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出事
舒氏看晏三爷眼里全是满满地担忧,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的身子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哀伤包围住,快要将她压成碎片了。
疼,却喊不出来。
有的时候,舒氏也恨自己的性子太过于懦弱……
明明想知道,却从不敢提起。
她害怕自己提起,连最后这一丝表面的温暖都没有了。
自从嫁入了晏家,她也同晏三爷发生过争执……那一次,她和晏三爷吵的翻天覆地,差点让两个孩子,丢了性命。
她……胆怯,也害怕。
舒氏转眸瞧了一眼尚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儿,一双纤秀的眉更是皱成一团。
晏三爷似乎也察觉出舒氏的不对劲,他握住舒氏的手又紧了紧,温柔地问道,“如玉,你怎么了?”
舒氏敛了心神,淡淡地笑了笑,“我其实也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是想着西城的荷花酥,我已经许久没有尝过了!”
晏三爷在听舒氏的话后,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他如墨的眸子微微闪动,晏三爷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拿起舒氏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轻声地说,“我记得小时候,你同岳父来晏家的时候,总是会带西城的荷花酥给我!如玉,那个时候的我啊,便知道,我这一生都不能没有你!”
“是吗?”舒氏垂下眼眸,脸上挂着几分无奈的笑。“我也是,这一生,都不能没有你!”
明明是一句情话,却被舒氏说的哀伤无比。
她这一生,在对的时间内,却没有遇见对的人。她所有的感情,也就成了折磨她自己的工具。
而且,舒氏也突然明白了,为何当年出嫁的时候,母亲哭成了一个泪人。
母亲抱着她。哭的哀伤。那时的母亲说:‘你为何要选择他,你为何偏偏要选择姓晏的人啊!他们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啊!’
昔日的她不懂母亲话中的意思,以为母亲对晏家的人有偏见。
其实舒氏也明白。她不得不出嫁。
她若不出嫁。舒家便会彻底的败落。
事到如今。舒氏清清楚楚的明白了,母亲当时话里的意思……
她,鬼迷心窍。一厢情愿的相信所谓的爱情,到头来,却也被爱情活活的逼上了绝路。
晏三爷以为舒氏为方才的事情郁郁寡欢,于是从袖口里掏出一串手链放在舒氏面前,轻声道,“这是南海送来的贡品,如玉,你喜欢吗?”
“嗯,喜欢!”舒氏强颜欢笑地从晏三爷手里接过手链,然后瞧了瞧,才道,“多谢三爷!”
晏三爷见舒氏喜欢,也笑了起来,“你是我的妻子,同我说什么谢?如玉,你去歇息,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舒氏听了之后,微微蹙眉,想要反驳。
她昨儿歇息了一夜,晏惠卿的病情便加重了。舒氏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不能没了丈夫,还没了孩子。
结果,哪知晏三爷直接抬起手,盖住了她的唇,“不许说不字,如玉,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舒氏见晏三爷神色固执,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晏惠卿,才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个人,总是这样。
他以为是好的,是对的,便会去做,很少会来询问她的想法。舒氏似乎已经麻木了晏三爷的话,她又嘱咐了晏三爷几句,才被蓝妈妈搀扶着离开。
等舒氏离开了之后,晏三爷的笑容也慢慢地敛了起来。
他坐在雕花椅上,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神色里带了几分玩味的笑。
站在晏三爷身边的青山,见晏三爷一直不开口,便提议道,“三爷,要属下去查查柳儿吗?”
“不用!”晏三爷毫不犹豫地说,“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今晚,你便好好的送她走!”
青山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只是……三爷,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做?”
晏三爷抚摸着扳指的动作微微一顿,半响后才说,“前段日子,大哥一直阻扰洛大人进京,不过他就算拼劲了全力,也不过只是拖延洛大人进京的日子而已。等太后寿宴过后,晏家……该大清洗一次了!”
“三爷……您的意思是?”青山顿了一顿,才压低了嗓音继续道,“要提前动手了吗?”
晏三爷眼里,闪过一丝冷厉的寒光,“嗯!”
青山在听到晏三爷的话后,有些噎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做事向来求稳的晏三爷,要提前动手。其实这件事情,还有不少的纰漏,虽然不是什么大的漏洞,可对于晏三爷这样力求完美的人而言,无论多小的破绽,都是破绽。
晏三爷做任何事情,都不会留下破绽。
哪怕是微小的,也不行。
青山想到这里,眉头皱了皱,“季姨娘那边?”
“先稳住!”晏三爷动了动脖子,言语里带了几分不耐烦,“若是她不配合,就让兰姐儿来见我。”
显然,对于季姨娘的事情,晏三爷是没有什么耐心了。
若不是季姨娘是那个人的棋子,或许季姨娘早就在他手里变成了枯骨。
晏三爷的耐心并不多……他这一生最大的耐心,都用在了舒氏身上。
至于他人,若是不配合,在他眼里,也无非是死路一条。
青山在见晏三爷不愿继续说下去,便也不再开口询问,而是退了下去。
晏三爷不愿意去查这件事情,显然在晏三爷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他这个做下人的,自然不用多事。
…………
翌日清晨,晏锦刚开始准备用早膳,便见香复急匆匆地从院外奔了进来。
她有些好奇的看着香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香复歇了一口气,见晏锦不再用膳,便轻声地说,“小姐,你先用早膳吧!”
“你这个样子,我又怎么用的下?”晏锦的好奇心被撩拨起来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再继续用膳,“你去打听出什么结果了吗?”
香复见晏锦眼神坚决,便也不好继续再说其他的事情。
她点了点头,“奴婢打听出来了,小姐……这次季姨娘,可真的是惹错了人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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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处罚
晏锦微微挑眉,干脆将手里的筷子放下,又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一直都知道,三叔是个不好招惹的人。
三叔太聪明,也太会伪装情绪。
可偏偏是这样精明的三叔,却长了一张能欺瞒世人的容颜。
周围的人皆以为三叔性子温和……
实际上,晏家性子最难以捉摸的,便是这位看似温和的晏三爷。
晏锦想到这里,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约摸就是说三叔这样的人了。
香复走近一些后,压低声音说,“柳儿没了!”
“柳儿?”晏锦想了想,觉得自己恍惚间是听过这个名字的,可具体是谁,她还真的想不起来。
晏家的下人不少,她能认全的,也只有东院那几个经常在她面前露面的人。
香复见晏锦记不起了,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就是前夜在四小姐身边值夜,第二日又给四小姐送馊药的人。她啊……”
香复说到这里,顿了顿,“死的可真惨!”
“唔?”晏锦没想到三叔居然会做的如此明目张胆,像是在警告外人一般,“惨?”
香复看着晏锦身前桌上摆放着的早膳,又犹豫起来。
柳儿死的太惨,她怕自己说了之后,晏锦也没有胃口用膳了。
晏锦看着香复的眼神道,“无碍吧。你说!”
她曾是饿的快死的人,又怎么可能在听了一些事情后用不下早膳。
对于晏锦而言,再多恶心和肮脏的事情,都脏不过前世她曾经历过的事情。
至于这些事情,自然不会影响到她。
“奴婢方才去茶水房,听到他们说,柳儿被人丢在池塘里了!”香复眼里带了几分恐惧,“那个池塘是季姨娘最喜欢去赏荷的地方!而且,柳儿她啊……眼睛被挖出来了,连舌头也被割了。血将池子里的水都染红了……总管将她打捞上来的时候。她身上的肉,已经被鱼吃掉了不少了!”
香复说到这里,不禁打了个一战栗。
季姨娘喜欢荷花,每年夏日都会去那个池塘里赏荷。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季姨娘来日怕是再也没闲情雅致去那个地方了。
毕竟。柳儿那个样子,真的是太可怕了……面目狰狞。
晏三爷下手既快又狠,他挖掉了柳儿的眼睛。割了柳儿的舌头,像是对季姨娘无声的警告一般。
晏锦听了之后,倒是不觉得惊讶。
她清楚地知道三叔的手段……
父亲是三叔的嫡亲兄长,前世依旧落得了个尸首分离的结果。最后,他们连一方净土,都不愿意给父亲。
三叔希望父亲死无葬身之地。
晏锦到如今都没明白,权利这个东西,在三叔的心里,真的如此的重要吗?他为了权利,怎么会如此的憎恨父亲……
可笑的是,周围的人认为,她的父亲晏季常才是晏家最可怕的人!
他们相信的,只有外表的皮相……
当真肤浅。
“老太太知道这件事情了吗?”晏锦想了想,才问了一句!
事情闹的如此大,晏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柳儿的事情。
香复应道,“是老太太吩咐总管将柳儿的尸首打捞上来的,不过……已经有人去老太太哪里认罪了,说是他动的手。”
“谁?”晏锦有些好奇的看着香复,喃喃地说,“难道是……”
“陈大夫!”
晏锦和香复异口同声地说出来这个名字后,两个人都是一愣。
香复惊讶晏锦的未卜先知!
若不是她知道晏锦今日一直都没踏出院门半步,简直都要以为晏锦亲自跑去打听这个消息了。
反而是将真相说出来的晏锦,却是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这还真的是三叔的处事风格!”
晏三爷对外人,从不会留情……
他只要一动手,便会斩草除根。
虞家当年,便是这样被晏三爷步步紧逼,最后年迈的虞老太爷和虞老太太为了保全她,不得不卖掉了虞大宅,最后离开了京城。
晏锦想了想今儿发生的事情,觉得三叔大概是真的生气了……
季姨娘是三叔的棋子,但是季姨娘这次做出的事情,显然是在挑衅三叔!而且,很不巧,季姨娘做的事情,碰了三叔的底线……三叔这次终于开始反击了……
表面上,三叔是在警告季姨娘,实际上,这只是他的第一步。
他只要动手,便不会停下来。
这件事情,明显是陈大夫还有柳儿被季姨娘收买了!季姨娘算准了,晏老太太不会帮舒氏清洗冤屈,所以才敢下这样的毒手。
不过,季姨娘唯一没料到的,大概就是三叔的态度了。
舒氏,在三叔的心里,很重要。
晏锦琢磨了一会,又问香复,“老太太那边怎么回答?”
“老太太没有怀疑陈大夫,因为陈大夫说柳儿偷了他的东西,所以他才会这样做!”香复撇了撇嘴,“如此漏洞百出的供词,老太太居然也会相信。小姐,你说,老太太是怎么想的?”
晏锦忍不住摇了摇头,“能怎么想,只要有人顶罪,便如她所愿了。不过老太太不会要陈大夫性命的吧?”
“嗯!”香复点了点头,有些错愕的看着晏锦,“老太太让人将陈大夫送到府衙之中去了,奴婢瞧着,老太太约摸是想关陈大夫一些日子!”
晏锦本欲拿起桌上的水润润嗓子,她在听到香复的话后,愣了愣,“老太太把陈大夫送去府衙了?”
“嗯!”香复十分肯定地回答,“刚送走没多久!”
晏锦微微蹙眉,然后叹了一口气,“陈大夫怕是要去陪柳儿了!”
“啊……”香复没想到晏锦会这样说,她张了个嘴,准备继续问下去。
这个时候,屋外响起了一阵不小的动静,只听见‘嘭’的一声,屋门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样,发出巨大的声响。
香复吓的忘了自己方才想问的话,赶紧朝着屋门外望去,喊了一声,“什么东西!”
她话音刚落,便见一个白色如雪的鹰灰头土脸地从屋外走了进来。
它显然是被摔的有些傻了,脚步蹒跚的厉害。
本来栓在它腿上的小竹筒,也有些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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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男配是女主的
简介:娄筝没想到还能这么玩的。
她一古代小姑娘竟然要去混末世、星际……
这种种诡异的脑洞到底是谁开的啊,她不过是想要救她爹爹而已!
还有啊,怎么每个世界都能遇到瑞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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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送信
香复在看清楚了门口的鹰后,整个人微微一怔。
她张嘴本想喊守在院外的丫鬟们进门,在此时却戛然而止。
只是,这鹰她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具体在哪里,香复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前些日子会出现在玉堂馆的黑鹰,像是消失了一般……
当香复以为不会再看到鹰的时候,眼前的白鹰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京城内,最近流行养鹰了吗?
晏锦见香复神色微愣,才笑着道,“这是世子的海东青,叫小白!”
香复在听了晏锦的话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她……的确是见过这只鹰的。
那是她陪晏锦第一次去定国公府的时候,晏锦在偌大的梨园里迷了路遇见了大白。当时,她以为大白是想攻击晏锦,吓的软了腿脚……
还好这只白色的海东青及时出现,抓走了大白!
香复想到从前的时候,一时有些感概,在她的记忆里,那只白色的海东青,敏捷的让人看不清它的动作,“还好那会有它!”
她说的极小,晏锦没有听的太清楚。
晏锦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小白的身上,只见那只既白又胖的鹰,终于站稳了身子,然后木讷的摇晃了一下小脑袋。它像是通了灵性似的,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爪子上的竹筒,见东西没有掉落,才蹒跚小步朝着朝晏锦走来。
结果。它刚走几步,又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可见刚才它从天而降的时候,的确是摔的晕了脑袋。
香复忍不住笑出了声,而晏锦却有些无奈了。
小黑很聪明,每次来的时候,总是能稳稳地停在它想停的地方。相反,小白在捕获猎物上十分的灵巧敏捷,可落地的时候,却总是显得很笨拙。
它第一次摔在了马车的车棚上,这一次又摔在了她的大门外……
晏锦担心小白再次摔倒。赶紧起身走到小白身边。俯低身子唤了一声,“小白!”
被唤作小白的海东青,在听到晏锦的声音后,赶紧用身子蹭了蹭晏锦的裙摆。
本来威风凛凛的海东青。此时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晏锦想。若是小白能说话的话。她肯定能听到小东西发出的‘呜咽’的声音。
晏锦想着,眉开眼笑。
她抬起手从小白的腿上将小竹筒摘了下来,然后慢慢地拆开竹筒。将里面的纸条拿了出来。
上面的字很隽秀,也很短小。
上面写着:太后寿宴,你要去?
晏锦挑了挑眉,然后有些疑惑沈砚山为何要问她这个问题。
她若说想不去,能不去吗?
晏家虽然是侯门,但是实际上却不过是破落的小贵族,甚至连虞家在京城里的地位都比不上。
一个官家,地位却不如商贾户,说起来当真是可悲。
可偏偏的,晏老太爷和晏老太太,却自认为能和百年老家族相提并论,更恨不得能依附上更大的权贵!这次太后的寿宴,哪怕她再不愿意去,也必须得去。
晏锦想了想,才起身准备写信。
香复见晏锦要动笔,便立即为晏锦磨墨,伺候晏锦写字。
晏锦写字极快,她只是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字:是。
她既不能反抗,那么必定是要去赴宴的。
晏锦将纸条写好了之后,又捆在了小白腿上,轻声对小白说,“辛苦你了!”
从定国公府到晏家,多少有些距离。
定国公府离宫门最近,而晏家的宅子,离宫门足足有小半个时辰!
小白本就被摔的有些头晕眼花,此时歇了一会,那双漆黑的小眼,瞧着比刚才清明了许多。
小白扑打了一下翅膀,又顿了顿后,才朝着屋门外走去。它怕自己又摔了,步子走的极慢。
晏锦眯了眯眼,想要上前帮小白一把,却又有些无能为力。
小白的身子比小黑瞧着更雄壮一些,她从前连小黑都抱不动,又何况是比小黑更重的小白。
晏锦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小白一步步地挪到了屋门外,然后又扭着小脑袋看了看她,乌黑的小眼眨了眨,瞧着憨态可掬。它扑打一下翅膀,这才慢慢地飞了起来,然后发出一声尖锐的鹰鸣。
小白的声音不小,连站在院外候着的小丫鬟都忍不住跑了进来。
等她们进来的时候,早已不见小白的身影。
小丫鬟们面面相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又看了一眼廊下的晏锦,柔声问道,“小姐,方才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没有!”晏锦故意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摆了摆手,“你们出去候着吧,我有些乏了。”
晏锦怕小白再来,所以便留下香复一个人贴身伺候,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果然不出晏锦所料,没过一会,她便又听到屋外有了动静。
香复推开门,然后压低了嗓音说,“小姐,世子的鹰来了!”
这次小白像是学聪明了一般,它落地的时候撞到了一边早已没有落叶的树上,所以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尽管它学聪明了,但是模样看起来依旧有些狼狈。
晏锦看着小白的样子,不禁有些头疼!
海东青不是神鹰么?为何小白会这样……
不过这次小白带来的纸条,上面的字迹更短。
沈砚山就写了两个字:为何?
晏锦叹了一口气,又回道:身不由己。
她知道自己说谎,也会被沈砚山猜出来。所以,在沈砚山面前,她也没打算撒谎。
她如今的情形,当真是身不由己。
等晏锦捆好了小竹筒后,小白露出有些沮丧的神色,小脑袋垂的低低的,可怜极了。
晏锦轻声安慰它,“小心一些,乖!”
小白在听了晏锦的话后,发出‘咕咕’的声音。这种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瞧着像是十分满足一样。
香复在一边喃喃地道,“这小白,跟修成妖了似的,小姐……它可真聪明!”
晏锦听了只是扯了扯嘴角,并没有说话。
若小白真的聪明,也不会每次送信都摔那么惨烈了。
不过,让晏锦没想到的是,小白居然还会飞来第三次,而且腿上的竹筒直接换成了纸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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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一世荣华的恒帝端妃寿终正寝,竟又回到七岁初入宫时。
重活一世,再见小冤家,
你给我站住,让本宫捏捏脸。
259:敌情
这次,看着小白腿上的纸条,香复有些哑口无言。
纸条很细小,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清楚。
因为纸条是白色,而小白的羽翼也是白色,两者融合的很好。
晏锦也有些无奈,但是却依旧从小白的腿上,将纸条拆了下来。
这次,沈砚山的字更是言简意精。
他只写了一个字:等。
晏锦在看了纸条上的字后,略有些不解。
沈砚山要等她……要她等什么呢?
她有些捉摸不透,却也不知该不该继续让小白传信回去。
晏锦想了想,转身准备让香复准备一些鹿肉给小白,她记得小黑很喜欢这些鹿肉……每年她的外祖父都会送鹿肉到晏府中,尤其是小舅舅回京之后,送来的东西更是胜不胜数。
外面买不到的东西,在她的小库房里,却是高高的堆着。
虞家对她和晏绮宁,总是十分的溺爱。
晏锦想,若是她说想要天上的星辰,小舅舅估计都会想法子给她摘下来。
结果晏锦刚转身,小白便‘噌’的一下从地上飞了起来,它在小院的上空盘旋了一会,才慢慢地飞走。
本来笨拙的小白突然敏捷起来,让站在一边的香复有些意外。
半响后,香复才喃喃地说,“小白也太快了!”
“是吗?”晏锦想着小白方才的动作,不禁笑眯了眼。“它估计是怕了!”
香复有些不解,茫然地问,“它怕什么?”
这次,晏锦却没有回答。
沈砚山养的两只海东青,一黑一白。
晏锦发现,总是乖乖待在沈砚山身边的,是白皙如雪的小白,因为小白动作敏捷,而且似乎能听懂人话。小白比小黑身子强壮,更适合攻击周围的人或者是猛兽。
小黑很少待在沈砚山身边。它经常会帮沈砚山送信。小黑飞翔的速度极快。它的身子轻盈,更适合用于帮沈砚山和边疆那边通信。
而且,前些日子,沈砚山是话。也证明她的猜想其实是正确的。
沈砚山那时说。小黑去帮他送信了。送给义父。
沈砚山的义父,便是程老将军。
此时的程老将军虽然已经启程回京,但是边疆到京城路途遥远。若是要人用马匹送信,那么一来一回都不知要过多少时日了。如果是用海东青送信的话,那么速度便会快上很多……
晏锦想起方才小白的样子,又忍不住莞尔。
小白是善于扑捉猎物的鹰,在送信上,却不如小黑灵敏!
不过,小白这么一走,她却没有什么机会再问沈砚山,那个等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晏锦未曾多想,而是打了个哈欠,准备休息一会。
香复见晏锦露出疲惫的神色,又问了一句,“小姐,小白还会来吗?”
“唔,大概是不会来了吧!”晏锦其实也不太肯定,小白会不会再来。方才瞧着小白的动作,的确是有些害怕继续送信了。
香复见晏锦也露出不解的神色,才叹了一口气,又对晏锦说,“方才,奴婢去取茶水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
晏锦看着香复的眼里,露出几分悲伤,便认真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香复看了一眼晏锦,也不知这件事情,该不该同晏锦说。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说了出来,“奴婢听他们说,今儿一早,有位大官进京了。奴婢有些好奇,便去问他们,这个大官是谁……他们说,是……是洛大人!”
香复实在不愿再提起这个名字,每次她只要一想到,父亲和哥哥因为洛大人而葬身水库的时候,心里便有些疼痛。
当年,若不是晏季常救了她,怕是此时的她,同父亲和哥哥,早已在黄泉想见了。
香复原以为她进京之后,便不会再听到这位洛大人的消息,可有些事情,无论她怎么逃避,也是逃不开的……
洛大人,终究是进京来了。
“洛大人?”晏锦在听了这个名字后,细长的眉皱了皱,“他,怎么这么早就进京了!”
香复看着晏锦,有些不解,“小姐知道他会进京吗?”
晏锦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想过,但是不太确定!”
这位洛大人抢了父亲修建水库的功劳,甚至还‘无意’害死了香复的父亲和哥哥!晏锦从前想了很多这位洛大人的事情,后来渐渐地,她也想清楚了……
当年水库会发生水灾……或许是人为的。
毕竟在那场大水里,帮她父亲的人,基本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这其中包括香复的父亲和哥哥。
晏锦听香复提起过,香复的祖上是郭璞的后人。
郭璞,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香复的父亲也不差,他能从泥土里辨别出,哪里有泉眼适合挖水井,而哪里地下全是石子,不适宜开工。这样的奇人,在父亲的身边,必定是得到了父亲的重用。
只是,可惜他没了……
不禁他没了,连他的儿子也跟着他一起没了。
香复虽然也懂一些,但是却不是精通。
晏锦想,这位洛大人进京,怕是有原因的。
“小姐,你为何这样说?”香复看着晏锦,有些难以置信,“小姐你听过洛大人吗?他……”
晏锦看着香复道,“嗯,听你说起的时候,便有些怀疑了。我曾派人去打听过他的事情……只是,没什么破绽!”
香复抿住嘴唇,半响后才咬牙切齿地说,“他的那些功劳,其实都不是他的!那些是父亲和晏大人的功劳……被他夺走了!”
晏锦见香复气的浑身哆嗦,便出言安慰了几句。
这件事情,会不会和三叔有关?
晏锦前几日看见父亲愁眉不展,便知京城里会有对父亲不利的事情发生。
她还未来得及去查探,便从香复的嘴里知道了答案。
看来这位洛大人,的却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晏锦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困乏。
香复见晏锦疲惫,也不好继续打扰,她敛了心里糟糕的情绪,伺候晏锦歇下了。
晏锦没有婉拒香复的提议,而是闭眼睡了一会。
她本稍微的歇息一下,却不想一觉醒来,屋外的天色已经暗了。
屋内,没有人。
陪着她的,唯有枕边的一张写了字的纸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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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会三更。
260:夜会(粉红160+)
屋外夜色阑珊。
屋内的墙角,燃着一盏八角宫灯,将屋内照的一片明亮柔和。
晏锦睡觉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故而香复也只是侯在院外,并没有进来。
晏锦揉了揉眼,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她贪睡……经常一闭眼,便天黑了。
偶尔,睡的昏天暗地的时候,晏锦也在捉摸,是不是前世失眠的日子太多,所以今生要将前世的睡眠,全部地补回来。
晏锦没有唤香复进屋,而是拿起放在枕边的小纸条。
只见,纸条上的字迹依旧隽秀。
等。
晏锦哑然失笑,沈砚山真的是太高估她了,她又怎么可能猜的出这个字的意思。
等……要她等什么呢?
早知道,她应该在小白飞走之前,写个纸条问个清楚。
晏锦打了个一个哈欠,然后掀开锦被,替自己披上一件小袄,准备起身给自己倒一杯茶水润润嗓子。结果,她刚下了床榻,香复便从外面推门而入,手里还捧着一个红木托盘。
香复抬起头,看着晏锦已经起身,然后一脸惊讶地看着晏锦,“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香复赶紧将手里的点心放下,赶紧走到晏锦身边有些着急,“若是受了寒,可如何是好?”
“我那就那么娇弱了?”晏锦淡淡一笑,然后摆了摆手,“我只是起身倒杯水!”
香复扶着晏锦。让晏锦继续躺会床榻之上,才转身给晏锦倒了一杯热茶,让晏锦暖暖身子。
现在夜幕已经降临,不能在用浓茶提神,不然晏锦今晚是别想好好的休息了。
不过还好,晏锦的睡眠一直不差,偶尔几次醒来,也是因为做了噩梦,服用一些安神的汤药,也就没事了。
香复见晏锦用了热水。才道。“小姐可是饿了?我让小厨房备了一些点心,小姐可要尝尝?”
晏锦看了一眼放在远处托盘上的东西,微微蹙眉,“怎么没有肉?”
不知为何。她看着托盘里全是一些甜腻的点心。她反而没有什么胃口。
她虽不挑食。但是东西用多了,也会想换换口味。
香复见晏锦这样说,不禁愣了愣。然后又皱着眉头想想,“小姐可要用鱼?”
香复记得,前些日子,晏锦倒是十分喜欢吃鱼。
只是用的太多,晏锦反而没了什么胃口。
近日,晏锦的桌上没再出现过鱼……或许今儿夜里晏锦又想要用了?
晏锦微微敛目,想起在灵隐寺的时候,沈砚山送来的那几道鱼的确是美味。只是,她回府之后,却再也没有吃过那样美味的鱼。
因为尝过了好吃的膳食,其他的鱼,反而入不了她的腹中了。
她会挑剔……
晏锦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了,我也不是很饿,夜里少些东西也好!你将点心放在我床头吧,我如今睡不着,瞧会书没准就饿了!”
香复见晏锦神色执着,也不好继续再说什么,只好将托盘里的点心,都放在了晏锦床头的小桌上。
晏锦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问香复,“小白可又曾回来过,我似乎听到它的声音了!”
晏锦总觉得自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了几次尖锐的鹰鸣声,虽然不大……但是却让她在醒来,依旧能清晰的记住。
香复想了想,才无奈地说,“奴婢未曾瞧见小白!”
晏锦见香复如此回答,也不好再问下去,于是随手拿起床头的书,慢慢地翻阅了起来。
晏锦看书的时候喜欢安静,香复轻声说了一句,“小姐,我再院外候着,你若有什么事情,唤奴婢一声便好!”
晏锦微微颔首,又翻了一页,继续往下看。
这本书是小舅舅托人送来给母亲解闷的,但是母亲却没有什么空闲看,所以最后落到了她的手中。其实,这上面的文字,并非是大燕的字,而是精绝的文字。
晏锦诧异母亲会看精绝的文字,更诧异小舅舅居然会送这样的书籍给母亲。
其实,上面写的无非是各种各样的小故事……倒像是话本子。
晏锦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瞧瞧。
如今,她便是如此。
话本子上写来写去,无非都是说一些情爱的故事。
瞧多了,晏锦看了开头,便也能猜中结尾,委实没什么意思。
晏锦又翻了一页,然后撇了撇嘴,喃喃地说,“结局,肯定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她说完之后,便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果然,结局如她猜想的那般一样,没有半分差错。
晏锦觉得无趣,随手丢了手里的书籍,又掀开被子,准备重新去寻一本有意思的话本子来瞧瞧。
结果她刚起身,便听见屋外似乎有鹰鸣之声,声音不大,却能清楚地落入她的耳里。
这次,她不是在梦中。
晏锦脚步微微一顿,然后顺着声音慢慢地走过去,最后在窗户边上停了下来。
嗒……嗒……嗒……
窗户从外被轻轻地叩了几声,晏锦觉得自己有些慌乱,脚步往后挪了几步,神色里也带了几分凝重。她还未喊出声,便见本来未栓好的窗户,从外被人轻轻地推开了。
每一日,香复在伺候她夜里歇息的时候,才会紧紧的将窗户栓好……
晏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少年从窗外翻身而进,神色恰如一池清水,沉稳地没有一丝波澜。
少年的眉眼里带着淡淡地笑意,等进屋后才对窗外挥了挥手,下一刻便见小白从天而降,腿上似乎还绑着一个不小的小包袱。
这一次小白没有头几次那么莽撞了,它先是空中盘旋了一会,才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窗前。
“世子!”
“傻子!”
晏锦:“……”
她唤沈砚山世子的时候,沈砚山却在埋怨小白是个傻子。两句话叠合起来,就变成了‘世子,傻子’。
沈砚山似乎也发觉了这点,他似笑非笑地瞟了晏锦一眼,然后才道,“晏小姐觉得,这很有趣?”
虽然方才那两句话连一起的确有些好笑,但是晏锦却尽量地不将情绪外露。论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让沈砚山有些无奈……晏锦想到这里,微微眯眼,看着沈砚山理直气壮地将小白腿上的包袱拆下来,才道,“世子为何不走正门,不让人进来通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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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默契度
沈砚山听了之后,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没有说话,而是准备将包袱打开。
沈砚山刚动手,便又皱着眉道,“去点一盏灯过来!”
屋内只燃着一盏八角宫灯,光线不够明亮。
晏锦对沈砚山的话有些目瞪口呆,但是碍于沈砚山还未回答她的话,所以她依旧站在原地,等沈砚山回答她的问题。
晏锦神色里,还带了几分错愕。
她有些弄不清楚,沈砚山是怎么走进来,而不惊动她院外的下人。
沈砚山见晏锦不愿动弹,才顿下手里解包袱的动作,他神色不改地看着晏锦,“我同你私会,为何要走大门?”
晏锦:“……”
“而且,我要进你院子,也不是难事,若是要走大门,通报太麻烦,闹的动静也不小。”沈砚山怔了一下,随即又是一笑,“唔,我瞧你放在床头的话本子,我记得这本,上面第三十六页,就写了现下这个情形!”
晏锦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丢在床头的话本子,忘记收起来了。
上面的故事虽庸俗,但是拿来消遣却最适合不过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沈砚山居然会读精绝的文字,而且这本书她也只是刚看了几页,便直接翻阅到了最后一页,根本没有看三十六页写的,到底是什么。于是下意识也便问了出口,“世子。你看过这本书?”
沈砚山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回答,“唔,在边疆闲来无事的时候,曾去精绝附近走了走,带了几本回来!”
晏锦见沈砚山泰然自若,脸上根本找不到一丝尴尬,于是也就顿悟了,在这个面前,他脸皮厚。你得比他的脸皮更厚。
不然被噎住的人。总是她。
可难处就在于,沈砚山这个人虽然长了一张如清风明月的容颜,性子却并不算好,尤其是在他开口的时候。总是能噎的人半句话都接不上。
而且这些话。晏锦却没有沈砚山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眼前的这个少年。翻窗进入了她的闺房,还毫不知错,似乎就是随意来走走那么简单。
晏锦有些头疼……
晏家的守卫。都去哪里了?
“没想到世子你还会看这些书!”晏锦转身便去点燃一盏灯,然后柔声地说,“我还以为世子……只会看兵书呢!”
沈砚山眉眼里带笑,坐在一边凳子上,右手却放在小桌上,轻轻地敲了几下,“我义父喜欢看这些,但是很多精绝的文字他不认识,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便读给他听。至于兵书嘛……他听了,倒是会犯困!”
晏锦捧着灯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位骁勇善战的程老将军,在父亲眼里最厉害的人,居然也会看这些话本子。
晏锦觉得有些震惊。
她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方才的神色。然后将灯放在沈砚山身边的小桌上,才去看沈砚山带来的包袱。
这个包袱不小,外面是用黑色的粗布包起来的。
夜里,若是小白带着这个包袱,不注意看,根本不会让人发觉。
此时,砚山见烛火不够亮,又拿起一边的银针,挑了挑芯子。
烛火下,他的容颜瞧着比平日多了几分暖意。
很多时候,沈砚山不喜欢露出笑容,但是他容颜生的好,哪怕不笑也不会让人觉得失仪。
只是容貌太出众,便让人忽视了他的气质。
晏锦又给沈砚山倒了一杯热茶,才站稳了身子,看着沈砚山道,“世子为何冒然前来?”
沈砚山不紧不慢地握住茶盏,言语里带了几分询问,“我不是同你说,要你等我吗?”
“等你?”晏锦想起沈砚山让小白送来的纸条,嘴角不禁抽了抽,“世子没有说明,我又如何知道?”
沈砚山唔了一声,又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水,才说,“晏小姐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晏锦愣了愣,她自然没想到沈砚山会问这个问题,于是朝着屋外的窗户看了一眼,又皱着眉头想了想。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而且方才香复进来的时候,她也未曾问香复,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所以此时沈砚山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自然答不上来。
晏锦一副茫然的样子落入沈砚山的眼里,于是他喃喃地说,“戌时一刻!”
晏锦听了之后,眉头紧锁。
她居然睡了那么长的时间。
不过,沈砚山问她这个问题,她倒是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下一刻,她便又用听见沈砚山说,“我的马车酉时就在府外候着了!”
晏锦一听,肩膀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同沈砚山之间,还当真是没什么默契。
沈砚山写的纸条,她根本没有猜出来,沈砚山是让自己等他。所以她方才困了,便没有多想就歇下了。
至于沈砚山何时到了晏家府外,她自然是一概不知。
晏锦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初见沈砚山的那个大雪夜……
她听见鹰鸣之声,便从院子内走了出去。晏家的后门停着一辆马车,而马车外站着一个裹着厚厚大氅的少年……因为两个人的距离隔的太远了,所以她只能模糊的看见少年挺拔如松的身影,和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于是,晏锦笑着道,“世子的马车,又是停在后院门口吗?”
沈砚山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晏家守卫最薄弱的地方,便是后门。
他想要从后门走到晏锦的院子里来,并不是太难。只是,唯一让沈砚山不明白的便是,晏家最安全的地方,根本不是晏老太爷的院子,也不是那位聪明的晏三爷住的地方……晏家最难走的地方,是晏锦住的东院。
这里看似守卫并不森严,而且每个人性子似乎也很懒散。
但是沈砚山一路走来,发现了不少武功高强的人……
他想到这里,不禁微微敛目。
难怪他的外祖父曾说,晏季常并不是以一个简单的人物。
起初,他倒是没有多在乎这句话,现在,他倒是很赞同外祖父的话。
晏季常,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
能将一切都布置的如此精细,没有任何破绽,实属不易。
晏锦没有注意到沈砚山的神色,她将目光放在了沈砚山的包袱上,轻声问了一句,“世子带了什么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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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见否?
晏锦话音刚落,立在窗口已久的小白,此时已经有些撑不住它肥胖的身子,突然从窗台上滚落了下来。
只听见“嘭”的一声,小白重重地摔落在窗台下的小桌上。
小白估计也被摔疼了,它抬起小脑袋,脚步还有些蹒跚、凌乱。
它本就体型壮硕,这么一摔闹出的动静也不小。
下一刻,晏锦便听见香复在屋外轻声问道,“小姐?”
“没事!”晏锦怕香复瞧见沈砚山,立即回答,“小白送信来了!”
香复果然在院外顿住脚步,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小姐,要奴婢进来伺候吗?”
“不必了!”晏锦看着神情泰然的沈砚山,微微觉得头疼,“你在院外帮我守着!”
香复很快便回了一声,“是!”
沈砚山见晏锦的脸上还挂着几分担忧,于是轻声道,“这下,当真是从私会变成了幽会!”
私会,是他自己的想法。
幽会嘛……便是两厢情愿了。
烛火比方才亮了不少,照的屋内一片暖意。
烛火下,晏锦看清了沈砚山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间还带着丝丝笑意。
沈砚山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地从容,就像是沏了一壶清茶,摘下一朵初绽的梨花一样雅致。
晏锦深刻的领教过沈砚山的厚脸皮,对待这种人,她琢磨了许久,觉得要比他脸皮更厚才行。
于是。晏锦慢悠悠地接了一句,“世子幽会的方式,还当真是奇特!旁人幽会带用来哄人的东西或者小玩意,只有世子你,还带着一只海东青,似乎……还有些傻!”
小白像是听懂了晏锦的话,它摇晃着小脑袋,漆黑的小眼瞧上去还有几分委屈。
它蹒跚着用身子去蹭沈砚山的手心,想要讨好沈砚山。
结果,它身子太过于庞大了。只是这么一蹭。身子便失去平衡,再次从桌上摔了下来。
沈砚山本想辩解,可看见小白又摔了一次的情形,半响只答了一句:“唔……它么。是傻了一些!因为。我养它们的时候没有义父多!”
所以小白傻。并不是他的错。
晏锦听了之后,瞪圆了双眼!一时语塞,有些接不上话。
她低估了沈砚山的脸皮。
不过这句话。沈砚山倒是真的没有骗晏锦。
当年他差点丢了性命,在那场意外之中,他在悬崖上得了这两个小东西。周围的人在认出是海东青的时候,特意劝沈砚山不要饲养,毕竟凶猛的海东青,据说还可以食人,养在身边,太过于可怕了一些。
沈砚山听他们这样说后,对这两个小东西的兴趣,也越来越大。
那会,唯一支持沈砚山养这一对东西的,便只有程老将军。
海东青是鹰中万一挑一的神鹰,野性更是难驯。程老将军害怕沈砚山养不好这一对小东西,所以私下也曾帮沈砚山养过一段日子。
小白跟在程老将军身边的日子略多一些,所以体型比小黑略大一些。
因为,程老将军在喂食它们的时候,从不会控制他们的食量。
小白从前,就经常因为贪吃,最后撑的走不动。
若不是他后来控制了小白的食量……小白估计会比现在更壮一些。
沈砚山想起从前的事情,双眼微微一眯,唇畔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晏锦不好继续同沈砚山纠结,他们今儿到底是‘私会’还是‘幽会’这个问题,于是她的目光放在了沈砚山身边的包袱上。
包袱的一角已经被打开,里面装了不少被卷好的图纸。
晏锦想了想,才问道,“是天池的图纸吗?”
“嗯!”沈砚山倒是不隐瞒,而是将包袱打开,眉眼里依旧带着几分慵懒,“我带给你瞧瞧,过几日,也会给晏大人看!”
晏锦从沈砚山的手里将图纸接了过来,然后缓缓地打开。
她看了一眼图纸,神色有些苍白,“世子,这……”
“有破绽的地方,并不明显!”沈砚山知道晏锦想要说什么,于是轻声地说,“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晏锦眉头紧锁,抿着嘴唇闷不做声。
天池的图纸上修改了不少地方,只是,并没全部修改。
露出破绽的地方,很隐蔽,但是却也是很大的隐患。
来日,若是雨水过多,那么天池必定会决堤。
晏锦想起前世那场洪水,几乎将京郊变成了汪洋大海……那个时候,不止是她父亲的坟墓,还有不少百姓的屋子,都会冲毁。
不知多少百姓,尚在夜里酣睡,结果这一睡,却再也未曾醒来。
晏锦那时不能出门,但却听十三先生说,他说,本以为当年被大火烧过的凉州才是最凄惨的,可今儿去京郊一看,才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
这句话,从为老不尊的十三先生口里说出的时候,晏锦还能感觉到十三先生的无奈。
“世子,当真没有办法吗?”过了许久,晏锦才开口,言语里带了几分无奈,“若是决堤,京郊那一片……”
便全都没了。
晏锦说完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
沈砚山如今这个位子,也有他的身不由己。
在这些掌握权利的人手中,其实那些百姓的性命……当真也不算什么。
不过是群蝼蚁而已。
沈砚山将身子往后一靠,此时摔在地上的小白,也重新爬回了桌上。它似乎察觉出沈砚山和晏锦的气氛有些怪异,于是走到沈砚山的身边,用翅膀轻轻地拍打沈砚山的掌心。
当晏锦以为沈砚山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才轻声地说,“我做不了主,但是义父可以!我记得晏小姐要去参加太后的寿宴?”
晏锦看着沈砚山,微微颔首,“是!”
“太后的寿宴会在别苑举办!”沈砚山伸出手拍了拍小白的小脑袋,像是安抚小白,也像是在安抚晏锦,“到时候,你见见义父!”
晏锦顿时有些哑然。
她没有想到,沈砚山居然会说出,让她去见程老将军的话。
她对程老将军的印象,永远都停留在父亲的崇拜之中……前世,她未曾能见过程老将军的容貌,却不想今生,还能亲自见到程老将军。
只是,不知为何,晏锦总觉得这件事情怪怪的。
晏锦还未来得及多想,便见沈砚山从图纸中,将一个小檀木盒子拿了出来递给晏锦,“给你带的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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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你要等我
沈砚山手里的盒子,是檀木制成的小木盒,上面还雕刻了一些细小的花纹。
晏锦想了想,才从他的手里接了过来。
等她打开之后,扑鼻而来是一股清香的味道,小木盒里放有一串手链。
晏锦挑了挑眉,有些惊讶沈砚山送她这个东西。
这串手链从外观上来看,并不起眼。晏锦看了许久才发现,手链居然是用降香黄檀制成的。
降香黄檀是贡品,在世面上根本买不到。连她的外祖父手里,都不曾有降香黄檀的东西……
皇家的东西,除非皇帝赏赐,否则谁也不可能拥有。
若是瞒着皇家拥有了皇家的东西,若是被查出来,便是忤逆的大罪。
天子,总是喜欢与众不同,不喜百姓和他用一样的东西。
定国公府里有降香黄檀的东西并不奇怪,毕竟定国公府里的绿玉牡丹,是宫里都没有的稀罕物。
“喜欢吗?”沈砚山若有所思地说,“我瞧着手工还不错!”
晏锦听了沈砚山的话后,将手链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刚将链子拿在手里的时候,晏锦觉得有些冰凉,但是没过多久,便渐渐地有了温度。
降香黄檀果然是个稀罕的东西,如玉温润,触手生温。
烛火下,她手里的手链熠熠生辉,光泽瞧着很舒适。
而且,晏锦似乎还闻见了淡淡地檀木香味袭来。
这种味道,她很喜欢。
手链上的花纹很细小。晏锦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沈砚山从前钓鱼的时候,在鱼竿上雕刻花纹的事情。于是,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很不错,不过,这串手链应该是出自世子之手吧?”
沈砚山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嗯!”
“上面刻的是什么呢?”晏锦将手链放高了一些,想要看清手链上的花纹。但是,奈何这串手链的珠子虽然圆润。但是形状却不大。她想要看清上面的花纹。有些困难,“是梨花吗?”
晏锦记得,沈砚山画的梨花十分地出众。
她的手里还有几件沈砚山的东西,从刚开始的一件。渐渐地多了起来。
沈砚山面容平静。他没有回答晏锦这个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你方才说,‘旁人幽会带用来哄人的东西或者小玩意’。那么你手里的手链,算不算小玩意?”
晏锦:“……”
她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整个人有些怔住。
晏锦突然明白,为什么叫挖坑给自己跳了。
她刚才的那句话,还隐隐约约的在她耳畔响起。
她说:世子幽会的方式,还当真是奇特!旁人幽会带用来哄人的东西或者小玩意,只有世子你,还带着一只海东青,似乎……还有些傻!
晏锦想起沈砚山方才沉稳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和小白很相似……都挺傻的。
想要从沈砚山是身上占便宜,当真是有些困难。
“世子的东西,太贵重了!”晏锦想了许久,才将手链放进盒子里,“我不能收下!”
沈砚山一点也不惊讶晏锦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起身走到晏锦的床头。
他的动作,让晏锦有些疑惑。
只见,沈砚山将床头的托盘拿起,然后看了托盘上的点心,柔声地说,“用你的点心和我换!”
晏锦听了眉头微蹙,她觉得手里的盒子,有些刺手。
虽然沈砚山这个人性子并不好,但是她却没有觉得太难以相处。当初,沈苍苍没少抱怨,能和沈砚山来往的人,并没有多少,所以到,如今沈砚山都不太懂人情世故,有时候说话也会很得罪人。
不过还好他这个人有本事,办事也很出众!哪怕说话得罪人,别人也是无话可说的。
沈苍苍每日都会念叨几次,晏锦听久了,也久习惯了。
她从前也以为,沈砚山会和沈苍苍形容的那般,难以相处,仿若高岭之花。
但是接触久了,她反而觉得和这个人说话……不累。
他不喜欢什么、不高兴了都会说出来,不用她一直去猜测。
她生活在晏家大宅里的日子太久了,久到每一日都要去猜那些人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事情!
久了,也会觉得疲惫。
这也是她为何喜欢将香复带在身边的原因……
香复说话直接,总是能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是有些平常的点心,世子若喜欢,随意便好!”晏锦未曾将手里的木盒放下,又轻声问了一句,“世子未曾用晚膳?”
她记得方才沈砚山说,酉时就在晏家后门外等着了。
沈砚山倒是没有回答,而是自顾用起了点心,半响后才说了一句,“图纸,我先放在你这里。”
晏锦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有些惊讶的看着沈砚山。
沈砚山倒是没有多注意晏锦的神色,而是接着说,“定稿的图纸,破绽会更多!这份你留着,来日我有用……工部那几位大人一直防我,这些东西不能放在沈家!”
晏锦皱着的眉头,越来越深。
半响后,她才点了点头,“嗯,我替世子你收着,只是这手链……”
晏锦还未说完,沈砚山便打断了她的话,他说,“这是我第一次送你东西,你若不收……太后寿宴的时候,戴着吧!”
他说的很轻,还有一半的话未曾说话,但是这样的话,却撩拨起她的心弦。
晏锦握住木盒的手,又紧了紧。
沈砚山用了一些点心,然后又翻窗出去,走之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转身说,“下次我写等字的时候……”
“你要等我!”
“我会等你!”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晏锦怔住了,而沈砚山眉眼里却带了几分笑。
他喃喃地说,“其实,我们也挺有默契的!”
说完,他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砚山离开后,小白也跟了上去……
晏锦看着桌上的图纸和手里的木盒,心里不知为何却有些凌乱了起来。
过了一会,晏锦敛了心绪,将图纸收好,又将小盒子放进了柜子里,准备去唤香复进屋。
结果,她还未唤出声,便见香复急忙地推开门,眼里带着几分焦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重大夫那边,出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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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故作仁慈
晏锦平静地看了香复一眼,轻声问道,“是季姨娘吗?”
香复微微一怔,然后立即点头,“是!”
能在重大夫院子里不顾一切制造动静的,估计也只有季姨娘了。
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季姨娘这个人,总是喜欢扮乖巧装可怜。
晏锦琢磨了一会,才皱眉道,“天色已晚,便不要惊动母亲了,我去看看!”
晏锦说完之后,便进屋换了一身袄裙,又披了一件披风才出门。
重大夫住的院子离晏锦住的院子并不远,重大夫喜静,恰好东院僻静的院子也不少。
夜已经深了,风微凉。
路过水池的时候,晏锦不禁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
清风明月,池面上倒映着周围的一切,波光粼粼,隐约间还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此情此景,不知为何晏锦又想起了方才沈砚山的模样。
这样的风,这样月……他驾着马车离去,恍恍惚惚却又极其清澈。
如水墨画卷上的少年,性子虽不温润,但是人却不坏。
或许是厌恶了那些伪装出来的东西,晏锦看着三叔温润如玉的模样,心里便觉得几欲作呕。
沈砚山从不掩饰他厌恶的东西,也不掩饰他恶劣的性子,倒是让她觉得很好。
起码,不用伪装。
香复提着灯笼,一路上香复几次想要开口,却终究是翕了翕唇角。无法将话说出来。
晏锦走了一会,才发现香复犹豫不决的样子,淡淡地笑了笑,“有事便说吧!”
晏锦话音刚落,香复便松了一口气,她压低了嗓音,避开了晏锦身后的丫鬟们,“奴婢方才听窦妈妈说,季姨娘伤的可重了,额头全是血!”
“嗯?”晏锦有些疑惑地看着香复。“她是怎么弄的?”
香复撇了撇嘴。一脸无奈,“奴婢听说是重大夫动了手,他将季姨娘推倒,季姨娘就摔在了院内的石桌上!这会。季姨娘一脸是血。却依旧不肯离开重大夫的院子。瞧着很可怜呢!”
晏锦想了想,眼里闪过一丝讽刺的笑。
重大夫这个人虽然脾性不好,但是他却不屑和人动手。
准确地说。重大夫不会武艺,所以也不会动手。
他若要动手……
晏锦想起,重大夫说起他年轻的时候云游西域诸国,在路途中和人结了梁子,他便给那些人下毒。
这些毒无色无味,而且毒发的时间也是在几日后,他有足够的时间离开那个地方。不过重大夫却未下重手,他说看着人拉肚子整日不能离开茅厕,特别出气。
当时,晏锦问他,是否这一生都没杀过人?
重大夫虽然惊讶她问自己这些话,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他杀过人,但是从不对女人和孩子动手。
尽管,有些人,真的该死,他也很恨。
重大夫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全是无奈和辛酸。
这是他做人的原则,这些年来从未破坏过他给自己定的规则。
重大夫是个说话直接,又不会掩饰情绪的人,虽然他一心想要做沈家的幕僚,但是碍于他的脾性,最后一直都在沈家做大夫。
重大夫虽然不喜季姨娘,但是对季姨娘却不屑动手。重大夫周游西域国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季姨娘这点小手段,他又怎么会上当。
至于季姨娘为什么要受伤,还要继续在重大夫的院子里扮演可怜……晏锦猜,季姨娘大概是演戏给三叔和晏老太太看的!
季姨娘根本不想请重大夫去三房,所以,才会闹的如此大的动静。
若是不出她所料,季姨娘估计还得装病……
“老太太那边知道了吗?”晏锦想了想,才问香复。
香复立即点了点头,乖巧地回答,“老太太虽然已经歇下了,但是还是知道了这边的事情!”
晏锦目光落在了月下的假山上,半响后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走了没几步,便进了重大夫院子的前庭。
晏锦还未走到,就听见了晏谷兰的哭声。
晏锦挑了挑眉,她记得今儿一早,晏谷兰还说自己病了,在院子里养病。
这病好的……可真快。
晏谷兰的嗓音里带了几分凄惨,她哭着说,“重大夫,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四姐吧,她病的很严重。”
话音刚落,晏谷兰又喊了一句,“姨娘,你没事吧,姨娘……你先去看大夫吧!”
“我无碍的!”季姨娘的声音有气无力,听着倒是有几分可怜,“等重大夫从屋内先出来吧!”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可怜,一个比一个委屈。
晏锦当真是佩服重大夫沉得住气……
她踏入院子后,便有丫鬟跑进去通传,“重大夫,大小姐来了!”
“不见!”重大夫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口气里还了几分愤怒,“都来凑什么热闹!”
不过他话虽这样说,但是还是从屋内将门打开了。
重大夫还装着单薄的里衣,外面只是披了一件厚一点的外衫。
廊下的防风灯光线柔和,照的重大夫却是一脸怒气。
站在重大夫对面的季姨娘,额头上的血液,似乎已经干涸了。
晏锦走进院子内,没有看季姨娘和晏谷兰,而是带着几分歉意对重大夫道,“这么晚了,姨娘和六妹妹还来打扰重大夫,对不住了!”
重大夫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他在听见晏锦的话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无碍的!”
此时,一直扶着季姨娘的晏谷兰,见重大夫松了口,赶紧说道,“重大夫你不生气了吗?我四姐病的很严重,你就帮她看看吧!她待我很好,我很怕她出事,重大夫,你不是最善心了吗,你帮我去看看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晏谷兰说完之后,赶紧对身边的丫鬟道,“去,去账房取一百两银子过来!”
小丫鬟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六小姐,你都给重大夫一百两银子了,太贵了,他……”
“住嘴!”晏谷兰瞪圆了眼,然后又一脸歉意的看着重大夫,“对不住,她不懂事,乱说话了。重大夫你别放在心上……你看,若是不够,我再添些给你!”
晏谷兰放开季姨娘,准备将手里的玉镯子褪下来,想要递给重大夫。
重大夫本来熄灭的怒气,又重新点燃了,他对着晏谷兰说,“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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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训斥
此刻,重大夫是真的生气了。
他藏在袖口里的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身子更是微微颤抖。
他用了不少的力气,才将心里的怒气压抑住。
否则,他现在也不单是骂滚字那么简单了。
这些年来,重大夫自认为自己修养的已经很好了!
在很多时候,他也会学习沈砚山,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可今儿季姨娘和晏家的这位六小姐,当真是挑战了他多年来的修养。
他从未,见过如此卑鄙无耻的人。
晏谷兰估计也被重大夫的气势吓到了,她整个人身子有些僵住,脸上全是委屈的神色。
重大夫在沈家多年,气势自然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他平日里很少会外露这些气势,因为沈家那些人极好相处!
但是,此刻重大夫却不再掩饰了……
他是杀过人的大夫,也有不少人在他的手里变成了枯骨。若眼前的季姨娘和晏谷兰不是女子,今儿,她们是完全不可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这个院门的。
站在晏谷兰身后的季姨娘,在月色下,嘴唇泛着白,她伸出手抓住晏谷兰,然后一脸虚弱的看着重大夫,“对不住重大夫,是我们冒昧了。只是,重大夫要怎么样,才帮六小姐扶脉呢?我库房里还有些药材……”
“演完了没有?”重大夫直接打断了季姨娘的话,双手放在了身后。“方才我便说了,我夜里不帮人扶脉。其一是因为我年岁大了,需要好好休息。其二,是因为我来晏家只是小住几日,又不是来做晏家的大夫的。你刚才那个口气,把我当成什么了?是你身边的丫鬟,还是晏府的小厮?我拒绝了你,只是转身,你便摔在地上,还将额头碰坏了。姨娘……你这些小把戏。又是演给谁看?”
季姨娘没想到重大夫居然当着晏锦的面,将刚才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了。
这些话,分明是在讽刺她。
她整个人僵住,然后凄惨的笑了笑。“重大夫你……你又何必这样。你若是不喜欢我送来的东西。我可以再换。我只是担心四小姐,她……”
“你只是太卑鄙无耻罢了!”重大夫冷冷地一哼,然后又看着晏谷兰。“人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瞧着六小姐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拿银子给我?六小姐认为我需要这点银子?当年,圣上让我进宫做太医院院守,我都婉拒了。宫中那些贵人公主的赏赐的东西都吸引不了我,而你区区几百两银子,我会放在眼里?你这又是侮辱谁呢?”
晏谷兰身子微微颤抖,她年纪尚小,不太会掩饰脸上的神色。
所以,重大夫的话音落了之后,她整个人都傻了眼。
晏谷兰支支吾吾半响,才低声地说,“重大夫我不是……我只是想救四姐!”
“救?”重大夫听完之后嗤之以鼻,“四小姐是快要死了,还是得了绝症?我今儿还听人说,四小姐不过是风寒加重了一些,又不是快要蹬腿离世了!在六小姐的嘴里,四小姐怎么就要死不活了呢?六小姐,你还太小,这种事情,还是少来掺合!”
如重大夫所言,晏惠卿只是病情加重,并不是不能救。只是重大夫出手的话,晏惠卿的病情会好的快一些。
今儿夜里,季姨娘和晏谷兰演这么一出戏,重大夫是十分不愿意配合的。
他本就是个喜静的人,生气的时候连沈苍苍都要数落,又何况是季姨娘和晏家六小姐。
“我……”晏谷兰还想辩解,但是看到重大夫似笑非笑的神色,便立即住了嘴。
重大夫摇了摇头,“我曾以为陆大人的得意门生是个厉害的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糊涂东西。后宅都如此不安宁,又怎么能护好妻儿。像你们这种心肠歹毒,又喜欢玩小把戏的东西,若是我,早就把你们丢在郊外的庄子上,自生自灭了!哪能还能让你们在宅子里,害人!”
重大夫说完之后,季姨娘冷冷地抽了一口气。
他居然连晏季常一起训斥了。
这个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普通的大夫,哪里能说出这样的话。
而晏谷兰,更是气的脸一阵白一阵青,若不是要维持可怜的样子,她肯定会大骂重大夫这个老匹夫。
重大夫看了一眼季姨娘和晏谷兰后,才对身边的晏锦恭谨地说,“对不住小姐,让你看笑话了。我这一生最想成为幕僚,可如今却还中了这些小把戏……晏四小姐的病,我是不愿意瞧了!”
重大夫说的斩钉截铁,一点也不容人反驳。
晏锦笑的纯善,她微微颔首,“重大夫你是奉郡主的命送我回晏府的,也是老太太留你小住的。今儿的事情,是我们的不是……重大夫,对不住了!”
晏锦说的轻声细语,本来恼怒的重大夫,却怎么也不能对晏锦生气。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了几分无奈。
在沈家多年,他也不是不知道内宅的明争暗斗,可却也没遇见过如此卑鄙的人。重大夫当真是觉得头疼,这件事情,等回沈家后,他必定要同沈砚山禀报……
重大夫刚想到了这里,然后神色突然一顿。
一阵清风吹来,他似乎闻见了风中携着淡淡的檀木香味。
这种香味和平日里他闻到的不一样……
重大夫开始打量晏锦,半响后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小姐今儿带了什么镯子?”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晏锦有些不解。
但是,晏锦还是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
在防风灯下,玉镯发出莹莹柔和的光芒。
重大夫微微皱眉……
当晏锦抬起手的时候,那股香味更重了。
若是他没记错……重大夫想到这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晏锦,过了一会才说,“这镯子,当真是好看!”
晏锦虽然不解重大夫为何要说这句话,可她又隐隐约约觉得,和沈砚山有关。
不过晏锦还未来得及问话,便听见了院外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然后朱妈妈的声音响起,她说,“大爷,你怎么站在院外,不进院子里去?”(未完待续。。)
ps: 自作孽-。-我胃不好,却又喜欢吃辣椒,结果,嗯- -胃疼了。
昨天胃疼了,所以休息的比较早。
今天是不上班在家休息的,所以今天会多更一点,只是卡文有点慢。
这是第二更,还有第三更,会晚点。
抱歉!
266:怀疑(粉红180+)
朱妈妈话音刚落,季姨娘便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的人。
站在廊下的晏季常,脸上依旧如往日一样,戴着一张刺眼的银色面具。
那张冰冷银色面具下,露出一张薄薄地唇。
他身姿挺拔,若是单单看背影,晏季常绝对不会比其他人甚至晏三爷逊色。
但是……那也仅仅是背影而已。
谁又能一辈子,只看着一个背影过日子呢?
起码,她不能。
季姨娘咬紧下唇,看着月下的晏季常……
他的唇和晏三爷的很相似,眼睛深邃又迷人,仿若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当年她曾无意问大虞氏,说为何会选择晏季常,明明长瑞公子,每一样都比晏季常优秀。那时的大虞氏听了之后,脸上浮现苦涩的笑,最后神色淡淡的,大虞氏说:经时的眼睛,是我此生见过,最好看的眼睛。
那个时候,她便注意到了晏季常的眼睛。
这一双眼,的却动人。
若是不看瞳色,晏锦的眼睛,倒是和晏季常有八分相似。
准确地说,晏季常全身唯一能入她眼的,便是双眼睛了。
可惜,再俊美夺目的眼眸,也只是五官中的一样!
面具后面的晏季常,有一张比夜叉还要狰狞的面孔。
“大爷……”季姨娘福下身子,恭谨地说,“您怎么来了?”
季姨娘说完之后,又伸出手扯了扯晏谷兰的衣袖。晏谷兰半响才反应过来,立即福低身子,“爹!”
两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一个比一个委屈。
若不是亲眼看着她们怎么‘逼迫’重大夫,晏季常或许在看季姨娘额头上的伤口时,还会相信季姨娘的话。
晏季常有时也不明白,当年他做那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今儿,重大夫的话让他恍然大悟……
他昔日的决定,居然是个天大的错误。
引狼入室……便是说他这样了。
晏季常抬起眼。看了一眼站在重大夫身边的晏锦……
只见月下的晏锦。眉目如画,蓝灰色的眼睛清澈见底。她生的极好,面容和大虞氏虽不相似,但是却也有大虞氏的几分影子。
他当初的决定。不止是害了妻子小虞氏。而是害了这个孩子。
若是后宅不阴暗。她又何需如此早早就知晓后宅的黑暗。
晏季常故作镇定,将微微颤抖的手藏进袖口之中,然后才淡淡地说。“月季,你带兰姐儿回去吧!”
他说的风轻云淡,却听的季姨娘睁大了双眼。
晏谷兰站稳了身子,立即就反驳了一句,“可是爹爹,重大夫他……”
“重大夫是客,并不是晏家的大夫!”晏季常直接打断了晏谷兰的话,“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若是传出去,来日谁还敢来晏家做客?”
虽然晏季常的性子向来淡漠,平日里也从未露出过笑容,但晏谷兰还是发现了,他今夜的话却异常的冰冷。
像是对陌生人一般。
晏谷兰看着晏季常的面具,不知为何,她在看到这张面具的时候,总是觉得可恨!如此丑陋冷冰的人,她却要喊他父亲……她想要的父亲,从不是这样的。
晏谷兰撇过头去,不再看着晏季常,嘴里却依旧道,“我想救四姐!她对我很好,我想救她!”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强硬。
季姨娘见晏谷兰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慌乱了起来,她赶紧扯了扯晏谷兰的衣袖,“六小姐,不能对大爷如此无礼!”
“我……”晏谷兰转眸看见季姨娘眼里的担忧,一时有些语塞。她们现在若是露出了破绽,让晏季常怀疑,那么一切便都毁了。
晏谷兰知道季姨娘担心什么,半响后,她才不甘心地说,“我只是担心四姐,姨娘……四姐她病的很严重!”
晏谷兰说完之后,眼里噙着的泪水,又一次从眼眶里滑落。
她哭泣,是因为她有一个懦弱无能的母亲,有一个粗鄙丑陋的父亲。
她明明不是晏季常的女儿,却依旧要喊这个夜叉——爹爹。
晏谷兰觉得委屈极了,哭的也是十分可怜,瞧着倒是像真情外露。
“六小姐哭的如此伤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六小姐为四小姐哭丧呢!”重大夫刻薄的说了一句话后,又道,“若不是我一早知道六小姐是大爷的孩子,我还以为六小姐和四小姐是嫡亲姐妹呢!”
重大夫说者无心,但是周围的人,却听者有意。
晏谷兰在听了这句话后,哭声戛然而止,差点站不稳身子,摔在了地上。
她的反应太过于激烈,让晏季常和晏锦都忍不住微微敛目……
而晏锦更是开始怀疑,重大夫方才的话,是不是真的!
若真的是这样……
晏锦想到这里,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冷气,半响后,开始打量起远处的季姨娘。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自从纳了季姨娘为妾,便没有去过季姨娘的院子里。若是别的女子,或许早就不甘寂寞和父亲吵起来,又或者在祖母那边哭诉,让祖母给父亲压力。
但是,季姨娘从未这样做过……
偶尔祖母给父亲压力,也是因为祖母不喜欢母亲小虞氏……
祖母说多了,父亲也只是过去陪季姨娘用个饭,到了夜里便会回自己的书房批阅公文。
这几年下来,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夫妻之实。
晏锦越想越觉得可怕……
季姨娘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子,她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晏家站稳脚跟,根本不敢对父亲如此大意。而且,父亲在外地的几年内,季姨娘很少去找小虞氏的麻烦!反而,季姨娘找舒氏的麻烦比较多!
晏锦瞪圆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季姨娘。
若季姨娘喜欢的人从不是父亲,那么她的确不用和小虞氏争风吃醋!若是季姨娘喜欢的人是三叔,那么嫉妒会让她变的疯狂……从而,她会去伤害三叔的妻子舒氏。
若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切就太合理了。
季姨娘似乎也注意到晏季常的目光,她赶紧转移了话题,“重大夫,求求你,四小姐那边……劳烦你了!”
“是吗?”重大夫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衫,然后一脸讽刺的看着季姨娘,“我方才不愿意去,是因为姨娘你太侮辱人了!你如今求我……我倒是可以过去看看,只是,姨娘你确定要我去看看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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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天台冷静一下!
267:怒气
重大夫话音刚落,晏谷兰神色间,便带了几分惊慌,一闪而逝。
但是,站在重大夫身边的晏锦,还是将这份惊慌,一收眼底。
果然,如重大夫所言的那般,季姨娘似乎有些犹豫……她显然没有想到,重大夫会答应这件事情。
而且,如此的轻而易举。
很快季姨娘似乎知道她的错处,立即回过神来,和蔼的笑了笑,“我自然是希望重大夫你去帮四小姐扶脉的,多谢重大夫成全!”
“是吗?”重大夫看着季姨娘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季姨娘身边的晏谷兰,“六小姐也是这样想的?”
晏谷兰不比季姨娘,她再镇定也不过是个孩子。
此时的晏谷兰,犹犹豫豫间,嗓音也有些颤抖,“这是自然!”
重大夫面无表情的看着晏谷兰,一时无言。
与此同时,晏谷兰也正看着重大夫。
月色下的重大夫,个子高瘦。
挺直的鼻翼两侧,有一双宛如深潭的眼睛。
他的步子很沉,每朝着晏谷兰走一步,仿若都经过深思熟虑一般。
晏谷兰总觉得不安,而且这种感觉,在内心越来越强烈,她紧紧地撰住季姨娘的衣袂,脸上露出几分惶恐的神色。
“你,你要做什么?”晏谷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重大夫,几乎要将季姨娘的衣袂扯破,“我……我……没有说谎!”
重大夫笑了笑。又拢了拢外衫,喃喃地说,“六小姐你在害怕什么,老夫并未说你说谎呀。你如今这是,不打自招吗?”
晏谷兰垂着眼眸……
夜色下,她微微肥胖的身子,站在季姨娘身侧瑟瑟发抖。
若不是刚才见过她咄咄逼人的模样,重大夫都要怀疑自己欺负了这个孩子,让这个孩子觉得如此的委屈。
若一定要说委屈?谁能比他委屈?
简直是飞来横祸。
今儿他刚歇下,季姨娘便带着晏谷兰来了。他当时也是顾及晏锦和晏季常的颜面。所以只是披了外衫。便出来见她们了。
哪知,季姨娘开口的语气便不和善,季姨娘吩咐他去救晏四小姐。而且,言语里。还带了几分强硬。
他这个人的性子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这个世上能让他服软的也仅有两个人。季姨娘这样的一个弱质女流。又哪里能让他服软?重大夫自然很不给季姨娘面子,他当时只是说了一句,“明儿再说!”
结果。他刚才一转,季姨娘就摔在了一边的石桌上。
下一刻站在他身边的晏谷兰,便露出焦急的神色,抱着季姨娘大哭,“重大夫,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姨娘!”
重大夫当时气的浑身发抖,他此生遇见过不少无赖,却不想今儿却依旧栽在季姨娘的手里。这个女子长的并不出众,她的女儿也随了她,全身唯一没有一处吸引人的地方。
晏季常虽然毁容了,但是他也听说,晏季常年幼的时候,长的十分水灵,宛如画像上的童子。连定国公偶尔都忍不住感叹,说年幼的晏季常,曾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神童……那样出色的晏季常,怎么会毁容了呢?晏家那两位,到底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由此可见,晏季常其实长的并不差。
所以,大虞氏和晏季常的孩子,才会如此的绝色。
只是,为何晏季常身上的优点,一点也没有给晏家六小姐。
当真是奇怪!
重大夫想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四小姐那边,我明儿会去的!”
重大夫这次算是认了倒霉了!看在晏季常和晏锦的面上,他也不多做计较了。
结果,他认了输,却晏谷兰却似乎不愿意放过他。
晏谷兰眼泪簌簌地从眼眶里落下,她哽咽着说,“重大夫,你方才那样对姨娘,现在也准备打我吗?我们只是……我们是无意的,你不要打我好不好?”
重大夫一听这话,差点气的吐血。
他走近一些,只是想看看晏谷兰和晏季常是否相似,毕竟,他以为晏季常的孩子都很出色。
当然,更多的是,他想看清晏谷兰眼里的神色,猜猜晏谷兰到底在想什么。
谁知,晏谷兰却说出这些话。
重大夫看着身前的晏谷兰,冷冷地说,“六小姐,若我要动手,你认为你能安稳地从这个院子里走出去吗?哪怕今儿晏大人在这里,我想要动手,你认为我会出事?”
他是沈家的大夫,更是沈苍苍半个救命恩人,就算杀了晏家的一个庶出小姐,又能如何?
沈家想要抹平这件事情,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不屑杀女人和孩子,所以哪怕今儿这两位气的他直跺脚,他也一直在忍耐着。
“你……”晏谷兰浑身发抖,哭的更大声了,对着身后的晏季常道,“爹,他要杀我!”
这下,重大夫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真的是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晏谷兰楚楚可怜的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晏季常,希望晏季常能帮帮她。
可谁知晏季常只是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吉祥,带季姨娘和六小姐回去。若是没别的事,便让她们好好在院子里养伤!”
他这一句话,无疑是再次软禁季姨娘和晏谷兰。
“大爷!”季姨娘一愣,神色里带了几分委屈,“我……”
“爹!”晏谷兰拔高了嗓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指着重大夫怪声的尖叫,“你就这么想巴结沈家,你就这么想……我可是你的女儿啊,爹……你怎么能不管我!难道因为这个老东西是长姐请来府中的,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欺负我?”
晏谷兰说完,瘫软了身子坐在了地上,模样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重大夫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晏谷兰,堂堂的侯门小姐,怎么发起脾气来,跟个小泼妇似的!而且,还能睁眼说出这么多瞎话,重大夫此时也是无奈了……
他转身,有些可怜的看着晏锦。
也不知这么多年,晏锦是怎么在这个环境下好好的长大,且没有长歪的。
当真是不容易。
重大夫的神色落入了晏季常的眼里,晏季常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送你们回去?”(未完待续。。)
268:装病
晏谷兰看着晏季常脸上死气沉沉的表情,连哭泣都忘记了。
她并不是没有见过晏季常生气,但是却很少见到晏季常面如冰霜地说出这些话。
他对她和姨娘,像是陌生人一般。
或许,连陌生人都不如。
晏谷兰咬住下唇,一时委屈极了。
自小,晏季常对晏锦和晏绮宁就非常好,很多时候晏季常愿意陪晏锦下棋,陪晏绮宁说话,却很少来看她和弟弟。
虽然,她也不喜欢晏季常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晏季常作为一个父亲,不主动来看她们,也太不称职了。
晏谷兰越想越觉得委屈……
难怪从前有人说嫡庶有别,在父亲的眼里,晏锦和晏绮宁,当真是比她和弟弟晏谷殊重要许多。
“爹!”晏谷兰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悲凉,“你怎么能忍心?”
晏季常看着晏谷兰,目光直直地,“这些日子,你同月季做了什么,要我说出来吗?”
他说的很平淡,却听的在一边的季姨娘猛的抬起头来。
她看着晏季常,像是看着仇人一般,“大爷!”
“有些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晏季常皱了皱眉头,声音依旧冷清,“月季,当年雁儿说你和秀竹跟在她身边多年,让我好好待你们。但是,月季,我一向不太喜欢,待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好,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晏季常的话,让季姨娘有些手足无措。
季姨娘方才一直疼的难受,额头上的伤口,并不小。
但是,为了突显出她的委屈自己的模样,她一直隐忍着没有喊出疼痛来。
她来这里做出委屈的样子,无非是想给晏老太太和晏三爷一个交代!否则,她又怎么可能会晏惠卿,在这里求重大夫。
她恨晏惠卿取代了她女儿的位子,更恨舒氏来破坏了她和晏三爷的感情。她恨毒了那些人。又怎么可能去帮他们。
季姨娘咬了咬下唇。手更是颤抖的厉害,“大爷,你这话……是嫌弃婢妾了吗?”
“你一定要在这里和我说从前吗?”晏季常声音越来越冷,“月季。你确定?”
话音刚落。季姨娘便打了一个战栗。
她不知是因为自己穿的少。被寒冷的夜风吹直哆嗦,还是因为晏季常的话,让她觉得可怕。
她以前听晏三爷无意说起。说晏家做事最果断的,不是他也不是晏老太爷,而是他那个一向隐忍的大哥。
季姨娘当时听了,虽然没有反驳晏三爷的话,但是心里却有些嗤之以鼻!晏季常这个婆婆妈妈的性子,她早就不放在眼里了!而且,晏季常这些年来做的一切,每一件落在她的心里,都是庸庸无能。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果断。
可是今儿,她突然却相信了……
晏季常一旦下定决定做某一件事情,便一定会做到。
他方才说,他不愿意继续照顾她了……那么以后……
他或许是真的,连最后的情面,也不愿意留给她们了。
晏谷兰还在一边哭泣,她一双眼睛肿的跟个小核桃似的!而季姨娘此时,却被晏谷兰的哭声,扰的心烦意乱。
她看了一眼晏谷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情绪放平和一些,“六小姐,你别哭了!”
“姨娘!”晏谷兰没有听出季姨娘话里的不妥之处,神色里依旧是满满地委屈,“姨娘,我难受啊!”
季姨娘听了这话,觉得自己如今是头疼欲裂。
她明明记得,晏季常今儿回来的很晚,不会在这边出现。可不知为何,却依旧惊动了晏季常。
季姨娘觉得,这下很麻烦了!
她越想,越觉得头疼,在一边的晏谷兰依旧在低声抽泣。
“吉祥,送月季和六小姐回去!”晏季常话音刚落,便听见‘嘭’的一声,季姨娘摇摇晃晃,最后摔倒在地,立即晕阙了过去。
一直在哭泣的晏谷兰,此时更是吓的六神无主,她扑到季姨娘身边,悲惨地喊了一声,“姨娘!”
这一幕落在晏锦的心里,晏锦不禁暗暗赞叹,她刚才的想法,还当真是没错。
关键的时候,季姨娘会晕阙过去,接下来的日子,估计还会继续装病。
可她,显然不愿意给季姨娘这个机会。
晏锦淡淡地笑了笑,开口对重大夫轻声道,“重大夫,今儿对不住了,不过……你能帮姨娘扶脉吗?她病的,似乎不轻。”
她说的很柔声,听的重大夫没有办法婉拒。
“大小姐你可真是……对这样心机重的人,何必这样仁慈呢?”重大夫无奈地蹲下身子,拿起季姨娘的手臂,也不避嫌地扶脉。
晏谷兰想要阻止重大夫,却已经来不及了。
重大夫的动作,显然比她快多了。
晏季常也没有训斥重大夫不避嫌,似乎季姨娘的死活,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重大夫扶脉完了之后,才对晏锦道,“季姨娘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日补补血便好!”
“多谢重大夫了!”晏季常不等晏锦说话,便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送她们回去!”
事不过三,这是他第三次说要吉祥说季姨娘和晏谷兰离开了。
吉祥赶紧走上去,和丫鬟婆子们将季姨娘扶起,然后又带着晏谷兰离开了。
此时季姨娘晕了过去,晏谷兰也没了方才的底气。她有不少的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等经过晏季常身边的时候,晏谷兰低声地说了一句,“爹爹,你当真偏心!姨娘这样了,你都不来陪陪她!”
她本想说,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吗?
但是这句话,晏谷兰还是咽了下去。
她害怕晏季常和晏锦真的发现这个事情……
等晏谷兰和季姨娘离开后,重大夫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晏季常解释道,“晏大人,今儿我当真没有推季姨娘。而且,方才我扶脉的时候,发现……季姨娘的脉搏,有些奇怪!”
“重大夫你当真是客气,今儿的确是我们的不是!”晏季常双手作揖给重大夫行了一个礼,“只是,重大夫你说脉搏奇怪,这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269:尴尬的处境
晏季常说完之后,重大夫的眉头皱了又皱。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周围站着的人,才对晏季常道,“大爷,小姐,先屋里请吧!”
晏季常见不远处的晏锦微微垂眸,琢磨了一会便点了点头。
若是平日,他一定会让晏锦先回院子里歇下。
不过如今……晏季常自知自己这些年来,从未做到一个好父亲的职责,所以他只能让晏锦知晓周围的黑暗。
哪怕,有的时候,真相是鲜血淋淋。
他护不了晏锦一辈子——
再过几年,晏锦便要及笄出嫁了。那会,他可以做晏锦的后盾,却不能帮晏锦处理每一件事情。
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该面对以后要面对的一切。
深宅险恶,得学会看人心。
晏锦见父亲没有说什么,神色间也没有犹豫,便跟在父亲的身后进了屋子。如意站在屋外,让丫环和小厮们都在院外候着,谁也不能进靠近。
夜风微凉,月下的小院,显得有些孤寂。
如意对晏季常今儿的态度有些意外。
平日里,晏季常虽然也不喜欢季姨娘,但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晏季常也不会如此的无情,冷言冷语。
但是今夜,晏季常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季姨娘和六小姐,既陌生又冷淡。
如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觉得其实这样也好。
晏谷兰在下人面前从不知嫡庶之分,更不知要收敛。对晏锦从未有过好言语。若是今日的事情能让晏谷兰收敛一些,的确是个好事。
只是不知,季姨娘和晏谷兰,是否真的明白这个道理。
彼时,晏季常和晏锦进了屋子后,重大夫重新点燃一盏烛火,又给晏季常和晏锦倒了一杯茶水,才喃喃地说,“姨娘身上有毒,而且……这毒。怕是已经有十多年了!”
“毒?”晏季常有些惊讶重大夫的话。然后皱着眉头问,“什么毒?”
重大夫坐了下来后,才无奈地摇了摇头,“晏大人应该去问问虞老太爷。我记得虞老太爷就是苗疆人。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这种蛊术!”
重大夫话音刚落。晏锦却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的外祖父是苗疆人?
她从来都不知晓这些。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外祖父小时候是个穷小子,整日穿不暖吃不饱。后来。他遇见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
那时,外祖父流落街头,快要冻死了。是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救了外祖父,再后来,甚至将虞家的家产和唯一的女儿,都给了外祖父。
外祖父真实的姓名叫什么,她不知道,又何况外祖父曾经的事情,那她就更不知晓了。
小虞氏很少提起外祖父的事情,十三先生更是不爱说虞家!他们像是封了口似的,从不跟她说起虞家的事情。
“蛊术?”晏季常带了几分疲惫,“会蛊术的人家不少,譬如之前晋南王家里那几位,又比如刚进京那位洛大人,他家里那位夫人,便是苗疆的女子!若要从蛊术查起,怕是有些困难了!”
晏季常到此刻才敢肯定,季姨娘当真是有问题的。
苗疆的蛊术曾被传的十分传奇,连宫中皇上对此都十分忌惮!甚至,先帝还想过,要将苗疆人全部诛杀,而且先帝不止这样想,后来也这样做过!
最后,程老将军出来阻止了这场灾难……若不是程老将军,苗疆人的确会全部消失在大燕朝。
重大夫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觉得有些冷,然后起身又重新披了一件稍厚的外衫,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晏大人你要多留意姨娘,她身上的蛊会是传染的。你若是……”
重大夫说到这里,然后微微一顿。
他看了一眼晏锦,然后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重大夫但说无妨!”晏季常以为重大夫担心,让晏锦知道了季姨娘的事情会不好,于是安慰道,“素素已经不是孩子了!”
重大夫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然后声音几不可闻,“晏大人,你切记不要和季姨娘同房。我给你扶脉的时候,发现你的体内没有这种蛊,你要……坚持住!”
“噗……”晏季常本来捧着茶盏,要将茶水饮下。因为重大夫的话,口里的茶水忍不住喷了出来。
晏季常平日里是个沉稳的人,很多时候神情也是淡淡地,再大的事情也很少会露出其他的表情。
可今儿重大夫的话,却让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晏季常赶紧转移了话题,“重大夫……”
“晏大人你小心一些!”重大夫看着晏季常的样子,又皱着眉头道,“你最近切记不要太动气了,你的腿伤要紧!”
晏锦听了这些话,却没有什么反应。
依稀记得,前世她要嫁入陆家之前,有教导的嬷嬷提前给她看了一些关于洞房要学习的东西,她那时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也没觉得有多大的尴尬。
她唯一尴尬的,便是十三先生那个为老不尊的人,总是藏着看**。
她好奇,曾去翻过十三先生的书。
譬如什么《汉宫春色》又譬如《闺艳秦声》……那些书上的东西,比教导嬷嬷给她看的,露骨太多。
不过父亲和重大夫都如此尴尬,她也只好掩饰一下神色。装作没有听见一般,昏昏欲睡。
等重大夫和晏季常都发现晏锦没动静的时候,才发现晏锦垂着头,眼睛一直在打架。
重大夫低声唤了一声,“小姐,小姐?”
晏锦依旧装作困乏的模样,没有应答。
“素素?”晏季常又唤了一声,声音加大了一些,“你困了吗?”
晏锦朦朦胧胧的抬起头,装模做样的揉了揉眼,然后又打了一个哈欠,轻声道,“爹爹,怎么了?”
“你困了?”晏季常见晏锦神色疲惫,心里也有些心疼,“赶紧回去歇下吧!”
晏锦起身点了点头,又道,“嗯,爹爹,我先回去了,有些乏了!”
她在这里,重大夫和父亲有许多事情不方便讲,所以她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此时,晏锦像是梦游似想起什么,转身对晏季常道,“爹爹,我觉得今儿,六妹妹有些奇怪!”(未完待续。。)
270:昔日失足
晏锦的声音很小,而且还带了浓浓的鼻音。
她整个人就想是梦游一般,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之后,还显得特别无辜的看着晏季常。
重大夫听了之后,又想起从前同沈砚山说过的一些话,才装作无意提醒了晏季常一句,“晏大人,我方才接近六小姐,其实是想看看她的容貌!”
“嗯?”晏季常挑了挑眉,有些不解地看着重大夫,“怎么?”
重大夫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放低了嗓音,“六小姐和晏大人,当真是天壤之别!她,一点也不像晏大人你呢!”
晏谷兰身子微胖,容貌也并没有多出众,倒像是全部将季姨娘的劣势都长在了她的身上。
重大夫话音刚落,晏季常捧着茶盏的手又微微一顿。
他曾经也怀疑过,但是却没有去查证……
晏季常抿着唇,神色里带了几分严肃。
他从前是爱惨了大虞氏,在大虞氏去世后,他每一日都过的浑浑噩噩。那时,他学会了喝酒……不得不说,酒这个东西当真是个不错的东西,他喝醉了酒,便什么都不去想了,而且在梦中还能见到大虞氏。
在梦中的大虞氏,坐在玉兰树下,对他莞尔一笑,声音柔和,“经时,我弹的琴好听吗?”
晏季常每次想起大虞氏的时候,心里都苦涩极了。
他那段日子过的像是地狱一般,后来直到小虞氏嫁入晏家。他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可是每年到了大虞氏去世的那一日,这些痛苦又从心里涌现了出来,将他折磨的无比痛苦。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一日晏三爷送来了几坛上好的竹叶青,说这些酒其实没什么酒性,让他品尝下!
晏季常那时心里苦,所以没有多想便用了下去了,借酒消愁。
结果在梦中他和从前一样,见到了大虞氏,还和大虞氏说了很久的话。
等他醒来的时候。季姨娘已经睡在他身边了。
锦被下。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
晏季常那时被吓的一身冷汗,他是个自律的人,和小虞氏同房的日子,都是寥寥可数。
当年。岳父逼他娶小虞氏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大虞氏。所以便不想耽误小虞氏。
若不是岳父苦苦哀求,最后更是告诉他,小虞氏这辈子都不能生育。想要照顾大虞氏留下的那两个孩子!与其来日晏季常娶别的女子,不如就娶了小虞氏。
起码,他也不用日日夜夜的担心那两个孩子了。
晏季常见岳父老泪纵横,更是跪在了他的面前,他才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小虞氏并不差,她和大虞氏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美,大虞氏的美是带了几分魅气,而小虞氏则是纯善的像是最无辜的人一般。
两个人走在花灯会上,经常会让来往的人,顿下脚步欣赏很久。
小虞氏和他成亲的那一日,便对他坦白,她说,“大爷,我不能生育,所以来日你还是纳个妾吧!你是晏家的世子,若是没有子嗣,你的世子之位……”
他若是没有儿子,世子之位会保不住。
可是,晏季常比谁都清楚,他从不稀罕这个该死的世子之位!若是可以让这个位子换大虞氏活着,他恨不得马上就换,不会有片刻的迟疑。
他没有回答小虞氏,而是准备转身就去书房。
小虞氏拉住了他,对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你不会碰我,来日我要离开晏家,也是自由的!可是,大爷,我哪里都不会去的,姐姐的孩子在晏家,她最不放心的你也在晏家,我能去哪里?大爷,求求你了,就当是可怜我!姐姐当初拼了性命生下这两个孩子,她是想保住你的世子之位,她是为了……”
“她知道,我从不稀罕这些!”晏季常闭了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从不稀罕!”
小虞氏几乎哭出了声,她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眼泪将他的衣衫打湿,“是我们虞家对不住你,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这样自私!”
晏季常无奈地转过身,对小虞氏道,“你又是何必呢?你何必将你的前程,毁在我这个废人身上?”
小虞氏坚决的摇了摇头,“大爷你为何妄自菲薄,我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你又何必这样说呢?”
晏季常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虞氏,终究是心软了。
小虞氏对他的好,他一直都记得。
哪怕他心里一直都有大虞氏,也很少会在小虞氏面前提起这个事情。
小虞氏是个好妻子,她也替他打理了很多事情。
只是晏季常怎么也没想到,他喝醉的时候,居然和大虞氏身边的贴身丫鬟有了关系。
晏季常头疼的揉了揉头,最后选择了逃避。
因为那时的他脑海里一片慌乱,所以也没有多盘问月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可人算不如天算……
月季,怀孕了。
这件事情,月季并未告诉他,而是直接告诉了晏老太太。
晏老太太找到了小虞氏,说是要将月季抬为季姨娘,小虞氏当时听了,也没有反驳,便点了点头说,“好,一切听从母亲做主!”
晏季常觉得对不起小虞氏,当夜给小虞氏道歉的时候,小虞氏笑着堵住了他的嘴,“大爷,这样很好!等你有个儿子,这世子之位,就不会动摇了!”
晏季常那时当真是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
如小虞氏所言,季姨娘很争气,为他生下一儿一女。
他不喜欢兰花,所以便给这两个孩子取名,晏谷兰,晏谷殊。
他想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错了。
那时,其实他知道这件事情有很多破绽,但是他没有去追究。第一是因为,他的确需要个儿子来稳固自己的势力。第二,他也不想真的去纳个小妾。
至于季姨娘,他是再怎么,也不可能和季姨娘再有关系的。
一点,也不行。
晏季常回忆完毕,眼里的苦涩,是怎么也挡不住的,“多谢重大夫提醒,我知道怎么做的!”
晏锦见父亲眼里的神色,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看来,她的想法,还当真没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