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战甘陵端木争功 劫齐营文丑中计
三国篇
却说济北慕容平使流星马往朝廷。袁谭得知齐主亲征，欲点兵迎敌。忽一人挺身而出，口称：“臣视齐鲁之众如草芥，纵有百万之师，亦叫其丧于铁枪之下。愿为陛下统领精兵，退齐兵，擒黄善，交于陛下处置。”袁谭视之，乃是魏征南将军文丑，喜曰：“文将军若能领军，自然能成功。”遂令文丑领hb马步军五万，往救济北以退齐兵。文丑当即领了圣令，往营中去点兵马。次日，大军方出，忽有清河太守孙韩使人报来祸事，言：“齐主令车骑将军李四为前部，飞至济北。慕容平出城交兵，被李四所斩。现齐兵占了济北，正渡河而来。清河危急。”左司马辛评曰：“齐主举倾国精兵而出，左右护卫盖世无双，四路先锋骁勇善战，恐文征南孤掌难鸣。陛下当再发援军，以保无虞。”袁谭曰：“不知众将之中，可着谁去助文丑？”辛评曰：“世人皆称hb有‘四庭柱’，又有‘一大梁’。四庭柱乃是文丑、张合、张旭、韩琼四人，一大梁乃是无敌大将军赵云。今赵云镇守北方未归，却有四庭柱在京。”遂传旨，令征西将军韩琼领精兵五万去助文丑。
却说齐主领大军往清河。清河各县守兵皆被孙韩撤往甘陵要塞。齐兵径直杀至甘陵城外。齐主令退五十里安下营寨。令左哨先锋程翔去城下搦战。程翔提槊兜马而出，至城门壕边叫战。时孙韩在內衙，闻知有人叫战，问左右：“叫战者何人？”左右答曰：“乃程远志之子程翔，旧随先皇，后归齐。”孙韩曰：“此人与皇室素有恩情，向为锱铢投齐，只为一时气愤。看某出城会之，或能说其来降。”遂披挂上马，手提圆盘巨斧，领亲随五百人出城来。直出城壕外，立定战马。程翔见其只带五百人，心下奇之，喝问曰：“来者可是孙韩！”孙韩曰：“正是！某与将军曾是一殿之臣。一别十余年，可连某都不记得。”程翔曰：“今互为敌国，不论旧情。”孙韩曰：“将军既忘某等之请，岂可忘袁氏重造之恩。若无太皇收养与先皇教诲，怎有将军今日。将军却不图报恩，竟助恶逆来讨袁氏国土。岂有天道之理？”程翔喝曰：“休得以此说词。他袁绍不仁在先，非是我等不忠。况当年我已释袁谭以报前恩。今日之事，孙将军若识趣，当早献城。若迟些，兵戈打破城池，铁骑践踏满城，各自都不好看。”孙韩欲再言，忽听得身后铛铃响起处，一将驰骋而来。正是副将李丹。此人性烈如火，于城上闻得二人之语，见程翔冥顽不化，早按耐不住，当下取了鬼头大刀便出城。程翔见人来势凶猛，不敢大意，提槊纵马接战。二人于城外好一场大战。直斗了二三十回合，李丹渐渐力怯，招架不住，被程翔一槊刺中胸膛，挑落马下。又来取孙韩。孙韩见势不好，急领败兵逃回城去。程翔将李丹枭了首级，回营奏表功劳。
次日，齐主升起大帐，左右诸将排开，皆来听调。右先锋颜良抱拳而立，乞请将令：“末将愿再往甘陵城中搦战，势必擒得孙韩，来献陛下。”齐主许之。颜良点齐本部兵马，亦至甘陵城下。直呼：“孙韩，速速早降！免遭杀戮。”城门守卫速入将府。孙韩问曰：“叫战者何人？”报说：“乃是颜良！”孙韩惊曰：“昔日颜良在hb时，曾与征南将军文丑齐名，武艺尤在程翔之上，真乃劲敌。城中诸将，恐无有能敌者。”杨云鹏起身曰：“今兵临城下，岂有不战退缩之理。某虽不才，愿出城迎战颜良，不坠大**风。”孙韩许之。杨云鹏执定双刀出城，见了颜良大骂：“反贼！”颜良大怒，挥刀接战。二将斗有十余回合，颜良疾眼望见杨云鹏一刀劈来，侧身让过。又连忙转过马来，已至杨云鹏身侧。伸手一提，将杨云鹏提下马来。令军士缚定，生擒回去。至大帐外，颜良押杨云鹏往帐下请功。齐主大喜，直夸颜良好武艺。又令将杨云鹏收监。
众将纷纷来称贺，只把后哨端木卡急得搓手顿足。急忙来奏：“今仰洪福，首战前部李将军战慕容平收济北，二战左哨程将军阵斩李丹，三战颜将军生擒杨云鹏。皆获全功。末将自随陛下回朝以来，久不用武力，勿得被诸位见忘。今尚有孙韩在城中，陛下须得把此功劳留与末将。”只把帐下诸将惹得大笑。端木卡愈加着急，跪地请令。齐主方才许之，曰：“非朕不许端木将军出战，恐将军不识中原作战之法，以坠了将军英明。”端木卡曰：“休管何法度，只需成功，便可记功劳。”言罢出帐，取了嗜血倭刀，挂上修罗弯弓，领亲兵往城下叫战。时孙韩两阵将两员副将折尽，又不见朝廷援兵至，正在踌躇间，忽左右来报，城外齐将挑战。孙韩问曰：“何人叫战？”左右曰：“是个倭将，未闻其名。”孙韩迟疑，见左右无人能出，只得亲自出城接战，只见齐将手提倭刀，身挂弯弓，乃呼曰：“番外之人，何染中土？”端木卡曰：“汝乃孙韩否？”孙韩曰：“正是！”端木卡曰：“奉吾主令。特来擒汝！”言罢挥刀来取。孙韩举斧来迎。二骑相交，往来十余回合，端木卡一刀刺中孙韩臂膀。孙韩弃斧伏鞍而走。端木卡急取修罗弯弓来射时，早被孙韩闪入城门去。端木卡怏怏不快，收兵往寨中见了齐主，口称：“刺伤孙韩，却被其逃脱。未获全功，请陛下定夺。”齐主曰：“将军败孙韩亦是大功。”
正议间，忽哨子来报，魏主袁谭令文丑领精兵五万来救清河。今文丑已至俞县。沮授曰：“文丑兵行甚急，当早定退敌之计。若为其袭我之后，三军必陷混乱，难以取胜。”齐主曰：“此言甚是，朕欲分一军去敌文丑。”遂分右营兵马与李四攻打甘陵，高览、蒋仪渠佐之。自带诸将去敌文丑。先令快马探知魏兵行踪。未出一日，探马来报，文丑已于俞县西南扎下营寨，东西顺水联结。齐主令取图本来看，手指一处，谓左右曰：“我军只需驻扎于此处，便可破文丑。”众人视之，乃是俞县之右，一处开旷处。遂领兵马驻扎。当晚下定寨栏，将鹿角重重未定。文丑使人登高处窥探。左右知之，急告于齐主。齐主领左右出帐。遥望见远处高处有十余骑，行踪诡计。齐主曰：“今扼住咽喉，使文丑上不能断我之路，下不能会清河之众。如此上下不得，只能来攻寨。”戏国曰：“陛下此言虽是。然不能任其观我大寨。”齐主曰：“此易也！”乃先谓许褚密语，如是如是。许褚乃出，须臾又至。又叫曹性望天射出一只火箭。强弓张驰间，火光划过长空。只听四野里接连有火箭射出，四处隐约又传来喊杀声。只把魏探子吓得落荒而逃。
次日，文丑引军来会，辕门叫战。齐主不许出，却暗排弓手伏于两侧。又令戏安、端木郎各领一军听令。文丑叫战半日，不见会面。乃驱前军径直寨门。方至角围，两侧万箭齐发。把前军射死无数。后军见了，急忙退出寨来。忽寨内一通鼓响，戏安、端木郎二将各领一军骤风而出，直插魏兵垓心。把魏兵阵型尽皆冲散，奔走逃命。文丑收止不住，急领败兵退去。齐主收兵，升帐排班，诸将皆来参奏。沮授进曰：“文丑此去，明日必复至。今击大辕门败回，臣料来日必袭寨尾。陛下需趁早防备。”齐主纳之，令齐夜叉、曹性增防寨尾。次日，魏兵果来袭寨尾，为首之人乃是文丑帐下第一副手郭舒。齐夜叉扛叉步战郭舒。约交三五回合，齐夜叉将钢叉一抖，生出一团火来。郭舒急忙躲闪。齐夜叉一叉扫中坐下马，把郭舒打落尘埃。正待上前取首级时，被魏兵抢回去。曹性见齐夜叉得胜，急领兵冲杀。魏兵不敌，退后就走。齐、曹追杀三十里，忽听一通梆子响处，一彪兵马自刺斜里杀出，正打魏国旗号。为首之人正是魏征南将军文丑。文丑一马当先，截住齐兵厮杀。齐夜叉、曹性见此人勇猛，急来双战。十余回合，战之不下。又听一声响，正北又窜出一支兵马，亦打魏国旗号。齐夜叉弃了文丑，去敌来将。又斗十合，齐夜叉正欲使出控火术，竟被那将一杆扫中钢叉，直震得夜叉虎口破裂，鲜血长流。夜叉大惊，倒拖钢叉而走。曹性见夜叉退去，自知不敌，亦退去。魏兵追杀一阵，复至齐寨。齐、曹不敢进寨，绕寨而走。魏兵却弃了二人，径取寨尾。眼看大破寨门，将进寨中来。幸有吴敦领一军来接应，魏兵大杀一阵，方才退去。
却说齐兵吃了一场大亏，反复打探，方知那支兵马乃是魏国庭柱韩琼所领。急往中军来见齐主。齐主责之曰：“汝二人久于军旅，岂不闻穷寇勿追。敌既已去，何苦相驰。”曹性曰：“齐夜叉将军打伤郭舒，正欲擒获之，不想被文丑截住，半路又杀来韩琼，因此不敌。”齐主曰：“不想魏国庭柱，竟有二员至此。需得妙计，方能除去。左右卿家，有何计能克二人。”左右莫有回者。君臣皆闷闷不乐，无言而散。
次日，魏兵齐叫战。齐主令出迎敌。于是齐营中一声炮响，辕门大开，齐兵如潮般涌出。旌旗一招，辕门下转出齐主黄天化。左边吴止抱剑而立，右边许褚怒目而视。其余诸将一字排开。齐主出马望敌阵喝曰：“文丑、韩琼慢来。且听一言：袁谭顺袭妄逆，欺蔑叔父；威逼尊位，托名天子；不识奸邪，用贼为官；不晓臣心，剪灭良臣。如此之人，何以效忠。”文丑闻言大怒，骂曰：“黄巾余孽，休得乱言！”挥刀纵马，杀奔而出，副将赵江压住阵脚。齐军阵上右先锋颜良拍马而出，与之站在一处。约斗三十回合，胜负未定。齐主见了暗暗称奇，暗想：“颜良、文丑当世齐名，果然不虚。二人只在伯仲之间。恐颜良难以取胜。”正欲叫端木卡上前助战时，忽见后寨火起。齐主皆回首相望时，赵江驱兵杀出。齐兵不敌，大败奔走。魏兵大杀一阵，方才退兵。
却说魏兵又胜一阵。忽有朝廷文书至。文丑拆开一视，乃是朝廷催战书。文丑谓韩琼曰：“清河孙韩苦守城池，破灭在即。朝廷令某等往救之。”韩琼曰：“今齐兵当道下寨，若不先除之，如何能救清河。”文丑曰：“不如今晚去劫营。多带火把引火之物，进寨先烧其营帐。若能成功，齐兵必散。”二人计议已定，只等行事。
却说齐兵又败一阵，令查后寨何事。原来是韩琼趁文丑对阵时，偷袭后寨，以乱军心。正议间，忽一阵风起，卷进帐中来，把营头第一盏灯剪灭了。齐主急问是何兆。沮授曰：“风剪金灯，乃是警示。莫非魏兵今晚欲来劫寨？”齐主曰：“朕当早防之。”遂唤齐夜叉至，令其领兵寨外三十里埋伏，旦有异状，便见机行事。又令曹性、端木郎二人领军前去营外埋伏。令程翔、颜良二人寨内埋伏。自与左右移居别帐。当下调度已定，各将依计行事。直等至后夜。文丑、赵江领一军在前，韩琼、郭舒在后，分两路来劫营。文丑见齐营中四下安静，呐喊一声杀将进去。直至寨中时，却见是一座空寨，并无一人。正在踌躇间，忽见一枝火箭射上天来。随后大寨内外喊杀声起，四处皆是，不知有多少人马。文丑自知中计，急叫退后。正当退去时，只见韩琼、郭舒等仓惶而至。文丑问曰：“将军所来何急？”韩琼曰：“行军中见齐家大营内有火箭升天，以为有事，便飞驰而来。”正说话间，又见北方火起，烧红半边天。魏兵上下心底凉了半截。又见齐兵已杀至。程翔居左，颜良居右，分两边冲杀。魏兵竟忘却抵挡，直被冲得魏兵人仰马翻，抱头鼠窜。文丑、韩琼等皆被冲散开来，各领亲兵败走。文丑奔走间，正遇端木卡。文丑无心恋战，转马绕走。端木卡眼疾，早已望见，拽满修罗弯弓，一箭射中文丑左臂。文丑带箭而走，被郭舒救回营。赵江退至寨外。寨外又杀出端木郎、曹性二将。二将一齐上前，将赵江生擒。韩琼突围间，被颜良、程翔截住，相斗百余回合，被程翔刺中左腿，落于马下，亦被生擒。
却说文丑回至营中，取出修罗箭，却见中毒已深，血流不止而亡。两路魏兵只剩郭舒一将。郭舒见大势已去，深夜弃营而走，从此隐入山林。次日齐兵杀来，大破营寨，降兵大半。韩琼、赵江见无退路，只得降了齐。齐主又令韩琼、赵江往甘陵招降。孙韩为韩琼说动，亦开了城门。清河一带，自此归齐国矣。杨云鹏见主已降，亦归了齐国。
第89章 风肖子暗助张旭 黄天化会战潘瞿
三国篇
却说齐主先破文丑、韩琼，又得了甘陵城。复令孙韩为清河太守，守各处险要，自领大军西行。西首乃是入邺要塞——馆陶关。有钟缙、钟绅兄弟二人把守，皆是魏之名将。那日探得清河失守，急上表朝廷。袁谭闻得文丑阵亡，韩琼投敌，清河失守，震惊不已，便欲亲征。侍郎张孝臣进曰：“文丑、韩琼皆逞匹夫之勇，兵败当然。黄天化乃是癣疥之疾，何劳陛下亲往。可令张合为将，张旭次之，领精兵八万，更兼一员智谋之士出谋划策，去助钟氏兄弟守关，必能使齐兵退走。”袁谭转喜，问曰：“卿言甚是，不知可遣何人为军师？”张孝臣曰：“博士毗文韬武略，可以胜任。”袁谭大喜，遂拜张合为征南都督，张旭先锋大将，辛毗为征南军师，统领御林兵马八万，选定上将五十员，去守馆陶关。
当日张旭往营中点了兵将，又辞了魏主，径回自宅，与家亲相别。妻与其把盏，未及二三，便昏昏欲睡。妻急伺候入睡。方及枕间，却见一人院外呼唤。张旭急忙起身出府。只见一道人，头上青巾一字飘，迎风大袖衬轻梢；麻鞋足下生云雾，宝剑光华透九霄。张旭大奇之，问曰：“道长何来？”那道人曰：“吾乃大泽山九幽洞炼气士风肖子，受师兄瑞莱**师相请，来助将军成功。”张旭喜曰：“望道长赐神通助在下，早定南国！”风肖子乃取一珠与张旭：“此珠唤作耀月珠，若能运用停当，可抵千军万马。”又将耀月珠如何运用，教与张旭。张合熟记于心，欲请风肖子进府。风肖子辞曰：“将军切记谨用此珠，馆陶关下尚有一人来助。贫道告辞！”言罢转身。张旭再唤时，已化清风而去。张旭连唤数声，只是无应。猛然醒来，惊觉乃是一梦。忽查手边，却有一物。视之，正是耀月珠，乃收之。一夜无话，天明出征。不觉数日便至馆陶关。有钟氏兄弟迎入关中来。张合问曰：“齐兵近来攻势如何？”钟缙曰：“前日会战，我军不敌，退入关中来。齐先锋李四领兵强攻，被箭阵射退。今日不曾交战。”说话间，城外有人叫战。钟缙使人探之。须臾回报：“叫战者正是齐正印先锋李四。”张合曰：“今大军既已至此，可以会战矣。遂领众军出城来。”
却说李四领三千先锋军至馆陶关下，忽见城门骤开，吊桥拽起，魏兵奔出城外排开阵势。钟缙、钟绅立马阵前，门旗下又来两骑，乃是张合、张旭。李四指张合曰：“败军之将，何敢再来，不知羞耻！”张合曰：“岂不闻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今日便来擒贼雪恨。”言未绝，身旁张旭策马而出。李四见了，大呼：“慢来。且报上名来！”张旭曰：“魏之张旭便是。”李四闻张旭之名，不敢大意，挺枪来迎。大斗五十回合，胜负不定。李四暗思：张旭‘庭柱’之名，果然不虚，不出杀招，恐难取胜。原来南华老仙传下这套枪法，有许多变化奇妙。李四见张旭劈来，却不抵挡，伏马而闪。直待张旭劈过，急将一杆长枪插于地，恰挡住张旭之刃。又借长枪之力，飞身而起，一脚将其踢下马来，正落于张旭之马背。复将长枪拔起，趁张旭倒地时，枪锋直指张旭咽喉，只有半寸。张旭丝毫不敢动弹。就令军士来缚绑。岂料张旭所骑之马甚是倔强，见有生人骑上，便发起狂来，险将李四甩下背来。张旭见李四受马一晃，急忙闪过枪刃，逃回奔阵去了。此一回，便被后人唤作“下马蹬”。李四正待追时，早被魏兵抢回阵上去。怒气之下，一枪将坐下马刺死，又见敌援已至，恐难取胜，亦不冲杀，乃先收兵回寨。入见齐主，报说：“馆陶关上有张合、张旭领援兵至。今将张旭打落马下，却逃脱去了，未获全功。”齐主曰：“张合、张旭乃是魏之名将，不可等闲视之。来日朕当亲会二人。”
张旭等回至关上，念那匹马有救命之恩，令人将马葬了。来见张合。张旭曰：“李四奔雷枪法果然不虚。”张合曰：“传闻李四原本黄巾帐下小卒，不知何处奇缘，习得神技，竟使驰骋天下，罕有敌手。”张旭曰：“纵然如此，吾也不惧。来日再见阵，已有计较。”两家安排战事，次日关下圆阵。齐军青罗伞盖下，主帅黄天化乘七香车而出。左右将校排开。张合于马上，望见颜良、程翔立于左右，大骂曰：“逆贼世受袁恩，一朝叛离，有何面目立于人世。”颜良怒曰：“吾与袁贼切齿之仇。尽绝袁门，方消此仇。”言未绝，张合身后副将许虎摇锤而出。颜良纵马接战。约斗十合，许虎不敌，转马而回。颜良赶去。张旭见了，提刀而出，让过许虎，敌住颜良。未及三合，张旭亦退。颜良赶去。张旭暗取耀月珠于手，闻脑后銮铃响处，回首一珠，正中颜良面门，直打得唇翻齿折。颜良忍着疼痛，兜马回阵。张旭复至阵前，扬鞭直指齐阵曰：“齐国鼠辈，鲁中贼子，敢再来见阵否？”惹恼了齐阵中一员火星，正是赤鬼岛齐夜叉。齐夜叉扛叉跨步而出，口中骂咧不绝。张旭飞马接住。齐夜叉抖动钢叉，放出火来，罩住周身。张旭见来将奇异，亦不近身，取耀月珠就打。齐夜叉不识此宝，方欲躲闪时，早打翻在地，被副将王豹生擒过去。齐主见二将失机，知张旭厉害，急令收兵回寨。张合亦不追赶，收兵回关。令将齐夜叉斩首。军师辛毗劝曰：“此人相貌古怪，又有异术。可将其收监，待退了齐兵，交由朝廷发落，亦表将军之功。”张合从之，令将齐夜叉收监。
却说齐主输了一阵，退回寨来，聚众商议。众将皆来，有颜良后至。齐主问曰：“可知张旭以何物打伤将军。”颜良曰：“乃是一珠子，发手而瞬至，下手极重。囊在hb时，与张旭曾是一殿之臣，时常以武论教，不知其有此术。必是有高人传授。”齐主踌躇，自言曰：“吾随师叔时，曾会三山五岳之客，能使宝珠子伤人者何其多，尚不为惧，今日会之，如此狼狈。”忽帐下曹性出曰：“末将会骑射。来日吾与张旭见一阵，先发制人，可破之。”齐主亦无他计，乃许之。次日又会阵，曹性出马，单搦张旭交战。张旭驰骋而出，与曹性刀枪相交。只有一二合，曹性败走，暗地里拽满硬弓，只待张旭追近时便射。岂料张旭眼疾，早被其发觉，又取耀月珠，打中曹性之背。曹性翻身落马。张旭正上前来时，已被齐兵抢过去。张合扬鞭一指。魏兵冲杀过去。齐兵抵之不住，败回营去。一连数日不敢交战，齐主闷闷不乐，曹性、颜良叫苦连天，沮授、戏国摇头叹气，众将无计可施。
却说张合见齐兵数日不出，乃令张旭前去叫战。张旭于寨外喊了半日，不见人影，退回关上，来见张合，曰：“齐兵早已丧胆，惧而不敢出。愿领精兵，攻其大营，擒拿黄天化，早日还朝。”军师辛毗曰：“今奉命守关，拒敌于关外。齐兵挫败，不久退去，功劳自成。何必多生事端。”张合亦谏曰：“军师所言甚是。既见胜负何苦涉险，倘有差池前功尽毁。”张旭不听，谓二人曰：“都督、军师见吾成大功，恐吾领头功呼？且宽下心来，吾之功劳，亦是二位之功劳。”所谓久胜必骄，正是如此。张旭执意要去攻齐军大寨，张合等不许。张旭径回帐中，暗点本部五百人马，令许虎、王豹相随，趁张合不知觉时，出了大营，奔齐营来。及至齐营时，正值天黑。张旭呐喊一声杀进去。军士冲开围栏，直入偏寨。齐营将士措不及防，直被杀了个透心。张旭提刀奔走，许虎在左，王豹在右。正杀间，正遇齐主领众将来救。李四大叫一声，挺抢战住张旭。张旭有意使出耀月珠，却无脱身之法。许虎提戟杀来，有端木郎接着。王豹见了，使青铜鞭杀出，有戏安接着。却说李四大战张旭，约有十合，不分胜负。齐主身边端木卡、许褚、程翔等一齐杀出。又斗有三五回合，齐主暗祭火龙镖于手，发手一镖，打中张旭左肩。端木卡趁机跳出战圈，甩手一剑，正中张旭前胸，把张旭打落于地，口吐鲜血。李四上前一枪，结果了其性命。端木郎大战许虎，未出十合，一刀将其砍翻在地。戏安舞动雷公鞭敌王豹。秃地一鞭，打中王豹顶门，死于马下。五百军士，俱被齐兵拿下。齐主令将三人枭首，号令辕门。
次日天明有魏兵探知，急忙报上关来：“张、许、王三人不知何故，首级被齐兵号令辕门。”张合大惊，谓辛毗曰：“张旭不听吾言，枉送性命，诚然悲伤。”诸将皆为其叹息。正说话间，忽报有齐将搦战。张合正欲出战，辛评劝曰：“今张旭新亡，敌势正旺，不可交兵。且待其退了锋利，减了气焰，再出城击之。”张合纳之，令紧闭关门，不得出战。齐兵叫战半日，不见有答应，只得退去。一连三日，只是如此。
及至第四日，忽报：“外面有一道人求见。”张合请来见。那人见了张合，打了个稽首。张合问曰：“道者何来？”那道人曰“吾乃大泽山风肖子门下潘瞿。今奉师命，前来助将军退敌。”张合大喜，于关上设宴款待潘瞿。方待把盏，忽报：“关外齐左哨先锋程翔在关下叫战，要将军出城答话。”潘瞿曰：“列位莫惊，将军莫扰。贫道既已至此，必当为将军解忧。”言罢起身，取两把太阿剑出关，来会程翔。程翔见关门骤开，却奔出一个道人，乃呼曰：“来者何人？本将不与道士结仇，速叫张合出来。”潘瞿曰：“贫道大泽山潘瞿也。汝主黄巾余孽，逆天行事，早晚必亡。今贫道即代天除逆。”言罢飞剑来取。程翔自思：彼是道德之士，必有玄机，若与其力争，必遭毒手。于是纵马相交，只一合，程翔跳出圈子，兜转马头，大呼：“敢来追我否？”便拍马绕阵而走。潘瞿急忙赶去。方转过翼旗，却见跳出无数弓箭手。程翔把手一招，万箭齐射。潘瞿不及躲闪，早被射中左臂，急忙退后时，又被射中右肩，狼狈不堪逃上关去。张合接应回关上，令人医治箭伤。潘瞿曰：“不妨事，下山前吾师赐有良药，以备不虞。”遂取丹药，用水研开，涂在伤口。须臾伤口愈合，已经痊愈。谓张合曰：“今日大意，误中齐贼奸计。来日再会之，必取其首级来号令。”张合乃退，不多时辛毗来见，曰：“潘瞿荒野山民，图用道德之称，其无实才。将军用之，恐误战机。”张合曰：“既已许之，怎可失信。且看他来日如何。”
次日潘瞿出关来，径至齐营前，单喊程翔出战。士卒报于帐来。程翔欲出迎。齐主曰：“其遭暗算，必然怀恨。今日挑战，定下死手。朕与诸将一同会之。”遂与众将一起出营。只听一声炮响，齐营中大小军将奔出寨来，齐主立马阵前。潘瞿不认得齐主，正欲喊化，忽见齐主身后站着仇人程翔，不由得怒起，骂曰：“奸贼程翔，敢来见阵否？”却惹恼了程翔身边一员副将，陈庚。陈庚呐喊一声，使方天画戟杀出。潘瞿引飞剑交还。未出三合，潘瞿腰间取出一物，乃是一个飞轮，掷来打陈庚。只见金光闪过，陈庚早已身首异处。潘瞿收了飞轮，又飞剑来取齐主。齐主避之。有护卫吴止执流采敌住。往来又有三四回合，潘瞿又欲取飞轮来伤吴止，忽见齐兵似潮水般围拢过来，视之，乃是齐主登于高处，舞动绣旗。潘瞿手起一轮，将绣旗打落。军士不见了绣旗，其势自溃。潘瞿又祭起太阿剑，任意砍杀。追杀一阵，直把齐兵尽赶入老营中，方才回关。张合设宴为齐庆功，不表。
却说齐主回营，计点人数，被潘瞿飞刀刺死者一千余人。沮授献计曰：“若要除此人，还得用诱敌计。”齐主曰：“如何诱之？”沮授曰：“唯陛下亲自涉险，方能成之。不行也罢！”齐主曰：“今为军国之事，数万儿郎不畏生死，朕又有何惧！”沮授遂将诱敌计说与齐主。齐主当即纳之，就点帐下诸将，一一吩咐，依计行事。
第90章 计胜张合 谋定张燕
三国篇
却说齐主用沮授之计，招诸将吩咐行事。先令程翔、戏安前去埋伏。戏安领五百军士，均使绊马索，只管绊倒潘瞿。程翔领五百精壮汉子，只等擒拿。却叫端木郎领三千弓箭手相候。又令李四、端木卡二人待命攻城。调度已定，齐主亲与吴止、许褚二人往关下搦战。城门报入府中来。潘瞿曰：“正愁无处擒彼，彼却送上门来！”遂往关下来会。只见齐主黄天化金装银铠，坐下黄骠马，手执日月双锤。骂曰：“黄巾余孽，齐鲁贼子。速来受死。”祭两把太阿剑来取。齐主舞双锤来营。交马一合，齐主祭火龙镖来打。一声响，火龙镖把太阿剑打落一把。潘瞿大怒，御剑奔来。齐主拨马便走。追赶三四余里，潘瞿渐渐不支。又被吴止一道剑气打出，又打落一剑。及至取飞轮来打吴止时，早已去远。正无奈间，忽见一野马走来。潘瞿大喜，跨上野马，飞般追去。直赶下二十余里，正见前方齐主、吴止等下马稍歇。精神为之一震，急忙拍马，不料被戏安等拉起绊马索，直把潘瞿摔落尘埃。早被程翔引五百精壮汉子一同上前缚定。齐主令将潘瞿吊在大树上。
张合见潘瞿出关迎战，不见归来。急登城而望，却不见一人。乃问关上将士。将士曰：“潘瞿往西北追黄天化去亦。”张合大惊，急叫人前去探查。须臾回报：“潘瞿不知何故，被吊在十里之外大树上。”张合曰：“潘瞿中齐兵埋伏，危在旦夕，焉能不救。”辛毗阻其曰：“黄天化拿潘瞿，却不枭首号令，竟绑于大树，意欲诱我等搭救，正好埋伏。以吾观之，将军切救之不得。”张合曰：“潘瞿乃是名山高人，为吾师下山不辞劳苦，又立战功。若不救之，徒送其性命。”辛毗曰：“将军执意要救，须领禁卫随身。”张合曰：“此是当然！”遂领亲兵五百，出关去救潘瞿。有军士领路，将近那树，又被戏安等绊倒。齐主将绣旗一招，端木郎领三千弓箭手自四面射来，把张合乱箭射死于当道。五百亲随无一人能回。齐主令将吊着的潘瞿斩首。又令换上魏兵衣甲，扮作亲兵，前去取关。至关下时，正值暮色，许褚于关下大喊：“速开关门，征南将军至。潘道长着伤，须得医治，不得有误。”城门听得此言，又见是自家衣甲，不敢怠慢，急忙开了关门。齐主急领吴止、许褚、程翔、端木郎等进关，方至关内，便拔刀砍翻门兵。又余关上放起火来。李四、端木卡见关上火起，急领兵来攻。一时间三军呐喊，冲入关内。钟氏兄弟闻得关上有变，各提刀出府来救，早被齐兵拿下。钟氏兄弟伏地请降。辛毗见势不妙，匹马出逃，被齐兵撞见。躲入关内一破械下，拔剑自刎。馆陶关自此为齐兵所占，往邺都再无阻挡。齐主令大军休整三日，再征邺都。
且说馆陶关上，有败兵逃往邺都，将战事报于朝堂之上。朝廷为之轰动。袁谭惊曰：“张合、张旭有强兵八万，又兼馆陶守兵，如何就败了。”败兵曰：“张旭夜袭敌营，寡不敌众而亡。张合中诱敌计败亡。又被赚开关门，因此失守。钟缙、钟绅兵败降齐，军师自尽。”新任禁防御史王宁奏曰：“齐兵取了馆陶，离邺都近在咫尺，再无险要。陛下还须早设良谋，驱除贼寇，保存社稷。”军师将军逢纪曰：“魏郡颇有钱粮，邺城又有高垣，陛下只需坚守此城，齐兵久攻不下，必然退去。”荀谌曰：“邺城乃是国家之都，一朝根本，岂容齐兵来犯。陛下可令左将军张燕，领黑山之众，屯扎于内黄。齐兵过此地，可出而击之。”侍郎张孝臣曰：“兖州之战时，齐兵害了曹彭，与西秦已成生死之仇。陛下何不使人往西秦，使其兵犯兖州，可分黄善之心，不能力战。”忽有一人厉声曰：“此皆短浅之见。今有无敌将军，国家栋梁，何不用之。”袁谭视之，乃是文官之首——辛评。辛评曰：“今北方无事，陛下何不召无敌将军赵云回。旦有赵云在，何惧他黄善贼子。”袁谭闻言转喜，一面令大将蒋奇往代郡，换赵云回。一面令左将军张燕，领黑山兵马五万往内黄驻扎。
须臾退朝，文武百官皆退。独有安平王袁尚来见。叙礼毕，袁谭赐座。袁尚坐，曰：“今国难当头，不知皇兄有何主意。”袁谭曰：“朕已令张燕领黑山之众，前往迎敌，显甫何故有此一问？”袁尚曰：“张燕虽贵为左将军，却比文丑、张合等不如。黑山虽徒有数目，皆是乌合之众，亦非齐兵敌手。料此军之行，唯有败归。以愚弟之见，不若弃了此都城，携宫侍、百官、御林、禁卫往信都去。信都有紫气冲天，成霸王之气，可保皇兄万年江山。”袁谭曰：“今虽为战乱，前方浴血御敌，犹然不畏生死。一旦迁都，失信于天下，使前方战士思归，百姓忘魏而迎齐。况赵云不久将归，又何惧齐贼耶。”袁尚欲再言，袁谭赐退。
袁尚因此不乐，默默回府，暗地以怀有自立之心。又想起二兄袁熙来，自思：“若欲自立，成败在于显奕。不如先说动显奕，借其力成事。”乃匆匆出府，又往袁熙府去。袁熙闻知是袁尚登门，急回府内上座。袁尚以言挑之曰：“兄以为如今国家气运如何？”袁熙奇曰：“弟此言何意？”袁尚曰：“弟料定张燕此行必败，hb不久将属齐。袁谭顺袭妄逆，欺蔑叔父；威逼尊位，托名天子；不识奸邪，用贼为官；不晓臣心，剪灭良臣；临危不能晓事，贻误战机。不瞒兄言，弟已有弃之之心。不如你我二人同去，各分半壁江山，帝于信都，承袁氏帝王霸业，传于百世。”袁熙变色曰：“休得胡言。想先皇当年，征齐鲁未能归。你我二人皆幼不更事，袁氏重业hb江山皆赖其一人。若无长兄，你我皆死于公孙瓒、黄善之手。今虽于危难之间，须得兄弟固守，岂可有悖逆之心。”只说得袁尚羞愧而退。袁尚回至府上，反复思忖，愈加不安，又恐袁熙告密，连夜左右家将，府中亲兵家眷，共三百余人，弃了袁谭，奔安平国信都去。时已是深夜，城门不开。袁尚立于马上，曰：“奉圣上之令，往中山、安平等处募兵，可速开城门。”城门曰：“既是募兵，何故有马车相随？”袁尚厉声曰：“朝廷之事，岂容尔等相问。若不开城门，误了圣山之事，满门死罪。”城门不敢违背，只得开门放行。袁尚等出了城，急往安平信都去矣。城门将士孙立见其中有蹊跷，急报往禁卫首领淳于安。淳于安不敢怠慢，带孙立进殿见圣驾。时又未至朝更，不得擅入，立于殿外等候。及至有内侍换班时，淳于安问内侍：“圣上可曾临朝。”内侍回：“不曾。”遂又于殿外相候。忽见赵王袁熙自外来。赵王见淳于安，大奇之，问曰：“将军乃总涉禁卫，何故至此。”淳于安将安平王深夜出城一事，说与赵王听。赵王大惊，急领淳于安进殿。及至进得殿来，早惊动圣驾。魏主见是赵王，遂问何事。赵王又将安平王出城之事说与魏主。魏主怒曰：“今大敌当前，显甫敢弃朕而去。”赵王又将夜间之事如实秉承。魏主听了，吃惊而坐，半日无语。赵王曰：“此方天明，显甫去之不远。可令淳于安领禁卫三千，将其拿来。”魏主摇首叹曰：“且由之去罢。”言罢，令二人退去。当日亦未设朝，整日如痴如醉般。
却说安平王袁尚出了邺城，一路北上。不过数日，已至广宗。忽见有一队人马汹涌而来。袁尚急叫回避。忽帐下小将俞孝曰：“此极似朝廷之人。”左右探之，竟打无敌旗号。袁尚闻知大喜，乃令俞孝拦之。须臾俞孝引赵云、关靖、邹丹、单经等来见。赵云见了袁尚，翻身落马，倒身下拜。袁尚急将扶起，问曰：“无敌将军欲往何处？”赵云曰：“奉旨回京，抵御齐寇。赵王且宽心，旦有赵云在，不叫齐寇践踏hb寸土。”袁尚曰：“将军有所不知。今齐兵已临城下，左将军张燕久战不下。圣上欲迁都于信，特令本王先行打理。圣上随后就到。将军不必回京，可随本王往信都打点预备御用之物，迎接圣驾。”赵云曰：“今奉圣旨回京，未见旨意，半途折道，岂不是欺君大罪。若陷圣上于危难之间，云乃万世罪人。”俞孝劝曰：“赵王乃是圣上亲弟。若圣上有难，安能离之。”袁尚曰：“此言甚是。本王乃是圣上亲弟，若非圣意，安敢离京。将军当早随本王往信都，演练人马，保驾御敌。”谋士关靖亦劝曰：“方今邺都大战，圣上早晚当幸信城。信城若无将军在，亦难挡齐军之势。岂不使圣上再受辱。”赵云闻言，沉吟半饷，又见邹丹、单经等亦来劝，遂令折道，与袁尚等同往信都去。
却说齐主夺了馆陶，休整三日，径奔邺城来。非止一日，已至阳平，未有阻拦。齐主唤杨云鹏来至，问之曰：“此去邺城，魏兵当阻于何处？”杨云鹏曰：“今阳平未见有阻，只有内黄之右，或可以屯兵相阻。”齐主急快马前去斥探。未出一日，探马来报：“内黄以西，有魏左将军张燕领军扎营。”齐主曰：“张燕扎营于此，必欲袭我之后。当先破了这一路兵马，方能进邺。”沮授曰：“可用步步为营之计，诱张燕来攻。彼攻我守，彼退我击。如此反复，张燕必溃。”齐主喜曰：“军师之计，可以试之。”遂令于内黄之北扎下营寨。次日拔营而起，只行三十里，又扎一个营寨。第三日又行三十里，又扎一个营寨。方定寨栏，哨兵来报，有魏兵杀来。齐主领各处严守。不多时，只见魏兵鼓噪杀来，骤风一般。魏兵至寨栏前，不见齐兵迎战，又四面冲寨攻打。尚未冲开鹿角栅栏，齐主调四路弓箭手，登高一阵乱射。把魏兵射倒无数，皆横尸寨外。张燕见齐兵早有准备，乃令鸣金退兵。诸军方撤开，只见齐寨中大辕门突开，一彪兵马杀出，为首之人正是齐国骁将程翔。程翔一马当先，挺槊直奔，追杀十余里方回，斩敌无数。
收军回营，齐主令将寨栏修葺。沮授又献计曰：“来日再进三十里，于寨外伏兵，可再胜张燕。”齐主纳之，次日又拔营而进三十里。却令高顺、端木郎二人领兵寨外埋伏。下寨方定，魏兵又至。齐营之中，端然不动。魏兵于寨外，疑狐不定。于毒进曰：“昨日冲寨栏，有乱箭射来。今日可冲辕门。”张燕许之，遂令攻寨。前军方动，只听一声炮响，高顺、端木郎自后杀来。魏兵大乱，直被冲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张燕又败一阵，收住兵马退回老营。白绕曰：“齐军一日行三十里，只需再行一日便过了内黄。不若任其过去，再联络邺城，相互夹击。”张燕曰：“邺城中短兵缺将，一旦齐兵至城下，须臾便被打破。来rb将再起兵马，与齐兵决战。一战定成败。吾早有计较，诸位可早回营安歇。”
却说齐兵又胜一阵，沮授又来妙计：“来日再行三十里，已过内黄地界。张燕若建功，必来决战。陛下可设一座空营与之，正好擒拿张燕。”齐主纳之，令军前行。下定寨栏，诸军前去准备。及至天见暮色，魏兵杀至，不敢擅动，分兵相守，以防突变。又令军士突杀。前军杀进寨来，并无伤亡。后军见了，纷纷抢入。张燕杀入寨来，令占各处时，却见是一个空营，大惊，急叫退后。言未绝，只听一声炮响，然后牵动四处。营寨四处齐兵骤现，呐喊生不绝耳。魏兵只闻得四面皆是，不知有多少人。张燕领军突围，又被乱箭逼回。因此被困了一夜，士卒多有高喊投降者。张燕与于毒、白绕等商议：“兵陷绝境，再无转机，不如投降。”于毒等皆有此意。遂引军投降。齐主令撤了辕门围兵，将其放出。张燕领众将拜于齐主驾下，请降。当中有一小将，乃是威远将军张白骑之子，张京。自幼学得一手暗器，能取人性命。其见齐主屡使奸计，心中早有不服。见齐主上前来扶张燕等起身时，忽取出飞刀，来伤齐主。刀未出手，早中被端木卡手里剑打中，气阻当胸，吐血而亡。张燕等见了，无不骇然，因此皆心底臣服。齐主又令张燕领降兵为前驱，却攻邺城。
第91章 袁谭殒命邺都 赵云退守燕国
三国篇
却说袁谭见去了安平王袁尚，张燕又无胜算。反复企盼，只等赵云归来。又听闻传言，云赵云已随袁尚去。朝堂之上，去者大半，更显萧条。乃召赵王袁熙至，谓之曰：“今败局已定，难以逆转。毁不听三弟之言，迁都新城，以图报仇。”袁熙曰：“皇兄若有迁都之念，可往赵国去。赵国中颇有钱粮，可以养兵。”袁谭曰：“齐兵近在咫尺，只恐车驾未出城，便被其杀进来。”袁熙曰：“不若弃了朝臣百官，皇兄与弟二人暗自出城。待到了赵国，再谋发展克复天下。”袁谭曰：“朕颁圣旨，令张孝臣、王宁等驱兵御敌。却待天黑时，弟持朕令牌而出。朕便扮作侍卫相随，混过了皇城，径奔赵。”兄弟二人商议已定，袁谭先颁了圣旨。又私将玉玺、剑符等藏于身，二人坐等天黑。却于午后时，忽有士兵来报：“齐兵杀过来，离城不足十里。”袁谭大惊，急问曰：“张燕与齐兵大战，胜负未见，何故骤至。”报说：“张燕连中齐主奸计，战败被擒，因此引众归齐。齐主又令张燕等为前驱，径袭皇城。”袁谭谓袁熙曰：“敌兵骤至，国无大将，城缺强兵。吾等必死齐兵之手。”言未毕，身旁大内侍卫王奇抢步而出，跪奏曰：“陛下勿恼。今城门处尚有兵马四五万，皆是国中最精锐之士。某愿为前驱，同与张侍郎御敌。”袁谭转喜，急加王奇为辅国将军，往城门助张孝臣守城。
王奇至城门，有禁防御史王宁引来见张孝臣。相互叙礼罢，三人登城。不多时只见齐兵潮水涌来。须臾列阵毕，青罗伞下齐主乘车而出，于城下喊袁谭答话。城上魏****将对立相视，独不见魏主袁谭。天化令军士齐声呐喊：“袁谭受降！”喊声震天动地。城上王奇大怒，令开城门，扬刀纵马杀出。齐主见城中有将杀出，乃令掠阵官询问。掠阵官上前问曰：“敌将慢来，且报姓名。”王奇答曰：“御前侍卫，现任辅国将军王奇也！”掠阵官转马回报。齐主笑曰：“无名下将！”回首身后：“谁能斩之！”小将军戏安应声而出，舞动雷公鞭战住王奇。斗有十回合，齐阵上端木郎看得兴起，不由得亦拍马向前，提倭刀前来助战。王奇大败，弃刀而走，奔入城来。戏安、端木郎赶至城壕边。城上箭矢乱射，二人退回阵来。齐兵喊了半日，又不见袁谭出，乃收阵权且安营。安营毕，张燕来见，谓齐主曰：“今日远观城上，守城主帅极似魏侍郎张孝臣。末将与张孝臣颇有私交，若果真其守城，只需末将一张嘴，准叫陛下安坐邺城。”齐主大喜，即许张燕行之。
却说那张孝臣，其闻齐主杀至时，本已丧胆。今又见齐将如此凶狠，早生退意。只是一时间，未拿的定主意。次日张燕匹马往城下来，直喊张孝臣答话。张孝臣见是张燕，亦匹马出城来。二人相见，张燕谓张孝臣曰：“袁谭十年鸿运已过，灭亡在即。兄弟何苦愚忠，图送性命。不如听兄弟一言，开了城门归顺齐鲁，亦不失人臣之位。”张孝臣曰：“不瞒兄言，吾早有此念。奈袁谭遣王奇来助战，恐有不便。”张燕曰：“此易耳。兄弟回城后，可与王奇说如是如是，自然可成功。”张孝臣当下应允。二人各自回马。张孝臣至回城。王奇来问曰：“不知与张燕作何答？”张孝臣曰：“匹夫叛国投敌，却来赚某。被某一番言语，骂得羞愧而去。”王奇不疑。张孝臣又曰：“今齐兵围城，国中兵无战心，不能尽力。若能说得陛下登城，只需高声一呼，必使军民振奋，舍命为国。”王奇曰：“此言甚善。某有侍卫令牌，可进出宫中。愿往宫中奏请圣上。”张孝臣大喜，即令行之。王奇乃去。张孝臣见其远去，就扯了旗帜，令开城门，斩落栓锁。王宁于城上放起火来。齐兵见火起，一齐杀来。皆被张孝臣等接应进城。王奇方至宫门，只见城门火起，乃知中计，急往宫中见圣驾。回报城门之事：“城门反了侍郎张孝臣。现齐兵已杀入城来。”袁谭叹曰：“天命如此，复有何望！”乃欲拔剑自刎。王奇曰：“卑职虽无通天武艺，愿保圣驾突围。更需一人断后。”赵王袁熙曰：“弟愿为皇兄垫后。”袁谭不许。二人再劝。袁谭只得应允。于是点齐了宫中侍卫，令饱餐一顿。王奇保袁谭在前，袁熙在后，走北门突围。方出宫门，正撞入高顺屯兵处。高顺领军追杀。背后有袁熙杀来。高顺弃了袁谭，竟来斗袁熙。袁谭窃喜间，又被高览部拦住。魏兵亦不厮杀，只顾冲走。忽有齐军士大喊：“骑逍遥马者乃是袁谭！”弓箭手听了，都望逍遥马射。可怜袁谭刹间与那逍遥马一齐被射成刺猬。王奇见袁谭中箭落马，料其不能生，遂弃之独自冲出。又奔一阵，齐兵渐少，乃下马稍歇，见袁熙突围而来。二人相见，王奇将袁谭中箭落马之事说与袁熙。袁熙闻言，放声大哭。王奇曰：“此非大王悲恸之时。当早离此地。”袁熙忙止住悲伤，上马与王奇奔赵国去。蜀兵自乱军之中寻了袁谭尸首，急献于齐主。齐主大喜，大赏军士，令将袁谭厚葬。不多时，又有程翔于城中拿了逢纪、荀谌二人来献齐主。齐主招之，二人受降。又有杨云鹏押辛评来。齐主又招之。辛评骂不绝口。齐主大怒，令将牵出斩首。又招李四来，谓之曰：“今虽夺邺城，尚有禁宫未取。兄可领心腹之兵，杀往魏宫中。宫中一切御用之物，不得妄动，朕自有发落。宫中内侍，发与钱粮，遣回乡里。”吩咐已毕，李四方欲行，忽外有人报：“有魏将来降。”齐主令来见。乃是邺城大将淳于安、淳于普二人，领禁卫之众投降。齐主许其降，即令淳于兄弟领李四往皇宫去。未出半日，皇宫即定，换了字样，改了齐鲁字号。齐主高坐龙位，众将拜贺。
新降谋士荀谌奏曰：“袁谭虽亡，却有赵王袁熙逃出。前日又有安平王袁尚回本土。此人皆是日后祸害。陛下当早定二处，不留日后苦恼。”齐主曰：“此言甚善！”遂一面安抚百姓，一面安排出征，先灭袁熙，后除袁尚。十日后吴敦留兵一万守邺城，自带余军奔赵国。
却说袁熙至赵后，先令全城挂孝，遥祭袁谭之魂。又纳王奇之言，自任大将军之职，领冀州牧，召集赵国各部兵马两万余人，又于城上挂起一幡，上书“为君报仇”四字招募兵马。招兵五日，只有募得一百余人。忽有探马来报，齐兵杀往赵国来。袁熙大惊，急与王奇商议对策。王奇曰：“募兵已是不及，只得尽驱旧兵会战。”袁熙曰：“黄天化得了邺城各部，现兵马不下二十万，如何能敌。”王奇曰：“虽无转机，亦只得见机而作。”遂尽驱两万守兵会战。出城五十里，正遇齐军。齐军中前方引路者，正是降将韩琼。韩琼见有魏兵迎战，急令排开阵势。王奇提刀军前大骂：“韩琼匹夫，通敌卖国，不知羞耶！”韩琼大怒，飞马来取。二将军前大斗，约过二十回合。王奇不敌，又弃刀而走。不知韩琼马快，背后赶上，大喝一声，手起一刀，把王奇连人带肩砍去一半。又锐势不减，挥军冲杀。直把魏兵杀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袁熙收止不住，只得领左右亲随十余人退回城中，令四门紧闭。齐兵将城池围住。一连围了四五日，袁熙被城中叛军所害。遂夺了赵国。
齐主一面分兵驻守赵国，一面领军攻安平。安平国中袁尚得了公孙瓒旧部，又有国中守兵，赖赵云之勇，渐恢复气势。一日得报：“齐主黄天化破邺城，害了魏主袁谭。又攻赵国，斩了袁熙。现正领大军杀来。”袁尚曰：“惜二兄不听吾言，死于非命，着实怆然。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殿下又无处寻。吾愿以弟续大统，表正义之名挂帅，领强健之师御敌。”赵云急劝曰：“大王不可。今国失君主，储君又下落不明。当以安平王之名，统领亲信之卒，杀敌报仇。待寻得储君，扶以正位。”袁尚闻言，大为不乐。被谋士关靖看出，急出身曰：“二位之言均有理。今大敌当前，不利于登基。不如等大敌退去，再议大统。”赵云闻言，起身奋然曰：“末将愿往破敌。”袁尚许之。遂令赵云与一干幽州将领并帐下精兵，又与安平守兵三万，前去迎敌。
却说赵云领军引军迎敌，行至观津之南。关靖进曰：“此处临山靠水，可以当道下寨。齐兵虽有二十万，却不能骤过。一旦过此处，早晚可窥探。或击其首，或击其尾，皆有胜数。”赵云然之，就地下寨。齐兵至观津，探得赵云当道下寨，知此地难过，便令张燕领本部兵马前去试探。张燕奉命前去，与赵云相会。赵云大骂：“反贼！”张燕大怒，令于毒出马。于毒提钢鞭而出。赵云挺抢接住。未及三合，一枪刺中于毒前胸，又来叫张燕出战。张燕早闻赵云之名，不敢应之。赵云驱兵冲杀。张燕大败而回，往中军帐回报：“赵云勇猛难敌。”齐主叹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何是好？”戏国曰：“赵云虽在道上下寨，却不是紧要之地。可绕寨而行，先取了安平信都，以消赵云斗志，然后击之。”齐主纳之，令偷过观津。大军放走南路，被赵云自路旁伏击。军士左右乱窜，呐喊不息。前军早已被杀死无数，又退回去，复至老营。荀谌进曰：“观津之北，尚有一条小路可至信都。陛下可分一军，走此路取安平。然后夹击赵云。”齐主又纳之，一面与赵云周旋，一面令左哨程翔领军去攻信都。未出十日，传来捷报，程翔打破城池，生擒袁尚。齐主令快马先回，约期夹攻。
有信都败兵逃往赵云营中，赵云帐内见之。败兵曰：“程翔走北路至信都，围城攻打。城中兵少，因此被程翔杀入城中。安平王欲突围，被程翔撞见，生擒过去。”赵云闻言，半日无语，权且将败兵收留。关靖私劝之，曰：“可将败兵尽数斩首！”赵云疑曰：“何故？”关靖云：“不可将城中之事，传于军中。”赵云曰：“城破已是铁事，安能瞒得了众军。况兵卒舍命来投，害之无义。”遂不听关靖之言。果然败兵将城中之事传开，军士你我相传，满营皆知，纷纷议论家中之事。更有甚者，竟在商讨投敌。关靖等知军心已变，急与邹丹、单经等来见赵云。关靖曰：“安平已失，军心涣散，不如退往燕国去。有公孙将军旧部扎于燕地，合兵一处，能抵齐兵。”赵云曰：“今虽失了城池，但我有兵有将，胜负之数未定，如何能退去。”关靖曰：“若两路夹击，将军独木难支，必败于齐兵之手。”邹丹等亦来劝。遂连夜拔营，退往燕国。赵云亲自断后。
至黎明时，有哨马得知赵云退去，报入帐中。齐主大惊，领军杀出。果然是一座空营，赵云等早已远去。遂夺了营寨，又领军进信都安抚百姓。一连住了十余日。乃召众将商议军事。谓众人曰：“今虽灭魏，尚有高干屯于并州，赵云等逃往幽州。两处不灭，必然复仇，成日后之患。朕亲领一军去灭赵云，更需一将领军，剿灭高干。不知谁可担此任。”沮授曰：“车骑将军李四可担此任。”齐主曰：“吾兄虽勇猛，但却少一人出谋划策。”言方绝，帐下一人出，曰：“愿与李将军同往并州。”视之，乃是戏国。齐主大喜，遂分兵一半与李四。令张燕为先锋。又拨青州四将同往。哪四将？乃是张台、刑烈、夏侯亭、吕英四人。皆是骁勇善战之辈。
第92章 右北平会风肖子 徐无山战赵无敌
三国篇
却说赵云等退守燕国，召拢兵马，又得五万余人。正与关靖等商议御敌之策。忽有使自外来。赵云令见。那使者自称马善，自右北平而来。关靖问曰：“右北平乃是公孙小将军守地，遣汝来有何事？”马善曰：“我主闻赵将军为齐兵所驱，遂于右北平集幽辽之兵五万有余，欲为将军调用。又恐无领军，特遣在下来请赵将军与诸位同回右北平。”关靖曰：“右北平乃是昔日老主公养兵之地，城壕颇坚，北靠徐无山可以屯兵，乃是军事要地，合兵与此，未尝不是。”赵云曰：“若弃此地，却枉送与那黄天化。”关靖曰：“国家尽失，何惜一城。若能御敌于徐无山下，他日必定复国有望。”赵云曰：“此言有理，吾当尽起人马。先生可随马善先往见公孙小将军。”关靖乃与马善先回。随后，赵云与邹丹等尽起燕国兵马，投右北平去。公孙续见了赵云，乃封赵云为右北平大将军，统领幽燕兵马。两处兵马合在一处，计有十万之数。每日在右北平城外操练。忽一日，有一道人来见。赵云急于军中请见。那道人自言曰：“贫道乃大泽山九幽洞风肖子。”赵云急忙打稽首，曰：“道长有礼！不知道长法驾军中，有何要事？”风肖子曰：“黄天化用奸计害了我徒儿潘瞿，特下山来报仇，亦助将军一臂之力。”赵云大喜，急引风肖子来见公孙续。公孙续喜曰：“得风肖子老师之力，何愁不能破齐。”遂设宴款待风肖子。
却说齐自分兵之后，主黄天化亲领一半兵马来取燕国。兵至燕国时，早有燕国郡吏出城相迎。齐主奇之。郡吏曰：“前有无敌将军赵云据守此城，后受公孙续之邀，合兵于右北平。卑职等得知圣驾来临，特来请降。”齐主受之，留兵一千守城，又奔右北平去。早有消息报入右北平来。公孙续谓赵云曰：“齐兵终究来了。望将军莫辞劳苦，领幽燕强健之众，守住城池。吾请风肖子道长相助。”赵云曰：“末将为国，甘为前驱，万死莫辞。”公孙续又往西厢来见风肖子，曰：“齐兵来也，已至燕国。”风肖子曰：“公孙将军休要多言。贫道于此，就等齐兵来临。今既已攻来，自当拒之。”公孙续曰：“如此，有劳道长。”风肖子乃与公孙续见赵云，商议退敌之策。风肖子取一物与赵云，谓之曰：“此物名曰迷风帆。可分四门张挂，自有神风护住城池，不受齐兵饶袭。”赵云接过迷风帆，令左右分挂四门。
齐兵将近，先有哨马飞报：“公孙续与赵云合兵，聚有十万兵马。皆屯于右北平。”齐主曰：“赵云虽号称无敌，终究是一武夫。虽领十万之众，亦不难破。”众将催人马速行，刀枪似水，甲士如云，一路无词。哨马报入中军：“启陛下，人马至右北平东门，请令定夺。”齐主传令安营。一声炮响，三军呐一声喊，安下营，结下大寨。
不说齐主安营右北平。只见报马报进将府，报说：“齐主分一半兵马在东门安营。”公孙续曰：“早闻齐主一代英豪，只是不曾会面。今日到此，先看看纪法如何。”遂与赵云等登城观看齐兵行营。观看良久，忽城外有一骑奔来，至城壕下高喊：“奉主令，差战书公孙将军麾下。”公孙续正待下令开门放其进来，边旁风肖子抢声曰：“不消接他战书。着他明日会战。”公孙续依言，约会来日交战。
不觉天明，风肖子出城来会齐兵。齐主把大队排开，左右大将一字儿站定。齐主见城中走出一员道士，不敢怠慢，出马军前问曰：“敢问道长仙名？”风肖子曰：“吾乃大泽山九幽洞风肖子也。汝等害我徒儿潘瞿，特来问罪。”齐主曰：“道长差矣。潘瞿逆天行事，依仗道术，先用飞轮害死陈庚，又祭太阿剑打伤我许多将士，不得已才设计拿之。”风肖子曰：“一派胡言。黄天化，我认得你。你不过青峰山一门童，有何能耐敢问鼎于天下。若得识趣，散了兵马，归还国土；自缚来谢罪。否则讲起凶恶，道爷面上，各不好看。”惹得齐军阵上，先锋将程翔大怒，拍马而出，大骂：“妖道，休得乱言！”挺槊直取风肖子。风肖子急架剑相还。未及三合，风肖子袖中取出风铃，朝程翔一晃。一阵劲风扫过，把程翔打下马来。风肖子上前取首级，齐阵中端木郎、戏安二骑抢出。风肖子用风铃连晃，又把二人皆打倒。齐主见三人失机，急令左翼冲出救三将。风肖子见了，亦不着慌，把风铃接连晃动，竟把一支左翼精兵，打倒大半。齐主方知风肖子厉害，乃鸣金回营。风肖子亦不追赶，大笑回城。
齐主回营，问三人伤势如何。程翔曰：“但觉风起处，便被打倒，下手极重。所幸不伤筋骨，并无大碍。”齐主曰：“但有风肖子在，恐我军之中无人胜之。如何是好。”沮授曰：“彼军所依赖者乃是风肖子道术精奇。若较三军将士强健，必不如我等。今逢大胜，必有松弛。不若趁天黑时，驱兵攻城门。若能先攻进城中，破公孙续等，纵使风肖子再厉害，也无所惧怕。”荀谌曰：“我军败绩，士气低靡；彼军扬威，正值高昂。此乃以劣击优，胜负之数，不可断言。还需斟酌行事。”沮授曰：“我**士久经战场，皆是锐不可当，彼军仓猝征凑，未得训练，是一胜。彼赖风肖子之力，然风肖子只一人，城有四门，如何兼顾，此二胜。我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乃三胜。有此三处，胜负之数，自有定数。”齐主闻言，曰：“军师之言有理。况我为风肖子所逼，终究不是办法。只有行此招，方有转机。”于是传唤颜良、端木卡、韩琼、许褚四将。令各领一军，分取四门。是夜，四将各带云梯、冲车等至城下，叩城攻打。却不知四面城门上，皆挂有迷风帆。齐兵方至城门，迷风帆飘动起来。扬起阵阵怪风，直刮得城外砂石漫天，齐兵站立不住。城门之内，毫无半点风色。齐兵再难进半步，只得退去。城墙之上，又生出无数弓箭手，一阵乱射，把齐兵射死无数。四将皆回营来，见齐主，陈说败绩：“右北平城上，不知何故，竟无故刮起大风来。军士难以向前，又被城上乱箭射了一通，各损失一些人马。请陛下定夺。”齐主曰：“风肖子以左道之术取胜，非你等之过。可先回帐。”诸将告退。齐主闷闷不乐，一夜无话。
一连数日，齐军之中无人敢出。风肖子往齐营挑战，又不出。大怒，刮起怪风。吹塌齐军两处大帐，方才回城。齐营中军将无不骇然。齐主无计可施，正与众将商议退军。忽报：“有一道人辕门外求见。”齐主曰：“快快请来！”须臾那道人至。齐主视之，正是恩师清虚道德真君。急忙倒身下拜，曰：“弟子愿老师圣寿无僵。未曾远接，还望恕罪。”真君急扶齐主起，曰：“已为人君，贫道怎敢受此礼。贫道此次特为风肖子而来。”齐主曰：“风肖子依仗道术，累胜吾师。今为所逼，正欲退军。”真君曰：“痴儿！汝顺应天意，平息战火，维续大统，怎可轻言相弃。风肖子乃左道之术，贫道自当会之，便知端的。”齐主大喜，又传令诸将，谨守营寨，不得生乱。又收拾静帐，与真君停歇。真君至帐中，又叫齐主来见。齐主急忙拜见。真君曰：“如今神仙杀劫将至，各处仙家魔将争相阻军。有截教余党，佛中叛逆，还有各路妖魔。危险之处，自有高人相助。可传令明日会战风肖子。”齐主依言退去。
一夜无话，直至天明。齐主令点炮，与道德真君同出营。齐主指城上曰：“前日攻城，不知何故，城上刮起怪风，军士寸步难行，因此大败，损了许多军士性命。”真君曰：“此是迷风帆之故。小计也，如何能瞒得过贫道。”只见把手中剑一指，四门上挂着的迷风帆尽皆掉落下来。赵云等在城中听得炮声，忽城门报：“齐兵出营矣！”又有报：“城门上挂着的迷风帆不知何故，尽皆脱落。”赵云曰：“齐兵多日不出，今番出营必是搬来救兵。”风肖子曰：“纵然请来神仙道祖，贫道就怕他不成。且让贫道出城，便知端的。”遂出城来。见齐主立马军前，右侧一道人骑玉麒麟而出，乃是清虚道德真君。风肖子走上前来，指真君曰：“道德真君，汝弟子害我门人，意欲护短乎？”真君曰：“你门人不守门规，逆天行事，自取灭亡，与他人无关。如今三教一传，何不知道天命所归。”风肖子大怒，曰：“你等阐教仗圣人威，铲我截教，今有何面目说三教一传。”言罢，执剑来取真君。真君忙使手中剑相架。未及三合，风肖子急取风铃于手，朝真君晃了两晃。真君知风铃有玄机，早于麒麟背上把天门开了，周身有庆云保护。其风见真君早散开。风肖子见风铃不能成功，急欲退后。真君曰：“风肖子，贫道今日饶不得你。”乃取五火七禽扇来扇，恰被风肖子化风乘势而去。
却说风肖子败逃，齐主与道德真君回城来。真君与齐主告别。齐主曰：“弟子离青峰山已有十余年，今日与恩师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真君曰：“徒儿休要苦恼，你我不久还得相逢。”言罢，就跨玉麒麟而去。只余齐主一人眺目远望。须臾，只见真君又骑玉麒麟返。齐主大喜，急上前来，问曰：“恩师去而复返，必是有要事吩咐。”真君曰：“此去以后，困难重重，有些疑难自有高人来助。只是西行太行山时，山下有一人须得你相救。”齐主曰：“有何人需弟子搭救。”真君曰：“此乃天地一灵物成道。修了些手段，非正亦非邪。当年助那妖王反天宫，为天兵所擒。在此受刑，已有两百余年。若按道门来讲，已经刑满。今方从此过，不妨设法救之。”齐主曰：“如何搭救之法，望恩师教之。”真君曰：“此时别人替不了，只有你亲往。你有玉虚符命在身，能解万厄。”又取一符与齐主，曰：“只需在山下烧了此符便可。”齐主急忙接了符，藏于身上。真君吩咐毕，方才离去。
却说右北平城中，公孙续等久不见风肖子回城，急与赵云至城门来望。只见城外齐兵已退。赵云问城门军士：“风肖子老师出城何去？”军士曰：“齐军中有一道者与老师争斗，那道者忽然使出一扇子，把老师扇得不见踪迹，再不见回来。”赵云谓公孙续曰：“风肖子必是败下阵去。退敌还得凭我等军卒之力。”即叫邹丹增兵城门，日夜防守。次日，齐主领众军至城下叫战。公孙续令赵云迎敌。须臾城门大开，赵云等杀出城来。只见赵云挺抢直冲齐主。齐主身旁颜良、韩琼一同出马，抵住赵云，一阵恶战。往来冲突，已有三十回合，胜负不分。赵云知二人勇猛，料难取胜，见齐主又立马门旗下，急虚晃一枪，弃了颜、韩二将，又奔齐主来。齐主左右闪出吴止、许褚二将。一使砍刀，一使流采，双战赵云。斗有十余回合，胜负依然未分。背后颜、韩二将杀来，赵云急又弃了二人，奔齐主来。齐主身后又转出二将，乃是程翔、端木卡，各使兵器抵住赵云。又斗四五回合，赵云大喝一声：“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又奔齐主来。齐主赞曰：“此人果然一身是胆。无敌大将军之名，当之无愧。”取出日月双锤，纵马来敌赵云。赵云见齐主竟出马，心下窃喜。挺抢直取，刷的一枪扫在锤上，直震得虎口发麻。此时方知齐主之猛，不敢大意，小心接了三锤。听得背后马蹄响起。颜良、韩琼、吴止、许褚、程翔、端木卡六将一齐杀来。赵云心知不妙，刷刷刷连出三枪，直逼得齐主举锤格挡。赵云趁机兜过马头，又冲六将。刷刷刷刷刷刷，六抢连出，各刺一枪。竟逼出一条路，又奔城门来。齐主引军追杀。追至城门下，见城上有弓箭手排开，急忙又退去。虽然胜了一阵，再无一人敢小觑赵云。
往来交兵，一连战了三个月，依然不下。忽有一日，辽西太守刘和来信。齐主拆信视之。乃是一封降书。又相约夹攻公孙续，先取土垠等地，断了右北平粮草补给。齐主大喜，设宴款待来使，又修书约期。又过十余日，刘和取了土垠。右北平十万军士消耗甚大，未出几日，粮草枯竭。赵云与公孙续商议。关靖曰：“城中无粮，难以久守。不如弃城投北方去。”遂开北门突围。邹丹在前，赵云保公孙续、关靖在中，单经断后。方及出城，被刘和领一军截断后队，把单经擒住。逃至徐无山下，又中齐军埋伏，把邹丹又生擒过去。公孙续在乱军之中被乱箭射死。只有赵云、关靖二骑过了徐无山，逃往北方去了。
第93章 丹崖救鬼王 太原破高干
三国篇
却说齐主得刘和之力，斩了公孙续，驱逐赵云出塞，夺了右北平。又驰书招降其余各部。未出一日，有公孙王领军来降。齐主大喜，就加其扬威将军，领右北平太守。又有袁谭旧部辽东太守眭元进来降，齐主纳之，仍令其守辽东。于是幽州一代，尽皆归顺。
却说那日李四分一军，前去取并州。先令副将皇甫信前去打探。不数日，皇甫信飞马回报：“高干拒受天命，不肯受降。调上党太守郭援据守壶关。”李四问曰：“郭援带多少人马？”皇甫信曰：“两万有余。”李四曰：“此番又一场恶战。”遂领众将前行，至壶关下。李四扎住营寨，升起中军帐。诸将皆来听令。李四问曰：“谁敢走头一阵？”帐下青州大将邢烈起身曰：“末将愿往！”李四曰：“头一次见阵，尤为紧要。将军切不可大意。”邢烈领命而出，取一根狼牙棒至关下搦战。郭援在关上，闻得有将叫战。乃问左右曰：“叫战者何人？”左右打探曰：“乃是青州大将邢烈。”郭援笑曰：“无名下将！”乃令潘凤之弟潘清出战。潘清提刀上马，令开关门，直奔邢烈。大呼曰：“贼将休狂。潘清来会。”邢烈大战潘清，斗有十回合，渐渐招架不住，直被杀得汗流浃背。邢烈暗呼不妙，自思：“今日着了道，坠了将军士气，如何是好。”一分神间，潘清一砍过来。邢烈狼狈闪过，伏马倒拖狼牙棒而走。回见李四：“首战失利，请将军降罪。”李四怒曰：“吾以首战大事相托，竟致大败，坠我士气，罪当斩首。”遂令斩首。忽帐下吕英挺身而出：“将军且慢。邢将军虽败，却使关上升起轻敌之心。末将虽不才，愿往一战，以解邢将军之恨。”李四曰：“汝有何必胜之技？”吕英曰：“末将会使火雷阵。”李四乃许之。戏国谓吕英曰：“将军欲用火雷，切记诱敌追击。”吕英牢记之，提刀出寨来。潘清见又来一将，乃问其名。吕英曰：“吾乃青州吕英是也！”潘清笑曰：“无名下将，徒送性命。”取刀直战。二将斗有十合，吕英退后就走，回首喝曰：“潘清，敢追我否？”潘清纵马追去。吕英见了，心中暗喜，直把潘清往西北带。眼见潘清赶上，吕英自怀中抓一把火雷，往地上一洒。潘清追赶甚急，正踩中火雷。一连数声响，直被炸得血肉模糊，登时死掉。吕英下马取了潘清首级，来见李四。李四大喜，驱兵出寨，来取壶关。郭援见潘清已死，齐兵又杀来。乃与左右商议，弃了壶关，退回上党去。
却说郭援退去，李四打破壶关。分兵守住太行山各处要塞，又挥兵北上，来取太原。高干闻知齐兵杀来。乃唤夏昭、邓升二将至。谓二人曰：“吾知二位将军忠勇，欲用久矣。今齐兵来袭，二位可各领一军去守寿阳、乐平二处。以为太原救应，使齐兵不敢相欺。”二将欣然领命，各点一万精兵而出。夏昭守乐平，邓升守寿阳。李四大军至太原时，高干早将城门闭了。李四兵临城下，先令副将袁琼挑战。高干只是不出。李四围城攻打，一连攻打三日，不能打破。忽探马来报，高干分夏昭、邓升守寿阳、乐平二处，今见攻打太原，二处皆有来救之意。李四曰：“此小儿之谋也！”遂令戏国领四将守营，自引袁琼、皇甫信二将来取寿阳。兵至寿阳城外，摆开阵势。袁琼出马叫战。邓升于寿阳城上查视，却不出马。齐兵叫骂半日，不见交战，只得退去。一连数日，邓升只是不出。袁琼曰：“邓升无名下将，只有守城之力，更无交兵之勇。不如先取乐平，以惊其胆。”李四然之，又弃了寿阳，径取乐平。乐平城中，夏昭亦拒不交战。李四大怒，令四处砍伐树木，欲强攻乐平。乐平城中一万军士，纷纷登城，将齐兵死死抵住。又攻打三日，竟不能打破。忽有快马自太原来，报说：“太原城中粮草短缺，高干等支持不住，向民索粮。此正是取太原好时机，请主帅定夺。”李四曰：“良机难寻，本帅当亲往取太原。”皇甫信劝曰：“今攻乐平多时，怎可轻弃。徒耗军力耳！”李四曰：“若能打破太原，寿阳、乐平不攻自破。况我攻乐平多时，未见太原、寿阳来救，其间必有奸计。此地必不能久留。”遂又弃了乐平，来攻太原。戏国接应回大营。李四问曰：“城中如何？”戏国曰：“未见将军旨意，未敢擅行。”李四曰：“今已回军，可以用兵矣。”次日驱兵攻城，自辰时战至午后，李四亲自督战。忽后阵来报：“南方有一彪兵马杀到，距此不足五十里。”李四正在疑狐。须臾又来报：“南方兵马打郭援旗号，据此不足三十里。”李四大惊，急令鸣金收兵。列阵以待郭援。又见夏昭自乐平杀来，邓升自寿阳杀来。混战一场，郭援杀至。城中高干又杀出。四下夹攻，齐兵大败。退至太行山脚扎住大营。令邢烈快马飞书往幽州求援。
邢烈至右北平，见了齐主，呈上书信。齐主览书信毕，急忙召集诸将。曰：“车骑将军领军西征太原，遭郭援夹击，已退至太行山下。今幽州已定，朕当领大军驰援并州。诸位勿辞劳苦，随朕征伐。待定西路，加官封侯。”诸将皆起身高呼：“愿为国效力！”遂尽起兵马，前往并州。留淳于普、淳于安二人守燕国。大军至太行山，过了壶关，走山脚近路奔太原。途经一处，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天化将大军暂且扎于山傍。自带吴止上山，走过丹崖边。忽然听见有人呼喊。天化循声而去。只见山坳上被浓雾罩着。二人拨雾而进，又见九根通天神柱中，困着一个怪物。那怪物见了齐主，探出头来；头上生有一角，比齐夜叉更为怪异。怪物直呼：“上仙救我！”齐主与吴止皆感惊奇。怪物曰：“我乃独角鬼王。当年为齐天大圣麾下先锋大将。后犯天条，遭天宫围剿，不幸被擒。玉帝将我交于雷部发落。雷部正神用九根雷柱困于此山，已有两百余年。前不久，有一位上仙从此过，自称终南山云中子。说我救星将至。叫我保其完大业。”天化暗叫晦气：“恩师嘱咐，太行山有一人需搭救。不想却是一个怪物，面目如此狰狞。”欲不救之，又恐真君见怪。乃问独角鬼王曰：“你是人？是鬼？是妖？是仙？”独角鬼王曰：“我本名巫杌，乃是蚩尤首领帐下大将，后因冒犯首领，被首领正法于北海边上。又借北海潮汐海灵转生，修炼身形，化名独角鬼王。样貌奇异，因此非属人类。虽破真身，又有重生，因此非属鬼类。盖借海潮灵气重生，因此又非属妖类。未受名门引道，因此又非属仙类。”齐主曰：“朕乃是当今国君。今征太原而过此山。虽有心救你出牢狱，却无通天本事。”独角鬼王曰：“此乃是雷部画地为牢之法。只需撤了雷柱即可。那日云中子上仙曾言，陛下有玉虚符印。”天化只得取出符印，当即烧了。雷部正神闻仲见是清虚道德真君符命，急将九根雷柱收了。独角鬼王大喜，大叫一声翻身一跃，跳出圈子，便自由了。
独角鬼王跨出丹崖，至齐主前，倒身下拜，口称：“谢陛下相救之恩。从此独角鬼王愿为陛下前驱，万死不辞。”齐主将鬼王扶起，曰：“今既归齐国，与从前大为不同，当有人间名号。”鬼王曰：“还望陛下赐我姓名。”齐主曰：“朕有一员大将，与你相似，亦有独角。朕指国为姓，赐名夜叉。今亦指国为姓。又借潮汐海灵重生，你便叫个齐海灵。”鬼王见齐主赐下姓名，急忙拜谢。齐主又将其扶起，一同下山去。
却说齐主领齐海灵回营。诸将见其模样，大感诧异。纷纷议论：“主人上山惹上晦气了，竟带这么个怪物回营。”齐主谓诸人曰：“此位乃是新收大将，名曰齐海灵。往后便与诸位同帐为将。”诸将不知齐海灵来历，皆不以为意。大军安歇一晚，次日拔营前行。一路浩荡，直望北而去，径奔太行山脚。李四知大军至，迎回大寨。齐主问李四曰：“并州军势如何？”李四曰：“分守四处。高干领大军镇守太原。夏昭守乐平，邓升守寿阳，各有一万人马。又有郭援领上党精兵五万，驻扎太原之外。”齐主曰：“若欲得太原，必先破郭援。”新降谋士荀谌曰：“郭援乃是钟繇外甥。因与钟繇有隙，方投袁氏，未必真心相随。若加奇兵相逼，再以厉害说之，必然引军相投。”齐主曰：“此言不差。兵贵神速。今既会军，不如趁其不备时击之。”荀谌曰：“可分四路行之。”齐主问曰：“那四路？”荀谌曰：“彼军分四路，必有相互救应之意。可使一路击郭援，三路接应。若那三路有异动，正好挡之。”齐主喜曰：“就按此计而行。”遂令韩琼领兵一万埋伏北方，以挡邓升。程翔领兵一万埋伏东北，以挡夏昭。李四领青州四将并帐下精兵去挡高干。自带大军去击郭援，使端木卡为先锋。忽末了一人抢身而出，曰：“今为陛下救出囹圄，又发慈悲收为帐前，未曾立毫末之功。望陛下赐为前驱，破了郭援，亦为首胜。”齐主曰：“将军既有此心，朕甚感欣慰。”遂令齐海灵为先锋。当下各部点齐兵马出营去。
齐海灵当年所使兵器，早已失落，乃于军中取了一把鬼头大刀。军至太原之外，齐主先领端木卡领一军去断郭援退路。端木卡方行，只见郭援驱兵出营来。齐兵败阵相待。郭援出马正欲喊话。齐阵上一将，却早已按耐不住，倒拖大刀杀出，大呼曰：“吾乃北海独角鬼王齐海灵，贼将受死。”直取郭援。郭援见齐阵杀出一个怪物，大吃一惊，不敢接战，连忙闪入阵中。两个副将一齐杀出，各使双枪敌住齐海灵。齐海灵运出蛮力，挥舞大刀。只当的一刀，四枪纷纷震落。齐海灵又舞一刀，两个头颅一齐落地。齐主见齐海灵大发神威，扬鞭一指。大军如决堤般冲杀过去。上党兵不能抵挡，急往大营奔走。齐海灵追赶至敌营外，见有鹿角栅栏挡道，又用大刀连舞，硬拨出一条路来，引军杀入营寨。郭援见大营被攻破，急弃营而走。未出四五里，正遇一军拦路，乃是端木卡所领。又被端木卡一阵冲杀，逼回大营来。前后无路，于寨外放起火来，指望高干见火来救。
时高干于城中早知齐兵来袭，正欲相救。左右劝曰：“彼军弃城攻寨，恐有防备。”高干正在迟疑，忽又见郭援寨中火起，高干曰：“郭援若为齐兵所破，吾独木难支。”遂点兵出城。方出得城来，未走多远，只见远处一彪兵马骤风杀来。为首之人，正是李四，身后青州四将相随。高干大吃一惊，急忙退军。李四追赶一阵，亦退回去。东北夏昭知郭援遭袭，急忙来救。方出城来，走过一片树林。只见伏兵尽出。夏昭吓得不知所措，被程翔生擒过去。余众投降大半，其余逃命去了。邓升领兵救应时，又闻报夏昭遭埋伏，早吓得退回城去。
却说郭援被于太原城外，又不见救兵。齐主令荀谌前去招降。郭援见走投无路，只得引众归降。齐主收兵回营，程翔拿夏昭来领功。荀谌观夏昭良久，又来良计。令一样貌极为相似之人，扮作败兵混入了太原城中。高干一时不查，被赚开城门。齐兵呐喊一声，杀入城来。高干领左右心腹突围时，被乱箭射死。因此太原被齐兵所得。齐主又分兵取了各处。并州诸城只有寿阳一城被邓升所占。邓升自知不敌，连夜弃城而走，逃往北方塞外去了。至此，hb三州之地，尽归齐国。
第94章 孔明戏周瑜 是仪招杨龄
三国篇
齐主定hb安民已毕，收兵回临淄。升朝，群臣拜贺。齐主问吴、荆、蜀、秦如何。侍郎黄韬奏曰：“吴国大都督周瑜，领军攻荆州。今已取下荆南各处。”
原来荆汉失了江夏之后，荆汉之主刘备令左丞相诸葛亮屯兵南郡，以防东吴异动。诸葛亮至南郡，分兵驻守各处险要。又于江陵训练水军，造起大船无数，似有东进之象。又有水军首领张允自湘江而来。所领湘江水军五万有余，尽皆屯扎在油江口。依江结营，水陆相接。四月，又有车骑将军魏延、左将军文聘各领本部兵马至南郡听令。一时间，南郡所屯兵马不下十五万，皆听左丞相诸葛亮调用。早有细作将此事报往江夏。江夏守将甘宁与苏飞商议曰：“荆汉聚集各处兵马于南郡，必有来犯之意。定为报庞统之仇。”苏飞曰：“诸葛亮乃是天下智谋之士，魏延、文聘世之虎将，又兼张允之兵，倘骤然来袭，何以为御。不若请都督前来坐镇。”甘宁然之，修书一封令快马往柴桑口见周瑜。周瑜见了书信，曰：“诸葛亮村夫终于要决战了。本都督要亲往江夏，看那村夫有何高明之处。”遂点凌操、凌统、董袭、陈武、潘璋等将并帐下精兵五万，同往江夏去。甘宁迎入城中。周瑜升帐，众将听令。甘宁奏曰：“末将奉都督令守江夏，本不敢劳都督大驾。奈何荆汉征调兵马，齐聚南郡。末将恐误国家大事，方请都督来镇守。”周瑜曰：“此事吾已知之。吾此来，必与村夫一较高下。”
却说诸葛亮不知周瑜已至，只闻东吴增兵，乃传张允至江陵，谓之曰：“东吴已增兵，不久将战。吾欲今晚探其寨，察其行营布兵如何。”张允曰：“既是丞相相邀，卑职自当跟随。待卑职往油江口调战船，再带两千护卫同去。”诸葛亮曰：“差异。既是夜亏敌寨，怎可多带兵马。不需用将军船只，有吾寨中之船即可。”张允只得听令。至天黑时，诸葛亮领张允登上一只小船，只有十余护卫与水手在船上。张允曰：“只有丞相与卑职并十余护卫，倘有疏忽奈何？”诸葛亮曰：“将军且宽心。今日乃是窥寨，并不交兵。”张允只得随其登船，心中万般不愿。转视船头，立着一人，竟是左将军文聘，却渔夫打扮。心中稍宽，转念又想，纵然有文聘在，亦难挡吴兵万箭乱射，心中仍是担心不已。须臾船开动，直驶进江夏，将近敌寨。诸葛亮登上船头，极目远眺。约有半刻，被东吴江面上巡视兵发觉，急忙击起战鼓，使快船来追。诸葛亮闻得对面战鼓响起，早乘风势去了。东吴军士回报都督：“方江面上有一渔夫窥探水寨。”周瑜笑曰：“此必是诸葛村夫之为，彼虽化为渔夫，怎能瞒得过我。来日若再有此事，不必击鼓，径出大船，就江面上截杀。”军士领命而回。次日诸葛亮谓张允曰：“将军帐下可有水性极佳之将？”张允曰：“水军之中不乏识水性者。”诸葛亮曰：“甚好！”遂征调张允寨中好手二十余人，吩咐如是如是。入夜军士依旧乘船往江夏去，依旧扮作渔夫立于船头。船近江夏时，早被东吴截住。军士高呼：“我等乃是渔夫。”东吴军士将船逼往水寨去。方及进寨，荆汉好手便将小船烧着，随即便跳入水中，各自逃生去了。小船上尽装引燃之物，顿时燃起大火。又去势不减，把水寨中两只大船烧着。周瑜于中军望见火起，急忙引左右亲随来查视。军士报说：“有荆州兵扮作渔夫，驭小船进寨，乘机放火。”周瑜大怒，骂曰：“诸葛村夫甚是无理，敢如此戏谑于本都督。他日落于吾手，必风化其尸。”左右曰：“彼既敢来扰乱，必然不远。不如使大船追去。”周瑜曰：“此乃村夫试吾虚实，追之无义。”遂令军士加紧巡视江面。自引左右亲随回帐去。
却说荆汉水中好手逃回性命，往江陵来见诸葛亮。诸葛亮重赏其金银。诸人感激不尽。诸葛亮曰：“诸位今日已立大功，却还有一件功劳待取。不知可否愿意。”诸人想大江之险，皆有惧怕之意，只有一人上前抱拳曰：“小人愿往！”诸葛亮大喜，问其姓名。那人曰：“小人西陵蒋生。”诸葛亮曰：“前日放舟，捕得江芦数条。可选一条大鱼送往江夏营中与周瑜都督享用。”蒋生曰：“前夜往江夏放火，必是激怒周都督。小人再去送鱼，恐周都督难饶性命。”诸葛亮曰：“无妨。若周瑜大怒时，可与说如是如是。自然无事。”蒋生大喜，当即取了芦管，辞了诸葛亮，往江夏去。先走陆路，然后至夏口过江，见了周瑜，呈上芦管。周瑜曰：“诸葛丞相是何意思。”蒋生曰：“诸葛丞相云，前日夜间放舟，捕得江芦数条。叫小人选一条大鱼送与周瑜都督享用。”周瑜闻此言大怒，即叫将蒋生推出斩首。蒋生大叫：“冤枉。小人奉命送鱼，不知机密。本不敢来此，却被丞相以生命要挟。又料想东吴都督声明大义，必不与小人为难。遂勉强来此。望都督宽宥性命。”周瑜自思：“诸葛村夫屡次戏弄，必为激怒于我，令我不得安心用兵。今日砍他一员马前卒，必遭其笑话，不如放其归去。”遂令将蒋生逐出江夏。
蒋生捡条性命回江陵复命。诸葛亮重赏之，又升其为水军校尉，依旧令其回油江口效力。不多时，有魏延、文聘等来帐中。诸葛亮谓二人曰：“我等屯兵已久，从未交兵。今蒋生已激怒周瑜。若今晚再行一次，必使周瑜中计。”二人齐声曰：“但凭丞相用计。”诸葛亮曰：“可于今夜再出一船，依旧化为渔夫去江夏。却使大船隐于后。周瑜数次受辱，今夜必然追袭。正中我埋伏之计。”文聘曰：“大江之上，无可掩盖，轻易埋伏不得。”诸葛亮曰：“吾已算定，今夜江面有雾，再减去大船上一半灯火，定可以埋伏。”二人领命而去。入夜，文聘乃扮作渔夫先行。将近江夏，又为水寨中发觉，报于周瑜处。周瑜大骂：“村夫欺人太甚。”当即起身，令大将凌操领战船十余追击。自至江边水寨来望。却说凌操驾船来截荆船。荆船急忙掉转。凌操领战船追去，赶过一阵，忽见江面飘起大雾，不见了荆船。正在疑惑间，忽见荆船又至，船后数条战船相随。凌操就令放箭。只见荆船上那渔夫转身跳进大船里，早取来戒刀，那渔夫正是文聘。凌操心知不妙，急叫退后。却不知已被荆汉战船围住。文聘将火把点起。四面荆汉战船上射起火箭来。把凌操所领之船烧着。凌操喝令水手，欲冲出重围。文聘望见凌操所在，张弓一箭，正中其胸口，落于水中而死。十余战船片甲无回。
正当周瑜与诸葛亮僵持时，南方大将吴景飞书报于东吴朝廷。表云荆汉丞相诸葛亮领南郡军事，朝中缺文武支柱。刘备令军师将军徐庶回朝。今荆南四郡只有平南将军雷绪驻扎。孙策闻报，大喜，谓群臣曰：“刘备只恨周都督夺了江夏，不料抽了荆南之兵。朕欲先取荆南，然后再与诸葛亮决战。不知朝中诸将，谁可当此任。”张昭进曰：“程普老将军久随先帝，功高至伟，可以领军。”孙策大喜，即拜程普为征南都督，令是仪为主簿，随军出谋划策。毛宁、毛硕各为左右先锋。点东吴精兵五万，自小路奔庐陵来。先与吴景会合。程普问吴景：“荆南人物如何？”吴景曰：“荆南自雷绪之下，有零陵太守刘度之子刘贤，大将邢道荣，长沙太守韩玄麾下典军校尉杨龄，桂阳太守赵范部将陈应、鲍隆，并称‘荆南五虎’。其余皆不足为虑。”程普又问是仪曰：“荆南四郡，依先生之见当先取何处？”是仪曰：“长沙乃是四郡之首，又是南北要塞。若欲用兵，当先取长沙。况荆南守军，多半屯于长沙。若不先取此处，恐有覆灭之险。”程普曰：“长沙有韩玄大将杨龄镇守，又有雷绪屯兵，是为大敌。”吴景曰：“长沙杨龄不足为虑。前年狩猎时，曾与杨龄相会。其早有归降之意，我叫其且留于长沙，以做日后内应。今只要暗投书信一封，准叫其来投。”是仪曰：“若能招得杨龄来投，正好用计，长沙易取。”吴景遂修书往长沙。杨龄得了书信，暗暗出城，来投吴景。吴景见了杨龄，大喜，带其来见程普。程普曰：“久闻长沙杨龄之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杨龄曰：“都督谬赞。今日归吴，无以献功。愿为前驱。”是仪曰：“杨将军若欲立功，吾有一计正好行之。”杨龄曰：“愿意效劳。”是仪当即便将如何用计说了一遍。程普曰：“此计虽险，却正好行之。”遂与是仪回后宅，取一物与杨龄。杨龄收之，当即回长沙。杨龄方出，程普谓是仪曰：“杨龄初降，不知衷心如何。若有反复，岂不误事。”是仪曰：“此易耳。可令毛硕随其回城，先暗护其家小来庐陵。”程普许之，又令人叫杨龄回。
时杨龄方走不远，只听背后有人叫喊，急回首问何事。来人曰：“都督有事吩咐。”杨龄又回庐陵来。程普曰：“军师恐将军家小在长沙有所不便，欲叫毛硕接回庐陵来，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杨龄曰：“但凭都督吩咐。”遂又与毛硕一同回长沙。毛硕至长沙后，便护其家小先往庐陵去安顿。杨龄先往临湘来见韩玄。谓之曰：“末将昨闻西市有良马，便与弟兄二人去马市。忽见一人鬼祟。末将甚感蹊跷，尾随其后。又于林间将其擒下，得书信一封。末将览书，方知其中之事。那人见事情败露，竟咬舌自尽。”遂呈上书信与韩玄。韩玄观书，上曰：“绪兄，弟是仪拜上。南国一别，已有十余年未见。今虽分荆、吴，不久将同殿，不觉甚喜。弟应兄之邀，来取荆南，已于吴帝面前许下军令，唯有成功。如今兵马粮草俱已调度停当，只等兄取事，便来接应。太守韩玄虽迂，却自守多年，尚有警觉，兄不得大意。弟知兄好饮酒，常以醉卧。大事未成，望兄慎之。书有不尽，日后再聚。”韩玄览书，大怒。欲拿雷绪问罪。杨龄劝曰：“雷绪官拜平南将军，位居五虎上将之列，更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可轻动。待我先往其营中，打探一番。”韩玄许之。
杨龄至z县进了雷绪军中。乃将西市买马之事说与了一遍，又呈一封书信与雷绪。书曰：“韩叔父，侄儿是仪拜上。叔父与吾父相交，情如兄弟。今叔父掌领郡事，而吾父已去多年。念将与叔父同殿共事，心中万般喜乐。侄应叔父之邀，来取荆南，已于吴帝面前许下军令，唯有成功。如今兵马粮草俱已调度停当，只等叔父取事，便来接应。将军雷绪虽莽，却行军多年，尚有武力，叔父不得大意。侄知叔父腿有寒疾，已自豫章寻得良方。书有不尽，他日再叙。”雷绪览书，大怒。欲问罪韩玄。杨龄曰：“我自城中来时，闻城门军士言，太守府调动守军，其间必有大事。”雷绪曰：“逆贼今晚必来害我。岂能任其叛国，我当先起兵除之。”杨龄曰：“韩玄于长沙经营多年，颇有根底，急切难处。且让我去试探一番。”雷绪许之。
杨龄又来见韩玄，曰：“雷绪竟邀我相助，共同取事。我佯装许之。彼云趁夜要先取城，然后迎东吴进城。末将冒死来相告。望太守早做准备。”韩玄闻言，急忙尽起长沙守军，奔z县来。方行二十余里，正遇雷绪杀来。两军相会，更不答话，好一场混战。韩玄令军士结成阵势，反复冲杀。雷绪乱军之中望见韩玄所在，摇戟来取。韩玄令杨龄挡之。杨龄大叫：“慢来！”雷绪骂曰：“韩玄匹夫，通敌卖国，有何话可说。”韩玄亦骂曰：“逆贼，乱言—”言未毕，脑后一刀砍来，把头颅削去一半，登时死掉。杨龄高举大刀，喝曰：“韩玄通敌，今已杀之，余者不问。”时两军已厮杀多时，死伤大半，闻杨龄之言，止住刀戈。杨龄统领长沙之兵，与雷绪合在一处，先回长沙去。方至长沙，忽见城门之上，早换吴旗。又往z县去，只见z县亦被吴兵取了。忽听一通鼓响，吴兵自四面包围上来。杨龄劝曰：“今为韩玄所害，回天无术，不如降吴。非我等不尽力，奈形势所逼。”雷绪本是不降，不料杨龄先将大刀弃于地。军士见了，纷纷效仿。雷绪别无他选，只得归吴。
程普既得长沙又分取了零陵、桂阳、武陵三郡。自此荆南四郡皆归吴国。
第95章 渡淯水南阳破 战襄阳荆汉灭
三国篇
却说齐主正听侍郎黄韬说吴荆之战，忽有任城乐进奏本至。齐主急览。上曰：曹秦趁荆吴用兵之际，先取了南阳，又大破襄阳。荆汉之主刘备战死。荆汉灭亡。
原来秦自西凉被马超占了，早晚寻机，欲夺回此地。荀彧进曰：“方今天下六国纷争。秦、蜀征伐，齐、魏交兵，荆、吴混战。我国虽错失西凉，却不伤国本。齐主御驾亲征魏地，青徐空虚，陛下何不先取之。荆汉正全力与东吴相抗，亦无暇北顾，陛下何不先取荆北。量一西凉荒芜之地，岂能与青徐、荆州相较。”曹操思忖反复，曰：“北海武安国害了曹彭，朕本该先取此地，擒拿武安国报仇。奈东郡、济阴、山阳三处皆属齐，行军之路早已封阻。荆汉刘备时常有北上复汉之念，不得不早除。”荀彧曰：“或取青徐，或取荆州，皆由陛下做主。”遂定下先取荆州，再取青徐。荀彧曰：“陛下若欲取荆州，当先联络南阳王许攸。”曹操曰：“当年逆贼许攸为报私仇，设计赚朕兵马，又折了蔡阳、曹彭二将，时常痛心。今需过南阳，唯有并力击之。”荀彧又劝曰：“陛下与那许攸虽有大仇，怎奈许攸占据南下地利，实是荆汉北方屏障。陛下若与其交战，恐贻误战机。”曹操闻言，沉思良久，曰：“就听先生之言。”遂令满宠为使，往南阳见许攸。
却说满宠领了圣旨，带了随从急往南阳去。奔走数日，终过了轩辕山，眼见宛城就在南方。忽见一彪兵马驰骋。满宠急叫左右避之。岂料那驰骋者，正是南阳王帐下大将军杨凤林间狩猎，追逐野兔至此。满宠不知是杨凤，只顾退走，背后又追赶不息。直被追至淯水边上，满宠下马稍歇。忽见一只野兔自身旁窜过，其后一支利箭射来，正中满宠胸口。满宠带箭而倒，正落于淯水中。随从见追兵把满宠射死，纷纷逃命去。杨凤一箭射出，令左右来寻。左右回报说：“有一人被将军射入淯水中。”杨凤急来救人，只见水流甚急，无人敢下水。杨凤曰：“鬼祟之人，非敌即奸，无需救之。”遂与左右回宛城去了。可怜满宠，未进宛城便枉死在淯水中。随从逃回洛阳，将满宠被射死一事报与朝廷。曹操大怒，起洛阳、许昌等处兵马十万，令夏侯惇领军，曹洪为先锋，南下荆州。
南阳王许攸闻知秦兵杀来，乃与大将军杨凤、丞相陶升商议。曰：“吾等据守南阳以来，曹操久不敢用兵。何故今日骤至？”杨凤曰：“曹贼早有南下之心。前日狩猎时，曾射杀一名探子。料必是曹贼所派。大王莫慌，末将与大王先打头阵，未必便输与秦兵。”陶升曰：“吾虽封相位，却是戎马出身。愿为大王打二阵。”许攸大喜，便令二人统领南阳兵马，杨凤为头队，陶升为二队，去退秦兵。
却说杨凤领军先至轩辕山下，用大石把去路封了。秦先锋曹洪至山下时，见道路被封，连忙令军士搬石开路。一连四日，终把轩辕山路开通。时夏侯惇大军已至。杨凤领军迎战。两军圆阵。夏侯惇指杨凤大骂：“反贼！”杨凤指夏侯惇骂曰：“曹秦走狗，齐鲁弃儿。”惹得秦先锋曹洪大怒，舞刀拍马而出。杨凤挺抢接战。二将斗有三十回合。杨凤败下阵来。曹洪趁势赶去，一心要拿杨凤立功。夏侯惇见曹洪得胜，驱兵冲杀。曹洪直杀入敌阵中，斩首十余骑。南阳兵溃不成军。乱军中，杨凤被曹洪撞见，兜马回避。曹洪奋力追赶，忽被流矢射中前心，翻身落马。杨凤回马，复一刀，结果了其性命。趁机收兵，退回山南，扼守要塞。夏侯惇胜了一阵，却折了先锋曹洪，闷闷不乐。于乱尸中寻得曹洪尸首，令送往洛阳。复令典韦之兄典杰为先锋。典杰双臂颇有力量，善使双斧。
次日，南阳丞相陶升领一半兵马会合杨凤，一齐来会秦兵。秦兵阵上，新任先锋典杰提双斧而出。陶升奋力接战，斗有十合，陶升力气不如典杰，败下阵来。杨凤舞刀来敌，未出十合亦败去。秦兵趁势掩杀，斩南阳军一千余人。陶升、杨凤引败兵退守山南。二人商议曰：“秦兵兵势锋芒，远胜我军。唯有守住要地，待其有变，自然退去。南阳之危可解。”遂令军士砍伐树木，多设寨栏，死死守住咽喉之路。夏侯惇攻打数日，不能冲破。反而折了好些人马。如此僵持十余日，忽有快马自南阳来。报说：“夏侯惇分兵一路取了鲁山，渡淯水径袭南阳。城中兵少难敌，南阳王请将军与丞相速回援。”杨凤曰：“今守险要，岂可轻弃。南阳虽危，大王有鬼神之才，必回设计死守。待我等退了夏侯惇，再回军救之。”陶升曰：“大王一介文人，安能久守城池。若有差池，我等拒夏侯惇又有何意？”杨凤曰：“将军之言有理。事不宜迟，不如今晚便退军。”陶升然之。遂趁夜色拔营而走。方走三十余里，忽见许攸领南阳败兵至。许攸曰：“夏侯惇分曹休、曹信一军袭了南阳。本王设计死守。不料彼竟扮作安乐粮兵。本王一时不查，放进城来。却被彼夺了南阳。”杨凤曰：“我等闻南阳有变，遂弃营来救。夏侯惇必然追赶，此地不宜久留。”许攸曰：“天下之大，竟无我许攸立足之处。”陶升曰：“向闻沙漠之众久不服曹秦。不如同往北方，去投於夫罗。”许攸曰：“恐於夫罗惧曹贼之威，不肯接纳。”陶升曰：“今时不同往日。况即便被於夫罗处死，亦强过死于秦兵之手。”许攸许之。遂领残军往北方去。
却说曹休、曹信得了南阳，飞书与夏侯惇。夏侯惇领军先取山南营寨，亦进南阳来。一面安抚南阳各处百姓，一面上表朝廷。曹操得知夏侯惇得了南阳，亲往南阳来。时荆汉襄阳城中，刘备正得报：“东吴都督程普会合吴景欲取荆南。”正欲令张飞与马良前去救应。忽又得报：“秦兵破了南阳，正聚集宛城，不久将南下。”刘备大惊，急忙令徐庶往长沙助雷绪守地。却令张飞、马良往樊城驻守，以抵秦兵。岂料徐庶未至长沙，荆南四郡却已易主。
却说张飞、马良领兵至樊城。时有桂阳太守赵范部将陈应、鲍隆至军中。陈应、鲍隆禀张飞曰：“末将二人自桂阳来助将军，未有寸功，愿请精兵五千，取曹操之头，以献将军。”张飞大喜，与二人兵五千，前往宛城厮杀。探马飞报曹操。曹操请众谋士商议。荀攸曰：“既有敌兵，不可令其入境。可使曹休引一军从左而出，以敌来军中路；曹信引一军从右而出，以敌来军后路；夏侯将军引先锋典杰前路相迎。敌可破也。”曹操从其言，即差曹休、曹信去讫；然后令夏侯惇、典杰共引二千人马出关相迎。行不数里，只见山后尘头大起，陈应、鲍隆引军来到。两边各射住阵角。夏侯惇出马于门旗下，大呼曰：“来者何人，敢阻王师？”陈应出马曰：“吾乃大将陈应也。奉三将军令，特来擒汝！”夏侯惇大怒，使典杰出马。二将交战，不数合，典杰一斧劈陈应于马下。夏侯惇麾军掩杀，鲍隆抵敌不住，引军便走。正行间，路傍一军突出，为首大将，乃曹休也；冲杀一阵，鲍隆折兵大半，夺路走脱。行不到十里，又一军拦住去路，为首大将，挺抢大叫：“曹信在此！”直取鲍隆。隆措手不及，被曹信一枪刺中，翻身落马而死。余众四散奔走。夏侯惇合军追赶，大半多被擒获。收军见曹操。
却说败军回见张飞，报说：“陈应、鲍隆被杀，军士多被活捉。”张飞大怒，与马良商议。马良曰：“二将欺敌而亡，今只宜按兵不动，申报圣上定夺。”张飞曰：“不然。今二将阵亡，死折许多军马，此仇不可不报。量那夏侯惇不过是齐鲁弃夫，何敢再令圣上分心。”马良曰：“夏侯惇勇冠三军，不可轻视。”张飞曰：“公何怯也！”马良曰：“兵法云知彼知己，百战百胜。某非怯战，但恐不能必胜耳。”张飞曰：“公怀二心耶？吾必生擒夏侯惇！”马良曰：“将军若去，某守樊城。”张飞曰：“汝若不同去，真怀二心矣！”马良不得已，只得与张飞点起五万五千军马，前来接战。
且说夏侯惇得胜回城，谓曹操曰：“张飞屯兵樊城，今知二将被诛，必起大军来战。”曹操曰：“当何以迎之？”荀攸曰：“彼若尽提兵而来，樊城空虚，可乘间夺之。”曹操问计。荀攸附耳低言如此如此。曹操大喜，预先准备已定。忽报马报说：“张飞引大军渡河来了。”曹操曰：“果不出荀攸之料。”遂请夏侯惇出军迎敌。两阵对圆，典杰出马唤彼将答话。张飞遣刘泌外甥寇封出阵，与典杰交锋。约战十数合，寇封料敌不过，拨马回阵。典杰纵马追赶，两翼军射住，遂各罢兵归寨。
却说张飞输了一阵，方信马良之言，复请其商议。马良曰：“吾虽在此，甚忧樊城。”张飞曰：“今晚去劫寨。如得胜，再作计较；如不胜，便退军回樊城。”马良曰：“不可。夏侯惇必有准备。”张飞曰：“若如此多疑，何以用兵！”遂不听马良之言。自引军为前队，使寇封为后应，当夜二更劫寨。
却说曹操与荀攸等在寨中议事，忽信风骤起。荀攸曰：“今夜张飞必来劫寨。”曹操曰：“何以敌之？”荀攸笑曰：“吾已预算定了。”遂密密分拨已毕。至二更，张飞兵将近寨，只见寨中四围火起，烧着寨栅。张飞知有准备，急令退军。典杰掩杀将来。张飞不及收兵回寨，急望北而走。又至淯水边，才欲寻船渡河，岸上一彪军杀到：为首大将，乃曹休也。张飞奋力死战，一矛将曹休挑落马下，夺路而走。至樊城，令人叫门。只见城上一声鼓响，一将引军而出，大喝：“吾已取樊城多时矣！”众惊视之，乃曹信也。张飞大惊，拨马便走。曹信追杀过来。张飞又折了好些军马，马良、寇封等皆走失。欲渡河投襄阳，又被夏侯惇埋伏。军士死伤殆尽，自午后困至半夜。秦兵均持长枪乱刺。张飞躲闪不住，先被刺中小腿，又被刺中前胸。血流不止而死。
夏侯惇收住兵马，回报曹操，言：“用军师之计，破了荆兵，斩了张飞，夺了樊城。”曹操大喜，重赏夏侯惇。又有副将晏明、晏腾二人，押解马良、寇封至，曰：“末将在乱军之中生擒此二人。请陛下定夺。”时马良才知是秦帝曹操亲至，追悔莫及。曹操以好言，劝说二人。寇封伏地不语。马良劝瞠目怒视，誓死不降。曹操乃令解寇封之缚，留于夏侯惇帐下听用。又将马良囚禁，待战后发落。而后摆圣驾，与大军同往樊城去。离襄阳只有一江之隔。复令夏侯惇去攻襄阳。
有樊城败兵逃回襄阳，报说荆主刘备：“夏侯惇用计袭樊城，大败守军。三将军为国捐躯，光禄勋与寇将军等尽皆失踪。”荆主闻知张飞已死，痛哭于地，晕厥过去。百官急来就醒。失声曰：“朕与匹夫不共天。”太尉蒯良曰：“陛下且节哀。自古人死不能复生。如今大敌当前，需整顿兵马，先退强敌。”荆主曰：“云长早亡，今又去翼德。朕纵有天下又有何用。”把双股剑就要自尽。被身旁蒯越死死拦住。时又得报：“夏侯惇引大军渡水而来，大军离城不足十里。”荆主曰：“匹夫欺人太甚！”急叫调城中各处兵马，又召魏延来迎敌。未出半日，秦兵至。魏延出城接战，见夏侯惇立马门旗下。魏延大呼：“匹夫夏侯惇，还我哥哥命来！”夏侯惇指魏延曰：“张飞害了曹休，以死抵命。”魏延大怒，扬刀来取。秦阵上，曹信纵马相迎。未出十合，魏延斩曹信于马下。驱兵冲杀，大胜一场。次日又交兵，夏侯惇却用诱敌计，大胜魏延。所领荆兵，被擒去大半。魏延败回城去，闭门不出。一连困守十余日，有关羽义子关平自上庸来救，马良之弟马谡自景山来救，南郡诸葛亮分廖化一军来救。不料，三路尽被夏侯惇杀败。关平、马谡、廖化三人均死于乱军之中。夏侯惇取三人首级前来号令。襄阳城中军心大乱，遂欲突围。入夜魏延保着荆主出城。被秦兵团团围住。杀至天明，魏延身中数箭，护着荆主往南郡突围。至荆山脚下，魏延坐于地而亡。刘备望北长叹一声，拔剑自刎。
诸葛亮南郡与周瑜对峙。忽深夜见一人立于床前，视之乃是荆主刘备。诸葛亮急忙起身下拜。荆主忽又不见。诸葛亮奇之。天明时忽大帐内外皆传言，襄阳被秦兵攻破，主子身死。周瑜却趁此间，兵分水陆两路杀来。诸葛亮令张允去挡水路，自带黄忠、文聘去挡陆路。然军士全无战心。张允又投吴而献南郡，反自后路杀来。诸葛亮腹背受敌，回天乏术。被文聘、黄忠等护着，领残兵逃往巴东一带，大摆八阵图，挡住东吴兵马。后夏侯惇领兵来取巴东，亦被八阵图所阻。
第96章 左慈顺天除曹 鲁王奉旨灭秦
三国篇
却说夏侯惇灭了荆汉，请秦主曹操进襄阳城来。有军士于荆山下寻见刘备、魏延尸首，前来领功。曹操见刘备，叹曰：“向与刘玄德、黄天化、孙文台、袁本初等联盟讨董。文台、本初早丧，与朕争天下者唯有玄德、天化。今玄德殒命，只有黄天化何日能除。”时晏腾自外来，报说：“诸葛亮领大军与东吴都督周瑜相抗于南郡。后因水军首领张允倒戈于吴，南郡被东吴取了。黄忠、文聘护着诸葛亮西逃后不知所踪。”秦主曰：“周瑜何人，敢窃朕战果。”乃令夏侯惇以得胜之兵，去攻南郡。
却说齐主览乐进奏本，忽问黄韬曰：“秦征荆汉以何人为帅？”黄韬曰：“大将夏侯惇！”齐主曰：“朕料此必是曹操亲征。若是夏侯惇南征，此时必然回军。”黄韬赞曰：“陛下英明！”齐主曰：“当年我国征东洋后，国力空虚。曹操屡次进犯，幸乐进、王彧等奋力抗敌。今曹操老迈，不明军机。乃是朕复仇时机。可传朕令，各处演练人马，不日西征。”程昱进曰：“国中诸事多有不能决断者，需得陛下亲理。此次西征，当选一员上将为帅代掌剑印。”齐主曰：“此番北征魏国，将军李四功高至伟，特加鲁王之爵，假节钺，替朕征伐。”
却说李四受了王爵之礼，又点了独角鬼王齐海灵为先锋，端木郎为副先锋；副将皇甫信、袁琼二人；青州四将随军听用；荀谌为参军；孙兴、端木杜二人总督粮草。又点青、徐、冀三州精兵十万，于泰安十四年秋祭拜泰山，然后出征。又飞马驰书至淮州，令赵大顺领本部军将先取谯郡以为互应。赵大顺得令起兵五万，领黄柱、黄射、吕义、袁锋、徐缪、雷薄等攻谯郡。谯郡太守温恢手下有一员大将，姓刘名虎。刘虎本名刘全，此人十八岁时曾徒手力杀猛虎，后改名刘虎。当日温恢闻知赵大顺来袭，与刘虎商议：“朝廷大战荆州未回朝，齐国赵大顺又来袭，恐无力御敌。”刘虎曰：“太守莫忧，请赐末将一千兵，自然斩赵大顺破敌。”温恢许之。刘虎领一千兵来会大顺。大顺令吕义出马。刘虎拍马来迎。大战十余回合，吕义退走。刘虎不知好歹，追赶过去，被吕义一枪扫中，打落马下，生擒过去。大顺驱兵大杀，把一千军士生擒大半。又叫把生擒的李虎放了。刘虎抱头鼠窜回城去，心灰意冷；自思：“以我之力，谯郡无有敌手，岂料被无名吕义败了。若再交兵，依旧被擒。”遂生他念，却以言挑温恢。被温恢一顿大骂。刘虎怀恨在心，深夜进府将温恢杀了，献了城池。大顺进谯郡来，令吕义前去报信。鲁王知东南粮路已通，驱兵大进，连败夏侯渊、张荣等。取了陈留、颍川、汝南三郡。兖、豫两地尽被鲁王占了。夏侯渊退守叶城，令张荣往荆州见秦主。又被吕英一阵火雷毁了城池。齐海灵等杀入城去，把夏侯渊困在垓心。鲁王出马来见，谓夏侯渊曰：“本王今日若杀你，恐伤了令兄与我主之情。且放你回去见曹操，叫其速来决战。”言罢令军士放条生路。夏侯渊回礼鲁王，然后领残兵退去。端木郎问曰：“夏侯渊乃是曹操大将，除之若去其一臂膀。鲁王何故放之？”李四曰：“今放夏侯渊，乃顾及夏侯惇之故。虽放其归去，夏侯惇必不能尽力杀敌。”端木郎恍然大悟。
却说张荣往荆州见曹操。曹操见张荣慌张而来，乃问何事。张荣曰：“黄天化立李四为鲁王，使其领军取了汝南、颍川、陈留等地。今兖、豫二州皆归齐有，只有叶城被夏侯渊将军守住。”曹操惊曰：“齐国粮道不通，如何敢用兵？”张荣曰：“谯郡太守温恢被部将刘虎所杀，献了城池。有淮州赵大顺把守。”曹操闻言，如石沉大海，半日无语。荀彧曰：“叶城不可久守，陛下当先增兵助夏侯将军。然后设计退李四。”曹操令人传叫夏侯惇领兵前去。夏侯惇未出，忽见有兵马自外来。视之，正是夏侯渊败军。夏侯渊报说：“李四用妖术炸毁城池，因此叶城失守。”曹操大惊，曰：“不好，南阳有危！南阳若失，我等安归？”急传令各部退军，守南阳。自与夏侯惇等先奔南阳，夏侯杰、夏侯恩、朱灵、路昭等将随后，典杰、曹纯垫后。又被周瑜探知其故，令甘宁、苏飞追杀一阵，把后军杀散大半。
却说曹操至南阳，一面令寇封领荆州降兵来助战，一面于淯水扎营拒齐兵。李四渡过淯水来，两军摆开阵势。青罗伞下，曹操乘车而出，遥指李四曰：“齐、秦一向安平，鲁王何故相欺？”李四出马曰：“何说安平？先取我东郡，又令许攸伐我泰山根本，此为安平乎？今奉我主令，誓灭曹秦！”曹操怒曰：“黄巾小卒藐视于朕！”环视身后，喝曰：“哪一员大将肯替朕擒下此卒。”先锋大将典杰提斧跃马而出。鲁王身后齐海灵扛鬼头大刀跨步而来。二将皆是有力量的大将，一拿斧头乱砍，一用大刀猛挥。竟一气砍了二十来刀，终究典杰肉身不如那怪物，败下力气来。齐海灵见典杰败走，纵步追赶。鲁王见齐海灵得胜，驱兵冲杀，大胜一阵，收兵回营。军师荀谌来见鲁王，曰：“曹操善诡计，须防其趁黑劫营。”鲁王曰：“此言极是。”唤张台、邢烈各领一千兵，夜间不断巡营。是夜，果然秦兵来劫营。幸得张台、邢烈等巡营，早将敌杀退。一连僵持数日，相互不下。秦军中又有典韦等自洛阳来助战。荀谌曰：“渡水扎营，乃是兵家大忌。今南阳不能速破，不如先退往东岸扎营。曹操见我军未去，必然不敢离南阳。西凉张绣见秦都无主，必然来犯。”鲁主然之，遂往东岸驻扎。
却说三清教护法左慈奉旨云游四方。那日正路南阳，忽见宛城上，有一道紫气来犯，甚是蹊跷。左慈乃求一卦，便知是曹操之故。叹曰：“可怜一代枭雄，竟要丧命于贫道之手。天意如此，岂得违背。也罢，正助吾君一臂之力。且让贫道会他一会。”遂进城去。有城门将士拦住，不肯放其入内。左慈打了个稽首，曰：“贫道乃天柱山乌角先生左慈，现任三清教护法。有事来见秦主，劳烦通报。”城门士卒急往将府见曹操，报：“有道士乌角先生求见。”秦主令请进城来。之卒未转身，忽见左慈已进殿。只见其少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秦主极为不乐。左慈见曹操，打了个稽首，曰：“贫道天柱山左慈见礼了。”秦主曰：“道长进我南阳来有何事？”左慈曰：“闻陛下与齐国鲁王李四交兵，特来相助。”秦主曰：“天下尽知左慈乃受黄天化封赏，何敢来欺朕！”左慈曰：“虽为教主，却入尘世，乱行杀伐之事，逆了‘太平’二字，非是道门所为。遂来助秦主陛下。”秦主问曰：“道长何法可助朕。”左慈曰：“行来甚急，口腹饥饿。乞赐酒食。”秦主令取酒肉与左慈。须臾食尽一羊，饮尽三坛。秦主候其食尽，问曰：“道长可再吃点？”左慈曰：“本该再吃点，怎奈贫道还有急事。”便转身欲走。秦主急曰：“道长且留步。方言助朕破齐，怎忘却了。”左慈乃与秦主附耳曰：“齐主乃是一介凡人，寿命有限。陛下只需守住城池一百年，待那齐主老去，自然得天下。”秦主闻言大怒，令将左慈拿下斩首。左右将左慈牵至殿外斩首。当的一刀，直砍得火星直冒。忽秦主大叫一声，抱头直喊疼。忽又见左慈挣脱铁链，信步走至半空，须臾不见。秦主却头疼不止，晕厥过去。
左慈出了南阳，径往齐军营中来见鲁王。将见曹操之事说与鲁王听。又曰：“曹操命该如此，非是贫道妄为。”鲁王曰：“左护法立下大功，必将万世留名。”左慈曰：“贫道杀劫已完，不可再云游，当返教中。”遂与鲁王辞别。
却说曹操一连晕厥三日，及至第四日时，便已经死了。夏侯惇等一面往洛阳报信，一面秘密发丧。忽报：“齐兵渡水而来。”夏侯惇急忙披挂上马，领军来迎。只是齐兵早蓄力多日，竟分五路来袭南阳。秦兵无战心，抵挡不住冲击，被五路所败。夏侯兄弟逼于无奈，又不肯再归齐，又无颜回洛阳，竟往荆山隐居去了。晏明、晏腾、朱灵、路昭等投齐，典杰于乱军之中被齐海灵撞见，一刀砍为两段，典韦失踪。
只有曹纯、寇封二人逃回洛阳去，见了太子曹昂。于是召集蒋济、王观、刘晔等商议拥太子登基之事。刘晔曰：“此事须召曹仁主持大局，方可行。”遂令飞马往长安传叫曹仁回京。曹仁至洛阳时，恰曹纯、寇封等领败兵归。次日，又有典韦保着荀彧回京。曹仁、曹纯同请荀彧主事。荀彧推辞曰：“此乃曹氏家事，卑职又何间焉？”曹仁曰：“先生乃是曹秦重臣，老主公心腹之臣。又值国难之时，何苦再推辞。”荀彧推辞不过，乃与蒋济同请曹昂出得殿来。荀彧曰：“太子且节哀，当以大局为重。国不可一日无君，须早登大典。”曹昂曰：“齐鲁贼子，左道妖人，害了父皇，岂能同日共天。”荀彧曰：“太子可先登大位，然后举兵报仇。先破鲁王，再除齐主。”曹昂转喜，乃令荀彧等准备登基之物。次日，便安排登了帝位。又封曹丕为陈王，曹植为梁王，曹彰为沛王，曹熊为邓王。一面又安排曹仁去守长安，一面调河东、弘农、函谷等处守兵至洛阳，欲与鲁王李四决战。
且说西凉太守张绣得知此消息，上表朝廷，欲伐长安。西蜀之主马超许之。流星马急行，非一日，旨到天水。张绣起兵八万，来取长安。曹仁引兵来迎，有大将徐晃相随。两军圆阵，张绣出马曰：“曹仁，本将此次必取长安！”曹仁曰：“张绣，三年以来，交兵六回，何时成功过？”张绣大怒，令羌将伐同出马。伐同摇锤呐喊而出。秦兵阵上，徐晃提斧接战。二将斗有十合，胜负不定。张绣把绣旗一招，张先、雷叙二将各领一军自两边杀来。曹仁分韦康、梁宽二将两翼抵挡。伐同斗有三十回合，败下阵去。曹仁驱兵冲杀，大败蜀兵。张绣收兵回营，与韩德商议曰：“徐晃有万夫不当之勇，必先得一计除之，方能取长安。”韩德曰：“蛾遮塞将军麾下有五百铜锤手，善以铜锤作暗器，发手伤人，下手极重。可伏于西北黄沙之中，待把徐晃引至此处，一齐发锤，必能把徐晃打下马来。”张绣大喜，就按此计布置。次日交兵，伐同又点名交战徐晃。徐晃出马来战，未及三五合，伐同败走。徐晃亦不追赶。伐同亦取一锤，来打徐晃，被其闪过。徐晃大怒，飞马来取伐同。伐同退后就往西北走。徐晃赶过沙漠处，忽见窜出无数羌兵，皆使铜锤乱打。徐晃措不及手，小腿、前胸、肩头都被打中，口吐鲜血，忍着疼痛勉强伏马而逃。逃至秦阵前时，翻落马下，晕厥过去。张绣见了，急忙驱兵掩杀，竟然大获全胜。又有羌兵四面来助战。曹仁抵挡不住，吃了大亏，退入长安，坚守不出。又令飞马往魏主曹昂处求援。
曹昂自登基以来，征调国中各处兵马，欲与齐鲁决战。恰鲁王李四已平定了荆北各处，正统大军奔洛阳。秦兵屯扎在永宁，齐兵屯扎在宜阳，隔洛水相望。齐兵数次渡水来袭，皆被荀彧用计打退。又被典韦偷入嵩山，伏于运粮路上。孙兴运粮至此过，典韦骤然杀出。孙兴努力来敌，未及十合，被典韦一戟刺落马下。余兵见孙兴阵亡，皆四散逃命去了。典韦得了粮草，尽皆搬运回营。曹昂大喜，大赏典韦。忽报，有快马自长安来。荀彧闻言，大叫：“不好，西蜀来袭。”曹昂令报来。果然如是。曹昂曰：“前有饿狼未退，后有猛虎来袭。天不助我曹秦！”荀彧曰：“当务之急，须先退齐兵，然后分兵去守长安。”刘晔曰：“非也。若被西蜀打破长安，洛阳亦难保。那时退齐又有何用？”曹昂曰：“此言甚善。”遂令张辽分一军去助曹仁守长安。张辽一撤，秦兵力更单，被齐兵渡水一阵杀败。秦兵驻扎不住，直被赶至虎牢关下。连虎牢关都被齐兵夺了。典韦保驾径往洛阳宫中去。却不知降将寇封何时已至洛阳，竟领亲兵占了城池。典韦至城门，大呼：“开门！”寇封于城上曰：“吾等已归齐多时矣！”言罢令于城上放起箭来。二人退后不及，皆被乱箭射死。
鲁王李四被寇封迎进洛阳，拿了曹秦后宫嫔妃等，令一员大将送往临淄。又与诸将商议曰：“长安城中尚有曹仁一军，若知洛阳破了，不久将投西蜀。”荀谌曰：“可令寇封扮作秦兵，赚开城门，然后趁势取之。”鲁王令依计行事。不多日，齐兵又得了长安。曹仁自刎城门。张绣攻打长安数日未见成功，却被齐兵趁乱取了，大怒，驱兵来与齐兵决战。被吕英洒了一地火雷，炸的丢盔卸甲，抱头鼠窜而去。
自此天下又成三国鼎足之势。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