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章 骗与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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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徐绍平皱着眉沉着脸从四楼走了下来,看着场面有些混乱,尤其是几个泼皮正跟谢崇鑫掐脖子,脸色就挂不住了
“不知道,我一听说谢崇鑫跟人打架了,就急急忙忙跑了下来”王妍也有些纳闷,因为老早就交代过,千万别跟人发生口角冲突,可谢崇鑫这种做法,实在有些胡闹了
“等事情平息后,你可得好好跟他说说了,这阵子他一直消极对待赵姐布置的工作”王妍皱了皱眉,显然对谢崇鑫近期的行为有些不满
“我明白”徐绍平应了声,但心里很无奈,谢崇鑫是老熟人,而且家世背景也算不错,最关键的,就是谢崇鑫的脾气很倔,认准了的事,十匹马都不一定能拉得动
“你们都错了”这时候,赵真冷冷的扫了眼混乱的现场,只见谢崇鑫、孟晓飞正跟四个流氓争吵动手,刘泽君则是不停的劝阻,她没有露出怒容,相反,还一副很赞许的样子
“赵姐,我们怎么错了?莫非你还觉得,谢崇鑫跟人动手还值得表彰?”王妍一副愕然的样子
“表彰说不上,不过这次谢崇鑫确实该获得褒奖”赵真沉声道:“我刚才弄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是小霖跟芳芳出去买快餐的时候,被这几个小流氓调戏,还一路卧秽语跟到这里,发现小霖跟芳芳要进酒店,一度想把她们两个女孩子拉上车带走而这时候谢崇鑫刚好回来,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救下了小霖跟芳芳”
“至于之后的事,你们也看见了,吃了亏的谢崇鑫自然喊人下来”赵真义愤填膺道:“这江陵市的治安,未免也太乱了吧?还有,这几个草包的保安,怎么都不敢动手?顾客的安全都不敢维护,还怎么做生意?”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徐绍平皱眉道:“赵小姐,你觉得,会不会是他回来了?”
“之前我也产生过这种怀疑,可说不过去,一来我们做事都很小心,就算被拜访的那些人当中出现几个大嘴巴,给说了出去,可料想也不会惊动到他二来,这些流氓的来历我也弄明白了,都来自于一个叫飞虎帮的团伙,这个飞虎帮是这条街的恶霸,平日里就为非作歹,这次看来也是小霖跟芳芳不走运,被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给撞上了”
赵真缓缓道:“当然,也不能彻底的排除这个可能,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能排除”
徐绍平不禁苦笑,暗道您老人家都说了千分之一乃至万分之一,这倒成了不是排除法,难道还是加减乘除法吗?
“至于这些保安,也不能怪他们”赵真无奈的摇头道:“看来除了etl安保公司训练的那些人,这江陵市的保安还真没哪个地方合格的这些安保人员都是杂牌军,而这飞虎帮势大,也不敢招惹,他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惹恼了这些泼皮,每天只要让十几个人往门口站一站,这生意就做不来了”
“现在怎么办?”王妍郁闷道
“只要不继续闹下去,都可以”赵真笑眯眯道:“其实我一早就给郝万年打电话了,他现在正带着人往这边赶”
徐绍平跟王妍都眼睛一亮,是呀,现在郝万年把他们当菩萨供着,出了这种事,自然要身先士卒
果然,郝万年的速度还真不赖,只见四五名警察走了进来,这里面没有郝万年的身影,但一看就知道是郝万年打电话让最近的警察火速赶过来
“警察怎么来了?”坐在车上的叶钧有些郁闷,但很快醒悟道:“应该是郝万年,看来这郝万年,对他们很看重呀可如果让郝万年知道这些人都是依靠他们家族才得以飞扬跋扈的话,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只见这几个警察出现后,不由分说就将飞虎帮的那几个人给抓了起来,那几个飞虎帮的泼皮傻眼了,因为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可没有被警察抓的戏份,一个个都着急了
或许是经常跟这些警察打交道的缘故吧,这些人经过短暂的错愣之后,第一时间冷静下来,开始跟这些警察解释
可这些上星期还聚在一起吃喝的警察就好像是翻了脸似的,一个字都不说,硬是把他们可压上车子,领队的警察还一个劲的跟谢崇鑫赔笑,说这是治安管理上的疏忽,一定会更加压力的打黑除暴
这场闹剧仅仅只维持了十几分钟,叶钧有些无语,不过这已经圆满达成他的初衷了
“人倒是不少,跟副经理反馈过来的信息一模一样,只可惜还是有三个人没见到”叶钧并不沮丧,笑眯眯道:“无所谓了,来日方长,既然你们想玩,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但又不能做得太明显,否则你们肯定猜到我已经得知你们的下落了”
叶钧『摸』了『摸』下颚,掏出大哥大,随手拨了一个号码
“明天,你以我的名义,邀请张娴暮到天海市作客,动静闹得大一些,最好让燕京党之外的圈子都知道一点”叶钧轻笑道
“这是要做什么?”邵成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该不会是想催促张娴暮还钱了吧?”
“当然不是,我现在即便催债,他也没能力偿还”叶钧笑眯眯道:“不过,倒是可以玩玩神秘感,吓唬吓唬他”
“好咧”邵成杰痛快的答应下来
叶钧挂断电话后,先是冷冷的再扫了眼大堂中被众人安慰着的谢崇鑫跟孟晓飞,然后才驾着车,冷笑离去
整件事发展成这个样子,孰是孰非早已变得不重要了,叶钧的午饭是随处找了家快餐店吃的,对于口舌之欲,他不是很讲究大排档的味道好,那些速食店吃起来简单方便,反正都是果腹,说谁高档谁低档,就未免太俗气了
现在,压在胸口上的一件烦心事,得到了不错的解决,最起码叶钧知道对方为什么来,这便够了
不过,叶钧很好奇,暗道这些人该不会觉得真能给他制造些麻烦吧?如果想要依靠郝万年这些人,这显然是不够的
下午,叶钧都待在研究所里,与那些身患癌症的患者闲聊,这里面表现得最突出的莫过于邓康年,自从了解到内地的清岩会所之后,他就让女婿想办法到清岩会所弄一个身份
花了一百多万,终于拥有了一个金级会员的身份当然,这一百多万只是一次『性』的储存,里面的钱可以用作日后在清岩会所的消费,但却不能取出来
到了临近下班的时候,叶钧才跟这些患者一一道别,然后上了车,在车上等陈国芸
哐
“你怎么来了?”叶钧皱眉道
来的人不是陈国芸,而是陈国玲,叶钧依稀记得刚才陈国玲没有出现在研究所里面,这么说,是刚刚才到的?
“我刚去探望了一下我爸跟我妈”陈国玲情绪有些低落,“他们在狱中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你怎么认为他们在狱中的日子不好?”叶钧诧异道:“而且,谁坐牢还能坐出好日子了?那岂不是一有空我们都去坐牢算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看他们都憔悴了很多”陈国玲撅着嘴,“只可惜,他们似乎依然还没想明白,贩卖毒品是违法的”
叶钧不由莞尔,依稀记得在法庭上,苏琳芳还当庭怒骂法官跟陪审员,说她只是卖东西,而不是制造厂商,要追究责任,应该去抓那些制作这些毒品的人,而不是他们这种二道贩子
甭说叶钧,其实当时在庭旁听的人,无不因为苏琳芳这句话而瞬间石化,敢情你丫的还真认为贩毒是卖家电,出了问题返厂维修?七日内无条件退换货?
那一刻,叶钧不得不对苏琳芳的肤浅无知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恐怕当初要不是陈国芸跟陈国玲主动要求撤诉,怕是苏琳芳还可能质问法官,难不成我绑架自己的亲女儿跟外甥女都犯法?难道不知道这只是我跟她们开的玩笑吗?
叶钧真觉得苏琳芳会这么说,对此,他也只能笑笑,因为清楚苏琳芳只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升斗小民,这辈子没见过大世面,却志向高远,所以多少有那么一种眼高手低
“我想问你,你姐那天晚上,真说了梦话?”叶钧犹豫了一下,见陈国芸还没出来,就问了句
“听真话?”陈国玲笑眯眯道
“当然”叶钧点头
“那好,我就老实跟你说吧,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姐根本就没做过这种梦”忽然,陈国玲『露』出很愤慨的样子,气鼓鼓道:“不过,你也得老老实实跟我说,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钧『露』出惊愕之『色』,紧接着,再也忍受不住,怒道:“你敢吓唬我?讹诈我?”
“你想干什么!”陈国玲吓了一跳,因为距离很近,她能敏锐察觉到叶钧那股不受控制的杀意
脑海中忽然闪过叶钧昔日那一柄匕首捅死一个大汉的一幕,陈国玲浑身冰冷,下意识一缩,本能的双手环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叶钧不知道这是陈国玲,或者说是女人的本能反应,顿时气笑了,“我不会对你这种黄『毛』丫头起什么歹心,但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陈国玲听出叶钧嘴角那毫不掩饰的嘲讽,再回想一下此刻保持着的动作,小脸蛋刷的一下,彻底红了,“胡说八道,你才是『毛』头小子,你比我大不了多少!而且,我骗你不可以,难道你骗我姐就可以吗?你这人为何这么霸道!”
陈国玲被吓哭了,叶钧正想说些什么,可仔细一想,又觉得陈国玲这话似乎有些道理
见她哭了起来,想要安慰,正巧这时候陈国芸打开车门,疑『惑』道:“怎么了这是?小钧,你怎么能欺负小玲?还有,小玲,你刚说小钧骗我,骗了我什么?”
叶钧一副头大的样子,唯恐陈国玲吐『露』实情
陈国玲擦了擦眼角,犹豫了一下,故意不去看叶钧那仿佛哀求又仿佛是警告的眼神,抽噎道:“姐,他要骗你,想在家里面骗吃骗喝,骗上一个月我戳穿了他的把戏,他就吼我,很凶的样子”
“是吗?”陈国芸被逗笑了,看了看膛目结舌的叶钧,又看了看受委屈的堂妹,一时间只能做出两不相帮的举动在她眼里面,总是先入为主的觉得叶钧是年纪小的弟弟,而陈国玲又是她的堂妹,这两个年岁差不多的人吵架,很正常
即便,叶钧目前的身份是她的男朋友,但也改不了叶钧小她五岁这个事实
叶钧心有余悸的庆幸了一把,暗暗朝陈国玲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之后才笑道:“芸姐,那我就不再骗吃骗喝了,就干脆直接这么决定了”
陈国玲偷偷『摸』了『摸』眼角,却暗暗翻了翻白眼,她现在对于叶钧顺竿子往上爬的本事,可是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第八百七十四章 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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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趁着陈国芸去洗碗洗碟子的时候,叶钧偷偷将陈国玲喊到阳台去。这个问题憋了很久,让叶钧吃这顿饭,都有那么一点忐忑不安。
“这么说,你承认了?”陈国玲大有深意的盯着叶钧。
叶钧沉默一小会,才平静道:“不管是与不是,这都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仅仅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这不公平。”陈国玲有些愠怒,斥道:“我知道我没资格对你说教,但我是她堂妹,我就应该管这件事。”
“好,要怎样你才回答我?”叶钧冷冷的扫了眼陈国玲,发现这个比他还小几岁的女娃娃,满脸的倔强,暗道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丫头呀,以前怯怯的样子,也并非伪装,而是立场不够坚定才导致的怯弱。现在,她的立场明确,这并不是打算要挟,而确确实实是出自一份本心。
因为看出这个苗头,叶钧也不愿发火,沉声道:“在我能力范围内,我愿意配合你,希望你的要求别太过分。”
“过分?我是开口管你要钱了,还是我威胁你了?”陈国玲弯着脑袋问道。
叶钧语塞,并没有吱声回答。
“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告诉你。”陈国玲闷闷不乐道。
“说吧。”叶钧依然没有好脸色,可又不能发火,确实憋屈,原本上午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挥霍一空。
“先回答我,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陈国玲严肃的盯着叶钧。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叶钧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果然如此。”陈国玲点点头,继续道:“那我问你,你是在认识她之前认识芸姐的,还是之后?”
“这有区别吗?”叶钧皱了皱眉,这个回答还真不好说,一般情况下,自然是先认识苏文羽,才认识陈国芸,确切点是确定关系。可这是逻辑思维,放到上辈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先跟陈国芸认识并确定关系,至于苏文羽,却是后来者。
“当然有区别,我想看明白,是你负了我堂姐,还是负了那个女人。”陈国玲脸色也冷了下来,“如果你是先认识我堂姐,那么就是对我堂姐的不忠。反之,也是这个道理,你或许在其他方面很优秀,但在这个问题上,我鄙视你。”
叶钧没有发火,陈国玲年纪小,印象中也不是很好,但她这句话,却说得叶钧哑口无言。
“如果真要说起来,我先认识她,才认识你堂姐。但真要按照其他方面说,我是先认识你堂姐,才认识她。”叶钧幽幽开始回想着这辈子跟上辈子的错综复杂。
“我不明白。”陈国玲摇摇头,满脸困惑。
“你说的那个女人,我管她叫苏姐,她是我妈的秘书,人很优秀,我还上高中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可如果说喜欢,你的堂姐,才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那是在高考时候,我被砖头砸中脑袋,是你堂姐给我看的病。”
叶钧随便搪塞了一下,道:“所以说,我是先喜欢上你堂姐,但却是先跟苏姐确定关系,这么说,你明白吗?”
“不明白。”陈国玲更疑惑了。
“不明白就算了。”叶钧冷冷道:“我已经回答你了,该说了吧?”
“我怎么相信你是不是骗我?”陈国玲疑神疑鬼道。
“我有这心情骗你?这种事怎么骗都一个结果,那就是,不管是苏姐,还是你堂姐,都跟我有关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难道以你的智商,这点都看不明白?”叶钧终于动了真火,打定主意,以后绝不跟这个丫头独处,年纪也就比小璃跟小氺大个一两岁,可这『性』格,实在讨要。
“好吧,就当我信你一次。”陈国玲点点头,一副吃了亏的样子,让叶钧险些吐血。
“其实是前几天,我去了一趟研究所,当时遇到一位老『奶』『奶』,还有一位大姐姐。”陈国玲解释道:“她们并不知道我是谁,只当我是某个患者的亲戚朋友,所以她们交谈尽管压低声音,但也没有太顾忌场合,所以,我偷听到了一些。”
陈国玲说完,有些怒道:“似乎那个大姐姐,跟你也有一点关系吧?”
“没错。”叶钧猛然想起华玲茳跟郭晓雨,暗暗揣度她们私底下到底说了什么,然后解释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口中的那个大姐姐,还没出娘胎就被他爸跟我爸指腹为婚了,你信不信?”
“信。”陈国玲的回答让叶钧有些意外,“正像你说的那样,话说到这份上,仔细一想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自然不可能骗了。就算是骗,也应该在撇清跟那两个女人的关系这个前提。”
“你倒是变聪明了。”叶钧气笑了,真不知道该说陈国玲聪明了,还是故意装糊涂。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先去看电视了。”陈国玲扭头就走。
“就这么完了?”叶钧愕然。
“还想怎样?你难道还真希望我听明白吗?其实,我只是听得稀里糊涂,才试探你的,当初我也不信,如果你一开始就很镇定,没有那种做贼心虚的表现,兴许我可能早就推翻了心里的种种猜测。”
陈国玲扭过头来,一脸的鄙视,缓缓道:“原本我还挺佩服你的,不过现在觉得这想法有些幼稚,果然呀,天下间有钱的男人都会变坏,而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有钱家的男人,更是风流成『性』。我警告你,别伤害我堂姐,从今往后我会一直盯着你,直到你跟那几个女人彻底撇清关系。否则,除非你打死我,不然,你休想跟我堂姐好。”
叶钧恨得牙痒痒的,他忽然感激起顾仁芳定下的封闭式试读。这样,眼前这个让他郁闷的丫头就不会每天跑出来搅局。大不了周末陪苏文羽跟郭晓雨,而且在江陵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叶钧暗暗合计着,可陈国玲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笑眯眯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学校的封闭式试读修改规则了,规定高三以下的学生,只要在市里面有地方住,都可以保持走读的方式。也就是说,我每天放学都会回来,午饭也会在研究所吃,随便帮忙打打下手的工作。堂姐说了,做得好,不仅可以学习各种医科知识,还能每个月拥有一份半工半读的零花钱。”
看着陈国玲一脸得意的离开,叶钧郁闷的狠狠跺了跺脚,这次算是被他最不重视的小丫头狠狠吃了一次。
叶钧恼怒的抽了根烟,这才回客厅,见陈国芸跟陈国玲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饭后瓜果,还对着荧幕中的秦柔品头论足,叶钧甭提有多郁闷了。
“芸姐,我待会还有事。”叶钧尴尬道。
“要回去了吗?”陈国芸敏锐的扫了眼一旁正吃得正酣的陈国玲,然后站起身道:“我送你吧。”
叶钧没有拒绝,两人出了大门后,陈国芸立刻笑道:“其实小玲这孩子还是不太懂事,如果有什么胡闹的举动,你也别放在心上。尽管你不比她大多少,可你不一样,我就觉得你很成熟,真的。”
说完,陈国芸笑眯眯在叶钧脸上亲了口,然后蹦蹦跳跳的返回屋子,并且顺手锁上了大门。
叶钧愕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陈国芸看出什么来了?
不过,这难以揣度的事情,叶钧还是理智的抛到一旁,笑眯眯『摸』了『摸』脸上的湿润,眯着眼道:“罢了,就先让这丫头得意一阵子,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方法治你。”
心情忽明忽暗的叶钧就这么结束了一天,清岩会所里面的大小事,副经理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说到今日给了那些京城大少大小姐们震慑,副经理还一脸的意犹未尽,虽说他是杨家会请来的工人,可这心,却始终向着叶钧,毕竟杨婉跟叶钧处事的手法不一样,副经理一直觉得,是叶钧真正的让他的才华得以发挥,对于叶钧,副经理有着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受。
自然而然,有了这份所谓的知遇之恩,副经理自然义无反顾站在叶钧这边。
“叶先生,您看,这郝局长,是不是该让人去给他透透口风?”副经理说的自然是告诉郝万年,现在他所指望的踏脚石,实际上是跑来找叶钧麻烦的。
“告诉他?有这必要吗?”叶钧撇撇嘴,“当初他也知道孙凌跟我不对眼,不还是屁颠屁颠的托人去跟燕京党接触,还以奴才自居。”
“说的也是。”副经理悻悻然的应了声,然后站一旁不再说话。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待会你让人知会一声汪翰,让他对郝万年接下来的动作睁着眼闭着眼,我倒是想看看,这些家伙到底能将江陵市的这些个干部使唤到什么样的程度。”
叶钧『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既然猜测这些人是来给王霜出头的,叶钧也就安心了,只要不是帝陵或者孟岩派来的人,那么对他来说,就不具备威胁。
军队走出来的人,要说动用部队的力量,这点叶钧得承认。
可历来,军队跟地方『政府』,一般在各种矛盾的处理上,都要力图做到管理下属,只求和睦不求矛盾,所谓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不发生冲突,你带你的兵,我管我的人,井水不犯河水那是最好。谁如果做不到,那好,就等着上级的通知,调离其他地方。
所以,基本上,军队是不能也不可以参与到『政府』的工作,连协商都不行,这是规矩。那么,对于这些燕京军区的大少大小姐们,他们所谓的靠山,真的不能给他们太多的帮助。
叶钧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等副经理离开后,不禁喃喃自语道:“现在,就只剩下港城的林啸羽跟廖明雪了,当然,刘婉这个女人,如果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借口,当初的血腥,我会让你再品尝一次。”
飞虎帮那几个喽啰在后半夜,就被人保释出来了,这场叶钧一手主导的闹剧,就这么烟消云散。
原本,依照谢崇鑫的『性』格,被几个流氓给打出半个熊猫眼,就算不把警察局给拆了,起码也会打得这些流氓哭爹喊娘。
可是,最后硬是被徐绍平给强压了下来,这让谢崇鑫气得一晚上都合不拢眼,不断坐在床头前抽烟。
“怎么,还没睡?”孟晓飞打开台灯,这是一套标间,他睡眼惺忪的『摸』了『摸』床头的眼镜,戴上后,吓了一跳,“崇鑫,你这是怎么了?咳——咳——咳,你干嘛抽这么多烟,看看,这屋子都成什么样了?”
“孟晓飞,我很不爽,怎么办?”谢崇鑫不阴不阳道,脸『色』极为阴沉。
“不爽?”孟晓飞一愣,拍了拍额头,“你还在想上午那件事呀?”
“不是。”谢崇鑫摇头,冷声道:“我是在想徐绍平跟赵真的态度。”
“你说他们呀?”孟晓飞『露』出恍然之『色』,点头道:“没错,我也很奇怪,明明他们知道是那些流氓主动找麻烦的,而你是见义勇为的,拦着你不让你报复这点我倒是可以理解,可还批评你鲁莽行事,这就有些过分了。”
“你也这么认为?”谢崇鑫『露』出意外之『色』。
“当然,要不是他们拦着,我早就让郝万年带我们去教训这些家伙了。”孟晓飞理所当然的点头。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谢崇鑫狠狠将烟头掐灭,站起来直接穿上衬衫,见孟晓飞还傻愣愣的靠在床上,不满道:“还愣着干什么?起来呀!”
“哦。”孟晓飞这才醒悟过来,忙不迭的有样学样的开始穿衣服。
两人悄悄走出房间时,见隔壁住着的刘泽君跟徐绍平等人,都没有听到他俩的动静,顿时松了口气。
“崇鑫,咱们真去?”临到酒店大门外,孟晓飞『露』出迟疑之『色』。
“怎么?你害怕了?”谢崇鑫不阴不阳道:“还特么兄弟,平时说的时候那么大义凛然,真遇到了麻烦,还不是一副怂样。”
“谁说的!我怕吗?”孟晓飞怒道:“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有这么说兄弟的吗?你也不想想,咱们什么来历,不说痛扁那些流氓,就算是宰了,大不了往大院一躲,谁敢来抓咱们?”
谢崇鑫一想确实是这个理,不由疑『惑』道:“那你担心什么?”
“还不是担心这件事的起因。”孟晓飞『露』出凝重之『色』,“我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或许徐绍平他们察觉到了,可又不说出来,可恨,凭什么他们似乎都猜到什么,偏偏我被蒙在鼓里?”
“你如果能想出来,你就不叫孟晓飞了。”谢崇鑫也一副深思的样子。
“那叫什么?”孟晓飞下意识道。
“孟绍平或者孟泽君之类的呀。”谢崇鑫眨巴着眼,一副戏谑的样子。
“孟绍平——孟泽君——孟绍平——孟泽君——怎么觉得这名字很熟悉的样子?”孟晓飞『露』出沉思之『色』,半晌,忽然意识到被谢崇鑫给耍了,顿时怒道:“靠!你耍我?”
“我可没有,好了,说说你不好的那种感觉。”谢崇鑫知道再闹下去,估计得将孟晓飞气走。
“我总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一只手在主使着,虽说那个什么飞虎帮的成天调戏良家『妇』女,就算还没有达到咱们大东北那位乔四爷当街掳女的霸道,但也相差不远。可是,我听说,江陵真正做主的是胡财神,而现在胡财神不知所踪,后来胡财神就把他的下属交给叶钧,产业也让叶钧打点。”
孟晓飞皱着眉道:“你想想,不说那位胡财神,就说叶钧,他会容许一个这么霸道的帮派在他眼皮底下闹事?万一哪天调戏到他老婆身上,岂不是闹笑话了?还有,听说那个汪翰跟飞虎帮的老大颇有交情,其他一些比飞虎帮还大的组织,也没有资格接触到汪翰,别看只是一个警局的副局长,但谁都知道,他跟叶钧交情不浅。”
“依你看,这事是叶钧做的?”谢崇鑫有些荒唐道:“你不会觉得叶钧会做这么掉价的事情吧?”
“不是。”孟晓飞忙摆头,“我只是觉得,这事就算不是叶钧做得,怕也是叶钧那方的人察觉到了,毕竟这些天,我们的行为也有些招摇,先后在广南市、江陵市、天海市、南唐市四个地方拜会各个层面的人,尽管不算大张旗鼓,但细心的人也能够看出些什么。”
孟晓飞一字一顿道:“毕竟,这四个地方,都跟叶钧有关系。而且,我们只拜会那些跟叶钧交情不深,或者有些间隙的人。”
“纸包不住火,难保没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猜到些什么。”谢崇鑫点头道:“看来,赵真这种做法确实存在疏忽的地方,可这女人一直玩神秘,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连刘泽君都被蒙在鼓里,整天看她跟徐绍平眉来眼去,我看着都窝火。”
“就是,看着这女人一副高姿态的样子就恶心。”这次孟晓飞也同仇敌忾的骂了句,“不过,咱们私底下说说就好,千万别像上次一样,你喝醉酒当着泽君的面骂赵真,让他一个月都不理咱们。”
“知道知道。”谢崇鑫不耐烦的摆摆手,看了看表,沉声道:“现在是凌晨五点,很快天就凉了,咱们正好将郝万年叫出来,请他喝杯早茶,然后合计一下,看怎样报这一箭之仇。”
第八百七十五章 三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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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叫谢崇鑫的人,伙同另一个叫孟晓飞的家伙,现在正准备找飞虎帮的麻烦,那边已经在交涉了,他们把郝万年一块叫过去了。<-》”
李博阳也不是很乐意大清早的就去敲叶钧的房门,鬼知道里面有没有比方说男女晨练的调调,可现在飞虎帮的老大吴克阳已经快火烧屁股了,连续给他打了足足八次电话,李博阳不得不来。
“谢崇鑫,孟晓飞?”叶钧只是穿着件睡袍走了出来,脸上却毫无困乏之一,相反还显得有些精神抖擞,这让李博阳悬着的一颗心,悄悄放缓了不少。总裁深度爱
“是的,就是那群燕京来的那些大少爷大小姐中的其中两个人。”李博阳点头。
“很好,正愁他们不搞点事,这吴克阳还算靠谱吧?”叶钧问道。
“很靠谱,如果不是知道财哥的规矩,早就拖家带口投奔来了,平日里管理帮会也算有一套,外面那些欺男霸女的八成都是谣传,但也免不了确实有那么些许一颗老鼠屎,搞坏一锅汤的喽啰。”
李博阳对于吴克阳的评价还算不错,叶钧闻言点头,平静道:“让他给我使劲撑着,我猜不准这是不是对方的试探,恐怕已经怀疑我在江陵市。”
“我明白了。”李博阳点头道:“叶先生,请尽管放心,这件事一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尽管他不知道是在给你做事,但以他的性格,既然答应下来了,就不会做出那种不靠谱的出卖点水。”
“好,你转告他一句,就说有任何的损失,阿辉都会尽力补偿。”叶钧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有这句话,我相信吴克阳应该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
李博阳也跟着笑了起来,直到他离开后,叶钧才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显然,这些从燕京军区走出来的大少爷大小姐,显然也不是全部没脑子,只不过,这般兴师动众跑去闹事,该不会是想要浮出水面了吧?我是怎么被发现的?
叶钧不禁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呀,以他们这种低调处事的风格,显然是被叮嘱过的,可现在做出这么冒失的事情,想必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会用这么愚蠢的行为,破坏他们预谋这么久的计划,到底是哪个环境出问题了?”
叶钧这次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并不知道这完全是因为谢崇鑫这位自小没吃过多少亏的纨绔,因为一时的不忿而做出的纨绔本色。如果让他知道事实的真相会是如此,那么他绝对会不羞反喜,因为敌人越弱智,越沉不住荏,越受不得挑唆吃亏,那么对他来说,就越容易对付。
即便,只是一撮人中的极个别人,但也能瞬间的扭转乾坤。
叶钧缓缓踱步,开始分析着接下来的对策,甭管到底是怎么暴露行踪的,反正就要想出一个点子出来。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叶钧自认可没有诸葛亮那种妖孽版的智商,他只是一个比正常人稍稍特别一点的人,他不是神,自然不会自负到随随便便一个念头,就能将这些燕京军区走出来的大少爷大小姐们,一个个玩弄于手掌之中。
叶钧在分析对策的同时,飞虎帮里,吴克阳放下电话后,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丝毫没有最开始的那种焦急、微笑。
“吩咐下去,不管待会谁敲门,咱们都别管,就算外面着火了,也休要闹。”
吴克阳挥挥手,朝着走近的一名下属道:“待会你去联系青海帮跟牛鬼帮,让他们就在咱们家大门口五十米外的地方打架,不需要受伤,也不需要闹出人命,只要能够人手一把开山刀你来我往制造混乱,那么,就告诉他们,今晚上我在龙湖酒店摆上二十桌,每个到场的人都能获得我们公司经营的那几家桑拿场所的抵价劵。”
“吴老大,你这是做什么?”这人听了一呆,这可不是吴克阳的作风,这简直就是送钱呀。
“没时间解释这些了,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吴克阳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人忙不迭应了声,然后急匆匆跑走。
“唉,这次可真是大出血了一次,不过,若是因为这次的事,能够跟财神爷搭上线,甭说出一次血,就算大出血甚至赔上整个飞虎帮,我也干!”总裁深度爱
吴克阳死死的攥着手,兴奋道:“郝局长,你可真是好局长呀,真没想到随随便便就给我送来了这么好的契机,我真应该感谢你呀。”
其实,一到早被吵醒的郝万年也是颇为郁闷,暗道你们这两个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哪有天还没亮就往别人家打这么多通电话,而且张口闭口还一副债主的形象,真是气死人了。
不过,对于谢崇鑫跟孟晓飞,郝万年并不愿意得罪,虽说南北相隔,还隔得很远,尤其是这些人的来历,郝万年已经偷偷调查了一遍,得知来自于燕京军区,也是相当兴奋,就算心有不满,也只能硬着头皮压下去。
“郝局长,你就带这么几个人,待会能不能罩得住呀?可千万别阴沟里翻船,还让我们陪着你一块。”孟晓飞有些失望的看着郝万年身后的两名干警。
“孟老弟,你就放心好了,这偌大的江陵,有几个敢跟警察对着干的?每次出勤的时候,这些江陵市的蛀虫们,无不极力讨好,让他们说一就是一,让他们闭嘴不说话,他们连呼吸的频率都减少掉了。所以,在警察面前,他们屁都不是,我带两个,已经算看得起他们了。”
郝万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笑眯眯道:“两位老弟,你们待会就看好了,有我在场,你们只管找昨天跟你们结下梁子的人算账,他如果敢还手,我就把他们都关起来。”
“那几个小流氓自然是要教训的,不过,我还需要郝局长帮个小忙。”孟晓飞眼珠子一转,贼笑道。
“好说好说。”郝万年一脸的从容。
“我总怀疑,这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指使的?所以,我想让郝局长审问一下飞虎帮的老大,他如果装糊涂,或者避而不答,那么,我并不介意郝局长把昨天参与进来的那几个小流氓全部逮回去,我跟崇鑫有的是手段审问,保管他们开口。”
孟晓飞阴恻恻的话,让随行的两名警察都有些不悦,就算是市井无赖,也都是人,他们警察的职责是除暴安良。虽说飞虎帮也是流氓组织,可实际上惹下的麻烦却极少,只是一个形式上的组织,靠开办赌局还有桑拿洗浴赚点钱养着下边的兄弟,这种程度上,还在他们的忍受之中,最起码飞虎帮很少『骚』扰老百姓,也基本不去干那些强征保护费,或者勒索中小学生的事情。
而现在,孟晓飞一句话,反倒是让他们成为制造暴力的幕后者,心情自然有些纠结。
不过,郝万年局长的身份摆在那里,吩咐他们做事,自然不能阳奉阴违,尽管他们很想,但郝万年对他们俩始终有着知遇之恩,就算平日里就被汪翰那边的人冷落,他们也没想过要脱离郝万年。
“没问题。”郝万年顿了顿,望向身后的两名干警,道:“阿华、阿蒙,你们对这个飞虎帮了解吗?平日里是不是很会折腾人?”
两名干警互视一眼,紧接着,阿华先开口道:“局长,其实这飞虎帮平日里都很安分守己,只是经营着他们那种见不得光的买卖,不过有一点倒是肯定,他们很少扰民,就算偶尔出现一两次,他们的老大吴克阳,也会在得知后,对行凶者进行严厉的惩处。我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是砍掉一个人的三根手指,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三根手指像抛花生米一样,抛给他养的那条狼狗吃了。”
孟晓飞跟谢崇鑫都『露』出恶心欲吐的样子,谢崇鑫脸『色』铁青道:“这个吴克阳还真是残忍,不过这『性』格我很喜欢,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孟晓飞点点头,笑道:“郝局长,既然这个吴克阳这么有原则,那么只要这事不是他指使的,那么我们就不为难他了。”
“这样最好不过了。”郝万年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万一这两个纨绔真气急要找吴克阳的麻烦,他还真担心这位飞虎帮的帮主被『逼』急了狗急跳墙。到时候,万一这两个纨绔发生个什么意外,那么郝万年觉得他应该及早离开官场这种是非之地,不然,搞不好哪天就被一些来头吓人的家伙给陷害到牢里面。
“不对呀。”
其实两名干警脸『色』也有了点缓和,不过,阿蒙在回过味后,不解道:“这似乎不像是飞虎帮的作风呀,而且昨天,吴克阳还让他的得力手下飞鸟来局里面保释那些人,我想当时的吴克阳一定了解到这些流氓是因为试图掳劫少女而被抓进局子里的,就算不砍掉几根手指头喂狗,也会冷眼旁观,绝不该花钱保释这些人出去。”
“咦?这位大哥果然高见,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孟晓飞『露』出意外之『色』,但很快就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一副你这家伙智商也算马马虎虎,反应也算快。
阿蒙暗暗『露』出鄙夷之『色』,但嘴上去挤满了笑容道:“孟老弟应该也是看出这里面的问题了吧?不过,这事可能还值得商榷,现在下决定还有些早了,因为我并不觉得吴克阳是做这种无聊事的『性』格,他脑子里就只剩下钱跟女人了。”
“他不敢做,不代表没人不会借给他们这个胆子。”孟晓飞摇头道:“蒙哥,你不妨想一想,既然他脑子里只剩下钱跟女人,难保不会有人出一笔悬赏金,怂恿他让手底下的喽啰对付我们。”总裁深度爱
“这不可能。”阿华摇头道:“孟老弟,你也想想看,若真是因为钱的关系,那么以吴克阳的『性』格,八成不会动用他手底下的人,因为这不仅会让他在警方眼里产生很大的负面印象,彻底毁掉他以往的好形象,而且,还会很直接的暴『露』出来。如果是我,我会找几个生面孔,或许两位老弟不了解这些人,但我们警方都知道,他们如果要做坏事,又不想被警察追查,绝对会从外地找几个人来充数。”
“是的,既然这么做了,无非就只有三种可能『性』。”阿蒙也点头道:“这第一种,自然是他们希望警察知道这是他们干的,还希望我们或者你们,去找他们的麻烦。不过,这第一种似乎有些可笑了。至于第二种,就是从一开始,吴克阳就不知道这事,我听说最近他很忙,或许是听到下边人来汇报这事,还没听完,就稀里糊涂的摆手让他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了。不过,既然吴克阳是让他的得力下属飞鸟来做,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高。”
“那第三种呢?”不仅是孟晓飞跟谢崇鑫,就连郝万年跟阿华,都死死盯着阿蒙,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第八百七十六章 主动出击
叶钧忽然发现,他再一次喜欢上了书,这就像是在上辈子似的,每天的清晨,都会坐在落地窗前,一边感受着大自然清晨散发的淡淡清香,一边回味着书中自有黄金屋的道理。
借着博闻强记,叶钧一目十行,且每个字每个词,都了然于胸,绝非匆匆涉猎或者走马观花,而是很用心很认真的陷了进去,哪怕是苏文羽端着早餐进门后,他都未曾察觉。
苏文羽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拖着下颚,坐在床上凝视着叶钧那副认真看书的样子,看着他时而皱眉,时而露出调皮的笑容,苏文羽觉得,这才是一个女人在守望着她男人。
直到苏文羽赶着上班不得不离开后,叶钧依然未从书中醒悟哪怕刹那光华,直到一通电话打来,才将他从书海的无穷无尽中拉了回来。
皱着眉,站起身,叶钧取出大哥大,意外的瞥了眼摆放着桌子上还散发着淡淡热气的豆浆跟肉包子,疑惑的扫了眼四周,见没人,不禁自嘲先前的入神。
清了清嗓子,叶钧按了接听键,平静道:“是我。”
“叶先生,目前这边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可以算得上在掌握之中,那两个人跟郝万年,都进步了飞虎帮的大门口。”李博阳轻笑道。
“哦?怎么回事?”叶钧走到椅子上坐下,并顺手捧起豆浆,轻轻吹了吹,然后小饮一口,不烫,也不凉,刚刚合适。
“具体不是很清楚,因为现在飞虎帮的电话一直是忙音,估计是担心郝万年打电话过来,提前切断了电话线。”李博阳顿了顿,笑道:“至于他们为什么进不去,是因为飞虎帮的大门外,正有两个小帮派在你争我夺,搞不懂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就打了起来,每个人手上都握着一把砍刀,这可是绝对的管制刀具。”
“郝万年他们不敢从这些人中间穿过去吗?”叶钧诧异道:“按理说,见着jǐng察应该跑了呀。”
“这郝万年有些托大了,就带着两个下属,就屁颠屁颠的自告奋勇,以为能轻轻松松进入飞虎帮。现在倒好,他们确实想要阻止,可也搞不懂这青海帮跟牛鬼帮是不是吃错药了,还真的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嘴上各种污言秽语,刀碰刀更是吓走一街的人,可愣是每一个把郝万年他们当jǐng察看的。”
李博阳差点捧腹大笑,顿了顿道:“我听说,郝万年试图仗着jǐng局局长的身份喝止这场聚众斗殴,可差点就被不知道从哪飞出来的一柄开山刀给削了。”
叶钧沉默良久,半晌,暴口道:“丫的,够狠!不过,我喜欢!”
“不过,这应该只是权宜之计,现在郝万年已经动怒了,开始呼叫武jǐng过来,打算镇压。”李博阳给叶钧泼了盆凉水。
“已经够了。”叶钧压下那股捧腹大笑的**,平静道:“这飞虎帮的老大也是个妙人,这种鬼主意都能想到,不错不错。不过,我也清楚这种事不可能一直做下去,如果只是那两个纨绔跑来,兴许还可能被吓走,但郝万年不会,一来他是官,二来他也不希望在这些人眼中狼狈逃跑。”
“那叶先生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做?”李博阳笑道。
“很简单,就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知会一声,只要他死咬着不松口,那就行了。至于昨天闹事的那几个人,现在应该都不在江陵了吧?”叶钧似笑非笑道。
“保管他们扑了个空。”李博阳也笑了起来,“吴克阳早就算到有这么一天,所以把那些人保释出来后,就立刻让他们收拾包袱跑路,每个人都给了一万块,应该能跑很长一段时间了。”
“那这个吴克阳,打算怎么跟郝万年还有那两个家伙解释?”叶钧平静道。
“自然是说这些人目无法纪,已经遣散,这件事某某某,还有某某某,都可以作证。”李博阳笑眯眯道:“因为昨天那些人回来的时候,吴克阳就把他们叫到总部去,当着几十个手下的面,对着这些人拳打脚踢,一个个被打得哭爹喊娘,最后被吴克阳撵走了。当然,这只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演戏而已。”
“好了,再有新的情况,就给我打电话。既然这边已经有动静了,那么酒店那边,也不能闲着。”叶钧沉吟道:“既然他们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先让jǐng察把昨天被sāo扰到的那两个女的带走,态度和缓一些,就说希望她们能配合调查,录一份口供。同时,让前去的jǐng察试探xìng的问一问那两个家伙在不在,推说也希望他们配合工作。”
“我明白了,叶先生,你这是打算投石问路?”李博阳恍然道:“我这就跟汪局长说一说,相信他会很有兴趣接手这份工作的。”
“不行,不能让汪翰出面,就连他的人,也不能动,我要通过郝万年,给这些来者不善的家伙来一颗烟雾弹。”叶钧似笑非笑道:“我记得,清岩会所里面时常有几个分局的干部受邀来喝茶,就让他们动一动吧。”
“好的。”
挂断线后,叶钧直接下了楼,开着车离开清岩会所。
现在的他行踪不定,更多的目光聚焦在了天海市跟南唐市,所以目前清岩会所外,也不会有什么传媒公司没事找事的盯梢,因为注定扑空的工作,得不偿失。
叶钧轻轻松松就离开了清岩会所,他直接将车开到那家酒店,没等多久,就发现一辆jǐng车停在路旁,走下来几名看起来挺似模似样的jǐng察,他们板着张脸,直接进入酒店,先是跟负责接待的一名小姐聊了会,然后让这名小姐去请昨天被流氓sāo扰的两个女孩。
小霖跟芳芳都很疑惑的下了楼,听说来了jǐng察,本不打算见,以她们的身份,尽管还不能说毫无顾忌,但几个地方xìng的民jǐng,还是无所谓的。
不过,听服务小姐说对方的态度很诚恳,看起来没太多的恶意,犹豫了一下,就打算下楼看看,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女人有时候也是愿意讲道理的,前提是在态度上能让她们满意。
叶钧隔着车窗就看到了小霖跟芳芳,似乎很平静的在跟围上来的两名jǐng察交谈,这种气质谈不上高调,但也不会露出丑态,这是纯粹的人与人的正常交流。
可好景不长,也不知道小霖跟芳芳受了什么刺激,忽然说变脸就变脸,还指着其中一名jǐng察说了句什么话,让围上来的两名jǐng察脸sè都很难看。
小霖跟芳芳直接手挽着手扭头就走,任凭两名jǐng察不断在后面呼喊,愣是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迈进电梯里面。
叶钧暗暗摇头,暗道这事怕是黄了,正打算开车走人时,忽然,只见一个陌生的面孔走了出来,是一个男人,气质上佳,但给叶钧的感觉却是这个男人很不简单。
徐绍平很郁闷,他没想到jǐng察会冒然找上门来,这还不算,偏偏这节骨眼上,谢崇鑫跟孟晓飞不知道死哪去了,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人。
得知有jǐng察找小霖跟芳芳谈话,本打算下楼看看,恰巧就目睹了芳芳跟小霖气呼呼的离开,等走过来时,电梯都已经到了二楼了。
所以,徐绍平只能跟这两名jǐng察交谈一下,探查一下对方的来意。
几句话过后,徐绍平暗暗苦笑,这小霖跟芳芳还真的是大小姐脾气,人家不过是让你们到jǐng局里面录一份口供,至于发这么大火吗?又不是把你们当贼抓,也没让你们坐jǐng车。
徐绍平只能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安慰一下这两名被骂得莫名其妙的jǐng察,然后道:“至于你说的那两个人,的确是我的朋友,可现在他们人不在,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不如这样吧,等他们回来,我跟他们说说,不过去不去,我不敢保证。jǐng察同志,咱们不妨这么想,这录口供的在哪都一样,何不就在酒店里面,你们看怎么样?”
说完,徐绍平笑道:“小时候家里面管得严,尤其是女孩子家,进过jǐng局的,在别人看来,跟进劳教所没什么区别,当然,我只是代表一小部分人而已。”
“我明白。”其中一名jǐng察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干脆就在这里录口供吧,这只是一场例行公事的工作而已,希望你们能配合一下。”
“好的,我很乐意。”徐绍平平静的点点头,道:“待会我去跟那两个女孩子说一说,她们都接受过高等教育,懂得分寸的。”
因为听不到jǐng察跟这男人的谈话,叶钧只能采取辨析,所幸上辈子学过这一手绝活,也就是所谓的唇语,能够通过对方嘴巴的动作,来判断出对方说的话。
自顾自的念叨着重复着,叶钧也大致明白了,他琢磨了一下,疑惑道:“莫非这就是那未曾露面的一男二女中的那个男的?”
“应该是,看这气度,还有这说话的方式,明显属于这一伙人中比较有份量的那一类,而且经常扮和事佬。”叶钧分析道:“只是不知道另外两个女的又如何,看来这次来找我晦气的,也不全是酒囊饭袋。”
叶钧掏出大哥大,迅速拨了一个号码,打通后,平静道:“婉姐之前有没有搜集到关于那一男二女的相关资料?比方说,容貌,特征,在这群人当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sè,曾亲自去过那几个地方?”
电话那头的副经理沉吟了一会,才解释道:“叶先生,很抱歉,因为当初杨经理也还只是猜测,不过她说过,这些人里面,有几个人挺不简单的,最起码杨经理都猜错过好几次那几个人的行动。杨经理还承认,这几个人,做事相当小心谨慎,就算是放到杨家会,或者全国任何一间清岩会所,都能迅速崛起。”
“看来,婉姐对这几个人的评价还是挺高的。”叶钧沉吟道:“他们整天这么龟缩着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们给逼出来吗?”
“叶先生,方法倒是有,不过真有必要吗?”副经理试探道:“需知敌不动,我不动,现在他们看似在暗处而您在明处,可实际上,他们才在明而您在暗,我不认为有必要打破这种优势。”
“但如果不是以我的立场去做,或者说,这件事是交由一些妄想出来的帮手来做,情况是不是会不一样呢?”叶钧笑眯眯道。
“这就没问题了。”副经理露出喜sè,他立刻读懂了叶钧的意思,严肃道:“方法很简单,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出事,偏偏他们还不得不去关注,那么,他们就再也无法保持这种低调的方式了。”
“可如果他们为了恪守原则规矩,始终坚守不出呢?”叶钧若有所思道,他脑子里迅速闪过两个人,一个是谢崇鑫,另一个是孟晓飞。
“人心,彻彻底底的丧失掉了人心。”副经理一脸的高深莫测,“朋友有难而不管不顾,那么内部就会出现不和谐的气氛,刚开始或许只是星点零点,可时间长了,就渐渐会弥漫开来,一旦得不到遏制,就会山洪海啸喷发。而这些京城来的大少爷大小姐,大多都是拖油瓶的,或许有几份能耐,有一点实力,但这心xìng,始终不可能跟活了几十载年岁的老人一般圆滑沉稳,到时候,他们必将自乱阵脚。”
“好!就依着你说的办!”叶钧毫不吝啬的赞道:“副经理,看来你很有成为狗头军师的潜质哦。”
第八百七十七章 掀翻这艘船
郝万年雄赳赳气昂昂的领着人进入飞虎帮,原本在飞虎帮大门口作乱的青海帮跟牛鬼帮,早就因为一群防暴武警的出现而一哄而散。<-》
在这些防暴武警出现的时候,吴克阳就知道飞虎帮的大门只能敞开着,否则,就很可能会被郝万年以种种借口弄进监狱里。
“郝局长,您怎么来了?”
吴克阳装出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在跑进客厅时,下意识扫了眼谢崇鑫跟孟晓飞,最后干笑道:“还要多谢郝局长帮我处理了一个大麻烦,青海帮跟牛鬼帮实在太混账了,竟然跑到我这边打闹,郝局长,您刚才没事吧?”
吴克阳不说还好,一说差点没让郝万年活活憋屈死,他猛然想到刚才那惊险万分的一刀,如果不是爹妈生得他神经稍稍敏锐,那么现在他可能就真的得到泰国进行完整性的切割手术。
此刻,郝万年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想要朝吴克阳发火,找一个受气包,可看着吴克阳这颤颤克克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咆哮道:“我不管是青海帮还是牛鬼帮,又或者什么飞虎帮,反正,把昨天打人的那几个小流氓给我交出来!”
吴克阳露出迟疑之色,郝万年怒道:“怎么?你难道还想包庇吗?”
“郝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事?”吴克阳满脸疑惑不解,“昨天我已经惩罚过他们了,莫非那几个混账家伙,把您也惹恼了?”
郝万年狠狠的瞪了眼吴克阳,怒道:“少说废话,今天我就是要带那几个家伙去局子里面,你到底交不交人?”
吴克阳叹了声,尴尬道:“郝局长,您听我说,这人,交不了,因为,我已经把他们都撵走了。”
说完,不等郝万年发作,吴克阳指着在场的人道:“不相信你问问他们,昨天保释出来后,我这才搞明白他们到底犯了什么混账事,气得我当场就扇了他们十几个耳巴子,然后让他们跪在这里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让他们滚蛋的。”
“你的人当然向着你,少给我玩花样。”郝万年一脸的不信。
“郝局长,您这是打算为难我吗?人,我已经撵走了,如果您想抓,我愿意配合您,去他们家里把他们都揪出来。”吴克阳叹息道:“实在是我昨天太忙了,档口那边有人捣乱,我急急忙忙的,也没打听清楚,就让飞鸟去把他们保释出来了。如果我知道他们敢公然违抗我定下的规矩,不需要您说,我第一个实名举证!”
“人真的被撵走了?”郝万年冷静下来,扫了眼将信将疑的谢崇鑫跟孟晓飞,沉声道:“谅你没胆子欺骗警察,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说,昨天到底都有谁在场?”
“大家伙都在,这种事,就得杀鸡儆猴,要立威,就得让那些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我绝不是开玩笑的。”吴克阳指了指在场所有飞虎帮的成员。
“好!”郝万年冷冷的扫了眼吴克阳,然后朝着不远处的几个飞虎帮成员道:“你你你,对,就是你们几个,分别到四周的角落去候着,既然昨天都看到了,那么咱们就来录一份口供,将详细的经过都说一遍,如果对不上,你们的老大吴克阳有事,而你们,也都脱不了干系。”
郝万年发现,被点到名的飞虎帮成员,起初脸上仅仅只是闪过一丝茫然,等他解释后,一个个都露出轻松之色,没有丝毫的紧张慌乱。
“难道说,这事是真的?”一旁的孟晓飞也看到这些被点到名的人的脸色,不由凑到谢崇鑫耳边,皱眉道:“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咱们留下来刁难这个吴克阳,根本就没必要,从某种方面来说,他还给咱们狠狠抽了那些家伙几耳光,即便那些人是飞虎帮的成员,但也不能以一概全。”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回去后,泽君指不定要怎么看赵真那女人的脸色。”谢崇鑫点头道:“待会看看口供,如果都对得上,咱们就走。”
“就这么算了?”孟晓飞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庆幸。
“去别人家闹,这绝不是咱们做事的风格,只要搞到对方的住址,他们总归要出门吧?让郝万年派几个警察去踩点,然后一骨碌全部扭动派出所,到时候,咱们就能好好尽兴了不是?”
谢崇鑫笑了笑,道:“到时候可千万别嫌手疼,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出力给我使劲打,我跟你没完。”
“知道了知道了,咱哥俩谁跟谁?”孟晓飞悻悻然的应了声,然后就静坐在一旁。
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前去问话的几个警察才聚在一起,各自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并仔细对照每个人听到的共同点。
良久,一名干警走到郝万年身旁,俯身道:“郝局长,目前找出来的十个飞虎帮的人,所说的内容都是相同的。”
“恩。”
郝万年应了声,就站了起来,走到孟晓飞跟谢崇鑫身边,听到谢崇鑫的计划后,郝万年沉『吟』了一下,才望向吴克阳,吩咐道:“待会你将那些人的家庭住址跟名字都给我弄一份过来,阿海,你跟他去搞资料,我们先回局子了。”
“是,局长。”一名中年警察应了声,就站出列,而吴克阳在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也是陪笑着跟这叫阿海的警察上了二楼。
飞虎帮的事很快就传到叶钧耳朵里,他是听李博阳说的,沉默好一会,才把这事告诉副经理。
副经理『露』出思索之『色』,尽管他不喜欢针对人,尤其很尊崇和气生财的道理,但也并非不懂得怎么害人。
正所谓大风大浪见多了,各种阴谋诡计也并不陌生,能够在清岩会所这种级别的挥金场所如鱼得水,先后得到杨家会、杨婉以及叶钧的认同,副经理的能力,自是毋庸置疑。
大概一分钟后,副经理缓缓道:“叶先生,如果动用财哥的人,要制这两个纨绔并不困难。可如果想在警察面前虎口拔牙,即便有汪翰在暗地里帮忙,也有些冒险。”
“那你的意思呢?”叶钧皱眉道。
“我刚刚想到一个好点子,既然警察们想要撒网捕鱼,万一到时候鱼没落网反倒是船沉了,你说那个时候,这郝万年跟那两个纨绔还会不会这么同气连枝?”副经理笑眯眯道。
“这点我也能看出来,问题是,如何才能让这艘船沉掉?”叶钧皱眉道:“尽管汪翰站在咱们这一边是公开的秘密,但我并不希望让汪翰以及他的人介入,这势必会让这些从燕京来的纨绔子女们猜到我八成在江陵。”
“这个简单,他们不是要抓人吗?那就尽管让他们抓便是,反正这人早就开溜了。”副经理笑眯眯道:“时间长了,一直得不到满意结果的这两个纨绔,势必会给郝万年施加极大的压力,为了保证这一点,我建议叶先生安排一些人演演戏,刺激刺激这两个纨绔,这样就不需要担心时间长了,这俩纨绔会改变心意。”
“演戏?”叶钧疑『惑』道。
“是这样的——”副经理『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他凑到叶钧耳旁,说了几句,就瞧见叶钧『露』出喜『色』,还是不是点头,说妙哉妙哉。
“丫的,都怨你!老子昨晚上在吃烧烤的时候,不小心碰了碰隔壁桌的,那醉鬼就不由分说的冲了过来,还狠狠的扇了老子一巴掌,你这混账就只知道在一旁看戏,都不帮忙,真是没义气!”
“咦?你怎么被人打了?看你这熊猫眼,昨晚没少挨拳头吧?真是气死人了,你越是懦弱,打你的人就越是开心,指不定现在还把你被他们揍的事,当作饭桌前的谈资,也不知道那两个混蛋怎么数落你,下次你如果被打,就告诉我,我替你打回去!”
“哈哈,胆小鬼,要不要哥找几个人帮你掀翻那几个混账,你说他们只是扇了你几个耳光,可他们却到处说不但打了你,还把你裤子都脱了,让你『裸』奔,笑死我了!”
…
连续三天,只要孟晓飞跟谢崇鑫出去买便当,总会听到类似的话在耳边响起,每一次,谢崇鑫都听得满脸涨红,显然被气得不轻。
这叫感同身受,说不准那些打了他的流氓也早就到处造谣了,他们或许说过把他给活活打成一只国宝动物,也可能说他的裤子被脱了,搞不好还会说众目睽睽下,『裸』奔八百米。
反正,一听到类似的交谈,孟晓飞脸『色』还好的,但谢崇鑫却黑得吓人,再加上郝万年那边迟迟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这让谢崇鑫相当不爽。
“还没找到人,你们警察的办事效率怎么就这么低?”谢崇鑫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躺在另张床上的孟晓飞懒洋洋道:“这个郝万年真不是东西,咱们都答应提携提携他了,却不懂得知恩图报,说什么不出门逮不着,依我看,这简直就是说混帐话,摆明了是没尽力。试问,谁不出门,谁愿意天天无聊的缩在家里面?”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理,该不会是飞虎帮偷偷通知他们了吧?”谢崇鑫『露』出一脸的深思之『色』。
“有这个可能。”孟晓飞精神一振,笑道:“要不,把郝万年这懒货叫来,让他亲自去验证这件事?”
“好,我再给他打电话,真的很不希望再听到他的声音。”谢崇鑫撇撇嘴,一脸的不满。
其实,郝万年早就气炸了肺,每天跟个孙子一样对这两个纨绔不是唯唯诺诺,就是能躲则躲。因为,往往说不到三句话,他就要被问候祖宗好几次。
不管怎么说,他郝万年好歹也是一名正处级的官员,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当年叶钧敢让他受气,他就敢力保张博,紧接着就彻底倒向燕京党,成为孙凌的一只鹰犬。
更何况,现在的孟晓飞跟谢崇鑫,无非是两个除了有爹有妈有祖宗照顾着的纨绔,没了这身份,在他郝万年面前屁都不是。
但是,现在他还不敢跟这两个纨绔闹翻,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去做那种侦查的工作。不过,这心里,却已经憋屈到了极点。
“郝万年真的派人去了。”李博阳笑眯眯道:“叶少,是不是该通知吴克阳,让他准备了?”
“差不多了。”叶钧点头道:“待会你转告吴克阳,让他依照计划行事。”
“好,这两天,吴克阳已经做通了好几户人家的工作,他们很配合,但也有几户胆子较小。”李博阳『露』出无奈之『色』,“他们是标准的民不与官斗的思想,所以劝不动。”
“没事,有几户人就足够了,到时候咱们再制造一些舆论,那么目的也就达到了。”叶钧脸上挂着一抹缠烂的微笑。
第八百七十八章 态度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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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变天了吗?”
郝万年喃喃自语,他经历了一场人生中最痛苦的惨败,他傻傻的站在窗前,凝视着这夕阳西下的无限美好。<-》可是,他的心,却异常的冰凉。
就在昨天,他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江陵市警局局长,今天,却是被卷入丑闻的倒霉蛋。
刚才,他已经去纪委喝过一杯茶,尽管看起来情况并不严重,可是,一旦这丑闻闹下去,天知道会不会出大事?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派人去飞虎帮成员的家里面抓人,更不该忘记叮嘱那些前去抓人的警察态度不能太强硬。现在倒好,不仅因为跟一户人家发生口角把对方打伤了,而且还被这户人家给告到法庭去,说什么警察没有搜查证擅自强闯民宅,还打伤无辜者。
被搜查的好几户人家,都质疑他们的亲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才让这些警察全副武装跑过来。
可一打听,无非只是跟人在街上发生口角,动了手,但既没有弄伤,更没有闹出人命,他们最后还被警察给抓进去关了半天,该审问都审问了,之后又没犯事,加上被飞虎帮给赶走了,所以就一块琢磨着去粤州找份工作糊口。
可没想到刚走,家里面就遭到警察的入侵,这些飞虎帮的人第一时间出现,说是星夜兼程从粤州赶回来的,一句话不说,直接拉着憋屈的家人跑到法庭上去,还扬言如果法庭不受理,那么就捅到媒体去。
因为郝万年错误低估了这些人的心肠,满以为民不与官斗是正理,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更没有怀疑这是不是一起人为制造的陷阱。
所以,他踩进去了,不仅将上门讨说法的好几户人家全部赶走,还当场扬言要把闹事的人全部抓起来送到监狱里面。
当有人质问他们犯了什么事,要被扭送到监狱这么严重,郝万年当时气愤的说了句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敢跑到警局讨说法,这本身就是很严重的大罪!
就因为这句话,郝万年捅了天大的篓子,这些人直接跑到江陵的多家媒体,将整件事都说了一遍,更有甚者还跑了一趟纪委,以郝万年专横跋扈,玩忽职守为由,递交了实名举报。
因为人证太多,郝万年就算有十张嘴,也不可辩解,只能坐立不安,就连电视台的求证来电,也只是匆匆挂断,并叮嘱下面人,但凡有他的电话,一律挂断。
赵国瑛在得到这条消息后,也是暗暗皱眉,以她的智慧,稍稍分析,就知道是有人要算计郝万年。
可是,能做这种事的人,在江陵并不多,如果真要算计,那么以这等魄力跟手段,郝万年早就滚蛋了。
“真是奇怪,韩市长,关于郝局长的事情,你听说了吗?”赵国瑛路过韩匡清的办公室,就顺道走了进去。
“听说了,为了这事,我还专门给老陈打了电话。”韩匡清笑着点头。
“那边怎么说?”
老陈是纪委的,尽管不是一把手,但也主要负责相关的工作,专门对一些官员玩忽职守进行立案调查,是江陵每个官都避之不及的存在。
“老陈说,这件事是郝局长不对在先,而且错得有那么点离谱,不仅没有搜查令,就擅自私闯民宅。而且,还打伤了一户人家。最离谱的是,被抓捕的人压根就不是什么重犯,甚至连最基本构成刑事案件的资格都没有,顶多算是一起民事事件,根本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韩匡清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我对郝局长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他这么做,颇有一种没事找事的味道。而且,我觉得,整件事,就像是一个能够串接在一起的局中局。”
“我也有同感。”赵国瑛点头道:“不过目前只能观望,郝局长这事咱们不好管,待会你让老陈看着点,别给那些报社借题发挥。”
“恩。”韩匡清点点头,先是目送赵国瑛离开,然后才笑着捧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谢老弟,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纪委需要郝万年提供一个理由,一个他私闯民宅,并让下属伤人的理由。
纪委那边的说明很简单,甭找一些有的没的的理由,他们不吃这一套,尤其是老陈,他需要一个能给大众交代的理由。
最起码,人家的孩子或者丈夫到底犯了什么事,要出动刑警去抓捕,而不是通知对方来警局配合工作。
而且,纪委调查过,这些飞虎帮成员尽管很混蛋,但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凶犯,偶尔打打架,或者闹事,这算不得什么,充其量就是关几天,还不能构成刑事罪名。
郝万年本想给这些人硬扣上一顶犯了刑事案的帽子,可思来想去,却不敢这么做。正所谓捉贼捉赃,抓奸在床,如果事后纪委介入调查,那么他玩忽职守的罪名,还有栽赃陷害,诽谤等等,足够他喝上好几壶。
所以,他只能找上谢崇鑫跟孟晓飞,寄希望他们能帮上一点忙,对他来说,江陵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因为很多人很多事,他管不了,也不敢管。
“该怎么办?当然是你自己想办法了。”谢崇鑫语气懒洋洋的,他可不想沾上这种天大的麻烦,一来是怕惹出骚乱,搞出大动静,坏了赵真的计划。二来,就是他压根不想帮郝万年。
“我自己来?”郝万年惨笑,“谢老弟,我当初可是为了你,才惹上这么一摊子麻烦,你让我自己办,我办得来吗?”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郝局长你目前是在燕京做事,那我肯定有办法,可这江陵,真的没办法。”谢崇鑫不冷不热道。
“好吧,我知道了。”郝万年万灰具灭,一时间不禁有些灯火阑珊起来,他挂断电话后,惆怅的站在窗前,凝视着头上的那半边悬月,“谁人知?谁人晓?朝夕期盼尽成腐骨,一腔心愿随海东流,忘不了,忘不了,他在,我在,你也在,变得却只是我,而不是你,也不是他,更不是这眼前的草木皆影。”
似有感慨的坐到书房里,郝万年盯着电话,良久,他拨了一个号码。
“汪局长,不管我昔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看在共事的份上,给一个机会。”郝万年感觉很憋屈,他一个正处要给副处道歉,还要把姿态摆这么低,如果不是事态严重,他也顺着清醒了,恐怕根本不会做出这等屈辱的行为。
“你是郝局长吧?”汪翰一脸的困惑不解,“是不是喝醉了?郝局长,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汪局长,你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我郝万年这辈子不说行得正走得直,但也算个爽快人,这辈子或许最后悔的就是得罪了你身后那位,仅仅是为了一个没长进的外甥,可是,做了做了,也后悔够了,但一直我在工作上,都没有跟你过不去,除了仅有的一次意见不合。”
郝万年有些悲哀,叹道:“我知道你不希望我调走,而我觉得如果就这样保持下去,说不定能够平平安安干到退休,难道说,汪局长你改主意了?”
“郝局长,我郑重的告诉你,关于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说要费心思布局害你,你也要得上钩才行,这次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做了这种事,还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当然,这是你的事,只要不牵扯到我,我都愿意睁着眼闭着眼。”
汪翰严肃道:“更何况,我压根没必要这么对付你,这对我来说没一点的好处,你应该明白这层意思。”
“这么说,真不是你?”郝万年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
“尽管大家都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布局,针对郝局长你的布局,可我就想不明白,你为啥这么配合?”汪翰也不知该笑,还是该郁闷,现在连累他这位副局也有些名声显露了,当然,这种显露不是什么好事。
“可能真的是猪油蒙了心吧。”郝万年唏嘘道:“明天想请你喝杯早茶。”
“郝局长,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过这早茶就免了,明天我还有点事,如果郝局长真有这心,那么这周咱们就去水库钓鱼吧。”
汪翰笑了笑,然后若有所思道:“郝局长,恕我多嘴问一句,你是不是想让那位帮你一把?”
“身处江陵,身不由己,与其徒劳的负隅顽抗,倒不如踏踏实实做个正常人。”郝万年苦笑道:“走是不可能走了,能保住官就不错了,我还折腾个什么劲?如果这次的事情反应到组织里面,就算不被调走,恐怕也得落下个明升暗降。”
“我可以试一试,不过那位很忙,不一定有空。”汪翰笑道:“郝局长,送你一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做出决定,或许还为时未晚。”
“真的?”郝万年有些欣喜。
“我只能保证,尽量周璇。咱们办公室就隔着一个房,俗话说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得太僵,不说我们尴尬,下面的也不知道该听谁的,这样下去,都得倒霉。”汪翰自然愿意做这个和事佬,现在江陵市警局八成是向着他的,在他的严密监视下,郝万年压根就玩不出什么花样,而且自从孙凌出事后,他立马老实了,连安放在他办公室里的偷听设备,都成了摆设。
挂断电话后,汪翰试着给叶钧拨了电话,没想到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小钧,是我。”
汪翰的声音还算很熟,叶钧立刻认了出来,笑道:“汪局长,别来无恙啊。”
“小钧,你就别笑话我了,这个官位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混上来的。”汪翰干笑道:“有件事想跟你说。”
在得到叶钧的同意后,汪翰将先前郝万年的态度转变,还有今天缠绕着郝万年的事都给解释了一遍。
作为肇事者的叶钧很惊讶郝万年的态度,不过一想就明白了,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会拼尽全力追求生存。郝万年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实际上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叶钧没有给出答复,只是让汪翰给李博阳打电话,随即他就挂断了电话。
事实上,这次的事情未尝不是一次转机,原本还要绞尽脑汁该怎么诱使郝万年对谢崇鑫跟孟晓飞反咬一口,现在确实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搞不好,还可能一锤定音,将这些燕京军区的大少爷大小姐全部一骨碌的吓回燕京。
大概晚上十一点,郝万年等来了他最想等到的电话,满怀希望抬起话筒,却没想听到的却是汪翰阴冷的声音,“郝局长,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次,怕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第八百七十九章 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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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万年愣住了,压根就没预料到等来的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他心里有些忐忑,该真不会好的不灵坏的灵,不小心惹到了汪翰背后那个人?还是说,对方依然记仇?
没等他发问,汪翰就沉声道:“我是搞不懂你私底下的事,郝局长,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千万别骗我。<-》”
“请说。”郝万年依然有着一种恍惚的感觉。
“最近,你是不是跟什么人接触过?而且,跟你一样与这些人接触的,在咱们江陵,还不少。”汪翰若有所指道:“对了,据说他们还来自燕京,有着身份不凡的长辈。”
“难道这事你不知道?他们没跟你接触吗?”郝万年下意识道,可忽然,他想起一种可能性,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我知道?我若是知道,我早玩完了,郝局长,你可真是有够糊涂的,连这些人什么来意都不懂,就冒然的接触,万一哪天人家把你给卖了,你是不是还得陪笑着帮人数钱?”
汪翰这话一点都不客气,可听在郝万年耳朵里,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他当即道:“汪局,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一定跟这些人划清界限。”
早就憋着一股火儿,现在郝万年终于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敢情从一开始被算计的是那些人,偏偏他自告奋勇,还很不巧的将陷阱都给踩了个遍。而且,因为他这种行为,也再次得罪了汪翰身后那个人,一想到左右不是人的他,不禁嘴角苦涩。
“汪局,这次我绝不会再犯糊涂,可不可以帮我说说话?”郝万年将姿态放得更低了。
“郝局长,我之前的话有些重了,希望你见谅,正所谓关心则乱。”汪翰平静道:“这件事也未尝没有转机,只要郝局长能够身先士卒,我相信,他会原谅你的,毕竟不知者无罪,我相信以他的心胸,一定会的。”
“没问题。”郝万年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只不过,我并不清楚该怎么做。你所说的转机,又是什么?”
“郝局长,相信我,这绝对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汪翰露出思索之色,“刚才我跟老李打听了一下,这些人来的日子不长也不短,而且不仅是江陵,就连南唐市、广南市、天海市,都有着他们的踪迹,咱们江陵市,只不过是他们行程中的一段路而已。”
郝万年没有发问,只是静静的听着。
“从迹象看来,这些人平日里行为很低调,但他们每次前往一站,都会想方设法的拉拢一些人,虽说我不明白他们拉拢这些人,能给他制造多大的麻烦,但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用意。”
汪翰沉声道:“如果想要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网,犯不着这么兴师动众,这毕竟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尤其还是拉帮结派一起来。再者,他们即便真的这么做,也毫无必要只局限在这几座与他有关的城市里,而且,南北始终有划分,如果是我,我绝不会舍近求远,这是一种愚昧的思想。”
“这么说,他们真的是来对付他的了?”郝万年皱眉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把他们的住所供出来?还有随行到底有多少人,都叫什么名字?”
“不用,既然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你认为他会不调查清楚?郝局长呀郝局长,你都被查到了,觉得真跟你的意思一样,是不是有那么点多此一举了?”
汪翰笑了笑,而郝万年则是悻悻然的吱吱唔唔,好一会,汪翰才道:“我觉得,可以借着你目前的这件事,给他们施加一些压力。比方说,他们不是想低调吗?那倒不如你干脆对媒体公开,说是京里面来的人做出的指示,跟你毫无瓜葛,你死咬着一句话,那就是对方代表着他们背后的亲戚来的,是要跟地方警察建立合作关系。”
“真要这么做?”郝万年露出犹豫之色,因为这简直是倒打一耙,而且最关键的,就是他会因此将燕京军区的许多军官给得罪个净。
“这里是江陵,只要你不愿意走,汪书记也不让你走,那么只要你不离开这座城市,得罪又何妨?难道他们真的敢挑起军民冲突?”
汪翰笑眯眯道:“郝局长,你仔细想想,不管咱们身居何位,对军人来说,我们就是民。地方性的军队况且不敢欺民,难道说割了几千里路的燕京军区,就有本事将手伸这么远?这里是南方,不是北方,但就算是被北方,咱们还是民,只要不糊涂到犯罪犯到军事法庭上,那么,军队就不能拿咱们怎么样。”
汪翰顿了顿,似是要加固郝万年的自信,补了一句,“我也是从军队过来的,这点比你清楚。”
“我明白了。”郝万年犹豫良久,正当他患得患失的时候,猛然才意识到他目前的处境并不妙,而且谢崇鑫跟孟晓飞摆明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这种不讲义气的行为让郝万年又怒又恨,最后,他表态道:“我会试着去做,也请汪局能够配合我,最好还能跟那位透透口风。”
“没问题。”
两人默契的结束了对话,汪翰也在挂断电话后,第一时间将跟郝万年通话的经过告诉给了李博阳。
李博阳也是依葫芦画瓢,当叶钧知道这事后,『露』出欣喜之『色』,因为郝万年的忽然倒戈,绝对将成为他计划中最浓郁的一笔。
第二天一大早,李博阳就找来了江陵市跟他关系不错的记者,让他们联袂前往警局,对郝万年进行计划『性』的访问。
这些人都知道李博阳找他们是做什么,有钱花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还能搞到第一手的重磅资料,一个个都相当兴奋。
郝万年其实一夜都未合眼,脑子里都在构思着今日将要对记者说的话,当他细细的阐述了整件事的‘经过’后,场面显得相当的哗然。
面对各路记者的提问,郝万年也是不厌其烦的一一解释,他知道这将是他第一个转折点,看着这些记者丝毫没有刁难他的样子,他心下一动,暗道给汪翰背后那个人做事,其实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咦?你们看,怎么来了这么多的记者?该不会是酒店里住着什么人吧?”小霖跟芳芳都『露』出疑『惑』之『色』。
“该不会是叶钧来了吧?”王妍也是一脸的诧异,因为这外面的记者数量,实在规模颇大,让走过路过的行人都有点紧张,不得不拐道。
“两位小姐,你们还是回房吧,千万别出去。”这时候,大堂的经理正满头大汗的过来阻止芳芳跟小霖。
“为什么?”小霖诧异道。
“这些记者,都是为了你们来的。”大堂经理不得不陪笑,刚才从门口那些记者的嘴巴里得知了这些少男少女们,一个个都有着很大的身份,动辄不是京官,就是军官的子女。
“为我们来的?”小霖跟芳芳都『露』出惊愕之『色』,王妍更是不可思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一行人,最担心的是什么?那就是身份的曝光,还有就是被吸引了注意力,引起怀疑。
经过大堂经理的解释后,汪翰跺了跺脚,恨声道:“原来是他们两个家伙,我就说那天回来后,情绪就有些不太对劲,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原来是跑到外面干出这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了,现在好了,连累一个市警局的局长被请到纪委,人家自然要把你给卖了呀!”
芳芳跟小霖早已吓得跑回电梯里,焦急的想要去找赵真帮忙,想出解决的良策。因为,她们就是导火线,是导致整起事件的关键人物,外面的记者自然想要将她们给找出来。
“什么!”
赵真跟徐绍平都脸『色』难看起来,听到芳芳跟小霖的解释后,都差点动了肝火。
正巧这个时候,谢崇鑫跟孟晓飞懒洋洋的打开门,此刻还穿着睡袍,努着嘴道:“我说你们,有必要在走廊这里大呼小叫吗?你们不睡觉,别人要睡。”
听到谢崇鑫这话,就连脾气很好的徐绍平都气得不打一处来,指着谢崇鑫道:“亏你还有心情睡觉,现在都火烧屁股了。”
“烧就烧,关我屁事。”谢崇鑫撇撇嘴,尽管很诧异徐绍平的态度,但心头也很不满,毕竟被当庭训斥,谁受得了?
“不关你的事?”
赵真脸上也不知是怒,还是冷笑,想说什么,却看见刘泽君正焦急的跑了过来,一脸的不信跟郁闷。
“你如果觉得不关你的事,就自个去问问刘泽君吧,我们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他说的,你应该信得过。”赵真冷声道:“咱们下去看看,早知道,就不该让这个只懂得拖后腿的家伙加入进来,真是失策,以前怎么没看出他这么没用?”
谢崇鑫气得脸都绿了,而徐绍平的眼神,也是带着一种看白痴废物的愤怒跟嘲讽,就连芳芳跟小霖,也是如此。
谢崇鑫怒视着这一行人的背影离开,眼中分明带着愤怒与不解,暗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一醒来,这世界就变得这么不真实了?
可是,当刘泽君给他解释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谢崇鑫当场咆哮道:“郝万年,你好狠!你敢把我卖了!”
“他是要保住官位,可我很好奇,他这么倒打一耙,就不担心事后被军队惩治吗?是可以告他诽谤的。”孟晓飞也是一副愤慨的样子,不过他不像谢崇鑫那样快失去了理智。
“惩治?追查?”刘泽君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这位死党解释,他只是望向谢崇鑫,“你该不会也这么想吧?”
“当然,他这么做,是**『裸』的诬陷,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军队会有人治他的。”谢崇鑫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很好。”刘泽君气笑了,“我告诉你们,没用!除非私底下这么做,明着来,根本就不可能。先不说这里是江陵市,是南方,就算放到北方去,吃亏的也还是咱们,因为是我们主动去接触他们,而且,他只要死咬着不松口,说是你们俩说的,那么,从原则上,占有绝对优势的无疑是郝万年。”
“再者,咱们这次可不是因为谁的授命才跑过来的,真闹开了,咱们也得被误会为狐假虎威,依靠长辈的脸面在江陵市骗饭吃。”刘泽君气急败坏道:“现在,你们终于意识到怎么回事了吧?我们不仅曝光了,还可能回去后被痛骂一顿,最关键的,我们还破坏了赵真的计划!”
第八百八十章 狼狈
恨!
谢崇鑫跟孟晓飞,可谓恨透了害得他们里外不是人的郝万年,他们直接一通电话打过,想要痛斥,外加一顿威胁。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因为郝万年压根就不接电话,办公室的是这样,家里面,也这样。
谢崇鑫气得牙痒痒的,当下不顾阻拦,仿佛一头倔牛似的,直接杀向jǐng局。
郝万年一见谢崇鑫出现,还没等对方开口质问,顿时指着谢崇鑫,喊道:“就是他!”
顿时,一连串的人转过头,中的照相机不要命的不断捕捉镜头,谢崇鑫瞬间被这阵势吓到了,这才意识到,原来郝万年正在招待一大群的记者。
谢崇鑫做梦都没想到,郝万年竟然敢在jǐng察局这么做,这明显的已经违法了工作的规定,真要是被上面知道,这次郝万年一定得被处分。
可是,郝万年做了,真的做了,谢崇鑫露出不可思议之sè,但紧接着,就咆哮道:“你敢诬陷我,你给我等着!”
完,谢崇鑫就灰溜溜的狼狈逃跑了,却没发现,在他逃跑的那一刹那,郝万年,还有从办公室露出头来的汪翰,嘴角都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
年轻人,跟我们斗,你还嫩了点,不是谁都像叶钧一样那般妖孽。
回后,谢崇鑫就yīn沉着脸不话,可这会还没安静多久,就发现酒店大门外乱糟糟的一片,他下意识的打开窗户,刚露头想要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却猛然听到下边喊道:“快看!真的是他!他们一定住在这里!天啊,一群京官的子女来咱们江陵专门对付几个小流氓,那些流氓莫非真的是国际通缉犯?”
“是他!是这些该死的混账!害得我儿子现在都不敢出门了,我们老刘家都没脸见街坊了!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要给个交代呀,为什么好端端的,军队要逮捕我的儿子!”
“下来!有种的就下来!老子行得正坐得直,老子的儿子确实不成器,但也没胆量做那些杀人越货的事情,顶多整天混rì子,可你现在害得老子的亲朋好友都老子不是个东西,还什么子不教父之过之类的,老子就是一杀猪的屠夫,今天你这兔崽子如果不给个法,害我没脸见人,害我没客人上门,老子就端着杀猪刀,剁死你丫的!”
上面乱糟糟的痛骂声不断,还有几个老人哭诉,他们的孙子这辈子怕是完了,有这么大的人生污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刘泽君等人极为头赵真更是脸sè冰这一切的结果完全是谢崇鑫跟孟晓飞造成的。
尽管这里面郝万年也有责任,但细细一打听,得知原来是郝万年倒霉了,谢崇鑫过河拆桥置身事外,心里对郝万年那种背叛的恨意也淡了一些。
毕竟,因为你人家都快步入绝路了,你却偏偏见死不救,连拉一拉的想法都没有,这能怪别人反水吗?你真的当自己是你老子?就算是你老子连累的,恐怕郝万年为了逃过一劫,依然敢这么做吧?
谢崇鑫始终闭门不出,不愿意看徐绍平等人冰冷的目光,也不愿意听那些记者,或者那几个流氓的家人的质问、声讨。
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离开这里,到了晚上九点多,谢崇鑫给家里面打了个电话,还没上两句话,谢崇鑫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妈,我要回家。
这种举动可吓到了一旁闷闷不乐的孟晓飞,因为在他印象中,谢崇鑫是个比较坚强的人,可现在却无助的哭鼻子,像个小孩一样。
这一瞬间,孟晓飞鬼使神差的将谢崇鑫与叶钧做比较,但下一秒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因为这种比较实在太不成立了。
亏得他们还雄心勃勃的想要让叶钧吃一个大亏,却没想到还没动,他们就直接得灰溜溜的商讨回家了。
江陵的事,远在矿岛的杨婉也有所耳闻,她是从阿牛那里听来的。
当得知现在叶钧正将那群京城来的大少爷大小姐整得狼狈不堪,也是嘎然失笑,嘀咕道:“这滑溜的小子,就不能别用这么损的段吗?这哪是对付人家,摆明了就是欺负呀。”
“这叫兵不厌诈。”一旁的胡有财笑呵呵道:“我就觉得小钧这玩得漂亮,如果是我,我也这么玩。”
“难怪男人都一个德xìng。”杨婉妩媚的白了眼胡有财,然后笑道:“看样子,他是要近期前往港城了。”
“是呀。”胡有财露出忧sè,“港城那边,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杨婉遥望着一个方向,这个方向似乎是港城,又或者天海市,又或者是港城,“或许别人有可能会遇到危险,但他,不会,我就有着这种感觉,就像当初他要搞垮吴氏犯罪集团,又要整顿江陵的河坝一样。他,似乎总能给人一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是呀,想起这小子刚来江陵不过三天,就以他爸的名义找上我,这小子,真是让人难以捉摸。”胡有财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事实上,现在的郝万年心情舒畅了不少,最起码舆论的焦点不再围着他转个不停,当事人孟晓飞跟谢崇鑫整rì里的闭门不出,已经在各方记者的猜测下,上升到一种对罪行默认的心虚。
这一点,李博阳联系的那些记者,可谓功不可没。
叶钧也是心情大好,尽管看情形,似乎不能再跟这些燕京军区走出来的大少爷大小姐交了,但难保rì后这些人不会再生波澜。
所以,他一个电话打到张娴暮的家里,开门见山道:“我希望,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在我身上。”
“我叶钧,这似乎是你自个惹出来的,怎么要牵扯上我?从某种角度来,我跟你可是竞争对,但声明,不是敌人。”张娴暮似笑非笑道,似乎在告诉叶钧,他跟他,可是竞争对,而且很乐于看见竞争对忙得不可开交。
“竞争对?”叶钧气笑了,“当然,别忘记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我都是你的债主。”
我是你的债主。
这几个字,让张娴暮立马怂了,不甘心道:“好了好了,我记下了,会帮你盯着这边,不让你被打突袭。还有,我要声明,我只会适时的提醒你,他们近期会有动作,可别指望我能帮你对付他们。再者,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总得给点好处吧?”
“你还有脸跟我要好处?”叶钧气得跳了起来,“我都没跟你讨利息,你还有脸跟我要好处?你知不知道,二十个亿,按照银行的利率算,你知道每个月需要多少的利息吗?你知道我要比银行的利息更高——喂——喂——好狠,你给我记着,敢挂我电话!”
叶钧气呼呼的,另一头的张娴暮却一脸的惊心动魄,嘀咕道:“我发誓,除非那些家伙真有什么动作,不然,我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事实上,事情并没有闹大,因为这件事,已经在沈伯仁的授意下,传到了王霜跟王学兵的耳朵里,自然而然,就传遍了大半个燕京军区。
赵真、徐绍平、刘泽君等人,都被各自的家长给叫了回,而他们曝光后就无心恋战,所以稍稍一合计,就连夜逃离江陵市。
回后自然免不了被狠狠训斥,可留在这里,却是度rì如年,尤其是几个刁民,他们似乎是飞虎帮的成员,每天都在楼底下叫嚣着,唯恐天下不乱,是要给兄弟洗清冤屈,可不管怎么看,都是在漫无目的的谩骂谢崇鑫跟孟晓飞,连带着刘泽君、徐绍平等一个个都被问候了无数遍。
“叶先生,你觉得这些人会甘心离开吗?”副经理难得的有空,跟叶钧喝了一个下午茶。
会所的事情,暂时xìng的交给林萧来管理,这是叶钧的意思,也是赵国瑛委托叶钧,是要锻炼一下林萧的人际关系处理能力。因为,在南平市,林萧跟张磊合作的ktv,就遇到了类似棘的事情。
偶尔会有一些很刁难人的客人出现,而林萧又改不了那少爷脾气,所以往往看这些人得势不饶人,就火大了。
张磊在的时候还好,他老成持重,处理类似的事情,经验也相当丰富。可那时候张磊忙着跟谢莉尔、夏师师等人探讨艾尔沙文家族来华的大买卖,已经在天海市待了快两个星期了。
两个星期过后,一回南平,立马得知了这件事,张磊先是跟赵国瑛沟通了一下,最后赵国瑛拍板,让林萧来清岩会所好好学习,晚上也顺便敲打敲打这个被她宠溺着的温室花朵。
“走?还甘心走?”叶钧似笑非笑道:“换做是你,你甘心吗?你愿意走吗?”
“要看是哪些人?如果只是那些女孩子,恐怕会因为羞于见人离开,也有那些在他们家里面没什么话语权的,也会跟着离开。”
副经理摇摇头,沉声道:“可如果是那些本身就能独当一面,他们的父母或者爷爷nǎinǎi或许会尊重他们的意见,毕竟,这件事的起因完全是两颗老鼠屎破坏掉的,跟他们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没错,这也是我担心的,人多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人里面,有几个厉害,而且心思yīn沉的家伙。”叶钧点头道:“不过,我却有不同的看法。”
“哦?”副经理有些意外。
“经过这么一闹,他们就算还想拜访其他人,恐怕这些人都会下意识的撇清关系,他们肯定会遇到冷场。”叶钧笑眯眯道:“我早就防着一了,借着郝万年这件事,让一些倾向我们的公务员给那些人吹耳边风。”
“还是叶先生厉害。”副经理赞道。
“接下来,我会港城一趟,江陵的事情,就先麻烦你了,就算他们之中有三五个人不愿意走,但每次都遇到冷场,或者闭门不见客,那么久而久之,就会主动离开这里。”
叶钧沉声道:“至于广南市跟南唐市,我倒是不担心,广南市那边,基本上与我有关的都差不多撇清了。至于南唐市,有我外公帮盯着,他们也搞不出什么风浪来。至于天海市,就更不需要担心了,那是天海党的地盘,他们,肯定是有劳无功。”
可是,叶钧只猜对了一半,或者,猜对了全部却唯独忽略掉了一个最容易疏忽的环节。
言家。
言溪溪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她脸上少了以往的跋扈娇纵,多了一种大家闺秀的文静。
此刻,她静静的听着,当放下茶杯后,才点头道:“赵姐,我知道了,这件事,算我一份,不过,叶钧并不容易对付。”
言溪溪吃过亏,还不止一次,她对叶钧的了解,比对叶钧的恨意还要多得多。
“不急,可以慢慢探讨,其实江陵的事情也绝非坏事,起码清理掉了一些蛀虫跟拖后腿的,其实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了,人贵jīng,不贵多。”
完,客厅里的徐绍平、王妍、刘泽君还有两个青年,都下意识的点点头。
而这时,这最后筛选出来的六人团队,又多了一个人,言溪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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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 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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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钧相邀苏文羽一同随行前往港城,对他来说,江陵的事情总算可以告一段落,只不过,这要取决于张娴暮的态度。万一到时候这混账小子来一个先礼后兵,导致叶钧后宫失火,这并非就没有可能。
苏文羽也来过港城好几次了,但要说与叶钧同行,那么却是第一次。
对苏文羽来说,与叶钧单独出游,绝对是一件令她既期待又兴奋的事情,就像是小女儿家能够偷偷摸摸的跟心爱的男生共渡私人空间,有那种罗曼蒂克的浪漫感。
“林啸羽林大少,你可真是够聪明的呀。”
林啸羽在得知叶钧要现身港城后,已经在机场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没想到刚见面,就被叶钧劈头盖脸的痛骂,一时间也相当郁闷。
叶钧不理会苏文羽投来的眼色,依然板着张脸,似笑非笑道:“别朝她投什么吹耳边风的眼神,我告诉你,这次来港城,就是因为你这烂摊子让我不得不来!”..
“叶少,这也不能怪我呀。”林啸羽更郁闷了,挥挥手,打发走那些跟班,他正色道:“当初的形势你不在场,所以不了解。”
“我需要在场吗?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你都看不出来,廖明雪这女人傻,难不成你林啸羽也是徒有虚名?”叶钧捂着额头,“天啊,我发现我这辈子做了一件最大的错事,那就是主动去结识你这么个妙人!”
“叶少,对不起。”林啸羽吓了一跳,他听出叶钧语气中的无奈,可他又不敢跟叶钧把关系搞僵,否则,林氏可能就再无靠山了。
“廖明雪这事也就罢了,我知道蠢是容易被传染的,但真正让我生气的事情,莫过于周记。”叶钧让苏文羽先上车,有她在,很多话不好明着说出来。
“关于刘婉,我也被骗了,直的很惭愧,这女人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盯着,还能演这么久的戏。”林啸羽郁闷道:“我怀疑,她很可能跟廖明雪勾搭上了,否则,她不会这么快做出这种决定。”
“她需要跟廖明雪勾搭吗?”叶钧冷笑道:“林大少呀林大少,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叶钧一脸的无奈,林啸羽有些懵了,良久,他脸色大变道:“莫非,这贱货早已收买了我身边的人?”
“还有得救。”叶钧的目光yin沉得可怕,“我该庆幸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个活人,而不是一具尸体。林啸羽,你要搞明白,能够知道你这种秘密的人并不多,而且每一个都能跟你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如果刘婉真有这心,你已经死了千八百次了。”
叶钧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似的捅在林啸羽的心脏上,让林啸羽心脏异常难受,他转念一琢磨,叶钧这话还真是正确得一塌糊涂,他有些难受,因为对他来说,能够近他身的人,几乎都被他认为是林氏的死忠。
可没想到,到最后背叛他的人,就是在他眼里的林氏忠臣。
“唉。”林啸羽长叹一声。
“很失落,对吗?被自己,被家族信任的人,却**裸的出卖了你,你很不甘心,是不是?”叶钧沉声道:“千万不能有这种思想,因为这只会害了你,成大事者,对于敢背叛自己的人,当以仇人视之。”
叶钧猛然想起上辈子,林啸羽就是因为他最亲近的兄弟,跟他女朋友勾搭在一起,而林啸羽却只是失落,只是悔恨,却并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这才悔不当初,更因此身败名裂,林氏也因此没落。
叶钧不希望被他看重的林啸羽也有这种思想,他沉声道:“记住,你的路还很长,而这些背叛你,背叛林氏的所谓忠诚,不过只是一个笑话。你不应该对他们许以感情,除非,他曾经救过你,也未曾害过你,甚至为了你甘愿赴死,那么,你可以不再把他视为下属,视为一颗随时都能够弃之的棋子,因为,他将是你的兄弟,值得将后背交给他的兄弟!做男人,该热血,该讲义气,更该血性!但是,有时候,却只能冷血,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可以不对自己负责,但不能不对那些希望你平平安安活下去的负责!”
“我明白了。”林啸羽长出一口气,脸色渐渐坚定起来,“我要想办法,揪出这个毒瘤!”
“有这种想法就好。”叶钧平静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需要再等一等。”
“哦?”
林啸羽露出诧异之色,而叶钧,则是附在林啸羽耳边,悄声细语几句后,林啸羽才沉着脸点头。
再次来到晶港大酒店,刚把行李放下,就瞧见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直接串了进来。
叶钧诧异,而苏文羽则是轻笑道:“是我告诉她的,我知道今晚上你可能有事,恰巧小静今天休息,明天开始才赶拍,所以就让她过来陪我说说话,都好久没见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呀?”来的人正是杨静,此刻没好气的瞪了眼叶钧。
“怎么可能?盼着还来不及,怎么敢不欢迎?”叶钧忙改变态度,搓着手,悻悻然笑道:“我这不好奇吗?瞧,我的心肝宝贝,都瘦成这样了,天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回头,我一定要跟王哥好好唠叨唠叨,这都造得什么孽呀,把我的心肝都累成这样了。”
叶钧装出副yù哭无泪的样子,就像是心爱的花瓶碎了一般,这让杨静又好气又好笑的坐了下来。
苏文羽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缓缓道:“你就别说这些话了,我知道你很忙,你的行李我帮收拾就好,你先去忙吧,我跟小静还有些话要说,不方便外人在场。”
“我是外人?”叶钧指着鼻子,一脸的无辜道:“天啊,幸亏晓雨姐没来。”
“什么意思?”苏文羽跟杨静都面面相觑。
“这还不简单,两个女人都已经把我列入外人了,这三个女人同台,那就是一场戏。那么到时候,我非得成陌生人了,你们里面肯定要报警抓我了。”
叶钧的话让苏文羽跟杨静一阵莞尔,两女笑得花枝招展,苏文羽好一会才佯装镇定道:“你如果还不走,我可就真打电话,说房间里出现一个偷内衣的贼。”
果然,这话真把叶钧给吓走了,只见这位被两个女人调戏的男人灰溜溜的关上门,但很快就一副很镇定的样子,脸上却依稀残留着一种叫幸福的感觉。
被幸福包裹着,真的很舒服。
叶钧暗暗想着,他转过身去,毅然走出了晶港大酒店。
夜黑风高,叶钧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市区里,他敏锐的感觉到身后出现了几名陌生人,借着跟地摊老板讨价还价的空『荡』,他偷偷瞄了眼这几个陌生人,发现他们都很谨慎,见他停下来,就佯装跟身旁的人聊天,或者跟地摊老板谈价。
暗道一声来了,叶钧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走。
等到了一个人少的小巷子的时候,那几个陌生人忽然串了过来,叶钧感觉到腰间抵着一种尖锐的硬物,他装出副有些害怕的样子道:“你们是什么人?”
“跟我们走,别发声,否则,我扎死你。”其中一个男人yīn狠的笑道。
“好,我保证不出声。”叶钧一副受惊害怕的样子。
“算你识相。”这人惜字如金,直接使了个眼『色』,叶钧就感觉到一股气力推了推他,他酿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一路上,这些人都没有说话,但也并不戒备,似乎不担心叶钧会开口呼救,即便这一路走来,都不是什么人烟稀少的地方,除了离开那片闹市的时候他们有过一丁点的戒备,其他时间,更像是几个不会说话的傀儡娃娃一般,木讷,而且机械化。
叶钧被带到一个yin暗chao湿的小仓库,四周黑漆漆的,但里面去有着一个还算明亮的房间。
进去后,他见到了一个熟人,正是目前周记的刘婉。
“你们下去吧。”刘婉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种让人信服的高高在上。
叶钧皱了皱眉,等人离开后,才沉声道:“是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其实,我找你已经很久了。”刘婉笑了笑。
“你不是想找我,无非是想讨要底片吧?”叶钧『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啧啧赞道:“一有时间我就会翻出来欣赏,你的身材真的没话说。”
前一刻还微笑着的刘婉,忽然脸『色』大变,继而彻底的yīn沉下来,咬牙切齿道:“真当我不敢杀你?”
“如果没有底片的话,我倒是很担心,可现在底片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我死了,万一哪天被人整理遗物的时候,被卖到一些情趣周刊被登上该期的封面,那我死了就有价值了。”叶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刘婉吓得花颜失『色』,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沉声道:“说说你的条件。”
“很简单,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赋予给你的,可你却恩将仇报?”叶钧似笑非笑道。
“你赋予给我的无非只是一个辅助罢了,不怕坦白跟你说,如果给我时间,我一样可以坐在今天的位置上,就算没有你们的帮助,也无非是再等上三五年。三五年后,那老鬼必死,我有的是办法。”
刘婉脸『色』yīn沉,似乎在回忆那不堪的往事,良久,才冷声道:“我不跟你废话,你把底片交给我,同时自己砍掉五根手指头,我答应不追究这事。”
“好大的威风呀。”叶钧似笑非笑道:“你觉得,你能留得下我?”
“我可以。”说完,刘婉举起手枪,沉声道:“如果你不合作,我现在杀了你,然后再杀了你全家,并且放一把火,把与你有关的人全部都杀了,这样,底片就算不被烧掉,也永远不会曝光。”
“果然够狠,如果我说底片存放在林氏,你是不是也一把火烧了?”叶钧笑道。
“不会,因为我忍辱负重这么久,就是为了查明这个情况。而你,根本就与林氏没有关系,你到底是谁?”刘婉冷冷的盯着叶钧,似乎想要看透被墨镜跟假胡子掩盖着的真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先告诉我,谁才是林氏的卧底?”叶钧笑道:“很公平的交易,我给你底片,你告诉我谁才是jiān细,这样,各取所需,怎么样?”
“笑话!凭你也配谈条件?”刘婉举枪的动作异常的坚定,没人会怀疑她敢不敢扣动扳机。
“我配不配?”叶钧一脸的嘲讽,“刘婉,我警告你,最好别触怒我,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说这话的资格吗?你还真以为是当初我落在你们手上的时候?”刘婉忽然放声大笑,继而yīn沉道:“我每次一想到脱光了站在你面前,让你那双污秽的眼睛给不断玷污着,我就睡不着,吃不下,我忍辱负重,为的是什么?就是像今天一样,将你们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臭男人狠狠踩在脚下,让你们一边给我『舔』脚指头,一边求我放过你们一条狗命。”
“这么说,你认为你今天做到了?”叶钧不怒反笑道。
“当然。”刘婉yīn恻恻的笑道:“如果你合作,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但如果你不合作,就千万别怀疑我刚才的话是在吓唬你。”
“我信。”叶钧笑眯眯道。
“那你是答应合作了?”
刘婉再次发生大笑起来,可还没笑够,叶钧就打断道:“先别忙着激动,我信你是觉得你话说得不假,但我不信你真的做得到。”
“是吗。”再好的脾气都会发怒,刘婉自然不例外,拍拍手,很快就有三四个大汉出现,正一脸坏笑的盯着叶钧。
“这些人随便出来一个,都能拆掉你的四肢,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答不答应合作?”刘婉沉声道。
“不好意思,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叶钧一脸的无所谓,扫了眼四周,平静道:“就这几个三脚猫,你也拿出来唬人?刘婉,我也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不回答我的问题?不答应我的合作?”
刘婉冷笑连连,没有吱声,一副答案很明显的样子。
现在的形势,正常情况下明显是她刘婉占据着优势,她压根就不认为叶钧还能飞出她的五指山,现在叶钧只是一个人,而她这里,不是有枪就是有人,里里外外堵了个严严实实的,起码七八十人之多。
按照正常的情况下,就算是电视里的连杰哥、龙哥来了都得跑路,更别说叶钧这种看起来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
叶钧若有所思的扫了眼四周渐渐聚来的人,平静道:“刘婉,路是自己选的,可千万别后悔。”
刘婉冷笑,不吱声,只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叶钧,似乎想看最后这硬骨头是怎么泡成软骨头的,她丝毫没有忘记叶钧让她赤身**的站着,任他肆意的欣赏。
这股怨气,每次想到,刘婉都有着一股刻骨铭心的仇恨。
“我多嘴问一句,是不是打从一开始,不管我交不交出底片,你都不会放过我?”叶钧忽然问道。
“反正你也逃不了,不怕告诉你,如果你真交出底片,我也不会把事情做绝,顶多让你斩断五根手指头,就这么简单。”刘婉平静道。
“能听到这话,我倒是很宽心了。”叶钧忽然笑眯眯道:“不过,我有一句话,不方便这么多人旁听。”
“你还想玩什么花样?告诉你,路是你自己选的,别跟我玩心眼。”刘婉冷笑着回应,但还是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就让他临死前多说些话。”
等人走了后,叶钧才笑眯眯道:“其实,刚才如果你真把话说绝,或者把事情做绝,死的是你,而不是我。”
刘婉正打算反唇相讥,说些什么,却猛然看见摘下墨镜的叶钧,这副真容,让她彻底愣在原地。
她永远忘不了仿佛魔神一般冲入廖家,解救了她跟吉光的那张脸,尽管事后他拥有极大的名气,红得发紫,可在她心目中,他依然是那种魔神般的男人。
在她眼里面,对叶钧既有着感激,又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似乎是因为叶钧看过她被扒光的身体,又或者是因为他曾调戏过她。
这种感觉很复杂,让她很烦躁,每次看到或者想到叶钧的那张脸,她总会不自觉的陷进去,说不出滋味。
“现在,你还认为有必胜的把握吗?”叶钧笑道。
“没有,但我可以试一试。”刘婉冷声道:“我承认你很厉害,也承认你隐藏在墨镜下的脸让我震惊,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会放过你。”
叶钧愕然道:“看一次是看,看两次还是看,这似乎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吧?”
“你还有脸说!”刘婉气急,俏脸忽然绽放出一丝羞涩的桃红,很快就蔓延到脖子,“你再敢提那事,我挖了你眼珠子,就算我做不到,我也会因此而努力!”
叶钧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被这种城府极深又懂得隐忍的女人记恨上可不是一件好事,忙摆手道:“好了,先前你说的话,对我还很有触动,最起码我认为你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性』格,不过你忽然反戈,却让我很生气。不过,整件事我的处理方式也有一点过激,不过你放心,底片是不存在的,拍摄的时候,我正巧忘记了放底片。”
叶钧最后一句话,尤其的加重了语气,而且‘忘记’两个字上,语气还有些怪异。
刘婉是明白人,她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点头道:“我信你,因为你没必要对我撒谎,我感觉,你压根就毫无顾忌。之前我觉得你这种底气是装出来的,现在嘛,我倒情愿认为这是真的了。”
叶钧只是笑笑,不说话,刘婉忽然道:“那老鬼,还活着?”
叶钧平静的盯着刘婉,良久,才摇摇头道:“死了,怒急攻心,吐血死了,事后调查了一下,确定是哮喘。”
吉光有轻微的哮喘,这一点刘婉也是知道的,她没有怀疑,神『色』也跟着松了下来,一时间目光有些『迷』离,房间也静了下来。
而叶钧却神『色』如常,但心里忽然萌生一个主意,如果刘婉真的不臣服,依然要跟林氏斗个鱼死网破,那么,他并不介意把吉光搬出来,然后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彻底的将周记掌控在手!
即便,会因此触怒到大圈部分人的那颗心。
第八百八十二章 上贼船
刘婉是一个很执着的女人,她的执着在于心中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荒唐的以害怕或者畏惧而有所退缩,换做在国家大事上,被称之为愚忠,但若是换做生活的方式,那么就可以认为是很有主见。
在身份未曾揭晓的时候,同时在他看起来完全处在劣势的时候,刘婉依然承认她之前说的那番话有效,而且原则跟说出来的几个点,都毫发无差。如果换成是叶钧,他自认做不到像刘婉这样,一定会更多的揶揄打击,彻底击溃瓮中之鳖的自尊心跟自信心。
刘婉依然是那种很生气的样子,她并没有因为面对叶钧这尊在她心目中的魔神而有所胆怯,只不过,气氛却有些一些微妙的变化,比方说,她不再执着于是不是非要跟叶钧来个鱼死网破。
“那么,我现在可以走了?”叶钧一脸的玩味。
“可以。”事到如今,刘婉并没有自信留下叶钧,而且,还可能出现大的伤亡。当然,最关键的就是他清楚叶钧的身份显赫,如果真发生意外,她就算不替自己跟周记考虑,也要替她那刚学会走路的儿子考虑。
万一,因为她的冥顽不灵,而致使她的儿子受到伤害,那么她一直坚持的奋斗,又还有着什么意义?
“对了,林啸羽身边的卧底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最好让他消失。”叶钧沉声道,他没有打算去问明那个奸细的真实身份,他知道即便是问,刘婉也不会告诉他。
“我明白。”刘婉点头,正如叶钧所说的,既然已经跟林氏划清界限,不再是任由摆布的傀儡,那么继续在已经察觉的林啸羽身边安插眼线,这实属不智。一来,这会引起林氏更大的敌意,二来,也会让对她忠心耿耿的那个朋友造成困扰,以及面对未来不可得知的危险。
叶钧就这么大摇大摆离开了,早已收到命令的周记子弟,都只是对闲庭漫步的叶钧投来敌视的目光,却没有阻拦。
“他走了?”刘婉再次恢复到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王气质。
“走了。”一个黝黑男子应了声,他眼中只有刘婉的身影,满是炽热。
“我知道了,有些困,该休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跟阿忠吧。”刘婉摆摆手,精致的玉手撑着额头,似乎记起什么,沉声道:“对了,尽快给阳叔透个信,让他知道机会,就立刻离开林氏,我已经在曼谷给他准备了一套房子,先在那里住着,一年后再回来。告诉他,他的老婆孩子,我都已经送过去了,让他安心在那边定居。”
“好。”
阳叔正是林啸羽身边的得力干将之一,如果林啸羽得知刘婉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是阳叔的话,一定会震惊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因为,阳叔是林氏真正意义上的三代老臣,他在林啸羽爷爷掌管林氏的时候,就进入林氏,可没过几天,林啸羽的爷爷就将生意交给儿子继承。
阳叔屡建奇功,终于赢得林啸羽父亲的信任跟器重,可好景不长,事隔半个月后,林啸羽的父亲就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得不前往欧美发达国家接受系统性的治疗,治疗的周期相当长,与其说是治病,倒不如说是保命。
所以,林啸羽的父亲就定居在了法兰西,只是打定一些林氏在海外的生意,规模不算大,但做得也不错。
而林啸羽也是在这个时候上位,子承父业天经地义,他的爷爷不久后就死了,是心脏病发,而他的父亲也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年轻的林啸羽,却成功的扛起大旗,让众多林氏的元老们都相当惊喜,能在这个年纪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林氏的掌管者,这身份已经无人不服。
当然,林啸羽也对阳叔极为信任,好歹也是三代老臣,尽管年纪不算大,也就四十不到,但能力却毋庸置疑。
在林啸羽心目中,阳叔绝对是值得信任的人,试问三代老臣都不信,这世道还能信谁?
至于这个阳叔为何愿意协助刘婉,其实很简单,因为刘婉是阳叔的亲侄女,当初她要嫁给吉光,阳叔也曾阻饶过,一是年级差距太大,老家伙就是老家伙,那玩意早已成钝器了,他担心刘婉的得不到幸福。
二来,就是周记是黑社会,吉光又是周记的元老人物,嫁给吉光,日后的生活肯定会跌宕起伏。阳叔只是希望他这个亲侄女能够活得简单些,但因为刘婉明说连孩子都有了,只能叹息着作罢。
“从现在起,你不需要去管身边的奸细,也不需要调查,只需要等到哪天你身边忽然少了一个人,那么,奸细就应该是这个人。”叶钧解释道:“我跟刘婉已经谈妥了,她会立即撤销安插在你身边的棋子,所以今晚上开始,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她没为难你?”林啸羽沉吟道。
“为难?”叶钧莞尔一笑,“她倒是想,也确实这么做了,只不过,在我摘下墨镜的时候,她主动放弃了。”
林啸羽顿时不惊讶了,虽说他不明白那天夜里叶钧孤身前往吉光家到底做了什么,但他之后跟吉光多次接触后,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吉光对叶钧相当忌惮,这种忌惮绝非是叶钧背后站着的谁谁谁,而是单单叶钧这个人而已。
尽管这种感觉很无厘头,但林啸羽自认不会嗅错气味,他清楚,吉光惧怕这个还未满二十岁的男人,准确点说,是男孩。
跟林啸羽吃过一顿宵夜,已经凌晨一点多钟,叶钧打着哈哈,一副很疲惫的样子,但林啸羽却依然精神抖擞,他笑道:“怎么?是不是困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从这里开车,需要大概一个多小时,你可以先在车上躺一下。”
“不必了,既然打算出来,就没打算现在回去。我如果回去,就会踏踏实实玩上一两天,天塌下来都不关我事。”叶钧撇撇嘴道。
“好吧。”林啸羽笑道:“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很简单。”叶钧指着一个方向,平静道:“是不是该会一会廖明雪了?原本,我怀疑搞出这种挑拨离间的是刘婉,可仔细想想,却认为刘婉就算在周记站得住脚,可依然没能力做出这种事来,并不是她影响力不够,也不是说周记徒有虚名,而是能够影响到海关跟你的上家,我觉得,刘婉不配,周记也不配。”
叶钧沉吟道:“我一直都担心一个问题,我觉得,港城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准确点,这港城的地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个势力。”
“什么意思?”林啸羽愕然道。
“别忘记吉光是怎么坐在那个位置的,没错,就是李泰斗。”叶钧微眯着眼,缓缓道:“李泰斗死于一起有预谋的爆炸,而查了这么久,都快被人遗忘了都还没查出来,你不觉得,这似乎有些说不通吗?”
“确实,这事我也曾研究过,并且多方在周记内部打听,可依然颗粒无收。”林啸羽点头道:“这几乎已经成为一起无头公案,老实说,现在也就周记的部分人还记得这事,其他的,要么是跟周记没什么关系的,要么就是没心没肺的,不过,后者居多。”
“那就对了。”叶钧点头道:“当然,我这只是怀疑而已,先说说现在这事,对方为什么要离间你跟廖明雪,这似乎有些暧昧了。想当初,林氏在港城一家独大,都没有遭受到这种算计,可廖明雪一来,尤其在谈到一笔大合作的时候,问题就出来了。先是杀人越货,紧接着就是动用关系,让海关将目光聚焦在廖明雪身上,至于中东那边,也就是你的上家,我作中立选择,两不相偏。可是,真有这么巧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一骨碌全凑一块了,偏偏还都有联系。”
是呀,这天底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虽说有无巧不成书这种说法,可这是现实,而不是书中的理念世界,巧合可能会出现一次两次,但出现三次四次乃至五次的时候,这就不是巧合,而是预谋。
“看来,我在情报搜集投入的人力物力,还是显得少了。”林啸羽有些苦涩道。
“这不怪你。”叶钧摇摇头,“连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开车,咱们去港口,搭船去找廖明雪。”
“去她的船?”林啸羽脸色有些心虚。
“怕什么?”叶钧笑道:“你如果不敢去,那就我一个人去。”
“这怎么可以?”林啸羽急了,看瞧着叶钧那一脸的坚定,一时间有些无奈道:“好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即便是艘贼船,只要不沉,就不会淹死人。”
叶钧跟林啸羽当即就前往港口,在港口的时候,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因为最近闹得有些凶,尤其是林氏正面临周记跟廖明雪的双面夹击,如此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林氏的打手们一个个都绷紧着神经,都快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所以,当林啸羽跟叶钧出现的时候,这些人差点就跳出来找他们两个拼命,险些上演一出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的闹剧。
廖明雪的货船还算不错,这艘船是廖博康昔年从国外偷运古董的工具,船身很大,甲板也很坚固,但比正规的那种国有性质的货轮,要差上一筹,不过光是这货船的造价,怕都得十几个亿。
上面有着几个精神状态不太好,还时不时打哈哈的佣兵走了走去,或坐在甲板上抽烟。聊一些比较情趣的男女之事。
这时候,一道惊呼声传来,“小心!敌人来了!”
顿时,甲板一片沸腾,不少佣兵定睛一看,立即看清船的旗帜跟林氏的旗帜一模一样,顿时一个个怒不可遏。
“让他们上来。”因为看清了对面那艘船的船员举旗的动作,这是代表着要上船,并且没有敌意。所以,有人就将这事立即告诉他们的领头人秃鹰。
秃鹰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我相信,冷静下来的廖明雪也有跟你和谈的意思,不过这个女人并不影响大局,她个人的意见虽说很大程度上代表着他们这些人的态度,可你真正需要注意的是那个岛国女人,也就是藤川细语。”
叶钧沉声道:“这个女人很厉害,一直在他们当中扮演着类似于军师、智囊的角色,秃鹰只是个武夫,他只懂得喊打喊杀,不足为虑。”
“我明白了,我会多注意这个女人的态度。”林啸羽点头道。
“真不需要我跟你上船?”叶钧诧异道。
“不需要,你在船上等着就好,一来我不希望这么快暴露我跟你的关系,免得他们戒备。二来,就是一旦发生变故,以你的能力也有办法救我出来。”林啸羽笑道:“放心吧,看我的好了,难得男人一次,就让我硬下去的时间更持久一些吧。”
第八百八十三章 大谜团
叶钧真的没有上船,他只是站在甲板的另一端来回踱步,这次看起来,林啸羽似乎很安全,但却隐藏着很多的变数。<-》【
之所以说安全,是因为廖明雪根本没必要把生意做到港城,港城无非只是一个中转站,而廖明雪也需要一个在港城说得上话,并且有能力给她保驾护航的势力合作。无疑,林氏是廖明雪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但变数,就在于先前双方结下的矛盾,如果这个问题不处理好,那么说不定就会彻底谈崩。再者,廖明雪的臭脾气也是叶钧担心的一个环节,这女人有时候有脑子,但有时候却毫无脑子可言,完全是凭借着一股骄横做事,大小姐的臭脾气压根就改不了。
叶钧相信,国家容忍他们这么做,并非是遥遥无期的,一旦到了合适的时机,就会放出风声,看看曾许诺过的这些人会有什么样的动静。
如果识趣,自然皆大欢喜,可如果利欲熏心,彻底迷失了心志,那么国家就会对那些不识趣的家伙进行雷霆万钧的打击。总裁深度爱
有藤川细语在,叶钧相信,廖明雪应该也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她自然不敢跟一个国家对抗,除非是疯了。
所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廖明雪需要的是在有限的时间内,不断的出货进货,所以她不可能放弃港城这个中转站,只忙着跟林氏打个不停,这样做纯粹是没事找事,还吃力不讨好,恐怕秃鹰都不会答应廖明雪这种选择。
也正是想通这一点,叶钧才放胆让林啸羽上船。
可这仅仅只是理论上的东西,真实的情况不一定就是这样,比方说万一廖明雪等人认为现在的林氏孤掌难鸣,她们更乐意跟周记合作,或者,她们已经接触到了港城地下社会那张无形的黑手?
又或者,她们已经接触到了大圈。
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赤军的同盟兵里面,就有大圈的空降兵,据说当初还跟廖明雪一行人合作过。有了这层交情,再联想大圈跟周记的关系,叶钧不得不也做出一个可能性的推敲。
但不管如何,这些隐患都只是极低概率的存在,倘若好的不灵坏的灵,真闹翻了,叶钧也有办法将林啸羽救出来。
时间分秒间流逝,眼看着就要破晓,这时候,甲板传来一阵喧哗。
叶钧隐约间听到林啸羽的声音,语气很平静,这让叶钧暗暗松了口气,显然,这次的洽谈,暂时没有发生变数。
“怎么样?”等林啸羽出现在他这一侧的甲板上,叶钧漫不经心问道。
“还行,初步答应和解,其实藤川细语事后也觉得这似乎是一场陷阱,只有那个秃鹰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反对。”林啸羽解释道。
“他不高兴?”叶钧诧异,但很快就想到一环节,笑道:“原来如此,毕竟你的卖主死在他的铁兄弟手上,而且还抢了你的生意,他对你有偏见,可以理解。不过,秃鹰这个人比较顾大局,不会做那种没脑子的事情,相对来说,他还应该是里面最冷静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常年的佣兵生涯早已让他心智如铁,不会因为一点私人问题而破坏大局,所以他对你不待见,你也别对他待见,就这么简单。”
“恩。”林啸羽点头,笑道:“事情似乎朝着好的一面发展,那么,这趟你应该可以尽情的游玩了。”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没说给你什么补偿?”叶钧皱眉道:“这不应该呀?”
“补偿?什么补偿?”林啸羽有些诧异。
“糟糕。”叶钧微眯着眼,沉声道:“先把船开走,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似乎知道叶钧绝不会危言耸听,林啸羽点点头,然后挥手让人开船。
当再也看不到廖明雪那艘货船的影子后,叶钧才冷声道:“既然是要和解,同时很明显吃亏的是你,而你也压根没必要急着跟他们和解,你主动上门,他们本应该高兴。如果诚心和解,那么,必将给予你一定的补偿,增加彼此的信任,消除彼此的隔阂。或许廖明雪想不到这一层,但藤川细语,不可能想不到。”
这么一说,林啸羽更诧异了,不解道:“即便如此,但事情毕竟太突然了,她们一时间想不到,还是可以理解的呀。”总裁深度爱
“不对。”叶钧摇头,“以我对藤川细语的了解,恐怕你刚上船,她们就已经开始商量布置了。如果真的很乐于跟你继续合作,那么不管是为了稳住你,还是稳住之后合作的大单子,她们都应该出一点血,补偿你一下。更何况,你先前说秃鹰对你不待见,我起初也绕了进去,认为这是人之常情,可细细想来,不管从哪个角度吃亏的都是你,应该是你对他不待见,而不是他对你,毕竟是他的铁哥们杀了你的卖主,同时是他抢了你的渠道,你觉得,他这种不待见的情绪到底是怎么稀里糊涂出现的?他有必要这么做吗?就算真的不爽你,他有必要出现吗?就为了让你心里添堵?这是哪门子的和谈?”
叶钧越说下去,林啸羽脸色越不好看了,他本以为这次的和谈还算顺利,可现在一琢磨,才猛然发现似乎有些顺利过头了。
“这么说,他们真的没有和解的意思?”林啸羽眉头皱得很深。
“并不仅仅如此,恐怕没这么简单,我猜测他们一方面想要稳住你,把你当作备胎,另一方面,就是他们主动跟另一个势力接触,这个势力,绝对比你在各方面都要优厚。”
叶钧沉吟道:“如果不是他们接触的那个势力还没给出答案,恐怕你今天就离不开那艘船了,我猜测,她们恐怕也很矛盾,尤其当你这艘船离开的时候,她们甚至觉得有些后悔。”
叶钧的话,让林啸羽后怕的同时,也是无端端升起一种侥幸感。
“看来,应该还是那个潜藏着的势力,会是什么来头呢?”叶钧彻底陷入迷雾当中,以他两辈子的记忆,都搜不出这港城到底有着何等匿名人间的地下势力存在。
表面上没有不代表就真的没有,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叶钧沉声道:“表面上,是不存在这种势力的,对不对?”
“没错。”林啸羽坚定的点头道:“我在港城生活了三十几年,从小耳闻目染,加上林氏的买卖有许多都见不得光,对于港城各方势力自然也有了解。可不管是我爷爷那个年代,还是在我父亲管辖林氏的年代里,都没听过有这么一个势力的存在。哪怕是我接手林氏,打点林氏上上下下的生意,也只是知道洪义社、新安社跟周记,其他的,都是不入流的。”
“那就错不了,既然你生活了三十几年,在港城都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势力,那就代表着它并不存在。”
不理会林啸羽想要发问的欲言又止,叶钧沉声道:“不过,它确实不存在,但只是说这么一个地下势力不存在,但并不代表没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这种组织不一定是从事见不到光的买卖,它的存在可以是一个权贵的交流平台,也可以说一个等级划分极为严密的权利金字塔。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种组织也不存在,但我想,除了这种可能性,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个理由说服自己,因为明面上,至少我们知道的范围内,你在港城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都足够让廖明雪这伙人动心,可她们依然对你不待见,这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林啸羽今天算是被彻底的震住了,他做梦都没想到,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会有这么一种可怕的存在。
“他们早已经接触过了,而且,对方的态度应该相当暧昧,所以才让廖明雪这边的人满心期待,却又拿不到主意。”叶钧冷声道:“看来,她们这边的人应该知道,就是这些人挑拨离间,才致使你跟她们产生误会。可即便这种情况,她们依然对这个势力趋之若鹫,同时对你还抱着不好的心思,我这么说,你明白没有?”
林啸羽露出思索之色,忽然,他脸色大变,不可思议道:“天啊!我林氏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你是说,这个势力要对付我?而廖明雪这些人,不过是他们玩手段利用到的工具?”
“这个可能性极大,但也不排除有其他意外。”叶钧冷声道:“当然,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我说的这个意外,发生的概率不足千分之一。”
林啸羽嘴角苦涩,当初觉得跟廖明雪闹起来已经有些烦躁不安了,现在听叶钧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这些天的郁闷是多么的无关紧要,因为从叶钧嘴里说出来的这番话,对林啸羽来说,就好像是知道了明天就要天塌了,世界、人类走向灭亡。
“尽管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得罪了哪尊神佛,竟然让他们对你这般处心积虑,不过,依我看,事情不一定就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叶钧也有些郁闷,甩头道:“看来,港城这边也不轻松呀,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天亮了,还是得好好的玩一玩,整天沉浸在勾心斗角里面,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滋味。”
“叶少,你去玩就好,我就不去了,不过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林氏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林啸羽一脸的疲惫,不是困的,是被无形的压力给压出来的。
目送林啸羽一脸的疲惫离去,叶钧摸着下颚,露出思考之色。
“走,开车吧,我眯下眼,到了酒店喊我。”叶钧随口跟负责开车的司机道,然后就眯着眼,思考着港城还有没有那种类似于权利金字塔的组织存在,如果真有,为何偏偏要跟林氏过不去?放任了这么多年,忽然对林啸羽出手,这未免有些说不通。
而且,叶钧发现似乎对方对周记也有很不好的印象,或者说,对李泰斗的印象并不好,而他们没有采取对周记的报复,会不会是顾忌大圈那几个元老?总裁深度爱
叶钧脸上的疑问越来越多,他吃不准这个神秘的势力到底是来自于什么层面?它的主旨又是怎样的森严?
“先生,酒店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轻声呼唤。
叶钧睁开眼睛,身边的车门已经敞开,一位躬身的侍者跟司机都站在外面。
轻轻点头,叶钧走下车,朝那个司机笑道:“你先把车停到停车场,待会我忙好了,就过去找你。”
“好的,先生。”司机微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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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四章 畜生有情人无情
“那个地方真的有那么美吗?”
苏文羽睁着双好奇的眼睛,她并没有去问叶钧昨夜去了哪,为什么到今早才回来,不是不关心,而是她不想做那么肤浅的事。<-》
“容我保密,这地方,说多了就不新鲜了。”叶钧神秘一笑。
“神秘兮兮的。”苏文羽嘟着小嘴,一副可爱的样子,她下意识的靠在叶钧肩膀上,随即闭上眸子,轻声道:“其实,如果能一切这般,即便是再普通的地方,我都不会感觉到厌倦,对我来说,它永远是新鲜的,能吸引我的。”
叶钧心下感动,苏文羽这话,实际上是在说,任何的一处景点,都因为他与她的携手出现而绽放着永不消逝的光彩,在她心里面,他的光彩盖过了任何艳丽四射的美景。
轻抚着苏文羽的发梢,叶钧愈发庆幸今日的决定,自从身边一个个女人出现,他就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加上这一年多来每时每刻都有着许多事发生,对他来说,光是将时间用在这些事情上,就已经折腾他不轻。
而自从决定前往南唐大学就读,他的身影终归是消失在了江陵这座城市,而他的舞台,也因为他进入天海党,并成为青少派负责人的那一刻开始,变得无限的广阔。
江陵,始终是一尊小庙,容不下他这尊大佛,可江陵对叶钧的意义,却更像是一个大本营,能够让他在外面狼狈不堪的时候,有一处可以给他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且,江陵的特殊对两世为人的叶钧来说,意义非同小可。
叶钧不由回忆往昔,上辈子,他在江陵充满着悲情,不仅失去了父亲叶扬升,还因此让母亲疾劳而终,他因为江陵这座充满着罪恶的城市,而变得阴沉可怕,变得心胸狭窄。之后,又是在江陵,他遇到了陈国芸,遇到了上辈子唯一珍爱过的女人。可同样的,还是由于江陵这座城市,让他珍爱过的女人香消玉损。
上辈子,叶钧对江陵这座城市,有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敌视跟仇恨,因为这座城市,夺走了他的至亲,同时也夺走了他发誓要珍藏一生的爱情。
这辈子,江陵还是那个江陵,但结局却完全不同,寻常人只是单纯的认为江陵是叶钧发迹的起始地,这里有着充满种种变数的契机,能让一个未满二十岁的男孩子从无到有一跃成为世界级的富豪。
可是,对叶钧来说,江陵不再充满罪恶,因为他亲手摧毁了一个足以颠覆他人生轨迹的罪恶根源,尽管很多人不理解他这种极端的做法,只道是为了让他的父亲扶摇青上,可实际上,叶钧仅仅是为了不再像上辈子那样重蹈覆辙,他只是在逆天改命,篡改他一个人的命运。
上辈子的种种遗憾,都已经了清,身边的苏文羽,是他上辈子胸口的第二个痛,而他的外公董文太跟董尚舒,却是第三、第四个痛。
叶钧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彻底了清上辈子积攒下的种种创伤,他痛恨过自己,有着深深的后悔跟自责,同时,他也虐待过自己,为自己的个性跟想当然付出了血与肉的代价。
当重新睁开眼,当了解到这并非轮回,只是让他重活一次后,他要感激手中这块常人看不到的腕表,他深深的感激着系统带给他的机会。
“谢谢。”
叶钧轻抚着手腕上旁人看不清的神奇手表,他目光深邃,却又多愁善感,在心里,他道了谢,也知道,灵魂深处的系统能听到,却没有回应。
这次前往浮花岛,林啸羽早已给叶钧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有着一艘私人游艇,没有外人,好在叶钧懂得如何操纵游艇,不然还真得请个电灯泡负责驾驶。
“你还会玩这个?”苏文羽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以前来港城的时候,李大哥曾教过我怎么使用。”叶钧笑眯眯道:“不过这玩意就跟学车一样,光凭理论是不可行的,其实我也是半吊子,不过这海上可不是大马路,就算胡冲乱撞,只要快速关掉引擎,那么就不会发生危险。”
“那半吊子,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吧。”苏文羽笑眯眯道。
“没问题,尊贵的女王陛下。”叶钧一脸的虔诚,让苏文羽咯咯咯直笑。
尽管自称是半吊子,可叶钧驾驶游艇的娴熟技术,还是让苏文羽露出意外之色,因为叶钧哪是什么半吊子,简直就是浸淫十数年的掌舵手,这技术,恐怕很多资深的舵手都自愧不如。
因为上游艇的时候,已经临近上午十点半,而早餐没来得及吃的两人,自然要果腹充饥。
这顿午饭是苏文羽准备的,游艇里面有一间大概七八平米的精致小厨房,还有电冰箱,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新鲜蔬菜、牛肉、羊肉以及沙丁鱼等等食材。
有了这么多的食材,苏文羽也就不担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兴致勃勃的就开始钻入厨房。
叶钧点上一根烟,故意将航行的速度放缓,如果速度太快,就算不会让船身摇晃,但也会让不习惯坐游艇的苏文羽在忙碌中产生昏眩感。
等一叠叠浪漫的西餐摆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也不需要苏文羽呼喊,叶钧就将游艇停靠在浅水区域,然后熄灭引擎,这才笑盈盈的走了下去,并耸了耸鼻子,笑道:“苏姐的手艺还是那么好,难怪晓雨姐来说要多跟苏姐学习做菜。”
苏文羽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能被叶钧夸一句,尤其是在她擅长的领域,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平日里,不管是在应酬,还是工作,苏文羽都会板着张脸,对于下属保持着严肃跟威压,对于那些前来洽谈的男性老板,都一副冷冰冰的距离感。
像苏文羽这种才貌双全的女人,岂会不招蜂引蝶?依着叶钧琢磨,恐怕只要是那些有色心的男人,都不会对苏文羽视而不见。
可是,为何苏文羽没有任何的花边新闻传到他耳朵里?叶钧认为,这应该是苏文羽个人的原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还有那睿智的双目跟头脑,怕许多男人都得被吓走。
这一天,也算是苏文羽这两年来,笑得最多的一次。
“苏姐,待会咱们就要到浮花岛了。”叶钧擦了擦嘴角上的油腻,笑道:“这牛扒真的很可口,想不到苏姐不但擅长中式餐点,还对西方的餐点有着这么高深的造诣。”
“别夸我了,可别忘了,董姨赞助过我到西方留学,在留学期间,我经常研究西式餐点,便于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你也知道,人生地不熟,不仅是地域,还有就是行事风格,西方人平日里的生活习惯跟咱们大相径庭,他们喜欢的,我们不一定喜欢,反之,也是一样。”
苏文羽捂着嘴,笑道:“记得第一次去餐厅,服务生问我需要什么菜,我问他有没有狗肉,当时天冷,想暖暖身子。当我问出这个问题后,他震惊的看着我,念叨着上帝,请饶恕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吧。”
苏文羽顿了顿,嘟着嘴道:“后来我才知道,西方人不吃狗肉,他们将狗当成最友好的伙伴,就算狗死了,他们也会将狗的尸体安葬好。至于那些处理流浪狗的社区跟环保局,他们就算抓到狗,也不宰杀,挑选一些体格彪悍的进入警局,训练成警犬。至于那些体格袖珍,或者比较可爱的,就会黏上标签,让人领养。当然,领养是不收钱的,但要向上帝保证,会善待这个人类的好伙伴。”
“这若是放到咱们国家,恐怕狗肉的价格肯定得大幅度下调。”
叶钧忽然嘀咕一声,苏文羽闻言有过刹那的语塞,但紧接着就一副很愤慨的样子,“就是呀,咱们国家的人都被国外的人骂作是吃货,自从那件事后,我就再也不敢吃狗肉。”
苏文羽并不是贪吃,而是腿上的顽疾,在天冷的时候,吃些狗肉,就算后半夜下床走动,也不会那么难受,更不会大半夜冒虚汗惊醒过来。
苏文羽这种情况可以理解,她吃狗肉是为了抑制病情,尽管后面她改为吃羊肉跟喝姜汤,但坦白说,效果并没有吃狗肉那么明显。可她依然愿意忍着憋着,也不愿意再吃掉西方人心目中人类的朋友。
不过,在目前的社会中,狗肉却是家常菜,这廉价的程度不见得就比鸡鸭鹅高多少,叶钧上辈子曾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去过一次屠宰场。
当时,他双目有些赤红,因为整个屠宰场,全是被笼子关着的狗,在其中一间铺子,叶钧亲眼看到一个个被开膛.破肚却还没有烫毛的狗尸被挂在竹篙上,旁边有着至少二十几只狗被锁在笼子里面。这些狗,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眼珠子有些晶莹,它们都很悲戚的望着被挂在竹篙上的狗尸,或许这些狗尸中,有它们的同胞兄弟,也有跟它们在一个笼子里面相处多日的朋友。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叶钧震撼,真正的那一幕,是当屠夫从笼子里拧住一条黄狗的脖子时,这条狗竟然很悲戚的瞪着这屠夫,它前爪想要挣扎,试图脱离这个屠夫的魔手,它似乎知道接下来该要面对的结局。
这时候,所有在笼子里的狗,都齐刷刷朝这个屠夫狂吠,但这屠夫不为所动,还是将这条狗掉了起来,准备抡竹篙打死。
就在这个时候,一幕震撼性的场面发生了,只见一条鲜血淋漓的大黄狗忽然一个酿跄,就跪倒在这个屠夫面前,不断的哀鸣,不是因为即将死去的伤势,而是为那条被吊起的小黄狗求情。
不少在屠宰场走动的人都目睹了这一幕,这屠夫依然我行我素,很不耐烦的将这条半跪在地的大黄狗踢翻,还骂骂咧咧的。
或许,被吊起的小黄狗是这条大黄狗的孩子,亦或者,这条大黄狗自知命不久矣,只是在为一个陌生的同类乞怜。但是,它却不知道,这一切徒劳无功,而四周人的指指点点,也彻底激怒了屠夫,他暴怒的踢着这命不久矣的大黄狗。
奄奄一息的时候,这条大黄狗似乎明白了什么,它拼了命的爬了起来,仿佛回光返照一般,跑了出去,朝着站在外面促足停留的人跪着,哀鸣着。
“后来呢?”叶钧将这个故事说给苏文羽听,她此刻双目通红,胸口隐隐作疼,“是你救了那条小黄狗吗?”
叶钧摇摇头道:“我没有,那时候我才十四岁。不过,却有一个大姐姐站了出来,她不仅花了双倍的价钱买了那条被吊起的小黄狗,还有那条奄奄一息鲜血淋漓的大黄狗,她临走前,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原本提着颗心的苏文羽暗暗松了口气,她扣心自问,如果当时她在场,会不会也跟旁边的人一样麻木?
“畜生有情人无情。”叶钧平静道。
第八百八十五章 迷雾渐散
“后来呢?”
苏文羽细细呢喃着‘畜生有情人无情’这几个字,对她而言,这种只应该出现在故事中的桥段,却真正会上演。<-》同时,她开始为以往吃狗肉的经历,而有着深深的自责与羞耻。
“苏姐,你不需要难过,如果吃狗肉就要为此内疚,那么吃猪狗牛羊,是不是也一样如此?”
叶钧仿佛看透了苏文羽的内心,安慰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亘古未变,除非跟出家的和尚尼姑一样靠吃素食为生,否则,只要是吃肉,本身就沾了因果跟罪孽。可是,让人类不吃肉,这可能吗?”
叶钧又道:“可怕的不是人吃肉,而是人吃人,苏姐,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恩。”苏文羽沉沉的点了点头,“后来呢?”
“后来,那个大姐姐托人帮处理了那条大黄狗的尸体,因为是在城市,再加上它只是条狗,不能土葬,只能火化。我跟着这个大姐姐,发现她将小黄狗领养了,至于大黄狗的骨灰,这位大姐姐取了一小撮,用塑料袋包着,然后放进一个小荷包里面,挂在了小黄狗的脖子上。”
叶钧缓缓道:“小黄狗似乎知道这小荷包里面的东西很珍贵,它一直小心翼翼的,可后来,它还是遗失了。”
“为什么?”苏文羽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再次开始变化。
“小黄狗死了,当人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奄奄一息,浑身焦黑,但它却不顾自己的伤势,毅然冲进一处失火的房子里,并朝外面的人不断乱吠。”
叶钧沉声道:“后来,这小黄狗被活活烧死了,有人冒死闯进来,发现昏迷在里面,被一块半湿半干的黄布遮住的那位大姐姐。据说,当时进来的那个人发现,黄布上,有一行浅浅的齿印,看起来像是狗的,旁边也有一个打碎了的鱼缸。”
“是那条小黄狗救了她?”苏文羽吻着小嘴,一脸的难以置信,双目中绽放着激动的泪花。
“应该是吧。”叶钧点头道:“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那位大姐姐清醒后,曾去过一次火葬场,离开后,手腕上多了一个很袖珍的小荷包,据说,那位大姐姐很珍惜它,唯恐弄坏,弄脏。”
苏文羽早已泣不成声,她似乎想说什么,可啃咽着却不能开口。
其实,这里面的内容,有一小部分是叶钧加上去的,那就是最后一段。
叶钧不忍告诉苏文羽,当时在外面围观的人,根本没有在乎一条狗的哀求与哀鸣,他们只是冷血的站在外面,对着那处失火的宅子指指点点。
当消防人员赶来的时候,那条小黄狗因为守护着那个女孩不忍离开,葬身在了火海,而那个女孩也因为吸入太多的浓烟昏厥,最后也被火给烧死了。
叶钧用一个善意的谎言编织了一出说不上悲剧还是喜剧的故事,可真实的事情却从头到尾充满着悲情,叶钧只记得那个女孩的脸,还有她跟小黄狗玩耍时的天真活泼。
等走下游艇,来到浮花岛,苏文羽的情绪才有所好转。
叶钧轻笑道:“苏姐,快看,这里的岸边,有着一些零零星星的花瓣。现在还没到繁花凋零的时候,所以没有形成规模,如果是入秋的时候来,那么看到的将会是一幕花之海洋。”
“会有机会的。”苏文羽点点头道,但情绪并不高涨,很明显还沉浸在那个故事当中。
“是呀,会有机会的。”叶钧看出苏文羽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不由有些后悔他的多嘴。
叶钧又带着苏文羽到了那处淡水湖,泡制了林蕾当初的那个小手段,果然,当四周零零星星的花瓣聚在一起,并且因为漩涡流速的原因形成一个个数不完的花之漩涡后,苏文羽终于集中注意起来。
“好美呀。”苏文羽感慨道:“晓雨跟我形容的时候,我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当真正目睹这一幕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浮花岛真的这么美。如果,能在这里住一阵子,该有多好?”
苏文羽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同时脑海中遐想着繁花落尽时,这一片当之无愧的花之海洋又该多么绚丽夺目。
她取出照相机,不断抹杀着胶卷,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一幕给永远留下来。
玩了一个多小时,苏文羽才意犹未尽的说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叶钧自然将苏文羽带到了温泉,由于岛上就他们两个人,自然也不需要遮遮掩掩,更别说带什么泳衣比基尼。
两人浑身**着进入温泉,尽管目前的季节有些闷热,但温泉的温度适中,加上近来几天港城出现台风,温度有所下滑,目前的温度都在十七**徘徊。所以,泡温泉,也未尝不可。
叶钧跟苏文羽在温泉中酣畅淋漓的一番,这个中的美妙由于岛上空无一人,无从得知,不过事后苏文羽就软趴趴的被叶钧搀扶着进了洞穴,那个当日他跟林蕾孤男寡女同处过的旧地。
天有不测之风云,此刻天气黑压压的,似乎随时都会下起倾盆大雨,叶钧不得不横抱起苏文羽,在对方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解释道:“苏姐,看这架势恐怕要下雨了,咱们还是趁早离开吧,先回游艇。一旦下起雨,外面的路你也知道,好几处都很危险,万一脚底打滑,可真就得摔个粉身碎骨了。”
“好吧。”苏文羽点头道:“可为什么要抱着我,这样你不累吗?而且我自己也能走呀。”
“来不及了,我抱着你,走得比较快一点。”叶钧笑眯眯道:“苏姐,不如你选一下,是抱着,还是背着?”
“两个都不选。”苏文羽俏脸分红,将臻首埋到叶钧胸口处,用行动证明了她的选择。她知道她如果坚持要走路,绝对会被叶钧霸道的一口否决,与其这样拖沓,倒不如简单实际点,相对来说,苏文羽更懂得叶钧的脾性,她绝不会做让叶钧为难的事情。
等回到游艇的时候,叶钧跟苏文羽早已被雨水淋湿,好在游艇上有热水,还有换洗的衣服,在这里过夜远比在洞穴里面强上不止一点半点。
当叶钧洗了次热水澡出来后,包裹着一条浴巾的苏文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刚才有人打电话给你,我说你在洗澡,让他十分钟后再打来。”
“恩。”叶钧点了点头,就捧起大哥大,然后站在甲板上静静等待着。
顶多过了三分钟,电话就来了,叶钧毫不犹豫的按了接听键,平静道:“谁找我?”
“是我,叶少。”林啸羽语气有些低沉,“事情不好了,自从分开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就让人偷偷在岸边踩点,既然廖明雪他们有意跟一个势力接触,那么总得上岸,果然,我的人,跟踪到了。因为他们没有防备我们发现了异常,再加上跟我达成了那种和解的协议,所以他们的人并没有隐藏行踪。”
“到底是什么来路?”叶钧皱眉道,既然林啸羽一开口就是事情不好了,想来不是跟丢,就是知道了对方的存在,而且,这个存在让林啸羽感到恐惧,叶钧能听出林啸羽语气里面的慌乱。
“是什么来路我不清楚,只是见到他们进了一间没有任何招牌或者文字的大楼,由于外面防范很严密,所以我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林啸羽一字一顿道:“之后我就亲自过去踩点,发现这大楼里进进出出的人,来头都很大,其中不乏跟李诚、郭湘、李基这种级别的富豪。”
“什么!”叶钧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你都见着谁了?”
“港城无线的邵氏,不过只是邵氏的一名不成器的孙子辈,还有几个跨国集团的老总,他们经营的买卖刚好林氏也有涉猎,林氏还有一小部分股份在他们其中一家。”
林啸羽露出担忧之色,无奈道:“我试图想办法找人混进去,可都被拒之门外,而且派去的人都灰头土脸,说就算翻.墙进去,里面都还有不逊色特种兵的高手在守护。”
“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你没找认识的人问?”叶钧郁闷道。
“找了,能不找吗?可人家矢口否认,压根就说一下午都躺床上没出门,我又不好追问,这些人一个个身份都不简单。”林啸羽无奈道。
“这么说,这大楼看来确实有古怪,能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鹫,还一个个讳莫如深,想来背景大得吓人。”叶钧皱了皱眉,不解道:“咱们不妨换个角度思考,先不说这个势力跟非法买卖有没有关系,咱们纯当它是做正规买卖的,可偌大的港城,有这么深背景的红顶商人吗?”
叶钧不得不将对方的来头捧到红顶商人的高度,因为这在他看来,能够让这么多大有来头的人聚在一起没什么难度,叶钧也能办到。可是,如果能做到让对方讳莫如深,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这一点,叶钧自认做不到,恐怕燕京党的帝陵都不行!
自知者明,叶钧还是知道的,可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有着一种强烈的不安。
“对了,我想起一个人。”林啸羽忽然道:“我在车上,隐约看见一个女人,她叫林雅思。”
“好端端提一个女人做什么?”叶钧有些疑惑。
“这个女人家世很普通,不过最近有消息说,她似乎傍上大款了,无风不起浪,之前我还不信,不过她能进去,想来应该是她傍上的大款的原因。”
林啸羽沉吟道:“这个大款你也知道,他就是李诚的二儿子,李楷。”
“是他?”叶钧微眯着眼,平静道:“我明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叶钧挂断电话后,在甲板上来回踱步好一会,才定了定神。
他先是打开电话簿,找出一个号码后,叶钧毫不犹豫拨了号码。
“是我,李大哥。”叶钧没有给李楷打电话,一来交情还不够,二来,他更愿意跟李楷的大哥李钜沟通,尤其是这种事。
“小钧,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李钜很意外,笑道:“什么时候来港城呀,我也好什么?你在港城?”
李钜一副意外的语气,但随即就大笑道:“来得好,来得好,正巧明天家里面举行一场派对,当然,是咱们年轻人的,老人家们都在院子后面打牌,碍不着咱们,要不,你一块来,怎么样?”
叶钧原本想问出口的话,瞬间憋了回去,当下心里一动,笑眯眯道:“没问题,我明天一定到,不过,李大哥咱们得先说好,我不希望身份被知道,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哦。”
“小钧,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李钜大笑道:“没问题没问题,能来就行。”
第八百八十六章 震惊的答案
苏文羽惊艳全场,尽管跟叶钧一样戴着副墨镜,可那高雅的气质,还有那魔鬼般的身材,以及那甜美的嗓音,再加上白皙的皮肤,整个李家,一大半的男人都因为苏文羽的出现而蠢蠢欲动。<-》
叶钧可没这心思吃这种干火,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他既然愿意让苏文羽出席今天李家的派对,自然就知道属于他的女人对其他男人有着怎样的吸引力。
尽管不断有一些自诩为名流或者贵公子的男人主动搭讪苏文羽,不过这个在交际场所早已熟练跟男人打交道的职场精英,完全懂得如何跟这些男人保持距离,又避免不会让对方心中不爽。
叶钧一直冷眼旁观,他漫不经心的游走在这个圈子里,发现没有什么能令他感兴趣的人或事,就走到忙着迎客的李钜身边,轻声道:“李二哥呢?”
“别说他,一说就来气。”李钜原本暖和的脸色有些阴沉起来,却没有解释。
“怎么了?”叶钧追问道。
李钜转过身,看了眼貌似锲而不舍追问的叶钧后,忽然叹道:“他整天在外面招惹女人,原本这种事也算不得什么,他有他的生活方式。只不过,他这次招惹上的女人,爸爸很不喜欢,尤其是这个女人的性格,属于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整天就只知道当着媒体的面如何吹嘘跟我们李家的关系。”
“有这种事?”叶钧装出副很诧异的样子道:“那今天李二哥会来吗?”
“不知道,他来不来都无所谓,这家有没有他,更是无所谓。”李钜摇头道:“爸这次很生气,跟他说了三次,让他离这个女人远远的,可他不听。我这做大哥的也劝过他两次,第三次跟他说,直接挂电话,这算个什么事?长兄为父,爸年纪大了,管不了他,我想管,他又不让,那好,眼不见心不烦。”
看李钜一脸的懊恼样,显然不是动了真火,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还有就是有些愧疚于李诚,觉得这个弟弟长大后不经管,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叶钧很理智的不再追问这个话题,装出副很随意的样子,笑道:“其实,昨天我还见到李二哥。”
“你见到他了?他在哪?”李钜的话,敏锐的让叶钧感觉到一股急切,看来,李楷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回来了,难怪李钜说起话来才这么郁闷。
“我也说不准那是个什么地方,只是坐车途经印象路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李二哥跟一个女人从一辆车子走了下来,那是个没有招牌的大楼,大门外有好几个保安,而且我发现,里面摆放着很多名车,对了,我还看见李二哥跟那个五金大王打招呼。”
叶钧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李钜的神色,发现对方起初还一头雾水,不断重复念叨印象路。但很快,李钜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叶钧隐隐发现李钜的目光中有着一股怒火。
“李大哥,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光是停放的豪车,恐怕就有四五十辆,但从外面看,又不像是什么私人会所,这会是什么地方,我很好奇。”
叶钧装出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笑道:“看来有机会,得去见识一下,到时候我跟李二哥说说,看能不能把我带进去,搞不好,能在里面遇到一些大老板,然后谈谈合作。”
“不行!”李钜忽然激动道,可很快就意识到失态,忙转移话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千万别跟着那混蛋厮混,他不在乎名声,可小钧你不一样。对了,你要跟别人谈合作,莫非有什么商业计划吗?”
李钜越是表现得古怪,叶钧就越肯定李钜知道那地方,看来,李钜对那个地方似乎相当忌惮,而且有着一种难言的戒备,似乎那地方就是妖魔鬼怪的巢穴。
“计划谈不上,只是手头上的地皮太多,而且我坚信港城会重新回归到以往的繁华,这只是时间问题。”叶钧笑道:“所以,未雨绸缪总是需要的,这是态度,而不是责任,也不是义务,但如果没有这种态度,日后做起事来,也就会出现各种麻烦。”
说完,叶钧笑道:“那李大哥就先忙吧,我去那边坐坐。”
这次跟李钜的谈话,让叶钧肯定了李家是知道那个势力的,但看起来,对这个神秘的势力,李家谈不上有太多的好感。
一个能让李钜表现得如此忌惮,同时又顾忌重重的势力,叶钧终于肯定了那层猜测。可叶钧又迷糊了,既然对方来头这么大,为何还跟港城的地下社会过不去?有这个必要吗?
若说林啸羽得罪这个势力什么人,叶钧信,人不轻狂枉少年,虽说林啸羽处事的态度很谨慎小心,但也并非没有耍脾气的时候。
但若说李泰斗也会得罪这个势力的什么人,叶钧就有些不信了,原因很简单,如果是年轻得罪的,那也不可能活到这岁数。但若是这岁数得罪的,却只是笑话了。
叶钧是亲眼见过李泰斗,还跟他有过接触,知道这老家伙是头老谋深算的狐狸,那城府深得可怕,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当和事佬,这种老好人做事尽管出发点不一定都是善意,有可能只是伪善,但因为经常生活在这副面具下,养成的心性也就更加的八面玲珑。
叶钧思索后,他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这个势力到底什么来头,因为他并不觉得这天底下谁会吃错药没事找事专门整人,李泰斗的死虽说不一定百分百是这个势力干出的手笔,但林啸羽跟廖明雪这件事上,就一定是这个势力。
他将目光投放到了李楷身上,李钜这边不一定就愿意帮这忙,就冲着他那副戒备谨慎的态度,叶钧清楚不可能套出话来。
但李楷明显不一样,因为他不但亲自去了,还携美同游,这就代表李楷对这个势力比较亲近,而且里面的环境已经不是那么严肃,否则他也不会带个女人去。
“你去那地方的事,爸已经知道了,他很生气,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警告你,切断跟他们的关系,这对你,或者整个李家,都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自从听到叶钧那番话,李钜就坐立不安,他马上去给李楷打电话,“还有,小钧也来了,你如果没其他事,就回家一趟。对,这是爸的意思,他希望跟你心平气和谈一次,你也别执拗。”
顿了顿,李钜沉声道:“还有,别把那个女人带回家,免得惹爸生气。”
电话那头的李楷心情自然不好,从小到大一家人都宠着他,可长大后,想要独立的时候,在家里面就成了受气包了。
不管做什么决定,不是李诚管着他,就是他的大哥李钜管着,反正没一天是太平日子。
李诚自然是希望他跟李钜一样,接手长江集团。可李楷去过欧美留学,他在那里学会了西方人的独立『性』,尤其是像他这种继承人,一般来说,十个有九个,都不甘心做啃老族,都想着亲手去打造一个商业帝国,而不是继承。
这是一种荣誉感,这是一种锲而不舍的追求,在西方,这是美德。可落在李诚眼里,却成了十足的叛逆,这让李楷相当烦闷,那段日子,每天晚上的酗酒,更是让李诚对他意见颇大。
后来,父子之间的恶劣关系终于彻底爆发,李诚要李楷做个懂事的孩子,学会继承老一辈留给他们的经验跟财富。可李楷要追求独立,他想要更大的舞台证明自己,虽说明知道长江集团就是一道让他迈不过的坎,可他依然我行我素,他要追求自己的人生,要坚持他认为正确的世界观。
就这样,李家父子可谓面和心不合,而这一场暗战中,作为大哥的李钜,坚定的站在了李诚这边,这也让兄弟间的关系没了以往的和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叶钧自然也清楚李家父子之间不为人知的关系。
不过,当他看到李楷闷闷不乐的跟四周宾客打招呼后,就站了起来,笑道:“李二哥,你真的回来了?”
“大哥说你来了,我自然得回来。”李楷轻轻的在叶钧耳旁笑道:“还是你有本事,听说你在港城圈了那么多的地皮,我还以为是大哥跟我开玩笑,谁想如今的你,是咱们港城名副其实的地王了。”
“李二哥,你又取笑我了。”叶钧故作讪然的笑了笑,然后将苏文羽唤来,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
“原来是弟妹呀,真漂亮,给二哥说说,小钧是怎么追求你的?”李楷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苏文羽自然娇羞的吱吱唔唔不说话,惹得李楷哈哈大笑,然后拍着叶钧的肩膀道:“小钧,你这个女朋友看来很害羞呀,可惜呀,二哥没你这种本事,又能赚钱,又懂得找既漂亮又文静的女朋友。二哥如果有你一半的本事,恐怕日子也不会这么难熬了。”
“二哥又说笑了,我昨天都还见过你。”叶钧笑眯眯道:“能跟港城的五金大王平辈论交,日子怎么会难熬?”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钧,有些事,你不懂。”李楷叹了叹,可很快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昨天见到我跟五金大王?你昨天去了印象路?那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其实是在车上无意间瞥到的,当时车速太快,又不敢太肯定,所以就作罢了,李二哥,你可千万别生气。”叶钧笑道:“咱们去那边坐会吧,边坐边聊。”
苏文羽自然是跟着叶钧,并且坐在叶钧身边,看到叶钧搂着苏文羽的细腰,跟李楷那热络的交谈,许多男士都既嫉妒又好奇,嫉妒自然是叶钧能搂着这么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的美女,好奇的却是叶钧的身份。
先前不少人都注意到叶钧,毕竟他是跟苏文羽一同进来的,可刚开始却能跟李钜谈天说地,让李钜放下手头上招呼客人的工作。紧接着又跟李楷这般热络,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自从李诚跟李楷闹翻后,就很少回家,即便回来,也是冷冰冰示人,或者回自己的房间听音乐,极少会跟到场的宾客谈天说地,更很少『露』出笑容。
可看着李楷这模样,众人『迷』『惑』了。
“什么!”叶钧险些站了起来,他起初随意的问了句,没想到李楷还不设防的回答了叶钧的问题,不过却不是说话,而是从兜里取出一张钱币,并指着钱币上的一个标志。
这是一张一元的美钞,李楷指的地方,是一元美钞背面左侧的图案,那个貌似金字塔尖的标志。
叶钧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脑子也有些空『荡』『荡』的,他没想到这个势力来头这么恐怖,恐怖到令他都有些无力。
自由石匠,freeandacceptedmasons。
第八百八十七章 让人无力的存在
由于这个神秘势力的真实身份是李楷揭开的,叶钧自然无法怀疑,也只有这样的来历,才能让众多有身份的达官贵人对其缄默其口。
自由石匠,天啊,林啸羽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么一尊恐怖的大势力?
叶钧不由捂着额头,险些破口大骂,别人不知道自由石匠的水有多深,难道他不知道吗?
所谓的自由石匠,不过只是字面的意思,这个组织的起源无从说起,可真要追溯其来历,恐怕要追溯到六千年前!
这个组织在国内的名气远不如国外那么大,这个组织酝酿的阴谋,在近代历史上,最著名的莫过于策划刺杀肯尼迪,他们自称为该隐的后人,通晓天地自然以及宇宙的奥秘,在欧美诸多国家,这个组织,就象征着真正意义上的权利金字塔!而且是位于最高的地方!
尽管在国内名气不如国外,却也是响当当的,它有一个比较通俗的名字,共济会。
一想到共济会,就不由得联想大罗斯柴尔德家族、洛克菲勒家族、摩根家族等等这些巨头级的大鳄家族,这些站在人类这个群体金字塔尖的大家族,他们的家族子弟大多数只要有能力的,都是这个势力的成员。
共济会的可怕并不仅仅在于强强联手,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避免不了勾心斗角,尤其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跟洛克菲勒以及摩根家族错综复杂的关系。
让叶钧无力的是这个组织往往只需要一道授命,成员们就会马不停蹄的开始执行任务,抢夺功劳。
如此多的大财团云集,光是用纸做的钱币,都能把一条街的人给活活压死,更别提这些成员能够调动的人。
林啸羽呀林啸羽,你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才会引起这个势力的算计?
难怪廖明雪等人明知道林啸羽在港城地下世界的地位后,依然是那般的无动于衷,叶钧假设换做是他自己,恐怕也会主动抛弃林啸羽。
因为,蝼蚁跟撑天的巨人,这个差距实在是大得离谱,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哪棵大树下更好乘凉。
“小钧,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李楷露出关切之色。
苏文羽下意识的摸了摸叶钧的额头,发现是正常温度,暗暗松了口气。
“没事,只是这个答案太吓人了,李二哥,莫非真有这么一个组织?我知道各国都有这个组织的总部,港城也有,就连内地的天海市,也有。不过,我总觉得这些所谓的总部,就跟基督教那种教堂一样,只有梵蒂冈的才是正统的,其他的似乎都是跟风的冒牌货。”
叶钧的话让李楷开怀大笑,不理会众人的好奇,缓缓解释道:“拿信仰来做比较,有些欠佳了,你这样理解的话,就好像只有嵩山的和尚才是真的和尚,其他都是剃了光头只知道吃素的普通人。”
叶钧悻悻然不说话,李楷继续道:“其实,当初我获得邀请,得以进入的时候,也曾跟你一样有着深深的怀疑。可是,当我见到一个人后,我知道,它并不是打着幌子忽悠人,而且,它也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好处。”
李楷说完,偷偷摸摸道:“别在老头子跟我大哥面前提这事,他们对这个组织有偏见。”
“我明白。”叶钧装出副很慎重的样子。
“小钧,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好奇,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就算没有我的推荐,依然能轻轻松松进去。当然,只要你愿意。”
李楷的话让叶钧心里一动,笑道:“莫非二哥想要介绍我进去?”
“当然。”李楷点头道:“尽管入门的要求很高,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但以你的条件,就绝对没问题。说不准,你能直接进入更高的层面,因为你已经是世界级的富豪,跟我这半吊子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更何况,你这次大肆收购了这么多块地皮,别人不知道,难道二哥我会不知道,眼前的你,将是未来几年港城数一数二的大富豪,恐怕算身价,还可能直接超过长江集团。”
说完,李楷嘴角有些苦涩,但还是笑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二哥我一直想要独立,可现在看你这么游刃有余,在生意场上更是风生水起,不对,是一步登天,二哥比你年长这么多,却到现在还只是混得半斤八两,实在汗颜呀。”
“二哥,可千万别这么说,叫你一声二哥,就是希望别把弟弟我当作外人,二哥这么说,会让我很尴尬的。”叶钧一脸的正色。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二哥应该高兴才对。”李楷笑眯眯道:“有时间去二哥那边吃顿饭,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说一下这个。”
李楷将手指搭在那一元的美钞上,叶钧知道,在李家,李楷真的不太愿意说太多与那个势力的事情。别人对其缄默其口,讳莫如深,料想李楷也应该是这样,可既然愿意跟他说,这心意就是把他看作是真正的知交好友。
来的人越来越多,但男人都将目光似有意似无意的放在苏文羽身上,许多后来者都偷偷打听,得知是一个神秘青年的女友,又得知这个神秘青年似乎跟李钜以及李楷关系很不一般,所以这些人都只能作罢。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可如果得罪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但料想背景极为恐怖的二世祖,这显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因为,去搭讪只是徒劳,除非名花没主倒是可以争一争,最起码得罪纨绔二世祖的时候,还能抱得美人归。
可如果既得不到美人垂青,还处处得罪一个本不应该得罪的大麻烦,那就真的是犯贱了。
不过李楷似乎并不希望叶钧心里添堵,晚宴结束后,他立刻让人请苏文羽去他的房间,说是里面收藏了不少西方歌手的限量版音乐,房间里还有一台留声机,可以放着听。
苏文羽也明白李楷的心思,就笑着同意了。
“阿楷,你跟我来一下。”李钜板着张脸走了过来,打断了李楷跟叶钧的交谈。
“失陪一下。”李楷尴尬的笑了笑,而李钜也是露出这样的神色。
叶钧笑着点头,目送两兄弟离开,这时候,一个穿着很讲究的中年人笑盈盈走了过来,手中端着半杯红酒,笑道:“你很面生,是不是刚刚回来的?”
叶钧知道中年人问这话,怕是误解他是那种从小就被送到国外深造的海归派,就点点头,操着一口韵味十足的粤腔道:“是的,刚回国不久,在国外的时候,李二哥很照顾我,这次一回来,听说这里举办晚宴,就过来了。”
“哦?不知道令尊是做什么的?”中年人笑道。
“我爸在拉斯维加斯做买卖,对了,我有点事,先失陪了。”
叶钧笑了笑,就站起身,朝着先前送苏文羽去李楷房间听歌的女佣走去。他之所以留下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目的就是彻底堵住这些人的嘴巴。
说起拉斯维加斯,几乎所有人脑子里都会在第一时间想起赌博这两个字,叶钧一说拉斯维加斯,这中年人就立马会意,再加上叶钧一副不想提的样子,心里更是深信不疑。
乖乖,原来是开赌场的,这若是放在拉斯维加斯以外的任何地方,都会让正经的商人露出鄙夷或者疏远之色,因为这代表对方做生意不干净。
可如果是拉斯维加斯,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身份的象征,这是财富的聚敛,这是真正有权有势的大财团。
许多人都跟中年人打听,得知对方不但是海归,家里面的产业还达到在拉斯维加斯开赌场的高度,众人一个个都露出恍然之色。
“这留声机似乎有一点历史了。”叶钧走进李楷的房间,房间里就只有苏文羽一个人,她此刻闭着眼坐在沙发上。
李楷的房间很干净,这也难怪,有着这么多佣人帮打扫,就算李楷私底下是个邋遢惯了的人,恐怕房间依然会井井有条。
“是呀,估计是十九世纪中期的,我看到上面刻着1841-1852这个标志,这应该是那个年代生产的为数不多的留声机。”苏文羽睁开眸子,点头道。
“没想到李二哥能搜集到这种好东西,恐怕没少花冤枉钱呀。”叶钧苦笑连连。
“这种留声机也算得上古董了,不是说玩古董玩得不是钱,是脾性吗?”苏文羽露出淡淡的笑容,“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冤枉钱了?”
“其实这留声机,恐怕也就是二十年前生产的。”叶钧指着留声机上的标志,摇头道:“这个标志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它是瑞典一家历史悠久的工艺生产厂,距今已经有三百年了。可是,这个标志实际上是在一百二十年前才新增的,也就是说,如果真是一百五十年前生产的留声机,就不应该是这个标志,时间对不上。”
“有这种事?”这时候,李楷诧异的走了进来,紧接着脸色就不好看了,“小钧,你真的没记错吗?该死的混账,不但讹诈我,还卖假货?”
“李二哥,你不是跟李大哥有时要商量吗?”叶钧疑惑道。
“我爸现在没空跟我闲聊,说是老毛病又犯了,就让我回房间等他。估计,是不愿意在一群老朋友面前数落我,让他丢脸。”李楷冷笑连连,但紧接着就转移话题,皱眉道:“这留声机真的有问题?”
“问题还不止一点,标记是一个,这做工,也是一个。”叶钧捏着下颚,脸上的玩味更浓了。
“做工?”李楷早已气得不轻,“这做工哪有问题?小钧,你详细说说,待会我就拿去退货,一定要说得他哑口无言。”
“李二哥,你看看,这木材用得很不对劲,按理说如果是出自瑞典那家老厂,是不应该用这种木材的,他们一直用的是从巴西进口的良木,而这种木材,怎么看都像是木屑合成的压缩木。还有,就是这油漆,我是不知道那个年代有没有油漆这玩意,但书上记载的,是他们生产的留声机,都会在表层涂抹防潮防湿的硅油,或者用他们调配好的松脂均匀涂抹。”
叶钧笑眯眯摸了摸留声机的表壳,揶揄道:“可这抹油漆,我是第一次听说。”
李楷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怒道:“该死的混蛋,连我都敢骗,好小子,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