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话音一落,刘柯双手手指如莲花盛开,纷纷点出。
刘柯以右手拇指点向大悲禅师,以左手食指点向了铁肩和尚,右手食指点向了老实和尚,其余四位首座也各有一指。
听着凄厉的破空声,大悲禅师面色一变,大吼一声:“躲!”
除了铁肩和尚速度太快,离得太近外,其余诸僧里的尚远,速度也不如铁肩,再加上众僧多年听从大悲禅师这个少林方丈的号令,已经习惯了按照他的命令行事。下意识便是一躲!
大悲禅师乃是刘柯的主攻方向,自然是躲不掉的。虽然只是一指点来,他感觉刘柯向他刺来雄浑一剑,将面前空间层层斩开。
一副不一样的景象在大悲禅师心中展开,将他卷入其中化作了一个小沙弥,而刘柯却变成了历代王朝至尊。
小沙弥好像回到了南北朝并立的北魏、北周,回到了安史之乱后的唐末,回到了五代十国的后周。刘柯变成了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后周世宗,整个天下佛门的生死就在其一念之间。
灭佛!灭佛!灭佛!灭佛!四位帝王降下雷霆之怒,引发了四次教难。寺院塔庙被推倒,佛像、经论被摧毁,庙产被没收,众多沙门僧人被迫还俗,“融佛焚经,驱僧破塔……宝刹伽兰皆为俗宅,沙门释种悉作白衣”。在这之前佛门广布天下,占据天下过半财源,虽有帝王在位,但佛门才是无冕之王。然而,经此四次法难,地上佛国已成空想。信仰崩溃,僧侣泣泪,地位日衰!
小沙弥流落在外,凄苦难言,但他终于在五乳峰下丛林中的寺院落脚,青灯古佛相伴。佛门已经没落。难道要一直衰退下去?
不!还有少林!自己存身的这所寺院便是佛门之希望!
大悲禅师猛地回过神来,舌尖痛楚,口中腥甜。还未看清眼前,大悲禅师身形便是一拧,“嗤”肩头一痛,血如泉涌。
“吼!”大悲禅师向着刘柯做狮子怒吼状狂啸一声,双掌互拍,绷的一下将刘柯发出的无形剑气拍散,身形急退。
“结阵!”随着大悲禅师的号令。众僧聚集到了他的身边,结成阵势。相守相望,连成一体,气势一涨。
大悲禅师眼光一扫众人,暗自心惊,即便自己全力运转狮吼功打乱了刘柯的心神和真气运行,从而使他的无形剑气变得脆弱,剑法也变得散乱。可众人仍是不敌,各个负伤。凄惨狼狈,尤其以铁肩伤得最重。
众僧仍有一战之力,但刘柯亦是战力犹存,当下不敢松懈,不敢进攻。警惕万分的看着刘柯,众僧极速退去。飞退之中。所结阵势仍然不乱,维持圆满之意。
“呼!”刘柯吐出一口浊气,刚刚的战斗面对八个武林中顶尖好手的围攻,刘柯以快打快,看似被围攻。实则是众僧分别与刘柯交手,并未形成人数上的优势,使这场围攻变成了车轮战。
刘柯所使降龙十八掌威力虽大,但发动之时招招真力,消耗也是极大。尤其是对付八位高手的攻击,看似轻松实则不易,再加上最后勃发神意,催使人剑与仙剑,消耗更是巨大。等刘柯略有恢复时,八僧早已撤走。
刘柯自然不会这样算了,但也不会这么贸贸然的追上去,让人始终牵着鼻子走。他走到门外,运起真气将一句话远远送出。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远处正在飞速离开的八僧只听到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字字清晰有如在耳边说话。
大悲禅师脸色不由一变,“不好,寺中空虚!”
铁肩劝慰道:“方丈不必担心,寺中有五位首座,还有隐世不出的诸位长老,还有武僧众可以布下一百零八罗汉阵,昔年魔教血神子魔焰高涨,威凌天下,还不是被此阵生生困死。”
大悲禅师面色悲苦,长叹道:“刚刚的战斗你们还没有看明白吗?此子已经入魔,魔功大成,除非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抵挡,否则多少人前去也是无用。”
众僧想起方才的战斗,不由面面相觑,心中感觉刘柯大有可能前往少林寺,然而此时众人经脉内剑气肆虐,却是不敢再回返酒楼寻刘柯的霉头。恐怕到时倒霉的会变成自己。
大悲禅师沉吟道:“此地最近的少林势力是哪一个?”
铁肩答道:“通恒镖局的总镖头林常洛是少林俗家弟子,有飞鸽和寺中联络。”
“嗯,”大悲禅师点点头,说道:“马上给寺中发一道消息,提高警惕,并让武僧时刻准备,随时能够布下罗汉大阵。”
…………
一只信鸽从空中落下,站在了一块横木之上,发出“咕咕……”之声,一个青年僧人听到后,走过来取下了信鸽腿上的竹筒。一见竹筒上印记,这个僧人面色一紧,匆忙将信鸽塞进了鸽笼,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师叔!师叔!”青年僧人大叫着冲进了一座屋宇,引得一个老僧看到后摇了摇头,“何事如此惊慌?”
青年僧人赶紧递出手中的竹筒,“师叔,有紧急信息传来。”他入寺这么多年还未见寺中过有紧急信息传入,而且前些时日方丈还带着师父在内四位首座出寺,让他不禁浮想联翩,莫非江湖上又出现了什么大变故!
老僧面色一肃,结果竹筒辨认印记无误,打出一看面色不由变得难看,沉声道:“去请你的四位师叔来我这里。”
见到老僧面色难看,青年僧人不敢多言,赶忙去请了另外四位留守的首座前来。四位首座一到,五人便将房门紧紧关上,不一会就疾步而出,宣布寺中提高巡查力度,武僧也是汇集起来,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日渐西山,一座周围尽是碑刻的阁楼中,一个身着青布道袍的年轻人正随意的坐在地板上,身旁放着一摞摞几尺高的经书,不是刘柯是谁!他竟然比飞鸽传信晚不了多长时间就到了少林寺之中,如此轻功可称恐怖,要知道信鸽在空中一个时辰可以飞出四百多里地,刘柯竟然几可比拟飞鸟之速。
此时,刘柯正在阅读藏经阁中的各式典籍,说是阅读也不甚准确,应该说是翻书。只见他对于每一页都是目光一扫,便即翻过,好似根本没看书中的内容。而事实却恰恰相反,书中的内容早已被他尽数印入脑海。以刘柯此时的识海运用,看书已经不用慢慢浏览,只是眼光一扫便是过目不忘,留待慢慢日后慢慢咀嚼。
身旁每看完一摞书,便会有僧人将其取走,为刘柯换上未读过的经书典籍。这几个僧人好似没收到白日里全寺戒严的消息,对于刘柯没有半点排斥,却是被刘柯控制了心神。
少林寺建寺已有千年,这里的经书都是历代僧人亲手写就,几乎每一本经书典籍中除了经文都有僧人留下的字句,这些乃是少林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是他们对经文的理解,是智慧的结晶,很值得刘柯借鉴。
武功秘籍反倒是只在此间占了很小的一部分,而且这个世界也没有萧远山和慕容博一般的人物前来盗取,少林寺仍是将这些武功秘籍放在藏经阁中储存。这些武功远不止七十二门,除了七十二绝技,仍有不少精妙武功。这些武功虽然包罗万象,却又一脉相承,属于一个武功体系,足以充实刘柯佛门武功的见知。
至于天龙扫地僧所言的戾气和佛门武功的冲突,刘柯却是半点不但心。刘柯已经建立了自己的武学观点,乃是以人者为其武道神意精神的根本,以此统御道家、佛门、魔门、左道的诸多武学。
人者至尊高居中央四方,昔日所学的九阴九阳等绝技大部分归纳进道家;以前仅有的几门佛门功法和今日所得则归纳进佛门;魔门武学却是稀少,只有心中的无穷戾气撑起一个架子,等待刘柯日后取得更多魔门武学增添筋骨;左道则仅有圣火令等剑走偏锋的武学。
虽然此时仅是一个雏形,但也代表了刘柯的道之理念,以之驾驭世间一切武学。
时间就在刘柯的翻阅中慢慢流逝,转眼间已是三天过去。
提高警惕的少林众人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一切安安静静,照常进行。
而受伤的大悲禅师等人也是紧赶慢赶的回到了少林寺,心中庆幸刘柯没有沿途追杀,再听到寺中僧人的禀报状况后,更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一次与刘柯的过结,众僧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下,他们已经在谋划下一次的围杀了。在金陵紫金山上是刘柯宣布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战改期,而两人均无异议,想必刘柯与这两人必有关联,决战之时刘柯肯定会前去观战。那么,从现在开始,少林寺就要调兵遣将,集结高手精锐前往京城,准备一举围杀刘柯。这一次少林寺已经将刘柯视作百年前的大魔头血神子一级的人物,一定要将此獠击杀当场,以免造成武林浩劫。
唯有如此,才能维护少林之威名,(未完待续。)
第179章踏破山门
藏经阁中,刘柯盘膝坐于地板之上,双眼微阖,似乎在闭目养神。
然而刘柯的识海之中,却有无数人影在战斗,其中有刘柯的控制的身影,但更多的是黑哥操控。虽然黑哥控制的身影相比刘柯失之灵动,也无法催生神意,但招式运转间也比得上当世的大多数高手了。
就在这种与真实相差无几的识海演练中,刘柯对于少林体系的武功掌握越来越深入,但终究时间太短,难得全部精髓,却也尽得其皮毛,使得刘柯武学功底更进一步。
“嗒、嗒、嗒……”脚步声传来,有人沿着楼梯登上藏经阁二楼,转过几排书架,正好看见刘柯对着他含笑点头,却将那人骇得不轻。
大悲禅师本是将这几日的事情经过记录下来,其中详细写了刘柯出道以来的事迹,用过的武功,有什么特点,准备储存到藏经阁。这是少林寺的惯例,以此将一些江湖秘闻一代代的流传下去,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哪成想,大悲禅师竟然在藏经阁中见到了他们谋划的目标刘柯!大悲禅师这等绝顶高手感知何等敏锐,就算是武功可与他比肩的人物也无法无声无息的接近他的身周。可是直到转过了书架,看到刘柯的身形,大悲禅师才发现了刘柯就在这里,这岂能不让他震惊!
此刻两人仅仅相距相距一丈,大悲禅师看到了刘柯,下意识便将手中的书册掷出,同时脚下一点人已飞出。
“轰!”大悲禅师撞破了木窗落到藏经阁外。人在半空中便发出了示警的长啸。
大悲禅师警惕万分的望着藏经阁,此时他的功力虽复。但肩头被刘柯的无形剑气刺出的伤势却还未愈合,难以发挥全部实力。不是刘柯的对手,生怕刘柯追出来,却又担心刘柯就此逃离。
长啸远远传出,紧接着洪亮的钟声便响彻整个寺庙,无数僧人往藏经阁汇集而来。
一阵衣衫飞掠的声音传来,铁肩、苦瓜、老实和尚、还有一位位首座,一个个气息幽深的老僧汇集到了大悲禅师身边。
“方丈!”
“那贼子在就在藏经阁中!未见他逃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就让这个邪魔丧命于此,为武林除这一害。”
紧随这些少林高手之后。已有百余僧人飞身而来,手持长棍、方便铲、戒刀、禅杖等兵刃,虽只有百余人,却是声势浩大,有如千军万马。
见到这些武僧赶到,众人心中大定,正想着如何将刘柯逼出藏经阁,却见到刘柯已经从藏经阁正门处漫步而出,视众人如无物。径直走到了空地中间,深陷一众武僧的重重包围之中。
眼见得刘柯竟然自己走进了包围之中,众人不胜欢喜,铁肩大喝道:“布阵!”
一百零八位武僧轰然应是。踏地如雷,闪身间已将阵势结成。这一百零八人功法同门,武功同脉。日夜相伴,配合默契。普一结成阵势便是百人合为一人,对刘柯造成的压力直线上升。
少林寺僧侣众多。其中的好手自然也是不少,除了这一百零八个武僧,已有其他僧人陆续赶来此地。
这些僧人站在阵势之外,看着刘柯悠游自在的样子,心中极为不忿,要知道少林屹立世间千年,这一百零八罗汉阵功不可没,号为不破之阵。武林中人闻之无不肃然起敬,若是落入其中更是会如同面临生死之大恐怖,想尽办法想要脱身出来,哪会像此人一般身处其中仍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看着刘柯始终不动,只是拿眼打量着整个大阵,似乎在等待阵势率先进攻才会动手反击。有人看不过刘柯这种轻视的态度,忍不住说道:“莫非此人以为自己是西游话本里的那只妖猴不成!他若是那只搅风搅雨的妖猴,我少林便是世尊的五指山,必将此獠镇压。”此时,射阳山人吴承恩的西游演义已经成书,坊间说书人多有传颂,这些僧人下山行走自然听说过。当下不少僧人点头不已,大为认同。就算此人在江湖上有搅风搅雨的能耐,到了少林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也得卧着。
刘柯远远的听见了却不由一笑:“我若是孙悟空,你们便是一群虾兵蟹将,哪里称得上什么五指山!也好,今天就让你们瞧瞧大圣爷的手段!”
四下里一打量,刘柯便一脚扫向旁边的一座石碑,数百斤重的石碑凌空飞起,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砸向了布阵的僧人,刘柯则紧随其后。
面对重击而来的石碑,正当其面的十数个武僧却是毫不畏惧,手中长棍、禅杖一起击出,联手之下竟然抵御住了这记山崩般的攻势。“轰”的一下,石碑爆裂,碎石如雨,反向刘柯射来。
面对武僧众的反击,刘柯不由称赞一声一百零八罗汉阵的威力。要知道刘柯此时一身的恐怖巨力,随脚踢出石碑也有数千斤的力道,平常武林中人即便联手对抗,也非得被砸得吐血不可,更不用说就将石碑击碎,反击回来了。足可见这阵法的联手的功效。
“嗖嗖嗖……”如雨的碎石划破空气击来,刘柯一挥衣袖,袖袍鼓荡,宛若被大风吹满的船帆,横扫而出。
“噗噗噗……”的闷响传出,这落在常人身上足以打得筋断骨折的碎石,却被一只轻飘飘的衣袖尽数击落。
阵外之人看到不由惊疑,“这似乎是本寺的袈裟伏魔功!此人何时学会的!”这尤其以铁肩最为惊讶,因为他便是主修袈裟伏魔功,而刘柯的袈裟伏魔功竟似不弱于他,要知道他可是对这门绝技下了二十余载的苦功才达到了如今的威力。
扫飞碎石,刘柯便已到了那十几个武僧跟前。虽然对于刘柯如此轻描淡写的破去了他们的反击感到震惊。但众武僧仍然对一百零八罗汉阵充满了信心。刚刚只不过是对抗蛮力而已,接下来便让此獠知道厉害。
一柄柄兵刃击出。看似击向了空处,却封死了刘柯所有的躲闪空间。而且彼此之间交相呼应,刘柯对付任何一个武僧都会引来其他武僧的同时攻击。刘柯的身后,其他武僧亦是步步逼近。
在这看似无懈可击的攻击中,刘柯却好像变成了一张薄纸,曲曲折折的便躲过了一柄柄兵刃,似乎对于众武僧将要攻击什么地方一清二楚能够提前避开。
刘柯从袖中探手一抓,就如神龙从云层之中探爪而出,凌厉迅猛却又不可捉摸,正好抓住了一根熟铜棍。随着刘柯手腕一转。握着熟铜棍的武僧只感觉手心聚然发烫,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疼痛,手中一空,那根熟铜棍便被刘柯夺了去。这武僧双手的手心已经鲜血淋漓,多年来习武所致的老茧早已不见踪影,几可见到骨骼。
兵刃在手,刘柯忽然张开嘴唇,发出一声叫声,有见多识广的僧人听出这叫声像极了三峡之中的猿啼。却没有“风急天高猿啸哀”之感,众人听了不但没有感到悲戚,反而霎时间感到一种蛮横、霸道、凶厉之意。
声音刚起,刘柯便踏步向前。身形似乎一下子拔高,对着面前僧人抬起长棍,自上而下一棍劈下。这一棍宛若夹杂着风雷。又像是一座山当头压下,轰隆作响。僧人面色剧变。幸好阵势已成,非是他一人应敌。旁边十数把兵刃一同招架过来。
“咚!”洪钟大吕般的响声炸起,就好像将寺中的大铜钟放到了这里敲响,一起招架刘柯的几个僧人连人带兵刃一起飞了出去。而借着这碰撞之力,刘柯反身一击,又是“轰”的一声,身后接近刘柯的十数个武僧飞了出去。
所有人尽皆变色,一击就将结成阵势的十数名武僧全部打飞,这是何等的力道,莫非这人真的是那只妖猴不成!
众人震惊,刘柯却是毫不停留,口中发出一声声猿啸,手中熟铜棍一下下击出。猿声不断,棍舞成风,阳光之下,众人只见一团金光环绕刘柯身周,已看不到其中的人影。风雷激荡间,人挡人飞,物挡物碎。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端的是话本中那妖猴大闹天宫时的模样。
刘柯棍势已成,泼水不入,众僧的兵刃根本递不到刘柯身前,只是碰到那团金光,要么兵刃断为数截,手心发麻,虎口开裂;要么人与兵器一起飞出老远,气血沸腾,几欲吐血。
恐怕天下人都不会想到这名满天下的阵法竟被人如此破了,不是什么非凡招数,也不是什么神功绝技,只是一棍子一棍子的劈出,砸下,横扫。
大悲禅师等人不顾伤势未愈,带着一众高手围攻,可惜就算是这些少林寺的顶尖战力也无法奈何刘柯,寻常兵刃碰到那团棍影与武僧的下场一般无二;有使长鞭的高手想要缠住刘柯手中长棍,结果长鞭盘绕金光,刚一接触,便发出了一片密集的“噼啪”之声,碎成了无数截;有使梅花针这等暗器的,以独门手法洒出漫天针雨,却被尽数反弹回来,而且速度更快,反而伤到了己方的数个高手。其余的掌力,拳劲,指力,哪怕是狮子吼等音攻都无效。
虽然无法抵挡刘柯的锋芒,众人也不敢直面刘柯,但他们的包围却是毫不松懈。“刚必易折,强必不能持久,他的力气消耗,且看他能舞到几时!等他耗尽了真气体力,还不是束手就擒!”
棍影中的刘柯却是大笑不已,你不来打我,我便去打你!当下,一团金色光影向着周围众僧撞去,光影到哪那便是一哄而散,有如狼奔豕突,好不可笑!
时间过去了良久,刘柯舞出的重重棍影仍然不见丝毫减弱,众人不由骇然,难道此人要任由这魔头放肆!
见得已无人敢出头,刘柯认准方向毫不停留,一路向前!石碑,石雕,砖塔,院墙,古树,大殿,凡是在刘柯前进路线上的东西都被打得稀烂,打出了一条笔直通往山门的“路”。
“轰!”烟尘飞扬,众人向声音传来处望去,就见到山门的顶子已经被人给掀了,破破烂烂好不可怜!
“哈哈哈!俺老孙去也!”
一个猖狂至极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惊呆了上山的香客。(未完待续。)
第180章决战之前
江湖中最近热闹的很。
先是武林中三百年来最负盛名的两位剑客,南海飞仙岛‘白云城主’叶孤城相约西门吹雪于金陵紫金山之巅决战。而后不知何故,这一战的日期被推迟,地点也改了。九月十五,月圆之夜,决战紫禁之巅。这个消息瞬间引爆了江湖,无数的江湖中人从天下各地赶赴京城。
然而,这个时候,又一个消息传来,少林派封山了。这个消息的震撼性几乎盖过了那一场紫禁之战,要知道少林此时正是实力鼎盛之时,门内高手众多,弟子如云,俗家弟子更是遍布天下,在武林七大派中乃是毫无争议的第一门派!
可如今,这个强大的门派却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宣布封山,断绝了大部分联系往来,实在是古怪至极。有人好奇之下向仅有的几个下山行走的少林弟子打听,也问不出什么,看样子被下达了极严的封口令。
可江湖上仍有传闻,据说少林寺是遇到了妖怪!妖怪?这世间真的有妖怪?而且这妖怪还去佛门清净之地撒野!
…………
再到万梅山庄,此地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冷清,整个山庄披红挂彩,喜气洋洋。
刘柯见到了陆小凤,却不是那个风流潇洒的四条眉毛陆小凤,而是满身酒气,不修边幅的陆小凤。就在刘柯以为陆小凤意志消沉时,就见他吆喝着让福伯帮他安排房间,他要洗漱。等他再出现时,已经又变成了那个原来的陆小凤。
一个风一样的浪子。虽然会伤心悲痛,却不会让这种情绪长久的留在自己心中。
对陆小凤来说。朋友们的幸福,永远就像是自己的幸福一样。他祝福西门吹雪和孙秀青这两个新人。为他们感到高兴。但他又很担心西门吹雪,因为他知道西门吹雪的剑,本来是神的剑,剑的神。可是现在,他已不再是神,是人。因为他已经有了人类的爱、人类的感情。他有了心爱的姑娘,他即将大婚,将来他会有个可爱的孩子。
以前陆小凤总是希望西门吹雪像一个人多一些,可现在他却希望西门吹雪更像神多一些。因为他就要和叶孤城决战了。人总是软弱的,总是有弱点的,这样的西门吹雪去比武实在是太过危险。
刘柯虽然尊重西门吹雪的选择,却也有同样的担心。所以当陆小凤找到西门吹雪时,刘柯也跟着过去了。面对两人的疑问,西门吹雪回答道:“你们都说我是剑中之神,说我的剑道无情,但这都是你们的看法。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侍剑至诚的剑客。”
大道三千。剑道亦然。有杜绝外物,心无旁骛的无情剑道,但也有浪翻云那等“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的极情剑道。如今西门吹雪经过与刘柯的交流,博览天下武学。焉知他的剑道已经走向了何方!
…………
万梅山庄之中虽然人来人往,却都是山庄中人,真正的宾客只有刘柯。陆小凤等寥寥几人。然而婚礼即将举行时,又有两拨意外的宾客登门。
其中一拨乃是六个乌发垂肩。白衣如雪的少女,带来了贺礼。虽然六位少女都是美貌非凡。但这并没有让人意外。真正出乎人们意料的是这六位少女的身份,他们是叶孤城的侍女,代表叶孤城而来。听到是叶孤城的贺礼,西门吹雪都不由笑了一笑。
另一拨也是六人,却是三男三女,正是和孙秀青并称“三英四秀”的其余六人,他们是来给孙秀青充当娘家人的。孙秀青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眼中已经是盈满了泪水。
…………
九月十四日。
京城。
陆小凤叹着气走在长街上,他又摊上麻烦事了。
他的肩头搭着一束轻飘飘的缎带,陆小凤却感觉这束缎带重如泰山。今天‘潇湘剑客’魏子云、‘大漠神鹰’屠方、‘富贵神剑’殷羡、‘摘星手’丁敖这大内四大高手找到了他,告诉了他一件事情,虽然江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想去紫禁之巅观战,但皇宫大内却不允许这么多江湖人士进入其中。于是四大高手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用皇宫中独有的波斯变色丝绸做出了八条缎带,唯有带着这种缎带的人才能进入大内观战。
而谁能获得这八条缎带,却是由陆小凤决定的。这是一个很大的烫手山芋,京城之中已经汇聚了无数的武林豪杰名人,少说也有七八百。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陆小凤朋友多,这七八百人中有不少是他的朋友,更有大部分人陆小凤认识,到底应该将缎带分给谁,的确是个让人头疼不已的问题。
左想右想都想不到完美的解决方法,陆小凤干脆不想了,而是回到了客栈,点了一桌酒菜,吃饱喝足后回房休息,他相信明天会有很多人来找他,也会有很多人跟他动手。
九月十五。
陆小凤坐在小摊上吃着早点,用火烧夹着猪头肉,就着咸菜喝豆汁。然而,直到他喝了三大碗豆汁,都没有一个人前来找他要缎带。
这让陆小凤有点摸不着头脑,大内四大高手已经将消息散布开来,难道这些天汇集到京城的武林人士,都不是来观看这空前之战的!而是来京城游玩的!
就在这时,三个小孩子从陆小凤面前颠颠的跑了过去,吸引住他的目光。让陆小凤如此注视的不是那个小孩,而是小孩子怀里露出来的一截缎带。看着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陆小凤低头看了看搭在自己肩头的缎带,两种缎带看上去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不知道孩子们的那些缎带会不会在月光下变色。
那些孩子跑进了一家豪华的客栈,问过跑堂的小二后,就来到了一个衣着很考究,眼神很亮,两旁太阳穴隐隐凸起,气势凌人的中年人身旁。将缎带递给中年人后,孩子们说了几句话,就期盼的看着中年人。中年人豪爽的笑了起来,唤过小二,扔出了一角银子,吩咐了一句。不一会,小二就从外面带着几个纸包回来,孩子们接过来之后就欢天喜地的离开了,纸包里有灶糖,麻糖杆,糖面人,都是孩子们的最爱。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陆小凤走出了几条街,又看到了好几个带着缎带的孩子。用从街上买的一大包糖果跟孩子们换了一根缎带后,陆小凤发现这些缎带的经纬和自己手中的缎带一模一样。
陆小凤问道:“你们这些缎带都是从哪里来的?”
孩子们开心的吃着糖果,平日里他们可吃不到这么多的糖果,偶尔有一块还要含在嘴里半天,仔细回味。此时间有人用一大包糖果换他们的缎带,自然很开心,一开心就什么都对陆小凤说了。几个孩子一边吃着糖果,一边七嘴八舌的跟陆小凤说话。
“是一个大叔给我们的,他给了我们每人二十文钱,让我们帮他送东西。”
“他还告诉了我们几个名字,让我们去客栈里找人,找到人就将缎带给他。”
“大叔说,给了缎带后,就向那人要几块糖果,那人肯定会高兴的送给我们。”
“没想到大叔说的是真的,还没到客栈呢!就有人给我们糖果换缎带了。”
“哎呀!我们将缎带给了这个大叔,客栈里就有一个人分不到缎带了,怎么办!”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孩子们,陆小凤笑着将缎带又还给了他们,“你们说的那个大叔长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孩子们挠了挠后脑勺,“和大叔你差不多,就是没有胡子。对了!那个大叔有一只黑猫,吃着好香好香的烤鱼!”
“刘柯!”陆小凤听到黑猫就知道是谁在捣乱了,然而还不等他去找刘柯,并让大内四大高手做好应对,就听见隆隆的脚步声传来。
陆小凤纵身跃上屋顶,引得孩子拍手欢呼。他却顾不得去逗孩子们高兴,几下跃上了附近最高的建筑,往声音传来处望去,就见到一列列盔甲鲜明的兵卒往皇宫行去。
京城周围的大军当然是隶属京军三大营,此时的三大营经过前几年张居正当国时,营务整饬,颇为振作。而且除了京师卫军外,其中大部分军卒乃是从各大边镇调动,轮番到京师宿卫和操练,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悍卒。此时,众军排成阵列,轰然前行,铁血气息凝聚,杀气凛然。不仅是城中的百姓感到震撼,连旁观的江湖好汉们都感到心惊胆战。
也许江湖好汉随便一人便能击败大军中的一个兵卒,但当兵卒集结成阵的时候,弯硬弓强,刀快斧利,再加上兵法的部署,无论什么样的武林高手遇见他们,都未必有把握能对付得了。当后面的神枢营骑兵,车兵,乃至神机营的火炮和鸟铣兵出现时,江湖好汉们更是彻底熄灭了心中“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是老三”的心思。
陆小凤也是震撼无比的看着这条钢铁长龙开进了皇宫大内,心中却是有些疑惑,魏子云等四大高手难道比自己提早知道了缎带的事情,所以才奏请皇帝调动了大军?
可是就算陆小凤不懂兵法,也知道数万大军的调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怎么能这么快就全军开拔,调入皇宫!
除非,他们早已准备就绪。(未完待续。)
第181章月圆之夜
九月十五日,夜。
月明如水,洒满大地。
从天街,至东华门、隆宗门,转进龙楼风阙下的午门,便到了到了这禁地中的禁地,城中的城。穿过午门,再经过金水玉带河上的汉白玉石桥,便到了皇极门。皇极门后则是高大宏伟的太和殿。
这一路上,兵卒夹道守卫,火把火盆熊熊燃烧,将周围照耀的亮如白昼。所有人只被允许从这条路线进入皇宫,违令者杀无赦!
而到达了皇宫之后,太和殿周围更是重兵环绕,兵刃映着火光月光,寒光闪耀,杀气森森,让人感到压抑。
除了这些数以万计的兵卒,大内更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有的是专程礼聘来的武林高人,有的是胸怀大志的少年英雄,也有的是为了躲仇家,避风头,暂时藏身在这里的江洋大盗,无论谁也不敢低估了他们的实力。没有人敢在此时放肆,全都老老实实的守着规矩。
月光之下,陆小凤的心情很糟糕。此刻他正夹杂在数百的人群之中,这些人身上都系着条缎带,颜色奇特,在月光下看来,忽而浅紫,忽而银灰。他们的缎带竟然都是真的!
数百位武林高手沿着这条路线进入了威严肃穆的紫禁城,走过了一道道巍峨雄壮的城门。一进了太和门,所有人的心情就不同了,非但再也笑不出,连呼吸都轻了些。
丹墀下的两列品级台,看来虽然只不过是平平常常的几十块石头,可是到大朝贺时。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后分列左右,垂首肃立。等着天子传呼。
这里的每一句话都关系着成千上万人的生死,一言可上天堂。一语可下地狱。这里可以让人富贵传家,与国同休;也可以让人抄家灭族,烟消云散。
世上的奇才异士,英雄好汉,绞尽脑汁,费尽心血,有的甚至不惜拼了性命,为的也只不过是想到这品级台上来站一站,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做一次人上人。
仰望着丹墀之上气象庄严,有若天宫的太和殿,望着那闪闪生光,仿佛矗立在云端的殿脊,望着这恐怕一辈子都有可能见到的皇家气象,众人心中皆是思绪飞扬,感慨万千。与这相比,自己平日里的所为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般可笑。
…………
月上中天。
太和殿的顶上铺满了黄金般的琉璃瓦。在月下看来,就像是一片黄金世界。
大殿顶上的人并不多,只有轻功超绝的人才会上来,而那些轻功不够的人就站在大殿之下远远的观看。不是他们不想上来。他们早就想好了各种方法,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登上大殿之顶。可是在数百江湖豪杰。在数万双眼睛之下,能有勇气丢人现眼的人实在是没有几个。
大殿之脊上。两人相向而立。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一样的白衣如雪,一尘不染。手持长剑。
所不同的是叶孤城面色平静,西门吹雪却似乎在笑。
叶孤城问道:“你在笑?”
西门吹雪面色柔和,眼睛里似乎在闪着光,温柔的光,“我在笑。”
叶孤城的脸色有些冷,“你在想你的妻子。”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仍然在笑。
叶孤城皱着眉头,说道:“我很失望。你既学剑,就该知道学剑的人要诚于剑。”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必失望,都说剑道无情,要献身与剑。可我一直不知道情为何物,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完全献身于剑道。但是,现在我知道情是什么了,我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随着话音,西门吹雪握住了剑柄,霎那间似乎有一柄剑斩出,观战之人都是心中一凛。只见西门吹雪的笑容已经消失,从他的身上只能感觉到恐怖的杀气和锋锐之意。似乎刚刚那一记虚无之剑已经斩去了他的感情,将他变成了一个冷漠的神祇,心中只有剑的剑神。
刘柯和陆小凤都感觉得出,西门吹雪比上一次相见时更加恐怖了。然而,随着西门吹雪的手松开剑柄,他身上的气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却不像刚刚随时要夺人性命一样。就好似一柄利剑收入鞘中不示人,唯有夺取性命之时才会露出锋芒。
叶孤城缓缓的说道:“好。”他想不到西门吹雪已经对自身的一切掌控自如。
西门吹雪道:“学无止境,剑术更是学无止境。前方的路还很长。”
叶孤城说道:“前面的路没有人走过,黑暗中如何前行。”
西门吹雪说道:“所以,需要两柄剑碰撞出火花,为我们照亮脚下的路。”
叶孤城的眼睛亮了,西门吹雪同样如此,两人捧剑同施一礼。
“请。”“请。”
“呛啷!”随着两声合为一声的龙吟,两道闪电同时亮起。
两人已经出手,普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这一刻,他们不是为了胜负,而是为了找到前方的路,即便两人中的一人身死,另一人也会继承对方的荣耀,继续在剑道之上走下去。
他们移动的很快,剑锋变动的同样很快。没有外溢的剑气,没有华丽的剑光,力量内敛,只有剑身反射出的如水月光。从一开始两人的剑锋就在变动,那是看到对方的剑招后随心而变,两人的剑术都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在大殿之上观战的剑客都已冒出涔涔冷汗,他们已经发现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剑法的恐怖,若是将自己换为两人中的一个,只怕在第一个变化时就会被击杀。
两人的剑锋不断变化,却又不断被对方化解克制。
终于,两人的剑碰到了一起。
“叮!”一声轻响,两人剑尖相抵一触即分,眼中满是欣喜,显然非常满意对方的剑术。
“叮!叮!叮……”清脆悦耳的碰撞声响起,无数的绝妙招数呈现在人们的面前。两人极力将自己的剑术展现给对方,希望对方能从自己的剑法中得到一丝启发。
看着两人的交锋,一众剑客既看得心惊胆战,似乎那一剑剑是刺向自己一般,又无可自拔的沉迷其中,几乎忍不住拔出剑来,要将自己看到的剑招演示一遍。
旁人看得是两人的招数,刘柯看到的却与此不同。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生命就是剑,剑就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生命。决战的不仅是他们的剑术,还有他们的人生,他们的精神意志。刘柯看到无数个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在交手,那是不同阶段的两人。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剑术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高深,他们也是一点点的积累而来,刘柯看到了他们对自己剑术的每一次修改,修改一次便是一次进步,许许多多的进步让他们达到了今天的高度。
“叮!”剑音不绝,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已再次分开。两人眼中即是高兴又是落寞。高兴的是这一战,两人惺惺相惜,感觉对方实为世间最了解自己的人;落寞的是使尽了剑法,两人仍未看到前方的路,看来只能在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中寻找了。
互相点了点头,两人各自一剑刺出,这一剑竭尽全力。这两剑一出,凡是看到这两剑的人无不骇然,心生恐怖。
叶孤城的剑光带着难以形容的灿烂与辉煌,人与剑已合二为一 ,剑光如匹练如飞虹,直刺了过去。这一招没有变化,没有后招,明明很简单的一剑,却又仿佛凭空生出,来自天外,缥缈不可方物,不可捉摸。叶孤城已经将全身的功力都溶入这一剑中,这一剑无法躲避!
西门吹雪没有躲,因为他是西门吹雪,他的剑同样刺出。他的整个人已经同样融入了这一剑,剑如流星直射而去;又好象是神祇将自己的神国轰然砸下,毁天灭地。这一剑唯有快!无法言喻的快!同样无法躲避!
这是仙与神的碰撞!这是两柄不朽之剑的碰撞!
星光月色更淡了,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已集中在两柄剑上。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剑都要杀死对方,充满了杀意,不这样如何感受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不感受这种大恐怖,如何让自己的剑术更上层楼。
两柄剑近在咫尺,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感觉自己即将死在这一剑下,面对着生死间的大恐怖,求生的本能让两人的剑生出了微妙的变化。感觉到这种变化,两人不由欣喜,这正是他们在寻找的方向。
但是,失落也紧接着攀上了两人的心头,因为剑尖已经划破了衣衫,碰触到了肌肤。两人心中哀叹,不是哀叹自己即将死去,他们并不看重自己的生命,他们哀叹的是自己已经找到了接下来的道路,却无法一探究竟。不知后人能否达到后面的境界!
“当!”
就在此时,两人感到了一股自强不息,逆天改命的神意接近,接着手中的长剑便被击断。虽然对于日夕陪伴自己的佩剑折损万分心痛,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却活了下来。
观战众人却是忽然感到一股振奋之意,心中因为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最后一剑而产生的恐怖之意大减。同时有一道青影飞出,剑光一闪,便到了殿脊之上。
殿脊之上由两人变成了三人,三个人都好好的站在那里,没有人死去。(未完待续。)
第182章邀战
多出来的第三人正是刘柯。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看向看刘柯,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非是感激刘柯救了两人的性命,而是感激刘柯让两人有了继续探索剑道的机会。
两人虽未说话,刘柯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先不必急着感激我,因为接下来你们会更加感激我,还是留着一块感激我吧!”
两人略有不解,就看到刘柯转身看向了两边琉璃瓦上的观战之人,“木道人,你号称是‘下棋第一,喝酒第二,使剑第三’。这个我却不敢苟同。”
“这是朋友间的说笑之言,”木道人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若是居士听了感觉不顺耳,老道就此不用便是。”言语之间充满了长辈的宽宏大量,其他人纷纷看向刘柯,看这个小辈到底什么意思。
“非也非也!”刘柯也笑着说道:“非是听着不顺耳,而是认为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对,道长的剑术,内功已经臻至了巅峰,武当立派以来,只怕唯有张三丰张真人才能胜过你。岂能说是‘使剑第三’,应该是使剑数一数二才对。”
众人闻言哗然,连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也都看向了木道人,眼中充满了跃跃欲试之感,
木道人摇头苦笑道:“老道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看过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两个绝代剑客的决战,我很清楚自己的剑术该排在什么位置,再加上居士刚刚那令人心中振奋的一剑,老道认为自己能排在第四已经很不错了。”
刘柯也是摇头,说道:“我说道长的剑术数一数二便是数一数二,观看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一战,道长的手想必已经很痒。这里没有围棋也没有酒供你消磨心思,不如和我痛快一战,一抒心中的战意。”
木道人却是再次拒绝,“老道已老,对这等争强好胜事情,已无兴趣。”
刘柯嘿然冷笑道:“这可由不得道长你。”随着话音。手中的摧锋剑已经换成了蜻蛉剑,居高临下向着木道人刺去。
面对这一剑,站在木道人身旁的众人无不骇然,下意识的便闪躲开来。刘柯这一剑感觉竟与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一剑相差无比,同样的凌厉逼人。
面对刘柯杀气腾腾的一剑,木道人却是脚尖轻点,人已向后飘飘飞出。刘柯竟然无法拉近半点距离,足可见木道人的轻功身法高超。
看着两人从大殿之顶飘然飞下,下面的江湖豪杰们纷纷后退。为两人腾出地方。
看到木道人的手已经握上了剑柄,刘柯目露喜色,“好,道长精修武当剑术,武当派中以道长的武功最为高超。两仪神剑的玄奥我闻名已久,可惜未能与道长一战。我这里也有一套武当流传下的剑法,还请指正。”言罢,刘柯身子缓缓右转。右手持剑向上提起,剑身横于胸前。左右双掌掌心相对,如抱圆球。蜻蛉剑缓缓向前划出,成一弧形。
此时,大殿之顶的众人已经纷纷跃下,站在一旁观战。只听人群中有人说道:“这等慢吞吞、软绵绵的剑法,如何能用来对敌过招?尤其是面对木道人这等武林名宿!”
然而。对面的木道人却是面色肃然,只感觉刘柯这一剑虽然迟缓,却是蓄势无穷,让人瞧不出破绽所在。但是,森森剑气已经迫在眉睫。容不得他不反击。
“呛啷!”众人只见到一道寒光闪过,木道人已经连人带剑刺倒了刘柯近前,心中不由赞叹木道人不愧为成名已久的老一辈高手,老当益壮,不逊色如日中天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半分。
木道人的剑法阳刚迅疾,刘柯却仍是不缓不急的一剑画圆刺出,却恰好避过了木道人的奔雷一剑,搭在了木道人长剑的剑脊之上。运使“粘”字诀,便将这刺向要害的一剑轻巧的引开。
观战众人不由一阵惊疑,这世间剑法皆是以迅疾、变化取胜,哪曾见到过如此迥然不同的剑法!
木道人赞了一声:“好剑法!”手上长剑却是不停,抖腕翻剑,剑尖已经刺到刘柯左臂。刘柯回剑圈转,“啪”的一声,双剑相交,各自飞身而退。
木道人身形展动,手上的剑法已经变幻莫测,时而阳刚厚重,时而阴柔轻灵,变化莫测,一展武当两仪神剑的玄奥。刘柯却是不再与木道人的长剑相击,剑身探入寒光之中,画着一个个圆圈,每一招均是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木道人剑上催发的剑气,却是奈何不了刘柯分毫,每每一剑刺出,明明刘柯的剑还未到,便感觉这一剑已经被他抵挡住了。
刘柯的长剑亦有剑气催发,却不是无坚不摧,而是丝丝缕缕,缠缠绵绵,仿佛是蜘蛛织就罗网,要将飞虫困住。木道人只感觉两人交手范围的空气中,似乎有了无数条细丝,这些细丝越积越多,似是积成了一团团丝绵,将他的长剑裹了起来。
木道人的剑法看来虽然灵活,其实却呆滞,已不复原来的轻灵流动,变化自如。似乎不是在空气中舞剑,而是在水中,甚至是在沉重无比的水银之中舞剑,长剑越来越重。到得后来,木道人一剑刺出,竟感觉有一股变化莫测的力量引动着自己的长剑,不让他刺向自己的目标。
倏的,刘柯剑法一敛,飞身而退。木道人也不追击,立在当地说道:“居士剑法果然神妙,‘神在剑先、绵绵不绝。’实在是绝顶的剑法,老道自愧不如。”
刘柯却摇头说道:“这门剑法的确一门绝世剑法,威力无穷,但是却与我的脾性不甚相合,难以发挥其十成的威力。不过,道长的两仪神剑虽然不凡,却也不是你的全部实力。接下来我便要全力以赴,道长若是还要这般藏拙,小心亡命与我的剑下。”
于在场众人看来,刚刚木道人和刘柯的交手,已经是精彩绝伦,一展两门神剑的玄奥,让众人看得赞叹不已。纵然逊色与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交手,却依然值得称赞。然而,听刘柯话中之意,这还不是两人的全部实力!
话音刚落,刘柯便是一剑击出,这一剑一出,众人只感觉恐怖绝伦的杀气四溢,身心俱冷,此人比西门吹雪还要恐怖!不仅仅是观战的武林豪杰,环绕在太和殿周围,列成阵势的兵卒也有所感觉。霎那间,他们不再是身处皇宫之中,仿佛回到了人喊马嘶,喊杀声四起的修罗战场,飞溅的鲜血,临死的哀嚎,血色的大地,再次充斥感官!
“轰!”训练有素的兵卒们下意识的,便按照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习惯,踏步上前,兵刃放低,就要冲杀上去,将敌人消灭。
就在刘柯出手之时,木道人也感觉到了刘柯的恐怖杀气,心中明了自己已经无法留手,于霎那间出手。
“当!”两剑轰然相击,发出了洪钟大吕般的声音,震退了观战的武林豪杰,也震醒了双眼泛红的军卒。
两人一击即分,一分即合。除了寥寥几人,其他大部分人已经看不清两人的身影,只见到半空中有无数道雷霆闪过,互相交击。又仿佛是元宵节时的烟火冲天而起,爆散出千点万点火光,炫彩的烟火四散飞舞,耀目之极。
虽然看不清两人的身影,观战众人却仍然挪不开眼睛,因为那一道道闪耀的光芒便是两人的剑势,有一种无法描述的灵动和迅疾,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感觉惊心动魄。
此刻,两人已经消失,只有两柄不似人间之物的神剑在争锋,迸射而出的剑气,将四周的地面击打的碎裂开来。碎石破空,比世间的暗器高手发出的暗器还要恐怖,周围的武林豪杰不由变色。
“快退!”随着一声呼喝,众人纷纷退出十余丈,到了那里再加上原本的十丈距离,他们才足以抵御碎石的威力。
然而还有两个人站在原地不动,碎石还未到跟前便被击打的粉碎,丝毫不能影响两人。
这两人正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此刻,他们专注的看着刘柯和木道人的剑,留意着他们每一个轻微的动作和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根肌肉的跳动。
两人都认识木道人,知道他的剑法很高,却从未想过这个不修边幅,逍遥天地的武当长老名宿剑法如此之高,竟然隐约能超过两人。两人也都认识刘柯,刘柯的剑法本不如他们二人,是在与二人的交手之后才一步步成长起来。如今的刘柯竟然后发先至,剑法超过了两人人一丝。这种进步是何等惊人,两人的剑法虽然也在不断进步,却远没有刘柯的进步大!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相信两人刚刚的一战精彩绝伦,轰动当代,必定也会名垂后世!但刘柯和木道人的这一战却绝不比刚刚那一战逊色,甚至犹有过之。看着两人的交战,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感觉前面的道路已经变得更加清晰。
此刻他们知道为何刘柯说他们会更加感激他了。感谢刘柯让两人的剑道能够更进一步!(未完待续。)
第183章横生波折
交手之中,刘柯已经感受到了木道人的真实实力。他的轻功、内力、剑术皆已是当世巅峰。寻常武林中人只要有一项达到巅峰就足以侍之横行天下,而木道人却是三项皆达到了巅峰。
更何况,木道人的谋略和手腕也是一流。他虽然野心极大,隐藏却深,为当上武当派掌门,建立“幽灵山庄”,招揽了三十几位高手,这些高手每个人都是好手,每个人都有段辉煌的历史,但他们却服从于木道人化身的老刀把子的指令。
这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对手!
木道人也有些诧异,虽然他的弟子石鹤已经向他说过刘柯的剑术高超,并且详细的回报了两人交手的经过。木道人已经推算出刘柯的剑法有多高,对于刘柯要找他决战也有准备。但是交手之后,却发觉刘柯的剑术之高,超出了他的预料,竟能与他相差无几。
而且前些时间他收到密报,少林寺的封山与刘柯有关,此前少林方丈大悲禅师在内的四大神僧曾带领四位首座围剿刘柯,却铩羽而归。但封山之前,曾有人看到一个人影从少林寺冲了出来,而少林寺却是一片狼藉,连山门都被打破了。本以为这些都是侥幸所致,现在看来却是刘柯的实力的确高到了如此地步。
“当!”两剑相交,余音杳杳。刘柯却是身形忽退,与急退之中急停,向着木道人飞来,身在空中凌空刺出三剑。
只是三剑,却前面刘柯刺出的成百上千剑还要恐怖。三道剑气破空而来。
一道剑气带着振奋之意,似乎有一道道人影流转心间。这一个个身影自强不息,化不可能为可能!
一道剑气缥渺无踪。毫无烟火气,一剑击来无可琢磨,似乎要融入天地之间,又似乎要独立于天地。
一道剑气望之便有一种烦恼尽去之感,有大智慧、大毅力在其中。
面对这决然不同却又达到巅峰的三剑,木道人面色沉静,眼中却有一丝光芒闪过。他的身形陡然拔起,一剑击去,这一剑堂堂皇皇。带有一种大势,就好像神话传说中的不周山倾倒,轰然砸下,天地俱毁!管你人剑,仙剑,佛剑,我自一剑击去。
半空之中,三道剑气忽然化合为一,人剑化为至尊。仙神佛魔妖鬼尽皆臣服,诚心辅佐,声势空前浩大。
两柄剑终于碰撞到了一起!
“轰!”
一道惊雷炸起,震得众人耳边嗡嗡作响。远处神枢营的骑兵坐骑惊得人立而起,好不容易才被安抚下去。同时还有无数的火花迸射,那光芒似乎遮住了星月光辉。使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谁胜谁败?
木道人和刘柯的身影从半空坠下,踉跄而退。木道人忍不住闷哼一声。持剑的手有些颤抖;刘柯面色微白却又马上恢复了红润,傲然而立。
木道人轻叹一声。说道:“老了啊,果然是老了。人还是要服老啊!”
刘柯点点头,木道人可以说败了,也可以说没有败。他的剑法之高超,他的内功真气之浑厚,并不输给刘柯分毫。可是他已经有七十多岁了,正所谓“老不以筋骨为能”。虽然他的功力通玄,身体矫健一如年轻人,可是与刘柯这个钢筋铁骨,身具龙象之力的人比拼,他实在是太吃亏了。
“你若不老,我未必能胜过你!”
木道人摇头道:“胜便是胜,败便是败。”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双眼放光,很想和刘柯再比一场。可惜他们刚刚大战一场,不在巅峰,而且还未将这次比武的收获完全吸收,实在是不宜和刘柯动手。
这时,大内四大高手之首魏子云朗声说道:“各位,还请离开禁城。”
一众江湖高手虽然不乐意,却还是沿着路途向外走去,此时的他们心中的敬畏稍减,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刚刚那两战,谈论着自己对这一招的看法,对那一式的赞叹,谈论着自己有什么收获。
就在刘柯等人也跟在人群后面要离开时,只听到有人在后面高声道:“刘大侠留步!”
这群人中,只有刘柯一人姓刘,没有其他刘姓者,刘柯闻言不由回头看去。只见魏子云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刘柯,说道:“陛下有圣意传达,请刘大侠暂留片刻。”
刘柯面带疑惑,自己又不像是原本的剧情中的陆小凤一样,救过皇帝的性命,似乎不值得万历召见吧!在万历看来刘柯不过是一介白衣,一个武夫罢了。而且还是暂留,也不说是召见还是何事。
刘柯对皇帝可没有什么尊敬之情,后世之人大多如此,刘柯这种拥有力量的人更是如此。因此,刘柯挑了挑眉毛问道:“皇帝可说找我有什么事情?”
陆小凤等人听到刘柯被皇帝暂留,也是不由回头看来,恰好听见了刘柯的问话。他们和魏子云等大内侍卫都是不由瞪圆了眼睛,常人得知自己被皇帝召见哪个不是欣喜若狂,老老实实的等着,谁会多问这些问题,脸上还是一副不耐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有事说事,没事我忙着呢!没工夫听你啰嗦!”
魏子云身边的一个黄衣内监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在他们这些宫廷内侍看来,皇帝便是天,便是神。此刻竟然有人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还摆出了这种表情。这内侍颇有一种主辱臣死的感觉,只见他伸着兰花指,指向了刘柯,用着尖利的嗓音说道:“大胆!一个小小的……”
陆小凤等人在听到这内侍张口说话时,就知道要坏。果不其然,刘柯只听他把话说了半截,就瞪了他一眼。在刘柯的目光之下,就见这内侍面现恐惧,一下坐到了地上,浑身大汗淋漓,离得近的魏子云等人甚至闻到了一股骚臭味。
刘柯不在意的扫了一眼一众大内高手,将这些人都惊得不禁后退一步,转身便走。
“慢着!”随着这一声大喝,周围的兵卒轰然踏步前行,兵刃放平,将刘柯包围了起来,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看着这些杀气腾腾的数千兵卒,刘柯不由冷笑,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魏子云见状不由大骇,刚刚刘柯武功之高深已经深入人心,即便是刘柯经历了一场大战,禁城之内仍然找不到可以与他比肩的高手,就算大军围剿,恐怕也要死伤无数才行。魏子云赶忙说道:“刘大侠勿急,我等也不知陛下何意,还请少安毋躁,陛下的旨意马上就会下达。”
“少安毋躁?”刘柯看着周围随时都要冲上来的兵卒,鬼才会相信这句话。不过,魏子云等人恐怕是真的不知道皇帝的意图,而这里唯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人便是那个瘫倒在地,吓得**的内侍了。
刘柯身形聚然消失,再出现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人,正是那个内侍。刘柯直视他的双眼,幽深的眼神直接将他其中。
“皇帝找我做什么?”
内侍神情呆板的说道:“陛下听人说,江湖中有异人,名为刘柯。其有不死药,服之可长生不死。确定此人要来皇宫大内观战,特意调动大军,要将此人留下。”
众人闻之皆是惊疑不定的看着刘柯,连皇帝都如此想,难道他真的服用过不死药!这么一来,刘柯身上的种种疑点便可以解释了。比如,他看起来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他精通许多别人需要练习许多年才能精通的武功绝技,他似乎从没有受过伤。活得够久自然内功精深,有足够时间学习各种武功绝技!不死之身伤过即愈自然不会受伤!
刘柯却是不由皱眉,这件事情有蹊跷。要知道古代的皇帝每一个都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死,连那些所谓雄才大略的明君也是如此,而且越是雄才大略便越是看重此事。像是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武则天、唐玄宗等人便是消耗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来追求此事。万历帝的祖父明世宗嘉靖帝便很迷恋此道,除了修道炼丹,他还让宫女们清晨采集甘露兑服参汁以期延年,致使上百名宫女病倒。宫女们忍无可忍,差点将嘉靖勒死,这就是历史上罕见的宫女弑君的“壬寅宫变”。
按理说,现在的万历还很年轻,再加上嘉靖朝的宫女弑君的“壬寅宫变”,对于长生不老之事应该很会很慎重才是,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刘柯会长生不死呢!除非……
“是谁告诉皇帝我有不死药的?”
内侍说道:“是太平王世子。”
“宫九!”刘柯自然知道太平王世子是谁,知道他在江湖中的身份。现在刘柯明白为何老实和尚会与少林众人前来围捕自己了,这都是宫九的安排。宫九乃是小老头培养的接班人,在隐形人组织中权力极大,自然能够调动隶属隐形人的老实和尚。而自己让公孙大娘写的那封信肯定也落入了宫九的手中。至于宫九这样做的原因?刘柯表示无法理解变态的思维。
“皇帝想怎么对付我?”
“陛下听说你的武功高强,调动大内高手前来围捕你。为了防止你的武功高得出乎预料,还调动了京军三大营的数万精锐前来,以神机营的火器阻之,以五军营的步军列阵围困,以神枢营的骑兵追击。若事不可为便以神机营的佛郎机炮灭杀,万不可使不死药外泄。”(未完待续。)
第184章放心去死
“哈哈哈!”刘柯怒极,仰天大笑,“好!好!好!朱翊钧,你还真看得起我!”
听得刘柯如此不客气的称呼万历的姓名,一群大内侍卫不由勃然大怒,纷纷大声斥责刘柯。
“大胆!敢直呼陛下名讳!”
“还不跪地请降,交出不死药!”
“陛下仁慈,说不定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
对于这些狗腿子的犬吠,刘柯直不当回事,只是向内侍问道:“皇帝现在人在哪?”既然是为了抓捕刘柯,而且还是历代皇帝最着紧的长生不死,万历肯定不会放心别人来做,必定会亲临现场。
“叮、叮、叮……”显然知道刘柯要暴起伤人的大有人在,虽然不相信刘柯能够冲过这大军的围堵,但万一冲撞了圣驾,他们也是罪责难逃。因此为了防止内侍开口,不少人向内侍发出了暗器,要将他毙命于此,却都被刘柯随手弹飞。
“陛下在……”见得刘柯将暗器弹飞,魏子云等大内侍卫也都顾不得刘柯高深莫测的武功,纷纷扑上来要在内侍开口前将他击杀。此时的刘柯已经动了真怒,听得这些人扑来的风声,头也不抬,随手几记剑气弹出,便将这些人刺倒在地,冲在最前的几人倒地即死。
“陛下在武成阁中。”武成阁和文昭阁即是后世之弘义阁和体仁阁,乃是太和殿的东西两厢,文昭阁在东,而武成阁在西。西方白虎统兵。故万历身在西边的武成阁。
“拦住他!”大内侍卫们厉声嘶喊,兵阵大步向前。往刘柯迫来!
“啪嗒!”内侍已经被刘柯随手扔出,生死不知。
“喝!”正面的前三排兵刃放平。后面的兵卒则竖起了兵刃,刀枪如林,防止刘柯运使轻功从上方逃跑。兵阵的左右两侧则是鸟铳兵斜向排阵瞄准刘柯。
刘柯握住剑柄就要冲阵,却听到衣衫飞掠,眼光一扫只见到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落在了他的身旁。二人对他点了点头,其用意不言而喻,要与刘柯并肩作战。
要知道这二人虽然在武林中独来独往,但每个人身边都牵扯有许多人。叶孤城是飞仙岛白云城的城主,麾下子民成千上万;西门吹雪是万梅山庄的庄主。山庄产业庞大,也有一大批人相随。此刻却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支持刘柯。
看到刘柯、叶孤城、西门吹雪三人要联手,大内侍卫们一个个如临大敌!这三人若是联起手来,不知大军能否抵挡的住!
刘柯不由的笑了起来,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有了两个朋友。刘柯伸手握住两人的手,笑得更加灿烂,两人同样报以微笑。
忽然,两人面色一变,一股沛然难御的巨力袭来。两人根本无法抵挡,天旋地转中飞出了极远的距离。
“哈哈哈!几千人马而已!老子又不是没有闯过!今天我便要看看宰了皇帝会不会变天!”大笑声中刘柯已经人剑合一,直扑武成阁。
斜面刘柯的鸟铳兵瞄准刘柯的身影开枪,在射击最后关头闭眼前。眼中已经失去了刘柯的踪影,枪声响过弹丸纷纷击空。
此时的刘柯已经冲进了兵阵,凡是挡在刘柯面前的兵卒霎时间分为两半。而刘柯却是速度不减。直往前冲,在后面的兵卒看来。刘柯就好像是从前面的兵卒身体中钻出来一样。
鲜血喷溅中,刘柯却是滴血不染。剑光如热刀切入黄油。霎那间,刘柯就已冲过了十几丈的距离,离得武成阁更进一步。
眼看得步军无用,号角低沉的声音响起。原本被刘柯一路冲杀仍然不动如山的兵卒,忽然亡命向两边逃开。
“轰!”“轰!”“轰!”……
雷霆般的巨响响起,一团团火焰炸开,避开的兵卒之后,竟然有数口搬运灵便的佛郎机炮和虎蹲炮。而且为了对付刘柯灵动的身法,炮手往炮口里添加的都是五钱重的小铅子,上面又压了三十两的大铅弹,发射后大小弹丸齐飞,笼罩住了偌大的空间。
几门火炮发射形成的烟雾很快散去,刘柯原本站立的地方既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只有未能闪躲开来的兵卒在惨叫。
忽然,武成阁上传来示警声。原来,在众人被火炮吸引时,刘柯已经不知何时潜入了武成阁。
武成阁内,高大雄壮的刀盾手在前,层层大铁盾叠加宛若盾墙,缝隙之中则有弩箭不停射出。这等阵势面对平常武林实在是无往不利,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刘柯。
剑光闪过,刀盾手手中的大铁盾便四分五裂,钢刀断裂。剑光再闪,弓弩手手中的连弩便成了碎片。剩下的人恐惧的步步后退,刚刚的火炮轰击竟然没有将刘柯杀死,而他们唯一能依仗的武器却轻易的被刘柯毁掉,怎能不惧怕。然而,即便害怕,他们还是紧紧的守住了楼梯,不让刘柯通过。
刘柯却根本没有去看他们,脚下一点,人便拔空而起,剑光闪动就将二楼的地板凿了个通透,人已飞身上了二楼。刚到二楼,还来不及看清四周,便有满天星雨缤纷,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洒出这片星雨的是四个人。这四个人身高不及三尺,身材、容貌、服装、装饰打扮,都完全一模一样。尤其是他们的脸,都是小眼睛、大鼻子、凸头瘪嘴,显得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可是他们手里的剑,却一点也不可笑。一尺七寸长的剑,碧光闪动,寒气逼人,三个人用双剑,一个人用单剑。
四个人,七柄剑,身形容貌怪异。正是云门山,七星塘,飞鱼堡的鱼家兄弟。这兄弟四个人,是一胎所生,虽然长得不高,但是兄弟四人,心意相通,四人联手,施展出他们家传飞鱼七星剑,在普天之下的七大剑阵中,虽然不能名列第一,能破他们这一阵的人,也已不多。
这四兄弟早年扬名江湖,最近这些年江湖上却是没有了他们的事迹,想不到竟被罗置在大内,作了皇帝的贴身护卫。
除了漫天的星雨,地上也是刀光滚滚,四个人影躺地滚来,八柄钢刀耀出雪堆般的寒光,要将刘柯的刘柯下盘绞碎。霍然是军阵中的凌厉杀伐手段。
面对这等绝杀场面,刘柯左掌拍出,掌风如雷,拍散了雪堆般的刀光。右手长剑挥出,剑光如虹,击向了星雨。满天剑光交错,忽然发出了“叮,叮,叮,叮”四声响,火星四溅,满天剑光忽然全都不见了。
只有一个人还站着,只有一柄剑还在闪耀。
“啪!啪!啪!”单调的掌声响起,鼓掌的是一个年轻人,一个身着便服的年轻人,他的年纪比刘柯还小,他的眼睛很亮很有神采。很多人护卫在他的身前,紧张的看着刘柯。
“刘柯果然是刘柯。”年轻人看着刘柯赞许的说道,他的目光有一种高高在上,欣赏的味道。
“朱翊钧。”刘柯也是看向了年轻人,也就是年轻的万历,他竟然很镇定,即便他知道刘柯是来杀他的。
刘柯对皇帝直呼姓名,让一众侍卫全都变了脸色,就要张嘴呵斥,却赶忙闭紧嘴巴。生怕激怒了刘柯刺杀皇帝,此人的恐怖他们有目共睹,哪怕是所有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朱翊钧并没有因为刘柯对他直呼其名而感到愤怒,他的面色依然平静,他竟然点了点头,“是我,我现在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如你就此离去如何?”
皇帝竟然承认自己错了!这已算是罪己诏。而罪己诏是历代帝王在朝廷出现问题、国家遭受天灾、政权处于安危时才会发布的自省检讨的口谕和文书。此刻皇帝竟然承认自己对一个人做错了事情,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然而刘柯却说道:“人总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错了便要接受惩罚!”
朱翊钧问道:“你想怎么做?”
刘柯淡淡的说道:“谁要杀我,我便杀谁。”
朱翊钧道:“既然你要杀我,为何不动手。”
刘柯说道:“我在观察。”
朱翊钧道:“观察什么?”
刘柯说道:“观察你是不是皇帝,会不会只是一个替身。现在,我能肯定你就是皇帝。”
朱翊钧傲然道:“朕受命于天,自然与众不同。”
刘柯点了点头,说道:“你是皇帝,所以我要杀你。”
话音刚落,一众侍卫面色剧变,却咬牙向着刘柯扑来,他们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皇帝前面。
刘柯的身形早已模糊,一个个侍卫顷刻间毙命倒地,刘柯已经到了万历身前。
忽然,刘柯面色一变,一个移形换位,已经到了万历的身侧。
“砰!砰!”两声爆响从万历宽大的袖袍中传出,随着爆响而出的还有两颗弹丸,将对面的窗棂击出了两个黑洞。朱翊钧轻叹一声,“可惜,你的武功的确很厉害。”
刘柯随手挥剑,将一个个抢进二楼之中的大内侍卫击杀,也是轻叹:“可惜,你本可以做四十八年的皇帝,现在却只能做十一年的皇帝了。”
朱翊钧的眼睛一亮,然后便是一黯,“四十八年啊!可惜了这如画江山,朕的皇子才刚满周岁,朕死后必将大乱,黎民百姓苦难。”
刘柯平静的说道:“放心去死,这天下乱不了。”
剑光闪过,人已倒下。
“陛下驾崩了!”(未完待续。)
第185章只身定天下(上)
是夜,紫禁城大乱。
白日间,调动重兵进驻宫城。到了夜间,更有数百江湖草莽踏入紫禁城。不久,紫禁城中传出喊杀声,枪炮轰鸣声。
而后宫门轰然落锁,却被一人强行破开。其后,这人更是连破午门,端门,承天门,布置于各处的重兵,火炮竟不能阻其半步。
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中,神枢营数千骑兵沿御街追击,骑兵急速冲击的阵势非是人力可敌,必要集结同样的大军才能抵挡。神枢营主将信心满满,满心以为自己将要立下功劳,将那逆贼斩于马下,封妻荫子指日可待。哪知这人见到骑兵追击,竟是不避不逃,反向骑兵冲来。就在神枢营上下以为这人将要被踩成肉泥时,却是被那人冲的人仰马翻,而后这人随手将神枢营主将杀死,夺马而去。
主将死后,副将呼喝着指挥着神枢营以骑弓覆盖射之,却被这人将箭雨尽数格飞。而后这人翻身搭弓回射,与几十丈外箭箭中的,中箭即死,遂无人敢接近五十丈内。待得箭枝射尽,神枢营又趋近以弓箭射之,这人空手捉箭,尽数射回,死伤众多。如此一来,任凭副将如何喝骂,神枢营中都再没有一人上前,只是远远的跟着,不像追击,倒像是相送。
此后,这人又破大明门,再破正阳门及瓮城,最后破永定门及瓮城,扬长而去。数万大军竟束手无策。
宫门大开,数十骑冲出皇城,直往城中各处奔去。少时。诸位阁臣、六部尚书火速入宫。
数日后,有诏书传遍天下:今上忽染重病。与弥留之际传位于皇长子,因皇长子年幼。由阁臣辅政。
而对于刘柯此人却无人问津,连海捕文书都没有下发,似乎没有这个人一样。一众江湖豪杰也被放出,只是这些人仿佛集体失忆了一样,一问到九月十五那一战都只说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平手。只有九月十五同去观战的人相遇之后,才会神神秘秘的谈论几句。
一时间,天下缟素,暗流汹涌。
…………
“扑棱棱……”一只信鸽落在鸽舍里。
“哒!哒!哒……”单调的敲击声响起,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信鸽。小指一动便灵巧的取出了绑在鸽子腿上的竹筒。
“九少爷,宫里的消息传来了。”拿着竹筒,这个独臂单足,拄着根铁杖的人敲响了一扇房门。
“送进来。”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房间里,九少爷依然是白衣胜雪,却没有在进行那种独特的爱好。接过木一半递过来的竹筒,取出信笺,九少爷正要打开,就听到一个雷霆般的声音响起。
“宫九受死!”
这一句话四个字。第一个字响起时,说话之人距离还远。第二个字响起时,说话之人便近了很多。最后一个字响起时,木一半身后的房门轰然破碎。化成齑粉,疾风骤雨般席卷开来。
此时木一半才堪堪回身,铁杖刺出。厉啸声尖利刺耳。以杖做剑,剑法诡异狠毒!
疾风骤雨般的碎屑中忽有雷霆闪过。耀亮了木一半仅剩的左眼,接着木一半便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宫九书案上的那柄长剑早已锵然跃出剑鞘,落入他的手中。宫九有点惊讶,他已经知道来者就是刘柯,想不到刘柯竟然活着从皇宫里出来了,他自然知道自己的那位皇帝堂兄为了对付刘柯都准备了些什么手段。宫九自忖,即便是换成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要逃出皇宫都有些困难。
“不知这个刘柯是如何逃出皇宫的?他又是如何寻到我这里的?”宫九也有些不解,可惜就在他要看关于此事的详细情报时刘柯杀至。
刘柯的那一剑即便穿透了木一半,也没有减弱半分,仍然是浩浩荡荡的向前击来,誓要将宫九斩杀。现在刘柯有些了解叶孤城原本的想法了,即便刘柯是后世之人,对于皇权并不敬畏,可是斩杀万历之后,刘柯仍然生出一股豪情,“皇帝我都能击杀都敢击杀,这世间还有什么人是我不敢杀不能杀的!”更遑论这个时代中人的叶孤城,想必杀掉万历之后,突破一层心中桎楛,他的剑术必然会突飞猛进。
面对刘柯这恐怖的一剑,宫九亦是全力一剑刺出,洒出千万点星芒,每一点星芒便是一种变化。随着刘柯的长剑每近一分,宫九长剑刺出的星芒便会减少一分,融入剑体之内,使他的这一剑强上一分。
终于千般变化尽消,两剑相击。
“嗤!嗤!嗤……”剑气四射,将这个房间击打的千疮百孔。
宫九乃是小老头吴明着重培养的接班人,他的剑法之高明不下决战前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可他所拥有的绝不止剑法那么简单,连小老头吴明都说他是个了不起的天才。无论多难练的武功,他全都一学就会,无论警卫多森严的地方,他都可以来去自如,你心里想的事,还没有说出来他就已知道,假如你要他去杀一个人,不管那个人躲在什麼地方,不管有多少人在保护,他都绝不会失手!
两剑相击之时,宫九左手五指接连弹出,一道道如刀锋般犀利的劲力袭向刘柯身前要害。这竟是刘柯在杀霍休时,见到的那个老学究用过的指刀,只不过这指刀由宫九用出来比老学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刘柯的五指莲花般绽放,随手弹出一道道剑气,无形的刀气剑气交击,竟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嗤啦……”两人手中的长剑互绞,摩擦出一片火星,“绷”的一声,宫九的长剑已经折断。即便这柄长剑乃是世间少有的利器,又有宫九的真气护持,终究抵不过刘柯的摧锋剑,剑锋摧折。
宫九身形急退,霎那间已经将墙壁撞开一个大洞,他要避开刘柯的锋芒。屋外,宫九向一缕清风一样飞去,他必将卷土重来,他已经瞧清楚了刘柯的剑术,下一次他肯定会有应对之法。
然而,宫九想离开,刘柯却不愿意放过他。
寒光再起。
“天下何人不可杀!”的意念充斥了宫九的心头,他看到了刘柯的长剑刺进了他的心脏,感觉到了那种胜过的一切的疼痛。
“疼痛!我怎么会恐惧与疼痛?我应该感到欢愉才对!”宫九的心头一下恢复清明,一下看到,刘柯的长剑已经刺倒他的心口,只有咫尺之遥。
“啪!”宫九双掌一合,这一合表现出的速度和力量,几乎已突破了人类潜能的极限,竟不下于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可惜,即便是陆小凤现在也接不下刘柯的一剑。
宫九的救命之招只是让刘柯的这一剑有了一丝偏差,避开了心脏要害,可是长剑仍然在不可阻挡的前进。
电光火石间,宫九松开了长剑,让它刺进自己的胸膛,他的手臂陡然长了一尺,双手如钩,钩向了刘柯的脖颈,竟是要以伤换命。
刘柯却是横臂与身前,硬挡了这两记与钢构一般无二的狠招,右手却是猛地一绞,立时绞碎了宫九的心脏。
剧烈的疼痛袭来,宫九第一次发现疼痛不能给他带来欢愉,他真的很痛苦!这种痛苦充斥着他的全身,剥夺了他对身体的控制。他眼睁睁的看着刘柯收回手臂,手臂上的是个血洞飞速复原,很快就完好如初。原来,刘柯真的有不死之身!
他感到冰冷的长剑抽出,带走的还有自己的力量,寒冷渐渐漫延,宫九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寒冷的感觉了。“我不甘心!皇帝已死,而一两岁的小孩儿实在是太容易‘夭折’了,当他也死了之后,自己这个太平王世子便是最佳的皇帝候选人,自己的血脉与嫡系最近,自己的才学最好,自己平日里的风评最好。我很快就能当皇帝了!可惜……”
黑暗如潮水般将宫九淹没。
…………
檀香缭绕,暗室中有数个无法辨明面孔的人影在交谈,即便已经知道周围全是亲信,说话之人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嗓音。
“北面传来消息,那昏君是被人刺杀的!根本不是什么得了急症,也没有留下什么遗命,一切都是那些当官儿的编造的。”
“这么说,我们的机会来了。”
“的确,主少国疑,何况是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娃娃当皇帝,这天下眼看就要风起云涌了!”
“末劫将至,我等这是为老母度化尘世的儿女返归天界,免遭劫难。”
“正是,正是,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随着一人念诵,其余人也纷纷说道:“真空家乡,无生老母。”语气中却透着激动之意。
这些人正要商议具体如何起事,就听到房门霍然洞开,隐约见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大胆!不知我等正在……”
话还未说完,一道亮光在众人眼中忽然亮起,又忽然熄灭。
等到外面的教众看到死去的守卫赶到时,暗室中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点亮烛火后,教众们发现,所有人除了额头那一道血痕别无他伤,而且毫无反抗的痕迹,就好像这些人是被同一时间杀死的一样。
然后教众们就在墙壁上看到了一行字:妄动者死!刘柯!(未完待续。)
第186章只身定天下(中)
播州隋朝时原名郎州,唐贞观十三年,改名为播州,位于四川、贵州、湖北间,山川险要,广袤千里,领辖大片地域。唐朝末年杨端设计陷害死打败南诏的穆天星,继而割据播州,世袭官位,表面上接受中央皇朝任命,实则是割据为王。明朝则为播州宣慰司,至万历年间,杨氏世代统治此地已有七百余年。
播州宣慰司府中,一个精壮的大汉坐在主位上,看着手中的邸报,不由摇头失笑:“哈哈哈!老朱家那个小皇帝死了?张叔大才死了一年,这刚刚尝到做皇帝的滋味,就这么一命呜呼了!真可惜!还是让他的儿子当皇帝,一岁大点的娃娃当什么皇帝,胡闹!”
大厅中的人听到这里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大汉接着瞪大了眼睛,说道:“停殡期间举行丧礼仪式。嗣皇帝、皇室成员、百官军民服丧服二十七日,禁歌舞、禁宴饮、禁婚嫁…… 管的倒挺宽!哼!他老朱家才起来两百年,我杨家可是有七百年了,这播州还是老杨家说了算!来人,摆宴!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众人大声符合。
酒香、菜香充斥着整个大厅,厅中有姿色甚好的苗女表演歌舞,众人不由大乐!
忽然,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声音渐小。众人心有所感,望向了大厅门口,那里有一个汉家打扮的男子站在那里,有些怪异的是这个汉家男子的肩头蹲着一只猫。
汉家男子说道:“杨应龙,安心当你的土司,莫要妄动!”转身便走。
杨应龙一把推开怀中苗女,大喝一声:“来人!”密集的脚步声响起。手持月牙镗、长刀等兵器的精悍苗兵已经围了上来。
身陷包围,汉家男子却是面色不变,只是回头看着杨应龙。剑光一闪,人与剑就到了杨应龙跟前,还不等他拔出腰间长刀反击,双眉之间便是一痛。
在场众人只见到青影一进一退。便彻底消失无踪,杨应龙却呆呆的坐在那里。众人急忙上前查看,就见到他的额头忽有一丝鲜血留下,倒在了坐榻之上。竟是已被人刺死!
这么多人竟没看清那个汉家男子是如何出手的!心中不由骇然!
接着侍卫禀报,院中的石柱上多了一行字:妄动者死!刘柯!
四川总督府,院中墙壁之上也多了一行字:妄动者死!刘柯!
…………
时间已是深秋,虽然南国还是一片苍翠,北国草原之上却是一片秋风肃杀之境。
轰隆隆的马蹄声中,一条黑线出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如同一片乌云般的骑兵席卷而过。
看着这些骑兵怪叫着追赶着猎物,驻马与一个低矮丘陵之上的一群人指点着往来交错,配合围堵猎物的骑兵不由得大笑起来。这些人身后的一匹白马背上,陀着松木为干,银白色公马鬃为缨的旗帜,正是九斿白纛,表明了这些人乃是蒙古王公。此时,成吉思汗传下的九斿白纛乃是由察哈尔万户供奉。那么这些人便是察哈尔部的土蛮汗一行人了。
与察哈尔部争夺草原霸主的土默特部首领俺答汗已经与两年前死去,其长子黄台吉依照旧俗。想娶继母三娘子为妻。结果三娘子起初强烈反对,率领手下一万骑兵出走,虽然后来在明朝廷的劝说下最终成婚,但裂痕早已种下,不再铁板一块,实力大减。现在的察哈尔部土蛮汗才是草原霸主。
此时。土蛮汗正在进行一次秋猎,以此练兵检验手下的实力。看着手下的儿郎如狼群般追捕猎物,土蛮汗很是满意,他不由想起了自己收到的消息。南边明国的那个小皇帝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一岁多点的小娃娃。由着几个大臣辅政,往昔的经验告诉土蛮汗,这是一个很好的打劫机会。此时秋高气爽,正是南下叩关劫掠的好时机,只要绕开辽东李成梁,蓟门戚继光,那中原的花花世界还不是任自己取用!
正想着自己跃马中原的土蛮汗突然发现了不对,只见自己撒出去的海东青不住的在空中不住盘旋,却下扑抓捕猎物,甚为奇怪。
土蛮汗一看便知海东青发现了意外情况,“出了何事?为何不见探马前来禀报!”叫过身边的一个金帐侍卫,土蛮汗正要让他带人去查看一下,就看到海东青盘旋的南边丘陵上出现了一骑人马。距离虽远,土蛮汗却感觉其不像是蒙古骑兵,不由心中一惊,“莫不是李成梁那厮带人来偷袭我的老营!”
然而,丘陵上只有这一骑人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身后并没有身穿红胖袄的明军骑兵涌出。看到这里,土蛮汗又想道:“莫非是明人里的二愣子,竟敢跑到草原上撒野!沃勒乃那头蠢羊是怎么带领的探马,竟然被一个明人给钻到这里来了!回头定要狠狠的抽他十鞭子!”
这一骑人马停在丘陵之上,进又不进,退又不退,正当土蛮汗以为这个明人被吓傻了的时候,就见到丘陵之上的马儿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往大军这里猛冲过来!
“这人不但是个二愣子还是一个疯子!”
土蛮汗只见这骑人马借助下坡,坐骑四蹄翻飞,很快就达到了冲锋速度。而在此同时围猎的骑兵也发现了情况,一声呼哨,分出一队人马前去阻拦。
刘柯没有控缰,纯以双腿控制坐骑的前进转向。他的右手拖地提着一杆大枪,这杆大枪足长有丈二,有鹅卵粗细,黑黝黝的乃是一体由钢铁打造。左手则抚着马鞍旁的剑柄。
看着这近百骑想自己冲来,刘柯却不闪躲,控马直冲。
“绷!绷!绷……”未到近前,那近百骑人马就向着刘柯洒出一片箭雨。面对箭雨,刘柯大枪不动,仍然是枪尖拖地,左手拔出摧锋剑,舞出一团寒光。箭雨碰到这团寒光,就像是冰雪掉进了热水里消失于无形。
开弓三次,一人一马却是毫发无损,已经奔到了近前。虽然惊异与刘柯的古怪,这群骑兵仍是毫无惧意,举起弯刀、铁骨朵、狼牙棒等兵器怪叫着冲来。
“锵!”长剑回鞘,刘柯右手大铁枪忽然在地上一点,枪头跳起,就好像是一条毒蛇从草丛中跃起,迅疾而狠辣。
“嗡嗡嗡……”长枪之势如毒蛇吐信般伸缩,划破空气的声音却像是猛兽的低吼,拖在地上被沙土打磨明亮的枪尖映着阳光,幻化出一片星芒。
扎腿立断根,扎腰血水流!扎中命魂走,反扎鬼神愁!
不论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人是马,都被刘柯一枪挑开,一命呜呼。刘柯控制着自己出枪的节奏和力道,除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马,其余的都是一枪戳死即可,并不会刺的太深。
近百骑人马丝毫不能阻止刘柯的脚步,顷刻间被刘柯凿穿,一人一马向着丘陵之上的九斿白纛冲去。与刘柯对冲而过的骑兵纷纷拔出马鞍旁的飞斧、标枪向刘柯投去。你前冲之时所向无敌,但你只有一个人,看你怎么防护得住后背!
战阵之上的确是这个道理,双拳难敌四手,顾得了前就管不了后。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刘柯。听到身后风声,刘柯一抖手中的大铁枪,枪尾乱颤,撞在了身后的标枪、飞斧上。“嗖嗖嗖……”顿时,这些标枪、飞斧以比来时还快的速度飞回了原主人那里,可惜不是落在手里,而是落在了身上,绽出一朵朵血花!
看到刘柯这单骑破百骑且毫发无伤的本事,一众骑兵虽然心中震惊,却依然呼喝着冲向刘柯,因为刘柯的方向是土蛮汗所在的丘陵!是九斿白纛所在之地!刘柯要于万军之中取敌酋首级!
“呜呜呜……”号角吹响,无数的骑兵向着刘柯汇集而来!
土蛮汗立于丘陵之上,好似在看一只蜻蜓想要撼动石柱,悠然道:“本汗就在这里,看他能近我百丈否!猛虎再猛,焉能敌得过群狼!”无数的骑兵如狼一般,听从土蛮汗这个狼王的指令,要将刘柯这头猛虎扑杀。
群骑如狼群,刘柯却不是猛虎,他是一条神龙!
“呜呜呜呜……”手中铁枪划破空气,发出好像鬼哭神嚎一样地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好像风刀铁剑的金铁交鸣之声。丈二长枪护住了人马全身上下,直往前冲!
轰!一人一马于人海之中掀起一道血红色的海浪,笔直向前,直指九斿白纛!
无数的骑兵扑来,无数的骑兵倒下,前、后、左、右,滚滚枪影就像是为刘柯罩上了一层铜墙铁壁,箭射不入!刀砍不进!而且这铁壁还带着锋利的铁刺,触之则死!
这一往无前的势头看得丘陵之上的土蛮汗等人脸色大变。等到刘柯到了百丈之内,攻势速度尤不曾减缓半分,土蛮汗心中已经动摇,周围的一众部落首领和头人也是胆战心惊,纷纷出言劝道:“大汗,要不然我们让开地方,让儿郎们从这里冲杀而下?”
“大汗!狼群何必与老虎硬拼,待得老虎没了气力,还不是要亡于群狼的利齿之下!”
“大汗……”
土蛮汗心中早就想逃走,此刻环视身边众人,借着这个台阶说道:“也罢!撤走吧!”(未完待续。)
第187章只身定天下(下)
ps:姥姥身体不好,送我妈去姥姥家照料老人,所以今天只有这一章了,抱歉。
九斿白纛开始移动,离开了丘陵之顶。
土蛮汗身边的金帐侍卫一分为二,一部分依旧护持在土蛮汗身旁,一部分从丘陵之上冲下。借助下冲之势像是一股洪流一般要将刘柯淹没!
血浪翻滚,刘柯逆流而上,手下无一合之敌,一路冲到丘陵之上。放眼望去,刘柯只见到九斿白纛已经远去一二里,而四周的骑兵正源源不断的汇聚而来。
身下的坐骑鼻息粗重,大汗漓淋,嘴角有些许白沫,显然带着刘柯一路赶来,又从大军外围杀到这里,已经疲乏至极。只不过是一匹健马,比不过曾经陪着刘柯驰骋万里的逐敌。抚了抚马儿的鬣毛,刘柯将长剑系到背后,手持铁枪飞身而下。
看着刘柯下马,围杀刘柯的骑兵大喜,没了马看你还怎么逞能!
战场杀伐的确是这个理,手持重兵器,而且还是对阵骑兵,没有坐骑,无法人马合一,人借马力如何冲阵杀敌。可惜今天这些鞑子碰到的是刘柯,专门来给他们“送惊喜”的。
刘柯并未施展高来高去的轻功,而是双腿交错往前奔去,由于速度太快,两条腿快的只能看到一片影子。奔过之处草屑尘土飞扬,留下一个个坑洞,就像是猎豹极速追击时留下的痕迹,速度更是与猎豹相差仿佛。
“轰!”刘柯撞入了骑兵群中,人仰马翻中向着九斿白纛追去。这些察哈尔部的骑兵们这才发现,这个人下了马比在马上还要恐怖,他的速度比马还要快,他的力量比马还要大!当他的铁枪不需要再保护坐骑。全力杀戮时,就像是被长生天护持的战神一般无法抵挡!
听着越来越近的惨叫声,土蛮汗等人回头望去,看不到冲阵的那个明人,只见到不断飞起的人影距离自己等来越来越近,速度竟然比自己等人的骏马还要快。
莫非这人真的是天神降世!非是人力可敌!心中这般想着。土蛮汗等察哈尔部的首领更是连抽马鞭,好让坐骑跑得更快,远离这里。
人与马的尸体从天而降,将护卫在周围的金帐侍卫连人带马砸倒在地,刘柯已经持枪冲到了九斿白纛之下,将被众人护卫在中间的一个中年人刺倒。而后枪头点出无数寒星,将附近的察哈尔部贵人尽数点杀。
飞身落在中年人的那匹骏马之上,刘柯用蒙古语大喊道:“杀人者汉人刘柯,妄动者死!”
雷霆般的声音滚滚传出。传进了每一个察哈尔部骑兵的耳朵里。刘柯则调转马头向东而去,竟无一人敢于追击。
…………
白山黑水间,巴尔达城。
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兵丁,向着城下的喝骂。城下有千余兵丁汇集,却又泾渭分明的站成两拨。
城下,两拨人马各自走出几骑,走到了一起。一个申字型的脸。细眼薄chun,有着硕大鼻子的高大的青年开口道:“诺米纳。巴尔达城近在眼前,我依照盟约而来,你的人马是不是要开始攻城了?”
对面的中年汉子却是轻蔑的说道:“佟奴儿哈赤,别以为你接任他失成了建州左卫的指挥使,就能对老子指手划脚!他失早早的就把自己的婆娘喜塔腊氏,送进了李成梁这个辽东王的宅子里。你那后娘那拉氏那么刻薄,让你分家过他失都没吱声,后来你又认了辽东王为义父。谁知道你是辽东王的种,还是他失的种,在咱们建州三卫里逞强!怎么不去找你那干爹!莫不是人家不要你了吧!哈哈哈!”中年汉子身边的人也是跟着大笑起来。
佟奴儿哈赤身边一个与他眉目有几分相似的青年大怒,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露,瞪着眼睛怒声道:“诺米纳,上一次盟约对付尼堪外兰那老狗,攻打图伦城你失约未到,我大哥照样带人打下了图伦城。这一次你人虽来了,攻城又推三阻四,你这萨尔浒城主还想不想当了!”
诺米纳脸色一寒,冷声道:“佟舒尔哈齐,跟你大哥在辽东王的手下吃了几年兵粮,本事不见长,口气倒是长了不少!怎么!你还能废了我这萨尔浒城主不成!”
佟奴儿哈赤早已怀疑上一次在甲板城,被尼堪外兰跑掉是诺米纳通风报信,虽然心中和佟舒尔哈齐一样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却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见佟奴儿哈赤一面呵斥自己的三弟,一面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接着转头笑道:“谁不知道诺米纳是女直里响当当的好汉,怎么会……”
话未说完,就听得身后传来惨叫,那是临死前的哀嚎。佟奴儿哈赤只感觉自己后心处突突直跳,几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验告诉他,有人正要袭击他!唰的一下,佟奴儿哈赤便使出了一个镫里藏身。
然而,佟奴儿哈赤还未转到马腹下面,就感觉后心一痛,然后便飞了起来。身在空中,他看到原来与自己对面的诺米纳被一杆大铁枪扎透了头颅。这个情形让佟奴儿哈赤心中宽慰,死也不能只有自己死!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佟奴儿哈赤愤怒不已,他看到自己的三弟佟舒尔哈齐、额亦都和安费扬古刚刚举起兵刃,就被那杆大铁枪杀死。黑暗逐渐袭来,“我佟氏就这样完了吗!我还没有征服建州三卫!我还没有统一女直各部!我还没有一展自己的雄心壮志!我还没有……”
广宁城,宁远伯府邸。
屋外虽然寒风呼啸,屋内却是没有一丝寒意,也没有呛人的烟火气,显然是烧的地龙取暖。
一个留有钢针般胡须,鬓角略有几丝银白的便装男子正在看着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近日,有名刘柯者辗转女直之地。杀尽建州三卫、扈伦四部的部落首领及头人,女直大乱!此人每次杀人皆高声宣告:“杀人者刘柯!妄动者死!”
男子又从书案上拿起另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察哈尔部土蛮汗与万军之中被单人独骑击杀,杀人者得手后高声宣告:“杀人者刘柯,妄动者死!”其后,各大部落皆是如此。草原大乱!
“刘柯!”男子的手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此子到底意欲何为!据说皇帝便是被他所杀!但他最近杀得人却都是大明心腹之患,他到底想做什么!”
…………
对马家的家督和家臣跪在码头之上,久久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那艘远去的帆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喃喃道:“天神保佑!那个明国夜叉总算走了!”
船头之上,刘柯迎风而立,望着东南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天守阁中,身材矮小,形容委琐,酷似猿猴的羽柴秀吉忽然醒来,因为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鲜血的味道。羽柴秀吉眼睛还未睁开,便握住了枕下的肋差,而后团身滚向了屋角。
然而。想象中的攻击没有到来,羽柴秀吉持着肋差护在身前。向着屋内四处打量。只见到贴身保护自己的几位剑豪和忍者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显然已经死去。一个宽袍广袖的男子正站在众多尸体中,静静的看着自己。
羽柴秀吉并没有大喊大叫,既然这人能够杀死保护自己的高手而没有引来守卫的武士,那么也能够在自己发出警报前杀死自己。而他没有立刻杀死自己,说明自己还有希望活下去。
羽柴秀吉沉声道:“閣下は誰(阁下是谁)?”
男子的声音很平静。“杀你的人。”
明国人!羽柴秀吉想不通一个明国高手为何要来杀自己,作为扶桑一方诸侯,他自然也是会明国官话的。羽柴秀吉问道:“阁下与我有仇?”
“三百余载后,有大仇!”随着这句话,一道剑光亮起又熄灭。
“我还未曾上洛!我还未曾统一扶桑!我还未曾像梦中一样征服朝鲜、征服明国、征服印度、定都宁波!我不甘心!”
“当啷!”羽柴秀吉手中的肋差从手中滑落。砸在了地板上。
天亮后,天守阁中的武士发觉不对,但此时羽柴秀吉等人的尸体已经冰冷。紧接着,又一个坏消息传来,羽柴秀吉之弟羽柴秀长也被人杀死。
就在羽柴秀吉一系人马惊慌失措,家臣们各谋出路时,一个个消息传来,德川家康、柴田胜家、丹羽长秀、池田恒兴、北条氏政、毛利辉元、上杉景胜、伊达政宗、岛津义久、小西行长……无数大名、名将被击杀,扶桑陷入了更大的混乱。
…………
吕宋,马尼拉。
河边的城堡中,钟声骤然响起,那是教堂里在做弥撒。钟声没有任何旋律,只有一下又一下的敲击,一声未歇,一声又起,在空中震荡、回旋。站在近处,巨响震耳,如见海潮汹涌,万马奔驰,让人惊心动魄。
港口中,桅杆如林,一艘扶桑来的海船停泊靠岸。船头上的人影轻轻跃下,船上的水手纷纷跪在甲板上,恭送此人的离开。
这人看似在缓步而行,实则速度极快,一转眼就看不到人影,让码头上的人不由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看着街上华夏衣冠的明人和矮瘦的土著猴子,刘柯无奈的摇摇头,向着少有人接近的高大城堡要塞走去。
李三郎正在自己的铺子里闲坐着,此时正好是中午饭点,没有几个顾客光临。看着外面的街道,李三郎忽然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明人往那些佛郎机人的城堡走去,不由啊哟一声跳了起来,冲到了店外。
“后生!前面的那个后生!那里去不得啊!”可是无论李三郎怎么赶,都离着那个看似是悠哉漫步的后生越来越远,眼睁睁的看着他到了城堡跟前,那些佛郎机人规定了明人和土人都不得接近那里,不然打死无算!
城堡门前身穿铠甲,手拿长矛的守卫见到刘柯向着他们走来,不由露出了一个恶狠狠的笑容。不过在看清刘柯肩头上的黑猫后,他们的脸色更是难看,踏步上前扬起了手中的长矛。
然而还不等他们一下刺死这个胆大妄为的明人,眼中就失去了这个明人的身影,接着脖子间就是一凉。
李三郎看到那个后生走到了城堡门口,不由急得直跺脚。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惊呆了李三郎,他只见到有一道光一闪而过,然后那些佛郎机守卫的头颅就一下飞了出去,脖颈上喷出了大股大股的鲜血。城堡的大门也一下破的粉碎,那个后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我的天爷哎!”李三郎怪叫一声,人已经一溜烟躲进了自家店里,关上了店门,从门缝中悄悄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城堡门口。
要塞中的佛郎机人并不多,听到声响,这些佛郎机人往门口看来,正好看到刘柯一个明人走进来。然而还不等他们上前质问,刘柯的身影就像是幽灵一样消失了。
教堂的大门被撞得飞进大厅,引起了一阵惊叫。刘柯闪身到了讲台之上,一只手将身穿主教长袍的传教士拎了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胡斯托万万那没想到自己身为一个神父,竟然会被人如此粗鲁的对待。他拼命挣扎着,无奈那个明人的手像是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反而带着他向门外走去。而且那个明人的肩膀上有一只黑猫,一直盯着胡斯托,看得他心里发毛,上帝啊!一只黑猫!难道这个明人是个巫师!
教堂外,两个连队五百人的佛郎机步兵们已经被召集了起来,这两个连队一个是长矛手连队,一个是火枪手连队。他们布成了一个方阵向着教堂压来,不怪他们如此谨慎,看到破碎的城堡大门,谁都不会以为这是一个人做出来的,必定是成群的敌人发起了进攻。
然而当刘柯拎着胡斯托走出教堂的时候,不仅是佛郎机步兵们有些疑惑,连他们的指挥官布拉沃少校都有些惊讶。随后布拉沃少校就挥了挥手,让手下的长矛手将此人制服,解救出胡斯托主教。
五个最强壮的士兵将手中的长矛交给同伴,拔出了腰间的短剑走向了刘柯,就在他们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任务,还能顺便巴结胡斯托主教这个大人物时,眼前一花,刘柯就已经到了他们的近前。
胡斯托眼睁睁的看着刘柯用手指弹断了短剑,一拳就将一个强壮的士兵击飞,半空中就是一阵骨骼爆响,喷出一口鲜血落到了地上。
上帝啊!这个人真的是个巫师!人类哪有如此恐怖!(未完待续。)
第188章天下靖平
顷刻间,最强悍的五个士兵已经被刘柯击飞,像是一只肉口袋一样落在了地上,动也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布拉沃少校的眼皮急跳,这种手段他只在家族的记载中见过。布拉沃少校是贵族骑士出身,虽然家族已经没落,但传承久远的底蕴还是有的。家族记载中,在久远的过去,曾经有一任护卫教皇的圣殿骑士首领便有这种武力,是对付异端的最强武器,号称上帝之矛!难道在这没有被上帝的光辉笼罩的东方,竟然也有这种人物!
想到记载中那位骑士首领的其他事迹,布拉沃少校顾不得胡斯托主教还在那个明人的身边,手中的军刀挥下。长久以来的训练让火枪手们根本没有去想自己在做什么,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们只是习惯性的服从指挥官的命令,扣下了扳机。
胡斯托主教在看到枪口的火焰时就觉得自己死定了,没有人可以逃过方阵的火枪齐射。布拉沃这个混蛋!自己即便是死了也要诅咒他,诅咒他不得好死!
一道光闪耀着胡斯托主教的眼睛,让他忍不住闭起了眼睛。然而,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耳朵中传来的是“叮叮当当”的响声。
熟练的完成了一次全员射击,火枪在方阵前面形成了一片迷雾。当迷雾散去,布拉沃少校和他的士兵们看到那个明人依旧站在那里,一手举着胡斯托主教,一手拿着一柄剑。
他的脚下有着密密麻麻的铅弹,他的人却是完好无损。布拉沃少校的脸色惨白,果然……
刘柯一手抓着胡斯托主教,一手握着摧锋剑,闪身冲进了步兵方阵。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明明只需要轻轻一剑就能刺死的人,刘柯偏偏挥出好几剑,将人斩成几段,血肉横飞。
要塞内,躲在远处的佛郎机人一阵惊呼,然后就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们感到无比的恐慌。虽然经常见到军队对于殖民地异族居民的屠杀,有时兵力不足,他们中的一些人还会被临时征召,参与其中。但却与现在的场面不同,一个手持长剑的人,竟然轻易的屠杀着他们眼中所向无敌的步兵方阵。
一个人屠杀数百人!不!不是一个人!是一头恶魔!这数百人可不是那些愚昧的土著,他们是骄傲的西班牙人,他们是神的子民,唯有与上帝为敌的恶魔才能杀死他们!
“滴答、滴答……”殷红的血液顺着剑身滴下。汇入地面上的血泊。刘柯的身上依旧是滴血不染,看着手中眼光涣散的胡斯托主教,不由皱了皱眉。刘柯还要让他传信,清清楚楚的将事情向别人转述,怎么能现在就精神崩溃了呢!刘柯的眼神变得幽深,映入了胡斯托主教的眼睛。
“咚…咚…咚……”钟楼上的士兵慌张的敲响了大钟,发出了警告。就在钟声响起时,胡斯托主教的精神竟然剧烈反抗起来。花费刘柯一点功夫才将他控制住。
刘柯几下便跃上了钟楼,一剑削出。随之一脚踢出。“咚……”余音之中,大钟从钟楼上坠落,将下面的教堂砸出一个大洞!而胡斯托主教却木然的看着这一切。
码头之上,佛郎机人的税吏正在征收商税,旁边还有一列列的佛郎机步兵来回巡逻。
忽然,高傲的昂着下巴的税吏感到一阵清风吹过。转头一看,就看到了表情呆滞的胡斯托主教,将他吓了一跳。税吏脸上的高傲表情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主教大人。萨帕特罗为你效劳。”
胡斯托主教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嘴里不住的小声念叨着什么,税吏萨帕特罗躬着身侧耳倾听,只听到胡斯托主教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一个词:“恶魔!”
“什么?”税吏萨帕特罗很不解,侍奉上帝的主教大人念叨恶魔做什么。
“轰!”的一下,一艘佛郎机大帆船就像是被重炮击中一样,船身接近水面的地方轰然破碎。木屑飞扬中,一个人影从其中飞了出来。这个人在水面上像是一只蜻蜓一样起落,已经到了另一艘佛郎机大帆船旁边。一团青光亮起,这个人影就撞进了船身之中,就像是热刀切黄油一样容易。紧接着,这人就从船身的另一侧冲出,留下两个大洞。顷刻间,海水滚滚流入其中,船身快速倾斜。
几十艘佛郎机大帆船就这样沉向海底, 而那道人影已经像是一只大鸟一样落向了一艘扶桑海船上。
那艘扶桑海船刚刚驶出船位,远处炮台上的十六磅重炮轰鸣,一发炮弹呼啸着落在海船附近,溅起了一片浪花。刘柯转头看向炮台,整个港口都在炮台的火炮射程之内,看来自己要乘坐一艘完好的海船出海,就得先将这些炮台摧毁。
唰!刘柯身形一展,从船头落向水面,踏水向着炮台方向而去。税吏萨帕特罗等佛郎机人看得目瞪口呆,“踏水而行!这是圣子耶稣复活时的神迹啊!可为什么会在一个东方的明人身上出现!”
佛郎机人眼中,那道踏水而行的人影以超过任何船只的速度,到达了岸边的炮台处。很快炮台上的士兵和大炮纷纷飞出,落进了海里。而那道踏水而行的人影再度落到海面上,向着那艘扶桑海船而去。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从炮台处传来,那是炮台上的火药被引燃了。黑红色的浓烟升起,烟雾翻滚间形成了上头大下面下的蘑菇样式。岸边的炮台已经消失不见。
那艘扶桑海船扯起风帆,顺利的驶出了港口,只留下一地被震傻了的人群。
发生在马尼拉的事情经由海商的传播,很快就形成了海上新的传奇。而马尼拉总督的报告也通过层层传递,到达了佛朗机国王腓力二世手中。腓力二世虽然很不愿意相信这种一人攻破一座要塞,抵挡一只舰队的荒诞故事,但是足有数千名弗朗机公民为此作证,还有很多的海商目睹了这件事情。由不得他不信。既然那个东方的明帝国有这种怪物存在,那么先前准备殖民行动就不能在继续了,只能去继续欺负那些猴子一样的土著了。
移民至此的汉民们突然发现,往日里那些凶神恶煞的佛郎机人,如今对自己等人似乎很惧怕,不敢再有任何的刁难。听佛郎机堡子附近的人说。前段时间来了一个神仙,将这些佛郎机人一通狠杀才将有了现在的模样。也有人说,那哪是什么神仙,那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高来高去,千里割人头的主……
汉民中的年轻人听得热血沸腾,恨不能自己以身代之。于是汉民之中,习武之风大盛。渐渐的,无论男女老少。习武成为吕宋汉民中的习俗,民风彪悍。后来汉民与此地立国,与各色人等争海疆之利!
…………
大明京师。
虽然去年深秋的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但人们对于事情的经过仍然津津乐道。
京城里的勋贵和官员多如牛毛,而他们的府邸总会有许多的仆役。勋贵和官员们在自己家里面难免会很放松,吐露一些秘闻。这些秘闻被仆役听到后,为了在自己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面前吹嘘,难免会拿来做谈资。
于是。老百姓里很快就流传开了,“原来皇帝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给杀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杀皇帝?”
“好像是叫刘柯的一个人,绰号玄猫客的。”
“玄猫客?也就是黑猫了,原来这黑猫这么厉害,连龙都敢给咔嚓了,看样子我得在家里养一只。肯定是鬼神退避!诸邪不侵!”
“哎!我那大姑家的表弟的邻居家的兄弟家就有只黑猫下了一窝,你要不要……”
好吧!这就是扯远了,跟后世歪楼一个样。不过,这个皇帝被杀的言论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四九城,几乎所有人都听说过此事。
三教九流中江湖汉子对于此事是最为热衷。听听!咱们江湖中出了一个大人物,连皇帝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是咱们江湖男儿不敢干的!于是就气焰高昂的四处作案!可惜,这些人刚冒头就被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一顿狠削,杀的杀,抓的抓!
小样!那位爷惹不起,你们这些家伙还收拾不了吗!
也有人担心,皇帝暴毙之后,朝堂上有没有张叔大那等强横人物执政,天下会不会动乱起来!到时候苦的还是老百姓啊!结果几个月过去,天下还是那个天下,一点风浪也没有,连北边那些鞑子也比往常老实的多!
有那消息灵通之人说,那刘柯又四处杀人了,什么白莲教总坛,各处分舵被他给冲进去杀了头目!什么西南土司被他一剑枭首啦!
还有人说那刘柯冲进了鞑子土蛮汗的大军里,于万军之中取敌酋首级!那可是名声可止小儿啼哭的恶鞑子,据说土蛮汗是青面獠牙,身高一丈,腰阔一丈,顿顿食人!就这么被人在大军环绕中给击杀了!可根据北边来的消息,土蛮汗是真死了!不仅是土蛮汗,鞑子各大部落的首领头目就没剩下几个!连草原东边女直部落,刘柯都没放过,也是一通狠杀,现在那里可都是乱得很!
最近又有海客传来消息,刘柯又杀到了扶桑,将那里正在打仗的诸侯一顿大杀特杀,于是整个扶桑彻底乱了!占个村子就敢号称一国,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他的。
后来,这位杀神更是杀到了佛郎机人的地界,把人家的兵卒杀了,堡子毁了,大船队打沉了!这都是一个人干得,难不成这位真成神了?
不管成没成神,反正刘柯这通狠杀,反而给天下杀出了一个太平来。
现在的皇帝才一岁多点,根本不管事,天下大事都是由着大臣们管着。人们忽然发现一件事情!
似乎,有没有皇帝,对于老百姓过日子没什么影响啊!(未完待续。)
第189章归去来兮
ps:虽然刚刚在书里屠了人家的信徒,可我还是要恬不知耻的祝大家圣诞快乐!
紫禁城的南宫墙处,有若干楹房屋,相比于宫中其他建筑的高大华丽,这几间屋子就显得很不起眼了。
然而这几间屋子却又是整个大明帝国最显赫的地方,因为此刻这里就是整个帝国的心脏——内阁所在。
张居正张叔大死后,次辅张四维成为首辅,可惜好景不长,张四维的老父与万历十一年去世,依“丁忧”之制,官员父母去世要去职守孝三年。张四维回老家奔丧,可惜这位小张首辅,没有张居正这位大张首辅厉害,没有被夺情起复,在老家似乎被人忘记了。
申时行继任成为首辅,恰逢万历驾崩之事,新帝尚年幼,申时行虽为首辅,实为摄政。将在家守孝的大学士王锡爵征召为官,却没有起复张四维。若是这个前首辅回来,现任首辅申时行如何自处!
此时,申时行为首辅,许国次之,王锡爵位在第三,另有余有丁,王家屏入阁。
这一天,五人来到文渊阁,正要进入各自的官舍处理政务,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文渊阁中有人。
这人既不是官员也不是内侍,穿着一身青布道袍,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后就是文渊阁正厅供奉的孔子像。在他旁边,一只黑猫百无聊赖的在案几之上走来走去。
刘柯!五人心中陡然一惊,已经将这个人认了出来。那晚宫中出事后,几人被紧急召入宫中,自然看过丹青高手画出的刘柯画像,再加上那只黑猫,想不认出刘柯都难。
文渊阁中的书吏只不过出去迎接阁臣。一转身的功夫,文渊阁里就多出了刘柯这个陌生人,让他们不由心惊,正要大声呼喝大内侍卫前来捉拿此人,就被几个阁臣阻止了。
能进入内阁成为阁臣,这五个人无一不是人尖子。至少情商高的很。刘柯既然能在大军护卫下杀掉皇帝,又能杀掉土蛮汗等人,此时杀掉自己几人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五人的养气功夫还是不错的,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大呼什么逆贼之类的无用的话语。
五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首辅申时行踏前一步,开口道:“阁下此来不知所为何事?”申时行其实很满意现在的状况,皇帝年幼无法理政,达到了另一种垂拱而治。而司礼监的那几位中有陪同万历一起被杀的。其余的人也被他们几位阁臣一起架空。现在国朝的大小事务皆由内阁决断,四周强敌尽数为刘柯所杀,实在是他们理想中的执政状态。
“放心,”刘柯随意的坐在座位上,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我只是来看看诸位,顺便想和诸位聊一下,听一听诸位的治国之策。”
刘柯的语气平淡。就好像是上官前来视察属下的工作一般。而首辅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上还能有什么上官。当然便是天子了。书吏们听后心中大为不忿,此人简直狂妄至极!然而,申时行等人却是毫无反应,似乎没有想到这层意思。
申时行说道:“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
半晌后。刘柯离开。申时行等人忍不住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不仅仅是面对刘柯这个杀神的紧张,还因为与刘柯辩论时,刘柯将五位阁臣的治国之策辩驳的体无完肤。实在想不到此人竟如此博学!
今日之事,刘柯哪里是来闲谈的。宣讲自己的治国之策才是真的,其用意不言而明,“不按我的方法来,小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
陆小凤最近的心情很好又很不好。心情很好,是因为江湖上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而没有大事就没有人来找他帮忙,他就没有麻烦。
心情很不好,还是因为江湖上太安静了,没有那些千奇百怪的事情,他感觉很无聊。
人一无聊就要找点事情做,不然肯定会无聊到发疯。
陆小凤给自己找到了事情,那就是喝酒。可一个人喝酒还是太无聊,所以陆小凤找到了一个朋友陪自己喝酒。
鹰眼老七坐在桌边,就着几样小菜,喝着美酒。这座酒楼是鹰眼老七的一处产业,这酒则是鹰眼老七的藏酒,今天他是来这里巡查的,正好遇到了陆小凤。
鹰眼老七是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武林中黑白两道的不少成名人物都是鹰眼老七的门人弟子。由此可见十二连环坞的势力之大。
陆小凤和鹰眼老七一边喝酒,一边闲谈。两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刘柯。陆小凤不由感叹道:“我实在想象不到刘柯的武功这么高,胆子这么大,连皇帝都杀得了,他也敢杀!”
鹰眼老七喝了一口酒说道:“根据最近传来的消息,刘柯从南杀到北,从北海杀到了南洋,大开杀戒,杀得那些异族胆战心惊,倒是老实了不少。”
陆小凤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刘柯虽然杀了皇帝,却也让天下更安稳了。这人的心思……”说到这里,陆小凤忽然说不下去了,连苦笑都僵在了脸上,眼睛发直。
鹰眼老七奇怪的顺着陆小凤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只黑猫在墙头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不过是一只猫而已。不对,这世上的黑猫千千万万,但能让陆小凤如此反应的黑猫恐怕只有一只。
那只黑猫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自己,忽然转头看了这边一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化作一道黑影向着这里奔来。
那只黑猫闪身到了桌子上,嗅了嗅鼻子后就将桌上一个干净的酒杯往陆小凤身旁推了推,陆小凤无奈的拿起酒瓶为黑猫满上一杯。而后问道:“黑兄,刘兄为何没有与你同行吗?”
只听一个声音从陆小凤身后传来,“我与黑哥一向是焦不离孟,自然是一块的。”
陆小凤骇然转身。看着刘柯心惊不已,“这刘柯的武功是越来越恐怖了,我竟然不知道他是何时到了我的身后。”心中想着,陆小凤却是问道:“不知刘兄寻我有何贵干?”
刘柯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陆兄怎么认定我是来找你的!恰恰相反,我这次是来找鹰眼老七的。”陆小凤的表情再次一僵。
鹰眼老七的心中咯噔一下。前段时间收到消息,刘柯此人似乎知晓了很多秘密,莫不是……
果不其然,鹰眼老七只听到刘柯对他说道:“我要见老头子,你帮我安排。”
见到鹰眼老七似乎在沉吟,刘柯轻飘飘的加了一句,“想必你已经知道宫九被我杀了。”鹰眼老七急忙点头答应。
旁边的陆小凤看了,不由想起了刘柯曾经在五羊城,让公孙大娘给他带信给所谓的“老头子”。如今看来。第一次送信应该是没有回应,于是刘柯直接找人安排见面。而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鹰眼老七竟也是那个所谓的“老头子”的手下。如此有趣的事情怎么能少了陆小凤!
…………
一艘巨大的海船扬帆出海,向着东方而去。
自出海那日起,刘柯便坐在船头之上运功行气,不吃饭只喝清水。事实上,还未上船时,刘柯焚香沐浴后,就已经保持这样的状态两天了。
陆小凤和鹰眼老七看着刘柯。心中却是震惊不已,因为刘柯这个样子似乎便是传说中的辟谷。虽然多日不食。刘柯却是一切行动自如,不见半点萎靡无力,只是眼睛似乎越来越亮了,精神旺盛。
船在海上行了三日,到达了一座无名岛屿。
码头之上,早有一群人在等待海船的到来。停泊靠岸后。船头上的刘柯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下了海船,来到了这群人面前。黑哥少见的没有蹲在刘柯的肩膀上,而是在地上自己走着。
陆小凤和鹰眼老七跟在刘柯的身后,陆小凤抽了抽鼻子。刘柯经过他的身边时,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很是好闻。
码头上的人群中有两个人是刘柯认识的,正是刘柯追杀霍休时见到的那个老学究和那个酒鬼。刘柯对这两人视若不见,直接走向了这群人的为首者。
这群人的为首者是一个背负着双手的小老头,他长着圆圆的脸,头顶已半秃,脸上带着很和气的笑容。小老头长得非常普通,若不是他身上穿的衣服质料极好,这群人又一副以他为首的样子,别人根本想不到他才是此地之主。
刘柯很直接的说道:“阁下乃是当今世上第一高手,刘柯今日特地前来向阁下请教。”
小老头和气的笑了笑:“阁下为古往今来第一个与万军之中击杀皇帝之人,而后更是一人平定天下,武功之高,威势之盛,才是真正的当世第一人。”
小老头身后的十五六人个个心高气傲,虽然听老学究和酒鬼贺尚书描述过刘柯的武功,又听说刘柯击杀了宫九,心中仍是不服气的很。当下就有一个小胡子前一步道:“阁下玄猫客的名声在下可是如雷贯耳,今日你若想挑战老头子,先亮出本事再……”
然而,小胡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到一道剑光亮起,辉煌而迅急,根本无法躲避。“嗤!”利刃没入了骨肉的声音响起,小胡子就倒在了地上。黑哥从小胡子的额头上拔出了爪子,抬头看着小老头身后的其他人,似乎在说:“还有谁!”无人应声。
刘柯看着小老头,只说了一个字:“请。”
小老头和气的说道:“请。”
…………
“咳咳……”小老头不时的咳嗽两声,每咳嗽一下便会吐出一口鲜血,任他功力通玄也是无法止住伤势。
其他人则是目瞪口呆,他们不仅仅惊讶于小老头和刘柯的武功之恐怖,还有刘柯那传说中的不死之身。
就在刚刚,刘柯和那只黑猫消失了,就这样在他们的注视中身影淡去,消失在半空之中。好似是百日飞升一般。(未完待续。)
第190章猫的窥探
“咳咳!”刘柯轻轻咳嗽了几下,已经回到主世界三天了,刘柯的伤势虽然恢复了不少,却还没有痊愈。
最后一战,受伤的不仅仅是小老头吴明,刘柯也是身负重伤,二人两败俱伤。而且若不是有着超级重生能力作弊,很难说两人能不能打成平手。
其他的伤势,刘柯受伤后就立刻痊愈了,但是内伤却迟迟未曾痊愈。这都是因为小老头吴名打入刘柯体内的一股真气,这股真气仿佛活物一般,有自己的意志,在刘柯的经脉中四处游走,不断制造着伤势,决不与刘柯的真气硬碰。若是实在逃不掉,便会与刘柯的真气凶狠碰撞,吸收刘柯四散的真气壮大自身。大有一副驱逐不去,磨之不灭的架势。
这股真气让刘柯很是好奇,自己的真气可做不到这般。于是,刘柯没有使用其他快捷的方法去消除这股真气,而是选择了慢慢消磨这种方法,以便更好的研究这股真气。
刘柯发现这股真气似乎是蕴含了小老头吴明的一缕精神意志,真气的运行都是那缕精神意志在控制,的确是非常高明的手法。这种手法若是用来对付普通高手,恐怕受伤之人的内伤只会越来越严重,难以痊愈,最终死于非命。
这股真气虽然诡异,但真气中的精神意志却像是无根之水,被刘柯消磨一份便少一分,渐渐的便被刘柯玩弄于鼓掌之间,窥探出其中的玄奥。
而在刘柯研究真气的这几天中,黑哥的猫分身离开了这里,刘柯询问时,黑哥只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
夜色中有许多高大的柱状物耸立,有些柱状物高达十几米。有些只有高大的主干,有的则会长出一些分支。猫头鹰站在柱状物的顶上发出渗人的“咕咕……”声。一个小小的黑影快捷的奔跑在夜色中,从这些高大的柱状物旁跑过。只见这些柱状物上长满了尖刺,原来这些柱状物是巨柱仙人掌。
这个黑影在巨柱仙人掌林中穿梭而过,跑上了一座山顶,四处观望了一会。它似乎发现了什么。跑到一条土路边的草丛里藏了起来。这时,草丛中忽然响起了“嘎啦嘎啦”的声音,好似一条流淌的溪水发出来的声音。寒光闪过,“嘎啦嘎啦”的声音消失,淡淡的血腥味散发出来。
空中有硕大的黑影一掠而过,那是一架无人机,机身下的各式精密摄像头严密的扫描着地面,然而不论是可以夜间监控的光学摄像头,还是热成像摄像头。都未发现任何异常。
不一会儿,黑影的目标来了。土路的远端有灯光传来,强劲的发动机轰鸣声越来越近,那是四辆悍马军用吉普车。车顶之上都安装有一挺杀气腾腾的机枪,枪身上连接的弹链上,那一发发黄橙橙的子弹就像是獠牙一般。每一挺机枪都在旋转,而枪身之后并没有操作,显然是车内的人在遥控。警戒着四周。在吉普车经过时,黑影忽然窜出。躲过了滚滚的车轮,进入了车下。
四辆吉普车继续行驶,在路上来回行驶,将这里检查了几遍后才驶进了另一条路。路的前面就是山壁,四辆吉普车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在前面的吉普车,距离山壁还有三米时。山壁唰的一下打开露出了一个山洞。原来山壁之上安装有一扇暗门,四辆吉普车鱼贯驶入其中,暗门在其身后合拢。
山洞中,吉普车停稳后,里面的人并未急着下车。一道道细小的光束在山洞中亮起,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扫描着车辆,检查着是否有“外来物品”被携带进来。
很快,“没有异常”的信号灯亮起,车里的人才打开车门下车。那是一个个全部武装的大汉,作战服,防弹背心,战术头盔,枪支弹药,军刀一应俱全。他们的表情平静,身材魁梧却不失矫健,身上明显的投射出彪悍气息。
这些人沉默的列队向着山洞里的一扇门走去,逐个踏入其中。忽然,队尾的那个大汉回头向山洞里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不由皱了皱眉头,走进了那扇门中。
大汉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他回头的霎那,一个黑影从他的脚边跑过,进入了那扇门中。那赫然是一只黑猫,而世界上能闯入这种地方的黑猫只有一只,那便是黑哥!
这些明显是百战精兵的大汉没有发现他们的脚下多了一个猫,黑哥的并不是直线行走,而是不断的变动方向,避开了他们的视线。走了一段距离后,黑哥便离开了这队人,走进了另一个通道,这里的通道中布满了监控器,却丝毫没有将黑哥的身影纳入其中。
黑哥来到墙壁上的通风管道旁,将通风管道的栅栏打开,却没有触动栅栏上面的警报。通风管道很窄小,人的体形根本无法从其中通过,只有猫这一类大小的动物才能钻入其中。
通风管道中却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在黑哥的眼中,原本空空荡荡的通风管道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光线形成的栅栏,这些光线栅栏并不具备阻拦的功效,但却是绝佳的预警系统。这种不可见光对射探测器一般来说,一旦有人员或物体挡住了发射器发出的任何相邻两束以上光线超过三十毫秒即百分之三秒时,接收器就会立即输出报警信号,当有小动物或小物体挡住其中一束光线时,报警器不会输出报警信号。然而这里的探测器却经过改良,预警时间更短,即便是小物体遮挡光线也会发出警报。
如果触发了警报,光学栅栏之后的激光发射器就会应机而发,形成极其细密的激光网,迅速移动过来,即便是一只苍蝇也无法从网格中逃离。
黑哥走到那道光线栅栏前,伸出爪子,足有十厘米长的利爪一下扎入墙壁之中。黑哥不断微调着爪子的角度,过了一会将爪子抽了出来。光线栅栏并没有消失,黑哥却一头撞了过去,警报竟然没有被触发。
就这样一个个将通风管道里的预警装置全部解除后,黑哥循着自己的感觉来到了一处通风管道的尽头。透过栅栏的缝隙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实验室,无数身穿实验服的工作人员在里面忙碌着。实验室的中间有一个极大的无菌室,无菌室中有一个直径三米的巨大球形容器,容器是透明的,里面充满了液体,液体中漂浮着一个人影。
这是一具尸体,之所以说他是一具尸体,是因为他身处液体中却没有任何的供氧装置。而且他的身体残破不堪,左边一侧的身体血肉被剥离,露出了骨骼。然而他剩下的身体却完好无损,并没有出现干瘪,甚至肤色都是正常的。
数根管道连接到了这具诡异的身体之上,竟然抽出了殷红的血液,然后这些血液被装入容器中,送入了各种仪器之中。
黑哥感应到那种强烈的呼唤,但却没有现身,想要把东西取走,还是需要黑哥的主体到场。黑哥这次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下。
当黑哥离开时,谁也没有发现,那具诡异尸体的眼睛忽然动了动,然后就恢复了平静。
…………
一座机场中,黑哥趁着夜色潜入,悄悄的进入了一架飞机的行李舱,对于行李舱中被空运的其他动物不理不睬,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闭目养神。
很快这架飞机就起飞,飞向了自己的目的地。经过几次转机,黑哥便跨越太平洋回到了华国,再经过转机、搭车,回到了刘柯的住处。
一进门,黑哥就找到了刘柯,“我们要出发了,从这个世界回来后,我有事情需要你去做。”
正在实验将精神意志融入真气的刘柯停了下来,“什么事情?”
“不只是你要不断的强大,我也要恢复以前的力量,现在我找到了自己遗失的一部分力量,需要你帮我取回。具体事情等我们回来再说,现在准备吧!我们即将出发。”
…………
雨水沥沥,阴暗的天空,中世纪风格的石制建筑,闪烁的火把,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匆。
没有人注意到街道的阴暗角落里,一个身影突然出现。
刘柯和黑哥站在黑暗中打量一下外面的情况,将斗篷的帽子拉上,遮住了风雨,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只见脚下是一条石块铺就的街道,宽约三米。看样子,这条路已经有些年头了,路面坑坑洼洼,碰到这种下雨的天气,路面上就会布满水洼,被人踩得泥水四溅。
一个矮小但非常壮实的身影从刘柯身边走过,他穿着斗篷,背着行囊,行囊里那柄宽阔的短剑格外显眼。他真的很矮,最多达到刘柯的胸口位置,一米二三的个头。在这个矮个子身后,两个身形魁梧的人不远不近的跟随着他,这来两个人手中都握着兵器。
刘柯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街道上不时有人走来走去,有的搬运着木桶,有的背着一个口袋,有的人在屋檐下的火堆旁取暖。
“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一个啃着胡萝卜的人从一扇门中走了出来,他手里的胡萝卜连萝卜缨子都没有拔去,就这样生啃。(未完待续。)
第191章你可以称呼我K
啃着胡萝卜的人,借着窗口的灯光打量了一眼刘柯,虽然刘柯的相貌和肤色与常人有些不同,但他并没有太奇怪。因为布雷镇位于夏尔边境,是这一带最大的聚居地,有很多行人和游侠会来这里休整,有些人长得比刘柯奇怪的多了。
跟着前面的人,刘柯很快就看到了一座拱门,拱门之上挂着一盏油灯,底下则是块巨大的招牌:上面画着一只用后腿站立的肥胖白马。招牌的两面都能画着这匹白马,白马之下有几个字“the prancing pony”——跃马旅店。
跃马旅店的大门是敞开的,欢声笑语不断从里面传出,暖暖的偏黄色灯光从门廊里洒出,这座旅店让人看了就会感觉很舒服,十分安心。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下雨天里,布雷镇的居民们常说‘要嘛不下雨,不然就淹大水。’布雷镇附近若是下起了雨就会下个一两天,根本没法赶路。所以过往的旅客行商们纷纷到跃马旅店里避雨,等这场雨停了再走,这让旅店里显得格外热闹。
刘柯走进了闹哄哄的旅店,拉下了头上的斗篷帽子。走过了门廊就可以看到旅店的l形吧台,吧台上有一只和黑哥一样的黑猫蹲在那,好奇的看着刘柯肩头的黑哥,可惜黑哥对它不屑一顾。吧台旁边坐满了客人,不时可以听到人们向着老板奶油伯吆喝着。跃马旅店是奶油伯的家族世代经营的产业,在布雷镇附近有着很好的声誉。
“快一点,奶油伯!我的啤酒喝光了!再来一杯!”
“好的。你的啤酒!杰米!”
这些客人不仅有人类,还有一些只有人类一半高的小家伙。他们大概只有人类身体的一半高度,比刘柯刚刚见过的那个矮个子还要矮。他们的肚子都有着或大或小的肚腩。穿着绿色或黄色等鲜艳颜色的衣服。他们大都长着棕色或者褐色的蜷曲头发,长着略显尖锐的耳朵。他们端着酒杯大笑着,即便是在刘柯听来,他们跑动时的声音也很小,可见他们那双长有坚硬的肉垫和厚重的褐色卷毛较长的脚掌很有用,不愧是出现飞贼的种族。
他们便是霍比特人。
跃马旅店里的霍比特人来自居住在布雷镇附近的一只霍比特人族群,他们声称自己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霍比特人部落,创建的时间甚至远在霍比特人离开大河安都因的上游谷地,渡过烈酒河。殖民夏尔之前。布雷镇的霍比特人和人类居民们相处融洽,对彼此都很友善,他们是很不错的朋友,刘柯就看到有人类抱起霍比特人帮他们坐上吧台旁边的高座,他们互相交谈,开怀大笑。
刘柯站在大厅里看了看,每一个桌子都有人了,刘柯只好带着黑哥走向了正对着门廊的一张桌子。那里,刘柯见过的那个矮个子正在向旅店的女招待点菜。
“给我来一块面包。一片奶酪,两个浆果,再来一杯啤酒。”这个壮实的矮个子吃的很简单。
刘柯走到桌旁问道:“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矮个子抬头看了看刘柯,他看到刘柯的衣着很干净。比他见到过的人类贵族还要干净。十指修长,没有老茧,扶着腰间一柄略窄些的连鞘长剑。当然这里的窄是相对于他的那柄短剑来说的。
刘柯的黑色长发柔顺,不是常见的卷发。这让矮个子眼光不善的打量着刘柯的耳朵,左手向着桌子左边动了动。那里他的短剑正倚着桌子放着。见到刘柯的耳朵并不尖锐,矮个子才收回了目光。他讨厌那些尖耳朵的精灵,就算有着精灵血脉的半精灵也讨厌。因为精灵的见死不救!
矮个子伸手向刘柯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围着围裙,有着黑色卷发的女招待见状,来到了刘柯的身旁,向刘柯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热汤、冷盘、碎肉派、几条新鲜面包、乳酪、熏鸡肉、腌黄瓜,”刘柯看了下黑哥,接着说道:“嗯,你们这里有鱼吗?”
女招待点了点头说道:“有的,先生,我们这里有炸鱼排。”她并不惊讶于刘柯的饭量之大,在跃马旅店她见过的奇怪事情多了去了。
“那就再来一份炸鱼排,请先上炸鱼排。好了,就这些吧!”
女招待却没有离开,“先生,您不需要啤酒吗?”
“不了,谢谢,就这些。”听了刘柯的回答,女招待有些奇怪的去了后厨,她见过许多怪人,却少有的没见过不喝酒的人。
对面的矮个子正咬着烟斗抽烟,目光有些飘渺,不知在想些什么。
“索林,索林.橡木盾。”刘柯突然的话语让矮个子一下回过神来,一下子握住了短剑的剑柄,若不是看到刘柯没有动手,而是微笑着看着他,他早就一剑劈过来了。
索林沉声道:“你在跟踪我?”刚刚在镇子里,他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在跃马旅店的门口他还回头看了一下。
刘柯笑着说道:“我可没有跟踪你,只是认出你来而已。”听了刘柯的话,索林有些疑惑,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类。
刘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索林的右手,“你右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索林垂下目光看向自己的戒指,那是一个铁砧状的戒指,“上面雕刻着渡鸦的图像,据我所知,渡鸦是都灵家族的象征。”
索林皱着眉头说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长须氏族中有很多人戴着这样的戒指。”
刘柯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这的确不能说明你是谁,但是再加上这个就可以了。”刘柯将手上的那样东西推到了桌子中间,那是一卷兽皮,打开之后可以看见上面横七竖八的画着一些痕迹。
索林问道:“这是什么?”这上面应该是某种文字。可是索林并不认识。
刘柯说道:“我从别人那里借来的一份悬赏,用莫多黑语写成的悬赏。”索林听说过莫多黑语。那是半兽人的语言文字,据说是天魔王魔苟斯为他的手下创造的一种语言。
索林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东西的悬赏?”索林与半兽人有着巨大的仇恨。他的祖父索尔就是被摩瑞亚的半兽人首领阿佐格所杀,他恨半兽人。
刘柯笑着看了看坐在两张靠窗桌子边的人,他们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恼怒的瞪着刘柯,显然刘柯的这张悬赏令就是从他们那里“借”走的,而他们便是赏金猎人,按照悬赏行动,换取奖金。
“悬赏索林.橡木盾的脑袋。”那两个恶行恶相的大汉握着兵刃快步而来,顺着刘柯的目光。索林也发现了他们,想起了之前他们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原来他们才是跟踪自己的人。索林正要拔剑战斗,却发现这两个人的膝盖上突然迸射出一朵血花,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撞偏了旁边的桌子。两个大汉感受着剧烈的疼痛,看着伤口处的鲜血,惊骇欲绝,他们实在是没有发现自己是如何受伤的。难道附近有巫师,正在用魔法对付他们。
这时,女招待端着一个大大的装满食物的木盘上来了,将索林点得食物端给了他。剩下的那些便全是刘柯的了。刘柯笑了笑不再说话,和黑哥一起开动。索林目瞪口呆的看着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这一人一猫吃饭的速度实在是惊人。
地上的那两个大汉看到没有人管他们。只能沉默的爬起来,相互扶持着。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跃马旅店的大门,这次悬赏太棘手了。就算有钱赚,也要有命花才可以,还是放弃的好。
索林问道:“你到底是谁?”
刘柯抽出了一块手帕为黑哥擦着爪子上的油渍,说道:“你可以称呼我k,敝姓埃尔,你可以将我看作一个游侠。我对于这个悬赏没有任何兴趣,这是那些肮脏的半兽人的悬赏,而且我并不缺钱。好了,我要去向这里的老板订一间房间休息,明天我还要赶路呢!”
刘柯叫住了经过的女招待,和她一起去找旅店的老板。刘柯刚一离开,就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白色的胡须直达腰际的老人在刘柯的位子上坐下了。
灰袍老人说道:“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索林有些无奈,这么多的桌子,为什么有人非要坐到自己这一桌。
女招待向着正在为客人倒酒的奶油伯说道:“奶油伯,之前这位先生用餐消费了有两个银币,现在这位客人要住店。”
刘柯随手一弹,一个黄橙橙的东西就带着悦耳的颤音,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落向了奶油伯。奶油伯赶紧伸手接住,一眼看去,手中是一枚金币,然而他的脸色却变得很古怪。
倒不是奶油伯没见过金币,也不是刘柯给他的是假的金币,多年的经验让他一上手就知道了这枚金币是真的,他感到古怪的是这枚金币的样式。这是一枚呈现标准圆形的金币,上面还有精美的浮雕,那是一只活灵活现的猫,他从没见过这种以猫为图像的金币。
这是黑哥以前闲来无事自己雕着玩,用来练习爪功的金币,每一枚金币都是不一样的图像,都是独一无二的,现在却被刘柯拿出来花掉了。
黄金终归是黄金,奶油伯只不过犹豫了一丝,便向刘柯说道:“奶油伯听候您的差遣!”说着拎起了一串钥匙,带着刘柯走向了旅店里面的走廊。
经过索林的桌子时,刘柯向着索林还有那个灰袍老者点头致意。灰袍老者同样向刘柯点头示意,问道:“索林,这是你的朋友吗?”
索林摇了摇头,说道:“不,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叫做k.埃尔,自称是游侠,是个很奇怪的人。好了,甘道夫,现在告诉我,我们该去哪里找一个可以从喷火巨龙脚下偷东西的飞贼?”(未完待续。)
第192章游侠?战士?吟游诗人?
奶油伯一边走着一边和刘柯交谈,“哦,先生,我忘记问怎么称呼您了,我可以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吗?”
刘柯说道:“敝姓埃尔。”
“哦!埃尔先生,您这样相貌的人可真少见,我曾经……”奶油伯语速极快的唠叨着,似乎不说话就很难受一样。刘柯不时的点下头,嗯一下敷衍着。
“好了,埃尔先生,我们到了,你看。”奶油伯打开一扇门道,“有起居室,有卧室,有盥洗室。起居室里还有有壁炉,这种天气里点燃壁炉,坐在旁边那张舒适的椅子上,那该是多么舒服啊!”的确,这里的客房空间虽然不大,布局却很合理,让人感觉很舒适,显然这些布雷镇的居民与霍比特人为邻,生活方面很受他们的影响。当然,这跟刘柯给的金币也有关,这里估计是跃马旅店里的上好房间了。
喋喋不休的奶油伯转头看到刘柯正在看着相邻的那扇矮门,介绍道:“这是专门为了霍比特人盖的房间。他们通常喜欢住在一楼,圆窗户、所有的布置都是针对他们量身打造的。一群有趣的小家伙。”
刘柯听了只是点了点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奶油伯站在门口说道:
“希望合你的意,先生。请容我先告退,这两天下雨旅店里的客人可不少,我需要去吧台那看着。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摇摇铃,店里的招待就会过来。如果没人过来,就边摇边大声叫!”
眼看着房门就要关上,奶油伯突然又说道:“哦,客人,如果您感到无聊。可以去大厅找找乐子,有很多人在那里聊天,大伙会很欢迎您的。您的衣着讲究,外表整洁,第一眼看到您时,要不是您的肤色和耳朵。我还以为您是位精灵呢!想必您有很多故事,大伙都想听听您的新鲜故事。当然,一切还是以您的想法为主。如果有需要,只管摇铃!”
奶油伯终于走了,刘柯有种想掏耳朵的冲动。将壁炉点燃后,刘柯将长剑放在了旁边,留着黑哥卧在壁炉旁的椅子上眯着眼睛养神,刘柯则独自去了大厅。
现在早已过了用餐时间,留在店里的不是住宿的旅客。就是镇里经常光顾这里喝酒的老主顾。大家都是各自端着满满的一杯啤酒,互相交谈,最多的就是讲笑话,吹嘘自己的冒险经历。刘柯一走进大厅,人们就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奶油伯也笑着为刘柯介绍自己店里的老主顾。刘柯发现布雷镇的人类名字似乎都和植物有关,像是灯心草、羊蹄甲、石南叶、苹果花、蓟草、羊齿蕨。大多数霍比特人的名字是和地形景物有关,像是河岸、獾屋、长洞、沙丘、隧道等等。不过也有些霍比特人起名字的习惯向布雷镇的人类靠拢,像是小麦草这个名字在布雷镇霍比特人中就很普遍。
介绍完之后。大家都期待的看着刘柯,很想听他的故事。中土世界的风气和主世界的欧美相似,华国的谦虚习惯在这里可不流行,于是刘柯就讲了下自己在贝加尔湖时的生活。
“你们去没去过极北之地?”众人摇头。
“最北边我也没去过,不过我去的那个地方很靠北,冬天非常冷。冷到什么程度呢!你端着一盆水,走到屋子外面往天空中一泼,唰的一下!等水落下来就变成冰雪了。”众人听到后议论纷纷,世界上还有这么冷的地方,而且这还不是最冷的。还没有到达最北边呢!
“我去过的那个地方,有一个大湖,每一年有半年多的时间是结冰的,有五个月的时间,人可以在湖面的冰上来回跑,甚至骑马也没事。”
“而且湖里还有体长足有三呎的水兽,它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浮出水面呼吸。而每当到了结冰的时候,他们就会挥动爪子砸破冰面,只为了出来喘口气,这时候我们就悄悄潜伏过去,轻易的将它们抓住。”
“有时候,我们会骑着马,带着弓箭,架着猎鹰去捕猎,因为靠近水源,又有可以躲避寒风的山谷,那里的野羊成群结队的赶来,我们在猎鹰发现他们后,就骑着马在后面追……”
跃马酒店的老主顾们都是本地人,这种大环境下他们一辈子都有可能只离开布雷镇几十里远,就算是那些走南闯北的旅客也只是在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行走,没有去过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感觉刘柯的故事棒极了。
人群中有人问道:“埃尔,你说你能在马背上开弓射箭,是一个很厉害的骑兵?是不是真的!”
刘柯自信满满的说道:“当然是真的!”
“那你给我们证明一下!”
“这个没法做到,我现在又没有坐骑,还没有弓箭,就算有现在外面下着雨,我也没办法证明。”刘柯的这番话引来一片嘘声,刘柯却不以为意的接着说道:“不过,我除了是一个出色的骑兵外,还是一个强大的战士,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出来和我比试一下。”
这番话更是引起了哄堂大笑,刘柯的甚高虽然比布雷镇的人类高些,但是那些来自四方的旅客中却有不少人身高超过他。而且刘柯的身形相比于他们更显单薄,实在是没有强大的样子。
刘柯无奈的摇摇头,大家都以为他在讲笑话呢!“不要只看身形就小看我,不说别的,我的力气就很大,比牛的力气还大!”其实刘柯是想说有龙象之力的,不过想想中土世界里的那种二十米高的战象和一百四十米长的史矛革,这个龙象之力还真不好说出口。
“哈哈哈……”
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众人,刘柯只好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随手一弹。“叮!”悦耳动听的声音和反射出的光芒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笑声渐小。
“很好,现在谁来跟我比试一下,赢了我,这枚金币就是他的。”刘柯手中不断的将一枚猫金币弹飞、接住、再弹飞。
看着刘柯的样子好像不是开玩笑。人们不由互相看了几眼,纷纷站起身来,可惜被旅客中一个光头大汉抢先一步,冲到了刘柯身边。
“怎么比!”
刘柯将金币弹到桌子上,让金币不断旋转。“很简单的方法,掰手腕。”
两只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光头大汉心想:“看在这枚金币的份上,我就让你多坚持一会,免得输得太难看。”然而,随着光头大汉渐渐发力,刘柯的手仍然是纹丝不动。继续加力还是不动,再加力还是不动!
本来还想看笑话的众人发现光头大汉的脸已经憋红了,可是两人的手依然立在那里,不偏不倚,对面的刘柯甚至在微笑。
“好了。下一位。”随着刘柯的声音,光头大汉的手一下被压在了桌子上。
一个个自认为力气大,可以拿到金币的人上场了,却一个个被刘柯轻松击败。最后,人们面面相觑,再也不敢上前了。
“我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索林那矮壮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倒不是对金币感兴趣。真正的金山金海索林也见过,他只是很少见到像刘柯这样的人类。想试试刘柯的力量。
矮人的力量一向是值得称道的,他们穿上全身重甲,手持战锤、战斧、长矛作战时威力无穷,号称铁铸的战士。虽然索林已经一百九十多岁,在矮人平均二百五十岁左右的生命里已经步入了中老年,但他仍然是一个强悍的战士。然而。当索林握住刘柯的手时,只感到这双手干燥,稳定,有力。要想扳倒这只手简直像是要扳倒孤山一样艰难!
嘭!索林的手背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柯。这个人类简直就像是在身体里藏了一头怪兽。索林感觉得出刘柯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他,仍然未使出全力。
“你到底是谁!”
刘柯向着索林眨眨眼睛,笑道:“我是k.埃尔,一个人类。”接着刘柯高声道:“好了,诸位,夜已深。让我们高歌一曲,然后就回去休息吧!”
“咚、咚、咚……”
刘柯敲响了桌面,唱道:
“从前有座温馨小旅店
座落在那灰色山丘下,
他们酿的啤酒又醇又凉,
吸引了那人离开月亮
大口把那啤酒灌下。
马夫养了只醉猫
会弹那五弦小提琴;
弓弦拼命猛拉,
音符也跟着上上下下的猛炸,
差点拉断那提琴。
店主养了只小狗
超爱聆听那笑话;
如果客人欢声雷动,
它的小耳就会轻轻抽动,
笑到全身快要融化。
他们还养了只大角母牛
骄傲的好像皇后;
音乐对她就像美酒,
可以让她尾巴摇的很久
在草地上跳舞跳个够。
啊喔!那成排的银盘
还有那如山的银匙!
还有专属周日的餐具,
大家会在周六下午小心的洗去
那沾染污点的银匙。
月亮上的来客正快乐的狂饮,
醉猫开始咪喵;
桌上的碟子和汤匙也在乱跳,
花园中的母牛发疯似的乱跃,
小狗也追着尾巴嚎叫。
月亮上的来客再干一杯,
一家伙滚到椅子下去,
他作着麦酒的美梦,
直到天色星辰消融,
曙光也跟着凝聚。
马夫于是对醉猫说:
“看那月亮上的白马,
正在着急的踱步嘶叫;
但他们的主人却只是大醉睡觉,
太阳很快就要出马!”
于是那猫儿在琴上拉起了杀猪歌儿,
刺耳的可以唤醒那死去的人儿;
他拼命的又拉又唱,
店主也摇着那人掌管的月亮:
“三点多啦!”每个字都声声入耳。
他们将那人抱上山顶
将他打包送回月亮,
他的骏马在空中急驰,
母牛也模仿驯鹿在地面奔驰,
碟子则是撞上了汤匙王。
提琴的杀猪声越来越快,
狗儿也开始扯开嗓子大吼,
母牛和骏马抬头望天,
客人也都跳下床边
在房间里怕的发抖。
当的一声琴弦断裂!
母牛一跳飞上月亮,
小狗笑的满地打滚,
周六用的碟子开始狂奔
周日的银汤匙也毫不相让。
圆圆的月亮滚到山后,
太阳也跟着探出头来。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因为她浑然以为现在已经天亮
众人却纷纷回床撒赖!”
大家都跟着这欢快的节拍哼唱了起来,这首歌很生动,让他们想起了跃马旅店里各种好笑的情形。等刘柯演唱完之后,人们一边热烈的鼓掌,一边喊道:“k,再来一遍!”
有的人举杯致意,痛饮一大口啤酒,然后喊道:“k,我们不知道你是不是一个强大的战士,但你一定是一个很棒的吟游诗人!”
却不过众人的好意,刘柯只好又唱了一遍。因为这首歌谣的曲调是从别的歌谣改编过来的,而歌词又好玩又好记,大家都跟着唱和起来,歌声几乎将旅店的天花板掀翻了!
最终,刘柯将这首歌唱了三遍,众人才兴致稍减,饮光了杯中酒,各自离去。
看着离去的刘柯,甘道夫也很好奇刘柯的来历,他抵达中土世界已经快有两千年了,一直游走在中土大路上,却从未见过和刘柯相似的民族,而且他可以感觉到刘柯有一种强大的力量。甘道夫拢在袖中的手摩挲着自己的中指,却又未碰触到手指的皮肤,似乎有一个隐形的东西在那。
感觉到自己渐渐疲惫的心再次充满了温暖和希望,甘道夫将自己的疑问压到心底,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折叠的纸交给了索林,并对着索林说道:“这是你的祖父索尔留下的地图,上面有进入孤山的秘道路线,我想这理应由你保管。拿着这张图去你的族群中集结人手吧!等人手齐全后给我送个消息,我们再去找一个飞贼。”索林面色郑重的接过了那张地图。
…………
第二天,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刘柯一大早便从跃马旅店出来,冒着细雨在镇上走动。等到他返回旅店时,身后已经多了一匹马,马背上还有一个大包裹,里面是锯子,斧子,铁锹,鹤嘴锄,锤子,铁钉等工具。
第三天,雨势终于停了。刘柯离开了背依山岗、石墙环绕的布雷镇,向西沿着老林子外的大道赶路,经过了白兰地大桥,就到达了夏尔境内。
ps:这首歌是比尔博.巴金斯瞎掰的歌曲,魔戒中佛罗多在跃马旅店中等待甘道夫时曾经唱过这首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