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头疼的燕京党
已经连续过去四天了,每一天,都有好消息传来,早已憋着股火气快憋疯了的邵成杰等人,当拥有这么一种爽人心肺的反击机会时,自然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全力勇攻,没有任何的松懈迟滞。
当然,之后的各方反应他们也管不了,就算想要煽风点火,也毫无办法。
可是,他们无法给燕京党制作麻烦,不代表张娴暮这些人就真能淡定的坐山观虎斗,因为此刻,不说江正这些人,就连张娴暮也是绞尽脑汁,一副头疼的样子。
言溪溪早已将叶钧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很让人意外的是,这节骨眼上,即便言溪溪跑到天海党青少派总部大闹,指名道姓要给叶钧好看,言家却一副不打算插足的架势。
要知道言家这种态度极为反常,依着以往的经验来看,甭说天海党没有得罪他们,就算得罪了个底朝天,也不敢捅这马蜂窝。..
没错,言家在东南区确实牛气哄哄,可不代表就没人制得住他们,而且言家的老爷子也没这气度惹这么大的麻烦,更何况还是在这节骨眼上!
因为,言溪溪这种做法,很大程度上,已经等同于跟叶钧宣战,甚至于跟天海党青少派宣战。依着往昔言家老爷子的作派,根本就不敢把事情往这种绝路上带,不是没胆子,也不是没魄力,而是玩不起!
可是,言家玩了!还真就玩了!这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另一方面,张娴暮极为头疼,因为伴随着各大媒体的陆续披露,那家跟他们来往密切的电视生产商,这几天一直不停的找江正的麻烦,不是邀请他们帮忙,就是希望贷款,因为被质检部门严办后发现确实在加工中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而不得不面临被封厂的地步。再加上股东们闻讯不断抛售手头上的股份,造成股票市值的大幅度跌落,还传出很可能会被公证处撤牌,这导致得到消息的股民疯了似的抛售手头上几乎被套死的股票,甚至不得不跑到厂房处举牌声讨!
到了眼下这局面,面临着即将破产清盘的威胁,以及诚信度的饱受质疑,这已经够头疼的了,但真正令他们雪上加霜的事情,是各大代理商跟一级批发商,竟然打算无条件退货退款!
天呀!
这可真是一笔惊人的赔付,到了这节骨眼上,厂家的管理层想起了那份协议,第一时间就请求兴邦电器的帮助。
其实刚开始不管是厂家,还是江正,都没有太往心里面去,直到公证处的jǐng告,以及质监部门的彻查依次到来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
可是,真幡然醒悟的时候,骇然发现为时已晚,根本没有任何的缓和机会,这破产的速度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作为一名商人,江正也对这家电视机生厂商的破产速度咋舌,稍稍分析后,才知道原来这家电视机生产商还真是够冤屈的,原本不至于破产,也不会面临这众叛亲离的地步,但由于那份预示着液晶显示屏将大批量入市的科研报告,导致目前电视机行业全面遭受质疑,这才真正是要命的环节。
当看着那份协议摆在面前,看着上面他亲笔签上的名字,江正嘴角苦涩,他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如果伸出援手,那么最起码要调动十几亿的现金,因为现在是全面的退货阶段,而目前这家电视机生厂商内部也是乱七八糟。
如此内忧外患之际,很明显,厂家方面就算愿意去应付各大代理商跟批发商,也有心无力。而那份协议书是张娴暮亲笔所写,当初为了能够获取这些厂家的信任,让兴邦电器城在价格与营销上取得足够大的优势,甚至于比叶钧那份协议书还要过分,还要吸引人。
可以很负责的说,同样的一家厂面临这种情况,叶钧或许只需要借贷两个亿左右,而张娴暮,却要借贷至少八亿!
这也难怪张娴暮忍不住暴口,整张脸跟死了爹妈一样难看。
可如果不伸出援手,那么,将彻底寒了所有生厂商的心,因为这是兴邦电器城第一次面临借贷的困扰,几乎所有跟兴邦电器城签署过协议的电器厂家都在观望江正的态度,这可真正是骑虎难下的局面,不管是江正,还是张娴暮,亦或者整个燕京党,每个人都脸sè不好看。
他们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当初为了急于求成,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张娴暮暗暗叹了口气,在财力上,燕京党根本无法跟天海党相提并论,这是死理,就跟在政治上的运筹帷幄,天海党也不如他们燕京党一样。
张娴暮并没有责备天海党青少派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太过偏激,甚至于有很多做法他都清楚绝非叶钧授意,他只能暗叹这阵子为了打响名气,把天海党那些人逼得实在是太过头了。
“看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挖了个坑让我往里跳,不对,这家伙应该是给孙凌准备的,没想到孙凌没往里面钻,我却不小心掉里面了。”
张娴暮一脸苦笑,当下摆摆手,平静道:“好了,你也别解释了,该赔的咱们就赔,这第一笔,就算赔死,也得往里赔。更何况,亏损的又不是我们,我们只是借钱给他们,他们需要偿还的,而且这又不是无条件无限期的借贷。”
顿了顿,张娴暮瞥了眼江正,缓缓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江正露出沉吟之sè,“可是,另外一些电视生产商也开始有了行动,这次闹得有些离谱了,只能说这家电视生产商是牺牲品,其他的,才是需要关注的重点。”
“我知道,他们一旦被股民误会,被社会误会,势必会造成股价的波动,可还不至于破产吧?没到破产的程度,我们担心什么?”
张娴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江正却苦涩道:“张先生,易购电器城跟厂家签署的才是到破产边缘才提供帮助,而我们签署的条款好像不太一样。”
“有何不一样。”张娴暮心不在焉道。
江正心一冷,点头道:“张先生,我明白了。”
张娴暮凝视着江正离去的背影,暗暗点头,知道江正不是死脑筋,明白他的意思,他也就放心了。
其实,当初那份协议是张娴暮亲自写的,当初的条款在帮助的问题上,为了获得这些电器生产厂商的最大支援,他付出的诚意绝非叶钧可比。在当初张娴暮看来,就算是帮助,也不会闹得太大,这世道有多少厂家会纷纷破产,京华的体制又不会闹出金融危机的情况,他还真不担心。
所以,张娴暮大笔一挥,竟然给了所有电器生产商一个天大的惊喜,就是流动资金一旦出现断层,可以无条件跟他们申请借贷,借贷的额度以往年的营业额做比对。
张娴暮已经为当初他的草率后悔,同时也错误低估了叶钧报复的手段竟然如此卑劣,喃喃自语道:“叶钧,你这么做,是以牺牲各大厂商的存活来报复我,你这么做,就不怕引起各大厂商同仇敌忾的联合声讨吗?”
…
坎贝尔满脸笑意,凝视着身前的叶钧,缓缓道:“怎么样?”
“很不错,坎贝尔先生,您真是雄才大略,不过…”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坎贝尔似乎早已看出叶钧心里面的担忧,当下拍拍手,只见一个黑人大汉走到叶钧身前,恭恭敬敬将一份文件递给叶钧。
叶钧随手翻了几页,悚然动容道:“坎贝尔先生,这是…”
“这是一份邀请书,既然是大势所趋,自然也要技术共享,当然,核心的技术自然不能公布出来,但可以将大致的策略以及各种组件的方向公布,这样既表现了我们的心胸气度,也能够彻底消除社会上那些人的想法。”
坎贝尔顿了顿,若有所思道:“到时候,只要不甘心被社会埋汰的企业家,都会派出专业的学习团队前往欧洲进修学习,能学到多少是他们的事情,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到时候,咱们拉开横幅,正式宣布一些合作方案,以我旗下产业跟你公司的名义,来一场轰动xìng的宣传。”
“坎贝尔先生,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您了。”叶钧由衷道。
这份邀请书还真是厉害,是德国的巨头科研组,相信收获到这份邀请书的厂家,一定会欣喜的接受邀请。
其实,内地的电视机生产商圈子里早就清楚未来液晶显示屏将会取代目前的这种普屏,可限于技术上的落后,除非等真正的大屏液晶上市后采购过来进行拆卸并加以自主研发,根本就毫无办法。
但到时候很可能是三年五年之后,那么这三五年的空白期绝对会让内地生产商发疯,但现在有了这份邀请书,就等同于他们能拥有跟发达国家同样起步的学习阶段。
这样,那三五年的空白期将荡然无存,相信一旦这份邀请书递交到京华那些生厂商手中,他们就算明知道是因为天海党要跟燕京党斗法而让他们吃亏,知道这是叶钧的主意,也只会私下里腹诽,不会太过在意。
因为短期内的吃亏,与那三五年的空白期相比较,还真是蝇头都不如。
“维迪克那家伙早已等急了,咱们过去吧。”
“恩。”
坎贝尔与叶钧下了楼,上了车,朝着布鲁克家族那片正在兴建的梦幻赌场驶去。
这一趟,谢莉尔没有同行,而让叶钧很郁闷的是,这几天谢莉尔就仿佛故意躲着他一样,一直跟艾尔沙文内部的名媛贵妇交际着,连酒店都不回,美曰其名说是即将要跟他前往京华,要跟以前的朋友聊天道别。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叶钧恨得牙痒痒的,因为他吃了哑巴亏,到现在甭说扯开衣服大战一场,就连搂着一块睡睡都还没试过,甚至于连谢莉尔的娇躯都尚未触碰过,这让他如何不气愤?
尽管,私底下他已经跟谢莉尔达成了某些方面的协议,也同意不会碰谢莉尔,可一想到谢莉尔那晚上洗澡时的搔首弄姿,加上被谢莉尔摆了一道,叶钧总试图去占占便宜,讨一些利息。
可偏偏,谢莉尔似乎猜到他的心思,愣是连机会都不给他,让叶钧独守空房已经好几个晚上了。
来到那片梦幻赌场,维迪克以及众多布鲁克家族的核心成员早已在此等候,叶钧下了车,立马就有一道倩影钻了过来,正是方璇。
“怎么样?累吗?”叶钧溺爱的刮了刮方璇的小鼻子,一点不在意坎贝尔脸上的古怪。
“不累,我感觉这几天过得很充实,自从到了这边以后,我每天都在忙碌着,很晚才回酒店。”
方璇微笑着靠在叶钧肩膀上,就仿佛一个得了小红花的女孩子,正欣喜的跟大人们邀功炫耀。
叶钧莞尔,而维迪克尽管听不懂华语,但还是笑道:“你女朋友真厉害,也很努力,我真想把她一直留在这里。”
第七百六十九章 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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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坎贝尔第一次到布鲁克家族这处新建的赌场参观了,可这一次,坎贝尔竟然啧啧称奇,不时对着某些在他眼里大换样的地方品头论足,似乎极为赞赏。
维迪克也适时的解释一二,叶钧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地方的改动全部是方璇的功劳,溺爱的刮了刮方璇的鼻子,难怪这段路走来,维迪克不止一次想要跟他要人,如果不是清楚方璇跟他的关系,指不定维迪克甚至会萌生挖墙脚的心思,就连坎贝尔也为之侧目,不时瞥向小鸟依人的方璇。
自打下车后,叶钧就察觉到一道目光不断望向他,这里面包含着很复杂的味道,尽管叶钧没有望向这个人,但却清楚,是卡琳娜。
这个女人很让人费解,但潜在的实力深不可测,在叶钧心目中,卡琳娜拥有跟王三千动手的资格,如果当初不是在老叶家获得驭气的修炼方法,并掌握了老叶家的祖传身法,现如今掌握了诸多天赋的叶钧,都不敢说能够稳赢。..
一想到这个月的天赋点,叶钧就暗暗头疼,这也是那晚上为何jīng神不振的原因。
因为系统忽然告诉叶钧,想要开启第三脉天赋的暗牌,每次需要两点天赋点,这让叶钧既期待,又无奈。
参观了好一阵子,叶钧也适时的给出了一些建议,这些建议都被维迪克无条件采纳,然后一行人就在事先准备好的地方喝咖啡。
关于叶钧跟坎贝尔打算大干一场进军京华市场,维迪克也是极为羡慕,他跟叶钧合作这么久,都没将目光放在京华的市场上,这让他多少有些泄气。
坎贝尔似乎看出维迪克的闷闷不乐,也不在意,对他来说,维迪克这人并不适合做动脑子的买卖,尤其是跟复杂的京华zhèng fǔ玩花招,不然,依着布鲁克家族的底蕴,坎贝尔看在叶钧的面子上,自然也会抛出橄榄枝,邀请维迪克一块开拓京华市场。
坎贝尔不表态,叶钧也不好表态,他估摸着也清楚坎贝尔的心思,只是偷偷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
…
同一时间,燕京党青少派,张娴暮正郁闷的处理着手头上那些递交过来的文件,这里面都是关于那家电视生产商申报的借贷内容,眼睁睁看着几个亿的借贷很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只是获得一家诚信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废厂,这买卖确实不划算。
可是,张娴暮还是得把这口气忍下来,他搞不懂叶钧这么做到底想要干什么,可被这么多人盯着,只能硬着头皮忍下这口气。
同时,为了反击叶钧,张娴暮故意祸水东引,将这事是谁在幕后策划偷偷泄露出去,意图让那些电器生产厂家将矛头指向叶钧,并隐晦点出,如果这次让叶钧尝到甜头,很可能会继续这种不正当的竞争方式,到时候倒霉的很可能就不止是电视这一块。
一时间,人人自危,对于许多生产厂家的试探,夏师师也是头疼不已,甚至那家破产的电视机厂家,公然跑到易购电器城总部对夏师师进行谩骂指责,这次没有人再敢隔岸观火,许多小厂家同仇敌忾,尽管没说什么,但跟着这家电视机厂家的高层往那一站,已经算是表明了态度。
夏师师一边安抚着这些人的情绪,一边想方设法试图联系叶钧,可怎么都联系不上,正当夏师师焦头烂额之际,一条消息传来。
这条消息,也第一时间被张娴暮获悉,这让张娴暮原本打好的算盘彻底崩了。
由叶钧发起,交给德国某家大型科研机构负责的液晶显示屏研讨会,竟然正式进入全球显示屏行业的眼球,几乎所有企业都获得了一份邀请书,而邀请书上,就提到了叶钧的名字。
而且,当这份邀请书出现的时候,以娱乐无极限栏目为首,大肆宣扬了这件事,这让京华原本这个行业的企业一时间都默契的闭嘴,除了那家几乎陷入破产的电视生厂商,其他人都识时务的返回原地,不再掺合这件事。
他们搞不懂叶钧到底打算做什么,但现在由于他们都公开宣布接受这次邀请,并组织团队开赴德国,并大肆宣扬这将会是一切技术上与全球统一的转机,让他们的股票市值缓缓回升,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原来的价格上。
许多人还隐隐猜到这很可能是叶钧一次故意的炒作,目的是为了再次拉高他在港城的股票市值,毕竟现在金融风暴逐渐渗透港城,市场的不景气也波及到了如rì中天的港城时尚周刊。
对于叶钧的这种做法,冷静下来的他们也渐渐释然,尽管看似吃了一点亏,可收回之前的损失也就半个月的时间,更何况,他们获得了真正意义上在技术层面与全球接轨的机会,实际上他们是赚大了。
所以,对于那家濒临破产的电视生产商,他们只能给予自醉孽不可活的评论,现在叶钧的地位在内地电视厂商心目中可谓极其宽大,尽管被算计了一次,但看着手中那份邀请书就毫无芥蒂,自然要向着叶钧。
只不过,他们很多人心里面都在期盼着叶钧下次别再玩这种让人心惊肉跳的炒作,人吓人,终究会吓死人的。
…
“你真要走了吗?”
跟叶钧相处了足足一个星期的方璇,满脸恋恋不舍,在维迪克的一再恳求下,叶钧不得不将方璇继续留在拉斯维加斯。
“恩,你也知道,我已经在国外待了很长时间了,眼看着新chūn将近,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叶钧顿了顿,轻轻抚摸着方璇的毛发,笑道:“你也别太累,我知道过年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你真想留在这里,就留下来吧,我会找时间过来看你的。对于你在这边的事,我会跟苏姐说你现在正在进修。”
“好的,你有时间的话,就记得过来看我。”方璇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我会努力帮你搞好这边的事。”
叶钧跟方璇依依惜别,自始自终都没去看一旁yù言又止的卡琳娜,这几天下来,卡琳娜总试图找机会想单独跟他谈谈,但对于卡琳娜这个女人,叶钧自认招惹不起,不然引火**,可真就亏到姥姥家了。
而卡琳娜自知理亏,见叶钧没太多心思跟她搭话,也只能无奈干瞪眼。
上了飞机,谢莉尔早早就坐在里面等候,收回目光,轻笑道:“看不出来,你到哪都有女人对你恋恋不舍。”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叶钧耸耸肩,“夸我的话就说点别的,如果是其他心思就最好别说了,我这人抵抗能力较差,对于一些负面的评论相当敏感。”
谢莉尔不禁莞尔,也不在意,平静道:“我这是第一次前往京华,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京华的风土人情,告诉你,我的薪水很贵的,在我还没有适应京华的饮食习惯前,我每餐都需要到高档的西餐厅进食。”
“没问题,你吃不穷我。”叶钧瞥了眼谢莉尔的肚子,然后又瞥向谢莉尔的饱满酥胸,啧啧赞道:“多吃的,只要长肉都往胸跟臀上长,你吃再多我都不会介意。”
谢莉尔紧咬着牙齿,冷声道:“别用那种sè迷迷的眼神看我,告诉你,当初咱们可是有协议的。”
叶钧撇撇嘴,不悦道:“怎么,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你玩完我,就打算不负责任了?”
“我怎么玩你了?我承认,我确实利用你,免得让养父看出问题,可咱们事先已经有过约定了,你是不是打算反悔?”
谢莉尔神sè依然那般清冷,与之前那种风情万种可谓截然不同,再次恢复到了叶钧印象中的冷然清高。
嘀咕一声女人真善变,叶钧也懒得去跟谢莉尔争执,只是笑道:“放心,我记得当初跟你约定好的协议。”
顿了顿,叶钧话锋一转,沉声道:“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遵守约定,尽管我不在乎你跟坎贝尔先生私底下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我不希望你在我的地盘上乱来,更不希望你对我阳奉yīn违。告诉你,如果把问题搞大,对我固然不好,但对你来说,肯定一样不会有好处。”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莉尔说完,就合上眼靠在沙发上,似乎不打算再跟叶钧有任何的交涉。
叶钧冷冷扫了眼谢莉尔,然后就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这辆私人飞机来自于艾尔沙文家族,飞机内有许多名负责服务的空姐,带这处休息室,她们没资格进入。
期间,叶钧跟谢莉尔都懒得继续说话,或许谢莉尔是真打算调整一下生物钟,可叶钧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起身到其他房间,开始编写一些剧本的手稿。
…
“这么说,叶钧成功打消了那些人的不甘心?”张娴暮冷冷盯着身前的江正。
“千真万确。”江正肯定的点头道。
“真是让人费解,这家伙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张娴暮指头稍稍用力,就摁断了手中的圆珠笔,“处心积虑搞这么多花样,既博得了名气,赚取了眼球,又让我们狠狠出了一次血。”
“好在,没有持续出血,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江正的话让张娴暮紧锁着的眉头一松,当下平静道:“估计这家伙也没想到我会把事情给捅出去,所以不得不提前出手。他也不想想,我是那种吃了亏不吭声的xìng格?如果不是一大群被咱们鼓动唆使的电视生产商一同齐聚易购电器城总部对夏师师施加压力,他会这么快把后招露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我总觉得,那份协议是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同样的招式叶钧绝不敢玩两次,这一点我相信,除非他是彻底疯了,打算将电器行业的企业全部得罪干净。”张娴暮目光冰冷,沉声道:“不过通过这件事,倒是让我们意识到了以往的一些错误方针,就当花钱买教训吧。我只是担心,类似的隐患,到底还有多少?”
张娴暮最后那句话只是自顾自的呢喃,可却让江正的心脏狠狠抽了抽,叶钧随随便便玩一手就让他们损失了几个亿,尽管是借贷,但没人会指望还能收回来,顶多是以货物偿还,说到底他们始终要赔,还是大赔特赔!
“张先生,您是说…”
“没错。”
张娴暮点点头,冷声道:“我总觉得,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或许我一开始打算沿用他的招式就是一种错误,也不知道他埋下了多少后手。叶钧这家伙不简单,从他对市场上的盗版态度就看得出来,他这人似乎很反感别人抄袭沿用他的创意,我不相信他没有其他后招。”
“那么,我是不是立刻回去整理一下?”
“不必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希望这是我多心了,因为我想了整整三个晚上都没想到还是不是有其他会被抓小脚的环节,如果真有,我认栽!”张娴暮摆手,缓缓道:“你回去后,只需要做到潜移默化的修改咱们以往的作风,还有,快过年了,多想想一些营销方案,其他事,你就别管了。”
第七百七十章 暗棋
天海市。
叶钧试图低调,可邵成杰却不小心泄露了叶钧今天会现身天海市机场,一切憋着忍着一股闷气的天海党青少派成员,在得到了一场淋漓酣畅的大反击后,竟然激动的全部跑来迎接叶钧,这群身份显赫的纨袴膏粱,就差没将整座机场给包下来,但如此动静,也惊动了一群大人物。
仅仅两份文件,不花费哪怕一毛钱,就让张娴暮为此赔了至少四个亿,天海党可都是玩算盘的高手,这几天每个人都在分析着张娴暮这些燕京党的人脸会绿成什么样子,还不断在茶余饭后笑谈跟他们玩阴的,绝对玩到那些人脸绿!
解气!
真的是相当解气!
甚至一些不清楚内幕,又迫切想要落井下石的天海党青少派成员,还时不时跑去言家大门口开怀大笑,气得言溪溪抓着扫帚要出来找这些人拼命 ”“ 。
这么大阵仗?
走下飞机的叶钧吓了一跳,尽管是私人飞机,但也只能借道在天海机场下机,没想到一大群纨袴膏粱不断嘶喊着,一旁还有十几名貌美如花的迎宾小姐捧着一束鲜花上前递给叶钧,这让刚下机还没反应过来的叶钧险些以为身份暴露了。
好在,听到邵成杰的分析后,叶钧脸色才好看一些。
不过叶钧没事了,身后的谢莉尔却出事了,因为她现在正基于某种不协调的心情,不断对着那些朝叶钧大抛媚眼的迎宾小姐怄气,尽管没有表现在语言上,但那目光,绝对是锋芒毕露。
似乎瞧出猫腻,邵成杰忙将这些热情洋溢的迎宾小姐喊走,以为谢莉尔跟叶钧有一腿,尴尬道:“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让你难做。”
叶钧瞥了眼谢莉尔,然后笑道:“没事没事,我跟她的关系,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哦?”邵成杰露出惊讶之色,但很快朝叶钧偷偷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洋妞都跟叶少培养感情,叶少不愧是我们心目中的花丛老手。”
叶钧撇撇嘴,哭笑不得道:“邵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
邵成杰没有说话,只是尴尬的摇摇头,然后朝那些正对谢莉尔品头论足的纨袴膏粱喊道:“该干嘛干嘛去,别给叶少惹麻烦!”
这些人一个个先是朝叶钧喊了喊,表态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一哄而散,做起了给叶钧开道的工作。
其实远处观望的那些人都瞧出邵成杰这一伙不好惹,连机场的高层都一副谄媚的模样,再加上叶钧乘坐的是私人飞机,尤其听说机场外公然听着几十辆名车,就连劳斯莱斯都冒出来了,当即就清楚这伙人非富即贵。
所以,听到这群纨袴膏粱不耐烦嚷着让道走开的话,也不动怒,只是闪开条道,供叶钧行走。
“看不出来,你在这里过得跟皇帝差不多。”
上了最中间的劳斯莱斯,谢莉尔就冷冷的瞥了眼叶钧。
看着这几十辆车如同护卫队似的帮忙开道,一副国家领导人似的庄严威武,叶钧也是哭笑不得,“这群人今天都吃错药了,你别怀疑我,我没那么高调,平时不是这样的。”
“看得出来,身上穿着意大利名师亲手设计的西装,从头到脚总价值不低于六万美金,确实低调。”谢莉尔撇撇嘴,一副少骗人的模样。
“你说这身衣服值六万美金?”叶钧吓了一跳,当下扯了扯衣服,又拍了拍皮靴,瞪大眼珠子,惊呼道:“你开什么玩笑!”
“装!你尽管装!我看你多能装!”谢莉尔冰冷的眸子首次出现一抹鄙夷,“尽管没有牌子,但光手工就值这个价,我从小就对服装有所研究,而且这是必修课,因为在宴会上,需要从对方的穿着来判断跟对方说什么话,或者决定这个人值不值得深交,你在质疑我的眼光吗?”
说完,谢莉尔瞥了眼叶钧的手,平静道:“唯一让我不解的事情,就是像你这么能穿的家伙,为什么不选一块手表,真是奇怪。”
叶钧知道被误会了,摇头道:“这套西装不是我的,是刚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坎贝尔先生吩咐人给我送来的。”
“原来如此。”谢莉尔并不意外,坎贝尔连她都当礼物送出去了,也不差几套名贵的西服。
叶钧暗道早知道这衣服这么昂贵,就该省着点,一想到浑身上下穿着价值六万块的衣装,叶钧就有种肉疼的感觉。
兑换成国内的货币,这可是几十万呀,坎贝尔都送了两套,这要是换成钱,都能给一辆豪车上牌了!
叶钧不是那种奢侈成分的性子,但也不会刻意的坑自个,对于钱的概念,叶钧并不太在意,他赚钱的初衷完全是出于兴趣,在这个年代不懂得赚钱,就真的一点作为都没有了。
尽管,以叶钧的家境,他并不缺钱。
下车后,直接来到天海党青少派总部,谢莉尔不是青少派成员,所以在邵成杰的安排下,前往内部的休闲馆喝咖啡。
当然,为了避免有一些不开眼的家伙去骚扰谢莉尔,邵成杰吩咐侍候谢莉尔的那名成员要寸步不离,谁要是敢骚扰谢莉尔,就放出话,待会出来后他亲自动手收拾他们。
对于内部某些喜欢沾花惹草的人来说,谢莉尔无疑拥有着恐怖的魔力,就连他们这群迎接叶钧的核心成员,都是一阵骚动。
没办法,谢莉尔不仅拥有着欧美最纯正的血统,还有着魔鬼般的身段,最关键,就是那股让他们这个年纪都会疯狂的气质。这种气质,对任何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无疑都是致命的。
“叶少,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又要大干一场了?”刚坐下,就有一个成员大笑道。
见众人都望了过来,叶钧不仅愕然,嘀咕道:“怎么?你们想痛打落水狗?”
“叶少,你可是我们心目中真正牛逼的伟人,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直接让张娴暮亏了几个亿,我靠,我听说,张娴暮在会议室里说出这个数目的时候,整桌人脸都绿了!”
“是呀,我也听说了,太解气了!”
“叶少,你可得教教我们接下来怎么让他们脸绿,一听说他们那里负责统计财务的四眼听到这个数字后整个人吓趴下,紧接着趴地上抽搐吐白沫,我就笑得一晚上在床上抽筋。”
“是呀,我也听说了,还有一个家伙听到这事后,当场就吓昏过去。”
“不会吧,统计财务的那四眼也就罢了,那家伙激动个什么劲?”
“难道你不知道吗?那家伙被张娴暮委任跟银行,以及那几个有钱的大老板借钱贷款!你以为他们燕京党里面都有钱呀?你以为他们能跟咱们比呀?几个亿甭说他们,咱们听着都肉疼,但咱们有钱不奇怪,若是他们有钱,就等着去京纪委报道吧!”
“哈哈,这种事不错,那要不咱们就去京纪委投匿名信,再给他们浇浇火怎么样?”
“好主意!”
…
“好了好了!”叶钧听着这些人开怀大笑的议论似乎越来越过分,只能微笑着打断,“既然大家都琢磨着给他们好看,那就不能让大家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叶少,你有计划了?”邵成杰一说,众人都死死盯着叶钧,满脸兴奋。
“计划谈不上,不过确实有那么一点想法。”叶钧顿了顿,笑道:“你们也知道,张娴暮这人很谨慎,也很无赖,最关键的,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很难对付。他这次吃了亏,想来肯定会发现一味模仿咱们,会让他们不小心掉陷阱里面,那么以张娴暮的个性,八成就会不断省思,不断拔出隐患。所以,现在不出手,那么我以往所布下的后招,可就当真功亏一篑了。”
“叶少,快说,到底是什么法子?”一人激动道。
“言家这枚棋迟迟没有动,现在正好下手了,张娴暮不是邀请言溪溪成为荣誉顾问了吗?那么,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咱们现在就该跟言家老爷子好好坐下来喝杯茶了。”
叶钧一句话,让在场人眼中一亮,每个人似乎都清楚叶钧在预谋着什么,顿时一个个嘿嘿嘿满脸贱笑。
言家从头到尾都是叶钧当初有预谋的棋子,真正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只有言家老爷子跟言溪溪的父亲。除此之外,言家其他人都不知情,都以为言家早已脱离了天海党,正式投入燕京党的怀抱。
当然,这件事至始至终言溪溪都不清楚,包括许多很可能参与进来的言家人。
他们都被蒙在鼓里,初衷也是为了保密,担心言溪溪不够投入,或者言家人不够谨慎,从而让调查他们的张娴暮等人挖掘出猫腻,意识到这是陷阱。
现在,这枚棋子终于可以动用了,当仔仔细细预谋了几个小时后,叶钧才站起身,缓缓道:“该干嘛就干嘛去,记得,事情要做得滴水不漏,要让张娴暮主动靠过来,言家老爷子会鼓动言溪溪去诱导张娴暮,咱们等着收成就好。”
说完,叶钧打算离开会议室,可没走几步,就转过身,笑道:“对了,忘记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你们都准备好钱,我跟一个财团约定好,将在内地大干一场,只要你们敢往里面投资,就只赚不亏,名额有限,自己斟酌。”
原本喧杂的气氛顿时冷清下来,好一会,不知是谁大呼一声,再次人声鼎沸,尽管叶钧早已离开,但对于叶钧说到的投资,就连邵成杰都露出灼热之色。
“忙完了?”谢莉尔冷冷的望了眼叶钧,那名自始自终都陪在谢莉尔身边的成员很识趣的离开了。
“忙完了,刚才处理了一下这段时间积下来的公务,真不好意思。”叶钧搓了搓手,尴尬道。
对于谢莉尔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叶钧已经习以为常,毕竟刚开始谢莉尔的热情洋溢叶钧就觉得很奇怪,但意识到这完全是谢莉尔的伪装,是打算在坎贝尔眼皮底下蒙混过关后,他就没有任何的感想,还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毕竟,在叶钧心目中,谢莉尔就是这种性格的人,也本该对着他冷冰冰,而不是跟个热恋的情人一般不停勾引着他。
“别说这些废话,咱们谈公务吧。”谢莉尔将一份文件摆在叶钧身前,“相信养父已经跟你说过了较为详细的计划,我再补充一些,生意尽可能避免跟你那些对头碰撞,尽管你很诚实,跟养父提前预警,但是,我清楚他的为人,他不希望公事跟私事搅在一起。”
“我可以答应你。”叶钧点头道。
“还有一点,来之前我做过研究,发现你目前掌握的公司,你都处在非管理的状态,而我又对京华这边的环境不熟悉,暂时无法融入这个氛围。所以,要么你亲自管理,要么就物色一名懂行懂规的人履行你的职责。”
“这方面你不需要担心。”叶钧无所谓的笑了笑,“晚上吃饭的时候,会有一位股东过来,这位股东在管理上一定能让你满意。”
第七百七十一章 局中局!
叶钧口中的股东自然是夏师师,对于能够赚钱的好事,夏师师自然是来者不拒,尤其这次的合作方来头极大,不仅夏师师,就连夏家所有人,都一致拍板同意。
所以,当叶钧提出邀请后,夏师师当即同意,两人也是一拍即合。
谢莉尔并不仅仅拥有着叶钧帮手的身份,又或者属于叶钧的禁脔,实际上,还是坎贝尔的一双眼睛,更是艾尔沙文家族在京华的代理人。
初见夏师师,谢莉尔就收起了眸子中那微乎其微的怀疑,成功人士的那种气质,她见过很多很多,夏师师能让她初见就感受到一股较为浓郁的成功气质,这足以打消谢莉尔的怀疑。
相谈甚欢,夏师师惊讶于谢莉尔的华文水准,而谢莉尔也惊讶于夏师师对京华极为独到的看法。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内地的许多商人,都不一定有夏师师摸得那么透,这要归咎于夏师师是港城人,对于内地市场的研究花费了巨大的jīng力,而往往许多内地的企业家却忽略了这方面的细节,他们不是外来者,天生就拥有了主战场的优势。可是,就是这份该死的优势,让他们不愿意甚至没考虑过深度钻研内地的消费市场。..
一来二往,叶钧直接成了摆设,不过也乐得这两个滋味各异的女人相互切磋,无事一身轻,这才是他目前需要的。
因为叶钧有预感,接下来,很可能他会忙得稀里糊涂。
…
言家。
言溪溪聆听着老爷子的诱导,一听说要前往北方说服张娴暮搀和进来,她自然乐意。
这阵子跟张娴暮也见过好几次,每次都是找许多借口前往北方,言家人都看出言溪溪的心思,除了老爷子跟老头子没有表态,也不愿多说外,其他人倒是时不时拿她跟张娴暮开玩笑,每次都能把言溪溪说到脸红。
这次很反常,老爷子竟然主动提出这么一件事,而且老头子也没有多说,甚至还采取鼓励的态度,这让言溪溪稍稍有些意外,但没有多想。
她自始自终都没有任何排斥的可能xìng,能够给叶钧的基金会捣乱,这绝对是激动人心的事情,作为已经将叶钧诅咒了无数个夜晚的言溪溪,巴不得多来几件,把叶钧搞得鸡飞狗跳。
而第二天,从言溪溪嘴里得知了这件事的张娴暮,原本还有些犹豫,可言溪溪还真就将言家老爷子那些论调全部搬了出来,仔细想想,张娴暮也觉得叶钧忽然玩这么一手,完全是打算绝地反击,而且他考虑了一个下午,也没有分析了任何弊端。
所以,张娴暮同意了。
燕京党刚刚完成了一场磋商会议,天海党这边就开始行动了。
就在当天,天海党青少派一群人就安排人在各大媒体上鼓吹这次要携手叶钧的基金会,打着年关将至的口号,正式开展全国xìng的新chūn前夕慰问活动。
活动的主旨很简单,那就是新chūn将至,要探望那些五保户、孤寡老人、贫困山区的孩子等等,而让业内人士有些意外的是,一直对叶钧的事情极为积极的港城时尚周刊,竟然很奇怪的没有任何的表态,依然跟往常一样。
不过,这种事也只是业内少许人士想想,寻常老百姓可不会多想什么。
面对社会的高度重视,以张娴暮为首的燕京党青少派,还暗暗窃笑,还觉得他们事先得到先机。
所以,张娴暮吩咐杨天赐,很坦然的让他给邵成杰打电话,扬言当初的协议写得一清二楚,这次的全国xìng慰问,必须让他们一块参与进来,并隐隐露出獠牙,想要将北方那一块全部划到燕京党那边。
邵成杰表面上没有立即给出回复,只是推说要开会商量一下,但肚子里,却差点笑得抽筋。
这个名可不是谁都能往上沾边的,叶钧得知燕京党青少派的态度后,当即就召集内部的人开会,这次的会议相当公开,没有任何的隐瞒。
会议上,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几乎大半都恶狠狠咒骂张娴暮等人的无耻,甚至一部分还胀红脸,死也不跟燕京党合作。
整场会议,叶钧都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捂着额头喝着水,一副头疼的样子。
最后,这场会议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依然没有定论,甚至一些似乎有意让燕京党占便宜的那伙人,险些跟拒绝的这一方产生火拼!
而且最让人意外的事,这次会议竟然是青少派全体成员参与,就连那些家世背景跟燕京党都有着千丝万缕的成员,也得以到会场聆听。
“知道了,好好干。”杨天赐挂断电话,然后就将从同宗的族弟听来的消息都告诉了一旁的张娴暮。
张娴暮并不意外,微笑道:“看来现在叶钧也很头探,之前我还没底,现在倒是心安了。唯一让我疑惑的是,为何这次叶钧没有一口拒绝,这似乎不像是他的风格呀。莫非,转xìng了?”
“张少,会不会是这次的动静太大,而且涉及到北方,他知道如果想要过来,没有我们的允许,会很难办?”杨天赐笑道。
“这应该只是其一,我想最大的原因,还是这次的动静实在太大,搞得已经举国皆知,相信叶钧也清楚那份协议明着还是奏效的,他吃不准老爷子们的态度。”
张娴暮顿了顿,幸灾乐祸道:“幸亏言家人站在我们这一边,否则,被打个措手不及,该头疼的就不是叶钧,而是咱们了。”
“言家这棋子埋得很好,张少,那言小姐对你…”
“别说她,我心里有数。”
张娴暮摆摆手,似乎对言溪溪没有太多的兴趣,平静道:“以后关于她的事,私底下别说。”
“知道了。”
张娴暮首次表露态度,让杨天赐也稍稍明白了一点底,看来,这位在燕京乃至北方牛气哄哄的翘楚人物,势必要让言溪溪明白何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只不过,张娴暮有了想法,言溪溪却不懂,此刻还在想着张娴暮的样子,还有跟她的点点滴滴,嘴角也流露出一丝傻傻的笑容。
“咦,小公主又思chūn了吧?”一个打扮得很高雅的女人笑道。
“没有。”言溪溪捂着脸,尴尬道:“你想什么呢?信不信我捏你!”
“呀,还害羞了,真少见呀。”女人望了眼身边的朋友,取笑道:“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次你帮了张少一个大忙,如果我是他,一定会以身相许的。”
“胡说八道!”言溪溪更尴尬了,但还是强撑道:“没有的事,这完全是姓叶的那混蛋活该!谁让那臭小子唆使人到我们家大门口看笑话,连我爷爷都气不过!”
“就是。”另一个漂亮女人点头道,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溪溪,你这么做,不怕他们知道吗?”又一个xìng感高挑的女人皱眉道。
“怕什么!这姓叶的就活该倒霉,我一点都不内疚,如果还能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客气!”言溪溪攥着小拳头,说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打算跟叶钧过不去,还是想讨张娴暮的欢喜,又或者,这两者成份都有。
这些女人都或多或少看出言溪溪的心思,一个劲的调笑,直到把言溪溪说得脸红心跳想要拎包袱走人后,才停下来。
第二天,叶钧亲自跟张娴暮通了一次电话,没有人知道电话里头,叶钧到底说了什么,但最后,似乎两者都达成了某种协议,于当天,在叶钧的授意下,娱乐无极限栏目,竟然正式宣布了两个基金会,将共同携手这次的全国xìng慰问活动。
与此同时,在两党高层的有心推动下,这一次的大型慰问,竟然不断被全国各地的媒体所传颂着。
“干杯!”
“干杯!”
…
包厢里,叶钧与邵成杰等人正欢声笑语举杯,每个人都脸sè极佳,似乎撞见了什么好事一般。
“这次能够成功让张娴暮入局,各位当真是演足了戏,事后我翻看了当时在会议室里的那段录像,我都觉得我当时真是满脑子头疼。”叶钧喝完后,第一个开口。
“叶少,我对你的能力没有任何怀疑,但这次确定能依照咱们预先发展的方向去吗?”一个核心成员尴尬道。
“放心,这种福利事业,可不是那么好干的,但凡跟国家沾边,要从自个身上吐血又没有任何好处的无私行为,一般都不会出大娄子。”
“还是叶少高明!哈哈!我就听着看张娴暮脸绿成什么样子!”
…
每个人心情都极好,似乎都看到了燕京党成员那抓狂的形象。
同时,每个人看叶钧的目光都异常奇怪,因为他这次不仅挖了个坑让张娴暮等人主动往里面跳,甚至还故意装出副为难且无法决定的样子,硬是从燕京党那里讨来了一个天大的承诺,用邵成杰的话来说,这次张娴暮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被人卖了还得替别人数钱!
第三天,叶钧的基金会与整个天海党,在充足的捐赠资金的运作下,立刻发动最大程度的猛攻,如此雷厉风行的瞬间蔓延七个省,在社会产生了不亚于九级地震的影响!
因为,没人会想到叶钧做善事能做到这份上,一改往昔一个个省慢慢来,而是采用覆盖式的慰问方式,全程都有着多家媒体跟踪采访!甚至于似乎早已达成某种默契,地方电视台以及省级电视台,都同时在午间新闻、晚间新闻报导了关于本地、本省的活动专题。
庞大的物资输送,光是采购这些物资,就花费了近十个亿!这还只是第一批的捐赠,昂贵的慰问费用更多来自于棉被、毛毯,那些瓜果以及肉食,倒还是其次。
可以说,不同于以往那种慰问,这次天海党的人摆明了就是玩场面,根本就不管这种捐赠是否合理,用许多目击者的话说,这那是捐赠施舍,这压根就是请客呀!
谁不想过年大鱼大肉?谁不想睡个觉不是天寒地冻,而是暖气四溢?
许多南方的老百姓甚至于笑言,经此一役,搞不好南方整体经济水平都要往上增幅,穷人们能过个丰收的chūn节,能吃上肉外加优质大米,又能盖上暖暖的棉被,这生活水准的提高,还真可能将南方的经济水准给整整提高一个档次!
正当南方如火如荼的时候,不少人也开始观望起北方,没人会忘记当初一条横幅提到的,因为两党都想要高调宣扬自身,所以暗中较劲,也不知道是谁授意,那条横幅竟然打出诳语,说两个基金会似乎打算好好拼一拼,来一场友情竞赛。
当然,这完全属于玩笑话,不过却在两党的暗中运作下,一度被娱乐无极限栏目端出来说笑。
只不过,所有人都哑巴了,因为整整一天,北方都陷入平静当中,就跟以往一模一样,这让许多期待着的人大跌眼镜!
而叶钧等人,却嘴角露出yīn沉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第七百七十二章 饱受质疑!
准备不足?
物资采购不够及时?
对于外界第二天的非议,燕京党授意隶属于他们的基金会如此对外宣称。
这倒是暂时xìng压下了一些不好的苗头,不过,这原本应该受到照顾的五保户这些人,心里面多少有些想法,从电视上看着南方那些人都获得了极好的慰问礼品,似乎还从几个老朋友口中得知南方那些穷人都分别获得了几百块的红包,他们就有那么一丁点别扭,不过心里面更期待了。
至于农村那些穷苦孩子跟老人,倒是毫不知情,他们也每天过着同样的rì子,所以燕京党方面的压力还不算大。
“现在,估摸着张娴暮那些人都有掌自个嘴的想法了。”
“就是,没本事干嘛刚开始非得跑出去大肆宣传,还特么专程跑到那些市里面的五保户家庭、养老院跟福利社去大肆吹嘘,看,现在遭报应了吧。”..
“嘿嘿,他们也想学咱们装逼,我们是有实力的,说到做到,这就牛逼。他们那群家伙一点实力都没有,昨天也就罢了,今天到现在还没动静,估计真傻逼了。”
“看样子,张娴暮那家伙应该很头疼吧。”
…
现在,邵成杰这伙人除了忙里忙外,还专门盯着北方的动静,每个人都坐等着看燕京党的笑话,幸亏叶钧跟刘懿文这些人三令五申不允许他们跑出去刺激燕京党,否则,恐怕早就有刺头跑去逞英雄了。
其实燕京党那些人也挺郁闷,原本以为天海党这边会趁机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可没想到忧心忡忡等到天黑,都没发现报刊杂志有任何不好的苗头,一个个都是暗暗松了口气。
“什么?又是采购出现问题?我说这群人到底有没有这份心呀!”
“就是,你看看南方那些跟咱们一样过苦rì子的家庭,不是穿上新衣服了,就是吃上大鱼大肉,我听说,他们家里面的孩子几乎都得到了学费的赞助。”
“可不是?罢了,原本咱们也能跟南方人一样,可听说有一个基金会主动揽过南方那个基金会的活,要我说,咱们还是多等等,反正是人家帮咱们,又不是欠咱们的。”
“我总觉得,咱们这边的那个基金会,不怎么靠谱。”
…
风言风语不断传递着,连续五天,天海党这边在庞大的物力以及人力上,都已经把南方走了三分之二,剩余的几乎都是较为偏远的山区,而这些地方才是真正的出发地,不仅路难走,要照顾的家庭也多。
不过,每个人都干劲十足,看着燕京党那边的基金会越来越被社会质疑,邵成杰等人笑得合不拢嘴,尽管每个人似乎都挨狠狠宰了一刀,起初还觉得肉疼,现在却觉得太值了!
毕竟捐出几十万上百万的人比比皆是,加上南方有钱人较多,尤其是天海市,愣是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内折腾出三个亿的捐赠,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刘懿文的运作下不断攀高。
而且,为了打响名气,提高社会正面形象,在物资采购上,因为各大代理商跟批发商都已经跟叶钧的基金会合作过很多次,自然无条件信任,所以提货的时候几乎是刚放下电话,紧接着他们就开始进行仓库调货给送到指定地点。
这五天已经花了快十四个亿,要帮助的困难家庭跟孤寡老人以及孩子数量太多,尤其是为了给燕京党好看,在明面上给他们制造压力,让两极彻底分化,所以出手很大方,根本就不像是去慰问的,倒像是去扶贫的。
所以,花费确实大了些,但燕京党那边获悉这个数字,同时还认为可能会持续拔高,几乎每个人脸都绿了,即便是镇定如张娴暮,也很难再维持以往的从容。
当然,这都不是关键的,比谁有钱,燕京党上下都不觉得能跟天海党相比较,他们一开始的作战方针很明确,那就是比诚意!比良心!
可是,一拖再拖,每天几乎都是这出毛病那出毛病的借口,这诚意,这良心,几乎都拿去喂狗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事到如今,燕京党上上下下,只要脑子不笨的,都已经揣摩到了叶钧等人的险恶用心!可吃了这么大亏,搞得名誉扫地,还不能怪到叶钧等人头上,这才是他们真正无法忍受的。
“干!当初就不应该把这基金会跟国家扯在一起!”
“没错!这群家伙起初还很热心,一听说要拿出那么多钱,整天都拖着!”
“现在社会很多人都在谴责咱们,就连那些五保户都对记者声讨咱们要是没实力,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世道变了,咱们好心捐钱给他们,还得受他们的气,这什么世道?”
“得了吧,现在捐给谁了?我如果是他们,一样会这么说的。”
…
张娴暮也是头疼不已,每天都为这件事烦躁不安,他相信,如果这两天还不能拿出一个让他们信服的行动出来,恐怕燕京党那家基金会可真就得关门大吉了。
现在就已经有本土的五保户家庭到基金会那边转溜了,得到的信息是这些人尽管都没怎么闹,可看着总部关着门,一个个都满脸失望的摇头离去,显然一个个都没什么信心。
当然,这还不是最坏的,真正让他气吐血的无疑是天海党那边的态度,他们这边越倒霉,天海党那边就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干劲十足,据说还打算联合南方所有企业家一同协力合作,一想到这事,张娴暮就头疼不已。
他们这边死气沉沉,而南方那边热火朝天,张娴暮吃不准现在叶钧怎么想的,但天海党那边没有落井下石的平静,让张娴暮相当不安,而且这股不安似乎有着不断壮大的趋势。
不行!
张娴暮冷着张脸,他再也坐不住了,花了一些时间,径直来到几个部门,这些部门都握着关于资金分配的决定权,只要他们点头,就能把资金给弄出来。
可是,得知张娴暮来了,不是推说请假离开了,就是跑外面应酬了,又或者生病了之类的,最可气的就是张娴暮见到其中一个家伙明明在办公室看报纸,可一看见他进门,立马就说忙着去开会。
当场,张娴暮就气笑了,当下放出话,说如果他们几个下午不来总部里面开会,那么就捅到国务院去!
或许是害怕张娴暮年少轻狂,真来这么一招,下午这些部门的人倒是都到场了,不过每个人都心不在焉。
“这次邀请各位过来,就是为了做最后的决定。”张娴暮没有废话,直切主题。
“小张呀,我待会还有事,要不咱们明天再找时间商量,怎么样?”
其中一个男人忙站起身,一副要走人的样子,见张娴暮似乎不悦,笑道:“真急,要不,明天你到我办公室跟我说说,好不好?”
这人一开腔,在场其他人顿时声sè各异,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都有,就差没说自个儿子闺女失踪了。
反正就一个意思,那就是走人!
张娴暮冷冷看着这些人,他这一刻忽然羡慕起叶钧来了,同时,也为将各种计划与国家有关部门合作的做法感到后悔。
张娴暮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哪是来帮忙的?简直就丫的是来添乱的!有好处的时候一个个挤破脑袋往里钻,可出了事,一个个巴不得开溜,这一刻,张娴暮差点有骂娘的冲动。
“各位领导都是大忙人,我也不想耽搁各位的时间,我就说一句话,张叔叔,你不着急吧?”张娴暮盯着那个站起身的男人。
“不着急不着急,不过只能说一会,我真赶时间。”那男人笑眯眯坐了下来。
“恩,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就两条路,我希望大家回去后仔细想想。这第一条,就是拨出资金,然后开始咱们当初的慰问行动。这第二条,就是准备接受京纪委的调查。”
张娴暮顿了顿,一字一顿道:“好了,话就说到这里,不打扰各位领导了。”
“别!”
一听说京纪委,在场的人无不骇然变sè,当下一个妇人皱眉道:“小张,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在场有哪个做亏心事了,怎么把京纪委都扯进来了?”
“梁阿姨,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现在社会不断指责咱们,还有报导说搞个基金会,捐了那么多钱,到现在连个水漂都没打出来,怀疑咱们联合各大学校的校长以及教育局合伙侵吞了这些捐款。”
张娴暮耸耸肩,无所谓道:“现在越闹越厉害,我是无所谓的,反正财务方面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过问,一直都是各位叔叔阿姨们的份内事,就算贺书记真问起来,我也只是提醒提醒他老人家,说一些各位叔叔阿姨们的名字而已。放心,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那个女人忽然jǐng觉起来,瞪着张娴暮,“小张,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侵吞过这捐款了?”
“我当然相信梁阿姨,可你得让社会那些人相信呀,还得让国家相信钱还在呀。”张娴暮有些无辜,“现在闹得最欢的就是那些学校的学生家长,他们认为被学校强行征收了那么多钱,比税务部门还要黑!记住,现在是强征,不是捐赠。”
张娴暮顿了顿,苦笑道:“咱们现在快chéngrén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据说不少学校顶不住压力,已经把捐款箱都给撤了,再这么下去,就算各位叔叔阿姨跟贺书记的交情都不错,可他老人家是什么xìng格,咱们都懂,真查起来,谁做和事佬都没用。”
“胡说!那些钱咱们都没动,就算贺书记真查起来,也不怕!”那女人扫了眼四周,严肃道:“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回应,那女人很满意,“我现在就能把财务拿给贺书记看。”
“梁阿姨,你拿这些一点用都没有,贺书记相信您,有什么用?顶多是不查你,对不对?”
“对。”
张娴暮看着这女人显然也联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严肃道:“可是,这只能证明大家没有擅自挪用公款,但很可能都得被悬上一块办事不力甚至无能的牌匾在额头上。”
在场人无不变sè,身处燕京,这还真是政客满街走,官员贱如狗,谁如果被上级说无能,那么这辈子甭想继续出头了。
因为,在燕京,只要被一传十,就绝对能十传百,紧接着就会百传千。
在场人没有谁再提走人,现在他们也意识到问题严重起来,跟之前的预料简直一点都不一样。类似这种事,他们处理过很多很多,不然国家也不会派他们来做,可没想到天海党做得如此雷厉风行,偏偏还把他们当作参照物,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好!待会我们会做好财务方面的统计,明天钱就交到你手中。”
“那就多谢梁阿姨跟各位叔叔阿姨们了。”
张娴暮平静的转过身,径直朝着会议室大门走去,“各位再见。”
第七百七十三章 借钱!
“那群王八羔子终于要行动了吗?嘿嘿,难怪,我说他们怎么开始大张旗鼓吹嘘起来,原来是拿到钱了呀。”
“别急别急,爬得越高,栽得越彻底,按照叶少的指示,咱们现在动手,给他们壮壮胆!”
“嘿嘿,你这坏人!”
…
得知燕京党开始行动了,尤其是一些青少派的成员跑到福利社、养老院这些地方昂扬的宣传着一些慰问的行程以及注意事项,天海党这边就立马猜到燕京党八成是有了底气 ”“ 。
不过,这都在叶钧的意料之内,以张娴暮的手段,让那些人松口这并不困难。
只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叶钧早已布置好,正挖好坑等着燕京党往里跳,就看他们敢不敢下决心!
当天下午,一条消息被南方八成的媒体释放出来,甚至于就连北方不少城市也一同呼应,大致的内容就是北方的慰问活动迟迟无法展开,据猜测很可能是为了给那些福利院、养老院、五保户以及边远山区的孤寡老人、穷苦孩子们一个天大的惊喜,而且叶钧这边的基金会发言人很诚恳的当着记者的面表露,他们这次没有策划好,可能运作上太过草率,期待着从北方基金会那边学到一些心得体会。
够诚恳!也够直接!既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认了错,也表态对北方基金会接下来行动的期待、真诚!
一时间,北方那些有资格获得慰问的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之前的种种不满第一时间烟消云散,甚至于还自发齐聚在燕京党基金会总部的大门口,打着横幅说着不少感谢的话,并且有很多人都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对燕京党基金会充满着感激之情,譬如感激他们筹谋这么久,真是用心。更有甚者,还很诚恳的表露了愧疚,说之前还有所误解,真是过意不去。
更夸张的,竟然是北方不少学生的家长都听信了这么一条传闻,一些曾跟学校闹不快的家长,还特地打电话联系学习,又道歉又表露说会继续支持这种极具意义的公益活动。
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不过,燕京党内部,却没有人流露出哪怕一丁点的笑容,因为,他们正沉浸在庞大的压力当中。
那个几乎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女人,只答应给出三分之一的募捐支持这次的公益活动,这不到一千万的捐款,能有什么用处?
天啊!这可是真正的天坑啊!
一千万能做什么?
不说叶钧的基金会,这财大气粗的天海党都往里面砸了快六个亿了,他们连人家一个零头都不到,这仗怎么玩?
最恶心人的事情,就是现在全天下都认为燕京党似乎打算玩一次爱心无限,跟南方彪钱,要一口气压过南方!
可是,光是这一千万,都还是分期支付过来,第一笔到账的,也仅仅只有三百万这样!
燕京党所有人都清楚,南方那边,光天海一座城市,叶钧等人就往里面玩了整整一千万!他们拿着这三百万,就算是打水漂子,想要在气势上以及社会形象上一口气压过南方,怕能用到的地方,连燕京三分之一的土地都不到!
最气人的事情,偏偏是现在捅出这么大篓子,现在谁不知道燕京党要打算施恩于整个北方?现在谁心里面不是在想北方能获得的东西,将远远超过南方一大截?现在就连南方都有不少家庭嫉妒北方的运气,若是真拿出三百万造福一个省或者几个省,恐怕真的会天下大乱!
张娴暮有着一股深深的疲惫,看着身前这些不说话的人,他也没辙,说资金,根本就不能跟叶钧比,光是来自于各大富豪的捐赠,都快超过红会。说底蕴,也没有,燕京党的基金会刚刚建立,本打算借着这次发威,将彻底奠定基金会的地位,与叶钧的基金会分庭抗礼。
可是,现在张娴暮很清楚,如果不能拿出几十个亿往里面玩,他的基金会,就真的得玩完。
几十个亿呀!是真正的几十个亿呀!
张娴暮绞尽脑汁恐怕都折腾不出几十个亿,光是先前的那八个亿的借贷,就基本上掏空了燕京党的全部,银行就算愿意继续贷款给他,他也不敢拿着这些钱去广施恩泽。
“气死我了!”
也不知是谁沉不住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现在这股阴沉的气氛,已经有很多人回想起当初孙凌也被压着。本以为现在张娴暮执掌,在接连取得胜利后,会扭转乾坤,现在看来,狗屁!
张娴暮也就是跟着玩几手抄袭,然后扭曲事实,可就是这抄袭,让他们现在都快玩崩了!
在场没人不脸绿,时不时扫向张娴暮的眼神,也充满着深深的质疑,还有一些大有深意的别有用心。
张娴暮当然也捕捉到这些人的目光,他暗暗叹息,看来狗改不了吃屎,天海党的核心成员,似乎有好几个坐不住了。果然烂泥巴扶不上墙,人心错综复杂。
不过,张娴暮并不怪他们,也懒得去说,更没想过点破,他其实也很惭愧,要不是他的两次失误,绝不会让燕京党陷入这般田地。
对很多人而言,张娴暮倒还不如孙凌,最起码孙凌在的时候只是被压着打,可还没上升到损失惨重的地步,那八个亿的借贷也就罢了,最起码还能收回一家废厂跟三个亿左右的资金。
可是,如果这次打出气势,他们将面临至少二十个亿的债务。可如果不敢打出气势,那么不仅燕京党的基金会将彻底瓦解,甚至连带着他们都会被老爷子们看低,到时候,这场争斗很可能就再无他们的资格,完全交给青壮派来运作!
不甘心!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叶钧的强势跟手段实在让他们汗颜,他们寄希望于老爷子们出来干涉,可家里面的长辈很明确表示这不可能,因为上次叶钧以及天海党接连吃亏,老爷子们就已经默许,倘若这次出手,那么,就是真正的偏心。
到时候,面临的可不仅仅只是心向天海党那些老爷子们的压力,甚至于还可能直接导致以白文静为首的天海党直接宣布请辞,将整个天海党的未来作为筹码来博弈,如果到时候老爷子们依然一意孤行,恐怕天海党会彻底宣布解散。
那么真到了那一步,燕京党估摸着也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这绝不是任何人希望看到的结果。
如果现在说谁最后悔,无疑就是孟岩,上次他一味主张不插手,现在就算想要插手,都没人吱声。而且,他也理亏,也清楚真干下去,很可能会演变到他也镇不住的局面,只能不甘的默认大家的决定。
其实说穿了,就是钱,现在真正困扰燕京党的,依然只是钱。
这明摆着是一个无底洞,张娴暮确实想依靠燕京党方面来筹钱,可一听说这钱纯粹是积德行善,事后甭指望有任何的回报,甚至连本都收不回来,所有人不是不捐,但捐的也就一万两万,极个别有钱的捐了十万这样。
看着手头上为数不多的一百多万捐款,张娴暮苦笑,这又能做得了什么?
“你认输了?”看着张娴暮的样子,沈伯仁皱着眉。
“我不想认输,可是,我觉得以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肩负这么大的责任。”张娴暮昂起头,望着沈伯仁,“这次的错误我愿意一个人承担,希望沈叔叔能帮我向各位叔伯们道歉。”
“错不在你。”沈伯仁暗暗叹了叹,但表面上却严肃的摇头道:“我知道你心里面的想法,但千万别萌生这个念头,峰回路转,你怎知前方就是绝境?”
“事到如今,沈叔叔,您觉得我还能扭转乾坤吗?”张娴暮确实无奈,二十个亿,他要跟谁借?这天大的债务,也只有叶钧这种土财主才能承受得起。
“你确定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沈伯仁似笑非笑道。
“这么说,青壮派那边要出手了?”张娴暮眸子一亮,但很快就暗淡下来,“可惜,真这么做了,我也无颜继续待在这里。”
“谁说青壮派要出手?这是因为钱的问题所导致的困境,如果真在这节骨眼上出手,岂不是证明有钱就能压死人,还运筹帷幄干嘛?青壮派可丢不起这人,省得被人说是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屁孩用钱给压死。”
沈伯仁耸了耸眉梢,笑眯眯道:“小张,你应该听说过解铃还需系铃人吧?”
“沈叔叔,您是说,让我跟叶钧开口借钱?”
“有什么不可以?”
沈伯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笑道:“你跟他是朋友,你们又不是敌人,朋友管朋友借钱,有什么不可以?莫非他不当你是朋友,还是说,你不当他是朋友?”
张娴暮被沈伯仁这么一绕,也是有些昏头转向,好一会,才平静道:“我知道了。”
“你不会觉得掉面子?不会觉得很难为情?”沈伯仁深深的看了眼张娴暮。
“个人的荣辱与集体的荣辱孰轻孰重,我相当清楚,断然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连累整个集体。错在我身上,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偿还我犯下的糊涂账。”
“很好,祝你成功。”
沈伯仁轻拍着张娴暮的肩膀,笑道:“放心,我保证叶钧那小子借钱给你,也料到那小子八成会开出很多条件出来,只要不过分,都答应他,记得,经一事长一智,吃亏不要紧,但要懂得知耻而后勇,要化这股力量为动力,将失去的都拿回来!”
谁也没想到,张娴暮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叶钧接到电话后,也是一阵错愣,但却没有任何的嘲笑,他清楚张娴暮打这个电话需要多么大的勇气跟决心,这断然不是无耻,也不是畏惧,叶钧甚至有一刹那比较过,他发现,如果是他站在张娴暮的立场上,跟谁借钱,都不会跟他借。
但是,邵成杰这些核心成员也就罢了,其他天海党成员可不这么看,他们将张娴暮这种做法视为一种弱者的妥协,还一个劲的传出去,要不是叶钧跟邵成杰这些人三令五申严禁再有人提起,恐怕就会传到燕京党那边。
当然,叶钧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只是推说在下午会给出答复,而张娴暮也不着急,有着沈伯仁的保证,他直接跟燕京党一些有钱人借了三个亿的资金,开始在北方实施慰问行动。
“小伙子,咱们又见面了。”
叶钧抬起头,愕然发现这正是上次那个邋遢汉,而刘懿文竟然恭敬的站在这个男人身后,叶钧肃然起敬,他意识到了什么,忙站起身,试探道:“白叔叔?”
“哈哈,小伙子上次答应我说要吃大餐,我这次可是厚着脸皮过来了。”白文静笑着点头,“有时间请客吧?”
“有,有!”叶钧吓了一跳,忙不迭道:“走,白叔叔,第一次见您,咱们就痛痛快快喝一个星期。”
第七百七十四章 借!
再次见面白文静,叶钧不敢跟上一次那样随随便便,一想到上次那种无所谓的样子,叶钧就有些别扭。
说实话,依着目前的身份地位,还有上辈子积攒下的阅历,叶钧本不该如此紧张,只不过,白文静的底蕴只有极少部分人清楚,而恰巧,叶钧就是这一部分人。
白文静看着邋里邋遢,但是,这却是一号猛人,他敢做甩手掌柜而不被天海党任何人质疑,不似沈伯仁那样在燕京党鞠躬尽瘁,就足以说明两者的区别。
沈伯仁年轻时敢指着胡安禄的鼻子痛骂,闹最后越活越好,而白文静甚至某种程度上要比沈伯仁更变态,这里面的各种因素,叶钧清楚。
就是因为清楚,才越来越没底。
白文静,对叶钧来说,就像是一座大山,因为据传白家跟活神仙福老爷子,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尽管是一头不知道还是否在世的活化石,但福老爷子的威严,只要是能接触这个圈子的人,都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心生懈怠。
当然,白文静并不懂得驭气之道,但他身边,却有着一位据传是福老爷子亲传弟子的贴身保镖,白文静管这个男人叫五爷,是福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五爷最年轻,但现在也有四十来岁,福老爷子晚年只收了五个弟子,别人都管这五人叫爷,据说大爷、二爷都早已离世,但是真是假目前都还没有得到证实。
叶钧没见到五爷,但清楚对方肯定就在餐厅里面的某个角落,甚至早已经发现了他身上的秘密,知道有他在,白文静断然没有任何的安全问题。
白文静一生中最大的兴趣就是考古,但对于各种各样的古董却没有太多的兴趣,他只是在乎考古过程中的紧张刺激。
据说为了满足白文静的这种兴趣,五爷跟白家协力邀请了八门里面的几个老师傅陪着白文静攀上越岭,八门里面人才济济,都是学习那种趋吉避凶以及风水位等等五行术数,有着这种人陪着,白家也不会担心白文静因为考古而招惹上那种邪乎的东西。
“小钧,这次玩得贼溜,我这边都说解气得很,你差点就逼得对方青壮派出手了,不错。”
刘懿文拍了拍叶钧的肩膀,笑眯眯道:“自从你回国后,似乎就陆续占据着主动,老实说,在国外是不是撞见高人了?”
“高人算不上,但确实有着一位老先生给我支了几招,他也是担心再过不久我跟他合作的生意被不识趣的人搅局。”叶钧笑了笑,简单解释了一下艾尔沙文家族的事情。
“姜还是老的辣呀,随随便便玩一手,就能差点让张娴暮那边的人哭鼻子。”刘懿文竖起大拇指,笑道:“果然不愧是资本家,看样子这次的投资一定能大赚一笔,小钧,很感谢你送钱给大哥我呀。”
叶钧笑了笑,然后望向白文静,“白叔叔,这次过来,莫非是打算找我品鉴一下您的收藏?”
白文静耸了耸眉梢,摆手道:“哪有什么收藏?其实每次回来,我都将挖到的那些东西送给廖老爷子,只可惜,他老人家现在不在了。”
说完,白文静还朝叶钧投来一个大有深意的微笑,尽管很淡,但叶钧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暗道该不会被白文静察觉到了什么吧?
“廖老爷子这一去,确实让人惋惜,他膝下的三个儿子,都离奇死了,我真不希望他唯一的一个女儿,也跟着一块去。”
白文静语气很平静,看似毫无杀伤力,但给叶钧的震动极大。
叶钧点点头,严肃道:“廖小姐我也见过,她是可怜人,丈夫为了保护她死了,如果以后我能帮到她,一定会帮。”
“这我就放心了。”白文静笑着点头,脸sè依然很平静。
一旁的刘懿文却拍了拍叶钧,严肃道:“小钧,刘大哥先给你提个醒,这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可别胡乱打主意,知道吗?”
叶钧起初还以为刘懿文说的是廖博康留下来的那一大堆古董,可瞧见刘懿文那男人才懂得的神sè,顿时满脑子黑线,“刘大哥,我很纯洁的。”
“纯洁个屁!我可是听说,你这次出国,就带回来一个洋妞,长得贼漂亮,加上你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刘懿文耸了耸眉梢,毫不客气的就把叶钧的短给全部揭出来了,似笑非笑道:“话我可说明白了,尽管我对廖明雪这女人不是很感冒,但她依然是老爷子唯一在世的后人。”
“知道了。”叶钧依然满脑子黑线,但还是无奈的点头。
看情形,刘懿文并不清楚太多的内情,之所以在意,或许是白文静跟刘懿文打听了一些,让他心里面渐渐重视起来。
而白文静,叶钧敢打赌八成知道他在幕后推波助澜,甚至当初用手段把廖博康膝下的老三给弄死了!甚至于,叶钧还觉得白文静或许清楚廖明雪现在已经动用手段要跟木端家开战。
叶钧暗暗心惊,看来,廖家那些古董不好下手呀。
白文静并没有继续谈及廖家的事情,而是转移话题,笑道:“听说张娴暮要跟你借钱,啧啧,一开口就二十个亿,你怎么打算?”
叶钧看了眼白文静,又看了眼刘懿文,终于知道这两人为什么忽然找上来了。
叶钧吃不准白文静跟刘懿文的心思,皱眉道:“我目前可没有这么多的资金,但真要借,也能借,可我就琢磨着,这钱还能不能收回来?这次借钱是张娴暮以个人的名义,他可没太多的收入,如果这钱是以燕京党的名义,或许我不会犹豫太多。”
白文静跟刘懿文两人互视一眼,当场就气笑了,因为他们算是听出来了,叶钧压根就没打算回答他们的问题,这又担心借钱出去打水漂,可又想把这钱借出去,等于从头到尾就是矛盾得一塌糊涂。
白文静也不废话,轻笑道:“这样吧,这钱你尽管借出去,收不回来,算我的。”
“好。”叶钧点头道。
“就这么信任我?”白文静耸了耸眉毛。
叶钧嘿嘿直笑道:“白叔叔有收入,而且每次都能挖古董,如果坚持挖上十年八年,肯定能挖出几十亿出来。”
白文静差点就气笑了,敢情叶钧是把他当矿工使唤了,不过没有多说什么,一旁的刘懿文也是哭笑不得。
良久,白文静将一份文档推到叶钧身前,缓缓道:“钱借出去,不指望收利息,也不指望能收回本,但也不能一点条件都没有。前面的十条协议,是在借钱出去的时候,让燕京党履行。至于后面的十条协议,是两年内如果不能把这坑填了,就得自动履行。”
叶钧翻看这份文档,看了前面十个要求,已经是冷汗直流。等看了后面两个要求,叶钧下意识瞪着眼珠子,暗道白文静是真打算把燕京党给玩残疾吗?
这么一位甩手掌柜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得活活把人给吓死!
难怪,即便是没有白文静坐镇的天海党,沈伯仁自始自终都没敢表露过哪怕一丁点的轻视,叶钧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如果白文静真跟沈伯仁那样坐得住,天天守着天海党,怕燕京党都不知道解散过多少次了!
与其说白文静现如今甩手掌柜的做法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倒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没将燕京党视作同级别的敌人,这种无敌最寂寞的感触让叶钧深刻明白为何白文静宁可寄情山水中,也不愿掺合进来,白文静,有着狂的本钱!
叶钧已经能预料到,当这份协议出现在张娴暮手中时,对方会流露出多么jīng彩的神sè。
二十个亿打水漂,叶钧肉疼,但看了这份协议后,一旦张娴暮敢签字,燕京党就得跟着一块肉疼了。
下午,叶钧就表了态,并力邀张娴暮来天海市作客。
临近傍晚,张娴暮下了飞机,身边只有杨天赐随行。
两者再次相遇,叶钧倒是神sè自若,张娴暮也是不甘于人后的淡然,倒是杨天赐有些压力,记得一年前他还将叶钧视作对手,可一年后的今天,叶钧早已成长到他难以企及的高度。
杨天赐有家底,几个亿的资产拿得出来,这是他奋斗很多年的积累。
可是,面对能把二十个亿拿出来借的叶钧,他一点对比的心情都没有。
坐在椅子上,叶钧将白文静那份协议推到张娴暮身前,随手拾起,即便之前已经有所觉悟,但看了这二十条协议,张娴暮脸皮还是狠狠抽了抽。
他凝视着叶钧,见叶钧一副浑然不在意,巴不得他气冲冲走人的样子,心里面固然恨得牙痒痒的,但嘴上去笑道:“叶少,不觉得这协议太过分了吗?”
“这后面十条是你没有偿还能力的时候,才会生效。”叶钧顿了顿,故意将那份协议翻到最前面,“至于这前面十条,我觉得,我在不收取利息的情况下,是比较不错的互惠互利。”
张娴暮撇撇嘴,气笑道:“那你还不如收利息,你再黑总不可能比高利贷还黑吧?”
“我凭什么要借给你?”叶钧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让张娴暮一阵语塞,“而且,你以个人的名义借这钱,万一你哪天不小心两腿一伸,或者改名换姓,我跟谁要去?可别忘记了,你是一点抵押的东西都没有。”
张娴暮气得牙痒痒的,死死攥紧拳头,良久,才无奈道:“叶少,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你不妨想一想,你张口就要借二十个亿,这全京华除了我,还有谁借给你?”叶钧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张娴暮,“我不相信你,我干嘛答应借给你?你很值钱?你很英伟?还是说,你觉得我是白痴?跟你关系好的那些人都不借给你,我们还是敌人,我都愿意借,你还好意思说我不相信你?”
张娴暮再次语塞,他也猛然清醒过来,这二十亿还真不是小数目,叶钧能答应下来,已经让他很意外了。不过当初是因为有沈伯仁的保证,才让他觉得这应该是理所当然,不会出现纰漏,可现在,才意识到忽略了叶钧似乎也在冒风险。
说实话,至少目前的张娴暮,还真没能力也没信心偿还这二十亿的债务。他要有这能力,今时今rì也不会开口管叶钧借钱。
当然,张娴暮也不指望燕京党基金会能填这坑,更不指望燕京党青少派愿意跟他分担这债务,张娴暮觉得他现在就是一个傻逼,dúlì背负着二十亿的债务,把这些钱全部送给别人花,他感觉到一种屈辱,有过一瞬间,他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接受沈伯仁的邀请。
这一刻,叶钧没事,反倒是张娴暮动摇了,他第一次省思,到底值不值得。
因为,一旦签下这份协议,并不仅仅代表着燕京党要亏损极大的利益,甚至于他还要背负天大的债务,而很悲哀,他没有任何偿还这笔天文数字债务的能力。
第七百七十五章 帝陵一出,谁与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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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娴暮越想越心惊,来之前的自信也被迅速动摇,他很理智,但也在这阵子的庞大压力下渐渐有违本心。
不可否认,叶钧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两次进攻,绝对打了张娴暮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往往是打得张娴暮毫无还手之力,关于钱,偌大的燕京党,没几个人敢说毫无问题。
但这断然不会让张娴暮消沉到这份上,他没有孙凌自负,可每当想起出问题都是因为当初决定要沿袭叶钧的套路,而且问题一次比一次大,张娴暮就头疼不已。
第一次赔了八个亿,这一次,至少二十个亿,说不准还会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这连续『xìng』的失利,加上未来的扑朔『迷』离,张娴暮也不禁对自己产生深深的质疑。
原本,张娴暮还能真正的控制,可是,当叶钧一番话下来,他惊悚的发现,原来他早已不知不觉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害怕,他恐慌,他觉得很可能继续玩下去,就不是负债二十亿这么简单了。
叶钧似乎看出了张娴暮的心思,心下冷笑,现在他倒是乐得把钱借出去,却没想到正主倒没胆子接了。
真没想到,上辈子那闻名遐迩的妖孽,今朝会在自己面前暴『露』出那一丝软弱,尽管常人看不出来,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叶钧相信,如果张娴暮无法从这次失利所带出来的yīn影走出来,那么,他这辈子就玩完了,断然不会再有大成就。
对于是否扼杀一位安邦定国的治世良才,叶钧无悲无喜,他跟张娴暮关系还没到水火不容的程度,只是立场的不同罢了。说起来,张娴暮对他还有恩情,如果不是当初张娴暮的提醒,或许今时今rì还得跟孙凌斗法。
“我给你安排了酒店,听说你已经跟人借了三个亿,相信三五天之内,你还不需要钱。先回去想想吧,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你一旦决定好,在这上面签字,那么随时能把钱带走。”
叶钧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张娴暮的肩膀,就平静离去。
作为胜利者,叶钧并没有任何的兴奋,他知道这次之所以能击垮张娴暮,完全是因为坎贝尔的支招,这头老狐狸稍稍提点,让叶钧茅塞顿开后就能产生这么大的效果,这让作为肇事者的叶钧也是狠狠惊了惊,越发觉得这些活了数十载的老狐狸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看来,张娴暮这小子若是走不出这道坎,这辈子估计就真完了。”
一个偏暗的包厢内,白文静盯着监控屏幕,望向一旁的刘懿文跟几个天海党青壮派的核心成员,“真没想到叶钧能把张娴暮弄成这副样子,尽管这里面有那个洋老外的功劳,但也不能否认叶钧确实占尽了天时、地利跟人和。”
“懿文,干得不错,先是吸收叶钧进入天海党,然后力排众议捧他上位,这让长期被压着的我们终于占据了一次主动。”一个男人赞道。
“没错,就应该多吸收这种干劲十足的年轻人。”另一个男人也附和道。
“你认为普天之下有几个人能像叶钧这样崛起?”包厢内唯一的一个女人愕然。
这句话让在场人极为无语,仔细想想,还真就这么一回事,叶钧可是宝,这天底下有几人能如此?
同时,在场人也相当庆幸,江陵的河坝问题,促使叶钧跟孙凌走上对立面,要不是孙凌是燕京党青少派负责人之一,叶钧也不会顶着压力进入天海党。
所以,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着太多太多的侥幸成分,可以很负责的说,如果没有孙凌这个因素,叶钧断然不会加入天海党,更不会破了这十年来天海党一切被动挨打的局面。
叶钧来到某酒店,轻轻敲响了某扇房门,可门还未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下意识撇过去,叶钧没吓到,倒是不自觉的后退几步,因为一个满脸充满憎恨的女人,正高举着一条撵面棒子冲来。
是言溪溪。
言溪溪眸子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怨毒,似乎早就将叶钧当成了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叶钧稍稍细想,就清楚言溪溪为何会刚见面就对他怒目相视,甚至不惜动起手来。
『摸』了『摸』鼻子,不理会已经快冲过来的言溪溪,暗道这女人八成已经对张娴暮动了感情,而且以往的刁蛮态度也让叶钧相当不满,他决定,趁着这次的机会,要好好治一治言溪溪。
“你想干什么!”叶钧装出副有些害怕的样子。
“打死你!”言溪溪咬牙切齿,当下狠狠骂了声,就抡起撵面杆子砸了过来。
铛!
叶钧脑袋重重承了一棒子,双目开始呈现斗鸡眼,然后就仿佛软泥似的摔倒在地。
“你!混蛋!你为什么不躲开!”
短暂的沉默后,言溪溪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叶钧,而恰巧这时候那扇房门被打开,谢莉尔惊慌失措的看着脚下的叶钧,又看了看手持撵面杆子的言溪溪,震惊道:“怎么回事!”
言溪溪惊醒过来,见谢莉尔正盯着她手中的撵面杆子,吓了一跳,忙不迭将这凶器丢掉,然后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跑。
等言溪溪逃离后,谢莉尔先是观察了叶钧好一阵子,然后伸出脚蹭了蹭,平静道:“人都走了,还装?”
“我又没装,我是真挨了一棒子。”叶钧『揉』了『揉』脑门,干笑道:“麻烦美丽的谢莉尔小姐,去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可能要睡上三五天。”
“三五天?”谢莉尔膛目结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叶钧还打算睡几天?
搞不懂叶钧心思的谢莉尔一阵腹诽,嘀咕几句后,就打电话给总台,交代几句后让他们过来把人弄走。
很快,好几个服务生风风火火跑来,之前已经调取过监控录像,看到叶钧被袭击的一幕,一个个吓了一跳,唯恐闹出人命。当然,也顺手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
所有人都没想到,当天晚上席卷整个传媒的新闻,不再是关于这次的慰问活动,也不是南方与北方到底哪个更富态的争论,而是叶钧被袭击,现在正在住院接受治疗!
叶钧被袭?
听到这条信息后,只要跟叶钧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闻之『sè』变。
最先抵达医院探望的是谢莉尔,她搞不懂叶钧想要做什么,紧接着就是莫莹莹,之后是方文轩、邵成杰等人。
谢莉尔自始自终都没说什么,她只是饶有兴趣打量着莫莹莹,天海党青少派的成员基本都知道叶钧这次出国,回来后领了个关系极为暧昧极为靠谱的洋妞,所以对谢莉尔的态度好得不能再好。
至于莫莹莹,这关系就早已熟悉,当初刘懿文跟邵成杰被打得连他们亲爹亲妈都很难认出来,莫莹莹可是有着决定『xìng』的成份。
同一时间,远在江陵、南唐的人,一个个都坐不住了,杨婉大手一挥,直接调用杨家会内部的私人飞机,先是将江陵与叶钧有关的人全部叫上飞机,然后途径南唐,将叶钧的亲人也一并叫上,这才飞往天海市。
王三千可不相信叶钧就这么不经打,因为叶钧的请求,所以王三千这阵子一直守着没有回家的小璃跟小氺,对于这两个丫头,王三千打心眼里喜欢。对于老叶家的实力,也是有了一个比较靠谱的了解。
因为,坐在他身边的人,是叶扬昭。
叶扬昭跟王三千切磋过好几次,尽管都是点到即止,但每次切磋最起码也有上百招之多。两人听说叶钧被人一杆子敲昏后,都满脸不信,甭说他们,就连了解内情的叶扬升、董素宁、董文太等等,也是一个都不信。
上次叶钧在燕京被叶扬升一脚踢昏一个月,就已经够让人匪夷所思,这次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叶钧又在装猫子,清楚叶钧很可能是打算布局。为了保证演戏的真实度,他们心照不宣的装出副极为紧张的样子。
甭说南方沸腾,就连北方也不安宁,在这节骨眼上,沈伯仁压根没想到叶钧竟然昏了,如果不是从张娴暮口中得知叶钧是真心实意要把钱借给他,他或许还会以为这是叶钧的缓兵之计。
为了这事,沈伯仁第二次找上白文静,尽管两人站在对立面,但事实上都没有交过手,沈伯仁清楚白文静的厉害,这差距就像是一个是彭飞,一个是叶钧。而沈伯仁有自知者明,所以态度很好,之前找白文静,无外乎是谈借钱的事,可这次,却是想跟白文静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得知是被言溪溪抡着撵面杆子砸到脑袋昏了过去,连医生都说目前叶钧的大门呈现深度昏『迷』的迹象,对于这个结论,甭说对叶钧知根知底的白文静哭笑不得,就连沈伯仁也极度无语。
这到底算哪门子事?当初叶钧要是这么不经打,早被孙凌给弄死了!
可现在,叶钧确确实实昏了过去,最关键的,就是叶钧曾在燕京昏睡了一个月。
莫非,旧病复发?没这么巧吧?
目前,这也只能是最合理的解释,不管是白文静,还是沈伯仁,在得知医院方面的诊断报告后,也只能把得出这个结论。
“五叔,这世上有没有能让人连续昏睡的功夫?”到了这份上,白文静也没底了。
五爷沉默了一会,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据说是有的,只是我没jiēchu过罢了。叶钧是不是学了这种功夫,目前还说不准,但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还是静观其变吧。”
“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这小子以大局为重。”白文静遥望着窗外,沉声道:“现在,还不是跟那帮人正面较量的时候,他们隐忍不发这么多年,真要是想化解这场危机,断然不难。”
“文静,你担心燕京党那边会出现异动?”五爷『露』出疑『惑』之『sè』,跟着白文静这么些年,对于燕京党跟天海党的对立关系,他比谁都懂。
“目前还说不准,看似己方占了绝对的主动,可对于那些人来说,不管叶钧这小子如何强势,都只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即便偶尔能玩出一次让他们悚然动容的大手笔,可家家酒始终是家家酒。”
白文静叹了叹,缓缓道:“别人都当我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或者对燕京党看不上,可谁又能知道,十年前那个强势得不像话,又被圈内人误解为霎那光华的男人依然是燕京党独树一帜的标杆?”
“那个号称帝陵的男人?”五爷悚然动容。
“没错,真要是『逼』得他们那帮人出手,那么,多年沉寂下来的燕京党青壮派,将极为恐怖!”白文静『露』出凝重之『sè』,“可别忘了,当时那句话,帝陵一出,谁与争锋?”
第七百七十六章 堵门!
帝陵一出,谁与争锋!
多么霸气?多么狂妄?
可是,对于这么一段话,沈伯仁服气,白文静服气,就连曾在紫禁城下一副天王老子的胡安禄,就算不承认,也会撇过头冷冷哼一哼!
这足以说明,这个号称帝陵的男人,有多么恐怖!
十年前,这个男人彗星般崛起,以坏规矩的年龄破格进入燕京党青壮派,然后,以惊人的能力,给予天海党沉重的一连串打击!
当年他对天海党的伤害,就与今时今日叶钧对燕京党青少派的伤害一模一样!可是,叶钧只是将屠刀伸到燕京党的青少派而已,而这个号称帝陵的男人,却杀得天海党青壮派人心惶惶!
白文静依稀记得,当年,就是这个号称帝陵的男人,将天海党的负责人气得吐血身亡,而他也在那个年代应运而起,接替了天海党负责人的椅子 ”“ 。
当时的他,就跟现如今的张娴暮一样临危受命,也同样还以颜色。可是,依然狼狈不堪,差点沦陷。
最后,燕京的老爷子们看不过眼,认为继续放任帝陵,很可能会让天海党一蹶不振,彻底破坏平衡。所以,他们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彻底镇压帝陵这个妖孽!
直到今日,老一辈人都不敢将帝陵放出来,以帝陵的年纪,到现在,依然不能踏入仕途,就是担心帝陵过激的行为不仅会严重影响局势的稳定,甚至放到一些tèbié的部门,还可能衍生国与国之间的争端!
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在帝陵面前敢自称愤青,因为敢揣着定时炸弹往靖国神社,打算一口气炸掉那鬼地方的狂人还险些得手,就知道帝陵这人有多么偏激。要不是当初老爷子们洞彻了帝陵的心思,提前做好部署将帝陵给拦住,那么,靖国神社那地方,十年前就应该在整修阶段。
当然,帝陵偏激,可以理解为年少轻狂,可没人会否认帝陵满腹经纶的治国才华,堪称国士无双!
这十年已过,帝陵不再年少,是否已经拥有了老一辈人的内敛隐忍,没人懂。但能在十年内迅速沉落,甚至于圈内人都快忘记了这个给天海党造成巨大损失的狂人,足以让白文静无法揣度今时今日的帝陵!
帝陵,是白文静胸口里的一道坎,他承认迈不过,因为随着时间的沉淀,他不断的进步,不断的拥有着老一辈人的处事圆滑,那么帝陵,一定也有!
一个懂得运筹帷幄,恰恰还懂得权衡利弊得失再谋而后动的帝陵,对任何作为他敌人的人或者组织来说,都是一场灾难,一场噩梦!
所以,为了不至于将帝陵给刺激出来,白文静只能做甩手掌柜,他担心一旦强势,京城老爷子们会渐渐将帝陵给放出来。他代表的是整个燕京党,不是叶钧所领衔的青少派,叶钧不管闹得再大,也不会动摇一个党派的根基,可若是他出手,那么,就没这么简单了。
窥破了这一层道理,白文静不敢乱来,所以只能寄情于山水,游走于各大名胜古迹,图谋的,也只是让京城老爷子们降低对他的提防。
但自始自终,白文静都时刻谨记着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保证天海党能够逐渐恢复过来。
因为现如今的天海党,依然没有能从十年前帝陵的打击中恢复,即便叶钧领衔天海党青少派一步步走向顶点,依然如日中天,可是,这代表不了青壮派乃至整个燕京党。
“真是够气愤的,这小子到底心里面想什么?”
匆匆赶来的叶扬升一阵愕然,先是扫了眼莫莹莹,然后又古怪的看着谢莉尔,心里面有些无奈,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方面太不靠谱了。
苏文羽、郭晓雨、白冰齐聚一堂,据说杨静很快就会赶来,彼此间都没有说话,但不代表就不想搞明白叶钧跟这两个女人的关系。
莫莹莹似乎早有了准备,只是推说是因为工作原因,打算对叶钧的情况进行实时的报道,这让苏文羽、白冰心里面好受了一些。
反观谢莉尔,从始至终就压根没澄清过与叶钧的关系,一旁那些深知内情的天海党成员,一个个都捂着嘴走到角落里,不断分析着这次叶钧会不会被这些个漂亮的女人给拆了骨头。
当然,在方文轩跟刘懿文的三令五申下,他们都没敢乱嚼舌头。
“这个女人说她是小钧的秘书,我刚刚跟她说了一回话,是地地道道的美籍。”郭晓雨好奇的望着谢莉尔,“她好厉害,华文说得很标准,据说还懂得十几个国家的语言,还拿了三个博士学位,真是厉害。”
“她真说是小钧秘书?”苏文羽有些意外,但还是笑道:“好了,没事,咱们别管她。”
白冰一直竖着耳朵听,听到是叶钧的秘书后,整张脸就渐渐不好看起来,这男人身边跟着一个漂漂亮亮的秘书,很难不让人怀疑这秘书跟老板是不是拥有着一些不简单的私人关系。
当然,白冰也惊讶谢莉尔掌握了这么多门语言,还拥有三个博士学位的身份。
不过,她识大体,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她只是不冷不热看着另一个女人,一个她关注了好一阵子的女人,王霜。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摆着一副叶家儿媳妇的身份,尽管两人没有正面交锋过,但白冰很不爽王霜。
苏文羽跟郭晓雨况且都不敢摆着这种姿态,就连她自个,都还没这胆子摆谱,只是顺着长辈的意思。
可王霜明显不一样,三天两头就来董家,拉着董尚玉跟董尚香,一副亲姐妹的样子,还时不时对着董文太撒娇,这让白冰很不好受,一度感觉她在董家是多余的。
或许,已经全身心融入董家的白冰,早已将董家视作她私人的领域,以往白冰不会产生这种情绪,即便得知叶钧在外面跟王霜不清不楚,但白冰依然会选择容忍。
可王霜却无形中触犯了白冰的底线,一副打算鸠占鹊巢的架势,这给予白冰的刺激可想而知。
可偏偏王霜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对于白冰那明着暗着的眼神,也视而不见。白冰可不相信她做得这么明显这王霜还浑然不知,这明摆着就是装傻,所以,白冰对王霜的成见很大。
叶钧或许压根没想到他装昏这一次闹出多大的动静,如果知道将明的暗的这些与他纠缠不清的女人全部惊动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之前的考虑不周。
也正是因为这么多女人齐聚,所以白文静跟刘懿文都吃不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如果叶钧是打算演戏,也不应该把自己搭进去吧?
现在谁都看出来了,一旦让叶钧这些女人发生激情的碰撞,那么绝对会上演一场惊世骇俗的女权争夺战!
…
砰!
“丫的!开门!信不信老子拿火箭筒炸了你家的破门?”
一道咆哮声震耳欲聋,不远处促足观望的天海党青少派成员,一个个捂着嘴偷笑,暗道终于是把这煞星给引来了。
“哟呵,怎么?敢把事情做绝,你丫的就不敢开门了?信不信我现在往你家门口砸汽油瓶,然后一把火给你点燃去?”咆哮声还在继续,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
“董蛮子,你敢!”
大宅里面,终于传出声音,语气有些畏惧,似乎底气不足。
董尚舒冷笑一声,当下狠狠就一脚踹了过去,再次传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开门!姓言的,你这婊子敢做不敢当,是不是?”董尚舒指着不远处一辆警车,吼道:“警察要进来把你带走,我拦住,就是因为我想跟你单独谈谈,你如果不识趣,我保证让警察把你给带走!”
“哼!我宁可去警察局,也不跟你这蛮子谈话,你不配!”
“我呸!你才不呸!”
听到言溪溪佯装镇定的声音,董尚舒一口痰吐了出去,冷笑道:“好呀,我现在就走,你老老实实上警车,别逼我!”
董尚舒还真的很配合的走了,站在大宅的栅栏外面,一副得瑟的样子。
那两个警察原本也不想搀和言家的事情,可事情闹得太大了,面对着天海党那次纨袴膏粱的要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言小姐,开开门,我们是总局的。”
“不见!我谁也不见!”
言溪溪忽然吼了句,就不吭声了,她原本说的就是气话,根本没想到董尚舒还真就退了出去。
现在,她很后悔为什么突然找叶钧的麻烦,还把叶钧给打伤了。当然,这绝不是出于内疚,而是害怕!
言溪溪一直在意的就是叶钧在天海市青少派负责人的身份,从始至终对于叶钧作为全国名人的身份一点都不感冒,甚至还下意识的不去想叶钧这些身份。在言溪溪眼里面,叶钧就跟她一样,只是叶钧竞选的时候用了一些不干净的手段,所以导致她出局了。
可是,直到看了漫天的报导,言溪溪终于怕了!
对于言溪溪的出尔反尔,董尚舒一副早知道你会耍赖的样子,当下指着大宅里面亮着灯的窗户,吼道:“姓言的,老子今天就不相信你敢耍赖,不然,从今往后,老子就把这里给彻底封了!要你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言溪溪气得发抖,可又不敢继续反驳,她唯恐董尚舒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董尚舒在言溪溪心目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偏偏这恶棍还是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账!
着急之际,言溪溪想到了一个男人,她忙不迭给这个男人打电话,被告知这个男人已经到了天海市,又通过朋友关系,这才辗转着得到了这个男人酒店的联系电话。
“娴暮,你是不是在天海市?快来我家,我被董尚舒那头疯狗给堵门了,我好怕。”
听到张娴暮那充满着磁性的嗓门,言溪溪就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叶钧,是你打的?”
“恩,那混蛋就该打,谁让他陷害你。”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你家。”
张娴暮语气出奇的平静,放下电话后,朝杨天赐点了点头,然后孤身离去。
…
“姓董的,你这疯狗,待会自然有人会帮我收拾你!”言溪溪似乎有了底气,还打开窗户,指着董尚舒呵斥道:“你有种别跑!”
“好呀!”董尚舒抡起一根棒球棍,拖着地面走了好几米,不断摩擦着飒飒飒的声音,“我哪也不走,你放心,我倒要看看,这天海市甚至整个京华,除了你爹妈,有谁还敢保你!”
“你们都看见了,这是恐吓!你们还不把他抓起来!”言溪溪露出惧色,唯恐董尚舒往张娴暮头上来一棒子,恰巧就看见蹲地上抽烟的两个警察。
“言小姐,你还是先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吧,别让我们难做,好不好?”这两个警察也是无辜,头皮发麻的看着言溪溪。
“你有没有搞错,这混蛋当着面恐吓我,你们就不担心他故意伤人甚至杀人吗?”言溪溪理直气壮道。
“肤浅的婊子!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打了我表弟,你已经涉及故意伤害罪,如果我表弟出事,那你就是故意杀人罪!”董尚舒冷笑连连,指着明显吓怕了的言溪溪,咆哮道:“既然你打算扯皮囊,老子今天就把你这些事给捅到媒体去,你给老子等着,我这就打电话叫记者过来采访你!”
说完,董尚舒狠狠瞪了眼试图过来劝慰的两个警察,吼道:“你们少管闲事,她既然冥顽不灵,老子也不客气,搞得她身败名裂!她准备这辈子都别见人吧!”
第七百七十七章 冷淡
言溪溪又怒又怕,董尚舒放出这么一句话,甭说她,就连那些捂着嘴笑的青少派成员,也是惊愕不已。
脑子只要不坏的,就知道一旦董尚舒把这事抖出来,还公开于众,那么面临的将会是普天下人的唾骂!
现如今,不说北方,单说南方诸省,叶钧的名号隐隐已经跟大善人齐肩,动用十几个亿捐赠,这换来的可不仅仅只是社会人士的赞誉,还有那种几乎盲目的信服!
这人情冷暖的社会里,有几个愿意掏家底抚慰那些穷苦百姓?叶钧是好人,至少老百姓是这么认为的,认为他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坏蛋,是一个愿意将钱拿出来捐赠的善人 ”“ 。
尽管也会有一部分人骂叶钧是傻子,把这么多钱捐出来还不如给他们做买卖,又或者过上纸醉金迷的好日子,但这些人几乎都是出于嫉妒心理,也只敢私底下说说。
如果让人知道是言溪溪所为,恐怕这看似宁静的别墅区,将会人满为患,甚至于闹最后,言溪溪还可能被逼出京华这片故土。到时候,面对漫天的咒骂,不仅是她无颜见乡亲父老,甚至于被媒体掘出身世背景,那么整个言家都会面临庞大的社会压力!
这一刻,言溪溪怕了,因为她知道,董尚舒这家伙就是个敢把事情做绝的混蛋,她也愿意相信,董尚舒绝不是恐吓她!
正当言溪溪惊慌失措喊着‘不要’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董少,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何必呢?”
“张娴暮?”董尚舒冷笑连连,并不意外张娴暮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你想要做和事佬吗?”
“我姐姐很久没回家了,她近来可好?”张娴暮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娴暮!”
言溪溪惊喜莫名,这一刻,她像是被幸福包裹的小女人一般,满脸柔情,还流出幸福的泪痕,满心的委屈也渐渐化开。
张娴暮瞥了眼窗台上的言溪溪,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董尚舒。
“你是打算用你姐来压我了?”董尚舒阴沉道,一想到张娴敏,他脸色不太好看。
“没有,只是问问而已。”张娴暮摇头,算是否认,但董尚舒可不觉得张娴暮若是想知道自家姐姐的近况,需要问他这么一个外人。
“好,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也不把事情做绝,但她得老老实实跟我表弟道个歉。”
“你做梦!”
董尚舒话音刚落,言溪溪就竖起眉梢,狠狠瞪了眼董尚舒。
或许是由于张娴暮在场,她渐渐有恃无恐,加上董尚舒松口,觉得对方心有忌惮,也渐渐将满心的委屈给释放出来。
张娴暮不经意皱了皱眉,抬起头,深深的看了言溪溪,这才笑道:“不管怎么说,打了人都是不对的,等叶少醒来,说声对不起,也没什么。”
言溪溪原本不乐意,可自作聪明的转念一想,以为这是张娴暮想让她玩一玩缓兵之计,先把董尚舒给撵走,顿时哼了哼,算是答应下来。
“好,姓言的,你记得,可千万别给我整幺蛾子,不然,我让你名动京华!”董尚舒指着言溪溪,然后一溜手,将棒球杆给扔到地上,冷笑连连靠着汽车。
张娴暮再次看了言溪溪,然后头也不回的打算离开。
“娴暮,你别走,我怕。”言溪溪很明显想邀请张娴暮进她家里面。
张娴暮摇摇头,说了声还有事,就不再逗留。
言溪溪本能察觉到张娴暮的冷淡,不明所以,似乎不相信张娴暮会做出这么决绝的行为,当下俏脸也有些苍白。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张娴暮的目光里没有了以往的热情,有的,只是淡淡的冰冷,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刚才那说走就走的冷淡,即便面对她的邀请也没有多说二话,这结合起来,由不得言溪溪胡思乱想。
“怎么?吃惊了?”
董尚舒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场面,嗤笑道:“估计你还不知道张娴暮这小子为什么会来天海市吧?”
“不是因为我…”言溪溪想说,却瞧见董尚舒脸上的嘲讽味更浓,说不下去。
“你还真是够天真的,为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董尚舒一副阴阳怪气的笑容,嗤笑道:“这张娴暮傻啦吧唧搞个基金会,没动用那些资金的资格也就罢了,还偏偏想跟我表弟砸钱,真是不知死活。”
“你胡说!你才傻啦吧唧,你再胡言乱语,我跟你没完!”言溪溪岂能容许董尚舒当着她的面侮辱张娴暮?
“他不傻?他不傻会跑来跟我表弟借二十亿?丫的,说起来我都觉得小钧有点犯二,干嘛借给这傻逼?没钱摆什么阔?他有钱还吗?”
丝毫不理会言溪溪愤怒的俏脸,董尚舒忽然开怀大笑,幸灾乐祸道:“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把我表弟给一棒子打昏,说不准现在张娴暮就已经带着那二十亿跑了,哈哈,说起来,我还真应该感谢你,没让我表弟往火坑里跳!”
“你胡说八道!不就二十亿吗?你以为谁都那么吝啬?要借二十亿,娴暮有的是办法!”言溪溪恼羞成怒道。
“哟?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搞明白,这是二十亿,不是二十万二百万二千万,说得轻松,张娴暮如果能借来二十亿,他会像条狗一样跑到天海找小钧开这口?”
董尚舒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伸出条手指,对着言溪溪摇晃道:“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一点错都没有,说借二十亿就二十亿,你要搞清楚这二十亿是拿出去广施恩泽的,不是用来投资的,这明摆着是送钱,让自个背负二十亿的债,真是大善人呀!”
董尚舒说到这,一旁的几个青少派成员也是啧啧称奇,说着些张娴暮真有钱有魄力,宁可自己背二十亿的债务也要让别人过上好日子,还真特么的是个十世修来的大善人之类的话。
直到这一刻,言溪溪才醒悟过来,如果是借钱投资或是周转,可以跟银行开口,也可以找很多有钱人开口。可是,借二十亿却是无条件的把这钱送出去,根本就没有回收这一条,如果张娴暮真这么做,那就是他借二十亿让别人富起来,而自个却成了天大的穷苦老百姓,真欠这么多钱,正常人都会选择自杀!
更何况,张娴暮没有资产抵押,而他这二十亿摆明了是送人的,银行不会借,有钱人就算借也只会借几万十几万,就当送钱做人情。
可是,这是二十亿呀!言溪溪自问都没魄力也没能力借这么多!因为真把二十亿借出去,整个言家可能就要元气大伤!
现如今,除了富豪榜上有数的几个人意外,谁有这么多闲钱,明知道根本不可能收回来,还要往外借?
这一刻,言溪溪忽然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张娴暮会对她态度这么冷淡,她惨笑连连,她意识到是她的原因,让叶钧昏迷,进而彻底导致张娴暮无法从叶钧身上获得二十亿的借款。
“我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我拖累了他!”言溪溪惨笑着爬上窗户。
“你想干什么?”董尚舒看出苗头,感觉不对劲,忙喝道。
言溪溪没有说话,双目中似乎有了一丝坚定,这让董尚舒吓得尖叫连连,当下忙喊道:“你别胡思乱想,老子今晚过来,不是看你寻死觅活的,你要想死,是不是也应该先把张娴暮的困境给摆平?到时候,你没有遗憾了,而我又不在场,你就算是跳黄浦江,我也管不住。”
言溪溪眸子微亮,痴痴道:“对,我不应该带着遗憾愧疚死去,我要帮他。”
等窗户关上后,灯灭掉后,董尚舒才暗暗松了口气,当下挥手,朝那几个紧张兮兮的天海党成员喊道:“你们去把跟她关系不错的几个人叫来,先稳住她,这小妞如果真跳楼了,小钧的计划可就真的失控了!”
“明白!”
“明白!”
…
董尚舒没有走,他担心出意外,所以守在这里,那两个警察也没敢走,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大事。
尤其是,现在言溪溪已经有了自杀的心思,如果言家的掌上明珠真死在他们面前,恐怕面临上级处分都还是好的结果。所以,他们表现得明显比董尚舒还要紧张。
要不是董尚舒一个劲叮嘱他们别妄动,导致言溪溪情绪产生波动,说不准早就破门而入了。
好一会,许多人都来了,包括言家的人,言家人有钥匙,随便就打开了门,等急急忙忙进入后,发现言溪溪满脸泪痕在床上酣睡,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丫的,老爷子,你甭用这眼神看我,我浑身不自在。”面对言家的老爷子,董尚舒大手一挥,“我不管你们跟小钧到底有什么协议,我也承认今晚是故意来惩罚惩罚你们家的掌上明珠,不过,她如果真想不开,也得把责任算在张娴暮身上,跟我八竿子都打不着!”
董尚舒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在言家人气得牙痒痒的目光下,直接打开车门,“还有,我可是把言溪溪完完整整还给你们了,她日后出什么事,可别赖我头上。我承认我这人嘴里缺德,但说得也是实话,张娴暮那小子就是个天性凉薄的人,让言溪溪跟着他,也只是飞蛾扑火。”
看着董尚舒开车扬长离去,不少言家人尽管满脸恼怒,但也没办法,南唐尚书可不仅仅是在上南省扬名,在整个南方,都是恶棍的代名词。
当然,他们也仔仔细细回味着董尚舒临走前对张娴暮的评价,一时间,心里面也存了很多心思。
“董爷就是牛人,我等佩服,愣是说得言家人不敢吭声!”两个天海党成员朝着开车的董尚舒竖起大拇指。
“甭说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们,小钧真是挨了一棒子就昏过去了?”董尚舒皱眉道。
“千真万确,医生说可能会出现脑震荡,我们也说不准。”
“是吗?”
董尚舒满脸怀疑,他早就清楚叶钧不简单,尤其是老叶家人出现后,又从董文太嘴里了解到一些秘辛,他并不认为叶钧会这么不经打。
想当初,单街肢解三十余人,前往美利坚手起刀落斩掉一名帮派大佬,之后领人突袭烟丝加工厂,一幕幕都代表着叶钧断然不会不经打。
言溪溪能够在叶钧身上留下痕迹,董尚舒都觉得这是奇迹。所以,越想越糊涂的董尚舒也不觉得叶钧会受伤。
可是,这次的动静实在太大,闹得举国皆知,连带着叶钧身边的女人也一个个陆续登场百花齐放,董尚舒不由嘀咕道:“小钧,你这未免也做得太夸张了吧?真不留一点余地吗?你到底打算玩什么花样?”
第七百七十八章 张娴暮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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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钧昏迷不醒,这给旁人造成了很多的心里悬念。
被砸头,但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即便抡着根撵面杆子,又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过,昏了就是昏了,相比较叶钧何时醒来,老百姓更关心下狠手的女孩子与叶钧到底是什么关系?
始乱终弃?还是感情上的纠缠不清?又或者是叶钧强行使坏?
反正,男人跟女人一旦爆发出战争,绝对是能让人浮想联翩的香艳场面,而且那家酒店的服务生说漏嘴,扬言在监控室里看出的女孩子很漂亮,身材很棒,这更让人对类似的花边新闻深信不疑。
而作为受害者的叶钧,又或者肇事者的言溪溪,都没有出面澄清,一个躺在监护室里,另一个被言家rì夜看守着,根本无法跟外界产生接触。即便有这种机会,相信两位当事人也没这心思去澄清什么。..
许多人心里着急,他们对叶钧何时醒来忧心忡忡,可最着急的人,莫过于是张娴暮。
没有叶钧,就代表着张娴暮无法成功借到二十亿现金,眼看着那三亿元的借款所剩无几,张娴暮就差白了头,连杨天赐都掏出两千万给张娴暮周转,可想而知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不妙。
沈伯仁安抚张娴暮,两次通话,这位燕京党的负责人已经隐隐感受到张娴暮内心的疲惫,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退缩感。事后想想,将心比心,沈伯仁也没这种气魄做出类似的决定,更别提还处在打磨阶段的张娴暮。
二十亿的负债就仿佛一块沉重的巨石,每天压得张娴暮喘不过气,尽管现在他还没有借到二十亿,但心里面,已经将自己当作欠了一屁股债的杞人。
…
一处小溪,两道身影正坐在溪边喝茶下棋,其中一道身影约有七八十来岁,皮肤干皱,鬓角白茫,就仿佛那三尺白雪一般,映shè着老人阅尽沧桑品尽冷暖。
另一道身影,四十来岁,双目如炬,英气逼人,即便而立已过,但那股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枭雄气概始终未能淡化。
这是一个化龙池中惊风雨的男人,自然而然的气质实在太过特殊,任何一个人若能身处其中,都不会吝啬于对这个男人的评价。
若说沈伯仁、白文静是一头獠牙利爪齐开的猛虎,那么这个男人,就是一头蛰伏在盘渊的巨龙!
“好棋,很多年了,终于还是下到这一步了。”老人轻抚着一旁冒出头来的黄皮狗。
“安老,这么说,我该入世了?”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璀璨,但很快淡化。
老人未曾回答,一双并不浑浊的眼睛依然凝视着身前的棋盘,划手为道,一枚黑子jīng准的呈现其中。
顿时,原本看似一盘绝路的死棋忽然吉凶难测,这一手堪称化腐朽为神奇的妙棋,让男人不禁皱眉。
“还早,还早,该来的,会来,急不得,急不得。”
似乎早就预料到男人会深陷其中,无暇去理会外界,老人低声感慨了一下,只有他一人听得清楚。
北方,这两天不少困难家庭都得到了抚慰,尽管在待遇上,确实能跟南方齐肩,甚至隐隐盖过一头。可是,人们细细品味下来,却惊讶的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气势上以及速度上,没有南方那么彻底,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缺乏一种底气。
燕京党也是焦头烂额,那三个亿外加几千万,注定他们不能像叶钧那样大手一挥长驱直入,他们只能每天盯着那用一次就少很多的资金,异常拮据。
不是他们不想一鼓作气奠定胜局,而是陷入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没有钱,寸步难行,想要玩出南方那种气魄,简直就是笑话。
“言溪溪这女人还真是祸害,要不是她鼓动张娴暮跟着搀和,咱们也不用花这么多的冤枉钱。这也就罢了,没钱,可以借,还偏偏有人愿借,可人家答应借给咱们了,这言溪溪却无端端给叶钧来这么一下,不明摆着让咱们入坑,又给咱们添乱吗?”
“就是,我早就听说言溪溪不怎么招人待见,被天海党给踢出来后,厚着脸皮想进咱们这里,真不要脸。”
“要我看,根本就不是这意思,我总觉得言溪溪是叶钧放到咱们这边的暗哨,专门在关键时候扯后腿!”
“没错,等张娴暮回来,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类似的非议不绝于耳,即便是那些真心拥戴张娴暮的人,这时候也不再同气连枝。
这并不是质疑张娴暮的能力,又或者有了新的想法,而是不满言溪溪这个女人。
自古红颜多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在他们心目中,张娴暮现在就是个被狐狸jīng勾了魂的烂泥巴,再也不复以往那种舍我其谁的王者形象。
当然,也有诸如像杨天赐那种真心跟在张娴暮身边的死忠,他们将燕京的情况都告诉了张娴暮。
这位原本正值意气风发的妖孽,对于燕京党内部不和谐的呼声,并不意外,似乎早有预料。要不是沈伯仁一而再再而三的劝慰安抚,他很可能就卸下担子。
当然,沈伯仁说得对,在困难来临之际选择逃避,那么这辈子永远抬不起头来,永不可能在这条路走远。而张娴暮,对沈伯仁的看法深以为然。
张娴暮不希望在几年后十几年后几十年后甚至闭眼离世的那一刻心生后悔,他目光不再迷茫,渐渐坚毅,他不懂叶钧这一手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但他知道,他应该去做些什么。
“停下!他还没醒来。”董尚舒脸sè很不好看,对于张娴暮的冒昧探访,他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张娴暮并不在意,指了指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张娴敏,笑道:“我是来看我姐的。”
下意识瞥了眼,董尚舒打了个冷颤,因为这看见董家魔女董尚香叉着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忙不迭闪开,冷声道:“jǐng告你,别耍花样,不然,就算是今年逃难到国外,我也非弄得你身残志缺!”
对于董尚舒的jǐng告,张娴暮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迎向满脸惊喜的张娴敏。
刘懿文很意外张娴暮会亲自过来,不过仔细想想,倒也符合常理,估摸着此刻张娴暮早已对那二十亿望眼yù穿,尤其是能够贷款出去的正主正躺在不远处的病房里,张娴暮出现在此,其心昭然若揭。
感受到四周极大的敌视味,张娴暮不以为意,这些天海党青少派的成员如果能够客客气气甚至兴高采烈欢迎他,那才是一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早已有过一番觉悟。
“阿姨,叶钧他没事吧?”
被问及的董素宁起初还有些困惑,但张娴敏解释后,就轻笑道:“不知道,医生说可能近期会醒来,不过说不准会躺多少天,尽管没大碍,但也希望别像上次一样一睡就是整整一个月。”
听着董素宁这话,张娴暮嘴角不经意抽了抽,他最担心的就是像上次一样,即便不似一个月那般漫长,但半个月甚至一个星期,都足以让张娴暮休克。
丫的你是瓷器呀!随便碰一碰就能吓出人命出来?
张娴暮差点就想对着叶钧狠狠骂上一句,但表面却由衷道:“我相信叶钧很快就会醒来。”
“你当然愿意相信了,换作以往,估摸着巴不得小钧多睡一阵子,甚至睡一觉就醒不过来了。”
“尚舒!怎么说话的!”
一旁的董素言耸了耸眉梢,指着董尚舒就打算来一巴掌,就连胡珍也是狠狠瞪着董尚舒,一副你再敢乱嚼舌头就发配边疆的味道,吓得董尚舒浑身发颤。
“丫的,现在跑来借钱了就跟个孙子一样,还特么的身上有晦气,谁沾谁倒霉。”董尚舒不敢乱说话,转身就走,唯恐董素言真大庭广众朝他脸左右开弓。
“尚舒这孩子就喜欢胡言乱语,你别在意。”董素宁轻笑一声,招招手,笑道:“晓雨,过来一下。”
郭晓雨忙不迭走来,等亲昵的坐在董素宁身边后,董素宁才平静道:“娴暮,我不知道小钧跟你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这两天我也听到过不少关于你的事情,知道你现在急用钱,而小钧也答应过你。所以,待会我让晓雨去基金会的财务处整理一下,然后贷二十亿给你。”
说到二十亿,就连董素宁的嘴角也不禁抽了抽,她不敢说借,也不敢说给,只能用贷。
二十亿呀!
这几乎等同于一家华阳集团!等同于她十几年的奋斗!
尽管她不明白叶钧为何敢借出这么多钱,更不明白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孩是否用偿还的能力,但说出去的话,就得说到做到。
甭说董素宁,就连一旁的人,无不嘴角微抽,二十亿,这还真是一个天文数字。人家借钱都是有东西抵押,叶钧却连抵押的东西都不要,明码标价就把这么一大笔钱借出去了,这孩子疯了吗?
就连钟正华跟华玲茳,也是这么认为的。
“阿姨,钱我不能要。”张娴暮摇摇头,平静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钱,而且,我也想说,钱的事情,我另外想办法,如果不是叶钧亲自借给我,钱,我不能收。”
“哟呵,还挺有骨气的嘛。”董尚舒在不远处听到这话,yīn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却被董素言跟董尚香狠狠瞪了眼,不敢再乱说话。
“哥哥什么时候醒呀。”
这时候,小璃跟小氺也凑了过来,董素宁微笑着抚摸着这俩丫头的脑袋,然后笑道:“行,不过你别跟阿姨客气,也别觉得有任何的内疚,我知道这与你没一点关系。”
“谢谢阿姨。”张娴暮点头道。
张娴暮这次来,无非是来验证一下叶钧这到底是在布局,还是真正挨揍了。
验证的结果让张娴暮心生无奈,倒不是针对叶钧,而是言溪溪。尽管言溪溪的出发点是替他着想,但也误了他的事。
张娴暮来之前就预料到,董素宁肯定会把钱借给他,如果是演戏,他会毫不客气接受。但如果是真的,他断然没脸要这钱。
从旁人冷漠的态度,还有听到二十亿那嘴角的抽搐,以及许多人忧心忡忡的神sè,张娴暮初步判断出这断然不会是演戏那么简单。紧接着,他观察到了叶钧的女人,这漫步花丛攒下来的底蕴也让张娴暮为之侧目,实在没想到叶钧泡妞这么有一手。
可就是这一手,让张娴暮有些无奈,因为他清楚叶钧若是想演戏,就绝不会让他的女人齐聚一堂,这是玩火,如果不小心,是会把自个给烧死的!
第七百七十九章 危局
张娴暮一直在强撑着,他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一连五天,他通过杨天赐、江正等一批死忠,愣是借到了五个亿,就连言家老爷子,也借给他五千万。
靠着这五个亿,张娴暮终于扛到了叶钧醒来的这一天。
听说叶钧清醒过来,张娴暮长出一口气,他这五天度日如年,很清楚若是等钱全部玩完了,叶钧依然没醒来,那么,他八成会垮掉,会彻底放弃 ”“ 。
不说张娴暮松了口气,燕京党内部不少人,也是长出一口气。
沈伯仁自然不会任由张娴暮彻底玩完,大不了真到了时不待我的那一刻,他会直接出手,给张娴暮借来一批钱,他绝不会让张娴暮就这么不明不白垮掉。
另一边,言溪溪也是松了口气,她现在确实怕了,倒不是担心叶钧出问题,而是担心家人不允许她出门,甚至背井离乡,永远见不到张娴暮。
如果不是她以死明志,言家绝不会掏出五千万借出去,但也正是这五千万,让言家许多人都对燕京党敬而远之,尽管表面上没展现出来,但言家人都达成一种心照不宣的共识,那就是无法带给言家利益的所谓盟友,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回想以往跟天海党保持亲密关系时的无往不利,这阵子言家确实在各方面饱受拘谨,尽管没吃什么亏,但做起事来,也是畏首畏脚,再也没有以往那种长驱直入的气概。
看着家族内部不和谐的气氛越来越浓郁,言家老爷子倒是一脸的不在意,别人不清楚这是演戏,他可是一清二楚。在取舍上,且不说汪国江、钟正华、董文太、胡庸春等这一批老友,单说这基业处在天海市,言家就压根不可能跟燕京党扯上关联。
只不过,言溪溪以及言家其他人被蒙在鼓里,加上天海党一部分成员的胡闹,彻底麻痹住了张娴暮,这才得以一步步挖坑。
“醒了就好。”
在等待一批接着一批的人出入后,张娴暮终于能够单独跟叶钧见面。
“看你的样子,似乎憔悴了不少。”叶钧满脸郁闷,如果他昏迷之前知道会有这么多女人往里钻,打死他都不会演这无聊戏。
好在,身体的经络在系统的帮助下,终于处于稳定状态,驭气也能运用不少,这对他接下来的行动相当重要。
“只是憔悴吗?说句玩笑话,你如果再不醒,我可真就要跳楼了。”张娴暮确实憔悴,一个人被压力压了这么多天,如果还能够挺直腰杆子,确实是一种奇迹。这与定力无关,因为面对危局的时候,明知道是九死一生,那么没几个人还能装作无所谓。
“好了,刚才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钱了,只不过,我很纳闷你到底打不打算在那份协议上签字?”叶钧笑道。
“你就真不介意?我可不敢保证能把这债给还了。”张娴暮不答反问。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你一天不死,我就能找到你。”叶钧一脸无所谓,反正当初白文静就算准了张娴暮压根没钱还。
“要不,我把兴邦电器城抵押给你,怎么样?”张娴暮说完,死死盯着叶钧的神色。
叶钧承认,这一刻他沉不住气,脸色出现了一些不屑,即便很快消失,但却让张娴暮心脏狠狠抽了抽。
张娴暮清楚,叶钧脸上的那抹不屑,绝不是看不起兴邦电器城,而是一种很奇妙的味道,就像是他拿出一个将死的动物充当百年寿一般。
莫非?兴邦电器城会玩完?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张娴暮心下顿时有些失衡,叶钧却摆手道:“不必客气,兴邦电器城是你的产业,我还指望它给你赚钱,然后还给我。”
张娴暮压根不相信叶钧此刻表现出来的大度跟无所谓是佯装的,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叶钧确确实实没把兴邦电器城当回事,这一刻,张娴暮没底了。
“除了签署那些协议,就没其他的法子了?”张娴暮不死心道。
“是不是做不了主?其实我琢磨着也是,这些协议与你关系不大,因为就算你同意,估摸着天海党内部也不会赞成,我知道你很为难。”
叶钧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态度让张娴暮极为意外,正如叶钧说的那样,那份协议根本就是霸王条款,是把人往绝路上带的。张娴暮相信,即便他答应下来,恐怕这些霸王条款一旦出现在燕京党青少派会议室的桌面上,一定会遭到大部分人的抵触。
尤其,现在他在青少派的声威每况愈下,许多人巴不得看他倒霉,好踩着他上位。
“钱我先借给你,张娴暮,我也不指望你很快还给我,我给你一个时间。”叶钧顿了顿,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年内,不管我做什么事,只要与燕京党不冲突,你不准再给我背后使小辫子。还有,之前那份我跟孙凌签署的协议,得再次摆上桌面,定于年后进行双方第一次正式洽谈。最后一条,把你内部的问题都给我处理干净,攘外必先安内,这次你输在根基不够,我给你机会,在你肃清所有隐患后,咱们来一场公平对决!”
“对决?”张娴暮很意外叶钧会如此好说话,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当然不会客气,我只想知道,彩头是什么。”
“我赢了,你退出燕京党,从此不准再掺合两党之间的事。”叶钧一字一顿道。
“那你输了呢?”张娴暮满脸平静。
“我不会输,至少现在不会,等你肃清了燕京党内部,你再开筹码。”
“痛快!就这么决定!”
张娴暮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正如叶钧所说,这一次,张娴暮确实输在根基不牢,他是中途上位,沿用的班底大多是孙凌留下来的,这群人当中不少都幻想着孙凌有朝一日醒来。
而且,若是根基牢固,他一开口,二十亿绝对能够贷得出来,即便之前已经借了整整八个亿!
钱,对于实权者来说,压根不是问题。可是,张娴暮之所以为钱而忧,正是因为号召力跟影响力还不够,尤其是内部许多真正说得上话的人,几乎都是孙凌的班底,而这些人当中,在孙凌不在的时候,直接听命于孟岩,对张娴暮的吩咐也只是表面上的阳奉阴违。
所以,可以预料,一旦解决完这次的事情后,燕京党内部,会出现多么恐怕的大洗牌!
张娴暮肯定会利用他铁血的手段,血腥清洗那些对他阳奉阴违的家伙!到时候,孙凌的班底,必然会被彻底剿清,一个不留!
叶钧之所以态度转变,是因为白文静先前进门后跟他聊了半个小时,现在张娴暮的处境堪忧,确实没必要落井下石,因为一旦张娴暮垮了,燕京党危已,白文静并不想这么快跟那个号称帝陵的男人对上。
尽管这会短暂性的成全天海党青少派的名气,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击溃燕京党青少派,并跟燕京党的青壮派动手。
可是,对于两党任何一党来说,青少派只是一个小小的跳板,是专门给青壮派提供人才输送的地方,真正的大手笔,除了叶钧这种异类,基本上都不会轮到青少派。
一来不够资格,二来没底蕴,三来,是没这方面的实力。
可一旦两党的青壮派较亮起来,真玩出真火,老爷子们恐怕都不一定镇得住。
因为到时候,可就不是口头警告这么简单了,万一输了,带头的那些人,很可能就要面临各种方面调查以及处分,被剥夺政治权利跟开除党籍都还是好的,就怕翻出陈年老窖的旧账,被判个无期或者死刑!
青壮派动手,玩的就是生死!赌的,就是谁才有资格成为老爷子们的继承者,谁能问鼎政治局那屈指可数的大佬座椅!
也正是这种较量太敏感了,所以,青壮派才不敢胡乱动手,各有顾忌。
不怕死的人,一般都是那种身家清白的人,可实权者,有几个身家清白?踏出这一步,本身就无法再洁身自好,因为你即便问心无愧,可一旦败了,就只能为寇,历史的真相,一直都掌握在胜利者手中。
这,就是政治的魅力!也是它的残酷!
叶钧凛然,没想到燕京党里面还雪藏着这么一尊变态,关于号称帝陵的这个男人,尽管白文静并不愿说太多,但叶钧还是从白文静只言片语中,大致分析出这个男人绝对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那种变态!
…
“真是的,被女人抡棒子给砸昏过去,小钧,以后可别胡乱说是咱叶家人。”叶扬昭大吐苦水,对于叶钧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给放倒,可谓耿耿于怀。
好歹,叶钧可是老叶家目前为止唯一一位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人。
“四叔,你可别瞎说,我是故意的。”
“故意。”
叶扬升更是无语,当下压低声音道:“告诉了,三位老爷子回来了,现在正在山上住着,说就等你了。小钧,不是四叔不相信你,你真不打算考虑考虑?”
“不考虑!”叶钧对于目前的身体相当自信,“四叔,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出院了,择日不如撞日,干脆…”
“别!就算我同意,你大伯、三叔也不会同意。”叶扬升忙摆手,然后望向身旁的王三千,“王师傅好武艺,想让他先跟我回去。”
“没事,王先生是自由人,他何去何从,我没有任何的权利去约束。”
叶钧当然清楚叶扬昭的心思,估计是见猎心喜,好不容易撞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自然要拉回去大战三百回合,搞不好能够凭此而更上一层楼。
王三千听着也是很感动,当然,表面上他很镇定,他相信叶钧,不过坚持着要等叶钧醒来后说一声,不能走得不明不白。
小璃跟小氺一脸的不乐意,好不容易能在城里玩这么久,还有白冰、董尚玉、张娴敏跟董尚香这些大姐姐领着她们到处玩,加上过年肯定很热闹,自然不想这么快回去。
可是,叶扬平一个电话,俩丫头顿时怂了,又不敢哭又不敢闹,唯恐被下禁足令,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答应下来。
好在,听说俩丫头要走,又瞧见叶钧醒了,董尚香一句话不说,就拉着这俩丫头在天海市到处闲逛,玩得不亦乐乎。
终于分别时,俩丫头离开了,很多人都陆续走了,越是到春运期间,就越是忙碌。
不过,留下来的人,却让叶钧异常头疼,因为不管是杨静,还是苏文羽以及白冰,都希望叶钧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谢莉尔。
看着一屋子全是女人,叶钧想想都觉得头疼,他现在倒是想立刻往床上躺直接昏倒,但杨静似乎早就看出叶钧的心思,冷声道:“老娘千里迢迢跑回来看你,是关心你,而不是想知道你又跟哪个红颜知己好上了。老娘告诉你,今天你如果敢装腔,就阉了你!”
“不行!”
“不行!”
苏文羽跟白冰异口同声,两个女人都下意识愣了愣,然后悻悻然都不说话了。
杨静吓了一跳,尴尬道:“两位姐姐,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这家伙花样层出不穷,就得治着!”
第七百八十章 三尺白雪,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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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男人调解生活的必需品,但若是份量太过,则很可能造成无尽的困扰跟麻烦。レ-.si露ke.-♠思♥路&c露bs;客レ
很明显,此刻的叶钧就遇到了这种苦不堪言的麻烦。
听着杨静不断的数落,白冰与苏文羽复杂的目光,叶钧暗暗头疼,却没有争辩。处理女人的问题,他已经无数次的很小心很小心,面对诸如卡琳娜、安蒂拉这些女人的暗示,很明确的装作故作不知,就连谢莉尔,他也不想沾染太多,之所以对谢莉尔有着调戏的心态,更多的是想摸清谢莉尔当时行为反常的初衷,待了解后,也就浑然不在意。
不过,人不风流枉少年,整整一年里,由于缺乏天赋凝神静心的滋养,叶钧确实惹了不少女人,这里面有纯粹出于**的发泄,也有弥补上辈子的遗憾。但是,当醒悟过来,叶钧觉得足够了,如果继续抱着弥补的心态去做一些对自己、对身边人困扰的事情,那不是积德,是造孽。 . .
“两位姐姐,咱们出去逛街,这家伙八成是不愿意跟咱们解释,玩沉默是金。”
杨静撇撇嘴,一脸的不乐意,也不管苏文羽跟白冰是否乐意,拉着就走。
闹了快半小时了,其实她也清楚叶钧跟谢莉尔或许真没有太多的关系,不然,谢莉尔不可能这么镇定,就仿佛她是局外人一般。
这一点就连脑子较为大条的杨静都能察觉,更不用说白冰跟苏文羽,两女现在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尽管觉得现在离开有一点说不过去,但不管是白冰,还是苏文羽,都清楚叶钧有的是本事,还学过武,不可能被言溪溪一棒子敲昏。
病房里只剩下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的谢莉尔,此刻,谢莉尔饶有兴趣打量着叶钧,笑眯眯道:“后悔吗?”
“后悔,丫捅了天大的篓子,幸亏还在掌握当中。”叶钧一副自我安慰的样子,却让谢莉尔掩嘴轻笑,导致叶钧不由露出悻悻然的神sè。
毕竟谢莉尔一直在旁边看着,自然将叶钧先前的窘态都看了个遍。
“外面有一些来自港城的男人想进来,你要不要见他一面?”谢莉尔想起身走人。
“不需要,你让他们进来就行,我觉得,你应该在场,说不准以后还需要认识。”叶钧当然知道来的人都是谁,并不意外。
很快,以李钜、李楷为首的一大群港城名流进入,这一次闹得这么大,自然惊动了这群港城的达官贵人。叶钧注意到,就连莫莹莹的父亲,也赫然在列,只不过自始自终都微笑示人,却没有说话。
暗暗头疼,叶钧暂且将莫莹莹是不是跟他老头子坦白从宽这种问题放在一边,当下热情的跟前往探望的李钜、李楷等人交谈。
韩乔慧也赫然在列,这个女人不简单,刚进门就瞄向了谢莉尔,用一种女人的媚态,似乎想要跟谢莉尔攀比一些东西。叶钧很理智的视而不见,现在已经够乱的了,他可不希望再跟其他女人产生一些微妙的关系。
“小钧,怎么好端端就昏过去了?还一昏就连着好几天?”李钜露出饶有兴趣的神sè,丝毫不理会有旁人在场,笑眯眯道:“听说,是给一个女人打的?”
“误会,这是误会,是女人打的没错,只不过,经过医院证实,应该是有jīng神病史,所以这一棒子挨得挺冤枉的。”
叶钧原本是不打算让旁人胡乱猜测,这才找了个借口,可却听到谢莉尔忽然噗哧一笑,神sè有些不自在起来,总觉得心虚吧。
不过叶钧这副窘态落在谢莉尔以外的人眼中,却是另一回事,毕竟被一个女人一棒子抡倒,作为一个男人,确实尴尬。李钜、李楷等人也不好继续揪着这话题不放,旁人都看出来了,叶钧似乎挺不好意思的。
“这次过来,我们很多人都将上次许诺的捐款给一次xìng了清了,这次你的基金会搞出的慰问活动,在社会上大幅度提高了正面形象,就连港城本土,也是呼声极高,对于我们各家的企业,是一次相当好的宣传契机。”
李钜指着一旁的韩乔慧,笑眯眯道:“韩小姐这次以私人的名义捐款两千万,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跟韩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叶钧神sè不变,抬起头,瞥了眼韩乔慧后,这才装糊涂道:“我跟韩小姐曾见过,相谈甚欢,不过韩小姐捐赠,绝对是出自善心,此乃善举,李大哥,你可千万别乱点谱,这不好。”
在场人有几个不是人来jīng,岂会听不出叶钧的言不由衷?
不过,也没谁在这节骨眼上点破,只是装糊涂。
叶钧这次举行的chūn节慰问活动,着实惊动了港城不少大人物,就连霍东老先生也对叶钧赞不绝口,并且委托霍家人追加了一笔捐款。
不同于把钱捐给zhèng fǔ,捐给红会,港城那边的有钱人在叶钧身上,看到了所有钱都用在了刀刃上,暂时没有发现任何的中饱私囊,这让他们都相当放心。
加之叶钧目前在内地的如rì中天,他们那帮老一辈要不是在年关将至,确确实实抽不开身过来,不然肯定要当面拉着叶钧聊一聊。
叶钧跟韩乔慧倒是没有说太多话,反而谢莉尔代替他这位东道主,好好的照顾了这些从港城过来的有钱人。
当初坎贝尔之所以对叶钧如此器重,也是看出了叶钧在港城的人脉,尽管这节骨眼上,港城的经济确实不景气,但不管是李诚、郭湘,还是诸如霍东等真正意义上的大富豪,都早已在金融危机爆发前,早早抽身,尽管也在金融市场上遭受到一些波及,但都只是些不痛不痒,伤不到筋,也动不到骨。
陆陆续续又来了好一批人,到最后,金大师竟然亲自过来,大师年岁颇大,但筋骨健朗,走起路来也是风尘仆仆,这让叶钧暗暗给出老态龙钟的评价。
叶钧跟金大师聊过很多关于著作改编的想法,随着港版《天龙八部》的大伙热播,金大师也是受益极多。因为这个时代跟上个时代相差很多,上个时代就算是著作改编,收视率也有限,能产生的社会影响力,也不够。至少对金大师来说,还差了很多。
但这个年代,尤其千禧年将至,人们的物质生活普遍大幅度提高,消费水准以及消费观念,也逐渐得到极大的改善,金大师的著作,也因为这一股风头,一时间无出其右。
叶钧跟金大师谈得最多的,还是尚未被挖掘,甚至新鲜到极点的产业。
期间,金大师也疑惑的跟叶钧询问过关于计算机的普及能力,以及大众对网络的接受程度。
关于这方面,叶钧拍着胸口,解释说到时候网络必然会引领一个时代的cháo流,家家户户对于网络的接受程度,在十年内会从低龄化逐渐朝着老年化普及,甚至于在七八年后,没有电脑的家庭,会越来越少,最多十年,就会跟电视机一样。
尤其,在西方,会领衔京华至少三年。
听到这个结论,金大师也是颇为兴奋,还说叶钧许多著作的想法确实很好,最起码开拓了他的眼界,要不是现在确实没jīng力再写一部仙侠或者类的著作,不然,一定要拉着叶钧来一部两人的合著。
叶钧清楚这是金大师的恭维,自然不敢托大,一个劲的谦虚跟金大师讨教,越聊越投机,最后金大师当场拍板,扬言要叶钧提供一部完成的故事,然后由他亲自cāo刀写一部剧本,类似于《中华英雄》式的电影。
其实与金大师的聊天当中,叶钧特地喊了莫莹莹在旁,关于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莫莹莹当然会记下来,她异常激动,似乎巴不得立即前往娱乐无极限栏目报导这事。
当然,对于先前谈到的网络产业,莫莹莹很聪明的选择过滤掉,因为她很清楚不可能报导这些信息。否则,在外界,会掀起不亚于九级地震的惊涛骇浪!
正当叶钧跟金大师聊得投机的时候,天海市某家会所的包厢里,张娴暮正与言溪溪四目相对对坐着。
“真要走?”言溪溪目光闪过化不开的忧伤。
“我知道你对我好,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不可能怪你,要怪,就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张娴暮暗叹一声。
“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懂,对不起,我不该乱来,更不该存有非分之想。”言溪溪这一刻伤心yù绝,她已经隐晦的听出张娴暮想要表达的意思,她发现,当她得出这种结论的时候,就仿佛感觉到天塌了下来。
张娴暮深深的看了言溪溪,然后起身,平静道:“不需要说对不起,你所做的一切,我很感激。不过,我目前没有jīng力去考虑其他事,或许很多年后,也不会想,我不想因为我说得不够坦白,而让你误会。”
说完,张娴暮转过身子,缓缓道:“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有机会来燕京,记得找我,我一直视你为朋友。”
言溪溪痴痴的看着桌子,连张娴暮何时离开,都未曾察觉,等清醒过来时,眸子被雾气彻底包裹住,演变为流淌着的泪溪。
良久,言溪溪擦着泪,呢喃道:“若无缘,为何三千世界你我灯火阑珊?若有缘,苦思吟,岁月蹉跎,待到兰花凋零时,三尺白雪,一夜白头?”
可惜,张娴暮注定不可能听到言溪溪这么一段充满惆怅的感慨,对他来说,言溪溪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尽管关系确实有着深入的可能xìng。可是,这一次言溪溪的鲁莽,加之张娴暮渐渐坚定下来的幡然醒悟,注定在感情的道路上,两人只会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事情就如叶钧预料得那样,燕京党在张娴暮拿着二十亿的存折返回北方后,以一种披荆斩棘的速度完成了一场逆袭,直到除夕佳节前夕,南方跟北方依然有着大批量的基金会成员深入山腹,与那些穷困老百姓一同过年。
这一次遍及全国的慰问活动,彻底震到了老爷子们,就连国务院的副总理,也在央视新闻中重点强调了这次的慰问活动,确实是这十几年来牵动两岸三地的一次善举,值得弘扬,值得学习!
而这次参与进来的不少官员,尤其是周庆明这批早早加入燕京党青壮派的南方官员,得到了上级的大量嘉奖,周庆明也得到了内部消息,说有在下一届代表.大会上,很可能将获得zhōng yāng委员的提名。
正当众人都沉浸在风风火火过大年之际,一场惊世骇俗的清洗风暴,在燕京悄然展开。
参与这一次清洗的人当中,有张娴暮,有杨天赐,有沈伯仁,有许多燕京的名门世家。当然,只有极为特殊一撮人清楚,发动这一次清洗风暴的人并未浮出水面,这个人,在十年前,被人称之为帝陵!
第七百八十一章 燕京党的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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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气象,这次选择过年的地方,没有意外,是老叶家。レ-.si露ke.-♠思♥路&c露bs;客レ
已经很多年了,老叶家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长期的封闭,导致了老叶家的与世隔绝,说是返古都不为过。
不过,在叶钧的一力促成以及循循善诱后,许多跟叶钧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都得以在老叶家这片土地上漫步山水。尽管天气寒冷,就差没有三尺白雪落下,但依然阻挡不住钟正华、董文太、胡庸chūn这些人的xìng情。
这次,董家人都来了,胡家人,也来了,杨家人,同样来了。
白冰、郭晓雨、杨静等女,都陪着叶钧的几个堂姐有说有笑,小璃、小氺,自然拉着钟杨到山上戏耍,美誉其名说是要抓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野兔,送给钟杨当宠物。
董尚香、董尚玉自然不甘人后,在叶轻柔的带领下,同样深入山中,据说两女很想看看山里面的猕猴,还有一些较为稀罕的动物。当然,叶钧偷偷听到,是董尚香想要去抓几个鸟蛋煮甜品,顿时无语。..
胡安禄拉着一脸不情愿的胡有财,似乎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去衍龙地,看能否破而后立,捣鼓出一些驭气出来,就连董尚舒也被董文太三令五申喊着过去。
可惜,两个大男人被晾在山头三个钟头,除了被冻得鼻青脸肿之外,可谓毫无收获,这让胡安禄小小的遗憾了一把,不过见董尚舒同样没有任何的斩获,心情倒是好了一些。这人呀,就算再寄情山水不问世事,一旦自个倒霉了,撞见别人也倒霉,就难免有那么点攀比的心思。
这次,钟启耀跟张丽红,似乎打定了主意要陪着老人家过一个好年,连在温哥华的生意也不管了,这让钟正华跟华玲茳,心里好受了不少,叶钧还偷偷听到两个老人说,早知道儿子会转念头,就早该去挨那么一枪。
听到这话,叶钧也是颇为无语。
除夕夜,在一次热热闹闹的气氛中渡过,杨清照很享受这种闲情逸致的生活,老叶家那三位祖师爷,还亲自下来,取出几坛子陈年老窖,跟董文太这些到访的老人家,好好的喝了半醉。
晚上,大家伙都很默契的打开电视机,观看电视连续剧《扶汉》,对于叶钧这部连续剧的大制作,老人家况且赞不绝口,年轻人自然是不亦乐乎,就连村子里不少还懵懵懂懂的小孩子,都极为喜欢这个栏目。
当看到电视连续剧《扶汉》的女主角杨静后,这些村里面的小孩子一口一个神仙姐姐,让杨静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切,几乎是彻底的把问题摆上台面,白华辰倒是没什么,心里早就看出了不少苗头,可王莉显然接受不了,还为此发了一次大火。
不过,当瞧见叶扬升从厨房里取出一把菜刀打算砍死叶钧时,王莉第一个跑出来阻止,拉着叶扬升,不断说千万别冲动,年轻人犯错不能体罚,只能说道理。
或许是叶扬升这么一闹,王莉心里面就少了一些想法,加上叶钧、董素宁包括董文太等人极力保证不会让白冰吃亏后,王莉心里面就好过了一些。当然,最后母女俩也不知道偷偷说了些什么,等出来后,王莉就跟个无事人一样,但还是不客气的jǐng告叶钧,既然犯了罪,就要知道悔改,不能再有下次。
叶钧自然不敢跟这位丈母娘抬杠,当下拉着王莉,又叫来胡有财,三个人跑出去说了好一阵子,到最后,众人惊讶的发现,王莉竟然满脸兴奋的连连点头,进屋子后,还是喜滋滋的,这让众人不禁望向叶钧,暗道这小子该不会又使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糖衣炮弹了吧?
为了这事,董素宁跟叶扬升还很担心的拉着叶钧到角落里问明情况,当听到叶钧竟然买下了一个很大的岛屿,并打算在上面搞一处世外桃源给大家伙养老,对于这个儿子,董素宁跟叶扬升除了说上几句还算孝顺之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直到过了年初三,老叶家才慢慢清静下来,跟叶钧有关的人都陆续离开了,毕竟过年都要挨家挨户去亲戚那边过,互相走访,而且也不能一直待在老叶家。
不过,大家伙都走了,唯独叶钧留了下来。
因为,叶钧需要在三位老祖宗的帮助下,让筋脉更进一步,成功进入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地!
叶扬升很担心,但却没有说什么,临走前只是叮嘱叶钧,一切小心。
叶扬泰、叶扬平跟叶扬昭倒是劝过好几次,就连话不多的王三千,也说了几句,不过都被叶钧反过来说服了。
眼看着不可违的大势所趋,大家伙都认清了现实,就默契缄默其口。
来到山上那处老宅子,有四间屋子,说是除了叶钧爷爷那一间没人住意外,其他三间都是三位老祖宗的。
四间屋子外,有一处大大的平地,zhōng yāng勾勒出一副占地约有三十个平方的两仪太极图,太极图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大大的水缸。据说三位老祖宗在外拜访了那位太极拳的泰斗后,心有感悟,也创出一套以柔克刚的拳法,深得太极拳的奥妙,还特地展示了一遍,让胡安禄跟王三千肃然起敬。
院落外,放着一口大缸,缸下烈火燃烧,李姓老祖平静道:“小钧,脱衣服,进缸里面。”
叶钧苦着张脸,暗道这不是赶鸭子上架,要把我给煮了吗?不过,这话没说出口,闻言点头,就脱掉衣服。
缸里面放着不少药材,从山泉中引来的清水也呈现出浑浊,叶钧听话的进入缸中,感受到一股灼热,差点就喊了出来。只不过,过了数秒,却发现一阵清凉袭身,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时而热浪翻滚,时而寒气逼人,沉浸在这股冰与火的侵袭当中,叶钧浑身都冒出一股气息,时而散发出热气,时而又呈现出寒雾,引得王三千跟胡安禄啧啧称奇。
“不需要奇怪,热气就不需要解释了,放这么大的火,烧了一天一夜的水,这水的表面不沸腾,一方面是外界气温的缘故,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原因,就是里面的取材。”
李姓老祖自然看出旁人的疑惑,细心解析道:“我们在长白山、萨拉等极寒之地,先后获得了雪蟾、百年寒冰、寒髓等材料,这些都是极寒之物,除非是火山中的熔浆浸泡过一两个星期,不然,根本就化不开,这也直接导致小钧身体会呈现出违背常识的变化。”
王三千跟胡安禄都仔仔细细听着,他们都从三位老人身上察觉到伪境高手的气息,对于三位前辈高人的话,也是字字珠玑,细细品味。
叶钧沉浸在锅炉里已经十天了,这十天,似乎一直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叶扬泰担心叶钧长时间不进食会有危险,可三位老祖让叶扬泰放心,因为沉浸其中,本身就对人体每rì所需的能量有着滋补作用,加上有诸多寒物在内,很大程度上已经延缓了饥饿的速度,这种xìng质就跟冬眠差不多。
又过十天,叶钧似乎清醒了一点,感觉到身体就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样,想说话,却惊恐的发现他竟然没有气力,而一直守着他的李姓老人平静道:“继续保持空冥状态,你已经渡过了二十天,是一个很好的开局,只要坚持到七七四十九天后,那么,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也将是水到渠成。”
叶钧闻言,立马心无旁带,全身心融入进去,一脸的安详,就仿佛陷入酣睡中一样。
又过了十天,三位老人脸上也是露出笑容,他们都是人jīng,自然清楚叶钧身体正发生着一种极大的锐变,冰与火的淬炼,已经开始从叶钧的表皮深入五脏六腑,尽管这是最危险也是最难的一个阶段,但瞧着叶钧的适应能力,他们清楚,一定能够最终挺过去。
因为,前面的三十天,他们惊讶的发现,这是拓宽奇经八脉的一个过程,但叶钧却自始自终都没发出任何的尖叫声,要不是从头到尾核对过材料数次,还真以为弄错了材料。
不过他们都不清楚,在拓宽奇经八脉的过程中,叶钧早已经历过惨无人道的过程,这次的拓宽,无非只是彻底巩固完善罢了,叶钧自然不会有太多的疼痛。
当然,这种现象也让叶扬泰、叶扬平以及叶扬昭等人,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三位老一辈,毕竟这种淬炼可是听过很多次,每一次都被三位老人形容得人间炼狱一般,这一刻,不禁觉得是不是三位老人以前过于危言耸听了。
对此,三位老人不怒反喜,但也有些尴尬,因为叶钧的表现实在是太夸张了,这根本就是在泡澡嘛…
正当叶钧接受淬炼的这段rì子,燕京党那边发生了一起接一起的大事,还直接传到了天海党众人的耳朵里。
一直以来,燕京党内部,几乎都是分庭抗礼,尤其是青少派,几乎谁都不服谁,大家伙家境都差不多,谁背后没有靠山?没有后台?也正是这种原因,加上家族长辈们的怂恿与不甘人后,年轻一代的竞争极为残酷,彼此都想给老爷子们留下好印象。
可是,这一个月里,许多在青少派内部拥有极大声望的俊才,都先后被清理,甚至有一部分人,很突然的宣布退出青少派。
很多人都清楚,即便是被开除,也不可能自己宣布离开,因为这不仅是对这些俊才的打击,更是对这些俊才背后的老一辈人一种羞辱,是**裸的打脸!
可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单方面宣布退出的,竟然达到了十几个!这个数字,就连天海党内部的核心成员也不禁咋舌。
天海党所有人几乎都达成一种共识,那就是燕京党内部,必然有着一条无形的大手在牵动着!
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那些原本立场很尴尬的大家族子弟,因为他们背后的家族两边都沾,一直得不到重用。可是,近期却传出有一部分人得以参加最高级别的内部会议,并拥有投出决定票的资格!
这对于这些家族子弟背后的势力有着极大的震动,对于天海党的震动,却更加彻底!
因为这代表着很可能会因此而将一些重要的信息泄漏出来,可燕京党敢这么做,就八成是吃定这些人不敢胡作非为!
一想到这种可能xìng,这种违背常理的做法,许多人坐不住了,因为每个人都预感到接下来一定会有大事情发生,因为他们都听说,现在张娴暮已经是大权在握,甚至有小道消息这么传扬,张娴暮在燕京党青少派做出的决定,就跟古代帝皇颁布的圣旨一样有效!
小溪边,白文静静坐着垂钓,良久,猛抬钓竿,没有喜悦,还闪过一丝无奈,因为鱼跑了。
“帝陵,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力挺张娴暮上位,是你发动反击号角的第一步吗?”
第七百八十二章 初具雏形
蒸腾的热气与若隐若现的寒雾,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直守在一旁的李姓老人,脸上出现深深的担忧,再也没有之前的那股定力。
倒不是叶钧在烈火燃烧的锅炉中如何痛苦,而是表现得太过安静,对,就是安静!
这仿佛一具丧失灵魂的躯壳,让旁人很难不将之与尸体联系在一起,要不是那偶尔从鼻子处呼出的一缕热气,恐怕没人还能任由叶钧待在锅炉里 ”“ 。
按理说,人的五脏六腑就跟剥了皮的嫩肉一般,稍稍触碰,就会吃疼。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够察觉到,热气与寒气早已渗入叶钧的表皮,这种冰与火的触动,在常理中绝对会让身体产生极强的刺激性疼痛,可叶钧,却纹丝未动,就仿佛老僧坐定一般,实在匪夷所思!
当然,李姓老人也曾尝试过唤醒叶钧,可始终无效,可又不敢中途切断,因为暂时还看不出叶钧有何危险,只能说太过平静,这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还不至于让李姓老人做出决裁。因为,一旦将叶钧弄出来,那么之前所做的不仅要功亏一篑,甚至于还可能让叶钧终生无法凝练驭气!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比宰了他们还要残忍!
也正是拿捏不定,所以越到最后关头,大家伙就越是紧张,就连王三千跟胡安禄都是一刻不停的守在一旁,只要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情况,他们就算拼着让叶钧恨他们一辈子,也要保证叶钧活下来!
又过去十多天了,叶钧依然处在这种状态当中,每个人脸上都怀着担忧,但已经不再紧张,因为叶钧脸上的红润,加上额头隐隐出现一些异象,这足以说明叶钧获得了极大的好处,此刻正在朝着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破而后立前行。
一旦坚持到最后,就可通任督,直抵化境!
越是这么想,老叶家的三位老祖宗就越是激动,这泱泱中华,从他们懂事起,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化境高手。而且,眼前的叶钧还如此年轻,最重要的,就是叶钧乃是叶家人,与他们戚戚相关!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乃是天象,有些人可以是出娘胎就与生俱来,也有人是后天生成,但在这个崇尚科技兴国的年代,有着太多类似体质的人被埋没,这也直接导致化境高手几乎沧海一粟。
当然,就算拥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种体质,也不一定就能正确开启,普通人拥有,只能是比别人活得更长一些,身体更健朗,自幼少病。而即便是拥有驭气加身,且道行不浅,也不一定能有太大的用处,缺乏了激发的方法,那就等同于明明知道打开眼前这扇门,就能获得天下人都为之羡慕嫉妒恨的财富,可没有钥匙,就只能干着急。
而叶钧,有着三位老祖的拔苗助长,终于一口气完成了开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过程,并朝着通任督,衍化境的方向前行。
“丫的!疼死我了!”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就连李姓老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叶钧呲牙咧嘴,满脸潮红,似乎在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疼,这让守在一旁的人面面相觑,但同时也长出一口气。
这早已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可先前叶钧迟迟未醒,他们也不敢乱动,待等到第五十三天的时候,终于盼来叶钧的清醒。
“你小子还知道探?我还以为你是铁人呢。”赵姓老人摸了摸胡子,大笑道。看见叶钧如此生龙活虎,他终于放下心来。
“小子,说你呢,别老是喊疼,我问你,之前怎么了?怎么好像与世隔绝一样,怎么喊你,你都不醒。”张姓老人疑惑道。
许多人都想问这个问题,不过瞧着叶钧呲牙咧嘴的模样,也不好立即开口。可这位张姓老人显然毫无顾忌,自从叶钧进入那种老僧入定的状态后,他比谁都急。
“张爷爷,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好像睡了一觉,我琢磨着好像也没睡多久,今天是几号了,还要在这炉子里待多久?”
叶钧一边喊着疼,一边不安分的扭到着身体,就跟溺水了一样,想要挣扎。
“随时都可以站起来,早就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你可真是个异类。”张姓老人撇撇嘴,但眼珠子里却满是欢喜。
叶钧呲牙咧嘴就站了起来,然后一个高跃,就直接落在地上,紧接着什么事都没做,只是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就仿佛站在滚烫的砧板上一样手舞足蹈。
四周的人无不用一种怪异的神色打量着叶钧,李姓老人说过,一般经过这么‘烹饪’过一次,最起码半个月甭想下床,可叶钧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加上先前的一系列表现,已经无数次摧毁了李姓老人的预言。
不过,在场人都懒得去追究太多,在他们看来,叶钧平平安安就行。而且,他们都是行家里手,别看叶钧这手舞足蹈的滑稽样,但举手投足之间,都荡漾着一股常人很难察觉的磅礴气势,之所以还不够明显,一是叶钧体内的驭气还不够浓郁,二是年纪与经历使然,还不足以散发出那种岁月积攒下来的沉淀。
但是,这已经是入化境的征兆!甚至可以算是水到渠成!欠缺的,无非还是一个积累!
这已经拥有化境雏形的状态,让在场人无不惊叹,胡安禄神色激动,他幻想着有朝一日,他的孙子能迈入叶钧这种层面。有着老叶家带来的先天基础,加上他后天的培养,他已经隐隐看到孙子走上辉煌的那一天。
当然,叶扬昭也是满脸羡慕,他知道化境距离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可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却近在咫尺。可惜,这一步始终迈不开,叶扬昭不禁省思,莫非真要破而后立,先娶一门媳妇才有转机?
越是这么想,叶扬昭的脸色就越发怪异,一旁的叶扬泰跟叶扬平自然看出端倪,当下叶扬泰用肘子轻轻推了推叶扬平,两人互视一眼,顿时流露出会心的笑意。
当天,叶钧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按耐不住的王三千跟胡安禄,以及叶扬昭,就找上叶钧,过起手来。
尽管三位老爷子都吹胡子瞪脸,一个劲的吆喝叶钧身体还没调整好,需要休息,但也没有阻止。
坦白说,他们也想亲眼看看准化境的习武之人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当瞧见叶钧以一敌三,连续过手几十招而心不跳气不喘后,众人都意识到原来化境高手真正的不凡之处就是那永不止境的气道,就连叶钧事后都承认,在对招的过程中,他就仿佛跟大自然融合在了一起,泄出去的力道,立即比往常快数倍的填充。
那还怎么玩?这摆明了就是从头到尾不会力竭,而且得知叶钧竟然爆料对老叶家的身法更有感悟后,一个个惊得嘴巴都快掉下来!
可别忘记了,当初叶钧就已经将老叶家的祖传身法改了个遍,现在,竟然还有新的想法,这让在场修习过这门身法的人,一个个都是互视无语。
事实上,在场人都清楚,真正的化境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一定有其他方面还未曾显露,不过叶钧刚刚迈出这一步,只是初具雏形,断然还没达到真正的化境那种高度。不过,相信经过数年的积攒,一定能挖掘到更多的与众不同。
可惜,在场人都没有真正的化境高手,无法给予叶钧太多的帮助,只能根据一些古老的典籍以及所见所闻为叶钧指出一些模糊的道路,真正的大道,还需要叶钧独自去摸索。
或许是叶钧成功打造出化境雏形,这激起了叶扬昭、王三千两人的奋发图强,胡安禄得到了结果,早已离开,不过谷中还是经常听到叶家三雄跟王三千互战的噼噼啪啪声。
最清闲的莫过于叶钧,三位老祖可是把叶钧当成了心肝宝贝掌上明珠,没心没肺的一个劲拉着叶钧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这一天,叶钧发现一个熟人走上山,满脸激动与感激。
李博阳!
“叶少!”李博阳发现了叶钧,当下双脚虎虎生风,很快就跑到叶钧身前。
“你的脚?”叶钧满脸惊喜。
李博阳连连点头,满脸感激的望了眼叶钧身后那四间房子,解释道:“大年初八这样,我就被带到村子里,不过只上过一次山,远远的看见叶少正在锅子里…”
或许是李博阳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很快止住这话题,笑道:“后来,张老先生就带着我到另一座山头,给我治脚。”
见李博阳脸色有些铁青,说不下去,叶钧奇怪道:“怎么治好的?”
李博阳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艰难道:“叶少,这人断了一次腿之后,确实不想再断,可是,张老先生却硬生生劈断了我的腿,说是骨头错位了,难接。当时我昏了过去,等醒来后,发现自己大腿绑着绷带,渗着鲜血,我很紧张,以为这辈子只能撑拐杖了。”
叶钧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人的骨头断了,还能再接上吗?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很困扰着叶钧,就跟树枝断了,还能接上吗?就算能接上,可断了就是断了,始终存在瑕疵,这不会有后遗症吗?
不过,这些话,叶钧倒是没说出来,怕引起李博阳的担心。
李博阳似乎看出叶钧的心思,笑道:“叶少,尽管我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但是,至少我现在摆脱了拐杖,摆脱了轮椅,而且这阵子,张老先生还传授了我一门拳法,尽管我不能动,但我记性好,看了两遍,能记下了。这次过来,我是想当面感谢张老先生。”
“好,你过去吧,张爷爷正好在那边。”
“恩。”
李博阳刚想走,忽然,想起什么,忙转过身,担心道:“叶少,我听说陈刚出事了。”
“怎么回事?”
叶钧悚然一惊,陈刚是他派出去帮助廖明雪对付木端家的,这阵子在老叶家待了快两个月,几乎与外界彻底隔绝。
李博阳整理了一些思绪,解释道:“我这阵子经常跟外面通电话,听说陈刚差点被杀,咱们派过去协助陈刚的人,死了一些,那个叫廖明雪的女人,似乎也被吓得躲了起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叶钧皱眉,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他心里面很担忧。
“具体我也不清楚,陈刚说想当面告诉您,我当时知道您似乎不能离开那口锅,就告诉陈刚,等您忙完后再转达。”李博阳脸色有些愧疚。
“不碍事,你先过去吧,具体我问一问陈刚,到底怎么回事。”
叶钧说完,就快速走下山,进入老叶家,很快就仿佛背包,忙取出大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