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章 捡米虫
很显然寇真是跟我前后脚到的禅房,不早不晚,正好在我诽谤他的时候进来,他的出现不光是我有点懵逼,假阎王和假判官也有点懵逼,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寇真骂骂咧咧而来,假阎王怒吼一声:“你就是寇真?是不是你让薛伟偷了我的小花,砍了我的小树!”
“你傻啊,还是缺心眼?薛伟偷你小花是三年前,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呢,我上那撺掇他偷你的小花?他丫的就是手欠,他是不是不招?下油锅,往死里炸他,还不交待,上刀山,下火海,吞针,千刀万剐,丫的就全交待了……”
我一直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寇真上辈子应该是根搅屎棍成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范,从来就没着调过,现在同样如此,明知道是幻术或是幻觉,还特妈跟我较真,特别让我无语,真要让他过来,这货真能不分轻重的掰扯清楚是不是他撺掇我摘的小花。UU小说,www.uu234.com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认识寇真这样的兄弟?我相当无奈,眼见寇真过来,蹦跳起来喊道:“大王要相信我,就是他撺掇我偷你的小花,你把他下油锅,使劲炸……”
哥们一蹦,假判官不乐意了,估计演戏上瘾,挺威严的对我道:“阎王面前也敢张狂?就不怕罪加一等!快快停下来!”
停你大爷啊,就在假判官要拉扯我的一刻,哥们往旁边一闪,手中黄符朝着案台后面的假阎王甩了出去,黄符带着金光,啪的打在伸着脑袋有点懵的假阎王脑门上,假阎王哎呦一声,哥们眼前一花,恍惚的那里还是什么阎王殿,就在那间禅房当中。
从阎王殿恢复到禅房,视觉上有个过程,这个过程中哥们也短暂的停顿了下,不过就是片刻功夫,两个会飞的东西就越过了我的头顶,忽闪着翅膀往外飞,其中一个还顶着我的黄符,夜色太黑,看不清楚摸样。
隐约的,空中还传来愤怒的声音:“薛伟,我跟你没完!”
卧槽,你跟我没完,我特妈还跟你没完呢!哥们拽出张黄符,朝着那俩飞的东西追了出去,寇真还懵逼呢,在我跃过他身边的时候,给了他一巴掌,寇真张嘴就骂,哥们却跑出了禅房,就见两个黑影忽闪着翅膀,快速绝伦的朝着大雄宝殿而去。
我迈开大步跟了上去,身后传来寇真的声音,丫的也追了上来,追到大雄宝殿香炉旁边,两个东西飞进大雄宝殿里面,大殿的门是关着的,却没有拦阻那两个东西半点,像是从雕花的门上钻了进去,更像是隐身进去的。
我到了殿门口刚要进去,寇真追了上来,我突然想起张润跟我说过,他进大雄宝殿的时候突然就被绊了个跟头,然后被狠揍了一顿,会不会那两个东西早就设置好了埋伏,否则也不会出事就往大雄宝殿飞,要知道寺庙虽然有围墙,却拦不住会飞的,飞那去不行,非得往大雄宝殿飞?
我装作脚瘸,对寇真喊道:“寇真,哥们脚崴了,你先进去给我打个头阵。”
从交手情况来看,那两个东西除了幻术之外,没什么其它本事,根本不跟我俩硬来,一道黄符破了幻术就往外跑,寇真也感觉到了,对我骂道:“让你得瑟,脚崴了吧,看哥们的吧,收拾了捣乱的这两货,早点离开这破地方。”
寇真是真能得瑟啊,赶过来都没看我一眼,大呼小叫的推开殿门,双脚刚迈进去,整个身体突然顿住,并没有被绊倒,走神了,我觉得不好,刚要喊,一棍子凌空而下,啪!的砸在了寇真脑袋上,砸的这小子噗通栽倒在地上,我急忙上前,黄符朝着大殿里面甩了出去,伸手去抓寇真的双脚,这当口又是凌空一棍子呼啸而来,我侧身一躲,拽住了寇真往外使劲一拉,把寇真从大殿里拉了出来。
寇真也是够倒霉的,大家都知道大殿的门槛是很高的,我拽住寇真往回拽,劲使的有点急,丫脑袋还磕在了门槛上,这一磕把他给磕醒了,挣扎着要起来,又一棍子呼啸而来,啪!又打在了他脑袋上。
寇真还是被我拽了出来,殿门吱呀……拉着长音关上了,寇真闹了个鼻青脸肿,灰头土脸,都有点生不如死了,扭头愣愣看了看我,突然大怒喊道:“你特妈不是瘸了吗?咋还那么利索?”
伸手就抓我,被哥们一把拽开,道:“别闹,我现在不崴脚了,你刚才进去的时候咋突然停顿了下?看见什么了?”
寇真哭丧着脸道:“我一进门,就见大殿里坐着的佛祖从莲台上下来,笑眯眯的跟我说话:你来了?然后脑袋上就挨了一棒子,伟哥,你那朵小花也太特妈邪性了,连佛祖都敢冒充。”
魇祟就是个精灵,从我俩交手的情况来看,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估计成型时间不会太长,无知者无畏,有什么是它不敢冒充的?我低头看了看寇真那张肿胀的脸,咋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呢?我拍了拍他没肿起来的右脸道:“哥们摸清楚了它们的虚实,这就进去给你报仇去。”
知道了对方的招数,哥们也就有了应对的方案,一张护身符贴在脑门顶,一张贴在前胸,一张贴在后背,左右双手各拿了张黄符,脚下踩着罡步,念诵咒语:“东方青玄道法雷帝,南方火光震门雷帝,西方白煞吊星雷帝,北方被发震雷雷帝,中央戊己雷帝。五帝之君,五帝之名。吾统五令,火急奉行。”
五方咒配合黄符,什么玩意也别想偷袭哥们,何况有了心理准备,甭管看见什么,都敢先给张黄符再说,可要不是寇真挨了揍,哥们看到佛祖金身,也得发愣,就像倩女幽魂里张学友说过的话,修道之人,心中有佛,有敬畏,不见得敢动手。
有了寇真的前车之鉴,哥们感觉轻松多了,罡步踏到殿门,黄符先甩出去打了个前站,刚要往里面迈步,身后张润朝我喊道:“伟哥,寇真,寺监让我叫你俩回去,该干活了。”
现在是深夜,也就是一两点钟,起他大爷个床啊!可张润的喊声还是让哥们停顿了下,动作就没有那么顺畅,但还是一步跨了出去,跨出去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没有金身的佛祖,甚至那两个长翅膀的东西都没看见。
我有一种感觉,要不是张润喊我那一嗓子,里面那俩东西是准备偷袭我的,可正是他这一嗓子,那两东西突然就消失了,不在偷袭,真是奇哉怪也,哥们有点不甘心,在大殿里转了一圈,除了神像之外,连个耗子都没看见,一片安静。
走出殿门,张润扶起了寇真,哥们看见张润就气不打一出来,出事的时候,我踢了寇真和张润,寇真跟着来了,张润没反应,想必是睡得死,根本没当回事,好吧,你是道二代,你矫情,那你特妈能不能别关键时刻来搅局?
我快步走到寇真张润身边,语气相当不好,指着张润的鼻子问道:“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刚才出事叫你不醒,现在过来捣什么乱?”
张润哭丧着一张脸,道:“伟哥,先前没起来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来捣乱的,寺监把大家都叫起来了,让大家去捡虫,发现你俩没在,脸色很不好看,让我出来找,要是十分钟之内赶不回去,咱们三个都得挨戒尺,真不怪我啊。”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两点十分,我们十点睡的觉,也就是说,才睡了四个小时就要起来干活,这特妈是寺庙还是集中营?我问张润:“捡什么虫?”
“我也不知道,咱们回去就知道了。”张润显得很无辜,哥们很没脾气,又不能真揍他一顿,更恼火这寺庙跟精神病院似的,刚两点就折腾人,回头看了看大殿,沉寂无声,那俩东西估计藏了起来,一晚上努力化作流水,就只能是等今天晚上了。
我强忍着一肚子气跟张润回到禅房,回去一看,所有的居士都起来了,都在轻手轻脚洗漱,洗漱完就站到门口,等待寺监安排,看到我们回来,寺监瞪起死鱼眼,狠狠看了我们三个几眼,像是警告,除此之外倒也没有过激行为。
我们三个回来,收拾了下身上的居士服,也来不及洗漱了,用毛巾沾水擦了把脸,站到门口,寺监带着我们十几个居士来到厨房,到了厨房一看,哥们顿时就有点傻眼了,也终于明白张润说的捡虫是什么意思了。
一张张木桌拼到一起,上面铺着白布,一袋子大米倒在桌子上,已经有和尚开始仔细小心在大米中捡虫了,佛教是不杀生的,米虫也是生命,也就是说,我们今天吃的米饭,要靠人力,细心把大米中的米虫捡出来然后放生。
看着桌子上堆起挺老高的大米,看着几个和尚聚精会神的盯着大米捡米虫,哥们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一章 论道
寺庙里的大米潮湿,米虫着实不少,用手小心翼翼去捡,还不能杀生,耗时费力不说,就算都捡干净了,没有预防措施,装到袋子里放起来不是还得生虫吗?可是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因为别人都在干,哥们无奈的坐到椅子上,开始捡米虫,寇真和张润见我动手,也都没脾气跟着一起捡虫。
重体力劳动,就特妈昨天十点半吃了顿清汤寡水的饭,到现在肚子里滴米未进,晚上还得抓妖精,别的居士起码还睡了四个小时,哥们连四个小时都没睡了,真真是有点头晕眼花,捡虫又是件特别无聊的事,一个劲的打瞌睡。
捡虫的过程中,张润弄死了个米虫,旁边的执法僧上来就打手心,并且念超度的经文,张润几乎要暴走了,被我用眼神压下,就这样捡了三个小时虫,来了个和尚挑人手去劈柴,哥们实在是挑够了米虫,自告奋勇去劈柴,寇真和张润也自告奋勇。
和尚把我们三个带到后院,哥们望着堆积的跟小山一样的木头,很是发蒙,木头是那来的?现在不是不让乱砍乱伐了吗?干嘛不用煤球代替?好奇的问了句,和尚告诉我说煤球也有,但得自己做,去做煤球也行。
我觉得大早上还是活动活动比较好,抡起斧头砍材,寇真和张润叫苦连天,说在这样下去,生不如死,撺掇我罢工,哥们也是有点顶不住,可那些普通的居士都熬下来了,我有什么熬不下来的?就是矫情。
我不搭理那俩货,举起斧头砍材,砍到七点,被叫去做早课……做完早课去盖药师殿,到了十点半,回去洗漱一下,就又该吃中午饭了,第一天吃寺里的饭感觉难吃到不行,等饿了一天之后,我突然发现天底下就没有不好吃的东西,看你饿没饿到家,张润和寇真也是往死里吃,没办法,没油水的饭下肚,要撑到明天这个时候,不多吃,实在是顶不过去啊。
一顿饭吃的我肚子都疼,吃完饭回到屋里,寇真跟胃病犯了似的额头冒汗,哥们也惊了,真要在体验下去,那还有精力和力气去对付那两个东西?张润扶着寇真,对我道:“师兄,寇真吃积食了,这样下去咱们都得趴下,别说帮普济寺解决问题了。”
我也是晕头涨脑的,感觉支撑不下去了,张润说的没错,在这么下去别说晚上要抓妖精了,我都怕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我也愈发确定普济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对寇真张润道:“我去找方丈谈谈,你俩在这等我。”
出了禅房,碰到执事僧,问清楚了方丈禅房在那,独自一人过去,到了禅房,轻轻敲了敲门,方丈说了声进,我迈步进去,就见方丈的禅房很是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方丈见我进来,倒了杯茶,问道:“有事?”
“大师,我想我已经找到普济寺为什么会闹妖精的原因了。”
方丈眼睛一亮,哦了声问道:“什么原因?”
“苦修,大师的苦修已经走入歧路了,我不是说规矩不好,可规矩应该是在人心上,而不是在形式上,大师知道我是修道之人,连我都坚持不下去,普通人又有几个能坚持下去?修的太苦就是佛法吗?苦修不能成佛,却能成魔,不知道大师为何如此坚持苦修?”
方丈听我说完,对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佛祖当年在尼连禅河边伽兰山苦行林中,独自在树下结跏趺坐。他身无覆盖,不避风雨,目不瞬动,心不恐怖,摒除一切,全体放下,或限制呼吸,头脑发怵,如针刺骨;或牙舌顶颚,强压内心,汗如泉涌,据说,由于他净心守戒,不卧不起,乃至一只大雕在他头一结巢哺雏,粪污其身也听之由之。”
“佛祖独修苦行转六年之久,他由最初每日食一麻一麦,渐渐至七日食一麻一麦以至于不饮不食起来。他身体变得极度消瘦,有若枯木,手摩胸腹,能触背脊。有一日,他忽然觉悟到:过度享受固然不易达到解脱大道,但是一味苦行,也是没有办法进趋大彻大悟的法门,于是他决定重新进食,再参玄道。”
“不光是佛祖,达摩祖师来中原,也是面壁十年,才终于悟道,普济寺之所以奉行苦行之法,贫僧也是用心良苦,想想看,如果当年佛祖没有六年苦行,能够最终悟道吗?达摩祖师若不是面壁十年,恐怕也不会悟道,所以苦行只是一个过程,重要的是结果。”
方丈是佛学院毕业,说起佛教典故和佛法那是一套一套的,哥们虽然不是学佛的,但也懂得一些道理,对方丈道:“大师,有句话叫因材施教,或许有的人适合苦修,可有的人就不适合苦修,而且苦修也得心甘情愿才行,像普济寺这种条条框框约束起来的苦修,作用能有多大?”
“修行佛法,不管修什么法门,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成佛。佛法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法门呢?因为众生的根性和因缘不同,法门就会不同,就会有很多法门。苦行也是其中的一种,普济寺奉行苦行,那也没什么错,留下的僧人们和居士都是认可苦行才会留下来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到彩虹?”
哥们突然就明白,为何历史上几次佛道争辩,都是道教输了,和尚们别的本事有没有另说,嘴皮子上的功夫绝对能称得上是大师级人物,哥们这口才对阵上方丈,纯粹的找虐。
可我明明是有理的一方啊,何况普济寺闹妖精的根源就在于此,方丈坚持如此苦行,那就叫执迷不悟,我不甘心,对方丈道:“大师,佛祖当年苦行了六年不是没有悟道吗?而且佛祖也不赞成苦行,普济寺咋还把不行的办法捡起来了呢?”
“不不不,佛祖并不是不赞成苦行,佛祖反对的是没有任何效用的苦行,普济寺虽然也是采用苦行的方式,但确实有助于修学佛法,得到解脱。就像睡在牛粪上,这是一种苦行,但是没有效用,所以反对,而日中一食,有助于修道,那就采取并赞叹。我前面也说过了,苦行只是个过程,没有这个过程,是不会真正开悟的,普济寺的规矩,是要让僧人和居士们约束自己的行为,从而约束自己的内心,法门是没有错的。”
跟和尚讨论该怎么修行佛法,真特妈是找罪受,可明明这样是不对的,却愣是说不过方丈,我是相当郁闷,沉默了半天,开口道:“那也不能一天一顿饭,睡四个小时,天天干重活,昨天下午干活的时候我看见有个四十多岁的居士累的晕了过去,佛说,人世间本来就是个苦海,何必苦上加苦呢?”
“苦行好处有弱化我执,方便开悟,又有什么是不好的呢?何况本寺并没有强制僧人和居士一定要来普济寺苦行,来的都是自愿的,当然要严格遵守寺里的规矩和修行的苦,修行本来就苦,身上的苦又算的什么?
我实在是说不过方丈,沉默了又沉默,对他道:“大师,你身在其中,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你让我帮你彻底解决普济寺的问题,就得听我的,普济寺的苦行是不对的,之所以会有僧人和居士留下来,是因为心中的恐惧,是你让他们觉得不这样修行就是不对的,只有受苦了才能解脱,这不同样是执念吗?佛祖说过,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既然佛祖苦行都不能悟道,我们这些凡人就能起作用?”
方丈见我有些急,笑了,对我道:“有些路看似是歪路,可不走一走,又怎么能走到正确的路上来?苦行的确是不能帮助大家开悟,却是个极其重要的过程,就像是上学,你不经历小学,怎么能上初中?所以苦行还是有必要的,摩诃迦叶尊者就是佛祖众弟子中的苦行第一。”
“佛祖曾经对迦叶意味深长地说过:“将来我的正法,不是毁于天魔外道,而是毁于僧团的腐化与堕落。若要正法久住,僧团巩固,一定要像迦叶那样过严肃的生活。迦叶,我不勉强你,你就走自己要走的路吧。”
“所以,苦行是降伏其心。”
论道论到这里,我已经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下对方丈道:“你让我帮忙,我帮忙了,苦行并不适合现在的社会,作用也没有那么大,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种境界,大师,答应你的事,我会帮你解决,但根子上的事,你还得自己找,咱俩聊了半天,你常把佛祖和达摩祖师挂在嘴边,我想问一句,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能有佛祖和达摩祖师的心性和毅力?”
说完最后这几句话,我朝方丈苦笑了下,告辞出来,心中却没来由的一松,我只知道,普济寺的这种苦行不适合我,那我解决了那两个东西对方丈也就没什么好愧疚的了,至于普济寺今后如何,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修行,修的是身心清净,自虐就能身心清净?我很是不以为然。(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二章 降服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我没有心情下午继续自虐,回到屋里,寇真和张润见我回来,把我拉到外面,小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下午请假休息,晚上抓住那两个东西,事情就算了解了。”
“那寺监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寇真很担心的问了一句,我也有点担心,好像被人管了一天,没来由的就有了些畏惧,我叹了口气道:“他要不让咱们请假,咱们就说不挂单了,大不了晚上再来。”
寇真激动的拍手:“早就该这样了,咱们那是来修行的,简直是来坐牢的,不对,比坐牢还遭罪呢,这就是个整人寺……”
我也没回禅房,跟寇真和张润商量着该怎么顺利抓到那两个东西,鉴于那两东西会飞,还在大雄宝殿设下埋伏,我觉得硬来不是个办法,也不想用太激烈的手段,毕竟这俩东西只是吓唬人,并没有做出害人的事来,生擒活抓最好。
可也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哥们琢磨了下,突然想到个办法,回去做个纸人,贴上我的生辰八字,再在纸人身上滴一滴血,如此一来纸人身上就完全是我的气息了,等到晚上那俩玩意出来找麻烦,哥们趁机进入大殿,埋伏起来,抓他们个措手不及。
越琢磨越觉得这个办法好,商量的差不多了,我要去请假,寺监走过来跟我们说放假,挂单修行需要调整,所有居士可以出门办自己的事,也可以回家,什么时候继续修行,等通知。
方丈这是想通了?我觉得是,其实以方丈的修为,肯定也觉得不对了,只是需要有个人当头棒喝一下,毕竟改正自己那么多年所信奉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哥们的到来正好给了方丈这么个契机,而我最后那几句话可能就是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
方丈总拿佛祖和达摩祖师来做比喻,但有佛祖和达摩祖师心性和毅力的古往今来有几个人?真要有那个毅力,也不必非得来普济寺修行,自己修行就行了,毕竟大家都是凡人,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带着寇真和张润回到万世经典,虽然只是一天,却恍惚像是过了许久,见啥都亲切,我们三个先是睡了一觉,下午爬起来,也不顾腰酸腿软,扎了个纸人,又把我的八字贴在纸人上,我在纸人心脏部位滴了滴血,准备完毕,晚饭叫了一堆外卖狠吃了一顿。
七八点钟,我们三个回到普济寺,我让寇真带着纸人回禅房,在自己脑门上贴了张隐身符,躲到大殿一侧,小心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一蹲,动也不动的等着,普济寺一放假,不光居士们散了,连和尚们都看不到了,倒也好,省的动起手来惊扰到别人。
哥们蹲在角落里耐心等待,等到十点多的时候,耳听得大殿里有说话的声音,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听,一个尖尖细细的大舌头道:“和尚们和居士们该睡觉了,我去吓唬薛伟,你在这埋伏,等他进门就拽绳子,门上面我放了盆尿,污秽了他的法器黄符,就奈何不得咱们了。”
我擦,还懂用脏东西污秽法器?哥们悄悄溜边来到大殿正门一侧躲好,伸头去看,就见从大殿里扑棱棱飞出去个鹦鹉,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梦里见到的那个玩意穿着五彩衣,尖嘴猴腮,原来是鹦鹉成精了。
我并没有看到魇祟飞出去,丫的是埋伏在了大殿内,跟我当初想象的有点出入,也不要紧,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着鹦鹉朝着禅房飞去,哥们蹑手蹑脚来到大殿门口,学着鹦鹉的声音,捏着嗓子尖声道:“哎呀,不好了,我忘记带东西了,帮我开下门。”
大殿里要是鹦鹉在,我肯定不会如此莽撞,魇祟就没什么好顾忌了,那朵小花很呆萌,涉世未深,演阎王都能演砸了,一张嘴就漏洞百出,说什么我偷了他的小花,砍了他的小树,智商基本为零,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不会上当。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大殿里响起魇祟萌萌的声音:“你太粗心大意了,快进来。”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哥们拽了张黄符,猛地冲了进去,刚要甩出去,却发现眼前站着个老熟人,不是别人,慕容春,微笑吟吟的看着我,恍惚身在巷子里,眼前的慕容春穿着一身修身的道袍,挎着她的药箱,长发飘散,春风之中巧笑嫣兮。
整的我恍惚了下,下意识问道:“慕容春?你怎么跑这来了?”
“啊,你是薛伟!”
我眼前的慕容春,猛地拽动手上的绳子,哥们这才醒悟过来,又中了魇祟的幻术了,不过丫的是太邪乎了,根本不用发动,就能让人产生幻觉,不过为啥我见到的魇祟会是慕容春的模样呢?魇祟没有见过慕容春啊……
胡思乱想也没耽误哥们躲闪,一个侧身滑出去两步,耳听得头顶哗啦一声,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开来,要是之前没听到鹦鹉跟魇祟嘀咕,估计就中招了,这也太阴损了,我手中黄符朝着慕容春甩了出去。
符是八卦罡符,疾射出去,啪!的贴在慕容春脑门上,刺啦一声,跟电压不稳似的,慕容春整个人幻化一空,接着我就看到一个小人,也就十公分左右的高度,两岁孩子的模样,大眼睛,双眼皮,鼻子,嘴都有,赤着,露出白花花的小胖肉,相当的可爱,目测是男性,因为还露着一截******。
奇异的是,小孩子头顶光光,跟个小和尚似的,背后却有一对透明的翅膀,跟蜻蜓的翅膀很相似,一脸惊诧的看着我,脑袋上顶着我甩出去的黄符,哥们忍不住欢呼一声,朝前扑去,大声喊道:“咱们终于见面了!”
我跟魇祟是老相识了,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却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尤其是在电话和短信里交流比较多,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样子,不过,噩梦中诞生的魇祟,不应该跟个小妖精一样吗?咋还这么萌呢?
我向前一扑,想要抓住魇祟,那小东西振动翅膀朝后飞了飞,身形一转,猛然哥们眼前就出现个丈八金身的佛祖,朝我怒目而视,喊道:“大胆,敢在大雄宝殿闹事,薛伟,你真该死!”
魇祟幻术独到,说幻化佛祖就能幻化出来,根本没有敬畏之心,可佛祖说过,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何况丫的脑门上还顶着黄符呢,真要是佛祖,什么黄符能贴到佛祖脑门上?
吓死宝宝了都快,哥们猛地向前一步,脚踩罡步,口中念诵咒语:“吾为天神下坤宫,巡震兴雷离火红。巽户下令召万神,禹步交干登阳明。坎乡掷雨荡妖凶,腾天倒地斩妖精。兑金锋铓八卦神,直何艮宫封鬼门。天昏地黑,日月不明。邪神鬼道,无路逃形。急急如律令。”
八卦罡符,符咒,指决,为一体,黄符贴在魇祟脑门上,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那是因为哥们还后招,咒语声中,我右手捏了个法决,朝魇祟一指,一道金光闪现,魇祟凄惨叫了声,变幻回原来的形状,翅膀使劲煽动,却被黄符拽的愣是跌倒了地上。
哥们从挎包里掏出个葫芦,一道符贴在葫芦上,对准了魇祟,念诵咒语:“星斗还罡,还步清堂。神兽辅我,百神扶将。吾身所指,日月同光。急急如律令。”
收是咒,魇祟是灵体,并没有肉身,葫芦完全可以把他收了,咒语念完哥们举着葫芦口对准了魇祟,不曾想,魇祟飞是飞不起来了,却转身就跑,跟耗子是的,脑门上仍然顶着黄符。
哥们也不能让它跑了啊,纵身就追,魇祟一边跑,一边裂开嘴哭:“薛伟,你别抓我,我不管你要小花了,也不怪你砍我的小树了,你别追我了……”
那模样相当的惹人怜惜,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在跟你道歉,哥们都有点心软了,可不抓住他也不行啊,待会鹦鹉回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我只能是先把这小东西收了,再回头对付鹦鹉。
主要是哥们对不着调的寇真和张润实在是没啥信心,眼见魇祟跑的快,从怀里掏出张黄符,朝着耗子一样出溜的魇祟甩了出去,定身符,黄符带着金光,啪的打在魇祟身上,小东西猛地停顿住,再也动弹不得,却还是哭泣着对我喊道:“薛伟你别抓我,我后不找你麻烦了,不给你打电话了,不给发短信了,哇……”
哥们都有点于心不忍了,这当口,大殿外面传来寇真的声音,怒喝道:“妖孽,你特妈还往那跑?”显然是追着鹦鹉过来了,哥们也没时间犹豫,一拍葫芦底部,朝魇祟喝了声:“急急如律令!收!”
魇祟那小东西化作一道黑光被葫芦吸了进来,哥们在葫芦嘴上贴了一道黄符,回身去看,就见一道黑影朝着我猛地撞了过来。(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三章 宠物
黑影扑棱着翅膀,刮起一阵怪风,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很大,气势汹汹而来,哥们早有准备,侧身,手中黄符找黑影甩了出去,黑影离我也就三五米的距离,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被黄符猛然打了个跟头,噗通!栽倒在地,寇真和张润大呼小叫跑了过来,寇真手里拎了个网子,趁机朝那黑影当头罩下,网了个正着。
寇真得意洋洋的举起网,我就见网住个挺大的鹦鹉,异常精神,扑棱着翅膀想要挣脱束缚,鹦鹉成精,魇祟捣乱,普济寺能消停才怪,好在哥们一天的苦没有白吃,终于是大功告成,收拾了这两个东西也就该功成身退了,我对跟上来的张润道:“去帮我把方丈请来!”
请方丈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告别,二是被网住的鹦鹉像是家养的,右脚上有个银色的脚环,上面刻的是慧信,明显是和尚的法号,也就是说,成了精的鹦鹉是普济寺的庙产,何况鹦鹉除了闹腾之外,并没有害人之类的恶行,我不知该如何处理,还是让方丈处理比较好。
寇真也看到了鹦鹉脚环,骂道:“特妈的,原来是还是个家贼,普济寺庙里的和尚也是怪,整天折腾的跟三孙子似的,还有心思养宠物?”
我把葫芦收到挎包里,看着那只已经被我一黄符打回原形的鹦鹉也觉得奇怪,一把抄起网子,用手提留着等方丈,过了五分钟,方丈跟着张润几乎是小跑过来的,我迎出大殿,朝方丈举了下网子,方丈看清楚网里的鹦鹉,惊讶道:“这不是老方丈养的那只鹦鹉嘛。”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老方丈佛法精深,鹦鹉在他身边年深日久,又是在寺庙中,受香火和佛法熏陶,渐渐有了灵智,成了精,可老方丈去世后,新方丈改革,把个普济寺改的面目全非,灵气全无,守护神都跑了,鹦鹉很愤怒,所以才会吓唬那些苦行的僧人和居士,让他们滚出寺院,想恢复老方丈在之前的模样。
说到底还是修行方式出了问题,听到方丈惊呼,我笑了笑没说话,他是个聪明人,就是太过执着了些,方丈朝我走来,颇有些羞愧道:“原来是自家事,却让施主费心了。”
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方丈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不过是修行的方向错了,哥们也没蹬鼻子上脸,对方丈道:“方丈有智慧,听得进去劝,咱们都是凡人,谁还不犯点小错啊,纠正过来也就是了,寺里的事告一段落了,鹦鹉是寺里的,交给方丈,剩下的交给我。”
我把网住的鹦鹉递给方丈,方丈接过来仔细仔细看了看,叹息道:“贫僧会感化他的。”
感化这两个字用的比较妙,哥们不在废话,朝方丈告辞,带着寇真和张润往寺外走,感觉倍轻松,没走出几步,耳边传来方丈的声音:“薛施主,贫僧要是感化不了,鹦鹉继续出来作怪,还得请你来帮忙抓拿一下。”
哥们听得菊花一紧,很是蛋疼,方丈真要是感化不了鹦鹉,让鹦鹉跑了,鹦鹉绝不会在回普济寺的,再傻的妖精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连跌两个跟头,哥们朝方丈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鹦鹉的事解决了,哥们还有个小东西要解决。
回到家,我从库房里拿出老王头不知道放了几年的鸟笼子,让张润去给洗涮干净,也该使唤使唤这小子了,甭管你什么来头,到了哥们这,吃我的,喝我的,就得听我的,不能继续当你的道二代。
张润知道自己惹了祸,很是乖觉,让干啥干啥,去把鸟笼子洗干净,哥们取了两张黄符,鸟笼子后面贴了张,前面贴了张,把葫芦从挎包里取出来,念诵咒语,葫芦嘴对准笼子,一拍葫芦底,魇祟嗖的钻进了笼子里,哥们急忙把笼子门插上,又贴了张黄符,确保万无一失。
魇祟进了笼子,三张黄符压制,身上的法力用不出来,还原成胖嘟嘟长着翅膀的小娃娃,哥们盯着它看了看,不知道为啥,总觉得跟庙里的佛祖金身有点像,小东西进了笼子,很是惊恐,对我喊道:“薛伟,快放我出去,我不管你要小花了,不怪你砍我的小树了,你放了我吧,你要不放了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放出狠话来,放!当然是不会放的,虽然小东西看起来无害,可谁知道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再者说了,这么小幻术就用的这么溜,大了还了得?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收服了魇祟,当成宠物来养。
我想玩过网络游戏的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吧?魇祟啊,从噩梦中诞生的玩意,还这么可爱,又这么小,自身带幻术,还能进人梦中,简直就是神宠,真要收服了,以后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就算用不着,这稀罕物件咋还不卖出个神兽的价钱?
看着可怜巴巴的魇祟,哥们眼睛里都冒金星了,咳嗽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问名字,魇祟懵逼了,一双眼睛萌萌的看着我,道:“我没名字。”
为了取得魇祟的信任,哥们挺和颜悦色的,笑眯眯对他道:“没名字啊,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你那么喜欢小花,以后就管你叫小花了好不好?”
魇祟涉世未深,却还是看了看胯下,道:“我应该是个男的吧?”
“咳咳……”我急忙咳嗽两声掩饰了下尴尬,对魇祟道:“男的也可以小花啊,多可爱的名字啊,知足吧,没给你起名叫如花就不错了,以后就叫小花了,对了,你早就说来找我了,咋还跑普济寺去了呢?”
我真是挺好奇这件事的,小花见我笑眯眯的,歪着头问道:“我说了,你是不是就把我放了?”
“这个,得看你的态度,你想想,你要是老跟我作对,问你什么都不说,我会把你放了吗?”
小花很认真的琢磨了下这个问题,点点头道:“那我说,你偷了我的小花,砍了我的小树,我很生气,想找你报仇,我有你身上的气息,可我从来没出去过陵园,外面阳气很重,白天我不敢走,就躲在阴气重的地方,晚上才敢出来找你。”
“外面的世界太大了,好可怕,我走走停停的老是迷路,想要回陵园,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好辛苦的来到普济寺,闻到特别香的气息,我就进来了,藏在佛祖金身中,吸食香香甜甜的香火,感觉长大了不少,也强壮了不少,都不想找你了,可有个鹦鹉说寺庙是他的地方,让我滚出去,我俩就打架,一开始我打不过他,他也抓不住我,我吸食了两天香火后,就不怕它了,还感觉心里很安详,不在像以前那样总是会生气……鹦鹉打不过我,我也打不过他,鹦鹉突然就不在跟我为难,说要跟我一起修炼,然后我感觉到你在寺庙不远的地方,就让一个和尚出去找你……”
怪不得哥们化成那样还能被认出来,原来小花还有感觉到人的气息就能追踪的本事,的确是个好宠物,哥们笑眯眯道:“其实咱俩都是误会,以前我不知道那朵小花是你的,要知道那是你种的小花,我就不摘它了,后来也不知道那是你的小树,这样吧,你不是喜欢小花和小树吗?我赔给你,只要你认我当主人,我就给你种你喜欢的小花和小树怎么样?”
我哄着小花,寇真看不下去了,对我道:“伟哥,你能不能别整出笑眯眯的样子?跟特妈色狼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滚!”我扭头骂了句寇真,继续笑眯眯对小花道:“小花啊,咱们做好朋友吧,你认我当主人,我把你当孩子,这个世界是很危险的,既然你回不去陵园了,总得有人保护你,你说是不是?何况我还给你种你喜欢的小花,小树,我跟你说,我这有很多漂亮的小花和小树,对了,你为啥那么喜欢小花和小树呢?你又是怎么诞生的?”
魇祟严格来说就是个小孩子,智商也就三四岁左右,跟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对付小孩子,威逼是不管用的,只要一颗糖果就行了,用漂亮的花和树来诱惑它,应该问题不大,可它为什么如此喜欢小花和小树呢?魇祟的性别是男性,不应该那么娘吧?何况小花是怎么诞生的,我很好奇。
小花挺迷茫,轻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我的,我记得我是在特别恐怖的地方出现的,荒凉,阴冷,凄惨,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然后我就在一个个这样的地方看着那么多恐怖的东西,我就拼命的跑啊跑,有一天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跑了出来,看到了那朵枯萎的小花,我从来见过小花,感觉它好漂亮,我就天天守着它,怕它冷,给你呼气,怕它寂寞就跟它说话……然后你就来了,把我的小花给摘走了,哇……”
想起被我摘走的小花,小东西很悲伤,抑制不住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四章 闯祸
小花很萌,一哭更萌,整的哥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像是在欺负小孩子,开口劝道:“别哭了,伟哥以后不欺负你了,还给你找许多漂亮的花花草草,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跟着我吧,对了,怎么样才能让你听我的话?”
“呜呜呜……你滴一滴血在我额头上,我就听你的话了,呜呜呜……”以血为媒,滴血认主,就是这么简单,哥们精神一振,急忙咬了下食指,咬出血来迫不及待的朝小花额头上抹去,小花也不躲避,呆萌的看着我,显得很委屈。
“卧槽,伟哥,小花都哭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欺骗人家?你丫真是个人渣!”寇真有点看不下去,在一边冷言冷语,谁特妈搭理他呀,一滴血抹在小花额头,红光一闪,鲜血融入进小花身体里,顿时就多了些人气,同时我内心之中能感觉到小花的委屈和恐惧。
那是种心意相通,血脉相连的感觉,很奇妙,我知道小花以后听我的了,成了哥们的宠物,打开鸟笼子把小花放出来,小花光着腚在半空中转悠了一圈,问我:“你这里没有小花啊。”
“你等着,我去给你搬去。”哥们站起来直奔西厢房,我记得以前西厢房有几盆老王头养的花,进去一看,杨疯子住了几个月,不给花浇水,都死了,就剩下一盆吊兰,也顾不上别的了,哥们捧起吊兰回屋放在桌子上,对小花道:“快开花了,你就守着吧。”
小花从来没见过吊兰,立刻就被吸引住了,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欢喜,对我道:“好漂亮的花啊。”花痴一样的守在吊兰旁边,很是痴迷,哥们见他这个样子很是感叹,一个从鬼梦,噩梦中诞生的精灵,竟然如此向往美好,实在是出人意料。
收了小花,从此身边就多了个小精灵,小花阴气重,白天就躲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晚上才能出来晃荡,它倒是那也不去,跟个大宅男似的天天守着那盘吊兰,哥们也不打扰他,生活也没有多大的改变,普济寺的事过去了,张润留了下来,整天待在厨房,哥们每个月就给丫的一千五伙食费,两人每天五十标准,一日三餐要吃好,这点钱难住了张润,整天呲牙咧嘴的算计该买什么菜合适……
我开始修炼正一五雷经,学进去才发现,正好契合我现阶段的道行,跟以往张青山教我的融会贯通,哥们修炼的也是非常认真,总结起来,正一雷法的中心思想是,道生天地,天地生人,人禀阴阳,一气生三,人身三宝,以心合神,法即是心,神可通天,呼天叱咤,金光召雷。妄想行持,真念降魔。
我一认真起来,自己都害怕,浑然忘我了都,反正吃饭有张润操持,干脆全身心投入到修炼当中,日子都过恍惚了,一个月转瞬即逝,这段时间寇真跟张润成了好朋友,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你来我往的,至于干什么,无非是寇真拉张润下水做生意。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不管他俩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因为一个不着调的人,甭管多不着调,也干不出什么太操蛋的事,可两个不着调的人在一起,就会产生化学反应,不仅能干出操蛋的事,还能闯祸。
这天下午,店里依旧没有什么生意,哥们关了店门,张润买菜还没有回来,我就很奇怪了,现在张润已经不像是刚开始的道二代了,毕竟生活费每个月就一千五,他每天大早上就会出去,跟老太太一样挎着个买菜的篮子,跟菜贩子一毛一毛的讲价,就为了能多买点好吃的。
我俩中午吃的都很简单,大餐都集中在晚上这一顿,还别说,张润的吃道真有其独到的一面,他抄的菜,都是按照阴阳五行来搭配的,味道很是不错,吃完感觉挺精神,跟补充能量似的,作用也就仅此而已,能吃出道行来,我觉得纯属扯淡。
像今天都快六点了,厨房还没有一点烟火气,就有点不正常了,我给张润打了个电话,关机了,关了店门正准备要去寇真那找他,一个精壮的汉子迎面而来,看见我,快走了两步,手中拿了个请柬,对我喊道:“你是薛伟?”
大冬天的此人理了个寸头,脸上好大一条伤疤,眼神凶狠,裸露出来的右手臂上有纹身,一看就是道上混的,这种人,哥们是一个都不认识,一辈子也不想认识,不过人家都喊出名字,找上门来了,难道是别人介绍来买骨灰盒的?
“你好,我是薛伟,你要买东西?”哥们都出门了,可真要是买东西的,生意也得做,万世经典的生意实在是太惨淡,经常半个月半个月的不开张,好不容易来个顾客,都跟上帝似的,哥们毕竟是老王头雇来的伙计,能卖一个还是卖一个的好,也对得起自己的工资。
我觉得是混子火拼,有人死了,想来买骨灰盒,没想到那汉子站住了对我道:“我叫钉子,洪爷的手下,洪爷让我给你带封请帖,请你上门一趟,对了,你师弟张润在洪爷手上,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听到洪爷两个字,哥们心中顿时一凛,洪爷是这个城市最大的黑头子,是个传奇人物,上到八十,下到八岁,就没人不知道洪爷的大名,洪爷是南郊机械厂出来的,面儿比较宽,社会上的人都给面子,年轻的时候两把斧头威震江湖,拎着猪头闯过****一条街,后来开游戏厅,据说洪爷属于那种面冷心热的,有时候从门口过喊他声洪哥他头也不台,但什么时候他装一条烟路过,总拆开甩过几包,还是头也不抬就走了。
三十多岁的时候洪爷因为故意伤人,吃了官司,被关进去五年,出来后,先是开歌厅,舞厅,后来经人介绍,包建筑工程,发了家,人也讲义气,江湖上的兄弟有难了,都会尽全力帮忙,人也开始变得斯文,还巴结上了本市的高层,白道,****都吃得开,没人敢跟他抢生意,得了他好处的江湖兄弟,给他起了个外号,小孟尝。
总的来说,洪爷这个人很复杂,能砍能杀,也能做生意,理所当然混的比较好,最近还当上了什么代表,俨然成了上流社会的人物,可毕竟还是****出身,江湖气很重,对我来说洪爷绝逼算的上大人物了,我就不明白了,张润就算是神经病,也招惹不到洪爷身上啊,咋还给扣住了呢?
甭管张润有多不着调,他都是我师弟,都是龙虎山的弟子,他的事我不能不管,尤其还是在我这出的事,我急忙问道:“钉子兄,张润是我师弟,他岁数小,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们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你跟我说说,他闯啥祸了?”
钉子兄非常酷,冷笑一声对我道:“你师弟惹啥祸我不知道,但他惹到洪爷头上,就是太岁爷上动土,啥事,你亲自去一趟就知道了。”说完阴森的看了看我,道:“我劝你识相,早点去见洪爷,别自找麻烦。”说完转身就走。
哥们手里拿着信封,哭笑不得的看着钉子兄的背影,一个混子,用不用这么酷啊?打开请柬,还是毛笔字,就几个字,请薛伟薛先生晚上八点到家一谈,落款是刘洪,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信息。
整的挺像那么回事的,还不是想给哥们个下马威,我纳闷的是,张润个吃货,怎么也惹不到刘洪吧,咋还把他抓起来了呢?会不会是寇真又出什么幺蛾子,连累了张润?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寇真实在是太特妈能得瑟了。
哥们定了定神,准备去找寇真,刚走了两三步,从旁边的榆树后面蹿出个人来,上来就抓我,哥们都惊了,怎么回事啊这是?想都没想,迎面就是一脚,踹的那人跌倒在地,哎呦一声喊道:“伟哥是我,你特妈看清楚了再踢啊!”
正是寇真那小子,哥们上前一把拽起他,就见丫的鼻青脸肿,右眼睛肿的跟馒头一样,左肩膀都耷拉下来了,鼻血横流,挺白净的脸上全是淤青,羽绒服也被撕扯的破破烂烂,跟被大货车撞了似的。
我咋就那么一点都不心疼他呢,拽起来冷笑道:“寇真,你特妈是不是又惹祸了?你惹祸就惹祸,能不能别把张润牵扯进去?他被抓住了,你特妈咋没被抓住?你会神仙步,一般人抓不到你,自己跑了吧?”
“伟哥,哥们的确是跑了,跑了也是回来找帮手的,惹祸是惹祸了,可真不赖我啊,完全是张润那小子惹出来的事,也没多大事啊,不就是为了吃顿狗肉嘛,没错,俺俩是合伙弄死了一个藏獒,那也不用十几个大汉拎着棍棒闯进我家里来,话都不说清楚,抡起来就打吧?你看都把我给打成啥样了,我爹也没这么打过我啊,还把我和张润给抓走了,哥们不跑出来,万一给人弄死了,谁还跟你做兄弟……”(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五章 负荆请罪
事情经过很简单,张润大早上去买菜,碰见正在闲逛的寇真,闲极无聊的寇真陪着张润去买菜,回来的途中,碰到条藏獒,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看张润身上的道二代气息太重不顺眼,疯了似的奔着张润来了,张润都惊了,手里的菜篮子砸在藏獒头上,跟寇真两个猛跑,藏獒是挣断了铁链跑出来的,异常凶猛,挨了张润一菜篮子也怒了,紧追着二人不放。
要是普通人就得喂了狗了,张润和寇真都不是普通人,躲都躲不过去,张润就怒了,甩手给了藏獒一道定身符,按理说,定住了藏獒之后,真要是解气,打一顿就得了,寇真就是这么干的,骂骂咧咧的踹了几脚藏獒,可张润瞧着被定住的藏獒,楞了半天问寇真吃过藏獒的肉没有?
寇真说没吃过,张润说他也没吃过,两人都是胆子大的,一琢磨,干脆把藏獒弄到了寇真家,杀了藏獒放了血,扒了皮,要吃狗肉锅,两人忙活了小半天,锅架起来了,肉也切好了,没等下锅呢,寇真家的门就被砸开,冲进来十几个****的,抡起棍子就砸。
砸烂了锅,砸晕了张润和寇真,也不怪他俩挨揍,为了吃藏獒,什么都没带在身上,光忙活吃了,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打的七荤八素,被人夹起来就走,押到了附近不远的洪爷府上。
寇真趁人不注意,挣脱了束缚,用神仙步逃了回来,找我救助来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那条藏獒是洪爷家养的,被寇真和张润这两货宰了吃狗肉,狗肉没吃上,惹了一身骚。
我特无语的看着寇真,真不知道这两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藏獒咬人是不对,可也没真咬着你俩啊,既然用定身符定住了,可以打,可以踹,也以反咬回去,用不用扒皮抽筋的要吃藏獒锅啊?
尤其还得罪了洪爷,对我们来说,洪爷是大人物,我们三个是小的不能小的虾米,虽说有点本事,可毕竟是要在现实社会中生存的,洪爷随便打几个电话,白道,****一起来,就算不弄死我们,也能逼得你在这个城市站不住脚。
哥们很是头疼,可头疼也得硬着头皮上,琢磨了下对寇真道:“洪爷咱们惹不起,我刚收到了洪爷的请柬,洪爷这样的人物要的就是个面子,咱们把面子给足了,也不会跟你们一般见识,这样吧,你整几根荆条,我买点礼品,咱们去洪爷府上负荆请罪,洪爷有了面子,事情也就了啦。”
寇真很茫然:“负荆请罪?伟哥,你特妈是当拍电视剧呢?有用吗?就算有用,我上那给你找荆条去?”
“没有荆条也得把样子做出来,寇真,咱们没你想象中的牛逼,洪爷那样的人咱们得罪不起,你想要保留住你老寇家的祖产,就得做出牺牲,别废话,先取点钱,跟我去买东西……”
场面人要的是个面子,我和寇真买不起什么高大上的礼物,但要空手去,就显得不懂事,我俩买了两箱牛奶,一袋子水果,就是个样子,甭管礼物多少,算是个诚意,我又找了根绳子,打了个车来到洪爷的豪宅。
打老远就能看到洪爷家门口两侧墩着金灿灿的狮子,院墙有两层楼高,正门上方有龙形的浮雕,紧闭的大门也漆成了金黄色,两侧还立有四根罗马柱,柱头镶有狮头浮雕。大门和院墙的四角都有摄像头。
洪府是一套独栋别墅,外墙高耸,大门上方堂而皇之地镶嵌着洪府两个金色大字,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龙盘踞匾额之上。这才是真真的土豪呢,哥们看的眼花缭乱,下了车,我把寇真的羽绒服给脱了,让他光着膀子,捆了几道绳子,也没绑多紧,就是个样子。
做个样子寇真都不乐意,嫌冷,哥们连哄带骗的让他配合,来到洪府门口,敲了敲门,一个大汉开的门,很凶悍的看着我俩,我把洪爷的请柬递给那汉子,大汉接过信,挥手让我们进去,进了门,哥们顿时大开眼界,就见进门是个花园,偌大的花园内有池塘、假山、小船以及众多树木花草植被等,虽然冬天很萧索,那派头也真是没谁了。
除了这些,还有彪悍的汉子牵着狗,腰里别着伸缩警棍往来巡逻,不知道是洪爷的保镖,还是弟子,总之老牛逼了,哥们长这么大是头一次见到,不由得感叹,有钱真特妈好。
我和寇真被带到客厅,里面没人,我四下打量了打量,布置的挺中式的,沙发都是红木的,墙上挂着猛虎下山图,我发现还是只瘦虎,客厅中挂虎图,易患血光之灾,尤其虎头向内者大凶。有人说猛虎下山有威猛,事实上,猛虎下山肚子饿了要伤人,有形即有灵,下山虎是会伤人的,若是上山虎较无事。
洪爷敢挂瘦虎下山,说明自己能镇得住,下山伤人也是伤的别人,一副图,就能看出洪爷的性格和野心来,甚至是江湖地位,哥们暗自感叹了声,洪爷的命局一定特妈的非常硬,这样的人一刀一枪拼杀出现在的地位,都是相当自负的,哥们这一手负荆请罪能奏效吗?
我心里很没底,等了会,寇真冻得直哆嗦,鼻涕直流,开始打喷嚏,洪爷还是没来,这是要给我们个下马威?哥们认了,等啊等的,十分钟后寇真忍不住了,对我道:“伟哥,先把羽绒服给我披上呗,在这么下去,哥们就要冻死了。”
说实话我也心疼寇真,可现在就是个骑虎难下的局面,要是洪爷在,道歉,诚意到了,让寇真穿上羽绒服那也没什么,但洪爷没来,寇真已经光膀子了,捆上了绳子,要是连等待这点时间都忍耐不了,那诚意何在?
江湖老油子惯会玩这一套,哥们也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只能是安慰寇真道:“忍忍,就算是为了张润,回头找他要利息,他是龙虎山的,手里有点好东西,要我看,他手上那枚龙虎的银戒指就不错……”
寇真贪财,听我说起张润的戒指,眼睛顿时就亮了,嘟囔道:“行,那哥们就在忍忍。”
“寇真,你也是修道之人,还是寇天师的后人,真要怕冷就凝神聚气,丹田生火,还真能把你冻坏是咋地?”
我俩低着头小声嘀嘀咕咕,这当口客厅右侧的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的男人,男人得有一米八五的高度,虎背熊腰,穿着黑色的唐装,脚下是千层底的布鞋,手中捏了对狮子头的核桃,包浆的很好,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梳了个大背头,浓眉大眼,肤色发黑,看上去江湖气就很重。
男人身边跟着两个同样穿黑色唐装的汉子,三十岁左右,平头,甚是精悍,左边男人押着可怜巴巴的张润,来的人当然就是洪爷了,哥们朝洪爷一抱拳,道:“洪爷好,我是薛伟,这位是寇真,我带他来跟你负荆请罪来了。”
带来的两箱牛奶和水果就在我脚下,洪爷看了看,脸上露出笑容,对我道:“倒是个懂事的,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就别摆出负荆请罪那一套了,赶紧给你兄弟把衣服披上,别冻着了,坐到沙发上,咱们慢慢说。”
来之前,我以为洪爷肯定霸气凌人,准备好了挨骂和忍耐,见了才发现,洪爷这样的人能黑白两道通吃,绝对不是偶然,尽管我们是小虾米,却没有轻视的意思,相反很客气,可洪爷越是这样,我越忐忑,说明他不是个好对付好糊弄的人,想想也是,他真要好对付好糊弄,也混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洪爷,我两位小兄弟不懂事,得罪了你,你大人大量,别人他们一般见识,你家那条藏獒,值多少钱让他们赔,要是还不解气,打他们一顿也行,这件事就过去吧。”
哥们姿态放的很低,不愿意得罪洪爷这样的江湖大佬,洪爷对我的态度很满意,点点头道:“小兄弟,老洪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带了礼物,还绑了兄弟来见我,给我面子,我很感谢,按理说,也就该把你的小兄弟给放了,可你那小兄弟说了,他是龙虎山亲传弟子,会道术,还说你是他师兄,要是不把他放了,肯定会让我倒霉,你说说,我要是真把他放了,事情传了出去,好像我怕了他似的,换做是你该怎么做啊?”
我瞧了眼张润,丫的低头不敢看我,显然是真说了这些话,卧槽!你特妈在龙虎山耍横,能不能别出来现眼?我感到一阵阵的头疼,对洪爷道:“小孩子乱说话,洪爷不能当真,藏獒死了也不能复生,多少钱我们赔,在让这俩小子摆酒给你道歉,你看这样行吗?”
洪爷笑着:“行啊,我那只藏獒五百万买的,养了三年了,不管你多要,赔个当初买的价钱如何?”(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六章 调和
我一直主张赔钱,虽然知道藏獒很贵,可在贵也是条狗,还能贵到那去?三五万的了不起了吧?寇真还是拿的出来的,没想到洪爷一开口,吓了我这老大一跳,五百万……还是三年前的价格,那特妈还是一条狗吗?不客气的说,我和寇真张润三个打包也卖不了五百万。
我实在没忍住,开口道:“洪爷,开玩笑了。”
“觉得贵了?实话跟你说,还有更贵的,有的藏獒能卖到四千万,咱们国家目前纯种藏獒不足百只,全世界不到三百只。”
说到这洪爷顿了下,笑眯眯对我道:“我家那只藏獒,从青藏高原走来,带着荒蛮的气息,它无比的坚韧不拔,能在冰雪中安然入睡,为了保护主人而战斗不息,视死如归。它还无比的悲壮,殊死搏斗后独自远离,默默地死亡。”
“我家的狗有王者风范,可以斗败三条恶狼,使金钱豹甘拜下风。它是唯一不怕猛兽的犬种,一只纯种藏獒终身只认一个主人!当主人离开人世,它不吃不喝,守护在主人身边,直到断了最后一口气,这么好的一条狗,你说值不值五百万?”
洪爷的语气很轻缓,跟诗朗诵似的,在深情点就可以去配音动物世界了,我有点说不出话来了,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寇真,问道:“你有五百万吗?”
寇真快要蹦起来了,道:“伟哥,讹人呢这是,五百万的狗,纯粹扯淡,现在狗死了,皮都扒了,肉都快下锅了,当然他说多少就是多少了。”
我就知道寇真会这么说,所以才会这么问的,丫的还真配合我,哥们很满意,却假装生气训斥道:“闭嘴,洪爷是讹人的人吗?洪爷说值五百万就值五百万,还能欺负咱们几个晚辈?传出去也让人笑话,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明面上是骂寇真,其实话是说给洪爷听的,意思是狗死了,也不能管我们要五百万啊,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洪爷个老江湖,什么人没见过?哥们玩的这两下子人家是看的明明白白,都没带解释的,沉声对我道:“在我面前演戏,你们还嫩了点,说吧,这事怎么解决?是赔钱啊,还是赔命?”
赔钱,赔命我都赔不起,更没有五百万,我沉默了下问道:“洪爷,你是江湖前辈,何必跟我们过不去呢?你也知道,就算是打死我们也赔不起你五百万,实话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给我家的狗讨个公道罢了,钱赔不起,赔命也是逗你玩的,你们的命还真不值五百万,这样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要是我看不到五百万,就砍下你师弟的一条胳膊一条腿,我吃点亏,就这么地了,来呀,送客!”
一声送客,旁边的汉子大步朝我和寇真走来,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还想再说,洪爷站起来已经走出了客厅,事到如今也只有先回去再说了,奇怪的是,洪爷并没有留下寇真,而是押着张润走了。
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动手,忍住了没有轻举妄动,真要是在洪爷家里动起手来,斗不斗得过他手下那么多弟子和保镖不说,仇也就结大了,毕竟打人不打脸,在人家里动手就等于是打脸,这事就再也没法善了啦,还是得回去再想办法。
我和寇真灰溜溜出了洪府,寇真对我道:“伟哥,那老混子是讹咱们呢!干脆我晚上召点孤魂野鬼,藏到纸人里来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知道咱们不是普通人,兴许就能把张润给放了。”
我烦气的对寇真道:“把张润救出来不是难事,无非是多画几张定身符的事,难的是,结了仇之后咱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寇真,我不是吓唬你,洪爷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挺着过来的,像他这样****出身的,靠的就是面子,面子一栽,还会有多少人信服他?真要是闹腾起来,你老寇家的店和万世经典都保不住。”
我还有很多话没说,老寇家的店保不住,那是寇真得瑟的结果,哥们没啥心里障碍,可万世经典要是出事,我就真愧对老王头了,毕竟老王头待我算是不错的,请我来看大门,很清闲的挣工资,要是店被砸了,或是用别的手段把店拆了,烧了,哥们都承受不起,****大哥,也没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这就是所谓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了顾忌,必然就会畏手畏脚,事到如今,只能是想别的办法,而这个别的办法就只能着落在慕容春的身上了,慕容春是道医,医术高明,认识不少人,上次我们被抓进警局,就是靠着慕容春的关系很快放出来的。
慕容春出面,找个有实力的人中间撮合一下,洪爷应该能给这个面子,想到这,我给慕容春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嘈杂,慕容春接了电话,问道:“什么事呀伟哥?”
“没事呀,我和寇真无聊了,想找你和铃铛玩,在那呢?”
“我和铃铛在天河广场逛街呢,你们来吧。”
挂了电话,哥们很是叹了口气,看人家铃铛这闺蜜,除了说心里话,没事了陪着出去逛逛街,还能帮着挣钱,看我身边的兄弟,就特妈没一个着调的,除了惹祸也就不会什么了。
带着寇真打了个车来到天河广场,我决定请慕容春吃饭,找了家小饭店,给慕容春打了个电话,等了二十分钟,慕容春和铃铛来到了饭店。
哥们强颜欢笑迎了上去,还没等开口说话,慕容春看着我笑道:“又惹什么麻烦了?”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慕容春的第六感都灵到这种地步了吗?我挺不好意思,指了指寇真,道:“他和张润惹的麻烦,一个是吃货,一个是不着调大王,碰到一起惹了个大麻烦,边吃边说吧。”
点了菜,要两杯饮料,还没等哥们说呢,寇真就忍不住把前因后果说了,铃铛听得那叫一个乐呵,赤果果的嘲笑寇真道:“你俩真能得瑟,有吃藏獒的吗?真特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都……”
要是搁在以前,寇真肯定要跟铃铛吵起来,可那五百万压在他心头,吵架的心思都没有了,蔫蔫的没说话,我对铃铛道:“已经这样了,埋怨他也没用,我们也没办法了才给你俩打的电话。”
我看着慕容春道:“说实话,五百万,我们谁也出不起,别说砸锅卖铁,把我们三个砸烂了骨头熬成骨头汤也凑不起,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找个中间人化解一下这件事?”
慕容春点点头道:“我试着找找人,不敢说一定能办成。”掏出手机翻看电话本,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慕容春一口一个周叔叔叫着,把事情前后说了,让周叔叔给说和说和,然后客气了几句挂了电话等消息。
哥们很忐忑,慕容春看出来了,安慰我道:“周叔叔是市政的领导,我治好了他妈妈的疑难病,他跟洪爷很熟,洪爷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不过,摆桌好酒,赔礼道歉也是免不了的,江湖人就爱个面子,这个你得有心理准备。”
“那是当然,只要梁子能揭过去,让寇真和张润认洪爷当干爹都行。”
我话音刚落,寇真站起来怒道:“麻痹的,不就是一土流氓吗?欺负到咱们头上了,惹急了老子,店不要了,去那还不是活着?老子一把火把洪府给他烧了。”
“行了,你可别得瑟了,你是不在乎你家那破店,伟哥咋办?万世经典不要了?你带着伟哥浪迹江湖?”
不出意外的铃铛和寇真又吵了起来,哥们很心烦,想要发火,却见慕容春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觉得不能被她比下去了,压住了火,耐心等待,过了十来分钟,菜都上齐了,慕容春的电话终于响了,慕容春接了电话,开始还是面带笑容,听着听着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嗯嗯了几句,对电话那头说:“我知道了周叔叔,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眉头都皱了起来,看上去就凶多吉少,我急忙问道:“怎么样?”
慕容春沉声对我道:“周叔叔说他给洪爷打了电话,洪爷却拒绝了周叔叔做中间人调和的事,还说这件事不是他不给周叔叔面子,实在是被张润挤兑的有些下不来台,让周叔叔体谅,别管这件事,周叔叔说,他会再跟洪爷说说这事……”
市政的官员,洪爷都不给面子,他是疯了吗?我觉得事情不对了,沉默中,慕容春对我道:“薛伟,你想过没有,洪爷家的藏獒怎么就能轻易挣脱铁链?并且谁都不咬,就奔着张润和寇真使劲,为什么藏獒不咬别人呢?”
我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这件事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是有预谋的?”
慕容春没确定,轻声道:“我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哥们很纳闷,问道:“我们三个穷小子,既不显山,也不露水,洪爷那么大的腕,找上我们干什么?”(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七章 出招
我和慕容春是一类人,说好听点是思虑缜密,说难听点是多疑,不同的是慕容春比我更细心,她这么一说我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像洪爷这种洗白了的江湖大哥,不会无缘无故跟我们这样的毛头小子较劲,毕竟没有利益,传出去也不好听,就算有气,打一顿出出气也就是了,用得着扣起来,非要五百万?他明知道我们是凑不出五百万来的,就不怕狗急跳墙?
最关键的是,市政官员打招呼,面子不可谓不大,洪爷却坚持跟我们为难,这就太可疑了,如果真是一条狗的事,不至于不给周姓官员的面子,可我们就是一帮穷小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洪爷找上我们干什么?我沉思了又沉思,问慕容春:“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洪爷肯定知道你们的底细,他是在逼你出招,薛伟,以洪爷的江湖地位,调查你们几个太简单了,从张润和寇真狗肉还没下肚就能打上家门去,说明对你们有所了解,那你就出招,看看洪爷怎么接招。”
慕容春说的有道理,甭管洪爷想干什么,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也就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了,问题是,第一招该怎么出?我扭头看了眼一边吃饭,一边跟铃铛斗嘴的寇真,觉得第一招,应该派寇真出战。
吃完饭,回到万世经典,我让寇真把他的夜行衣拿来,又做了两个纸人,后心贴上黄符,让寇真做法召来两个孤魂野鬼,隐遁进纸人当中,忙活到晚上十一点,正好是子时,我对寇真道:“你有神仙步,一般人看不到你,去把张润救出来,手段别太激烈,有人阻拦就用纸人吓唬,我给你几张定身符,足够应付洪爷的弟子和保镖了。”
“伟哥你放心,我和张润吃那么大的亏,主要是没有防备,真斗起来,咱们怕洪爷那老混子?瞧好吧你,你们就在洪府外面等我,我保证把小润子给你带回来。”
我对寇真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毕竟是寇谦之的子孙,着调起来还是有些本事,商议妥当,我们三个坐上慕容春的车,直接开到洪府附近的树林旁边,停下车我和寇真下车,嘱咐他一切小心,寇真点点头,把脸遮掩住,带着两个纸人朝着洪府而去。
黑夜中,寇真一溜烟似的融入黑暗之中,哥们还是很担心,好在小树林离洪府并不远,我掏出张黄符,寇真救出张润就算被发现也能有个接应,同时铃铛用圆光术盯着寇真,不用进去,也能知道寇真的一举一动。
慕容春看出了我的担心,站在我身边轻声道:“放心吧,寇真的五行阴阳步高深莫测,不敢说天下无双,也能独步江湖了,就算他救不了张润,也能自己跑出来。”
我苦笑着对慕容春道:“为啥我身边的小兄弟都是这么不着调的呢?”
慕容春笑道:“你们都二十多岁,太年轻了,男人嘛,四十岁之前,情商,智商也就那么回事,都是些没长大的孩子,成熟,稳重,都是历练出来的,就像是一把精钢长剑,千锤百炼才能成型,寇真和张润是这样,你也是如此,慢慢就好了……”
老气横秋慕容春,说的好像她多成熟似的,还不是跟我们几个年纪差不多,我掏出根烟来干脆不说话了,过了有十分钟,铃铛从车里跳了出来,惊讶对我道:“伟哥,不对劲啊,我查不到寇真的踪迹了,他……他消失了!”
铃铛有点急,举着小镜子来到我和慕容春身边,我朝她那面小小铜镜上看去,镜面上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有点懵,铃铛的圆光术离大成境界差的远,可她是唯一传人,绝不会出现操作失误这种事,那寇真是不是危险了?
我很着急对铃铛道:“你加把劲,再试试。”
铃铛比我还着急,她跟寇真表面上不对付,但我也能看出来,她对寇真有那么点意思,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两人冤家一样的吵吵闹闹,感情也深,否则当初铃铛有事,寇真也不会求着我去帮忙。
“伟哥,圆光术查人,我从未失手过,何况寇真的八字在我手里,那就更不会失手,他一定是出事了!”
铃铛说的斩钉截铁,哥们也着急了,张润没救出来,再搭进去个寇真,洪爷手里可就又多了个筹码,让我纳闷的是,寇真的五行神仙步,连我都防不胜防,洪爷一混****的,有本事能抓到寇真?难道洪府当中有高人?
我们下午刚拜访过洪爷,如果他真是只把我们当成一帮普通人,必然觉得我们会去筹钱,去想办法,慕容春还托人给他打了个电话,应该不会防备,这也是我为什么当天晚上就来救寇真的原因。
寇真如此轻易就没了消息,洪爷想必是早有准备,我越来越看不透洪爷到底想干什么了,沉默了下,对慕容春和铃铛道:“这事有古怪,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要是我也陷进去了,帮我把杨疯子找回来。”
我摸了摸符袋,刚要朝洪府而去,被慕容春一把拽住道:“有人来了。”
我朝慕容春目光处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男人,不紧不慢的朝我们走了过来,哥们不由得苦笑,更加确定洪爷找上我们不简单了,寇真在不着调也不会供出我们在那,也就是说,我们一举一动实际上是在人家的监控之中。
铃铛看到男人,瓮声瓮气怒喊道:“你们把寇真放出来,要不然我弄死你……”挥舞铜镜就要杀过去,被我一把拽住,轻声道:“稍安勿躁,有你伟哥在。”
男人对铃铛的威胁没有半点反应,施施然走到车前,离我还有五六米的距离停下,就见是个三十多岁,无比精悍的男人,小眼睛,大脸,平头,手里拎着两个被踩烂了的纸人,笑眯眯的对我道:“薛先生好,我是洪爷的弟子吕建中。”
介绍完自己,把两个纸人扔到我脚下,哥们没动,阴沉的看着他,吕建中应该是洪爷的得意弟子,办事挺稳当,见我没反应也不在意,开口道:“你们这点小把戏对付洪爷还是欠点火候,不过洪爷对你们很感兴趣,洪爷说了,寇真和张润他扣下了,你们要是能把他俩救出去,以前的事过往不究,大家还能做个朋友,救不出去,洪爷也不杀,打折手脚,就在洪府打工,每个月工资三千,什么时候还清了五百万,什么时候放人。”
有备而来啊,连托辞都想好了,慕容春说的没错,洪爷是有预谋的,我听吕建中说完,问道:“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洪爷还说了,他没功夫跟你们扯淡,就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要是救不出来你的兄弟,那就别怪洪爷不客气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建议你回去先把张润的手脚打折了,不是我吓唬你,张润是龙虎山张家的亲传子弟,你们要真有胆子就收拾他,我也相信龙虎山上的道士们一定都得疯了,洪爷再怎么牛逼,还能牛逼得过去传承了千年的张家?”
哥们话里软中带硬,其实是吓唬他们不要把事做的太绝,但也是实话,张润在怎么不对,也不至于打折手脚,龙虎山张家就是那么好欺负的?
吕建中很认真的听我说完,点头道:“这个就不需要薛先生担心了,洪爷混了几十年,要是被几句话就吓唬住了,那也就不是洪爷了,话我已经带到了,至于怎么办,薛先生自己拿主意,不过,我还是建议薛先生该好好想想办法把你的兄弟救出去,洪爷不是吓大的,我们也不是!”
话说到这,吕建中把寇真的黑色面巾从裤兜里掏出来扔给我,我深吸了口气,心里这叫一个窝囊憋屈,偏偏不敢发火,吕建中朝我得意的笑笑,转身要走,慕容春冷哼一声,对我道:“用定身符把他定住!”
慕容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我掏出定身符朝刚转过身的吕建中一甩,吕建中右脚抬起来还没等落地,就被定住,慕容春朝我使了个眼色,走到满脸惊讶的吕建中面前,对他道:“你是洪爷的得意弟子吧?洪爷能抓寇真和张润当人质,我们也能,洪爷不放寇真和张润,我们就不放你。”
我以为吕建中会很害怕,没有,丫的虽然动弹不得,却硬气的朝我们喊道:“老子十五岁出来闯荡,就没怕过死,我只是洪爷手下一个普通弟子,实话跟你们说吧,洪爷门下弟子三百,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洪爷不会心疼,想拿我换你们兄弟,别做梦了……”
谁搭理他啊,喊去呗,可我还是有点琢磨不透慕容春想干什么,小声问道:“把吕建中当人质,换寇真和张润?”
慕容春摇摇头,轻声对我道:“围点打援!”(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八章 逼供
围点打援是个战术用语,慕容春说出这四个字,我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洪爷已经跟我们杠上了,那双方必然是各施神通,分出个胜负来,战斗在吕建中过来示威就已经开始了,那么把吕建中扣下来的好处就非常多。
吕建中来送信,洪爷应该是在家等回信的,把吕建中定住,时间一长,洪爷沉不住气,肯定会派人来看看怎么回事,来一个定一个,等人定的差不多了,洪爷还坐的住吗?
我看了看被扔在一边的纸人,寇真召唤来吓唬人的两个孤魂野鬼已经不在了,哥们叹了口气,耳听吕建中硬气的喊叫,没来由的感觉心烦,干脆从地上抓起把泥土塞到了丫嘴里。
铃铛关心寇真,一直留意着洪府那边动静,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出来两个人,牵着狗,朝我们快步而来,打着手电筒直晃,我们三个躲在车后面等两人靠近,来人见到吕建中雕像一般的摆着姿势动弹不得,惊呼了声,还没等有所动作,哥们猛然跃出,两道定身符又把他俩给定住了。
还剩下一条狗,挺凶悍朝我扑来,被铃铛用铜镜一铜镜拍趴在地上,我捡起手电筒照了照,就见这两人全都身穿黑西装,应该是保镖一类的货色,三个人被定住的位置差不多是面对面,大眼瞪小眼,新被定住的两货刚要开口说话,铃铛就有样学样的从地上抓起泥土塞到了两人嘴里。
我们手里有了三个人质,比洪爷手里的人质还多了一个,但我相信这三个人死了洪爷都不心疼,因为很快就又有人来了,这次来了个四个人……又被定住,也就半个小时,小树林这边就快成蜡像馆了,洪爷却还不甘心,仍然派人出来,仍然被定住……
当我定住第九个人的时候,洪爷再不派人出来了,不管不问,像是这事跟他没关系了,跟我比起了耐心,那就比呗,哥们耐心还是有的,等啊等……两个多小时过去,慕容春对我道:“回去把,洪府不会再出来人了,他是在等咱们进去。”
“春姐,咱们就这么回去了,寇真怎么办?”铃铛很着急。
慕容春安慰道:“铃铛别着急,好戏才开场,洪爷不会对寇真怎么样的,你相信我。”
我也相信洪爷不会把寇真和张润怎么样,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就像慕容春说的,你来我往才刚开始,还没到真撕破脸皮的地步,虽然心里明白是这么回事,我却有点不甘心,问慕容春:“就这么回去了?”
“带上吕建中,他应该是洪爷弟子中比较重要的人物,否则洪爷也不会再派出八个人来找他,带回去慢慢问。”说到这,又看了看八个满嘴是泥被定住的汉子,道:“他们就留在这吧,让洪爷知道知道咱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当是战书吧。”
洪爷死活都不出洪府,我们心有顾忌,不敢轻易进去,寇真的神仙步都不起作用,别人更是白给,只能是先回去再说了,我跟铃铛把吕建中塞进后备箱,三人开车回家,回到家四点半,我把吕建中从后备箱里拽出来,关到了西厢房。
吕建中很硬气,甭管哥们怎么威逼利诱,拳打脚踢,就是不开口,我懒得继续跟他废话,回屋去找小花,吊兰旁边,小花正在守着吊兰痴迷的等花开,我进去一点也没影响它,痴痴愣愣的瞧着吊兰,那模样就像是色狼瞧着一位绝色美女。
自打收服了小花,我还从来没用过它,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用,今天却知道小花的用处在那了,我走到吊兰旁边,轻声问道:“守了这么久,还没开花呢?”
“是啊,应该快了吧,吊兰好漂亮,开的花一定很可爱。”
整个一花痴,我心里腹诽了一句,哄着小花道:“我今天碰到坏人了,他们把寇真和张润给关起来了,还不说关在那了,你能帮我吓唬吓唬他们吗?”
“可以啊,你对我挺不错的,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吓唬他们啊。”小花萌萌的看着我,哥们笑眯眯对它道:“你见过最恐怖,最让你害怕的景象是什么,就让那个人看看。”然后我指了指西厢房,道:“人就在那间屋子里面,快去吧,要不天都快亮了!”
小花点点头,对我道:“我现在就去,你帮我看着吊兰。”
小花扑棱着翅膀朝西厢房而去,小小身躯隐入进去,小花进入西厢房的一瞬间,我感觉整个西厢房的气氛都变了,变得阴气森森,黑暗无比,也就过了一分钟,我听到吕建中闷哼了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恐,然后归于平静。
小花是从鬼梦中诞生,也就是噩梦中诞生,魇人是本能,过了有三五分钟,西厢房猛然传来吕建中的尖叫,叫声之凄厉悲惨,让人心生寒意,哥们吓了一跳,叫唤这么大声,再惊扰到邻居就不好,从架子上拿起洗脚毛巾,一个箭步冲到西厢房,开了门,顿时吓了一大跳,我没看到小花,不知道去那了。
吕建中双眼几乎都快瞪出来了,布满了血丝,奇异的是,脸色苍白无血,满头大汗,对我进来恍若未闻,虽然被定住,脸上的肌肉却在不停抖动,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小花到底让他看到了什么,竟然吓成这个德行?冷汗流的都快赶上黄果树大瀑布了,在这么惊吓下去,还不得变成神经病?我急忙召唤小花:“小花,出来吧,别再折腾他了。”
小花听到我的召唤,从吕建中后脑勺那个地方飞了出来,对我道:“不吓唬他了?”
“你待在我身边,我让你吓唬他你在吓唬他,我有话跟他说。”
小花听话的飞到我肩膀上,我伸手拍了拍吕建中的右脸,手指一碰触到他,丫的张口就喊,惊恐万分,好像哥们是恶鬼似的,吓得我急忙把洗脚毛巾塞到了他嘴里,使劲拍了拍他的脸,示意让他安静下来,吕建中喊不出来,又或者洗脚毛巾的味道让他冷静了不少,涣散的瞳孔开始一点点收缩,愣愣的瞧着我,一个劲的冒冷汗。
看到吕建中眼神不那么涣散了,我也松了口气,不是哥们心狠,实在是没想到小花的威力这么大,快要把吕建中给吓死了,真要死了,麻烦也就大了,好在还活着,我耐心等了会,吕建中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我起身到院子里接了杯水,回来泼在吕建中头上,又把洗脚毛巾从他嘴里拽出来,丫的打了个哆嗦,总算是醒过味来了,看见是我,愣愣问道:“别再折磨我了,你想知道什么?”
吕建中应该算是条硬汉,否则洪爷不会派他打头阵,估计辣椒水老虎凳都不见的管用,小花不过是让他看了看它见过的恐怖场面,就变成了这个德行,要是用好了小花,必然是一件利器,哥们很开心,冷静了下,问道:“洪爷为什么跟我们过不去?”
“因为你两个兄弟把洪爷最喜欢的虎子给杀了,还扒皮吃肉,洪爷当然很生气。”
虎子自然就是那条藏獒了,哥们好奇问道:“那条狗真值五百万?”
吕建中哭丧着脸道:“真值五百万,洪爷很喜欢,养了三年,被你们兄弟扒皮吃肉,能不心疼吗?”
“这么珍贵的狗,应该有专人打理吧?虎子是怎么逃出洪府的?”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替洪爷办事的一个小徒弟,洪爷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别再折磨我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可我真就是个跑腿的,你抓了我也不管用,洪爷是不会心疼我放了你两个兄弟的。”
吕建中说的不像是假话,洪爷是个城府挺深的人,吕建中未必知道洪爷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哥们沉默了下,发现问的有点问题,竟问些没用的,想了想,还是觉得套话比较有用,问道:“洪爷身边有什么奇人异士没有?”
“洪爷交往的人很杂,三教九流都认识,人称小孟尝,洪爷也认识些看风水,算命的大师,常有往来,不知道算不算是奇人异士。”
“你跟在洪爷身边,就没感觉到洪爷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是身边多出些你们不认识的人出来?”
能破寇真神仙步,能把纸人里的两个孤魂野鬼收了的,绝不是普通人,我总感觉洪爷身边肯定有个术士,还是个高手,那个人才是我们应该警惕的。
我这么一问,吕建中似乎想起什么来了,发了下楞对我道:“三个月前,府里来了个白胡子老头,胡力,说自己是风水高手,跟洪爷聊了一下午,洪爷好像很信任他,把他留在了府里,从那时候起就跟着洪爷了,他们两个几乎是形影不离。”
白胡子老头,三个月前,那时候哥们从牌坊村回来没多久,突然出现个怪老头,离我又这么近,时间上也很巧合,难道洪爷身边冒出来的胡力是针对我的?(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九章 百鬼拍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甭管胡力是不是针对我的,都得接招,吕建中该说的都说了,我也懒得再跟他废话,怕他乱喊乱叫,把洗脚毛巾塞进了他嘴里,又在他脑门上贴了张雷剑符,真要有妖魔鬼怪来救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手的。
出了西厢房,哥们抽根烟冷静了下,在院子里布置了几张黄符,带着小花回屋,小花依旧去守着它的吊兰,时常发出一声赞叹:“好可爱啊……”
“小花,要是有人来捣乱,记得叫醒我。”有小花守家,我没什么太担心的,可也没敢大意,和衣而睡,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后在院子里呼吸打坐,静等洪爷派人上门谈判,到了中午还是没有动静,哥们就有点坐不住了。
洪爷耐心相当好,对他的弟子更是不闻不问,我给慕容春打了个电话,让她和铃铛来商量商量,慕容春来的很快,还给我带了份快餐,我一边吃着,一边问慕容春:“洪爷没动静,咱们是继续等下去,还是打上门去?”
“吕建中说过洪爷让咱们去救寇真和张润,只要把他俩救出来,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大家还能做个朋友,薛伟,洪爷已经挖好了坑等你跳,你不跳都不行,我以为扣下吕建中会让洪爷有所顾忌,现在看来,没戏,还是得闯一闯。”
闯有很多种,一种是带人硬打进去,一种是像寇真一样偷摸进去,硬打进去就不用想了,洪爷那么多的弟子和保镖,不想伤人的情况下,我们三个硬闯不太现实,何况我还有点忌惮那个突然出现的胡力,那就只能第二种了,偷摸溜进去,可寇真的神仙步都被抓了,我进去也是白给,必须要想出个法子。
法子还是得从道术上找,毕竟我们学的就是这个,不跟洪爷玩道术,难道跟他拼刀子?我琢磨了琢磨,对慕容春道:“不如咱们做个局,给洪爷来个百鬼拍门,趁乱之际,我摸进洪府把寇真和张润救出来。”
慕容春沉吟了下,道:“可以试试,不过,想要把附近的孤魂野鬼都整到洪爷府上,动作可不小,你不怕被他发现?”
“这就靠你了,你是道医,我和铃铛布置的时候,要是有人看见,你撒点药粉出去,迷晕了也行,迷惑了也罢,总之别让任何人看到咱们就行了。”
我和慕容春商量到这,铃铛不解的问:“直接往洪爷家里撒药粉,迷晕过去他那些弟子和保镖不就得了,干嘛这么麻烦?”
我苦笑了下对铃铛道:“我们不知道那个胡力的底细,慕容春的药粉能迷倒一般人,可要是迷不到那个胡力,他趁机让洪爷的弟子和保镖摆出一副中招的样子,引咱们上钩,咱们闯是不闯?我觉得还是百鬼拍门来的霸气。”
慕容春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点头答应,我们三个立刻忙活了起来,我带着铃铛去了趟普济寺,找方丈要了两麻袋的香灰,回到家,慕容春做出了一叠的白纸钱,我又做了几个招魂幡,各贴上一张黄符,开车直奔洪府附近,一路上,我把香灰撒去洪府的路上,地面八方都撒了香灰,每隔一段路就会下车在路边挖个坑,埋上做好的纸钱,黄符……
工作进展的很顺利,没有人出来阻拦,洪府大门紧闭,无声无息,慕容春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忙活了一下午,阴路布置的差不多了。
所谓的阴路顾名思义就是给鬼走的路,汇聚阴气而成,庙里供神香灰多有灵气,加上埋好的纸钱,招魂幡,孤魂野鬼必然会来溜达一圈,我们是时间不够,时间要是够,挖一车阴气重的河泥铺在洪爷家门前,那就能天天听鬼叫,夜夜鬼拍门了。
短时间也就只能布置成这样子了,够用就行,要是能把过路阴兵引来那就更牛逼了,忙活完天都黑了,我们也没回家吃饭,各自收拾了身上的法器,我检查了下带的黄符,足够用了,在自己身上贴了张避秽的黄符,找了个偏僻点的地方耐心等待。
说是偏僻点的地方,其实还是昨天那个树林,不过是往树林里面挪了挪,正好能看到洪府的情况,离奇的是,洪府别说人,连个狗都没有出来过,像是昨天被我的定身符搞怕了,而我昨天定住的八个汉子,早就没了影。
看着偌大的洪府,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们忌惮洪爷,洪爷同样在忌惮我们,就像是猎人和老虎突然面对面了,尽管猎人手里有猎枪,仍然会害怕,一枪打不死老虎,死的可就是猎人,老虎同样害怕,害怕猎人手里的枪。
耐心等待中,到了子时,天地间阴气上升,我掏出张招魂符,轻声念诵咒语:“一张招魂贴,引得阴魂来,今日神仙会,老君把令传,蟠桃美酒老虎肉……”
黄符朝天上一甩,无火自燃,同时一股怪风刮起,响起呜呜呜……的声响,四周阴气更加浓重了些,黄符起了作用,哥们急忙躲到一边,还是少沾染阴气的好,我躲到五米开外的一颗树后面,开了阴眼的情况下,就见洪府四周阴气骤然浓了起来,升腾起一片雾气。
洪府的四个方向是都撒了香火的,并且小心引到洪府墙角下,阴路已成,好兄弟们开始聚集,飘飘忽忽朝着洪府聚集,如丝白雾当中,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恶鬼围着洪家门口转圈,恶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大多鲜血淋漓,凄凄惨惨。
十几个恶鬼不过是开路先锋,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孤魂野鬼围聚过来,风声呼啸之中,满耳都是鬼哭的声音,细长带起一阵阵风潮,孤魂野鬼虽多,却被门前的两个石狮子给挡住,这两石狮子是开了光点了睛的,恍惚能看到两个巨大的兽型轮廓守在洪府门口。
洪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哥们早有准备,眼见孤魂野鬼被挡住,手中两张黄符朝两个石狮子甩了出去,贴在石狮子上面后,又掏出两张黄符,往我身边的树上一贴,对着黄符捏动手决,念诵咒语;“点你的左眼看天机,点你的右眼识地理。点你的左耳能听千人语,点你的右耳能听万人言。点你的双手挡灾厄,点你的双脚祛灾星。五脏六府点齐全,灵气一柱显神通。无论佩身与摆设放,化解灾厄速奉行,我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一招叫压光,洪爷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开了光,替他守护家门,哥们没时间去收降,离远了贴两张黄符,先压制住两个石狮子,再给俩石狮子重新开光,用句通俗点的话讲,哥们把两个石狮子之前的属性全抹了,重新开光,两个石狮子就只能是听我的了。
咒语声中,两个石狮子的阴形俯身在我脚下,显然是听我的了,我掏出两张黄符,贴在两个石狮子的阴形上,朝着洪府大门一指,沉声道:“撞门!”
两个石狮子纵身而去,一阵风似的朝着洪府大门而去,一路上惹的汇聚过来的孤魂野鬼纷纷躲避,石狮子的阴形相当凶猛,朝着洪府大门接连撞去,既没有轰然大响,也没有劲气四射,却有一道暗光亮起,转瞬即逝,随即两个石狮子就把大门给撞开了。
这个撞开,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撞开,正常人的眼中,洪府大门依然紧闭,但大门本身的阻拦功能却被两个石狮子撞烂,等于是打开了洪府的家门,大门一开,孤魂野鬼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蜂拥朝着洪府而去。
孤魂野鬼中有强有弱,但架不住多啊,哥们布置的阴路起码引来了七八十口子好兄弟,就算洪府内有奇人异士,想要解决这么多的孤魂野鬼,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我只要趁这个时机杀进去,应该有七八分的把握能把寇真和张润救出来。
我脑门上顶了张隐身符,对慕容春和铃铛道:“你俩给我压阵,我去把寇真和张润救出来。”慕容春微微点头,铃铛举着手里的铜镜对我道:“伟哥,你去吧,我在这盯着你,真要有事,我就杀进去陪你们。”
铃铛的话吓了我一跳,急忙道:“千万不要,我要被抓了,你和慕容春在外面想办法,咱们不能都栽了,那就真出不来了。”
慕容春开口道:“放心的去,洪爷真要把你抓住了不放,牌坊村那些术士都得疯了,之所以没找他们来,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真要到了那一步,也说不得了。”
慕容春真会安慰人,不过想想也是,哥们是何其重要的一个人物,我是那一丝天机啊,关系到多少术士能不能活过三十岁去,真要被洪爷给扣住了,他们还能不来?
想起牌坊村的血腥,哥们忍不住摇了摇头,真要是那样就出大事了,我不想把事情搞大,更不想死人,对慕容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找他们来,他们一来必然得死人,事情也就搞大了,这事还是得咱们自己来处理,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章 灯笼阵
说一定能回来,我却并没有把握,可到了这一步,不管怎样都要去闯一闯了,我顶着隐身符,嘴里轻声念诵着咒语,快步赶到洪府外面,洪府墙高院深,想挡住我却是不可能,我三两步爬上了围墙,蹲在墙头往洪府里面看去,但见漆黑一片,寂寥无声,沉寂的像是座坟墓,好兄弟们伴随着雾气在洪府里面若隐若现。
洪府寂静的太过诡异,如此多的好兄弟在洪府内游荡,既没有惊呼声,也没有打闹声,甚至连咳嗽声都没有,要说没陷阱我还真不信,可要不去试试,也不甘心,现在的问题是陷阱有多深?我觉得应该试探一番,小心在墙上贴了张黄符,往下一跳。
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辨认了方向,朝着洪府侧门走去,刚走出去十几步,忽地,眼前骤然一亮,几乎是瞬间,整个洪府变得红彤彤的,我停顿下脚步,就见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全都是一盏盏的红灯笼,每一个红灯笼上都贴着一道黄符,整个洪府的气场变得凌乱起来。
那些进了洪府的好兄弟,跟我一起被困在了灯笼里面,我很是吃惊,向后退去,一动,身后的灯笼突然燃烧起来,火光朝着我席卷,我急忙纵身一躲,隐约听到咒语的声音:“天狱灵灵,上帝敕行。都天法主,大力天丁。五雷神将,立狱大神。化现天狱,囚禁鬼神。天狱已立,地狱己成。吾召天将,收禁鬼神。天牢大神,地牢神君。收禁邪鬼,不得容情。上帝有敕,收入鬼营。急急如律令。”
立狱祝!我顿感不好,就见灯笼里面的烛光闪闪烁烁,映射着黄符上面的符号跟活过来了一样,百八十个好兄弟全都被一股股怪异的吸引力吸进了灯笼里,与其同时,灯笼的散发出来的光芒愈发阴沉。
灯笼是个阵,是个什么阵我看不出来,像迷宫一样,弯弯曲曲,用红丝绸隔开了道路,似乎只能顺着灯笼的露出的空白之地前行,哥们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黄符还在,忍不住朝前走了两步,前面的景色骤然一变,很难看得出灯笼的排列顺序。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天甭想顺利救出寇真和张润,弄不好自己也得折进去,既然摸不清底细,好兄弟们都被灯笼收了,哥们又没后手,只能是先撤回去再说,好在我在墙上留了张黄符,当做坐标还不至于迷路。
我朝着黄符散发的金光往回溜,走出去三步,所有的灯笼突然全灭了,我眼前一黑,有点懵,眨了下眼睛,还没恢复视觉,一股子冰寒刺骨的阴气朝着我撞了过来,惹得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我急忙纵身一躲,感觉眼睛能看到东西了,却见洪府内雾气越来越浓,前面的路都快看不见了,我睁大眼睛找黄符,忽地雾气当中迎面撞过来一个人影。
一张精致的女人脸,七窍流血,血肉模糊,左身白骨挂着肉丝,右身是红色的连衣裙,双眼上翻,看不到脚,出现的太过突然,几乎要跟我脸对脸了,哥们紧忙一道黄符甩了出去,啪!的声打在女鬼身上,女鬼被黄符打飞,无声无息的没了……
恶鬼神出鬼没,说没就没,说有就有,灯笼阵摆的相当高明,竟然能欺骗开了阴眼的我,先前蹲在墙上往下看,竟然没看出半点端倪,摆灯笼阵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我要是墨迹下去,难免会被抓,黄符已经看不见了,凭着感觉我朝着右边快赶了两步,把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给摘了下来。
“干象天灵,坤以运载。不得违时,周而复始。天丁受吾,神印六甲。卫吾身形,何神不从,何鬼敢当。吾印指天天倾,指地地裂,指人人长生,指鬼鬼绝灭,指山山崩,指水水竭,指云云舒,指木木折,指风风停,指雨雨歇。帝君授吾神印,化摄汝等,有违吾令,四肢伏折。急急如律令敕。”
我轻声念着行印咒,手中的道经师宝印攥紧,甭管出来什么玩意,哥们都能给它拍飞了,说来也是奇怪,我朝着围墙走了几步,非但没有到墙根底下,反而有种越走越远的感觉,我不敢继续走了,站定了仔细感觉黄符灵气所在。
灯笼阵下的洪府,风水气息都凌乱了,要是以前,哥们肯就蒙圈了,可这么多天的勤修苦练不会一点作用都没有,我静下心来,仔细感受我贴在墙头那张黄符的灵气,忽地心中一动,还是被我捕抓到了墙上那张黄符的灵气,就在右边。
我朝右边看去,就见是个水池,里面站着个雕像,是个喷泉的池子,看上去跟围墙没有任何关系,但我知道眼前的只是幻象,灯笼阵搅乱了当地风水气息,出现幻象一点都不奇怪,就跟牌坊村里的坟局是一样的道理,我都没带犹豫的朝着水池子猛地走了几步,三步走出去,景象骤然就是一变,我已经能看到围墙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个小鬼,脸色铁青铁青的小鬼,也就七八岁左右大,迷茫的看了看我,转头就跑,我不想搭理那个小鬼,朝着墙边快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好,急忙闭气,左手捏了个手决往脑门上的隐身符一指,以遮盖阳气。
小鬼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身后跟着十几个恶鬼,全都是身躯不全,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朝着我所在的方向扑了过来,正是那些被我引到洪府里的孤魂野鬼,刚才还被灯笼阵给收了的好兄弟们,应该是被人放了出来,奔我使劲来了,哥们大气也不敢喘,隐身符加上闭气,好兄弟们并没有看到我,迷茫的朝我左边去了。
哥们松了口气,刚要抬腿继续走,忽地一道黑色影子凌空而来,来势太快,哥们下意识起跳,朝着黑影飞起就是一脚,嘭!的声,正中黑影身上,我能感觉到踢到了肉身上,却没多重,像是只猫。
吱吱……一声怪叫,那东西被我一脚踢飞到了墙上,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是个什么玩意,那东西摔在墙上,竟像是摔在了弹簧床上,咋地没咋地,反而弹跳起来更快的朝我扑了上来,卧槽,还挺扛打,哥们也没惯着它,手中道经师宝印迎着拍了出去。
那东西仿佛早就料到了我会这么干,半空中诡异的一个翻身躲了过去,哥们见那东西躲了,懒得跟他纠缠,怕是诱敌之计,朝着墙根快赶了两步,第三步都没迈出去,后脑勺感觉怪风扑来,我也是早有准备,在迈步的同时,左手拽出一张黄符,一个侧身,黄符朝那东西甩了出去。
不客气的说,现在哥们甩黄符的速度和力量都达到了巅峰,即使是那位千年的吊死鬼也躲不开,右手道经师宝印也举了起来,等着再补一下,此时我脑中一片清明,再也没有了半点胡思乱想,这也是哥们这半年多来锻炼出来的本事。
“啪!”一声脆响,黄符打在那东西身上,并没有把那东西打飞出去,因为黄符不一样了,虽然不是定身符,但也不是雷符,而是破秽符,此符的效果是强力祛除妖魔鬼怪身上的阴气,打的那东西顿了顿,哥们举着道经师宝印冲了过去。
也就在冲过去的一瞬间,我看清楚了跟我闹腾的是个什么东西,这东西跟成年的猫差不多大小,土黄色,身体纤瘦,毛长且厚。毛茸茸的尾巴,耳朵大、直立、呈三角形。瞳孔椭圆,身上还散发着骚腥的味道,就是特妈一只狐狸。
哥们道经师宝印打在了狐狸脑袋上,拍得那狐狸突然消失不见,我都没来得及转身,感到一股劲风奔着我右侧的脸颊来了,狐狸幽灵般从黑暗中突然显出身形,此时狐狸再没有了刚见到时的模样,而是双眼变成血红血红的妖异颜色,张开大口,伸出两只爪子狠狠抓了过来。
迎面而来的劲风带着黑暗和死亡的气息,我不由得胸口窒息了一下,要迎战已经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开狐狸这一抓。好在哥们够机灵,朝着墙边扑倒,双手撑住地面一使力,整个人像个皮球似的翻滚了两下。
狐狸扑了个空更加恼怒,猛地一拐向我而来,离我还有两三米的距离跃起,伸出两个爪子向我脑袋上狠抓。爪子上的硬爪完全显露出来,像是两只小铁耙子。要是被狐狸抓住脑袋向下猛扒,恐怕哥们的脸就要被它抓个稀烂。
我早就等它这一扑,还没等狐狸扑到,右手突然撒出一把泥土,泥土猛然扬起,狐狸身在半空想躲已经来不及,被泥土撒了一头一脸,它感觉到了不好,吱吱怪叫想收回身体,哥们右手雷符猛地劈在了它脑袋上,咔嚓一声响,我却看也不看那狐狸一眼,朝着围墙快速窜起,两三步上了围墙跳了下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一章 算计
跳出洪府,我一刻都不敢停留,三步化作两步跑回到停车的地方,慕容春和铃铛正在等我,见我回来,紧张的表情都松了松,可看到我身边没有寇真张润,眉头又都皱了起来,我没功夫跟她俩细说,对慕容春道:“上车,赶紧回家。”
慕容春见我着急,发动了车子拉着我和铃铛往回开,慕容春沉得住气,铃铛却沉不住气,瓮声瓮气问道:“伟哥,出啥事了?”
“狐狸,洪府有成精的狐狸,布置了灯笼阵,我跟一个狐狸交手了,道行不算太高,我能感觉到暗中隐藏了个高手,我一击不成,却让对方露出了狐狸尾巴,想要瞒住身份,必然会反击,赶紧回家布置,等它们来攻。”
葛洪《抱朴子》里说过,狐狸满三百岁,化为人形,也就是说狐狸活到三百年才能变幻人形,跟我动手的狐狸虽然妖异,却还没有到幻化人形的地步,道行不到三百年,可我从吕建中嘴里得知,在洪爷身边有个白胡子老头,整天陪在洪爷身边,那应该是大仙级别的狐妖了。
狐妖显现人形,出来兴风作浪,必然不想身份暴露,我进了洪府,狐妖摆下的灯笼阵奈何不得我,不得已派出个狐狸崽子跟我斗上一斗,却也暴露了真身,绝不会容我在打上门来,再来哥们肯定是准备充分,凭狐狸的狡猾肯定会快速反击,打我个措手不及。
听到狐妖两个字,慕容春也很惊讶,边开车边道:“狐妖倒也不可怕,可要是依附洪爷,那就可怕了,我们不光要和狐妖斗,还得跟洪爷的世俗力量斗。”
铃铛开口道:“杨疯子也是的,去南方除什么妖,咱们这附近就有啊……”
我突然觉得不对,藏獒,狐妖,扣押张润寇真,市政高官都调解不成……加上从吕建中得到的信息,我好像明白点什么了,对慕容春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洪爷被狐妖缠上了,脱身不得,才设计赖上我们,我去救寇真和张润,他身边的狐妖必然要出手,咱们要是把狐妖斗了,洪爷自然是去了个大患,要是斗不过狐妖,那算咱们倒霉,狐妖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毕竟洪爷跟咱们有过节,不是找咱们斩妖除魔的,有没有这种可能?”
慕容春沉默了沉默,道:“有道理,狐狸虽然成精了,但也怕藏獒,就算老的不怕,小的也怕,五百万的藏獒说跑就跑了?我估计是洪爷打听清楚了咱们的本事,故意放藏獒来招惹张润和寇真的,否则不会那么巧。”
“洪爷又是怎么知道寇真和张润一定会上钩呢?”
我好奇的问了句,慕容春冷笑声道:“就算这次他俩不上钩,洪爷还会有别的手段,薛伟,这件事就是赖上你了,就算咱们真把他身边的狐妖除了,他也不用欠你的人情,搞不好到最后,你还得摆酒道歉,洪爷装个大肚量,卖你个人情,好手段啊,不愧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
我仔细琢磨了下慕容春的话,别说,真有这种可能,我把狐妖斗了,洪爷就可以出面了,出面化解恩怨,只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摆酒之类的,我们不光要欠他的人情,江湖上还得说洪爷大度,五百万的事说算就算了。
卧了个大槽的,洪爷就是没长尾巴,长了尾巴比狐狸还特妈精呢,哥们这叫一个恨得慌,真心体会到了江湖险恶,按理说,我和慕容春猜出了洪爷的企图,完全可以不按他的套路来,但是不行,寇真和张润被他扣着呢,哥们要是上钩,按照他的意图跟狐妖斗,寇真和张润是安全的,可要是不斗了,洪爷为了刺激我,会不会真砍下寇真和张润的手脚?就算不砍手脚,狠揍几顿也是少不了的,真伤着那了,洪爷也可以推脱是手下不懂事……
我不敢冒这个险,心里也是真憋屈,没招谁没惹谁的,被人当枪使,谁也不开心,我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却是暗暗下狠心,救出寇真和张润后,给洪爷来个狠的,让丫的也知道哥几个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有事了不能怕事,要是栽了这么大个跟头,都没反应,那哥们的锐气还要不要了?还修个屁的道?
“先回家,狐狸要是打上门来,抓不到那个老东西,也抓俩狐狸崽子,要是不打上门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对付洪爷。”
慕容春嗯了声,车子开的飞快,回到巷子连半个小时都没用了,把车停到铃铛家门口,哥们跳下车就往家跑,回到万世经典,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掏出黄符开始布置,复杂的阵法我也不会,布置了八卦符阵,其实就是在八个方位按照阴阳五行贴上属性不同的黄符。
布置完,慕容春和铃铛来了,慕容春在各个屋子里撒上药粉,我们三个谁也不敢睡,就坐在院子里等待,果然没让我失望,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哎呦!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显得太过清晰了。
紧接着,房顶上有东西跳来跳去,瓦片无故自己掀起,朝着我们三个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哥们没有出手,朝慕容春使了个眼色,慕容春带着铃铛进了西厢房,哥们回到自己屋子,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看着,屋里面小花盯着那盘吊兰,轻声嘟囔:“好可爱啊……”
我忍不住有些恍惚,这情景实在是有些太过梦幻了,刚想到这,忽地外面起了一阵阴风,鬼哭狼嚎的声音骤然响起,大门啪啪啪啪……响个不停,似乎有几个人同时在拍门,一阵阵白烟也似的雾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把万世经典笼罩其中,阴气之重,跟坟场都有一比了。
八卦符阵在,还有慕容春的药粉,我并不急着出手,先看看对方能不能破解了符阵和药粉,破解了也得费一番功夫,那时候哥们再出手,打定了主意,我就坐在门口,手中夹了道黄符,耐心观看。
一阵阵白烟也似的阴气,先是攻门,万世经典的大门上,哥们贴了两张门神,都是开了光的,不是长见的秦琼和敬德,而是神荼和郁垒。
据《山海经》说:在苍茫的大海之中有一座度朔之山,山上有一颗大桃树,枝干蜿蜒盘伸三千里,桃枝的东北有一个万鬼出入的鬼门,门上有两个神人,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他们把守鬼门,专门监视那些害人的鬼,一旦发现便用芦苇做的绳索把鬼捆起来,扔到山下喂老虎。黄帝向他们敬之以礼,岁时祀奉,在门上画神荼、郁垒和老虎的像,并挂上芦苇绳,若有凶鬼出现二神即抓之喂虎。
万世经典的大门上,不光是有神荼和郁垒,还有老虎,那是哥们亲自画的,亲自开光的,我就不信鬼物能闯进来,耐心等待中,大门方向金光闪耀,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阵轻微虎啸的声响,想必不少恶鬼被喂了老虎。
我们能驱鬼,狐仙自然也会驱鬼,尤其是哥们还给他送了那么多孤魂野鬼去,没破了洪府,反被驱赶来对付我了,可狐狸们一定没想到哥们反应会这么快,我觉得凭开了光的门神,起码能挡住门外的孤魂野鬼半个小时。
就在我想要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西厢房的铃铛隔着院子对我喊道:“伟哥,不好,门破了!”
这么快?我有点不敢相信,朝门口看去,就听见砰砰!两声大响,绝不是鬼能发出的声音,显然狐妖亲自动手了,我站了起来,手中黄符举起,大门嘭!的声被撞开,冲撞进来两个黑影,哥们看的清楚,门上门神被污血给污了。
我要是猜的不错,定然是狐狸撞破了身躯污了门神,哥们也没客气,手中黄符朝着两团黑影甩了出去,同时念诵咒语:“天雷天中起,地雷地中行。神雷动五岳,水雷四海腾。今年雷速起,密行五阙号,霹雳借神威。神符所到处,万邪不敢生。急急如律令。”
黄符疾射到两团黑影前面的一刻,我右手指决朝着黄符一点,咔嚓!一声轻微的雷鸣响起,黄符上电光道道,骤然而出,击打在那两团黑影上面,借着光亮我看的清楚,果然是两个黄色的狐狸,成年家猫般大小,眼睛闪烁着绿光。
雷符显现威力,把两个狐狸从空中打落,跌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与其同时,在两个狐狸身后,一团团的阴气席卷而来,一张张惨白的人脸出现在院子里,恶鬼们迷迷茫茫,显然不知道要干什么,循着人气,本能的奔我来了,还有一部分奔西厢房慕容春和铃铛而去。
对于这种情况,哥们早有预料,并不慌张,轻声念诵咒语:“吾为天神下坤宫,巡震兴雷离火红。巽户下令召万神,禹步交干登阳明。坎乡掷雨荡妖凶,腾天倒地斩妖精。兑金锋铓八卦神,直何艮宫封鬼门。天昏地黑,日月不明。邪神鬼道,无路逃形。急急如律令。”
八卦符阵在咒语声中发动。(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二章 狐妖
八张黄符金光骤闪,八卦者,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坎为水,艮为山、巽为风、离为火、兑为泽,以类万物之情。八卦最初是上古记事的符号,后被用为卜筮符号。民间也常用八卦图作为除凶避灾的吉祥图案。
八卦能成阵,八张黄符遥相呼应,金光闪烁,离的近的恶鬼都被黄符吸住,一个个被吸附进黄符当中,片刻功夫,院子里的恶鬼起码一半被收,哥们精神振奋,从门后抓过一个葫芦,在葫芦底贴了张黄符,朝着院子中间扔去,葫芦是大葫芦,秋天的时候在附近农家买的。
哥们现在的手劲练得非常稳,葫芦被我稳稳当当仍在在院子正当中,这可就有个说法了,八卦阵中间,立个葫芦代表的是阴阳,葫芦口是开着的,加上葫芦底部的黄符,惊慌连连的恶鬼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了,不管朝那个方向飘,不是被黄符收了,就是被我扔出去的葫芦收了,眼见着再有一会就能把所有好兄弟收个干净,这时候从房顶上突然弹出一物,啪!的打在葫芦上,把葫芦打出个洞来。
一道道阴气从小洞里面钻了出来,哥们这叫一个恼怒,一张黄符朝着房顶甩了过去,黄符嗖的声疾射出去,却没打中什么人,现在哥们也没什么顾忌了,从屋子里跳了出来,朝房顶上看去,什么玩意都没有。
八卦符阵成型,房顶却是空虚所在,只要不跳下来,就在符阵之外,哥们也挺无可奈何的,刚要转身回屋再拿个葫芦,西厢房的慕容春对我喊道:“别理房顶上的东西,我来对付他,你收了那两个小狐狸。”
慕容春提醒了我,房顶上的那东西有顾忌,不敢跳下来,我也蹦不上房顶去,院子里的孤魂野鬼慌张乱飘,顾不上跟我较劲,那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拾了两个闯进门来的小狐狸,只要小狐狸在手,就等于有了人质,跟张润和寇真在洪爷手中一样。
我也没犹豫,纵身朝两个小狐狸而去,手中黄符刚要贴出去,感觉身后一道劲气袭来,急忙错步躲开,啪!的声,一颗小小的钢珠砸在地上红砖上,迸出火化,这一幕太熟悉了,哥们小时候没少这么玩,这是有人躲在房顶用弹弓子朝我打钢珠呢。
钢珠打的奇准无比,也就是哥们有所防备,才能躲开,一般人脑袋都给打出个洞来,劲道也足,让人不得不防,躲开钢珠,我离两个小狐狸已经不远了,错步弯腰想抓起来,这当口,又一个钢珠疾射而来,我只能是又一躲。
连挨了两下偷袭,还是没能靠近两个倒在地上的小狐狸,哥们心里很窝火,对慕容春喊道:“护法,护法,护法啊……”抽空扭头看了一眼,就见慕容春整出个小小的香炉来,在香炉上插了五根颜色不一的香来,手中还拿着杨疯子留下的破蒲扇。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显然一时半会的还指望不上他,我怕屋顶上的那个东西给用钢珠打慕容春,干脆也不伸手去抓地上昏迷的两个小狐狸了,念诵着咒语手中黄符朝两个小狐狸甩出,黄符甩出,房顶上再次射出钢珠,精准无比的把我甩出去的黄符打了个洞……
黄符破损,就算落到两个小狐狸身上也没用了,何况也落不到,哥们这叫一个恼火,以前常听说狐狸狡猾,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是真特妈狡猾啊,哥们这样会道法的,一般妖术对我不起作用,两个小狐狸估计是开路先锋,试探了差不多,房顶上的狐狸知道奈何不得我们,干脆就躲在房顶偷袭了。
而我也相信,房顶上的绝对不会是老狐狸,老狐狸肯定还在洪府,所以洪爷惹上的不是一个狐妖,而是招惹了一窝子狐妖,斗到现在,连小狐狸都拿不下,又该怎么跟老狐狸斗?哥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从怀里掏出张雷符,要玩横的了。
刚要念诵咒语,传来慕容春的声音:“薛伟,你先靠边,看我对付屋顶上的东西。”
慕容春要出手,说明有办法对付房顶上的那个东西,哥们暂避锋芒也没什么,反正离两个小狐狸就两步的距离,有所异动也能第一时间反应,我侧身躲到房檐下,就见慕容春的五色长香已经点燃,半蹲在地上,左手在长香上撒了把金色的粉末,五支长香燃烧的骤然就快了起来,形成五种颜色的烟气。
五色的烟气凝而不散,慕容春的神态相当安详,在烟气成型的一刹那,口中念诵咒语,手中蒲扇朝着房顶轻轻一扇,特别牛逼的一幕出现了,红色的烟气宛如一道利剑,朝着房顶上疾射出去。
房顶上那个东西肯定没想到我们有这一手,我似乎听到哎呦!一声,紧接着一颗钢珠朝着慕容春打了过来,居高临下是占有优势的,慕容春却还是若无其事的用手中蒲扇,扇了扇长香,一道白色烟气向上而去,愣是顶住了疾射而来的钢珠。
钢珠在空中停顿了下,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反弹回去,那东西跟寇真当初偷袭我一样躲在烟筒后面,钢珠反弹打在烟筒上,并未对它造成伤害,慕容春蒲扇轻摇,彩色的烟气朝着房顶飘去,到了房顶上停顿住,五种颜色的烟气似乎互相吸引,旋转开来,宛如五彩云霞,相当的瑰丽漂亮。
最为神奇的是,五彩云霞一样的烟气,盘旋在烟筒上面,一个黑影猛地窜了出来,看样子是想跑,慕容春手中蒲扇向下一甩,烟气随着她的动作,猛地潮水般包裹住了那东西,耳听得一声惨叫,五彩烟气包裹着那个东西从房顶上翻滚下来,啪!的摔在院子里,哥们定睛一看,就见是只更大的狐狸,有野狗般大小,不停在抽搐。
慕容春玩的这一手太过漂亮,道医的香当做武器来用,绝对算得上是绝技,她手中的香,叫做五行香,那是炼制出来的,里面参杂了不少的药粉,点燃之后,烟气凝而不散,加上气味,简直了就。
对于慕容春的本事,哥们服气,不得不承认,道医的花活就是多,那像我似的,除了黄符也玩不出别的花样来了,不过张青山说过,符箓之术练到高深处,能呼风唤雨,能穿梭九霄!可祛病,可斩妖除魔,可驱鬼役神……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哥们有点受伤,暗下决心好好修炼,总有一天超过慕容春,收拾了房顶上的狐狸,铃铛从西厢房跳出来,一脚把被五色烟气包裹着的狐狸踢飞,骂骂咧咧道:“让你特妈偷袭,踹死你!”
把我吓了一跳,急忙对铃铛喊道:“脚下留狐,留着它有用。”
铃铛是比较着调的,跳出来也就是撒撒气而已,走过去抓住狐狸脖子提留了起来,就见那狐狸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被铃铛踢的,一个劲的翻白眼,收拾了这个狐狸,剩下的孤魂野鬼都被八张黄符收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还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两个小狐狸。
这一局,终究是哥们赢了,有三个狐狸当人质,对付洪爷和那老狐狸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哥们走到两个小狐狸身边,弯腰去抓,两个小狐狸突然暴起,朝着我劈头盖脸的抓了过来,这俩东西一直在装死,好像哥们不知道似的,就算是特妈狐狸精,智商高点,哥们也不是傻子啊,早就防备着呢,腰身一扭,手中黄符拍在右边的狐狸身上,接着飞起一脚把左边的踢飞……(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三章 夜间有雨
三只狐狸被我用绳子捆的跟粽子似的,脑门上都贴张黄符,塞到西厢房跟吕建中做伴去了,西厢房里布置了个符阵,把八卦符阵收了,放了孤魂野鬼,又重新布置了八卦符阵,忙活完才深夜两点,我和慕容春铃铛又等了会,对方没有继续出招。
双方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谁也没沾到便宜,至于接下来该怎么样,我决定等等看,让慕容春和铃铛回去睡觉,我在院子离等了半个小时,依旧没什么动静,就在西厢房躺下,衣服没脱,符袋没摘,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天亮,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想必对方也有了顾忌。
起了个大早,天气很不错,我静心打坐,九点多慕容春和铃铛来找我,见我如此用功,慕容春赞赏道:“有这勤奋劲,什么事干不成!”
哥们听了却是一阵苦笑,不敢不用功啊,打从牌坊村回来,我就知道这辈子跟妖魔鬼怪脱离不了关系了,尤其是看个热闹都能惹上麻烦,不好好多学点本事,就是被虐的,我不想被虐,我想牛逼,想当大侠,我想活下去,并且活的有保障,就只能是勤学苦练了。
“春子,抓了三个狐狸崽子,对方有了顾忌,没敢在上门,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慕容春思虑周密,职业是道医,聪明伶俐,一直充当军师的角色,何况现在除了慕容春哥们也没有别人可以商量了,要是跟铃铛商量,她敢拎着板斧直接杀上洪府,慕容春听我问起,笑道:“既然对方有顾忌了,你就可以没顾忌了。”看了看天,轻声道:“今天夜间有雨。”
我不算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但绝对不傻,听明白了慕容春话里的意思,她的意思是双方都有顾忌了,就会都变得小心翼翼,这个时候轻易都不会出手,尤其是狐狸精,太精,可有时候太精也是个短板,只要我趁机杀过去,或许就能出其不意。
双方已经结仇了,不斗出个输赢高低,谁也不服谁,我们势单,拖下去对我们不利,最后一句今天夜间有雨,是告诉我要大闹,阴雨天是哥们的主场,我也是不想拖下去,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还不如强攻猛攻,也让洪爷知道知道哥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过,现在可是冬天,不下雪就不错了,还能下雨?
凭我一个人,能不能强攻进去洪府?我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慕容春太聪明了,显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对我道:“你不用担心,你先打个头阵,我让铃铛用圆光术盯着,你要是支撑不下去了,我们会冲进去帮你,你要是一鼓作气打的对方狼狈不堪,我俩去给你扫尾。”
说实在的,我欠慕容春人情太多,又是两个女孩子,真心不想让她俩冒险,可一个人闯洪府,没人接应,的确是没把握,再者说身边也没人可用了,关键时刻不能矫情,毕竟是哥们打前锋,有危险也是我先顶上,倒也说得过去。
“那,那咱们就约好了,晚上十点,把吕建中和三个狐狸崽子带上,冲一下洪府。”
商量妥当,各自回家做准备,哥们准备去画符,回到屋子里,取出朱砂,毛笔,还没等动笔,听见阴暗角落里的小花守着吊兰赞叹:“好可爱啊……”
花痴!哥们暗骂了句,眼前突然一亮,小花幻术厉害,是个厉害的帮手,怎么把它给忘了?我决定找小花帮忙,轻轻走到吊兰旁边,轻声道:“看花呢?”
“是啊,它好可爱啊,可是怎么就不开花呢?”小花抬头看了看我,吊兰挂在屋子里阴气最盛的地方,阳光照射不到,小花天天守着,也不吃,也不喝,偶尔饿了会找我要点香火,好养活的很,从不找麻烦。
“小花啊,吊兰开花是不容易的,就算是开花也不多漂亮,这样吧,你帮我个忙,回头我给你买盆昙花,昙花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花了,多少人跟你一样守着昙花开放,就为了那一刻的美丽,而且昙花只在夜间开花,比较适合你,你看怎么样?”
“昙花是什么花?”小花对我的建议很感兴趣,哥们掏出手机,搜出昙花的照片给小花看了看,小花哇的声道:“真的好漂亮,薛伟,薛伟,你给我买盆昙花,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卧槽,一盆花就把自己卖了,真是个花痴!哥们腹诽了句,笑眯眯道:“你帮我个忙,我就给你买盆昙花,还记得寇真和张润被抓走了吧?你晚上跟我去救他俩,使出浑身的解数,整出个厉害点的幻术,把所有人都迷了,对了,你现在的幻术范围有多大?”
幻术也是有等级的,跟催眠一样,低级的也就魇住一个人,厉害的就是范围了,小花听我问起,特别萌的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能把你家和左边右边的人家幻住,我还小,不能一幻千里。”
万世经典加左右邻居,起码有五百平米,虽然没洪府大,但也差不多了,真要是能幻住五百平米左右的范围,哥们就有把握多了,可要是能幻住一千平米那就更好了,我轻声问道:“小花,你怎么才能长大?能幻住更多地方?”
小花歪着头想了想:“我以前很小的,跟现在一半这么小,我在寺庙里待了几天,天天吃到那里的香火,听到念经的声音,感觉心里很平静,不知不觉就长到现在这么大了,本事也比以前大了不少。”
佛经,香火,哥们不缺啊,急忙问道:“我现在就给你烧香,最好的供神香,对了,你喜欢听和尚们念什么经?”
“我喜欢听金刚经,尤其是听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心里就很欢喜,薛伟,你家也能听到金刚经吗?”
“能啊,必须能啊,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找金刚经去!”哥们答应了小花,推门就走,直奔寇真家,跳墙就进去了,寇真电脑桌上有个蓝牙小音箱,我在用手机下载个金刚经,用蓝牙音箱放给小花听就行了,在给小花供点香火,本事能涨一分算一分。
不过,小花是魇祟,一个精灵,怎么会喜欢听金刚经,而且还长得跟个小和尚一样?我想跟他在普济寺待的那些日子脱不了关系,佛家讲空,幻术同样是空,无中生有的一门本事……
胡思乱想着进了寇真家,丫的门都不上锁,也没什么好偷的,穷的一逼,贼都不来,哥们拿了蓝牙音箱回到万世经典,手机上下了个金刚经,连上音箱一放,小花就双手合十,神态安详,真有那么点意思,我又给他点了香,跟供佛爷似的把小花供了起来。
小花修行去了,哥们也不能落下,晚上闯洪府,我得多做准备,干脆在院子里画符,如今的我功力大涨,画上十几张黄符,腰不酸腿不疼的,今天画的全是威力比较大的雷符,就等着天色阴下来了。
操蛋的是,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一会晴一会阴的,看不到有半点下雨的意思,整的哥们心情一会好一会坏,很是忐忑要是晚上不下雨怎么办,就这么等到了天黑,天上云彩是不少,还是没有任何下雨的迹象,我有点坐立不安了,铃铛叫我去她家吃饭,我在饭桌上很恍惚,慕容春知道我担心什么,对我道:“放心吧,今天晚上一定有雨。”
慕容春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装的跟诸葛亮似的,我好奇问道:“现在是冬天,应该下雪的,气象台都不保准有雨,你敢肯定会下雨?”
“修道之人,胸藏天地,若是连下不下雨都不知道,还修的什么道?”
这算是赤果果的打脸吗?哥们很无奈,她说有就有吧,没有今天晚上也得闯一闯,在铃铛家吃了饭,回到万世经典去找小花,发现小花还在听经,香炉里的香灰都快堆满了,我惊讶的发现小花长大了不少,像是个三岁孩子的样了,也长个了,身上更是环绕着一层淡淡金黄色的光芒,双手合十,盘膝悬在半空中,有了那么点法相庄严。
“小花,差不多了,跟你伟哥走,咱们大闹天宫去。”我召唤了声小花,关了手机音乐,把香炉也给搬走,小花睁开眼,对我道:“薛伟,我感觉自己好像又长大了。”
“乖,长大了好,回头给你买棒棒糖吃,现在就跟你伟哥走吧,待会到了地方,你就给我整出你见过最害怕的场景,最好把所有人都吓得屁滚尿流,等救出寇真和张润,我带着你去买昙花。”
许诺完小花,哥们准备了下,等了会,门外汽车喇叭声响起,慕容春和铃铛来接我了,哥们扛起吕建中,把丫的塞到后备箱里,又把三个狐狸也塞进去,带上小花上了慕容春的车,铃铛和慕容春还是第一次看到小花,慕容春看着小花的眼睛直发光,铃铛却没她那么矜持,伸手就抓小花,哇的一声道:“伟哥,这就是你的小花吧,好可爱的小东西!”(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四章 小花发威
铃铛伸出的手还没有抓到小花,突然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差点没把车顶撞个窟窿,我吓了一跳,对小花喊道:“自己人,别胡闹!”
小花扒在我肩膀上朝铃铛伸了伸舌头,铃铛冷汗都下来了,瞧着我发了会楞道:“伟哥,你家小花真邪性,我想摸摸它,一伸手,手里多了条毒蛇,朝着我脸上就咬,吓了我这一大跳。”
慕容春开着车,小花的幻术并没有影响到她,淡淡对铃铛笑道:“它认了薛伟当主人了,别人还是少碰的好,这小东西误进了普济寺,经佛法熏陶,有点样子了,它现在还小,等大了,一幻千里,那才真是了不得呢,薛伟,有小花相助,夜闯洪府又多了份把握。”
我忧愁的看了看车窗外面:“今天真的能下雨吗?”
“你相信我,一定会下雨的……”
车还停在树林原来的地方,我下了车,遥望洪府,比昨天多了些灯光,不在是死气沉沉的模样,不知道又摆出了什么阵势,我抬头看了看天,沉闷不已,但离风起云涌还差的远,我还是很担心冬天不会下雨,扭头问慕容春:“真能下雨?”
“耐心等待一下,快了!”
那就耐心等着吧,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就在哥们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起风了,风从远方而来,带来大团大团的乌云,沉闷的天地突然就暴躁了起来,果然是要下雨了,哥们顿时精神振奋,看了眼慕容春这个妖孽,道:“我先去了,你和铃铛小心点。”
带着小花,哥们快跑到洪府墙根下面,此时风雨欲来,隐约我感觉到云层之中阴阳二气正在汇聚,并没轻易爬上围墙,而是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一道雷符甩进了洪府里面,天空之上,雷霆突降,朝着我黄符所在劈了下去,特妈的,让你摆灯笼阵,几道雷劈下来,别说是纸糊的灯笼,铁灯笼都给你劈糊了,我没想到的是,一道敕雷符甩进洪府,噼里啪啦……降下十几道雷来,很显然洪府里面藏着妖精,否则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十几道雷的威力太猛,哥们等劈的差不多了,才小心爬上了围墙,洪府的围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上面既没有铁丝网,也没有尖刺,坑坑洼洼有被拆除的痕迹,就是等着让我爬呢,爬上来蹲在围墙上朝下面一看,就见灯笼阵的痕迹还在,就是凄惨了些,那些红灯笼被雷霆气息扫荡的跟雨打黄花一样,凄凄惨惨甩的到处都是。
灯笼阵破了,我还是不敢大意,整个洪府先前还有点灯光,一顿雷劈下来不知道是劈断电了,还是自己关了闸?总之洪府内外漆黑一团,哥们不得不小心,拍了拍趴在我肩膀的小花道:“现在该你了,你先进去,把你看到过最恐怖的景象让里面的人都看看,找到张润和寇真,保护好他俩,我随后就倒。”
小花嗯了声,振动翅膀飞了出去,小花一飞进洪府就融入了黑暗之中,连我都看不见他的影子,同时我听到洪府里面传出一声惊呼:“我的个妈呀!”
小花的幻术开始了,哥们也没犹豫,右手夹着黄符跳进了洪府围墙里面,脚刚一落地,眼前景物一变,天空变成血红色,身后的围墙无影无踪,四周全是花朵,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映入眼帘,奇伟雄壮的大山遍体红色,无尽的热浪翻滚而来,热浪翻滚之下,我仿佛置身火焰之中,顿时口干舌燥,四周的空气在热浪之下都变成了波浪形状。
小花的幻术怎么把我也给幻住了?我楞了下随即明白了,小花施展的幻术并不是针对一个人的,而是针对整个洪府的,也就是说,小花放开了幻术,只要身在洪府之中,甭管是谁,都会被幻住,而且小花也无法控制。
来之前没想到这一点,没想到自己也能中招,很是无可奈何,我试着用心神沟通了下小花,却没什么反应,说来也是奇怪,我和小花就滴血认主的时候心神感应特别灵,后面就时灵时不灵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先试探着去找寇真和张润了,同时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哥们知道看到的是幻术,知道是小花搞的鬼,洪府里的人可就都懵逼了,说起来还是哥们占着上风呢。
我朝前迈了两步,眼前景色又是一变,花海,无边无际的花海,所有的花朵只有一中颜色,鲜艳如血的红色,没有任何的杂色,花的形体十分古怪,花瓣反卷如龙爪具鳞茎,形如洋葱头;叶丛生,细长尖端,状似蒜叶,肉质、带形、花萼单生,顶生伞形花序。十分的艳丽诡异,而且味道奇特,非但没有花香的气味,反而带着淡淡的腐臭。
彼岸花!哥们立刻就认出了彼岸花,七岁的时候就见过,印象深刻,小花这是把整个洪府变成阴间了?我很是蒙圈,连方向都辨不清楚了,该怎么行动?又试着用心神沟通了下小花,这回有了反应,跟心电感应似的,似乎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往前走,什么都别怕,躲开就行了。”
我跟小花沟通时灵时不灵,好不容易灵了一回,听它的吧,朝着花海走了过去,走了几步进到花海,忽地就起了阵风,花海一阵飘摇,一朵彼岸花突然就蹦了出来,太出乎意料了,本来好好的,冷不丁出幺蛾子,哥们本能的飞起就是一脚。
“噗”一声闷响,突然蹦出来的彼岸花被我从中间踹折,花茎断裂处突然喷出一股鲜血,接着一声惨叫猛然响起:“嗷……”惨叫声如此凄厉,犹如受伤的野狼,沉闷而又愤怒。
鲜血跟喷头似的喷洒,幸亏哥们闪了一闪,没喷到脸上,那也够惊悚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花丛中间,鲜血犹如喷泉从花茎中不断涌出,小花说过,什么都别怕,躲开就行了,哥们按照他说的,急忙朝一边躲。
躲是躲开了,可眼前的一幕却太过让人心惊,那朵喷洒鲜血的花茎突然动了起来,摇摇晃晃中一具狰狞的尸体从地下冒了起来,这是个全身干瘦得如同干尸一样的尸体,没有衣服,没有头发,花茎从他的头顶生长出来,看上去无比怪异恐怖。
怪尸双眼是一团白色的肉球,全身散发着腐臭,让人闻之欲呕,鲜血不断从他头顶上的花茎流下,使得他整个人鲜血淋漓。怪尸极为痛苦,张开大嘴向天嘶吼,那叫声凄惨愤怒,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
“呜嗷……”怪叫中,怪尸突然跃起,伸出干枝一般的双臂,朝着我狠狠抓来,表情狰狞残忍,虽然只是幻觉,可太特妈逼真了,哥们跳起来就跑,突然明白为什么吕建中那么个江湖汉子,没给他上刑,只是让小花吓唬吓唬他就全招了,真心的惊悚,小花在鬼梦中诞生,到底看到过些个什么?
说句不客气的,小花也就是经验不足,在普济寺它要不是装阎王,装佛祖,而是来这么一手,估计哥们真不好抓它,我一边跑,一边跟小花沟通,看它能不能别让我看到幻觉,却一直没有动静。
我感觉跑出去挺老远了,以为没事了,忽地一阵怪风刮来,所有彼岸花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反应,晃动中一个个诡异的怪尸头从泥土中冒了出来。无数怪尸从地下爬出,怒吼着要来抓我。
其中两个到了我身后凌空扑了上来,我感觉到身后的劲风,急忙回头,黄符朝两个怪尸甩了出去,幻觉是幻觉,却是太过逼真,下意识的哥们还是出手了,黄符旋转而去,锋利的犹如一把飞刀“噗噗……”闷响声中,两名怪尸体被拦腰砍断,从空中坠落下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被砍断的两名怪尸并没有就此死去,相反上下两个半截身体仍在跑动着向我追来,下本身用腿跑还可以理解,但上半身的厉鬼用双手双手刨地,朝着我飞快疾奔,就让人有些无语了,而且那速度比刚才还快。
很快两个半截身躯追上来再次凌空扑上,伸出干枯的双手朝我凶狠抓来,这一次哥们早就防备,又甩出去一张黄符,上下两截身体立刻瘫软了下来,这么个功夫,左边的半截怪尸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朝我脑袋狠狠咬来。
哥们都无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躲了躲,拔腿就跑,使劲跟小花沟通,这次的事也给了我个教训,下次再用小花的时候,一定得事先沟通好,否则就是特妈给自己挖坑呢。
哥们在怪尸当中东躲西藏,时常扔出张黄符,倒也支撑了下来,可要找到出路那也是痴人说梦,就在我还在跟小花努力沟通之际,那些怪尸突然就不在追我了,我眼前景象忽然一变,恍惚又换了个无比恐怖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