜大师被附身了。
被附身的姜大师朝我露出惨不忍睹的笑容,身上跟装了弹簧似的,一扭就转过身,张开双臂抱住了我,张嘴就朝我脸上啃了下来,恍惚中,我眼中的所看到的根本不是姜大师,而是一张清秀的女人脸,双眼血红,口中流出脓血。
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用手中的黄符拍了过去,大喊了声:“灵符驱邪!”
附身在姜大师身上的女鬼比昨天奸猾多了,动作是那么的快,黄符刚拍出去,她就嗖的跳开,然后朝着傻乎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张子阳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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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僵持
张子阳不出意外的又懵逼了,不是来不及反应,是压根就没有反应,瞪着一双死鱼眼,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撞了个狠的,姜大师被附身之后,骤然就变了个模样,像是头愤怒的公牛,那张子阳就只能悲催且悲壮的当一个受害者了。
嘭!姜大师撞在张子阳身上,都撞出漫画的感觉出来了,愣是溅出一捧尘土,然后张子阳就凌空飞了出去,补充一句,倒着飞出去的,那姿势相当曼妙,转体一百八十度,三周璇翻滚之后,啪!的摔在地上。
除了摔在地上太凄惨之外,动作太标准了,比电视里的体操运动员真是一点都不差,我看的目瞪口呆,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以后参加奥运会,找几个鬼附身的,随便蹦跶不就拿冠军了?要是凑齐十一个被鬼附身的加入国足……
我都不知道脑子里咋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我觉得是小时候被不着调的张青山给影响了,那老东西什么时候都是懒洋洋的,什么时候都能不着调,我跟着他半年多,多少也沾染了点不良习气。
胡思乱想也就是一晃而过,张子阳悲惨的摔倒地上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说了句话:“哎呦!卧槽!”
我举着黄符,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终究是慢了一拍,姜汤就地一滚爬了起来,朝着张子阳纵身一跃,张子阳在说完卧槽!之后,又跟摔角一样被姜汤压了个狠的,张子阳咯的一声,被压了个结结实实。
我只能是两个箭步窜了过去,离的近了点,我也纵身一跃,大声喊道:“灵符驱邪!”举着黄符朝姜汤后心砸了下去,哥们很勇猛,起跳也是又急又快,以为这一次不会再失手了,可我还是低估了那鬼东西。
那鬼东西压住张子阳之后,双手抱住了张子阳的腰,在我扑过来的一刻,猛地一翻身,不知道它的动作咋就能那么快,于是我就悲催了,没砸到姜汤的后心不说,还扑倒了张子阳身上……
有人肉垫子,我倒是没摔多疼,可脑袋跟张子阳的脑袋磕了一下,眼冒金星,张子阳被连串打击吓蒙了,挨了磕之后,下意识伸手要抱我!我要是被他抱住就太操蛋了,被附身的姜汤就有机会干掉我俩。
以后学校再有新生入学,就会听到这样一个传说,两个大一新生,都是搞基的,一见钟情,相约在老看台楼,殉情而死,死的时候还紧紧的抱在一起呢,那姿势……
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的人生应该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找份好工作,挣大钱,迎娶白富美,做人生赢家,绝逼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我也怒了,在张子阳抱住我的一刻,用脑门照丫的鼻子狠砸了下。
噗!张子阳眼泪鼻涕直流,手也软了,我趁机翻身,滚了下站起来,攥着黄符刚要冲上去,就见姜汤抱着张子阳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动作那是相当诡异,直挺挺就站了起来,跟僵尸一样,膝盖都不带打弯的。
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黄符甩出去,打在姜汤身上,可我不是张青山,人家手里的黄符跟小李飞刀似的,想往那甩往那甩,黄符在人家手里玩的出神入化的,直直的甩,旋转着甩,拐着弯的甩……哥们不行啊,没那个本事,现练也来不及,黄符毕竟只是一张纸,没练过,就算甩出去,也会轻飘飘的落地,还没甩鼻涕甩的远。
何况我累的要死也就画了两张黄符,舍不得甩啊,只能是用笨办法,攥着黄符跟那鬼东西较劲,喘了口气,刚要发动,姜汤大师翻了个特大的白眼,黑眼仁都翻没了,朝着我阴森森道:“我掐死他!”
姜汤在张子阳身后,完全是挟持了人质的模样,右手掐在了张子阳的喉结上,掐的张子阳咯咯……直叫唤,白眼也使劲的往后翻,我就不明白了,被人掐住脖子不是应该呼吸困难吗?张子阳一个劲打嗝是个什么意思?
两个人都使劲的翻白眼,都没黑眼仁了,一前一后,真是特妈又滑稽又搞笑,我也不敢再往前冲了,被附身的姜汤大师力气大的吓人,真要是惹怒了鬼东西,使劲一掐,张子阳就不是打嗝那么简单了,肯定得嗝屁。
姜汤大师被附身,张子阳成了人质,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很,跟它也就五六米的距离,僵持住了,我很想摸摸太阳穴,跟一休哥似的格机格机几下想出个办法,可我不敢动,生怕引起那鬼东西的误会掐死张子阳。
于是现场就成了这个局面,一个正常带着黑眼珠的我,跟两个翻着白眼的大眼瞪小眼,早知道姜汤大师是个冒牌货,我应该带陈凡来啊,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急的一脑门子汗的想办法,办法没想出来,鬼东西开口了,阴森森道:“把你身后的窑砖砸了!”
窑砖是个什么玩意?我没反应过来,鬼东西见我发蒙,手上加了把劲,张子阳咯!的一声,我急忙道:“砸,砸?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窑砖?”
“把窑砖砸了?把窑砖砸了……”几个字不断从姜汤大师嘴里传出来,声音开始还很小,渐渐越来越高,单调刻板,带着阴气森森,跟特妈复读机成精了似的,我真心没想出来什么是窑砖,茫然的四下看了看。
姜汤大师被附身后,鼻音很重,还有点地方方言,听在我耳朵里,就成了要转要转,谁特妈知道要转是啥玩意啊?茫然的功夫,被掐着脖子的张子阳用尽了全身力气,指着墙后面,嗓子里跟闷了个屁似的对我喊:“砖,砖,它说的是砖!”
这回我听清楚了,回头朝昨天学姐出事的地方看去,角落里,那块青砖在月光下竟然散发出淡淡莹莹光芒,光芒似有似无,我绝不可能看花眼,因为除了那块大的离奇的青砖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死气沉沉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女鬼是想让我把砖砸开,放她出来,难不成这位鬼大姐是被困住了?这么说,可能有许多人不理解,会觉得既然困住了,咋还跟你斗了两晚上?不是附身在学姐上就是附身在姜汤大师身上?我得解释解释,出得来跟困住了是两码事,鬼形成的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寿终正寝,有的是意外身亡,有的是被害而死,有的是自杀……死亡的不同,造就的鬼也就不同。
附身在姜大师身上的女鬼,死的肯定很特别,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困在砖里面,砖被砌在墙里,保存完好被封住了,拆迁的时候,造成墙体松动,青砖也碎了个角,女鬼才会出来,出来是出来了,但青砖里面肯定有什么禁制,使得女鬼只能在青砖四处转悠,远地方去不了。
简单的来说,青砖对女鬼就是个监狱,女鬼附身在学姐身上,去啃砖头,附身在姜大师身上挟持张子阳,一切都是为了那块青砖,哥们想是想明白了,问题是虽然墙体松动了,也不是我能把青砖撬出来的啊,我特妈又不是挖掘机,这里又不是蓝翔。
何况女鬼被困住都这么凶,真要放出来,还不得翻了天?不知道惹多大乱子呢,我很是有些犹豫,眉头一皱,被附身的姜大师使劲掐了一下张子阳的喉结,丫的咯!的一声,白眼都没得翻了。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为今之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不敢不去砸砖,毕竟张子阳小命在女鬼手里攥着呢,丫的长那么大的喉结干什么?
我也没啥趁手的东西,扭头看了看,看见姜大师扔在了地上的钢管,也只能用这玩意了,我朝钢管走了两步,鬼大姐妹掐着张子阳的喉结跟我挪动了两步,一直跟我保持着只有五六步的距离,有点亦步亦趋的意思。
我捡起钢管朝墙角走了两步,鬼大姐掐着张子阳跟我走了两步,我是站在墙根底下了,也能动手砸墙了,可那青砖的角度十分操蛋,位置有点低,站着不行,得蹲着,但我也不敢把后背露给那鬼大姐啊。
我无奈对那鬼大姐道:“你别跟在我后面,想让我砸墙你得站到我对面去,要不我没安全感,你要答应,我就砸墙,不答应,你就掐死他吧,反正他也不是我裤裆里面的真老二,死了我不心疼!”
张子阳听到我这么说,被掐住喉咙都嗷了一声,表示他的不满,鬼大姐一使劲,丫的就又老实了,然后我就看到姜汤大师眼珠子跟摇奖的转轮一样,滴溜溜乱转了起来,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个过程也就不到一分钟,鬼大姐掐着张子阳脖子,挪动脚步,站到了我的右侧,也就是说,跟我斜着来了个面对面。
鬼大姐能沟通!我突然心中一动,要是知道了鬼大姐的来历,会不会就有办法收拾了它?
二十四章 女鬼往事
月光清幽,撒在静谧的校园里,晚风轻拂,是个好天气,这样的夜晚应该是浪漫和温馨的,和心爱的女孩子漫步在路上,内心躁动,却告诉对方只是想谈谈人生理想,然后不经意的牵牵小手……可我呢?却特妈要跟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鬼在较劲。
我想,这就是命吧,是命就得认,试探着用姜汤大师的钢棍在青砖上敲了下,同时暗暗琢磨怎么套鬼大姐的话,又该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不经意的一钢管砸在青砖上,并没有我想象中敲掉一块,或是发出嘭的一声,连层灰都没掉啊,那感觉像是敲到了弹性十足的皮球上,触手及震,反弹回来差点没砸在我身上。
一块青砖还有能量罩呢?我好奇的用钢棍捅了捅青砖,发现青砖上面刻着的符号,应该是饕餮纹,明显是人为雕刻出来的,饕餮纹是青铜器上常见的花纹之一,盛行于商代至西周早期。不要以为饕餮纹离我们很遥远,其实饕餮纹大家几乎是天天见。
第五套20元币的正面,银行和20数字之间的花纹,就是饕餮纹,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找个二十块钱的纸币观察一下,饕餮是传说中极为贪食的恶兽,贪吃到连自己的身体都吃光光了,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吕氏春秋?先识览》中说道:周鼎着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报更也。在中国古代神话中,饕餮是四凶之一。传说黄帝战蚩尤,蚩尤被斩,其首落地化为饕餮。
怪不得女鬼被青砖困住,青砖表面饕餮纹有法力波动,说明是高人布置下的禁忌,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一个学校的破看台楼里,藏着个有女鬼的青砖干什么?难不成有人毁尸灭迹,杀了人后,把尸体藏青砖里了?
也不对啊,露在外面的青砖也就半米左右的宽度,藏不住人啊?疑惑的我用钢棍敲了敲青砖周围的砖头,都是些普通的青砖红砖,参杂在一起,整的挺结实,除了这块大青砖,砸别的砖都有反应,起码能砸出个小坑来,我忍不住回头问那鬼大姐:“谁把你藏到这里面的?”
我的问题像是触及到了鬼大姐的灵魂深处,姜汤大师的脸开始机械的颤抖,先是眉毛一高一底的跳,接着左脸颊触电了一样的抖,右边脸却面无表情,怪异的让我无语,满是期待的等了半天,姜汤大师的嘴巴突然张开,我不由得精神一振,这是要坦白的节奏?
谁曾想从姜汤大师嘴里只吐出几个字:“砸了它,放我出来!”
都死这么多年了,咋还这么拧巴呢?我也憋气,用钢棍使劲砸了下那青砖,青砖反弹,把钢管晃荡开,我对那鬼大姐道:“看见了吧,不是我不砸,是砸不动啊,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去的,我才能想出办法把你整出来。”
姜汤大师的脸又开始剧烈的抖动,其实我挺纳闷的,先前也跟鬼大姐说过话,没这么费劲啊,怎么还跟脑血栓似的嘚瑟起来了呢?琢磨着是不是该趁鬼大姐嘚瑟的机会,偷摸给丫的一黄符。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左手动了下,刚想一个箭步偷袭,姜汤大师突然就平静了,一个略带沙哑中略带娇媚的声音幽幽响起:“奴家,赵灵儿。”
我很是楞了一下,赵灵儿!仙剑奇侠传?我特妈还是李逍遥呢,还奴家,这是特妈玩仙剑玩傻了吗?又觉得那里不对,青砖砌在墙里怎么也有几十年了,几十年前那有仙剑奇侠传啊。
我真好奇了,这位女主角是怎么被砌进墙里的?还想趁机偷袭一把试试,耐心等着她讲下去,月光下,姜汤大师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古怪起来,完全是个娘们的表情,有些迷茫,还有些苦涩。
鬼大姐的语速很慢,带着奇异的音波回荡,语气飘渺的给我讲了一个晕晕乎乎的故事,鬼大姐赵灵儿并不是本地人氏,乃是南方一个秀美的小镇子上的美女,咸丰年间,太平军横扫天下,赵灵儿和父母朝着北方逃难。
逃难的人群汇集成浩大的人群,但在那个兵火连天的年代,根本就没有地方可逃,路上母亲遭了乱兵的毒手,千辛万苦逃到北方,父亲也要饿死,赵灵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想要卖掉自己给老父亲换口吃的,人贩子都没有,那个时候最不缺的就是人,走投无路之际,难民中来了几个人,说是有个大户人家挑选仆人。
对赵灵儿父女来说,卖身无疑是条生路,不过,挑选条件甚为苛刻,必须是处子之身,相貌端正,无恶疾,身高,面相……还有人仔细询问被挑选之人的命数,说是主人家信这个,一共要九个人,为了挣扎出一条性命,为了能给老爹换口米汤,赵灵儿决定把自己给卖了。
告诉了老爹之后,老爹老泪纵横,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来,因为爷俩都知道,卖身是唯一的出路,今天卖了身,日后或许还有相见之日,若是不卖身,恐怕挺不过明天去,赵灵儿下了决定,独自去了卖身。
却不料卖身的女儿家排起了老长的队伍,赵灵儿有些暗暗担心自己选不上,从早上排到晚上,终于轮到了她,在一间小黑屋子里,她看到了一个无精打采的瞎子,瞎子让她报上生辰八字,开始掐指不停的算,算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忽地停下,又仔细问了一遍她的生辰八字,又掐算了一遍,脸上露出喜色。
赵灵儿如坠雾中,不知道挑选下人为何派瞎子来,也不敢问,那瞎子打了个响指,从小屋后门跳出来两个大汉,上前来就摁住了赵灵儿,其中一个手里拿了块绣着牡丹的丝绸手帕,带着淡淡香气捂住了她的口鼻。
赵灵儿拼命挣扎喊救命,却是没人应她,挣扎中听那瞎子对两个大汉道:“小心些,别现在就弄死了,她是九星命数中的九紫火命,就缺她这一味了,都给我小心点……”
听到九星命数,我不由得心中一动,小时候张青山给我讲过九星命数,所谓的九星命数,其实是风水命,即是按玄空风水之九星命相制定,风水学之九星与命运,乃是以人出生年份为基点,推算出其九宫星位,九星,是指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九种。
真心不知道要找齐九星风水命的女子做什么,我继续耐着性子听赵灵儿说了下去,说到这,姜汤大师那张猥琐的脸表情变的很凄苦。
淡淡香气从赵灵儿的口鼻渗入,她脑中眩晕,渐渐失去了知觉。恍恍惚惚中她感觉一路颠簸,脑中仍是昏沉难忍,眼皮都睁不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周身寒冷,脑中渐渐清明,慢慢睁开了眼睛。
就见她身处在一间巨大的屋子,屋子里面按照奇怪的位置摆了九个大瓮,瓮被架空,下面摆放着干柴,每一个瓮里都有个年轻的女子,只露出个头来,脖子上戴着木枷,她也是其中之一,瞎子跟在一个穿的很气派,却很古怪的人后面。
那是个穿着一身官服,戴着官帽,气派大的吓人的老头,偏偏白白胖胖,嘴上没有一根胡须,阴沉着脸,背着手,瞎子毕恭毕敬跟在身后,轻声问道:“刘公公,时辰快到了,让小的们开始准备吧。”
刘公公冷冷看着九个瓮中的女子,开口道:“九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就这么煮了,洒家也是不忍心的很,可为了皇上,也不得不如此了,待九星顺命盏烧成之际,被皇上天天捧在手中,也算是她们的福气,对了,答应给人家里的小米给了吗?”
“刘公公放心,本来该是给二斤小米的,为了给刘公公你积福,小的每家给了五斤小米,省着点够喝上一个月的米汤了,许就能挣扎出条命来,也不算是亏欠了这些女子……”
赵灵儿知道遭了毒手,可她一个女子,头戴木枷,连扭头都不可能,更不要说挣脱了,只能是开口哀求,可一开口却发现,发不出半点声音,不管如何使劲,只能发出啊啊……微弱的声响,想必是给她灌了哑药。
瞎子右手不停在掐算,到了时辰,大喊了声:“点火!”
屋外进来十八个童子,九个男孩,九个女孩,每个瓮前两个,俱都是童男童女,面无表情的点燃了瓮下的柴火,用手中的蒲扇轻轻忽闪,水温一点点升了上来,每当水温热上一些,就有童男拿着一包药粉,顺着木枷留出来的一个窟窿倒进去。
讲到这里,姜汤的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身躯也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情景当中,哥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弯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中黄符朝着姜汤的印堂猛拍,大喊了声:“灵符驱邪!”
二十五章 斗智斗勇
时机刚刚好,鬼大姐沉浸在往事的回忆和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此时不偷袭更待何时!哥们突然发动,当真是去势如风,快如闪电,用古龙大大的话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见……不着血,但我还是打了她个措手不及,黄符猛地拍在了姜汤的脑门上。
啪!咯!鬼大姐没料到我会突然袭击,措不及防之下,一道鬼影愣是被我拍出了姜汤的身躯,悲剧的是,哥们道行不够,拍是把鬼大姐拍出去了,但在我的眼里,鬼大姐的一双脚还在姜汤的身躯里。
鬼大姐愕然的表情看上去无比虚幻,姜汤咯了声后,鬼大姐突然恼怒起来,嗖的下又钻回了姜汤的身躯里,姜汤的表情刚舒缓点,就又跟便秘似的五官挤在了一起,我也挺郁闷,现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鬼大姐钻回姜汤身躯,右手还掐着张子阳的喉咙,左手却朝我抓了过来,狰狞喊叫:“你们都该死!”
鬼大姐的遭遇的确是悲惨,虽然因为偷袭没有听全她的故事,但也能猜出她被坏人给人害了,那个刘公公显然是个太监,瞎子肯定是个算命的,一个断子绝孙,一个五弊三缺,正是干邪事的最好人选,这其中还涉及到了咸丰皇帝,可见手段一定非常邪恶,所图也非常大,怪不得困在青砖之中,女鬼还能如此凶恶。
哥们也很唏嘘,可这一切并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们也是无辜的,我们泡的是学姐,并不想泡鬼大姐,如此怨气冲天的女鬼,一旦放出来,怨气无法宣泄,游荡在校园内,从此以后学校每年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张子阳,姜汤也必然遭其毒手。
为人为己,鬼大姐都得解决了,可哥们本事就这么大,没张青山那两下子,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除了拼命也没别的办法,好在画了两道黄符,脖子上还挂着个道经师宝印,算是有所依仗,姜汤伸手抓我,手背上青筋暴起,看上去相当吓人,哥们当然要躲,一歪头,脚下斜着蹭了出去,到了姜汤侧面,喊了声:“灵符驱邪!”
右手攥着黄符对着姜汤后脑勺拍了过去,啪!拍了个正着,女鬼伸手抓我,重心前移,我黄符打在姜汤脑后,灵符的力量,加上女鬼向前的惯性,竟然奏功了,把女鬼整个都拍出了姜汤的身体。
我精神大振,今天晚上只要能逃出去,明天白天就可以带着工具来砸墙,起出青砖,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玩意,就有办法对付,没想到的是,女鬼的确是被我拍出了姜汤的身体,可前面就是张子阳,人家都没带不好意思的,嗖的钻进了张子阳的身体,那情景特别梦幻,哥们都看傻眼了,这还有完没完了?
张子阳身躯一卜楞,哥们就只能是趁女鬼在张子阳身体里立足未稳,用黄符去拍张子阳,我也没犹豫,挥起巴掌就拍,啪!又拍中了,那女鬼嗖的一下出了张子阳的身躯,又钻进了姜汤大师的身体,姜汤大师刚要软软跌倒,跌倒一半,跟装了电池一样,卜愣站直了。
我都没功夫琢磨别的,挥手又朝姜汤狠拍,女鬼学精了,没等我拍到就从姜汤身躯里钻出,朝张子阳一扑,张子阳就白眼一翻着了道,哥们脑袋都大了,这么个玩法,我玩不起啊,刚才拍这两货劲使得太大,手掌都肿了,这要是拍一晚上,斗不斗得过女鬼两说,哥们的手就不能要了,就算是拍不废,也能累死我!
还不能不拍,不拍,女鬼就有了喘息之机,我只能伸手继续拍,暗暗叫苦这么个功夫,手上缓了一缓,女鬼附身在张子阳身上愣是玩出了幺蛾子,本来张子阳是背对着姜汤的,女鬼附身之后,猛地一蹦,转过身来了,伸手就朝姜汤喉咙抓了过去。
幸好我反应还算及时,关键时刻拍了出去,女鬼嗖的一下从张子阳身上出来,钻进了姜汤身体里,这两货跟电动玩具一样,女鬼就像是电池,钻进谁身体里,谁就卜愣,我都欲哭无泪了,那有这么玩的啊……短时间我也真没有好办法,实在是这两货离的太近,彼此之间一伸胳膊就能碰到,女鬼在他俩中间钻来钻去,游刃有余。
女鬼似乎玩上瘾了,只要我伸手去拍,她就朝对面钻过去,被她附身的,不管是张子阳还是姜汤,都是全身哆嗦下,然后翻个白眼,打个阴咯,再一卜愣,场面十分滑稽,两个人对着哆嗦,翻白眼,打嗝……
对峙了几个回合,我发现女鬼智商并不怎么高,怨气够强,但也没多厉害,我能把她从张子阳和姜汤身体里拍出来,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而且她似乎有点怕我,后面几次,我手刚碰到张子阳或是姜汤的身上,女鬼就会迫不及待的钻到另一个身上,显然被黄符拍中,她也不太好受。
哥们并不傻,先前使劲拍是怕不管用,有了经验也不使劲拍了,每次都是虚张声势,在这两货身上轻轻一拍就拍另外一边,女鬼很有耐心,没完没了的在这两货中间往来穿梭,这个过程持续了有三分钟,哥们无奈之中想出了个办法。
办法说起来也简单,还得落在我脖子上戴着的道经师宝印上面,我画的黄符虽然起作用,作用却没有那么大,所以女鬼才能游刃有余,要是我摘下道经灵宝印,在拍张子阳的同时,用道经师宝印顶在姜汤后心,女鬼必然钻不进去,只要哥们趁机给她一黄符,拍她个楞,或许能有别的办法。
虽然这套动作需要极高的反应和速度,还需要那么一点点运气,危险系数也很高,没有了道经师宝印,我跟普通人没啥两样,女鬼也能上我的身,可哥们是真心没办法了,实在是耗不过女鬼,行不行的也得硬着头皮上了,我右手装模作样的还在拍张子阳和姜汤,左手却趁机摘下了道经师宝印。
我悄悄深吸了口气,忽地虚晃一招,朝着姜汤拍了过去,脚下却是一步跨到姜汤身后,道经师宝印摁在了他后心之上,女鬼的智商估计是论毫克的,想都没想就朝姜汤钻了过来,哥们顶住了姜汤后心的同时,手中黄符朝着女鬼扔了出去,大喊了声:“急急如律令!”
暗暗祈祷:祖师爷保佑,一定要打中女鬼啊,回头给你烧高香……哥们的运气还不错,女鬼冲撞到姜汤身前,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顶住,再也钻不进去半点,恰好哥们的黄符到了,落在女鬼身上,噗呲!一声,跟烙铁入水一样,猛地冒出股子寒气森森的白烟。
啊呀……凄厉的喊叫声响起,女鬼翻滚不已,我本来打算是拽倒姜汤,踹倒张子阳,然后堂堂正正跟鬼大姐厮杀,没想到黄符落在女鬼身上会是这个后果,灵机一闪,改变了主意,既然女鬼都这样了,阴气大消,要是哥们趁胜追击,打她个怨气全无,好过等她缓过劲来继续跟我折腾。
我都没带犹豫的,举起道经师宝印,一步跨到女鬼身边,朝着她身躯猛地来了一记横扫千军,啊呀……凄厉的叫声中,女鬼被我的横扫千军给横扫了出去,身躯在空中翻滚,阴气都被拍散了。
我多少看清楚了女鬼的模样,从她身上幻化的衣服来看,还真是清朝那种普通的女子衣服,头发挺长,梳着辫子,脸看不太清楚,但跟张子阳腚上的那张脸基本上一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哥们一个箭步就跟了上去,先把女鬼拍的不能为害再说,哥们本事不够,没张青山那么高的道行,拍个魂飞魄散压根就不可能,也没办法收了,只能是消耗她。
我还是低估了鬼大姐,在我追上去之际,她在空中翻滚了几下,忽然就停顿住了,悬在半空中,一双阴寒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盯着我,被我拍散的阴寒气息,像是影像倒退,全都倒退回到她身上,一瞬间,它身上的阴寒死气比之前更加浓郁了三分。
卧槽,这鬼大姐还自带加血加蓝的功能呢?我很是无奈,同时也暗暗发狠,今儿要是不把你收拾了,哥们就白认张青山那老犊子当师傅了,也白受了那半年多的苦了,仍是冲了上去,嘴里无比快速的念诵咒语:“五雷使者,五丁都司。悬空大圣,霹雳轰轰。朝天五岳,镇定乾坤。敢有不从,令斩汝魂。急急如律令。”
摄邪咒加上道经师宝印,我就不信还拾掇不下来鬼大姐,哥们特悲壮的冲了上去,这一刻我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的英雄人物,炸碉堡的董哥,堵抢眼的黄哥,圣斗士星哥,奥特曼奥哥……
咒语声中,哥们一往无前,许是气势太足了,女鬼没有跟我来个硬碰硬,而是身躯一扭,绕开我,朝着我身后的张子阳和姜汤飘了过去。
二十六章 喷吧骚年
哥们好不容易想要悲壮一把,人家根本不给你这机会,好比奥特曼打怪兽都变身了,怪兽不接招,掉头跑了,好比我要炸碉堡了,炸药包引线都拉了,碉堡没了……那份失落和失去了目标的迷茫,让我一下子就泄气了。
姜汤躺在地上翻白眼,张子阳恢复的倒是快,悄无声息的爬起来弯腰就跑,女鬼奔着张子阳就去了,大有不祸害死老二,誓不罢休的劲头,我累得都快虚脱了,还得打起精神照顾老二……纵身就奔张子阳去了,还是先前的套路,握着道经师宝印,念着咒语冲了过去。
我的反应还是慢了点,没等冲过去,女鬼飘到了张子阳身后,阴气森森的撞了过去,鬼想附在人身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是被附身的人阳气要弱,在一个本身要够凶煞,阴气够足,女鬼凶煞有了,张子阳的阳气却不弱,毕竟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正是精气神最足的时候,女鬼想要上身只能是撞,把张子阳身体里的神魂撞的不稳,她才能附身进去。
正所谓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女鬼之前不停上张子阳的身,要是个女人或是身体弱的,没有十天半个月缓不过来,张子阳就能缓过来,阳气足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跟女鬼没有因果关系,毕竟鬼大姐不是张子阳害死的。
鬼大姐想要重新上张子阳的身,也是有过程的,就是过程比较短,哥们根本赶不及救他,对弯腰偷溜的张子阳喊道:“老二,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腚上还长着脸呢,想要保命,回头用舌尖血喷!”
我是想让张子阳拖延下时间,哥们也就能赶过去了,他要是再次被附身,那就麻烦多多,吓唬起到了作用,张子阳感觉到了身后的阴气森森,知道躲不过去了,哇呀!一声怪叫,猛地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女鬼直蹦,还眼泪汪汪的一脸委屈……
女鬼飘到张子阳身后也就两米的距离,张子阳突然转过身,又是蹦又是哭的,还一个劲的跺脚,女鬼都懵逼了,停了下来傻乎乎的看着张子阳,我也懵逼了,不知道张子阳咋地了这是,随即恍然大悟,丫的这是咬舌头咬狠了,疼的眼泪汪汪在哪蹦呢。
我急忙朝前狂奔,女鬼楞了下,飘着朝张子阳狠撞,张子阳蹦了两下,也发了狠,朝着女鬼呸!吐了那老大一口血,卧槽,都赶上喷壶了,怪不得这货上下乱蹦,眼泪汪汪,这得是咬多狠才能咬出这么多的血啊。
舌尖血其实对女鬼不怎么管用,但架不住多啊,张子阳突如起来的喷出那么多的舌尖血,女鬼都蒙圈了,被喷了一身,不是有实体的那种一身,只是个影响,舌尖血影响下,女鬼身上像是电视信号不太稳似的飘荡着晃动。
哥们趁机跑了过去,攥着道经师宝印朝女鬼又是一招横扫千军,女鬼被我横扫出去,哥们刚想去追,被张子阳拽住了,大着舌头对我喊:“伟哥……先别追,你也追不上,你先把我保护好了,起码别让女鬼在上我身,要不累也累死你了,你还有黄符吗,给我一张自保也行啊……”
凭我的感觉,要是追上了女鬼,再给它来记狠的,基本上她就掀不起大风浪来了,我们三个也能趁机逃走,知道了女鬼的藏身之地,明天白天带工具把转头给砸了,甭管里面是什么,只要毁了,女鬼也就不存在了,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被张子阳拽住了。
我使劲一挣,挣脱了张子阳的手,抬头去看,那里还有女鬼的影子,我这叫一个气得慌,恨铁不成钢的扭头对张子阳喊道:“老二啊老二,你特妈就惹事吧……”
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何况张子阳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折腾到现在,哥们是真累了,还要照顾两个人,我根本照顾不过来,姜汤大师躺在地上,也不能不管他,起码带离这鬼地方再说,只能是想个办法让女鬼没法上张子阳的身,我才有一战的余地。
可我已经没有黄符了,一下午就画了两张,跟女鬼斗了这么半天,全都用了,我道行不够,黄符上面的灵气有限,简单来说,就是一次性用品,没法二次使用,手上只剩下道经师宝印,要是给了张子阳,哥们也就抓瞎了。
我是个穷鬼,没张青山身上那么多东西,也给不了张子阳什么,还不能不管他,急切间,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跟小鬼抓迷藏在树上画了个符头,作用不小,我要是在张子阳身上也画个符头呢?
除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没别的办法了,我猛地拽住了张青山,仔细打量这货,琢磨在他身上什么地方画符头,可能我的眼神不太友善,张子阳哆嗦道:“伟哥,你赶紧想办法啊,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是长得比较帅,难不成你想跟我搞……”
“搞你大爷,张嘴!”我不耐烦的对张子阳喊了一声,真心无奈,主要是这货脸上的青春疙瘩豆实在是太多了,就像陈凡说的那样,一张星云密布的脸,没处下手,也就脑门上还平整点,疙瘩豆也不少。
死马当活马医吧,管不管用的画了再说,我让张子阳别乱动,伸出手指头塞进他嘴里,使劲搅合……肯定会有人问,你画符头伸手指头在张子阳嘴里搅合什么?因为哥们既没笔,也没朱砂,只能是用他的舌尖血画,难不成用我自己的?
张子阳呜呜呜呜……叫唤,我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大喝了声:“别动!”
感觉手上沾的舌尖血差不多够用了,拽出手指头,深吸了口气,对着他脑门,猛地画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速去千里外!”
画的还是三个勾,此符头代表三清道祖,也就是人们说的道德天尊、元始天尊、灵宝天尊、三天尊。这笔画中的三清符头,它象征生气,无中生有之意,又有三才之意,暗合人之精气神,天之日月星,地之水火风。
不客气的说,跟张青山那半年,大部分时间哥们除了看白云飘飘就是画符,那时候小,基本功不到位,大多数画的还是符头,就跟老师天天在本上打钩一样,都成本能反应了,千万别小看这三个勾,那是相当有讲究的。
有此符头在,就代表三清祖师在,虽然用舌尖血画有点不着调,可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啊,管用不管用,那也得用用看,哥们凝神之下,画的倒是顺畅,画完,张子阳懵懂问道:“伟哥,你在我脑门上画啥呢?”
卧槽,求知欲还挺强,这时候哥们那有功夫跟他解释什么是符头啊,顺口道:“我在你脑门上画了个二郎神。”
“简易的吧?要不你咋两笔就画完了呢?”张子阳嘴不闲着,我也是真服气了,都特妈吓成这逼样了,还得得个没完,我也就认识他晚,认识的早,早就整死他了!
“别废话,含点舌尖血,待会女鬼再出来,你就对着她喷,跟紧了我去把姜汤大师叫醒,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伟哥,喷……真的管用吗?”
“喷子是一种特殊生物,跟癞蛤蟆一个类型,属于不咬人膈应人的那种,很强大的,有的喷,没的也喷,总能找出毛病来喷,反正是喷定了,千万别小看了喷,何况你还含着舌尖血呢,喷吧骚年……”
我胡乱应付着张子阳,小心靠近姜汤大师,小心真不是个形容词,是真小心,毕竟还有个女鬼不怀好意的要害我们呢,奇怪的是,我们都走到姜大师五米范围内了,四周一切平静,女鬼像是从来都不曾存在过,倒是姜汤大师颇为怪异,怎么个怪异法,不知道大家都没有见过被钓到岸上的鱼?
离了水之后的鱼,不停的弹起落下,弹起落下……姜汤大师就是那个状态,只是没有人家鱼蹦跶的那么高,软塌塌的躺在地上,一个劲的抽搐,情不自禁的抽搐,一卜愣一卜愣的,张子阳跟在我身后,探着脑袋眼见姜汤大师这个德行,开口问道:“伟哥,女鬼不会在他身上吧?”
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没见过这种情况啊,攥紧了道经师宝印,小心靠近,使劲用鼻子去闻,用鼻子闻,是想闻闻姜汤身上有没有腐烂的气息,鬼身上基本都有一种阴森腐烂的味道,闻了半天,我也没闻到什么味道,倒是闻到了一股子好几天不洗澡的汗臭味。
我觉得应该没有大事,走到姜汤身边,小心蹲下,用手中的道经师宝印轻轻去碰触姜汤,女鬼真要在他身上,绝不会让道经师宝印碰到,手向前伸了半米,什么事也没有,姜汤还躺在地上翻着白眼打挺,眼见着道经师宝印就要碰到他身上,忽地,姜汤猛地一扭头,眼中冒出寒光,张嘴朝我手腕咬了过来。
二十七章 狠得下心
我那敢让女鬼咬啊,真被咬中了,手腕子上还不得长出脸来?哥们攥着道经师宝印反手就是一巴掌,正抽在姜汤的下巴上,把丫的脸都扇歪了,哥们顺势骑到了姜汤身上,一拽身后的张子阳:“张嘴,借我点舌尖血!”
还是老办法,在姜汤脑门上画上符头,把女鬼逼出来,让她再也上不了身,张子阳被我拽了个踉跄,苦着脸道:“伟哥,嘴里没血了!”
“再咬!”我顺口喊了句,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张子阳楞了下,犹豫着是不是听我的咬舌头,这功夫,姜汤来劲了,双手猛地抓住了我,身体跟装了弹簧似的猛地一撅,差点把我闪到一边,张子阳真舍不得咬舌头了,猛地扑上来压在姜汤身上,使劲摁住姜汤的双手,对我喊道:“伟哥,我帮你压住他!”
他是怕咬舌头疼,找了个恰当的理由,问题是,他不出舌尖血,哥们就得出舌尖血,可我咬舌头也疼啊,那是真疼,谁要不信,谁咬一口试试!情况紧急,也容不得我多想,使劲咬了口舌头,疼的我差点没从姜汤身上蹦下去。
强忍着疼痛,用食指在嘴里沾了点舌尖血,凝神聚气,大喝道:“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速去千里外!”沾着血就朝姜汤脑门上画了过去,就在我手指要碰触到姜汤脑门,姜大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张嘴,咯!朝我打了个大大的咯!
真不知道一个人的嘴怎么就能臭到这种地步,晚饭应该吃的是韭菜盒子,估计得吃了有一辫子的大蒜,那叫一个冲,跟放毒没有任何区别,哥们只能暂避锋芒,闪身,扭头!
我一躲,附身在姜汤身体里女鬼趁机向上飘起,朝着我狠撞了过来,斗了这么久,女鬼长智商了,时机掌握的是刚刚好,之前脖子上戴的道经师宝印,被我攥在手里,等于是不设防了,我感觉胸前猛地一寒,女鬼一双手隐进了我胸膛中,上半身飘在我和姜汤中间,下半身却还在姜汤身体里。
进可攻,退可守,一个好好的女鬼不去掐脖子,偏偏玩起了兵法……哥们相当无奈,那还有时间在姜汤脑门上画符头啊,干脆用左手的道经师宝印,反手朝女鬼身上拍了过去,同时念诵咒语:“上真玄灵,五斗覆身。神清气爽,荡秽安寧。急急如律令。”
咒叫净身咒,顾名思义就是扫除体内污秽净身用的,加上哥们手中的道经师宝印,女鬼要是还在赖在我身上不走,算她本事,双重压力之下,这一拍是又急又快,都拍出风采来了,道经师宝印打在女鬼身上,操蛋的是,因为角度的关系,我只能打在女鬼腰上,啪!的一声脆响,按理说,拍中了,鬼大姐应该像前两次一样被我拍飞出去。
那能想到,又出幺蛾子了,女鬼腰身被我拍中,也是发了狠,双手还隐在我胸膛中,就是不出来,下半身还在姜汤身体里,虽然女鬼被我打的都变形了,作用却不大,该怎么形容呢,就跟拉面师傅把面条拽的很长是一个模样,不同的是,女鬼没实体,身躯被拉长之后,变得稀薄又透明,跟清鼻涕似的,相当诡异。
更为诡异的是,鬼大姐能屈能伸,还带反弹的呢,身躯弓起拉长也就两米的长度,猛地往回一缩,身体又弹回来了,我也无奈,胸膛被女鬼插进,虽然没抓到心脏,也感觉憋闷的难受,有点喘不上气来,阴寒气息更是刺激的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哥们本来就消耗了一晚上的体力,气势和阳气在疲累下开始走下坡路,要是不把鬼大姐整出去,上我的身不过是早晚的事,而我相信,一旦我被鬼大姐上身,姜大师肯定会趁机逃跑,张子阳肯定素手无策,两人没本事救我,到时候更操蛋。
我也来了脾气,高喊咒语:“上真玄灵,五斗覆身。神清气爽,荡秽安寧。急急如律令!”攥着道经师宝印朝跟皮筋一样的女鬼又拍了出去,啪!女鬼反弹回来,还没等恢复正常的形状,就又被哥们给拍了出去。
拉抻的好长,好长……我都无奈了,深吸了口气,继续拍!如此僵持了五个回合,哥们胳膊有点软,这时候了张子阳还在使劲抓着姜汤大师的一双手,大身板子死死的压在他身上,哥们实在是没招了,对张子阳喊道:“老二,别压姜汤了,赶紧对女鬼喷舌尖血!”
女鬼在我眼里是相当清晰,在张子阳的眼里,就是一道淡淡的影子,毕竟哥们先天不一样,他倒也听话,翻身起来,想咬舌尖血,犹豫了下,身边的姜汤啊的一声,翻了个白眼,看样子是要醒过来了。
我攥着道经师宝印打乒乓球一样的拍出,拍出,再拍出……女鬼就跟皮筋一样,弹出去,弹回来……真心是耗不过她,我也急了,对张子阳喊道:“想想你屁.股上的脸,墨迹什么,赶紧喷舌尖血!”
张子阳啊呀一声,没跳起来,反手抡圆了巴掌,对着姜汤就是两嘴巴,愣是把姜汤大师给扇醒了,挺迷茫的看着张子阳道:“兄弟,这是阴间吗?”
“阴间你大爷,女鬼下半身在你身体里,别废话,赶紧咬舌尖血,伟哥快支持不住了!”
姜汤这位姜子牙第八十三代传人,刚醒过来还处于懵逼状态,愣愣瞧着张子阳,又瞧了瞧我跟橡皮筋一样的女鬼较劲,喊了声“卧槽!”还是没反应。
我也急眼了,胳膊酸麻的都快抬不起来了,对张子阳喊道:“快点,再墨迹下去,咱们三个都得交待在这!”
张子阳也急眼了,到现在都没跑,除了怕屁.股上的脸解决不了以外,多少有点义气,可他那舌头都快被咬烂了,真心有点咬不下去,情况紧急,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件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要说群众的智慧当真是无穷的,关键时刻,张子阳也真狠得下心。
这货被逼急之后,扬起手对着姜汤那张茫然的脸来了个五指扇红,打的姜汤更懵逼了,张子阳厉声喊道:“张嘴,伸舌头!”伸手掐住了姜汤大师的下巴,姜汤大师被打懵了,下意识的就按照张子阳说的做了,张嘴伸出了舌头。
然后……下面的情景有点不忍直视,当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见张子阳低头咬住了姜汤大师的舌头,使劲一咬,还嘬了下,也顾不上吃了一辫子大蒜的口臭了,吸了口舌尖血,抬头刚要喷,我急忙喊道:“我说喷再喷!”
张子阳呃了声,本来撅嘴要喷,急忙闭嘴,差点没咽进去,可把我给恶心坏了,也不是哥们调戏他,女鬼此时正是弹出去抻得挺老长的状态,喷上去作用也不大,不如等她缩回来再喷,哥们再加把劲,估计就能把女鬼拍出我和姜汤的身体了。
对话的功夫,女鬼皮筋一样的又缩回来了,也就是说,我刚让张子阳等一下,现在就得喷出去,我只能喊了声:“喷!”
张子阳撅嘴朝那女鬼噗!的喷出去,带着一股浓浓的大蒜味,女鬼身躯刚变得正常,就被张子阳喷了一身,黏糊糊,脏兮兮,鬼大姐估计也被恶心够呛,身躯一颤,停顿了下,其实张子阳喷出的舌尖血作用不大,不大也有作用,还有哥们呢。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哥们鼓足了气势,大声喝道:“太阳一照,阴鬼当摧。神朱明日,九露太微。我今所化,万恶俱衰……”成败在此一举了,哥们咒语都换了,脱口而出,念的也快,在外人听来,也就是句叽里咕噜,道经师宝印隐约发出噼里啪啦的雷霆气息,这一下拍的够狠,女鬼都没反应过来,被我拍了个正着。
女鬼不在伸缩,皮球一样被我拍飞了出去,双手从我胸膛中出来,下半身也从姜汤身躯里出来,起码拍出去有五米的距离,我也顾不得多想,继续念诵咒语,一个箭步跟了过去,就算把丫的打不散,起码也得打的虚弱,不能为害。
五米的距离,也就是三两步的功夫,哥们精神高度集中,窜的那叫一个快,女鬼刚稳住身形,我的道经师宝印就又到了,这次我不是横着狠拍,而是朝着女鬼印堂印了下去,道家的符印,本来就是法器,加上手中的道经师宝印是雷击木做的,只要印在印堂上,女鬼不魂飞魄散也得散功。
女鬼被我的连串打击打懵了,反应有点慢,斗了这一晚上,不光是我累,女鬼也不轻松,先前的凶煞气息也没那么足了,想想也是,不停的上身,还都是二十多岁小伙子的身,她本身就是股子阴气,不停消耗之下,加上被我拍来拍去的,也有点支撑不住。
道经师宝印,印下,女鬼都没来得及躲避,就被摁在了印堂上,嗤拉……一连串阴气形成的白烟冒出,女鬼狰狞万分,拼命挣扎,身形开始渐渐变淡。
二十八章 赢了
跟女鬼斗了一晚上,弄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终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哥们顿时精神大振,攥着道经师宝印,抡圆了给那女鬼来了套和谐社会大慈大悲掌,嘴里怒骂着:“让你特妈吓唬人,让你附身,让你跟我得瑟,让你把脸长老二上……”女鬼都被我扇懵了,阴气一点点消退,身形也开始渐渐变淡。
哥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把她打的风轻云淡,也就没法害人了,疯狂的抡了两三分钟,女鬼被我打怕了,忽的化成一股白烟朝着墙角飘了过去,我的和谐社会大慈大悲掌招式刚用到一半,对手没了,很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伟哥,白烟,白烟朝墙角飘呢,卧槽!你咋还变呆萌了呢?赶紧追上去,别让它跑了啊,我屁.股上还长着脸呢……”
张子阳比我还着急,我转了个半个圈,扭头朝墙角看去,就见那股白烟拉着白线钻进了墙里,哥们兴奋了,没想到我也有独挡一面的一天,竟然跟女鬼打架打赢了!我一个箭步窜到墙角,蹲下看着那块青砖,阴沉沉的没有半点特殊。
赢是赢了,可是没赢彻底,我没法把女鬼从青砖里逼出来啊,要是就此收手,女鬼跑了或是藏起来,后患无穷,我琢磨了下,想出个办法,封住,把青砖封住,让女鬼出不来,明天等天亮,阳光之下带着工具把青砖挖出来,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问题是该怎么封住女鬼呢?我画的两张一次性黄符已经不管用了,用道经师宝印封住,我也舍不得,怕丢了,就只能用老办法了,画符头,青砖光滑,画符头倒是不难,封住也不难,难的是,用谁的血画呢?
“老二,把姜汤大师带过来,我有话跟你们说!”瞬间我就有了主意,张子阳拽起姜汤就往我这边来,姜汤刚恢复神智,挣扎着道:“兄弟,有话好好说,大不了我把钱退给你,别动手,都是社会上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姜汤嘟嘟囔囔的让我心烦,这货接活的时候吹的那叫一个大,又是打神鞭,又是姜子牙八十三代传人的,带着钢管,牵着狗就来斩妖除魔来了,来了就装死,要不是他拖后退,哥们也不至于累得这个德行。
我也没客气,赶上去两步,把姜汤拽到了墙根下面,姜汤使劲挣扎,尖声道:“干什么?干什么?拿我喂女鬼吗?二位好汉,我知道错了,我赔钱还不行吗?”
我也没跟他客气,抓住他头发,低声道:“借你点血用用!”
一句话姜汤差点就吓堆了,身子往下出溜,哥们拽住他头发,朝着那青砖狠狠一磕!嘭!的一声,姜汤嗷!的惨叫,拽着头发往后一拉,丫的已经满头满脸是血了,也不知道是鼻血还是脸上的血,反正够用了。
我用手指头在姜大师脸上沾了沾,也没空搭理他,凝神聚气,对着那青砖跺了三下脚,沉声念诵咒语:“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速去千里外!”伸手就在青砖画了下去,青砖在月光下闪出诡异的符号,生出一层银光,可在我凝神聚气之下,并没有阻挡住我画符。
手指头在青砖上快速画了三个勾,代表了三清,符头画完,我有点虚脱了都,倒退一步去看青砖,青砖里面透出白色的阴气,一点点在变化,变得都快透明了,隐约的我看到青砖里面有张女鬼的脸,不停的在变幻形状,愤怒,狰狞,愤恨……
吓唬谁呀这是?哥们又不是吓大的,就算是你那张脸变成万花筒,哥们也不怕啊,我深吸了两口气,对张子阳道:“老二,今天没事了,回宿舍!”
“伟哥,这就行了?我屁.股上的脸就没了?”张子阳有点不敢相信,我也没瞒他,道:“暂时还有,等明天早上阳光出来的时候,咱们再来一趟这,把青砖敲出来,看看里面是个什么东西,毁了青砖里面的东西,女鬼没有藏身的地方,阳光暴晒之下,就不信她是千年老妖。回头再给你整点草药,你再嗮上几天腚,基本就没事了。”
“哎呀,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伟哥才是真行家,惭愧,惭愧,明儿我愿意助各位一臂之力,今天太晚了,我也得早点回去了,要不打车都打不着了。”
姜汤别的本事没有,见风使舵,随机应变的本事却是一绝,眼见没事了,一点埋怨的情绪都没有,更没有怪我拽着他头发往墙上撞的事,讪讪搭着话就要往外走,可丫的还收了陈凡一千块钱呢,这钱得要回来啊,不要回来我心疼。
“姜大师,你这斩妖除魔干的也忒不利索了吧?不利索也就算了,一晚上光特妈救你了,那一千块钱定金还给我,咱们算没事了,要不今天你走不出我们学校去。”
我握紧拳头嘿嘿冷笑,姜汤眼珠子一转,哎呦呦……对我道:“这是怎么话说的,哥们这一晚上没功劳还有苦劳呢,钱不是不还给你们,可哥们没带那么多现金啊。”
“用手机转账。”
“哎!我这不是斩妖除魔来了吗,带着手机碍事,放家了,二位兄弟放心,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就把那一千块钱退给陈凡,微信转账,在给你们发个红包压压惊,咱说话算话,我还在地道桥摆摊呢,不会赖了你们一千块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
姜汤边说边往外溜,哥们真想逼他还了一千块钱,可我也真是累的快虚脱了,全身上下酸软难耐,有些地方还疼,尤其是被女鬼抓过的胸前,阴气还在,相当憋闷,真是连追他的力气都没有了,陈凡也是一样,跟发烧了一样浑身哆嗦。
“行,就信你一回,明天要是不还钱,哥几个就地道桥找你去!”我对姜汤说完,丫的连声答应,兔子一样的快溜,趁着夜色跑出了一溜烟,连打神鞭都不要了。
看着姜汤大师消失在黑暗中,陈凡哆嗦对我道:“伟哥,我冷,跟发烧似的,身上那都不得劲,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我很清楚这是被鬼上身的后遗症,深吸了几口气,坐到地上对他道:“了不起重伤,想死那那么容易啊,这样吧,我教你个咒语,不停的念,直到身上的寒气没有了为止,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净身神咒,念诵此咒时要万法俱忘,心神合一,神宁泰定。眼内视神光焕于玉阙,耳返听妙韵于琼台,心存灵宝天尊于上,三魂七魄不外游,五脏灵神玄冥。玄者玄妙,冥者寂静。安慰为静养,身形安稳,五脏之气化为四正神兽,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侍卫自身左右前后,养护肝肺心肾。
简单的说,就是能清净身上的污秽气息,还能恢复点力气,我坐在地上是想休息会,女鬼都被封住了,不会有什么危险,恢复点力气再回宿舍,张子阳是真被吓着了,跟我学了一遍咒语,哆嗦道:“伟哥,咱们还是回宿舍念去吧,别再出事了。”
我琢磨着也是这个道理,强撑着站起来,张子阳过来搀扶住我,两人跟败兵一样的朝宿舍走,老看台楼这边偏僻,闹腾的这么大,都没看见一个人影,保安都不往这边来,我俩也不敢大意,一路小心,躲过几个巡逻的保安,回到了宿舍。
陈凡没睡,见我俩从窗户爬回来,从床上悄然起来,拿出盒烟来,道:“厕所抽两根去?”
宿舍六个人,除了我们三个,全都睡的跟死猪一样,呼噜声打的此起彼伏,都快赶上三重奏了,我和张子阳点点头,回手关上窗户,跟着陈凡到了厕所,我们三个也不蹲坑,站在窗户边,一人一根烟,吞云吐雾。
“伟哥,到底咋回事,老二屁.股上的脸解决了没有?”陈凡迫不及待的问。
我懒得跟陈凡说,让张子阳说,张子阳一边抽烟,一边哆嗦,一边大着舌头把今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要说张子阳那舌头都快成精了,都咬成那13样了,还能喋喋不休的把事情讲的跟故事一样,阴阳顿挫,**不断,跌宕起伏……
我没心思听他白话,脑子里想着那块青砖,从青砖上面雕刻着的纹路来看,肯定是被下了禁制,普通工具恐怕很难破坏青砖,必须要想出个办法,我努力回想张青山教给我的那些东西,发现学到的真不多。
想了又想,还是得落在画符上,只要画出威猛刚烈的符来,烧了,泡成符水,不难破掉青砖上面的禁制,既然有了办法,就该回去翻书了,起码哥们得知道该画什么符,我把烟头扔在地上,对张子阳和陈凡道:“明天,你们准备工具,剩下的交给我,先回去睡觉,什么事都明天再商量……”
二十九章 茶盏
我们三个早上七点就起来了,一起床我就推开窗户向外看,太阳初升,是个大晴天,我朝张子阳和陈凡使了个眼色,陈凡就咋咋呼呼把宿舍的人都叫了起来,毫不客气赶出宿舍洗漱去了,我们宿舍如今成了两派,因为女鬼的事,张子阳和陈凡跟我走的比较近,自然而然的成了个小团伙。
剩下的三人彼此间没我们亲近,没法跟我们抗衡,极度不情愿的去洗漱,陈凡站在宿舍门外警戒,谁也不让进,张子阳去找工具,哥们把书桌搬到屋子中间,凝神聚气,开始画符,昨天晚上翻了张青山留下的符箓百科大全,找了张比较厉害的符,三天五斗符。
此符是北极翊圣黑杀大元帅留存在人间的符箓,这位北极翊圣黑杀大元帅俗称黑煞将军,亦“黑杀将军。传说中天庭位列,总三洞五雷之号令,掌八天九地之权衡,悯造化之枢机,僚真仙之将吏,无邪不断,何鬼敢当。摄大力之妖魔,逐流星之芒怪,光华日月,威震乾坤。
如此威猛的符,我是头一次画,不敢小心大意了,拿出张青山留下的黄纸,朱砂,狼毫,先是祷神,归心,集中注意力,仔细回想了符的画法,在脑海中过了三遍,感觉差不多了,抓起狼毫,沾上朱砂,在黄纸上笔走龙蛇,轻声念诵咒语:”走符摄录,绝断鬼门,行神布气,摄除五瘟,左右吏兵,三五将军,雷公霹雳,电激风奔,刀剑如雨,队仗如云,手把帝钟,头戴昆仑,行绕天下,搜提鬼神,九州社令,血食之兵,不许拒逆。”
所谓若知书符窍,惹得鬼神跳。不知书符窍、惹得鬼神笑。张青山给哥们打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各种窍门都跟我说过,我现在才知道天上的白云飘飘不是白看的,没有云纂的底子,这种高深的黄符还真画不出来。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琢磨了大半个晚上该怎么画符,今天一气呵成,也是水到渠成,不过精气神消耗仍然非常大,画完符,我有点头晕,靠在床边深深吸气,好半天眩晕才消散,缓了缓哥们拿起自己的脸盆,倒了小半盘水,放在地上,点燃了黄符,然后拿着燃烧的黄符,虚空画符,念诵咒语:“此水非凡水,北方壬葵水,一点在晛中,运两许庚至。病者吞之,白鬼消除,邪恶吞之,如破碎。急急如律令。”
黄符化灰,飘落到水盘里,符水才算是大功告成,我把桌子搬回窗台下面,外面传来嚷嚷声:“陈凡,大早上的就把我们赶出来,你又堵在门口,这宿舍成你们家开的了?你和老二,伟哥,到底再搞什么?瞒着哥几个干什么,把我们当外人?”
听得出是王楠的声音,小胖子已经不耐烦了,还有一份没被我们接纳的委屈,有了符水,宿舍也就用不着了,我对门外喊道:“没事了,都进来吧!”
王楠端着脸盆就进来了,看见我挺委屈,道:“伟哥,都是一个宿舍的,咋还分远近了呢?”
“老六,你得相信我,真没分远近,就是老二最近惹上了麻烦事,等解决了,让老二那张破嘴好好跟你白话白话,现在没功夫跟你解释……”
太阳高升,阳气蒸腾,加上有半脸盆的符水,我顿时信心十足,招呼了陈凡就往外走,王楠还不甘心,朝着我俩嚷:“我也想跟你们一伙,干啥去啊?带我一个呗!”
我和陈凡谁也没搭话,端着脸盆出了宿舍,直奔老看台楼,路上陈凡给张子阳打了个电话,他买好了工具,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和陈凡先到了老看台楼,张子阳没到,等他的过程中我想起姜汤大师的事了,问陈凡姜汤大师还他钱了没有。
陈凡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没收到,我就让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嘟嘟几声就给挂了,显然是躲着了,给我俩恨的不行,商量着把这件事解决了,下午就去砸摊子去,又等了会,张子阳骑着陈凡的自行车回来了,带了两个小锤子,还有个小铁锹,也不知道在那买的。
姜汤大师肯定是不会来了,哥三个人都到齐了,也没废话,拿起东西敲那块青砖,青砖在白天看上去很普通,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硬的不像话,我举着锤子敲了半天,连个角都没敲下来,情况我早就预料到了,否则也不会准备符水。
眼见工具不管用,我让张子阳和陈凡给我掠阵,半蹲在青砖前面,轻声念诵咒语:“此水非凡水,北方壬葵水,一点在晛中,运两许庚至。病者吞之,白鬼消除,邪恶吞之,如破碎。急急如律令。”
端起脸盆,喝了口符水含在口中,朝着青砖噗!喷了出去。符水含在嘴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挺冲,喷出去之后,符水撒在青砖表面上,嗤嗤……的声音传来,坚硬的青砖开始冒出阵阵白烟,凡是被我喷到的地方,面粉酥了一样的往下掉粉末。
陈凡惊讶喊道:“伟哥威武,哥们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呢,嘴劲真大,喷的好,继续喷……”
“卧槽,伟哥干正事呢,不懂别乱说话,哎你说青砖里面到底有什么,咋还能藏下女鬼呢……”
这两货聊起了天,哥们却无奈的又端起脸盘喝了口符水,继续在青砖上喷,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青砖很快凹了进去,哥们的嘴也喷麻了,还是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玩意,早知道买把水枪了啊……
没水枪只能是用喷的,哥们继续喷,随着青砖掉落的粉末越来越多,脸盆里的符水已经剩下不多了,我开始担心起来了,早知道多倒点水了,这要是喷完了符水,还找不到青砖里面的东西,哥们就只能从头再来。
为了节约用水,我开始一点点往里喷,就在脸盆里符水剩下一口的时候,青砖里面似乎有个东西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啪!一声轻响,哥们顿时精神一振,果然不出我所料,青砖里面封着东西呢。
找到了根本,我也不敢大意,摘下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缠在手背上,伸手去掏,手臂伸进去一截,手指尖猛地感觉一凉,碰触到个寒意森森的东西,摸了摸,像是个小碗的形状,我也没客气一把抓住了,使劲往外一掏。
掏出个灰糊糊茶盏,上面覆着一层青砖的粉末,哥们端起来看了看,朝着茶盏撅嘴吹了吹,吹散了粉末,露出了茶盏的原形,茶盏十公分的高度,相当精致,晶莹剔透,像是瓷器又像是玉器,哥们见识浅薄,分不出是什么材质。
茶盏呈粉红色,表面画着九个栩栩如生的女子,每个女子的手里捧着一颗星辰,抬头仰望,相当生动,这玩意一看就是个宝贝,陈凡和张子阳眼睛都看直了,尤其是陈凡,惊讶的看着茶盏道:“伟哥,咱们挖到宝贝了,好东西啊,一看就是古物,得老值钱了。”
如此精致的茶盏,我也是第一次见,看的有点傻眼,握着茶盏的手上传来一股子阴森的凉气,让我十分的不舒服,我举起茶盏,暴露在阳光下面,朝子里面看去,就见茶盏当中有奇异的光芒流动。
是那种银色如匹连般的光芒,秋风吹拂下,隐约我听到从茶盏里面传出来类似哭泣的声音,非常细小,似有似无的在我耳边回荡,声音绝不是风吹到茶盏的物理反应,因为如泣如诉的声音中,我仿佛听到怨恨的诅咒还有悲戚。
“伟哥,咱们挖到宝贝了,你手里的这个东西,是个瓷器的茶盏,玉器没有这样的质地和样子,还是粉红色的,太特妈少见了,得比周董唱的天青色等烟雨还值钱,你看看茶盏下面,有没有印款?”
我把茶盏调过来看看底部,真有印款,四个小小的红色繁体字,大内御制。陈凡踮脚看的清清楚楚,兴奋道:“伟哥,好东西啊这是,大内御制,那是皇帝御用的啊,干脆找个买家卖了算了,起码值个百八十万的,还上个毛的学啊,哥三个干脆直接创业去得了!”
话是陈凡说的,眼睛都直了,我虽然不懂古玩的道道,但也能感觉得出这是个好东西,就像陈凡说的,瓷器的茶盏愣是整出了玉器的质感,还是大内御制,说明是给皇上用的,茶盏太特妈精致了,我忍不住有点心动。
我和陈凡研究茶盏,张子阳吓坏了,对我道:“伟哥,别听老三的,丫的就是个钱迷,你可别忘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也别忘了我屁.股上的脸,茶盏藏在青砖里,女鬼藏茶盏里,你手里的就是个不祥之物,赶紧砸了了事……”
张子阳的话似乎刺激到了茶盏,我手心突然麻了下,感觉到一股怨恨的气息想要钻进我身体,我吓了一跳,手一松,茶盏啪!的掉到了地上,奇异的是,竟然没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