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打啵(第三更)
春花对侯米尔的表现,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春花轻笑着说:“编,你再编!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跟你哥学的吧!?另一边的耳朵是不是也想感受一下啊!?”
话毕,春花挽起衣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侯米尔一听,瞬间捂住双耳,委屈地说:“我真没骗你,你不信回头看看,其中一个就是大圣哥的爷爷。”
春花正准备回头,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侯米尔动了,继而瞬间出手,抓.住侯米尔的衣服,照着脑袋“啪啪”拍了两下。
“还想跑,你胆儿挺大呀!?”
春花的话音稍落,急忙出手拧侯米尔的另一只耳朵。
瞬间,从侯米尔的嘴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
就在这时,不远处身穿猎人装扮的老猎户戚百石,瞬间转头看向侯米尔。
老猎户戚百石暗笑,继而低声喊道:“让你这只野猴子嘚瑟的不轻啊!新找的媳妇儿吧!?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你!”
老猎户说完,对身边的人笑着说:“看看,看看,拴柱多好的孩子,还帮下面的人找媳妇儿!”
另外两人急忙说:“是啊是啊,我们家春妮算是找对了人了。”
说话的正是春妮娘,另一位是春妮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胖子,自然是齐天的小舅子——胖小。
自从老猎户戚百石说话,尤其是那句“新找的媳妇儿吧”开始,几人的对话均落入春花的耳中。
正拧着侯米尔耳朵的手,瞬间僵住不会动。
此时地上要是有一条缝,都恨不得钻进去——丢人丢大发了。
况且对方还是齐天的爷爷,春花心想:“都说丑媳妇儿怕见公婆,我这还没成孙媳妇儿,倒被误会成是别人的媳妇儿了。”
虽然春花想反驳,但是却也害怕被齐天的爷爷看到脸,否则以后再见他老人家,可就说不清了。
想到此,春花立即放开了侯米尔的耳朵,伸出手遮挡半张脸,便快速的跑开了。
老猎户戚百石见春花跑远,于是对侯米尔说:“啥情况?”
侯米尔毫不犹豫地说:“怕见你。”
戚百石大笑。“怕见我.干啥,又不能吃了她。”
侯米尔打趣道:“能不能吃了谁知道,你得去问她。”
戚百石走上前,伸出手便要打,并说:“你小子怎么跟爷爷说话呢,是不是三天不打,准备上房揭瓦?”
当初齐天将侯米尔带回家,齐天曾谎称老猎户是执行导演,兼职演老猎户,于是侯米尔却不得不恭敬地同齐天一块叫爷爷。
侯米尔见老猎户要生气,顿时说:“您要是觉得我不好,孙子给您赔礼了。”
侯米尔说完,对老猎户戚百石拱手作揖。
老猎户看见侯米尔两只红透了的耳朵就想笑,别提有多滑稽了。
“行了行了,别跟你.爷爷来这套,你.爷爷我也不吃这一套。”
老猎户戚百石连忙拒绝齐天的赔礼,继而接着又说:“你哥呢,怎么没看见?”
侯米尔放下手,摸着耳朵,沉声说:“大圣哥和嫂子出去玩了,您们没碰到?”
“没有啊,什么时候的事?”
老猎户问。
侯米尔想了想,继而说:“不到一个时辰。”
话音稍落,接着又说:“不知道大圣哥什么时候回来,您要不先去会客厅等等?”
听侯米尔这话,老猎户戚百石就不爱听,继而说:“什么叫先去会客厅?你们保险队是谁管事?那是我孙子!”
老猎户说完,也不理侯米尔,接着便转身,对春妮爹娘以及胖小说:“走,继续带你们参观。”
……
话说,女人哭,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
前提是,最好不是男人惹哭的才行,否则你就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这不,齐天对哭的梨花带雨的春妮,先是安慰,后是安慰,再是安慰,齐天很头痛,不会哄女孩子,只会逗她们开心。
对此,齐天也很纳闷,难道她们生活中都不开玩笑的吗?
齐天对怀里哭个不停的春妮很是无语,无论怎么安慰,都是不管用,于是齐天计上心来。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
“噗……”
春妮瞬间破涕而笑。
对于这首儿歌,齐天的内心也是拒绝的。
慌乱中只想到两首儿歌,另一首是“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两首相对比,齐天选择了比较萌的。
实际,也不知道脑海里为什么会浮现这两首极其幼稚的——儿歌。
齐天看着嘴角轻笑的春妮,轻声说:“小妮子,好点了么?”
春妮嘟嘴,继而不吱声,只是将头埋进齐天的怀里。
no!!!
那一瞬间,齐天的心底在咆哮:“鼻涕!天呐!我的衣服……”
齐天没有洁癖,只是看不惯,有点反感。
毕竟前世是特种兵,对于纪律和个人综合素质,都很严格。
齐天再次拍了拍春妮的后背,轻声说:“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看着,影响多不好啊!”
春妮抬头看向齐天,嘟着嘴巴说:“你嫌弃我?如果你不嫌弃,那你怕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
讲真,齐天心里确实有鬼——先前,齐天就曾带着春花走过脚下的这条路,对,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春花很霸道的将齐天给那啥了,尤其两人都属于**,冲动之下差点酿成悲剧——横刀立马,就地野合。
齐天无语,继而说:“怎么可能嫌弃你?俺家春妮是谁,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就是听话。”
春妮嘟嘴,继而很是鄙视地说:“扯!我才不信你呢,鬼话连篇!”
就在齐天无奈之际,忽然看见远处奔来一骑马队,于是对春花说:“看见远处的马队了吗?”
齐天说时,用手指了指。
“看见了,怎么了?”
春妮疑惑地问。
齐天咬牙,继而心下发狠,似是起誓地说:“等一会儿,那个马队过来,我就敢当着他们的面对你,对你……”
春妮双目圆睁,一幅很是期待的模样看向齐天,疑惑地说:“对我.干什么?”
“我就敢打啵,说到做到。”
齐天肯定地说。
话音稍落,春妮瞬间脸红,紧张、害怕、期待,瞬间交织在心头……
此时,心里还在为马队默默祈祷着,快点快点。
春妮不敢想,却红着脸,仰头看向齐天,似是等待。
齐天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马队,很快双眼微眯,眉头微锁,似是察觉出什么异样。
第62章 点天灯(第一更)
在这个年代,能够骑马的只有两种人,其一是朝廷军爷,其二则是土匪。
侯家集虽然靠近边界,与北鲜接壤,算是“龙兴之地”东部的边陲重镇,但是北鲜一直与前朝(明)建立良好的“宗番关系”,满人入关之后,太宗爷皇太极亲征,北鲜被迫投降称臣,关系一直维持到两年前——“甲午年”,发生了一件大事,随后签订了“马关”条约,北鲜彻底脱离满人。
侯家集虽然是地处边陲,却和北方重镇“宁古塔”没法比,但是侯家集的驻兵不过一千人,原因是自“甲午”战败后,相当憋屈的老李代签了“马关”条约之后,瞬间引发“公车”事件,继而朝廷也就“泄气”了。
对于重生而来的齐天,历史自然不差,几个重大历史事件还是比较清楚的。
看到远处狂奔而来的一骑马队,自然而然的想到,必是土匪无疑。
待越来越近,才彻底看清身上穿着正是土匪的惯用装备——白色翻毛羊皮袄,各个奇装异服,五颜六色。
齐天细数,竟有十八人之多,其中十六人的背后背着一杆毛瑟,为首的肩抗一柄斩马刀,国字脸,一脸的江湖气;其次就近的是一个精壮汉子,头顶留着一撮毛,肩上扛着一支莫辛-纳甘,左眼外侧太阳穴处,纹着鸡蛋大小乌青乌青的云朵图案的纹身。
冰雪消融之后,地上变得异常干燥,经过马队疯狂践踏,已然烟尘四起。
齐天下意识挡灰,并将春妮拦进怀里。
一骑马队根本就没有把齐天和春妮放在眼里,并时不时的呼喊出“驾,驾驾,驾……”,继而呼啸而过。
用衣袖挡灰的齐天,眼尖看见马匹右侧屁.股上均有一个烧饼大小云朵图案,很是疑惑。
在蝮蛇加入保险队不久,齐天曾让蝮蛇简单叙述过以侯家集为中心,方圆五十里内的土匪,可蝮蛇眼界有限,只说了方圆三十里内的,对于个别清楚的,也都有简单的介绍,比如这马屁.股上的“云朵”图案。
这个图案被称为“云图”,是侯家集东北方向,相距四十里外的江原马匪,匪首报号——悍马。
马匪主要以马作为代步,动作迅速,常常趁人不备,进行抢劫杀戮,令受害者很是惧怕。
正在齐天疑惑时,怀里的春妮突然说:“骗子,那帮人都走远了……”
话外就是,你怎么还不打啵!人家都准备好了。
此时齐天的心里已然忘记打啵的事,而是想着这帮马匪为什么出现,而且竟是向着侯家集的方向奔去。
听见春妮的问话,齐天心不在焉地答非所问:“啊,没有,我就是看看……”
春妮愣住,心想:“说的什么玩意儿?”
继而举起小拳头砸向齐天的胸口。
就在齐天疑惑时,马队中为首的一个人立即调转马头,向齐天这边奔来。
齐天见情况不太好,继而对怀里的春妮说:“快走。”
……
然而两人没等走出几步,便被身后的马队追赶上。
“嘿,那个娃娃!”
说话的是肩抗斩马刀的国字脸男人。
齐天知道没好事,于是假装惧怕,将春妮护在怀里,颤抖着声音说:“大.爷,我、我们是良民。”
在开口的一瞬间,齐天有些词穷,显然是前世打鬼子的电视剧看多了。
那人不可一世地说:“别害怕,打听一个人。”
面色渐渐变白的齐天,颤抖着声音说:“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大.爷。”
说完这话,齐天心里暗呼:“让这丫头用力掐我,没想到还真舍得力气啊!”
那人将肩上的斩马刀拿下,放在手上掂量掂量,继而沉声说:“听说有个叫‘三环十三少’的崽子,是你们侯家集的?”
话音稍落,继而又说:“他最近很猖狂啊!‘滚地雷’那个胖子的家底都倒腾出来了,三千多万两银子!‘笑面虎’都能在他那捞一千两银子,我也来试试。”
话音稍落,身边的精壮汉子随口附和:“那崽子要是敢不给,我们当家的立马端了他的鸟窝。”
话落,一行十八人哈哈大笑。
听了那人的话,齐天在心里暗暗发誓:“笑面虎,捞到便宜不说,还到处宣扬。行,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的了。”
紧接着,齐天显露出一副茫然的模样,继而疑惑地说:“‘三环十三少’?没听说过这个人啊!是不是,大.爷听错了?”
听了这话,那精壮汉子立马不高兴,甩出手中的鞭子,“啪啪”打了两个响,紧接着叫骂了一声行话。
对于行话,齐天懂的不多,完全没听出是什么意思。
只是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大哥,我看这个小娃娃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建议点了他的天灯。”
男人说完,哈哈大笑。
在古代点天灯也叫倒点人油蜡,是一种极残酷的刑罚,把犯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入夜后,将他头下脚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从脚上点燃。
齐天曾在前世的电视剧里见过,那是一种毫无人道的杀人手法,继而想到瞬间吓的头皮发麻,慌乱中说:“不要不要,求求各位大.爷,不要点天灯啊,不要啊……”
那精壮汉子,瞬间嘿嘿一笑,随后说:“不点也行。让你怀里的小妞,陪我们当家的过过夜,好好享受享受,你选一个吧!?”
开什么玩笑?
点天灯,过夜?
真把自己当乔四了?
此时,齐天怀里的春妮已经吓得瑟瑟打抖,着实吓得不轻。
齐天知道,这不是装出来了。
什么是男人?
男人就该守护头顶一片天,脚下一片地,最重要的就是怀里的女人。
做不到,还谈论什么顶天立地?
瞬间,齐天一改常态,沉声说:“如果我一个都不选呢?”
“嘿、老子看你是皮子紧了,找抽吧!?”
那精壮汉子说完,正要举起鞭子抽打齐天,却被身边国字脸的男人呵止。
只听那人说:“算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别忘了咱们来的目的。”
那精壮汉子听后,不敢再有举动。
这时,远处烟尘四起,瞬间传来一声哒哒的马蹄声。
不明所以的土匪,闻声望去,继而眉头紧锁。
第63章 尽快播种(第二更)
虽然距离较远,但是看着装,仍旧能够分辨的出对方的身份——
土匪。
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脑后还插着几根野鸡毛,一副很拉风的样子。
那人骑马到近前,对肩抗斩马刀、国字脸的男人抱拳说:“当家的,顶天梁联合‘野马’‘反水’,山寨就快保不住了。”
被称为当家的,瞬间面色一沉,继而对身后的一众崽子高声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顿时,身后的崽子们高声大喊:“一个不留,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男人转过头,瞬间看了齐天一眼,随即说:“咱们杀回去!”
话毕,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一骑马队消失在齐天的视线里。
齐天的双眼瞬间收缩,闪发出一道精芒,继而拍了拍怀里的春妮,轻声说:“咱们走。”
胆小的春妮看了看消失的马队,立即拉着齐天的手,快速奔跑起来。
齐天嘴角轻笑,心想:“这丫头怕是真的吓坏了。”
……
巳时过半(上午十一点)。
齐天和春妮两人跑回保险队驻地。
看门的小弟见两人牵着手,也没有在意。
一个很会献媚的小弟,上前忙说:“队长,老爷子带着老家的人来了。”
齐天点头。
瞬间神情一愣,继而问:“老爷子和谁来的,来多长时间了?”
那小弟肯定地说:“快一个时辰,和三个人来的。”
齐天再次点头,并说:“行,我知道了。”
话毕,又想到那土匪,继而接着又说:“好好看门,有情况,以最快的速度报告,明白?”
“明白。”
那小弟说时,瞬间立正,铿锵有力地说。
齐天也不多做逗留,直接牵着春妮的手,走进驻地内。
遇见齐天的小弟,纷纷打招呼,并没有在意两人的举动。
齐天和春妮两人也没有注意到,甚至是很自然的牵手。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齐天住的大屋,然而就在即将踏入时,顿时想起了春花。
齐天心想:“天呐!怎么把这茬事给忘了,爷爷还不知道,两人可别碰上。”
齐天将春妮扔在门口,带着紧张和忐忑,走了进去。
只见老猎户爷爷和春妮爹娘,以及小舅子胖小,正围坐在木桌子边喝茶,并没有看见春花的身影。
顿时,呼出一口气。
屋子内的几人,只顾着唠嗑,并没有发现齐天的突然出现。
紧接着,齐天退出屋子,轻声对春妮说:“我爷爷和你爹娘,还有胖小。”
春妮顿时纳闷,继而心想:“他们怎么来了?”
齐天看出春妮的疑惑,继而想到几人到此可能别有用意,于是抓起春妮的手,大步走了进去。
先前两个人牵手,完全是因为紧张和慌乱,此时牵手,而且是去见家长,春妮顿时便害羞了。
两人进屋没走出几步,便被机灵鬼——胖小,发现牵手,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姐和姐夫牵手了,不害臊!!”
胖小说完,便哈哈大笑。
胖小的话,立时引得其他三人的目光。
就在三人注意到时,齐天刚好松开了春妮的手,紧接着对三人问好。
老猎户戚百石见此,很是欣慰,心想:“这根木头算是长大咯!”
春妮爹娘也很是高兴,不仅可以确定齐天是个有上进心的好孩子,还对春妮那么好,两个人的感情似乎发展的也很顺利。
三个人只是看着齐天和春妮,并没有多做表态。
然而,就被这样看着,别说是春妮,就算是齐天也会觉得害羞,觉得臊得慌。
一时间,场面略显的尴尬。
机灵鬼胖小,率先打破尴尬,只听他说:“姐夫,你还会脸红啊!”
说完,哈哈大笑。
此时,齐天的内心在咆哮:“臭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整治你!”
齐天尴尬地笑了笑,继而说:“爷爷,您们吃饭了吗?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没等大人开口,胖小倒是先说:“早上吃的少,早就饿了,就是要吃穷你,我的姐夫!”
胖小说出姐夫时,特意看了一眼因害羞而不敢抬头的春妮。
齐天轻笑着说:“你们就是都住着,我也不怕吃穷。”
那当然,价值三千多万两银子的物件,一辈子也吃不完啊!自然财大气粗,毫不畏惧。
老猎户戚百顿时哈哈一笑,继而说:“算你小子猜中了,我们这次来,还真没打算那么快走。”
呃……
齐天有点懵。
笑着问:“爷爷,这保险队不是你孙子一个人的,您真不会?”
齐天怕不恭敬,后面的话没敢说。
老猎户瞬间面色一边,沉声说:“你看你,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有些时候咋就那么笨呢!让我咋夸你好?”
不等齐天回话,坐在一旁的春妮爹便说:“那个,拴柱啊!我和你婶子这次来,第一是想认认门;第二,你的事,我和你婶子也听说了,我们和戚叔也都是过来人,更加希望孩子们早点成家,当父母的也省心……”
春妮爹的话没说完,齐天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齐天心想:“这是要逼婚的节奏啊!”
虽然一旁的春妮够单纯,但是听自己的爹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既紧张又兴奋,还很期待。
“……趁着现在好时间,好时节,把事办了,尽快播种,我们等着结果……”
春妮爹一时兴奋,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很耿直的把话说出来了,却被身边的春妮娘打断——
只听春妮娘急忙说:“你说啥呢,咋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话,也不嫌害臊?”
老猎户很是为老不尊地说:“不小了,都开始牵手了……”
老猎户说完,哈哈大笑。
齐天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继而对三人拱手抱拳,恭敬地说:“全凭三位长辈做主。”
春妮碍于害羞,本想说话,可终究没有说出口。
齐天与三人浅聊几句,接着便走出了屋子。
对站在门口随时等着受差遣的小弟,沉声说:“叫蝮蛇、张胜、薛兆和侯米尔,到会议室开会,速度。”
那小弟刚跑出两步,再次被齐天叫住。
只听齐天沉声说:“叫‘字匠’画一张江原的地图,速度。”
话毕,一脸阴沉的齐天,大步走向几十米外的会议室。
第64章 香辣童子鸡(第三更)
齐天刚走进会议室,蝮蛇便第一个达到。
蝮蛇很有礼貌性的,对坐在椅上的齐天拱手抱拳,恭敬地说:“大哥,出什么事了?”
蝮蛇知道,一旦召开会议,必然是有极重大的事情要说,于是一时没有沉住气。
面无表情的齐天,轻声说:“不急,等他们几个来了一块说。”
很快,几人便齐聚在会议厅。
几人刚一入座,会议室的门便被敲响。
“进。”
紧接着,那名小弟便将临时画好的地图呈给齐天。
众人不解。
齐天呼出一口气,继而说:“咱们被‘笑面虎’给卖了。”
“什么意思?”
薛兆率先发话。
齐天也不看对方,继而说:“他把咱们给他一千两银子的事,到处宣扬,已经有几股大匪想要来侯家集敲诈。”
一脸疑惑的蝮蛇沉声说:“消息准确吗?”
齐天很淡定地说:“我已经和‘悍马’碰过面了。”
悍马?
“江原的两大马匪之一。”
薛兆说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继而很快便说:“听说,他和手下顶天梁不和,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们倒是可以利用……”
没等薛兆把话说完,齐天便急忙打断:“来不及了,那顶天梁联合‘野马’‘反水’,悍马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带着手下赶回去了。”
“野马?”
蝮蛇极其吃惊地说。
话毕,接着又说:“野马可是远近闻名的,手段残暴,杀人不眨眼的马匪!”
薛兆附和着说:“确实,这两人雄踞江原已经多年,实力非常雄厚,谁都不服谁,这下到有好戏看了。”
一旁耳朵仍旧泛红的侯米尔,沉声说:“管他厉不厉害呢,要是我,一刀结果了他,一了百了,多过瘾。”
薛兆嘴角轻笑,轻声说:“兄弟,你不知道详细情况,这两伙大匪,已经根深蒂固多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撼动的。”
“最差劲的情况下,也不能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侯米尔说完,“啪”地一下,拍了桌子。
齐天很无奈,也很无语,心想:“说的都是什么东西?根本不应该让他参加。”
想到此,齐天的目光落在张胜的身上。
别看张胜是鲜族人,心思细腻,想法很多,为人也很慎重,办事绝对让人放心。
齐天看向张胜,嘴角轻笑着说:“胜哥,说说你的想法。”
张胜最近几天都在养伤,很少参加生活中的一些活动,却在非常努力的恢复健康,尽量不拖齐天的后退。
张胜也不思考,只是微微挑眉,看向对面的齐天,继而沉声说:“眼下,咱们已知对方要来敲诈,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如果我们选择等待,那么就要做好准备,以及防御。”
张胜说完,看了看其他三人,继而接着又说:“如果不想等待危险的降临,而是选择主动出击,灭掉对方,我们的动机是什么?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把对方剿灭,反之,我们面对的将是整个江湖,整个绿林。”
齐天嘴角轻笑,对于这一番分析,很是欣慰。
薛兆的嘴角则是露出神秘的笑,继而看向齐天。
“你们啊,可真费劲,咱们都受到威胁了,还管得了那么多?直接砍瓜切菜似的,手起刀落就解决他。”
听了侯米尔的话,一旁的蝮蛇立即竖起大拇指,赞叹:“够爽快!”
侯米尔瞬间拍了下胸膛,很是自豪地说:“这才叫爷们儿!”
齐天,嘴角轻笑,继而对薛兆和张胜说:“你们两位的意思呢?”
薛兆轻声说:“我听大家的。”
张胜目光坚定地说:“我听你的。”
话音稍落,继而又说:“如果主动出击,请带上我。”
张胜说完,哈哈大笑,瞬间破功。
……
傍晚。
由于春妮的爹娘和老猎户戚百石来了,齐天决定露一手,顺便跟老丈人多喝点。
老话都说,想要谈事,必须在酒桌上。酒桌上,根本就没有谈不成的事。
齐天的目的,只有一个,把婚期延后,能拖则托。
齐天在做饭前,特意声明,独家秘制,不让别人偷看。
因为上次的吮指原味鸡,春妮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齐天,特别好奇是怎么做的,可最终仍旧被推出门外。
无聊的春妮,只能回房陪爹娘。
心无旁骛的齐天,手脚很是麻利,很快便做好了一道“香辣童子鸡”。
齐天将菜放在身后的大号木制托盘里,继而做下一个“宫爆鸡丁”。
正在用热水将鸡肉里面的残留油脂清除出来时,只听身后传来阵阵咳嗦声。
“咳、咳咳……”
齐天回头的一瞬间,恰好看见因偷吃,而被辣椒呛到嗓子的春花。
齐天见春花的模样顿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齐天知道这一天的春花很难熬,于时急忙盛了一碗水递给春花,满是关切地说:“让你偷吃,快喝口水。”
春花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齐天,轻声嘟囔:“没良心的东西!!!”
齐天心里苦,却不说。
不知怎么,喝过水,还是不停地咳。
大暖男齐天,走上前,轻轻地拍着春花的背,柔声说:“慢点喝,慢点。”
春花看了一眼齐天的侧脸,瞬间,一整天的怨气,烟消云散。
顿时,眼泛泪花的春花,踮起脚尖,在齐天的侧脸栽了一个草莓。
齐天一愣,继而嘴角轻笑着说:“再等等,快了。”
因为齐天的这句话,三十一岁的春花,瞬间落下泪水。
很安静,没有任何征兆。
齐天很怕女人哭,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先是擦掉春花脸上的泪水,继而柔声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春花一边流着泪,一边摇头说:“不委屈,一点都不,只要能看见你,很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知足了。”
齐天将春花揽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春花的头发,柔声说:“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句话,无论是虚情,还是假意,均落入门外那个人的耳中。
那人听见齐天的这句话,立马跑开了。
一直跑,一直跑,没有回头。
此时的齐天,却浑然未觉。
第65章 宫爆鸡丁(第四更)
齐天安慰了一会儿春花,立时觉得右眼眼皮一直跳。
老话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
当然,齐天是特种兵重生而来的,怎么会迷信?
不过,齐天曾经科普过,眼皮一直跳,真正的原因是大脑过度疲劳——该休息了。
春花仍旧不放,直到锅里的水烧开,开到咕嘟咕嘟的冒泡,才不甘地放开齐天。
“你呀,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切有我。”齐天一边说,一边整理锅里的鸡肉。
齐天说完,便回头给春妮一个微笑。
只是……
回头的一瞬间,却不见了春花的踪影。
不见了春花,齐天又不免有些黯然,有些无奈。
齐天心想:“不知道一会儿在酒桌上,关于成亲的事,究竟是拖,还是不拖?”
齐天越想越头痛,随性不去想,顺其自然。
没有了春花,齐天瞬间便安心的做菜。
很快,一道又一道很快做好,最后仍旧以“皮蛋瘦肉粥”收尾。
八道菜,依旧有凉有热,有荤有素,有汤有饭。
齐天端着菜,刚要出门,却碰见眼睛红红的春妮,继而疑惑地问:“小妮子,眼睛怎么红了?”
春妮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说了一阵似是而非的话,继而又说:“风大,眼睛里进沙子了。”
这对白,也忒老套了!!!
齐天汗颜,继而心想:“原来电视剧里的人,撒谎都是有根据的,编剧并没有那么牛叉!”
齐天自然知道春妮在说谎,继而说:“你两只眼睛都进沙子了?”
春妮不假思索地点头。
好吧!
“我来帮你端吧!”
春妮轻声说。
此时的齐天有些不高兴——春妮在撒谎。
春妮见齐天站着不动,也没有将手中的盘子交到她手中的意思,继而叹了口气,轻声说:“我坦白。想到要和你成亲,非常高兴,也很兴奋,也很迫不及待。”
“我明白爷爷和爹娘,为什么催着咱俩成亲,因为你干的这件事太危险,他们想着能够尽快为齐家传宗接代,所以我很愿意,很愿意为拴柱哥生个一儿半女。”
春妮说完,笑看齐天。
春妮确实真的兴奋,真的高兴,听到齐天对春花的那句话,心很痛,像是被针扎一样,可是她足够坚强,哭过之后,一切回到原点,甚至会催促齐天尽快成亲,为的仅是成全齐天,和春花。
春妮的内心非常不甘,甚至嫉妒,可她终究没有,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齐天开心,一切都是值得的。
对春妮的话,齐天没有多做怀疑,只是在春妮的额头,隔着美人尖,轻轻的栽了一个草莓。
那一瞬间,春妮再次落泪。
爱上一个人,那种感觉就是说不清,道不明,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只为了他。
很快,两人便将酒菜摆上桌。
看着五颜六色的菜式,桌上的几人瞬间惊掉了下巴,无不称赞齐天的手艺高绝!
齐天给老猎户爷爷和老丈人一人一壶关东烧,齐天则喝一壶“特制”的关东烧,说是酒精度数偏低。
老猎户和春妮爹,自然不会在意齐天的行为。
齐天起身,举杯看向对面三位长辈,十分恭敬地说:“我拴柱,这辈子能娶到春妮这么好的闺女,是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对于俺们俩,呃……”
齐天顿时结巴了一下,却被老猎户抢过去说:“你个小瘪犊子,关键时刻可要稳住啊!”
齐天嘿嘿一笑,继而接着说:“对于我和春妮成亲的事,全凭长辈做主,我和春妮也商量过了,成亲的日期,你们看着订吧,拴柱先干了。”
话毕,举杯,一饮而尽。
老猎户戚百石忍不住哈哈大笑,可是笑着笑着,竟然流下了泪水。
春妮爹娘都以为是高兴所致,太激动,控制不住情绪。
可是,老猎户戚百石忍不住落泪,只有齐天知道——成亲生子,即为完成使命,完成戚将军和列祖列宗的百年嘱托。
老猎户戚百石不顾擦掉泪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痛快!
很快,桌上的几人便开始吃菜喝酒,继而酒过三巡又三巡,老猎户和春妮爹的身子已经开始摇晃。
不胜酒力的齐天,傻笑着说:“爷爷,您、您怎么长了两个头、头啊!?”
对面的春妮娘笑了笑说:“拴柱喝多了,妮子,扶他回去吧!”
春妮点头。
“不,不走,没、没喝多,咱接着喝,喝……”
一句醉话没说完,齐天便趴在了桌上。
春妮无奈,用尽力气才将齐天扶回屋,脱掉靴子,碍于男女有别,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帮齐天脱掉外衣。
醉酒的齐天说着含糊不清的醉话,大多是与春妮有关的,春妮听着心里欢喜,忍不住偷笑。
“呃、小妮子,你笑起来真、真好看,你知道,为了看你笑,才、才故意逗你笑的,嘿嘿……”
春妮没想到,也不敢想,继而心想:“原来,拴柱哥每次逗我开心,实际是他想看我笑?嘿嘿……”
想过之后,春妮很大胆地伸出手,放在齐天的侧脸,轻声说:“拴柱哥,咱俩成亲了,我就让你看个够、看一辈子,一定让你看到腻。”
春妮说完,看了看门口,察觉没有人,继而俯身,给齐天栽了一个草莓,瞬间脸色变红,很是娇羞。
只是……
醉酒的齐天突然吧嗒吧嗒嘴,说:“宫爆鸡丁真好吃,我还要,嘿嘿……”
殊不知,在春妮扶齐天之前,就是吃的宫爆鸡丁。
春妮轻笑,继而小有诅咒地说:“就知道吃,撑死你!”
面带喜悦的春妮,将齐天整理好,盖上被子,将屋里的蜡烛吹灭,便走了出走。
瞬间,屋子里静悄悄的。
突然……
“那丫头也真是的,吃东西都不知道擦嘴,这个毛病得改。”
话毕,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穿好衣服和鞋,悄悄的走出了屋子。
走出屋子的齐天,看了看四周,察觉没有什么异样,继而身子如同猿猴一般,顺着墙根,一路小跑,瞬间没入黑暗之中……
第66章 玩大了(第一更)
齐天,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实力。
经历了一系列事件,“草根”猎户瞬间变成全民偶像,活脱脱的逆袭,成了一个偶像派!
正在诸多光环之下,他还是一个绝对的演技派,干掉小李子,拿下奥斯卡小金人,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齐天顺着墙边,一路小跑,没入黑暗——
不过七八息的时间,便来到了距离高墙五米远的地方,身子并没有停止,脚下猛然发力,三步并作两步踩上两米多高的高墙,双手抓着墙脊,身体凌空,继而双手撑起,跃出墙外。
在自己的保险队里,竟然玩起了越狱?
他想干什么?
齐天双脚落地,警惕性十足地向四下看了看,除了大树边拴着一匹枣红马,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继而解下缰绳,翻身上马,催马奔向浓密的夜色中……
戌时将尽,亥时未至。(即将九点)
身形彪健的枣红马,在浓密的夜色中四蹄翻飞。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齐天,一路催马,策马奔腾。
半盏茶后。
已奔出五里路的齐天,勒住马缰,在一处路边破败的破庙前停下。
破庙中只燃着一支火把。
夜黑风高,难道齐天偷偷摸摸的从保险队“越狱”,准备去见什么神秘人?
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下马的齐天,将枣红马拴在一群枣红马旁边。
这时,一个头戴毡帽,长得贼眉鼠眼,且手提一支毛瑟步枪的人走到齐天身边,很是恭敬地说:“队长,二当家的都在里面。”
齐天点头,二话不说径直走进破庙。
齐天走进破庙内,只见二十余位精壮青年,分两排站立,蝮蛇、侯米尔、张胜、薛兆四人站在前面。
众人见齐天进门,立时拱手抱拳,且低声说:“三爷!”
齐天点头,同手抬起手,示意不必客气。
齐天看了看两排精壮青年,各个就跟那嗷嗷叫的狼崽子似的,不咬下对方的血肉,绝不罢休。
齐天面色阴沉,冷声说:“还记得我们的准则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虽然每个人的声音都很低,但是同时发声,效果自然大不同。
齐天点头。“今晚,看你们的。”
话毕,接着又说:“《水浒传》里有一句话:救人需彻底,杀人须见血。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说。
同时,每个人的脸上所释放出来的血性与杀戮之气,瞬间散发在整间破庙内。
“出发。”齐天,简言意骇地颁布命令。
话毕,众人在蝮蛇的带领下,相继出门,跨上健壮的枣红马,直奔东北方向——三十五里外的江原。
在齐天、蝮蛇等人的带领下,一群嗷嗷叫的狼崽子为求争分夺秒,连番催动胯下的枣红马。
半个时辰后,齐天一众出现在一个三岔路口。
出门急,忘记带地图的齐天无比自责。
好在,有一个活地图!
身后薛兆急忙说:“三爷,中间这条直奔江原,右边那条直奔阳杈镇,‘野马’的绺子就在阳杈。”
话音稍落,齐天二话不说,催马直奔中间——江原。
身后蝮蛇等一众,急忙催马跟上。
一刻钟后,在“活地图”薛兆的指引下,齐天一行在江原西北方向,五公里外的一处山坳前停下。
马匪大多在地势平摊的平原建立绺子,却很少在山坳附近,或许依附山险而建立,以防其他绺子的吞并。
齐天下马,薛兆急忙跟上。
齐天只是看着一里外,亮着火把的山寨,没有说话。
趴在地上侧耳倾听的张胜,突然说:“声音不大,听不出别的异样。”
齐天不加思索地说:“估计已经砍杀的差不多了,毕竟是那顶天梁‘反水’,带着‘野马’围攻,从晌午撑到现在,他‘悍马’也算可以了。”
齐天说完,一旁的蝮蛇拱手抱拳道:“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山寨依山而建,猴子和老薛,左右夹攻,胜哥以弓箭奇袭暗哨,剩下的交给我和二哥。”
话毕,齐天提上苗刀看向众人。
蝮蛇四人拱手抱拳,沉声说:“明白。”
话毕,齐天正准备走,忽然转头看了一眼侯米尔,轻笑着说:“做事别一意孤行,和炮头商量着来。”
话毕,又看向薛兆,对两人关切地说:“注意安全。”
两人再次抱拳,并说:“三爷小心。”
话毕,一众各自分工,紧接着直奔一里外亮着火把的山寨。
脚下猛然发力。
很快,齐天一行奔向各自分配好的方向——夜袭。
山丘多灌木,“悍马”的山寨附近自然不缺少这种常见植物。
躲在灌木丛中的齐天、蝮蛇,透过灌木树叶,看向五米高的木制山寨。
山寨的外形和“雷云寨”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山寨的外围和无缝栅栏没什么分别。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寨内的喊杀声渐渐小了许多。
看不出任何端倪的蝮蛇,轻声说:“这就完了?”
齐天目不斜视,轻声说:“按照情形上看,‘悍马’一方肯定是败了。”
“如果他被打败,或者被‘野马’给杀了,咱们还进行吗?”
蝮蛇疑惑地问。
对于这个问题,齐天很早就想过,只是没有透漏给蝮蛇几人而已。
“来都来了,怎么会不进行?”
齐天反问。
“可是……”
蝮蛇疑惑,继而心想:“目标都被干掉了,难道要干掉‘野马’?平白无故的,不合理啊!?”
蝮蛇没说完,便被齐天打断:“没有什么可是,要懂得随机应变,一切顺其自然。”
齐天轻笑着拍了拍蝮蛇的肩膀。
蝮蛇想不通,更加不明白齐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想不通纯熟正常,毕竟齐天才是主角,主角的心思可不是乱猜的。
“走吧!”
察觉没有任何异样的齐天,瞬间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向山寨的大门。
身后的蝮蛇见此,顿时心想:“这里面就是龙潭虎穴,就这么不可一世的进去?算你狠,有魄力。”
紧接着,蝮蛇紧随其后。
当两人前脚跨过山寨大门,便被门内两个守门的崽子,用枪指着胸口。
蝮蛇无语,心里暗骂:“玩大了吧!?”
第67章 打劫(第二更)
山寨内的两个崽子是刚入局的,纯粹的愣头青。
还算有点人性的“野马”,并没有让他俩参与剿杀,而是守门。
其实,守门是一个很简单,相对剿杀来说,危险系数较低的活儿。
再说,“悍马”的手下崽子们都已经进入寨子内,怎么可能会有人来?
继而,“野马”让两个愣头青负责守门。
由于刚入局,行话更是不会说,更别提拥有老道经验的胡子才能领会的“盘道”(前文出现过)了。
两个愣头青见齐天和蝮蛇突然出现,瞬间举枪直指两人胸口——还算机灵。
紧接着下一秒,瞬间破功。
“你、你们干什么的?”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不懂行话的愣头青结巴着说。
蝮蛇听到先是一愣,心下纳闷:“不会说行话么?”
齐天自然明白这家伙的“道行”,继而嘴角轻笑。
齐天正要开口,另一个身材偏瘦的崽子说:“快说,否则老子一枪掀了你的天灵盖!”
这崽子说完,很是得意地看了一眼同伴,似乎在说:“你不行,还得看我的。”
齐天笑了笑,沉声说:“误会了误会了,我们兄弟二人是远来的货商,看着天色已晚,想着进来借宿一晚,不知道……”
齐天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个崽子顿时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那身材偏瘦的崽子满脸惊讶地说:“借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齐天故作一脸茫然,很是无知地说:“不、不知道啊!”
两个崽子一听齐天二人不知道,继而想着对方是货商,倒不如见财起意,打劫一下,在当家的面前也算立了一功。
想到此,两人互看一眼,立时心照不宣。
仅是一个瞬间,两人立马挺直了摇杆,一副略**的模样,不可一世地说:“既然不知道,那老子就告诉告诉你,这地方是土匪窝!!”
齐天听后仍旧一脸茫然,略显呆萌。
蝮蛇虽然不懂齐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聪明如他,照着齐天的动作、表情做。
那崽子刚说完,却看见两个一脸迷茫的家伙,继而很是郁闷地问:“还不懂?”
齐天两人急忙摇头。
那身材偏瘦的崽子小有怒气地指了指手中的毛瑟步枪,一副指导的口吻说:“这是什么?不是抢,是土匪吃饭的家伙什!这回懂了吧!?”
不等齐天说话,一旁的蝮蛇连忙点头,急切地说:“知、知道啊!你、你们是土、土匪啊!?”
蝮蛇说出这句话时,绘声绘色的语调和表情,远超尼古拉斯·刘能——影帝中的影帝。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且不懂行话的崽子,听蝮蛇说话结巴,瞬间出手拍了一下蝮蛇的脑袋,叫骂道:“哎呀我去,说话咋那么费劲儿呢?”
被那崽子拍了一下头,蝮蛇立时看向那崽子,目光中透露着杀气,碍于大局终究是忍了下来。
那一瞬间,齐天生怕蝮蛇忍不住弄死他俩。
身材偏瘦的崽子将同伴的举动看在眼里,也想着“比试”一下,继而突然出脚踹向齐天……
眼尖的齐天,深知不能吃亏,于是身子瞬间向蝮蛇一边栽倒。
那崽子一脚没踹到,身随腿转了一个圈,刚要叫骂,却见从地上起身的齐天说:“看到枪害怕,腿发抖,没、没站稳。”
齐天颤抖着声音说,尽显内心的惧怕。
那崽子一听瞬间高兴,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后。
很快,收敛内心的喜悦,不可一世地对齐天二人说:“既然知道是土匪,那你们就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事了。”
齐天和蝮蛇相互看了看,紧接着转头,一脸茫然地摇头,并说:“不知道啊!”
满脸横肉的崽子一时气极,话音紧张地说:“我们要打、打、打、打劫!”
齐天听到这话,真是醉了!
齐天顿时想起前世一部发生在火车上的电影,那个带着面具,手拿斧子,满脸横肉的劫匪也是这样说的。
另一个身材偏瘦的崽子,一脸嫌弃地说:“还有脸说人家,你都被传染了。”
满脸横肉的崽子,满是怒气,却不吭声。
瞬间发挥出逗比天赋的齐天,突然说:“你们是要劫财,还是劫色?”
身材偏瘦的崽子正准备想笑,顿时想起大当家的“野马”就好这口——专注此道二十年,值得信赖。
那崽子摸了摸下巴刚长出来的胡茬,想着献给大当家的,从此就可以平步青云,出任ceo,迎娶白富美……
一脸坏笑地说:“嘿嘿……财色都要,给吗?”
满脸横肉的同伴听后,立马就不高兴,当即叫骂:“你是土匪!跟他讲条件,你脑袋瓜子让驴踢啦!?”
卧.槽,怎么说话呢这是?
那瘦子瞬间看向同伴,一脸怒气地质问:“你骂谁呐?你特么脑袋瓜子才让驴踢了,你们全家脑袋瓜子都让驴给踢了!!!”
满脸横肉的胖子听到被骂,当即怒声说:“卧.槽,装什么大瓣儿蒜!告诉你,骂我可以,骂我家里人就是不行!我很严肃地告诉你,你小子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那瘦子满脸的不以为然,继而轻笑着说:“我摊上事了?我摊上啥事了?”
话毕,不等同伴回答,当即怒气疾速飙升,放下指着齐天的枪,走向同伴身前,面对面怒声说:“我就不信了,你特么能弄死我啊!?”
那满脸横肉的崽子,立时抹掉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强忍着怒气说:“信不信,老子一枪崩开你的天灵盖?”
话毕,头碰头,相互顶撞起来。
蝮蛇看了看齐天,投去一个“高,实在是高”的眼神。
齐天嘴角轻扬,回一个“学着点,够你一生受用”的眼神。
两人相互顶撞的同时,叫骂声越来越来,齐天唯恐招来附近的土匪,于是出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都是兄弟,别伤了和气。对了,你们打不打劫了?”
齐天一脸无知地问。
那两人一听这话,立时想起来终极目的,继而那瘦子沉声说:“谢谢哈,差点忘了我们在打劫。”
满脸横肉的崽子看了一眼瘦子,当即吐了一口唾沫,怒声说:“磨叽什么玩意儿!”
话毕,看向齐天两人,不可一世地说:“撒楞的(快点),货在哪呢?”
蝮蛇颤抖着声音说:“在外面,在外面,能不能给我俩一个地方借宿?”
那瘦子得知货物近在眼前,当即笑着说:“好说好说,快带俺俩去。”
齐天也不与之废话,率先走在前面,蝮蛇殿后,四人走出了山寨……
第68章 尖锐的声音(第三更)
两个崽子见齐天一副很乐意被打劫的模样,继而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
就在寨门关上的一瞬间,寨子外瞬间传出两声闷.哼。
紧接着又是一声声叫骂:“卧.槽,敢打老子,妈的,你挺牛逼啊……”
另一人急忙说:“发泄两下就行了,还有大事要干。”
话毕,接着又说:“快把这个穿上,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还是安全一点儿的好。”
另一人也不吱声。
紧接着,又传出一声:“尼玛!”
“噗,刺……”
“噗,刺……”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很快,寨门被再次打开,两个身穿白色翻毛羊皮袄的人出现,紧接着相互一番交头接耳。
好吧,知道你已经猜出来了,这两人正是齐天和蝮蛇。
对于刚刚的表现,纯粹是演技大爆发。
进入寨子内的两人,打量了一下表面结构,只见寨子东西不过百步,坐北朝南的长度不过五十步,建筑大多不规则,除了右侧占据整个院落三分之一的马圈之外,正中间是一座两层木制阁楼,其他完全看不出。
两人一番简单交流之后,大步走向左侧的一处低矮房屋。
按照蝮蛇的经验判断,此处应该是堆放各类抢来的物品,而真正意义上的好东西,则大多藏在“悍马”的卧室。
两人贴着墙边,一路小跑。
很快便看见阁楼四周站岗放哨的崽子,崽子手中端着毛瑟步枪,不断的哈欠连天,恨不得随时都能站着睡着。
整个房子的面积大概在五百平米左右,阁楼四周的崽子相聚较远,再加上房子内时不时地传出痛苦的叫喊声,即便外面有点声音,里面也听不见。
齐天想到这一点,继而假装与蝮蛇在角落里偷偷摸.摸说悄悄话。
就在这时,那个哈欠连天的崽子发现了齐天两人,于是走到两人近前,低声说:“我靠,你俩不好好放哨,干啥呢?”
这话说的,太干脆了!
齐天皱眉,紧接着心想:“怎么‘野马’的手下崽子都是新人?”
即便如此,齐天也不多想,继而转身向四周很是警惕地看了看,接着对那崽子咧嘴大笑。
那崽子不明白什么情况,心想:“傻.逼!”
笑过之后的齐天,对那崽子说:“快过来,有好东西。”
那崽子纳闷,身子却不敢动,因为“野马”有命令,不能擅离职守。
再说,立志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土匪,必须做到服从命令听指挥。
蝮蛇见那崽子不动,紧接着眼珠一转,似是计上心来,于是说:“快过来,绝对是你最想看到的东西。”
那崽子先是一笑,随即说:“你搁那唬爹呐?”
“卧.槽,特么没事找事,看我一会儿不弄死你!”蝮蛇心底暗暗发誓。
那崽子接着说:“好长时间没碰女人了,手上的银子早花光了。当初进局子的时候,当家的还说什么大秤分金、小秤分银,就给过一回,现在才看明白,我是被骗进来的。”
蝮蛇对那崽子的辱骂假装不在意,对后面的话也很是不在意,再说这年头的土匪都是大把大把的“赚”银子,骗手下崽子藏黑心银子的,也不在少数。
蝮蛇虽然不在意辱骂,但是已经不耐烦,当即心下一横,说出一句令齐天汗颜的话。
只听蝮蛇低声说:“女人的,毛,要不要看?”
齐天猛然抬头看向蝮蛇,心想:“你小子也太拼了,也不怕你媳妇儿知道削你。”
蝮蛇似乎感受到了召唤,急忙对齐天轻声说:“对付这种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果然,那崽子听了蝮蛇的话,竟然真的走了走过,与齐天两人一同包裹在黑暗之中。
那崽子也没有想到,在上面借着房子里的光,不觉得下面有多黑,进入黑暗中才察觉是真的黑。
那崽子急不可耐地问:“哪呢哪呢,在哪呢?”
蝮蛇轻笑着说:“在我手里呢,这地方有点黑看不清。”
什么叫有点黑?
特别的黑!
别说手里的东西,人脸都看不清。
蝮蛇的意思是,地方黑,可以去有光的地方看。
谁知那崽子竟说:“不用,我怕被别人抢走。看不见可以感受,用心去感受。”
齐天非常无语,心想:“这得有多长时间没有碰女人了?大刀都得生锈啊!”
蝮蛇将手摊开,将头上拔下的两根头发放在那崽子的手里。
瞬间,那崽子发出极其兴奋的声音。
紧接着,齐天轻咳一声,随即向十几米外的另一个崽子走去。
齐天的一声轻咳,蝮蛇接到指令。
就在那崽子“享受”愉悦时——
“咔嚓……”
那崽子的脖子被生生扭断,紧接着身子栽倒在地。
极度心理变.态的蝮蛇,猛然抬脚踩向那崽子的胯下小王子。
“真特么埋汰!”
话毕,蝮蛇急忙跟上齐天的脚步。
很快,如法炮制,又一个崽子拜倒在蝮蛇的“头发”下。
蝮蛇的心里很受伤,却不敢反驳齐天,即使反驳也没用,奈何齐天的头发太长,而他却留了一个板寸。
蝮蛇不敢耽搁,也不敢过分惆怅和感慨,毕竟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齐天和蝮蛇两人,一连反复,先后用同一种方法干掉五个人。
第六个,也就是最后一个,正坐在十几米外的台阶上抽烟,而那崽子所在的位置刚好对着房子的门前。
见到如此情形,齐天觉得有些棘手,正在不知所措时,蝮蛇大步走来。
立时想起一个办法——吸引对方。
蝮蛇刚来到齐天身边,却听齐天说:“对不住了兄弟。”
紧接着,不明所以的蝮蛇便被齐天打了一拳。
一拳过后,齐天看着一脸茫然的蝮蛇不为所动,于是急忙说:“还手,引他过来。”
话音稍落,齐天又递出一拳,向蝮蛇四十二号的大脸上招呼。
蝮蛇不是不还手,是不敢还手,毕竟齐天是大哥,哪有小弟打大哥的道理?
齐天极度无语,蝮蛇懵逼之后连基本的演技都没有了。
见蝮蛇不还手,齐天再次举拳挥向蝮蛇,并说:“你小子有本事了,玩女人都不叫上我,活该,你就是活该被打。”
蝮蛇瞬间会意,急忙说:“咱们出来,你还带着女人,还有脸说我?”
话落,蝮蛇仅是形式上的举拳打向齐天。
坐在地上抽烟的崽子,听到打架的声音,立时看向齐天两人,当听到“带着女人”便忍不住地走向齐天。
就在那崽子走出六七步时,房子内走出一个光头,正准备叫住那崽子,顿时看见远处两个陌生人在打架,继而轻皱眉头,再次举起手。
仅在一个瞬间,夜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那声音很像鸟叫。
光头本没有在意,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继而转头,放眼望去,立时瞳孔放大。
第69章 给我一个痛快(第一更)
江原地带,除了北部,其他三面均是平原,绵延几十里,可偏偏北部是连绵起伏的山岭,“悍马”的山寨就在江原北部,临近山岭的位置。
临近山岭,各种野生动植物自然多到数不清,虎豹豺狼、夜中鹰隼、秃鹫山鹰,自然也少不了。
起初,夜空中的声音并不大,加上房子内传出痛苦的叫喊声,自然而然的掩盖了夜空中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大,促使本就漫不经心的光头,转头看去,这一看,瞳孔立时放大数倍——
“嗖……”
极其刺耳的利刃破空的声音,刺破浓密的夜色,仿佛从天外飞来,径直激射向光头。
此时逃跑已经来不及——
那羽箭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似的,不偏不倚,射中眉心。
箭簇穿脑而过,钉在木制房门上。
紧接着,箭羽发出“扑啦啦”的震颤之音。
那光头的眉心处,立时流下一道极细血线,在鼻梁顶端分开,滑落至嘴角两边,很快,凝聚在下巴两寸长的胡须上,继而,一滴、两滴、三滴,坠落在冰凉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
此时,光头的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想说,却又说不出。
紧接着,瞳孔再次放大,透露出不甘、恐怖、绝望,死神的气息凝聚在眼前的空气中。
“嗖……”
又一支羽箭破空而来,飞速击向光头的左胸口。
“噗……”
箭簇贯体而入,箭梢发出“嗡嗡”的震颤之音,在光头的耳中久久不能散去,久到气绝,那恐怖的声音却留在了耳中——伴他长眠。
抽烟的崽子心里想的却是齐天和蝮蛇口中说的“女人”,本就没有在意身后光头的声音。
听力惊人的崽子,感受到箭簇射.入门板后,箭梢发出“嗡嗡”的震颤之音,立时引得他惊疑,继而扭头看去。
听力敏锐的不止这崽子,齐天察觉异样时,早已看向那崽子,就在那崽子准备转身的一瞬间,齐天脚下猛然发力,迅疾奔出。
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那崽子的身边。
此时的崽子已经看见身中两箭的同伴,正面露惊疑之色时——
齐天拍了拍那崽子的肩膀,就在那崽子回头的间隙,齐天双拳猛然递出,犹如蛟龙出海一般,砸向那崽子的胸口。
由于那崽子没有防备,加上身子不稳,结实地承受齐天的两记重拳,身子不受使唤地倒退。
几在同时,夜空中再次传来一声刺耳的利刃破空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齐天嘴角轻扬,继而再次奔出,紧握重拳,祭出拳尖,砸向那崽子的胸骨柄(胸窝)。
“咔……”
立时传出清脆的骨裂之音。
拳尖之下,胸骨击碎,刺破隔膜,伤及内脏——神仙难救。
就在那崽子面部扭曲时,身子刚好站在同伴的身前。
“嗖……”
死神之箭再次降临。
那崽子正准备扭头去看,瞬间箭簇刺入脖子右侧的大动脉,不偏不倚,右入左出——贯穿。
那箭簇不仅贯穿,还射中气绝的光头左侧锁骨。
由于两人相距较近,羽箭的箭梢并没有射.出来,而是永久的留在了那崽子的喉咙里。
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高绝到极点,秒杀一切,专治各种不服!!!
这人,自然是神箭手张胜。
所有如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齐天扭头看向浓密的夜色中,嘴角轻扬,对着看不见的尽头竖起大拇指。
另一端警惕性十足的张胜,透过箭簇十字尖,嘴角漾起一丝久违了的笑意。
真正的箭道高手和狙击手一样,透过十字线或瞄准镜,整个世界,只有自己和目标,一旦锁定,瞬间爆头。
反应慢的蝮蛇大步走到齐天身边,瞳孔立时放大,极其惊讶地说:“这、这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齐天侧脸看向蝮蛇,嘴角轻扬,低声说:“你的动作,还是太慢。”
齐天的这句话,包含了太多含义。
蝮蛇立时想起来背负弓箭的张胜,顿时才想明白,继而联想到齐天的那句话,心底暗暗下定决心——“变强,强到让齐天拍手称赞。”
……
由于房内的喊叫声过大,对于外面的声音自然听不见。
齐天和蝮蛇透过门上早已碎裂的玻璃窗口,清楚地看见房子的最里面——七八个彪形壮汉坐在椅子上,地上站着一个头戴狗皮帽子,身穿白色翻毛羊皮袄,腰围虎皮裙,手上握.着鞭子,脚上蹬着一双鹿皮靴的男人,嗓子里并发出喑哑的声音。
齐天侧耳细听,只听那人极其愤怒地说:“……说不说?说不说?那东西放哪儿了?”
身前跪在地上的正是“悍马”,身上的棉袄被抽打的棉絮翻飞,脸上左一条右一条被抽打的血痕,交错在脸上,而那柄满是鲜血的斩马刀已然折断在地上,折断的刀刃却插在一个崽子的腰间。
“悍马”突然张口,却将一口血沫子吐在了身穿虎皮裙的男人身上。
穿着虎皮裙的男人没有说话,瞬间抬脚脚,飞踹向“悍马”的下巴,继而身子倒地,后背在地上滑行一米多远。
就在这时,坐在椅上的一个长着连心眉且络腮胡子的男人,沉声说:“敬你是条汉子,说出那东西在哪儿,我‘野马’可以留你一条命。”
“呵呵,哈哈……”
“悍马”大笑,嘴里的血却不停地流淌而出,落满衣襟。
“留我一条命?真是笑话!”
悍马坐起,看向穿着虎皮裙的男人以及野马,继而接着又说:“我悍马纵横江湖几十年,到头来却没保住妻儿,没保住老母……”
悍马说时,目光看向血泊中十岁的儿子和瞎眼的老母,以及贤惠的妻子——
或许是因为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悍马看着血泊中的妻子——虽然是抢来的,但是从没有因为受辱而上吊自杀,或者咬舌自尽,最终还为悍马生下一个儿子。悍马顿时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这一生亏欠她的太多太多,如有来生,还会再抢来做媳妇儿,守护她一生。
“给我一个痛快……”
话音稍落,立时响起一个金铁交鸣之音,回荡在众人耳中,立时定睛看去。
第70章 挑拨离间?(第二更)
都说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看到早已气绝的老母及妻儿,那一瞬间,悍马真的绝望了。
只想着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去陪他的家人。
生无可恋的悍马在那一瞬间,说出了最窝囊的一句话——
“给我一个痛快……”
话音稍落,躺在血泊中的手下“一撮毛”,想着抓起手边的一柄鬼头刀,偷袭那个叛徒,却不小心致使刀身与打尽子弹的莫辛-纳甘撞出声音,继而引发众人侧目。
身穿虎皮裙的男人大步走向“一撮毛”,瞬间抬脚踩在其手上,紧.咬牙根,碾压满是伤痕的手。
顿时,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啊……”
“一撮毛”是悍马仅剩的最后一个兄弟,当即低声怒吼:“是男人,就给我忍着!”
悍马说时,身体却开始发抖,不得不狠心做出这个决定。
听了悍马的话,“一撮毛”的声音渐渐小了许多,继而强忍着疼痛,强挤出一句:“大当家的,兄弟来生再做你的崽子!!!”
话毕,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另一只手抓向鬼头刀,准备自杀——真的不能忍受疼痛,甘愿一死。
只是……
手还没有碰到刀,那柄鬼头刀便被穿着虎皮裙的男人一脚踢开,并且不可一世地说:“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就想让他看着,他最后一个崽子是怎么死的。”
穿着虎皮裙的男人,正是悍马的手下炮头,行话叫顶天梁。
那人说完,便哈哈大笑。
“一撮毛”说出那句英勇的话时,悍马却没有看他,身子只是在不停地发抖。
炮头说出那一句狠话后,求死不得的“一撮毛”立时大吼:“张二虎,你个狗.娘养的要是个带把的,现在就特么弄死我。”
炮头听后冷哼,继而笑着说:“哼,弄死你很容易!可我的重点是玩死你,在你当家的面前一点儿一点儿的折磨死你!!”
话毕,炮头轻声说:“差点忘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原来的名字。”
话毕,手起刀落。
“啊……”
一撮毛的右手小拇指被炮头砍掉。
那崽子也算是一条汉子,一声过后,便没有再吭声,双眼充满仇恨地看向炮头。
此时,坐在地上的悍马终于忍不住了——
“老二,有事冲我来,别为难老六。”
悍马沉声说。
“哈哈……忍不住了吗?这就不能忍受了吗?”
炮头丢下老六一撮毛,走向悍马,沉声说:“你拿他当兄弟,你拿我当什么?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我.干过半点儿对不起你的事儿么?”
“没有。你二虎尽职尽责,忠心耿耿……”
没等悍马把话说完,炮头瞬间出脚踹向悍马的胸口,怒声说:“我忠心?那特么是因为我眼瞎,认你当大哥。”
“二虎,我知道,那件事你一直记恨在心,我也一直耿耿于怀,是我对不起你。”
悍马一边说,一边自地上爬起来。
炮头苦笑两声,继而又说:“对不起我?别特么猫哭耗子了!我告诉你,我娘临终,你不让我回去尽孝,今天我就把你.娘杀了,一报还一报,对于你的媳妇儿和孩子,全当做是利息。”
炮头说完,俯身凑近悍马的耳边,轻声说:“老话说的真好,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话毕,哈哈大笑。
听到这句话,悍马彻底忍不住了,瞬间从身子下抽.出一柄雁翎刀,猛然间一个鹞子翻身,挥出手中刀。
刀之利,利在砍。
一刀砍向毫无防备的炮头,刀刃自炮头的胸前滑落至腰间。
正要猛按刀脊,刺入腹部,却被警醒的炮头抓.住刀脊,一脸阴冷地看向悍马,沉声说:“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迟早会……”
话还没有说完,左脚脚踝被一刀划过。
炮头面容扭曲,强忍着疼痛,扭头看向身后,却见老六一撮毛正握着鬼头刀。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强忍着疼痛的炮头,嘴角轻扬,继而出拳砸向悍马的手,瞬间递出两拳砸向悍马的胸口。
在此间隙,老六一撮毛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举刀挥向炮头脚踝,并大骂:“操.你姥姥!!!”
炮头眼角的余光看见老六一撮毛的小动作,正想着推开悍马,身子跳开,却不成想仍旧中刀,而悍马正一脸怒气地抓着炮头的衣襟。
刚刚的一刀仅是割破皮肉,老六的第二刀用尽浑身力气,砍中炮头的脚踝骨。
正在这时,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崽子,见情况不妙,正要起身帮忙,却被身边的“野马”拦下。
坐山观虎斗。
此时,窗外的蝮蛇看见这一幕,立时在心里为悍马和老六竖起大拇指,此等兄弟情义,着实难得。
齐天也没有想到,行走江湖几十年的马匪悍马,竟对手下兄弟这般。
此时的垂死挣扎,也将预示着油尽灯枯。
蝮蛇看了齐天一眼,示意该怎么办。
齐天只是轻轻摇头。
炮头立时紧.咬牙根,强忍着脚踝上的疼痛,继而猛然屈肘撞向悍马的喉结。
即使同时,紧握左拳猛然撞向悍马的太阳穴。
一拳砸中,悍马身子微晃。
借着悍马身子微晃的间隙,急忙将其推开,继而瞬间转身,看向趴在地上举着鬼头刀的老六一撮毛。
那一撮毛恶狠狠地看着炮头,突然大笑,随即说:“你以为干掉当家的,你的美梦就能成真了?你也不想想,他‘野马’是什么样的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他怎么能容得下你!”
老六一撮毛说完,再次哈哈大笑。
实际上炮头也有过怀疑,只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能干掉悍马,比什么都重要。
炮头扭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野马”,沉声说:“当家的放心,他这是挑拨离间,我不会上当的。”
炮头说完,扭过头,看向地上的老六一撮毛。
坐在椅子上的“野马”先是嘴角轻扬,继而轻声说:“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儿,说明你小子还可以,没看错你。”
话毕,看了坐在远处的崽子一眼。
那崽子立时会意,当即起身走向背对着的炮头。
第71章 剿匪(第三更)
那崽子没等走出两步,便察觉耳后传来尖锐的声音,继而并没有在意,继续向前走。
只是……
刚迈出一步,耳后那尖锐的声音便越来越大,出于好奇便转头看去。
在座的几个崽子听到声音,也很是奇怪,却又不明所以。
坐在上首的“野马”,听见声音越来越清明,急忙说:“小……”
“心”字还未脱口,“嗖……”的一箭射.入那崽子的喉结处——贯穿,无奈难抵大力,身子竟被箭势逼退两米以外,跌坐在地。
野马见此非常心惊,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绝对生平仅见。
难以忍受喉咙传来的剧痛,那崽子举着手求救大当家的。
野马仅是看了一眼痛苦的崽子,瞬间手起刀落,划向崽子的脖子。
在场众人无不心惊,无不感觉野马的心狠手辣。
“没想到,你还传了‘海叶子’(类似英雄帖)?我倒要看看,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野马的话音稍落,对不远处的炮头说:“解决掉,免得留下麻烦。”
炮头听见后,看向野马,立时露出疑惑,于是说:“那东西的下落?”
话音稍落,野马瞬间以凌厉的目光看向炮头,沉声说:“你要是想活命,就把他杀了。”
话毕,对身边的几个崽子沉声说:“对方来者不善,估计外面的几个崽子都被处理了。”
“当家的怎么办?”
一个崽子急切地问:“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几个崽子听了野马的话,相互看了看,继而沉声说:“掩护大当家的离开。”
听崽子们这样说,野马嘴角立时漾起一丝笑意,并没有说什么。
此时的炮头似乎感觉到了事态的紧急,于是在地上拿起那柄雁翎刀,顿时心下一横,挥向身下的老六一撮毛。
只是……
“嗖……”
利刃破空,激射向炮头的手腕,瞬间将那柄雁翎刀打落,同时炮头的手也已受伤,鲜血如注。
野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顿时明白过来,继而大步奔向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悍马,将手中的大环刀抵在悍马的脖子上,将其强行拖到大厅,对着外面高声喊道:“外面的人听着,我不管你们是哪路的,都请行个方便,来日……”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嗖……”又一箭再次激射而来。
一个崽子慌乱间急忙挥刀格挡,虽然将羽箭挡开,但是终究没有完全卸去箭上力道,致使身子急忙倒退数步,才站定身子。
窗外的齐天立时收手,示意暂时不需要羽箭。
实际上,暗处张胜的羽箭都是齐天在操控。
齐天的手势刚放下,便听见房子左侧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按照时间上推断,此时来的应该是侯米尔的人。
随后,房子右侧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想来也是心思缜密的薛兆及手下。
房子内的野马突然察觉没有了异样,继而面露惊疑,随即对处于不清醒状态的悍马说:“外面的是谁?”
悍马顿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说:“我怎么会知道,再说这些年我的状况,你也知道。”
野马清楚对方的厉害,却不知道对方是谁,继而急忙逼问说:“别特么给我打马虎眼,是不是巢湖那三个泥鳅?”
“哈哈……”
悍马大笑,却不理会野马的焦急。
“妈的,信不信老子活剐了你?”
野马怒骂。
悍马嘴角轻笑着看向野马,轻声说:“怎么,江湖上向来心狠手辣的野马,也有害怕的时候!?”
“害你.妈了个屁!”
野马话音稍落,瞬间屈膝猛然撞向悍马的小腹。
顿时,悍马的身子蜷缩如虾。
野马突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炮头,立时大喊:“楞你马勒戈壁,操,赶紧解决了。”
炮头一时晃神,继而再次抓起地上的雁翎刀,刺入老六一撮毛的心口。
“嗖……”
充斥死亡气息的羽箭再次激射而来。
这次,野马并没有让手下崽子拦截,而是径直激射向不远处的炮头。
“噗……”
羽箭射.入炮头的cs脊椎骨,当即贯穿——后入前出。
透心凉,心飞扬,魂都不见了。
紧接着,炮头不甘心,更加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继而身子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齐天带领手下蝮蛇、侯米尔以及十余位手下,一同攻入。
张胜依旧在暗处做策应,已保万全。
看着进入的齐天等人,野马一时懵逼了,心想:“来的人还不少。”
话音稍落,握刀的手、下意识地再次握紧,并抵着悍马的脖子,低声说:“他们是谁?”
起初悍马听见有利刃破空时,便已有察觉,却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况且混迹江湖这么久,除了七十里外的飞刀鬼七,更没有听说谁的箭术有如此高绝,再说也绝不可能是鬼七,距离远不说,两人更没有一丝交集,而且这事外人根本不知道。
当悍马看向齐天时,只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知道。”
悍马轻声说。
野马也听得出来,似乎悍马真的不认识这帮人。
于是向对面的齐天高声说:“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稍落,侯米尔像模像样的对齐天拱手抱拳,恭敬地说:“我们大当家的正是三环十三少,三爷!!!”
侯米尔的话音稍落,齐天这边一众手下齐声说:“三爷!”
野马略一沉思,随即想起来,于是疑惑地问:“是那个霸占滚地雷三千多万两银子的三环十三少?”
“正是。”
侯米尔说着,还不忘对齐天拱手抱拳。
虽然齐天很享受这样的待遇,但是明显眼下不是享受的时候。
野马当即大笑,随即说:“原来是侯家集的保险队的齐队长,失敬失敬。”
话毕,接着又说:“不过,哥哥不明白齐队长到这来,是什么意思?”
“剿匪。你怀里的人今天去我那敲诈,作为维护一方治安的队长,怎么能吃这种亏?这就带着弟兄们来敲诈他,只是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
齐天说完,假装唉声叹气。
通过齐天这样一说,悍马立时想起来,心想:“原来白天那个人是他,手段果然高明!”
野马忽然沉声说:“既然悍马就剩两个人,不如卖我个人情,把他俩交给我,你看怎么样?”
齐天轻笑,继而说:“我看你是误会了,我说的是来剿匪。”
话音稍落,野马和悍马双双露出惊疑之色。
第72章 你抢了我的活儿(第一更)
原本齐天道出原因,野马便明白是来找悍马的。
第二次重复,野马立时懵逼了。
悍马也懵逼了。
齐天见两人面色茫然,倘然没有听懂话里的意思,继而沉声说:“既然不懂,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不过……”
这时齐天突然嘴角轻笑,那笑容令野马和悍马很是捉摸不透。
同时,野马警惕性十足地后退了一步。
“不过,我是要收利息的。”
齐天的话音稍落,立时会意的蝮蛇抽刀而出,眨眼间祭出“力劈华山”。
刀之利,利在砍。
一刀砍向那崽子的左侧锁骨,顺势而下,至腰间而收刀——生劈!
由于刀势迅猛,直到收刀,那崽子才感觉到一丝森寒凉意入体,紧接着,低吼出痛苦的叫喊声。
转瞬,面色惨白,豆大的汗水自额头流下。
碍于疼痛异常难忍,竟跌坐在地,并大呼:“杀了我,快杀了我,啊……”
身边一众同伴见状,无不心惊,碍于对方人多势众,硬是没敢动手,继而纷纷看向野马,等待指示。
野马看了一眼那崽子,只见刀口极细,却不露骨。
野马瞬间一脸怒气的看向齐天,沉声说:“齐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天嘴角轻笑着说:“没什么意思,刚刚说的很明确,既然不懂,我就在解释之前,顺便收点利息。”
话毕,齐天的目光落在了悍马脸上,一瞬间两人对视,又似乎是在交流着什么。
紧接着,齐天又说:“你有意见?”
此时野马的内心愤怒到了极点,却奈何不了对方人多势众,况且齐天身边的蝮蛇刀势凌厉,如嗜血杀神一般;侯米尔更是一脸的兴奋,朴刀紧握在手,早就跃跃欲试了。
即便是叱咤江湖几十年的野马,见这阵势也不得不吃瘪,继而强忍怒气,硬挤出一句:“没意见。”
什么?
没意见?
野马身边的几个崽子均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当家的竟然说“没意见”?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崽子立时血气上涌,平举手中的鬼头刀,极其叫嚣地说:“妈的,裤裆烂了,蹦出个鸟来,你算什么东西?有本事跟小爷比试比试?”
不等野马张口制止,一脸兴奋的侯米尔立马说:“好说好说,我们这帮人里,属我最没用,你要当心咯!”
话音稍落,手中朴刀迅疾而出,挥舞间,刚猛绝伦的刀势如滔滔大江一泻千里。
那崽子只是一时冲动,更加不清楚对方有几斤几两,这才大言不惭地叫嚣。
只是,那崽子见侯米尔的刀势异常凶猛,别说挥刀格挡,就算用肉.眼去看,已倍感眼花缭乱,更加不敢硬接。
碍于豪言已经说出口,即便是输,也要输得漂亮。
一时之间,竟生出舍命的打法——见侯米尔挥刀已至身前,立时举刀迎上,慌乱格挡,已然忘记招式,只是……
常言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要看对方是谁,如果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呢?
起初,侯米尔想着在齐天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再加上刚刚蝮蛇的那凌厉的一刀,立时激起内心的豪情,于是血气上涌,挥刀而出。
对侯米尔来说,根本没把那崽子放在眼里,因为那是一个怂货——说出很是挑衅的那句话时,双.腿已然在发抖。
满脸兴奋的侯米尔挥刀至那崽子的身前,毫不犹豫地以鹞子翻身斜砍——毫无悬念,凶猛的刀势自那崽子的左肩滑落至右腿胯骨——
并没有出现惨不忍睹的画面,只是伤了皮肉,然而足以令那崽子疼痛难忍。
顿时,疼痛的哇哇大叫。
身子方定,收止刀势,冷眼看向对面的野马,一字一顿地说:“还有谁?”
嚣张!
实力雄厚才会有资本嚣张。
侯米尔的话音稍落,对面的崽子却没有一个吱声,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老江湖的野马看向侯米尔,极其不甘心地咽了口唾沫——忍。
野马深呼吸,平复内心的激动,随后沉声说:“齐队长,这回您可以说了。”
齐天嘴角轻笑,继而说:“这就不打了?我还以为你的手下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没想到都是和你一样——怂!”
这时,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彪形大汉,沉声说:“一个个的小.逼崽子,装什么逼,俺们当家的刀法老厉害了,等一会儿全特么给你们撂倒!”
听这崽子这么说,侯米尔立即眉毛轻挑,尽显浮夸的表情,轻声说:“我好怕怕呀!!!”
野马听见崽子说出这句话,倍感心虚,继而心底暗骂:“这特么徐老三,说话秃噜反仗,没个把门的,啥玩意儿都特么往外说。”
听到那崽子的话,齐天眉毛轻挑,轻声说:“没看出来,你也是玩刀的!?”
齐天话音稍落,蝮蛇急忙附和:“别是天桥把式,中看不中用!”
话毕,身后的一众手下哈哈大笑。
听到蝮蛇的这句话,野马立时面色铁青——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深知齐天一方人多势众,而野马这边仅剩三个挡刀的,却不得不考虑委屈求全,待来日,再报今日之仇。
野马看向体壮的崽子,满口无奈地说:“你可别说话了,听齐队长怎么说。”
话毕,看向齐天,沉声说:“齐队长,老话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野马今天认栽,而且愿意把悍马交给齐队长处置,只是……”
野马的话没有说完,实际是在犹豫,想着放了悍马,先活着出去再说,将来再说将来的。
“有话痛快说。”蝮蛇冷声说。
野马轻笑,继而说:“我只是想活着离开。”
齐天嘴角轻扬,继而说:“想离开?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是来剿匪的。”
话毕,接着又说:“你也别急着放悍马,我最初确实是来敲诈悍马的,可是来到这却看见这样的情况——你抢了我的活儿!”
“重要的,我也不想和你争,既然你抢了我的活儿,我肯定不会允许,也就是说,干掉你,然后再敲诈悍马,你的明白?”
一箭双雕。
齐天刚说完,一脸兴奋的侯米尔和一脸冷酷的蝮蛇,举刀冲向对面的野马及三个手下崽子。
第73章 师徒(第二更)
齐天看着猴急的两人,很是无语,继而心想:“哥们儿,你俩太抢戏了!”
“等等。”
齐天沉声说。
此时,蝮蛇和侯米尔正举刀悍然而出,恨不得立马将对面四人生劈刀下,却突然听见齐天制止的声音。
野马一边的三个崽子,见蝮蛇和侯米尔目露凶光,正杀气腾腾地奔来,均是呆愣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
其中一个个子偏矮的崽子,见两人凶猛的刀势,已然吓尿了,倘然感觉不到裆下的那股濡.湿。
然而,听见齐天的那一声“等等”,立时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并双目圆睁地大口喘气。
此时的野马也吓了一跳,碍于身份,没有显露的那么明显。
“你们俩儿急什么?”
齐天轻声问。
蝮蛇和侯米尔双双回头,看向齐天,心想:“你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杀他个片甲不留么?”
齐天没理两人,而是看向野马,继而沉声说:“既然你的崽子说刀法厉害,恰巧我也是玩刀的,这可真是巧子妈哭巧子——巧死了。”
齐天说完,嘴角轻笑。
正所谓,你不知我深浅,我不知你长短。
野马对于他的刀技很是自信,至于在齐天面前显露出的胆怯,无非是想隐藏实力,待来日,给齐天一个惊喜。
不成想,那个没心没肺的崽子没个把门儿的,什么话都说。
野马很无奈。
“略懂皮毛,还请齐队长多多指教啊!”
野马说着,便将“人质”悍马推给了身边的崽子,继而对齐天拱手抱拳。
紧接着,野马自身后取出一口,不对,是两口——鸳鸯刀。
野马提起鸳鸯刀,双手各握一柄,双刀于胸前交叉,嘴角轻笑着说:“此为鸳鸯刀,刀盘与刀面相交的位置,分别刻着‘仁者’和‘无敌’,刀身长三尺三寸,刀柄长八寸,死在刀下的人不计其数。”
野马的话音稍落,站在齐天身后的薛兆却突然说:“虽然记不清杀了多少人,这很正常,谁让你杀人如麻?但是,你却永远都不会忘记杀的第一个人是谁。”
薛兆说完,对野马冷笑。
仅在一瞬间,野马眉毛轻挑,没有说话。
“热心”的侯米尔立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谁啊谁啊?”
薛兆看了一眼猴急的侯米尔,紧接着又看了一眼齐天,察觉齐天并没有制止的意思,继而接着说:“嘿嘿,那个人就是名震关东的一代女刀.客——鸳鸯刀秦羽。”
不成想,野马听到这句话,立时恼羞成怒,举起右手刀指向薛兆,警告的口吻说:“你要是敢说一个字,老子现在就劈了你!!”
齐天嘴角漾起一丝笑意,继而心想:“这里还有事儿,该不会又是狗血情节吧?”
侯米尔突然上前一步走,突然发出桀桀怪笑,轻声说:“没事儿老薛,你尽管说,我倒要看看这老小子是咋炸毛的。”
薛兆听后,看向齐天,见齐天没有反应,于是继续说:“话说四十年前,有一个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的白胡子老头,在路边收留了一男一女一对乞丐,男比女大两岁,将两人养育成.人,并传授武艺。”
“时光如同河中水,只能流去不能回,奈何……”
就在这时,侯米尔突然极其不耐烦地说:“你这是说书呐!?赶紧切入主题。”
薛兆轻笑,继而说:“转眼女乞丐长到十六岁,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脸蛋粉.嫩,身姿曼妙,我见犹怜,隔壁老王见了都浑身发抖。那男乞丐也已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上至八十耄耋下至八岁幼童,没有一个不稀罕(喜欢)的。”
“这女孩从小就喜欢师兄,可师兄不喜欢师妹,这是为什么?因为熟悉的人不适合在一起,毕竟深知彼此的过去。师兄经常被达官显贵家的小姐邀请,渐渐的变成了负心人,成为采花贼,有个绰号叫‘全扒光’,师妹气极之下收了一个乞丐当徒弟,传授鸳鸯刀技,慢慢的那乞丐便对师傅生情……”
果然狗血!
“别说了,你特么要是再敢说一个字,保证舌头给你割下来下酒!”
野马突然怒吼。
此时齐天却饶有兴致地说:“没事,继续。”
话音稍落,齐天瞬间拔刀而出,横于胸前,沉声说:“此为苗刀,因形如禾苗而得名,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兼刀、枪两种兵器特点。自得此刀,未胜一人,未伤一人,未杀一人,希望你是第一个。”
这时,一旁的蝮蛇看了齐天一眼,继而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那次明明是他胜了。”
即便蝮蛇此时不明白,将来也一定会明白齐天的用心。
齐天话音稍落,沉声说:“继续说。”
薛兆会意,当即嘴角轻笑,沉声说:“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师徒二人喝着小酒,唠着知心嗑,借着酒劲,他师傅也就把师兄的事说了出来。老话都说,酒为色之媒。那乞丐看着师傅动人的模样,不由得暗生邪念,待师傅大醉,他便伸出邪恶的双手,将她师傅给……”
薛兆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崽子们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自己师傅都不放过,简直畜生到极点!”
“师徒之间,嘿嘿,想想都会觉得好激动!”
“我怎么就没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师傅呢?”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侯米尔竖起手指大赞:“你挺尿性啊!老爽了吧!?”
说完,哈哈大笑。
此时的野马已经浑身发抖,握刀的手,也开始微微轻颤,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与师傅合欢的画面……
紧接着,野马从画面中回过神,继而恶狠狠地说:“对,我是杀了她,因为不允许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想着别的男人。还有,她那个师兄被我活生生的‘点天灯’,就在她面前点的,那个画面,哈哈……”
野马的话没说完,便哈哈大笑。
此时的齐天,觉得野马不仅畜生不如,还欺师灭祖,有违伦常,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就在齐天举刀准备一刀洞穿野马的胸膛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等等……”
第74章 咔嚓(第三更)
等等?
那声音并不大,却足以引得众人侧目查看。
齐天循声望去,却见说话的人竟是悍马!
悍马?
此时的悍马挣开了束缚手臂的两个崽子,看向齐天,沉声说:“齐队长,谢谢你的拔刀相助。只是,确实是我对不起手下兄弟……”
悍马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齐天急忙打断,只听齐天说:“你先别说话,等我解决了他,再来和你算账。”
齐天不明白悍马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却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一丝悲凉与哀伤。
悍马明白齐天的好意,只是眼下只剩他和老六一撮毛两人,家人和其他兄弟,全部因为他和顶天梁而死,因而,已然生出轻生之意。不想让齐天和野马因为他而结下梁子,或者在绿林乃至江湖中留下话柄。
拼尽最后一口力气,与野马做一个了断。
悍马轻笑,随后对齐天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齐天并不理会,于是看向身边的侯米尔。
侯米尔瞬间会意。
见到此番情景,野马已然心知肚明,心想:“根本就没有‘敲诈悍马’这回事,而是直接替悍马报仇,顺便剿灭自己。齐天,算你特么狠!”
“那就开始吧!?”
齐天淡然的口吻询问野马。
野马哈哈大笑,继而看向齐天,沉声说:“老话说,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可是,齐队长偏偏要赶尽杀绝,不怕让道上的兄弟们找你麻烦吗?”
齐天嘴角轻笑,继而说:“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我和你,道不同。”
野马冷哼,继而沉声说:“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话好……”
话还没说完,交叉于胸前的鸳鸯刀,瞬间划出一道绚烂的火花……
眼尖的齐天自然没有掉以轻心,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因此在野马举刀冲来时,齐天嘴角轻扬,继而身摧刀往,刀随腰转。
期间,在场的众人自然而然的后退,为两人空出场地。
野马一改本色,瞬间面色变得异常阴冷,挥舞狠厉刀技与齐天互砍。
鸳鸯刀或双刀,在大多数情况下,展现的是补遗的作用,自然要强于单刀。
齐天本人不狂妄,相对来说比较谦卑,在蝮蛇和侯米尔对演刀技时,便能够在刀势上看出“势”的程度。
执苗刀,施刀技,破尽天下诸多惯用刀技。
对于刀技,此时的齐天尚且运用不够纯.熟,并没有将全部刀技尽数学会,面对野马的鸳鸯刀,自然不敢夸大,却有足够的自信。
常言道,临阵对敌,只需一招一式便可摸清对方的底细。
仅是一个照面,两人错身而过,野马便面露笑容,而齐天则是一脸的淡定。
紧接着,齐天含胸拔背、收腹敛臀,祭出转身刀——只见齐天双手握刀,刀落右肩,刀尖向后,拧腰切胯,成麒麟步,反击身后的野马。
野马无奈手中的鸳鸯刀较短,吃了苗刀的亏,划破衣襟,继而身子下蹲,双刀齐出砍向齐天的右腿膝盖。
齐天见情况不妙,紧接着身体左转,立时呈现左弓步,以腰带臂,左下斜砍。
刀道有言:刀之利,利在砍。
大劈大砍,迅猛快速,含胸拔背,力达刀刃,迅速而至。
“叮叮叮……”
野马没想到齐天奇招尽出,竟然致使鸳鸯刀连连受阻。
野马冷眼看向两尺外的齐天,立时嘴角轻扬,瞬间含胸拔背,收回刀势,急忙施展鹞子翻身,逃至齐天的身后。
虽然苗刀生猛迅疾,令诸多刀技望而生畏,可唯一的缺点就是刀身略长,不便灵活运用。
兵器有谚: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齐天的苗刀长在强,野马的鸳鸯刀短在险。
此时,察觉野马已然逃至身后,瞬间转身,将拗步斜削,改成上步迎推刺——只见齐天以腰带身,右脚斜上,左脚跟步,翻腕推刺,撩向举刀砍来的野马。
野马见齐天刀势迅疾凛然,此时劈砍之势,已然收止不及,径直劈砍向齐天的苗刀。
野马并不担心三刀相撞,而是苗刀过长,难以抵挡即将临身的刀势,继而苗刀的刀尖,凌厉而至——划开野马胸前的衣襟。
眨眼之间,划开的棉袄被撕裂,里面的棉絮随着身子躲闪而纷撒而出,因风而起,飘荡在半空,瞬间犹如下起鹅毛大雪,飘荡的两人之间。
此等景象煞是唯美,与刚刚两人的举动形成鲜明对比。
仅仅三势,野马未伤却败。
面对齐天的刀技,此时的野马非常震惊,继而疑惑地问:“这刀技是什么来头?”
齐天嘴角轻扬,继而沉声说:“屠虫刀法。”
齐天仅是善意的谎言,他不可能轻易的说出刀法的名字,再说,也没有得到老猎户戚百石的应允,继而更加不敢随便说出,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齐天所说,只不过是将“屠龙刀”的刀法,改成屠虫。
齐天并不是看不起野马,而是他确实不配“龙”,继而无屠,却称“虫”,而屠。
野马拱手抱拳,沉声说:“虽然没听说过这种刀技,但是今日能败在这种绝强的刀技之下,死也无憾了。”
野马说完,做出令在场所有人感到惊讶的事——
只见野马单膝下跪,双手托着鸳鸯刀,很是庄重地看向齐天,沉声说:“按照江湖规矩,我败了,这两把刀,就归齐队长了。”
齐天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于是看向不远处的悍马,却见悍马微微点头。
齐天看向刀盘与刀面相交的位置,上面刻着“仁者”和“无敌”。
仁者无敌。
面对穷凶极恶的对手,有几人能够做到仁?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慈?
老话说,对敌人仁慈,就等于对自己残忍。
齐天前世是特种兵,更加清楚这个道理。
可是……
“你收起来吧!”
齐天轻声说。
野马愣了。
悍马也愣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均是不懂齐天这句话的意思。
那一瞬间,蝮蛇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又要收入帐下?”
野马慢慢起身,冷眼看向齐天,沉声说:“士可杀不可辱,你这是啥意思?瞧不起我?”
“咔嚓……”
野马做了一个令所有人感到震惊的事。
第75章 红布包裹(第一更)
野马用手掌,硬生生的将鸳鸯刀砸断,立时鲜血流出。
咔嚓一声,众人立即露出惊讶的模样,更加不敢相信。
对齐天来说,已然见怪不怪——前世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
面色阴冷的野马,抬头看向齐天,沉声说:“既然你不肯要,我只有废了它,算是我对鸳鸯刀以及刀道最后的尊重。”
笑话,土匪还讲尊重、尊严?
这一句话说出口,齐天愣住了,没有想到,一个绿林大匪,竟对刀道如此敬畏!
因此,齐天生了恻隐之心,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中人的解决办法。
对于野马来说,断刀,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对于野马的举动,悍马、蝮蛇立时改变了对野马的看法,悍马感受的最真切。
悍马心想:“同样是玩刀的,我却远不如他的境界。”
一时,悍马竟生出放弃决斗的想法。
老道的薛兆却并不这样认为,总觉得有蹊跷,却说不出其中原因。
野马见齐天不说话,想着齐天不肯放过,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与怒气,沉声说:“是不是要我砍掉一只手,你才会相信?如果是那样,你不配行走江湖。”
话毕,举起断刀看向左手手腕。
就在断刀距离手腕仅有0.01公分距离时,齐天猛然出手,抓.住了野马的手腕。
实际,起初齐天也在犹豫,想着要不要放过,毕竟这事是因为悍马的手下顶天梁而起,即便做决定,也是悍马发话才行,只是没等问悍马的意思,野马便张口说出了那句话。
那一句话过后,紧接着野马便举刀砍手。
那一瞬间,齐天在想,也在考验野马是否真的会砍,或许只是做做样子,毕竟野马是土匪,对于刀道的那一番话,不足以令人信服。
只是,令齐天没有想到,野马真的砍了。
继而,齐天迅速出手,紧抓野马的手腕。
“你走吧!就当做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一脸淡定的齐天,沉声说。
实际,在齐天抓着野马手腕的一瞬间,齐天感受的到浑身紧绷的野马——他的害怕,然而野马的面色并没有因为恐惧呈现出惨白,而是阴冷如常。
因害怕而浑身紧绷,只能说明野马的内心是恐惧的,对于砍手似乎是在赌。
心思过于缜密的齐天也是这样想的,却见如常面色又不像,继而决定放他走。
野马看了一眼齐天,很是感激的口吻说:“多谢!”
齐天不理,看向悍马,询问意思。
悍马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请。”
齐天拱手抱拳。
野马也以同样的话,回敬齐天,紧接着转身走出房门而离去。
野马走出七八步,突然嘴角漾起一丝神秘的笑意,继而脚下猛然发力,奔向黑暗处。
暗处的张胜见野马出来,仅以为是齐天放走的,只是紧接着却见野马迅速逃离,很是不解,继而为防万一,射.出一箭,直追即将没入黑暗的野马。
齐天并没有放过剩下的三个崽子,而是将三人留下帮忙打扫场地,掩埋尸体。
看着野马离去,悍马拱手抱拳,沉声道:“多谢齐队长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我悍马没齿难忘。”
话毕,悍马竟屈膝跪了下去。
不远处的老六“一撮毛”也强行撑起身子,隔着数米远,对齐天跪下,极其恭敬地说:“感谢齐队长,‘一撮毛’百死难报。”
话毕,弯腰磕头。
齐天一边扶起悍马,一边示意侯米尔扶起一撮毛。
“论资排辈,你是大哥,哪有大哥跪拜小弟的,实在是折煞小弟了。”
话毕,齐天接着说:“坦白说,我确实是来‘敲诈’你的,不过来到这,见到这样的景象,见到你对兄弟的情义,我改变主意了,你是条汉子,值得我齐天敬重,决定救下你。”
“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齐天说完,嘴角轻笑。
悍马拱手抱拳,一脸敬重地说:“我虽然是土匪,但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你齐队长如此对我,我悍马死不敢忘。”
话毕,准备再跪,却再次被齐天扶起。
齐天一脸严肃地说:“老大哥,你严重了。我齐天虽然是保险队长,但也算是行走江湖,见到这样的事儿,或许别人不会管,我齐天却不能不管,更加敬重有情有义的汉子。”
听齐天说出这样的话,悍马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三息过后,悍马面色坚定,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于是说:“多谢齐队长,如今我这山寨,只剩下我和老六两个人,我想着退出绿林,守护家人和这帮死去的兄弟三年,三年后,如果你齐队长有用得着老哥的,刀山火海随你闯,绝不含糊。”
话毕,另一边的老六拱手抱拳,沉声说:“就算让我替齐队长去死,兄弟也绝不含糊。”
对于两人决心,齐天无话可说,当即对两人拱手抱拳,沉声说:“多谢!”
紧接着,齐天觉得一切都已经结束,于是吩咐侯米尔带着几个兄弟善后,便带着蝮蛇、薛兆拜别悍马而去。
只是,没等齐天走到门口,突然被悍马叫住。
齐天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于是看向悍马。
只见紧.咬牙根的悍马极其严肃地说:“兄弟,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悍马、我……”
悍马一时结巴,竟说不出话来。
齐天轻笑,继而说:“老哥,感激的话不多说,兄弟明白。”
“不,不是感激的话。”
悍马说到这,似乎瞬间下了一个决心,继而接着说:“希望齐老弟临走前收下一样东西。”
话毕,悍马一瘸一拐地走向大厅右侧的一间屋子。
齐天不明白。
一旁的薛兆却在暗笑,继而轻声对齐天说:“三爷,一会儿悍马无论给你什么,只管假装推脱,看悍马的态度,再决定收下。”
齐天一脸疑惑地看向薛兆,继而想起先前炮头和野马一直在逼问的东西。
很快,一瘸一拐的悍马便在里屋走出来,将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呈给齐天。
那东西类似一个盒子,与装有《辛酉刀谱》的盒子差不多大小。
“这东西是我一家人和所有兄弟的性命保留下来,齐队长是我们山寨的救命恩人,这东西还请齐队长务必收下。”
话毕,悍马屈膝下跪,将用红布包裹的东西举过头顶,沉声说:“如果齐队长不收下,我悍马就不起来。”
又是被红布包裹,只是,那会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