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章 买运气
人总想改变命运,却不积阴德,不做好事,心胸狭窄,一肚子坏水,满脑子算计,却不知道越是这样,命运越是将你束缚得更紧,二十七岁的郭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原本家境不错,从小不说锦衣玉食,但也是什么都不缺,家中三个孩子,他是唯一的男孩,两个姐姐和父母对他甚是宠溺。UU小说,www.uu234.com
这种宠溺,让郭佑一向以自我为中心,毕业后家里花钱找关系安排他在一家国企上班,大少爷作风让他对领导甚是不恭敬,不到一年就被上司找了个借口扫地回家,接着找了几份工作,不是嫌累,就是嫌挣得少,开始待业在家。
待了不到一个月,郭佑开始做起了生意,开网店卖鞋,脾气大的不行,能跟咨询的顾客在网上吵一个小时,干了半年,除了一屋子的鞋根本没挣到钱,心血来潮开了个饭店,赔了个稀里糊涂,接着又投资文玩,买了一堆木头,买了假货……
折腾了两年,父母连房子都卖了,郭佑还是没有任何起色,二十四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是心比天高,总觉得自己是李嘉诚的料,失败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这个社会,这个世界的问题,变得愤世嫉俗,没事就在网上乱喷,疯狗一样的逮住谁骂谁。
三年前在网上闲逛的时候,加入了个炒股群,被人一忽悠,觉得能挣钱,就动了要炒股的心思,可家里已经被他折腾的没钱了,郭佑不甘心管借贷公司借了二十万,轰轰烈烈投入了炒股大军之中,却没想到,一个星期,他买的股票跌了近乎一半。
贷款公司收账,郭佑还不上,无奈之下东躲西藏,恍如丧家之犬,这天晚上郭佑一个人在个麻辣烫的摊子上喝了几瓶啤酒,晕乎乎的往家走,万家灯火的街头,每个家庭看上去都那么幸福,郭佑一个人孤孤单单,越想越郁闷,仰起头,朝天空竖起中指,骂老天爷玩他。
老天爷估计也生气了,回应他的是一场大雨,说下就下,郭佑也不骂了,失魂落魄的快跑,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街道两旁店铺全都关门了,想要找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跑着跑着跑到街角,郭佑见街头有一家小店还在开门,快步跑了过去,推门就进。
小店里面没有人,烟雾缭绕,左侧靠墙有张供桌,供着一个叫不上名字的神像,三支长香燃着,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道,小店非常小,也就二十平米左右大小,布置的古香古色,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神秘的油画,有沙发,有茶几,却没看到任何要卖的东西。
郭佑有点懵,搞不清楚小店是做什么生意的,有心要出去,外面雨下的正大,也就待了下来,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招待他,郭佑不客气坐到了沙发上面,面前的茶几上,除了茶壶,茶杯之外,还有烟,有烟灰缸。
郭佑干脆拿起烟来,点着抽了几口,一根烟还没抽完,左侧的帘子被掀开,从里面走出个三十岁出头的美女来,美女穿着一身合身的红色旗袍,脚下一双红色高跟鞋,大波浪的卷发,跟老上海三十年代的名媛似的,却偏偏并不让人觉得过时和土气,嘴唇抹着鲜艳的口红,右边胳膊上还纹了一只彩凤。
这是一个妖娆妩媚到了极点的女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乎都带着诱惑,郭佑看呆了,眼睛直勾勾的,女人似乎对男人这样看她已经习以为常了,笑了笑,坐到郭佑对边的椅子上,从茶几上拿起烟,点着抽了一口,轻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郭佑很茫然,左右看了看,忍不住道:“你这里是卖什么的?”
女人优雅抽着烟,朝郭佑吐了烟圈,淡淡道:“我这里什么都卖,最主要的是卖运气,只要在我这里买了运气,就会鸿运当头,心想事成,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别人要是敢跟郭佑说卖运气,他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在调侃他,以他的少爷脾气,都敢抽丫的,可是在女人面前,郭佑不但没有那个勇气,反而鬼使神差的有点相信女人的话,甚至觉得她一定能做到。
“我想炒股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用钱去砸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的脸!”郭佑说的很激动,因为他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个败家子,都是个没有家底的纨绔,这让自命不凡的他很受伤,很憋屈,所以他想挣钱,挣很多的钱,然后让大家都看看他郭佑不是废物。
女人静静听着郭佑的**,伸手泡了杯功夫茶,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泡好后给郭佑倒了一杯,轻轻道:“我可以给你这样的运气,炒股挣钱的运气,但是运气是有价值的。”
听到女人的话,郭佑很沮丧,现在他兜里只有二百块钱,还是从姐姐那借来的,底气不足道:“我没钱,就剩下二百块钱了。”
女人淡淡笑道:“我做生意跟别家不一样,别人都是先收钱,后办事,我这里是先办事,后给钱,只要你在我这买了运气,挣了钱,一年之内还给我就是了,但运气价钱不菲,需要五十万,你得给我立个字据。”
听到立字据,郭佑很是犹豫,他管借贷公司借贷就是立的字据,被逼的几乎是走投无路,可借贷公司例子举好歹还能见到现钱,女人却告诉他会有运气,就要立下五十万的字据,更不靠谱。
女人见他犹豫,淡淡道:“其实不立字据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挣钱了,我相信你不会赖账。”说到这里,递给郭佑一根烟,柔声道:“现在的你,还有什么是可失去的呢?”
温柔的声音里面带着不屑和轻视,郭佑是最受不了别人这种态度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的自尊心受不了,何况女人说的没错,如今的他孤单一人,还有什么是可失去的呢?真要是有运气,能炒股挣钱,还给她五十万,根本不是个事,要是没运气,大可以不认账。
“那……咱们总得有个期限吧?不能说运气十几年二十几年才来,到时候我挣钱了,你突然找上门,说是你给我的运气,我岂不是亏大了?”
“一年!”女人说的很坚定:“一年之内,如果你挣不到钱,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一年之内,你要挣了钱,我会在明年的今天找你收账,我做的就是这种生意,你要同意,咱们开始交易,不同意,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不少,你可以走了!”
说完这几句话,女人的茶杯端了起来,低头喝了一小口,郭佑明白这是端茶送客了,郭佑本来就是个意志力不怎么坚定的人,加上急于摆脱现状,何况,女人如果做不到,他有什么损失呢?无非是扯会蛋而已。
现在的他已经无路可走,不如试一试,郭佑没有在考虑,对女人道:“好,那我就买你的运气,咱们可说好了,一年为期限,要是一年之内我还没什么起色,你也别缠着我,合同我是不签的,要是不灵验,你也别找我。”
女人放下茶杯,对他笑道:“做生意讲究的是个诚心,就算有合同,你跑了我找不到你,那不也是没用吗?就像是你现在。”女人是笑着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郭佑,像是知道他的一切,郭佑不敢跟她对视,嗯嗯的含糊了过去,问道:“你怎么给我运气?”
“改变运气是逆天之举,我会的是逆天改命之术,你要跪在神面前祈祷,祈祷你需要的,我会给你加持,把运气加到你的身上。”
女人说完,轻轻走到供桌旁边,把香炉里面的三根长香拔掉,重新点燃了三根长香,用手拿好了,指着地上的蒲团对郭佑道:“跪下,对神磕三个头,祈祷你想要得到的。”
郭佑按照女人吩咐跪在蒲团上,朝着桌子上盖着黄布的神像磕了三个头,默默祈祷自己一定要炒股挣大钱,女人在他祈祷的时候,拿起三支长香在他脑袋上不停的画圈,快速而又阴沉念诵着郭佑听不懂的咒语。
咒语和长香似乎有勾魂摄魄的魔力,郭佑瞬间感觉到迷迷糊糊,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醒来,发现自己栽歪在蒲团上面,沙发上女子正坐着抽烟,见他醒来,笑道:“我已经帮你增运了,不过,想要运气好,必须要请神回家供养,每天需要左手中指滴一滴血在神像印堂之上,晚上十一点上三炷香,如此做,才会鸿运当头,势不可挡!”
神像已经揭开了黄布,静静矗立在茶几上,就见是个二十公分大小的木头人,双手合十端坐,面目清晰,是个男人的模样,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稀奇的,郭佑想要仔细问问,女人的脸色却突然阴沉了下来,冷冷道:“你可以带着神走了。”
郭佑莫名的有点害怕,站起来抓过神像朝门外走去,刚拉开门,女人突然对他道:“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红海棠!”(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一章 股神
郭佑出了小店的门,雨已经不下了,回到租的房子,郭佑看着捧回来的神像愣愣出了会神,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场梦,又觉得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万一要是灵验了呢?不如试上一试,按照红海棠教的在左手中指划破个小口子,滴了一滴血在神像印堂之上,他盯着神像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郭佑打了个哈欠感觉困倦无比,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被追债,没有什么好事发生,郭佑不甘心还是每天在神像印堂上滴血,又去买了一盒供香,很虔诚的每天供奉,过了一个星期后,生活平静的仍然如一潭死水,他买的股票依然被套得牢牢的,郭佑干脆也不滴血了,他彻底丧失了希望,混吃等死。
转折就在他没滴血的那天,像往常一样郭佑把自己灌醉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他打开笔记本,突然发现那些被套牢的股票全都被卖了,并且买了几只新股票,损失当然是巨大的,让郭佑不理解的是,他昨天并没有操作电脑,那么是谁卖掉的股票,买的新股?
难道是昨天喝多不记得了?刚想到这,桌子上的神像突然发出嘭!的声响,吓了郭佑一跳,扭头去看,就见原本是闭着眼睛的神像,眼睛似乎睁开点了,嘴角也微微上翘。
难道是它帮我买卖的股票?郭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感觉有了希望,殷勤上了三炷香,又滴了一滴血在神像印堂上,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稀里糊涂又是一天过去,可第二天当郭佑醒来打开电脑的时候,突然发现新买的股票涨了,并且涨的很凶猛……
运气似乎真的来了,尽管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对郭佑来说多莫名其妙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挣钱……随后的日子里,郭佑买那支股票,那支股票就会疯涨,很快他就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随着钱越挣越多,郭佑供奉的神像眼睛已经完全睁开,郭佑更加虔诚的去拜祭,开始还担心有什么后遗症,事实上除了睡得越来越早之外,什么事都没有,而他也乐得坐享其成,不到一年他的财富就到了五百万,郭佑想过还给红海棠五百万,他到了那家小店附近,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的小店,直到一年整期,红海棠不约而至找上门来,郭佑没有赖账,五百万给了红海棠。
红海棠还是那一身旗袍,拿了钱,并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他拜神要虔诚,随后走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留,无债一身轻的郭佑开始享受生活,他开始受人尊敬,甚至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股神。
郭佑翻身了,翻身的很彻底,两年后认识了个正在红起来的小明星,就在他以为生活会一辈子幸福下去,不可测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星期天的早上,郭佑睡醒,突然发现手中多了把刀,刀上血迹斑斑,衣服上也是,可他明明记得昨天十点就洗漱睡了,怎么会这样?
更让他感觉到惊悚的是,他的女朋友,那个正在冉冉升起的影视明星,昨天晚上遭到不明人士的攻击,腹部挨了一刀,可他女朋友在调查的时候说自己正在睡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郭佑感觉不对劲了,这三年他睡觉越来越早,原先他是个夜猫子,两三点睡都是早的,自从供奉了神像,转运之后,睡的是越来越早,从原来的两三点,到十一二点,现在已经是十点必须要睡觉,基本上九点半左右就会困倦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甭管喝咖啡,还是做一些刺激的运动,十点之前一定会昏沉睡去,并且从来不做梦,一觉到天亮,醒的也越来越晚,现在的郭佑每天必须要睡够十个小时,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在这十个小时的睡眠期间,从来都不会醒,甚至没有尿急的感觉。
但像今天这样,醒来后换了身新衣服,手里拿着流血的刀,还是第一次,他有些慌了,决定调查调查,一调查,真相更是让他恐惧,小区的保安说郭佑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开车出去,更离奇的是,直到早晨才会回来……
精神分裂还是梦游?郭佑首先想到的是这两个可能,现在的他不差钱,去医院看了看,一切正常,他就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为了证实自己是不是真的晚上出去过,他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第二天醒来去看,监控显示,十点他睡着之后,过不了十分钟,他就会翻身起来,穿上衣服,朝着外面走去,至于去了那,他不知道,天快亮了才会回来。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更让郭佑害怕的是,在他细心观察下,发现每当睡着之后,梦游之前,桌子上的神像就会轻微的动一下,每一次都是如此,他感觉到了恐怖,现在的他已经不缺钱了,开始惜命,把神像用塑料袋装上,干脆扔到了垃圾桶里。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郭佑依旧是十点就睡,可当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神像又回到了桌子上原来的位置,手指感觉疼痛,抬手一看,中指被咬破,有牙印,在去看神像嘴上的一丝血迹已经干涸。
郭佑真的害怕了,怒气冲天的要把神像烧了,找了个洗脸盆,拿了火机,浇了点zippo油,点着了烧神像,可神像身上着火的一瞬间,郭佑感同身受,像是自己身体被点燃了,疼的他差点失去意识,神像在火焰中对他露出凶狠的目光。
郭佑强忍着疼痛,用水浇灭了神像身上的火焰,离奇的是他身上竟然出现了火烧的痕迹,并且疼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神像又回到了桌子上,身上黑乎乎的,那双眼睛却完全睁开了,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他,宛如活物。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郭佑终于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他想找到红海棠,却根本没有联系方式,去当年的那条街道打听,没人知道有这么个小店,郭佑无奈之下,花钱找了个高人,高人却告诉他,这件事他解决不了,想要解决,去网上找寇真……
寇真口才不错,郭佑的事被他说的绘声绘色,这还是他知道我性格,帮我简化了的,要不然丫的讲的会更细,甭管是不是这么回事都能让他说出惊悚来,这口才不特妈去当主播,简直太屈才了。
“伟哥,你觉得郭佑中的是什么邪?那个红海棠又是什么人?”
郭佑中邪是肯定的了,他供奉的神像或许是尊邪神,不过什么邪神会特妈炒股?要是有哥们也供奉一个,听上去郭佑像是中的移魂术,其中却有太多琢磨不明白的地方,郭佑身体里肯定有古怪,问题是,他身体里是死鬼,还是活人生魂?
最让我琢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郭佑找到的高人让他找寇真?寇真真有那么大的名气?我斜眼看着寇真道:“无缘无故的找上你,你就不觉得这是个坑让咱哥俩跳的?郭佑不缺钱,又是个大活,高人解决不了,也会认识别的高人吧?跟咱们有什么交情,把活交给咱们?”
不是哥们谨慎,牌坊村的事给了我一个深刻教训,那就是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你认为是小事的事,小事的背后可能隐藏着大事,何况郭佑的事还真是挺诡异的,尤其是那个红海棠,既然开了个店,为啥除了郭佑见到过,别人都没见过?
“伟哥,你又想多了,实话跟你说吧,这段时间我和乌羽阮寒着实干了几件漂亮事,名声传开了呗,茅山道士啊,多牛逼的存在,有这牌子就好使,别人解决不了,当然就推到这来了。”
“你是用茅山的名义接的活?”
“是啊,难道用北天师道和龙虎山?普通人那懂这些啊,就知道茅山道术厉害,能抓鬼驱邪,伟哥,我想好了,干脆咱俩做两个假道士证,就用茅山的名义干活,咱们有真本事,就算用的不是茅山道术,别人还能看出来是咋地?”
有句老话说,经历越多,胆子越小,本事越学,越觉得自己不行,哥们现在就有这样的体会,以前学了几手符箓之术,感觉牛逼的不行,大有符箓在手,天下我有的劲头,经历过了牌坊村的事之后,哥们眼界大开,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是我努力修行的动力,可越往前修炼才知道有多难,加上去了一趟鬼集,更知道了世界之大,自己不过是井里的蛤蟆。
不过,十万块钱的确是有诱惑,我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一切都得靠自己双手去创造,何况明年五月的龙头山之行给我的压力不小,要是能有这笔钱,我真的很想留给父母。
人一旦有了决定,就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看上去合理的理由,我也同样如此,并且理由很好找,实践出真知就是个好理由。既然理由都有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我沉吟了下对寇真道:“你把郭佑约出来吧,我跟他聊聊。”(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二章 吞符
寇真对做生意的热情远远高于对道法的热情,听我说要约郭佑出来见一面,立刻掏出手机给郭佑打了个电话,郭佑等寇真电话等的相当着急,接了电话,约了个咖啡馆相见,我和寇真各自收拾了下要带的东西,打了个车到了市区。
进了咖啡馆,寇真又打了个电话,从贵宾室出来个男人,看了看我的和寇真,犹豫了下朝我俩走了过来,男人看上去得有三十多了,双鬓有白头发,跟寇真描述的郭佑有点不太一样,男人走过来跟寇真握手道:“寇先生,你好,我是郭佑。”
我擦,这长得也有点太着急了吧?哥们仔细打量了一下郭佑,发现他脸色虽然发白,却没有褶子,年纪应该不大,神情间的憔悴和双鬓的白发让他显得有点老,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他的左手总是不自觉的在微微颤抖。
“郭先生你好,我是寇真,这位是薛伟,我们都是茅山杨振庭的徒弟,别看我俩年纪不大,但都是八岁上山,修道十几年了,对了,咱们别再门口站着了,还是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说话。”
郭佑点点头,带着我和寇真进了包厢,我俩点了两杯咖啡,服务员送上后,郭佑把门关上,才开口道:“二位,请帮帮我,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出什么事了?”寇真问了句,郭佑一脸紧张对我俩道:“我跟寇师傅说过,我有个明星女朋友安雅儿,出事之后,我去医院看她,护士对我说,她……晚上十点左右就从病房消失了,再也没回来过,我给安雅儿打了个电话,安雅儿哭泣着让我去她家。”
“我俩交往了半年,从来没去过她家,也没带她来过我家,我开车去了安雅儿的家,进了她家就在客厅看到了张供桌,供桌上供奉着一尊神像,跟我家里供奉着的神像材质和尺寸基本一样,不同的是,安雅儿家里供奉的是个女人的神像。”
说到这,郭佑开始大口大口喘气,额头上汗珠不断滴落,脸色也更加苍白,对于他的话我有些惊讶,却也没过多去想,心神大多灌注在郭佑身上,眼见他印堂之间环绕着一团黑气,似有似无,那团黑气仿佛在蛰伏,并没有因为郭佑的情绪变化而产生变化。
一年前,哥们肯定看不到郭佑印堂间的黑气,现在的我不客气说道行还是有了长足的进步,看出来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团黑气并没有鬼魅的气息,与郭佑气血相连。
人的运势高低起伏,间或有着所谓的三衰六旺,三衰是指身衰、家衰、运衰,六旺是指人丁旺、财源旺、六畜旺、事业旺、人缘旺、得利旺。运势好的人自然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运势低的人则是无精打采,更有甚者就是印堂部位显着污黑之色,也就是印堂发黑。印堂发黑不单是运势低落,也预示着未来一段时间内的运程将会走下坡路,甚至交上厄运、遇到意外、邪气侵扰。
我初步诊断是郭佑的身体里应该有个东西,这个东西不知道是鬼,是仙,还是什么精灵,总之不会是好路数,与他共用了一个身体,借用他的身体,晚上帮他炒股,郭佑不是玄学人士,不知道血是祭祀邪术的重要媒介,每天用血滴在神像的印堂上,等于是一种仪式,所以他才会越睡越早,因为晚上是鬼魅出没的时间,他不睡,该怎么占用身体?
想要知道郭佑身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能是施法,不到他家看看,也不知道他供奉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沉吟了下,对郭佑道:“郭先生,想解决你身上发生的事,就得去你家看看,还得给你施法,不是吓唬你,你身体里应该有个不属于你的灵魂,你以为是精神分裂,其实是共用一身。”
郭佑咨询过所谓的高人,想必得到的答案跟我差不多,已经有了心理建设,并没有显露出特别惊恐的情绪,却还是紧张问道:“两位,有办法解决吗?”
“先去你家看看吧。”哥们并没有把话说死,给我和寇真留了点转圜的余地,郭佑点头答应,结了帐,带我和寇真出了咖啡店,开着跑车去他家,坐在跑车上,哥们不由得又感性了一番,人啊,为了不劳而获,真是什么都敢拿来交易。
我得想起西方关于灵魂交易的传说,传说地狱的恶魔和暗黑天使,会跟人类做交易,魔鬼的要求是把自己的灵魂卖给它,然后它可以提供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权利,金钱,爱情,健康等等等……将充满**的心脏出卖给无尽的黑暗,用偷窃、作弊、谎言与背叛,换取更大的魔力和更耀眼的成功。
也许出卖灵魂是许多人每天都在做的普通之事,用自己的灵魂相信魔鬼的谎言,因为选择了相信。人类无尽的**和不堪一击的弱点,然而,得到的不过是一场虚幻,因为恶魔能给你的,随时可以收回,到时候灵魂也没了,堕入到无尽的黑暗当中。
之所以想到这个传说,是因为郭佑遇到的事跟西方灵魂交易很像,不过是换了个说法,手法不太一样,大概意思基本没差别,我不由得感叹,都说要与西方接轨,连灵异事件也特妈要接轨吗?
胡思乱想着车子开到一个高档小区,郭佑带着我和寇真进一栋洋楼,复式的洋楼,装修的甚是豪华,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客厅中间右侧那个神龛,哥们朝神龛走了几步,但见神龛是用上好的黑胡桃木打造,香烛,供香一应俱全,在神龛正中摆放着一个木头雕刻的人像,人像雕刻的栩栩如生,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眼睛半闭着。
人像雕刻的完整,盘膝打坐的模样,身上雕刻的衣服是古装,像是古装的长袍,将身躯包裹住,上面有些烧黑的焦痕,我用鼻子闻了闻,人像上面有些腐烂的臭味,虽然香灰的气息掩盖了不少,却瞒不住哥们这样的鼻子。
死了十年以上的老鬼才会有这种气味,郭佑供奉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像,跟仙家精灵也没关系,就是个老鬼,丫的还天天滴血,上香供奉,那不就是请鬼上身?我心里有底气了,要说对付仙家,哥们还真不敢大意,但对付这些个好兄弟经验丰富。
“郭先生,现在是白天,阳气充足,我试着给你施法,看看能不能把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给逼出来,我需要你的配合。”
“好好,我配合,你说我该怎么配合?”
我搬了把椅子,打开窗户,让阳光直射进来,把椅子放在阳光下面对他道:“坐在椅子上,跟我念诵净心神咒,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郭佑配合着我做到椅子上,我教了他一遍静心神咒,从符袋里找出一张追魂符,轻声念诵咒语:“天蓬元帅降真灵,履罡挂甲护身形。三十六将施威武,升天入地馘魔精。破窠捣穴诛妖孽,泰山五岳不留停。十殿罗酆皆历徧,摄上魂魄不得停。三魂摄来归本体,七魄追聚复神庭。咒诅冤家母得拒,玉皇敕命不容情。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哥们手中黄符猛地拍在了郭佑印堂上,刺啦!一声急响,郭佑整个身躯开始剧烈颤抖,尤其是印堂上冒出阵阵白烟,凄厉的叫喊声从郭佑嘴里响起,却不是他的声音,特别刺耳难听,像是玻璃碴子刮瓷砖的声音。
让我心悸的是,郭佑的反应太强烈了,翻着白眼,跟上了电池一样的剧烈抖动,从椅子上出溜到地上,惨叫着颤抖,抖劲之大,之快,简直骇人听闻,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要给抖出来,哥们额头不由得冒汗,急忙对寇真道:“不能让他这么抖下去,用定身咒把他定住。
寇真早就时刻准备着了,听到我喊,一个箭步窜到郭佑身边,捏起定身决,念起定身咒,我急忙翻符袋,为了挣这十万块钱,哥们把管用的黄符都带来了,从里面掏出一张雷符,双手拉展,念诵吞服雷符咒:“天火雷神,地火雷神,阴火雷神,阳火雷神,中土雷神,五方降雷,搜肠涤胃,擒捉邪精。邪精速去,病者安宁。禀吾帝命,无辄容情。急急如律令。”
顾名思义,这张符是要让郭佑吃下去的,其实吞符也是符箓之术的一种,可用来治病祛邪,甚至可以延生保命,哥们念诵完咒语,寇真已经把郭佑给定住了,我上前抓起被定住的郭佑,抓住下巴把黄符塞进了他嘴里,在他胸口一用暗劲,往下一带。
咕咚声,郭佑情不自禁的把黄符吞了下去,身躯仍然是在微微颤抖,黄符吞下去有一分钟的时间,郭佑身躯里面突然噼里啪啦的响起一阵急响,郭佑白眼翻起,哥们急忙再用黄符贴在了他胸前,猛地往前一带,恍惚的带出个人形,我以为会是隐藏在郭佑身体里的那个鬼东西,定睛一看,却是郭佑的生魂被带出了身体一截,迷茫的看了看我,又回到了自己身体。
生魂返回身体的一瞬间,郭佑全身突然静止,昏了过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三章 血气
郭佑翻身倒地,脑袋磕在地板上发出嘭!的声大响,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昏迷不醒,吓了我一跳,蹲下摸了摸他鼻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郭佑身体看上去还算强壮,他要是个身体不好的人,我也不敢用激烈的手段,让我头疼的是,被我逼出郭佑身体的阴身,并不是隐藏在他身体里的邪物,而是他的神魂,甚至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隐藏在他身体里的那个鬼东西是个什么模样。
寇真说过郭佑供奉人像已经三年多,三年的时间,那鬼东西每天移魂占据郭佑身体,应该已经融合的很好了,也就意味着,原本是客人的那个鬼东西,反客为主,成了郭佑这具身躯的真正主人,郭佑的神魂反而是越来越虚弱,以至于被逼出体外。
“寇真,郭佑气息不畅,你帮他摁摁胸口。”
郭佑虽然人事不省,我却并不担心他会就此死去,不担心是因为就算郭佑现在想死,他身体里的鬼东西都舍不得让他死,三年的融合,好不容易占据了郭佑的身体,不可能说舍弃就舍弃,任谁也是不甘心的。
寇真听到我喊,过来使劲去摁郭佑胸膛,对我道:“伟哥,他不会死吧?死了可操蛋了,咱俩在现场,又用了手段,要是怀疑咱俩谋杀,解释不清楚啊……”
“死是死不了,想活也不那么容易。”我回了寇真一句,盯着郭佑想办法,现在的情况是光朝郭佑使劲作用不大,我要是对付一下那个诡异的人像呢?
我掏出张黄符,快步走到神龛前面,盯着人像,口中轻声念诵咒语:“天灵地灵,上帝敕行。飞捷使者,直符吏兵,天丁力士,六甲六丁,天地水府,城隍等神,承吾符命,急速奉行。收捕逆鬼,杵碎邪精。尽党收捉,无辄容情。如敢违拒,天有常刑。急急如律令。”
我一边念诵咒语一边盯着人像,黄符举起,大有示威的意思,我就不信里面的老鬼没有半点反应,反应的确是有,人像的嘴角突然向上翘起,似乎是在嘲讽,哥们也耐不住性子了,伸手,黄符啪!的贴在人像印堂之上。
“啊呀!”郭佑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把寇真掀了个跟头,整个人傻呆呆站住不动,印堂之上黑气直冒,我突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人像是一个载体,里面藏着个老鬼,郭佑每天用鲜血供奉,等于是给了老鬼他自身的气息。
人的血液里面包含着许多信息,比如基因,精气,老祖宗说: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此所受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血者,神气也。血脉和利,精神乃居。
一天一滴血看似不多,却是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给了人像里的鬼东西,鬼无实体,可有了血气之后,占据郭佑的身躯就会更加便利,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郭佑和神龛上的人像基本上是血脉相连。
也就是说,郭佑晚上睡觉睡的深沉,是神魂被引到了人像当中,而人像中的那个老鬼出来占据了他的身体,替他挣钱,替他生活,等到了白天,老鬼再回到人像中,把身体还给郭佑,随着时间推移,祭祀血养,老鬼阴魂一点点强壮,跟郭佑的身体一点点融合适应,等到最后,活在郭佑这具身体里的必然是老鬼,而郭佑的神魂会被封在人像当中或是干脆烟消云散。
人像和郭佑的身体有血气的联系,这么说吧,人像毁了,郭佑就毁了,郭佑毁了,人像也就毁了,这是高级的移魂术,说白了并没有多稀奇,钱老板给我的书中,傀儡术就有这样的手段,但人家那是拘活人生魂暂时借用,而发生在郭佑身上的事就太阴险了。
郭佑现在的情况如同是中毒已深,却还有救那么个阶段,符箓之术能起多大作用,我没有太大把握,我决定还是先稳定住郭佑再说,用一张黄符点燃了念诵咒语,放在水盆里做成了符水,往郭佑嘴里灌了一杯,又把剩下的符水全都浇到他身上。
郭佑躺在地上身躯轻微颤抖,面色却渐渐红润起来,一时半会的还醒不过来,但也没有什么危险了,我坐到椅子上掏出根烟来,点着了抽一口,寇真走过来,一把抢过我嘴里的烟,叼在自己嘴上,道:“这时候你装什么比啊?想出办法来没有?”
我又掏出根烟来点着,抽了一口对寇真道:“看见神龛里的人像了吗?我要是猜的不错,再有半年,郭佑身体里的他就不是他了,他会被封在人像里或是烟消云散,现在郭佑睡的越来越早,醒的却越来越晚,那是人像里的鬼东西在适应白天阳气充足的环境。”
“你说的这些我也看出来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行还是找慕容春吧,她是道医,比咱们更适合干这种事。”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寇真,问道:“慕容春是你家烧火丫头?你让干啥就干啥?蒋兰母子的事咱们是做好事,叫上慕容春没啥心里障碍,她也积阴德,现在咱俩可是在挣钱,你好意思找她?何况这件事咱俩不一定解决不了,你急什么?”
我也知道慕容春本事大,可也不能啥事都找人家对不对?两个大老爷们整天跟在个女人后面算是怎么回事?自尊心呢?还要不要了?哥们还要脸呢,何况欠人人情就不用还了?这世界上人情债是最欠不得的,自己能解决最好,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求人。
“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
“郭佑中的是移魂术,手法和手段却不知道,要是能找到卖给他运气的红海棠最好,找不到就只能是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的老鬼,不让老鬼为害,大概意思就是不让病情继续蔓延下去了,咱们再想办法。”
“那咱俩就得在郭佑家守着他,回不去了呗?”寇真问了句,见我点头,无奈叹了口气,我没搭理他,继续抽烟想办法,寇真无奈道:“伟哥,慕容春跟咱们没那么大的交情,把铃铛叫来看看总行吧?她家的圆光术能查天地人三界,虽然铃铛没那么大的本事,起码能查出郭佑体内的老鬼是个什么来历吧?”
圆光术有一门驱邪的功夫:查附体或鬼怪的原形,并能驱除之,兼可收惊、退煞。我怎么把铃铛给忘了?顿时眼睛一亮,对寇真道:“赶紧给铃铛打电话,让她别告诉慕容春,赶紧来一趟。”
对于使唤铃铛,哥们没什么心理障碍,毕竟同生共死过,加上都在巷子里,交情不一般,甚至有时候我感觉跟铃铛的交情比跟寇真的交情还好,铃铛做人也仗义,厚道,就是有点太胖了……
寇真去给铃铛打电话,哥们又掏出根烟来,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地上的郭佑,很是感叹了一番,人的命数不说天注定,也差不多,运是可以改的,但改运需要定善恶之德,要多做好事,善事,增加自己的福报,世间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有果,多做好事多帮助别人,上天会给你回报,这个是最最重要的开运办法。
何况,即使做了好事,改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改变的,那是长期而艰巨的任务,像郭佑这种投机取巧的,看似是改运了,其实是中了圈套,命里没那么多钱,偏偏要挣那么多钱,那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不但改不了运,反而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人啊!还是特妈得走正道,就像我和寇真,以我俩现在的本事想要挣钱,随便找个赌场,配合着设个风水局,一晚上赢个百八十万的都不是问题,可我俩为啥还辛辛苦苦用这种方式挣钱?因为我俩都知道不是正道来的钱,来的快,去的更特妈快,还得落下一身骚。
胡思乱想着想到这,郭佑清醒了过来,睁开眼挺迷茫的问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浑身上下全都酸疼无比?”
郭佑都醒了,我要继续坐在椅子上抽烟就不合适了,站起来把郭佑从地上扶起来,安慰道:“没事,我们刚才对了你用了点法术,你身体里有邪气,肯定会不适应,你不用担心,不过!即使我们把你的事解决了,你也得把这三年挣来的钱全都散了出去,做善事,做好事,才会彻底了结,你舍得吗?”
郭佑愣愣出了下神,问道:“为什么?”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舍不得,哥们无奈叹息道:“实话跟你说吧,你的钱是鬼帮你挣的,你用的是阴钱,留在手里,只会给自己增加灾祸,信不信的在你。”
郭佑皱着眉头没说话,哥们见他这个样子也没多劝,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劝的太多反倒让他觉得我们有目的,好像贪图他的钱一样,说实在的,除了那二十万我们该得的之外,哥们真心不敢多要他的钱。
我没有再跟郭佑废话,扭头去看寇真,丫的已经打完了电话,挂了对我道:“铃铛说了,马上就到。”(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四章 蛋蛋
女人说马上到,千万别相信,上马也到不了,尤其是铃铛,虽然不像别的女孩子出门之前化妆化半天,但她实在是太胖了,打车都不好打,哥们就只能是耐心的等下去,一边等铃铛,一边琢磨该如何把郭佑身体里的鬼东西给逼出来,逼出来之后该怎么善后,人像和郭佑有了血气联系,互相转换,又该怎么断了这种联系?
我看了看陪着郭佑一个劲安慰他不要怕的寇真,都没打算和他商量,干脆跑到一边自己抽烟去了,一根烟抽完,我练习了下手决,翻看了符袋里还剩多少黄符,忙碌了也没多大一会,门铃声响起,郭佑去开门,哥们探头一眼,铃铛来了。
不光是她来了,慕容春也跟着来了,哥们这叫一个懵,寇真告诉铃铛不让她带慕容春来,咋还不听话给带来了呢?我的疑惑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寇真那个货开口就问铃铛:“不是告诉你别带慕容春吗?你咋把她带来了呢?”
“我俩是闺蜜,咋地,不行啊?”铃铛一瞪眼,寇真就没脾气了,慕容春笑道:“我就是跟铃铛来玩的,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来都来了,还能撵人走不成?哥们也没在意,反正不是求她办事,她自己来的哥们心里就没什么障碍了,真有不懂的还能咨询一下她,掐灭了烟,迎过去道:“欢迎,欢迎……铃铛,你铜镜带了吗?”
没话找话聊了两句,开始干正事,郭佑本来就不太相信我和寇真,因为我俩太年轻了,又见我俩叫来两个更年轻的女孩子,顿时有些疑虑,我看出了他的疑虑,拍了下他肩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真觉得我们年轻解决不了你的事,你可以找别人试试。”
对于郭佑身上发生的事,哥们信心没那么足,费的力气也大,他要是不相信我们,还真不好处理,不如及时抽身,何况他的钱也不好挣,郭佑犹豫了下,看了眼神龛里的人像,咬牙道:“我相信你们。”
相信我们,那就得听我们的,我让他继续坐到椅子上,让铃铛准备法事,我在屋子四周布置了个简单的符阵,郭佑身体里的那个鬼东西真要被逼出来,也跑不了,忙活了半个小时,一切准备就绪,我和寇真慕容春给铃铛护法。
铃铛先是把屋子里的窗帘全都给拉上,用一张白纸贴到郭佑坐的椅子上,在他身后点上根白蜡烛,开始做法,先是念咒语,先请土地:\'\'本宅土地神之最灵,通天入地,出幽入冥,为我传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明书上请\'\'。
铃铛边念咒语边拿冥纸点燃在白纸上画符,咒语念完,把手中的白纸在郭佑面前烧了,又念诵咒语:“开光现象,光显灵,天之精光明,地之精光现,日之阳光平,月之华光闪,上帝威光大,祖师神光亮,二十八宿星光,雷神火光,九华毫光,金光速现,金光速速到坛,一照八方地,方方昭明显……”
咒语声中,铃铛拿出那面小小的铜镜,先是在郭佑天灵上拍了下,又在他七窍各个地方轻拍,最后在印堂上轻轻一带,之所以最后一下拍印堂,是因为印堂乃是上丹田所在,亦即泥丸宫、升阳府、昆仑顶、灵台等,道家所指名称甚多,不过多指脑而言。其中玄关所指在两目两眉与额、鼻骨之十字中心处,道家对此也十分重视,认为是入道之门,或泛指气功基础,认为是天地灵根,是祖窍、祖气,至宝至贵。
上丹田在督脉的循行路上,属于阳性,是阳气集中的地方,是藏神之所,是主管意识活动的神经中枢所在。郭佑供奉人像,每天都会在人像印堂上滴一滴鲜血,也正是因为印堂乃是重中之重。
铃铛铜镜拍在郭佑印堂之上,郭佑的反应就跟被狙击步枪爆头一样,猛地向后一栽,翻了个白眼就晕,晕过去的特别痛快,铃铛手中铜镜向后一带,铜镜里面骤然显示出两个人影,一个是郭佑的,迷迷茫茫,另一个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型消瘦,肤色苍白,
奇异的是,男人的上半身显露出来,下半身却是在郭佑的身体中,像是嫁接的果树,男人在铜镜中不停扭动,想要挣脱铜镜对他的束缚。郭佑的影子明显比男人的影子要淡的多,呆滞痴迷,眼见铃铛铜镜勾出了两个阴魂,我急忙问道:“能不能做法困住那个男人?或是把郭佑的阴魂放回体内?”
我这么问是因为圆光术中有一门藏魂的法门,铃铛瓮声瓮气应道:“我试试!”
铃铛举着小镜子围绕着郭佑脚踏七星步,口中念诵咒语:“五方打开,收藏阳光,现亮阴光神光!”
七步踏完,右手法决指着铜镜中的郭佑继续念诵咒语:“弟子起光藏三魂七魄,归在我师香火之中,满屋长中全家人等,归在我师香火之中,起光弟子,看光弟子三坛七魄,紧在我师香火之中……”
铜镜朝着郭佑身体一比划,铜镜中郭佑阴身嗖的声钻回身体,让我们都想不到的是,郭佑的阴身是回去了,可在他身体内的那个男人阴魂也跟着回到了郭佑的身体,两人似乎已经合二为一,或者说,那个男人的阴魂是以郭佑阴魂为营养,野蛮生长起来的。
我,寇真,铃铛,慕容春,都是行家,看到这种情况眼珠子都瞪圆了,尤其是慕容春,眉头皱起,喃喃自语道:“好一手借魂生根。”
“什么意思?”我急忙问道。
“简单来说,鬼附身是以活人生魂养鬼身,大家都是修道的,应该知道魂是精神灵气。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是粗粝重浊的阴气,构成人的感觉形体。鬼身想要完全占据人身,变成另外一个人,就必须以魂养阴,普通的鬼上身不过是暂时的,借魂生根,却是要完全顶替这个人。”
慕容春说的这些我也想到了,问题是该怎么解决?我沉吟了下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慕容春沉吟了下道:“铃铛的圆光术不管用,别的道术恐怕收效也甚小,郭佑体内的生魂,比隐藏在他身体内的阴鬼弱小,不管咱们用什么办法,伤害的都是郭佑的生魂,不如这样,咱们帮助郭佑生魂壮大,起码恢复到他以前的状态,在用别的办法把阴鬼给逼出来。”
我想起慕容春救治蒋兰的手法来了,拍掌道:“好办法,那是不是还得去找五方木?”
对于去陵园找五方木,我有点心理障碍,生怕再被那个魇祟纠缠上,好在铃铛来了,不行让她们三个去,我都想好该怎么劝铃铛去了,慕容春却摇摇头道:“不用,蒋兰阴魂缺失严重,需要五方木阴气滋生,郭佑生魂虽然虚弱,却还没到那一步,有五行符就可以了,薛伟,咱们这些人就你是画符的行家,五行符需要你来画,我带铃铛去准备药粉,晚上我俩再来。”
寇真看了一眼昏沉的郭佑问道:“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这也正是我想要问的,慕容春叹息了声,指着躺在椅子上昏沉不醒的郭佑道:“你们觉得,不让他缓缓,他还能挺到晚上咱们施法吗?”
慕容春说完,变戏法一样手里多出个黑乎乎的药丸,递给我道:“这是壮魂生精的药,用水给郭佑灌下去,虽然作用不大,却能恢复一下体力,好让咱们晚上继续折腾。”
我接过药丸,看了眼郭佑,脸色苍白的都没有一丝血色了,哥们也挺愧疚,去厨房接了杯水撬开郭佑嘴把药丸塞进了他嘴里,用水灌了下去,那药丸碰水,散发出极其难闻的味道,骚臭骚臭的,熏得哥们急忙向后退了一步。
寇真也捂着鼻子后退,问慕容春:“你用臭豆腐做的药啊?”
“狗蛋蛋做的!”慕容春特淡定的回了句,带着铃铛转身离开,剩下我和寇真目瞪口呆,我俩想到一块去了,恶心的差点没吐了,尤其是寇真,把窗户都打开,然后对我道:“伟哥,你答应哥们件事,以后我要是中招了,你让我去死,千万别喂我吃慕容春的药……”
哥们也觉得恶心的慌,尤其是屋子里全是那种骚臭的味道,不知道慕容春是不是故意的,我几步跑到窗户边上,赶紧点了根烟,狠抽了几口,才把那种让人想吐的恶心压下去。
放了半天味,屋子里才算好点,寇真捏着鼻子对我道:“伟哥,郭佑这件事不好解决啊,你说咱们是不是趁机多要点钱?”
我看着到现在都没醒过来的郭佑,道:“挣咱们该挣的,多的不要,他挣的是鬼钱,咱俩都不一定能保住,还想多要?二十万起码得拿出五万来做善事。”
说到这,哥们不由得叹了口气,都说挣钱难,的确是难,尤其是挣点鬼神的钱更难!(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五章 妖孽
夜晚,豪宅内,一个年轻男人脸色阴沉瞧着床上躺着的另一个年轻男人,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像是爱的很深沉,如果配上一段音乐,或许就是一出两个男人之间凄美的爱情故事,眼前的画面,让我有些感动,朝站着的男人喊道:“你特妈在那站五分钟了,你倒是上了他啊!”
床边站着的男人当然是寇真,床上躺着的是郭佑,慕容春和铃铛还没有回来,郭佑同样没有清醒,我和寇真一直守到了这个时候,微信里我催促了慕容春无数次,她给我的回复永远都是快了,让我别着急。
能不着急吗?早干完活早回家,在这耗着算是怎么回事?哥们相当无奈,五行符早就准备好了,接下来不知道该干什么,看了看表,快九点半了,按照郭佑说的,一到十点他就会睡觉,那个鬼东西就会代替他,要是十点之前慕容春还来不了,我该怎么办?
很有必要琢磨下该如何对付那个鬼东西,哥们想了想,掏出符袋中的黄符翻捡,似乎那一张都不太管用,主要是郭佑神魂太虚弱了,老鬼又占了主导,想来想去,还是定身咒比较管用,先定住了再说。
闲着也是闲着,我开始练习定身咒的手决和口诀,聚精会神练习到第三遍,敲门声响起,寇真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拉开门,劈头盖脸就喊:“你俩百合去了啊?让我们哥俩等这么久。”
“滚一边去,我跟春子配药,跑遍了市里大大小小的中药店,还得回我家去炼制,现在能赶回来就算不错了,你特妈在这等着还不耐烦了……”铃铛一把推开寇真,跟我打招呼道:“伟哥,等急了吧?”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哥们伸手朝铃铛和慕容春打了个招呼,慕容春还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不紧不慢走进来,站到床边看着郭佑,问道:“他还没有醒过来?”
人的一生,需要说无数句废话,慕容春现在问的就是一句废话,醒过来了郭佑还用躺在床上?废话也不是没有用处,废话有时候往往能起到桥梁的作用,让你顺着往下说,我点点头道:“是啊,还是没醒,用不用把他叫醒?”
“不用,这样也好,你和寇真帮我把他扶起来,坐到椅子上吧。”
我和寇真把郭佑放到椅子上,慕容春雷厉风行的在郭佑印堂和后心贴了张黄符,朝我要来五行符,脚踏七星罡步,口中念诵咒语:“清清灵灵,壬癸朝真。三魂归体,七魄安宁。台光灵幽,精速附童体。急急如律令。”
五行符点燃,啪!的贴在郭佑印堂上的黄符,两张黄符叠加,引起了变化,下面那张黄符,散发光芒,阻隔住了五行符的燃烧,五行符燃烧之后冒出的白烟以及纸灰,全都被下面的黄符吸收,从印堂传入郭佑体内。
慕容春这一手让我大开眼界,我从没想过黄符还可以这么用的,仔细一琢磨,其实未尝不可,符箓种类繁多,每一张的作用都不一样,若是能够叠加,那是不是威力和作用都能够叠加?
我感觉悟到了点东西,心思沉浸在该如何让黄符叠加上,走神了,可我这神走的快,回来的也快,也就是一个恍惚的功夫,原本死人一样的郭佑突然有了反应,猛地坐直,眼神直愣愣的瞧着前方,动作太突然了,吓了哥们一跳,慕容春咒语声更快,从木箱里取出一小袋药粉,跟往面汤里撒胡椒面似的朝着郭佑头脑袋上撒了下去。
药粉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银光闪闪很像是头皮屑,并没有落到郭佑身上,而是在离他皮肤很近的地方悬浮住了,像是加了个保护罩,更像是手机套了个壳,更让我大开眼界的是,药粉一点点靠近郭佑的身躯,从郭佑身上的毛孔中冒出丝丝阴气,药粉触碰到阴气,竟然起了化学反应……
绝对是化学反应,因为起泡泡了,一个个小泡泡……五颜六色,跟公园里小孩子吹出来的一样,不同的是泡泡非常小,也就大米粒般大小,五颜六色的气泡起的快,灭的也快,瞬间就会爆裂开,却没什么影响,我感觉到郭佑体内阴气随着气泡爆裂不断在消耗。
慕容春这一手简直是绝了,哥们看的很是带劲,终于知道为啥大家都不愿意得罪道医了,这般手段已经是集道术之大成者了,我对解决郭佑的事充满了信心,有慕容春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哥们开始琢磨事情办完之后应该请慕容春吃顿好的。
刚想到这,郭佑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个哈欠打出来,眼泪鼻涕横流,让我想不到的是,郭佑的脸随着哈欠打出来,像是被分成了左右两半,左边的面孔因为恐惧不停在颤抖,肌肉不规律的抖动,左眼露出惊慌的目光,而右边的面孔却是平静如初,没有半点的抖动,眼神冰冷。
一张人脸上,却有如此不同的表情,那种感觉相当让人不舒服,我扭头去看慕容春,她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沉声道:“郭佑神魂苏醒过来了,吸纳了五行符上的灵气,比之前强了许多,有这种表现很正常。”
慕容春是行家,她说正常就正常,哥们没什么好争辩的,耐着性子去看,却见慕容春突然一把拽起郭佑,摘下脑门上的黄符,换了张黄符,念诵的竟然是定身咒,郭佑被定住后,慕容春从木箱里翻出一套木针来。
木针长短不一,漆黑如墨,显然是用雷击木做成的,固定在一个布袋上,慕容春相当潇洒的把布袋往自己左臂上一甩,针袋绕胳膊一圈,绑上之后,慕容春抽出一根短针,对我道:“我要用鬼门十三针了,薛伟,帮我护法!”
鬼门十三针是龙虎山张天师所创,专门针对阴病邪病的,正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人也是分为阴阳二性的,既**与灵魂两部分。人死了,属阳性的东西已经死亡,但阴性的灵魂却没有死,它存在于阴界之中。阳间的人,如果正行衰运,阴气较重,当他恰巧进入一个阴气浓烈的场境,或者冲撞了它,它就会附着你的身体,控制或主宰你的灵魂,利用你的嘴巴和手足,为它说话或做事,这就是“中邪“、“附体“来个“灵魂篡位“至使某人怪病缠身。
鬼门十三针,针对人身上的鬼穴,依次用针,这门手艺可是龙虎山的真传,我估计张青山都不会,慕容春是道医,会不奇怪,对于这门传说中的手法,哥们当真是很感兴趣的,手拿黄符,给慕容春护法的同时,一边看他如何行针。
慕容春的手法太快了,取针,出针都不带犹豫的,转瞬之间三根木针就扎进了郭佑,鬼路、鬼市、鬼堂之中,口中咒语也是念诵的特别快,脚下虚晃,踩位精准,哥们看的目瞪口呆,终于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妖孽存在,慕容春就是其中一个。
什么是妖孽?就是指反常,现实生活中,往往会出现这样的人,比如学习,你二十四小时不睡觉的学,成绩也就一般,可有的人每天就学两小时,成绩就比你好,还有的人,三岁就能画画,三岁半就能打酱油跟老板讨价还价,五岁就能写诗,七岁就能创业,九岁能当丞相……
这种******的人,通常被称为妖孽,历史上也不乏这样的人,但我以为妖孽只存在历史和故事中,真心没想到我竟然还特妈认识个妖孽,这个妖孽当然就是慕容春,她跟我和寇真年纪差不多,我估计还得比我小上一两岁。
先前慕容春使用各种道术,药粉,我并没有觉得多稀奇,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从小就学,就练,哥们要是跟他一样,也会那么厉害,可用针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木针,不比银针,银针软,虽然不好用,但对于我们修炼的人来说,加上暗劲之后可以控制自如,木针就不一样了,那就是直直的一根木棍,前面是尖的而已,很脆的,劲道稍有差错,就会断折,尤其是那么细的木针。
慕容春却完全没有这种顾忌,认穴之准,手法之快,简直骇人听闻了都快,八十岁的老中医也到不了她这个水平,她不是妖孽谁是妖孽?哥们暗自叹息,人比人真是气死人?都是学道法的,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慕容春大展神威,木针插进了郭佑身体九个穴位,九根木针所扎的穴位上冒出丝丝阴气,跟三伏天里冰棍冒出的寒气差不多,郭佑右边平静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慌乱的表情,使劲咧动右边的嘴角,就在慕容春继续用针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当当当!三声,声音格外的大,慕容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稍微滞待了一下,哥们一惊,抬脚朝门口走去,还没等走到门口,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女人带着一身阴气,手中执着一把尖刀,朝着我胸口狠狠刺了过来。(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六章 跳楼
女人披头散发,穿了身天蓝色的睡衣,来势如风,刺过来的这一刀也是又急又快,要是一般人必然会被女人一刀刺中,可哥们不是一般人,哥们是二班的,虽然惊愕了下,身体却下意识的朝旁边一闪,手中黄符甩了出去。¥℉UU小说,www.uu234.com
不是我吹牛逼,跟活人干架现在基本难不倒我,主要是跟飘啊飘的干架次数太多,反应和速度都锻炼出来了,事实也的确如此,一道黄符甩出去,啪!的打在女人额头上,一道金光闪现,愣是把女人倒着打飞了出去。
正常人黄符是打不出这个效果来的,那也就是说,来的不是正常人,哥们一个箭步跟了过去,从符袋里取出张黄符,快速念诵咒语,想要给女人补个狠的,女人却突然给我玩了个幺蛾子,四肢在嘎嘎脆响中诡异向后弯曲,抓住了墙,违反了物理定律,跟蜘蛛似的到爬到了房顶上。
卧槽,这是跟哥们装蜘蛛侠呢?我也没惯着她,手中黄符朝她甩了出去,没想到的是,女人手上的短刀并没有掉在地上,还握在手里,四肢向后诡异弯曲,爬的比在地上还快呢,桀桀!一声怪笑,躲过黄符,凌空朝着郭佑扑了下去。
慕容春和寇真看着郭佑呢,我并不多担心,伸手再拽黄符,慕容春手中一支木针,本来都要插到郭佑身上了,女人凌空扑下的一刻,反手朝女人甩了出去,木针在灯光下闪过一道黑光,嗖的扎进女人身体,也不知道扎到那了,反应特别大,女人在空中猛地横转过了身躯,朝下摔落。
巧的是寇真得瑟着捏了个手决刚要迎上去对付女人,女人摔下来了,还是横着摔下来的,一脚揣在了寇真脸上,把寇真踹了个跟头,丫的摔在地上,并没有惨叫一声,而是大喊了声:“卧槽!”
哥们趁这个空挡,猛地向前一扑,抓住了要翻身而起的女人,手中黄符朝女人身上一拍,接着双手一撑,半蹲着用右膝顶住她身躯,口中念诵咒语,朝着她印堂上猛地一点。
哎呀!一声惨叫,哥们捏的是驱邪剑诀,还是真武剑诀,逼迫得女人身躯里的东西向外,我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楚附身在她身上的是个什么玩意。看到的却是女人的生魂差点没被我逼出来,显然女人跟郭佑一样供奉了人像,一个郭佑还没处理完呢,又来一个,哥们很是有些头疼,刚想让慕容春过来看看,寇真跳起来喊道:“我靠,他是安雅儿。”
安雅儿是最近蹿红特别快的一个明星,从跑龙套开始到现在,一步步快踏入了一线明星行列,娱乐新闻也经常报导她的消息,综艺节目也经常路面,让人想不认识都不可能,哥们惊讶的仔细看了看女人的长相,还真是安雅儿。
郭佑的明星女朋友就是安雅儿,被人袭击,中了一刀,郭佑第二天手里就拿着一把沾血的刀,可她这是干什么?来报仇?
我想的有点多,可跟被附身的人打架容不得半点恍惚,安雅儿趁我愣神的一瞬间,猛地向上一撑,跟蛤蟆一样跳了起来,跳的还相当不低,起码得有半米,哥们感觉整个人都腾空了,这个时候要是还能控制住身体,那我起码还得修炼一甲子。
情不自禁的朝下狠摔,膝盖先着的地,咔嚓一声,疼的我眼前一花,差点没昏过去,关键时刻,一咬舌尖,又清醒了过来,膝盖撞地好在没撞碎了,但也是疼的有点站不起来,急忙朝铃铛喊道:“快收拾了她!”
慕容春没有上来帮忙,站在郭佑身边,手中木针还在朝郭佑身上使劲,她的意思是甭管怎样先把郭佑身上的那个东西处理了,我挺理解她的想法,可安雅儿邪乎的厉害,体内那个东西跟她肉身融合的相当好,我俩是一起摔在地上的,寇真倒在墙角,来不及过来,铃铛听到我喊,刚朝我冲过来,安雅儿四肢着地,在地上一出溜到了我身边,抓住我猛地向上一举,朝着铃铛砸了过去。
我不是没有反应,本能的伸手去抓安雅儿,膝盖上的疼痛却让我抽搐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人已经飞了出去,铃铛是真够意思,我横着飞出去,铃铛伸出去的手回收,猛地抱住了我,不知道安雅儿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铃铛抱住我后竟然被大力顶的向后退了几步。
铃铛身后就是慕容春,慕容春正在用针,心神很集中,被铃铛撞到,木针扎歪了,咔嚓一声轻响,折了!此针是慕容春在郭佑身上最后一根针,是要扎在鬼藏穴上的,功亏一篑不说,慕容春也被撞得向后退了两步。
我们四个在坟局面对那么多术士都往来纵横,没吃过这么大亏,今天竟然被一个附身的女人搞成如此狼狈模样,我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主要还是轻敌了,首先认识就不足,女人拎刀冲进来没当回事,本已经制服了她,却恍惚出神。
教训啊教训,这个教训告诉我,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再小的王八,急了都会咬人,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就在我们三个都后退的功夫,安雅儿诡异的超前一纵身,抱住了郭佑,朝着敞开的窗户就往外跳。
寇真要是个着调的,我们也不用如此狼狈,问题丫的就是个不着调的,也没摔咋地,就赖在地上咋咋呼呼的喊叫,也不说起身迎敌,等安雅儿抱着郭佑跳窗户了才反应过来,纵身一扑,扑的还挺及时,抓住了安雅儿的小腿,使劲往后拽。
一边往后拽,一边对我们喊:“哥们没劲,快来帮忙!”
铃铛已经稳住了身体,哥们向前一挺,从铃铛手里挣扎出来,向前一跃。忍住膝盖上的疼痛,快赶了两步抱住了寇真的腰,他前半身都被拉出了窗户外面,郭佑家是豪宅,落地的窗户,可落地窗户右边也有扇开着的窗户,下午的时候我和寇真放味,一直没关上,被安雅儿钻了个空子。
地球是有吸引力的,幸好郭佑家是洋房,最高六层,他家在最高层,可即使这样,吸引力也是不小,坠着两个人在窗户外面,想要拉回来,没点力气真是做不到,我和寇真本来就不是力气多大的人,寇真还特妈不如我呢,哥们虽然抱住了他,也是被带的向前一出溜。
“铃铛,铃铛,快来帮忙,我和寇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无奈之下,我只能向铃铛求助,铃铛应了声,朝我跑了过来,慕容春比她还快,在后面抱住了我的腰,使劲向后拉扯,我们三个人拉扯住郭佑和安雅儿,可还是控制不住下坠的力道。
现在我就指望铃铛能及时赶上来助我们一臂之力了,可就在铃铛即将要赶到之际,寇真大呼小叫道:“别特妈妞了,我快抓不住了。”
我能感觉到从寇真身上传来扭动的力量,哥们咬牙硬撑,知道的确是难为寇真了,他双臂要支撑两个人的重量,的确是不容易,可不容易也的坚持住啊,我忍不住朝他喊道:“再坚持一下,铃铛就来了!”
“我……特妈……坚持……不住了!”寇真拉长了音,我突然感觉手上一松,寇真被我和慕容春从窗户外面拽了回来,这时候铃铛赶到了,我们三个像是串在一起的蚂蚱,情不自禁的向后踉跄,撞在了铃铛身上。
铃铛稳住了身体,怒了,上前提留起往地上软倒的寇真骂道:“你特妈真是个废物,就不能再坚持一会?老娘都赶到了好不好?”
寇真本来都软了,铃铛一骂他,顿时恼羞成怒,蹦起来对铃铛喊道:“我特妈胳膊就这么粗,能坚持到现在都是奇迹,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那么野蛮……”
我对这对冤家吵架没有半点兴趣,快步走到窗户前,伸头朝下面看,郭佑和安雅儿摔在楼下,咋地没咋地,快速爬了起来,朝着右边飞奔而去,我就知道摔不死这两人,被附体的人,想死是没那么容易的。
我扭头问慕容春:“追不追?”
“追!郭佑身上有我的药粉,加上铃铛的圆光术,她俩能跑到那去?要是能跑回那个神秘的小店就更好了。”慕容春说着话,带头往外走,哥们急忙跟上,膝盖却是针刺的一疼,疼的哥们眼前一黑,差点跌倒。
寇真没心没肺的跟着慕容春身后往外走,我都哭笑不得了,对寇真喊道:“寇真,过来扶我一把,膝盖伤着了。”
“让慕容春给你治治啊,你现在这个德行,就算追出去了,也是拖后腿的……”寇真挺不情愿的回来,但还是扶起我,哥们瘸着向前,总算是跟上了慕容春,我们下了电梯,刚到门口,慕容春猛地停下脚步,没有出门,我跟上来好奇问道:“怎么了?”
“外面有古怪,你们听!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侧耳去听,黑夜之中,风声之中似乎夹杂着一股怪异的呼啸,带有奇怪的韵律。(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七章 迷音
声音很杂,汽车的声音,聊天的声音,电视机里各种节目的声音,似乎还有远处ktv里传出来难听的歌声……种种声音汇聚在一起,看似没有什么特殊的,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怪异,要知道郭佑家是高档小区,附近不可能如此嘈杂。
我觉得不对,在门前停下了脚步,寇真跟出来的有点急,一只脚踏出了门口,整个人先是楞了下,随即捂住了耳朵,我急忙伸手把他一把拽了回来,寇真捂住耳朵,使劲跺了下脚,痛苦不堪蹲在地上,骂道:“什么声音?耳膜都快被刺穿了!”
“你的三清铃呢?”慕容春特别突然的问寇真,寇真明显没有听到,捂着耳朵骂人,铃铛过来一把抓起寇真,对着他喊道:“你的三清铃呢?”
这次寇真听到了,从后腰取出三清铃,铃铛一把抓过来递给慕容春,我惊讶问道:“什么鬼?”
“迷音,有人调动附近的噪音对咱们攻击,前面的这道门是个坎,迈过去就会被迷音攻击,不迈出去就安全,有人不想让咱们追上去。”
“迷音是个什么?太高调了吧?”我扭头问慕容春,慕容春接过铃铛手中的三清铃,在右手上晃了晃,发出叮铃铃清脆的声音,沉声对我道:“迷音就是用声音攻击人的一种手段,咱们老祖宗在远古就发现声音能引起人的七情六欲,能与神沟通,驱邪,甚至可以杀人,说点实在的,过年要放炮,驱赶年兽,人死要超度,需要法器,战场之上鼓声振奋精神,鸣金要退兵……”
用声音当武器,不是什么稀罕的噱头了,很多武侠小说里都有过类似的描述,比如黄老邪的碧海潮生曲,比如六指琴魔,那都牛逼大发了,我以为那些只存在浪漫的想象中,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让我遇到了。
牛逼的是,对方并没有什么乐器,既没有笛子,也没有琴,却能调动附近所有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从而形成冲击,这就太不可思议了,音波可以攻击是肯定的了,可我还是搞不明白利用嘈杂的声音,怎么就能对寇真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慕容春拿了寇真的三清铃,并没有着急冲出去,轻轻摇动着,似乎是在熟悉三清铃,更像是在为寇真疗伤,总是在寇真耳边晃来晃去,一边对我道:“千万别小瞧迷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是六根。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是六识。色声香味触法是六尘。不管是那种说法,耳都排在第二位。”
“你说的这些我懂,我不懂的是,怎样才能做到利用各种嘈杂声音来攻击的?”
“迷音是绝技,不传之秘,我也不知道原理,但天下万物不离五行,想必还是利用五行来操作,挑动人的七情六欲,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寇真的三清铃是北天师道的法器,认主,我操纵起来没有那么得心应手,还是得等寇真恢复过来。”
慕容春说的这些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土鳖,什么都不懂,有心想问问迷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知道不是多嘴的时候,怕影响了慕容春,慕容春也没在开口,摇动着三清铃在寇真左耳晃晃,右耳晃晃,三清铃的清脆声音相当好听,过了有那么三五分钟,寇真回过神来,不在发愣了,对慕容春道:“迷音?”
慕容春点点头,寇真伸手要过三清铃,对我们道:“雕虫小技尔,铃铛你查郭佑的信息,剩下的交给我。”说完,对我道:“伟哥,哥们今天给你上一课,所谓的迷音,不过是利用各种声音迷惑或攻击人的一种手段,用的是七韵六律,调动人的七情六欲,但还有一种天地之音,宫商角羽徽,看哥们的吧。”
手拿过三清铃,向上一举,神情肃穆,大声道:“看我一曲道情,破你的迷音!”
喊完了,摇动三清铃,三清铃清脆的声音竟然不在单调,摇动之中甚至发出了晨钟暮鼓应该有的声色,寇真扯着脖子唱了起来:“白云黄鹤道人家,一琴一剑一杯茶,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染人间桃李花。……常世人间笑哈哈,争名夺利你为啥,不如回头悟大道,无忧无虑神仙家。清静无为是吾家,不染凡尘道根扎,访求名师修正道,蟠桃会上赴龙华……”
寇真的破嗓子真不咋地,但一首白玉蟾祖师的道情被他唱出来,配合着三清铃的铃声,竟然压制出了门外嘈杂的声音,我整个身心都跟着轻松了下来,姜太公曾经说过,律管共有十二个音阶,其中主要的有五个,即宫、商、角、徵、羽。这是最基本的声音,千秋万代都不会改变,五行相生相克,神妙无比,乃是天地变化的自然规律。
寇真摇动三清铃唱的道情都在这五音之中,绝不出格,哥们竟然听得有点领悟心得,慕容春却没有继续耽误,对我们几个轻声道:“跟紧了我,大家千万不要离开太远。”
慕容春带头出门,寇真第二个,我和铃铛紧随其后,出了门,感觉四周有股奇怪的韵律围绕着我们徘徊流动,但在三清铃和寇真那只有五音挺全,却不好听的歌声中,并没有起到什么大作用。
慕容春带领下,我们来到她车前,就见她换了辆吉普的suv,有钱就是好,小车装不下铃铛,随时能换个大车,哥们暗自感叹,快步上了车,一上了车,慕容春发动车子,并没有着急开车,而是放了盘cd,里面传出来的是道教开坛科仪的曲目,瑶坛赞,内容是奏告天界神明,人间科仪准备开始,希望各神明下凡倾听,降福人间。
音乐一起,寇真放下了手中的三清铃,大口叹出一口浊气,就在这时,忽地一个声音怪异传来,只有一个字,呼!似乎有一个沉重哀怨的人在耳边对你呼出一口长气,声音听到耳朵里,哥们心脏猛地一跳,似乎被刺了一针。
慕容春发动车子,我都没有听到马达的轰鸣声,寇真也一捂胸口,对慕容春喊道:“车里放的道乐不管用,暗中那个人功力太深!”
寇真把三清铃举了起来使劲摇动,慕容春开车就走,头也不回道:“你们一起跟寇真唱白玉蟾祖师的道情,此歌超尘脱俗,若能悟到其中道理,可跳出五行,快唱,压制住迷音。”
唱歌!哥们这嗓子,不说五音不全,三音都凑不齐,何况学一首歌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学会的,寇真扯着脖子唱,哥们无奈跟着哼哼,铃铛唱歌也不行,只能是跟着瞎哼哼,哼哼唧唧了一半不到,嘈杂声音围绕着我们的车响了起来,此时已经是深夜,路上并没有多少车,一路畅通无阻,可是突然之间,我们车身四周就响起了阵阵喇叭声……
滴滴……嘟嘟……声音连成一片,更为怪异的是,时不时还会传来一阵火车汽笛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像是前面有一辆火车正朝着你疾驰而来,嘈杂的声音中,我眼前似乎都出现了幻觉,我急忙跟着寇真唱道歌,却总是跟不上。
慕容春把车里的音响开到了最大,瑶坛赞的音乐声,竟然被一点点压制了下去,小到几乎快听不见了,关键时刻慕容春也唱起了道情,她声音比较好听,却有些尖利,抵挡住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车厢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却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忽地远方又传来一声笑,哈哈……笑声狷狂邪魅,引得我心中一动,慕容春急忙道:“薛伟,铃铛,不会唱就跟着念,当成咒语来念。”
“为什么不反击?”我问了句慕容春,慕容春没回答我,继续唱起了道情,这当口远处又传来一句歌声,犹如戏台上的名伶,这一句歌声传来的是凄苦无比,只有一句:“死有何苦!”
拉着长音的歌声撩拨的我心中忽地就是一酸,感觉特别委屈,急忙跟着念诵道情,别说,白玉蟾祖师这首道情真有咒语的作用,能调和人身的五脏六腑,几句念出,我感觉身心都轻松了一半,不敢怠慢,静心念诵,哥们唱歌不行,念诵咒语那绝对是老业务,轻车熟路,念得我身心清净。
清净了没多大一会,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哭,呜呜……凄惨无比,哭声一起,我平静的心弦就是一动,连念诵的声音都断了一断,我知道不好,急忙静心继续念诵,没想到这一次对方连接出招,猛地一声呻吟传了过来,似痛苦,似舒服,似娇吟,似无奈,似魅惑……无数种情绪随着这一声呻吟,潮水般朝我席卷而来。
哥们被种种情绪瞬间感染,脑袋有些昏沉,就在有些顶不住的时候,我身边的寇真猛地大喝一声:“清静无为是吾家,不染凡尘道根扎!”
我清明了些,使出身上所有的力气跟着寇真喊道:“清静无为是吾家,不染凡尘道根扎!”
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天地间骤然清净,所有嘈杂的声音瞬间烟消云散。(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八章 追击
当所有的杂音消失干净,我突然就明白为啥慕容春不还击了,不还击正是最好的反击,甭管是谁在背后搞鬼,甭管所谓的迷音有多神秘,真正琢磨起来,不就是个远程音波攻击嘛?也是术数的一种,而任何术数施展都需要功力,攻击我们就不需要耗费心神,精力?
就像我想的那样,慕容春开车连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踩了脚油门,加快了速度,头也不回对我道:“呼、笑、歌、哭、呻,属于五音配属,攻击咱们的人还没有修炼到最高境界,最后一个呻用出来,已是极致,咱们没事,他却一定累的够呛。”
说完扭头问副驾驶上的铃铛:“有踪迹了吗?”
铃铛举着手里的小铜镜,镜面上一层莹莹白光,上面显示出郭佑淡淡的身影,忽隐忽现,我真心看不出什么位置来,铃铛却能精确的告诉慕容春该怎么开车,跟人形gps似的,车子开出去直奔东南方向,开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铃铛沉声道:“再往前一点,就在附近了。”
慕容春往前开了一百来米,前面没路了,我们到了一处建筑工地,这是一片改造区,在城市边缘,都是五六十年代的楼房。最高的也就四层,有些房子甚至是用灰砖建造的。一半的房子被完全推到,有些只剩下了半个楼面,许多的泥土砖瓦堆积到一起形成很多垃圾堆。
今天夜晚有些阴沉,天空阴霾,视线非常的不好,好在我们早就开了阴眼,倒也能够见物,下了车,我拽出张黄符,准备要行动,铃铛却咦的一声道:“郭佑的影子分成了两个。”
我朝她铜镜里看去,郭佑的影子,虚虚实实的变成了两个,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慕容春沉吟了下道:“兵分两路,我和铃铛去右边追,你和寇真去左边追。”
我茫然的看了看左边,垃圾堆一样的破旧小区,楼房拆了半拉半,残桓断壁,该怎么去追?慕容春仿佛明白我的困惑,朝着左边一比划道:“从那边追。”说完拽着铃铛朝着右边跑了过去,我也不能在问了,估计慕容春也没有郭佑的确切地方,否则不能大而化之的给我划片。
那就追吧,哥们拽了张黄符,口中念诵咒语朝左边快跑了过去,寇真在后面紧随其后,那张嘴嘚吧嘚个不停:“伟哥,你也太听话了吧?慕容春就那么比划了一下,你就瞎跑,好歹问清楚了啊……”
寇真头脑简单,从不往复杂了想,从人生观的角度来看,未尝不是一种洒脱,但对于我和慕容春这种什么事都想得比较多的人来说,分开追是非常有必要的,没有时间墨迹,因为那个暗中用迷音的人,不知道他恢复回过需要多长时间。
很显然那个人针对的是郭佑和安雅儿,用迷音攻击我们,也是想阻止我们追上他俩,如果不分兵的话,等那个人恢复过来,继续用迷音攻击我们四个,行动就会大打折扣,恐怕再也追不上郭佑和安雅儿。
一但分兵,纵使那人本事再强,也只能是对付一路,另一路或许就能抓到郭佑和安雅,这些寇真是不会想的,哥们却很理解慕容春的决定,都懒得搭理寇真,同时对他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让我感觉非常好,哥们跑的相当快,一双眼睛都能当摄影头使了,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看过去,感觉自己灵敏而又机智,寇真嘟囔了半天见我理他,只能是无奈的跟在我身后。
哥们是兜了个大圈子跑的,这样视线比较宽阔,跑了不到三分钟我就见一个人影在垃圾堆中闪身进了一栋拆了一半的老楼里,哥们精神一振,快步追了过去,靠近老楼,就见这楼被拆的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倒霉的施工队干的活,相当的不讲究,东一块西一块的,偏偏挺立着不倒,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地形复杂,我不得不放慢了脚步,绕开乱石和各种垃圾,想走到右边的走廊继续向上,刚走到一间比较大的屋子,头顶前方传来咯吱的声音,抬头一看就见上面一大块水泥架在一根木梁上“咯吱…咯吱….”响着,已经快要掉落下来。横梁被水泥压的一松动,许多的灰尘凌空而下,立刻弥漫了整间屋子。
早不塌,晚不塌,偏偏这时候塌,要说没幺蛾子傻子都不信,我停顿了下,拽住跟过来的寇真,猛地发动,使劲向前冲,这么干也是没办法,影子晃进了楼里,不管是不是郭佑都得跟过去看看,要是突然塌了,路也就断绝了,麻烦更大。
“伟哥,你不要命了,都快塌了还硬闯?”寇真被我带的身躯不稳,却也跟了上来,眼见着我俩就要跑过去,一道阴风席卷而来,横梁再也承受不住水泥的重量,竖着带着大块水泥猛然向下砸落,横梁和水泥的面积非常大,加起来几乎有两米,其重量也可想而知,真要被砸到,不说成了滩烂泥,缺胳膊少腿是少不了的。
在这关键时刻,哥们发挥出了平常发挥不出来的潜能,并没有慌张,反而右手伸把寇真硬拽到了我前面,带着他猛地向前一扑,躲开了这必然的一砸。“嘭!嘭嘭!!”两声大响,横梁和水泥砸落到地上,震得原本就不牢固的楼房颤了一颤,而我却在一扑之间落地迅速向前滚了两滚,借势半蹲而立,朝着横梁和水泥砸落的地方甩出去了手中的黄符。
黄符带着一溜银光,宛如夜空中美丽的流星,北斗星模样的图案显现,啪的打在一个恶鬼身上,此恶鬼也就三十岁的年纪,是个男鬼,肠穿肚烂,衣衫褴褛,只剩下的半边脸,被黄符打中,阴气突然散去,转瞬间消失无踪。
果然是有恶鬼作祟,哥们顾不得寇真的念叨,对他道:“咱俩也分兵,你在我身后,我去前面打个前站。”不管寇真乐意不乐意,扔下他就往前跑,房顶塌陷,我和寇真躲过一劫,固然是因为哥们本事足够,但想起来也是有些后怕。
我自己怎么都没事,反应也够快,可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照顾,难免顾此失彼,一个稍不留意,就会着了道,不如分开的好,真要有事,前后能有个呼应,何况也没时间消耗下去,我把身后留给了寇真,一心追那个影子,一个人不得不说快了许多,辗转腾挪,身形晃动极快,转眼间来到向上的楼梯。
楼梯倒是还保存完好,就是有些地方已经坍塌,一旁的护栏歪歪斜斜的不成了个样子,但只要小心攀爬还是能够上到二层。我跳到楼梯上踩着台阶眼看就要走到二楼,突然右脚踩到一个半截砖头,这时我右脚是踩在上一层的台阶,左脚还没跟上。顿时身体不稳向旁边的护栏一个栽歪,好在哥们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护栏。
护栏是那种老式的护栏,跟现在的护栏完全不同,上面是一根铁管,下面是食指般粗细的铁棍,铁棍下面插在水泥的台阶上,上面跟铁管焊在一起形成台阶的护栏,护栏本身年头就长,已经是锈迹斑斑,再加上拆迁房子台阶晃动了整个楼房,台阶上插铁管的水泥已经被机器震的松动,没人碰还能保持原状。
我一抓到铁管,向外一推,下面的铁棍被这他这一摇晃再也稳固不住,其中一根被这一压插在水泥上的那头顿时一翘,像根标枪一样猛然翘起向我身体刺来,这一刺又快又猛正好是照我腹部而来,要是被刺中肯定会来个穿心。
已经是避无可避的一击了,哥们却早有准备,我不是一只手抓住的铁管,而是两只手,抓住铁管的一瞬间,并没有立刻站稳而是借着向前一推之力,两脚蹬住了墙面,接着猛然向上紧蹬了两脚,这样就形成了我整个人身体悬空,双手在栏杆上,双脚却在墙上,正好是头朝下。
铁棍当然没有刺中我,哥们身子一缩稳稳的站到台阶上,一张黄符朝着危机发生的地方甩去,耳听得传来一声惨叫,尖利刺耳,肯定是打到了恶鬼身上,哥们却是看也不看,继续朝上,我到了二楼,前面黑影一晃,我伸手要甩黄符,那道人影消失在眼前,朝着正前方的一间屋子去了,我急纵了两步跟了进去。
我跑的比较快,本能的感觉到不对,猛地停住了脚步,就见屋子中间有一个半米多长宽的窟窿,外面突然起了一阵风,风吹动窟窿旁边的一大块满是灰尘看不清什么颜色的塑料布,风轻轻带动塑料布无声无息的飘到窟窿上,把个窟窿遮盖的严严实实,像是有人在扯动。
人影在黑窟窿的另一边,前面已经没路,哥们黄符都准备好了,刚要甩出去,那人猛然回头,朝着我桀桀怪笑,正是郭佑。
书评区看到书友们说发重了,果然是发重了,这种情况属于故障,老七真不是故意的,对那些重复订阅了的朋友,说声抱歉,太对不起了,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是把新一章的章节,放到发重的这一章里,这样,订阅过的朋友,还可以返回来观看,却是新的章节了。
跟大家说声抱歉,真心抱歉,以后在发章节我会仔细看个清楚明白,抱歉,抱歉!(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九章 死人了
见到郭佑,我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恼怒,就是觉得没白追,琢磨着趁机换张定身符先把他给定上再说,临阵换将是大忌,临阵换符也是大忌,哥们却没有办法,先前恶鬼拦路,只能是杀退了,用的都是雷符那种攻击类的黄符,突然碰上郭佑,黄符还是雷符,也起作用,我却不敢用。
不敢用是因为眼前除了大坑,郭佑站在了楼房边缘,他身后墙壁已经被拆除,黄符打在他身上,会带动他掉下去,追了一晚上,着实不轻松,好不容易追上了,我不想功亏一篑,偷摸的做小动作,刚想换张定身符,郭佑朝我嘴角咧了咧,猛地向上一跳,跳的挺老高,抓住了上层楼耷拉下来的一截钢筋,跟特妈跑酷似的上了楼。
郭佑身体里的鬼东西已经完全占据了他身体,邪性的厉害,动作不仅快,而且利落,等我绕过大坑赶过去的时候,郭佑已经没了影子,我这叫一个恨的慌,站在郭佑的角度向上看了看,一根挺细挺细的钢筋,插在上面房子的墙壁上,说实在的,我有点担心钢筋承受不了我的重量,无奈只能是绕回去,朝着楼上疾跑。
寇真呼哧带喘追上来,见我一溜烟往楼上跑,对我喊道:“伟哥,你特妈到是等等我啊!”
我那有功夫等他?在上一层可就到楼顶了,还有机会抓住郭佑,要是晚几步,没准就让他跑了,快步而上,冲上了楼顶,一到楼顶,迎面吹来的夜风顿时让我精神不少,不远处的城市灯火辉煌,唯独这里一片死寂,像是一座死城。
前面,郭佑站在楼房边缘,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不在逃跑,背对着我,甚至感觉不到我的到来,哥们深吸了口气,从符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右手定身符,左手雷符,弯着腰悄悄朝郭佑靠近。
楼顶有三分之一已经坍塌,上面堆满了杂物,不少老旧的太阳能热水器被遗弃在楼顶,铁丝,架子,在夜风里摇摇欲坠。楼顶上还有一个一米左右高,砖石砌成类似烟筒的水泥台子。我走的已经非常小心了,脚下一根原本锈迹斑斑的铁丝却突然绷直。
我被铁丝一绊,站不稳向前载到,眼看就要摔倒,我双手前抓住了个看上去还算完好的热水器,热水器就剩下一个铁架子支撑着,已经是锈迹斑斑,可甭管怎样,都是铁架子,不至于断折,操蛋的是,我一碰,铁架子就从中间断裂开,热水器的大圆筒咯吱一声,朝我斜着砸了下来,哥们早有准备,丝毫不见慌乱,并没有停住身体或是向一边躲开,而是使劲向前一推,推得热水器的圆桶歪斜了下,我借势向前一滚,正好躲过热水器下砸。
与其同时,哥们手中的黄符也甩了出去,啪!的声,打散一个隐藏的恶鬼,恶鬼被黄符击中,房顶上再也没有了阴晦气息,哥们都没带停顿的,朝着郭佑弯腰小跑,眼见着离他还有几十米,忽地一个人从残缺的窟窿里猛地跃了出来。
太突然了,更突然的是,人影一跃出来,郭佑猛地转身,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钢筋,朝着那个黑影狠狠捅了过去,哥们惊呼一声,朝前快赶,却见那人正是郭佑的女朋友安雅儿,她手里还是先前那把尖利的短刀,本来是准备偷袭郭佑的,可郭佑转身太猛,手中钢筋刺过去的也太猛,眼见就要刺到安雅儿身上。
安雅儿突然怪叫一声,啊呀!身躯斜着一躲,没有停住,而是扑上了郭佑的身体,钢筋非但没刺到她,反而让她把郭佑从楼顶上撞了下去,两人再也控制不住身体朝下跌落,哥们这叫一个恼羞成怒,一晚上了,眼见就要拿下郭佑,关键时刻又出幺蛾子。
快步赶到郭佑和安雅儿掉落下去的地方往下看去,就见下方是个满是沙土,烂砖头的垃圾堆,安雅儿骑在郭佑身上,手中短刀疯狂的在他身上乱扎,哥们看的是睚呲欲裂,急忙大吼了声:“斩邪保生!”黄符朝着安雅儿后背甩了过去。
安雅儿已经疯狂,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黄符打在她后背,金光一闪,将她打了个跟头,哥们急忙又拽出一张黄符,准备在给安雅儿一下,谁知道安雅儿爬起来朝着我扬眉一笑,特别的邪恶阴森,她并没有再次朝着郭佑扑上,而是躲在垃圾后面,朝着郭佑一抬头,撅嘴猛地一吸。
我手中黄符再次朝她甩出,安雅儿却扭动身躯一躲,我清楚看到,安雅儿撅嘴一吸,从郭佑身体里飘出两个阴身,一个是郭佑的,一个是附身在郭佑身上那个男人的,全都被安雅儿吸进身体里,安雅儿吞食了两个阴身,像是吃了营养品,或是打了鸡血,怪叫一声,尖利刺耳,转身朝着旁边的旧楼诡异的爬了过去。
哥们又甩出张黄符,却已经顾及不到了,四楼的楼顶,我也没勇气直接往下跳,急忙转身朝楼下赶,祈祷着慕容春和铃铛快点赶来,虽然郭佑不可能活下去了,可慕容春是道医,万一能救下郭佑呢?
往回快跑,碰上迎面而来的寇真,丫的朝我喊道:“伟哥,抓到郭佑了没有?”
“郭佑快死了,跟我下楼,别废话!”我从寇真身边绕过,快速下楼,都快赶上一阵风了,跑到垃圾堆上,郭佑翻着白眼已经是气息全无了,不用再去试探,我也知道他没有了生机,一瞬间我全身上下冰凉。
死人,我不是没见过,牌坊村里术士们的厮杀让我心惊,却很快就适应了过来,毕竟术士们的死,死在互相残杀,跟我没什么关系,可这一次,郭佑就在我眼前被杀死,我却无能为力,愧疚瞬间充斥了我的全身,活是我和寇真接下来的,却没有保全他……
哥们深深吸了口气,寇真也惊了,跳脚道:“怎么就死了?伟哥,他死了,咱们怎么办?”
“慕容春,慕容春……”我高喊了两声,慕容春带着铃铛一头汗的赶了过来,看到慕容春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对她喊道:“快来看看郭佑还有救没救?”
慕容春三步化作两步赶了过来,脸色凝重,伸手在郭佑鼻子前试探了下,沮丧道:“救不回来了,阴魂已失,七魄已散。”
“你是道医,天下独一无二的道医,怎么会救不回来他?慕容春你快想想办法啊!”寇真急的直跺脚,活是他跟我一起接的,钱没挣着却卷入一场人命官司中,他也是真急了。
慕容春甩了下头发,淡淡道:“我是道医,可我不是阎王,更不是神仙。”
“你们咋才来?我跟伟哥累的跟死狗一样,你俩在后面墨迹什么?不是说好了包抄的吗?你俩要是能早点到,郭佑也至于死!”
寇真开始口不择言了,慕容春和铃铛肯定是被阻挡了,否则不会这么慢,就像我追击了一路,有几个恶鬼拦路是一样的,果然,铃铛听到寇真的埋怨,大怒道:“迷音缠上我俩了,能现在赶到这来,都是拼了老命的,寇真,事是特妈你揽下来的,我们是义务帮忙,出了事,你埋怨我们干什么?”
寇真要跟铃铛继续吵架,我急忙挡在他俩中间道:“已经这样了,互相埋怨也没用,现在是该怎么善后?”
我冷静了冷静,觉得这事没法脱身,我们和郭佑在一起,是很多人都看到的,高档小区的摄像头也肯定拍了下来我们跟郭佑一起回家,突然死亡,警察很快就能查到我们头上,我的意思是报警,不过哥们没经验,扭头看慕容春,希望从她能给我个建议。
“报警吧,毕竟咱们不是真正的方外人士,还要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
慕容春淡淡说完,我点点头掏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静静等待警察的到来,心里却琢磨该怎么跟警察解释这件事,想起乌羽的道士证,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家是真道士,斩妖除魔说的过去,哥们本来是想做个假的,还没来得及做,何况警察调查,假道士证很快就能查出来,那我该用何种身份面对警察?
沉默中,寇真对我道:“伟哥,不用担心,郭佑家有摄像头,小区也有摄像头,事情经过肯定都录下来了,真要有事你就往我身上推,事是我揽下来的,责任我担!”
关键时刻寇真还是蛮义气的,哥们欣赏的看了他两眼,沉声道:“别扯蛋了,事是咱俩接下来的,往你身上推什么?没事,咱们是正义的一方,虽然收了点钱,事没办成,但问心无愧,就像你说的,那么多的证据,就算咱俩搞封建迷信,也顶多是罚点钱的事,不会判刑,更不会坐牢的。”
我是这么安慰寇真的,心里却非常忐忑,毕竟哥们也没进过局子,看着已经死了的郭佑,突然想起他同姓郭老师的一句话,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
我很想改一句,江山父老能容我,不挣人间造孽钱!
远处,警铃声划破夜空。(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章 我是法师
警局里,我被隔离到一个单间,半天没人来,似乎是想让我冷静冷静,哥们实在是冷静不下来,脑子里胡思乱想,会不会对我用刑?咋唬我怎么办?我该怎么解释?……各种各样的猜测,各种各样的不安,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门开了。
进来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平头,一米八的身高,很强壮,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此人不好惹,他目光很锐利,鹰一样的盯着我,仿佛能把我五脏六腑都看透,手里拿着个小小的录音机,还有个文件夹,上面夹着一支笔,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到我对面,默默的看着我。
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问,就那么冷静的看着我,像是我脸上长了一朵美丽的小花……哥们有点恍惚,影视剧没少看,里面也有这样的套路,以前觉得没什么,可一旦进来了,才感觉到压力真心不小。
不过哥们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眼神没有退缩,坦然的跟他对视,修道之人神气内敛,各种感官都有变化,不是吹牛逼的说,哥们的眼睛只会比他亮,互相盯了会,男人开口道:“我叫马冬冬,刑警队队长,抽烟吗?”
马冬冬掏出盒烟来,自己点着一颗,把烟盒朝我递了过来,哥们伸手就接,马冬冬没有半点反应,抽了口烟对我道:“说说吧,你是干什么的?”
我吐了口烟道:“警官,你这一套影视剧里没少演,咱们还是进入正题吧,我知道我有嫌疑,但我真是无辜的,郭佑家里装着监控摄像头呢,你们找到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我是做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郭佑是被安雅儿杀死的,你们应该先找到安雅儿。”
马冬冬没进来之前,我的确有些紧张,可他一进来,我突然就不紧张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相反很冷静,冷静到我自己都感觉奇怪,说话的也很得体,并不慌乱,马冬冬没想到我会这个样子,盯着我眼睛看了会,沉声道:“安雅儿也死了,有人报警,就死在那片还没拆干净的小区旁边,身上中了十三刀,每一刀都在要害。”
“安雅儿也死了?”我惊讶问了句,如果马冬冬说的是真的,事情就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很显然,郭佑和安雅儿都是那位叫红海棠女人的顾客,都是改运之人,她俩身体里面同样隐藏着一个邪恶的鬼魂。
先前两个人自相残杀,在我看来是对方身体里隐藏的恶鬼想要鸠占鹊巢,完全顶替郭佑和安雅儿,发觉到对方跟自己是一样的邪门东西,想要杀人灭口,这样就没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平安苟活,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两人身体里的东西都不是善茬,完全可以这样做,可如果安雅儿也死了的话,事情就朝着不可预知发展下去了。
尤其是迷音的出现,阻止我们追郭佑和安雅儿,却不管他俩自相残杀,又或者他俩自相残杀就是背后那个人有意引导的。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哥们有点懵,问马冬冬:“安雅儿是自杀吗?是她用手上的刀自杀,还是别人用刀杀的?”
马冬冬阴沉的看着我,抽了口烟道:“她手上的刀还在,是被别人杀死的,她刀上的确沾着郭佑的血,薛伟,我不跟你废话了,郭佑和安雅儿都不是一般人,是有名气的人物,一个被称为股神,一个是演艺界的新星,他俩死的如此诡异,必然是有一个交代的,现在我问你,你在这其中扮演了个什么角色?”
“马警官,我有个同伴叫寇真,相信你已经见过他了,你不必对我俩的证词,因为我俩说的肯定一样,我们收了郭佑的钱,替他解决身上的邪乎事,这么跟你说吧,郭佑和安雅儿的身上藏有恶鬼,想要代替他俩活下去,并且已经跟他们身体融合的很好了,我的身份也很简单,我是法师!”
我实在没法给自己定义,因为我不是道士,也不是阴阳先生,我其实就是个道士的徒弟,用句不好听的话说,二吊子道士,但也不能那么说啊,想起章慧曾经对我称呼,管自己叫了个法师。
听到法师两个字,马冬冬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目光,笑着对我道:“呦,还是个法师,失敬失敬,不过,你既然是法师,为何没解决了郭佑的事,反而让他死了呢?那你这个法师是不是个骗子?或者说,根本不合格?”
“马警官,你一定听说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件事我承认有疏忽,但我也尽力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做的,认,没做的,你也别逼我认。”
“哦,那你做了什么?我查过寇真的银行记录,郭佑临死前给他打了十万块钱,寇真又给了你五万块钱,没错,我们找到了郭佑家的摄像头,也看到了今天晚上发生的画面,画面上的郭佑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被你们几个折腾来折腾去,之前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录下来的画面是没有声音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几个绑架了郭佑,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查了你的资料,一年前,你还是个学生,一年后,你就成了法师,嘿嘿,这转变也是够快的,你们学校不是教画画的嘛?你怎么画开符了?”
马冬冬不紧不慢的说着,无形中却有一种压迫,似乎他什么都知道,就看你说不说的那种感觉,哥们相当莫名其妙,没有声音就能说明是我们绑架了郭佑?不过,有些事情我还真是解释不了,比如郭佑中邪。
对于世界上有鬼这种事,信的人那是真信,不信的人那也是真不信,比如眼前这位马警官就不信,他就只相信他自己的,我沉默了又沉默,对马冬冬道:“马警官,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是个法师,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一些事,这个世界,并不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单纯,鬼神之说,几千年了,不能因为你们看不到就否认,你说对不对?”
“哦,是吗?那你抓个鬼来给我看看呗。”
我很无语的看着马冬冬,他却很得意,似乎觉得拆穿我很有趣,突然一拍脑袋对我道:“对了,我忘记了,你是法师,没有法器怎么抓个鬼给我看看?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道具去。”
推开椅子转身离开,过了三五分钟,手里拿着我的符袋回来,把符袋仍在桌子上,对我道:“为了证明你是法师,现在抓只鬼给我看看吧。”
在马冬冬的印象和感觉里,法师抓只鬼,就跟吐口吐沫那么简单,却不知道,鬼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的,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抓,抓恶鬼说的过去,普通的孤魂野鬼,人畜无害的,凭什么就抓人家?
警局本就是阳气充足的地方,鬼都不往这边靠,又是这么个小屋子,我上哪给他抓去?可要不给他证明一下,就说明我不是法师,我只是一个骗子,一个骗子,有什么事干不出来?马冬冬就可以间接推断我们哄骗郭佑是法师,设计让他上套,然后谋取他的钱财,事实也证明,我们的确收了他十万块钱。
满满的都是套路啊,不过,真的就没有办法证明我是法师了吗?我接过符袋,打开,里面都是我画的黄符,接触到这些黄符,哥们就感觉不慌张了,它们是我用精气神画出来的,每一张我都熟悉,像是老朋友,更是我手中的武器,有了这些黄符,我就心安。
我突然信心大涨,对马冬冬道:“马警官,证明我是法师,不一定非要抓只鬼给你看看,听说过定身咒吗?”
马冬冬非常严肃道:“听说过,还有穿墙术,对了,那是崂山道士会的技能吧?我小时候看过那个动画片。”
赤果果的嘲讽,既然如此,哥们也就没啥客气的了,对他道:“我现在给你施法,我不碰你,你让我站起来就行,我如果定不住你,我是骗子,如果定住了你,就不用解释太多了吧?”
“好啊,那我就站在这,不动让你施法,看看你的本事。”马冬冬毫不在意,哥们无奈的摇摇头,既然他舍得死,我也没啥舍不得埋的,从符袋中取出一张定身符,站起来,轻声念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铁牛祖师来降临,铜牛祖师来降临。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扭不……”
手中黄符朝着满脸嘲讽的马冬冬轻轻一甩,黄符疾射出去,啪!的贴在他身上,马冬冬脸上的笑容还在,想要抬头,却发现动弹不得,我看见他眼中露出了惊骇的目光,脸憋得通红,内里用劲,却还是无法动弹半点。
我叹了口气,对马冬冬道:“马警官,挣扎是没有用的,现在你相信我是法师了吗?”(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一章 鬼蛊
一百九十二章 巫医
一百九十三章 蛊虫
一百九十四章 鸡虫斗
虫子越来越多,黄符用的也越来越多,片刻功夫,我脑门上就贴了五六张黄符,完全成了一场消耗战,我不敢想象没有了防身黄符之后会怎么样,同时暗暗祈祷慕容春他们快来,尤其是马冬冬,最好是带着一千只鸡来,来个大扫荡。
天下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蛊虫在怎么邪乎,也是虫,变异了,转基因了,也是虫,而虫的克星是相当不少的,青蛙、壁虎、蜘蛛、螳螂、鸡、鸟、蝙蝠、变色龙、鱼、狗、乌龟、螃蟹、蝎子……都是其克星,苗疆中一些厉害的蛊师常常会用青蛙来净化有蛊的地方。
城市里想找青蛙实在太难,找公鸡就比较容易了,大的农贸市场都有活鸡出售,真要能买到一千只鸡,再多的虫子也不够叨的,哥们一边暗暗祈祷,一边不停在脑门上贴黄符,都特妈快贴成一本故事会了,也没见慕容春她们赶过来。
我身边的死虫子把我脚面都掩盖住了,更有无数的飞虫猛烈撞击,我真心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指望不上慕容春他们,就得指望自己,我在脑门贴上最后一道防身的黄符,准备出大招了,所谓的大招就是请神上身,也叫下茅。
下茅是茅山术的一种,其实龙虎山也有,叫法不同,效果却都是一样的,下茅分为上中下三种,上茅:是请正神上身,根据修为高低请来的正神层次也不一样,中茅:是请本门历代修道有成的祖师,下茅:是请鬼或妖了。
我修炼的是龙虎山的道法,没有中茅和下茅的说法,只有请神,请的也是正神,以我的修为太厉害的正神请不动,我心目中的人选是破秽将军,本来是想面对红海棠,关键时刻用的,现在情况危急,不得不准备提前发动。
我从符袋里取出破秽将军符,刚要念诵咒语,耳听得不远处传来寇真的喊声:“伟哥,挺住,我们来了。”然后朝着后面大喊大叫道:“放鸡,放鸡,放鸡啊……”
我已经被虫子包裹住了,根本看不清楚四周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哗啦一声拉开铁门的声音,接着咕咕咕……的叫声响个不停,我收敛心神,念诵咒语,片刻的功夫,眼前的虫子开始减少,我也看到了非常壮观的一幕。
无数只大公鸡扑棱着翅膀,轻快的跑来,见到虫子就叨,掀起一阵阵风潮,尤其是嘴里发出咕咕咕……低沉的叫声,使得虫子慌张躲避,不在跟我较劲,公鸡性阳,身上更是阳气十足,有句话话说的好,雄鸡一唱天下白。
晋代《拾遗记》讲鸡能辟邪,“使妖灾群恶不能为害”,“魑魅丑类,自然伏退。对于公鸡的本事,没有人比哥们了解的更清楚,一只雄鸡都能斗巫毒娃娃,一千只公鸡是个什么规模?简直就是只军队了,当真是妖邪辟易,尤其是蛊虫,本性上来说就害怕公鸡,片刻功夫,千只大公鸡就把围攻我的蛊虫一扫而尽,更牛逼的是,许多公鸡像是没吃饱,扑棱着翅膀直奔街头郭佑说的那家小店的位置而去。
一千只公鸡上街游行,当真是壮观,但最吸引人眼球的却不是这些公鸡,而是寇真,丫的是真能得瑟啊,都特妈得瑟出花来了,身在公鸡群众,手里摇着三清铃,梗着脖子,瞪着眼珠子,仿佛他是鸡中之王,大呼小叫,指挥这个,指挥那个,跟着公鸡朝街对面快走。
他太能得瑟,铃铛有点看不过眼去了,拽住寇真照眼睛上就是一拳,把丫的给打老实了,哥们跟虫子斗了几个回合,感觉有点累,站着没动,朝慕容春喊道:“你们咋才来?”
“堵车,前面出车祸了,连环相撞,路被一辆出事的大卡车堵住了。”慕容春回了我一句,快步走到我身边,轻声道:“红海棠出招了,前面十几辆车连环相撞,死了好几个人,红海棠感觉到咱们杀过来了。”
小声说了两句话,马冬冬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身边跟着两个身穿便衣,都是二十多岁的平头男人,腰间鼓鼓的显然是枪,马冬冬快步走过来拍了下我肩膀道:“监控里都看到了,辛苦,辛苦。”
感情这帮货一直在车里看监控,看着哥们被虫子围攻?我无奈苦笑了下,马冬冬不在理我,扭头问慕容春道:“现在该怎么办?”
慕容春看了看身边的我们几个,又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大团的云朵盘踞在街道对面上空盘旋,风雨欲来,慕容春轻声道:“蛊阵快被破了!耐心等待一下。”
慕容春朝我们使了个眼神,跟在一千只公鸡后面朝街角走去,我们几个跟上,就见从街道的井盖里爬出更多的虫子,这些虫子都是蛊虫,丑陋无比,背上有壳,跟王八和虫子杂交的似的,并没有迎着公鸡而上,而是向后爬去,把街角那一小块位置围住,不在向后退缩。
鸡最爱吃虫,越毒的虫越喜欢,尤其喜欢吃蜈蚣之类的毒虫,蛊虫在我们眼里很恐怖,可在公鸡们的眼里无疑是可爱的,好吃的食物,顿时翅膀振动,蜂拥朝着虫子们扑了上去,伸嘴就叨,虫子连连后退,却像是被无形的屏障被阻挡住,再也后退不得半点。
有的虫子被逼急了,朝着公鸡使劲,张嘴就咬,蛊虫无疑是有毒的,对公鸡的作用却不大,公鸡挨了两口咬也不当回事,鸡爪子扒拉开虫子,掀翻,伸嘴就朝虫子肚皮上叨……
一场鸡虫大战,以公鸡压倒性的优势朝着胜利前进,让我们大开眼界的是,无数虫子从各个井盖里面钻出来加入了战场,不断在消耗,却又不断出现,密密麻麻,铺天盖地,雄鸡逼迫之下,本来什么都没有的街角,影影绰绰出现一间小房子。
那是一间特别小的店面,该怎么形容呢,也就一间卧室那么大,一扇门,甚至没有窗户,显然红海棠是用法术把店面整个给隐藏了起来,尤其是今天,隐藏起小店不说,还布置下如此大的阵仗,说明我们没有猜错,鬼蛊已经快要成型。
小店前方一米左右的距离,蒸腾出一片粉红的气息,不知是药粉还是烟气,所有虫子守护在粉红色气息的外围,却无法在向里面靠近半点,一千只公鸡把小店包围了个水泄不通,却有更多的虫子蜂拥而来,维持了个奇妙的平衡。
我看的有些着急,问慕容春:“就这么看着?”
“不,等一下,风雷起才是咱们进攻的时机。”慕容春淡淡回了一句,从药箱里拿出个五孔的埙来,埙是汉族特有的闭口吹奏乐器,音色朴拙抱素独为地籁,乃是乐器中最接近道家天籁的。五孔埙更是稀少,代表的是宫商角羽徽五音。
慕容春拿出埙来,说明迷音该出现了,正如我想的,公鸡们跟蛊虫斗得正酣之际,忽地从小店里面传出一声诡异的音调,音调是拐着弯的,发出的声音类似于呜呜……的风啸,像是屈死的女鬼在哭泣,总之听到耳朵里很别扭。
蛊虫的听觉系统应该跟人不一样,声音一发出,蛊虫就像是吃了兴奋剂,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头上怪异的两根触角纠结到了一起,眼睛中散发出惨绿的光芒,朝着公鸡们悍不畏死的层叠而上,操蛋的是,在这些怪虫当中还隐藏着一些会飞的怪虫,声音一发出,虫堆中飞出无数蓝色翅膀的怪虫,朝着公鸡的鸡冠子上狠狠扑下,这些怪虫全都长着锯齿一般的牙,扑上去就咬。
鸡冠子是公鸡雄性的象征,跟男人那地方一样,被咬中后,顿时慌了神,咕咕咕……叫着乱蹦,翅膀使劲扇呼,看的哥们都心疼,毕竟我跟公鸡有交情,一起对付过巫毒娃娃,有心帮忙,又不敢冲动,扭头去看慕容春。
慕容春神色仍然是淡淡的,像是天塌下来也就是这个德行了,不慌不忙举起埙来,轻轻一吹,声音一出来,哥们立刻就无语了,我突然发现最邪乎的是慕容春,丫的像是什么都懂,太特妈妖孽了,埙那种东西,吹出来的声音都是很低沉的,这是在一般人的手里,到了慕容春手里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慕容春的手指在埙的五孔上快速点动,轻轻吹出来的声音,竟然……跟公鸡打鸣的声音一样,咯咯咯咯……激扬,雄烈,埙里发出这样的声音,不光是我惊讶,在场的人都傻了,每个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的去看慕容春。
公鸡打鸣的声音响起,所有的公鸡都像是补充了鸡血,猛地昂扬了起来,跟随着埙声一起打鸣,咯咯咯咯……一千只公鸡打鸣?简直声震天地了都,太震撼了,明天会不会上腾讯新闻头条?
随着清脆的打鸣声响起,所有的公鸡扑腾着跳起,互相朝着对方的鸡冠子上的怪虫叨去,哥们眼前顿时一片鸡毛,在空中飞舞……飞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