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明天会更好
“奶奶好。”
果不其然,叶钧快步赶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苏文羽正陪着老人进房,这间房是杨婉特地为老人准备的,环境布置得很清幽,没有太多年轻人喜欢的时尚感,总的来看,给人的感觉是一种书香门第的古朴。
但饶是这样,老人进来后,还是被眼前的奢华给唬了一跳。
“乖孩子。”叶钧注意到,老人看他的目光有着一种不应该有的柔和,叶钧惊讶的发现,苏文羽这位亲奶奶望向他的眼神,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仔细想来,竟跟梦境中老人看他的目光一模一样。
难道说,苏文羽的奶奶,也做了一场梦?
叶钧刚刚升起这种想法,系统就立马跳出来回应道:“叶先生,您的想法没错,是这样的,苏小姐的奶奶同样做了一场梦,只不过做梦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两三个小时而已。虽说没有苏小姐经历的那么多,但梦中场景的真实度,几乎能够叶先生经历的媲美。”
叶钧吓了一跳,系统最后那段话的含义他懂,这岂不是说,苏文羽的这位奶奶显然已经相信了梦中经历的一切,不然就不会刚见面就朝他露出这样柔和的神色。
“小钧呀,一路上,奶奶听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关于你的,小羽一直跟我谈着关于你的事,说你对她很好很好,看得出来,小羽生活得很幸福,奶奶很开心。”
老人在苏文羽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她的视线,自始自终都没有离开过叶钧。
坐下后,老人继续道:“就在不久前,奶奶做了一个梦,很真实,具体经过就不说了,不过奶奶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小羽有孩子了,奶奶一直在想呀,如果这梦?
?真实的,那该多好?可没想到,今天小羽来接我,跟我说有了孩子,当时奶奶就高兴得不得了,忽然想起那场梦,试探性的问了小羽孩子的父亲是不是叫叶钧,没想到,还真是。”
说完,老人昂着头,感慨道:“谢天谢地,看来这么多年拜佛,连佛祖都为之感动,赐给我福兆呀。”
老人每次谈起梦,苏文羽脸色都会有些古怪,反倒是叶钧自始自终都神色如常,因为他心里有数。
当下,叶钧坐到老人身边,笑道:“我想再给奶奶洗一次脚。”
老人霎那间怔住了,她认真的看着叶钧,目光中呈现出疑惑、惊讶、费解、复杂,良久,才点头道:“乖孩子,奶奶从今往后,就在这住下了,等孩子出世了,奶奶就帮看着,能看一天是一天,真希望能等到小孩子调皮的喊我一声太婆的那天。”
“奶奶长命百岁,我做过一场梦,曾给奶奶办过百岁大寿。”
叶钧这话在苏文羽听来,无非是哄着她奶奶的,可老人听了后,目光中流露出一种信任,这种信任是无条件的盲信,因为叶钧先前那句话,已经让老人感慨这人活得越久就活得越糊涂,年轻时讲科学,反封建迷信,可岁数大了,才知道这玩意不是你不信就真的没有的,再加上那场真实得一塌糊涂的梦,当她醒来的时候还真一时间难以辨析是真实的经历,还是一场虚度的梦,可就在她最后认为只是一场梦的时候,苏文羽的出现报喜,孩子的父亲是叶钧,再加上叶钧刚才的那句话,让老人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奶奶,您说,这人,有轮回吗?”叶钧笑道。
“轮回?”老人露出沉吟之色,苏文羽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有没有轮回,奶奶不知道,但奶奶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小钧是一个好帪好孩子,这就够了,小羽能跟你处一块,奶奶开心。”
老人捂着叶钧的手轻拍着,良久,脸上才出现困意,叶钧适时的站起身,笑道:“苏姐,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奶奶,等奶奶睡着后,我再回去。”
看到叶钧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苏文羽犹豫了一下,才跟老人道别。
叶钧从卫生间里打来一盆温度适宜的热水,他给老人脱掉鞋袜后,就满脸笑意的给老人洗着脚。老人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任由叶钧帮她清洗,略显浑浊的眼睛呈现出一种追忆。
房间很安静,唯有洗脚时弄出的溅水声,叶钧不时抬头,他总会跟老人相视一笑,一老一小心照不宣,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就能得到最好的诠释。
叶钧将老人扶着躺在床上,老人也渐渐展露出疲惫之色,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孩子,你说,这还是梦吗?如果是梦,奶奶就不睡了。”
“奶奶,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等您醒来,这里还是这里,不会变的,奶奶放心就好。”叶钧轻声道。
老人似乎很相信叶钧,不一会,就传出匀称的呼吸声。
确定老人睡下后,叶钧才轻轻关上门,离开房间,但没走几步,叶钧就停了下来,道:“苏姐,不是让你回房间休息了吗?怎么还在这?”
苏文羽红着脸从拐角走了出来,她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一下发梢,小手有些急促不安的不知道该往哪放。
“我…我…”
苏文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不可能说不放心奶奶吧?这岂不是担心叶钧不善待老人?
叶钧当然也清楚苏文羽心里面怎么想,忽然,他轻轻搂住苏文羽,笑道:“苏姐,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就算你不困,孩子也困了。外面太冷,冻着了可不好,尤其是孩子。”
苏文羽轻轻应了声,为了尽可能避免苏文羽日后不听话在这么冷的夜晚还跑出来溜达,叶钧就把陈欣欣亮了出来,当然,是陈欣欣的顽疾旧病。
虽说叶钧没有把陈欣欣的老毛病形容得很严重,但苏文羽却死死记牢了一点,那就是陈欣欣的老毛病是她的母亲在怀胎的时候受寒所导致的,苏文羽可不希望以后宝宝出生后稍稍受一点凉就搞得跟发烧三十七八度一样。
苏文羽睡下后,叶钧才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靠在床边,在这寻常人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沉思。
如今,李诚等人均没有离开,似乎这个公布出来的计划对他们有着难以平静的冲击,叶钧编写的那份计划中,有着足足三个时期的囊括。
手机的研发,只是先头军,或者说只是一颗抛砖引玉的石子而已,后续的两个阶段,分别是拿下通讯资费跟网络资费的运营权,但这也是最难以开辟的两个环节。
如果不说来自于政府的阻力,光是铺设的覆盖面积的资费,就是一笔惊人的数目。尤其是后者,试想一下,光是铺设一座城市的网络线路,就达到多么庞大的一笔数额,更何况在这个网络还无法有效普及的年代,叶钧不得不佩服在这方面,南韩做得确实不错,让人津津乐道的除了那些泡菜之外,就是处在世界顶端的网络传输速度。
今年,有消息称南韩将以亲民的价格全速提升全国的网速,整整十倍!联想起京华,还停留在以电话线为基准的低速率的网络,而且资费贵,无法普及,叶钧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但他最耿耿于怀的,就是他对如何运作这些压根一窍不通,但他是不会放过这种赚钱的项目的。
“看来,要吃下这口蛋糕,还急不得,现在,应该先想办法如何混一个国企单位。”
叶钧细细琢磨着,忽然,他灵光一闪,暗道:“对了,我以前曾听侯晓杰说过,金融风暴过后,国家有意向成立一家信息传导公司,初衷是想开展信息化服务,暗地里却是监管欧美各国的经融动向,不过最后流产,在千禧年之际再次把计划摆上台面,由铁道部成立铁道通信信息公司。如果由侯晓杰跟洛克向国家提出申请,将etl金融部分割出去与国家一同成立国家控股的有限责任公司,那么,应该就行得通。”
“试试!”
叶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做事最不喜欢拖拖拉拉,他立刻披上睡袍,然后揣着大哥大就来到阳台。
“喂…”电话那头的侯晓杰明显已经睡了,此刻迷迷糊糊的。
“是我。”叶钧笑道。
侯晓杰经过三秒钟的发愣后瞬间就吓清醒了,当下忙道:“老板,你去哪了,哇塞,终于想起我了,是不是又有新点子了?”
“确实有新点子,而且,还非就得你跟洛克先生出马才行。”
侯晓杰一听叶钧这么说,顿时满脸严肃,同时心中期待莫名,毕竟从叶钧嘴里说出来的计划,绝对就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那可是充满着干劲的大事。
可一听说又是要跟国家合作后,侯晓杰立马就萎了,悲伤道:“老板,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想去过那种跟关在监狱一样的苦日子了。”
叶钧笑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这次的合作性质不一样,监控欧美各国金融市场完全只是跟国家合作的借口而已,真正的目的,就取得一个合法的信息服务的运营权。”
“什么意思?”侯晓杰愣了愣。
叶钧把自己的设想以及理念,包括即将出台的计划都一五一十的解释了一遍,最后,侯晓杰才感慨道:“老板,如果这买卖真做得来,那可真的是赚大钱呀。”
“没错。”叶钧笑道:“不过这些都是后期运作,前期国家不会看重,等国家真的意识到这是一笔巨额的财富后也只能干瞪眼,毕竟技术上我可以共享给另外两个信息公司,他们做不好那是他们经营的问题,只要不涉及垄断这个敏感词,再加上我们不断提供技术上的共享,那么,国家也没有借口对我们搞动作。”
“那也是两三年后才看得到这些。”顿了顿,侯晓杰笑道:“不过,我有信心在这两三年里,把公司内部搞得严严实实的,就算有朝一日国家让他们那一方的人到公司做最高管理,也只是个空壳子。更何况,老板,以你如今的影响力,估计国家也不好搞太多的小动作。”
“确实是这个理。”叶钧点了点头,道:“现在,你就好好给我想,如何取得这个项目的指标,我知道你在燕京这一年里没白待,应该能获得一些渠道。”
“老板,这话你可就说对了,我还真没白待。”侯晓杰大笑道:“好,我立刻整理思路,一定替老板拿下这个经营权,若是不给,我就管国家讨回那三十亿美金,还有我跟洛克先生平白无故给他们工作这么久的工钱!”
挂断电话后,叶钧随手又拨了一个号码,电话足足响了半分钟才接通。
“喂?是你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意外,还有些谨慎。
“张娴暮,我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二十亿吧?”叶钧笑眯眯道。
听到这话,张娴暮显得更谨慎了,他犹豫道:“你想干什么?我先告诉你,我一毛钱都没有,如果让我跳河能还二十亿的话,我立马就光着身子出去往河里跳下去。”
“这倒不必,只是觉得你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下去,欠我的钱恐怕这辈子都还不上,连利息都难。”叶钧依然笑眯眯道。
“利息?不是说,借你的钱不需要还利息吗?”张娴暮语气更戒备了,可很快,他皱眉道:“叶钧,你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吓人。”
“那好吧,我就明说了。”顿了顿,叶钧笑道:“我有一份计划,打算跟国家合作,我在想,如何才能把公司永远的控制在手里,既能任意支配公司产生的收益,又不需要担心国家派一些什么都不懂的神经病跑来瞎指挥。”
“简单啊,只需要让国家有关领导安心就行了。”张娴暮本能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是想说,如何才能让国家安心?”叶钧忍不住骂道。
“我先问你,很赚钱吗?”张娴暮犹豫了一下。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年几百个亿,我还是有信心的,而且,越往后越赚钱。当然了,绝对没有挖石油赚,也没这么敏感,但总的来说,真的做了,虽然不能算是垄断,但实际上,性质也差不多。”
“所以,你才要跟国家合作?”
听到叶钧这么说,张娴暮想了想,道:“我大致算是明白了,其实很简单,要稳住国家,光你那一边还不行,还得有我们这一边,那么,只要我们两方牢牢把持着这一块,第三者就很难继续插足。”
“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叶钧似笑非笑道。
“洗耳恭听。”张娴暮也笑了起来。
如今,燕京党跟天海党早已不存在恶性竞争,良性的发展合作虽说都不是发自本意,但双方眼下都寻求自保,尽可能避免太子派系这四个字眼再次进入国家那些领导人的视野中,当然了,双方也因此尝到不少甜头,所以合作方面,也比往常多了许多。
想想也是,南辕北辙,南方跟北方都一样大,自己这一方都不一定啃得下来,根本就没必要去啃别人的,如果互相眼馋,那不如就合作,一半一半,你吃我的,我吃你的,这不就没必要争来争去的了?
凝聚力渐渐形成,那么某些人试图处理两个太子派系时就会有所犹豫,毕竟两方一旦加起来,这影响力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那是真正有跟某些实权人物叫板的底气。
越是听下去,张娴暮嘴巴就睁得越大,原本,他只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生意,能达到不是垄断却跟垄断没什么差别的程度,在他的设想中,无非是一些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有关系,背景够硬够深就可以的。只是没想到,叶钧口中的这个买卖,不仅需要强大的背景,同时,还需要不断有庞大的科级技术的支持,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张娴暮压根就听不懂什么叫做短信息,什么叫做上网冲浪,更难以理解再往后研发出的大哥大还能跟计算机一样多功能操作,甚至很难想象农民都能人手一部大哥大。不对,不是大哥大,是一种叫手机的玩意,只是在他看来,大哥大跟手机,有区别吗?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理念,虽然我实在看不出你口中的这个行业是否真能赚得暴利,不过就冲着你叶钧的口碑,还有我欠你二十个亿可以后期抵数,我就陪着你疯一次。”
张娴暮捂着额头,他实在想不出叶钧口中的这个行业到底多么赚钱,一种新兴产业如果想普及,首先就得有亲民的价格,同时要成功引起消费者的追求心。可叶钧所形容的产业在他看来,远远达不到这两点,如何能够普及?如何能够吸引消费者?如何能够引领潮流?如何能够让这成为人类生命中密不可分的一个生活方式?
这,未免也太疯狂了!
张娴暮就是这么想的,相信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这也是叶钧乐于见到的。如果人人都知道这两个行业能赚大钱,还能钻国家这个空子吗?叶钧自认在等同的基础上,甚至他的影响力还翻一番,放到十年后,恐怕国家也不会允许他插足这个行业。
当然了,就算愿意让他插足,恐怕他也做不来。需知人的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更改,对某个品牌行业习惯了,就很难让他转移到其他品牌的同行业中,更何况,还是跟国家哄抢消费群体,这简直就是作死。
只要对国家的行业形成威胁,那么国家压根不需要利用小动作取缔打压,光是让他们控股的公司提供一个月甚至三个月的全免业务,那么你的公司如果不做出全免的业务变更,那么消费群体就会立马转移到他们那里。可是,他们的公司一个月甚至三个月全免都不伤一分一毫,而你的公司却很可能揭不开锅,发不起工资,面临倒闭的境地。就算想贷款,银行方面也不会做这种冒风险的事,当然,若是有银行愿意贷款,很明显也没安好心,因为这很可能是国家暗地里的授意,用这些贷给你的钱,充当收购你公司的资本。
也正是基于这种原因,叶钧才会主动跟国家合作,而不是钻大空子,他不敢,真不敢。
有了张娴暮的协助,叶钧相信,侯晓杰这一趟京华之行,成功的可能性就会提高至少百分之三十,再加上国家巴不得侯晓杰、洛克这样的杰出人才帮他们处理这个领域的事,就算日后东窗事发被察觉,国外的资本家也只是怀疑叶钧而不是京华政府,何乐而不为?
所以,最让叶钧头疼的关键环节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注资的事宜了。
“明天会更好。”
叶钧伸了伸懒腰,抬起头,仰望着头顶那被云雾遮挡住的悬月,一时间,神清气爽。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收购成功
核膜动力的负责人康纳来了,一听说有人愿意向陷入困境的核膜动力注资,康纳就兴奋得不得了,原本攀上眉梢的忧愁也化开许多。可是,听说是一个京华人出资收购,康纳又陷入低潮了,在德联邦里,京华就几乎是科技能力低下的代名词,尤其相当不负责任,为了赶工,或者一些蝇头小利,就擅自把瑕疵品掺入合格品中以次充好,这让康纳相当为难。
可是,得知是叶钧注资收购核膜动力的股权,康纳当即就同意了,如今,叶钧这两个字,在欧洲可是响当当的,甚至可以说,因为叶钧近期的所作所为,替京华在欧美诸多发达国家中,挽回了不少声誉。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一听说是收购方是叶钧,康纳根本就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当即就同意由莫格拉的私人飞机载他前来京华,与叶钧会面洽谈。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叶先生,您的德语实在太厉害了,甚至比我们国家不少人还要说得标准流利。”
对于叶钧标准地道的德语,康纳震惊的同时,也是赞不绝口。
“康纳先生,咱们还是直入话题吧,我想收购核膜动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份收购计划?当然,我可以保证,绝不干涉核膜动力的职务调动,以及现有阶段的任何研发工作,同时,我还会拨出十亿美金,支持核膜动力研发核心技术。”
顿了顿,不理会康纳目瞪口呆的神色,叶钧笑道:“当然了,这十个亿的美金并不是分期支付,而是完成收购后立即转账到公司账户里,十个亿,一分不少。”
十亿美金?
这还只是支持核膜动力研发工作的研发费用?
天啊?
?这世界太疯狂了!
康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吱吱唔唔半天,才缓了口气,惊喜道:“叶先生,跟您合作是我的荣幸,能在您手底下无忧无虑的工作,更是我梦寐以求的。”
康纳本欲继续说下去,可忽然骤起眉头,不解道:“叶先生,我很疑惑,在德联邦,比核膜动力更有实力的研发公司不下于一百家,为什么您偏偏选中核膜动力?”
“其实,我目前收购的研发公司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那就是要求被收购的公司在通讯研发实力上,具备一定的优势。我的朋友曾向我提供了三家公司,核膜动力就是这三家中的其中一家,至于其他两家是哪两家我就不点名了,我相信,既然朋友向我推荐这三家,我就应该信任他。”
叶钧笑道:“而我之所以选择核膜动力,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时间紧迫,我们的产品必须在第一季度内研发成功,做好所有的检验工作,然后在二三季度进行投产,第四季度进行试点投放,最后在明年全面上市。核膜动力目前陷入资金链断层的困境,收购的难度并不大,远低于另外两家。”
听到叶钧如此坦诚的话,康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他也知道是这个原因才让叶钧选择收购核膜动力。
“那第二个原因呢?”康纳尴尬道。
“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我知道核膜动力前阵子面临很大的人员调动。”看到康纳脸更红了,还想要说些什么,叶钧立即抬起手阻止道:“康纳先生,听我把话说完,我认为,一家公司最重要的是凝聚力与执行力,我相信,如今选择留下来的,都是真正爱戴核膜动力公司的,真心想要让核膜动力再次如金子一样闪闪发光的,所以,我才选择核膜动力,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叶先生,真的很感谢您对您对核膜动力公司的认可。”康纳笑了起来,他曾跟许多形形色色的企业家接触过,无疑,叶钧的谈吐是他接触过的人当中最厉害的,既诚恳,说话的方式也不拐弯抹角,就算明知道这不是什么恭维的话,甚至还直接点出缺陷,可听着就是舒服,比那些赞誉之词还要听得舒畅。
“如果可以的话,咱们今天就把初步协议给签了吧,等签署初步协议后,我会让人跟你一块返回德联邦,将后续协议办理好。”
叶钧笑道:“关于收购的股权,我要求至少达到百分之六十九的额度,这是我的底线。”
康纳露出犹豫之色,坦白说,他的心理底线是百分之五十九,可叶钧说出的股权比他心理定位多出了整整百分之十。别看只是多出百分之十,可意义是不一样的,因为百分之五十九的股权,若是叶钧日后擅自抛售公司股权,那么作为第二大股东的他就有制裁的权利,或者叶钧在一些方针理念上明显有着错误,作为第二大古董的他还是可以选择进谏或者置之不理。可若是把这个股权提高到百分之六十九,那么叶钧在公司的地位就将一家独大,真到了日后因为意见不合的时候,他要么被迫的服从,要么就只能放弃核膜动力,选择另谋他就。
“康纳先生,你就不问问我,我口中的研发项目是什么吗?”叶钧看出了康纳的想法,很平静的笑了笑。
对啊!
说了这么久,都还不知道叶钧收购核膜动力到底图的是什么,趁着现在还没签署协议,不妨看看叶钧到底搞什么鬼,如果研发的项目没什么价值,那么他就可以再考虑是否将股权卖给叶钧。可若是叶钧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研发项目,那就证明叶钧确实有眼光,而且也有实力,那跟着他做大做强,也是可以接受的。
想到这里,康纳点了点头道:“叶先生,我想看一看您打算研发的项目。”
叶均直接带着康纳来到会议室里,并没有打开投影器,而是直接将桌子上摆放着的稿件取出一些具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交到康纳手中。
他并不担心这种性质的技术文案会不会因此走漏消息,因为在叶钧看来,康纳这人不傻,就算看过这些技术文案后依然选择放弃被收购,也不敢把这种技术泄漏出去,甚至能模仿都不敢,因为康纳显然清楚叶钧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
康纳像是陷入魔怔似的,不断的翻看着一页又一页的技术文案,好一会,当翻到最后一页,本能的想要继续往下翻,却发现后面空空如也,顿时茫然道:“没了?”
看着叶钧微笑着不说话,康纳猛地清醒过来,他憋了好一会,才道:“叶先生,这些技术都是您自主研发的?尤其是这一套高速smsc系统,竟然是完整的,天啊!我到底看到什么了!这未免太疯狂了吧?”
康纳激动得再次语无伦次起来,他指了指这张技术文案,又指了指那张技术文案,对康纳来说,眼前的每一张看似不起眼的图纸,若是放到欧美,是会掀起滔天骇浪的。
“康纳先生,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收购研发通讯设备的公司了吧?”
叶钧微笑道:“我目前所掌握的技术还远远不止这些,甚至于还有跨时代的智能机的设想以及较为成熟的设计图纸,这些具备独立运算能力的智能型手机,在运算能力上,甚至媲美于现如今的民用计算机。”
“啊?”康纳一脸震惊的看着叶钧,不可思议道:“叶先生,您是说,巴掌大的移动电话要取代现阶段的家用计算机吗?天啊,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呀?”
叶钧忽然觉得康纳的理解能力有些过于丰富了,忙摆手道:“我不是说智能手机会取代家用计算机,只是以计算能力来做比较,未来的智能手机,确实会具备计算机越来越多的功能,但计算机更新换代的速度也是智能手机无法企及的,所以两者并不存在取代的说法。”
“原来如此,但仅仅是计算能力,就已经很惊人了。”
诚然,这才刚刚进入一九九九年,并非二零零六年,计算机的运算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可这时候冒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平台就能具备一台笨重的计算机的运算处理能力,光是这一点就几乎能吓死业界一村的人。用现阶段的思想去理解几年后的事物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而叶钧解释的话又太过超前,所以他觉得,以后还是尽量避免类似的问题,免得麻烦。
见叶钧似乎并不打算说太多,康纳误以为叶钧是担心他不答应,而说的太多对自身不利,毕竟这涉及到商业机密,康纳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雏鸟,这点还是懂的,叶钧能提供这么一份设计文案给他看,就已经难能可贵了,他也很知趣。
想了想,康纳认为光是看到的这几张设计文案,就已经值得他信任叶钧的实力,所以他点头道:“叶先生,很高兴日后与您共事,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未来的核膜动力公司,将会高速发展。”
很快,两人就签署了一份商业协议,虽说这只是初步的合作意向书,但也具备很高的约束力跟执行力,反倒是派人前往德联邦签署的余下协议还是次要的。
之后,两人也谈论了很多未来的展望,面对一位凡事都讲究学术论跟实践真理的科研天才,如果不是叶钧有着超前的知识,还真容易落入下风,不过就算叶钧说不出太多专业性的词汇,但光是一些几年后兴起的新兴事物,也是让康纳获益良多。
在康纳心目中,叶钧确实是一个合格、成熟的企业家,尽管年纪不大,彼此也有着至少二十岁的差距,但康纳还是很信任叶钧,因为在叶钧身上,康纳看不到一丁点不成熟的毛头小子的影子。而且在康纳心里,他从观察叶钧的谈吐、气质来说,反倒是认为叶钧更像是那种三十岁以上的企业家,这让他有种跟同龄人洽谈的感觉。
叶钧最后是让赶回来的洛克跟康纳前往德联邦的,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与洛克一同回来的还有侯晓杰,他没有急着前往燕京,而是想跟叶钧多了解一下要跟有关部门竞标的项目的内容。
毕竟,在电话里头侯晓杰只是知道这是很赚钱的项目,但延伸的实质性的商业项目到底是什么,还是一头雾水。
对于侯晓杰,叶钧倒是没什么值得保留的,他把那些被杨婉等人视如珍宝的资料全部一股脑儿的丢给侯晓杰,可侯晓杰仅仅是看了一点点,就整个人一头雾水,压根就看不懂,倒是辜负了叶钧的一番苦心了。
“老板,虽然我到现在还不太搞得懂你那些资料,不过,目前记住的这些去忽悠燕京那些人,问题倒是不大了。更何况,老板都说他们真正在意的是要掌握国际炒家的动向,主要围绕这一点就行了,是吧?”侯晓杰尴尬的笑了笑。
“是的。”叶钧笑道:“到了燕京,会有人陪着你一块去,就是燕京党的张娴暮。”
听到张娴暮三个字,侯晓杰先是露出气愤之色,然后又吃惊道:“老板,你跟他不是不对路的吗?”
“那是以前的事,这小子自打跟我借了二十亿后,老实多了。”
叶钧无所谓的口吻侯晓杰可吃不消,当下震惊道:“二十亿?老板,我没听错吧?”
“没错。”叶钧点了点头。
“天啊!二十亿啊!这家伙就算从现在开始贪污受贿到退休,都不可能还得起呀。”侯晓杰捂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老板,这钱,咱们还要不要得回来?”
“悬,很悬,不过他应该不会赖账的。”叶钧忽然有些后悔干嘛没事把这事告诉侯晓杰,这不纯粹找不痛快吗?如今的侯晓杰,耳朵里唯一容不下的就是别人欠他钱了,尤其是欠叶钧的钱。
看着侯晓杰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叶钧暗暗替远在燕京的张娴暮祈祷了,侯晓杰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绝对是你想找台阶下他都不一定会给你这个面子,尤其你还是欠钱的负债人。
哈欠!
远在燕京的张娴暮狠狠打了个喷嚏,当下揉了揉鼻子,嘀咕一声谁又没事惦记他了后,就再次抓起钢笔在文件上写写画画。
这时候,传来敲门声,张娴暮没有抬头,只是说了声进来,依然在文件上写写画画。
“还在忙呀。”
声音很柔和,但却隐隐散发出一种王者气概,张娴暮立马放下笔,同时站起身,这才抬起头,笑道:“李叔。”
来的人是帝陵,他有意无意扫了眼张娴暮的办公桌,皱眉道:“有空多到外面走走,别整天闷在办公室里,工作持着谨慎仔细的态度是好的,可也需要劳逸结合,不然,身体吃不消。”
“知道了,李叔。”张娴暮笑了笑,至于到底听没听进去,这就是题外话了。
“听阿志说,叶钧找过你?还主动跟你做买卖?”帝陵漫不经心道。
“其实,这事我正打算跟李叔说一说的,只不过这些天李叔一直在家里面闭关诵佛,所以没找得到机会。”
帝陵一听张娴暮这么说起,笑了笑,道:“刚刚在地下室弄好的一个佛堂,不算大,也就一百平方米这样,让他们去甘南省少林寺弄了八尊大佛像,还有两尊尊者以及十八尊罗汉像,这才勉强堆满佛堂。一时兴起,就在里面待了三天三夜。”
张娴暮知道帝陵是个信佛之人,但却没想到帝陵竟能待在佛堂里面三天三夜,略有些惊讶。
“好了,说说叶钧找你做什么吧。这小子,原本以为他不会继续折腾了,没想到,还是来了。”帝陵摆摆手,笑道。
“事情是这样的…”
张娴暮把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个遍,当然,口语间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个行业的轻视,其实事后他想了想,能让叶钧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买卖,真的是在他眼里毫无价值的产业吗?
如今,偌大的京华,要说谁最有钱,当之无愧是叶钧,至少在他们这种层面的人,这是一种共识。光是凭着这一点,能想出来的商业策略就绝不会是小孩子扮家家酒那么简单。
帝陵听完后,尽管也看不清楚这通讯行业的价值到底有多大,但直觉告诉他,叶钧这买卖怕是不简单呀,万一真的能普遍推广,那可是连国家都要为之羡慕嫉妒恨的暴利。
“就按照他说得去做就行了,这次他算是便宜给你了,其实未尝没有担心国家控股后大肆打压的成份,如果牢牢把持在你跟他之间,就算国家试图派出第三者介入,也是千难万难。到时候,国家就会推行其他策略,比方说再次展开渠道,成立类似的通讯公司,以图转移消费者的注意力。可正如叶钧说的,人一旦养成了习惯,就很难纠正过来,除非摆在面前的是大大的好处。”
帝陵顿了顿,笑眯眯道:“可是,叶钧不差钱,而且,成立的公司也是挂着国企的招牌,国家又不是一个人的国家,就算有一小撮人嫉妒试图打压,可只要余下的人极力反对,那么他们就得打退堂鼓。最关键的,是我相信叶钧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这小子能在三年之间打出这么大的天空,我觉得,像他这种人,不说是否是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李叔,很少见您对某个人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张娴暮倒是不失落,只是有一种说不上是酸还是苦的感觉。
“你也别泄气,实际上,自从这小子跟天海党没太多瓜葛后,还有就是咱们目前跟天海党属于合作共赢阶段,我就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去品味叶钧的人生,最后惊讶的发现,这小子比我年轻时候,还狂得过分。”
帝陵拍了拍张娴暮的肩膀,笑道:“你也别泄气,我都说过,你跟他的人生经历不一样,在我心里面,我更看好你。”
“我明白,谢谢李叔。”张娴暮感动的点了点头。
两天后,侯晓杰再次来到燕京,这次跟上次的低调不一样,刚离开机场,就有一大群说是这个部门那个部门的人前来凑热闹套关系,如今侯晓杰高调亮相燕京,也让很多人意识到这是一个攀关系的好机会,因为有消息称,这次侯晓杰来京,是为了跟国家合作做一笔大的买卖。
至于这消息是如何传出来的,自然是帝陵的授意,让其从燕京党青壮派无意间流传出去的。至于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造势。
京城做官做久了,平日里或许会越做越谨慎小心,可一旦面对外来的人,就免不了摆出副天子脚下的王八气概,傲慢得不得了,为了促成这次的合作,避免招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帝陵才出此下策,也算是给那些京城做官的人打个预防针,暗示别给老子玩花样,老子如果不痛快,你也甭想痛快。
侯晓杰受宠若惊的吃了三场饭局后,才醉醺醺的回房,刚进门忽然看到床上坐着一个男人,先是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花眼后,顿时跳起脚来骂道:“该死的,哪个王八羔子敢睡老子的床?幸亏老子现在还没娶媳妇,不然还真以为要戴一顶大绿帽子了。”
骂完后,不顾坐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哭笑不得,侯晓杰轰的一声就趴在地上,彻底昏了过去。
“没规没距的,真是的,李先生,就先让这醉鬼睡一下,醒醒酒后再跟他说吧。”
一个外表看起来很懒散的男人伸了伸腰,看着倒在身前的侯晓杰那醉醺醺打呼噜的样子,撇了撇嘴,然后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再言语。
第一千零四十章 兄弟交心
大致上来看,眼前的局势可谓是一片畅通,顺利拿下这个项目对叶钧的意义,远大于这个项目在未来能赚多少钱。
“该死的,也不知道侯晓杰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打电话报信?”
叶钧哪会知道侯晓杰刚出现在燕京就接连出席了三场饭局,喝得醉醺醺的侯晓杰能记得回房间休息就很不错了,哪顾得了给他汇报?
更何况,眼下的侯晓杰,早已乱醉如泥的趴在地毯上酣睡,不过帝陵倒是悠哉悠哉的坐在床上看书,房间里开着暖气,侯晓杰这么趴着也不会感冒受寒。
“算了,夜已深了,就不等了。”
叶钧并不知道侯晓杰下榻房间的电话,这方面都是张娴暮替侯晓杰准备的,叶钧甚至于连侯晓杰下榻的是哪家酒店都一无所知。
看着已经安然睡下的苏文羽,他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然后关上,今夜,叶钧打算回自己房间好好整理一下思路,研究一下即将铺开的项目计划。
次日,叶钧走出门的时候,正巧看见小璃、小氺跟陈欣欣吵着闹着要去市中心兜圈,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明天小璃、小氺就要跟着叶扬泰等人回老叶家了,趁着这即将年庆之际,她们俩就想到市中心买些好玩的东西,光是一车子烟花爆竹固然能开开心心玩满一个新年了,可女孩子家,总会觉得少些什么,非得到购物市场好好转转不可,这可能就是源自于女性爱购物的心理吧。
不过,叶扬平显然不同意,连堂姐叶轻柔也在旁劝着,至于为什么不许,一听才知道,原来问题就出在钱上。
虽然现阶段物价不高,可寻常人的工作能达到月薪一千块就几乎顶天了,
大多数人的月薪还是五百块这样,更别说老叶家的这些人,平日里都是自给自足,哪有那么多闲钱在城里购物?
当然,有叶钧这么一位阔气的亲戚,理论上是不存在缺不缺钱的,可问题是叶扬平等人哪好意思跟一个晚辈要钱?就算平日里叶扬升一家子想方设法给老叶家送钱,也是没地方使,要不表面上答应下来,钱也收了,可若是逢年过节偶尔来串串门,总会变着法子把钱还回来,这一来二去,反正叶扬升跟董素宁也就没法子了,只是感慨大哥、三弟太执拗了。
叶钧一听是这事,顿时哈哈大笑。
面对叶扬平不断瞪着眼,已经跟叶扬平卯上了的小璃压根不怕,也不理会叶扬平的制止,一肚子委屈的就朝着这位堂哥倾述,说得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闹最后叶轻柔也不劝了,只顾着安慰小璃不哭不哭。
“三叔,小璃就是喜欢买点好玩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是小璃的表哥,一直没送她什么礼物,您看,就让我带小璃去市中心买点东西吧。”
叶钧刚说完,叶扬平就把脑袋摇得跟鼓浪似的,坚决道:“不行,这丫头不能老这么宠着,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败家了,长大了那还得了?我就觉得这丫头不该有事没事总闹着要来城里面,看把她宠的,都学会顶嘴了。”
叶扬平话音刚落就想张开手朝小璃脸上扇一巴掌,叶钧吓了一跳,忙不迭拉着叶扬平的手,干笑道:“三叔,小璃年纪不大,我像她这年纪的时候,比她还淘气,您消消火,我爸常说,教育儿女,光靠强压是不行的,尤其小璃已经到了叛逆的年纪,这种教育方式更是不可取的。”
“她敢!”叶扬平狠狠的瞪了眼小璃。
小璃委屈的哭巴巴的看着叶钧,这让叶钧心又软了,忙劝道:“三叔?叔,这样好不好,我先带小璃去市中心玩,只买一点小东西。”
“不行!上次你送给她的那些洋娃娃,一看就很贵,这小丫头,实在…”
“小璃怎么了?”
叶扬平话还没完,叶扬泰就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得知小璃哭成这样只是想去市中心逛逛,买些东西而已,叶扬泰当即从兜里掏出有些旧的两张百元大钞,笑呵呵道:“小璃,来,大伯给你钱。”
“大哥!你不能这么宠着她!”叶扬平忙摁住叶扬泰的手。
“好了,长兄为父,小钧的话你不听,难道我的话也不听了?”叶扬泰摆出兄长的架势来。
叶扬平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狠狠瞪着小璃,训斥道:“如果你敢乱花钱,回头别怪我不客气!”
小璃又哭了起来,叶钧忙不迭的蹲下来,摸着小璃的脑袋,在她耳边低声道:“小璃不哭,待会咱们不买东西,只吃东西,吃到肚子里,就看不到了。”
“恩。”小璃撅着嘴,可爱的想了一下,这才止住哭声。
其实,在场有几个人听不到叶钧跟小璃的悄悄话?有着叶钧这么一位‘不负责任’的堂哥,小璃跟小氺自然开心得不得了,不过叶扬平显然就心情好不到哪去了,他的思想还是有些保守的,别人的孩子如何大手大脚他不管,也管不着,可他并不希望自己教育出来的女儿是那种浪费、败家的孩子。
望着叶钧拉着笑眯眯的小璃跟小氺离开后,叶扬泰皱了皱眉,低喝道:“老三,我希望,你以后最好纠正一下自己教育子女的态度!”
“大哥,我…”叶扬平愣了愣。
“我们当初都说好了尽量放开手,纠正以往守旧的观念,所以,以后想什么、做什么,最好先回忆一下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叶扬泰批评道。
“大哥,这两者似乎没联系吧?这应该是孩子败家的问题吧?”叶扬平颇有微辞。
“不,在我看来,两个偶尔才来城里玩的孩子,是不应该重复我们以前的生活方式。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轻柔跟轻袅也能够像小璃、小氺一样,管我要钱,好好到外面见识见识。”
叶扬泰长叹一声,感慨道:“人总是要多走走,多看看,才能获得更好更完整的眼界,我以前疏忽了,唉…”
“轻柔跟轻袅很好呀…”
叶扬平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扬泰摆手打断道:“好?好什么好?跟孩子的妈一样,活了一辈子,就只知道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窝囊!活得真窝囊!”
“大哥,你为什么忽然这么认为,咱们叶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叶扬平大惑不解。
“我问你,从小到达,我督促轻柔、轻袅好好念书,勤学武艺,为的是什么?”
叶扬泰这番话,仿佛问到了叶扬平内心的某根弦上,此刻的他,默然不语。
叶扬泰喟然长叹,缓缓道:“就是指望这两个女儿能够成龙成凤,可如果跟你嫂子一样,一辈子只懂得出嫁从夫,做做女红,洗洗衣服,缝缝补补,那么,我们之前想的、做的,不都很可笑了吗?她们依然在重复着你嫂子走过的路,婚后这么多年,不管任何事都毫无主见,就算有想法也只是憋着闷着,一问三摇头,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叶扬平依然沉默不语,叶扬泰又道:“你嫂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很难指望她会在我喝醉酒的时候一边骂我一边给我熬醒酒汤,然后在我清醒的时候劝我少喝酒多注意身体。不可否认,你嫂子是一个称职的媳妇,但却不是一个称职的自己,人一旦没了主见,没了自己的性格,活着就是窝囊!”
“别说嫂子了,就连阿慧不也是这样吗?”叶扬平终是开了口,叹道:“十多年夫妻了,自从嫁给我,十几年如一。在古时候,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被人夸奖,说什么相敬如宾,只是有时候想想,压根就不是,我还记得,刚嫁给我的时候,她偶尔还会任性,耍耍小脾气,可过了大半年,就定了性。”
“唉。”叶扬泰摇摇头,沉声道:“有时候,我不止一次想过跟你嫂子好好谈谈心,可每次看到她那种逆来顺受的样子,我只能忍着,都一大把年纪了,现在说这些,感觉晚了些,我真的很后悔,当年骂过她,还差点出手打了她。”
“是嫂子在怀轻柔的时候,跟你说过想等孩子出世后,让孩子跟着五妹读书?”叶扬平显然也还记得这事,看到叶扬泰沉着脸点了点头,也是叹了叹。
其实,看到叶钧如此成才,叶扬平跟董素宁生活得这么恩爱,富有主见,他们内心就有了许多纷纷攘攘的想法。而且,五妹叶扬雪跟她的丈夫也是生活得很好,妹妹还是以前那个妹妹,性格上只能说愈发成熟,稳重,并没有因为嫁给别人而变得古怪。再结合自己,当年的妻子如今已都青春不再,容颜失色,本性也束缚在了一个小空间里,站在妻子的角度,叶扬泰跟叶扬平都会觉得窝囊,真的窝囊,可现在才意识到,真的是悔之晚矣。
“我就问你,你真的想小璃跟小氺以后跟阿慧一样吗?嫁给一个平凡的人,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然后,每天都庸庸碌碌的等到白头时,在你的墓前给你点上一根火烛?”叶扬泰深深的看着叶扬平。
“大哥,你是对的,我明白了。”叶扬平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
“明白就好。”叶扬泰露出笑容,缓缓道:“她们心性依然淳朴,而且有小钧帮看着,放心好了,正如小钧说的,如今小璃跟小氺都处在叛逆期,记得咱们小的时候,不也经常惹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还不是妈每次都护着咱们?”
“想起以前四兄弟调皮捣蛋,就真怀念呀,只可惜,二哥的身体…”
“有什么可惜的,如果老二不是身体欠佳,能认识素宁这么好的女孩子?能生出小钧这么优秀的儿子?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就让小钧多传递一些正能量给我们,纠正纠正缠绕我们几十年的羁绊吧。”
叶扬泰这话引得叶扬平连连点头。
“叶哥哥,我要吃这个。”小璃指着前面一家奶茶店的五花八门的招牌,眼睛顿时亮晶晶的。
叶钧一看这招牌上名不副实的各种糕点,干笑道:“小璃,吃这个没问题,不过咱们先说好,这广告牌的东西多半掺假,就跟上次咱们去吃牛肉面一样,广告牌上的那碗面,牛肉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可到了咱们碗里,就是一丁点一丁点的。”
“啊,叶哥哥,你上次不是说,是那家店的老板太无良了吗?缺心眼的奸商?怎么,这家店也是?那咱们不去吃了,最讨厌这些奸诈的坏蛋了。”小璃嘟着嘴,很鄙视的看了一眼正坐在收银台前的那个女老板。
叶钧看了看表,发现时候还早,忽然想起一处不错的去处,笑眯眯道:“小璃,小氺,要不这样,咱们早餐就不吃了,让肚子饿一点,好不好?”
甭说小璃跟小氺都是傻愣愣不明所以,就连叶轻柔、叶轻袅、叶轻霖也是一脸的疑惑,叶钧神秘一笑,道:“饿着肚子是为了中午的时候能多吃一点,咱们中午去吃自助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我知道我知道!”
一旁的陈欣欣很激动的高举着手,她立刻开始将自助餐各式各样的餐点形容出来,诸如摆满一桌子的炖汤,上百个盘子的各种中西方食物,还有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自助饮料,让小璃跟小氺哈巴子都快流一地了。
就这样,小璃跟小氺很坚定的跟食物说不,打算忍到中午再狠狠吃上一顿大餐。至于叶轻柔、叶轻袅、叶轻霖自然不会说什么,她们本就没什么主见,要不是叶钧给老叶家弄了大彩电,让她们能看到一些都市里的东西,恐怕真的跟乡巴佬第一次进城似的,看什么都紧张。
在叶钧的建议下,众人来到广场最大的商城顶楼,这里有着全市最大的游乐机乐园,到了这里,叶钧直接买了五百块的游戏币,让小璃、小氺、陈欣欣等人尽情的去玩,后来苦劝了一下,叶轻霖才壮着胆的去试了一下,可很快就腼腆的坐了回来。
虽然叶轻柔、叶轻袅跟叶轻霖都没有继续玩,但她们还是看着小璃、小氺跟陈欣欣开心的玩耍,心里也有些羡慕,毕竟无忧无虑、大胆奔放不拘束,让她们来,她们做不来。
叶钧看出这三位堂姐堂妹的心思,就偷偷把小璃跟小氺拉到一旁,笑道:“待会你们玩的时候,多让姐姐给你们出主意,让她们也加入进来,那么以后到城里玩,不就有人带着你们一块玩了吗?”
小璃跟小氺眨巴着眼想了一下,虽然有些稀里糊涂的,不过叶哥哥说的话那绝对是真理,顿时小脑袋点个不停。
就这样,由于被小璃跟小氺不断黏着,甭说叶轻霖,就连叶轻柔跟叶轻袅也慢慢加入进来,尽管玩一些捉猴打鼓敲锣的游戏机还有些生疏,不过玩着玩着就玩出心得节奏了。
看着几人欢声笑语,在一旁看着的叶钧也是很开心。
能够沉浸其中的投入进去,时间自然也过得很快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十二点多了,在叶钧的呼喊下,众人才意识到竟然这么快就到中午了,小璃跟小氺还有陈欣欣也才发现,肚子咕咕咕的直叫。
一行人来到自助餐餐厅,自然是大吃了一笔,在叶钧的叮嘱下,每个人往盘子放的食物都控制着,起初叶轻柔跟叶轻袅还挺矜持,可看着四周人一副看她们俩像是看傻子一样,心中一来气,也彻底放下矜持,倒也吃了一个饱。
事后,叶轻袅跟叶轻柔还这么说过:“这是我张这么大,最放得开来吃的一次。”
等返回清岩会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这次出行可谓是玩得尽兴,面对板着脸的叶扬平,小璃跟小氺都朝着这个面相威严的亲爸爸扮了扮鬼脸,然后直接撒腿就跑,看得叶扬平哭笑不得。
“阿柔,阿袅,我想过,打算让你们在城里面读书。”
叶扬泰这句话一出口,叶轻柔跟叶轻袅彻底慌了,以为做错什么事了。
“我没有责骂你们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应该读书,老一辈那套女子无才便是德,在这个时代,是一种错误的观念。”
叶扬泰露出慈父的微笑,轻声道:“这件事我跟小钧商量过了,他说中学那一套完全没什么意思,想让你们直接念大学,读一些真正有意义的课程。当然,我提出担心你们学业跟不上这个问题,小钧也说了,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大学的课程不少专业都是从零开始的,最多需要多抽时间学习一下外语这门课。”
“爸,我跟阿袅…”叶轻柔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放心,爸的意思是想让你们多了解外面的世界,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以前爸的想法是错误的,连爸都开始学习纠正错误观念了,你们也应该学习。阿柔,阿袅,你们怪不怪爸当初不给你们上学?”
叶扬泰深深的看着眼前两个长大成人的女儿,眼眶有些湿润。
“爸,我们不怪您,真的,您对我们很好。”叶轻柔跟叶轻袅也都红着眼啃咽着。
实际上,此刻另一间房,叶扬平也在跟叶轻霖说着同样的话,不过不同于叶扬泰这种略带忏悔的真情流露,叶扬平的语气倒是没有这么煽情,而受到影响明显不算太深的叶轻霖自然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尤其看着小璃跟小氺经常在城里走动,知道许多许多她不知道的新鲜事物,她其实早就想来城里玩了,只是不敢开口。
老叶家的传统不能坏,这是底线,但也不能厚此薄彼,叶扬泰跟叶扬平都清楚,回去后肯定也要动员村里面的村民们多到外面走走,不要始终偏安一隅活在一个地方。这么做的弊端肯定有,那就是可能因此让故土的人丁渐渐外流,村子的淳朴也会被打破,人丁也会越来越少。
可是,叶扬泰、叶扬平还是决定这么做,因为,他们不想下一代人还跟他们一样,永远被困在一个笼子里面。
当天夜里,叶钧的大伯娘跟三婶得知叶扬泰跟叶扬平的决定后,两个女人都相继哭了出来,这哭出来的泪花中,有着冲出牢笼桎梏的喜悦,有着望女成龙成凤的欣慰,更有着让她们释放多年自封委屈的开怀。
叶钧将这事告诉了远在南唐市的叶扬升,他听完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做了十几年亲兄弟的工作都未果,却被自己的儿子给影响了,如今,大哥跟三弟都想通了这一点,他如何不高兴?
“小钧,那要不我给阿柔跟阿袅、小霖补习英文吧?”听了叶钧的那些汇报,苏文羽歪着脑袋,脸上满是笑容。
“没问题,反正明年才招生,历史、语文方面我倒是不担心,英文的话如果苏姐来教,相信问题也不大。政治如果平日里多背,问题也不大,可这数学,估计够呛。”
原本,叶钧是打算给堂姐堂妹们准备考卷,让她们事先知道题目跟答案,可却被叶轻柔、叶轻袅坚决反对,说凡事都要对得起良心,既然要学,就得真才实学。
连叶扬泰跟叶扬平也是这样的看法,叶钧也只能答应下来。
“放心吧,你的堂姐堂妹都很厉害,你不是说,她们的记忆力很强吗?”苏文羽轻笑道。
“恩,不过这数学,可不是记忆力强就能学好的。”叶钧摇头苦笑。
“又不是考燕京大学,只是去南唐的高校读书而已,分数要求并不高,再说你的堂姐堂妹们都是少数民族,能加二十分,就算现在才开始学,只要勤学不松懈,高考前基本能保证二本出线。”苏文羽倒是对叶轻柔等人相当有信心。
“恩。”
叶钧表面上是答应着的,心底却有了其他想法,暗道若是分不够,他就偷偷动手脚。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录像带
一晃眼,就过了三天了,叶钧的大伯、三叔等人都早就回去了,忙着张罗迎新春的事宜,倒是小璃跟小氺留了下来,其他的堂姐堂妹也都一并走了。
这三天里,最急的就属叶钧了,侯晓杰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电话询问张娴暮,对方也是摸不着头脑,听口气不像是说谎,这就让叶钧更不解了。当然,张娴暮若是要对付侯晓杰,这也说不过去,所以叶钧才疑惑不解,按理说,侯晓杰不可能一到燕京就失踪了。
“难不成,是孙凌搞得鬼?”叶钧灵光一闪,隐隐生出一个不太妙的想法。
“不行,得立刻跟张娴暮联系,如果真是孙凌干的,就糟糕了。”
叶钧并不担心孙凌搞什么花样,他是担心侯晓杰的安危,孙凌的做事风格,他是有所领教的,这疯子是什么事都敢干出来的混球,当初灭了程泽建一家子,至今还记忆犹新。
想到这,叶钧也隐隐有些后悔,如果那时候不是多了些顾忌,就该斩草除根。
张娴暮一听孙凌这名字,顿时也吓了一跳,他立即答应去调查。
挂断电话后的叶钧显然坐立不安,等待是相当难受的一件事,尤其等待的事情相当紧急。不过,他也知道当前只能等,因为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指出是孙凌所为,这只是一种猜想,当然了,也是最合理的一种猜想。
但是,侯晓杰到底去了哪?
事实上,眼下的侯晓杰,正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只不过不能跟外界接触罢了,听到脚步声响起,看到是帝陵进来了,他满脸不悦道:“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放心,你很快就能出去了,但不是现在。”帝
陵淡淡一笑,道:“如今,外面狼烟四起,看似平静,可并不平静。”
“这句话你重复了很多遍了,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侯晓杰也知道帝陵没有太多的恶意,所以语气并不是那种咄咄逼人,但隐隐还是透着一种焦躁。
“你应该听过孙凌这个人吧?”
帝陵若有所思的看着侯晓杰,当听到孙凌这两个字,侯晓杰当即安静下来,好一会,他才不确定的抬起头来,道:“孙凌不是变成植物人了吗?”
“他醒了。”帝陵平静道。
“醒了?”
侯晓杰一惊,孙凌醒来了,这可是一个大消息,他是知道的,这孙凌跟叶钧是极度不对眼,最关键的,就是孙凌是被叶钧搞成植物人的,这神经病如果醒了,不报复叶钧才怪。
不行,这事必须立即通知叶钧,不能让自己的老板平白无故吃个哑巴亏,侯晓杰暗暗的想着。
“别胡想,告诉你,叶钧早就知道孙凌醒来了,只不过他不在意罢了。”
帝陵仿佛看透了侯晓杰的心思。
侯晓杰闻言愣了愣,然后怒道:“那你倒是说说,让我天天待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该死的孙凌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害死我?”
帝陵冷冷的盯着侯晓杰,沉声道:“你来燕京不是玩的,对,孙凌是不敢光天化日害死你,可不代表他就不敢从中作梗。以前他有燕京党扶持,现在没有,或许在你心里面,他的实力就会大大受损,可事实上,真是如此吗?”
帝陵抬起头来,一字一顿道:“你太小看孙凌了,国家有好些人曾因为他昏迷而甘愿退居二线,也因此在他醒来之后,而选择东山再起。”
“那与我有何关系?”侯晓杰心事重重道。
“自然有关系,这只怪我低休低估了孙凌,或者说低估了他背后的那些人,才给你造了势。眼下,你不出去还好,一出去,必然会立刻进入他的视野里,那么到时候,你来京谈的一切,都会被他得知。到那时,必然会出现许多阻力。”
帝陵很平静,可侯晓杰一点都不平静,他怒道:“难道如今的孙凌,还想对付老板吗?”
“你太小看孙凌背后的关系网了。”
帝陵摇了摇头,平静道:“想想看,江陵市二十几年的河坝问题都能牢牢控制着,你觉得这只是一两个人能办到的吗?”
顿了顿,帝陵忽然自嘲道:“我干嘛跟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说这些,你不懂。”
“谁说我不懂了。”侯晓杰反忿忿不平道:“很多事老板都跟我说了。”
“他也不懂,他如果懂的话,当得知孙凌醒来后,就应该采取对策,而不是置之不理。”
帝陵露出一丝轻笑,道:“或许,大环境下,如今看似落魄的孙凌整不出幺蛾子,可别忘记了,你们设计的项目是要撒遍全国,如今的北方,确实渐渐在我的控制当中,但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向着孙凌的余孽,怕也就天知地知。”
侯晓杰脸色微变,他显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有些沮丧道:“那是不是我现在就要离开这了?”
“不,你只需要继续待着就行。”帝陵摇头道。
“为什么?”侯晓杰抬起头来,满脸不解,在他看来,如今遇到这么大的阻力,必然要先回去跟叶钧商量,而不是选择继续在这里瞎混。
“因为只要你一天不出现,那么叶钧就会着急,那么要不了几天,他就会亲自来燕京。”
帝陵的这番话让侯晓杰露出愧疚之色,他咬着牙,怒视着帝陵,吼道:“卑鄙!”
“卑鄙?”帝陵冷冷的笑了笑,道:“我只是为日后咱们的计划能够顺利展开而做出一点点的贡献而已,谈不上卑鄙,你如果真这么认为,只能说你还太幼稚。”
说完,帝陵转身就走,不再给侯晓杰任何的分辨余地。
又过了两天,侯晓杰依然杳无音讯,叶钧十分着急,他已经记不清跟张娴暮通了几次电话了,可得到的回馈依然是让他心急如焚的未知。
正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叶钧相当生气,因为如今这算什么?
他决定,即日开赴燕京,如果真是孙凌摆出的鸿门宴,他去吃上一顿饭又如何?如今的他,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欣欣,若是你爷爷来了,就转告他,为了义字,我要毁约了,必须去一趟燕京。”
朱纯挚也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风声,他自然不会说什么,相反,他还很感动叶钧为了朋友,甘愿涉险。至于陈欣欣,完全就是没主见的那种,她点点头,笑眯眯道:“放心吧,叶哥哥,你尽管去,如果爷爷敢说你,我抓他胡子。”
陈欣欣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是可爱。
王三千神色平静的走到叶钧身旁,只说了一句我陪你去,之后,就走到阳台边上独自叼着烟头。
经过一番整理后,叶钧先是让杨婉在近期加强清岩会所的防护工作,尽管觉得孙凌派人到江陵搞事的可能性并不高,但也不得不防。至于苏文羽、郭晓雨等人的安全工作,自然会有相应的对策,比方说闲来无事的朱纯挚倒是很乐意护送郭晓雨上下班。
叶钧跟王三千就这么离开了江陵,走得很急,也很突然。
再次来到燕京,已经是傍晚时分,此时的燕京气温很低,路面上还掺杂着不少白色的积雪,零下摄氏度的气温导致街边的路人很少很少,连出租车的司机都懒得打开车窗揽客,而是窝在车子里开着暖气看报纸,一副爱搭不搭的样子。
叶钧跟王三千随便钻入一辆出租车里,然后报了一家酒店的名字,就靠着车椅子闭目休息。
一路堵车堵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停停走走的抵达酒店,下车后,叶钧立马办了两间客房,就跟王三千各自提着行李回房整理了。
大概半小时后,两人在酒店的餐厅里随便点了些东西吃了后,就双双戴上帽子,离开酒店。
咚咚咚…
“来了!敲什么敲,敢死队啊!”
屋里面传出一阵相当不耐烦的声音,等吱的一声大门打开后,这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顿时吓了一跳,本能的退了两步,才一脸的戒备道:“你们找谁!”
“少废话!”
王三千的模样最是吓人,跟叶钧一样戴着副墨镜,还戴着口罩,这模样出门,还敲别人家的门,哪能不吓到别人?
当下,王三千指着手中的照片,沉声道:“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这个人?”
这男人叫寇轻,叶钧曾问过张娴暮关于侯晓杰下榻的酒店,张娴暮事后查了一下,得知就是这个叫寇轻的男人在当天夜里把侯晓杰扶上电梯的,这寇轻也是那家酒店里的服务生,当晚值班。
寇轻神色戒备的看了看王三千,然后才把目光放到照片上,起初,寇轻皱着眉,似乎在回想着到底有没有见过,很快,就打了个响指,不过看着王三千那一脸的凶相,顿时撇过头去,满脸不爽。
“我没什么时间,就问你,见没见过,见过,这两百块就是你的,没见过,钱也是你的,只不过…”
叶钧话还没说完,寇轻就手忙脚乱抢过叶钧手中的两张百元大钞,摸了摸确定不是假币后,忙点头道:“我懂规矩,这人,见过,那天晚上,这家伙一口的酒气,差点没把我给熏死。”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寇轻态度大变,当下看了看外面,然后热情的挥手道:“到屋里面坐,外面冷,两位想知道什么,我一定配合,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叶钧摆摆手,道:“我想调取那天晚上的监控视频,能不能把我搞到?”
“这两天已经有好几个人看过视频了,这人到底啥来头?”寇轻自言自语的捏着下颚。
不过,他似乎听到王三千不耐烦的哼了哼,顿时讪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人不爱打听,就是有点疑惑,好,我什么都不问。关于视频的事,我会想办法,给我两天时间,怎么样?”
“两天?”叶钧皱了皱眉,然后从兜里取出五百块钱,道:“两个小时内,我要得到视频。”
“我尽量!”看着叶钧递过来的五百块钱,寇轻眼都直了,眼前这两尊可是财神爷呀,啧啧,爽,回答几个问题,跑跑腿,一个月工资就到手了。
寇轻热情的把叶钧跟王三千迎进屋子里,然后说立马去搞录像,让两人在屋子里稍等片刻。
叶钧跟王三千倒是同意了下来,不过寇轻关上门的时候,整张脸彻底变了。
“走的方向不是往酒店那边去的。”王三千若有所思道。
“古人常说财不可露白,古人诚不欺我呀。”叶钧喃喃自语,然后道:“也罢,对付这种不识好歹的人,就应该动用一些特别的手段。真没想到,这皇城天子脚下,也这般的藏污纳垢。”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寇轻回来了,身后跟着七八个壮汉,每个壮汉都一脸的凶相,这要是天气热的时候光着膀子,准能看到几个身上有刺青的。
寇轻推开门,见叶钧跟王三千还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冷冷的笑了笑。
“录像带来了没有?”叶钧漫不经心道。
“哼!”
寇轻冷冷的哼了哼,冷笑道:“东西没有,不过倒是给两位准备了特别的节目,不过,看节目,是需要收钱的,不多,每人二十万。”
“啧啧,这钱,都够请明星陪酒陪睡了,什么戏,这么贵呀?”叶钧忽然笑了起来。
寇轻愣了好一会,才听明白叶钧这是讽刺他,顿时怒道:“动他!让他老实点!”
只见三个壮汉顿时冲了进来,其中一个更是取出一把砍刀。
“在我面前亮刀子,你也配?”王三千冷哼一声,也不见有多余的动作,直接一记飞腿,就把那壮汉的砍刀踢飞,好死不死直接插到距离寇轻不足一厘米的门边上。
寇轻一瞬间吓得整张脸都白了,如果刚才这刀稍稍偏那么一点,那么被插的就不是门板而是他了。
想到这,庆幸的同时,也更刺激到他的神经了,当即吼道:“你们是不是想死呀!”
叶钧跟王三千都没有吱声,甚至于看都没看寇轻一眼。
这种被藐视的感觉让寇轻相当不爽,吼道:“弄死他们!”
顿时,七八个壮汉大吼一声,就扑向叶钧跟王三千。
“唉,现在的人呀。”叶钧一边感慨着,一边摇头,可手脚并不是没动,但动的幅度并不大,可饶是这样,扑向他的三个大汉也是倒了大霉。
砰砰砰!
叶钧连贯的挥舞了三记拳头,分别精准的命中了扑向他的三个壮汉,好死不死每个中招的部位都是鼻子,一时间,三个壮汉都痛快的捂着鼻子,眼泪、鼻涕跟血都流个不停。这大冷天的被打一下可真要命,尤其是刚刚几人才顶着寒风,鼻子都还没恢复过来。
“抱歉,我老师没教过我,打人别打脸。”叶钧一脸无辜的微笑道。
王三千那边更夸张,咔嚓咔嚓的听得寇轻双脚直哆嗦,叶钧这边顶多把人鼻梁打断,王三千那边可真够狠,直接把人胳膊给卸了。
看着带来的几个死党一个个痛哭流涕的瘫在地上哭爹喊娘,寇轻顿时脚一滑,就跪倒在地,哭丧道:“两位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流氓的话能信,全天下都是善人了。”
王三千冷冷的笑了笑,道:“要不,干脆把他们绑起来,然后一把火把这烧了,怎么样?”
寇轻一听,顿时吓得差点尿失禁,那些原本哭爹喊娘的大汉一个个都吓得收声了,此刻心惊胆颤的看着说出这话的王三千。
狠的见过,但没见过这么狠的,三两句话就是要毁尸灭迹把事情做到绝处呀!丫的,这到底是惹了什么样的活阎王呀?
看着局势控制得还算不错了,叶钧笑着摆摆手,道:“不必,我相信,你很愿意履行承诺吧?”
“愿意,我愿意,我现在就去!”寇轻惊恐的连连点头,他哪敢说半个不字?
“不过,我这人不想再被骗,万一你跑了怎么办?”叶钧笑眯眯道:“你家有没有汽油?”
咕噜…
叶钧话音刚落,接连传出好几声咽口水的声音,寇轻吓得彻底傻眼了,眼前这阎王要汽油干什么?汽油是做什么用的?那不是往人身上一扫,敲一敲火柴盒就能要人命的凶器吗?
“有没有?”叶钧瞄了眼屋外的一辆摩托车。
“有,有…”寇轻越说越小声。
“给我来一桶汽油,然后你就去把录像给我弄来,一个小时内,如果你弄不来,除了你以外,你这几个兄弟跟你的这屋子,就得连人带屋一块人造毁灭掉。”
叶钧说出这话的时候,能清晰的听到陆续传来的好一阵牙齿打颤的声音。因为叶钧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把驭气散发出来,直接导致听到他这话的人,除王三千外,都觉得叶钧说得是真心话,而且听口气,还像是常年做这行的惯犯。
丫头,寇轻,你好狠,让我们兄弟几人惹上这么大的煞星。
“寇轻,老子如果挂了,做鬼也要掐死你,赶紧去,别耽搁了,万一老子死了,老子天天三更半夜缠着你!”一个大汉一边捂着被王三千卸掉的胳膊,一边朝寇轻叫骂道。
陆续的,又传出好几个人的叫骂,寇轻哪还敢继续留在那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各位,你们能不能活着见到明早的太阳,就得看你们这位叫寇轻的兄弟靠不靠普了。”叶钧似笑非笑道,顿时满屋子的大汉都不易察觉的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有一个大汉忽然小声道:“龙哥,咱们都好些天没瞧到太阳了不是?”
“住嘴,妈的!哎哟,疼死我了。”一个大汉狠狠的骂了句身边这个嘟嘟囔囔问他话的大汉,可能是太激动扯到了胳膊,顿时疼得差点就哭出泪花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叶钧不时的看着屋子里的挂钟,在场谁也没敢发出太大的声响,除了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外,还真是静得可怕。
“来了!来了!”
大老远,就听到寇轻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众人听到他回来了,都松了口气,反倒是叶钧跟王三千相视一笑,两人都一个想法,对付这种流氓地痞,就该使用非常手段。
“两位,这…这就是…你们要的录像。”寇轻紧张的把碟子交到叶钧手中。
“有vcd播放机吗?”叶钧皱眉道。
“有。”寇轻忙点了点头,然后从叶钧手中接过盘子,忙不迭的蹲下去打开vcd播放机。
不一会,就出现监控录像的镜头,叶钧操纵的遥控器不断快进着,直到时间变成晚上十点多,才转化成正常速度。
大概看了十来分钟,镜头才出现侯晓杰酿酿跄跄走出电梯的场面,叶钧仔仔细细看着侯晓杰掏出房卡进门前后的一举一动,并没有看出太多疑点,之后,他又仔仔细细看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开始不耐烦的快进。
“没了?”叶钧看着录像结尾,顿时盯着一旁紧张难安的寇轻,沉声道:“后面的碟子呢?”
“没了。”寇轻紧张道。
“妈的怎么会没了?”叶钧吼道:“难道你们酒店监控走廊动静的摄像头就是摆设不成?”
寇轻吓了一跳,尴尬道:“是这样的,一般监控仪器只是晚上才开启,白天的时候因为来往的客人很多,再加上保安会轮班巡视各个楼层,所以一般白天不会开启监控仪器。”
话说到这份上,叶钧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沉声道:“这么说,镜头里面的这个人,整整一晚上都没离开过房间?”
“是的。”寇轻下意识点头道。
“胡说八道!”叶钧怒道:“我的朋友从早上七点就坐在酒店大门口等他了,在差不多九点的时候,实在等不了,就亲自去敲他的门,房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你倒是说说,如果他没离开过房间,难道是自己飞走的?”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黑脸
寇轻以及一屋子的大汉面对叶钧的厉声质问,早就一个个吓得静若寒蝉,哪敢搭嘴?
反倒是王三千露出沉吟之色,缓缓道:“如果真的是飞出去的呢?”
叶钧闻言一愣,他知道王三千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性格,更不喜欢开玩笑,这么说就肯定有一些想法。
当下,叶钧捏着下颚开始分析起来,好一会,才扫了眼在场这些大气不敢喘的大汉,沉声道:“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们后悔在这世上做人!赶紧滚!”
七八个大汉如蒙大赦般连滚带爬的就要逃走,但却被叶钧一句话给彻底吓得不敢动了:“等等。”
“还有什么事,先生,您说。”一个大汉捂着胳膊,艰难的挤出一副自认很和善的微笑。
“你们可以走,他得留下来。”
叶钧指着站门边上想要第一个逃跑的寇轻。
寇轻闻言吓得整张脸都白了,当下浑身哆嗦着,不过他带来的这七八个大汉哪会管他的死活,闻言,这大汉就率先做出表率,朝寇轻很严肃的道:“寇小子,这位先生看得起你,你就合作一点,哥几个先走了,老地方等你一块过来嗑瓜子吹牛。”
说完,他很不仗义的动了动脖子道:“兄弟们,咱们撤。”
一眨眼的功夫,这七八个大汉就全没影了,只余下寇轻脸色发白的愣在原地,在他看来,即将要经历一场天大的噩梦。
叶钧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寇轻的肩膀,别看幅度不大,但却暗暗使了暗劲,差点没把寇轻的肩膀拍出毛病来,但饶是如此,也足以让寇轻张牙咧嘴,叫苦不迭。
“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瞒着我?”
?
??钧笑眯眯道:“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不诚实的人。”
“没有!绝对没有!”寇轻惊恐的连连摆手,慌乱道:“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瞒着两位的地方。”
“说说看,这几天,有几个人找过你?”叶钧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寇轻稍稍露出犹豫之色,就一脸的沮丧道:“其实这几天并没有人特意找过我,不过部门经理曾叮嘱过我以及当天值班的几个人,说如果这件事有人问起的话,就能避则避。”
“你们的部门经理?“叶钧笑了起来,道:“为什么一开始没说?”
“我…”寇轻一脸慌张,以为叶钧要大刑侍候了。
“对于你刻意的隐瞒,我很生气,我家里面养了几条藏獒,还有两只每天至少要吃几十斤肉的鳄鱼,看你身体也算挺结实的,要不,给我喂两天,怎么样?”
叶钧这话算是半开玩笑的,可寇轻压根就没这么想,他以为叶钧是打算把他五马分尸后,给藏獒跟鳄鱼当点心,顿时双腿一软就瘫痪在地,不一会,房间里就传出一阵骚味。
“真没用,呸,你也算男人?”王三千皱了皱眉,扫了眼寇轻湿润的裤裆,顿时朝地上吐了口痰。
叶钧也没想到寇轻胆子这么小,他发誓,刚才绝没有动用气势压人,纯粹是说两句谎话,却没想到能把寇轻吓成这样。
“两位大哥,小弟刚才不懂事,求你们别杀我。”寇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去拽叶钧的裤脚。
叶钧皱着眉踢开寇轻的手,然后道:“饶了你可以,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们部门经理到底知道些什么,不如,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来做,怎么样?”
“啊?”寇轻一脸茫然。
“别玩花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但也但也不是善茬子,警告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或者偷偷开溜,闹最后倒霉的依然是你。就算你报了警,也不怕,说到底最后谁才会被关到看守所谁也说不准,牢里面阿标、阿海我认识,你进去后,分分钟把你当娘们爽,包你比女人更幸福。”
前面那段话,寇轻已经是吓得脸色苍白,至于后面的,已经快把寇轻吓得不成人形了。这得是什么样的不法分子,才能想得出这么狠的报复手段,以往寇轻觉得女人被陌生的男人玷污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事情,庆幸自个是男人,不需要担心半夜出门咋的。
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绝对是一厢情愿了,原来,女人被陌生男人玷污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男人被陌生的男人玷污,那才是天底下最惊悚的一件事。
“我愿意,我愿意!”寇轻惊恐道。
“那好,去办吧,我时间不多,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样?”叶钧笑眯眯道。
寇轻只是露出一瞬间的犹豫,之后就很坚定的点头道:“两位大哥,我能办到!”
“那好,我明天过来找你,记住,别玩花样,不然,后果你知道的。”叶钧临走前,拍了拍寇轻的肩膀,看似很随意,可实际上却是有学问的。这一拍,暗藏着一股暗劲,如果十个时辰内不被驱散,就会刺入心房,将心脏搅碎。
如果明早能见到寇轻,叶钧自然会解开,可见不到,或者等不来,那么寇轻就得死。别怪叶钧心狠手辣,这并不涉及保密什么的,而是寇轻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稍稍见到别人有钱就起歹心,死了叶钧也不会内疚,纯当替天行道,惩奸除恶。
第二天一大早,叶钧跟王三千就再次来到这处四合院里,此时天空还飘着细细的小雪,路边已经没什么路人了,时候早固然是一个因素,但最大的因素是没人愿意没事找事的跑出来受冻。
不过,对于叶钧跟王三千这种修为的人来说,身体抗冷并不是大问题。
咚咚咚…
敲了敲门,很快,门就敞开了,只见寇轻一脸疲惫的朝叶钧露出干笑之色,眼圈有些红肿,显然是一夜未合眼。
“交代下来的事情,办好了吗?”叶钧漫不经心道。
“还没有。”寇轻哆哆嗦嗦道:“我正在拷问他,大哥,再给我一点时间。”
“拷问?”叶钧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暗道这寇轻,还真不是善茬子,竟然把他的部门经理都给绑架到家里面了。
寇轻倒是没太多的尴尬之色,在他看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寇轻唯唯诺诺的引领下,叶钧终于得以近距离欣赏到那位部门经理的风貌,只见这位大概四十来岁的部门经理正被五花大绑着缩在墙角,眼睛被蒙着,身旁站着一个持着大棒子的大汉,不是昨晚来的那些人,应该是寇轻临时找来的打手。
看不出来,寇轻这小子倒是认识不少人呀。
看了一小会,叶钧就没兴趣了,跟王三千坐到隔壁屋子里喝茶,不时也能听到一阵不是很大声的惨叫。
“两位大哥,问出来了!问出来了!”
寇轻激动的差点想要哭出来,连滚带爬的滚到叶钧身边,激动道:“他说,是一个姓孙的大少爷给了他钱,让他闭嘴的。”
姓孙?
饶是叶钧早有准备,也还是狠狠吃了一惊,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下,叶钧沉着脸,追问道:“对方真的姓孙吗?”
“千真万确,他说的这个姓孙的大少爷,其实我也见过,上次我还大老远见过他,那排场,啧啧,吓死人,不过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寇轻唯恐叶钧不相信,忙不跌的点头道。
“好了,这钱你收着,算是好处费吧。”叶钧抽出十张百元大钞来。
寇轻吓得一骨碌差点又摔倒,他哪还敢接叶钧这钱?
“大哥,钱我不收了,只求别在搞我就行。”说着说着,寇轻有差点哭出声来。
“哪那么多废话,一句话,收不收?”叶钧恶狠狠道。
寇轻唯唯诺诺的大气不敢喘,似乎看到叶钧有些不耐烦了,才颤颤巍巍的接过钱,干笑道:“既然这样,那钱我就先收下了,大哥,真对不起,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叶钧跟王三千就这么走了,他们两个又怎么会看得上寇轻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不过是眼下用得着他,才稍稍给点好处罢了。
孙凌?
叶钧嘴角悬起一抹弧线,他询问了一下系统,很快就知道孙凌所在的地点,当初把孙凌弄成植物人,自然在孙凌体内留下了一点痕迹,要让系统查出孙凌准确的位置,压根不困难。
呼…
“什么人!”
叶钧没想到,孙凌身边竟然还藏着高手,不过他跟王三千都没有刻意的隐瞒踪迹,所以被察觉到倒也说得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神色戒备的盯着叶钧跟王三千这两位不速之客,叶钧只是略微看了眼这个男人,就将目光落在正跪在佛像前的孙凌身上。
叶钧并没有想到,如今孙凌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座显然刚刚修建好的佛堂里,而且更让叶钧难以相信的是孙凌身上竟然出现了一种记忆中压根没有的淡淡佛性。
“阳叔,不必在意。”
孙凌放下手中拨动着的佛珠,缓缓睁开眼,他凝视着戴着墨镜口罩的叶钧,淡淡的笑道:“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
“你是故意要引我来这的吗?”叶钧平静道。
刚才,他跟王三千仔仔细细搜了一遍才进来,发现方圆百米之内并没有设伏,除了几个保镖外就是庙里面的和尚,这让叶钧有些不解。
“引你来?”孙凌略一疑惑,笑道:“也算是吧,不过,侯先生并不在我这,你信吗?”
“那他在哪?”叶钧深深的看了眼孙凌,直觉告诉他,孙凌没有说谎。
“应该被帝陵请去喝茶了。”孙凌似乎在说着一件漫不经心的小事,而且,似乎对于帝陵,没什么尊重的味道。
帝陵?
叶钧更疑惑了,怎么无端端的把帝陵又扯出来来?他把侯晓杰抓起来又是为了什么?
可很快,叶钧猛然惊醒过来,沉声道:“原来,你早就暗中监视着我这边的一举一动了。”
“非也,非也。”
孙凌摇摇头,微笑道:“我昏睡了这么久,醒来后,一切都变得陌生,原本,我该恨你,可是,我又该感谢你。”
“什么意思?”叶钧皱了皱眉。
“阳叔,你先出去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孙凌说完,猛地咳嗽了几声,还把手卷拿了出来,叶钧清晰的看到,孙凌手卷上,竟然出现一些带血的唾液,尽管很淡,但叶钧知道,怕是孙凌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让你见笑了。”
孙凌收起手帕,等那个军人掩上大门后,才道:“我睡了很久,在梦里,我看到了很多很多关于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恰恰的,都与我戚戚相关,我曾不止一次想要醒来,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当我真的醒来后,我知道,我之所以睡了这么久,甚至被外界认为是因为车祸成为植物人,但我很清楚,并不是车祸碰撞所致,而是与你有关。”
顿了顿,孙凌凝视着叶钧,笑道:“当然,我认为,这可能是一种神奇的武术,在这科学发达的年代,我也只能这么理解了。尽管在我看来,这显然要比武学更玄乎。”
“少扯一些有的没的,说,你到底想怎么着?”叶钧不耐烦的打断道。
“很简单,我也要参与。”孙凌微笑道:“大项目呀,哪能不动心?这可是赚大钱的项目,而且还做得光明正大,叶钧呀叶钧,醒来后,我才知道如今的你站在什么样的高度,可笑的是我不仅止步不前,还退了一大步,甚至燕京党,也已经没了我的立足之地。”
“凭什么?”叶钧深深的看了眼不似说笑的孙凌。
“就凭我能在这里面充当一个黑脸的角色,国家信我,不信你,也不信他张娴暮!”孙凌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
叶钧不由得露出深思之色,诚然,孙凌说出扮黑脸的一个角色,可谓真正的戳到了叶钧的软肋,他也在想,光凭他跟张娴暮,真的能死死的把持这么大一块蛋糕吗?不能,至少,正如孙凌说的,国家不会相信张娴暮,更不会相信他,甚至于派出去的心腹,国家都不一定全信。唯有他跟张娴暮一致的敌人,才可堪大用。
至少,一个会不断搞麻烦、算计来算计去的人,才能让国家心安理得的觉得权衡了这块蛋糕,而孙凌,无疑是最好的对象。
“我会认真考虑。”良久,叶钧点了点头。
“叶钧,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气魄了,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我孙凌睡了这么久,刚醒来就让人刮目相待的竟然还是你叶钧。”
孙凌哈哈大笑,笑声中没有戾气,有的,只是一种难言的失落。
叶钧跟王三千都打算走了,临走前,孙凌忽然抬起头来,道:“等等。”
叶钧没有转身,也没有吱声。
“叶钧,你说,我们还是敌人吗?我还有资格,跟你竞争吗?”孙凌的语气透着一股疲惫,一股无力,当孟岩告诉他叶钧可能在共济会占居住重要地位后,孙凌就知道他离叶钧的距离是越来越远。
国内的差距可以凭借时间来慢慢拉近,可已经跨出了国内走向全世界的差距,该如何拉近?
“是敌人,而且,还会是很久的敌人,因为我觉得,你如果一直跟我过不去,那么我的生意就能越做越畅快。”叶钧沉默了一下,才道。
“这么说,你同意了?”孙凌显然听出叶钧话里有话的另一层味道。
“在我还没找出更找抽的敌人时,就暂时给你留个位置吧,只要你能把这个角色演好,我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叶钧说完,推开门,跟王三千一前一后离开。
那个军人凝视着叶钧跟王三千离去的背影,良久,才进入庙里,低声道:“很强,真的很强。”
“是很强。”
军人说的,自然是叶钧跟王三千的实力。而孙凌说的,却是叶钧的气魄。
能够跟敌人化解并不算厉害,真正厉害的是能够纵容一个敌人跟自己过不去,还偏偏倒贴钱给这个敌人,在孙凌看来,叶钧这个决定并不是证明叶钧脑子有病,恰恰相反,这是一个无疑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明智到极点的决定。
如果,今日叶钧哪怕一丁点的不悦甚至不爽的神色,孙凌会因此看不起叶钧,甚至脑子里也会升起另一种臆想。可眼下,他不会,也不敢,因为叶钧表现出来的气魄,让他很清楚若是当真跟叶钧死磕下去,那么,他真的会死。
“你真信他的话?”王三千犹豫了一下。
“为什么不信?其实我也觉得,孙凌不应该绑架侯晓杰,这说不过去。”叶钧笑道。
“那你为何?”王三千顿时不解了。
“不就是为了真正确定一下吗?我又不是在世孔明,哪能料事如神?”叶钧笑了笑。
两人之后都没有进行太多的交流,当下直奔燕京党青少派去了,等抵达后,可着实惊动了张娴暮。毕竟,以叶钧的身份造访他这里,这可是相当敏感的。
好在,叶钧并没有使用真实的姓名,这才没有闹出大乱子。
私底下,没问题,可一旦摆上台面,尤其是他这种涉公的人,谁沾上叶钧就真的要小心戒备防止被人捅阴刀子了,更何况这里还是燕京党青少派的总部。而且,眼下,孙凌还醒了。
其实自从孙凌醒了后,张娴暮就一直防着下面的一些人,这些人大多是孙凌的旧部,由于扎根太深,连帝陵都不提倡动这些人,所以张娴暮也对这些人没辙,只能任由着他们。
“什么!他真这么说?你答应了?”张娴暮惊讶道。
“有何不可,算是答应了,其实仔细想想,这个项目一旦达成,有孙凌介入,才更完美,正如他说的,咱们缺一个黑脸。”叶钧笑道。
“万一他假戏真做呢?”张娴暮皱了皱眉。
“只要不动摇这个根本,就算斗得你死我活,也没事。”
叶钧轻轻敲打着桌面,这一刻,张娴暮彻底明白过来,笑道:“叶钧呀叶钧,不得不说,你确实在某些问题上,比我看得更远。”
“咱们不同领域,你考虑的是政治,不是商业,所以考虑的环节难免就有些过于死板,说难听点就是自私。其实,只要你、我、他三个人明确这个不可破,就算他借着这次的机会咸鱼翻身取代你张娴暮入主燕京党,这跟我也没关,只能说你能力不行,怨不得人。”
叶钧再次敲了敲桌面,其实他的意思很明确,这个点,就是他们之所以合作的根本,利益!
只要不破坏这个利益,三人之间再怎么你死我活都不打紧,可若是破坏了这个底线,那么,必有人要因此付出代价。
“好吧,我已经能预料到,我跟孙凌之间,怕是要有一场血战了。”
张娴暮喃喃自语,然后凝视着叶钧,道:“不过,我不会输。”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红颜祸水
“恭喜你,造访时间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侯晓杰原本坐在电脑面前,玩着时下比较流行的一款叫红色警报的战略游戏,不过帝陵推门后说的一句话却让他彻底没了玩意。
“终于结束这鬼日子了。”侯晓杰扯了扯衣领上的领带。
“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的说,我想继续再住一晚上的。”帝陵似笑非笑道。
侯晓杰下意识就想暴口,骂一句鬼才愿意多待,不过他似乎知道帝陵不是善茬子,顿时有些不情愿的撇撇嘴,然后也不说话,开始整理散落在床上的衣服。
帝陵什么时候离开的侯晓杰并不知道,反正等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只有一个神色很阴沉的银钩鼻男人在前面引路,侯晓杰拖着行李箱跟在这男人身后,直到走出这幢郊区别墅,看到外面的碧海蓝天,侯晓杰才长出一口气:“终于再世为人了。”
银钩鼻男人瞥了眼侯晓杰,或许是脸庞有一条浅浅的刀疤,又或者是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气势,反正给侯晓杰营造了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所以侯晓杰立马闭嘴,不敢乱嚼舌头了。
“你的老板正在里面等你,先生让我转告你,代他向你们老板问好。”
侯晓杰拖着行李箱目送银钩鼻男人驾车离去后,忽然抬起手,指着渐渐消散在视野中的这辆悍马,怒道:“滚丫的,问好,问你丫的好!”
发了好一阵牢骚,侯晓杰才拖着行李箱进入眼前的这家咖啡厅,进门后,不理会一旁热情凑过来的服务生,只是说了声找人后,就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的开始在咖啡厅里瞎逛。
很快,侯晓杰就看到有人朝他招手,定睛一
看,只见对方的身形跟叶钧相似,不过戴着口罩跟墨镜确实挺难认的,可眼下这三尺白雪的天气还穿着这种装束的也就只有那些不想暴露身份的名人了。
所以,侯晓杰当即就确定朝他招手的是叶钧,顿时激动的跑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老板,能活着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叶钧笑骂道:“把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收起来,别让人笑话,免得我跟王先生陪着你一块丢人。”
侯晓杰立马讪笑起来,然后放好行李箱,就坐了下来。
“帝陵没把你怎么样吧?”
既然知道是帝陵干的,这件事自然不需要再由他去跟帝陵交涉,张娴暮是第一时间主动请缨。
所以,没过多久,张娴暮就让叶钧在这里等待即可,说帝陵已经答应把侯晓杰给放了。当然,叶钧也问起为何帝陵要抓侯晓杰,不过张娴暮的回答倒是有那么点闪烁其词,相信帝陵也没有给张娴暮一个较为明确的答案。
至于寇轻嘴里所谓的孙先生,叶钧一想到这事就不由腹诽,没想到他还是被帝陵狠狠算计了一把,寇轻嘴里的孙大少自然不是孙凌,而是燕京党一个同样姓孙的二世祖,这人派头足,属于那种爱炫耀出大名却眼高手低的蠢货。
“老板,我跟你说呀,那个叫…”
“好了,我都知道的,不需要再另外开小灶打小报告了,你能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
叶钧笑着挥挥手,打断了侯晓杰的碎碎念。
“至于跟国家谈项目的问题,我跟张娴暮商量了一下,估计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好的,你也知道不管申报的行业是公是私,它都讲究一个程序,所以,你估计要在燕京待上一阵子。”
侯晓杰听后倒是无所谓,耸耸肩道:“耚“老板,我知道的,反正我也没家人,属于那种出门后就无后顾之忧的类型,以前盼着能一日三餐饱就知足了,而眼下不仅能吃饱睡饱,还能过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按理说我应该很开心,只是,每逢过年的时候,我都开心不起来。如果,爷爷奶奶还活着的话,我就能孝敬他俩两位了,如果他们看到我现在这么有出息了,一定会很欣慰的。”
“会的,等忙完这阵子后,我给你放个假,回老家祭祖,给你爷爷奶奶上柱香,烧个纸钱,把你心里面的话好好跟他们唠叨唠叨。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去见一见你那些亲戚,如今的你就算回去,也是衣锦还乡,不丢人。”
叶钧这话对侯晓杰来说确实挺暖心的,反倒是一旁的王三千却流露出一丝缅怀之色,叶钧也察觉到王三千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看情形,八成又是想起了梦中经历的那一世。
告别叶钧后,独自上路的侯晓杰信心满怀,这次被委以重任,侯晓杰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办得妥妥当当。
至于叶钧跟王三千,并没有继续在燕京逗留太久的时间,其实,叶钧一直犹豫着该不该把孙凌也加入进来的事告诉侯晓杰。可是,事后想了想还是决定隐瞒不说,这种事知道的人太多就越容易露馅,这倒不是说叶钧不相信侯晓杰,而是觉得,若是项目真的办下来,那么日后隐藏着的‘间谍’就会很多很多,他们必然会想方设法从当事人身上套取口风,无疑,侯晓杰必然会是最容易打开的通道口。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一开始侯晓杰就用一种敌视的态度处处针对孙凌,那么时间一长,身边隐藏着的‘间谍’就会形成一种诡异的思路,那就是,叶钧这一方跟燕京党或许有些不清不楚,但对于孙凌,绝对是态度恶劣得不得了。
回到江陵的叶钧彻底消停了下来,今天,陈庆年来了,孤身一人,走在路上就跟一位寻常的老人家一样,没有太多的特别之处。
他笑呵呵的跟清岩会所把关的一位安保人员交谈着,直到陈欣欣激动的跑出来大喊爷爷、爷爷后,才被这位受宠若惊的安保人员给礼貌的请了进去。
听到陈欣欣唯唯诺诺的说了叶钧曾离开过江陵的事,起初还很担心自个的爷爷难说话,还故意摆出副你敢怪叶哥哥我就扯你胡子的俏模样,惹得陈庆年哈哈大笑。
陈庆年被叶钧热情的请到一间屋子里,不过王三千的态度就相对的冷淡得多。如果是以往,王三千自然不会一句话不说就一头闷在房间里,不过自从得知陈庆年的观念守旧后,他就对于这些闻名遐迩的老一辈不太感冒了。
“你知道欣欣身体的问题,竟然还跟我谈起这事,难不成你还有办法?”陈庆年笑了笑,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在意。
叶钧主动跟他谈起关于陈欣欣体内顽疾的事,其实,作为陈欣欣爷爷的他,哪需要叶钧这等外人跟他谈?如果真行得通,他早就帮陈欣欣解决掉困扰已久的顽疾了,哪会一等就等十几年?
一个看似不算大的小毛病,跟亲孙女一辈子的前途,作为陈欣欣的爷爷,陈庆年自私的选择了后者。
“陈老先生,如果我能让欣欣既解除掉顽疾,又能让斩掉副作用,甚至还能因此扩宽一些渐渐定型的经脉呢?”
叶钧也懒得废话,直接抛出猛料,在他看来这不是一场值得讨价还价的谈判,出发点只是为了拉近他与陈庆年的关系,做得太多反倒适得其反。
陈庆年的态度有所改观,他脸色变了数下,最后皱着眉道:“叶钧,我知道你的许多方面都做得很优秀,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愿意用亲孙女的未来陪你赌上一把。”
“是这样吗?”叶钧喃喃自语,忽然,他笑道:“不知道陈老先生能不能以身试毒?”
“以身试毒?”陈庆年眉头皱的更深了,好一会,才点头道:“可以。”
叶钧没想到陈庆年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需知这以身试毒就是让陈庆年本人做小白鼠,其实提出这种要求,站在道德的角度本身就有些大不敬,不过一想到如果这事真能成,陈欣欣十几年的顽疾搞不好就真的解决掉了,好说好歹是自己的亲孙女,陈庆年打算试一试。
“得罪了。”
叶钧站到陈庆年身后,然后伸出右手,将手掌按在陈庆年的后背上。
顿时,一股绝非驭气的灵动透过肌肤直接刺入陈庆年的经络内,陈庆年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内早已定性了的经脉竟隐隐出现松动,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仿佛让灵魂都要受波及的刺痛。不过,陈庆年还是凭借着惊人的意志死死咬着嘴皮子,硬撑了下来。
叶钧不敢让这种状态持续太久,忙吩咐系统把在陈庆年经络内捣蛋的东西抽回来。
直到好一会,陈庆年才睁开眸子,深深的看着坐在他眼前的叶钧,良久,叹道:“很神奇,不可否认,叶复荣有你这么一个孙子,是他一生中最值得引以为荣的一件事。”
“这么说,陈老先生,您同意了?”叶钧笑道。
“不着急,凡事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既然你能看出欣欣体内的问题,就知道真要着手处理,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今年中秋时,我会带着欣欣再来江陵。”陈庆年这么说,也算是间接同意了。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显然,陈庆年是完全相信叶钧有办法让陈欣欣免去治愈顽疾时留下的隐患,而叶钧不提也是不想被陈庆年误会,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势必就会让人觉得急的人不安好心。
第二天,陈庆年就带着陈欣欣跟朱纯挚离开清岩会所,离开前,看着陈欣欣跟小璃、小氺依依不舍的样子,叶钧笑道:“陈老先生,真不打算去叶家过个年吃个饭吗?”
“不去了,来日方长,欣欣身体不好,而且我也要趁着年前,替欣欣准备祛除湿气、寒气的药材。”陈庆年轻笑着摇头。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了。”叶钧笑了笑。
陈欣欣最后还是嘟着嘴跟在陈庆年屁股后面离开了,小璃跟小氺经过一个上午的闷闷不乐,到了下午,就没心没肺的又开始胡闹起来。
眼看着年关将至,杨婉早就开始筹备年货,打算分发送给清岩会所的各路会员,叶钧也有样学样开始置办年货,不过他始终对这些不太懂,搞得乱七八糟的让杨婉直呼头疼。
最后,杨婉叫停叶钧的所有行为,主动揽过被叶钧搞得乱七八糟的糊涂账,让叶钧只管休息就行,这些事她来做就好了。
叶钧也乐得清闲,还特地让小璃跟小氺去杨婉那玩一阵子,还扬言只要有喜欢的就尽管跟杨婉说一声就好了,搞得站在不远处偷听到这边谈话的杨婉哭笑不得。不过,对于小璃跟小氺的天真活泼,杨婉还是相当喜欢的,用她的话来说,这可是两个纯洁得一塌糊涂的小姑娘,这可是宝呀。
杨婉做事的速度相当的快,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叶钧想要置办的年货都准备好了。
叶钧当天就带着一部分年货,陆续拜访了赵国瑛、韩匡清等一大批江陵的熟人,搞得这些人一个个受宠如今。之后,就开始准备给老叶家送去的年货了。
而就在这时候,李博阳出现了,叶钧看到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笑道:“小璃、小氺,你们先到那边去玩。”
正玩得兴起的小璃跟小氺不得不放下手中五花八门的年货,好奇的看了看叶钧,又看了看满脸微笑的李博阳,两人一阵悄悄话后,才撒开脚丫子往车外跑,不一会,就没影了,不过很快传来的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后,叶钧顿时知道,这俩丫头又跑去祸害会所后面那些准备送给会所成员的土鸡了。
“来,抽吧,外国货,财哥弄来的,我捡了几包。”叶钧扔给李博阳一根烟。
“好的,叶少。”李博阳接过烟后,并没有急于点燃,而是叼在嘴上,掏出火机先帮叶钧点燃,再才是他自己的。
“看你有些犹豫的样子,什么事?”叶钧望着李博阳。
“叶少,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李博阳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关于什么的?”叶钧皱了皱眉,能让李博阳犹豫着该不该说的话,必然跟他有关,但重要性可能并不大,而且应该不是很危急的事情。
“我见到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叶少也认识。”李博阳抬起头来望着叶钧,沉声道:“她就是纳兰云烟。”
“她?”叶钧愣了愣。
“是的,她现在就在江陵,好像…好像…”李博阳犹豫着。
“好像什么?说。”叶钧顿时来了兴趣。
“她好像又是跑来咱们江陵来避难的。”李博阳哭笑不得道。
“何以见得?”叶钧不由有些错愣,上次纳兰云烟来这,也是来避难的,把夏侯杰搞成植物人,被夏侯云澜通缉追杀,为了保护这女人,叶钧不惜跟夏侯云澜翻脸,要不是有所依仗,当初在燕京的时候,就早已栽在夏侯云澜手中。
现在回想起来,帮了纳兰云烟这么一个大忙,却一点甜头都没占到,这让叶钧总有点耿耿于怀。
“外界的信息,以及纳兰云烟自从来江陵后的一系列反常行为。”
听李博阳这么说,想来这次纳兰云烟又招惹上大麻烦了,这倒是让叶钧更感兴趣了,笑道:“说吧,又惹到谁了?”
“确切的说不是惹了谁,而是搞砸了一桩合作,燕京党与天海党的合作。”
李博阳话一出口,叶钧顿时狠狠惊了一把,显然没想到纳兰云烟还真是厉害,惹麻烦的本事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呀。
“哦?”叶钧顿时来兴趣了,笑道:“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纳兰云烟持着一笔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巨款,竟然参与到燕京党跟天海党的一起商业合作项目中,她能够参与进来,一方面是因为有熟人的推荐,另一方面就是她本身握着的那笔巨款,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纳兰云烟本身的姿色。
在天海市,要说到商业圈子里最让人瞎想的女性,首推必然是夏师师,那姿色那气质,也不知道让多少自诩为多金有才的公子哥跑断腿脚献殷勤,可人家夏师师厉害,耍手段摆太极比老人还精,闹最后谁也吃不着,只能心痒痒的。
如今,忽然冒出一个姿色堪比夏师师的纳兰云烟,有鉴于纳兰云烟以往的艳名远播,试图拜倒在纳兰云烟石榴裙的更是数不胜数。
为了成功获取佳人欢心,天海党青少派一些人就借着与燕京党合作的商业项目,试图接近纳兰云烟。可谁想,纳兰云烟与这些公子哥们假以颜色后,这些人就变本加厉不断邀请纳兰云烟出席各种宴会,用意都很明显,男人嘛,追女孩子的时候,最拿手的就是显摆。
可谁想到,燕京党那边过来洽谈的青少派成员也对纳兰云烟动心了,尤其在纳兰云烟拿手的左右逢源下更是一厢情愿的以为这个艳名远播的女人,也对他有兴趣。
类似于争风吃醋的事情在上流圈子并不少见,所以,两方人顿时就闹了起来,起初纳兰云烟还有些镇定的试图安抚两方人,可时间渐渐久了,矛盾就越来越大,直到商业合作不得不暂时终止下来。
纳兰云烟知道很可能要出事了,第一时间就离开天海,她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来江陵市,她其实也有些心虚了。
“厉害呀。”叶钧啧啧称奇道:“都说女人是红粉骷髅,这要是闹起来就能祸国殃民的,也没见纳兰云烟如何挑唆,竟光凭几个媚眼就险些搞得燕京党跟天海党的青少派再次升起争端来,也不知道张娴暮跟哥知道后会怎么想。”
叶钧一点都不着急,他急个屁,屁大点事,天海党这边不说,燕京党那边他也完全能摆得平,所以他压根不在乎。
“叶先生,如今青帮开始扬言要通缉纳兰云烟,我该怎么办?是配合,还是装糊涂?”
李博阳尴尬道:“这次不同于上次一个东南区下发通缉令,这次青帮是真的上火了,准备让纳兰云烟出来平息干戈。”
“这关青帮什么事,他们凑什么热闹?”叶钧好奇道。
“青帮也是参与者,确切的说,是青帮某位阁老的亲孙子上火了,要对纳兰云烟实施制裁。”李博阳解释道:“这位阁老的亲孙子,据说正是天海党青少派的成员,叫孟浩然。”
“是他?”叶钧对这个孟浩然有一点印象,平日里很正派,倒是看不出竟然还带着黑道背景,看来天海党确实跟燕京党的招人手段有着本质区别,燕京党那边基本上是清一色的政治取向,而天海党这边就有些三教九流了。
“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就先让这个女人稀里糊涂的过个年吧,没事先别烦她。”叶钧缓缓道:“当然,控制住,别让她离开江陵市,等过完年,我再好好收拾她。”
顿了顿,叶钧又道:“至于孟浩然那里,我会打个招呼,让他把这个通缉令给撤掉。”
等李博阳离开后,叶钧才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可不是撤掉这么简单,看来还得跟哥好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借着这次的机会,试一试京城老爷子们的态度。”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除夕夜
态度?
是的,大过年的叶钧原本就不打算再搞什么花样,免得大家都伤脑伤神,不过,如果借着纳兰云烟这次搞出的乌龙事稍稍做做文章,来一场投石问路倒也并不见得是件坏事。
“小钧,我真的也要去吗?”
眼看着距离除夕夜越来越近了,苏文羽红着脸,有些犹豫。她指的是去老叶家过年,尽管这是董素宁下的死命令,但她总觉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去,干嘛不去?”叶钧刮了刮苏文羽的鼻子,笑道:“难道你要违抗咱妈的意志吗?”
苏文羽白了眼叶钧,然后道:“那奶奶怎么办?”
“当然是一块去了,难道你觉得我会让奶奶一个人待这吗?我有这么没心没肺吗?”
叶钧搂着苏文羽的纤腰,顺势着把苏文羽平放在床上,然后道:“好好休息,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安心心把孩子生出来,我可等着娃娃喊爸爸呢。”
苏文羽再次白了眼叶钧,没好气道:“就算生出来也还是个粉嘟嘟的小可爱,走路都不会怎么可能会喊爸爸了?”
“那也要看是遗传了谁的基因呀?”叶钧一副很怡然自乐的样子,大笑道:“咱俩的孩子,就比人家的孩子强,强一万倍。”
“瞧把你臭美的。”
苏文羽哭笑不得的看着叶钧,心中像是抹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虽说叶钧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确实有些令她郁闷,不过说到底不正经的原因是因为喜欢肚子里的孩子,这让苏文羽相当的开心。毕竟,如果孩子的爸爸非常疼爱孩子,作为孩子的妈妈,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就这样,过年的行程就初步算是定下来了,老人对于去哪过年倒是无所谓,只是说过年的时候会提早几天回来,说是要回老家串串亲戚的门,每年都一个样,这是习惯。而苏文羽也说要跟奶奶一块回去,叶钧也没办法,只是说到时候会让人陪着她们一块去。
对于叶钧不打算跟她们一?们一块回去,老人跟苏文羽倒是很平静,没有一丁点的微词。说实话,如果公开叶钧跟她的关系,苏文羽敢保证她的那些亲戚一定会满大街的宣传,这势必会在日后对叶钧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老人同样明白这一点,其实就算叶钧亲口说跟着去,她也会出声阻拦,自家的亲戚自家清楚,喜欢八卦嘴巴还不牢实,典型的市井小民。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老人兴许还会觉得这孩子不懂事,可既然是叶钧,她就不会说什么了。
一个愿意为老人洗脚的孩子,在这个世道已经是越来越少,如此懂事的孩子岂会做那些不懂事不知人情世故的事?在老人看来,这就纯粹是笑话。
“原来还是这样的事?王八羔子的,真是闲的蛋疼给我找不痛快了?”
听着叶钧的小报告,董尚舒气得不清,还真没想到他管着的那些人这么不识趣,竟敢偷偷的给他玩糊涂账?
“哥,你也甭生气,这看起来是一件挺糟糕的事,但实际上,只要运作得好,就是一个契机。”
“契机?”
听到叶钧笑眯眯的一番话,董尚舒愣了愣,然后道:“小钧,你说给我听听,到底怎么个契机?”
董尚舒还真没看出来这算是哪门子的契机,在他看来,事情不管怎么弄都两字,麻烦。
“如果外公知道这事的话,他就会告诉你,是时候试一试京城的态度了。”叶钧笑道。
董尚舒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握着电话筒久久不出声,似在思考。好一会,才摇头道:“小钧,我还是不明白。”
叶钧也不在意,解释道:“待会我就跟张娴暮好好唠叨唠叨,其实这件事处理起来很简单,那就是搅屎盆子,看能搅多糊。如今,这只是暗地里的行为,哥,你跟张娴暮两个估计都不知道,那就不妨借着这次好好放一次长线,掉一掉大鱼,看能浮出几颗老鼠屎来。”
“小钧,你是说,早就有人偷偷摸摸躲在暗地里等待机会了?”董尚舒语气忽然沉了下来。
“还不好说,但想必有不少人都不愿意见到天海党跟燕京党这般和和气气。而且,我也想知道,京城的老爷子们是怎么看待这种事的,他们是不是知道这事后,笑眯眯的说这些年轻人果然是三分钟热度,还是开始布局,筹谋一场大爆发,然后设法取缔两个太子派系。”
董尚舒听着听着竟然听出一个大阴谋来,当下倒吸一口凉气,不解道:“小钧,你这不是把哥往火坑里推吗?万一真出了事,该怎么办?”
“哥,你就放心好了,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你跟张娴暮谁都不说,谁都不管,整天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就算真闹出点风波,大可推说也是事后知道的,这不就结了?”
叶钧笑眯眯道:“再者,只要这风波不扩散到青壮派那边,仅仅只是两个青少派一小撮不安分的公子哥争风吃醋,能出什么事?”
“说的也是。”董尚舒暗暗松了口气,笑道:“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待会我就跟孟浩然打声招呼,啧啧,没想到咱南唐千江水的头牌,竟能搞得不少公子哥头破血流呀。”
“可不是吗?”叶钧也哈哈大笑起来。
自打张娴暮听到叶钧的解释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岂有此理,丢人都丢到人家叶钧耳朵里了,该立刻把那些跑到南方丢人的混球给叫回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叶钧接下来的话却让张娴暮暗暗打消了这个念头,叶钧打算借着这次的机会设局,探一探老爷子们的口风,这种疯狂的想法恐怕也只有叶钧能想出来,正常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控制蔓延的态势,尤其在这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位置上,尤其是张娴暮,压根不想政治生涯中出现类似于‘犯错误’的污点。
不过,张娴暮细想了一下,就决定听叶钧的安排,正如叶钧所说,无非是两伙公子哥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如果老爷子们并不打算下狠手把事情搞大,那么也不会厚着脸皮掺合进来,顶多是叫对方的爷爷辈去家里面喝口茶唠叨唠叨现在年轻人越来越叛逆之类的事。
而且,以张娴暮对这些老爷子们的了解,如果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以及一颗坚定取缔的心愿,那么这件事,估计黄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九。
不过,借着这种小事探一探老爷子们的尺度,以及让一些不安好心的家伙浮出水面,倒也未尝是一件坏事。不过,眼下张娴暮还是需要时刻提防孙凌,跟孙凌合作仅限于那个通讯资费的项目,而且孙凌的工作就是对他下绊子下狠手,这是被叶钧甚至他本人允许的。连合作的层面都要小心戒备着孙凌下套闹笑话,更别说在合作以外的领域。
说到底,他张娴暮眼下正占着一个不是很光荣的头衔,那就是趁人之危,鸠占鹊巢。要不是有帝陵死死压在一些不和谐的风声,恐怕眼下张娴暮的处境会相当的不好。
关于纳兰云烟每一天的动向,做了些什么,李博阳都会在晚上九点的时候以书信的形式让人到清岩会所送给叶钧,不过看来看去始终都没有太特别的地方,叶钧渐渐的就无所谓起来。与其关心一个女人每天的固定生活方式,倒不如好好关心一下自己跟身边人,尤其眼下是年关,饶是叶钧平日里闲得蛋疼,这下也要忙得头脑发热。
好在,南唐市里里外外的送礼任务都交给董素宁来运作,叶钧并不需要再掺合,如果要算上他那一份,白冰也会亲自上门。
眼下南唐市上上下下,还有几个不知道白冰与叶钧关系的?只不过平日里大家伙都不说出来而已,毕竟都在董家住了一年多了,这叶家媳妇的头衔早就被挂在白冰身上不知道几次了,不然,这么水灵灵的鲜花,平日里没人献殷勤?这能说得过去?
还别说,白冰在南唐市工作了这么久,还真没几个男的敢跑到白冰面前献殷勤,以前不知道她跟叶钧关系前,就有一大群南唐的公子哥不断的放出话,谁敢打白冰主意,就等着被修理,偌大的省公安厅,但凡三十岁以下的男警察,都被这些公子哥堵着门警告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些男警察起初很困惑,稍稍一打听,得知白冰的男朋友是南唐市当之无愧的第一公子爷,起初以为是南唐大名鼎鼎的董尚舒,可后来才知道,南唐第一公子爷早就换人了,竟然是家喻户晓的叶钧。
太强了,毫无竞争的可能性。
这是那些原本心里还有些忿忿不平的男警察的想法,本以为是董尚舒或者是徐常平这些依靠家族长辈的大少,可得知是叶钧后,想了想自己自诩的学富五车跟人家的才华横溢一比较,顿时没脸比下去了,就两字,丢人。
白冰也很争气,以晚辈的姿态带着叶钧托人运上来的礼物,愣是在一个星期内把南唐市大大小小与叶钧有关的关系户的门全走了一遍。
叶钧本可以自己来,但他还是打算让白冰来做,而且董素宁也很认同这一点。毕竟,在叶钧的一众妻妾中,就只有白冰出任的公职人物,眼下让白冰负责南唐的贺礼事宜,一方面能彰显出叶钧对受拜访的人家的尊重,另一方面,也能增加白冰的人脉关系以及在南唐市的政治影响。
这孩子,迟早要上位的,这是董素宁的看法。所以,当听到叶钧说让白冰来做的时候,董素宁直接将还未进行的工作全部丢给白冰一并完成了。
至于南唐市以外的城市,叶钧就让徐常平跟陈胜斌负责督办,打着他的旗号就行,地方上一层一层的人还是需要保持一定的关系的,可叶钧不能跟这些地方官走得太近,但又不能让别人觉得他贵为南唐第一公子爷,对他们这些各地方上的地头蛇不在意,所以这事让徐常平跟陈胜斌来做,就最合适了。
徐常平跟陈胜斌并没有公职人员的身份,只是顶着一个干部子弟的虚名,这样那些地方官收礼也收得心安理得,不会有那种不安的躁动,同时,也让他们知道就算叶钧不再是天海党青少派负责人,但南唐第一公子爷的身份还在,依然可以影响南唐市甚至整个上南省的政治动向。
“终于大年夜了,小璃、小氺,咱们待会就回去了,开心吗?”
叶钧摸了摸小璃的脑袋,看着俩女孩子也似模似样的摸着小狗的脑袋,却嘟着嘴不怎么开心,顿时就想说两个人小鬼大的丫头片子。
“怎么?不开心吗?”见两个小丫头都没什么兴致,叶钧也蹲了下来。
大白狗领着四五只小狗直接黏上叶钧了,驭气所带来的亲和力是毋庸置疑的,这方面叶钧的驭气要比小璃跟小氺的更深厚更纯正。
“大白白跟小白白、小灰都不乖哦。”眼见大狗小狗都跑去蹭叶钧的,小璃嘟着嘴,直接拎起一只灰溜溜的小狗,跟它大眼瞪小眼。
“叶哥哥,回去后,是不是我们就要等很久才能来了?”小氺歪着脑袋道。
叶钧一听,才知道俩丫头是惦记着这事,顿时哭笑不得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胡思乱想了,三叔不是说了,要让你们在城里面念书。”
“爸爸是这么说的,可他说是等我们像霖姐姐一样大的时候才能出来呀。”小璃听了后,小脸又不高兴了。
“是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三叔担心你们太早出来吃亏,他不放心。”叶钧笑道:“不如这样,我跟三叔商量一下,让嫂子教你们念书,从最基本的学起,怎么样?”
“那是不是就在这里住着,学着?”小璃跟小氺互视一眼,四颗小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先说好,读书是一件需要持之以恒的事情,不能三分钟热度,更不能学的时候三心二意,要说服三叔是有先决条件的,那就是每个月他会来江陵市考核你们当月所学的东西,如果不能通过的话,就不能继续学下去。如果你们能办到,我就跟三叔说,可如果不能的话,我还是不开这个先河了,免得以后三叔不信任我。”
叶钧似笑非笑的看着俩丫头,只见俩丫头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似乎对于这个看似粗浅实则对她们来说很复杂的问题相当纠结。
足足过了好一会,小璃才撅着嘴道:“叶哥哥,那如果学完了,是不是就能玩了?”
“当然,不过学的时候可不能三心二意,更不能当作是完成任务一样,最重要的,得听嫂子的话。你们也知道,嫂子怀孕了,万一因为你俩不听话气坏了身体,那我可不敢给你们当这出头鸟。”叶钧说着说着就有些后悔起来。
这种后悔的口气跟脸上的神色第一时间反馈到小璃跟小氺眼中,俩丫头忽然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
“怎么了?你们这是?不哭不哭。”叶钧手忙脚乱道。
“叶哥哥不疼我们了,叶哥哥不相信我们了…哇…哇哇哇…呜呜呜…”
看着小璃哭得是撕心裂肺的,叶钧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恰巧这时候苏文羽走了过来,笑眯眯道:“怎么了,这是?”
说完,苏文羽蹲下来,摸着小璃跟小氺的脑袋,安慰道:“乖,不哭,告诉姐…嫂嫂…,怎么了?”
显然,苏文羽对于自称嫂嫂还是相当不习惯的,不过被小璃跟小氺叫得多了,也就渐渐自居起来,不过,每次自称嫂嫂的时候,脸蛋总会红一大片。
听着小璃痛诉着叶钧的些许不是,苏文羽赏了叶钧一个白眼,在叶钧讪笑的目光下,和蔼道:“小璃,小氺,都很乖的,我就喜欢小璃跟小氺,放心,嫂嫂以后教你们功课。”
“嫂嫂真好。”小璃跟小氺顿时拉着苏文羽的手晃呀晃的。
看着三人喜笑颜开的样子,叶钧暗道估摸着倒是自己想太多了,小璃跟小氺这么乖,怎么可能气到苏文羽?怪只怪,他对于苏文羽实在太在乎了,尤其是眼下苏文羽有了身孕。
来到老叶家,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大巴上坐满了人,苏文羽自然是坐到白冰身边,董素宁跟王莉都不好拉着苏文羽,免得让白冰觉得受到了冷落。至于叶钧,则是跟王三千坐一块,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王三千之所以要来,无非是叶钧死活扯着拉着叫来的,毕竟是过年,王三千孤家寡人的,也没地方去,索性拉过来,人多点,也热闹一些。
最重要的,是叶钧自始自终都没把王三千当作是外人。
董文太等人也在,而且是董家所有人齐到,按理说这有些不合规矩,不过大家渐渐被叶钧的思维所影响,连叶扬泰都愿意放弃一些家规族规,更别说董文太这么开放的外公了。
当然,钟正华跟华玲茳也在,随行的还有钟扬,钟启耀跟张丽红没有跟着一块来,一方面是钟正华不允许,另一方面也是让钟启耀代他回一趟老家,自从成为一方封疆大吏,钟正华跟汪国江一样,都愈发的不愿意过多跟老家的亲戚来往,并不是势力,而是不希望被人借此利用到。
几十年的红杠子,这点人情世故哪还会不懂?也就是跟着叶钧这些亲戚混一块,钟正华才不会感觉到压力跟紧张,以往逢年过节要么跑到温哥华,要么就是在家里面单独过,更何况以前华玲茳身体不好,钟正华也不愿意东跑西跑的。
“不行!这怎么可以?”
原本兴致盎然的小璃跟小氺,一听叶钧刚开口,叶扬平就发出一些激烈的反应,顿时都有些担心起来。
“三叔,您听我说…”
叶钧不得不彻底打开话匣子,找出各种论证跟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才总算让叶扬平的态度稍稍降低了一些,不过显然还是不怎么情愿。
这时候,被小璃跟小氺拉过来的救兵叶扬泰来了,稍稍了解一下,就对叶扬平进行了批评教育,连叶扬升都跑过来凑热闹,三张嘴巴外加两双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眼睛,总算是让叶扬平松了口风。
“记住,每个月我会去测试你们,你们最好别考太好。”
听着叶扬平气呼呼瞪着小璃跟小氺,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在场人无不哈哈大笑。
叶扬雪也是头一回听说大哥跟三哥竟然松口风,让侄女们都到城里念书,心中也是很开心,叶钧也趁着这次的机会,跟这位姑姑开口,让她转到南唐市去,担任南唐大学附属中学的副校长。
其实这是董素宁的意思,叶钧就跟南唐大学的副校长通了一次电话,说了这件事,谁想到一开始对方直接说让他姑姑到大学担任教授,叶钧就算想不客气也得客客气气,因为自家姑姑还真不行,学历不够。
所以,这附属中学的副校长到最后也就彻底一锤定音了,这件事叶扬升知道后也没说什么。
叶扬雪起初还有些犹豫,甚至想要拒绝,可耐不住董素宁跟王莉一个劲的开导,再加上叶钧姑父的延伸支持,最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真好。”
看着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张罗着一桌子的饭菜,王莉甚至还握着锅铲不断在厨房进进出出忙碌着,叶钧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心情格外的开心,如此其乐融融的气氛,在时光倒转前,真的未曾有过。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忙得一塌糊涂
既然回到老叶家,亲自去拜访三位老祖,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也是叶钧回来时决定做的头等大事。
在山上,三位老祖对于叶钧的拜访相当欣慰,但也有许多严格管教的时候,比方说很严肃的质问叶钧有没有偷懒之类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是搞得叶钧有些狼狈。
不过,总的来说,这严厉的背后透着的是如同亲爷爷对膝下孙儿的无微不至,以及望孙成龙,自打懂事起就没见过亲爷爷叶复荣的叶钧,心底早已将这三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家当作亲爷爷看待,而三位老人家自然也是如此,无儿无女更无孙的他们,早已跟老叶家不分彼此,如若至亲,真要找出一丁点的差别,也只能归咎于他们的姓氏。
小璃跟小氺不怎么情愿的被叶钧也一并叫了上来,得知老叶家最调皮古怪的俩丫头过完年就要到城里面念书了,三位老人家也是一阵唏嘘。
诚然,监管叶复荣生前留下来的传承遗志是他们三个老家伙的责任,可时代变了,出门走了走,就知道这京华早已变得陌生,如果还指望以前那一套固步自封,只能跟这个时代脱节,沦为被外界瞧不起的山村野人。
他们可以不在乎这些,可这些老叶家的第三代,却不行。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还有好几十年的岁月蹉跎,不能一直困在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为她们好,就应该放手,三位老祖也是持着这样的观念,用赵姓老人的话来说,就算老二叶复荣从棺材里面跳出来骂他,他也不在乎。
小璃跟小氺早就灰溜溜的逃下山去了,叶钧倒是没有走,跟之后上山的王三千一道,陪三位始终不愿下山的老人吃了一顿年夜饭,
等吃得差不多了,才被三位老人家赶下山去。不过,王三千倒是没有走,叶钧也知道,在梦回千里经历过一个轮回的王三千,心态早已老熟了,看着四十岁的人,可这心,早已跟三位老人一样沧桑,无疑,三位老人是能够让他在相处的时候,唯一不会感觉别扭的‘同辈人’。
至于三位老人,在听到叶钧的一些讲述后,也对王三千持着同辈相交的态度,同时也对梦回千里,以及那所谓的徐福遗址充满着唏嘘,当谈及夏殊槐竟然也服用了一些药效差不多丧失了的白药后,三位老人哈哈大笑,异口同声道:“这家伙还是这般的狗屎运呀。”
“一个人在这想什么呢?不冷吗?”
叶钧轻轻搂着身前佳人的纤腰,将鼻子凑到佳人的发梢上嗅了嗅。
白冰任由叶钧从背后搂着她,她望着前方灰暗的田间,轻声道:“你说,如果等我们老了,是不是也能生活在这么一个宁静的港湾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霓虹灯下一行行的血泪,有的,只是眼前这满是大自然情怀的扑鼻清香,以及那份淡淡的宁静致远?”
“如果你想,我愿意给你。”叶钧认真的看着白冰的侧脸,有些疑惑为何今夜,白冰会跟他说这么一句话。
“听文羽说,那座岛的施工进行得相当顺利,是吗?”白冰微微用力就挣脱了叶钧的搂抱,她转过身来,凝视着叶钧的双眼。
虽说无月,但在这么一处净土,也算是良辰美景,看着白冰那娇艳的容颜,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段,在配合着四周的宁静,酒饱饭足的叶钧忽然有些蠢蠢欲动起来,虽然叶钧一直不苟同古人常说的饱暖思淫欲,可也不排除酒饱饭足后来一发逍遥快活。
他伸出手,攀上白冰挺拔的翘臀,用力捏了捏,低声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题?难道,你不想在岛上生活吗?”
“想,可不是眼下。”白冰喃喃道。
她不想吗?自然想,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没做出成绩,她必须在目前的岗位上做出成绩,才能以一种很平静的心态去面对叶钧的其他女人,这并不是在逃避,而是一种女性攀比角逐的心理罢了。
叶钧似乎看出了白冰的心思,笑道:“好吧,我知道了,当你做出决定后告诉我。”
“你不生气吗?”白冰有些不确定道。
“怎么会?”叶钧加大了捏揉白冰翘臀的力度,将嘴凑到白冰耳边,低声道:“你都把你给我了,我还能介意什么?再说了,妈让你代替我打点南唐的那些人脉,这里面的用意你还不明白吗?她都这么支持你,想来,也是希望看到你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更好。”
白冰用力的点点头,叶钧摸了摸白冰的发梢,笑眯眯道:“如此良辰美景,四周又无人,要不,咱们也放松放松,怎么样?”
野战?
两个字眼猛地从白冰脑海里迸出来,她吓了一跳,然后在叶钧咋舌的目光下狠狠摆脱叶钧的搂抱,然后逃也似的往外跑,还没等叶钧开腔发话,直接就跑到百米开外了。
对此,叶钧哭笑不得的同时,也不由感慨,果然不愧是搞警察出身的,这百米加速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当然,可惜了,一场野战还没开始就落幕,叶钧只能蹲在地上,望着前面黑漆漆的田野,叼着烟独自感慨着。
“国芸,新年快乐。”
待到临近十二点时,趁着大伙儿到门外张罗鞭炮之际,叶钧找了个稍稍安静点的地方,给陈国芸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国芸正坐在电视机前削着水果看着春晚,叶钧的来电让她很开心,当即就笑道:“你不是已经回老家了吗?怎么,这么闲?”
其实在江陵的这阵子,叶钧也会抽时间去研究所跟陈国芸好好聚一聚,毕竟是上辈子他唯一深爱过的女人,自然不能因为苏文羽眼下有了身孕而厚此薄彼。
“马上就开始点鞭炮了,这不是提前跟你拜个年吗?”叶钧大笑道。
“得,待会我还要带国玲去世纪大道开焰火晚会,真是的,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主管这个事情的有关部门是怎么想的,非得把时间放到差不多凌晨一点,还说拖到这么晚是打算让市民好好享受一晚春节晚会。”
陈国芸有些埋怨,叶钧听到后一阵窃笑,其实这个方案是他跟赵国瑛讨论的,因为在叶钧印象中,在时间倒转前的江陵市的世纪大道,每年新春都会在那个时候举办一场盛大的焰火晚会,这种习俗自然得保持下去。
“笑什么呀?”陈国芸好奇道。
“自然是笑你了,等过阵子回去后,我还要吃你做的饭菜。”
听着叶钧仿佛小孩子撒娇的语气,陈国芸忽然噗哧一笑,然后道:“好好好,不过咱可说好,这次可不能再跟国玲抢碗筷了。”
叶钧顿时老脸一红,这件事也就发生在不久之前,其实之所以抢碗筷,是因为当时那双筷子跟碗是陈国芸熬汤时辨盐味用过的,而陈国芸恰巧之后有事出去,而叶钧跟陈国玲很不巧的同时出现在厨房,闻着香喷喷的汤汁,两人第一时间将目光对准了陈国芸用过的碗筷。
作为陈国芸的堂妹,而且又同是女孩子,陈国玲自然不在意。
反观叶钧,就更不在乎了,相反,还特别在意,自然就跟陈国玲抢起碗筷了,因为这上面搞不好还留着陈国芸的香津,虽说这么做多少有那么点没出息,可当时叶钧还是做了,就算再让他决定一次,他还是这么做。
陈国玲跟叶钧是谁也不让谁,毕竟其他碗筷还放在消毒柜里加热中,这件事最后闹得陈国芸忙完回来,一看两人大眼瞪小眼,细问之下顿时捧腹大笑。最后,由于叶钧耍无赖,陈国玲被气哭了,而那碗筷自然就落到叶钧手中,也算是阴谋得逞了一回。
不过,换来的自然是陈国芸没好气的白眼,一边安慰着陈国玲,一边数落叶钧,也算是搞得叶钧一阵头大。
“不会了不会了。”
叶钧忙装出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不过到底会不会也只有天知道了。
结束这次的通话后,叶钧陆续给杨静、胡有财、方璇等人打了电话,也算是拜了个年吧,因为叶钧知道,如果他在十二点前不跟这些人拜个年,那么就算是明早上,这些人也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原因,就出在当老叶家鞭炮声不绝于耳的时候,叶钧的大哥大就开始跟个闹钟一样响个不停。
外面可谓是震耳欲聋,以往老叶家的那些村民买不起鞭炮,自然就放的少,这次叶钧可是运来了整整两卡车的鞭炮跟焰火,每家每户的小孩子一边点着鞭炮,一边玩着焰火,叶钧相信,全国上上下下,怕也就老叶家的孩子玩得最爽的。
“小钧,天啊,儿子,慢点,慢点,别这么急…”
董素宁看着叶钧焦头烂额接电话的样子,也是一阵哭笑不得,再看了看一旁笃定的叶扬升,顿时不满道:“看看,你这当爸的还不如自家的儿子,这都过了半小时了也没见谁给你来电话,说明呀,这人际关系,不行。”
“能比吗?”叶扬升哭笑不得的跟同样被王莉数落着的白华辰互视一眼,解释道:“你看我跟华辰两个人,多清静,如果真跟这小子一样忙得焦头烂额,估计华辰立马跟我保持八步远,搞不好事后还要请我去他那喝茶来着。至于华辰,谁敢给他打电话,这平日里也指不定有多少人宁可多走两里路也要避着点。”
“嘿,扬升,这话我可不爱听,我有那么招人恨吗?”白华辰一脸的哭笑不得。
王莉跟董素宁也被叶扬升与白华辰的这番话给逗笑了,可还没笑多久,又听到一段熟得不能再熟的音乐,紧接着就看见叶钧一阵暴走跳脚的姿态,董素宁顿时捂着额头,无奈道:“天啊,去年这个时候,从凌晨零点直接响到四点五十,那还是因为这玩意没电了的缘故,弄得小钧都不敢充电了,这次,也不知道得响多久呀。”
“亲家,这是好事,这说明小钧人旺气旺身体旺,财源滚滚呀。”王莉在旁笑道。
“是是是,大过年讨吉利。”
董素宁也意识到眼下是过年了,说的话可不能专朝烦恼的方向去,理当挑好话说,吉利。
这也算是京华人的一个传统了,虽说有些封建,但也是一个不错的传统,最起码,大过年图的就是开开心心,说点好话尽可能避讳一些不好听的话,也是正常。
看着叶钧不时跳脚沉着脸嘀嘀咕咕一惊一乍的,在场的人都相视一笑。当然了,跟叶钧有得一比的还有董尚舒,在江陵的时候杨婉就送了一部大哥大给董尚舒,王家村、江陵市政府里里外外谁不知道这位董大少的电话?更何况,已经成为天海党青少派负责人的他,更是认识了一大群人,加之南唐的那些死党,呜呼,短期内估计跟叶钧也还是有的一拼。
不过,董文太、董素言跟胡珍自然乐得董尚舒一惊一乍的跳脚,这要比以往闷骚的样子强太多了。
要说这在场的年轻男性,最安静的还是倪舒,别说人家不孝顺,大过年的不回自己家偏偏跑到别人家来,这一切可是他的爷爷倪老的意思,当务之急,首先搞定董家二小姐董尚玉才是关键点。他只是借了老叶家的电话,跟远在燕京的爷爷、奶奶、爸妈报了声平安跟祝福后,就陪着在场的长辈们聊天,丝毫没有叶钧跟董尚舒忙得焦头烂额的不雅。
“好好玩哟。”
小璃跟小氺一回来,就凑到董文太那里,笑呵呵的,小脸也红扑扑的,额头还有些汗渍。没办法,玩得太疯了,回来喝口茶歇歇脚,待会估计害得闹腾。
“小璃、小氺,刚刚我跟你爸爸说过了,如果考试得满分,外公就带你们去游乐场玩。”董文太和蔼的摸了摸小璃跟小氺的脑袋,对这俩丫头,是疼得不得了。
眼下,老叶家这几个女孩子的学业,几乎成为在场人的一致话题,当然了,也包含苏文羽肚子里的孩子。不过,似乎大家都有了共识,几乎都不敢谈关于孩子的性别,以及长大后做什么。
在场人不少都知道老叶家的一些秘密,王莉也是不小心说漏嘴,不过叶扬泰也不在乎,当场表演了一些并不算是太惊世骇俗的外家功夫,也算是助助兴吧,陪练的自然是叶扬昭了,后来叶扬平也掺合进来,看得王莉、白华辰、倪舒以及董家一大群人震惊不已。
董素晟跟董素阳之前一直犹犹豫豫的,似乎想说什么,可却被董文太一个眼神给打消掉了心思。不过,看到这一幕的叶扬升似乎猜到了什么,趁着眼下大家还没睡意,就笑道:“大哥、三弟、四弟,我一直在想,咱们家的规定,应该并不限制身体素质不达标的人学习一些防身的外家功吧?”
“怎么?二哥,你也想学吗?其实,你完全可以让小钧教你呀,难不成是这当爸的不好意思开这口吧?”叶扬昭笑道。
“不是,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如果只是为了身体考虑,下班后健健身就行了。”
叶扬升笑着摇头道:“其实,我是想让素晟跟素阳麾下的那几个优秀的兵练练,听说几个月后就是联合大考了,你也知道,国家五十大庆,有多少人摩拳擦掌等着出风头。”
董素晟跟董素阳顿时朝叶扬升露出感激之色,这种事他们提出来多少有些唐突,可若是叶扬升提出来就不冒昧了。
他们望了眼董文太,见董文太漫不经心的只顾着跟小璃跟小氺说话,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老爷子的态度摆在那里了,不管不问,就任由你们折腾吧。
叶扬泰跟叶扬平互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而是望向叶扬昭,道:“老四,你去一趟吧。”
“我去?”叶扬昭愣了愣,然后道:“好吧,没问题,反正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
“那真是太好了!”
一看事情这么顺利就拍板了,董素晟跟董素阳甭提多高兴了,当下,董素晟笑道:“扬昭,放心,我跟素阳绝对给你挑好苗子,他们如果不听话,你随便打随便骂。”
“那倒不必,其实,我也没做过这种事。”叶扬昭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他并不清楚董素晟跟董素阳这番话的意思,如果让他知道,接下来交到他手中的队伍是几年后连叶钧都如雷贯耳的一支叫执法者的特种兵部队,那么叶扬昭准得受宠若惊。
这支号称执法者的特种兵部队,全员共有三千余人,专门伺服在海外各国执行各种任务,这些任务往往都相当危险,几乎到后面,成为一面京华震慑各国不法分子的标杆!
想当初,缅甸跟泰国一些毒枭在航线上谋害京华船员,就是被这支特种部队给一举擒获的,从头到尾都没有缅甸跟泰国政府的参与,甚至从下拨命令到一网打尽,仅仅只用了十八个小时,就将困扰缅甸跟泰国政府多年的头号大毒枭阿信给生擒,并扭送到京华监管。
也正是这件事大白之后,这支堪称神秘恐怖的超级特种大队,彻底震慑了京华航道的各种海盗跟毒枭,没人再敢轻易打京华船只的主意,尤其是亚洲地区。
幸亏叶钧没在场,此刻还疲于接听着电话,不然很可能要狠狠震惊一把。
对他来说,如果这三千余人真的都交到叶扬昭手里面,那么,老叶家在未来至少三十年里,绝没有人敢轻易招惹。
因为,这支奇兵一部分人成功活下来后,当在这支超级特种大队退役,必然会被送往各个军区,担任要职,对于这种实战经验丰富的好兵,国家没理由放任不管,反而会给予各种政策优待,因为,这些军人,可都是用血与泪甚至性命,捍卫着京华,震慑着京华以外各国政府以及不法分子,他们有功,而且有大功,更何况,他们还拥有着其他士兵所没有的作战经验。
等叶钧终于结束各种电话后,已经是凌晨快五点多了,董尚舒还没睡,但屋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只见董尚舒倒了半杯白酒,然后道:“小钧,来,咱哥俩好好喝几杯暖暖身。”
“哥,你不累吗?”叶钧好奇道,特地朝各个院子瞅了几眼,见灯都是关着的。
“累?我倒是想好好睡一觉,但鬼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几个电话?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把电池给拔了,真特么闹心。”董尚舒气呼呼道。
“哥,人家特地给你打电话,说明在乎你,有求于你,这都是关系,咱们就算再累再不情愿,也只能扛着,一年就这么一回,忍忍就过了。”
叶钧安慰道,董尚舒想了想,绝对叶钧这话也对,顿时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忍一忍就过了,反正每年也就一天。不过我倒是好奇,不知道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比你更忙的?”
叶钧闻言一愣,然后大笑道:“这个可以有。”
事实上,至少在京华的这块土地上,也暂时找不出比叶钧更忙活的了,一来,他们不是谁都跟叶钧一样,有大哥大。二来,就是没有叶钧这等人气。最重要的,就是真闹心了,估计早就把电话线给拔了,说白了,就算真有这么多人找,估计也不是谁都跟叶钧一样,有这耐心的。
“哥,喝完这杯酒,咱们就去合合眼,等七点,咱们就得去山上打猎了,你可别忘记了哦。”
一说这事,董尚舒猛地拍了拍脑门,点头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还好,还能睡三个钟头,我立马去。”
说完,董尚舒猛地把手中酒杯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忙不迭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再会佳人
丛林狩猎,或许有不少人都升不起太大的兴致,那是因为平日里在乎的东西太多太复杂,像董尚舒这种不愁吃不愁穿的公子哥,平日里物质消费几乎得满足过头,缺乏的更多是精神上的满足。作为男人,这种拉弓射箭的精神补给,对董尚舒这种性格的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他穿着一件迷彩服,蹲在草垛里,冷静的盯着前方的一只野鸡,只见他轻轻从腰间抽出一根一米长短的箭矢,搭在手中的牛角弓上。紧接着,他使出吃奶的气力拉动弓弦,同时将箭矢对准那只正漫不经心啄着虫子的野鸡。
嗖…
破空声响起,只见那支离弦之箭以奇快无比的速度直接冲向野鸡,中箭的野鸡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箭矢的力道直接带到十米开外,而后被狠狠的钉在树干上。
“痛快!爽!蹲了一早上了,终于开张营业了!”董尚舒大笑着跑了过去,费了些劲把箭矢从树干上拔下来,然后用塑料袋把野鸡包好,就放到身后的背包里。
“哥,有收获了?”叶钧很快赶了过来,他的腰间正挂着两只芒鼠,虽说眼下气候还很冷,但二月天了也算是春暖花开时,山里面的野生动物有不少都过了冬眠期,忙着在山里觅食,所以要逮着几头野味,倒是不难。
“总算是开张了。”董尚舒得意洋洋的指了指背着的背包,笑道:“不然老看着你一惊一乍的,我这心憋着难受。”
“我什么时候一惊一乍了?”叶钧哭笑不得道。
董尚舒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扯下去,当下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道:“其他人呢?有没有大收获?”
看到董尚舒这紧张的样子,叶?
?立马笑了起来,原因是自打早上起,这次山上来打猎的人基本上都有了不小的收获,尤其是董尚香,不仅生擒了两只野兔,更是射杀了一只野鸡跟一只山鼠,可谓是大收获。
董尚香什么性格?那可是闹腾的主,这一高兴立马就跑到董尚舒面前炫耀起来,还奚落董尚舒连个娘们都不如,长得这么壮平日里估计也是吃白饭的,可把董尚舒气得牙根痒痒的。
其次收获比较大的自然是白冰了,作为一名女警,而且还是重案组的副组长,这一声山上行走的功夫可着实让不少人吃惊,配合那矫健的身姿以及强大的洞悉力,还有那充沛的体能,愣是后来者居上,直接赶超了董尚香。
听到叶钧陆续说了大家伙的收获后,董尚舒脸色一苦,然后信誓旦旦道:“得抓把劲多逮几头,不然别说别人看不起了,老子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董尚舒嘀咕几句后,就再次投入到热情洋溢的猎捕工作中,其他人大多都这样。
到了傍晚,天色也渐渐降下来时,一群人才意犹未尽还略有疲惫的走下山。好在,一天的捕猎活动倒是没撞到诸如上百公斤大野猪这么凶残的事,其实大伙听叶扬昭说起那日叶钧猪口逃生的事情后也是捏着把汗,尽管叶扬昭说得很轻松,重点也说到叶钧有办法应付那头野猪,可众人想到似乎自个并没有叶钧那等实力,也是谨慎了不少,最起码,像董尚玉、董尚香这些女孩子是不敢单独行动跑太远的。
不过,拉着小璃当跟班的白冰可没了这点顾忌,在白冰眼里,小璃看似很纤弱,但实际上力气大得吓人,还有功夫傍身,真要是撞到那头大野猪,如果让小璃负责牵制,白冰自信有办法射杀那头大野猪。毕竟,重案组的警察,那可是随身带枪的主。
新年的小日子,就是烱是热热闹闹,大家伙每天都凑一块,讨个吉利,陆陆续续有人走有人来,因为叶钧的存在,所以老叶家这两年的新春都一派祥和。
一晃眼,就到了年初八,白冰在初五就回南唐去了,跟叶扬升一道走的,两人都要忙着上班,新春事务忙,虽说两人都有特权,可以让别人帮忙顶班,不过这种事是建立在影响别人欢度春节的前提下,为了避免招人口舌,两人还是决定一道走。
白华辰作为纪委副书记,过年期间倒是难得闲下来,所以他跟王莉都没走。
苏文羽跟她的奶奶在初四当天就离开了,说是会老家过,当时是杨静亲自开车来接的,还在老叶家待了半天,跟叶钧说了好一阵子话。随行的有梁涛跟梁皓,以及李博阳,有这三人负责沿途的安全工作,叶钧对于两个女人一个老人的安全,倒是放下心来。
董家人也都走了,毕竟董文太的那些亲戚也都会来南唐拜访,这差不多都是习俗了,所以的赶着回去,临走前,董文太还不忘叮嘱小璃跟小氺要好好学习,不过俩丫头对于即将学的知识压根没概念,丝毫没有叶轻柔、叶轻袅跟叶轻霖的紧张。
这几天下来,但凡一有空,叶轻柔跟叶轻袅总会捧着书温习,尤其是英文跟数学,数学还好,以前叶扬雪曾教过她们,而且还留了不少初中、高中的课本,虽说以前看的次数少,但实际上也确实花过不少时间。
可是,英文却得从基本的二十几个字母开始学起,确实有些吃力,每天两姐妹总会互动式的坐在房间里,生涩的交谈着课本上的被苏文羽勾下来的场景对话,配合着叶钧送的收音机跟教科书的磁带,倒是也学得似模似样。
好在两人因为常年修炼驭气,精神力充足,使得记忆能力极强,不然确实挺棘手。不过,始终接触的时间太晚,学的进度也太快,所以这几天也还堪堪掌握了不到两百个单词,许多都只是会写,明白意思,却不一定读得出来,就算读得出来的单词,有些发音还是不准,听着也有些别扭。
或许,两姐妹做梦都不会相当有朝一日她们还能接受这种洋文的教育,不过她们并不怕吃苦,也不喊累,困了就用冷水敷敷脸,看得叶钧的大伯娘老泪纵横,不断唠叨着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小钧,怎么样?”叶扬平紧张道。
这是叶轻霖第一次的英文测验,虽说只是一个小测验,测试的也只是初中生第一年的段考水准,不过,叶扬平还是相当紧张的。
“如果按满分来算的话,堂姐这卷子能勉勉强强得到八十分吧,这是相对不太严格的打分。”叶钧笑道。
“如果严格呢?”叶扬平耸了耸眉梢,暗暗松了口气,叶轻柔跟叶轻袅都双双考了九十分,大家都是同一天开始学的,能不紧张吗?虽说兄弟两人没什么可攀比的,可自家的闺女比比也不算过分,哪个当爸当妈的不希望自个孩子比别人家的强?叶钧这位三叔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严格一点的话,这最后的一百字用英文写的信,可能就只能给五分了。”叶钧讪笑道。
“什么?二十分的题目只能给五分?”叶扬平有些沮丧道。
“大致是这样。”叶钧点了点头,笑道:“三叔,您别在意,如果只是按五分给的话,这卷子也能得个七十五分左右。”
“好吧。”叶扬平点了点头,虽说七十五分跟心里面的标准差了不少,但叶轻霖毕竟没有叶轻柔跟叶轻袅那么刻苦用功,她们九十分的成绩是玩命学习晚出来的,而叶轻霖是一边学一边玩稀里糊涂混过来的,如果真没点差距,他还真觉得有古怪。
当下,叶扬平很严厉的将目光望向门外正在嬉闹着的小璃跟小氺,俩丫头似有察觉,下意识撇过头来一看,刚好跟叶扬平的目光撞上,顿时怪叫一声妈呀,俩丫头撒起脚丫子就往外跑,搞得在场人一个个捧腹大笑。
叶扬平也是愣了愣,之后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感慨道:“阿霖还算是用功的了,也不知道这俩人小鬼大的丫头能考多少分。”
“不管小璃跟小氺考多少分,三叔,都不要忘记您在意的并不是她们的成绩,而是她们能不能跟外面的女孩子一样,过正常快乐的日子。成绩并不是最重要的,三叔,对吗?”叶钧笑道。
“是呀,倒是我太投入而忘记初衷了。”叶扬平拍了拍叶钧的肩膀道:“还是二哥争气,生下你这么省心的乖儿子。”
“三叔,记得我淘气的时候,我爸比您还要头疼。”
叶钧这话倒是把叶扬平逗笑了,似乎这位平日里老喜欢板着张脸的三叔,想起了叶钧小时候的混账事,顿时也是一脸的感慨。
“你们都长大了,懂事了。”叶扬平这话也不知道真正说的是谁,反正他说完后,就只是留给叶钧一个背影而已。
叶钧能从叶扬平这背影中品味出一种叫沧桑、感慨、欣慰与缅怀的味道,很复杂,但并不悲观。
一晃眼,又过了几天,老叶家也渐渐恢复到往日的气氛中,每家每户也都开始组织起来清扫门前留下的鞭炮的纸屑,期间也下过两场雨,地面也有些湿漉漉的,还有不少地方显得很邋遢。
老叶家的门口相对来说就要好一些,最起码在叶扬泰、叶扬平以及叶扬昭的好些天的奋斗下,总算是扑了水泥路,倒没有一下雨后就满是污垢的情况了。
这一天,钟启耀来到这里,钟扬兴致勃勃的跑了上去,一番话下来,才知道钟启耀跟张丽红打算接钟正华与华玲茳去加拿大一阵子。钟扬自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虽然老叶家住的环境跟她家实在差得太远,可这里有许多能跟她一块玩的同龄人,钟扬也认识了不少淳朴的玩伴,大家前前后后玩了十多天,都玩出感情来了,一说要走,钟扬眼珠子立马就开始红了。
“扬扬,以后奶奶就要搬到这住了,等放假,你来看爷爷奶奶的时候,不就能跟这些小朋友一块玩了吗?”华玲茳慈爱的抚摸着钟扬的脑袋。
“恩。”钟扬嘟着嘴,脸上有些倔强,似乎强忍着不哭出来。
叶扬平也早就把小璃跟小氺关在屋子里,免得俩丫头出来一哭,弄得钟扬也要跟着哭出来,到时候在场人就顾着安慰三个丫头就够了,哪还能继续谈事情?
前前后后弄了大半个小时,该整理的行李才整理完,看着钟扬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老叶家的大门,华玲茳笑道:“扬扬乖,等回来后,就再跟小璃、小氺一块玩,你可要记得哦,下次回来,要给小璃、小氺买些小礼物。”
“恩,奶奶,我知道的。”钟扬摸了摸有些湿了的眸子,坚定的点了点头。
就此,最后一批人也走了,唯独叶钧跟王三千还留在这里。据说当天下午,得知钟扬已经离开了的小璃跟小氺,愣是哭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还牵连到老叶家不少同龄孩子一块陪着哭。
不过,小璃跟小氺很快就恢复过来,晚饭前就又开始跟个没事人似的逗着家里面的大狗小狗,让人看了都觉得有些没心没肺。不过,谁也不会跟俩丫头讨论道德是非观,不哭不想就是天大的好事了,谁会吃饱了撑的触霉头?
“赵爷爷,张爷爷,李爷爷,喝完这杯酒,我也要离开了。”
叶钧恭恭敬敬的给三位老祖倒了一杯酒,然后才给他自个倒了半杯。
“小钧,下次见到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赵姓老人笑呵呵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会让三位爷爷等太久的。”叶钧也同样一饮而尽,道:“到时候,我一定把孩子抱过来,让她喊你们一声太爷爷。”
三位老祖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张姓老人笑呵呵道:“小钧呀,这孩子都没断奶,怎么懂得说话?更别说喊太爷爷了。就算真喊,也该先让这小娃娃到复荣的墓前喊一声。”
“都一样,没前后之后,就算爷爷还在,估计也会认同我的做法。”叶钧笑道。
这话算是说到三位老人心坎里面了,甭管三位老人孤独终老的初衷是什么,眼下无儿无女却是不争的事实。古人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位老人眼看着一个个都半只脚踩在棺材里面了,这年纪大了,孤独可想而知。
叶钧这么尊重他们,他们很开心,而叶钧愿意让他的孩子管他们三个老家伙叫太爷爷,更是让他们感动。只可惜,叶钧都直言苏文羽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个女婴,这让三位老人家小小的遗憾了一把,不过始终是叶钧的孩子,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们自然不会在乎生下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恐怕,到时候一见到,就得爱不释手了,哪还去管是带把的还是不带把的?
王三千也敬了三位老人各一杯酒,才跟着叶钧下了山,在叶扬泰等人的挥手送别下,叶钧开着车渐渐驶出老叶家,踏上了返回江陵的归途。
“还是没有动静吗?”
某间酒店的客房内,已经在这家酒店里过了一个新春佳节的纳兰云烟甭提有多郁闷了,虽说酒店倒是正常营业,可进出的时候被服务生异样的看着始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谁大过年的还住人家酒店里?虽说也有不少人过年没有回家,但大多数都是赶不上春运的农民工,人家那是没钱坐飞机,你都住着酒店的好房间快一个月了,要说没钱买机票,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真是奇怪了,难道说都忙着过年吗?怎么陈姨还是没打电话过来?”
纳兰云烟很矛盾,一方面想要跟家里面过年贺新春,可又不敢离开江陵。如今,青帮对她下达了奸杀令,她哪敢跑到外面去,万一真落到那群人手里,死之前恐怕还要承受一顿惊悚的噩梦。
纳兰云烟每天都只能深居简出,之所以选择来江陵市,一方面是这地方没有青帮的人,而且谁也不会想到她会逃到这里来。另一方面是万一真有个动静,可以往清岩会所里跑。要说哪最安全,在她看来整个京华就只有江陵市的清岩会所了,连警察局都不安全。
纳兰云烟前前后后又拨了几个号码,可始终无人接听,陈姨是她之后雇请的一个贴身保姆,来历很干净,是典型到城里赚钱的农家妇人,淳朴是纳兰云烟看重的关键。
“唉,算了,估计她也早就会家里面过年了。”
纳兰云烟挂断依然是无人接通的电话,正打算起身换件衣服,然后出门逛逛,却没想到,这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一时间,纳兰云烟呼吸都急促了不少,整个人也呈现出一种慌乱,她惊恐的想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可登记的身份证明明是她偷偷从二道贩子那里弄来的,不应该会暴露呀。
纳兰云烟紧张的抓起卫生间里的晾衣叉,铁制的,房间里也只有这东西能让她暂时性的拥有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她走到门边,贴着门,紧张道:“谁!”
“是我。”叶钧平静道。
纳兰云烟一听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原本的紧张顿时化为彻底的惊恐,暗道可能要被十几二十个男人摁在床上那啥,这一刻,纳兰云烟忽然升起一种自杀的悲凉。
可忽然,她猛地感觉到好像这声音有些耳熟,很快,脑子里闪过一张邪笑着的脸,这让她原本晦暗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可她还是不敢相信是这个男人,警惕道:“你到底是谁?”
“亲爱的纳兰小姐,该不会连我都不记得了吧?我真是太伤心了。”
叶钧哈哈大笑道:“这里是江陵,除了我以外,其他势力有可能绕开我的视线偷偷进来吗?那这江陵市,我还有什么威信?”
听到这番话,纳兰云烟才暗暗松了口气,她小心谨慎的打开房门,露出一角,看到只有叶钧一个人后,才壮着胆子打开门。
叶钧平静的走了进去,也不管纳兰云烟到底愿不愿意请他进来作客,不过纳兰云烟显然没有在乎这些细节,任由叶钧进门后,就顺势把门关上了。
她正打算转过身,问一下叶钧的来意,却没想到刚转身,就被叶钧粗暴的顶到门边上,饱满的酥胸因为彼此的挤压而感受到了压迫,同时叶钧呼出的热气也让纳兰云烟相当难受。
“你干什么!”纳兰云烟红着脸,羞怒道。
“啧啧,纳兰小姐,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胆子真够大的呀,你的事,当我不知道吗?”
叶钧不理会纳兰云烟的挣扎,他死死抓住纳兰云烟推他的玉手,同时腰部微微发力朝前倾,直接就把纳兰云烟死死的禁锢在了门边上,致使纳兰云烟不得不抽出一条腿,架住叶钧的腰部。
可是,这种姿势却透着一种暧昧,两个当事人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这种姿势的不雅,叶钧倒是没什么,可纳兰云烟却红了脸,因为这种姿势,就像是她主动跟叶钧求欢似的。
“放开我!”纳兰云烟尖叫道,因为她感觉到,叶钧正似乎很享受的不断前倾挤压着她的胸前壁垒,甚至于大腿根部还隐隐感觉到一种很尖锐很硬的东西不断膨胀。
“好。”见好就收的叶钧第一时间举起手,然后缓缓朝后退了两步。
见纳兰云烟稍稍调整了一下就打算朝他质问厉喝,叶钧幽幽笑道:“劝你最后别赶我走,我如果真走了,这京华,就没人能保得住你了,别以为逃到国外就没事,告诉你,青帮在国外的势力,远比国内更复杂。”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伊势神宫
纳兰云烟阴晴不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打从进门后就对她毛手毛脚占便宜的男人,她不断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因为这个可憎的男人说得没错,青帮在国外的势力真的很大,大到她这种无依无靠的女人根本望而怯步,作为昔日南唐千江水头号红牌,又是昔日青帮东南区夏侯云澜手中的摇钱树,对于青帮,她并不陌生。
而且,纳兰云烟还知道,在青帮之上,还有一个名为华盟的庞大组织。
“你想怎么样?”纳兰云烟冷冷的盯着叶钧,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希望叶钧压根不知道她来过这座城市,但她又不能把叶钧赶走,心情异常矛盾。
为什么?
因为她来江陵的目的,就是希望若当真走投无路,能让叶钧碍于昔日的情面保她一次,严格来说,叶钧是她在京华这片土地上唯一的保命牌,如果跟叶钧闹翻,那她压根就没必要继续留在江陵市,或者说,她压根就不应该来这座城市。
“纳兰云烟,我想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
叶钧捏着下颚,狠狠扫了眼纳兰云烟魔鬼般的娇躯,这种从脚到胸的扫视,丝毫没有把当事人的心情当回事。
纳兰云烟就感觉到自己像是脱光了一般任由别人欣赏,叶钧的目光不可谓穿透性不强,这让纳兰云烟无端端的升起一种被强行拔掉衣服的羞耻感,令她俏脸一阵青一阵白,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潮红。
“无耻!”纳兰云烟冷冷的瞪着叶钧。
不理会纳兰云烟的恼羞成怒,叶钧依然用一种坏坏的眼神盯着纳兰云烟因生气而不断颤动着的饱满地带,不时还会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纳兰云烟恨不得
挖了叶钧的眼珠子,因为房间开着暖气,室内温度保持在二十七八,所以并不需要穿很多的衣物,再加上平日里也没谁会冒然打搅,所以眼下纳兰云烟的衣着,就算放到夏天也能堪称清凉透彻,甚至于一条深陷的缝隙都能够很直观的一览无遗。
忽然,叶钧开始脱掉身上的外套,这让纳兰云烟吓了一跳,惊叫道:“你想干什么?”
边说着,她还有些慌乱的朝后退了两小步。
“房间太热了,我穿的衣服又有些多了,嘿嘿,你懂的。”叶钧丝毫不在意,相反,在脱掉一件外套后,还顺势脱掉高领的毛衣。
似乎看出叶钧还有着想要脱裤子的架势,纳兰云烟惊慌失措道:“够了!你如果真觉得热,咱们不妨到外面去谈吧。”
这一刻,纳兰云烟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让叶钧进这门。
叶钧果然停止了继续宽衣解带的动作,笑眯眯道:“那倒不必,毕竟有很多话,很多事,可不能让人看见。”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别乱来!”
叶钧这话说得极为暧昧,听在纳兰云烟耳朵里,还会以为叶钧这是朝她暗示,说两人接下来会脱光衣服好好来一场男女间的肉搏大战似的。
一看把纳兰云烟吓得不轻,叶钧忽然止住笑意,缓缓道:“纳兰小姐,有些话我必须好好跟你说清楚。”
纳兰云烟冷冷的哼了哼,没有说什么,而叶钧则是大大方方的坐在床边,道:“关于你的事,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如果你认为出外面去说的话能减轻你的压力,那就不妨到外面,反正我是不怕的,大不了就是有一些好事的人跟我要签名罢了。可纳兰小姐,若是因此而将你暴露出去,那我可就管不着了,你应该知道,青帮做事,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p>“你到底想说什么?”纳兰云烟恼怒道,但她又不能否认叶钧说的确实是实话。
“既然要谈,就应该坐下来,而且,不应该防着我,防着我对你没任何的好处,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觉得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叶钧说完,就抓起床上的外套跟毛衣,一副你只要下逐客令老子就走人的架势。
纳兰云烟阴晴不定的想了好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来,不过离叶钧还是有一段距离,显然是刻意的。
“这才像话嘛。”叶钧淡淡的笑了笑,道:“首先,我很好奇,你是从哪弄到那么多钱的?当然,我并非怀疑纳兰小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损事,也不会认为纳兰小姐从操就业…”
“你这话什么意思?”纳兰云烟惊怒道。
“没其他意思,难道现如今不当婊子就可以肆意的抹掉以往的所作所为吗?”叶钧冷冷的扫了眼纳兰云烟,沉声道:“既然做过就别怕别人说,不管是卖肉的还是卖艺的,都是出来卖,这就够了。纳兰云烟,实话告诉你,你除了长得不错的脸蛋跟性感的身材外,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如果你觉得我这话刺耳,难听,把我赶走就行了,我绝不会死皮赖脸留在这里。话说,在我认识的女人之中,你兰纳云烟并不是最漂亮的,身材也不是最赞的,但这脾气,最是最大的。”
叶钧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纳兰云烟晃了晃,冷笑道:“不要用你的个性,来挑战我的脾气。不是因为你不配,而是在我面前,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纳兰云烟倔强恼怒的盯着叶钧,可她依然说不出让叶钧滚蛋的字眼,尽管她很想说,甚至很恼怒,但她不得不承认如果眼下跟叶钧闹翻,那她连江陵都待不下去了。可如果到了外地,搞不好,三天内就要落到青帮手里,孟浩然对她下达了奸杀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孟浩然是谁她知道,那可是真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角,辣手摧花的事情也干过太多太多了,在她眼里,孟浩然这个人,本身就能跟变态神经病扯上关联。
“面对眼前这个混蛋,也好过面对孟浩然这变态。”纳兰云烟用这样的想法安慰自己,果不其然,心情当真好了不少。
看来,对于孟浩然的恐惧,确实能让她淡化对叶钧的厌恶。
“消停下来就行,我很讨厌别人跟我端架子,尤其,她还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你以前是南唐千江水的头牌,这点我承认,捧你并且愿意无偿为你买单的男人海了去了,他们或许是捧着你惯着你,凡事以你的一眸一笑马首是瞻,但我叶钧不会,记住,也记牢了。”
见纳兰云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叶钧全当对方听进去了,继续道:“关于青帮,我可以替你摆平,就连孟浩然对你下达的奸杀令,我也可以让这条奸杀令从此消失。不过,你必须从今天开始替我做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奴隶?”纳兰云烟冷冷的笑了起来,厉声道:“姓叶的,难道你让我给你吹箫?我也要老老实实听你的,并且脱光衣服让你玩弄?”
“怎么?这么快就要反抗吗?”叶钧依然神色如常。
“你这是趁人之危!你这是要挟!叶钧,你还是男人吗?”一种委屈的感觉油然而生,纳兰云烟无端端的升起一种悲观、绝望。
她可以拒绝叶钧,拒绝被叶钧羞辱,凌辱,亵渎,但后果却是要被一群更恶心的男人轮流凌辱。
难道只有死了,才能摆脱吗?
纳兰云烟不甘心,尽管知道她最大的祸端就是与生俱来的容貌,可这也是她以往自恃的本钱。直到今天,她才深刻的明白什么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女人,总归是要被男人干的,你纳兰云烟除非一辈子不嫁人,不然,这一条你永远都逃不过。”叶钧冷笑连连。
“我就算死,也不会任你摆布!”纳兰云烟用充满憎恨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那好,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叶钧收起脸上的冷笑,整个人显得很冷,冷得让纳兰云烟感觉陌生,当下,他站起身来,开始穿上毛衣,穿上外套,直到打开门,都没有说一句话。
不过,在关门前的那一刻,叶钧还是说了一句话:“我从不帮助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我也不是什么慈善家,为了避免掺合到不必要的麻烦当中,请你离开这个城市,爱去哪去哪,反正,别留在江陵就行了。”
哐当…
不容纳兰云烟说任何话,叶钧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直到叶钧走了很久很久,纳兰云烟眼眸中才迸射出屈辱不甘的泪水,喃喃道:“叶钧,你好狠!”
叶钧狠吗?
确实狠,但这一切却是有计划的,对救助纳兰云烟这种事,或许在很多普通人看来是艰难凶险的大事,但对叶钧,却是微不足道。
权利!
是的,叶钧拥有着太多太多的权利,甭说孟浩然,就算是如今在燕京的青帮,也要对叶钧客客气气。甚至于就算是华盟,在得知叶钧与共济会的关系后,也同样要给足脸。不然,一旦跟共济会产生矛盾,恐怕华盟水陆上的买卖就要遭到前所未有的狙击,仅仅北美的生意就要被黑党四家族外加一个地狱天使给联合横扫。
不知不觉,昔日能压制叶钧的华盟,如今已经毫无影响,叶钧不得不感慨,那日答应下来,进入共济会总部,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大事。
就比方说,就在昨天,已经荣获子爵头衔的莫格拉就给他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莫格拉提到,将引荐叶钧进入英伦名气最大也是门槛最高的怀特俱乐部,这个俱乐部由弗朗西斯科-比安科创立于1693年。
进入这个俱乐部的条件相当严格,首先女士们是不能入内的,这就排除了一半的会员人选。再者,想加入该俱乐部的男士必须要受到一位现会员的邀请,并且此举还要得到另外两位会员的首肯。所以除非是皇室成员,大权在握的高官或者名演员,否则想获得怀特俱乐部的独特邀请几乎是不可能。
但莫格拉却给叶钧要到了这个入会的名额,并且还先后获得英伦皇室两名成员的同意,莫格拉还说,如果叶钧愿意更换英伦国籍,还能够给叶钧弄到一个爵位。虽然没说是什么爵位,但叶钧相信这个爵位肯定不高,毕竟他莫格拉得到子爵后况且能兴奋这么久,叶钧还真不能抱太高的希望。
当然了,叶钧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更换国籍的,除非,真有一天被国家逼到绝处,那才会走这等下策。不过眼下,应该不需要再担心这种事情的发生。回想一下,不到三年的时间,尽管是穿越者,但几乎是白手起家,发展到如今当之无愧的亚洲首富,在华人圈子里占据着强势的地位与超高的国际影响力,叶钧回首也有些做梦般的错觉。
就算时光倒转前他也确实风风光光,但跟眼下相比,却只能当作是游侠跟皇孙贵族的差别。
所以,要说没有成就感,叶钧觉得那不仅是欺人,还是自欺。
“你!”
叶钧阴沉着脸,当他驾着车进入明夜小区打算找一个停车位的时候,却猛然看到一道倩影,而且还是熟人,竟然是坂本真源!
再次看到坂本真源,叶钧有一点惊怒,因为这里是江陵,还是明夜小区,是陈国芸居住的地方。如果说坂本真源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跟陈国芸或者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叶先生,很抱歉,我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任何的恶意,请你见谅。”
叶钧阴沉的走下车来,他死死盯着坂本真源,然后又抽空瞄了眼某个单元楼的某个房间的阳台,当看到熟悉的人正在惬意的晾衣服后,暗暗松了口气。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你调查我?”叶钧阴沉道:“我警告你,如果我关心的人出了一点意外,安倍神社,我发誓会不惜代价摧毁掉!别怀疑我说的话,不论是谁,都不行!需知,龙有气节,亦有心胸,但也有逆鳞!”
“放心,叶先生,除了我,安倍神社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没人知道这里。而且,眼下的安倍神社,日子并不好过。”坂本真源说着说着,就开始苦笑起来。
“上车说。”叶钧皱了皱眉,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把坂本真源请到车上。
坂本真源上车后,就缓缓道:“今日出现在这,是想请叶先生陪我走一趟。”
“为什么?貌似,我跟贵社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吧?难道说,贵社要对付我?”叶钧冷笑连连道:“如果认为上次吃了亏,要找人出气的话,行,明着说就好,我分分钟接招!”
“叶先生,别误会,安倍神社的气量,还不至于小到这种程度。”坂本真源摇头道。
“那是为何?”叶钧忽然有些好奇了,因为他很清楚,跟安倍神社没有太大的利益瓜葛,自然就没有太大的联系了。
“不知道,叶先生可否听说过,伊势神宫?”
伊势神宫,号称岛国最为神圣的神宫,此神宫供奉着天照大神,据说在公元前四年,就存在于这个世间了,至于这消息是真是假无从揣度,但有消息说伊势神宫供奉着岛国最重要的宝物——八尺镜,这就是笑话了,因为叶钧连八尺镜都摸过,就查没当作是普通镜子梳妆打扮了。
而且,伊势神宫每隔二十年会推倒重建一次,上次重建是一九九三年,推到的主旨是为了迎合神道思想中的生死轮回,一般来说,如果你不是出自岛国皇族的祭师,那么想进门,门都没有!
可以说,伊势神宫可以算是岛国最神秘也最不被外界熟知的势力了,安倍神社跟之相比,也是差了很多很多。
可历来,伊势神宫都不会参与任何的纷争,只是在自己的国家里经营着这一亩三分地,每日每夜,上到百名神主,下到祭主、大宫司、少宫司、祢宜、权祢宜、宫掌、乐师以及出仕,都只是供奉着他们的诸神,不像安倍神社这样有野心有报复。
所以,当坂本真源说起安倍神社的时候,叶钧还是狠狠的吓了一跳,实在搞不明白怎么会把这个源远流长的神秘存在牵扯出来,更不明白为何还把他也掺和进去。
坂本真源看到叶钧脸上浓郁的疑惑,缓缓道:“安倍神社因为神武天皇留下来的三大神器,而被伊势神宫觊觎,他们一直用谎言欺骗着这个世界,说供奉着徐福的八尺镜,可如今三大神器被神社把持着,伊势神宫得知后,要求安倍神社将三大神器物归原主。可笑,真是可笑!”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叶钧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没关系?叶先生,你跟那位手持着妖刀村正的男人,可是服用了黑白二药,而且药效最明显的两个人,伊势神宫知道后,他们就希望请你们去作客,不管用任何的手段。”坂本真源似笑非笑道。
“你们出卖我?”叶钧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其实,这种事哪需要我们去说?别忘记了,当时在场的,可并不仅仅只有我们安倍神社的人。”
听到这话,叶钧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意识到,很可能透露这个信息的,是那些甲贺忍者。
“甲贺的那些人,不是你们安倍神社的鹰犬吗?”叶钧冷声道。
“世态炎凉,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就是这样反复无常,当有更好的归宿时,就会义无反顾抛弃糟糠,叶先生也是明事理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了,这点还看不透吗?”
面对坂本真源这种不答反问,叶钧眉头皱得更深了,沉声道:“这么说,你们安倍神社也被反水了?”
“算是吧。”坂本真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报应!”叶钧毫不客气的拍起手来,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坂本真源倒没什么不满,只是笑道:“可别忘记了,叶先生,你现在的处境也不妙哦。”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安倍神社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叶钧算是想明白了,如果伊势神宫来请他到岛国作客,那绝对是来者不善,要请他跟王三千去伊势神宫当那被剖解的小白鼠。而如今安倍神社肯定也不愿这么献出好不容易弄来的三大神器,虽说这三大神器暂时归赤军持有,但三大神器里面却还有可待挖掘的价值,而且叶钧就不相信安倍神社真对三大神器没想法,只要能搞到让赤军心动的价码,那么三大神器迟早会落到他们手中,所以安倍神社是决然不会让伊势神宫得逞的。
因为,神社之间也是有严格的排名的,伊势神宫用一个谎言,一个伪造的赝品就能够成为岛国历史上最为神秘也是地位最崇高的神社,安倍神社如果真的拿出三大神器来,那么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正名了,到时候公然指责伊势神宫沽名钓誉甚至诓骗世人,这么一大顶帽子真要是坐实了,那乐子可就大了,所以,叶钧几乎能明白现如今安倍神社跟伊势神宫水火不容的气氛了。
“我可以去安倍神社坐坐,不过,现在还不行,得过阵子。”叶钧缓缓道。
显然,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坂本真源满意,正打算说些什么,忽然,她脸色大变。
看到坂本真源这个脸色,叶钧微微皱眉,可下一刻,他的脸色也变了。
艰难的转过身去,叶钧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这是一个看不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身影,唯有坂本真源本能的用岛国语厉声质问道:“安雅惠惠子,你竟然跟踪我!”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你到底脱,还是不脱?
“她是谁?”
叶钧yīn晴不定的盯着这个被坂本真源称为安雅惠惠子的人,细看之下,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安雅惠惠子很可能来自于伊势神宫,这般咄咄逼人的气息证明这个女人是个高手,而且还不是简简单单的高手,搞不好在伊势神宫占据着很高的地位。
历来,伊势神宫的高层几乎都是女人,在岛国这种男权社会里,女xìng当家作主倒是很少见。就说女xìng的社会地位,岛国的女xìng往往不如京华女xìng,可伊势神宫却是实打实的女权至上,森严的等级划分甚至于凌驾于当局政权,与皇室的威严几近等同。
“她是伊势神宫的一个神主。”
“什么!”
叶钧吓了一跳,伊势神宫有上百名神主不假,可却没听说过有事没事往外跑的,一般来说,狭窄的庭院可能是某个神主一生一世的归宿了,这些rìrì夜夜供奉着他们信仰的天照大神的神主,大多数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们的庭院,甚至于成为神主后直到死去,跟人说话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如今,无端端跑出一个神主来,任凭叶钧先前对安雅惠惠子如何高估,都没想到对方来头竟然这么大,甚至于完全出乎意料。
“她是跟踪你来的?”叶钧心头的恼怒可谓到达极限了。
坂本真源显然也察觉到叶钧的怒火,当下略微尴尬,苦笑道:“叶先生,如今应该先处理敌人,其他事以后再说,好吗?”
“哼!”
叶钧冷冷的用鼻子哼了哼,他琢磨着还不知道有谁藏在四周,如果因为暴露这里而让陈国芸陷于险境,叶钧估计得活活疯掉。
“安雅惠惠子,伊势神宫神主,实力惊人,比安倍神社的祭师略强一些。”坂本真源低声道。
“两位,这里似乎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换个场合,怎么样?”
只留下背影的安雅惠惠子终于开口了,道:“往南边走,有一处地方不错,而且人烟稀少,这位叶先生,不知道愿不愿意赏脸?”
“除了你,还有谁?”叶钧yīn沉道,如果可以的话,他绝不愿意离开这里,只要守在陈国芸身边,才安心。
“放心,神殿只对叶先生感兴趣,无关紧要的,我们丝毫不在意。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安雅惠惠子很平静的道,但这话对叶钧可一点不平静,甚至让叶钧脸sè一暗,因为他读懂了安雅惠惠子的潜台词,那就是如果他不合作的话,很可能就会牵连无辜。至于谁是无辜,叶钧不敢肯定,但既然能找到江陵市来,就算不知道陈国芸,估计清岩会所上上下下但凡跟他有关系的,都逃不脱。
一想到这祸害是坂本真源可他招惹来的,叶钧就一肚子火,很不客气的瞪了眼脸sè有些尴尬的坂本真源,然后道:“最好别有例外的时候,我不管伊势神宫到底有何依仗,但如果把我逼急了,就算我倾家荡产,也要让伊势神宫从历史上除名!”
“有胆气,可是,个人的能量始终渺小,妄说跟传承两千年的伊势神宫相提并论,光是一个国家,就足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不可否认你确实很有钱,但伊势神宫只需要一句话,就能从大rì国zhèng fǔ那里调动至少一千亿美金,那么,敢问叶先生,你还有何依仗?”
安雅惠惠子毫不客气的打击着叶钧,但叶钧却不生气,相反,忽然笑了起来,道:“前面带路。”
“你做了一个很聪明的决定。”安雅惠惠子忽然笑道,紧接着拍了拍手,只见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奔驰车缓缓驶来,安雅惠惠子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至始至终都没跟叶钧看到正脸。
“该死的,果然还有其他人。”叶钧脸sè终于沉了下来,yīn冷的盯着一旁皱眉苦思的坂本真源,颇有歇斯底里的味道,yīn郁道:“坂本小姐,很好,我真应该感谢你特地跑这提醒我。”
坂本真源没有接话,她是明白人,知道眼下说什么都是火山浇油,唯有保持沉默才是金。
眼见坂本真源不开口,叶钧尽管心中有气,也没处撒,只能气呼呼的握着方向盘倒车,然后跟着前面那辆奔驰车离开明夜小区。
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如果安雅惠惠子的实力仅仅只是比安倍正康、安倍立清略强一些的话,那叶钧是不在乎的。
放在进入徐福遗址前,叶钧可能还需要小心谨慎一些,可先是彻底激活了人物天赋图,然后又吃了黑白二药,捣鼓出龙之吟这种只应该存在于传说中的事,如今的叶钧早就今非昔比,就算再多出一个安雅惠惠子,叶钧也丝毫无惧。
安雅惠惠子所说的地方好死不死正是昔rì叶钧载着郭晓雨看漫山蒲公英的地方,正值chūn暖花开时,经历过枯木逢chūn后的绿地,再次迎来勃勃生机,若是接下来将有一场恶战,叶钧倒是不会留在这里,而是把人引走,免得这么一处福地惨遭践踏崩坏。
“真人看起来,确实比电视上的要年轻,更富有朝气。”
安雅惠惠子转过身来,这一转身,叶钧的下半身竟然滋生出一种躁动。
天啊,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那纤细的腰肢,那饱满到怕是无法两只手掌握的酥胸,那修长匀称的美腿,还有那只应天上有的容颜,以及那白得让人窒息的肌肤。
咕噜…
下意识咽了口唾液,如果有人告诉叶钧眼前的安雅惠惠子是一头狐狸变成的妖jīng,兴许叶钧会很荒诞的认同这种说法。只因,这安雅惠惠子实在美得让人痴迷,一眸一笑间都荡漾着一种难掩的吸引。
妖jīng!
叶钧暗暗骂了句,为了迫使自己尽快平静下来,竟然轻轻咬了咬舌尖。
当疼痛袭来,叶钧猛地清醒过来,暗呼厉害的同时,也沉着脸道:“媚术?”
安雅惠惠子睁着那双灵动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叶钧,然后点头道:“没想到,叶先生也是定力十足的大男人,那么叶先生如今的事业,倒也没有外界所说的那样,全凭运气。”
看得出来,安雅惠惠子对于叶钧,多了一种赞赏,她这么说,也算是间接承认了对叶钧使用了媚术。
不过,能这么短时间内从她的媚术之中挣脱出来,而且还是绯闻不少的叶钧,这倒是让她不禁怀疑起搜集的那些关于叶钧的信息,是不是有一些不实之处。
“找我来干什么?”叶钧沉声道。
“相信来意,叶先生或多或少也都知道了,我不妨再多嘴说一次,神殿对于叶先生很感兴趣,想邀请叶先生跟妖刀持有者,一块到神殿作客。”安雅惠惠子笑眯眯道。
妖刀持有者,指的应该就是王三千了,暗道果然够狠,明摆着是看上他跟王三千了,难不成这些伊势神宫的人,真想要把他跟王三千当作唐僧?要吃掉来长生不老?
叶钧冷笑道:“伊势神宫不过如此,沽名钓誉尔,说什么崇尚生死轮回,依我看,还是看不透死?”
“生也好,死也罢,这都不需要叶先生cāo心,神殿仅仅是想邀请叶先生前去作客。”安雅惠惠子平静道,对于叶钧的讥讽,浑然不管。
“别答应她!”一旁的坂本真源低声道。
“贱人!”
也不见安雅惠惠子有何动作,只是yīn沉的朝坂本真源扫了眼,叶钧就听到坂本真源发出一声闷哼,直挺挺的跌倒在地,嘴角还溢出血水。
此刻坂本真源惊怒的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着,她艰难的支撑着摇摇yù坠的身子站起来,瞪着安雅惠惠子,却没有吱声。
叶钧也没看出安雅惠惠子对坂本真源做了什么,这让他忽然升起jǐng惕之心来,这一手与其说是针对坂本真源,以示jǐng告,倒不如说是用这样的手段杀鸡儆猴,做给他叶钧看的。意思很明显,你不答应,神殿就有许多方法让你答应,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更没有婉拒或者明拒的资格。
看到叶钧脸sèyīn晴不定,安雅惠惠子笑眯眯道:“我知道叶先生是聪明人,我可以给叶先生一个考虑的时间,三天,够了吗?”
叶钧认真的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安雅惠惠子,良久,才点头道:“三天,我会给伊势神宫一个满意的回复。”
“很好。”安雅惠惠子点头道。
“那么,我可以走了吗?”叶钧指了指身后停放的车子。
“当然可以。”安雅惠惠子笑眯眯道:“叶先生,你可千万别忘记哦,不然,你的那几个小情人,可就要便宜我们的使徒了。”
叶钧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忽然闪过一道旁人不易察觉的冷芒,他一直背着身,安雅惠惠子也没有看到。
但是,捂着胸口站在叶钧身边的坂本真源显然捕捉到了这让她一辈子怕都难以忘记的一幕,在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一头昔rì兴风作浪无法无天的潜龙,正慢慢开始苏醒。
“好,我不会忘记的。”叶钧若有所思道。
直到上了次,坂本真源依然在盯着叶钧的背影,她无法想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恶魔,潜藏在这个外表看起来脂粉气比较重一点的男孩子体内,直觉告诉她,眼下的叶钧,心中肯定憋着滔天怒火。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坂本真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低声道:“不是我泄漏的,恐怕伊势神宫早就盯上你了,要调查你,并不难。”
“别以为你这么说,你,以及安倍神社就能摆脱关系。”
叶钧平静道:“在我看来,安倍神社跟伊势神宫,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坂本真源惊道。
“都一样,都是受利益所驱使,在我看来,安倍神社跟伊势神宫,都一个德xìng,唯一不同的是,安倍神社这次始终是受益者,而伊势神宫毛都没吃到,还偏偏比你们更有底蕴。”叶钧冷笑连连。
“你想杀我?”坂本真源戒备的朝后缩了缩身子,甭说眼下受了伤,就算全盛时期,她都没把握赢叶钧。
“杀你?你想太多了。”叶钧yīn沉的握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散发出一股凛然杀气,这种杀气让车后座的坂本真源浑身冰凉,直yù昏厥。
现在,她才知道,叶钧到底强悍到什么程度,光是这股近乎能影响她心智的杀意,就让她惊恐莫名。
一般来说,就算是化境高手,都不可能拥有这么恐怖的杀气,可叶钧办到了,一个生活在平和社会的人,一个未满二十岁的青年!天啊!坂本真源在心底歇斯底里喊着,这到底得杀多少人,才能聚起这么浓郁的杀气?
“如果我打算毁了整个伊势神宫,会如何?”
叶钧一字一顿道,每一个字,都狠狠敲打在坂本真源的心上,看似颇有节奏,但每一个字,都让坂本真源呼吸急促,升起一种窒息感。
“你疯了吗?”坂本真源丝毫不怀疑叶钧是说真话,还是谎话,尖叫道:“先不说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也不说伊势神宫到底有多少强者,就说你知道一旦你毁掉伊势神宫,会衍生什么样的局面吗?”
“抱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毁了它,我吃不好睡不好,我会因此而疯掉。”叶钧死死咬着嘴唇,腥红的鲜血顺着嘴唇留下。
看到这一幕,坂本真源很理智的没有继续劝解,只是平静道:“你当真要毁了伊势神宫?”
“当真。”叶钧点点头,补充道:“没有选择。”
“好一个没有选择。”坂本真源忽然苦笑道:“你莫非真想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莫说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如果真被逼到忍无可忍,就算与整个世界为敌,又如何?”
叶钧踩了脚刹车,将车缓缓停到路旁,他转过身去,望着身后渐渐有些恢复过来的坂本真源。
坂本真源从叶钧的眼里读懂了一种叫赌徒的执迷,还有疯狂,她想要无力的去呻吟,因为她算是彻彻底底被叶钧给打败了。
就只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亲人、情人吗?
不可否认,叶钧这种出发点确实令她感动,可私是私,公是公,她又对叶钧这种因小家而失大家的行为感到愤慨,认为叶钧太过拘泥于小节,这不是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枭雄所应该做的。
“我怎么想,怎么做,不需要你去替我想,我也不需要去管你怎么想。”叶钧像是看透了坂本真源的内心,冷冷的道。
两人接下来都没有再说话,叶钧只是将车开进清岩会所,让副经理给坂本真源准备一间客房后,就沉着脸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可在房间还没待多久,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见是副经理,叶钧有些疑惑。
“叶先生,有人找您,已经等了好一阵子了,就是纳兰小姐。”副经理干笑道,对于这位漫步花丛的公子哥,副经理算是折服了。先是早早来了个纳兰云烟,紧接着又来了个姿sè不遑多让的坂本真源,再加上这清岩会所里还有郭晓雨跟苏文羽,副经理就琢磨着,这位叶大少到底是怎么把这一晚上端的这么平的?真是太特么生猛了。
“让她自己上来。”叶钧心情烦躁得很,说完直接掩上门,坐回沙发上。
不一会,房门就被推开了,只见纳兰云烟红着脸咬着嘴唇,脸上既不甘又羞愤的进了门,她看到叶钧正坐在沙发上皱眉苦思,心下犹豫着到底进不进,是不是该就此退去。
“既然来了,就进来。”叶钧冷冷的道。
听到叶钧这种冷冰冰的口气,纳兰云烟甭提有多委屈了,但她还是提醒自己千万别发火,要克制要冷静。
安抚好躁动的心后,她深吸一口气,道:“我想最后…”
“别说那么多,路,我已经划出来,走不走,选择权在你手中,说实在的,你不欠我什么,我同样也不欠你什么,觉得亏了,不甘心了,把门一拉直接走,既然选择留下来,既然选择进这个门,就别让我再听到我不想听到的那些废话。还有,我现在心情不好,别跟我争,也别跟我讨价还价,不然,我现在就把你轰出去!”
叶钧冷冷的望着早已气得浑身颤抖的纳兰云烟。
不过,他现在确实心情很不爽,哪还有jīng力去跟眼前这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虚以委蛇?若是没有坂本真源跟安雅惠惠子的出现,兴许叶钧不会用这样的态度,但眼下,他真的烦躁得很。
感xìng不断驱使着纳兰云烟痛骂叶钧无耻,然后狠狠甩门而去,可理xìng却不断驱使着纳兰云烟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此刻,昔rì这位南唐千江水迷死万千男人的头牌,正倔强不甘委屈的站在门边,看着眼前这个许久不见,就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男人。
暗道世事无常,看来,不想付出就妄图得到回报,确实只存在理想当中。如果来之前她还心存幻想,那么如今叶钧的冷漠,终于让她回归到现实当中。
“我要怎么做?”纳兰云烟死死咬着粉唇,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我累了,想洗个澡,你去卫生间里放水,然后替我洗澡。”叶钧漫不经心道。
纳兰云烟眸子都红了,委屈,不甘心,但一切无非只是情绪,总归是要回归到现实当中,她暗暗咬着牙,也不知道心里面骂了叶钧多少次,但还是走进了卫生间里,不一会,就传来流水声。
好一会,卫生间才传出一阵颤抖着的轻呼:“你…你…你…可以…水…放好了…”
叶钧沉着脸,心头依然yīn云环绕,他听到呼喊后,就开始脱衣解带。不一会,浑身上上下下,没有任何遮挡之物。
他就这么**裸的闯进早已雾气渺渺的卫生间里,而看到叶钧赤身**闯进来的纳兰云烟尽管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眼下还是闭着眼尖叫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穿呀?”
“废话,谁洗澡还穿衣服裤子的?”
叶钧这种反驳,让纳兰云烟气得差点哭了,可纳兰云烟显然低估了叶钧的尺度,因为这个赤身**的男人竟然进门后就一直皱着眉,道:“你怎么还穿着衣服呀?”
“什么?”纳兰云烟也不管羞涩什么的了,睁开眼,震怒的看着叶钧。
叶钧默不作声的躬下身,伸出手摸了摸水温,温度刚好,就直接进入浴池当中。
坐下后,他冷冷的看着纳兰云烟,平静道:“脱光,我不希望看到你身上有哪怕一寸布,这是我的规矩,你可以不听,那么就请你现在立马离开,言尽于此,我不跟你谈条件!”
纳兰云烟脸sè呈现出彩虹版的变化,这一瞬间,她有一种天塌了似的感觉,不甘、屈辱,她想过逃离这里,逃离这座城市,就算是从此往后过着无依无靠惶惶不得终rì的苦rì子,也绝不求更不再看眼前这个男人。
可是,当她试图去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却迟迟的始终下不定决心走完这一步,她怕,真的怕,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孟浩然仅仅是一条jiān杀令,就已经让她觉得世界末rì。而在进入清岩会所的那一刹那,她竟然升起过一种短暂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让她想起昔rì被夏侯云澜通缉时,在清岩会所里享受着的太平rì子。
“你变了,变得无情无义。”纳兰云烟忽然道。
“人都在变,没有什么事物是一成不变的,就算是这看似不起眼的浴池,也是每天都在变化着。”叶钧若有所思道:“你,到底脱,还是不脱?”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女神堕落
“那个叫叶钧的京华人,不会玩什么花样吧?”
车上,一个身穿祭师礼服的男人淡淡的摸着盘踞在大腿上歇息的白猫,他的身边坐在安雅惠惠子,从这人说话的口气,以及平静的神色来看,显然身份上跟安雅惠惠子一个级别。
神主!
又一个神主!
如果叶钧看到这一幕,心情一定会更糟糕。
“他会的,无需再议。”安雅惠惠子凝视着车窗外的风景,淡淡的道。
“希望如此。”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同安雅惠惠子一样,将目光望向车窗外。
伊势神宫属于岛国最为神秘恐怖的势力,权利也近乎达到至高无上的地步,就算是当局政府,党派之间也有不少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是伊势神宫的信徒。两千年的底蕴,是安倍神社无法比拟的,就算安倍神社历史上有着一位名叫安倍晴明的阴阳师,可在资历上,始终逊色于伊势神宫。
更何况,伊势神宫历来都是供奉着岛国的信仰天照大神,神的魅力,远超一个历史性的人物,如今硕果仅存的岛国皇室,尽管已经隐于幕后,可实际上,这些岛国皇室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还是非同凡响的,可就是这些皇室成员,想要前往伊势神宫参拜神像,也需要得到伊势神宫至少十名神主的首肯方可放行。
永远没人知道伊势神宫这两千年来到底积累了多么庞大的底蕴,怕就连车子内的男人跟安雅惠惠子,同样不知。
也正是这个难以揣度的神秘,让叶钧心烦意乱。
他凝视着欲言又止的纳兰云烟,眼中浮现出一缕不耐,而纳兰云烟恰巧也
捕捉到了这一点,心思聪慧的她难以理解,为何叶钧眼中出现的是不耐烦,而不是男人即将看到裸体女人的兴奋?
她迷茫,她不解,她不甘,她惶恐,如今演变出来的局面是她始料未及的,而眼下面临的抉择也让她惊慌失措。
脱,还是不脱?
若是脱,那么她就很可能在今天失身于眼前这个男人,成为这个男人在床上肆意泄欲的工具。
若是不脱,那么面临的就是被眼前这个狠心的男人赶出清岩会所,赶出江陵市,从此过上惶惶不得终日的逃命日子,看不到明天,不愿回想昨天,脑子里永远是思考着怎么才不会被青帮活捉,也不敢去想若是被活捉后,会被多少个恶心的男人侵犯。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有着让男人近乎癫狂的曼妙身段,纳兰云烟远比其他女人更懂得,一旦落到一群无法无天的男人手里,她将面临怎样悲惨凄凉的结局。
在她心里面,孟浩然远比夏侯云澜更厉害,一个被视为青帮未来在大中华区唯一继承人的疯子,远比一个分区的奸枭要更值得忌惮。
不甘心,又如何?
纳兰云烟痛苦不甘的闭上眸子,玉手伸向她的领口,稍稍发力,就轻轻撕开了外衣的拉链。
顺势滑下,露出露出内里的束身高领黑毛衣,那托起的硕大厚实,颇有破笼而出之势。
在放下外衣后,她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但最终还是盘起黑色毛衣,脱了下来。
上半身一点点的被她亲手拨开,她不冷,不管是房间,还是卫生间,都有着暖气供给着,更何况如今卫生间烟雾弥漫,热气蒸腾,就算不穿衣服也不会感觉到冷。
可是,她依然颤抖着,尤其先后褪掉身上的保暖衣跟裤子,只余下一套遮挡羞处的内衣时,更是颤抯颤抖得厉害。
不可否认,也不需否认,有着一米七一身高的纳兰云烟,光是那双崭露在外的美腿就足够引人遐想,更遑论上半身那除了嫣红之处尽可一览无遗的饱满,这最起码e罩杯的胸围还是让叶钧升起了不少涟漪。
“够了吗?”纳兰云烟咬着粉唇看着叶钧,眼中满是委屈、哀求。
“脱。”叶钧淡淡的念出一个字,但仅仅是这一个字,就让纳兰云烟如遭雷击。
带着一种强烈的屈辱与不甘,纳兰云烟解开了束缚上围的身后扣,眼看着内衣要滑落,她忙伸出手,捂着那饱满的上围。
似乎察觉到这么捂着无法褪去下半身那充满诱惑力的丁字裤,她忙转过身,背对着叶钧,开始躬身褪掉身上唯一的遮羞物。
“我该怎么做?”纳兰云烟背对着叶钧,话语充满着颤抖。
“先给我搓背吧,到浴池里来。”
叶钧直接坐了起来,给身后腾出一个不算宽敞的位置。
纳兰云烟犹豫了一下,才转过身,轻轻进入浴池中。刚坐下,她就有着一种难言的羞愤跟屈辱,因为叶钧给她腾出的空间实在有限,导致她坐下后,胸前的饱满能很直观的抵着叶钧的背身,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胸前饱满处的嫣红有了敏感的悸动。
叶钧不甘寂寞的耸了耸肩,这动作很巧合的导致背身开始对纳兰云烟的胸前饱满进行了一些摩擦,吓得纳兰云烟差点就逃出浴池。
“你可以走,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不过,若是你接下来还继续留在这里,就必须听从我的一切指示。”
叶钧察觉到身后玉人的躁动,顿时心下冷笑连连。
看着散落在地的衣物,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房门,纳兰云烟痛苦的闭上眸子,眼中不争气的留下了几滴复杂难辨的泪水。
最后,她选择拾起一旁的湿毛巾,给叶钧擦拭着后背。
“很好,既然你选择留下来,就不要抱着其他想法,没人逼你这么做,你要记住,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叶钧颇为享受的闭上眸子,任由纳兰云烟生涩的给他擦着后背,心中的烦躁也是少了些许,暗道看看,这就是昔日那个南唐千江水只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这就是昔日那个只靠着跟男人说话,就能让男人肝脑涂地给她送车送豪宅送金银珠宝的女人!
若是以往,叶钧或许不会这般羞辱纳兰云烟,可今天先是遇到坂本真源,得知一个很不好的信息,而后又被正主当面威胁,还是用他身边的女人要挟他,这让叶钧愤怒到了极点,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突破口来缓解心中的躁动。而恰巧这个时候,纳兰云烟主动送上门来。
“很好,擦前面吧。”
在纳兰云烟惊恐的目光下,叶钧直接站起来,转过身子,以俯瞰的姿态戏谑的看着下方的纳兰云烟。
面对叶钧渐渐高昂的地带,纳兰云烟别过头去不敢看,更不敢动。
“先擦腿吧。”叶钧似笑非笑道。
纳兰云烟没有吱声,只是撇着头,浑身颤抖着用湿布给叶钧擦拭着大腿,她在极力回避着叶钧的某个区域,却因为叶钧不时活动一下腰肢,而不小心的触碰到。每次感觉到碰到了叶钧的某些地带,她总会吓得连连缩后,就差逃出浴池。
“很好。”
叶钧笑眯眯的走出浴池,在纳兰云烟不解的目光下,从浴池的一角取出一张气垫床,平铺在地后,叶钧面朝天顺势躺下,然后道:“给我擦干净。”
纳兰云烟目光闪躲的走出浴池,她不敢去看,可越是不想看,却越是看得到。
“等等,不能用布擦。”叶钧笑眯眯的看着浑身赤裸着的纳兰云烟。
纳兰云烟眸子里出现了化不开的疑惑,可却因为叶钧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变成了惊恐、屈辱、羞愤。因为叶钧告诉她,要她用舌头把他身上湿润的地方,都舔干!
“叶钧,你太过分了!”纳兰云烟怒道。
“过分?”叶钧似笑非笑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好像我说过,既然你选择留下来,那么,就别再跟我唧唧歪歪。”
纳兰云烟闻言如遭雷击,在经过了长达一分钟的思想斗争后,她不得不跪倒在气垫床上,生涩的伸出小舌头,开始舔着叶钧身上的湿润。
她先是从叶钧的上半身开始,轻轻的舔着,啄着,发出一种充满着淫靡的声响,但同时,她也在极力回避着某个区域。
“看你这么辛苦,大腿什么的就算了,你无所谓,我还怕长时间这么躺着感冒。”
经过长达十来分钟的口舌工作,叶钧渐渐有些厌烦了,尽管能偶尔腾出手去握住纳兰云烟饱满的酥胸,每一次都能把她吓得缩着身子,但显然这是不过瘾的。
所以,当下他指着早已高昂的地带,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道:“把这里舔干净就可以了,别跟我说不,你知道后果。还有,我没让你停,你就继续舔,我让你含住,你就给我含住!”
纳兰云烟这一刻怕是死了的心都有了,她已经完全不能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就现在来说,叶钧这番话,几乎是明着告诉她,你,给我吹箫!
其实,叶钧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有些后悔了,他忽然生出一种是不是太过分的感觉,可还没等他思考该不该终止后,他惊讶的发现,纳兰云烟竟然真的俯下头去,含住了他敏感的地带。
这种生涩的口舌感觉让叶钧忽然红了眼,刚刚升起的念头瞬间被抛到不止哪去了,他此刻能做的,就是享受,享受一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女人抛弃自尊跪在他胯下,见证一个昔日冷艳高傲的女神完成沉沦堕落的转折。
在叶钧喘着粗气死死摁住纳兰云烟脑袋不让她抽离后,他浑身剧颤,让这一幕长达二十分钟的口舌涟漪落下帷幕。
“吞下去。”叶钧邪邪的笑了笑。
纳兰云烟屈辱的瞪着叶钧,但最后还是像斗败的小公鸡一般垂头丧气,将嘴里含着的液体吞到肚子里,此刻,她快陷入到彻底的麻木了。
叶钧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他忽然俯身,直接将纳兰云烟横抱起来,这种举动吓坏了纳兰云烟,尖叫道:“你要干什么!”
“咱俩去床上躺一躺。”
“不!”
纳兰云烟最担心的就是叶钧真的要了她坚守二十几年的处女地,但叶钧却用霸道的口吻道:“你还打算拒绝我?”
纳兰云烟忽然想起先前的遭遇,又想到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就连即将发生的事情,也在她先前的设想当中。准确的说,这一切,实际上她都早就意识到了,只不过一直以来她都心存侥幸。
能怨谁?
纳兰云烟忽然麻木下来,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一样,被叶钧摆在床上。
她能够想到接下来叶钧一定会趴在她身上剧烈的耸动着,把她当作市面上最廉价的妓女一样,纯粹为了泄欲而进行无情的鞭挞。
可是,叶钧只是睡在她身边,并给她盖上厚厚的棉被。
她不解,她疑惑,她呆呆的看着自打躺在床上后,就点上烟开始吞吐的叶钧,这个男人,明显陷入到沉思当中,纳兰云烟暗暗的想着。
“从现在起,你就老老实实留在清岩会所里,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你没有太多的自由,但我可以给你一定的自由,你没得选择。”
良久,叶钧掐灭烟头,走下床去,开始穿上衣裤。
穿好后,他背着身,淡淡得道:“只要你从今往后守本分,我可以保证,给你以前想要的,却无法得到的那些。但如果你胆敢跟我玩花样,或者背叛我,那么,我会让你死得比死在孟浩然手里还要悲惨一万倍!别怀疑我说的这番话,我能一句话摆平孟浩然对你下达的奸杀令,你就应该深信我同样能让孟浩然对你下达第二条、第三条甚至无数条奸杀令!”
“你真霸道!”纳兰云烟恨恨的瞪着叶钧的背影。
叶钧转过身,望着纳兰云烟倔强且哭红了的眸子,平静道:“路是你选的,别怨我,当然,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会离开江陵一段时间,离开多久不好说,但这段时间你如果想走,就尽管走。当然,我会跟孟浩然说一声,不再针对你,就当是咱们刚才完成了一笔交易。”
“滚!”
交易?
纳兰云烟气得差点就失心疯了,她生平第一次触及一个男人的私密地带,还是以一种极为屈辱的方式去给这个男人吹箫,可落在这个男人眼里,却只是一种以肉体换安全的交易?
这让纳兰云烟险些就想找把刀将叶钧戳死。
叶钧倒是无所谓,耸了耸肩,大大方方的打开房门,临走前,他平静道:“但如果你想通了,选择留下来,那么,等我回来后,尽管我要了你,你也不能拒绝,更不能因此恨我,也不许你再摆出一副是个男人都不会再有任何性趣的麻木脸色。”
“滚!你给我滚!”纳兰云烟尖叫道,当听到叶钧叹了叹,紧接着房门传来咔嚓的锁门声后,纳兰云烟呆了好一会,才哇的一声,躲到被子里大哭起来。
叶钧并没有去想纳兰云烟会怎么看待他,是走还是留,与其说他没心没肺,倒不如说他眼下压根就没这精力。
眼下,他跟王三千一样,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伊势神宫的强势出场让他乱了手脚,尤其对方直接毫无道德的拿他的女人要挟他。
“如果是之前,恐怕我没太大的信心,但吃了那黑白二药,加上赵老太爷那阵子教导我的经验,我倒是很有信心。说出来可能你不信,我已经隐隐感觉到迈入化境的门槛了。”
王三千沉吟了一下,淡淡的道。
“光是门槛还不够,就算是进入化境,也不行,伊势神宫太强势了,隐藏多少高手我不知道,但光是那个叫安雅惠惠子的女人,就与你眼下的实力相差无几,而整个伊势神宫,像她这种身手的,最起码也有几十号人,更别提比她还厉害的那些人。”
叶钧摇了摇头,冷静想想,他真的不太看好跟伊势神宫硬碰硬,可却不得不为,因为对方志在他的身体,要把他当成可以解剖的小白鼠,或者当成是下酒菜!
人为鱼肉,我为刀俎,如今换过来自个成了鱼肉,这心中的不甘心就可想而知了。叶钧真的很想大骂一声,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如今这个社会里,还会存在伊势神宫这种bug级的势力,这压根就是一个时代的浓缩呀!对正常人倒是没太多的影响,可到了他这个层面,这影响就大了,偏偏这个势力还对他起了歹心,叶钧内心的不甘与烦躁可想而知。
“说说你的想法吧,反正我是无所谓了,左右不过是个死,但即便是死,也是战死,绝不窝囊死。”王三千平静道。
“自然不会窝囊死,而且想杀我,他们还不够格。”叶钧沉声道:“我只是担心身边人的安危,伊势神宫的人实在太狠了,竟然用苏姐、晓雨姐她们要挟我。”
王三千眼神中迸射出一股冷然杀意,冷笑道:“伊势神宫,不过如此,尽是小人尔。”
“但他们却戳到我的软肋了,所以,这次伊势神宫之行,是必须的。”叶钧平静道:“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别掺合这事,我一个人应付就行,你负责保护她们。”
“你觉得,我就算不去,他们就会放过我吗?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们是唐僧,每一块肉,都能让人长生不老。”王三千脸上的冷笑味更浓了。
“好吧,我不勉强,不过走之前,我需要人坐镇这里,我不希望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意外。”
听到这番话,王三千有些纳闷起来,不解道:“为什么不把她们转移到其他地方?”
“没用的,就算找不到苏姐、晓雨姐,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把其他人给挖出来,甚至转移目标,把目标锁定到我父母、外公等人身上。”
叶钧摇了摇头,道:“这必然会闹得一团糟,与其让众人担惊受怕,倒不如什么都别做,一切只在暗地里进行。”
“那你打算找谁帮忙?”王三千若有所思道。
说到这,叶钧又犯愁了,他本就不对王三千留下来抱太大信心,所以当时的计划是请赵钦思或者华梅来坐镇,可而后一想,不管是赵钦思还是华梅,都不靠谱,光是安雅惠惠子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打得直不起腰。可如果把这事告诉胡安禄,让胡安禄来,恐怕以他的脾气,绝对不会只甘心坐镇江陵这么简单,搞不好还会偷偷跟着或者明着去岛国,见一见所谓的伊势神宫。
就在叶钧苦恼之际,忽然,副经理快步走了过来,大老远就喊道:“叶先生,来客人了。”
“客人?”叶钧眼下哪还有什么精力见客,要不是知道除非是重量级的人物,副经理是不会打扰他的,不然,早就发火了。
“是的,是白文静,白先生。”副经理似乎也看出叶钧的不耐,忙不迭道。
“白叔叔?他来做什么?”叶钧微眯着眼,点头道:“我知道了,待会我就过去。”
第一千零五十章 做足准备
“别急,别急,别噎着。”
陈国芸哭笑不得的看着正狼吞虎咽的叶钧,一旁的陈国玲则是看傻了眼,似乎第一次认识叶钧似的。
叶钧一边点头,示意自个听进去了,可不管是夹菜的速度,还是咀嚼的速度,则比之前更加夸张,看得陈国芸不得不捂着头一副刚才说了废话的郁闷样。不过,看着叶钧这吃相,她心里还是甜甜的,有一种被幸福包裹的感觉。
这个新年,是唯一的一次没有跟亲戚朋友过的,她跟堂妹陈国玲一直在明夜小区深居简出,偶尔会带着陈国玲到外面走走,但大多的时候还是扮演着居家女人,因为研究所的工作暂时放下了,大家伙都回家过年,所以她也不会有事没事的往研究所跑。
“我吃饱了。”
足足过了十来分钟,叶钧才放下碗筷,然后深吸一口气,就下意识的想去动一旁的牙签。可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陈国芸跟陈国玲一副膛目结舌的样子,顿时意识到先前不雅的吃相,脸上也开始堆砌着一些尴尬的讪笑。
“我也吃饱了。”陈国玲眨了眨眼睛,迅速放下碗筷,第一时间溜回房间里,嘴里还念叨着要休息一下,听一听音乐。
这次叶钧可是下血本了,为了防止陈国玲这个电灯泡继续发亮,来之前,他特地让周元浩寄一些打算年后出版的音乐专辑,这些都是未上市的,都是华仔、学友哥这些大牌明星的专辑。如今,除了跟港城时尚周刊签订买断协议的几个大明星,不少一线明星都主动请求港城时尚周刊帮忙发行专辑,因为如今娱乐无极限栏目实在红遍大江南北,若是有着这么一张金字招牌帮忙代理发售,不仅能省下一大笔的宣传费用,更是能够得到更大更好?
?市场反馈。
所以,叶钧就带了十来张未发行的唱片专辑,这里面有男有女,可把陈国玲乐坏了。
“我去洗碗。”
陈国芸淡淡的笑了笑,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碟跟碗。
“芸姐,这些晚点再收拾也无妨。”
叶钧忽然搂住陈国芸的腰肢,怀中的佳人没有太过激的反应,只是在微微适应后,就顺从的任由叶钧搂抱。
“芸姐,我可能要出国一阵子,短期内可能回不来。”
叶钧跟陈国芸双双坐在沙发上,陈国芸小鸟依人的将脑袋靠在叶钧肩膀上,她很享受这种甜蜜的静谧。直到五分钟后,叶钧才率先打破沉寂。
“这么快,又要走了吗?”陈国芸眼中明显出现一抹化不开的不舍,但很快淡去,强笑道:“小钧,男人都是做大事的,忙一点总比闲下来好,芸姐支持你。”
“芸姐,等一切稳定下来,我会抽更多的时间陪你。”叶钧深情的凝视着抬起头来看他的这个女人,彼此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隐隐擦起火花,看着陈国芸晶莹剔透的粉唇,一时把持不住的叶钧就这般顺势俯下头,吻住了陈国芸的粉唇。
舌头很快就突破了重重障碍,当两只舌头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叶钧跟陈国芸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产生轻颤。
双方几乎都投入到忘我的深情之中,叶钧更是情不自禁的抽出手,攀上陈国芸右侧饱满的酥胸,开始隔着白色毛衣揉捏起来。
圆滑、松软,内衣阻隔的硬度被叶钧自动过滤掉了,他听着陈国芸发出的急促的呼吸声,一时没忍住,竟然顺势把陈国芸压在身下,另一只手开始摸向陈国芸的大腿,渐渐有着朝幽谷斑斓触及的架势。
唔唔唔…
被吻住的陈国芸有些慌乱起来,但她眼下并不像挣脱叶钧的热情,唯恐这个令她迷恋的小男人心生误会。她脑子里有过短暂的清晰,终于愈于意识到为何陈国玲明明没吃饱就急急忙忙跑回房间,原来,是想给她以及叶钧制造一些两人空间罢了。
她还不知道这是叶钧提前做好的准备,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陈国玲懂事了,带着一种宽慰的微笑,她又再次陷入到叶钧编织下的迷情当中。
似乎已经厌烦了这种有衣物阻隔的手感,叶钧一边用舌头侵犯着陈国芸的口腔,一边将手深入白色毛衣。
很快,难言的手感袭来,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手感,令叶钧想起时光倒转前,他第一次触及陈国芸身体时的那种亢奋。
是的,眼下的叶钧,渐渐陷入到亢奋当中。
听着陈国芸发出嗯嗯的呻吟,叶钧知道身下的女人已经情动,他本能的横抱起佳人,朝着卧室走去。自始自终,陈国芸都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只是闭着眼,眼皮有些颤抖,似乎很紧张,但并没有叫停,显然,她默许了叶钧的这种动作。
叶钧将陈国芸横摆在床上时,正打算更进一步去解除掉陈国芸身上的衣物,可忽然,一个念头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你…”
陈国芸依然闭着眼,似乎感觉到叶钧久久没有动作,有些困惑,可又不敢睁开眼,只是俏脸通红保持着闭眼的姿态,身体会隐隐发出轻颤。
“芸姐,我在。”
声音是从耳边传来的,这让陈国芸有些疑惑,开始壮着胆子睁开眸子,见叶钧正躺在她身边,侧着身子托着头深情的看着她。
陈国芸心中甜丝丝的,刚想脱口而出为什么停下了,可一想到这是一句令她羞耻的话,顿时就生生咬紧牙关。可是,心中的困惑不解并未消除,她凝视着叶钧,满脸迷惑。
“芸姐,我喜欢你,也在乎你,我知道,你也一样。如果今天我们发生了一些什么,而我明天若是离开,不在你身边,我会很难受。所以…”叶钧抚摸着陈国芸有些发乱的发梢,然后俯下头去,在陈国玲脸上轻轻吻了吻。
陈国芸心下感动,她是医生,生理知识自然清楚,知道女孩子若是完成从少女到少妇的转变,那么刚开始的那一两天,恐怕走路都会很困难,如果身边没人照顾,身子搞不好就会因此出毛病。毕竟,这一两天,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而这个时候,还需要一些补品支持。
叶钧把这一点都想到了,这让陈国芸觉得真的没选错男人,她这么漂亮,从十五岁开始,想要追求她,或者对她有坏心眼的男人见得多了,在大学期间,就有一些自诩为有钱就能砸人的坏男人扬言要保养她跟秦柔,还跟他那些狐朋狗友说什么双飞、一龙二凤,说得好像她跟秦柔就真的那般不知廉耻,自甘堕落似的。
如今,叶钧替她考虑,而放弃这种事,这就让陈国芸知道,叶钧爱的是她的灵魂,而不是单纯的肉体。
陈国芸没有说太多,只是静静的与叶钧对视着,良久,她展颜轻笑,道:“希望你回来后,也到芸姐这里吃饭,芸姐等你。”
这种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暗示,叶钧自然兴奋得不行,正打算拉着陈国芸好好温存一番,来一些虚龙假凤的把戏提前预热,谁想佳人说完这句话后,自觉像是主动求欢,一时间俏脸发烧,忙不迭跳下床,慌乱道:“我去洗碗筷了,你如果有些累的话,就先在床上休息一下,等晚点我喊你。”
叶钧笑道:“不了,芸姐,我待会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了吗?”
陈国芸明显露出失望之色,但因为是背着身,所以认为叶钧既没听到,也没看到。
不过叶钧的听觉和其敏锐,自然听到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假装没听到似的也下了床,先是跟陈国芸来了一个持续五分钟的缠吻,吻得陈国芸差点昏过去后,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并给早已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陈国芸盖上棉被后,才笑道:“芸姐,你先休息一下吧,碗筷我来洗,洗完后我就离开了,等到了那边,我再给芸姐打电话。”
“真拿你没办法。”陈国芸红着脸笑了笑,然后迷恋的望着叶钧的背影,直到叶钧关上门后,她才看着天花板,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洗干净碗筷后,叶钧轻轻关上门,他没有朝着电梯走去,而是敲响了隔壁的那扇门。
“刘医生。”
“叶先生。”
刘启星第一时间打开门,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客房,笑道:“你的朋友正在里面,他说让我们别打搅他,所以我们两口子就一直在这看电视,饭菜也是送进去的。”
“刘医生,打扰你们了。”叶钧朝刘启星的老婆笑了笑,他的老婆也礼貌的朝叶钧笑了笑,因为以前经常在研究所见到叶钧,她是不会因为忽然家里面来了个大人物而大呼小叫的。
咚咚咚…
客房很快就被打开了,露出一张阴柔的脸庞,是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他见是叶钧,就点头道:“环境还不错,而且这里也听得仔细,放心好了,既然是老爷子交代下来的,我会帮你好好盯着隔壁屋的两个女人,直到你回来。”
“杨先生,劳烦你了。”叶钧笑了笑,然后从兜里取出一串钥匙,道:“这是你要的车子,就停在刘医生的车子旁边。”
“恩,虽然我本人并不喜欢做这种工作,但既然老爷子委托我这么做,我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你别忘记当初答应我的事。”中年人若有所思道。
“放心,此间事了,我一定领各位,去体验一次那神奇的梦回千里。”
眼前的这个杨先生,来历不清,但实力却相当惊人,虽然叶钧无法得出一个精准的数据,但他可以断定,这位杨先生,实力绝对在安倍正康之上。
至于是从什么地方结识这个杨先生的,要从早上白文静忽然造访说起,原来,来的人当中,并不仅仅只有白文静,还是四爷跟五爷,还有眼前的杨先生,跟一位老者,这位老者,便是福老爷子。
他们之所以来,是因为福老爷子从陈庆年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徐福遗址的事,京华的武术圈子就这么大,大家伙都是相识之人,平日里更是有各种彼此联系的方法。
得知这世间当真存在长生不老药,福老爷子并没有动心,毕竟他能活到今天,也早就看透了生死,但他在意的,却是那叫未熟的棋局。
杨先生也相当在意,他跟福老爷子都是同一种观点,作为一名晚辈,却拥有化境修为,平日里也能跟福老爷子交谈很多,彼此探讨学习。他们都认为,如果真能让一个人在梦中经历另一端人生,搞不好,就能找出化境之上的突破口,一旦迈过这个坎,修为再进一步倒是小事,关键是,有可能找出宿命轮回的线索。
何为宿命轮回?
叶钧当时跟福老爷子请教,但福老爷子却只是说以后你会知道的,这让叶钧更疑惑了。
当然,原本他跟杨先生是一个心思,想让叶钧带他们去品尝一次梦回千里,可叶钧也把如今他要面临的处境告诉福老爷子。
福老爷子想了想后,就答应会在清岩会所待一阵子,直到他回来,替他照看清岩会所,免受那些外来者的骚扰。
有这么一尊超级强者坐镇,叶钧再无后顾之忧,他倒不奢求福老爷子跟他一块东渡,把伊势神宫推倒,因为这于理不通,更何况以福老爷子这般岁数的人,早已看透了人世间的种种,已经不在乎这种人性的角逐,所以叶钧也不会开这口,免得自取其辱。
“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董素宁是第二天从南唐赶过来的,事前叶钧只是电话告诉她,说有急事要出国一趟,让她过来帮忙看着苏文羽,别让苏文羽偷偷摸摸的又溜到公司里上班。
这是一个借口,叶钧无非是希望董素宁能在江陵待一阵子,确保安全,叶钧走之前,真的是几乎设防到了防不胜防的程度。就连叶扬泰那边,他也打过招呼了,这直接惊动三位老祖再次出山,直接现身江陵市。
“妈,别说他了,他有正事要忙。”苏文羽轻笑道,其实一开始只是叫董姨,可被董素宁拗了好几次,苏文羽总算是改口叫妈了,不过,也是在郭晓雨不在场的时候才这么叫,这点苏文羽是很细心的。董素宁也知道,免得郭晓雨心里有想法,所以一般郭晓雨在的时候,她跟苏文羽更多的是眼神交流。
“忙忙忙,整天就知道忙,都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董素宁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手中织的小棉袜,笑道:“文羽,来,看看,这棉袜怎么样。”
很快,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就又恢复到交流心得中了,不再去想叶钧此刻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
眼下,叶钧正跟王三千一样,乘坐着一辆加长版的白色林肯,前往何地也是心里有数。车里面,只有那妩媚得不似人的安雅惠惠子,这女人不得不说确实吸引男人,连王三千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她此刻酥胸半露,穿着一套艳丽的和服靠在沙发上,只是目光却一直游离在外,显得心不在焉。
咳咳咳…
叶钧轻轻咳了咳,安雅惠惠子才回过神来,平静道:“叶先生,有事嘛?”
“有事。”叶钧点头道:“来之前,我说过,我需要在这里走走,不是一下飞机就立刻去伊势神宫。”
“不急,放心,走一个过场,你就可以在我们国家走几天。”
安雅惠惠子沉着脸,平静道:“当然,我们会有人专门跟着你。”
叶钧皱了皱眉,沉声道:“这就是伊势神宫的待客之道吗?”
“叶先生,还是那句话,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安雅惠惠子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缓缓道:“别忘记了,你的那些小情人…”
叶钧瞬间闭上眼睛,他不希望让安雅惠惠子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凶芒,这已经是安雅惠惠子第三次重复类似的话威胁他了,连一旁的王三千都看不下去了,当即冷笑道:“伊势神宫,好大的威气。”
“妖刀的持有者,那柄刀,是时候归还了吧?”安雅惠惠子瞄了眼王三千搁置在大腿上的妖刀村正。
“哼!想要,就自己来取。”王三千冷笑道。
“哼!”
只听一声充满轻蔑的哼哼,安雅惠惠子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当身形再次呈现时,以及是握着妖刀,正满脸不屑的站在王三千身前,拿到妖刀后还嗤笑道:“就你?不过如此…”
王三千勃然大怒,却没有动手。
等安雅惠惠子重新坐回去后,他跟叶钧一样,都闭着眼,不再说话。
来之前,他跟叶钧就说好了,不论何时都要保存实力,让安雅惠惠子轻视于他们俩,这是一种以弱势强的战略,等到了动手的时候,往往能起到奇效。
为了这次布局,王三千忍了,叶钧也在忍。
眼见两个家伙都老实了,安雅惠惠子脸上更是充满着轻蔑,如果叶钧或者王三千勃然反抗,兴许她还会高看两人。可眼下,她是彻底没了兴趣,看王三千跟叶钧的眼神,也是一副看死人的架势。
伊势神宫并不神秘,但这只是表象,因为世人能看到的永远只是那围墙之外的事物,内里的东西是永远看不透的,也是最神秘的。
可今日,两个京华人得以享受到岛国本土无数男女都为之羡慕的待遇,能进入伊势神宫,看到内里的一草一木。可是,对叶钧或者王三千而言,这种让人羡慕的待遇,真的不要也罢。
安雅惠惠子在前面带路,很快就有三个仆从在前面开道,里面没有叶钧事前所想的那般人来人往,在他眼里,眼前的高阁走道,更像是古时候皇宫内院里独有的冷宫风貌,清凉,透着一股不近人情。
这种发现让叶钧暗暗皱了皱眉,他跟王三千一样,能敏锐的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氛,比之古代群妃间争宠的宫斗还要厉害,难道说,伊势神宫正面临着内斗?
“叶先生,劝你千万别胡思乱想,这里面的一切,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安雅惠惠子误以为叶钧脸上的疑窦是以为伊势神宫里面人丁萧条,但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叶钧的嗅觉竟然达到能看出更隐秘的东西。
“什么!我知道了!”
一个和服女人急匆匆跑过来,凑到安雅惠惠子耳旁低语几声,很快,安雅惠惠子脸色大变,第一时间道:“把这两位先生请到我的阁楼去,记住,除非得到我的同意,不然,不准任何来访者进入我的阁楼。”
安雅惠惠子离开后,叶钧跟王三千被这几名仆从请到了一处阁楼中,阁楼下有着假山跟温泉,还有着一片卵石铺成的走道,四下还摆放着不少古典乐器,最刺眼的无疑是假山最上端,立着一尊黑色石像,是一只抬头望天的狗,栩栩如生。
叶钧注意到,若是有太阳的时候,那么这条狗所望的地方,正是太阳升起的正东方!
“难道,这就是伊势神宫敬仰供奉的天照大神?真是可笑,不过只是一头狗而已。”叶钧轻笑道。
“狗把人当主人,不稀奇。而人把狗当主人,这就稀奇了。”王三千也露出笑意。
“就好比挖新闻的时候,狗咬人的新闻,不值钱,也没爆料的必要。可如果有记者挖出人咬狗的新闻,那他准红。”
“所以说,这岛国的人想问题,就是与众不同。”
叶钧跟王三千闲下来,倒是开始奚落起伊势神宫了,算是泄一泄心头的愤怒吧。
正当叶钧跟王三千还打算继续奚落嘲讽伊势神宫时,忽然,一阵刺耳的叫声传来:“大胆!不知道我是谁吗!敢拦我!八嘎!都想被处死吗?”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新的能力
这是一个身穿祭师服的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显得很年轻,也很清秀,可那生气时的狰狞样还当真不敢恭维,这若是放到古代,就是典型的暴君。
叶钧跟王三千打开门缝看了一下,见这男人正理直气壮朝着安雅惠惠子的仆从发飙,尽管那些仆从都被训斥得不敢吱声,可阻拦的架势却一点没有让步,气得这男人直跺脚。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也是伊势神宫的神主吗?看来,他好像跟安雅惠惠子的关系相当恶劣呀。
叶钧暗暗的想着,一旁的王三千却皱眉道:“气场很足,实力恐怕跟那个女人不相上下,而且敢在这阁楼撒泼,身份也应该不低,你说,这家伙不会也是冲着咱们来的吧?”
“还很难说,不过目前这个可能性确实很大。”
事实上,叶钧跟王三千并不知道,伴随着他们踏进伊势神宫的那一刻开始,整座神宫就开始陷入到各怀鬼胎之中。
唐僧肉的诱惑非同小可,谁如果能把他们俩据为己有,然后献给他们信仰中所谓的天照大神,那么,在伊势神宫的地位必然能够扶摇直上,这是想都不需要想的事情。
有鉴于叶钧跟王三千的重要性,一时间,安雅惠惠子,以及支持她的那些神主一个个都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一直以来,伊势神宫内部就相当的不和睦,比之岛国政治家的暗流涌动还要更加彻底,只不过外人并不知道罢了。
如今,安雅惠惠子这一派系的人正愤怒的跟另几个派系争辩对抗着,因为其他派系怎么可能容忍安雅惠惠子这一派系坐拥大头?这岂不是坐看安雅惠惠子这一派系做大做强,彻底打破这千年来的派系平衡?这还如何了得?
“哼!再不让开,我就让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那男人终于放出狠话。
眼看几个仆从唯唯诺诺的交头接耳,这男人嘴角溢出冷笑,当下,大有深意的抬起头,朝阁楼某间房的房门瞥了一眼。
叶钧迅速掩上房门?房门,刚才,他清楚的感觉到,这男人是朝着他笑,一种食物链顶端俯瞰食物的藐视。
“哼!看来,他发现我们了。”叶钧用鼻子哼了哼。
“以你如今的实力,对上他,几招定胜负?”王三千平静道。
“要看时机,如果把握得好,一招并能让他饮恨。”叶钧淡淡的道,似乎在述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王三千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平静道:“这等跳梁小丑,就让他闹腾一下吧,看来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越是忍让,就越能让他们骄横放纵,那么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去蚕食他们。”
“看来,现在的他们都忙着如何分配利益,显然,是把我们当成笼中鸟了,哪也跑不了,去不得。”叶钧冷笑连连。
“这样岂不是更好?”
王三千忽然笑了笑,叶钧亦是大笑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哟,这不是伊那利吗?”
忽然,一道大笑声传出,紧接着就是那个跋扈男人的冷哼声:“哼!你果然在这里,我就知道,安雅惠惠子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一点不设防。”
“伊那利,如果没其他事,就请回去吧,你知道她的脾气,最讨厌那些人闯她的闺阁了。”
听到这人这般说,伊那利尽管忿忿不平,但还是甩了甩长长的袖子,然后转身就走。
不管私底下如何明争暗斗,可却不能真的动起手,尤其是在伊势神宫里面。真要是这般说,那么就会以打扰天照大神安寝为由,处以极刑。
“重复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记住,既然你们的主子跟你们交代过,那么,态度就要强硬!”
这人说完,身影就瞬间消失了,就好像之前压根没来过似的。
叶钧跟王三千就这般静静的盘坐在木板拼揍的地板上,因为他们眼前压根没有一张可供歇脚的椅子,不得不佩服岛国人民在这一点问题上长期保持的优良传统,也难怪寻常的岛国女孩在长大后靠打工赚取第一份钱的时候,会用这些钱首先对自己的小腿进行整形塑身。长期这么跪坐着,女孩子的小腿还真容易变得硕大扁平甚至畸形。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安雅惠惠子才气呼呼的走上阁楼的楼梯,大老远就听到她在那里咒骂。显然,是受了一肚子气。
推开门后,她并没有跟叶钧或者王三千打招呼,态度相当的冷淡,只是撂下一句话,就又转身出去了:“给你们三天的时间,爱上哪上哪,出了这个门就会有人跟着你们,别试图逃走,我也相信既然两位选择来这,就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就这样,我还有事。”
叶钧撇撇嘴,他跟王三千互视一眼后,就笑着拍拍大腿道:“走吧,见见这岛国的风情。”
王三千跟着叶钧离开了阁楼,很快,就有两个女仆从笑盈盈的给他们带路,但叶钧跟王三千还是能敏锐察觉到身后跟着不少影子。
不过,他俩都浑然不在意,离开伊势神宫后,就大街小巷的乱串。
“你不是说,安倍神社的坂本真源找过你?”王三千皱眉道。
“早就不知道上哪去了,说是提前一天回神社做准备,可我想就依着安倍神社的尿性,就不靠谱,这念头,还是得靠自己,指望别人锦上添花还行,雪中送炭,那简直就是奢望,还不如指望天上掉美元现实。”
叶钧撇撇嘴,显然,对于安倍神社,他是不指望的。在他心里面,如果把筹码全压在安倍神社上,那么他也就甭指望活下去了。
越是对伊势神宫了解得深入,就越知道对比起来,安倍神社简直屁都不是,光是那上百位神主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甭说这上百位神主有没有实力高深莫测的神人,就算每一个跟安雅惠惠子实力相差不大,就足够安倍神社喝上好几壶子了。
当天晚上,叶钧就跟王三千住在名为港湾的小酒店里,酒店与京都帝国酒店的差距还是极为明显的,这就好比一个是二十一世纪现代化,另一个是改革开放初期,不过,相比较国内的那些号称三星级的酒店,这港湾酒店还是要略胜一筹的。
夜里,在叶钧反常确定房间里外没有监视器或者其他人的时候,他把王三千叫醒了。
其实王三千也没有真睡,只是闭着眼假寐而已,当被叶钧推醒后,就坐了起来。
叶钧掏出笔纸,示意接下来两人在纸上写字交流,王三千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待会,咱们就趁着黑夜摸出去。”
“上哪去?”
“去伊势神宫。”
“做什么?”
“投石问路。”
尽管王三千一脑子浆糊,但还是跟着叶钧出去了,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难度的就摆脱了酒店里外的各种眼线,然后根据记忆,搭乘一辆出租车来到伊势神宫十里外的郊区,付了钱下了车后,就朝着伊势神宫而去。
这是叶钧一大早就预想好了的路线,所以一整天就算到外面瞎逛,也没选太远的地方,相反,还保持跟伊势神宫出奇近的地点。
“你打算怎么做?”黑夜中,伊势神宫并未被夜色所侵蚀,明亮的光线依然向世人宣告着,那里是生人勿近的禁地。
“还记得那个叫伊那利的男人吗?”叶钧嘴角悬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
“你想杀了他,然后使他们内部乱起来?”王三千皱了皱眉。
“不。”叶钧摇头道:“如果伊势神宫内部死了人,而且还死了个神主,那么,我觉得内部可能不会乱,相反的,我们倒是会第一时间被怀疑上。”
“恩,尽管我今天感觉到他们谈话中可谓是水火不容,但双方都收起了杀气,显然,有规条或者什么的,束缚着他们。”王三千点了点头。
“其实,我一直想试一试,催眠并控制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叶钧神秘一笑。
“精神入侵?”王三千大惊道:“我从祖籍中看到过,不管是精神入侵,还是依靠一些蛊毒或者针灸来实现对人体的控制,那是江湖中所不能容的奸邪之辈,所以,有这种能力的也被视为异类,是要被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
“现在,可没这种江湖了。”叶钧似笑非笑道。
“话是这么说…”王三千显然有些话不好开口。
“我清楚轻重,放心吧,先不说现在没有江湖,就算有,用的对象也是这些倭寇,即便是福老爷子知道后,顶多也只是批评我而已,却不会治我的罪。”
叶钧笑着拍了拍王三千的肩膀,道:“当然了,我所使用的精神入侵,并不是控制这个人的行动,本质上与那些奸邪之人的做法有很明显的区分。”
“哦?”王三千露出疑惑之色。
“相信,你还记得梦回千里吧?”叶钧似笑非笑道。
王三千一听,脸上的惊色更加浓郁了,他不解道:“难不成你打算使用梦回千里?这真的可以实现吗?”
坦白说,王三千也是将信将疑,倒不是不信,因为叶钧是亲自出手让他得以体会到梦回千里的神奇,可当时是有着一盘被叶钧称之为‘未熟’的神奇棋局,在王三千看来,叶钧所做的也应该是解开了棋局的谜团所在,这才能再次开启使用罢了。
可眼下,王三千觉得,似乎当初的想法有些过于想当然了。难不成,叶钧已经彻底洞悉了那盘棋的精髓所在,能够任意使用?
“你说说看,如果那个叫伊那利的男人经历了一个很诡异的梦,梦中跟现实如出一辙,在梦里,他被安雅惠惠子以及今天阁楼的那个男人联合打压迫害,甚至于在梦中惨遭折辱,连他的亲人也如此,你说,当他带着愤怒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会怎么做?”
叶钧神秘一笑,王三千则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确定道:“他自然会把现实以及梦境彻底混淆,第一时间冲向安雅惠惠子的阁楼,与安雅惠惠子大打出手。只是,真的能做到吗?”
“我也是想尝试一下,若是不可行,接下来就得另想对策了。可若是可行,估计好一阵子,这伊势神宫的人都要做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梦了。”叶钧嘴角悬起一抹阴森的笑容。
其实,叶钧这般有把握,是因为这一切都是系统主动请缨的,那天晚上从明夜小区回来后,他就在思考着该如何对付伊势神宫。
而恰巧那时候福老爷子又特地找了他一趟,问了一些关于梦回千里的信息,当时他含含糊糊说了一些,也不管福老爷子到底听没听懂。只是事后,叶钧也有些担心,唯恐那叫‘未熟’的棋局忽然失效,那么他可能就要失信于人了。
他当时不得不问一问系统,谁想系统竟然夸口说棋局的意义并不大,关键是那座亭子的特殊性,结合了八门金锁阵的原理,再配合特定的一些来自于大自然的神秘力量,才能催动的那么强烈。
如果不在乎时效的话,系统夸下海口,它都能随时随地模拟出来,只不过效果要远远逊色石亭子里的‘未熟’,但也能混淆视听,让人在梦中经历真真切切的另一种人生体验。
“你知道伊那利的楼阁在哪吗?”王三千皱眉道,看着越来越近的伊势神宫,他真不希望贸贸然在里面到处乱串。
“不知道,但实际上我们并不需要进入里面,只要在目标所处的范围内三百米,就行。”叶钧笑道。
这种说法听得王三千更是疑惑不解,而叶钧实际上同样不解,不过一想到系统历来表现出来的神奇之处,叶钧就只能压下心头的困惑,选择相信系统。
“叶先生,就是这里,您脑海中出现的人物面孔,系统已经侦测到了,与面孔的轮廓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相通。”
大概绕了伊势神宫足足大半圈,叶钧才听到系统传来的讯息,他猛地感觉到脑袋里传来一阵刺痛,不得不第一时间盘坐下来。
王三千并不知道叶钧忽然停下并盘坐在地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还是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替叶钧护法。
很快,叶钧识海中出现了一幅图像,正是白天看到的伊那利,这种发现让他震惊到了极点。
“叶先生,当您成功融合人物天赋图后,就能得到来自于系统的更多的支援,换句话说,您甚至能品读系统的思想。这些图是系统通过您的识海以及脑神经直接传输给您的,不需要奇怪,这么做的目的,一方面是想让您确定是不是目标,另一方面,就是想请叶先生全程支配目标梦境的活动。”
系统解释道:“这其实是系统复制完资料后才开启的一个功能,它独立于人物天赋图的能力之外,放在以前,叶先生是无法使用的,对系统来说也是鸡肋。可眼下不同,叶先生融合了人物天赋图,很大程度上就使系统更加依赖于叶先生,程序上也会默认对叶先生开启更多原本只专属于系统的权利。”
“这个能力是什么?”叶钧好奇道。
“叶先生,您可以把这种能力,理解为是操纵一个人的梦境。”系统缓缓道。
“那么你的工作呢?”叶钧皱了皱眉。
“系统的工作,就是根据您提供的资料,将构想出来的处理成目标的梦境,同时,也使梦境更加真实,或许跟梦回千里有一定的差距,但如果不是精神力达到叶先生这种高度的人,是无法感觉出来的。”
笑话,现如今,当世有几个人敢说在精神力方面与叶钧同等高度?哪怕是活神仙福老爷子都不敢说这样的话,更别提实力也就安倍立清这种水准的伊那利。
“把他带入梦中,然后,让安雅惠惠子侮辱他,在让安雅惠惠子派人把他的亲人都抓到他面前,然后…”
叶钧一步步指使系统该如何做,令叶钧大喜的竟然能看到伊那利梦中经历的一切,就仿佛使用上帝视角一般,全程目睹整个梦境的过程,甚至于能临时修改梦中不和谐或者不满意的地方。
同时,叶钧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伊那利愈发愤怒直到近乎癫狂的心情,当在系统提醒下,说伊那利的疯魔程度达到顶点时,叶钧立刻下指示:“开始模拟伊势神宫场景,开始模拟伊那利向安雅惠惠子复仇的场景,开始支配伊那利的身体运动。”
支配身体运动,实际上就像是梦游一般。
叶钧看到伊那利满脸愤怒推开房门后,低喝道:“就是现在,破除梦境,重归现实!”
轰…
一道剧烈的疼痛刺入脑部,叶钧瞬间睁开眼睛,与此同时,身处伊势神宫的伊那利也同样睁开眼睛,可他跟叶钧不一样,叶钧还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知道睁开眼后才是现实的社会。可伊那利,显然还沉浸在梦境当中,尽管刚刚也感觉到了疼痛,但他早已被愤怒的情绪所笼罩。
这就是梦境跟现实的无端重合,也是这个新能力最强悍的特别之处,因为这个能力足以让人分不清眼前是现实,还是梦境,这跟美利坚一些特别部门的盗梦能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显然系统的这个能力,要更加强势,甚至强得可怕。
“安雅惠惠子,我要杀了你!”
甭说叶钧跟王三千,偌大的伊势神宫,听到这话的绝不止一俩人尔。
顿时,原本安静的伊势神宫忽然传出一阵喧哗,叶钧顾不上跟王三千解释,急促道:“走!立马走!先回去再说!”
尽管王三千有些疑惑,甚至惊讶,但他没有多嘴问,第一时间跟上叶钧的脚步,与叶钧朝着港岛酒店的方向疾驰而去。
伊势神宫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叶钧不去管,也懒得去管,因为接下来的时候,他会不断的去使用这个能力,对整个伊势神宫进行精神入侵,致使伊势神宫从内部开始混乱。
当然,他也考虑过这么做,一旦次数多了,会被有心人警惕并防备,到时候,即便又成功制造几起争端,恐怕也会迅速被清醒着的人横加制止。
不过,只要效果达到就可以,就算明着打不起来,恐怕往日里的仇怨也会更加深刻,到时候,由于他跟王三千这两个刺眼的宝藏存在,只会让他们彼此间的关系更加的恶化。人就是这样,一旦看你不顺眼了,就算没有明着爆发,但心里也已经敌视你千回万回,如果这时候出现一些不可避免的小摩擦,那真的有可能针锋相对,甚至一死方休,无疑,叶钧跟王三千,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绝对是各方派系不可避免要产生摩擦的典型存在。
“真的可以?”王三千瞪大眸子,满是震惊,听完叶钧的解释后,他愣了好一会,才激动道:“太好了,从内部分化,对于如何处理我们,他们一定会出现很多很多的分歧,到时候,内部矛盾越来越大,每天光是斗嘴发飙就得活活把时间糟蹋掉,我们的处境是不妙,但一旦他们无法达成协议,我们的处境,相反是最悠哉悠哉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为了尽快落实好,咱们天一亮就回去,争取认识更多的人,同时从他们的交谈声中,了解到谁看谁不顺眼。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叶钧似笑非笑道,王三千也是一样的神色,显然,这让人防不胜防的阴损伎俩,确实能让不少人往这黑坑跳下去。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制造神迹
对于叶钧跟王三千出动提出要回伊势神宫,那位负责开车的司机倒是有些疑惑不解,他可不是普通的司机,他的真正身份是一名大宫司,本身实力也相当不俗,跟赵钦思绝对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意外归意外,但总归是一件好事,起码不需要整天担心这两块唐僧肉走丢,这样他恐怕回去也要被神主问责。
其他跟踪到这里的一些祭主、少宫司得知后一个个也都松了口气,但此刻的他们并不知道,就在昨夜,伊势神宫发生了一件大事。
“哼!神经病!别找借口,你就是对我有成见,怀恨在心。”
此刻,许多发生在昨夜的事情都早已经被封锁安置下来,面对在场二十几名分属各个派系的神主,安雅惠惠子毫不客气的指责被推到前台的伊那利。
伊那利不说话,脸色很不好看,但他选择沉默,不代表安雅惠惠子就愿意罢手,冷笑道:“说什么我虐待你?虐待你亲人?你睡醒了没有?真是笑话,你伊那利好歹也是个男人,就这么恬不知耻说这些谎话哄人,你真当我们都是幼稚园的孩童?”
伊那利依然不说话,即便是面对在场人的征询目光,他依然死死闭着嘴。
实际上,当他被一巴掌打清醒之后,就隐隐意识到事情要糟。换作以往,被安雅惠惠子这么嚣张跋扈的质问,他岂会不反驳不较劲?可眼下,却干不出来,因为昨晚他气急到了极点,毁了安雅惠惠子的一间阁楼,更一掌拍死安雅惠惠子的一名仆从,这在伊势神宫上千年来,也是头一遭。
如今的伊那利理亏,相当理亏,如果这时候再跟安雅惠惠子起争执,就不是流放那么简单了?
??很可能要处以极刑。之所以只是对他进行流放,这还是看在他这些年兢兢业业,以及派系头头跟其他派系的头头达成某些口头协议的。
“该不会昨天上午的时候,我的那仆从得罪了你,你怀恨在心所以扮失心疯趁机杀他吧?还有规矩吗?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以后这伊势神宫还怎么维持秩序?”
安雅惠惠子依然咄咄逼人,但伊那利始终在忍着,他一直低着头,历来飞扬跋扈的他,能够想象眼下心情要多么糟糕。
“好了,惠惠子,这次的事情就作罢吧。”
这时候,一个目光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淡淡的道:“阁楼会替你重建,至于仆从的话,到时候去出仕那选几个看得过眼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安雅惠惠子也知道见好就收,她很清楚阁楼毁了可以重建,仆从的性命更是不值钱,根本就不足以让伊那利被判处极刑。所以,她也是趁机好好羞辱一下伊那利罢了,毕竟这几年,她可是受了伊那利不知多少气,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可能白白放过?
就这样,伊那利带着迷茫、不解、愤怒、不甘,被伊势神宫流放到北海道,他作为伊势神宫神主的身份,也直接被剥夺。
其实叶钧跟王三千返回伊势神宫后,里面的气氛就平静到了极点,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越是平静,叶钧就知道越不平静,这种掩人耳目的行为哄别人还行,想骗过他却纯粹是笑话。首先,这次安置他们的地点不再说安雅惠惠子的阁楼,如果说特地把他们安置在这边,不让他们跟安雅惠惠子靠得太近的话,那么安雅惠惠子也不会特地跑来这里查看一番,还隔三差五来一趟,这说明,原先的阁楼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事,只是不想让他们看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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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钧跟王三千都先后提出想在伊势神宫里走走,被告知必须身边跟着大宫司才行,而且有很多地方不允许进入,被视为禁地。
叶钧撇撇嘴,不过也不在意,如今他的首要目标,就是要多认清楚几个人,然后依靠新能力制造一些混乱。当然,小角色还不行,一定得是那些大角色,可神主又岂会是想见到就能见到的?即便私底下盯着他俩的神主不知道有多少,可这并不能成为他们想见到对方,对方就会主动跑出来让他们见。
逛了大半圈,叶钧就开始索然无味起来,回到阁楼后,喃喃自语道:“既然你们想玩神秘,那索性我也不跟你们耗了。”
王三千对叶钧的脾性还算了解,他看到叶钧脸上浮起的诡笑后,就知道铁定要有人遭殃了。
果不其然,下半夜的时候,正当王三千侧躺在火炉边上休息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周边的一些阁楼发出好几岁尖叫厉喝,这种凄厉的声音加上又是半夜,听起来绝对让人毛骨悚然。
他下意识瞥了眼正盘膝而坐的叶钧,很快就知道是谁搞出来的这些阵仗,顿时微眯着眼,起身后,就靠在门边,打量着四周的动静,避免这时候有人闯进来。
同时,王三千心里也清楚,搞不好很快就会有人上门来了。
事实是王三千猜得相当准,也没过两分钟,门外就听到一阵很不客气的敲门声,王三千不悦道:“谁呀,大半夜吵什么吵,丫的还嫌不够闹吗?”
说的是地地道道的华文,也不管屋外面的人听不听得懂。
不过,安雅惠惠子是通晓京华语言的,她听到王三千相当不耐烦的声音后,顿时冷冰冰道:“现在伊势神宫出了些岔子,你跟叶钧两个人别走出这个门,否则后果自负。”
“呸!都把老子当砧板上的肉了,早死晚死都是死,还需要负什么后果?滚!别打扰老子休息!”王三千很不客气的骂道。
屋外的安雅惠惠子到底是个什么神色,他是不知道的,只是听到外面没动静了,王三千才瞥了眼依然像是入定的叶钧,然后继续戒备着。
好在,之后倒是没人过来了闹腾问话了,显然这里依然是安雅惠惠子这一派系的人负责,其他派系的并不敢跨界,这倒是省心不少。更何况,眼下伊势神宫闹得可带劲了,尽管听不懂不远处那些叽里咕噜的交谈到底说些什么,但王三千却能听见这些人语气里的愤怒跟焦急,还有担忧,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
他自然是没什么负罪感,别人都要你命了你还同情对方,那简直是傻逼的思维。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身的残忍,唯有以暴制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方能获得更好更久。
“呼…”
良久,叶钧才睁开眼睛,看了眼满脸坏笑的王三千,叶钧立马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他这次可是把事情做绝了,甚至直接把一些人的梦境直接模拟成出现制止混乱的,然后在梦境中制造出周边人忽然辱骂他,并且想要制他于死地的场景后立马弄醒对方,这直接导致混乱剧增。
叶钧这次也是大费精力,因为他是病急乱投医,几乎将阁楼四周入睡的人全部弄进梦境里,当然,以他的能力只能操纵一两个,其他的人几乎都是系统依葫芦画瓢,根据叶钧的心思来弄的,如果没有系统的辅佐,叶钧压根就闹不出这么大动静。
“啧啧,起火了!哈哈,开始放火了!”
王三千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火光,顿时拍着手大笑。
叶钧也笑眯眯道:“这还只是开始,估计接下来的几个晚上,他们恐怕都睡不好,咱们现在还是保持低调些,就先这样吧。”
叶钧的意思自然是让王三千休息睡觉,王三千也欣然同意,他知道如果做得太过的话,搞不好就会被怀疑上,尽管叶钧这种盗梦行为可谓是防不胜防,也做得极为神秘,可难保不会被伊势神宫猜出什么来。
但显然王三千有些高估伊势神宫了,所谓封建迷信的人,一旦遇到难以用正常逻辑解答的问题,就会第一时间把这种问题往更夸张的方向去想。
当混乱终止,也扑灭了大火后,早已睡不着的神主们就第一时间聚到一起,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进行了探讨,得出的答案是喜人的,他们竟然以为这很可能是天照大神降下来的惩罚,而且这种说法还得到不少人的赞同。
原本,叶钧应该高兴才对,可他跟王三千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该死的神主竟然说天照大神降下惩罚,是因为他们办事不力,不立马把叶钧跟王三千作为祭品献上。
这种呼声一出,连安雅惠惠子这一派系的人都拦不住,显然,他们保持着两块唐僧肉,实在太招人嫉妒了,这些人恨不得叶钧跟王三千快快死去。也有人趁机提出这两天来的诡异事件,搞不好是一种不详的预兆,还扬言叶钧跟王三千很可能就是不祥之人,把在外界沾染下的污秽跟因果,全部带到了伊势神宫,让护佑伊势神宫的神灵受到玷污,这才降下惩罚。
反正就是一个意思,这些人,视被安雅惠惠子这一派系把持着的叶钧跟王三千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马拔掉。
“我总算知道什么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听到安雅惠惠子先前冷言冷语交代下来的话,等她走后,叶钧才哭笑不得道。
“哼,大不了就是拼死一战,反正不窝囊死就行,本以为能借着梦回千里拖一拖时间,或者打压一下伊势神宫的实力,看来,这想法有些想当然了。”王三千倒是无所谓,不知何时已经取出那柄尘封好一阵子的项羽刀,眼睛微眯,似一头蛰伏已久等待捕食的猎豹。
“事情可能没你想得那么糟糕。”叶钧神秘一笑。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王三千好奇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保管你大开眼界。”
叶钧越是神秘,王三千就越是好奇,因为但凡叶钧能想出来的点子,绝对是可行性极高,甚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招。
很快,一群身穿祭师服饰的男男女女出现在阁楼外,叶钧与王三千两人被几个长相一般的女人侍候着洗干净后,就被一群大宫司闯进来用白布包裹住,然后撂到被一群出仕扛着的大盘子上。
“操,我发誓,这是我活了这么久最大的耻辱!”被白布包裹着的王三千气得直骂娘,这也难怪,如今他跟叶钧一样,被放在一个白色的大盘子上,盘子半径大概有三四米,四周铺满着樱花,这看起来,就像是盘中餐一样。
叶钧脸色也不好看,但他能够忍着憋着不吱声,因为接下来,他要做一件事,一件足以让世人称之为神迹的事情。
“你!”
当被带到一尊庞大的白色石像前的时候,叶钧忽然高高跳起,直接落在石像头上。众人看到他这种举动,无不惊怒,因为叶钧此刻的样子,简直就是脚踩他们的信仰天照大神。
可紧接着,叶钧忽然浑身颤抖着,然后仰望着天,眼中满是深邃,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的气质大变。
“你们这些混账,不但误解了本神的原意,还曲解了本神的思想,更是怠慢本神的客人,你们,是罪人!”
起初,众人还当叶钧是失心疯了,毕竟这两天出现了太多太多类似的事情,可忽然,地面竟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颤动,许多人脚步不稳跌倒在地,同时,在场每个人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疲惫感,就连王三千亦是如此。
“啧啧,借用伊势神宫的地势搞出来的梦回千里,还真是厉害呀。”
叶钧心里想着,但表面上却很平静,他先前跟系统商量过了,决定冒险让‘未熟’再次上演,只不过地点却是在眼下的伊势神宫。
没想到,还真就成功了,至于这些人睡着了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梦境,叶钧就不得而知了,只不过系统的本意就是,既然他们想见一见所谓的天照大神,那么不妨就让他们在梦境中陪着天照大神好好过个几十年。
“天啊,我这是怎么了?”
很快,第一个醒来的人,他的身份是大宫司,但此刻,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竟然本能的朝身边一位出仕投去敬畏、害怕的目光。这种敬畏、害怕完全是本能产生的,没有一点牵强。
“啊!我不想死!”
“伟大的神呀,您还在吗?”
…
陆陆续续,越来越多的人醒来,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难以理清的混乱与迷茫,不似大梦初醒,更像是再世为人。
“你们都怎么了!”
这时候,一个服装华贵的中年人阴沉着脸赶了过来,身份看起来并不低,应该是一名神主。
“大胆!竟敢对本神大呼小叫?”
被厉喝的一名少宫司满脸不悦的瞪着身前不远处的中年人,冷色阴沉得可怕,气势相当足,绝不是装模作样,而是那种长居高位的自然而然。
“我看你是疯了!”
这中年人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少宫司竟敢对他出言不逊,但更令他奇怪的是这名少宫司脸色沉稳,气势十足,不似得了失心疯,这让他更费解了。
不过,被一个下位者顶撞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当下,他直接一掌拍出,显然打算就地击杀这名少宫司。尽管伊势神宫三令五申不允许发生争端,但那只局限在同等层面,并不包括那种以下犯上或者下位者挑衅上位者权威,而且森严的制度性,历来也不会有下位者神经病跑去挑衅上位者,所以今天也算是开了先河。
“哼!竟敢对神尊不敬!”
这少宫司只是稍稍后退半步,满脸不屑。而他身边的两名大宫司以及一名祭主竟然第一时间跑来护驾,联合出手挡下了这名神主的攻击。
“你们!都反了不成?”
这名神主并不太在意,但还是稍稍停下手,他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更何况,两名大宫司以及一名祭主出手,他也不是一两招就能全部击杀的。实力虽有,但平日里因为很少动手,顶多是切磋,所以作战经验并不足,这也直接导致自身实力打了个七八折。
叶钧跟王三千互视一眼,都看出了这个问题,心下更是笃定了不少。
这些号称神主的人,由于作战经验不足,就算本身实力已经超过安倍正康或者安倍立清,但要跟他以及王三千这类作战经验丰富的人对上,来十个都不是问题。
“稻川,我警告你,有很多事你不清楚也就罢了,我们可是受到天照大神神光洗礼过的真神。”那名少宫司用一种倨傲的眼神看着这神主。
被称为稻川的神主鼻子都快气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仅直呼他本命,还一副看下等人的态度,此刻这名神主握拳咯吱咯吱的响,显然,是处在爆发的边缘了。
“我看你们都是得了失心疯了,也好,就地把你们几个解决了!”稻川神色一狠,就要暴起发难。
“护佑神尊!天佑神尊!”
稻川还没动,在场的几十个伊势神宫的人竟然直接把那名少宫司给护住正中央,一个个都目光不善的盯着稻川。
稻川一愣,但很快鼻子哼了哼,冷声道:“看来,你们都疯了!也好,今天我就要大开杀戒!杀光你们这群异端教徒!”
他怎么可能承认一个小小的少宫司是什么神尊?还天照大神册封的?还沐浴过神光?
笑话!
天大的笑话!
稻川甚至觉得,如果不是眼前这些人得了失心疯,那就是他得失心疯了!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么就是眼下这些昔日的同僚、下属,得了那该死的失心疯!
“住手!”
眼看着稻川取出一柄锐利的尺状物,打算大开杀戒时,一道喝止声传来。
稻川看了眼身后出现的两道人员,不经意的打了个寒颤,忙躬身道:“见过两位老师。”
这两道身影一男一女,不过是老翁跟老妪了,约莫至少七八十岁,虽然应该也是神主,但估计最起码是三代老神主了,想必身份决然不低。
两个老神主瞥了眼叶钧跟王三千,又看了看满脸倨傲的少宫司,沉默一小会,道:“你们说你们见过天照大神,可是实话?”
“大神光辉满天霞,我们不但见过神,更侍候天照大神六十年!”
那名神色倨傲的少宫司缓缓站了出来,立在他身前的人无不恭恭敬敬第一时间让出道,他笃定的点了点头。
两个老神主都惊讶的互视一眼,刚才这少宫司出列时,四周人的态度显然是发自内心的尊崇,敬畏,绝不含一分一毫的做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仅仅是那些出仕、乐师、宫掌倒也罢了,这里面可是有好几名大宫司跟祭主,甚至还有两个被暂定为接管乐和宫的下一任神主!
两个老神主顿时看不懂了,老翁道:“那么,你为何受得他们如此尊崇?”
少宫司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他身边的那名祭主厉喝道:“天照大神册封的神尊,独一无二,如何不受我等尊崇拥戴?”
“我有些犯糊涂了,我记得,就在半小时前,你们是去把这两位请到大仪宫的吧?怎么一转眼,就说什么六十年?”老妪阴沉道,她第一时间动用气场压迫,可是,她失望了,因为她看不到眼前这些人的目光中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动摇,而是看见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当下,两个老神主再次互视一眼,然后仰起头,看着身前这尊四米多高的神像,心中都在想,莫非,天照大神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