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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杯中窥香     重生之超级太子爷txt下载     重生之超级太子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七章 董事会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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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叶钧称不上一个时间观念严谨的人,但看了看手腕上挂着的神奇手表,见指针已经指向上午十点整,便毫不犹豫走出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对于沿途职工投来的热情目光,仅仅是含蓄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shuyaya >-*悠】.之后,就马不停蹄走到会议室,并顺手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咳…咳…

    会议室内部显得有些嘈杂,或许都清楚他的到来,所以这些董事会成员都显得比较兴奋。

    叶钧清了清嗓子,不少人都第一时间停止交谈,同时目光炯炯朝他望来。

    先是缓缓摘下佩带着的墨镜,之后,叶钧走上董事长的席位,看了眼四周都站着身不敢坐下的董事会成员,心里很满意这些人并没有任何娇纵,同时笑道:“大家都是熟人,不需要这么生分,都坐下吧。”

    唰!

    整齐划一的声音传来,每个董事会成员,不管是坐在会议桌前的,还是坐在台下那七八行连椅的,都立马由站姿改为坐姿。

    “其实这次来港城,完全是事发突然,此前并没有在计划内,所以你们也不需要猜测我来港城的动机。既然来了,于情于理也应该到公司里看看你们。”

    叶钧笑了笑,尽可能让会场内的气氛别显得太过严肃,毕竟这氛围是人为造成的,叶钧清楚自己目前在外界的影响力确实能带过这些人强烈的压迫感,这与年龄无关,而是能力。

    若是没本事,就算现在七老八十,也只会被人损一句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这些话稍稍有那么一些效果,不过仅限于会议桌前的这些个人,他们都是大股东。严谨地说,台下那些所谓的股东,基本都是以技术入股,手头上的股份跟会议桌前的这些股东可谓天壤之别。

    “董事长,据说《功夫》准备延期,关于这条信息,是否真实?”台下有一位股东露出疑惑之sè。

    “对,确实有这事,来之前,我已经跟元浩交流过了。”叶钧笑着点头,“确实,当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势必会影响到我们公司的股票。当然,就这个问题,我跟元浩商讨过,在消息暂未公布前,咱们需要做一些防范措施,尽可能将损失将至最低。”

    叶钧说完,顿了顿,“元浩,下面你给大家简单说一说应对方案。”

    “是,董事长。”

    周元浩缓缓站起身,走到台前的话筒边,“之前,我跟董事长就这个问题做出一份方案,具体的防范事宜,我将在会议结束后复印出来,交给在场的各位股东。下面,我简单说几个要点。”

    周元浩清了清嗓子,从一名长相不俗的秘书手中接过文件,随手翻了翻,然后才合上,“综合起来,需要注意的就是三点。这第一点,因为我们公司可以说全权代理《功夫》的前期宣传以及中后期宣传与发布,所以市民们想要知道第一手消息,就只能通过我们公司的渠道,才能了解详情。这有利也有弊,利就在于我们公司的股票市值能随着《功夫》在外界的口碑不断上升。这弊端,却是一旦《功夫》的拍摄环节或者上映后造成一些不好的反映,这绝对会波及到我们公司,甚至还会让我们公司的股票市值缩水一部分。”

    周元浩顿了顿,望向居于首席的叶钧,“但是,我们得相信董事长,毕竟剧本的起草,以及演员的选配,加上我们内部看到过的一些花絮,都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功夫》一旦上映,定然可以获得外界的赞誉。需要在意的,也只是这拍摄环节造成的影响,比方说这次延期,尽管大家都清楚这是王导想将这部片子拍摄成经典之作,更打算依靠《功夫》的成功打开欧美市场。可是,外界却不会这样看,他们会觉得王导在砸自己的金字招牌,他们会认为王导拍摄的这部《功夫》,将拿不出手。毕竟咱们就是靠舆论以及造势赚钱的,这圈子里面有多少头好鸟,相信大家都一清二楚。”

    这时,台下一位董事会成员举起手,似乎有话要说。

    “请讲。”周元浩笑着点头道。

    “周总,我们大伙知道的信息并不多,但也就王导这次突然决定延期进行过一些探讨。我们商讨后认为,当初对外界的宣扬,是打算将《功夫》作为贺岁片的xing质登场。可若是这次延期,外界不仅会质疑王导,甚至还可能质疑我们公司的诚信度,以及信息的虚报假报。”

    这董事会成员皱着眉,却不紧张,“同行们都等着看咱们笑话,这阵子咱们出了不少风头,隐隐有着众人矢之的势头。一旦咱们自己打自己脸,这很可能就会被多家媒体联合起来落井下石。而不明.真相的港城市民一定会轻信这些媒体的造谣生事,那么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口碑,很可能就会付诸东流。再不济,这损失也会让大伙肉疼心痛。”

    “那么,你有什么好点子?”叶钧微笑道。

    “董事长,我们确实想到一个能暂时挽回颓势的方法。”这位董事会成员给了叶钧一个肯定的微笑,“不过,这都是暂时xing的,因为时间太紧迫,得到这消息也比较突然,所以暂时还没想到更全面的方法。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听一听董事长跟周总商讨出来的对策,若是方法更有效,我们这些小打小闹的策略,也就没必要继续摆上台面了。”

    叶钧笑着点头,他心里很高兴,因为这些职工能够自发出谋划策,这足以说明员工的内心是向着公司的,是真心实意为公司出力的。

    而这简单的对白,也让会议桌前这些大股东暗暗点头,他们心里其实很感激叶钧。本以为投资港城时尚周刊的本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可叶钧的到来,不仅让这间濒临破产的公司奇迹般复苏,甚至现在比往昔任何一刻都要容光焕发,不仅让他们收回了投入的本钱,甚至这利滚利,越滚越大,越滚越多。再者,对于周元浩为人处事的能力,尽管在他们眼里多少有些青涩,但却可圈可点,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真要是在这个位置上多打磨几年,ri后定然能成为港城传媒界的一哥!

    所以,在叶钧并未走进会议室时,他们中就有一大半的人,决定追加对港城时尚周刊的投资,尤其重点放在娱乐无极限栏目上。之所以现在还没跟叶钧开这口,是因为他们想听听叶钧跟周元浩到底打算用什么法子挽回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好,现在我就将董事长的决定告诉你们。”周元浩脸sè泛起一股严肃,“刚才李先生说的很正确,真要是消息公布出去,咱们肯定要面临四面楚歌的局面。可这只是时事,若是咱们放任不管,或许想不出能妥善解决的法子,才会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可若是咱们在宣布《功夫》延期上映的消息后,同时列举出至少两条重磅级的信息,加上一些《功夫》中的主要演员在栏目前的现身说辞,那么,定然可以成功转移掉港城民众与媒体的注意力。因为到时候,他们更多的是迫切想要挖掘新消息。”

    “什么消息值得这么多家媒体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坐在会议桌前的一个董事会成员皱眉道,他并不觉得说出这句话,有任何的用词不当,因为被比作是狗,远远要比连狗都做不了更强。

    对于这名成员的习xing,在场人都很了解,也没人露出不悦之sè,就连叶钧亦是如此。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昔ri在叶钧未入主前,亲手建立港城娱乐周刊的缔造者——陈欢。可以说,在场任何一个人,单说对这家公司的忠诚度,就没人比得上陈欢。即便是叶钧,也是如此。

    但倘若说出这句话的不是陈欢,而是其他人,势必就会让在场人心生不快。

    “陈先生,董事长打算扩展业务,在本公司旗下建立一家影视公司,而投入的电影是耗资至少一个亿的三部曲电影。”周元浩对陈欢极为尊崇,当下躬身道:“至于第二个消息,就是娱乐无极限将进军内地市场。”

    “什么?进军内地市场?”

    这个消息让不少人悚然动容,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切实际,毕竟环境不允许。

    而周元浩却轻笑道:“当然,这第二条消息是虚构的,这只是炒作,也是为了分散其他媒体的注意力。因为叶先生不比咱们,叶先生在内地颇具影响力,在本土市民看来,这种可能xing很高,而且很容易就能够实现。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ri后被人问起,咱们也可以推说暂时还在交涉中,直接一笔揭过。”

    “投资电影业?”不少股东露出思索之sè,有高兴的,也有皱眉的。

    “没错,因为现在地下社会的题材电影一片大卖,继《古惑仔》的热卖后,估计后续至少还会推出几部续集,而跟拍这种题材的电影也是接踵而来,却依然跳不出这个圈子,毫无亮点跟新鲜感,更不能在内地的公众台上出现!”

    周元浩露出憧憬之sè,“但董事长这次起草的剧本,不仅能够让咱们公司一举成名,有机会摘下年度金马奖!金像奖!而且还能依靠这股势头进军国际影城,在奥斯卡奖、戛纳电影节等等奖项上,也能留有题名。这还不算,甚至还能够让咱们拍摄的电源,出现在内地央视的电影栏目上!更是能将版权授给内地多家的电视栏目。”

    “这么厉害?这电影是什么xing质的?”

    不少人都感兴趣起来,周元浩却望了眼叶钧,见对方微微点头,才解释道:“同样是黑社会题材,不过却是以黑社会与jing察的双重角度入手,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角度,诠释着两个不同阵营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里面有黑暗面,同时也有值得颂扬的正面主题。”

    “有名字没有?”

    坐在会议桌前的董事会成员追问道。

    “无间道。”叶钧缓缓站起身,“会议暂时开到这里,待会你们去跟王导商量一下,看找个合适的时间,就将消息公布出去。毕竟消息公布得越早,对公司就越有好处。我现在先去构思一下剧本,毕竟很多元素都需要符合社会现实。很可能这次咱们还需要跟几个社团合作,毕竟有些东西咱们始终是外行,等电影公司一旦确定,同时资金到位,那么就派几个人深入社团,并将一些所谓的江湖规矩记录在案。”

    说完,叶钧走出会议室的大门,喃喃自语道:“接下来,我也该去会一会那个家伙了,再不去,怕他就真把那吃里扒外的家伙当亲兄弟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一场预先猜到的凶杀案

    林啸羽坐在码头边,目光悲怆,眼角隐隐含着几滴雾水。(看小说就到-< shuyaya >-)对于一个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大男人来说,蹲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哭鼻子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这实在有违大丈夫的原则。

    喝下一口酒,林啸羽有些微醉,当下倒着甩了甩手中的酒瓶,见瓶口只是流出几滴液体,顿时自嘲的站起身,狠狠将酒瓶扔向身前的湛蓝海水。

    女人呀,不仅喜欢自欺,更喜欢欺人!我错了吗?我没错!错的是你们这些女人的肤浅!

    林啸羽猛然大吼一声,似乎想要一鼓作气宣泄掉心底的不快与痴茫!

    啪!啪!啪!

    有趣,有趣。

    一阵掌声传来,林啸羽豁然转身,眼中透着一股怨毒。他本就沉浸在恋人的抛弃之中,心底早已憋着一股不吐不快的勃然怒火,本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释放一下这积攒下的负面情绪,可没想到竟还有人跳出来落井下石,言语奚落!

    送你一句忠告,立马滚!

    林啸羽攥着拳头,对于这个穿着身西装革履,还戴着副墨镜的青年,尽管印象中不曾有过关于眼前这个人的资料,但林啸羽确实很想使出一股蛮劲,狠狠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上几拳。

    作为林氏的继承人,林啸羽有着千万种手段留给那些质疑他权威的人一个深刻的记忆!

    奇怪了,我踩到你家的地了?还是这地方你已经买下了?我天天在这里瞎逛,你可别以为我是第一天来这溜达。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警告你,别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林啸羽脸色阴沉得可怕,在他眼里面,根本就不将眼前这个年轻人当作是人,即便是,也只是一个永远不能开口说话的死人!

    真这么讨厌我?青年正是叶钧,当下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让林啸羽惊讶的脸庞,如果真打算撵我走,我到外面等你就是。

    等等!

    眼见叶钧要走,林啸羽忽然收起脸上的怒容,你是叶钧?

    对。

    叶钧并不奇怪林啸羽会一眼认出他,且不说他的容貌早已被港城大多数人记在心头,单说以林啸羽平日里对内地名人的剖析,就早已将叶钧的资料背得滚瓜烂熟。自从收到风声,说已经有人举荐他成为港城回归后第一批人大代表时,林啸羽不仅跟律师商谈过,就连一些有实权的政界名流,都建议他最好与天海党、燕京党一些年轻翘楚交善,至于上南省独树一帜的第一公子爷叶钧,也不能放过。

    叶少该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林啸羽暗暗放下心中的不快,私事归私事,若是因为私事而将公事甚至前途也赔上,这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亏本买卖。

    其实我只是过来散散心,却没想到会碰到林先生,这算不算是缘分?

    叶钧神秘一笑,脸上有着高深莫测,林先生是性情中人,很早以前我就听过不少关于林先生的佳话。说林先生无偿帮助一个失明的少女,并散了不少家底,只为让这女孩复明。这照顾一眼就是五年,五年呀,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后来更是听说这女孩不仅复明了,还跟林先生走到一块,若是预料没错,过阵子就是林先生的大喜之日吧?

    林啸羽满脸晦暗,当下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可没敢发火,若是其他人敢在他面前提到这事,兴许早就掏枪一颗子弹赏过去了!

    叶少,这些都是流言蜚语,不能当真。林啸羽既不想跟叶钧交谈这些伤心事,又不想就这么跟叶钧无话可说而分道扬镳,叶少既然来了,还这么巧被我撞见,不如咱们一块去喝杯酒,吃顿饭,怎么样?

    林啸羽下意识看了看表,顿时尴尬道:看来我喝多了,这才不到三点,不是吃饭的时候。赶紧就今天晚上吧,我刚好知道一家新开的海鲜馆,听说厨师手艺精湛,绝对不虚此行。

    可以。

    在林啸羽期待的目光下,叶钧故意装出副左思右想的模样,之后才给了林啸羽一个准备的答复。

    林啸羽脸色一喜,之前脸上的黯然更是快速退去,但叶钧清楚这只是表象,怕这股热度一过,这负面情绪的接踵而至肯定会比前一刻更加迅猛。

    林先生,港城的地段我不是很熟悉,不如这样,你带我四周转转?

    可以。

    林啸羽几乎想都没想,就欣然同意,当下掏出大哥大,把车开过来。

    当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一旁时,林啸羽将叶钧客客气气请上汽车,然后才吩咐司机搭乘另一辆车,不要妨碍他跟叶钧的交流。

    行驶在通往市区的高速路上,叶钧饶有兴趣打量着沿途的风景,负责驾车的林啸羽数次想开口,但却没敢惊扰叶钧此时此刻的兴致盎然,只能露出愁思,估摸着恐怕又想起原本心里的不快之事。

    林先生,咱们到中园那一带的夜场转转,怎么样?

    叶钧这个要求很特别,让林啸羽有些惊讶,毕竟现在还只是下午,许多夜场都没开门,他真不明白若是叶钧有心去猎艳,为何不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再去。不过,既然叶钧有这种要求,他自然不会说什么,投其所好永远是林啸羽敞开门勾搭人脉的唯一宗旨,犯不着为了这种不值得小题大做的问题平白无故弄砸这些需要费心思才能获得的友谊。

    一路上,林啸羽跟叶钧交谈的实质性内容并不多,来来去去都是些主观性的见解,在林啸羽眼里面,这些问题只是穿插着,缓和一下气氛,等到了酒席上,几杯酒下肚,才能深入交流一些真正想要交谈的话题。

    叶少,打算在哪个店下车?这里的夜场我都熟,其中有一部分是我旗下公司管着的,若是有熟店,我有办法让他们现在就开门营业。

    叶钧来这个地方,并不是林啸羽心里构想着的那类猎艳,而是有一件事想让林啸羽看得真切,看得仔细。

    叶钧清楚记得,就在林啸羽失恋当天,这路段的夜场就发生一起凶杀案。当然,叶钧关心的并不是案情,而是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会因为某些特殊的关系,而意外被警察查房并误以为是卖。淫嫖。娼而被抓到局子里。而恰恰这男的跟女的,都与林啸羽有着直接的关联,女的是刚跟林啸羽分道扬镳的恋人,男的却是林啸羽的兄弟!而且还是有着过命交情的那种!

    这件事在之后几天被林啸羽得知,几乎发了疯的林啸羽曾打算当庭质问背叛他的恋人那个男人是谁?可去了恋人家里面,却看见现场只留下一具尸体!

    也因为这个原因,林啸羽染上了人命官司,尽管档案上的污点极多,也不差一起凶杀案,可这含冤受辱的无妄之灾因为林啸羽不服审判而闹得极大,这也间接影响到之后京城人大会议对林啸羽考核的最终裁定。同时,也让真正的凶手在私底下不断出卖林啸羽,从而换取足够的利益,以及上位的筹码。

    林先生,现在时候还早,我想休息一会,你不介意吧?

    叶钧嘴上似在征询,但实际上已经弓着身从副驾的位子转移到后座,然后顺势就这么躺了下来。

    林啸羽有些腹诽,但还是干笑着说了声不介意,之后就打开车窗,点上一根烟,开始目露悲怆的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

    时间过了很久,听到叶钧打鼾的林啸羽也不在意,寻思着是不是该将车停到一些僻静的地方。可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吵?

    叶钧装着迷迷糊糊坐起身,揉了揉眼,林啸羽却尴尬道:叶少,不好意思,早知道会有警车跑出来,我就应该先将车开到一些安静的地方。

    不碍事。叶钧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扭过头,咦?好多警车,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要不,咱们下车看一看?

    好吧。

    林啸羽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同意。

    当下,先是将车停在一旁,然后叶钧才跟林啸羽走下车,朝着出事的地点走去。

    下手的人真是太狠毒了,都把别人的头给割了,真是吓死人了。

    可不是,这凶手的手段也真是够让人发指的,听说死的是个妓女,因为要的价格太高,让凶手以为被坑了。所以大怒之下,就把这女的头给砍下来了。

    真是世风日下,丧尽天良啊!

    一大堆风言风语传进叶钧跟林啸羽的耳朵里,看着眼前这家装修挺有档次的大酒店,以及站在门口明显吓坏了的服务生跟大堂经理,林啸羽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但叶钧却轻声道:林先生,你说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导致这大酒店被严查?

    看着眼前这进进出出忙碌着的皇家警察,林啸羽点头道:可能性很大,毕竟出了这么一起刑事案件,酒店方面肯定要负责任。若不是放任那些妓女在酒店里做买卖,也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凶杀案,这方面我多少也了解一些,恐怕现在警方并不仅仅是做着疏散民众的行动,很可能还要每间房子严查一遍,看能不能揪出一些妓女交给上头交差。

    林啸羽四周看了看,见不少民众都七嘴八张对着身前的酒店指指点点,然后轻笑道:再说了,媒体的积极性非常高,相信警方迫于压力,为了尽可能打消或者转移媒体的注意力,就算明知道一些住在酒店的情侣是无辜的,恐怕也会装模作样先带回警局里面。

    是吗?

    叶钧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不过林啸羽并没有发现叶钧的神色反常。

    果不其然,媒体的速度当真快得一塌糊涂,这才五分钟,就陆续有七八家媒体到场。因为身份特殊,叶钧不希望被认出来,所以就缩在人群中间,至于林啸羽,一直跟在叶钧身边。

    林先生,那不是你的得力助手吗?怎么也被警察给带出来了?

    哪?

    林啸羽顺着叶钧的手指望去,起初脸上还有些疑惑,可紧接着,整张脸顿时被一股勃然大怒所取代!

    因为出现在林啸羽视野当中的是一男一女,两人都一样,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睡袍,女人的头发还有些湿润,此刻挽着男人的手臂,脸上满是慌乱之色。

    此刻被警察监控着,很明显是被这些警察从客房里给揪出来的!结合先前的分析,林啸羽用屁股想,都能想到这一男一女之前铁定是在酒店里开房,因为拿不出足够的证据证明彼此之间的关系,所以才被警察以卖。淫嫖。娼的罪名给带回警局里面。

    贱人!

    林啸羽脸色极为难看,当下在这一男一女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缓缓拨开人群,直视着眼前这明显做贼心虚的一男一女,好,很好,你们,真对得起我。

第三百七十九章 枭雄路,英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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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铮根本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撞见他的兄弟林啸羽,被警察当作是嫖客就已经够倒霉了,偏偏还要被林啸羽逮现行。瞥了眼一旁的孟瑶,寇铮很是恼火,若不是今天孟瑶春意盎然说她跟林啸羽散伙了,还答应给他吹吹萧助助兴庆祝一下,也不会特地跑到这地方来被警察给逮住,更不会被林啸羽撞破他跟孟瑶的奸情!

    孟瑶显得很害怕,当下哆哆嗦嗦缩在寇铮身后,紧张道:“啸羽,我已经跟你分手了,希望你以后别缠着我。咱们好聚好散,这样彼此都不需要活在自责当中,你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同样也应该有,希望你以后别在想我,更不要干涉我的人生自由。”

    “好!好一个好聚好散!”

    林啸羽怒极反笑,对于这个他深爱过足足五年之久的女人,却没想到刚刚跟他分手,立马就睡在其他男人的胯下,而这个男人,恰恰还是与他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

    林啸羽用屁股想都能想到,寇铮跟孟瑶很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滚到床上苟且,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用脑子去想,试问这才分手多久就爬到其他男人胯下求欢,恐怕就算是一夜情都没这速度吧?所以林啸羽可以肯定,孟瑶跟寇铮在背地里没少瞒着他做一些男欢女爱的事情!

    “啸羽,你别生气,其实…”

    “别生气?”

    林啸羽没等寇铮将话说话,就抬起手,死死攥着寇铮的衣领,吼道:“亏我把你当兄弟,你倒好,直接睡了我的女人。知道这叫什么?淫嫂!勾搭大嫂!依着江湖规矩,你死一万次都没人会可怜你,因为你破坏了江湖的道义,而且是严重的那一条!”

    “啸羽,你放手!快放开寇铮!这是我自愿的,与他无关!有什么火,就冲我来!”

    孟瑶唯恐寇铮吃亏,当下不断推搡着林啸羽,可力气不大,愣是推不动。

    “好,好一个自愿!你这个贱人,亏我真心实意对你,没想到你竟敢背叛我!”

    林啸羽狠狠推了推寇铮,直接将寇铮推翻在地。

    “寇铮,你没事吧?”

    孟瑶吓了一跳,眼看着就要哭出声来,当下忙不迭俯下身,满脸关切搀扶着寇铮起身。

    这一切落在林啸羽眼里,是那么的残忍,那么的悲哀,自问对孟瑶付出了满腔热血的林啸羽,根本容不得这现世报如此讽刺。

    “你是谁?没看见警方办案吗?”

    一旁的警察看不过眼,当下满脸不爽走了过来,“现在请你离开这里,我们要将嫌疑人领走。”

    林啸羽不冷不热瞄了眼这个警察,冷声道:“让你们组长过来,就说我是林啸羽。”

    “林啸羽?”

    这原本还满脸牛气哄哄的警察立马颓了,脸色也是有些不自然起来,当下随随便便应了声,就走到一辆汽车前,拍了拍车窗。

    等车窗打开后,这警察忙不迭凑到坐在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耳边,细细解释了一遍。

    只见那中年人不经意瞥了眼不远处的林啸羽,之后才点点头,并将车窗重新关上。

    “林老板,既然您认识这两个人,那么就证明他们不是那些卖.淫嫖.娼的小姐跟嫖客,所以,他们可以离开了。”

    这警察说完后,就打算沿途返回,对于林啸羽这种身价不干不净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妙,尤其是大庭广众在记者的摄像机面前,若是表现得太过亲热,指不定就得成为警队头号反面教材。没看到吗?就连这次负责全权指挥缉捕行动的组长都不敢下车跟林啸羽交谈,怕的就是被现场希望挖新闻的记者给拍到,到时候,皇家警察的颜面都得一扫而尽。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过认识他们了?”

    林啸羽的话,让原本目露喜色的孟瑶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啸羽,你什么意思?你竟然说不认识我,不认识寇铮?”

    林啸羽脸上满是冷意,当下自嘲道:“我只认识当年愿意替我挡刀而不皱眉头的兄弟,以及那个愿意让我照顾一辈子的失明少女。你们,我确实不认识。”

    说完,林啸羽转过身,沮丧的闭上眸子,“警察同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想我是认错人了。”

    “好吧。”

    这警察似乎也猜到些什么,不过并不在意,当下望向孟瑶跟寇铮,冷声道:“起来,快上车!”

    “姓林的,你好狠的心!”

    孟瑶目露怨恨,但林啸羽却满脸自嘲的苦笑道:“有你狠吗?”

    说完,也不等孟瑶继续张口辩解,就直接迈出脚步,朝着叶钧的方向走去。

    叶钧走在前头,林啸羽跟在后头,这一路走来,林啸羽数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愣是下不定决心。他很想问叶钧,是不是他早就清楚孟瑶跟寇铮会从那酒店里面走出来,可稍稍细想却又觉得于理不通,毕竟若不是发生一起凶杀案,而且性质逼到警察不得不下令查房,恐怕孟瑶跟寇铮根本不会以这种姿态走出酒店,再不济,也会在酒店里面多温存一阵子,断然不会让他发现。

    至于叶钧却没打算跟林啸羽澄清太多没必要澄清的事情,初衷无非是希望让林啸羽与寇铮之间产生裂痕。尽管叶钧猜不透寇铮当初出卖林啸羽到底是为什么,但实际上,叶钧猜测着有两个可能性,其一,就是寇铮认为他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然后让他领悟只有拥有凌驾一切的权利才能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为了上位,自然要踩在林啸羽这颗垫脚石之上。这其二,就是当初孟瑶很可能是寇铮所杀,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林啸羽从孟瑶口中得知情夫是谁,但即便杀了孟瑶,寇铮还是担心有那么一天被林啸羽查出真相,所以才迫不得已提前下手。

    女人是祸水,这确实一点错都没有,上辈子林啸羽的悲剧落幕,源头竟然是爱上一个本不该爱上的女人,这才铸就出之后的一系列悲剧。否则,依着林啸羽的手段,怕早就有机会得以进入天海党或者燕京党里面,成为一名核心成员。那么,尽管说不上就能为日后的仕途铺开一条光辉大道,但起码也会积攒下一群在内地背景深厚的官脉以及商脉,为之后能否扩大在内地的贸易而奠定基础。

    上了车,这时候的林啸羽根本就没任何心思吃喝玩乐,他现在满脑子只是想找一处幽静的地方,独自喝一杯闷酒,缓解这积攒下来已经恐怖到极点的烦躁。

    “林先生,这附近有没有河或海,我想到边上吹吹风。”

    叶钧的话让林啸羽有些意外,不过瞧着叶钧似笑非笑的神色,心里也猜到怕是叶钧也看透了他心底的烦闷,当下也不推辞,“我正好知道一个地方。”

    车开了,林啸羽扭过头,瞥了眼车窗外不远处依然闹哄哄的人群,眼中透着一丝伤感。

    “叶少,我有一个问题,很困惑。”

    来到河边,此刻天色阴沉沉的,光线也有些偏暗,毕竟已经快下午五点,眼看着夜幕就要降临,但不管是叶钧,还是林啸羽,都似乎没有要走人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问我,女人跟兄弟的取舍?”叶钧放下手中的碎瓦片,之前,他一直在玩着打水漂。

    林啸羽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看来叶少都已经知道了。”

    “其实不管是兄弟,还是女人,都没必要刻意去思考取舍问题。在我看来,值得托付的,就是兄弟,值得付出的,就是爱人。”

    叶钧收回目光,将手中的碎瓦片掷入河面,激起一阵浪花,“我且问你,你深爱着的女人,有没有用同样的心思关心着你?你认为有过命交情的兄弟,是否他对你就当真问心无愧?充满怜悯以及私利的爱情与兄弟情义,这并不完整。在我看来,宽容或许是大丈夫的气概,但断然不是身处江湖的枭雄本色!”

    “江海志,玲珑心,善权谋。我喜欢曹操那样既能做治世能臣,又能乱世已成奸雄之祸国,更佩服他那一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负我!”叶钧目光清澈,他给林啸羽的感觉丝毫不亚于那些在权谋位置上统领数十年的老狐狸,“我的胸襟不大,只容得下深爱着我的女人,以及我信任着的兄弟,仅此而已。早已出现裂痕的爱情,或者兄弟情,不值得放进我这本就不宽松的胸襟里面。”

    “所以叶少这辈子只能做奸枭,却注定成不了受人敬仰的英雄。”林啸羽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脸上的悲哀也渐渐化为坚定。

    “你我本就一样,何分彼此?”叶钧笑了笑,若有所思道:“林先生,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大丈夫。若是这胸襟稍稍多一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那么,功名利禄,指日可待!”

    “或许我只能做前者。”

    林啸羽给了叶钧一个算不上答案的答案,但这也是叶钧最希望看到的答案。尽管无法看透林啸羽说这话是发自内心,还是藏着掖着,但依着对林啸羽的了解,叶钧能够断定对方有八成概率说的是良心话。

    毕竟,叶钧可不希望留着一头躲在暗处伺机待发的饿狼在身边徘徊,这是自掘坟墓。

    “狗屁的女人,滚吧!滚出我的内心!滚出我的理想天地!”

    林啸羽也学着叶钧拾起一块碎瓦片,然后高呼一声,就掷入海水之中。

    “女人呀,看得到这个男人的上半身,却不想去看这个男人的下半生,这是肤浅的。可若是这女人只懂得侍候这个男人的下半身,换取这个男人的下半生,却忽略了这个男人的上半生,又是盲目的。只有看清楚这个男人的上半身,以及下半身,还有那曾经经历过的上半生,以及即将迎来的下半生,这样的女人,才能够称之为幸福,才值得这个男人付出全部去珍惜。”

    叶钧有感而发,但这话,却让从头听完的林啸羽浑身一震。

    良久,林啸羽痴痴的望着河面,轻声道:“谢谢。”

    一声谢谢,足以证明林啸羽内心再无遗憾。诚然,一个肤浅、盲目、无知的女人,不值得他林啸羽去付出!因为这个女人本就配不上幸福二字!再者,也不值得他林啸羽去珍惜!去缅怀!

    试问一个不愿去看他的下半生,更别提陪他一块渡过的女人,林啸羽相信他也没必要自作多情去幻想些什么,因为他本就是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纵然被一个女人伤害,也注定不可能就这么轻易从高处摔倒!摔死!

第三百八十章 敢管天下事,方是江湖人!

    江湖到底什么样,老百姓不懂,舔着刀口上流着血的地痞无赖同样不懂,就连身处其中的林啸羽也无法给出一种较为明确的答案。因为从严格的角度来说,林啸羽也不能说是江湖中人,自然看不透这江湖到底长什么样,又是个怎么的社会缩影。至于王天养、谢成文以及李泰斗,同样不懂,即便前两者分别是洪义社、新安社的话事人,后者是周记的元老级人物,可他们,依然不属于江湖。

    那么,江湖到底是什么?

    围坐在饭桌前的他们,不知不觉都谈起对江湖的定义,对于叶钧的忽然邀请,不管是王天养,还是谢成文,亦或者李泰斗,都是大为意外。依着叶钧目前风生水起的声望,在王天养等人心目中,很单纯的认为叶钧应该跟港城那些名流富豪们一样过河拆桥,有了名望就会渐渐远离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毕竟没有哪位名流会愿意在功成名就之后,还继续跟他们这些有着黑社会背景以及案底的人过多牵扯。

    “依着叶少的意思,什么才叫江湖?”

    王天养很懂得左右逢源的道理,整张桌子,或许他不是最帅的,但绝对是话匣子最能侃的。若不是有着王天养这种妙人,很可能这顿饭下来,彼此间能说上的话就没几句!

    毕竟,谢成文与林啸羽天生就是那类喜欢沉默寡言的人,至于李泰斗,完全是倚老卖老,总仗着年纪摆谱,说起话来也是文赳赳的。

    “江湖?”

    叶钧放下筷子,见林啸羽跟谢成文都朝他望来,而李泰斗即便装模作样,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没少竖起耳朵等待叶钧的答案。

    叶钧清了清嗓子,若有所思道:“或许在你们眼中,扛着一大堆冷兵器在街口闹市跟别人劈友,那就是江湖。又或者摆上几桌,穿上一套唐装,然后供起一座关公像,竖起一尊鼎炉,持着几根檀香,这就叫江湖。其实,这都不是。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只能说是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圈子有圈子的规则,谁说黑社会不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里面的一种分支?出来混,不是求存在感,就是求发财,所以说,这跟菜市场卖菜是一个道理。”

    叶钧这话听在王天养等人耳朵里确实有些过火了,毕竟他们都是吃这口饭的,现在却被比喻成菜市场卖菜的菜农,这脸面确实有些过不去。但因为顾忌叶钧目前在港城以及内地的影响力,纵然肚中腹诽,但表面上还是那副和气生财的模样。

    叶钧自然清楚这些人各怀鬼胎的想法,并不介意,也懒得去澄清解释,只是轻笑道:“我给你们讲一件事,这是真实发生在这个世界的。”

    “愿闻其详。”

    让人意外的是,说这句话的竟然是倚老卖老的李泰斗,显然,叶钧刚才那话,确确实实触碰到了李泰斗的容忍底线。作为老一辈人,尤其混这口饭吃,这还得追忆到年轻时在港口搬箱子的年代里,大半辈子在这个圈子里打滚着,不愿接受新事物的李泰斗没少被年轻人骂作是老古董,顽固派。

    当然,对于这些人私底下的辱骂,李泰斗浑然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就是一种叫习俗的东西,尤其对这圈子里的规则最是看重,自然容不得外人诋毁,尤其是以菜市场这种群体比喻他所信仰的圈子。

    “我曾听人提到过,上个世纪末,也就是清末年间,有着一些人,他们有勇有谋,被称之为晚清十大高手。”

    “确实有这么些人,不说远的,二十多年前病逝的叶问老先生若不是生错了年代,凭借咏春这一脉,同样能在那个年代大放异彩。”

    王天养笑着缓和着现场的气氛,尽管他也对叶钧之前的言行颇有微辞,但不爽是一回事,可不能就这么埋怨起叶钧。

    李泰斗没有吱声,静等叶钧接下来的话。

    “而当时,义和团确实风风火火了一把,可自从义和团被八国联军围剿以后,江湖,就消失了。”叶钧顿了顿,严肃道:“或者说,我们心目中的那个江湖,彻彻底底消失了。”

    “叶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啸羽来了兴趣,因为类似的话,曾从他爷爷嘴里听过。

    “所谓的江湖,应该有着立场,有着一种我们这个年代所没有的精神。”叶钧笑了笑,解释道:“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家事,是生活。国事,是时政,也可以理解为政治与商贸。至于这天下事,便是江湖!”

    “尽管这听起来也颇为道理,但我很想知道,我们这个年代欠缺的精神,到底是什么?难道欠缺这所谓的精神,就不能成为江湖了?”李泰斗露出一丝严谨之色,他也听出来了,似乎叶钧心目中的江湖,确确实实跟他想得不太一样,似乎要更庄重,更肃穆,甚至更辽阔!

    “天下人敢管的事,是老百姓的事!天下人不敢管的事,却是江湖人的事!没有江湖人不敢管的事,只有愿不愿意去管!真若是想管,纵然是舍得一身剐,也敢把皇帝拉下马!”

    不管是王天养、林啸羽、谢成文,还是原本就心有成见的李泰斗,当听到叶钧的解释后,也豁然醒悟到原来叶钧口中的江湖竟然是这样!仔细想想,即便不曾真正接触过,也从一些武侠小说或者历史文献中能够寻找到不少蛛丝马迹,原来他们这个年代确确实实已经没了江湖,因为所谓的江湖人,是有胆量敢跟最高权利作斗争的群体,他们这么做,或许是为了一己之私,也或者是为了人伦道义,更可能是为了那所谓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撒下满腔热血,为的不一定就是日后的荣华富贵,而是这受尽苦难的苍生黎民!

    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人,这样的群体汇聚在一起,才能称之为江湖!

    那么,李泰斗纵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认为若是简简单单用他们道上的习惯去诠释江湖的定义,肤浅,肤浅得很呀!这老脸都没地方搁呀!

    当下,没人愿意再重提‘江湖’这两个字,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光靠一把砍刀,一杆散弹枪或者手枪杀出来的血路,确确实实只能是黑社会,却不能称之为江湖,因为他们的出发点仅仅是为了谋求私利,或者自保,但自始自终都毫无民族精神的成份!

    或许那个年代的江湖人是愚蠢的,不懂得依靠能力替自身谋求富贵,拼来一世荣华!可恰恰就是这份愚蠢,铸就了千百年很可能就此绝迹甚至成为历史的代名词——江湖!

    这是一种历史的厚重,容不得任何人诋毁或者巧舌如簧曲解,李泰斗暗暗叹了叹,看了眼正谈笑风生的叶钧,琢磨着连一个年轻人都能看透的道理,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却看不透,甚至临老了还晚节不保,若不是今日提起,怕他依然要曲解江湖的真正含义!

    暗道岁月不饶人,上年纪了,老了,这时候的李泰斗甚至一度升起退隐的心思,“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使,这酒饱饭足就容易困,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精力充沛。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李爷爷,您慢走。”

    叶钧也不挽留,当下亲自将李泰斗送出酒店,当然,林啸羽也是一路跟着。至于王天养跟谢成文,却是不怎么情愿的跟在叶钧身后。

    等目送李泰斗乘坐的轿车渐行渐远,叶钧正打算继续回包厢里吃喝,忽然,砰的一声,巨大的气流波动传来,还伴随着一阵刺眼的火光与浓烟涌上天空!

    “糟糕!”

    叶钧下意识转过身,这发生爆炸的竟然是李泰斗乘坐的车子,顿时急道:“快过去看看!”

    “老板!您没事吧?”

    同一时间,两拨人迅速守护在叶钧等人身前,当下王天养领来的下属第一时间开过来一辆汽车,“老板,快上车,这里有危险!”

    “危险个屁!”

    王天养顿时朝那献殷勤的下属一顿臭骂,毕竟现在叶钧、林啸羽与谢成文都还在旁边,暗道这下属还真没眼力劲,这不明摆着让别人以为他王天养胆小怕事?说出去岂不招人笑话?

    人为脸树为皮,混这口饭吃讲的就是脸上有光!这脸上都没光了,领着一大票兄弟走出门也是给人笑话的料子,王天养还没疯到在叶钧等人面前失去分寸,即便他现在确实有着上车开溜的想法。

    “叶少,别过去,火势太大了。”

    还没凑近,一阵大风就吹了起来,造成火势不断疯窜,甚至一大片火苗也是迎风飘舞,致使四周的温度奇高!

    叶钧脸色很不好看,尽管看情形凶手是冲着李泰斗去的,但依着原本在包厢内的计划,若是待会散席后一块出去喝顿饭后茶,叶钧肯定是要跟李泰斗同坐一辆车子!若不是刚才说的江湖事触动了李泰斗心里的那根弦,相信李泰斗也不会中途离席,也就是说,散席后,叶钧肯定得坐到那辆车子里!

    “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叶钧绞尽脑汁,思前想后,都理不清头绪,“应该不是我,我不相信有人会害我,而且,知道我来港城的人并不多。加上凶手也不可能猜到我会上李泰斗的那辆车,换句话说,这次袭击的目标,几乎八成是冲着李泰斗去的。”

    见叶钧脸色极为难看,林啸羽皱眉道:“叶少,怎么办?此地不宜久留,待会若是警察来了,咱们肯定都得到警局里面接受谈话。我们倒是无所谓,反正问心无愧,最多被拘留二十四小时,美誉其名说是配合警方办案。可叶少你不一样,真要是进了警局接受调查,很可能就会造成负面影响,尤其还涉及黑社会的江…恩恩怨怨。”

    林啸羽本打算说江湖恩怨,可又觉得不是个味,这难免有着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所以赶紧改口。

    叶钧扫了眼谢成文跟王天养,发现他们似乎也是这种想法,当下暗暗叹了声,这才平静道:“好吧,咱们先离开这里。唉,发生这种事,真是天意弄人呀,现在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跟周记说清楚,别让他们误认为是咱们策划好的,以免被人栽赃嫁祸!”

    王天养跟谢成文,以及林啸羽,此刻脸上都闪过一丝担忧。

    叶钧说的没错,李泰斗这次出事,尽管他们清楚都不是彼此下的手,可周记的人会不会这么想,还真无法肯定。尤其李泰斗一死,以往压着的那几个一直想做话事人的后起之秀,肯定会为了争话事人而斗得你死我活,那么接下来周记肯定会乱成一锅粥,还可能以替李泰斗报仇为幌子不断跟洪义社以及新安社斗得你死我活!

    真要是发生这些事,那么港城必然会陷入到一片混乱之中!

    越是这么想,王天养与谢成文越是忧心忡忡,而叶钧却冷着张脸,目露寒光。因为事已至此,怕他都无法逃脱责任,谁让李泰斗是他邀请来的客人?

    “该怎么办?”正当叶钧左右为难时,忽然,不经意捕捉到王天养与谢成文脸上的担忧,顿时心里一动,有了算计。

第三百八十一章 你不敢杀,就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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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泰斗被杀的消息彻底在港城地下世界炸开了锅,就连皇家警察内部,也紧急召开磋商会议。对他们来说,每一个社团的当家人一旦金盆洗手,或者死亡,都将迎来一次地下社会的洗牌以及混乱。

    这么多年来,周记一直由李泰斗把持着,尽管有着一位名义上的话事人,可却压根没有任何实权。在皇家警察眼里,周记的话事人就是个摆设,而李泰斗在周记的地位就是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阿瞒!

    可现如今,李泰斗死了,对于那个名义上的话事人能不能维持现有的局面,皇家警察内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因为周记内部早就因为顽固派与青壮派而泾渭分明,平日里有李泰斗压着,大家相安无事,可现在李泰斗死了,不管是老一辈,还是年轻一辈,怕这矛盾就得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所以,确确实实有必要针对即将来临的迅猛而做出一系列的调整以及防范,尽可能将周记接下来的暴风骤雨控制在能掌握的程度。否则,这即将回归的敏感时期,指不定就要让内地政府看笑话,这是港城正值岗位的政客们首先需要担心的问题。

    一朝天子一朝臣,回归这种大事即便他们不怎么情愿,但大势所趋,也没办法。在九六年敲定之后,上至港督,下至各个部门的头把交椅,都陆续更换了华人,而那些来自英伦的洋鬼子,都陆续卸任各自返归故国。

    “叶少,我让人去查了一下,周记似乎并不清楚是你邀请李泰斗参加宴会的,不过王天养跟谢成文却被爆料出来。”

    林啸羽瞥了眼站在门外的王天养跟谢成文正不断使唤着手中的大哥大,一连拨出去的十几个电话足以说明他们两家话事人此刻的焦急。

    “放心,咱们问心无愧,怕什么?”

    叶钧云淡风轻的话让林啸羽暗暗皱眉,似乎不明白叶钧此时此刻的自信到底源自何处。

    不过,林啸羽并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深谈下去,他不比王天养跟谢成文,手底下养着那么多愿意替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死士,他确实经营着不少见不得光的买卖,可他同样介于黑与白之间,算不上名流,也不能说是黑社会大佬,只能说是不伦不类的那种。

    不过林氏经营的买卖颇大,也极为成功,更是握着一条毒品与走私的路子,所以港城地下社会,都不敢轻易招惹林啸羽。

    “现在周记正针对谁当话事人而争论不休,我跟周记的牛雀商量过,他表示若是能帮助他取得话事人,那么李泰斗这件事,将当面保证与咱们两家无关。”

    “我这边情况也大致这样,据说暴虎试图挑唆周记与我们两家开战,似乎打算树立起足够的威望,以便能够一呼百应,成功坐在周记话事人的椅子上。”

    “哼!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只会逞匹夫之勇,不足为惧。我真正担心的是阿廖,这家伙手段狠,做事情很少留有余地,自从替他大哥坐了十年牢出来后,就盼着能坐上话事人的位置。据说他大哥当初反悔,不愿意捧他,这倒好,直接激起这家伙的杀心,一家八口,全部被他给杀了。听说当时他大哥的女人被这家伙玩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被这变态活活掐死。”

    王天养一谈到周记的阿廖就极不自然,都说道上的事不祸及妻小,这阿廖不仅敢干,事后即便遭到周记严惩,但之后依然靠着狠毒的手腕,迅速取代他原本的大哥,并成为周记战斗力最强的那一方。

    若是王天养对周记里面的大佬们谁最忌惮,无疑,就是这个叫阿廖的变态。

    谢成文也清楚阿廖的厉害,当下阴恻恻道:“对于这种神经病,我一般喜欢先斩后奏,以绝后患。”

    王天养也有些动心,但没敢立即表态,他做任何事,都喜欢斟酌再三,这看似是小心谨慎,实则是王天养输不起。一旦输了,目前看似风风光光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那么到时候,即便举家移民避仇,也难保不会被那些以往结下梁子的仇家追杀。

    所以,不管是为了目前的荣华富贵,还是日后包括他在内的全家老小的安全,他都不能用赌博的心态去做事情。

    “怎么?你怕了?”谢成文冷笑道。

    “不是怕,只是认为应该深思熟虑一些,如果真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弄死阿廖,我们还会跟周记三分天下这么多年?”王天养摇摇头,严肃道:“你要明白,很大程度上,阿廖就是周记的守护神,真能拔掉这颗眼中钉,你我还需要去跟周记澄清?就算说是咱们杀的,又怎么样?他们周记死了阿廖,还敢怎么样?”

    叶钧似乎听出些弦外之音,不冷不热道:“这么说,如果周记这个叫阿廖的一旦死于非命,不说你们,我是不是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叶钧这话并没有让王天养跟谢成文有任何不满,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遇到麻烦事首先不考虑自己的,能指望他替别人考虑?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还混到这份上的王天养跟谢成文早就看透了这一点,当下都点点头,很肯定的给出了答案。

    “你们不敢杀?还是不能杀?”

    叶钧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口吻,反观王天养与谢成文却互视一眼,苦笑道:“这阿廖平日里很谨慎小心,以往李泰斗还在,我们确确实实想过合伙干掉阿廖这心腹大患。可当时琢磨着即便杀了阿廖,周记还有着李泰斗,有他在,周记就乱不了,更不可能给我们两家有可趁之机,还平白无故得罪李泰斗,以及整个周记,这买卖不划算。”

    谢成文看了眼王天养,接过话,“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作为周记最为强势甚至最强大的一方,阿廖这人不是傻子,他明白自身安全的重要性,所以肯定会第一时间加强身边的防护力量,甚至躲起来也不是不可能。不说我们,单说周记那些有野心的家伙,都巴不得阿廖快点死,恐怕在得知李泰斗死的时候,脑子里就开始酝酿着如何弄死阿廖这颗最具威胁的绊脚石。我猜测,恐怕他们为了弄死阿廖,很可能先合起伙来,除掉阿廖这最强势的一方,之后才可能各自为政,尽全力谋取周记话事人的椅子。”

    “说了这么多,你们是杀,还是不杀?”叶钧似乎并没有太多耐心,而林啸羽却适时的递给叶钧一根烟,并替叶钧点燃。

    “杀!阿廖这人,肯定得杀,否则他日后成了周记的话事人,我们两家都得遭殃!就算阿廖他不敢破坏港城目前的格局,可这种阴肠子的人,让我们很讨厌,我甚至怀疑,这次李泰斗的车子被炸,就很可能是阿廖彻底失去耐心,从而搞的鬼!”

    王天养脸色极不好看,缓缓道:“现在外面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我跟谢成文合起伙干掉李泰斗,意在打压周记。另一种说法,就是阿廖不希望等到李泰斗进棺材那一天,所以提前动手!”

    “哼!李泰斗,绝不是阿廖杀的,他只要有些脑子,就知道杀了李泰斗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们况且是这种想法,周记里面何尝不会,就算阿廖这个人有手段,可周记的话事人椅子始终要几个元老亲自提名投票才能作数,加上还有那上千个兄弟的认可,阿廖他不可能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道义,你们拜关公摆酒,不就是信仰道义吗?阿廖肯定知道失了道义,就没人会愿意支持他上位!”

    叶钧瞥了眼一旁的林啸羽,见对方露出认同之色,这才冷声道:“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即便外界猜测甚至质疑这件事是不是与他有关,相信他都不会坐以待毙,甚至很可能因势利导,以最快的速度肃清一切阻挡他上位的绊脚石。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他很可能已经坐在周记某位元老家中,正用对方亲人的身家性命威胁将话事人的选票投给他。”

    “这么快?”

    王天养与谢成文都吓了一跳,同时脸色铁青,显得犹犹豫豫的。

    “就这么快,除非阿廖这个人根本就对话事人的椅子没兴趣。”

    叶钧似笑非笑站起身,平静道:“王先生,谢先生,现在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王天养与谢成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都默契的咬咬牙,异口同声道:“叶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弄死阿廖,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需要多久?”叶钧一字一顿道。

    王天养伸出三根手指,可又有些犹豫,最后多竖起一根手指。

    “四个小时?”叶钧皱眉道。

    “不是,是四天。”

    “四天?”

    叶钧就仿佛看外星人一样盯着王天养,当下烦躁的攥了攥脖子上的领带,“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最多三个小时,你们能办到吗?”

    “叶先生,这根本就不可能!”谢成文脸色沉了下来,“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希望叶先生自重!我们道上的事,我们清楚,我们可以保证叶先生你的安全,但请你别对我们指手画脚!”

    尽管王天养脸色也极不好看,但还是扮着中间人,“叶先生,别生气,他这人脾气就这样。”

    叶钧似笑非笑看着正瞪着他的谢成文,当下若有所思道:“这次关乎到我的名誉,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操这份闲心。一句话,你们杀不了,就我来!我只给你们三个小时,如果你们做不到,我就去把阿廖这个人给杀了!”

    “叶先生,你行吗?不是我小看你,三个小时…”

    谢成文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就连王天养也是火气涌上脑门,可谢成文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眼前一花,然后整个人就仿佛遭到大石般的撞击一样,直接倒飞出去!

    正当王天养跟林啸羽都一副震惊之色时,叶钧身形一动,手腕现出一柄透着寒芒的匕首,直接架在谢成文脖子上,“我再说一次,你杀不了,就我来。如果你认为我说的话是危言耸听,或者是自吹自擂,我并不介意先杀了你,然后再去把阿廖给杀了。”

    “叶先生,别这样。”王天养吓了一跳,就连林啸羽也是露出焦急之色,但眸子却透着一股兴奋,以及淡淡的尊敬。

    至于当事人谢成文,此刻虚弱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无力的瞥了眼脖子上的匕首,下意识咽了口唾液。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够狠了,或许比不上阿廖,但足以笑傲港城的地下社会。可现如今,才发现以前确确实实看走了眼,要说狠,叶钧跟阿廖一个德性,甚至还要过之而无不及!毕竟阿廖都不会做出这等一分钟前是盟友,一分钟后是仇人的行为!

    “看样子,三给小时你们是办不到的,那么,阿廖这个人,就我来杀!”

    见谢成文闭着眼,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叶钧没有下手,而是收回匕首,缓缓站起身,“我警告你们,今天的事,谁如果敢说出去,或者日后被人挖出来,那么,你们就会跟不久之后那个叫阿廖的死法一模一样,甚至还可能过之而无不及!”

    叶钧整了整衣服,戴上墨镜,缓缓走出门。

    关门前,脚步顿了顿,同时说出一句让屋子里三个男人都悚然一惊的话,“我,本源于江湖。”

第三百八十二章 我来这,只是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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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屠尽雄中雄,方是人生人!

    叶钧混迹于江湖的日子,是上辈子,他身处的江湖,并非国内,而是全球!在中东战场上,为了完成系统制定下来的任务,独自挑翻过美利坚军方号称陆战最强的单兵作战连!也曾为了营救某小国的元首,与遍及中东的多支雇佣军队伍开战!更为了追杀某个目标,三进三出亚马逊森林,或许在那些小国元首眼里,叶钧是解放他们国家主权的英雄,但实际上,叶钧只是在体会着国内所没有的江湖历程!感悟着百年前历史中江湖人的江湖心!

    可这对林啸羽、王天养以及谢成文来说,却有些捉摸不透,因为叶钧亲口说过江湖本该是那类充斥着民族高义以及忧国忧民精神的神秘之所,这里面鱼龙混杂,放在这个自改革开放开始,就没有任何人敢挑战主权的国度,实在是一种天方夜谭!

    可叶钧三两下就制服谢成文并且险些杀掉这位新安社话事人的场面,又不能让他们三个一厢情愿去认同叶钧是在大放厥词。所以,当叶钧离开后,房间里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要打听周记阿廖的下落并不困难,走之前,叶钧将王天养身边的随从一并领走,这种地头蛇想要在港城里面追查些什么人,这并不困难。就算掌握不了阿廖的踪影,但既然清楚阿廖接下来会施展手段胁迫周记的元老,叶钧仅仅需要搞清楚这些元老的住所,然后挑个地方以逸待劳就足够了。

    “老家伙,我警告你,这次票选投给我,我保证让你安享晚年。否则,可千万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个刀疤脸死死踩着脚下的老人,目光如鹰鹫那般阴沉,“带上来!”

    “老爷,救救我!呜呜呜…”

    只见两个男人押着一个惹火的少妇走进客厅,这少妇手中还搂着一个婴儿。

    老人仅仅瞥了眼,就目露惊容,当下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刀疤脸死死踩着,无法动弹,“老家伙,听说你晚年得子,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确确实实有这么一回事。这娘们是你新娶进门的填房吧?听说以前是模特出身,这身材,啧啧,看得弟兄们都兴奋得不得啊。”

    “廖康年,你想干什么?”老人咬着牙,看了眼客厅里面惨死的两具尸体,这可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保镖呀。

    “干什么?自然是想跟兄弟们一起爽一爽,看你这填房身材这么好,不拍片是不是可惜了?等兄弟们爽够了,就带到片场里面,拍几部三级片直接捧红她,你儿子长大以后起码也能有个明星辣妈长脸,对不对?”

    叫廖康年的刀疤脸正是周记的阿廖,当下松开脚,笑眯眯道:“当然,如果你愿意投票给我,我保证立马领着兄弟们离开,同时有生之年,绝不为难你全家!甚至还能将一些盘口生意交给你打点,让你继续风风光光过日子。”

    呸!

    一口浓痰直接吐在廖康年的裤子上,老人怨毒的盯着这个踩着他脸的男人,“休想!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也妄图染指周记话事人的龙头拐杖?”

    “王八蛋!给脸不要脸!”

    廖康年阴毒的盯着这个老人,然后掏出枪,就打算朝老人的脑袋上来几发子弹!

    可听到一旁的少妇惊恐得不断发出尖叫,同时还有婴儿那哭个没完的吵闹,顿时将枪收入囊中,然后笑眯眯朝一旁的两名大汉使了个眼色。

    “谢谢大哥!”

    这两名大汉惊喜的点头哈腰,然后直接就上前对少妇毛手毛脚,其中一个大汉从背后死死搂住这少妇,两只大手更是攀上少妇因生下小孩而极为硕大的酥胸上。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老爷,救救我!”

    少妇挣扎着,可忽然手一空,这才发现怀中的婴儿已经被一个大汉抱走,并直接丢到沙发上,顿时吓得哭了出来,“孩子,你没事吧?孩子,快把孩子还给我!”

    “这娘们屁股真大,待会一定要多来几发。”

    “奶.子也够大,真想捏爆它!”

    “等什么,走,拖房间去!老子等不及了!”

    “嘿,你们快点,待会咱们好换班!”

    “放心,我们爽完之后,就让你们爽!别心急,一个个来,老规矩,咱们爽完后,就轮到大哥爽了!”

    …

    一时间房间里全是污言秽语,少妇显然也清楚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几十个男人轮流骑在她屁股上冲刺,顿时吓得差点昏了过去。

    地上的老人气得差点呕血,当下指着廖康年,骂道:“都说祸不及妻小,姓廖的,当初我就该处死你!”

    “老家伙,你后悔了?”廖康年皮笑又不笑的蹲下身子,然后抓着老人本就不多的毛发,让这老人能清楚看见那少妇现在的惨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这帮兄弟可真就不客气了!”

    只见少妇不断发出惊叫声,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差不多了,不管是那双修长的美腿,还是胸前的硕大壁垒,这遮遮掩掩的姿态确实让四周的大汉们欲.火中烧。看着少妇正朝他投来求救的目光,再看一眼还在沙发上使劲哭鼻子的婴儿,老人这一刻确确实实升起过一种屈服,但还是死死咬着嘴唇,看情形是打算死不松嘴了。

    “操!”

    廖康年气得浑身发颤,直接一使劲,就将老人的脑袋按到地上,然后站起身,一边扯着皮带,一边朝着被大汉上下其手的少妇走去,“今天我就在这老家伙面前干他老婆!你们如果谁能找洞,也可以一块上!”

    说完,廖康年就仿佛一头发情的狮子一般,直接扑向少妇,对着这少妇的脖子、酥胸又亲又咬,还连抓带啃,让这少妇发出一阵听不清是享受还是疼痛的呻吟。

    滋…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撕扯声传来,只见少妇身上再无半寸遮挡物,当下赤裸着用手遮挡羞处,并不断缩到沙发角落的姿态让一旁的所有大汉都露出疯狂之色,尽管这少妇嘴上不断央求着,说着‘不要’‘不要过来’之类的话,但看着廖康年已经将裤子脱掉,并露出能肆意玩弄她屁股的凶器后,就意识到即将面临任何女人谈论起来都要惊恐的劫难。

    “小美人,别怕,我来了!”

    廖康年搓了搓手,正打算直接扑过去将少妇压在身下,让这少妇在他胯下承欢,却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啊!”

    廖康年下意识撇过头去,只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正饶有兴趣打量着他裸露在外的下体,以及那个哭红着眼,吓得浑身颤抖的少妇,“继续呀,我干我的事,你干你的事,咱们都各安本职就行。”

    见这年轻人从大汉胸口拔出匕首,而这大汉也顺势瘫倒在地,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廖康年一时间欲望顿消,冷声道:“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大门外可是守着至少二十多号人,你不可能这么不声不响就进来了。”

    “你说他们呀?”这年轻人自然是叶钧,当下笑眯眯指着脚下已经半死不活的大汉,“现在正等着他一块上路。”

    “是吗?”

    廖康年心一寒,他并不否认叶钧这句话是真是假,毕竟能毫发无损走进来,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但这也恰恰是廖康年惊慌的,因为能不声不响弄死他二十几名手下,而且这些手下都是常年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精英,这么不声不响就全被这年轻人斩尽杀绝,这如何不让廖康年恐惧?

    “我似乎并没有跟阁下有过节吧?”廖康年阴沉着脸,当下手也不自觉的打算伸向还没脱掉的上衣里面。

    “我警告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可别怪我。”

    叶钧自然能猜到廖康年打算干什么,无外乎是掏枪出来。

    廖康年眼见暴露,当下猛然朝四周的大汉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上!”

    廖康年一声令下,这些大汉也彻底清醒过来,当下疯了似的就冲向叶钧。尽管总觉得叶钧神神秘秘,但看轮廓,听嗓音,年纪应该很小,甚至还有人天真认为叶钧肯定是在装腔作势唬人,兴许外面根本就没人死,这叶钧很可能是通过地道或者窗户钻进来的!

    面对这些大汉不要命的冲来,叶钧不急不躁,轻声道:“爆发,启动!”

    一股源自于灵魂与肉体结合的力量迅速充实着叶钧的身体,甚至还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叶钧将匕首放到牙齿间咬着,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单手就抓起脚底下渐渐快断气的大汉,然后直接当作是铁链一般甩向这些胆敢冲过来的大汉!

    砰!

    砰!

    精准的把握能力致使手中的大汉与冲过来的两名大汉彻底撞在一起,好死不死还恰恰是头撞头!

    顿时,三个大汉的脑袋都是头破血流,甚至溅洒出一滴滴浓稠且乳白色的脑液!

    这一幕让其他大汉立马升起一股恶心反胃,甚至望向叶钧的目光都透着一股手脚发凉甚至发麻的恐惧!

    可叶钧并没有停止杀戮,而是直接将手中抓着的大汉掷向前方这些大汉,趁他们躲闪之际,直接一左一右抓着已经因为撞击而惨死的那两名大汉,疯狂甩向前方这些手忙脚乱躲躲闪闪的敌人们。

    不断有人倒下,等一波攻势结束,还能站着的大汉也只有四个人。

    “魔鬼!你是魔鬼!”

    看着地上死了或者没死的兄弟至少有十五六个,余下的四名大汉已经是一点都没跟叶钧对上的勇气了。

    “让开!”

    廖康年早已经掏出枪,喊了声后,就毫不犹豫朝着叶钧猛扣扳机。

    啪!

    啪!

    啪!

    …

    足足五声枪响,按道理,此刻的廖康年应该会愈发疯狂。可是,廖康年每次扣动扳机,都会露出见鬼般的神色,就连那四名大汉,也是如此。

    因为这个对他们来说无异于魔鬼的年轻人,总能用一种很微妙的动作避开这些子弹!

    “鬼!鬼!”

    一个大汉早已承受不住,当下试图逃离这个地方,可还没走几步,就惨叫一声,然后捂着疯狂涌出鲜血的脖子,直接倒在地上。

    叶钧缓缓走到这大汉身旁,余下的三名大汉惊恐的连连后退,而叶钧却似笑非笑蹲下身,从这大汉脖子上拔出那柄刚才掷出去的匕首,然后望向那个早已快吓疯了的少妇,“身材不错,不过我觉得你是不是该找块布挡挡?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跟他一样脱裤子上你。”

    少妇惊叫一声,先是本能抓起沙发上的毛毯盖在身上,然后直接昏了过去。

    叶钧这话让早已露出惊恐之色的廖康年灵光一闪,当下本能抓起地上老人的脑袋,然后将枪口对着老人的太阳穴,“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原本以为叶钧会因此投鼠忌器,但没想到看见的仅仅只是叶钧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

    当下,叶钧若有所思把玩着匕首,阴恻恻道:“杀吧,反正这些人是生是死都跟我无关。”

    “休想骗我,杀了我这么多兄弟,你来此肯定有目的。而我跟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依我看你肯定是打算护着这老家伙,真当我傻子吗?”廖康年怨毒的吼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一边走向惊慌失措的廖康年,一边说出一句让廖康年吐血的话,“我来这,确实是有目的,但不是护着他,只是因为,我想杀你。”

第三百八十三章 善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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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啪!

    啪!

    咔咔咔咔…

    叶钧就仿佛是魔煞一般,彻底笼罩着廖康年本就胆寒惊惧的心脏,作为港城地下社会出了名的狠角,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心脏负荷承受都应该要优于普通人一大截。【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可面对一个能飘忽不定躲避子弹的变态,而且距离还这么近,这很难不让人往鬼谈之说的方向思考!

    连续扣动数下扳机,等子弹打完之后,廖康年吓得忙不迭将手枪丢掉,同时也不顾上手中提着的老人头颅,不断惊恐的朝后缩着身子,并朝身旁的大汉吼道:“拦住他!拦住他!”

    看着地上一具具尸体,这些大汉狠狠咽了口唾液,已经有着太多血淋淋的先例摆在眼前,面对叶钧,他们就仿佛一头头待宰的羔羊一样弱不禁风,一味去围追堵截,只是自寻死路。所以,他们三人都没敢乱动,心里一个劲朝着耶稣祷告着,祈盼自己能从叶钧这双手沾血的魔王手中逃出生天。

    “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只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廖康年一边朝后缩着身子,一边不断拾起地面上的东西掷向叶钧,试图拦截叶钧。可这种做法就跟娘们面对男人施暴一样,既无力,也无用。

    叶钧脸上漠然无情,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迅速走到廖康年身边,在对方惊声尖叫的前提下,直接掐着廖康年的脖子,并抵在墙壁上。

    伴随着叶钧五根手指的力度不断增加,廖康年显然陷入到窒息的边缘,眼珠子也在呈现着斗鸡眼的趋势,两条腿不断踢着叶钧,似乎在做着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可是,开启爆发天赋的叶钧,纵然没有霸王举鼎的千斤之力,但也不会逊色太多。面对这么强大的力量,廖康年如何抵抗?就算他心狠手辣,统领着周记战斗力最强大的成员,可说到底,廖康年,以及他的下属,只是街边扛着砍刀劈友的流氓地痞,本身并没有经历过专业的训练,更不可能拥有诸如胡安禄、杨怀素、夏师师这些人的变态战力!

    所以面对叶钧这种本该出现在欧美英雄电影里面的怪物,自然束手无策,只能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挣扎足足一分多钟,廖康年才彻底断了气,两条腿也直接垂下。这一幕,吓得一旁自始自终目睹全程的三个大汉手足冰凉。

    等看见叶钧朝他们投来目光时,其中一个大汉直接瘫倒在地,哭喊着‘饶命’之类的话。

    叶钧并不打算去宰杀这余下三个人,留着他们将消息放出去,不见得就是坏事。

    砰!

    收回手的叶钧,看也不看与地面发生激烈碰撞的廖康年,只是冷笑道:“打电话让周记的人过来,将这里的尸体处理干净,听明白没有?”

    这三个大汉脸色更是惨白,因为他们这趟可是来胁迫周记元老的,现在失去了廖康年这位主心骨,先不说当下正怨毒盯着他们的老人会不会轻易罢手,怕周记里面其他大佬都很可能为了讨好这位老人而先斩后奏!

    坏了道上的规矩,最轻的都要被老鼠啃食,一想到一个装满老鼠的麻袋套到自己脑袋上,这三个大汉就一阵不寒而栗。

    可迫于叶钧的淫威,若是玩花样,现在就得死。

    其中一个大汉打算服软,正准备走向电话,却听到老人咳了咳,冷声道:“滚!我自己打电话,你们这些肮脏的手,休想再玷污我家里面的东西!”

    老人强撑着爬了起来,在叶钧的注视下,先是走到婴儿身边,看了眼已经睡着的婴儿,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才走到少妇身旁,替少妇盖好毛毯,将一些还溢出的隐私.部位彻底遮挡好,这才坐在沙发上,拨弄着电话上的数字。

    老人义愤填膺对着话筒吼了几声,等挂断电话后,才望向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叶钧,“小伙子,谢谢你,这次你救了我全家,我理当报答你。”

    “当真?”叶钧似笑非笑道。

    “我老吉在周记干了几十年,有威望,有家底,更有着一大票亲信。如果你是周记的成员,跟在我身边,混个几年,我担保日后一定能让你做话事人!”

    橄榄枝吗?

    不像,叶钧清楚这老人无非是看重他的能力,以及受到如此惊吓,试图寻找一些安全感罢了。等这股热度一过,或者等到觉得已经很安全后,会不会过河拆桥,这可就难说了。

    没错,混黑社会,确确实实义气当先,可这完全是忽悠小一辈的,看看现如今有几个大哥会为了手下兄弟的死伤而跟别人真刀真枪拼命?都说时代变了,现在的人更在乎是如何养肥自己,压榨别人。

    先不说叶钧有没有这兴趣,单说已经参透这一层人情世故后,就断然不会将老人这句话太当回事,只能说是一阵耳边风客套话而已,“不好意思,吉老先生,我并不是周记的成员。这次过来,是林先生交代下来的,因为他事先猜到李老爷子一旦出事,周记的阿廖肯定不会安份,所以就让我过来看一看,如果阿廖真敢以下犯上,就出手相助。”

    “林先生?”

    “林氏,林啸羽先生。”

    对于这个答案,老人并不意外,当下沉吟好一会,才平静道:“林氏果然深藏不露,替我转告林先生,这次的仗义出手,我老吉记住了。不过老李的意外身亡,站在周记的角度,还是希望林先生亲自出面澄清一下。”

    “吉老先生,您是在怀疑我们吗?”叶钧神色如常,但心下却已经心生防备,“不错,李老先生确确实实是我们请过去的客人,可似乎我们没有任何做这种事的动机,倒是你们周记内部,嫌疑更大。”

    “是吗?”老人微眯着眼,此时此刻的他,早已恢复到往昔的从容,“不管是林氏,还是洪义社,又或者新安社,都应该针对这件事给出一个说法,否则说出去,道上的人会这么看周记?再说了,老李前脚刚死,你们后脚就跑过来对付阿廖,这用意是不是太明显了?”

    老人顿了顿,似笑非笑道:“该不会认为阿廖一死,加上周记内部为争夺话事人龙头杖就以为有机可趁了吧?若是我认为林氏打算取而代之,与洪义社、新安社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取代周记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似乎也说得过去吧?”

    啪!啪!啪!

    “吉老先生,您可别忘了,我之前救过您。”叶钧脸色渐冷,拍着手道:“同样的,我可以趁着周记的人还没来,将你们全数杀掉。”

    “小伙子,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威胁我,一点用处都没有。阿廖这畜生刚才没少对我下狠手,更是打算当着我的面强暴我夫人,我不一样没有委曲求全?实话告诉你,我在乎的是周记的名誉,在乎的是我们这老一辈拼出来的成果,还有,我总该替我这位不幸惨死的老友讨一个说法吧?”

    老人浑然不惧,当下冷声道:“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我也知足了,若不是老李当年替我扛下的一颗子弹,我早就见阎罗王了。所以,威胁我,没有用,若是不能讨一个公道,就算死了,也没脸见早已待在下面过好日子的老朋友们!”

    叶钧脸色阴沉得可怕,当下瞥了眼依然哆哆嗦嗦的三个大汉,在老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直接取出匕首,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冲向这三个面露惊恐与绝望的大汉。

    手起刀落,尽管这些大汉曾试图抵挡,但依然改变不了身首异处的下场。

    望着三个大汉脖颈涌出鲜血倒在血泊中抽搐的惨样,叶钧没有任何怜悯之心,这种人渣死一万个也不足为惜。

    “小伙子,该我了吧?下手吧,我只是希望你能放过这个孩子,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老人先是颤巍巍抚摸着那个已经安睡的婴儿,然后仰起头,闭着眼,一副等着叶钧下刀的慷慨就义。

    “吉老先生,我不杀您。”叶钧取出一张纸巾,缓缓擦拭着匕首沾染的星点血沫,“对于李老先生的死,我深表遗憾,尤其当时我就在现场。而且,如果不是中途出现一些变故,我很可能会与李老先生同坐一辆车。那么,到时候死的人,不仅是李老先生,连我也是一样。”

    叶钧的话让老人一阵惊讶,当下睁开眼,可更惊讶的,却是叶钧渐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他耳熟能详的眸子。

    “是你!”老人颤巍巍站起身,满脸不可思议,但最后还是苦笑着垂下头,“小伙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吉老先生,您不奇怪吗?”

    老人的表现让叶钧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老人却苦笑着摇摇头,平静道:“其实,这趟老李是受谁邀请的,我很清楚,他赴宴之前,也跟我说过。当然,我保证,周记内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一个人。而之前你进这门开始,我就知道是你,尤其你说话时的口音。只是,我确实不敢相信,一个风靡两岸三地甚至在海外都名声响亮的杰出青年,私底下有着这种不逊色尖端军人的恐怖身手。”

    “吉老先生,我可以用名誉保证,这件事,洪义社、新安社我不清楚,但我跟林氏,断然没有任何嫌疑。”

    这老人是性情中人,先前一席话,叶钧就已经清清楚楚。所以,才敢摘下墨镜,表露身份,但却没想到老人的观察力如此之深。

    “我信你。”老人笑了笑,“敢亮出身份的,要么是欲盖弥彰,做投机取消之事。要么,就是比真金白银还真的问心无愧。小伙子,我相信你是后者。”

    “谢谢。”

    “不忙着谢,我话还没说完。”老人看了眼似乎有醒转迹象的少妇,当下示意叶钧戴上墨镜,“不过,老李的事,周记内部肯定得讨要一个说法,不然,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周记以后也没办法继续在港城立足。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我保证,不管周记跟新安社或者洪义社闹得如何不可开交,也不会牵扯上你跟林啸羽。”

    似乎看出叶钧脸上的担忧,老人稍稍细想,就猜了出来,“放心,如果死了一个阿廖,就会令周记万劫不复,那么,周记早就名存实亡了。因为周记之所以能强势这么多年,是因为有着一个庞大的集体做策应。只要周记几个元老一致投票决定,那么仅需一个电话,就将有一批战力极强的帮手替周记扫除外患。”

    叶钧脑海里猛然想起一件事,这是上辈子某个人跟他提到过的,当下皱眉道:“空降兵,大圈?”

    老人很意外,当下望向叶钧的目光再次增添一层深意,“小伙子,我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不过,时候也不早了,你先走吧,相信很快那些收拾残局的人就要来了。若是哪日有空,欢迎再来这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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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危言耸听?

    叶钧不会关心接下来周记这个姓吉的老人会如何善后这些事,又会以什么样的借口,什么样的方式去解释阿廖以及他领来的几十个打手的死亡原因,更不会关心接下来周记与新安社以及洪义社的冲突会演变为怎样的局面。

    但是,叶钧很清楚,他跟林啸羽,已经可以在这起冲突中画上一个圆满的休止符,这便够了!

    叶钧拥有的闲暇时间本就紧促,犯不着为了这些道上的恩恩怨怨劳心劳力,这次自告奋勇将阿廖弄死,初衷仅仅是不希望因为李泰斗惨死而招惹是非。本来身处的环境即便算不上危机四伏,但来自于孙凌的威胁始终还没告一段落,谁敢保证若是在港城闹出祸事,就不会被这阴毒的伪君子落井下石?再者,张嵩留下来的残党始终是叶钧比较上心的隐患,就算张嵩死了,张博入狱了,但谁敢保证这些残党不会因势利导跳出来从中作梗?

    所以,目前叶钧的处境说不上艰难,但也不好过,自然不能再因为港城地下社会的事情继续徒增烦恼。为了一劳永逸而无后顾之忧,廖康年不杀也得杀,他不死,势必洪义社跟新安社就得吃大亏。连带着消息走漏出去,叶钧也得惹上一场天大的麻烦,即便王天养跟谢成文满口保证不会殃及他,但对于这些混黑社会的人能掏心掏肺相信?不说远的,起码李泰斗就不会坐在车上莫名其妙给活活炸死!

    “叶少,解决了?”

    林啸羽仿佛看怪物似的看着身上毫无伤势甚至连血渍都没有的叶钧,尽管觉得叶钧单独干掉廖康年的概率很低,但他是人精,一眼就看出叶钧脸上的轻松自如,这是一种大势无忧才会显露在外的神情。

    “你说呢?”叶钧似笑非笑道。

    “说不上来。”

    尽管林啸羽不愿承认,但他心底竟然很荒唐的相信了叶钧,而就在这时,王天养推开门,瞪着双铜铃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叶钧,脸上透着浓郁的忌惮,“刚刚搜到情报,说廖康年死在吉光家里面。”

    谢成文也缓缓跟了过来,对于叶钧的忌惮,比之王天养只高不低。

    之前叶钧就敢朝他亮刀子,谢成文不是没想过找机会报复,可一想到叶钧鬼神莫测的身手,就下不定决心。加上现在廖康年惨死,还恰恰死在吉光家里,尽管得到的信息并不多,但几十号人就这么身首异处,可想而知这绝对是出自叶钧的手笔。

    有着这种万军之中取将首级的本事,可不是谢成文能够啃下的硬骨头,除非有信心能立马弄死叶钧,否则,怕是睡在警察局里面,谢成文都睡不踏实!

    “谢先生,刚才我也是关心则乱,你不会介意吧?”

    叶钧脸上的笑意在谢成文眼里怎么看就怎么像是魔鬼的微笑,当下暗暗捏着把冷汗,干笑道:“没事,其实我刚才也是乱了阵脚,还想请叶少原谅我这个粗人。”

    “好了,既然周记的阿廖死了,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没我什么事了?”

    叶钧依然那副似笑非笑的脸色,可这话,却让王天养跟谢成文同时不由自主的身体发颤。

    这节骨眼上,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敢摆出任何不合作的态度,当下信誓旦旦拍着胸口保证道:“叶少请放心,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保管处理得妥妥当当,绝不会继续让叶少操心。”

    “那就好,该怎么做,你们就去办吧。”叶钧缓缓转过身,若有所思道:“我很相信你们,也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或许在港城地界,你们是地头蛇,而我,却算不上过江龙。可是,这港城再过不久肯定是要回归的,到时候,这地方就算不是内地人说了算,但也轮不到洋鬼子继续站在高位指点江山。也就是说,体制不一样,而政府一直主张对任何黑势力实施严打,所以断然不会像洋鬼子那样睁只眼闭只眼。”

    “叶少说的是,我们记住了。”

    说完,王天养就朝谢成文做了个手势,谢成文会意,在王天养掩上房门后,就急急忙忙跟在其身后。

    “怎么办?”

    谢成文脸色很不好看,王天养也是如此,叶钧之前那句话,分明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警告。

    “能怎么办?难道你还想在这地方做掉他?你手底下的人有廖康年那伙人能打?”

    王天养直接赏了谢成文一个白眼,当下鬼鬼祟祟瞥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当务之急,我们不仅不可以得罪这小祖宗,而且还要夹着尾巴将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你可别小看这小祖宗,我偷偷打听到,他在内地可不仅仅只是名声响亮,那可是有着实权的。”

    “这事我也偷偷查过,不过说实话,咱们守着港城这块地就已经是心力交瘁,即便他内地有权有势,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用处。”

    谢成文倒是不反驳,不过却对叶钧在内地的权势并不在意,毕竟手伸不到够不着,自然就兴致泛泛。

    “平日里说你目光短浅还真就一点错都没有,都什么年代了,还真以为靠拳头能长命百岁?”

    王天养也不搭理谢成文朝他投来的怒目,撇撇嘴,低声道:“咱们是黑社会,这没错,可这小祖宗说的同样没错,港城迟早是要回归的。现在内地政府会对咱们港城持着怎样的态度还是两说之事,尤其是咱们黑社会,内地不是一直倡导着打黑除暴吗?打的是谁?除的又是谁?不就是咱们这类扛着刀抢地盘的流氓?在那些高官眼里面,咱们就是垃圾,是扰乱治安甚至影响一个城市风貌的毒瘤。”

    见这话已经让谢成文露出思索之色,王天养缓缓道:“再说了,现在这个年代,光凭义气两个字,没用,下面的弟兄们肯定不会买账,都已经到了倡导物质至上的年代,始终钱这玩意,才是真正能让别人甘心做牛做马的保障。有了钱,下面的弟兄们只会对你掏心掏肺,别以为你手底下养着几千个肯替你卖命的兄弟就以为万事无忧了,也不想想,那可是几千只等着吃饭的嘴!你喂不饱他们,他们就会反过头来吃你!我早就不相信这年头还有什么能让自个放心的忠诚,就算有那么几个,也是愚忠,这种人,活不长。”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兄弟?”谢成文狠狠瞪了眼王天养。

    王天养却撇撇嘴,指着自己脑门,自嘲道:“你以为我真喜欢贬低这些效死忠的兄弟,不是,你自个想想,这年头愿意效死忠的人,有几个不是这地方有问题?指望一个不懂得人情世故以及顺应潮流变通的人,能活得了多久?谢成文,咱们打交道这么多年,今天我说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害你。你看,李老鬼死了,周记谁上位咱们不清楚,也管不了,但我真的不希望你也步李老鬼的后尘。”

    “你不是一直指望着我早死早超生吗?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谢成文冷笑道。

    “哼!真是不识好人心,谢成文,我告诉你,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能跟我平起平坐打交道的都是些我不熟悉的人,那样我会觉得很寂寞,很不习惯,或许我有私心,是想维持着目前港城地下社会的格局。但所谓不打不相识,即便是竞争对手,是敌人,斗久了,也会升起惺惺相惜的感情。”

    王天养似乎也觉得说这话有些肉麻,撇撇嘴,甩手道:“好了,咱们做正事吧,说太多煽情的话,你会觉得我这人虚伪。反正以后该怎么办,你自己考虑,凡事都要事先给自己先留条后路,别再用几年前那套,实话告诉你,这法子行不通,过时了。送你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望着王天养潇洒离去的背影,谢成文目光中的迷茫更甚,他有着一种直觉,似乎王天养今天跟他说这些话,确确实实有着值得推敲的道理,同时,也是他往昔不曾考虑过的。

    当下阴晴不定好一阵子,谢成文才暗暗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叶少,周记的阿廖,真是你杀的?”

    林啸羽左思右想,终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尽管已经猜到些什么,但他依然想从叶钧嘴里得到验证。

    “是与不是,重要吗?”

    叶钧投给林啸羽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然后继续望着窗外的夜景,尽管已经步入凌晨,但港城的夜景依然是那般绚丽多姿,“林先生,我觉得你的事业线,也是时候朝前迈出一步了。”

    “什么?”

    林啸羽还在琢磨着叶钧这话里有话的深意,却没想到叶钧跟他来了这么一段暗示性极浓的话,顿时不确定道:“叶少,你该不会是想让我?”

    “没错。”

    叶钧缓缓转过身子,平静道:“林氏目前已经进入瓶颈期,来之前,我仔仔细细分析过,现在港城依然是洪义社、新安社跟周记说了算,而林氏的毒品跟走私生意,都要经过这三家的重重克扣,尽管这三家要的都不多,但实际上这长年累月算起来,同样是一笔惊人的开销。林氏冒着巨大的风险做这些买卖,而他们三家仅仅是坐着收钱,相信林氏这心里也不会痛快吧?”

    见林啸羽有话要说,叶钧伸出手,阻拦道:“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林氏在港城确实有头有脸,原本,这些利钱自然不需要交给这三家,我也清楚这是林老爷子心甘情愿主动提出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与这三家减少不必要的摩擦。这种做法有利也有弊,利自然是能踏踏实实在港城完成交付,不担心这三家偷偷摸摸躲在幕后使小辫子,可这弊端,却是这买卖不一定就能做得长久。”

    “叶少,我不是很明白。”

    林啸羽露出茫然之色,叶钧轻笑道:“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林氏跟王天养、谢成文以及李泰斗达成的协议,他们或许不会反悔。可这继任者会不会也遵从这个约定,就是两说之事。毕竟人的野心无穷大,坏规矩的人自古都是那类不安本分,并且贪得无厌的小人,就比方说李泰斗就这么死了,林氏敢保证周记下一个话事人还会遵守李泰斗生前与林氏定下的规矩?”

    “这…”

    林啸羽脸色有了变化,叶钧却循循善诱道:“这先河可不能开,一旦开了,王天养跟谢成文肯定也不会满足,起码也要得到与周记同样的份额。长持以往,林氏这冒着风险的买卖也不需要做了,光让这三家吃地盘费都能将整个林氏活活吃死。可若是不答应,那么就等同于决裂,恐怕接下来麻烦事肯定很多。这还是最好的结果,若是这三家私底下合起伙来,那么林氏可真就血本无归了。毕竟这种能疯狂吸金的产业,你觉得这三家都会视而不见?估摸着都是眼馋得很呀,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应该是李泰斗生前死活不同意,这才断了王天养跟谢成文的心思。”

    林啸羽脸色大变,因为叶钧分析得没错,李泰斗确确实实很信守承诺。以往还疑惑为什么新安社跟洪义社放任林氏这么多年,既不打压,也不加重利钱,现在看来,确确实实是李泰斗在维持,甚至可以说力保这四方之间的平衡。

    可现在李泰斗死了,先不管接下里谁会成为周记的话事人,恐怕解决这件事后的王天养跟谢成文,肯定会合起伙来逼他就范,就算能死死守着这两条渠道的货源,怕利钱也要翻几番。

    人一旦多疑起来,看问题的眼光也就彻底变了,此刻林啸羽已经将王天养跟谢成文先前鬼鬼祟祟看他的目光理解为贪婪!谋算!

    当下,林啸羽满脸坚定望向叶钧,“还请叶少给指出一条明路。”

第三百八十五章 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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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道就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或许通俗一点就是弱肉强食,不过叶钧却持着不同的观点。【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站在他的角度,始终觉得敢啃掉难啃的骨头,才能够在原有基础的前提下更上一层楼,或许这叫知进退,懂谋求,但叶钧却很单纯的认为,这叫野心。

    人的欲望是无穷大的,不然也不会有着那类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感触。同样,这种象征贪婪的欲望也是能传染给身边人的,林啸羽就是如此。

    叶钧先前的一席话,尽管不能说让林啸羽茅塞顿开,但却成功点燃了林啸羽本就不甘寂寞的野心。林氏这些年来,一直被洪义社、新安社以及周记抽水,每个月交上去的利钱尽管只有不到百分之十,或许听起来很少,但不管是毒品,还是走私,这利益也都是以千万为单位计算的!

    再者,林氏费了多少心血,才成功打开这两条暴利渠道,被叶钧这么一说,林啸羽也有些愤愤不平,总觉得每三个月抽一次水,这一年下来,林氏得送出多少血汗钱?这三年五载算下来,光零头都足够吓死一街的人!

    “叶少,你的意思是就算洪义社跟新安社想要趁机侵吞周记,也很难得逞?”

    周记现在一片混乱,李泰斗一死,不见得就比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场面要强上多少。再者,周记的阿廖一死,这战力指数必然要大打折扣,如何能抵抗野心勃勃联合起来的王天养跟谢成文?

    指望几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撑门面,这简直就是笑话!

    都说时代变了,现在早就流行这么一句话: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人老了,上年纪了,就该将天下交给这些后起之秀。

    而王天养跟谢成文能够连续两届当选洪义社跟新安社的话事人,手段肯定有,本事也不会差到哪去。林啸羽显然不认为目前混乱的周记,能够抵挡住这两家的暴起发难。

    毕竟自古趁你病要你命的先例,很少有成功躲过这一劫,更别提那堪称奇迹的化险为夷。

    “放心,不管是洪义社,还是新安社,想轻易啃掉周记,也必然要损兵折将,甚至还要元气大伤。”

    叶钧拣起一个苹果,一边削着皮,一边笑道:“我现在只担心这两个家伙不敢下血本拼命,来一个好聚好散。”

    “叶少,难道说周记还藏着什么底牌?”林啸羽惊讶道。

    “算不上底牌,但绝对算得上王牌。不管是你们,就连我之前都小看了周记,看来,这种能持续几十年的老牌势力,还当真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手段。”

    削好果皮的叶钧狠狠咬了口果肉,嚼了嚼,才冷声道:“幸亏我对周记没什么企图,否则,还指不定就要吃上一个大亏。林先生,给你一个忠告,不管日后林氏发展的规模如何庞大,又或者周记如何落魄,都不要去触碰周记的底线,更不要指望能吞并掉这个看似风烛残年的老牌势力。”

    “叶少的话,我记住了。”

    尽管林啸羽猜不透周记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但相信这个答案不会太久,因为接下来,将掀起港城整整平息六年的黑道大洗牌。

    而这一次,林啸羽,以及其代表着的林氏,必然将高挂旗帜,成为这场大洗牌的头号黑马,绝对赢家!

    “不可能!”

    一间装修还算符合潮流的茶楼内,吉光正满脸冷笑盯着同桌的王天养跟谢成文,四周的气氛早已到了剑弩拔张的时刻,同在茶楼内的流氓地痞不是目光阴毒的把玩着火机,就是抚摸着啤酒瓶,或者将手探入桌下,似乎打算拔出一些能砍人杀人的钢铁制品。

    “吉老,反正我跟谢成文的条件已经开出来了,对于李老鬼的事情,我们两个都深表遗憾,都希望能在李老鬼的灵堂前上一炷香,聊表寸心。但是,我们也担心接下来周记会因为话事人的竞选而致使李老鬼迟迟得不了出殡。这么说吧,我们两家都希望牛雀能坐在话事人的椅子。”

    王天养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吉光,然后才将目光投在不远处的胖男身上,“牛雀,你也该跟吉老表示表示吧?”

    “吉老,我…”

    “不用说了!”

    叫牛雀的胖男正兴奋的打算向吉光说几句好话,但吉光却想也不想就打断了,“一直以来,周记话事人的竞选就是通过公平公正的投票制度最终挑选出来的。先别说我愿不愿意让牛雀做新一任的话事人,怕是下面的兄弟们也不会愿意。再说了,这是周记的家务事,王老板跟谢老板难道不觉得自己管的范围太多了吗?”

    “吉老误会咱们了,我跟谢成文只是出于一片好心,毕竟皇家警察可是二十四小时盯着咱们三方,相信吉老也清楚这么闹下去,对谁都不好。当务之急,理当是维持现有的格局,千万别让皇家警察有对付咱们的借口。我的建议是最好立刻挑选出周记的话事人,然后给李老鬼风风光光出殡下葬,相信不光是我们,也是港城所有道上兄弟的真正想法。”

    王天养自顾自喝了口茶,看也不看吉光阴沉到极点的脸色,“再说了,以吉老的名望,要定下谁是下一届的周记话事人,这显然不是什么太刁难人的问题。”

    “关于周记下一任话事人是谁,就不劳王老板与谢老板操心,还是那句话,这是周记的家务事。如果没其他事,两位还是请吧。”

    吉光下达逐客令,这让王天养与谢成文的脸色极为难看,似乎没想到吉光竟然这么不识相,当下暗暗记恨在心。

    说实话,周记的阿廖已死,以目前周记的实力,王天养跟谢成文还真没太多忌惮的地方。在他们看来,与其打破格局吞并掉周记的场子,倒不如捧一位傀儡上位,起码牛雀坐上周记话事人的宝座,自然会因为感激他们,而偷偷送上好处。再者,牛雀资历比他们低,在利益的分配上,日后肯定只是拿小头,被李泰斗压了这么些年,王天养跟谢成文还领悟不到这层真谛,那绝对是虚伪到极点的谎言。

    “劝吉老一句,还是想清楚的好。”

    眼看着气氛已经濒临到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地步,王天养可不希望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当下自顾自扯了扯衣领,就站起身来,“谢成文,咱们就先回去吧,也好让吉老多思量思量。”

    “哼!”

    见牛雀屁颠屁颠跑出去送客,吉光狠狠推开身前的茶具,“现在还没坐上这话事人的椅子,就敢这么大庭广众给别人效马前卒,当跑腿的使。如果真给这种人当上话事人,周记怕也混到头了!”

    “吉老爷子,牛雀这家伙的野心昭然若揭,依我看,就算是暴虎,都比他牛雀强。起码暴虎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将兄弟们卖了。”

    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目光阴沉,担忧道:“可现在内部能真正服众的人几乎没有,原本阿廖还有不少威望,可这家伙竟然敢跑到您老家里面,还…”

    接下来的话这男人没说,而吉光却神色更为阴郁,“哼!别继续在我面前提这个畜生!就算他没死,我也不会让他坐上周记话事人的椅子。咱们周记可不比洪义社以及新安社,王天养、谢成文可以肆无忌惮,但咱们不行,不然,就是坏了当初的规矩。一旦坏规矩,到时候咱们周记就必然得不到那些人的帮助,也就彻底沦落到名存实亡的田地!所以,万事求稳,和气生财,方才是周记日后的出路。”

    “吉老爷子,难道就继续这么放任王天养跟谢成文肆无忌惮下去?”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凶狠,“要不然,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趁他们没走远,先以除后患?反正这样闹下去,迟早要跟洪义社以及新安社对上,李老爷子一死,他们这两只阿猫阿狗就开始叫板咱们周记,这不是明摆着想要吞并咱们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吉光瞥了眼心情舒畅的牛雀笑眯眯走进门,“当前,应该先将这个祸害给解决掉!”

    瞧见吉光正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加上四周兄弟们不善的目光,还没从王天养许诺出的好处中平复下来的牛雀猛然吓出一身冷汗。

    眼看着形势不太对劲,牛雀正打算逃跑,寻求王天养跟谢成文的庇护,却发现不知不觉大门已经被两个大汉堵住,顿时惊得双腿发软,“吉老,我做错什么了?您可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呀。”

    说完,牛雀就狠狠瞪着吉光身边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我刚才就发现他跟谢成文眉来眼去的,指不定就是新安社安插在您老身边的奸细!”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这斯斯文文的男人气得浑身直哆嗦,当下吼道:“把他抓起来!交给吉老爷子处置!”

    “放开我!”

    被束缚着的牛雀不断反抗挣扎着,别看牛雀胖乎乎的,可浑身都有着一股蛮劲,那两个大汉想要降服牛雀,确确实实费了不少劲。

    “跪下!”

    牛雀小腿被狠狠踢了踢,才基于条件反射跪倒在地,可刚跪下,就打算挣扎着起身,却被陆续赶过来帮忙的几个大汉死死摁住。

    “牛雀,你想当周记的话事人,那我问你,如果你真当上了,会怎么处理周记与洪义社以及新安社的关系?”

    吉光挥挥手,示意松开牛雀,而牛雀却愤愤然甩着身子,然后才站起身,“自然是跟洪义社以及新安社开战了,他们如果不服软,就打到他们软趴下为止!而且,我还会领着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赚大把大把的钱,玩身材火辣的女人!”

    “拖出去!放绞肉机里面磨碎了喂狗!”

    吉光一句话,让牛雀吓得是魂不附体,面对一群大汉蜂拥而来,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起初,牛雀还大呼着冤枉、求饶之类的话,同时还反抗得让这些大汉难以近身,可当一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他的脑袋后,这才惊恐的放弃抵抗,不断哀求着吉光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他,饶他一命。

    可吉光不为所动,等到牛雀被拖走后,才冷笑道:“知道周记这么多情报,这种典型的反骨仔留着迟早是祸害。他刚才那些话,若是出于真心实意,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根本不懂得感恩图报,让这种人当周记的话事人,迟早要领着周记走向毁灭。若是刚才那些话仅仅是敷衍我,就说明牛雀这人懂得知恩图报,可那是建立在出卖周记以及兄弟们利益的前提下!这种人,不仅没资格做周记的话事人,更没资格继续待在周记里面!”

    吉光顿了顿,严肃道:“去给林氏的林先生捎一个口信,就说我想见他一面,当面感谢一下他的仗义相助。”

    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忙不迭应了声,就离开茶楼,走出大门时,才喃喃自语道:“看情形,今天不管牛雀说什么,都走不出这门吧?看来阿廖那家伙对吉老爷子的刺激很大,让这位平日里扮白脸的老爷子也这般杀伐果断起来。”

    重生之超级太子爷385_重生之超级太子爷全文免费阅读_第三百八十五章 谈崩了!更新完毕!

第三百八十六章 吻

    作为林氏目前的掌舵人,林啸羽有着足够的耐心去营造对自己有利的环境,所以不急于现在就躲在幕后搅风搅雨。而这么多年的经营,林氏也早就私底下招兵买马,最初的打算是用于应对一些突发变故,比方说洪义社、新安社以及周记若哪天贪婪心起,用一些胁迫性的手段让林氏服软,也好有着叫板的本钱。

    只是没想到这些突发变故没发生,却要将这些底牌用到谋夺利益甚至扩张的层面上,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巧合,一种缘分,更是一种讽刺。

    咚!咚!咚!

    房门响了,休息一夜的叶钧透过猫眼瞄了瞄,发现站在门外的并不是杨静,而是林蕾,不由大呼意外。

    当下打开门,只见林蕾笑眯眯招了招手,并似模似样踮着脚打量着房间内部,“没打扰到你吧?方不方便?”

    “方便。”叶钧从林蕾甜丝丝的笑意中回过神来,难怪在电影中被称为初恋,确确实实能给异性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触。“请进。”

    叶钧让出一条道,林蕾也不客气,迈着轻盈的步伐,微笑着走进客房里。

    今天的林蕾似乎刻意穿上一套时尚的连衣短裙,短裙外还披着一件应该暖乎乎的绒毛马甲。下半身仅仅是套着一双黑丝网袜,以及一双黑色长筒鞋。清纯的脸蛋,高挑的身段以及那深深吸引着男人的穿戴,让叶钧也是无端升起一种涟漪。

    “你怎么知道我下榻在这家酒店?”掩上门后,叶钧给林蕾倒了一杯热水,并打来暖气。

    “是王导告诉我的,顺便让我过来将这份文件交给你。说是因为《功夫》延期,所以合同上需要做出一些修改,若是叶公子看完后觉得没问题,就麻烦签个字,我也好带回去给王导。”

    说完,林蕾就从随身的背包里面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叶钧。

    接过文件夹的叶钧随手翻了翻,有着天赋博闻强记以及狡身,要看完这叠全是英文的合同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可落在林蕾眼中,却是叶钧仅仅随手翻了翻,就试图取出笔签字画押,忙站起身道:“叶公子,需不需要我念给你听?”

    “你不会认为我看不懂英文吧?”叶钧似笑非笑看着眼前很小就移民美利坚的林蕾,“其实这些合同我都看完了。”

    “真的?”

    林蕾似乎不信,毕竟就算是土生土长的洋老外,要看完这份合同,也需要至少五分钟以上。更何况,合同这玩意兹事体大,一般来说都需要细细品读,所以林蕾并不觉得叶钧只花了一分钟就当真将这些合同看完了。

    “我以前上过那类能提高算写能力的辅导班,所以看书就算不能说是一目十行,但至少也能一目五行。”叶钧笑着将合同递给林蕾,“不相信,你可以挑几条考考我。”

    “为了保证叶公子的合法权益,我就当一次小人,考考你。”

    林蕾露出一丝妩媚的笑意,然后就在每一页挑出几条让叶钧念出来。还别说,叶钧不仅都一一回答出来,甚至与合同上的条款一字不差,这让林蕾不由得掩着小嘴,连说不可思议。

    “现在相信了吧?”叶钧笑着从林蕾手中接过合同,随手签下了自己的署名。

    “叶公子是在哪上的辅导班,我也想去学习。”

    林蕾确确实实心动了,以前认为这种宣传说是能提高算写能力的辅导班都是骗子,讹人钱财的,可今日瞧见叶钧展露出来的算写能力,这近乎铁证如山的有根有据,也彻底打消林蕾以往对这个行业的成见。

    “小时候去的,现在应该已经关门了。”

    开玩笑,这提高算写能力的辅导班完完全全就是忽悠人的幌子,叶钧可是依靠天赋博闻强记以及狡身才具备这种不可思议的算写能力,寻常的江湖术士又岂能教导出来?毕竟要培养一个人的算写能力,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不是行不通,但那是建立在左脑接受启发并且开发的前提之下,而且还要拥有异于常人的神经传导能力,通俗点说,就是一个人的资质以及悟性,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学到并能熟练驾驭的。

    可既然这海口夸了出来,叶钧只能找幌子瞒骗过去,可林蕾不仅不泄气,相反,还露出一种让叶钧暗道不好的甜甜笑意。

    “没事,叶公子,如果你愿意,可以将你学到的知识教导我,我愿意做你的学生。”

    林蕾故意伸开两条修长的大腿,搭在沙发上,这时一阵暖气吹了过来,让林蕾披肩的发梢迎风招展。

    看到这一幕,叶钧险些就按耐不住,当下忙不迭仰起头,转移视线,“其实学这些很费时间,也很费精力。”

    “我不怕,像这么有用的知识,一定要学。我平日里就喜欢看书,还指望着以后能考一个博士学位,如果我能拥有叶公子这样的算写能力,肯定能事半功倍。”

    林蕾直接站起身,拉着叶钧的手臂晃呀晃,“叶公子,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叶钧也是一阵为难,当下不得不将拖延战术祭出来,“可以,不过需要等一阵子,眼看着马上要过年了,我这期间会很忙。”

    “谢谢!”

    在叶钧不可思议的神色下,只见林蕾忽然踮着脚,直接睁着粉唇就亲了叶钧的脸颊。

    或许长期居住在美利坚,观念上林蕾确确实实要放得更开,这也是基于本能动作,象征着一种感谢,这在国外很正常。可直到亲了后,林蕾才猛然想起她亲的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华人,顿时脸色一阵绯红,当下绕着手指,不自然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等叶公子忙完后,我再来登门拜访,学习这类神奇的算写能力。”

    叶钧下意识应了声,林蕾就逃也似的跑出房间,而叶钧依然傻乎乎站在原地,下意识伸出手,抚摸着脸颊上留有余温的湿润,之后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香,真香。”

    “什么东西这么香呀?”

    一道充满质问的声音传来,叶钧吓了一跳,忙不迭望向房门,只见杨静依然保持着眺望走廊的姿态,好一会才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叶钧,“我记得她,她是王哥打算力捧的模特,叫林蕾,我跟她打过几次交道。叶钧,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她怎么会在你房间里,而你刚才那股子陶醉的模样,该不会是干了什么值得回味的好事吧?”

    “没有!绝对没有!”

    叶钧头皮发麻的连连摆手,暗道这节骨眼上怎么这姑奶奶就偏偏跑回来了?还好死不死让她瞧见自己刚才那有感而发的模样,真是衰到姥姥家了!

    “没有?你说这夜来香是臭的,还是香的?”

    杨静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叶钧一阵头大,当下讪笑道:“都一样,都一样。”

    “夜来香你都认为是香的?恶心人不?”

    杨静装出副反胃的模样,这让叶钧颇为尴尬,因为这才想起夜来香的真正含义,顿时不自然道:“咱们能不能别在提这种事?多伤和气,对不对?反正我可以保证,我跟她绝对没发生事情,她来这,是给王哥送合同的。”

    “合同?”

    “对,就是关于《功夫》延期公映以及重新拍摄的合同,我好歹也是投资人,合同肯定需要我签字。”

    杨静仅仅点点头,嘀咕道:“王哥为什么不让我带合同过来?偏偏还找一个小妖精送来,这不明摆着是给狼送羊吗?”

    叶钧刚打算陪笑着一同说些王大导演的闲话,以便讨好杨静,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是个味,顿时嘟着嘴道:“嘿,怎么说话的?我成什么了我?”

    “在我眼里面,你就是头色迷迷的大色狼!”

    杨静满脸不爽哼了哼,然后就将手提包挂在衣架上,开始自顾自的脱掉外衣。

    “那我不就真成畜…”

    叶钧忙不迭收声,暗道差点就将自个说成是畜生了,这不明摆着给杨静留下取笑的话柄谈资吗?

    忙止住声音的叶钧讨好着替杨静取来一套室内专用的睡衣,然后还煞有介事的替趴在床上的杨静捏脚捶背,“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用拍戏吗?”

    “都说人正不怕影子斜,你如果不做什么亏心事,难道我回来是早还是晚,就值得这么斤斤计较?”

    杨静慵懒的回了句,叶钧忙不迭点头哈腰矢口否认。

    忽然,杨静撑着玉手坐了起来,眼珠子就仿佛狐狸似的,死死盯着叶钧,“老实交代,昨晚跑到哪去了?怎么一晚上都没瞧见你的影子?该不会跟哪个阔少跑外面喝花酒搂嫩模逍遥自在了吧?亏老娘独守了一夜的空房,你这个缺心眼的坏蛋!”

    杨静一边质问,一边手没闲着的伸向叶钧腰间,直接将叶钧腰间的那团肉拧成螺旋样。

    “疼!疼!”

    叶钧惊出一身冷汗,当下条件反射似的跳了起来,杨静也没有闹得太过分,见叶钧似乎很吃疼的模样,也就没有追加惩罚叶钧的心思。

    “别提了,昨天晚上差点就玩完了,还喝花酒。”

    叶钧没好气的叹了口气,这似模似样的神色让杨静本能抛掉那并不多的小肚鸡肠,关心道:“怎么了?”

    叶钧先是咽了口唾液,然后煞有介事的装模作样,似乎打算营造出一些诡异的气氛。

    可瞧见杨静那副你赶快老实交代的模样,顿时没辙,只能苦笑道:“昨天下午我邀请林氏的一位商业合作伙伴一起吃饭,等吃饱后他打算开车送我回家,可不知为何,忽然四周就发生爆炸!我那合作伙伴被爆炸的残屑伤到皮,所以我只能送他去医院包扎。后来,警察也来了,因为我是目击证人,所以还得录一份口供。”

    “你没伤到吧?”杨静露出关心之色,见叶钧很无辜的摇摇头,这才皱眉道:“爆炸的事情我也知道,毕竟今天登上报刊了,可我好像记得是在马路边爆炸的吧?这跟停车的地方有关联吗?还有,你说警察对你录了口供,对方难道没认出你?不是说录口供需要提供身份证明吗?这样方便日后上庭作证。”

    叶钧暗暗捏着把汗,暗道这婆娘平日里怎么没见这么精明?什么时候心思也开始细腻起来了?

    但表面上,叶钧却依然保持着那股沉稳,笑眯眯道:“难道新闻没提到爆炸的并不仅仅是一辆车子吗?”

    “没有。”杨静茫然的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些,你跟我说说警察这边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无外乎是我坐在警司办公室喝了杯茶,同样对方答应我,愿意保守这个秘密。”

    叶钧杜撰了一个几乎颠覆事实真相的谎言,好在杨静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了,待会有一场展出会,你能不能陪我参加?”

第三百八十七章 心有龙虎细如丝

    展会无外乎是充斥着大量虚伪名流客套的交际场所,这种地方几乎是以炫耀、标榜为目的由古到今传下来的,叶钧对参与这种性质的活动谈不上好感,但也不乏反感。

    不过,见杨静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也不好搅了杨静的兴致,正要开口答应下来,忽然,门口传来轻轻的拍打声。

    暗道该不会是林蕾折而复返吧?

    叶钧有些心虚的望着杨静,见这位疑心病渐重的美人并不介意。相反,还摆着副让叶钧‘请便’的姿态。

    心里祷告着开门后千万别再见到如林蕾这样会让杨静吃干火的大美人,当下紧张兮兮打开房门,或许这心里的祷告起了一丝作用,只见站在门外的是个地地道道的纯爷们,这让叶钧暗暗松了口气。而杨静见来的人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女人,就顿时没了兴趣,只顾着打开电视机,操纵遥控器转换着感兴趣的栏目。

    “怎么来了?”

    来人是林啸羽,今早分手前,叶钧就已经将下榻的酒店以及房号如数告知,并说如果发生什么急事,可以过来找他商量。

    林啸羽似乎没想到叶钧房间里有个女人,而且还是近期大量曝光的杨静,顿时有些尴尬,“叶少,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事。”

    叶钧笑着掩上门,然后掏出一支烟递给林啸羽,“是不是三家有动静了?”

    “何止是有动静,这动静可大着!”

    林啸羽接过烟,没有像叶钧一样点燃,只是夹在耳背上,“昨晚王天养、谢成文跑到周记的地盘上谈判,主要是说一些关于周记下届话事人的问题。依着我搜集到的情报,在谈判时,王天养跟谢成文都主张让在场的牛雀接管周记话事人的椅子,却被吉光义正言辞拒绝。所以,最终三方闹得是不欢而散。”

    “如果我没猜错,王天养跟谢成文离开后,这倒霉的,第一个就是牛雀。”叶钧弹了弹烟灰,看也不看林啸羽震惊的脸色,“王天养跟谢成文为了能光明正大跟周记宣战,竟然不惜牺牲掉向着他们的牛雀,真是鼠目寸光。”

    “叶少,你都知道了?”林啸羽依然没有平复脸上的惊讶之色。

    “猜都能猜到,谈论这种敏感的话题,一般当事人不应该在场。再说了,王天养、谢成文代表着的可是周记的死对头洪义社跟新安社,这么光明正大力挺牛雀,这牛雀若是当真能当上周记的话事人,这让周记内部的那些头头们怎么想?再说了,王天养、谢成文摆明了是在试探周记的虚实,如果吉光答应考虑,或者犹豫不决,这就说明周记内部已经空虚到不足以抵挡住洪义社、新安社的侵蚀。可吉光却义正言辞拒绝了,相信现在王天养跟谢成文都要深思熟虑。”

    叶钧的分析让林啸羽暗暗点头,当下皱眉道:“难道说王天养跟谢成文仅仅是为了试探周记虚实,就赔上心里面向着他们的牛雀?”

    “哼!所以我才说他们两个鼠目寸光。”叶钧掐灭已剩半截的烟蒂,“留着牛雀,起码还能获得一些内部信息,日后真跟周记对上了,起码还有着内应。当然,这也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有,起码能让王天养与谢成文知道周记的内部虚实,更是给了他们一个发难的借口。”

    “借口?”

    “没错,古有清君侧,进京勤王。今有正其言、立其行,让旁观者心服口服。”叶钧若有所思将烟蒂弹掉,“看情形,今晚,王天养跟谢成文就要出手了,他们必然要打着幌子,造谣说吉光试图统治周记,让周记本就群阀割据的局面更加混乱,以便一击得手。”

    林啸羽倒吸一口凉气,不自然道:“那吉光在这节骨眼上邀请咱们干什么?”

    见叶钧脸上流露出疑惑之色,林啸羽忙解释道:“今早你刚离开不久,吉光就派人来,说是想邀请咱们到他家里面作客。叶少,现如今场面这么混乱,咱们去还是不去?毕竟依着你原本的意思,是打算坐山观虎斗,让他们三家斗得头破血流后,林氏才出手。”

    叶钧琢磨一会,分析着吉光此举的用意,可每次想到对方在他面前那股镇定自若的模样,就清楚这头老狐狸的心思并不是他目前能够揣摩干净的。尽管猜到对方的一点想法,但这种自己都不确定的揣度实在太过冒险,所以,叶钧还是决定亲自走一遭,反正不认为吉光敢对他使什么手段。

    “去,而且还应该立刻去。”

    叶钧拍了拍林啸羽的肩膀,然后转过身,打开房门,“我可能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所以不能陪你去参加展会了。”

    “哼!我就知道!”杨静狠狠将遥控器丢到一旁,直接抱着枕头,嘟着嘴嚷道:“忙忙忙!天天就一大堆事情知道忙!在江陵是这样,到了港城,还是这样,你每天都过得这么忙,干嘛不搂着你那些公务呀、下属呀躺床上折腾?”

    叶钧哭笑不得走到床前,见杨静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赶紧伸出手,抚摸着杨静的脑袋,讨好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忙完后,就推掉所有事,然后好好陪你两天再回江陵。”

    “这可是你说的。”杨静也不惺惺作态,却满口警告道:“我告诉你,你如果敢骗我,我就不理你了。”

    “好,一定一定。”叶钧信誓旦旦拍着胸口,暗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当前就应该先哄住眼前这位大美人,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等叶钧穿上外套走出房间时,只见林啸羽朝他投来暧昧的目光,“哄住了?果然不愧是叶少,这哄女人的本事真是高得离谱。”

    说完,林啸羽还煞有介事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佩戴的金表笑眯眯道:“这才两分钟不到,就能连哄带穿一并完事,这差距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干正事吧。”叶钧笑骂一声,然后当先迈出脚步。

    吉光坐在客厅里,安详的把玩着掌心中的一黑一白两个石球,听到下边人来报,说是有客人到,吉光才吩咐管家取来一件唐装穿上,然后亲自沏了一壶茶,并没有出门迎客。

    “吉老,咱们又见面了。”

    “是呀。”

    看着眼前并未摘下墨镜的叶钧,吉光有感而发,指着早已收拾干净的客厅,若有所思道:“这里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切就跟上个月一样。所以说,时间这玩意,历来就是眨眼即逝,如是没有这钟这表,没有这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更没有黑夜白昼,恐怕咱们都不知道什么才叫时间,更不会知道时间还极为宝贵。”

    叶钧轻笑道:“吉老真是大有学识,看样子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们确确实实在糟蹋甚至败家到不断挥霍着上天赐给咱们的金子。”

    “这只是虚的东西,大多是古人杜撰出来聊表安慰的,说白了就两个字,怕死。”

    吉光顿了顿,若有所思望向依然站着的林啸羽,“林老板,请坐,就当这是自己家,不必客气。”

    “谢谢吉老先生。”

    林啸羽跟吉光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于吉光的认识也停留在老爷子常说的心有龙虎细如丝,以前并不相信港城真有这等值得林老爷子赞誉有加的牛人。不过自从遇到叶钧后,林啸羽就时常将林老爷子这句话用在叶钧身上。

    “吉老,这次邀请我们,该不会只是叙叙旧这么简单吧?”眼看着吉光自顾自的沏着茶,并不急于开口,本打算就这么耗下去的叶钧却放弃了这种想法,有时候吃点亏,不见得就是坏事,犯不着任何事都要占据绝对的主动。

    吉光与林啸羽都先后露出微惊之色,似乎都没想到这最先打开话匣子的是他们理所当然认为最应该沉得住气的叶钧,不过稍稍细想,也就明白叶钧的想法,吉光自然是露出一丝赞赏之色,而林啸羽,眸子里却是闪过一丝异彩。

    “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不在小问题上斤斤计较,尤其还在这种刚过弱冠年华的年龄上,实属难得。”

    吉光笑眯眯将沏好的茶推到叶钧身前,笑道:“我知道你跟王天养以及谢成文走得很近,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叶钧表现得很平静,轻笑道:“我本就不是港城的人,这里的事情也不想过多掺合。再说,我是个商人,本就逐利,这是本性,也是为商的头条准则。当然,我并不认为沾上这黑白两道的事情,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利益。”

    “你漏了一点,就是做买卖,还讲究这以和为贵,和气生财。”

    吉光并不意外叶钧的答案,而是将目光投在林啸羽身上,“叶公子的话,我自然相信,也并不觉得叶公子沾上这港城地下社会的事情有任何益处。相反,坐收各家抛出的橄榄枝,亲口吐露的许诺,收益才是最大化的。这样不仅能获得三份,更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而且三家不管任何一方,都不会介意,只因叶公子懂得为商之人的定位。不过,我却担心林先生会不会也这样想?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我清楚,老李生前一直护着与老林的君子之诺,连带着还影响到洪义社跟新安社,可现在老李死了,那么这份承诺也就化为一张毫无震慑力的白纸。”

    “哦?吉老爷子,如果是您站在我的立场,会如何?”林啸羽脸色依然沉稳,但心,已经乱了。

    “若是我,自当高挂旗帜,以定乾坤。”

    吉光说完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要推到林啸羽身前的茶杯却偏移挪位,直接摔在地上。

    啪!

    一声碎裂声传出,原本安静的客厅,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一大群黑衣大汉,每个大汉都目光不善望着叶钧与林啸羽,气氛一时间充斥着浓郁的火药味。

    林啸羽有些紧张,但叶钧却神色如常,看也不看四周已经将手伸入衣服里面的黑衣大汉。

    吉光若有所思打量着叶钧与林啸羽的神色,见叶钧沉稳得可怕,顿时闪过一丝苦涩,似乎这才想起叶钧的实力。

    “吉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啸羽眸子里满是戒备,当下偷眼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叶钧,不知怎的,也就渐渐镇定下来。

    吉光并没有回答林啸羽,只是自顾自取了个茶杯,对于周边隐有一言不合,就枪林弹雨的氛围也是浑然不在意。当下,吉光只是自顾自沏着茶,等倒满大半杯后,才将茶杯推到林啸羽身前,“都说人上年纪了,这身子骨就不中用了,连带着手脚也不利索了,难免就会有失手的时候。”

    吉光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都下去吧,他们是我请来的贵客,看你们这模样,是待客之道吗?”

    四周的大汉忙不迭退走,这才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不过林啸羽却不敢放松戒备,直觉告诉他,吉光这是明着给他下马威!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下下策?

    客厅静得可怕,似乎先前的火爆气氛并不足以让客厅中的三人交心交肺,一切就仿佛预演中的舞台剧一般墨守陈规。

    吉光似乎并不心急,在他眼里,既然叶钧跟林啸羽到了这,显然事先也清楚他的想法。否则,就只能说瞎了眼,高估了叶钧以及林啸羽。

    反观叶钧,却是悠哉悠哉把玩着茶杯,对于吉光亲手沏出的一手好茶,看似舍不得喝,以免暴殄天物。可实际上,叶钧却是在等,因为他清楚只要喝下手中茶杯里的一滴液体,就必须要打开这话匣子,以至于表明立场。所以,叶钧希望能缓一缓,让自己能确定心里面是不是当真愿意这么做,毕竟叶钧并不希望做出一些懊恼后悔的蠢事。

    让叶钧举步艰难的大部分原因,就是吃不定吉光这头老狐狸的想法。姜确实是老的辣,但有过太多引以为傲经历的叶钧不见得就比那些老狐狸差多少。可吉光实在太过高瞻远瞩,这一点叶钧即便不愿意承认,但也否认不了这铁一般的事实。甚至叶钧还升起一种很荒唐的感觉,依着吉光的心思细腻,为何愿意屈居幕后,甚至险些酿成让阿廖等人骑在他老婆身上肆意妄为这种悲剧,确实颇为费解。

    经过那一记下马威,可以说林啸羽与进门前可谓泾渭分明的两种人,当下的林啸羽,阴沉的可怕,对吉光也是防着捏着。尽管有着叶钧这种变态在旁,但林啸羽还是放心不下,来之前可不认为吉光能看破他的企图,更没想到吉光还预先埋下刀斧手,而且每个人都有着能射出子弹的凶器!

    林啸羽甚至还寻思着能否平平安安走出这扇门,不过多年养成的城府还不至于让林啸羽目露慌乱,甚至不惜自掉身价择路而逃,尽管这对林啸羽来说,接受吉光这次邀请他们登门拜访,无异于入了一场鸿门宴。

    吉光老神在在把玩着手中一黑一白两颗石球,见叶钧与林啸羽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忽然哈哈大笑,然后喊道:“拿过来吧。”

    只见一个浑身湿答答的佣人取来一张卷着的画报,看面积似乎展开后都能用平方为单位计算。

    “挂起来,然后打开。”

    “是,老爷。”

    佣人很熟练的将画报挂在墙上,然后解开在画报上卷了好几圈的细绳。

    唰!

    伴随着一阵细响,只见一幅庞大的地图呈现在叶钧与林啸羽视野之中,当下林啸羽不确定道:“这似乎是洪义社与新安社两家的势力范围。”

    林啸羽本能站起身来,似乎打算上前一探究竟,却被那名佣人伸手阻拦。

    不过吉光却若有所思朝佣人摇摇头,这佣人先是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老实巴交退到一旁,不过自始自终都露着戒备之色,似乎担心林啸羽弄坏这幅图。

    好一会,林啸羽才目露震惊,难以置信望着吉光,“吉老先生,这幅图对于洪义社以及新安社的势力划分极为详细,就连场子的数目,也比我印象中的还要多出一半。”

    “当然,你爷爷难道生前没告诉过你,周记一直安插着眼线关注洪义社与新安社的动态吗?”吉光似笑非笑站起身,缓缓走向这幅图,“如果真要干上,依靠这幅图,周记就算双拳难敌四手,也会拉着洪义社与新安社陪葬。更何况,损失一个阿廖,还不至于让周记走向绝路,是不是呀,叶公子?”

    吉光扭过头,目露深意望着叶钧。

    反观叶钧却仿佛下定决心似的,一口喝掉手中已凉的茶水,然后微笑着站起身,“吉老目光卓绝,莫非早就打算谋夺港城地下社会这块大蛋糕?”

    “活的日子也不少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忆往昔岁月稠,从港口搬货开始,我、老李、老杨以及一些陆续到下面享乐的兄弟们,可是一步步用砖头、用镰刀、用锄头镐子才铸造的周记,周记凝聚着我与众多老朋友的心血,周记,就是我的另一个家。所以,任何可能让这个家走向覆灭的人或物,就算付出天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将它扼杀于摇篮。”

    吉光斩钉截铁的话让一旁的林啸羽猛然想起自身的处境,当下神色不自然道:“吉老爷子,您这话说的该不会…”

    “放心。”

    吉光伸手阻止林啸羽未吐露的话,叹道:“老李生前就主张保持港城现有的格局,而且跟老林也是交好数十年。我尊重老李,也很赞同他当初跟林氏定下的规矩,更希望能老实本分维持着现有的局面。可是,王天养、谢成文却似乎不是这种想法,他们还妄图在周记落困时兵行险招,以便搜刮周记,还真当周记这几十年的沉淀是白搭的。”

    叶钧与林啸羽都很纳闷吉光为什么当着他们面数落王天养跟谢成文的肤浅无知,毕竟现在彼此的关系立场还颇为模糊,不管是叶钧,还是林啸羽,都觉得吉光的态度热忱有些过分了,难道就不担心他们今天将听到的这些话,告诉王天养以及谢成文?还是说,吉光已经自信到了能说服他们的地步?

    正当叶钧与林啸羽都露出思索之色时,吉光却冷声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将牛雀绞死吗?真当我不清楚这是王天养以及谢成文的试探?真当我愿意给他们留下一个光明正大对付我的话柄?可若是不让牛雀死,那么,周记必将沉浸在难以收拾的困境之中,下面人就会想,我这老骨头靠不住了,连两个年轻后生的威胁都能忍着,甚至还放任一个明显就是反骨仔的畜生在眼前招摇过市,那岂不是就让下面人认为我人老不中用了?岂不给了下面人一个不安分甚至掀起内乱的机会?”

    叶钧与林啸羽只是听着,在他们看来,吉光现在似乎已经有着疯癫的迹象。

    可峰回路转,忽然,吉光脸色的狰狞就这么烟消云散,再次呈现在叶钧与林啸羽视野中的,是吉光那张老谋深算的沉稳姿态。

    “果然是头难以捉摸的老狐狸。”

    叶钧暗暗给了吉光一个评价,同时瞥了眼身旁的这幅图,若有所思道:“吉老,能否跟我说说,真打算动手,能一口气扫掉对方多少家场子?而周记,又会损失多少家场子?”

    “若是动手,整幅图,将遍地开花!”吉光给出一个让叶钧与林啸羽都惊愕的答案,但很快,就冷声道:“当然,这种做法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周记全军覆没!一个场子都守不住!甚至还可能被洪义社与新安社一路凯歌直抵周记的总部大楼!”

    叶钧似乎早就猜到这种可能性,可林啸羽明显是大呼意外,这种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拼命行为显然超出了林啸羽的预估。在林啸羽看来,面对两家人的迅猛攻势,内部本就混乱的周记就该稳扎稳打,然后因势利导,看能否在这场厮杀中觅得良机。再不济,也应该先转移资产,以图东山再起。

    可是,林啸羽却没想到吉光竟然打算陷周记于破釜沉舟的境地,这可是真正舍小家成大家的孤注一掷,这不成功便成仁的行为很明显已经将命运前途作为筹码摆放在赌桌之上!吉光这种想法,还真就与林老爷子生前的评价极为不符,却又相符!

    尽管林啸羽不想承认,但心底也佩服吉光这种行大事不拘小节的魄力,即便这在林啸羽看来是一个极为疯狂甚至傻到家的决定。

    但叶钧似乎与林啸羽的想法截然相反,这倒不是说林啸羽的想法存在偏差,而是依着对吉光这种老辣个性的了解,相信吉光这么做,定然有着其他原因。叶钧始终不认为,一个如此看重基业的老人家,会为了一时意气而将这辛辛苦苦铸造的心血毁于一旦,甚至亲手引领这份基于走向灭亡!

    吉光将林啸羽与叶钧的神色都看在眼里,林啸羽会露出这种略带荒唐的表情,倒是在吉光的预料之中。

    但很明显,叶钧这种万事了然于胸的镇定,却有些出乎吉光预料,当下似笑非笑道:“叶公子,莫非你猜到了?”

    “没有,我只是认为,既然口口声声要捍卫与兄弟们亲手建立的基业,相信吉老一定不会做那些稀里糊涂的事情。”叶钧顿了顿,自嘲道:“可惜我猜不透吉老这种做法背后的深意,因为在我看来,这确实不是一种明智的做法。古有上、中、下三策,但在我看来,吉老这种做法,甚至称之为下下策,也不为过。”

    吉光长叹一声,自嘲道:“走到这步,也是迫于无奈,毕竟内忧外患,纵然我这把老骨头能靠着资历压着下面人不至于造反。但我相信这也只是暂时性的,毕竟岁数大了,年轻人总觉得我们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甚至半只脚已经踩在棺材里的老家伙是顽固派。而且时代变了,现在都讲究实质性的利益,对于那些所谓的兄弟情义,在那些年轻人看来就是狗屁不如,钱才是放在首位的选择。所以,我也是陷入两难之地,才做出这种选择。”

    “相信吉老的选择断然不是跟洪义社以及新安社力拼,依我看,却是智取。”叶钧轻笑道。

    “聪明。”

    吉光笑了笑,若有所思望向一旁的林啸羽,“做出这种选择,我也是迫于无奈,可就在我有这种心思时,忽然,我想到了你,确切的说,我想到了林氏。”

    “我?林氏?”

    林啸羽指着鼻子,颇为疑惑。

    吉光笑眯眯点着头,平静道:“林氏这些年尽管私底下做得很小心,但我跟老李都清楚林氏一直在招兵买马,看起来似乎只是自保,以防不测。可实际上,我跟老李一直觉得林氏这种做法同样代表着野心。”

    眼见林啸羽似乎打算找词反驳,吉光却笑眯眯伸手阻止道:“年轻人,别急着否认,人的欲望是无穷大的,这一点千万别否认,尤其是对我这类半只脚已经踩在棺材里面的老人家来说,见过太多大风大浪,很清楚人一旦掌握了权利,一旦有了可以肆意妄为的本钱,就不会继续偏安一隅,老实本分守着那一亩三分地。”

    反正已经被猜得七七八八,林啸羽也不打算找什么词搪塞,反而大大方方露出倾听之色。

    这种姿态让吉光极为满意,当下暗暗点点头,先是瞥了眼若有所思的叶钧,然后才开门见山道:“如果林氏愿意腾出八成的人手给周记做一支奇兵,那么我保证,从今往后,林氏将打破港城地下社会现有的格局,一举成为三足鼎立中的一员。”

    “剩下的一员是谁?”见林啸羽投来征询的目光,叶钧皱眉道。

    吉光暗道一声果然如此,看样子这次没押错宝,果然林啸羽现在是依着叶钧的!

    当下,吉光摇摇头,冷笑道:“暂时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洪义社,也不会是新安社!因为他们经此一役,必将一蹶不振!甚至还会因此而彻底土崩瓦解,成为历史!”

第三百八十九章 挑逗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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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场如战场,这用在黑社会也是同样的道理,利益的分割注定不会有永久的盟友,或许永久的敌人。138看书网还是那句话,人的欲望无穷大,如果不能满足自己,那么也不会甘心看着别人满足。基于这个道理,吉光的提议并没有大费周章,加上叶钧思前想后得出的可行性,这真可谓水到渠成一般让林氏与周记形成短暂的结盟。

    其实,走到这一步,在叶钧看来也不足为奇,毕竟李泰斗一死,不管是洪义社,还是新安社,必然会威胁到林氏的产业。加之叶钧在私底下的循循善诱以及怂恿,林啸羽要做出临阵倒戈的决定,确实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再者,林啸羽自始自终都有着野心,为了尽可能将自身在港城的影响力提高到至高点,自然也曾打算进驻港城地下社会。毕竟,林氏的买卖,实际上也与黑社会密不可分。可这种想法因为洪义社、新安社以及周记的根深蒂固而打消,不过既然现在迎来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林啸羽确确实实打算试一试。

    当然,吉光保证只是借人,并不会暴露林氏的参与,这才是真正让林啸羽动心的说辞。毕竟,这就是一场赌博,赢了,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输了,林啸羽损失的也只是这些年积攒下的人力,还不至于将林氏拖垮。

    剩下的时间,叶钧并没有参与进来,而是饶有兴致站在阳台,欣赏着吉光宅邸的林苑艺术,将客厅交给这两个野心家。

    “看情形,阿廖这么一闹,吉光这老家伙也不再老实巴交守本分了。如果没猜错,他肯定是打算坐一坐周记话事人的椅子。”叶钧透过窗户,瞥了眼还在绘声绘色进行解说的吉光,脸上闪过一丝耐人寻味,“倘若吉光这次打了胜仗,我敢保证,他接下来将要对付的就是周记内部的隐患。杀牛雀杀得毫不含糊,这就证明吉光这老家伙是个有魄力的野心家,就算身子骨不行,但依然能说得上老当益壮。可等到他在周记彻底掌权后,会不会对付林氏,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叶钧露出思索之色,当下不经意瞥了眼昨晚在客厅里已经赤裸着的少妇,似乎经过一夜的休息,少妇渐渐恢复常态。尽管昨晚阿廖的所作所为并不能让这少妇产生梦魇或者心理阴影,但影响还是有的。

    看着这少妇有胸有腿有屁股更有脸蛋的风姿,叶钧暗道吉光这老家伙还真是‘能干’,都七老八十了,还能让这么年轻的妖精给他来一场老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带了绿帽子才弄出来的娃?

    当下邪邪的笑了笑,恰巧这一幕被少妇发现,似乎这少妇也认出叶钧就是昨晚弄死多条人命的凶徒,尽管也算得上救了他们一家子,可始终心存害怕。当下少妇隐隐透着一股惊慌,匆匆忙忙从佣人手中抱过小孩,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子里。

    看着这少妇走起路来屁股摇啊摇的模样,也难怪昨晚阿廖会急不可耐就打算上了她,叶钧瞥了眼客厅里的吉光跟林啸羽,见他们依然在详谈着接下来的计划,叶钧直接走下通往林苑的楼梯,朝着少妇所处的房间走去。

    叶钧的打算从一开始就没更改过,那就是置身事外,绝不参与港城这次因为李泰斗之死而掀起的大洗牌。毕竟这次不管哪方赢,他都将成为最大的赢家,因为从王天养以及谢成文的态度来看,似乎对他心存顾忌,甚至隐隐想要巴结,这便足够了。之所以决定让林啸羽下海试一试,无非也是希望这位才值得他推心置腹的男人能在港城拥有更多的影响力。

    “谁让你进来的?”

    见叶钧就这么堂而皇之走进闺房,尽管这四周的窗门都敞开着,也没拉上幕帘,但少妇还是有些害怕。

    “我只是四处走走,怎么,不欢迎我吗?”叶钧毫不顾忌,满脸笑意肆无忌惮打量着少妇的身体,“好歹我昨晚也救过你,不需要你说声谢谢,起码也不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面对叶钧这种毫无礼貌可言的目光挑逗,尽管穿着身比较保暖的衣物,可少妇依然觉得自己就仿佛赤裸裸呈现在叶钧面前一般,就像是昨晚那样。

    这种莫名升起的羞耻感让少妇脸色极不好看,平日里,这府宅内谁不喊她一声大嫂?喊她一声吉夫人?

    可是,昨晚她差点就被一群大老粗给轮流上了,甚至还是那类本该出现在男女激战片中才会出现的3p、4p、5p甚至6p场景。尽管这种事情并没有顺着历史的轨迹发生,可难免身子还是被一大群臭男人又看又亲还被连抓带咬,即便那些令她恶心的男人已经被眼前这个戴着墨镜且言语轻佻的青年残忍杀掉,可却改变不了这个曾发生过的铁一般的事实。

    更何况,眼前这个青年昨晚同样看了她的身体,这让少妇本能的升起一股嫉恨。

    “谢谢你昨晚上救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到外面去。吉家所有地方你都可以去,因为你是老爷的救命恩人,可是,唯独这里不可以。”尽管少妇很想将叶钧轰出去,但也有自知者明,心知以她的气力甭说对叶钧有任何威胁,怕连挣扎反抗都做不到。

    “为什么?”叶钧似笑非笑道。

    少妇终是忍受住涌上喉咙眼的怒火,当下冷声道:“因为这是只有我跟老爷才能待的地方,重复的话我不希望说第二遍,先生,请你自重。”

    “我如果就打算在这休息一下呢?”

    叶钧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少妇,这种举动迫使少妇只能惊慌失措将抱着的小孩放到摇篮里,然后不断缩着身子退到墙角,“先生!你再过来,我可就要叫人了!”

    “是吗?”

    叶钧并不担心,反而脚步不停,一边迫近少妇,一边轻笑道:“喊人来了又怎么样?你准备说我调戏你?还是调戏你的小孩?”

    少妇一时间哑口无言,确实,自从进来后叶钧就没做出任何出格的动作,除了用一种色迷迷的目光打量她穿着衣服的身体,就没说过任何一句轻佻的话。那么,真将下人们惊动,到时候却只能跟下人们说是因为叶钧闯入这间房,那么一旦被吉光知道,怕吉光肯定会骂她肤浅!无知!愚蠢!

    眼看着叶钧已经跟她仅仅保持着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少妇能清晰感受到叶钧呼出的热气,这让少妇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慌乱道:“求你了,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叶钧并不搭理少妇恳求的模样,因为个头比少妇高处半截,同时这少妇并没有穿上高跟鞋,所以叶钧能够以俯视的姿态欣赏着少妇胸前露出的深陷缝隙,“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但还是觉得这种半遮半掩的神秘感,远远比那些毫无神秘感要更具有视觉冲击,更吸引眼球。”

    少妇吓了一跳,很快就意识到叶钧话里有话的潜台词,忙不迭伸手挡住露出的圆润珠滑,可这无形中却因为力道的挤压而让本就挺拔的胸壁更是明显。

    少妇显然也意识到这种尴尬之处,加上这种暧昧的气氛让她胸前不自觉有了发硬的迹象,顿时羞红着脸,恼怒道:“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警告你,这里是吉家,你不得胡来!”

    “其实我什么也不想干,你也别生气,只是因为先前你神色慌乱的着急离开,以为下面发生什么事罢了。”

    叶钧依然那轻佻的模样,少妇却早已红了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我刚才只是身子不舒服,所以才抱着孩子回房的。”

    叶钧当然清楚少妇之前急着离开是因为什么,恰巧这时摇篮里的孩子哭出声来,少妇脸色有些急切,想上前抱孩子,可叶钧却抵在她身前,只能干着急。

    “是吗?”叶钧似笑非笑瞥了眼摇篮里的孩子,“看样子,孩子是饿了,你应该给孩子喂奶了。”

    说着,叶钧就在少妇松口气的目光下,缓缓抽开身子。

    可这口气还没吐纳干净,少妇顿时又恼火了,因为叶钧不是抽身离开,而是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盯着她的胸壁。

    “先生,请你离开,我要给孩子喂奶了。”

    少妇此刻确确实实是恼火了,因为在她看来,叶钧竟然是打算就这么坐在一旁看她给孩子喂奶!这已经超出少妇所能容忍的极限!

    叶钧仅仅摆着一副请便的姿态,少妇只能在旁干着急,因为她可不希望挽起衣服露出半边豪.乳后,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欣赏。

    可叶钧似乎并没有要动的意思,而摇篮里的孩子却越哭越大声,在做出艰难的选择后,少妇只能愤怒的瞪了眼叶钧,然后抱起孩子,背着身熟练的拉起衣服,将孩子的脑袋凑到她胸前吸.允。

    尽管是背着身,但叶钧依然能捕捉到若有若无的一点轮廓,但显然少妇还是能察觉到叶钧注视她背影的目光,这种有违常规的气氛让少妇的身体不时发颤。

    起初,少妇确确实实还担心叶钧会起坏心,可过了五六分钟,也没听见身后传来什么异响,少妇也稍稍宽下心来,可身子依然僵硬着。

    呼…

    叶钧突然站起身,这种举动很明显吓了少妇一跳,少妇正打算质问‘你想干什么?’,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叶钧已经走到门前,看样子是打算离开。

    “吉夫人,今天的事,你如果聪明,最好别到处乱说。否则,走霉运的肯定不是我,恰恰相反,而是你。”

    叶钧忽然转过头,恰巧视野就捕捉到少妇胸前的半截春光,这让少妇又羞又恼,忙转过身子。

    叶钧不理会现在少妇心里面如何憎恨自己,笑眯眯道:“当然,我保证,这绝非是咱们初次或者最后一次邂逅,我相信,日后肯定会有很多机会与吉夫人和平共处。”

    说完,叶钧就微笑着离开,留下目露愤恨以及苦恼的少妇。

    等叶钧走上楼梯时,恰巧就见吉光跟林啸羽有说有笑走到阳台,“咦?小伙子,刚才去哪了?”

    对于吉光的询问,叶钧只是指着眼下的一片林苑艺术,笑道:“四处走走罢了,还碰见吉夫人,看情形,她恢复得很好。”

    “是呀,昨晚还真谢谢你,否则,真不知道会出怎样的祸事。”

    叶钧注意到,当吉光听到吉夫人三个字的时候,目光很清澈,很平静,显得漠不关心。而之所以说出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却并非关心少妇,而是那个孩子。至少,叶钧是这样认为的。

    “吉老爷子,时候也不早了,如果没其他吩咐,我就先回去筹备了。”

    林啸羽收到叶钧的目光授意,笑眯眯道:“晚上就按计划行事,祝咱们合作愉快,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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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叶钧并没有急着返回晶港大酒店,当车还在公路上疾驰的时候,就吩咐林啸羽找一处僻静些的地方将车停下。

    林啸羽很清楚叶钧想要跟他谈一谈关于今晚备战的事情,所幸吉光的宅邸还算偏僻,这条行驶的公路也是依山傍水,所以要找一处较为清幽点的地方,并不困难。

    打开车门,叶钧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点上,然后就找了处较为干净点的草皮坐下,“看样子,你跟吉光已经达成一致了?”

    “叶少,莫非这里面还有阴谋不成?”林啸羽皱着眉,颇为不解,“其实我也有一些环节大为不解,比方说为何吉光单单挑上我。要说港城这块地,经营这些买卖的社团很多,吉光大可以向这些社团许诺一些利益,相信到时候联合几家,并不困难。”

    “这也是我担心的。”叶钧若有所思弹了弹烟灰,冷笑道:“吉光这老家伙深藏不露,从他敢在咱们面前表露那歇斯底里的疯狂,紧接着又归于平静,就清楚吉光他即便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但这手段、这演戏的本事,依然健在,甚至远远抛开王天养跟谢成文一大截。”

    “叶少,那岂不是说,吉光依然想对林氏耍手段?”林啸羽面露惊容。

    “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不过我相信吉光这次确确实实是有诚意跟你,或者说是林氏合作。但我提醒你一句,仅仅是这次而已,所以日后吉光不管说什么,最好深思熟虑,想不明白的,可以跟我说。”

    在林啸羽看来,叶钧身上有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深邃,他也是过来人,很清楚这种气质是需要时间打磨才能雕砌而成的。一味的卖弄老熟在林啸羽眼里纯粹就是笑话,不管怎么说,林啸羽现如今也踏入而立之年,既然林氏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买卖交托给林啸羽,就足以说明林啸羽同样深通着尔虞我诈的道行。

    叶钧吐了口烟圈,平静道:“如果我没猜错,吉光这次打算捧你上位,应该是看上了林氏背后打通的毒品以及走私这两条线。或许他不会做得太绝,可洪义社、新安社一旦垮了,那么就算林氏取而代之,可这港城地下社会,却是周记一家独大!不管怎么说,就算吉光真心实意打算让林氏以及某一家社团取代洪义社、新安社今时今日的地位,可在周记眼里面,这半路杀出的两家新贵可不是什么黑马,而是周记能轻而易举控制着的两颗棋子罢了。”

    “这还真是驱了狼又来了虎,吉光的野心还真够大的,之前险些还以为他真打算维护港城的秩序。”

    林啸羽狠狠骂了句吉光的无耻,叶钧却冷笑道:“要不怎么说这老家伙喜欢演戏呢?毕竟只要是个人,他就得贪,只存在贪大贪小的概念,但这世道却没有贪与不贪这种观点。或许历史上确实有那么些值得尊敬的人,他们确实做得足以被歌功颂德流芳百世,但说到底,他们贪的是名,而不是利。名利名利,这名在前利在后,说明贪名的人不是不贪,而是比贪利的人还要可怕!”

    林啸羽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过了好一会,脸上才呈现着犹豫不决之色。

    叶钧似是看透了林啸羽肚子里的心思,轻笑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帮你?又有着什么样的企图?”

    “叶少,你也别怪我,既然你都说了这世道没有不贪心的人,而且这世道也不会平白无故天上掉美元,你愿意帮我,就自然有着我所能给你的名或利。关于这一点,我应该不会说错,否则,叶少先前那些话,就有了值得诟病的地方。”

    眼看着叶钧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林啸羽索性也不打算藏着捏着。有时候将话题透明化,不见得就是坏事。

    对于这个问题,叶钧并不觉得回答起来有任何不妥之处,反而笑了笑,有感而发道:“港城是一处风水宝地,或许回归后经济会出现萧条的状况,甚至还会持续几年甚至十几年,但依然改变不了这里面留下的文化、底蕴。没有人会否认港城的前景能否大展宏图,但港城,永远象征着祖国最大的商业化城市。”

    “叶少,我不是很明白。”

    似乎觉得这话题有些扯远了,林啸羽脸上也是茫然之色。在林啸羽看来,叶钧更应该直插主题。

    “好像是跑题了,这样说吧,当港城回归后,内地不管是燕京党,还是天海党,都会死死盯着港城这块蛋糕。他们肯定会疯狂搜罗在港城本土具备潜力以及号召力的代言人,就算仅仅是交善,对他们来说,也不会轻易错过。相信你也清楚燕京党跟天海党建立的目的,依然是两个字,名利。”

    叶钧若有所思弹掉手中的烟蒂,平静道:“我听说港城回归后,政府会号召一批在港城拥有名望的家族或者名人成为下一届的人大代表,甚至有资历的,还能获得一些非常务类的职务提名,说白了,就是个挂牌却没实权,又领不到俸禄的虚名。不过,即便只是个虚名,却同样能套现一大批官脉、商脉。而我的目的,就是希望把你推到这个位置。”

    “为什么?”

    林啸羽似乎已经猜到叶钧的真正意图,谈不上兴奋,但也谈不上失望,倒是有那么点欢喜。

    “其实这个问题不难理解。”叶钧似笑非笑瞥了眼林啸羽,清楚这问题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啸羽不可能依然想不通看不明,“不管是燕京党,还是天海党,首先要慕名拜会的名单,应该就是这第一届破格提名的人大代表,而那些成功获得非常务职务提名的人,更是会被列入重点拉拢的名单之中。”

    “叶少,这么说,你是希望借着我,替你打入燕京党或者天海党内部?”林啸羽轻笑道。

    “暂时是这种想法,不过也说不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还是那句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有想法是好的,但还是得因地制宜,方能立于不败之间。”

    在叶钧看来,跟林啸羽还没必要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叶钧并不喜欢做一些浮夸的事情。再说了,现在的林啸羽姑且算得上合格,但却不代表就已经达到叶钧能够交心交肺的地步,甚至还称不上通过这次考核。

    返回晶港大酒店的叶钧顺顺利利推开门,这一路上也没被人认出来,正打算换衣服,却感觉到视线一黑,很明显,眼睛被两只手给蒙住了。

    “让我猜猜,手这么滑,胸这么软,一定是咱们家的杨大小姐。”

    “哼!流氓!一点都不好玩!”

    似乎也意识到挨得太近,胸前的壁垒已经彻底贴在叶钧后背,杨静顿时撒腿就撤,立马就与叶钧保持了至少三步的距离。

    叶钧转过身子,眼看着杨静想躲想逃,顿时伸出手,一个箭步,就拉住杨静的小手。

    在杨静惊叫之下,手臂微微使力,就将杨静拉入怀中。然后,更是在杨静惊呼声中,一把横抱起这毫无重量可言的美妙玉体,然后直接朝着软床走去。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姑奶奶现在还处在危险期,你可别乱来!”

    羞得已经不敢敞着脸见人的杨静一边捂着眼睛跟脸蛋,一边嚷着闹着想要挣脱叶钧的怀抱。

    叶钧一把将杨静丢到床上,似笑非笑道:“不是有着一种东西叫安全套吗?很不巧,回来之前我就寻思着万一跟杨大小姐干柴烈火一时把持不住,该怎么办?所以,就到便利店附近投了一个硬币,弄了一个小盒子,别看这盒子小,咱们起码能痛痛快快来上五六炮!”

    “我才不要跟你来什么五六炮!流氓!”杨静直接缩到被子里,根本就不敢去看叶钧。

    “我可不流氓,真流氓起来,你就会心满意足一个劲喊我好老公,信不信?”

    叶钧直接爬上床,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故意弄大动静。

    显然听到叶钧扯皮带声音的杨静顿时吓得浑身哆嗦,当下直接掀开被子,见叶钧还真就自顾自脱着裤子,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现在真是在危险期!我…唔唔…我现在真是在危险期…”

    “好好好,姑奶奶,别哭了,我跟你闹着玩的,别哭了。”

    眼看着似乎这种力度的劝解对杨静起不了作用,叶钧脑子一转,顿时凑到杨静耳旁,轻声道:“如果我今天真打算跟你怎么样怎么样,明天你肯定就去不了游乐场,我可是买了两张票,准备明天带你一块出去玩的。”

    见叶钧从衣服中扯出两张游乐场的票劵,杨静顿时止住哭声,惊喜道:“真的?你真打算带我出去玩?”

    “还不止这些。”叶钧笑着取出钱包,从里面扯出一张金灿灿的镀金卡,笑道:“你猜这是什么?”

    “天啊!我从杂志上看过,说是可以在世贸商城抵消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的购物卡!你从哪弄到的?”

    杨静兴奋的直接从叶钧手中抢过这张卡,就仿佛看到亲爹亲娘一样使劲亲着,这让在旁等着能一亲芳泽的叶钧一阵腹诽,暗道自个还真就不如一张购物卡!这年头做男人做到这份上,真是有够贱的!

    似乎也瞧出叶钧闷闷不乐的模样,回过神来的杨静讨好似的笑了笑,象征性的在叶钧脸上啄了啄,以示尊重,然后就继续搂着那张金卡兴奋的捣鼓起来。

    “卡自然是刚才在门口那个林家大少爷送的,怎么样?还满意吧?他说了,你如果喜欢,下次还给你送一张。”

    叶钧的话让杨静再次兴奋起来,当下睁大眸子,激动道:“他可真是大好人呀,你应该跟他很熟吧?跟他说说,别那么小气,每次多送几张,或者每个月都送一两张。”

    听到这话叶钧差点没气背过去,这等同于十万块是这么轻而易举送出手的吗?暗道这傻妞也不知道拿着这玩意烫手,叶钧不得不琢磨着日后一定要让成熟的苏文羽或者大方得体的陈国芸多多管教一下杨静,不过这也是奢望,真到了那一天,指不定要到猴年马月去。

    “好了,今晚你就搂着这卡睡觉吧。”

    叶钧闷闷不乐开始穿衣服,听到杨静连连说好,一点没有惭愧或者醒悟的模样,顿时满腔悲情的哀叹一声,然后才笑道:“今晚林大少请我到他家里面吃饭,可能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如果等不到我,就先睡觉吧。等明早养足精神,才能开开心心到外面疯上一天。”

    “去吧去吧,对了,出去记得锁门。”

    杨静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似乎全身心都沉浸在手中那张百看不腻的金卡上。

    叶钧无奈的正打算走出房间,却听到杨静喊了一声,以为能来一场吻别的叶钧刚扭过头去,顿时就失望了一大半,只见杨静依然把玩着那张金卡,说出一句差点让他气背过去的话,“对了,记得待会跟林大少说金卡我很喜欢,让他多给我弄几张。反正好久没有疯狂购物了,这次一定要疯狂大采购!”

第三百九十一章 败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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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啸羽整个人显得很紧张,他发誓,长这么大,即便是第一次跑到海滩上跟三角区的毒贩子交易,都没这么紧张过。这种极为压抑的局促感对林啸羽来说极为难受,致使林啸羽只能来来回回徘徊不定,晃得叶钧眼珠子直犯困。

    “别急,不会出事的。”为了避免自己的眸子不再遭受这丝毫不逊色高强度辐射的虚晃骚扰,叶钧只能压着心底快爆发的烦躁,轻声安慰着。

    “不行呀!一想到如果这次办砸了,林氏肯定要面对洪义社跟新安社的庞大怒火,到时候林氏很可能就得面临灭顶之灾!”

    林啸羽锤着拳头,长叹一声,“最关键的,是我根本就静不下心,或许这源于一些童年时的阴影。一想到若是这次计划失败,就算吉光这老家伙信守承诺不至于将林氏给抖出来,可那些派出去的兄弟嘴巴严不严实,就只有天知道了。尽管我对他们的忠诚度很信任,但人心始终是肉,不是石头,面对折磨人的手段,有几个还能一无既往风姿飒爽站着的?”

    “放心吧,如果这次吉光真打算孤注一掷,那么周记就败不了!”

    大圈的战斗力是全球级的,基本都是行伍出生,即便是洪门、青帮这些延续几十上百年的老派势力,占优也只是存活的时代久了,所孕养出的底蕴。真要是真刀真枪干起来,还真不能说就能稳压大圈一筹。

    唯一的变数,就是吉光的决心、战场的变化,还有大圈这次为了配合周记而投下的本钱大小。

    尽管在叶钧看来,吉光的出发点确确实实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种破而后立的做法不可谓不危险。但人老成精,吉光到底还有多少张底牌没打出来,叶钧猜不透,或者说,叶钧并不觉得去胡乱揣摩吉光这位老人精是个明智的决定。

    林啸羽对叶钧异常肯定的言辞有着极大的疑惑,皱眉道:“叶少,周记的实力就放在这,就算多了林氏这些人,不见得就能稳赢吧?毕竟敌人可是洪义社跟新安社,而且战前既死了牛雀,还死了阿廖。”

    说到阿廖,林啸羽至今都不知道叶钧是如何做到的,而吉光却又不愿意吐露实情。所以在林啸羽看来,叶钧很神秘。

    “大圈。”

    “大圈?”

    林啸羽一惊,当下难以置信道:“叶少,周记跟大圈有联系?”

    “恩,如果我的情报没错,从周记走出去的一些人,现如今就是大圈元老级的人物。这人,始终是有感情的,更何况这些人年岁大了,见惯了太多大风大浪,一想到曾在周记待过的许多日子,自然有所惆怅。”

    叶钧顿了顿,若有所思道:“我相信这些从周记走出去的人,有许多并不希望看到周记由盛而衰。真到了危机关头,肯定会伸出援手。比方说这次,面对洪义社与新安社的联合打压,吉光肯定会将信息反馈到这些人耳朵里,那么,大圈的空降兵,就定然会在短期内赶到。”

    “就算能赶到,怕人数也不会占优吧?”尽管这个消息对林啸羽而言绝对属于振奋的类型,但依然心存担忧,“毕竟时间上并不充沛,也不允许。”

    “是的。”叶钧点点头,但很快话锋一转,一字一顿道:“可大圈空降兵最擅长的是什么?难道你不清楚?”

    “暗杀、伏击。”

    林啸羽幡然醒悟,当下,脸色也彻底沉静下来。

    正当叶钧与林啸羽还在交谈着局势的话题时,外界已经乱糟糟一片,甚至闻讯赶来的皇家警察也不得不调动飞虎队投入战斗。

    可是,吉光的做法是疯狂的,这疯狂的程度已经达到让王天养与谢成文汗颜的地步。

    本来就雄心满志的洪义社与新安社还没来得及大张旗鼓攻陷周记的总部,王天养跟谢成文就听到下属不断来报,说是己方的场子正遭受着疯狂的打击。而且,对方明显持着重型武器,根本就不是跟他们玩嘴玩拳玩刀子,而是炸弹、冲锋枪、****、手榴弹等等!甚至就连水果油以及汽油箱都用了上来!下面的弟兄们不仅伤亡惨重,甚至那些管辖场子的大佬们都伤的伤,死的死,就连某位还趴在女人肚皮上耸动的大佬也被突然冲进房间的一伙人乱枪打死!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训练有素,不像是寻常的街头地痞?甚至周记阿廖手底下的那批人都没他们厉害?”

    一把推开身边赤裸着的陪睡女,王天养顿时恼羞成怒,“新安社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王先生,新安社那边同样面临惨重的打击,情况不见得就比咱们乐观。”

    “滚!给我滚!”

    王天养咆哮一声,顿时一脚踹飞这名哭丧着汇报的下属。等房间门关上后,王天养也没了继续跟陪睡女调情玩六.九的兴致,直接抓起大哥大,“谢成文,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问我,我现在都忙死了,他奶奶的,要不是咱们现在也在疯狂扫荡着周记的场子,我还真怀疑周记什么时候养着这么一大批有实力的狂徒!”

    谢成文早就有着一股骂娘的冲动,王天养却阴沉道:“现在要不要将人撤回来?我认为先守住自己的场子,才是当前最重要的。这次咱们抽调这么多人手去扫周记的场子,好多人都给抓进局子里面了,人手极为不足呀!”

    “没时间了,你可能不清楚外面的局势,至少我这边的场子,已经有八成被扫荡过了。这些人还真他娘的无耻,炸完就走人,我现在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清楚。跟你不怕说句实话,这次就算扫了周记,咱们也要亏大本!”

    谢成文越说越窝火,骂骂咧咧道:“最奇怪的是那些警察只在周记的场子范围出没,而我们的场子却连个人影都没有。我打电话跟局子里的内线交谈后才知道周记最近动作很大,所以警力全部集中在周记的势力范围里!”

    “糟糕!中计了!”王天养忽然吼道。

    “怎么了?”

    谢成文似乎也意识到不对劲,王天养却死死抓着大哥大,冷声道:“咱们扫周记场子时,是不是面对着的抵抗压力很少,甚至很多场子都是轻易攻占的?”

    “对呀。”

    谢成文下意识应了声,但忽然醒悟过来,当下咬牙切齿道:“也就是说,咱们被吉光摆了一道?现在被警察抓进局子里面的,几乎都是咱们两家的人?”

    “没错!”

    王天养已经心乱如麻,难以置信道:“没想到吉光这次是真打算豁出去了,竟然将周记的全部人手都抽调出来进入咱们后方,将他的场子全部摆空城引咱们入局!等咱们的场子全部被扫清,同样在前方的人也被警察抓了七七八八后,那么,周记就会掉头来收回场子!也就是说,忙了一晚上,咱们什么都没捞着,还平白无故损失掉场子,更是被警察抓了一大批人手!”

    谢成文吓出一个哆嗦,骂道:“这狗.娘养的老王八羔子!真损!无耻!”

    “还等什么?快让他们撤回来!”

    “好,就这样,咱们分开行动!”

    王天养与谢成文都急急忙忙挂断电话,当下各自都以极快的速度理清身边的事情,然后就打算通知各方的头头们将下边的兄弟收拢归队,以便迅速撤离。

    可是,正当王天养与谢成文都在焦急着指挥时,他们所处的区域,正面临一大群黑衣人的疯狂狙击!

    “王先生!快跑!敌人杀进来了!前方顶不住了!”

    看着口吐鲜血的下属在身前倒下,王天养顿时吓得遍体生寒,眼看着一伙手持砍刀,肩系红绳的黑衣墨镜男正颇有秩序的冲过来,王天养顿时吼道:“这不可能!周记怎么还可能抽调出这么多人攻击总部?”

    尽管王天养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可脚丫子却没有停滞,反而跟飞毛腿似的疯狂逃窜。

    砰!

    正当王天养冲入拐角打算从安全通道逃离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同时,一股灼热的气流直接波及王天养全身。

    “啊!疼!好疼!”

    王天养全身多处衣物出现裂口,露出的皮肉就仿佛在滚油上沸腾的猪肉一般,当下王天养死死捂着脸以及眼睛,躺在地上不断翻滚挣扎。

    “这不是王先生吗?听说是洪义社的老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哈哈,要不?一刀杀了他?给少爷出出这些年的闷气?”

    “不急,他可不能死。相反,少爷交代了,还得让他活着,千万别弄死。”

    “留着这家伙干什么?要我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抹干净脖子咔嚓一刀,铁定万事无忧。”

    “白痴,他死了,他存在瑞士银行户头上的几个亿不就捐福利社了吗?”

    “哦,原来如此,果然少爷高瞻远瞩呀。”

    这些交谈没能逃脱王天养的耳朵,可现在疼得厉害,根本就没心思去搭理这些人,更没心思去思索他们口中的少爷是谁。当前,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这疼痛能不能减轻一点,或者,能不能让他就这样昏死休克过去?

    而同样的场面,其实也发生在谢成文那边,不过谢成文明显要比王天养幸运。因为谢成文不是王天养,遇到危险就知道躲,就知道逃。当前的谢成文,正打一枪退一步,跟前来堵他的黑衣墨镜男们玩着伸缩战,一时间倒是进退有序。不过被堵在大楼里面,又不知道楼下是什么情况,所以谢成文不敢冒然下楼,他认为,只要能拖上一阵子,警察肯定会赶过来。到时候,他就安全了。

    但正当谢成文以为能拖上一阵子时,忽然,一道高亢的笑声传来,“哈哈!你们这些小家伙怎么现在还没搞清楚上面?我们在下面都快淡出鸟来了!好了,你们一边玩去,让我们在上面好好爽一爽!”

    声音传开后,紧接着就是一顿连发枪声!从音质上判断,肯定是某个神经病在高举着ak47朝头上乱扣,至少谢成文是这么认为的!

    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开始,谢成文就仿佛见鬼似的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当下歇斯底里吼道:“铁钩!竟然是你这王八蛋!”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谢成文敢断定,一定是那些原本肩膀系着红绳的黑衣墨镜男离开了。可是,这不仅没让谢成文稍稍缓口气,而且还凭空增添了谢成文本就烦躁不安的心惊肉跳!若是可以选择,他宁可跟那些明显缺乏经验的黑衣墨镜男玩伸缩战,也不愿意跟这个叫铁钩的家伙杠上!

    因为他很清楚,铁钩可是大圈空降兵中数得上号的战争狂人!是战争!不是拼杀!因为铁钩,以及铁钩治下的人,都参加过十七年前的越战!换句话说,他们是真正参加过战争的军人!

    “谢蛮子,出来吧,咱们谁也别躲谁,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给你一个痛痛快快的死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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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超级太子爷介绍:
带着一块神奇的手表,叶钧重回到17岁那年。
既然重生了,就要帮助父亲在宦海浮沉中扶摇直上,这样才能做一位握有实权的太子爷。
当然,要赚钱,赚很多的钱。
呃,要美女,要打下一片大大的后宫!
重生之超级太子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超级太子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超级太子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