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秘闻
祝植淳摇着酒杯说:“我爷爷'过一句话——人可以白手兴家,但不可以手无寸铁。[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所以只想着怎么赚钱是不行的,还得考虑打狼驱虎赶狐狸,这是游戏规则之一。”
“打狼驱虎赶狐狸?”边学道笑着说:“小心连你家亲戚都骂进去。”
祝植淳无所谓地说:“这有什么?姓祝的拢一拢有100多口,其中好些人我只见过几面,有的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分家产的时候他们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呢,我现在骂他们两句算扯平了。”
边学道也倒了一杯红葡萄酒,尝了一口,问道:“你不是又要劝我娶孟婧姞吧?”
祝植淳答非所问地说:“你刚才问我是喜欢茵云这个人,还是看上了她的家世,现在我告诉你,我娶她,是因为她姑姑嫁给了我五叔。我娶茵云,我家和我五叔家算是一种结盟。”
边学道叹气说:“豪门也真是累。”
祝植淳笑着说:“累?那你问问身边人,如果有选择,他们是愿意投胎到寒门,还是愿意投胎到豪门。”
说到投胎,边学道忽然想到一件事,他问祝植淳:“你爷爷有多少个儿子?”
祝植淳端着酒杯说:“认祖归宗的,一共17个。”
边学道拍了一下脑袋,说:“不是,我是想问,你奶奶生了几个儿子?”
祝植淳愣了好几秒,终于反应过来:“你想问我家直系吧?”
边学道点头。
祝植淳好奇地问:“在五台山的时候,你不是都见过了吗?”
边学道喝了一口酒,说:“见是见过,可是你们家那么多人,我哪能对上号谁是谁?当时乱哄哄的,纯粹看见就点头,点完头也不知道对面是谁。”
祝植淳一想也对,就解释说:“我奶奶生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
边学道说:“不对啊,你奶奶生了四个儿子,你家跟你五叔结盟,孟茵云她姑姑嫁了个庶子?”
祝植淳被边学道绕得有点糊涂,他挠了挠脑袋说:“我靠,你这是脑筋急转弯吗?”
边学道放下酒杯说:“你就说你五叔是谁生的吧。”
祝植淳肯定地说:“我奶奶生的啊。”
边学道说:“你刚才明明说你奶奶生了四个儿子。”
祝植淳也放下酒杯,说:“对啊,我奶奶是生了四个儿子,可我五叔排老五啊!”
边学道瞪着眼睛问:“我靠,你喝多了?四个儿子他怎么排老五?”
祝植淳也急了:“四个儿子为什么不能排老五,中间生了个女儿,我三姑就是老三。”
边学道惊奇地问:“男女混排?”
祝植淳说:“对啊!你没见过?”
边学道眨了几下眼睛:“祝清源明明跟我说他在祝家二代男丁里排行十三,让我叫他祝十三或者十三哥。”
哦……
祝植淳终于听明白了。
他笑着解释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糊涂了,其实就是两种排法。”
“两种排法?”边学道问。
祝植淳点头:“最开始我爷爷只有四子三女,我三姑生来性格强势,从小就巾帼不让须眉,加上我爷爷思想开明,讲究男女平等,所以直系这七人是混排,我三姑其实是大女儿,我四叔其实是三儿子。”
边学道:“……”
边学道无语的时候,祝植淳把白葡萄酒也打开了。
看着夜空中寥寥几颗星星,祝植淳用回忆的语气说:“我爷爷是老来俏,年轻时规规矩矩,过了不惑之年却风流起来。”
呃……
祝植淳说话的时候,边学道在心里“呸”了一下。
祝海山会规规矩矩?
前半生规矩,是因为所处的时代不允许公开胡来,祝海山所图甚大,才谨小慎微。
不知道边学道心里怎么想的,祝植淳接着说:“这一风流起来,麻烦就来了。”
这种故事边学道比较爱听,所以他很默契地没打断祝植淳。
“十年里,我爷爷以超高的效率,生了20多个孩子。”祝植淳端起酒杯说:“前前后后,国内国外,我爷爷一共有17个儿子,17个女儿,加一块34人。这些人之外,估计还有流落各国没认祖归宗的。”
边学道看着祝植淳,一脸的向往之色。
祝植淳脸上浮现一个囧字,但还是坚持说:“孩子多了,排行就成了问题。如果按之前那么混排,见面一打招呼,祝二十五,祝三十三,说着麻烦,也让外人看笑话。所以就男女分开排,第17个男丁统一称呼‘老十七’,第17个女孩统一称呼‘十七妹’。”
边学道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合上,由衷地说了一句:“你爷爷真有智慧。”
祝植淳说:“我爷爷的思维还很前卫呢。”
“前卫?”边学道下意识地问。
祝植淳说:“他曾劝我把精子捐到精子银行。按他的说法,当一个男人的照片、身体各项数据、学历资料等能吸引到女人愿意用他的精子生孩子,那才说明这个男人是真优秀。”
边学道有点懂了……
难怪祝听岚和连敏英能弄到祝植淳的精子生孩子,原来根源在这儿呢。
当然,也可能是祝海山为了让前世的妻子用另一种方式延续自己的血脉,才故意跟祝植淳说那些话,提前打预防针。祝植淳是祝海山最喜爱的长孙,无论血缘上还是感情上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也许是因为掺了酒,酒量不错的祝植淳竟然表现出一丝醉意:“刚才你问我为什么我四叔会杀马成德……”
对这个问题已经不抱希望的边学道没想到祝植淳会再次提起,他一边倒酒一边点头。
祝植淳忽然站起身,走到露台边缘,扶着栏杆往周围看了看,说:“祝育恭不是婚生子,他妈妈是我家老宅一个邻居的女儿。我四叔?婚姻是我爷爷安排的,我四叔的岳父90年代曾执掌大权。”
好吧……
边学道又找到了一个祝家快速发迹的原因。
祝海山“先知期”够长,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生孩子,处交情,然后联姻。
也正因为“先知期”够长,他跟几十年后的大佬大腕处交情,相对来说简单很多。
且不说“相交于寒微”的关系比其他朋友关系都要铁一些,单说祝海山在动乱年代偷偷照顾一下对方家人,那是多大的恩情?对方翻身得势后岂能不涌泉相报?有这种交情,祝家还是巨富,联姻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走回椅子前,祝植淳小声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祝育恭的生母嫁给了马成德。”
边学道:“……”
祝植淳坐下,看着漆黑的夜空说:“可是两人婚后不合拍,先是吵架,后来变成冷暴力。一次我四叔和那个女人幽会,被马成德捉奸在床,过了不到一年,祝育恭生母自杀了。”
这下边学道真的目瞪口呆了。
这尼玛……闹了半天,马成德之死是情杀?
祝植淳吐着酒气告辞。
边学道让李兵开车送祝植淳,车里带着一盒道藏红颜容。
这次董雪一共送来6套道藏红颜容,给祝植淳这一套是边学道手头最后一套。
送酒,既因为刚才祝植淳有意对这套酒赞不绝口,也为安祝家一些人的心。
祝植淳送来一个玉瓶两枚子弹头,边学道回了一套四瓶酒,彼此有来有往,礼数算是周到,至于其中寓意,大家各自理解好了。
回到书房。
把玩了一会儿黄玉瓶,边学道发现桌子上手机的提示灯在闪。
拿起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电话,两个电话是同一个号码。
看着这个号码,边学道觉得有点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印象,好像是东森大学严教授的号码。
这两年边学道的手机换了好几茬,一些不太联系的号码他懒得输入通讯簿。而且严格来说,严合生也确实不够格录入边学道的电话簿,别说严合生,就是东森大学校长的电话,也一样不在边学道手机里。
严合生……
毕竟师生一场,总是缘分,边学道拿着手机沉吟一下,回拨了过去。
才响了两声,对方就接通了,手机传来严教授的声音:“是学道吗?”
我靠!
听严合生叫自己“学道”,边学道差点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对方毕竟是自己的老师,叫名字,显得生疏;叫小边,显得拿大;叫边老板,想想都恶心。
手拿电话,边学道笑着说:“严教授,是我。”
严合生说:“哎呀,刚才打了两遍没人接,我以为号码错了呢。”
边学道说:“刚在楼下见一个客人,手机放楼上了。”
严合生说:“你是忙人,能理解。”
边学道说:“我能有的忙,还不多亏老师教导有方。”
严合生哈哈大笑:“行了,你的马屁我可不敢接,学道啊,你现在人在哪呢?”
边学道说:“在燕京呢,怎么了老师,有事?”
严合生热切地说:“是这样,我儿子,你师哥,这个月16号,也就是下周六结婚,婚礼在松江办。你老师我啊,这一辈子学生没少教,但真出息了,叫得响的,还就你一个。”
不等边学道开口,严合生接着说:“我就这一个儿子,女方那边也是书香门第独生女,我寻思着你要是在松江,过来喝杯酒,让你老师我在亲朋好友和亲家面前威风一下,小小满足一下虚荣心,哈哈,你可别笑话你老师啊。”
边学道一边听严合生说话,一边快速在心里计算日子:今天是周日,婚礼是下周六,早就答应父母酒会结束后回松江,还真赶得上。
本来,边学道不太喜欢往婚礼这种人多吵闹的地方凑,可是在外界眼中,严合生是他两篇重量级论文的导师,这个关系要比大学里的其他教授更亲近一些,他回去捧场,可算是一段师生美谈。
而且,从另一方面考虑,松江是有道集团大本营所在地,他离开松江太久了,有必要露面刷一刷存在感,避免卢广效离开后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干蠢事。
想到这儿,边学道热情地说:“师哥大婚,恭喜啊!老师相招,我一定去讨杯喜酒喝。”手机用户请访问
第1012章 静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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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1日,微热,多云。∏∈,
上午8点30分,边学道来到凯晨世贸中心燕京分公司,跟还在燕京的集团管理层开2008年第三次竞争情报分析会。
集团聘请的情报员用1个小时陈述了跟有道集团、智为科技、智为微博和智为视频存在竞争关系且比较有实力的近20家企业最近3个月的人员调整、产品立项研发进程和融资收购动态。
情报员介绍完,分析师将几个子公司最近3个月的各项数据进行同比、环比分析。然后拿出最新的市场调研材料、人力资源流动统计表和同行业同类企业的财报数据进行市场化解读,分析有道集团在哪些方面有优势,哪些方面存在劣势,哪些方面有被赶超的危险,哪些方面急需加强。
对集团管理层来说,每次开竞争情报分析会,都有种鱼游沸鼎的感觉,而边学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系统化、周期化的情报搜集和数据分析会议,是沈雅安和武思捷带进有道集团的。
不然以边学道审读员的商业素养,估计还需要几年才能意识到类似会议的必要性。而丁克栋和傅采宁尽管都是学管理科班出身,但毕竟资历尚浅,他们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企业内部管理和挖潜上,向外看的视野远远不如沈雅安和武思捷这样在世界顶级企业里待过的人。
会议室里,主持会议的是个叫邢敏夫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边学道比较面生,是智为微博副总经理秦中兰被其他公司高薪挖走后,王一男和吴定文从别的公司挖来的人才。
邢敏夫入职前,边学道人在国外,看过传真的个人履历,他放权给王一男,让王一男和吴定文研究着录用,毕竟他已经放权给廖蓼录用景倩桦,没道理厚此薄彼。
老实说,边学道对眼前这个口才一般的邢敏夫基本没什么印象,他只记得履历上写的是清华毕业。不过他能理解王一男和吴定文的心思,让邢敏夫主持会议,无非是想让新人在boss面前混个脸熟。
边学道大体上是个善解人意的老板。
想到邢敏夫可能是个技术宅,所以在会议上他几次对主持时卡壳的邢敏夫投去鼓励的笑容。在边学道的想法里,智为科技和智为微博这样的公司,只要技术过硬,其他方面弱一点没关系,当然,人品不能差。
开完会,边学道到办公平台慰问员工。
奥运会举办期间,无论智为微博还是智为视频,工作量全都大增,边学道马上要回松江,临行前对分公司员工进行精神鼓舞是很有必要的。
看见边学道来到办公区,员工们全都站了起来,特别是9号晚参加了酒会的员工,看边学道时眼神之热切,难以言表。
眼神热切是因为,参加酒会的员工近3/5抽中了黄金奖品。
这些员工中,有些人可能很在乎这些黄金,有些人则因为家庭条件本身就不错,对这么一点黄金完全可有可无。问题的关键是,在抽奖环节,boss的做法体现了公平和尊重。
没错,就是尊重!
边学道没有因为是会务人员把员工排除在抽奖范围之外,而且在酒会结束后,边学道跟每个会务人员和“酒模”都握了手,亲自说“谢谢”和“辛苦了”。
这样人性化的举动,被大家带回公司后,极大增加了员工们对公司和老板的好感。
凑巧的是,11号这天恰好是燕京分公司四个员工的生日。
傅采宁一直负责企业文化这一块,有道集团从一年多前开始,增加了一项员工福利——人力资源部会在员工生日那天送生日蛋糕和鲜花给员工,并在公司里为员工庆祝生日,此外,员工生日当月,工资里会增加500元的“生日补贴”。
路过茶水间时,看见里面桌子上摆着的生日蛋糕,边学道问吴定文:“今天有人过生日?”
吴定文回头看人力资源总监。
40多岁的女总监走上前说:“今天微博和视频两个部门有四个员工过生日,准备午休前通知大家一起庆祝。”
边学道听完,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就把大家叫过来吧,人多一起庆祝热闹。”
……
……
人多也不一定就热闹。
同一时间,祝家。
复古风格的家族会议室“静思堂”里坐了20个人,人不少,可是除了喝茶声听不到别的声音。
这20个人是祝海山去世后祝家的权力核心层,他们坐在一起,基本类似于董事会。
其中,直系四子三女都在,剩下13个人里,才干出众的私生子6人,外姓5人,祝家第三代只有祝植淳和他二叔家的一个堂姐在座。
放在以往,只有祝海山发话,才有可能将这20个人凑到一起。因为祝海山从不操办生日,而年节时,祝家人可能会聚在一起,但外姓绝对不会凑热闹。
这次众人从世界各地齐聚燕京,是为了商议马成德的身后事。
不是祝家老人,根本不知道马成德在祝家的地位有多特殊。
早在10多年前,祝家内外就给马成德起了个外号,叫“八爷”。
为何叫八爷?
因为在祝家,马成德的地位仅次于祝海山结发妻子所生的四子三女。祝海山对马成德的信任和重用程度,远超其他外姓和绝大多数庶子、私生子。所以大家将马成德排在七人之后,其余人之前,以“八爷”称之。
现在……
马成德被祝天庆派人杀了。
尽管大家都知道两人之间有“说不得”的过节,尽管有些人在马成德手里吃过瘪而心怀嫌隙,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又都生出了兔死狐悲之心。
外姓和庶子、私生子想的是:连马成德都说杀就杀了,我们比马成德如何?老头子在时,再大的仇怨,也都按照法律和家规来解决,内部从没闹出过人命。现在倒好,直接杀了!直系本来就强,这次的事若没个说法,以后还不是想收拾谁就收拾谁?规矩打破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大家还忙个蛋蛋?趁早分家,拿着自己那一份钱享受人生去。
而直系七人也不是铁板一块。
最起码,祝植淳的三个姑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女人毕竟是女人,即便她们姓祝,但她们生的孩子都是随夫姓的,在祝家,是标准的外姓。如果直系四兄弟达成某种默契,将外姓一点一点排除在祝家核心层之外,那也就等于将三个女人的孩子挡在了外面。
越是生在豪门嫁在大贵之家的人越能明白,大富即是大贵!
权力固然是个好东西,可权力是有期限的,而且其反噬性也是最强的。到了祝家这种财富量级,区域性政治力量已经无法彻底毁灭祝家,掌控祝家,哪怕只是掌控一部分,都是难以抵抗的诱惑。
所以,“静思堂”里,别人不论,祝植淳三个姑姑全都一脸寒霜,她们这次来,就是想看看祝天庆和另外三兄弟对外姓的态度。
同胞兄妹又怎样?
大富之家,平日再怎么圆融,亲情也是淡如水的。
正因此,桀骜的祝天庆感受到了极大压力。
也正是因为这股压力,逼得祝天庆让步,打了祝育恭两枪,给边学道一个交代,避免两线作战。
茶水喝得差不多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老大祝天生放下茶杯,开口沉声说:“马成德跟在老爷子身边,为咱们家服务了28年。28年里,没有出格踰矩之言,没有损公肥私之行,兢兢业业,勤勤勉勉,恪尽职守,与我祝家三代人相交甚厚……”
说到这里,祝天生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红木圆桌,看着祝天庆大声说道:“老四,对马成德的事,你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说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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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3章 明天已经准备好了
祝天生这一拍,吓了人一跳。
印象里,敦厚的祝天生好些年没这样当众发脾气了。
面对大哥的质问,祝天庆泰然自若地品着茶,好似没听到一般。
“老四!”祝天生加重语气。
祝天庆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抬头看着祝天生:“据我所知,抢劫马成德的是一个非裔黑人,法国治安差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跟我要说法是什么道理?”
祝天生蹙着眼眉说:“坐在静思堂里说这话,有点没意思了吧?”
祝天庆笑吟吟地反问:“那你想听什么话?”
祝天生看着祝天庆说:“老四你别逼我。”
祝天庆笑容不改:“你不逼我,我就不逼你。”
就在祝老大和祝老四彻底翻脸的临界点上,祝天养轻咳一声,拍着手说:“跑题了,今天不是来议马成德后事的吗?怎么先吵起来了?”
祝植淳的三姑比祝天庆大一岁,高颧骨,柳叶眉,吊眼梢,看面相就是个厉害人物,祝天养说完,三姑开口说:“马成德父母早不在了,他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只剩下一个姓陆的外甥。要真有心,就厚待一下他外甥,人死如灯灭,后事有什么好议的?”
祝植淳的七姑比三姑年轻12岁,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和气雍容,一看就是个生活优渥的贵妇。
等三姐说完,老七接话说:“我同意三姐说的。上学时马大哥带我爬山抓鱼,还背我去过医院,至今回想,都历历在目。现在他不在了,他的家人,能照顾还是照顾一下的好。马大哥有情有义,别让外人说咱们姓祝的无情无义。”
老七说完,脸色不太好的祝天庆刚要开口,祝天养伸手拦住了他:“说到有情有义,我想起一件事……老爷子走的时候,他徒弟边学道也在五台山……”
听祝天养提起边学道,祝天庆和祝天生同时挑了一下眉毛。
祝天养接着说:“边学道从五台山回到松江不久,传来消息说他一病不起。家里这边事了,我和老四去了一趟松江,见了边学道,在山上时挺壮的一个人,躺在医院病床上瘦得脱了相。我问医生他得了什么病,医生说会诊结果认为是忧思过度,脾神皆伤……”
说着话,祝天养扭头问祝天庆:“老四,当时你也在,有这回事吧。”
盯着二哥看了几秒,祝天庆缓缓点头:“没错。”
祝天养接着看向祝植淳:“我听说边学道曾找过你,想让你帮着联系买国贸三期的楼?”
祝植淳说:“是的,他想买国贸三期的80层开店,我把蒋鸣楷介绍给他,让蒋鸣楷帮着联系三期的几个投资人。”
祝植淳的七姑插话问:“边学道要买国贸三期80层开店?他开什么店?”
祝植淳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给女人买的。”
七姑:“……”
祝天养说:“行了,不管他买给谁,你告诉他,想买80层,来找我买。”
“哦……啊?”祝植淳瞪着眼睛看向自己二叔。
祝天养说:“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郭家和国贸,79和80两层我要了。”
三姑听了,扭头看着祝天养,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么中意这个边学道,干脆把他招进门当女婿得了。”
祝天养看了一眼坐在祝植淳身旁的女儿说:“我倒是想,就是怕乱了辈分,真要招婿,也得从没结婚的妹妹里面挑。”
话音落下,“静思堂”里鸦雀无声。
大家都知道祝天养从不说没用的废话,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原因。
昨晚刚在边学道家一起喝了三瓶道藏红颜容的祝植淳张嘴想要说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三姑眼睛尖,看见了祝植淳奇怪的表情,于是问道:“植淳你想说什么?”
祝植淳跟祝老大对了一下眼神,父子俩读懂了彼此心中所想。
p>对祝老大一系而言,祝天养提出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当初祝植淳撮合边学道和孟婧姞,目的就是想把边学道跟自己家这一系进行“深度捆绑”。
后来尽管“牵红线”失败了,但从交情上论,边学道仍然是祝老大一系的人。最妙的是,边学道地位超然,与祝家内部牵扯不深。
可是如果按照祝天养所说,边学道跟祝家二代,也就是祝植淳某个未婚姑姑结婚,以边学道的实力,必然要进入家族核心层。
一旦形成那种局面,会产生两个后果:其一是让祝家其他人觉得祝老大一系太过强大而抱团;其二是边学道自成一系,渐渐脱离祝老大,从强援变成制衡因素。
不止如此……
听祝天养刚才的话,似乎真存了跟边学道结亲的心思。
与祝老大生的全是男孩正好相反,祝天养生的全是女孩。
祝天养娶过四个女人,四个女人全是“祸水级”,父母基因好,生出来的女儿一个赛一个漂亮,到现在,还有一个长女一个幼女没出嫁。
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气质出众、明艳不可方物的堂姐,祝植淳心里“咯噔”一下:边学道这个家伙口味特别,不仅单娆比他大,还跟30多岁的沈馥打得火热,加上当初在松江替他挡枪的银行女职员,开车撞死枪手的女商人,全都比他大。
对年长的女人情有独钟,这……这……很危险啊!
想到这里,为了自家利益,祝植淳做出一个决定。
……
……
11日下午2点20分,边学道登上了燕京飞往松江的航班。
奥运期间,燕京机场安检全面升级,为了避免麻烦,他把装着子弹头的黄玉瓶留在了分公司办公室里,然后带了一叠私人飞机资料上飞机。
飞行途中,反复对比手里的资料,边学道决定了想要购买的机型——湾流g550公务机(gulfsream-g550)。
选择这架飞机不为别的,只为g550那能从燕京直飞旧金山和西欧的超远航程。
因为……
董雪在法国。
单娆在旧金山。
沈馥在德国、英国、美国之间游走。
边学道买飞机,既是工作需要,不想在机场被围观,也包含“可以经常去看望四季”的目的。
长时间不见面,边学道身上有火,所以樊青雨才会怀孕。
也因为长时间不见面,这次见到沈馥,边学道感觉到了矜持内敛的沈馥对他的痴缠。
大好年华,为什么要彼此苦等虚度?
再说边学道在德国有一个机场,买了私人飞机后,起降都十分方便。
想到帕希姆国际机场,边学道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和祝植淳五五占股的“凯旋天际投资公司”。
目前来看,他和祝家纠缠最深的,就是这个“凯旋天际”。因为收购帕希姆国际机场时,是他出面签约的,美国的毕格罗也视他为“凯旋天际”的大股东。
现在……
与之切割开来?
还是保持现状?
切割的话,会不会就此树一个强敌?
保持现状的话,会不会越来越纠缠不清?
怎么办?
……
……
徐尚秀也在想“怎么办”。
自从回到家,她就成了全家重点保护兼关注对象。
尤其是她的手机,只要一响或者震动,徐爸徐妈肯定往她这边看,眼中全是好奇。
尽管是父母,徐尚秀还是被弄得不好意思了。
而这也不能怪徐爸徐妈没城府,实在是徐婉和李碧婷向他俩灌输了太多边学道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拉风、如何如何“人中龙凤”的话。
不仅徐婉娘俩说,李正阳也在一旁溜缝帮腔,结果几天下来,把徐爸徐妈说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复初知时的淡定,两人越来越关心徐尚秀,生怕女儿被情所伤。
8月11日这天,徐爸一早就上班去了。
下午1点30分。
徐尚秀午睡完,想吃西瓜了,跟徐妈说了一声,独自下楼买西瓜。
小区门口就有西瓜摊,不远,所以徐尚秀没带手机。
结果,她下楼没三分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在厨房收拾东西的徐妈听见铃声,擦了擦手,走到客厅,拿起徐尚秀手机一看,整个人激灵一下。
来电显示赫然是“学道”。
学道……
还能是哪个学道?
肯定是边学道!
徐尚秀跟李秀珍说过,怕一旦丢手机被人看到通讯录引出麻烦,所以把边学道的“边”字去掉,只存了“学道”两个字。天底下叫“学道”的人没一万个也有一千个,谁要是捡到个手机看见“学道”两字就猜到是边学道,那脑洞也真是大到一定程度了。
小区里,徐尚秀刚走过前楼拐角。
这边厢,徐妈拿着手机朝阳台跑,往楼下看徐尚秀走到哪了。
楼下没看到徐尚秀,徐妈拿着手机有点不知所措。
如果不知道“学道”是谁,徐妈接也就接了。可是她既然知道了“学道”是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手机不响了。
应该是边学道见没人接挂断了。
徐妈拿着手机往客厅走,没走几步,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看来电显示,还是“学道”。
走回客厅,徐妈深吸两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然后客气地说:“您是伯母吧,您好,我是徐尚秀的朋友,我姓边。”
边学道的沉稳无形中感染到了徐妈,她也客气地说:“你好,我是徐尚秀的母亲。”
边学道在!话里问:“伯母,尚秀在家吗?”
徐妈说:“实在不巧,我刚让她下楼买水果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边学道说:“哦,这样啊。”
徐妈说:“有什么事吗?你可以等会再打来,或者我帮你转达。”
边学道笑着说:“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跟尚秀说一声,我回松江了。”
徐妈说:“好,等尚秀回来我帮你转达,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边学道说:“我叫边学道,谢谢伯母。”
徐妈说:“不客气。”
边学道:“再见。”
徐妈:“再见。”
结束通话,徐妈发现拿着手机的手心里全是汗。
她再次走到阳台往下看,还是没看见徐尚秀的身影,只好站在阳台上等。
过了10多分钟,徐尚秀终于回来了。
徐妈迫不及待地下楼,在单元门口接上徐尚秀,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徐尚秀说:“小区门口的西瓜车开走了,我是到路对面买的。”
母女俩回到家里,关上门,徐尚秀看着徐妈问:“妈,你怎么了?”
徐妈说:“你刚下楼,边学道就来电话了。”
“啊?”徐尚秀放下西瓜,立刻朝茶几走去。
徐妈说:“别看了,打了两遍,第一遍我没接,第二遍我接了。”
徐尚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笑吟吟地走回徐妈身旁,问:“你俩都说什么了?”
徐妈说:“他让我转告你,他回松江了,其他没说什么。”
拿着手机想了几秒,徐尚秀给边学道拨了回去。
结果……
语气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拨……
还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徐妈看着徐尚秀问:“怎么了?关机了?”
徐尚秀点?。
徐妈奇道:“刚打完电话,怎么就关机了?”
徐尚秀说:“刚才的电话他可能在机场打的,现在应该是登机了。”
沉默了几秒,徐妈问:“他告诉你他回松江了是什么意思?想让你去松江?”
徐尚秀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说:“我也不知道。”
徐妈也坐了下来,自责地道:“早知道我不接好了,等他再打给你,你俩能说清。”
“妈,别这样,等晚上我给他打个电话就知道了。”徐尚秀搂着李秀珍,轻声说:“明天该是怎样,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徐妈听了,欣慰地拍着徐尚秀的手说:“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明天……
明天会是怎样没人知道,不过今天,祝家管理层都知道了徐尚秀这个名字。
祝家“静思堂”里。
祝植淳足足说了20多分钟。
他将尚动俱乐部、尚善奖学金、尚秀宾馆、尚道园等“尚字头”,阳台音乐秀给徐尚秀唱歌,松江火车站前为徐尚秀暴打混混,在四山追寻徐尚秀的脚步盖楼,道藏红颜容之首“蕴秀之季”,以及边学道大学时苦追徐尚秀的往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是祝植淳第一次跟人说徐尚秀。
他的目的是让祝家人明白徐尚秀在边学道心中的特殊地位和不可撼动性,以此打消二叔跟边学道结亲的念头,避免出现对自家不利的局面。
祝植淳说完,众人同时看向祝天养。
祝天养面不改色地放下茶杯,打开手旁茶几上的一个文件袋,抽出几张照片,分出两张递给祝天生,分出两张递给祝三姑:“植淳说的就是她,大家看看吧。”
祝植淳一下愣住了。
祝天养知道徐尚秀的存在一点不稀奇,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提前准备徐尚秀的照片带在身边?为什么早不拿晚不拿,等有人提起徐尚秀后才拿出来。
想到某个可能,祝植淳如坠冰窟,从头凉到脚:难道二叔之前那些话,是在诱导自己主动提徐尚秀,“出卖”边学道?
照片传到了祝天庆手里。
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祝天庆眼中有火花一闪即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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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章 背面有字
8月11日下午,松江多云小雨,空气中有股夏雨的味道。+頂點小說,
城市还是老样子,可是在边学道眼里却透着陌生。
前世,一年365天,最少有350天他是在松江度过的。今世,一年365天,大概只有60天待在松江。
松江,从定居地变成了一个“客栈”一样的地方,边学道心里清楚,再过一些年,这座城市也许连“客栈”都不是了。
因为无论严寒气候,还是愈演愈烈的雾霾污染,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不会让父母继续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更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
长平机场。
先边学道一天回到松江的夏夜和唐根水早早就来到机场,他俩带来了五辆车,16个骨干保安,其中6名保安手里持有特制的大号黑色雨伞。
之所以带了这么多人来,因为边学道亲自打电话给唐根水,明令他提高安保等级,更点名要骑士十五世接机,替换掉之前的奥迪a8。
感觉到事态不同寻常,唐根水连夜联系夏夜,两人在电话里制定安保预案。
又是人,又是车,这不是边学道想装逼,实在是他需要高等级的安全保护。
这次出去,一走两个月,非常“充实”的两个月。
两个月里,他先是干掉了童云贵父子,得罪了童家和童云贵背后的势力。接着是马成德被杀,他在电话里跟祝天庆谈崩,祝天庆亲手给了祝育恭两枪,然后让人把子弹头转交给他。
转交子弹头,这玩意跟寄刀片差不多。
即便不算死亡威胁,也肯定是一种强烈警告。
之前那些明里暗里的仇家全不算,现在只童家和祝家,已经足够逼着他提高戒备等级了。
想想童云贵是怎么死的?
先撞车,然后枪击!
国内不比美国,猛禽f450之类的车很少见。在松江,能撞毁奥迪a8的车比比皆是,想撞毁骑士十五世,只有少数重卡和大型工程车才行。
无论重卡还是大型工程车在路上都很醒目,李兵开车时会留神注意,而且前后都有集团的车,能够起到提前预警的作用。
指定骑士十五世接机,另一个重要因素是这车防弹。
虽说国内禁枪,可是连向斌都能弄到枪伏击边学道,更遑论童家和祝家。
马成德曾跟边学道透露过,为了保证港口运营和航运船队全球定位,祝家常年租用四颗卫星。另外,祝家在国外的港口和工厂,特别是在非洲和南美的一些工厂和矿山,拥有相当多的安保力量、私家武装和雇佣兵。
特别是在非洲,祝家的伐木场、加工厂里人人配枪,甚至设有小型军火库。所以,简单地说,祝家有船、有飞机、有卫星,有钱、有人、有枪,甚至有炮。
而所谓禁枪,是家族成员禁枪,不是不准使用武力。边学道有一万个理由相信,祝家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一个人。
边学道没有孩子,边妈说的“贵器无主”是他最大的软肋,在这种情况下,他没道理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腹黑一点想,祝海山已经死了,祝家其他人并不知道边学道是什么人。一笔写不出两个祝字,姓祝的毕竟是一家人,万一黄玉瓶和子弹头是祝家人联手麻痹他的手段,按照常规思维推断,祝天庆的杀招近在眼前。
这个时候,边学道一定要回松江。
一是离家太久了,得回家陪陪父母。
二是尽管正在开奥运会的燕京整体安全系数非常高,但也仅仅占个“天时”,论“地利人和”终究不如大本营松江。
别的不说,就算卢广效调走了,边学道和松江警方的关系依旧“很铁”。
因为他买的那架阿古斯塔a119直升机在四山参与完救援任务后,已经于一个月前飞到松江,由丁克栋出面,将飞机交付给了松江公安局。
尽管这架a119“机缘巧合”地在四山遇到青木大地震,参与了救灾,所以算不上新飞机,但对空中力量为零的松江公安局来说,有人送这么一架“九成新”的飞机已经是天大喜事,就不挑是不是全新了。
边学道这次回松江,有一项工作就是跟松江公安局举行一个“直升飞机钥匙交接仪式”。
这个仪式是象征性的,主要目的是做好事留个名,邀请媒体记者拍照发稿,让松江市民知道天上飞的价值2000多万的警用直升飞机是谁掏钱买的,刷一刷存在感。
玩过《三国志》游戏的人都知道,随着时间流逝,声望度和好感度是会下降的,想要保证某个城池某个势力始终对你保持好感,只有“做好事”和“送礼物”两个办法,没有第三条路。
一路太平,家门在望。
……
……
知道边学道今天回家,边家人早早结束外面的营生和应酬,聚在江北别墅等他。
这大半年,边学道的“创业扶持资金”让边氏家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总结下来就是,男人的肚子大了腰围涨了,女人的头发烫了皮肤白了,小孩子看人的眼神不再躲闪,说话时也不往父母身后躲了。
一切一切都因为边家人富了。
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富裕,拥有事业后,自信心的提升和眼界的开阔,让边家人的精气神焕然一新,由内而外地自信起来。
没有理由不自信。
之前边家兄弟在春山,只知道边学道发财了,交了不少官面上的朋友,仅此而已。
等他们搬到松江,投身社会开始创业后,才真正发现自家这个兄弟在松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真正发现边学道在松江有多威风。
最近这半年多,“边学道堂兄弟”的头衔简直就是通行证,松江黑白两道,无人敢为难他们,无人敢招惹他们。
到这时,边家兄弟终于明白老祖宗用家谱起名的“大智慧”——边学仁、边学义、边学道、边学德,仁义道德,稍稍一联系,就知道这是如假包换的兄弟。
当年觉得自己名字不咋地的边学德,现在是怎么念怎么听自己的名字都顺耳。
为啥?
相对于“仁义道德”,“道德”这个词更常见常用,所以,相对于边学仁,边学德更容易被人联想他跟边学道有关系,也就更容易让他引出跟边学道兄弟关系的话题。
因此,尽管最近大半年边学道较少在松江露面,但边家三兄弟填补了这个“空缺”,松江很多圈子都知道边学道的几个堂兄弟和堂姐堂姐夫搬到松江做生意,这让边学道以另一种方式活跃在松江各界。
于是,想跟边学道套交情的,承受不住边学道怒火的,无不对边家兄弟的生意大开绿灯。
其实也不算开绿灯,只不过是在审批时提了提速度,然后没“吃拿卡要”,没故意折腾人,而这,在松江基本属于“超国民待遇”了,属于千中无一的特例。
此外,边家兄弟加盟的kfc店开在龙蛇混杂的火车站,从选址到装修到正式营业,超乎寻常地太平,没有一个不开眼的敢去收保护费、惹事、吃白食。
原因无他,边学道曾亲手在松江火车站前暴揍一个混混,江湖传言边学道的搏击水平非常高,差点打得对方生活不能自理。
而事后呢?
松江市政府和公安局针对火车站来了一次持续一个月的“站前严打”,站前附近的黑车团伙、黑店团伙、流氓团伙被打得气焰全失。最倒霉的,要算是站前派出所的王所长和两个辅警,辞退的辞退,调离的调离,怎么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硬是从肥得流油的站前派出所调到了偏僻的乡镇派出所。
在火车站这一片,边学道威名赫赫,知道是边家人开店,脑子有水才来招惹,作死也不是这么个作法。
黑白两道全退避,店的位置又非常好,所以边家兄弟投资的几个生意效益都不错。
拿kfc来说,只要位置好人流量大,根本不存在亏钱的可能。而修车是边学德的本行,他也算走过南闯过北,有眼力,有资金,有背景,再加上懂行,更没理由亏本。
所以,2008年边家人集体翻身了。
边家几兄弟也许算不上经商天才,但相对于他们曾经的工作,现在做的事情无疑更能发挥他们的才能。
人就是这样,很多看上去庸碌的人,其实只是入错了行,放错了位置,受环境限制,不能发挥出天赋之才,而只要有人替他们打开一扇门,他们就能爆发出五倍、十倍甚至百倍的光芒。
今天,边家的顶梁柱回来了,对所有边家人来说,这是头号大事。
……
……
晚餐很丰盛。
边学道的两个嫂子、一个弟妹、几个堂姐齐上阵,每人做了一个拿手菜,包括一直传说做菜好吃但极少下厨的边学义,都撸袖子做了一个香菇炒肉。
真真是好大一家子。
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孩子一桌,热闹得不得了。
边学道本来胃口一般,可是兄嫂们盛意拳拳,他只好每样都尝几口,然后装出饶有兴趣的样子听大家说开店的收获、心得和门道。
已经不是村夫村妇了,大家看得出边学道脸上的疲色,吃完饭帮着收拾完,就都告辞了。
保姆回自己房间后,客厅里只剩一家三口。
人一散,边学道靠在沙发上,一脸疲色。
边妈看着边学道,心疼地说:“看你好像很累。”
边学道笑嘻嘻地说:“我也很奇怪,在外面生龙活虎的,一回到家就又困又疲。”
边爸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说:“累了就早点睡,回到家就什么也别想了,休息第一。”
又聊了几句,耐不住父母催他休息,加上确实累了,边学道起身上楼。
等楼上传来关门声,边妈小声问边爸:“学道这孩子,该不是被女人缠住了吧,你这当爸的找机会劝劝他。”
边爸看着边妈说:“竟胡思乱想。”
边妈反驳:“你没看学道眼圈有点发黑?”
边爸说:“还不都是东奔西跑劳心费神累的。”
边妈放低声音说:“我们一起做义工的老吴和老王跟我说,现在外面的年轻女人,但凡有点姿色的,十个里有七个想拿青春换衣食无忧,那真是……只要男人有钱,她们什么脸皮都舍得。学道见天这么在外面跑,家里没人拴着,身边没人照顾,血气方刚的年纪,太容易被狐狸精钻空子。”
边爸摆手说:“行了,行了,担心这些纯粹多余,你有这精力,不如祈祷他别在外面做过线的事。”
“过线的事?”边妈听了一激灵:“咱家学道不会吧,他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
边爸关掉电视:“咱们这一大家子能有现在的风光日子,说到底还不是有学道在外面挡风遮雨?风雨也就罢了,如果有人拿刀想要抢钱,你说该怎么办?人在没选择的时候,再不喜欢做的事情也得做。”
……
……
天河,徐家。
徐尚秀洗漱完,躺在床上,正拿着手机犹豫打电话给边学道说些什么,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徐尚秀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是边学道的电话。
“喂!”
“是我,干吗呢?”
“看书呢。”徐尚秀不好意思说自己正在措辞给边学道打电话,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边学道没像之前几次那样接着问徐尚秀在看什么书,他问:“你们几号开学?”
徐尚秀说:“8月29号。”
边学道说:“哦,那来得及。”
徐尚秀问:“什么来得及?”
边学道说:“过几天你来松江,见见我父母。”
徐尚秀:“……”
边学道笑着问:“怎么了?”
徐尚秀小声说:“我有点……害怕。”
边学道说:“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父母都是普通人,他们又不会吃人,而且我早就答应他们带你回家见见了。”
犹豫几秒,徐尚秀轻声说:“那好吧,我听你的。”
听徐尚秀答应了,心情大好的边学道笑出了声,刚要说话,传来敲门声,边妈在门外问:“学道,睡了吗?”
把手机拿离耳旁,边学道冲门口说:“没睡,进来吧。”
边妈推开门:“学义来了,说有事跟你说。”
边学义?
边学道心念电转:有事要说?刚才吃饭时不说,大家都散了,出了门又折回来,想说什么事?
把手机拿回耳旁,边学道跟徐尚秀说:“我堂哥来了,我先下楼去见他,等会再打给你。”
电话这头,徐尚秀听见了边学道和边妈的对话,说:“你去吧。”
……
……
楼下客厅。
边学义、张倩夫妻和孩子坐在沙发上跟边爸说话,看见边学道下来,边学义起身,笑着跟边学道说:“带了个东西想给你,吃饭时忙活忘了,都出门了才想起来,没想到你睡这么早,就折回来了。”
边学道说:“我没睡,在楼上看书呢。”
在张倩的注视下,边学义打开手包,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边学道。
接过信封,边学道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边学义说:“最近几个月你嫂子琢磨开店干买卖的事,整天满松江逛,说是考察项目。她在条石大街一家糕点店里看见了这张照片,打电话让我过去。我琢磨着一旦这张照片被别人或媒体发现了会拿你炒作,就偷偷给了营业员500块钱,把照片拿了回来。”
边学义说完,一旁的边爸边妈听迷糊了,但边学道却听懂了,因为他想起了边学义说的那家糕点店和手里这张照片的由来。
打开信封,抽出照片一看……
果然是他和徐尚秀合照的那张照片。
见边学道只盯着照片看,边学义小声提醒:“背面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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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5章 你现在就杀了我
松江与芝加哥有13个小时的时差,松江是夜里,芝加哥是午。
边学道从边学义手里接过信封的时候,于今在芝加哥一间公寓里将一个信封递给了李香。
于今是8月10号到美国的。
有武思捷这个专业人士在香港跟大江无人机那帮人接触,于今没有继续留在香港的必要了,而且他接到电话,必须来美国一趟,为李伟的事收尾。
7月底,李香离开洛杉矶,来到芝加哥。
这个路线是刘行健制定的。
相对于边学道和于今,一直在阴影里行走的刘行健思维更缜密,也更心狠手辣。
刘行健将李香转移到芝加哥,只有一个原因,他听说了李香的情绪波动。
一旦李香不配合,想要逃回国,然后被抓到协助调查,极有可能危及整个团队。
所以,李香被转移到了芝加哥,因为芝加哥治安不好犯罪率高,方便不得已时杀人灭口。
李香不知道有人对她动了杀心,但她意识到了整件事有猫腻。
自从来到美国,再没接到李伟电话,也没打通过李伟电话的李香,终于通过网络知道李伟怎么了。
燕京“四合观邸”发生的事李香知道的很早,可是她没将李伟和这件事往一起联系,毕竟李伟这个名字太大众化了,说全中国有20万个人叫李伟可能都说少了。
是后来有关李伟的个人信息逐步披露,李香才将两个“李伟”重合在一起,她才知道自己被李伟骗了。
李伟死了,死前跟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什么香港堂哥,什么富商私生子,全是假的。
李伟根本就不会来美国!
想到所谓的黄姓富商婆家是不存在的,李香没法淡定了。
一个怀孕的女人漂泊在陌生的异国他乡,身边没有亲人朋友,没有任何可信的人,李香心中的惶恐是难以言喻的,所以,自从到了芝加哥,李香一改之前配合的态度。
最开始她要求订机票回国,在要没被满足后,李香几次试图逃出公寓,再然后开始绝食。
李香的行为被刘行健视为“极度危险”,在将李香的情况上报边学道之前,刘行健先跟于今通了气,因为他知道李伟是于今找来的人。
于今在边学道身边久了,有样学样,为人行事越来越像边学道,其中最明显一点就是对敌人冷酷,对自己人照顾。
李伟死前,于今跟李伟保证过照顾好李香母子,他不能言而无信。
所以,接到刘行健电话后,于今立刻买机票飞美国。
李伟死前留了一样东西在于今这里,于今要尽全力劝服李香,甚至不惜以真面目面对李香。
这是于今最后一次履行对李伟的承诺,也是李香最后的机会。
如果于今出尽底牌仍旧没能说服李香,那么在李香面前露了真身的于今也就有理由灭口了。
公寓里。
自打看见于今,李香就沉默了。
走南闯北唱歌的女人,歌不一定唱得多好听,但形形色色的人见的多了,看人的眼力肯定是有的。
只看一眼,李香就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男人是个人物,是跟李伟完全不同层次的男人。如果说活着时的李伟在某个瞬间让李香产生了“可依赖”感,跟眼前这个男人一比,李伟渺小得不值一提。
尽管肚子里怀着李伟的孩子,李香依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之所以会这样想,根源在于李香和李伟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
李香来美国,不是因为爱李伟。
李香想回国,也不是因为爱李伟。
李香和李伟之间的种种,起于偶然情动,接着沉迷于“施舍”后的满足感,然后被某种奇怪的“叛逆心”推动,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所以,知道李伟已经身死后,李香内心深处第一反应不是悲伤,而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李香很聪明,她从关于李伟的新闻中捕捉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李伟是在给人卖命,比如她在香港和美国吃穿住行这些东西,应该全是李伟拿命跟人换来的。
李香之所以在芝加哥“拒绝配合”,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幕后的人,然后看看李伟究竟给她和孩子留下了多少东西,是否真像李伟说的“求老天赐一个好人生”。
……
……
同一时间,燕京。
已经被老天赐了一个好人生的樊青雨正跟一帮姐妹闺蜜在酒吧喝酒。
因为是闺蜜聚会,男人一个也没喊,大卡里不多不少正好坐了10个女人。
10个女人有一个QQ群,群的名字叫“奋斗在燕京的娘们”。
10人中有樊青雨刚入行时的同事,有樊青雨谈得来的同行,彼此认识全都超过5年,年龄也都相仿,上下浮动的区间在6岁左右。
“奋斗在燕京的娘们”彼此借过钱,彼此介绍过装修单子,谁的单子遇到了麻烦和设计瓶颈会向大家求助,时常还会在群里互相介绍条件不错的单身男人让姐妹们去相亲,说在哪里发现一家味道不错的新店,讨论时尚潮流、颜色搭配和适合年龄的香水,失恋后痛骂负心汉,夜深人静时在群里交流***心得。
本来这个群里有16个女人,后来渐渐发现玩不到一起去,退了6个,剩下这10个女人在燕京这座无情的城市里延续着友情的神话。
11号晚上这次聚会,张罗了好久,一直没聚上,只因为樊青雨太忙抽不出时间。
而樊青雨,是这场聚会的核心,换句话说,这次聚会就是为樊青雨而聚的,她不来,根本聚不成。
燕京这个地方,说大真大,说小也真小。
上次樊青雨在大学同学聚会上“闪耀出世”,打了黄茵的脸,亮瞎一片狗眼。大学同学,即便毕业后从事的不是一个职业,但学的肯定是一个专业,也就难免跟设计的圈子有交集。
很快,樊青雨的“变化”就传到了“奋斗在燕京的娘们”群里某人的耳朵。
然后,大家就在群里“审问”樊青雨。
起初樊青雨含糊其辞,潜水不露面。闺蜜们穷追猛打,把电话打到她手机上,樊青雨没办法,只好说见面时再跟大家说。
本来樊青雨不知道该怎么跟姐妹们解释。
9号那天下午在万城华府跟边学道春风三度后,一切都不同了。
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既然大家都想见,樊青雨没理由不见,于是就有了11号晚上这次聚会。
酒吧是第二场,第一场在一家餐厅吃的西餐。
餐厅外,看见一身名牌走下宝蓝色玛莎拉蒂的樊青雨,几个女人同时掐了自己一下。
这还是跟大家一起摸爬滚打的那个樊青雨吗?
樊青雨一直喜欢钻石。
大学同学聚会前,她咬牙用自己的钱买了一条钻石手链。后来边学道让她参加酒会,叮嘱她买两件首饰,樊青雨又买了一条钻石项链,很漂亮的钻石项链,当然,价格也很漂亮。
这条项链,像有磁力一样牢牢吸住几个闺蜜的视线。
吃饭的时候,9个女人用问题围攻樊青雨,樊青雨承认自己交了男朋友,但男朋友是谁打死也不说。
女人们当然不能放过她,集体决定吃完饭来酒吧,铁了心灌醉樊青雨,一定要问出个子午卯酉。
女人们实在是太好奇了!
别的不论,只看樊青雨这车、这车牌和这一身行头,所谓的“男朋友”超出了小开和土财主的级别,绝对称得上是大款。
以樊青雨的职业和年龄,能遇上这样级别的大款,简直是当代灰姑娘。
可是任大家怎么灌酒,樊青雨来者不拒,绝不多说。
后来真喝醉了,樊青雨拍着桌子说:“上学那会儿,有人跟我说,长得好看的人才有青春,现在,我可以当面告诉她,那都是狗屁,什么他妈校草,什么他妈校队,什么他妈主唱,能当饭吃吗?能当钱花吗?能当卡刷吗?全都是狗屁!酒保……酒保……给我一杯甜甜的……”
另外几个女人也喝高了,其中两个搂着樊青雨肩膀说:“对,全都是狗屁,继续喝酒!”
……
……
芝加哥。
于今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对面的李香,半晌,开口问:“给你安排的人有服务不周的地方吗?”
李香看着于今,不说话。
于今接着问:“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李香还是不说话。
于今打开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点开一个视频文件,然后将电脑转向李香:“你看看这个。”
视频开始了。
电脑里出现了李伟的画面。
对着镜头调整好角度,李伟开口说:“香香,你还好吗?”
视频里的李伟神奇地不再结巴,他流利地说道:“看到这个视频时,你应该在美国了,希望你一切都好。之前我对你撒了谎,不过那是善意的谎言。你和孩子在美国的生活,我都托付给了我的一位大哥……”
说到这里,李伟从镜头外拿起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他和于今的合影。
将照片凑到镜头前,让镜头能清楚拍摄下照片上两人的样貌,李伟另一只手摸出打火机,打着火,在镜头前将手里的照片烧了。
直到照片烧完,李伟看着镜头说:“就是这位大哥,你在美国要听他的安排,他不会坑你,只要他在,你和孩子的后半生就都有保障。好了,就这样吧。”
视频结束了。
于今合上电脑,拔出u盘,看着李香说:“你信他,信我,我就履行承诺,保你和孩子在美国衣食无忧。你不信他,不信我,咱们就分道扬镳,从此路人,你若是敢跟人说见过我,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旧情。”
李香一脸思索神色,依旧不说话。
于今盯着李香的眼睛:“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李香寸步不让地跟于今对视,终于开口说:“我现在可以行房,今天你留下,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不然的话,你现在就杀了我。”
于今做梦都想不到,他也有牺牲色相的一天。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第1016章 找到20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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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
“然后?”刘毅松嘿嘿一笑:“然后边总告诉我——徐尚秀走到哪儿,楼就盖到哪儿。所以就成了三十二栋教学楼。”
唐根水端着酒杯,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三十二栋教学楼居然是这么来的。
那天晚上,刘毅松跟唐根水说了好些话。
从酒吧回到酒店,唐根水把自己泡在澡盆里,静静回忆刘毅松跟他说的每一句话。
也是在那天晚上,唐根水彻底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不敢生乱七八糟的杂念,尽全力在边学道面前展现自己的忠诚和价值。
说白了,唐根水是刘毅松的心腹,刘毅松是边学道的心腹。刘毅松退一步淡出管理层,相应的,边学道就会把对刘毅松的那份信任和补偿加到唐根水身上。而如果唐根水犯糊涂,不用边学道出手,刘毅松就能把他踢出有道。
到这天,唐根水才真正想明白两个创始元老吴天和刘毅松,一个玩足球,一个半退隐的决定多么聪明。
超然,就是最有利的缓冲地带!
至于心腹……
刚才在电话里,边学道说让唐根水留几个贴心的在天河。事实上,不是心腹,也根本捞不到这样的美差。
在准老板娘身边当差,那妥妥的是美差!
就说这次从松江来天河,两个司机,两个保镖,全是唐根水的心腹。本来跟徐尚秀一起从蜀都到香港,从香港到燕京,从燕京到松江的两个女保镖,全被唐根水以“一路辛苦”为由留在了松江。
女保镖是夏夜的人,唐根水不说打压她们,但在权力范围内,好事还是轮不到的。
世上的人,哪个能没有一点私心?就算是圣人,能做到心中完全无私吗?
包房里,茶水送上来了。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司机小吴抢在几人前面起身,把5个杯子摆在一起,全倒满茶水,转动饭桌上的玻璃转盘,一边转一边说:“唐哥,徐小姐这一家人都挺和善的,可是这住的,也太……”
坐在小吴旁边的男人是保镖,这人眉毛很淡,眼睛很亮,天生一张大嘴,看外貌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有着跟年龄不匹配的沉稳,他开口说:“是啊,唐哥,我听队里几个老哥们说,边总在法国和美国那两位,又是住城堡,又是住别墅的,怎么到徐小姐这儿,住得这么寒碜。”
唐根水本来端起茶杯要喝水,听到这句,他重重地把茶杯摞在桌面上:“你听到的都是谁跟你说的?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瞎传边总的私事,一个个都没记性是吗?不想干了?不想干立刻给我走人。”
包房里四个人都是唐根水的心腹,大家知道唐总这是在吓唬大家,比小吴年长一点的司机打圆场说:“唐哥别生气,这不是跟您说嘛,弟兄们拿您当哥,才想啥说啥,跟外人说话,哪能这么不过脑子。”
看着几个心腹的眼神,唐根水松了口,语重心长地说:“我是提醒你们,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说出去的话,一旦传进上头耳朵里,我也保不住你们。”
小吴赶紧说:“唐哥您放心,哥几个心里有分寸。”
唐根水喝了一口茶说:“有分寸就好。”
大嘴保镖起身帮唐根水的杯里续茶,说:“唐哥,我想留在天河。”
唐根水抬眼看了一眼大嘴保镖:“你小子,粘上毛比猴都精。”
大嘴保镖咧嘴笑嘻嘻地说:“都是唐哥您教导有方。”
唐根水端着杯,左转右转转了两圈,悠悠地说:“也好,你小子身手好,够机灵,而且跟徐家人打过照面……”
这时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保镖坐不住了,他看着唐根水,面带哀求:“唐哥,还有我。”
天底下傻子不少,但聪明人更多。
刚才唐根水在徐家人面前的做派几个手下都看在眼里,这要是还想不明白,他们也不可能脱颖而出,混成唐根水的心腹。
几人说着话,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
…………
同一时间,燕京。
樊青雨开着同学聚会那天开过的玛莎拉蒂总裁,漫无目的地在燕京的马路上游荡。
自打从边学道家出来,她脑子就是乱乱的。
各种情绪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纷乱的情绪里,有苦尽甘来的狂喜,有不敢置信的怀疑,还特别的特别的想找个地方一醉方休,然后放肆地痛哭一场。
车不能继续开了。
樊青雨打着闪灯靠边停车。
她能真切感觉到自己的腿很抖,眼睛很酸,心跳得很快……
趴在方向盘上,一边深呼吸一边在心里查数,一直查到200,情绪才平复下来。
接着,樊青雨开始思考……
他让我开这辆车,他给我钱让我买礼服,他说我会有自己的玛莎拉蒂,他还让我去参加他举办的酒会。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接纳我?
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让我去参加他的酒会?难道仅仅因为我拒绝了王慧,从楼上跳了下来?
不!
说不通!
如果跳楼就能成为边学道亲近的女人,每天得有多少女人愿意跳楼搏一次?
强烈的患得患失感让樊青雨的脑子一跳一跳地疼,她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像睡着了一样。
其实她没睡着,她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难道刚才是在做梦?
这时,一辆巡逻警车从后方开过来。
远远看见前面路边禁停区里停着一辆车,车里的警察立刻坐直身体。
可是等开近一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老警察看清车标和车牌后,直接跟开车的年轻警察说:“别停了,就当没看见吧。”
开车的年轻警察扭头问:“这行吗?”
副驾驶位的老警察说:“司机人在车里,没离开,你要是去问,人家可以说身体不舒服,为了行车安全,临时停一下。”
开车的年轻警察说:“可是这里是禁停区。”
老警察指着玛莎拉蒂说:“你以为开这样车挂这样牌的人会交不起罚款?你罚她钱,她不痛不痒。她要是跟你过不去,你可是伤筋动骨。”
警车在路口调头开走了,玛莎拉蒂里,闭着眼睛的樊青雨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最终在心里苦笑一声:“这若是真的,晴天都会下雨。”
然后……
没过上一分钟,她就听到了雨滴落在车窗上的声音。
樊青雨睁开眼睛,目瞪口呆地看向车外。
居然真的下雨了!
太阳当空,晴天落雨!
…………
…………
40多分钟后,詹红推门走进马克西姆餐厅。
侍者把詹红领到樊青雨订的座位,詹红刚坐下,樊青雨也到了。
看着樊青雨在对面坐下,詹红关心地问:“姐,什么事这么急找我?”
樊青雨优雅地招呼侍者拿菜单,然后一脸自信笑容地跟詹红说:“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想跟你说说话。”
詹红眼含怀疑地看着樊青雨,问:“真没事?”
事实上,自打上次樊青雨坠楼,詹红一直在担心樊青雨。
在医院里,詹红问原因,樊青雨不说。詹红问当时是在跟谁吃饭,樊青雨还是不说。
樊青雨如此异常,让詹红很是不放心。
樊青雨没回答詹红的问话,她跟侍者点了两份套餐,然后就坐在那儿看着詹红傻笑。
没错,就是那种美滋滋又有点傻傻的笑。
詹红被樊青雨笑得有点发毛,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樊青雨不回答,还是笑。
詹红一连问了几遍,都没得到回音,无奈之下,她抱着胳膊,蹙眉看着樊青雨,她还就想看看,樊青雨能不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两人点的食物送上来了。
樊青雨收起笑容,拿起刀叉说:“吃吧。”
詹红赌气似的也拿起刀叉,一边切牛排一边说:“我以为你笑饱了呢。”
樊青雨优雅地吃了几口,忽然小声跟詹红说:“我怀孕了。”
詹红闻言停下切牛排的手,惊讶地看着樊青雨问:“你说什么?”
樊青雨小声重复了一遍:“我怀孕了。”
詹红视线下移,看向樊青雨腹部。
樊青雨接着说道:“打掉了。”
“你……”詹红眨着眼睛,话横在嘴边,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半晌,詹红面带寒霜,问樊青雨:“你跳楼跟这事有关?那个男人是谁?”
随着丈夫洪剑越混越好,詹红跟着底气也足了起来,她不能容忍自己姐姐被男人欺负到打胎甚至跳楼的境地。
要知道,当年詹红未婚先孕最难的那段日子,若没有樊青雨的帮助她很难熬过来。
看见詹红关心自己的样子,樊青雨心里很开心,前后左右看了一眼,她探身小声跟詹红说:“孩子是边学道的。”
“咣啷!”
詹红手里的餐叉一下掉在餐盘上,发出很大一声响。
《俗人回档》正版阅读在创世和。
第1017章 爱的艺术
夜色已深。
北方城市跟南方城市不同,过了夜里21点,城市里的车就开始明显减少。像天河这样的北方小城,21点一过,绝大部分店铺都关门了,只有旅馆、网吧和夜总会等场所仍然有人进出。
时间临近22点,大半个天河都睡着了,徐家无人入睡。
结束跟边学道的通话,徐尚秀考虑几分钟,走出房间,敲响了父母卧室的门。
“什么?他明天要来天河?”
“你俩刚才通电话了?”
本来已经睡着的徐康远和李秀珍一下睡意全无,全精神了。
看着女儿,徐康远又问了一遍:“边学道明天来天河?”
徐尚秀点头。
李秀珍问:“怎么来得这么急?”
不好意思说20个字打赌的事,徐尚秀只好说:“刚才他打来电话,然后忽然说明天来天河。”
还是徐康远把握住了重点。
他问徐尚秀:“边学道说明天来天河,还是来咱们家?”
李秀珍听丈夫这么问,立刻点头。
徐康远这个问题很关键,如果边学道是来天河公干,那也许跟女儿见一面就走了,可如果是来家里,那等于准女婿第一次登门,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在父母略显紧张目光的注视下,徐尚秀轻抿了一下嘴唇:“是来咱家。”
嚯……
徐康远和李秀珍张着嘴,扭头对视一眼,同时读懂了彼此眼中的信息:真是女婿要登门。
下一秒,李秀珍摸着头发说:“他说没说明天什么时候到?我这头发都没烫,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徐康远则看着自家墙壁说:“真是太突然了,早知道我把墙刷一下。”
被徐康远提醒,李秀珍立刻朝客厅走去:“不行,现在就得开始收拾,老徐,你过来,帮我把窗帘摘下来,衣柜里还有一套新的一直没用。”
看着父母这就要开始折腾,楸尚秀哭笑不得地说:“爸妈,别忙了,等明天早上,把地擦擦,把客厅整理一下就行了。”
李秀珍头也不回地说:“那怎么行?”
徐尚秀还想劝,徐康远说:“我和你妈收拾就行了,你回去睡觉,别明天顶着黑眼圈见人。”
父母怎么都不让徐尚秀参与劳动,没办法,她只好回自己房间,动手整理房间里的摆设。
徐尚秀的房间以白色为主,摆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小书柜,一张书桌,简简单单,十分素雅。
整理完,坐在床边打量了一会儿,徐尚秀起身,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本书,书名叫《爱的艺术》。
翻开书,里面夹着徐尚秀和边学道在条石大街糕点店合影的照片。
当时服务员照了两张,一张贴在店里的照片墙上,一张送给了徐尚秀。后来徐尚秀在自己手里那张照片背面写上字,独自去了一次糕点店,把两张照片调换了。
拿出照片,目光温柔地看着照片里笑得很开心的边学道,好一会儿,她对着照片喃喃自语:“你这个坏家伙。”
照片放在书桌上,徐尚秀把书翻到夹着书签那页,找到她最常读的几句话——“婴儿时期的爱遵循这个原则:我爱人,因为我被人爱。成熟时期的爱则遵循这个原则:我被人爱,因为我爱人。不成熟的爱是:我爱你,因为我需要你。成熟的爱是:我需要你,因为我爱你。”
——“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我也应该可以说‘我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爱世界,也爱我自己’。”
——“爱情是一种积极的,而不是消极的情绪,是人内心生长的东西,而不是被俘虏的情绪。一般来说可以用另一个说法来表达,即爱情首先是给而不是得。”
一个小时后,徐尚秀躺在床上睡着了,《爱的艺术》随手放在枕头旁,连灯都忘了关。
徐爸徐妈一直忙到凌晨才大致打扫完?
回卧室前发现徐尚秀房间还亮着灯,李秀珍轻轻推开门,见徐尚秀已经睡着了,她蹑手蹑脚走进来关灯。
走到书桌前,发现徐尚秀和边学道合影的照片,李秀珍看看照片,又看看熟睡中的女儿,表情复杂地站了一会儿,关上灯,悄悄退了出去。
主卧室里。
极少在家里抽烟的徐康远靠在床头上,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看了丈夫一眼,李秀珍没说话,下床打开一扇窗户,立刻有风吹进房间。
抽了半根,把剩下半根按熄,徐康远小声问:“秀秀睡着了?”
“睡着了。”李秀珍一边往脸上贴黄瓜片一边说。
徐康远说:“也不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
李秀珍说:“你女儿喜欢他,只要他对秀秀好,别的咱都不挑。”
徐康远说:“我就是担心他对秀秀三分钟热度,到头来把秀秀伤了。”
李秀珍说:“到这时候了担心这个又有什么用?你女儿从小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婷婷把边学道说得天上少有地下难寻,你没看你妹妹和正阳羡慕得眼珠子都红了。”
徐康远反驳道:“看你说的,还眼珠子都红了,哪有的事?”
把最后一片黄瓜贴在脸上,李秀珍说:“你和我犟没用,明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跟边学道通过一次电话,感觉他是一个沉稳有礼的人。”
“你俩通过电话?”徐康远惊诧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秀珍说:“今天中午,秀秀下楼买西瓜去了,边学道往秀秀手机上打了两遍,第一遍我没接,第二遍接了。”
徐康远沉默了一会儿说:“哎,不想了,顺其自然。”
半晌。
李秀珍问:“要不要跟徐婉和正阳说一声?”
徐康远说:“你什么想法?”
李秀珍说:“叫来吧!亲姑姑不是外人,咱们两家人丁单薄,正阳是唯一一个台面上的人,再说婷婷跟边学道认识,多少能调动一下气氛。”
徐康远听了,说:“行,明天早上我给正阳打电话。”
……
……
天刚蒙蒙亮,徐尚秀准时醒来。
揉了揉头发,眯着眼打量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熹微晨光,她起身下床,然后盯着地灯愣住了:昨晚睡觉前关灯了吗?
走到书桌前,拿起照片看了两眼,重新夹进《爱的艺术》里,把书塞进抽屉。
做了几个拉伸动作,换上跑步服,找到头绳,随便系一个马尾辫,对着镜子说:“徐尚秀,加油!”
徐尚秀前脚出门,后脚主卧室门就开了。
徐康远走到阳台上往楼下看,见女儿如往日一样一路慢跑跑出小区。
盯着徐尚秀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徐康远回到卧室,开始穿衣服。
李秀珍从卫生间出来,问徐康远:“秀秀又跑步去了?”
徐康远点头:“嗯。”
李秀珍说:“她有这股心气儿,总归是好事。”
穿好衣服,徐康远拿起电话,开始按号码。
李秀珍问:“你要打给谁?”
徐康远说:“打给正阳。”
李秀珍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太早了吧。”
徐康远说:“不早,那娘俩选衣服加化妆,没三个小时根本出不了门。”
……
……
8月12日,松江,江北别墅区。
即将见岳父岳母的边学道同样醒的很早,他拉着同样早起的边妈在衣帽间里帮他选衣服。
挑了几件,边妈问:“昨晚学义拿来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没必要瞒着自己老妈,边学道如实说:“我和徐尚秀有一个约定,如果我找到她留的几句话,就可以去见她父母。”
边妈问:“就是昨晚照片背面那几句话?”
边学道点头:“是。”
边妈惊讶地问:“你俩一起照的照片,你不知道?”
边学道笑着说:“照片我知道,但不知道她在背面写了字,我要是知道,早就去天河了。”
边妈问:“她为什么设计这样一个难题给你?”
边学道说:“越是找到不容易找到的谜底,越能证明两人有缘分,可能女人都喜欢缘分天定的感觉。”
边妈瞪着边学道:“别跟你老娘我玩虚的,说实话。”
边学道脱掉身上的背心,换上一件白色立领衬衫说:“实话就是她还没准备好。”
边妈问:“没准备好?”
边学道说:“我说过,你可能忘了,她现在还是学生,明年研究生才毕业,她害怕一旦曝光和我的关系,没法继续安静求学。”
边妈问:“真是这个原因?不是在欲擒故纵?”
边学道自信说:“你觉得你儿子是个好糊弄的吗?”
“这样看,倒不是个虚浮的孩子。”边妈忽然郑重地问:“妈再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确定就是她了?”
边学道不假思索地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她。”
……
……
松江离天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边学道想中午之前到徐尚秀家,所以早早就出发了。
一共6辆车去天河,骑士十五世,加上两辆奥迪a8、两辆奔驰s600和一辆凯迪拉克凯雷德。
第一次去未来岳父母家,边学道就没想低调,天底下哪有在丈母娘面前不露圭角的小伙子?哪有不想锦衣登门的女婿?
殚精竭虑地奋斗,初心之一不正是为了能风风光光地再娶徐尚秀一次吗?
这一刻,什么挡箭牌,什么围三阙一,统统不管了。
徐尚秀曝光又怎样?谁特么要是敢妄动,天上地下,神挡杀神,魔来斩魔。
早上7点45分,车队驶出松江,驶上松天高速。
去过徐尚秀家的唐根水坐在充当前导车的凯迪拉克凯雷德里,控制整个车队的车速。
车队开上高速公路,唐根水给留在天河的保镖队长打电话,让他派一辆车到天河入城口等待boss的车队,其他人留在徐家附近,确保太平无事。
留在天河的保镖队长接到唐根水电话后,立刻开始给队员分配任务,到这时,保镖们才知道今天老板要来天河。
任务分配完,分头整理个人物品时,一个大嘴男保镖走进卫生间,轻轻锁上门,然后站在马桶上,推开一块天花板,从里面摸出一个塑料袋,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部手机。
开机。
调出一个号码,输入短信:b今天到天河,79—65—#3。
发送……
发送成功!
等了半分多钟,手机震动,进来一条短信,短信只有一个字:知。
看完短信,大嘴男保镖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掏出瑞士军刀,快速地将手机拆分成若干小块,丢进马桶里,然后按下冲水按钮——“哗!”
……
……
(《俗人回档》首发创世中文网,起点中文网同步更新。创世和起点都是正版,正版小说的数字、英文、字句都没有错误,可以享受最佳的阅读体验。正版读者的支持,是作者长期创作的唯一动力支撑。)
……
第1018章 万金小姐
徐婉一家三口来得超乎寻常的快。
7点刚过,李正阳的Buick林荫大道就开进了徐家所住的小区。
此时天已经大亮,朝阳蓬勃,晴空万里。
天河市绿化以杨树、榆树和柳树居多,晨光中,绿色的树枝随风婀娜摇摆,姹紫嫣红的花迎着旭日绽放,醒来的城市洋溢着勃勃生机。
Buick林荫大道停稳,李碧婷第一个下车,然后像风一样冲到单元门口按门铃。
徐婉一家三口进门时,刚晨跑完的徐尚秀正在卫生间洗漱,徐康远和李秀珍一个在阳台清洗门口的踏脚垫,一个在厨房刷茶杯。
看见大舅哥和嫂子都在临阵磨枪地忙活,李正阳把手里的包放在茶几上,走到阳台,笑着问:“用我帮忙不?”
徐康远说:“不用,基本就这样了,弄完这个,我得换衣服了。”
李正阳打趣道:“衣服选好了?”
徐康远说:“来的太急了,连买衣服的时间都不给留,只能有啥穿啥。”
李正阳四下看了一眼,说:“窗明几净,你和我嫂子几点起来收拾的?”
徐康远“嘿”了一声:“昨晚收拾到半夜。”
李正阳乐了:“回头我得提醒我家碧婷,找男朋友时不行这样突然袭击。”
徐康远直起腰,压着声音说:“人都好个面子,要说我这个家,就算描上金边,也未必入人家的眼。”
李正阳听了,笑呵呵地说:“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我看你也不用收拾了,你在天河估计也待不了多久了。”
徐康远听了微微一愣:“这话怎么说的?”
李正阳摸着墙壁说:“边学道不是普通人,他这样的人一言一行都是深思熟虑的。普通关系的女人,他根本不会舟车劳顿地来见女方父母,今天他既然肯来家里,那定然是真想跟秀秀结婚。”
徐康远看着侃侃而谈的李正阳,示意他说下去。
李正阳说:“不同层次的人有不同活法。天边学道既然来了,那他和秀秀的关系也就挑明了,你这个百亿富豪的准岳父,必然要告别昨天的生活。”
说到这里,李正阳指着徐家对面的楼说:“我说的不仅是你的生活品质,还包括你的生活……氛围。别的不说,如果你是边学道岳父的消息传开,对面楼里会有多少人偷偷观察你家?天河会有多少人来找你借钱?会有多少人来求你办事?会有多少亡命徒在暗处谋划绑架你或嫂子然后跟边学道勒索一笔赎金?”
徐康远:“……”
李正阳说:“这都是最现实的问题,所以我说,边学道这次一来,你和嫂子肯定不能在天河久住了。”
客厅里。
出门匆忙,还没来得及化妆的徐婉坐在沙发上,从包里一样一样往外掏化妆品,全掏完,走到厨房,拉着李秀珍说:“嫂子你别刷了,我先帮你化妆,让婷婷帮你刷。”
李秀珍说:“马上就刷完了。”
徐婉不松手,说:“听我的,第一次见面,脸面最重要,再说化妆需要时间,等人快到了,再化就来不及了。”
李正阳见了,走过来说:“剩下的杯子我刷,你们去忙形象工程吧。”
接着,李碧婷把徐尚秀从卫生间里拉出来,四个女人凑在客厅里商量怎么化妆,穿哪件衣服。
家境富裕的全职太太徐婉是四人中化妆技术最好的,李碧婷受母亲熏陶,化妆技术也还可以。李秀珍和徐尚秀母女的化妆水平就很普通了,徐尚秀从来不用唇彩、眉笔、睫毛膏之类的东西,粉底也用不太好,而李秀珍更彻底,她的化妆品只有一样——乳液。
于是,只好由徐婉母女给李秀珍母女化妆。
徐尚秀对化妆有点抗拒,她不想浓妆艳抹地出现在边学道面前,徐婉看出了侄女的心思,便劝徐尚秀:“傻孩子,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见徐尚秀不说话,徐婉接着说:“清水芙蓉有清水芙蓉的好,浓妆艳裹有浓妆艳裹的妙,素面朝天的不一定就是好女人,花枝招展的也不一定就是坏女人。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女人的任务,就是美给男人看,让男人爱慕你,走到哪里都愿意带着你,为你的男人加分。秀秀啊,不是姑姑肤浅,你要知道,你选的是个万众瞩目的成功男人,如果你俩真结婚了,你的婚姻绝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要像守门员一样,防止别人往你的门里踢球,而你守门的技术,跟你的名气、你的美貌、你的性格品行成正比。”
两人旁边,眼看自己就要成边学道小姨子,向“白富美”迈进一大步的李碧婷眉开眼笑地说:“就是,姐,你得学着化妆,咱不化浓妆,可以化淡妆,但不管怎么样咱们得会化妆,得会美。你越美,对我姐夫动歪心思的门槛就越高,才能让一些女人知难而退。”
“对,就是知难而退。”徐婉向女儿投以夸奖的眼神,扭头看着徐尚秀说:“上学到底有点用,起码想用成语的时候想得出来。”
李碧婷笑嘻嘻地反驳说:“妈,你说错了,上学可不是有点用,我姐若不是考上大学,怎么能遇见边学道?”
徐婉一边调粉底一边说:“那可不一定,有缘分注定在一起的人,无论怎么曲折都会遇见对方,区别只在时间早晚。”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姑姑和表妹的对话,徐尚秀莫名其妙地想到了2002年春节时的一件小事。
那时她还在高三复读,正月里的某天,她跟父母和一帮亲戚在姑姑家聚会吃饭,当时几个长辈都还健在,一家子人特别热闹。
吃完饭,徐尚秀用姑父给表妹买的电脑上网,她登陆上自己的QQ没一会儿,有一个号加她好友,不知道对方是谁,徐尚秀拒绝了,可是对方一直加她,一直加她。
被对方弄得不厌其烦的徐尚秀把自己的状态改成了“隐身”。
可是没用,对方还是一直加她。
怀疑对方是自己某个同学,徐尚秀终于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成为好友了,两人简单聊了几句,那人说是她的同班同学,却不说名字,徐尚秀还问过对方是不是陶庆,那人说不是。
尽管对方说自己不是陶庆,但徐尚秀依旧怀疑就是在学校里不停向她传递好感的陶庆。
当时,徐尚秀还没和陶庆确定关系,她甚至没加陶庆的QQ号,因为她对陶庆没有感觉。
正是那晚那人那句“我想你”,一下击中了徐尚秀的心房,短短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让她一连几天反复回想,想忘都忘不掉。
高三下学期开学一周后,徐尚秀收到了一封陶庆写给她的情书,洋洋洒洒两张信纸,徐尚秀只看见了一句“我想你想得过年都没有意思,每天都盼着开学”。
“我想你”三个字,成了陶庆的敲门砖。
两个半月后,徐尚秀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期间徐尚秀发现了陶庆的QQ号跟正月那晚不是一个号,她也问过陶庆有几个QQ号,陶庆说他有5个QQ号,问题就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那晚跟她说话的那个QQ号几乎就再也没亮过。
此刻……
坐在自己家客厅里,听着姑姑的话,等着那个如红日一样的男人登门,徐尚秀忽然心头一动:那个号会是他吗?
念头才一出现,就被徐尚秀否定了。
那时边学道在松江读大一,而她在天河复读高三,边学道怎么会知道她的QQ号?
就算偶然搜到她的QQ号,怎么会知道她名字?
……
……
总价2000多万的黑色车队行驶在松天高速上,路上的司机和乘客看见后全都瞪大了眼睛。
奥迪a8L和奔驰s600还差一些,毕竟不是人人视力都好到能看清车尾的型号标志,也不是人人都认识豪车。但充当前导车的凯迪拉克凯雷德和被夹在中间装甲车一样的骑士十五世,实在是太吸睛了。
一辆长途大巴跟车队对向驶过,车里几个年轻乘客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句“我艹!”
其中靠窗的一个男青年猛拍身旁的同伴:“快看,凯雷德……a8……s600……哎我艹!”
“看见了,中间那辆是装甲车?”
“小四,你手机呢?快拍下来。”
后排一个白胡子老头被几人的对话吸引,扭头看见车外的车队,说:“这是大领导下来视察,去年我见过,比这阵仗还大,哎,还是当官好啊!”
听了老头的话,几个男青年将信将疑,其中一个说:“要是领导视察,不是该把装甲车开在前头吗?不然也得殿后吧,怎么夹在中间了?”
另一个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怕死呗!你没看美国总统那空军一号,啥功能都有,贼结实,防御力贼强,还不是怕在天上飞着飞着被人‘嗖’一颗导弹干下来?”
……
……
坐在“贼结实”的骑士十五世里,边学道竟然有点小紧张。
不过很快他就克服了紧张情绪,替而代之的是意气风发。
前世,他跟徐尚秀第一次回天河,坐的是长途大巴,当时他准备了6样礼物,加一起1000多块,不到1500。
这次,鉴于徐尚秀回家时已经带了礼物,所以边学道带了特别“实惠”的礼物——黄金。
古代时,人们称富贵人家的未婚女孩为“千金小姐”,今天,边学道第一次登徐家的门,他不多不少,带了万金为礼。
万金,即为10000g黄金。
500g一根的金条,他带了20根,用一个特制手提箱装着,就放在他身旁。
以边学道现在的财力和地位,已经不怕人说他送这种礼物是“暴发户”了,他做事全凭本心,他就是要让徐爸徐妈知道,你们女儿在我心中堪比万金。
而这些黄金,都不是从银行现换的,全是边学道家里的“存货”。
小市民家庭发达后,有些思维是可以很快改变的,有些则需要很长时间,比如边爸边妈头脑里根深蒂固的“盛世古董乱世金”。
怎么说呢?
倒不是说边爸边妈觉得乱世将至,可如果让他们选择,一边是花1000万买一张名画,一边是花1000万买一堆金条,他们百分之百买黄金不买画。
正因此,最近几年,每年春节边学道都给边爸边妈买金条压岁。
这次出来的急,边学道把江北别墅保险柜里的金条和他放在金河天邑保险柜里的金条全带上了,刚好凑齐20根。
数金条的时候,边学道有种感觉——这都是命!
……
……
车行路上,边学道让李兵放点音乐。
骑士十五世一直停在边家车库,不知道谁在车里放了一盘沈馥的cD,李兵按开音响,车里响起了边学道给沈馥的那首《因缘》。
整天忙忙碌碌的,这居然是边学道第一次听沈馥唱这首歌。
“画一个房子,你住在那里面。
化一颗种子,种在你的花园。
三两杯淡茶,相知就是永远。
今生的梦想,如何将它实现。
缘分该由谁来作出判断,因果该如何了断?
……
如果还有来世,今生诺言算不算?
一生难得缘分,为何轻易留下遗憾?
来世不是虚幻,彼此相遇无法相认又该怎么办?
愿把来世圆满换做今生的温暖。”
之后的路途,骑士十五世里一直在循环这首《因缘》。
因为自身的“神奇经历”而相信超自然力和因果轮回的边学道越听这首歌越觉得冥冥中真的有定数。
他把这首歌给了沈馥,然后在第一次去徐家的路上听到了这首歌。
“如果还有来世,今生诺言算不算?一生难得缘分,为何轻易留下遗憾?来世不是虚幻,彼此相遇无法相认又该怎么办?愿把来世圆满换做今生的温暖。”
这分明在说他和徐尚秀!
边学道今天在做的正是“一生缘分不留遗憾”。
不知不觉中天河到了。
车队缓缓减速,靠边停车。
从凯雷德里下来一个保镖,走到停在入城口的一辆别克gL8旁,跟司机说了两句话,然后拉开gL8车门,往车里看了两眼,走回凯雷德,跟唐根水说:“是咱们的人,没问题。”
车队再次启动,跟在gL8后面,开进了天河市。
同一时间,徐尚秀收到了唐根水发来的短信:已进天河,预计10分钟后到小区。
……
……
(家母生病住院,我需要抽时间去医院照顾,可能无法稳定更新,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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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闲棋冷子
祝天养交游广阔,但其实他是一个生性喜静的人。
正在开奥运会的燕京热闹非常,不是祝天养喜欢的氛围,所以在“静思堂”开完会,他乘坐自己的私人飞机,连夜飞到航州。
航州,在西湖边上,有一栋占地面积很大的仿古别墅,名叫“养园”,祝天养只要回国,大多住在此处。
养园,既取祝天养名字里的“养”字,也取养精蓄锐、韬光养晦之“养”。
“养”近于“潜”,而“潜”字正是祝天养一生的写照。
8月12日早上8点25分。
老管家走到祝天养卧室门口,敲了两下门,轻声问:“二爷,醒了吗?”
过了半分多钟,门里传出祝天养的声音:“进来吧。”
右手在门把手上停了七八秒,老管家推开门。
门开,一个只穿内衣的年轻长发女人抱着一堆衣服刚好走到门口。
女人抬头,露出姣好的面容,冲老管家躬了一下身,光着双腿侧身出门。
对年轻女人诱惑力十足的身体视若无睹,老管家平静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然后转身,对站在床边穿睡衣的祝天养说:“大嘴猴发来消息,边学道今天去天河了。”
“哦?”祝天养停下系纽扣的手,想了几秒,说:“才发来消息?”
老管家点头:“是。边学道这人戒心很强,聘请了专业安保人士制定安全预案,不是核心团队成员,会越来越难以掌握他的行踪。而他身边的核心安保团队,用的基本全是创业之初时加入的老人,最近两年加入有道的人根本不纳入核心团队。”
停顿了一下,老管家继续说:“咱家算是不错的,植淳少爷去松江后咱们就下了两颗闲棋冷子,另外几家插不进去人,都在想办法收买。”
祝天养走到窗前,说:“咱们也收买两个,必要时当替死鬼扔出去。对了,杨天武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老管家说:“杨天武肯定动用了暗哨,他手下人才济济,没有从安保这一块入手,具体切入点在哪还不清楚,需要再查。”
看着水平如镜的湖面,祝天养忽然说:“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老管家说:“加拿大那一手棋,下得确实漂亮,有些地方,我到现在都没彻底参详透边学道是怎么落的子。”
祝天养说:“祝家之所以能兴旺,很大程度上胜在老爷子的识人之明。之前家里都以为他老糊涂了收边学道为弟子,又是送钱又是送物,现在看,老爷子这一辈子就没有识错的人。”
老管家说:“这个边学道确实是个异类,很多事情巧得无法解释,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能未卜先知。”
祝天养盯着老管家看了两秒说:“也许世上真的有能预见未来的人。”
……
……
边学道不仅能“预见未来”,他还能体察人心。
徐尚秀的研究生还没读完,而且“免费午餐”和“冰桶挑战”还没出世,徐尚秀头上的“光环”还没形成。
这个时候把全国独此一辆的骑士十五世开到徐家小区里,无疑会引来巨大关注,破坏他跟徐尚秀的约定。
所以,车队一过天河收费站,边学道就换车了。
他把骑士十五世留在了城外,改坐奔驰s600进城。
对边学道这个举动,肩负保卫重责的李兵、穆龙几人都有点不理解,只有唐根水品出了点滋味,他在征求边学道意见后,给徐尚秀发去了第二条短信:边总的意思,在家等,不用接。
唐根水这条短信很及时,因为他如果再晚发两分钟,徐家人可能已经下楼了。
对于是否下楼迎接,徐家客厅里发生了一点分歧。
徐尚秀觉得边学道来家里,跟她一样是晚辈,不用父母下楼接,她去接就可以。
徐婉却建议下楼接,她说边学道不可能一个人来,八成是前呼后拥一大票人,在下属面前,应该给边学道面子。
商量来商量去,徐婉的意见占了上风。
结果就在即将下楼前,唐根水的短信到了。
看见徐尚秀手机里的短信,李正阳一头雾水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6个人里,除了徐尚秀,只有李碧婷想明白了,她说:“我姐总说想安静地读完研究生,肯定是姐夫怕动静太大我姐不高兴,才特意这么说的。”
徐婉听了,看向徐尚秀,眼睛里全是问号。
徐尚秀见了,冲姑姑轻轻点了一下头。
徐婉一脸不可思议地说:“傻丫头,碰上这样的男人还上什么学?读什么书?赶紧公开关系,把事情敲死,把女朋友未婚妻的位置占了再说。”
徐尚秀没法解释自己的想法,只好说:“我只是想安静读完研究生,善始善终。”
一旁的李正阳插话问:“安静读完研究生?你明年这时候才毕业吧?”
徐尚秀点头。
李正阳问:“也就是说从现在到明年你都不公开和边学道的关系?”
徐尚秀想了一下,缓缓点头。
李正阳无语了。
见气氛不太对劲,李碧婷接话说:“别胡乱担心了,我姐夫马上就到了,家长都见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徐婉叹了口气说:“你还小,懂什么?这人心说变就变。”
李碧婷却是不信,反驳说:“你们是没见过我姐夫看我姐那眼神。说句最实在的,我姐夫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想跟他结婚的女人能从天河排到松江,要变心早就变了,说他在我姐毕业前这一年变心,我不信。”
李秀珍适时插话:“行了,人一会儿就到了,见了面就能看出个七八分。”
跟妹夫对视一眼,徐康远说:“边学道这样的人物,城府肯定极深,岂是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能一眼看透的?”
……
……
徐家人议论边学道的时候,边学道正坐在车里观察天河市。
2008年8月的天河,跟前世徐尚秀第一次带边学道回家时的天河已经很像了。
路上,一个新建成的小区吸引住了边学道的视线。
阳光花园小区!!
前世边学道第一次登门,徐尚秀家就住在这个小区里。
今世,2001年“十一”那天,边学道曾来过天河,试图找徐尚秀,可那时阳光花园小区的地址上还是一片平房,尚未开发。
再回想几个月前在南冲回蜀都的路上徐尚秀说家里亲戚的一个朋友在天河参与一个楼盘开发,拿到手几套抵账房,价格挺便宜,她爸爸很动心。
现在想来……
徐尚秀说的亲戚八成就是李碧婷的爸爸,因为李父本身就是个包工头,认识盖楼的人再正常不过了。
而前世徐家2008年搬新家,八成也就是李碧婷爸爸介绍的那个抵账房,因为有李父的关系,所以房子没出什么产权纠纷。
兜兜转转六七年,又回到了原点。
……
……
尽管把骑士十五世留在了城外,车队还是引起了天河一些人的注意。
别克gL8和后面5辆豪车挂的全是“北a”车牌,一看就是松江来的,于是有人开始怀疑是不是省里领导下来视察了。
可是懂行的人看过车牌后又摇头:“这车牌不是政府的车。”
徐家。
客厅里。
开着的电视调成了静音,两家6口人坐在沙发和椅子上,谁也不说话,静静等待边学道的到来。
李碧婷最是坐立不安,隔一分钟去一次阳台,从楼上往小区里看,看边学道的车到了没有。
对天河了解有限的唐根水给徐尚秀短信说“预计10分钟后到小区”,事实上,车队用了18分钟才到。楸>
李碧婷第6次走上阳台,终于看见有车进入小区。
第一辆,黑色别克gL8。
第二辆,黑色凯迪拉克凯雷德。
第三辆,是一辆黑色奥迪。
第四辆,是一辆黑色奔驰……
不用再继续看了,李碧婷立刻跑回客厅,激动地说:“来了!到了!车队进小区了!”
不只李碧婷看见车队开进小区,正在自家阳台上晾衣服的蔡姐也看到了,好奇心很重的她甚至拉开纱窗,探头出来仔细看了看楼下那几辆一搭眼就很漂亮的轿车的车牌。
车停稳后,从几辆车里陆续下来10多个黑衣壮汉,训练有素地在轿车外围散开。
接着从一辆很气派的suV里下来两个男人,两人走到一辆奔驰车旁,跟司机说了几句话,奔驰车司机和副驾驶座的男人开门下车,拉开车后门。
最后,从奔驰车里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墨镜男顺着旁边另一个男人的手指往楼上看。
看见楼下的阵仗,蔡姐赶紧缩回了头:我滴个乖乖,下面这是来了一帮黑-社-会?要找小区里谁家寻仇?看下面人手指的方向,好像是徐家那个单元,会是那个单元里的谁家?莫非是徐家惹了社会上的人?那敢情好,让他们家人再牛逼哄哄的,老娘不收拾你,有人替老娘收拾你。
想到这儿,蔡姐又悄悄探出了头,她想看看这帮人到底是不是去徐家那个单元找麻烦。
下一秒,蔡姐傻眼了。
她看见上次在徐家跟她吵架的那个小丫头跑出单元门,跑到墨镜男跟前,用甜得不能再甜的声音喊了一声:“姐夫!”
……
……
(寻人:受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委托,寻找其失散多年的邻居发小。该发小现居徐州,QQ号为88124566,1985年生,属牛,曾用名伊士波,其母改嫁到徐州后据传曾随继父改过名(不确)。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几个月后要结婚,想要找这个发小当伴郎,知道QQ号88124566使用者最新信息的朋友请与我联系,我会转达给朋友,成全这段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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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章 不要论断我
李碧婷一声“姐夫”,叫得学道心花怒放,他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李碧婷说:“听说你要来,一大早就来了,我爸我妈也在楼上。”
边学道笑着说:“这是要三堂会审?”
李碧婷说:“还不是都想见见你这个传奇人物。”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边学道说:“上去再说。”
按照安保预案,留守天河的保镖小队已经把徐家所在这个单元里的住户大体摸清了。在车队进小区前,整个小区和整个单元被保镖们过滤了好几遍,基本排除了潜在隐患。
徐家是个老小区,楼层不高,最高六层,没有电梯,楼梯也很窄。
边学道和李碧婷上楼,只有唐根水、李兵和穆龙跟着。
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徐尚秀打开房门,站在楼梯旁往下看。
一个上楼,一个往下看,四目相对时,边学道脸上露出了开朗的笑容,然后朝徐尚秀调皮地眨了眨眼。
看见边学道的小动作,原本有点紧张的徐尚秀一下放松了,她轻声说:“你来了。”
边学道说:“我来了。”
徐家门口。
第一次看见边学道真人的徐婉两只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之前她听女儿说边学道如何高大帅气器宇轩昂,这次亲眼见了才知道女儿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在徐婉看来,边学道最大的特点是气场强大,只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他不是凡夫俗子,尽管他在笑,仍散发出极强的压迫感。
徐康远和李秀珍这是第一次见边学道,两人一边招呼进屋,一边不住打量眼前的准女婿。
前世给两人当了四年女婿,边学道对徐康远和李秀珍有种天然的亲近感,说了声“伯父你好”、“伯母你好”,他从穆龙手里接过装着金条的箱子,很自然地走进屋子。
边学道进屋了,唐根水三人却不能进。
堵在门口不太好,于是三人往上走了半层,在楼梯间窗前抽烟。
门里。
边学道四下看了看,说:“房子格局不错。”
徐康远一边倒茶一边说:“老式格局,现在新盖的房子都不这样设计了。”
接过徐康远递过来的茶杯,说了声“谢谢”,边学道说:“老式的不一定不好,新式的也不一定就好,主要还是看自己喜欢不喜欢。”
正说着话,徐尚秀和李碧婷端着两大盘水果走进客厅,放在茶几上,李碧婷看着边学道说:“姐夫,尝尝,今天的西瓜和葡萄可甜了。”
呃……
姐夫?!
同样一个称谓,在不同场合叫出来完全是两种感觉。
今天边学道第一次登门,主角还没挑明来意,倒让李碧婷一句“姐夫”先点了题,似乎有点主客颠倒。
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李碧婷吐了一下舌头,说了句“我去厨房帮忙”,就逃开了。
两分钟后,李秀珍和徐婉端来第三盘水果,招呼大家尝尝。
等李秀珍也坐下了,边学道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说:“伯父伯母,我现在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边学道,跟尚秀同岁,北江省春山市人,我是家中独子,父母健在。我和尚秀相识于2002年,我俩是大学校友。从2002年开始,我就一直追求尚秀,直到几个月前,尚秀终于答应做我女朋友……”
说到这里,边学道看向徐尚秀。
客厅里的徐爸徐妈、李正阳和徐婉也都看向徐尚秀。
见大家看着自己,徐尚秀跟边学道对视几秒,缓缓点头。
徐康远和李秀珍见了,心里的大石头同时落地了。
边学道这段话传递出了两个意思:
其一,是我主动追的你家女儿。
其二,追她我追了6年才追到。
不长一段开场白,给足了徐尚秀面子,也让?爸徐妈多了很多自信。
若不是真喜欢,如何能一追就追了6年?
这样喜欢着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对女儿不好?
边学道接着说:“今天我来,其实就是想见见伯父伯母,然后希望二位同意我和尚秀的情侣关系。我会在一个我和尚秀都觉得合适的时机,向外界公开我们的关系。请伯父伯母相信,我对尚秀的爱是发自真心的,我会尽我全力关心尚秀、保护尚秀、支持尚秀,让她一生快乐幸福。”
边学道说完,李秀珍握着徐尚秀的手,久久无言。
想了一会儿,徐康远开口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当父母的不会过多干涉。不过既然刚才你说了‘爱’这个字,我和你伯母,只有一个要求……别让爱最后变成伤害。”
知道表态的关键时刻到了,边学道郑重地说:“请二位放心,我用了6年时间来追求尚秀,我会用我所有余生呵护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听边学道说完,徐康远放下茶杯说:“身为长辈,我托大说一句,我个人对小边是很满意的,我相信尚秀妈也是一样的想法。我们支持你俩交往,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早日携手走进婚姻殿堂,彼此多体谅,多迁就,多包容,互敬互爱,白头偕老。”
一锤定音!
两个男人,一个提要求,一个给承诺,几句话,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到此,即便还没正式提亲,即便双方家长还没见面,但以边学道的身份地位,他的态度才是最大的门槛。
今天边学道既然亲自登门说这一番话,等于已经迈过了最难的一道门槛,后面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换句话说,从今天起,徐尚秀可以大大方方地跟边学道约会,不用跟家里撒谎了。而边学道呢,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往徐家打电话,或者登徐家的门了。
见正事开门见山地谈完了,徐婉适时插话说:“好了,小边第一次来家里,都别这么严肃了。小边啊,我是秀秀的姑姑,收到秀秀从香港带回来的礼物,还没当面感谢你呢。”
边学道笑呵呵地说:“您是长辈,给您带礼物是应该的。”
李正阳看了一眼手表说:“到午饭点了,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问题一出,徐康远和李秀珍看向徐尚秀,徐尚秀则看向边学道,边学道说:“在家吃点简单的,我总在外面吃饭,这胃一沾饭店的油就不舒服。”
徐婉和李秀珍听了同时起身,徐婉问:“小边喜欢吃什么菜?有忌口吗?”
边学道说:“我没忌口,什么都吃,随意弄点就行。”
女人全去厨房了。
好在知道边学道要来,徐家提前准备了各种蔬菜。
准备蔬菜是两手准备之一,主要是李正阳觉得第一次登门最好还是吃家宴,所以上午他开车出去买了很多菜回来,结果,真让李正阳猜对了。
李正阳虽然是个小城市的包工头,但他思想相对开明,广交朋友,喜欢旅游,国内的名胜古迹,东南亚、欧洲、北美诸国,他基本走了个遍,就眼界来说,跟一辈子没出过北江省的徐康远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走的地方多,看到的风俗人情多,人的思维方式自然会发生变化,所以,聊天时李正阳勉强能跟上边学道的思维,徐康远则只能陪笑。
见未来的岳父插不上嘴,边学道有意往徐康远身上引导话题,可是没办法,两人从生活环境到人生经历都大相径庭,一个话题聊超过三句,就会发现大家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
比如从徐尚秀开始聊,没一会儿聊到了徐尚秀研究生读的“对外汉语”专业,然后自然聊到毕业后的就业去向,接着聊到了在外国都是哪些人学汉语,再然后就聊到了李碧婷一直想留学的国家——美国。
说到美国,李正阳感慨不少。
他说?个朋友的哥哥变卖国内的家产,移民到了美国,结果发现前期考察还是太仓促,等人过去后发现,过日子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国内时,下楼没走几步就是饭店和超市,吃什么买什么都方便,而到了美国,买了一栋single-family-house吗,看着是很爽,可问题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吃个饭买管牙膏最少要开10分钟的车。
徐康远没去过美国,但在新闻里听的多,他说:“别让碧婷去美国,看新闻里说,美国不太平,今天龙卷风,明天大暴雪,动不动发生枪击案……你说那里人人都有枪,早上出门晚上都不一定有命回家,在家好好的,去遭那个罪干啥?”
跟边学道对视一眼,李正阳没正面反驳大舅哥,而是说:“老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秀秀毕业,你们一家三口出去走一圈,亲眼看看世界,会有一些新想法也说不定。”
徐康远扭头问边学道:“你怎么看?”
边学道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说:“古今中外从来没有一个完美的社会,所以也就不存在十全十美的国家。所谓的好和不好,只不过是适合和不适合的代名词。有人喜欢当螺丝钉,一辈子固定在一个地方也不觉得枯燥。有人则是蒲公英,随风飘到哪里就在哪里落地生根。我去过几次美国,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就我走马观花的观感来说,美国法律和规则相当完善,外国人刚到那里,一不小心就可能犯法。而另一方面,这个国家在某些方面的尺度又比较宽松,多元文化的社会氛围,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做更有弹性的调整,也就是说,可以做一些外人看上去不可思议的选择和奇奇怪怪的事情,只要不违法,其本人觉得开心,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don't-judge-me。
听到这里,李正阳替徐康远问了一句:“这句英语什么意思?”
边学道笑着解释说:“可以有多种解释,直译过来是‘不要论断我’;复杂一点翻译过来是‘不要用你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来定义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爽快一点翻译过来就是‘关你鸟事?’”
关你鸟事?
一句不太文雅的粗话出口,徐康远和李正阳同时一愣,随后心情大好。
两人都活了半辈子,一个道理还是懂的:当一个“大人物”在你面前百无禁忌地说话,那只说明一件事,他没拿你当外人。
闲聊的空当,边学道给唐根水发了一条短信:你们去吃饭。
看到短信后,唐根水和李兵、穆龙把所有人分成三组,各领一组,轮流警戒、吃饭、在车上休息。
午饭气氛很好,吃菜喝酒随意,大半时间都让李碧婷占用说她学校里发生的趣事了。
吃完饭,休息了半小时,边学道小声问徐尚秀:“第一次来,带我逛逛天河?”
徐尚秀瞄了父母一眼,轻轻点头。
征得徐尚秀同意,边学道扭头跟徐爸徐妈说:“伯父伯母,松江还有工作,我下午就得回返,第一次来天河,我想让尚秀带我转转,最多两个小时,我就把人送回来。”
差别一下就体现出来了。
几天前,蔡姐一厢情愿地想让她儿子王志成拉徐尚秀出门,徐家全体反对。
今天边学道提出想让徐尚秀陪他出门逛逛,徐家全体赞成。
当然,边学道和王志成完全是两码事。
边学道和徐尚秀相识多年两情相悦,徐尚秀对王志成则根本没印象。
另一方面,边学道提出想法之前先征求徐尚秀的意见,体现了对女方的尊重。蔡姐母子的做法则比较粗暴,几乎是在“下命令”。
站在门口,看着表姐和边学道出门,李碧婷一万个想跟着去,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当电灯泡。
凯雷德里,还是李兵开车,穆龙坐副驾驶。
后排。
边学道握着徐尚秀一只手说:“我是不是来?太突然了?”
徐尚秀看着车窗外的街道说:“我爸说你连买衣服的时间都没给他。”
边学道听乐了:“今天就很帅了,他还想多帅?要是比我还帅,我可怎么办?”
徐尚秀捏了边学道手指一下:“贫嘴。”
边学道拉着徐尚秀的手,把徐尚秀往他身边拉,直到两人并肩,他说:“当我太太会很精彩,你要有心理准备。”
看着边学道的眼睛,徐尚秀问:“需要什么心理准备?”
边学道说:“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影响,做自己。”
徐尚秀问:“任何人?包括你吗?”
边学道点头说:“包括。”
徐尚秀问:“为什么?”
边学道说:“我不想未来某一天,我成为你的枷锁。”
徐尚秀勾着嘴角说:“你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怎么会是枷锁?”
边学道笑着说:“名利本身就是枷锁。什么梦中情人,我不过是个有钱人,若没了这身家,还会有几人拿我当梦中情人?只怕走到对面也是陌路。”
徐尚秀正色问:“你真是这么想的?”
边学道说:“钱的尽头是一无所有,我也是最近才想通的。”
沉默了一会儿,徐尚秀说:“我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愿你眼中总有光芒,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边学道搂着徐尚秀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愿我们眼中都有光芒,不只活成他人想要的模样。”
车里气氛好得不得了。
边学道甚至感觉似乎可以借机亲一下徐尚秀了。
结果,正在他酝酿情绪时,徐尚秀忽然开口问:“你有6位的qq号吗?”
边学道想都没想地说:“有。”
徐尚秀问:“几个?”
边学道说:“一个,你想要?”
徐尚秀不答,接着问:“号码是多少?”
刚要说号码,边学道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好像用那个6位的qq号跟尚秀说过话,如果没记错,当时是大一,现在把号报出去,尚秀一核对,怎么解释那时自己就知道她名字的事?
胡乱蒙一个6位号?
说太久不用,自己记不清号码了?
怎么办?
同一时间……
当着几个长辈的面,李碧婷用边学道离开前告诉她的密码打开了边学道留在徐家的箱子。
“咔哒!咔哒!咔哒!”
一连响了三声,箱子开了。
然后,围在茶几旁的几人全惊呆了。
金灿灿的金条!
一箱子金灿灿的金条!
任徐康远和李秀珍想破头,也想不到这个准女婿居然送了这么俗气的一份见面礼。
送金条……
简直了!
数了数金条根数,李正阳看着徐康远说:“20根,一共10000克,20斤。刚才拎了一下,我就在想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么沉,真是想不到,他居然送金条,真是……俗得出人意料。”
李碧婷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实体黄金,她略带怀疑地问:“这是给我姐的?”
看着一箱子金条,徐婉叹着气说:“万金求你徐家女,顶10个千金小姐,嫂子,说不羡慕你真是假话。”
李正阳看着妻子打趣说:“有机会去香港,你看见用你侄女名字命名的‘尚道园’再说这番话吧。”
……
……
(感谢大家的祝福,家母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良性的,手术切除即可。另外,知道大家期待衣锦还乡的剧情,可是综合考虑,还是放在订婚或者结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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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第1021章 搅局
蔡姐嗓门大,声线直穿墙体,钻进徐家众人耳朵里。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听见楼下有人指名道姓喊自己舅舅和舅妈的名字,李碧婷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到阳台,打开窗户向外/br>然后,她就一头黄色头发的蔡姐一边撕扯着一个高大壮汉的衣服,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喊:“打人啦!抢东西啦!徐家找来的人打人啦,大家快来!徐康远……李秀珍……”窗户一开,声音再无阻隔,显得蔡姐的声音更大了,也更能确定在楼下吵闹的就是蔡姐。听见楼下蔡姐喊的话,一辈子老实本分低调做人的徐康远脸一下就白了。他是气的!徐康远在这个小区住了近10年,大半个小区的人都认识,今天蔡姐这么一闹,一传十十传百,让他一家以后怎么出门?还有更严重的。今天是女儿男朋友边学道首次登门。人家第一次来,就遇见这么个事,邻里关系处这么差,未来女婿会怎么家?怎么?听刚才蔡姐喊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她跟边学道带来的人起了冲突,这样一来,即便边学道不在,事情也瞒不住,边学道肯定会知道。知道了倒也没什么,怕的是联想。边学道本人,或者边学道家里长辈,若是有一个迷信点的,就会觉得第一次登门发生这样的事很不吉利。婚姻是人生大事,边学道这样的富豪,婚姻更是大事中的大事。徐家跟边家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全靠边学道对女儿一往深情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被蔡姐这么一搅,横添变数。想想几天前蔡姐离开前说的话,徐康远再敦厚,也不得不往对方是故意的方向联想。这是要臭徐家名声,坏秀秀姻缘,其心可诛!!!几个呼吸间想通前因后果,听着楼下蔡姐鬼哭狼嚎的呼喊,徐康远抬腿就要下楼。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口,生生被李正阳拉住了:“大哥,冷静啊!”徐康远瞪圆眼睛说:“再不去,姓蔡的把整个小区的人都喊来了。”李正阳双手跟徐康远较着力,嘴里说:“就算把全天河的人都喊来,你现在也不能下去。”徐康远喘着气问:“为啥?”李正阳快速地说:“你不下去,她是胡搅蛮缠,你下去了,就坐实了。”徐康远还要说话,身后的徐婉开口说:“正阳说的对,哥你不能下去,你一下去,就解释不清了。”徐康远梯,又在妹妹怀里气得发抖的李秀珍,重重“嘿”了一声,走回屋子。恰在这时,楼下蔡姐的喊叫声戛然而止。李正阳关上房门,把徐康远推回客厅,然后压着嗓子问正在阳台从窗户往下儿:“婷婷,楼下怎么回事?”李碧婷又秒,关上窗户,跑回客厅说:“上次来家里吵架那个黄毛老太太,在楼上跟姐夫的手下起冲突了……”说着话,李碧婷右臂高举,左臂前推,说:“楼下一个很高的男人右手举着一个相机,左手把黄毛老太太挡在外面,老太太想要抢男人手里的相机,但身高不够,跳起来也够不到,她就围着男人又踢又抓又撕又喊,说男人抢了她的相机。”李秀珍听得一头雾水,紧张地问道:“婷婷你了吗?楼下那男的真是边学道的手下?无缘无故的,他们怎么会抢蔡芬的相机?”一旁的李正阳却猜到了几分,他问李碧婷:“她怎么又不喊了?抢回相机了?”李碧婷一脸激动地说:“没抢回去,从车里又下来两个男的,把黄毛老太太制住了。”李秀珍听了,就要起身:“不行,我得下去别把事情闹大。”李正阳蹙着眼眉说:“不行,你和我哥谁都不能下去。婷婷你和你妈舅舅和舅妈,我下去问问情况。”惴惴不安地正阳穿鞋开门关门,李秀珍重重叹了口气说:“婷婷,给你姐打个电话,暂时别让她回家。”李秀珍不知道的是,就在一分钟前,边学道已经接到了唐根水打去的电话,得知了楼下这一幕的前因后果。…………事情是这样的。车队一进小区,就被在阳台上晾衣服的蔡姐。一直到戴着墨镜的边学道下车,被李碧婷喊了一声“姐夫”,然后两人上楼,蔡姐觉得自己心跳都快了。她弯着腿,猫着腰,像做贼一样从自家阳台窗户往徐家所在单元的方向角度不够,无论怎么努力也。话说回来,就算元门又能怎么样?人家已经进单元了,这会儿肯定已经进徐家了。可是……明知道什么都,蔡姐偏偏就是想/br>好奇心刺激得她心里如同塞了25只猫一样百爪挠心。主角,蔡姐开始在楼上观察停在楼下的几辆黑色轿车。可她一个家庭妇女,对车了解实在有限,左也门道。不出门道,似乎门道。戴墨镜的年轻男人跟徐家那个没教养的小丫头片子上楼后,楼下这帮男人没一会儿就全上车了。后来,从徐家单元的方向走出来三个男人,然后就开始有人离开,仔细观察,这些人个个身上都带着凶悍之气。下这些人的举动,蔡姐脑海里莫名浮现一个念头:楼下这帮人莫非是黑-社-会?徐家那个拿腔作势的丫头难不成找了个有黑-社-会背景的人当男朋友?这就对了,难怪我们家志成,这是靠上捞钱更快的主儿了!徐家这次可算是把女儿卖了个好价钱啊!!蹲在阳台里,蔡姐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靠谱。其中最让她觉得自己猜测方向是正确的一点就是,她亲眼有一个小丫头下楼迎接,徐家三口一个都没下来。这么大阵仗,却只下来一个小丫头。为什么会这样?肯定是来的这帮人身份有问题,徐家怕被别人想到这里,蔡姐脸色发红,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能让徐家灰头土脸的重要信息。中间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已经把凳子搬到阳台的蔡姐尚秀和墨镜男并肩出现在视野里,立刻有人为两人开车门。两人上车后,开走三辆车,还剩下三辆车在小区里。一幕,蔡姐还未痊愈的伤口上如同被人撒了一把盐。她永远都忘不了上次在徐家,她让儿子带徐家姑娘出去逛逛,被徐家人联手羞辱,母子一起颜面扫地“落荒而逃”。现在,那个一脸高贵不可侵犯之色的徐家丫头,乖乖地跟一个来路可疑的男人上车离开,还是徐家同意的。好你个徐家,我家志成,说到底就是嫌贫爱富呗!这帮人的做派,焉知那人买车的钱是不是正道来的?想到这里,蔡姐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她站起身往楼下眼,然后走进卧室,从抽屉里找出去年旅游时买的卡片机。开机,相机还有一半电量。拿着相机走回阳台,对着楼下拍了几张,回现因为角度问题拍不到车型和车牌,而且逆光很严重。机里的照片,蔡姐脸色忽而决然,忽而犹豫,很是举棋不定。终于……蔡姐有了决断。她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个老款布包,把包挎在肩上,站在穿衣镜前反复比量,调整角度。然后找到剪子,一狠心一咬牙,在布包侧面剪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接着,蔡姐手拿相机,伸进包里,试图用布包的洞隐蔽拍照。蔡姐也算有点小聪明。她下那帮人不太好惹,可是她又实在想拍楼下那些车作为徐家“嫌贫爱富”的证据,而且拍了照,等志成下班回来可以根据车牌等信息查到徐家到底攀附上了谁。所以,蔡姐用上了不知道是在新闻暗访节目还是哪部电影里办法——偷拍,或者说是隐蔽拍摄。在家里对着穿衣镜练了10多分钟,蔡姐拎包下楼。蔡姐不知道,她在阳台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了对面四楼一扇窗户窗帘后面某人的眼睛里。…………在家里想的再多,练的再熟,一出单元门,蔡姐就有点后悔了。在楼上俯视还什么,等下楼平视一下这三辆黑色轿车一搭眼就能是便宜货。这是正常的。如果一辆售价200多万的轿车和一辆售价10万的轿车在外观和气质上区别,不仅设计师要解雇,企业也活不长久。蔡姐想不拍了,直接转身回家,又觉得那样的话会让人觉得反常,于是她顺势朝小区口走去。没成想,走了一段路,蔡姐的勇气又回来了。有什么好怕的?拍几张照片而已,就算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于是,5分钟后,蔡姐转回小区。走到停在小区里的一辆奔驰S600和两辆奥迪A8L旁时,她故意放慢脚步,在包里一顿按快门。…………蔡姐自以为自己的拍照很隐蔽,可是在车里保镖的眼里,她的手法很拙劣。事实上,在夏夜和穆龙几波专业保镖的指导熏陶下,有道集团的安保团队越来越接近正规保镖团队的水平。加上边学道从燕京回到松江,马上调高了安保等级,整个安保团队的警戒神经全绷紧了,所以蔡姐刚一围着车转,就被保镖识破了是在偷拍。既然是偷拍,必然是有目的的。可能是想炒作老板的花边新闻,也可能是在侦查老板身边的安保力量,无论哪种,都是不能允许的。唐根水让一个保镖下车,问蔡姐在干什么。蔡姐不答,转身就想跑。保镖追上蔡姐,从布包里搜出相机,快速回现了相机存储的照片,确定蔡姐是在偷拍车辆信息。不只车辆信息,其中有两张照片甚至将挡风玻璃和车里保镖的脸都拍了下来。见偷拍行为暴露,蔡姐疯了一样想抢回相机,可是对方太高,她怎么也够不到对方手里的相机。在市井里厮混了半辈子的蔡芬灵机一动,想到将徐家拖下水,把水搅浑,也许能过这一关。于是……就有了徐家人在屋子里听到的那些话。蔡姐的反应很快,很激烈,而且也很有效,短短几分钟,半个小区的人都被惊动了。不得已,唐根水让人控制住蔡芬,然后给边学道打电话。不打不行!在老板准岳父家小区发生这样的事,唐根水再位高权重也兜不住。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小区里有认识蔡芬和王志成的,也给王志成打了电话:“志成,你家出事了,赶快回家一趟。”…………(上一章结尾有修改,觉得这章开头衔接不上的正版读者,可以回翻一下上一章,即可衔接剧情。)……本书来自 /book/html/12/12593/index.html
第1022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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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姐在徐家楼下这么一闹,帮了边学道大忙。
凯迪拉凯雷德里,正对徐尚秀6位qq号问题不知怎么回答时,边学道接到了唐根水的电话,刚好帮他解了围。
为了转移话题,尽管唐根水说的事在边学道眼里不值一提,他还是有意露出几分凝重神色,说:“你酌情处理。”
果然,徐尚秀放弃追问qq号的事,转而问:“怎么了?”
因为两人靠的近,徐尚秀已经听到了一些信息。
边学道知道想瞒她也瞒不住,只好照实说:“保安说有个黄头发的中年妇女鬼鬼祟祟地偷拍他们,被抓了个现行,人证物证俱在,在撒泼耍赖。”
边学道说完,徐尚秀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各种思绪纷涌而至:黄头发中年妇女?除了那个姓蔡的邻居还能是谁?她居然偷拍,她想干什么?难道想发到网上去?不是没有可能!不少人都以为把仇家的个人**信息公开出去是一种有力的报复手段。
嗯……其实也算不上是**信息,毕竟车是停在公共场合。
就算把拍到的照片真发到网上,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变相公开边学道和自己的关系。
今天见了自己父母,老爸亲口同意自己和边学道交往,除了自己有一点想当“萤火虫”的心结,其实倒也不怕就此公开和边学道的关系。
可问题是,学道第一次正式和家里见面就出现这样的曲折不是好兆头。
兆头不好!
蹦出这个念头跟迷信无关,恋爱中的女人,哪个不是又敏感又爱胡思乱想。
见徐尚秀表情严肃,边学道正色问道:“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
边学道会这么问,因为唐根水在电话里少说了一个信息。
唐根水是个思维缜密的人。
他料定徐尚秀肯定在边学道身边,极有可能听到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所以唐根水只说是个“黄头发的中年妇女”,没明确说就是上次大闹徐家想跟徐家结亲的女邻居蔡芬。
蔡芬的事,唐根水跟边学道汇报过,这个信息是唐根水从李碧婷那里得知的。
在唐根水看来,整件事说起来错不在徐尚秀,可是涉及男女感情和婚嫁,对可能嫁入边家的徐尚秀来说就算不上是好事,因为站在男人的角度想,大多数男人都希望自己妻子的感情史越简单越好。
所以,私下汇报没问题,可如果听进徐尚秀的耳朵,感觉肯定会很糟,特别是在边学道刚见完她父母的情况下。
今天眼看着老板见了徐尚秀父母,徐尚秀离老板娘位置几乎只有半步之遥,打死唐根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准老板娘,况且他心里清楚,就算隐瞒了一句话,也不会对老板造成什么威胁,那句话说与不说,对事情结果没有任何影响。
凯雷德里。
没等徐尚秀回答边学道的问题,她的手机响了。
得徐婉面授机宜的李碧婷在电话里没说别的,只说舅妈让她转达,姐夫第一次来天河,多陪姐夫逛逛天河的景点,时间还早,别急着回家。
秀外慧中的徐尚秀一听就懂了。
家里也知道蔡姐在闹事,这是防止她和边学道回去正撞上。
挂断电话,犹豫了一下,徐尚秀侧身,面对着边学道,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家和王家的误会跟边学道和盘托出了。
听徐尚秀说完,边学道笑着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多正常的事啊,你这么严肃干吗?”
徐尚秀说:“我没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边学道说:“今天这事怎么了?顶多算一起小纠纷,全国哪天不发生个千八百起?”
徐尚秀说:“今天你第一次来我家,就遇上这样的事。”
边学道用手指在徐尚秀漂亮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有人说过,真正伤害你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你对事情的看法。所以,别想那些兆头不兆头的,全都是子虚乌有。你只要坚信一件事就楸了,那就是咱俩是这个世界上最登对的一对儿,咱俩在一起,只有好事没有坏事。”
徐尚秀小声说:“我怕你不高兴。”
边学道笑着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徐尚秀垂眼不答。
边学道握着徐尚秀的手,坚定地说:“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有些事,我对自己都没信心,但对你绝对有信心。”
……
……
边学道有信心,接到电话火速赶回家的王志成的信心却没了。
在自家阳台上给王志成打电话的邻居没看到楼下纠纷的原委,也没看清楼下的车是什么车,只跟王志成说他妈蔡芬在小区里跟开车的人起了冲突。
邻居不傻。
见蔡芬一个女人在几个壮汉面前势单力孤,给王志成打个电话就算够意思了,然而蔡芬平日里什么做派,大家邻居住着也都心里有数,不能因为蔡芬嘴里喊的,就真往徐家头上扯。
说起来,王家搬来时间不长,徐家却是小区里的老住户。这么多年来徐家三口人一直低调本分,从不和人红脸起冲突。而且徐家什么家境,大家差不多也都了解,就是一个普通的工薪人家,自己家没车,有车的亲戚也不多,更别说一来就来三辆了。
所以,对蔡芬大声喊徐康远和李秀珍名字的举动,大多数人都很不解。
徐家小区。
王志成不是自己回来的,还有他的一个男同事。
这个男同事父亲是天河本地的商人,家境富裕。这人在教育局的工作纯粹为了有个地方待免得东游西荡,平时开着宝马x3上班,因为跟王志成年纪相仿,在局里两人关系不错。
接到邻居打来的电话后,王志成着急回家,而且听说母亲是跟开车的人起冲突,寻思着自己打车回去的话在气势上估计压不住对方,便找上这个男同事,把家里的事简单说了。
男同事在单位无聊得如坐针毡,加上这种帮人装逼撑场子的事他最爱干了,于是二话没说,就陪王志成一起来了。
宝马x3开进小区后,王志成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小区水泥花坛边上的蔡芬。
看见老妈垂头丧气无助的样儿,王志成气血上涌,怒发冲冠,指着花坛跟同事说:“那边。”
可等x3开近花坛,看清跟蔡芬起冲突一方开的车后,王志成和男同事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一辆奔驰s600,两辆奥迪a8l……
男同事当时就在心里喊了一句:我艹!这三辆车是一起的?王志成他妈这是惹上谁了?咦,北a的车牌,这是松江的车,怎么开到天河来了?等下坚决不说话,不能瞎搀和。
不只男同事这么想,连坐在副驾驶位的王志成也怂了。
本以为坐宝马x3回来足够震住对方了,现在这样,还震个屁了。就算用屁股想,王志成也知道自己惹不起开这样车的人,一辆都惹不起,别说三辆了。
看见自己儿子到了,一直坐在小区水泥花坛边上的蔡芬立刻大叫:“成儿,赶紧报警,徐家找来的这些人光天化日下抢我东西,咱家相机现在还在他们手里,你快报警。”
王志成听了立刻就是一愣:徐家?哪个徐家?徐康远家?怎么又跟他家扯上关系了?
好歹也算在机关里混过几年,必要的城府和定力王志成还是有的,他走到蔡芬跟前,先问道:“妈,你没事吧?”
蔡芬听了,眼珠一转,立刻一手捂心口一手按着腰哼唧:“哎呦,我胸口发憋,上不来气儿,腰也疼……哎呦……都是刚才他们打的……”
虽然面前是自己亲妈,可看这情形王志成还是有点无语了。
这演技也太拙劣了!
他们打的?
这些人要是真打你,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早就有人帮着报警了。
知道跟自己老妈掰扯不清,王志成转而看向站在s600旁边高颧骨浓眉毛一脸寒气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说:“这位大哥,我姓王,她是我妈,就一个家庭妇女,请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颧浓眉的中年男人是唐根水的副手,叫蒋彪。
这种场合,唐根水不会出面,他跟蒋彪嘱咐了几句,由蒋彪来应对。蒋彪在有道集团属于中层,是唐根水手下四个副手之一,很得唐根水器重。
王志成问完,蒋彪沉声说:“误会没有,证据倒是有,令堂把相机塞在包里偷偷摸摸拍我们的车和人,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我们想知道她有什么图谋。”
王志成一听,依旧笑着问:“这个……怎么能证明是偷拍?你们能不能把相机拿来给我看一眼。”
蒋彪听了,一挥手,立刻有保镖下车,把蔡姐的布兜和相机交到蒋彪手里。
蒋彪先是跟王志成展示了一下布兜上的窟窿,然后开机,让王志成看相机里面的照片。
前面的照片还都好说,王志成觉得自己可以找到说辞强行解释。可是翻到后面,有几张照片是蔡姐站在自家阳台上拍的,照片里还是这三辆车,这就没法解释了,一看就是盯着三辆车在拍照。
看完照片,王志成沉吟几秒,搓着手说:“这位大哥,实不相瞒,我是个汽车发烧友,平时就喜欢收集各种车的照片和资料,您看您这都是天河少见的好车,所以……可能我妈见了就想拍下来给我……”
把布兜交回到身后的保镖手里,蒋彪拿着相机,皮笑肉不笑地说:“事倒不是什么大事,大家把话说开了,完全可以就此揭过,可是你刚才这番话,你觉得有意思吗?”
王志成:“……”
蒋彪接着说:“我现在问令堂一个问题,如果她能答上来,这事就揭过。”
王志成点头:“你说。”
蒋彪看着蔡芬,手指着奥迪a8l和宝马x3,问:“这两辆车哪个更贵?”
蔡芬:“……”
蔡芬能感觉到蒋彪指的黑色奥迪轿车不是便宜车,可是载儿子回来那个是宝马,之前听人说过一句,开奔驰宝马的比开奥迪的有钱,而且眼前这辆宝马又大又气派……
这正是蒋彪精明的地方,他不指奔驰s600,而是指奥迪a8l,迷惑的就是蔡芬这种一知半解的门外汉。
蔡姐这么一犹豫,附近的人就都明白了。
连车都不认识,还说什么“看见天河少见的好车就想拍下来”。
意识到自己又让儿子难堪了,蔡芬突然爆发:“不就拍了几张照片吗?我就拍了,犯法吗?犯法吗?哪条法律上规定停在小区里的车不能拍照了?拍别人都没事,你们怎么就那么特殊?你们有什么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
蔡姐嗓门大,语气冲,一堆问句说出来,气势十足。
然而蒋彪丝毫不受影响,他依旧冷冷地说:“我们把车停在阳光底下,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你却把相机塞在包里隔着窟窿偷拍,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这样做?若不是心里有鬼,至于这样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蔡姐闻言,梗着脖子狡辩:“我的包有窟窿不行吗?我就喜欢背有窟窿的包,你管得着?我相机放在自己包里不行吗?我的东西,我爱放哪放哪,你管得着?我伸手到包里拿东西,不小心开机,不小心碰到快门,不行吗?犯法吗?”
蒋彪怒极反笑,问道:“楼上照的那几张怎么解释?”
蔡姐说:“我照着玩,不行吗?犯法……”
蔡姐话没说完,蒋彪忽然举起手里的相机,对着蔡姐母子按下了快门。
“咔嚓!”
王志成把蔡芬拉到自己身后,看着蒋彪问:“你在干什么?”
蒋彪一边回看照片一边说:“我照着玩,不行吗?犯法吗?”
王志成说:“这是我家的相机,我现在要求你把它还给我。”
蒋彪反问:“怎么证明相机是你的?”
王志成说:“我有购机发票。”
蒋彪摊开手说:“在哪呢?拿出来。”
王志成:“……”
他怎么拿得出来?
就算让他回家找,也够呛能找得到,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蔡芬再次站到儿子身前:“别跟他们多说了,徐尚秀已经跟这些人的头头出去了,他们都是徐家找来的人,故意要难为咱们娘俩。你现在报警,说有人抢夺财物,我倒要看看,是拍照片犯法?还是抢别人东西犯法?”
没有人注意到,蔡芬说完这番话,小区入口附近一个戴着棒球帽、中等身材的男人悄然转身,走出了小区。
……
……
(ps:边学道不会低级到跟一对小市民母子较劲打脸,最近几章剧情会引出其他剧情,敬请期待!!!另外,从本书几十万字时开始,总有那么几个顶着0粉丝值人,总用他们幼稚园水平的思维逻辑能力脑补我的剧情,然后用他们脑补的剧情,四处抹黑我的故事和主角,恶心我的读者。对这样的人,我想说一句: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请你们正视自己松子仁大的脑子,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你们最好先预订10车皮猪脑补一补,再出来秀智商,不然的话,看你们上蹿下跳都不如看只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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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3章 同登玉鹊山
王志成报警了。
<p?因为他看出来对方很强硬,而且他也觉得老娘说的在理:就算拍照了又能怎么样?犯法吗?
王志成本科毕业,选修过法律,他知道未经对方同意拍照很理亏,然而这些照片没有传播,既没有给被拍摄对象造成负面影响,也没有体现出拍摄者的盈利性目的,严格地讲,在法律上不构成侵权。
奔驰s600里,唐根水再次打电话给边学道。
边学道听完,说:“不要把徐家牵扯进来,让对方跟警察承认偷拍,认个错就行。”
放下电话,边学道心里忽然萌生一个念头: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让徐家搬出天河的机会。
前世今生的徐尚秀都不喜欢别人用钱收买她的感情,更不喜欢别人用钱左右她的生活,说白了,徐尚秀是一个有自尊心有主见的女人。
所以,即便送了一箱子金条当第一次登门的见面礼,边学道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徐家按照他的意愿搬出天河。
现在,从唐根水的电话里,边学道嗅到了机会。
简直是天赐良机!
稍稍整理一下思路,边学道说:“北方有北方的好,南方有南方的好;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你回去劝劝伯父伯母,咱们搬家吧。”
“搬家?”徐尚秀诧异地问。
边学道说:“是!你想想,王家母子这么一闹,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关注你们家,伯父伯母再在小区里住下去会很别扭。再说你家本来也打算要换房子,要我说,直接搬出天河,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他俩估计也早住腻了。去一个新的城市,周围都是陌生人,也就没人关注你们家的变化。”
徐家的变化……
还能是什么变化?
当然是边学道提供经济支持产生的变化。
“尚道园”的门牌已经摆出去了,父母也已经见了,所以对一些事,徐尚秀大方面对,不会像某些绿茶婊那样,先一脸岁月静好地扭捏矫情一下,再勉为其难地接受。
听边学道说完,徐尚秀说:“我爸的工作倒是没什么,说不要也就不要了,可是亲戚朋友都在这边,离开天河,他俩会孤独的。”
边学道搂着徐尚秀的肩膀说:“傻丫头,哪里交不到朋友?你刚说的,跟我爸我妈搬出春山前说的话一模一样。事实上,自从他俩搬到松江,圈子大了,朋友多了,生活更充实了,人的精气神也足了。再说了,除了你姑姑,你家在天河还有什么亲戚?”
这话边学道是明知故问。
前世他跟徐尚秀做了四年多夫妻,知道徐李两家人丁都不旺,在世的且联系紧密的近亲只有一个姑姑,其他的要么已经故去,要么散落他乡久无联络。
前世,边学道和徐婉李正阳一家接触不多,仅有几次在年节时聚在一起吃饭,他能感觉出家境富裕的徐婉姿态有点高,但平心而论,徐婉对徐康远这个亲哥哥还是很照顾的。徐尚秀和边学道平时工作生活在松江,徐家在天河有什么大事小情,全靠徐婉和李正阳在一旁帮衬,帮徐尚秀和边学道分担了不少压力。所以,边学道对李家三口一直挺有好感,这也是他买礼物让徐尚秀带回来的原因。
边学道不喜欢滥好人,他做人一向讲究有来有回,恩仇两清。
徐家其他亲戚求他帮忙,小忙可以,大忙难说,但提携一下李正阳徐婉一家,还是可以的。
果然……
徐尚秀说:“远亲走动的少,近亲身边只有我姑姑了。”
边学道大气地说:“那好办,如果你父母同意,你姑姑一家也愿意,那就跟你家一起搬,免得伯父伯母去了新城市,身边没有说话的人。他们只管变卖天河的资产就行,其他的我来安排,包你满意。”
徐尚秀睁大眼睛:“啊?”
边学道说:“这个人情你来送,就说是你争取的,呃,不好,(是让伯父伯母来送,日后他们在一起相处得更久。”
徐尚秀:“……”
看着徐尚秀既吃惊又高兴的表情,边学道满足感爆棚。
这些年殚精竭虑地赚钱赚钱赚钱,为的不就是让徐尚秀开心高兴吗?
为的不就是让徐尚秀跟他一起享受提携亲族一起荣华富贵的成就感吗?
车继续往前行,是天河市郊最高的山,名叫玉鹊山。
玉鹊山海拔400多米,还没开发,保留着天然原始的风貌,只有几条市民每年踏青和上山采摘蘑菇松塔踩出来的山道。
时值8月,山上草木苍翠茂盛,郁郁青青。
碧绿的山坡上,有那或红或黄或紫色的小花点缀其中,为巍巍山色添了几分妩媚。
三辆车开到山脚下,边学道和徐尚秀下车,仰头往山上望,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林中呼应鸣叫,一派生机盎然。
边学道走到路边一丛白花前,蹲下一闻,碰了一鼻子香气。
他赶紧起身招呼徐尚秀过来,徐尚秀走过来弯腰闻了一下,惊喜地说:“真的好香!这是什么花?你认识吗?”
边学道摇头,伸手就要摘花。
徐尚秀拉住他的胳膊:“你干吗?”
边学道说:“摘下来,戴你头上。”
徐尚秀摇头说:“不要。”
边学道收回手:“好,听你的。”
然后他看着山路说:“陪我登山。”
看了看表,徐尚秀问:“你不是还要返回松江吗?”
边学道说:“来得及。”
两分钟后,边学道和徐尚秀牵着手走在山路上。
穆龙和一个骨干保镖走在两人前面几米远,李兵和两个骨干保镖走在两人身后几米远,其余人留在山下车里看车。
……
……
(ps:知道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你不指名道姓地喷人,然后有人自己对号入座,脸红脖子粗,怒不可遏。对号入座那几位,你们用实际行动向大家展示了什么叫【喷的好不如接的好】,用王力宏《改变自己》里的歌词勉励你们一下:新一代的智障,你们好好的加油,大家一起大声的说,no、no、no、no、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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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第1024章 惊艳只因见识少
午后的太阳最毒,阳光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出门没戴遮阳帽,边学道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给徐尚秀撑在头上遮挡阳光。 半路上,他偷偷摘了两朵粉色的花,别在了徐尚秀右耳旁的头发上。又走了一段,感觉徐尚秀有点累了,边学道走到徐尚秀身前,蹲下弯腰,说:“上来,我背你。”徐尚秀学道的后背说:“不,我不累。”边学道坚持说:“上来。”犹豫两秒,徐尚秀伏在了边学道的后背上。边学道挽着徐尚秀的腿,直起身说:“你也太轻了,有100斤吗?”徐尚秀将撑在头顶的衬衫往前探了一点,把边学道的脸和肩膀也遮挡住,不回答。浑身充满力量的边学道继续说:“以你的身高,现在偏瘦,再胖一点正好……胖一点咱儿子的食堂也能跟着……哎哎哎……不说了……不说了……”徐尚秀收回手,微微抬起自己的上半身。边学道叹了口气:“我这不是自作孽嘛!”徐尚秀不答。边学道又说:“你上身别抬那么高,我不好控制重心。”徐尚秀皱了一下漂亮的鼻子:“哼!”到山顶了。山顶的风光就是比山下好,这也是为什么人们生来就本能地都往上爬的原因。山风吹过,徐尚秀按着头发说:“把衬衫穿上,别着凉。”边学道穿上衬衫,山遍野的小花和远处整齐的农田,由衷地说:“不用去天涯海角,其实家乡就很美。”望着边学道向,徐尚秀说:“是很美。”边学道说:“泰戈尔说过一句话,大意好像是人的**让人生多彩,你读到过吗?”想了几秒,徐尚秀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的**把彩虹的颜色借给那只不过是云雾的人生。”“对,就是这句。”站在山崖边缘,下万物,边学道意气风发地说:“真正的人生开始了,准备好享受多彩人生吧!”…………航州,西湖边,养园。祝天养躺在园子里葡萄架下的藤椅上闭目养神,藤椅旁边的正方形红木茶几上放在一把紫砂壶,一个黄玉茶盅,一把檀木折扇,一本《资治通鉴》。老管家走路无声,走到葡萄架近前,天养几眼,感觉他似乎睡着了,转身要走。老管家还没迈出步子,祝天养闭着眼睛问:“怎么了?有事?”老管家止住动作,转回身说:“北江天河的人刚传来一条消息。”祝天养:“说。”老管家说:“徐家同一小区有一户姓王的人家对徐家女有意思,被徐家拒绝后,心有不满。今天王家主妇学道的车队后,偷拍了几张照片,被保镖发现当场捉住,闹到报警。”老管家说完,祝天养睁开眼睛,静思了一会儿,忽然问:“德贞回来了吗?”老管家说:“大小姐半个小时前回来的。”祝天养问道:“如果我撮合德贞和边学道,你觉得怎么样?”老管家听了,躬身说:“这是二爷您的家事,学良不好妄言。”祝天养笑着说:“让你说你就说,德贞是你从小大的,你了解她的性格。”老管家见推不了,想了想说:“边学道确实是个人杰。从他最近几年的表现识能力和手段都是上上之才。最难得的是这人灵活不迂腐,多谋有决断,再让此人成长10年,必是一方豪强。”祝天养点点头,没说话。老管家接着说:“如果咱家跟边学道联姻,强强联合,于咱两家都大有益处,学良觉得,这甚至关系到祝氏能否更上层楼。”祝天养笑着说:“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推崇他。”老管家平静地说:“我学到的履历,我发现他做到的10件事中,有7件我做不到。”祝天养说:“这很正常!人无完人,每个人的天赋不同,而且人都有弱项和缺点,所以不可能在所有方面都强大。”老管家轻轻摇头,没再辩解,转而说道:“想让大小姐跟边学道结婚,有三个难关要过。”“第一个难关,大小姐比边学道大了好几岁,辈分不对,而且大小姐的性格也……”祝天养饶有兴趣地管家,示意他继续说。“第二个难关,边学道之前拒绝了孟家二小姐,他不会不知道如果接受德贞,就意味着跟大爷一系的分裂。此人白手起家,已经度过了最需要联姻获得助力的阶段,他现在唯一突出的弱点是背后没有靠山,如果要用婚姻解决这个麻烦,他大可以娶那个摆明了对他很有意思的欧洲公主,不仅可以获得豁免权,还可以为转移财产铺路。”祝天养轻轻点头。老管家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第三个难关,天河那个徐家女。边学道对这个女人超乎寻常地迷恋,怎么奇怪。都说‘惊艳只因见识少’,通常来说,学生时代一见钟情的女人,会随着男人年龄增长和社会地位的变化渐渐褪去吸引力。可从搜集上来的情报个徐尚秀对边学道的吸引力丝毫没有衰减反而在增强,因为她的存在,边学道身边的其他女人全成了偏房。我甚至有种感觉,孟家二小姐极有可能就是败在了这个徐家女手里,她没能撼动徐家女在边学道心里的位置,又不可能给人当情人,所以边学道对她敬而远之。”停顿了一下,老管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沉声说:“这个女人不除,联姻之事极有可能事倍功半,徒劳无益。”老管家说完,葡萄架下一片寂静。祝天养眯着眼睛,手指在《资治通鉴》的封皮上有节奏地弹动,半晌,开口说:“此事不可强取,但可迂回。”见祝天养这么说,老管家默契地往前走了几步。祝天养悠悠说道:“阳谋阴谋,谋的不过是大势人心。大势只可借,人心却可算。”“你去通知大嘴猴,告诉他……”说到这里,祝天养让老管家走到椅子旁,接耳私语。本书来自 /book/html/12/12593/index.html
第1025章 温柔乡是英雄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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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
“然后?”刘毅松嘿嘿一笑:“然后边总告诉我——徐尚秀走到哪儿,楼就盖到哪儿。所以就成了三十二栋教学楼。”
唐根水端着酒杯,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三十二栋教学楼居然是这么来的。
那天晚上,刘毅松跟唐根水说了好些话。
从酒吧回到酒店,唐根水把自己泡在澡盆里,静静回忆刘毅松跟他说的每一句话。
也是在那天晚上,唐根水彻底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不敢生乱七八糟的杂念,尽全力在边学道面前展现自己的忠诚和价值。
说白了,唐根水是刘毅松的心腹,刘毅松是边学道的心腹。刘毅松退一步淡出管理层,相应的,边学道就会把对刘毅松的那份信任和补偿加到唐根水身上。而如果唐根水犯糊涂,不用边学道出手,刘毅松就能把他踢出有道。
到这天,唐根水才真正想明白两个创始元老吴天和刘毅松,一个玩足球,一个半退隐的决定多么聪明。
然,就是最有利的缓冲地带!
至于心腹……
刚才在电话里,边学道说让唐根水留几个贴心的在天河。事实上,不是心腹,也根本捞不到这样的美差。
在准老板娘身边当差,那妥妥的是美差!
就说这次从松江来天河,两个司机,两个保镖,全是唐根水的心腹。本来跟徐尚秀一起从蜀都到香港,从香港到燕京,从燕京到松江的两个女保镖,全被唐根水以“一路辛苦”为由留在了松江。
女保镖是夏夜的人,唐根水不说打压她们,但在权力范围内,好事还是轮不到的。
世上的人,哪个能没有一点私心?就算是圣人,能做到心中完全无私吗?
包房里,茶水送上来了。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司机小吴抢在几人前面起身,把5个杯子摆在一起,全倒满茶水,转动饭桌上的玻璃转盘,一边转一边说:“唐哥,徐小姐这一家人都挺和善的,可是这住的,也太……”
坐在小吴旁边的男人是保镖,这人眉毛很淡,眼睛很亮,天生一张大嘴,看外貌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有着跟年龄不匹配的沉稳,他开口说:“是啊,唐哥,我听队里几个老哥们说,边总在法国和美国那两位,又是住城堡,又是住别墅的,怎么到徐小姐这儿,住得这么寒碜。”
唐根水本来端起茶杯要喝水,听到这句,他重重地把茶杯摞在桌面上:“你听到的都是谁跟你说的?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瞎传边总的私事,一个个都没记性是吗?不想干了?不想干立刻给我走人。”
包房里四个人都是唐根水的心腹,大家知道唐总这是在吓唬大家,比小吴年长一点的司机打圆场说:“唐哥别生气,这不是跟您说嘛,弟兄们拿您当哥,才想啥说啥,跟外人说话,哪能这么不过脑子。”
看着几个心腹的眼神,唐根水松了口,语重心长地说:“我是提醒你们,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说出去的话,一旦传进上头耳朵里,我也保不住你们。”
小吴赶紧说:“唐哥您放心,哥几个心里有分寸。”
唐根水喝了一口茶说:“有分寸就好。”
大嘴保镖起身帮唐根水的杯里续茶,说:“唐哥,我想留在天河。”
唐根水抬眼看了一眼大嘴保镖:“你小子,粘上毛比猴都精。”
大嘴保镖咧嘴笑嘻嘻地说:“都是唐哥您教导有方。”
唐根水端着杯,左转右转转了两圈,悠悠地说:“也好,你小子身手好,够机灵,而且跟徐家人打过照楸……”
这时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保镖坐不住了,他看着唐根水,面带哀求:“唐哥,还有我。”
天底下傻子不少,但聪明人更多。
刚才唐根水在徐家人面前的做派几个手下都看在眼里,这要是还想不明白,他们也不可能脱颖而出,混成唐根水的心腹。
几人说着话,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
…………
同一时间,燕京。
樊青雨开着同学聚会那天开过的玛莎拉蒂总裁,漫无目的地在燕京的马路上游荡。
自打从边学道家出来,她脑子就是乱乱的。
各种情绪像火山爆一样喷涌,纷乱的情绪里,有苦尽甘来的狂喜,有不敢置信的怀疑,还特别的特别的想找个地方一醉方休,然后放肆地痛哭一场。
车不能继续开了。
樊青雨打着闪灯靠边停车。
她能真切感觉到自己的腿很抖,眼睛很酸,心跳得很快……
趴在方向盘上,一边深呼吸一边在心里查数,一直查到2oo,情绪才平复下来。
接着,樊青雨开始思考……
他让我开这辆车,他给我钱让我买礼服,他说我会有自己的玛莎拉蒂,他还让我去参加他举办的酒会。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接纳我?
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让我去参加他的酒会?难道仅仅因为我拒绝了王慧,从楼上跳了下来?
不!
说不通!
如果跳楼就能成为边学道亲近的女人,每天得有多少女人愿意跳楼搏一次?
强烈的患得患失感让樊青雨的脑子一跳一跳地疼,她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h像睡着了一样。
其实她没睡着,她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难道刚才是在做梦?
这时,一辆巡逻警车从后方开过来。
远远看见前面路边禁停区里停着一辆车,车里的警察立刻坐直身体。
可是等开近一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老警察看清车标和车牌后,直接跟开车的年轻警察说:“别停了,就当没看见吧。”
开车的年轻警察扭头问:“这行吗?”
副驾驶位的老警察说:“司机人在车里,没离开,你要是去问,人家可以说身体不舒服,为了行车安全,临时停一下。”
开车的年轻警察说:“可是这里是禁停区。”
老警察指着玛莎拉蒂说:“你以为开这样车挂这样牌的人会交不起罚款?你罚她钱,她不痛不痒。她要是跟你过不去,你可是伤筋动骨。”
警车在路口调头开走了,玛莎拉蒂里,闭着眼睛的樊青雨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最终在心里苦笑一声:“这若是真的,晴天都会下雨。”
然后……
没过上一分钟,她就听到了雨滴落在车窗上的声音。
樊青雨睁开眼睛,目瞪口呆地看向车外。
居然真的下雨了!
太阳当空,晴天落雨!
…………
…………
4o多分钟后,詹红推门走进马克西姆餐厅。
侍者把詹红领到樊青雨订的座位,詹红刚坐下,樊青雨也到了。
看着樊青雨在对面坐下,詹红关心地问:“姐,什么事这么急找我?”
樊青雨优雅地招呼侍者拿菜单,然后一脸自信笑容地跟詹红说:“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想跟你说说话。”
詹红眼含怀疑地看着樊青雨,问:“真没事?”
事实上,自打上次樊青雨坠楼,詹红一直在担心樊青雨。
在医院里,詹红问原因,樊青雨不说。詹红问当时是在跟谁吃饭,樊青雨还是不说。
樊青雨如此异常,让詹红很是不放心。
樊青雨没回答詹红的问话,她跟侍者点了两份套餐,然后就坐在那儿看着詹红傻笑。
没错,就是那种美滋滋又有点傻傻的笑。
詹红被樊青雨笑得有点毛,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姐,你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樊青雨不回答,还是笑。
詹红一连问了几遍,都没得到回音,无奈之下,她抱着胳膊,蹙眉看着樊青雨,她还就想看看,樊青雨能不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两人点的食物送上来了。
樊青雨收起笑容,拿起刀叉说:“吃吧。”
詹红赌气似的也拿起刀叉,一边切牛排一边说:“我以为你笑饱了呢。”
樊青雨优雅地吃了几口,忽然小声跟詹红说:“我怀孕了。”
詹红闻言停下切牛排的手,惊讶地看着樊青雨问:“你说什么?”
樊青雨小声重复了一遍:“我怀孕了。”
詹红视线下移,看向樊青雨腹部。
樊青雨接着说道:“打掉了。”
“你……”詹红眨着眼睛,话横在嘴边,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半晌,詹红面带寒霜,问樊青雨:“你跳楼跟这事有关?那个男人是谁?”
随着丈夫洪剑越混越好,詹红跟着底气也足了起来,她不能容忍自己姐姐被男人欺负到打胎甚至跳楼的境地。
要知道,当年詹红未婚先孕最难的那段日子,若没有樊青雨的帮助她很难熬过来。
看见詹红关心自己的样子,樊青雨心里很开心,前后左右看了一眼,她探身小声跟詹红说:“孩子是边学道的。”
“咣啷!”
詹红手里的餐叉一下掉在餐盘上,出很大一声响。
4o多分钟后,詹红推门走进马克西姆餐厅。
侍者把詹红领到樊青雨订的座位,詹红刚坐下,樊青雨也到了。
看着樊青雨在对面坐下,詹红关心地问:“姐,什么事这么急找我?”
樊青雨优雅地招呼侍者拿菜单,然后一脸自信笑容地跟詹红说:“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想跟你说说话。”
詹红眼含怀疑地看着樊青雨,问:“真没事?”
事实上,自打上次樊青雨坠楼,詹红一直在担心樊青雨。
在医院里,詹红问原因,樊青雨不说。詹红问当时是在跟谁吃饭,樊青雨还是不说。
樊青雨如此异常,让詹红很是不放心。
樊青雨没回答詹红的问话,她跟侍者点了两份套餐,然后就坐在那儿看着詹红傻笑。
没错,就是那种美滋滋又有点傻傻的笑。
詹红被樊青雨笑得有点毛,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姐,你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樊青雨不回答,还是笑。
詹红一连问了几遍,都没得到回音,无奈之下,她抱着胳膊,蹙眉看着樊青雨,她还就想看看,樊青雨能不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两人点的食物送上来了。
樊青雨收起笑容,拿起刀叉说:“吃吧。”
詹红赌气似的也拿起刀叉,一边切牛排一边说:“我以为你笑饱了呢。”
樊青雨优雅地吃了几口,忽然小声跟詹红说:“我怀孕了。”
詹红闻言停下切牛排的手,惊讶地看着樊青雨问:“你说什么?”
樊青雨小声重复了一遍:“我怀孕了。”
詹红视线下移,看向樊青雨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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