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二
待夏允恒真的走了很远之后,原本狼狈不堪的半趴在地上的仙竹收敛起疯狂的表情,恢复一脸的平静,仿佛又是从前那个清高的女子。
只见她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谁说话。
“戏,我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希望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还能完成。”
之后,便迈着小碎步,不急不缓的离开了。
徒留下,诡异的寂静。
行踪已暴露,不能再一意孤行的赶路了。
承洛飞跟夏允恒一致决定,为了金儿的安危着想,决定赶快回到皇城。
于是他们雇了辆马车,马不停蹄的在三天内赶回了皇城,只是,为什么紫宥那家伙还跟着他们呢?
虽然很不爽,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救了金儿的,他们不能因醋而忘恩负义,所以不得不,‘顺路’上至今还一脸无辜样的紫宥。
马车在恭王府慢悠悠的停下,夏允恒牵着钱金小心翼翼的先从马车上下了来,后面跟着承洛飞跟紫宥。
夏允恒拉着钱金走到门前敲了敲门,不一会,有个家丁来开门了。
那家丁看到夏允恒,先是惶恐莫及的,眼一撇,看到夏允恒一旁的钱金,恐慌的脸马上被惊喜取代,没有理会僵立在门口的夏允恒跟钱金,撒开腿就往府里跑,还边喊边扯开嗓子大吼:
“王妃回来啦,王妃回来了。”
呃,疯了,真是疯了。
钱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忽的也张开嘴大叫:“我回来啦。”
夏允恒跟后边的承洛飞与紫宥皆是一惊。
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风呼啸而过,钱金已被人紧紧的禁锢在怀里,那力道,仿佛要将她捏碎般。
可是,钱金却没有因疼痛而挣扎或呼叫,只是静静的待在那人的怀里,似乎能感受那个人的激动与悲伤。
那么的浓……
夏允恒等人也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相拥,心里虽然很不爽,却也无法阻止的。
毕竟,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紫宥好死不死的打了个哈欠,钱金才伸出小指头点了点夏允凡的胸膛:“王爷……”带着一点点疑惑和一点点抗议。
夏允凡搂着钱金的双臂又紧了紧,才缓缓的,不舍的,放开了。转而却握住了她的手。
曾经那俊美耀眼的面庞,现在却满满的都是疲惫之色,那重重的黑眼圈,让人都要惋惜不已,一个那么俊的人儿,怎的就憔悴的让人心疼了呢?
幽暗的夜眸紧紧的锁住眼前的人儿,见她没有事,倒是松了口气。
欲要开口那时,钱金却嘟着小嘴,一脸可怜相的,伸出手,缓缓的在众男屏息中,轻轻地抚上了夏允凡的脸颊,再柔柔的来回摩挲。
夏允凡感动的一阵稀里哗啦,看着钱金的目光,多了更深的惊喜与柔情。
夏允恒跟承洛飞在一旁看的很不是滋味,紫宥却面无表情,让人不清楚他现在究竟是何种心思。
钱金冲夏允凡灿烂一笑:“王爷,我回来啦。”
夏允凡先是一惊,然后回过神来,那眼神是无人能比的深情的。
他,总觉得,金儿似乎,‘成长’了一些。
是啊,他的金儿在慢慢‘长大’呢。
“嗯…”夏允凡应了声,刚想多慰问多几句,来不及甜情蜜意,就被一女声打断了这多么美好的气氛。
“金儿,你回来啦。呜呜~想死我了!”刚走到王府门口的李宣儿,看到王府前站着三个美男子,还来不及犯花痴,就被那门口的一对人儿吸引了去,尤其是那娇小的人儿,让她双眼瞬间发亮,就差泪奔着过去了。
貌似目中无人一样的,推开正情深款款注视着钱金的夏允凡,扯过钱金,紧紧拥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金儿,你总算回来了啊,你可知道我多担心啊,吃不下,睡不着,没精打采的,盼星星盼月亮的,金儿你总算回来了啊。”
跟在后边的柳桂语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就差仰天大叹了,再瞧瞧众男的表情。
呃…恐怖,退一步先……
钱金愣愣的把下巴搁在李宣儿的肩膀上,不知所措,不得不把乞求的目光投向对面那个被人抢走妻子而沉着脸的夏允凡。
夏允凡收到钱金可怜兮兮的目光,马上采取本就很想做的行动。
跨前一步,抓住钱金的一只手臂,将钱金强拉到自己的怀里,硬生生的将钱金和正趴在钱金肩膀上痛哭流涕的李宣儿分开。
李宣儿始料未及,踉跄一步,差些摔倒。
被离她最近的紫宥顺手拉了一把,才稳住身子。
李宣儿感激的回以一眼,就这一眼,得,一见钟情来了。
小女子思×春鸟。
李宣儿没有时间去责怪夏允凡,咳咳,其实给她时间她也不敢。
倒是一直盯着紫宥猛瞧。
在场的人们早就察觉到了李宣儿的心思。
众男的心里,是快乐的像小鸟的。
第九十三章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三
“三小姐,大少爷派小的来接你回府了。”就在众人准备热热闹闹进屋里去的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带着一顶小轿子屁颠颠的停在了恭王府门前。
众人不悦,这钱无忧得到消息可真快,只是,凭什么钱金回来了,就要回他那里啊?!
夏允凡最有权发表意见,于是,大言不惭的拒绝了:“金儿刚回来,应该先在恭王府接风洗尘,毕竟,金儿已为人妻,这里才是她的家。”
小厮的脸居然沉了下来,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就在那一刹,众人察觉不妙时,欲要反应过来,四面八方同一时间现出了差不多有几十个黑衣人。
来势汹汹的,怕是早就策划好了的戏……
柳桂语拉着李宣儿和钱金往府里跑,众男则一跃而起,与那些黑衣人争斗起来。
紫宥差不多都是跟那些人玩着躲猫猫,人家攻击他,他只需微微侧身躲过,然后闲闲的挥挥手,那黑衣人马上倒下,别怀疑,他用毒了。
夏允凡跟承洛飞都是使剑高手,剑花飞舞,转身间,挂掉一个。
夏允恒靠的是速度取胜,在别人还未攻击到他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到了那人的身后,一个手刀劈在那人的肩胛上,人,自动倒下,不省人事。
虽然这些杀手只是等闲之辈,但是,他们人数实在够多的,眼见已经有好几个黑衣人追进府里去了,他们想要跟上去保护钱金她们,但每次解决完一个,又会有几个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实在无计可施。
柳桂语一手拉着一个李宣儿跟钱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府里的奴仆吓得四散而逃,侍卫们则尽力履行自己的职责,保护王妃,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如那些黑衣人。
柳桂语急匆匆的带着李宣儿跟钱金躲进了王府的一个小仓库中,仓库里较窄小,而且很多杂物。
柳桂语手忙脚乱的将钱金塞在一个小箩筐里,再三叮嘱叫她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的时候,得到她乖巧的答应,才松了口气,然后牵着李宣儿在仓库里逛了一圈,就将她塞到一个破烂的桌台下,而自己,则来不及躲藏,被冲进来的黑衣人撞见了个正着。
躲在桌台下的李宣儿想要尖叫,马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叫出声来。
钱金蜷着身子,蹲在箩筐里,看不见外边发生什么事,却能听到柳桂语跟别人在说着什么,但她根本不懂,她害怕,想叫王爷,想叫紫宥哥哥,想叫殿下,可是,桂语姐姐说了无论怎样都不准出声的,所以她忍住了。
柳桂语冷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那闯入的几个持剑黑衣人,额头冒着的冷汗,已经透露她的情绪。
她不害怕,她只是担忧,这些人,是冲着金儿来的。
希望金儿在这个时候别出什么差错就好了,保佑。
“人呢?快交出来。”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柳桂语只是静静的站着,也不打算回答。
黑衣人见柳桂语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恼了,冲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个黑衣人快步上前,柳桂语一惊,条件反射的倒退几步,然后将触手及到的东西全数扔到那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冒着物品的袭击,一边一步步的继续靠近着。
柳桂语慌乱间,已经被逼到死角了。
再也挪不动一步了。
转瞬,她的脖子已经被架上了一把闪亮亮的剑。
黑衣人刚开始并没有用力,只是虚虚的架着而已。
眼神凌厉的直逼柳桂语的眼睛,冷声问着:“说,她在哪里?”
柳桂语装傻:“‘她’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罢,便轻轻的别过了脸。
黑衣人的眼里已经慢慢凝聚了杀气,手中的剑暗暗用力,逼近了柳桂语白皙的脖颈,一条细细的血痕马上现出。
柳桂语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忽的,一直躲在桌子底下观看许久的李宣儿终于受不了的冲了出来,正要把那个用剑架在柳桂语脖颈上的黑衣人推开,却跑没两步,就被另一个黑衣人拦截住了。
李宣儿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不要伤害她,不要,钱金没有在这里,她走了,她被带走了,你们不要伤害桂语……”
她知道,那些黑衣人不是善者,若是他们的任务没有完成,也许他们一定会大开杀戒的,她不希望桂语死,不想。
柳桂语狠狠的瞪了李宣儿一眼,带着一点担忧和责怪。
黑衣人看着李宣儿冷笑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手中的剑更加用力的逼近了柳桂语的脖颈,原本只是细细的血痕,已经扩大到一个伤口的程度,怕是再割下去,就会断气了。
柳桂语疼的呻×吟了一声。
李宣儿急了,跺跺脚:“不要,你们这群坏蛋,快放了桂语,钱金不在这里,你们不要伤害桂语……”
黑衣人冷哼一声:“在不在,我自然清楚的很…”给那另外的几个闲着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即四散的在仓库里搜罗起来。
柳桂语紧抿着嘴,额头的冷汗越冒越多,直至湿透了衣襟。
李宣儿也一样焦急的看着那些黑衣人的动作,每当他们回报一声‘没有’,她的心都会狠狠的被扯了一下般的疼痛不已。
时间慢慢过去,柳桂语跟李宣儿提心吊胆的看着,等着,担忧着。
“报,已经找到。”
柳桂语跟李宣儿的眼瞳慢慢扩大,两人的表情都是说不出的惊恐和难看。
而那个一直用剑架在柳桂语脖颈上的黑衣人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带走。”然后便收了剑,顺手点了柳桂语的睡穴,李宣儿也被另一个黑衣人点了睡穴,两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黑衣人们呼啦啦的走了,其中,钱金昏迷不醒的被带走了。
第九十四章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四
忽然的,王府的顶上几个黑衣人紧跟着飞过,其中一个人抛下了一样东西,王府外的打斗场面马上被覆盖上浓浓的烟雾。
夏允凡等人闭眼屏息,待烟雾散去之时,除了一地的狼藉之外,黑衣人已经消失的一个尸体都不剩。
夏允凡等人喘着气,都相互对视一眼,察觉到不妙,马上不约而同的冲进了王府内。
府内躺着的都是侍卫们的尸体。
一直到仓库前,再无别的痕迹。
仓库的门是大开着的,夏允凡等人面面相觑,犹豫着走了进去。
地上有点点血迹,夏允凡等人看的是心惊肉跳的。
生怕接下来会看到什么让他们崩溃的场面。
当他们看到地上两个被点了睡穴正睡得死死的女子时,都暂时松了口气,再继续找,根本没有钱金的踪迹。
众男愤恨着,夏允凡早就咽不下这口气,先行去追了。
夏允恒站在门边,若有所思。
那群黑衣人刚开始为什么要乔装钱府的人呢?而且,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反而已经跟他们明目张胆的动起手来。
像是早有预谋,但为什么来的只是人数多而已,却不是高手呢?
是那个人小看了他们,还是,仅为了拖住他们而已。
这个人的头脑,想的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夏允恒能肯定,这些人,不是仙竹的人。
难道,是仙竹那次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他依稀记得,那句让他忐忑不安且非常忌讳的话。
“王爷,她不是你的,永远,你都不可能得到她,永远都不能,不!我应该说,你们谁也不能。”
“你们谁也得不到她,得不到,得不到……”
仙竹嚣张的语气,狼狈却近乎疯狂的面孔,似乎还在眼前重演。
是谁呢?到底是谁呢?谁想要杀害金儿,还是想要…独占金儿?!
就连一向聪明智颖的夏允恒,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钱无忧吗?会吗?但是,他不是金儿的哥哥吗?他们怎么可以呢?就是钱无忧真的爱着金儿,可他有岂会那么自私呢?
还是,他?
那个人,他依稀记得,他似乎对金儿,也有点好感呢。
最近,差不多销声匿迹的就是他了。
他都去哪了呢?!一个堂堂的太子殿下终日不见踪影,他就不信,不会惹人怀疑,还是,这是他惯用了什么伎俩,欺瞒了所有人!?
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对一个这样的人儿,上心了呢?!
夏允恒说不出现在自己的心情,是愉悦,还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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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猫哥哥…”钱金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一个个小方格的竹箩筐,而是一张清秀的脸,一张熟悉的脸…
张开双臂,无比热情的就抱了上去。
冰茂一时没料到钱金对他居然如此‘热情’,愣是被吓呆了。
怀里的柔软,他还来不及去感受那真实,就已经褪去了,之后就是掩盖不住的失落之意。
钱金伸出两个手,掐着冰茂的两边脸颊,乐呵呵的:“病猫哥哥,金儿又见到你了。”
她以为很久都不能见到病猫哥哥呢。
冰茂苦涩一笑,是喜是忧呢?
没有与他在一起,她被众男包围着,现在他千方百计的把她带来了,她说她想他了,他好想问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到底想没想过我?!
只是,她还什么都不懂,他又何必去斤斤计较那可笑的自作多情呢?!
冰茂抓住钱金的两只手腕,硬是给把她的爪子从自己的人皮脸上扒拉下来,干笑着:
“金儿不怕吗?”
钱金歪着脑袋,斜着眼看他:“我为什么要怕?”
冰茂怔了怔,她,开始用‘我’自称了?!
心里隐隐作痛,她在‘长大’啊,可是,他却没能看着她‘成长’的每一瞬,他真的,好愤恨,很恼怒,为什么那些男人,要在这个时候爱上她?为什么不能让他独占她的美好呢?!
所以,他心里更加暗暗决定,他,要她。
“因为,这里没有王爷,没有哥哥啊。”他依稀记得,那一次,他放她走,是因为,她想别的男人了,让他心痛自卑了。
可是,现在,他绝不轻易放手了。
无法想象,没有她,自己是怎么过的日子。
每天遭受身边的人的暗算,为了那个位置而明争暗斗。
若有这么个让他安心,值得他信赖,能让他诉苦的小可爱在,他的心,总是无比轻松的。
“可是,病猫哥哥在啊。”
冰茂笑了:“是啊,金儿喜欢冰茂哥哥吗?”无视她的走音。
“喜欢,金儿要好多好多的花花……”她最记得,就是在花海里舒舒服服的睡觉了。
冰茂笑的那个灿烂啊:“好,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吧。我给你很多的花。”
钱金没有应声,也没有点头,只是看着冰茂灿烂的笑脸,呆了。
第九十五章 擦枪走火
钱金在‘冰陛门’的生活是快乐的,冰茂跟钱金在一起的日子的轻松的。
而另外的,夏允凡的心情是烦闷的,一意孤行的只想寻回金儿。
夏允恒的心情是复杂的,该透露出去把金儿救回来,还是任由事情这样下去得到自己的目的?
紫宥的心情是怪异的,那小家伙不在,还真是有一点点的不习惯呢。
承洛飞的心情是阴晴不定的,有时候,他会温和的像一阵暖风,有时候,被人戳到伤处,马上暴跳如雷。
至此没人再敢在他面前提钱金失踪的话题了。
闻讯而来的夏允尘跟夏允蓝则是一阵呜呜哇哇大闹特闹在夏允凡不悦的目光下,停了下来之后,就是低声的哭哭啼啼了。
“皇嫂怎就那么舍得我们呢…”这是夏允尘那小子说的。
“我还没好好看看她呢。”这是夏允蓝不懂规矩说的。
就这一句话,遭受无数白眼。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当时太冲动了。”这是追悔莫及的李宣儿。
“……”柳桂语一味的瞪着她,没有安慰,倒是默认她的忏悔。
“钱无忧为什么还没有消息?”这是夏允凡的不爽的口气。
夏允尘作沉思状,然后忽的一拍大腿:“你们说,先开头就有人乔装钱府的人,会不会真的是钱无忧派人做的呢?”
众人给予一个鄙视的目光。
夏允尘消沉。
“我也想是我做的。”钱无忧人未到,声音已经从外边阴沉沉的传了进来。
众人回头,正看到钱无忧再次闪亮登场,他的身后紧跟着的是钱无愁。
那隐含着杀气的目光,早就透露出他急切的性子了。
前脚刚踏进门槛,后脚就已经拔剑出鞘,指向夏允凡:“你这个懦夫,居然没有好好看着金儿,若是金儿被歹人劫去有个闪失,我必要你命,我可不惧怕你狗屁的王爷身份。”
江湖人士就是如此,更何况是钱无愁这热血冲动的人呢?一激动,粗口就蹦出来了。
从小受着高等教育的人们,先是抛给钱无愁一个不悦的目光,然后才继续沉默。
夏允凡张张嘴,终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他也想好好保护好金儿啊,可是,当时的情形,他根本就无法脱身。
这又该怪谁呢?
他也曾深深责怪过自己啊。
“喂,别随便动粗啊,王爷没有错,是我,好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冲动…”李宣儿看不过眼了,也跟钱无愁一样的急性子,冲了出来,张着双臂险险的挡在夏允凡的身前。
钱无愁瞪了李宣儿一眼,缓慢的收回了剑,站到一旁,不语。
钱无忧打量了在场的人们的表情,发觉多了承洛飞跟紫宥这两号人物,承洛飞他还是有点印象的,晋寒国的三殿下。
那么,那个身着紫衣的男子,又是谁呢?!
还未等钱无忧问出口,紫宥仿佛就已经知道他的疑问了,冲钱无忧慵懒邪魅的一笑:“在下紫宥。”
紫宥?新晋二品大官紫卫的长子?紫婵的大哥?
钱无忧愣了愣,没想到,这竟又是一个如此抢眼的人。
气氛再次回到不可压抑的沉默。
没有人愿意再说什么,关于钱金的事,都是大家心底的疙瘩,是不太愿意提起,却想方设法想要将她救回。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一女子清丽的声音:“王爷……”
夏允凡的眼波闪了闪,欲要抬眼望去,终是压抑住了这股冲动,继续垂眸,不语。
其余人则是面上不善,看着来人。
仙竹知道这些人们的想法,却毫不在乎,只是款步走到夏允恒的身边,轻柔的挽上他的胳膊:“听说,王爷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回府呢?”
夏允恒冷笑,这戏,做的还真不错呢。
“王妃,若是等不及了,可不必再等,一纸休书,你以后再也不必烦恼本王回不回府的事了。”
众人惊愕的看着夏允恒,他究竟在说什么?!
仙竹的眼底满满的都是嫉恨和怨恨,面上依然装作不在乎的:“王爷,你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吗?”语气不再做作,倒是让人怜悯不少。
夏允恒对于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半分好感,现在对她,更是比从前更加厌恶了。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她缠着自己胳膊的手:“王妃,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仙竹轻笑:“王爷,这里可是二皇兄的府邸,我这个做弟妹的,怎就不能来了呢?”
这句话,说的她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碎声。
偷偷望一眼那个人,却见他垂眸,面无波澜。
心,再次痛了,对那个女人的恨,更加深一层。
这是,那个女人,罪有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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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相公,娘子
“相公,来,吃饭了。”钱金小脸脏兮兮的,同样沾满淤泥的手里用一片小叶子装着一小堆的‘饭’。正笑意俨然的向哭着一张脸蹲在一旁的冰景走去。
冰景僵硬的扯着嘴角,为什么是他啊?为什么门主大人要他来‘看管’这个小祖宗啊?为什么她忽然玩心大起要玩什么‘我是王妃,你是王爷’啊?在他的‘百般劝导’下才改成的‘我是娘子,你是相公’啊?
为什么要陪她蹲在这里玩什么‘吃饭’啊?看着钱金两只手捧着的那堆泥沙,冰景欲哭无泪的接了过来。
唔~他一代杀手,居然要玩这么低级的游戏……
钱金蹲在冰景的面前,一双媚眼眨个没完,愣是盯得冰景纳闷极了。
钱金见冰景捧着‘饭’却迟迟不肯吃,一脸的期盼慢慢的转变成失望,跨下小脸,语气竟隐含着一点点妻子对丈夫的那种幽怨:
“相公不喜欢吗?”
冰景干笑着,没有回话,他无法说谎,也无法说实话。
现在还真是,连说个真话都那么难啊!
钱金嘟囔着:“相公不喜欢娘子啊……”似感叹,又似是埋怨。
冰景慌了,忙说:“不是,相公很喜欢娘子,只是,只是相公今天胃口不好……”能啃泥的人绝对是胃口超好的。
钱金看着冰景,眼神毫无焦距的喃喃道:“胃口不好…”
冰景看着钱金,不语。
“你们在干什么?”刚从外边回来的冰茂,回房找不到金儿,自然着急了,这不,经过院子的时候,才听到有人讲话,走前一看,蹲在一块的那两人,不是钱金跟冰景还是谁?!
两人的挨得那么近,面对面的蹲着,脸都快贴在一块了,那亲密的模样,可让冰茂吃味了。
冰景闻声,慌乱的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微微侧身:“门主。”
冰茂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看钱金仍蹲在地上,小脸脏兮兮的,就连衣物都沾了好多淤泥,像个小泥人。此时眨着一双媚眼盯着他看呢。
冰茂的心情这才稍稍缓和,睨了一旁的冰景一眼,原本示意要他先退下的,转眼却瞄到他手里捧着的一堆泥。
疑惑的问道:“冰景,你手里的是什么?”
冰景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钱金一眼,挪揄了一下:“是……是…饭…”他直觉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都快抬不起来了。
冰茂闻言,抽搐了下,再次瞥了眼冰景手里的那捧‘饭’,强忍住想要毫无形象喷笑的冲动,挥挥手,干咳一声:“好了好了,下去吧。”
冰景领命,欲要转身离去。
钱金忽的大叫:“相公要去哪?”
冰景的背脊僵了,脚步加快了,‘倏’地一声直接没了影。
冰茂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愤愤的看了眼冰景逃离的方向。冷哼一声,算你跑得快。
转而将矛头指向钱金。
“你刚刚叫他什么?”
钱金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抬起小腿就往冰茂屁颠颠的跑了过来,也不顾自己的手有多脏,抓着冰茂的胳膊就抱住,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相公…”
冰茂的心情更差了。
“你叫他相公?”
钱金抬头,见冰茂一脸恶相,有点悻悻的:“叫你……”
冰茂微愣,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
“金儿不可以撒谎,刚刚你叫冰景什么了?”
好啊,小妮子,年纪小小就学会撒谎了啊。
不过,这一点小谎根本没有影响到他信赖她的心。因为,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害到他的。
“金儿叫的就是病猫哥哥……”钱金耍赖的扒拉上冰茂,若是身高在矮点,恐怕就真的像个猴子一样挂上去了。
冰茂别过脸去,不去看钱金讨好的笑脸,啜懦着:“金儿开始对我撒谎了。”
钱金嘟着嘴,一脸无辜的凑前去,眼睛死死的盯着冰茂垂着的眼眸:“病猫哥哥,金儿没有撒谎,冰景哥哥说,不是王爷的人就叫相公,病猫哥哥不是王爷,那就是金儿的相公,金儿不是王妃,那金儿就是病猫哥哥的娘子。”
冰茂的眼睛闪烁了下,抿嘴偷笑。
钱金见他笑了,自然抱的他更紧的:“病猫哥哥是金儿的相公……”
一对璧人就这么在庭院中旁若无人的相拥着。
若是卸去彼此的身份,他们就真的是一对真正的情人——
零岁分割线——
“你可知道你刚刚的作为有多可笑?”夏允恒走在前头,头也没回的冷嘲着身后紧跟着的人儿。
仙竹笑的依然清美:“只要你们都得不到她,我又有什么好顾虑的?”
“你认为这样,他就会重新爱上你?再与你在那小屋子里偷×情?”夏允恒语气已经是那么的刺人。
仙竹被人说到痛处,只觉自己的心在那一刹被揪紧了,却还是面不改色的与夏允恒进行着彼此间的冷嘲热讽:“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喜欢我,但是,只要我一日还是你的王妃,你又能对我怎样?”
“既然你这么想的话,也就默认了我的做法了?那么,我可以有办法让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仙竹沉默了。
夏允恒没得到回话,自然也不再说话了。
他跟她,本就像仇人,如今,也只能是仇人了——
原谅我的无能,状态不佳。
第九十七章 学会自理
钱金在‘冰陛门’的日子是过得非常滋润的。
而冰茂虽然有时不见人影,但大多时都是尽量腾出时间跟钱金腻在一块。
“病猫哥哥,我们来玩捏泥人吧。”钱金抓着冰茂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瞪着双眼,哀求哀求。
冰茂的脑袋树下四条小丸子黑线,撇撇嘴,也不推开钱金的手,没事,就喜欢她碰自己。
“金儿,那个东西,是小孩子玩的。”
“金儿就是小孩子。”
冰茂从上到下的扫描了下钱金,呃…。再偷瞄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媚眼…汗,真别扭,姑且算是…小孩子吧。
冰茂干咳两声:“金儿从现在开始必须学会做大人。”
钱金哈着脸:“我要回去。”
冰茂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钱金偷瞄他的脸色,呃…好吓人,可为了自己以后的多多牛奶喝的生活,壮壮胆子:“哥哥和王爷不会让钱金做大人的。”
小家伙,就知道偷懒,也蛮知道他的死穴的嘛。
冰茂沉吟了一下:“金儿不做大人也可以,但要先学会自理吧?”他非常的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身体,而自己却又不敢看,就是女人看她的身体,他还是直泛酸,唉~看来这毒中的还真深呢。
“自理?”钱金纳闷。
冰茂颔首:“对,金儿要学会自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句话很经典呐)
钱金噘嘴:“不要。”她其实就一大懒虫,凭什么她什么都不懂,就要学会什么自理啊?!
冰茂也不高兴了:“金儿一定要学会自理,总不能一辈子都依赖别人帮你洗澡穿衣,理好事物。”
是啊,让她正常的‘成长’,不能过于宠惯,必须让她从简单的事情开始学会,这样,他不怕以后她被抓的时候只会受委屈,即使他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可他就是不愿让她什么都不会,不想让她平白无故的被抓来抓去的,更不要她受半点委屈。
“金儿待在病猫哥哥身边,不会的。”钱金也知道‘糖衣炮弹’这回事啊。
冰茂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着,心里正甜丝丝的呢。
钱金瞧冰茂那样,心里便知不用‘自理’了。
谁知,冰茂却笑着对钱金说:“金儿说的没错,有我在,金儿确实不用怕,但自理是人应该会的,所以金儿要做个‘人’。”
钱金撅着嘴哼了声:“金儿不是人吗?”
她经常听府里的人骂人的时候就叫喊‘你不是人’。
早知道这是不好的意思了。
冰茂囧了囧:“金儿是人。但金儿不能永远像个小孩的样子。”
钱金嘟着嘴:“那金儿还是要学吗?”
冰茂不害臊的在钱金嘟起的小嘴上香了个:“嗯。”
钱金摸摸小嘴,居然白了冰茂一眼,爬下床:“那学吧。”
冰茂瞧着钱金,发愣。
这会,他怎么有种错觉?金儿怎么像个小大人了?!
可还是不容他多想,也跟着下床,牵起钱金的手,来到桌子边,叫人端来了一个装着水的脸盆和一条毛巾,冰茂给钱金递去毛巾,眨眨眼:“金儿先从最简单的学起,洗个脸吧。”
钱金摆弄着手里的毛巾,纳闷,这个,怎么用呢?记得,以前经常有姐姐拿着这个在她脸上很用力的擦来擦去,难道,就是那么用的?
钱金看了看手里的毛巾,又看了看冰茂,在冰茂抿紧嘴的期待中,‘啪’的一声,在毫无预警中,拍上了冰茂的脸。
然后覆上两只手,就着毛巾,在冰茂的脸上狠命的擦。
冰茂始终躲不过,身子猛地往后倾,只听卧室外传出一惊天动地的‘砰’声。
还让人来不及想是什么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就听里面传出一个更响亮的喊声:
“金儿饿了,要喝奶。”
冰茂仰躺在地上,看着正坐在原位上,一脸无辜样的钱金,差些两眼一白,昏死过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小孩子嘛,知道自己闯祸了,自然也会搪塞一下,尽量不让自己受罚挨骂啦。
第九十八章 欲×火焚身
“王爷,好烫啊…”房里传来钱金的哀号。
冰茂站在门外,急啊,不能进,但是,但可是,把她独自一个人留在里面洗澡,她能会吗?可是,不那样,她又怎么学会呢。
就在冰茂徘徊在门外焦急的左思右冥的时候,里面传出重重的物体落地声‘砰’紧接着是钱金的痛呼声‘哎呀~’。
冰茂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撞门进了去,正看到钱金的身子还在桶里边,却连人带桶的跌在地上。
皱着一张小脸瞅着冰茂。
冰茂咽了口唾沫,看着钱金的裸背和那修长嫩白的手臂,好想摸一摸,咬一口,还有那光洁的背部,那么滑嫩的,手感一定很好吧?…
钱金见冰茂只是傻傻的看着自己,好像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于是,仰着头,开始酝酿眼泪。
等到晶莹闪亮的眼泪在眼眶打转的时候,冰茂终于回过神来,看到钱金那闪着泪光的眼,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想扶起她,却转而想想,他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啊?!
钱金哪知道他那么多顾虑的啊,冰茂的一系列反应,她早就归类为‘病猫哥哥不疼她了’。
“呜呜~我要王爷,我要哥哥。”哭起来是没完没了的。
冰茂急了,当然是过去扶起她,可看到钱金那宛如美玉的美体,憋红了脸,三两下的将她抱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这才松了口气,呃…该死的,浑身燥热起来了。
钱金好死不死的扒拉着冰茂的水袖,吧嗒着嘴:“金儿要喝奶。”
冰茂瞪了她一眼,一天到晚就知道喝奶,也不好好为他着想,呃…这火都是她点起的,却不能由她负责灭火,这可怎么办呢?他也不想碰别的女子啊。
钱金瞧冰茂一脸的不自然,也没有要给自己去煮奶的意思,好奇了。
“病猫哥哥怎么了?”
冰茂愁眉苦脸的,拼命忍住那强烈的欲×望,别有深意的看了钱金一眼,该死的,那长长的眼睫毛扑扇扑扇的,勾引谁呢?
他承认,是勾引到他了。
“金儿……”冰茂紧盯着她诱人的小嘴,艰难的憋出一句。
“嗯?!”钱金习惯性的歪着脑袋应声。
‘叭’响亮一声,只听再‘砰’一声,钱金盯着那紧闭着的门发愣。
冰茂跑的那叫一个神速。
呃…他只觉得奔跑间的风都不能吹熄他脸上的温度。
相信,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那么窝囊过。
这次不仅要倒贴,而且还像个揩完油就开溜的小色鬼似的。
钱金乖咪咪的躺在床上,身子搭着一张薄被,看着床梁,嘴里呢喃着:“哥哥说,没穿衣服不准跑出房…”
可是,病猫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冰茂那边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他根本没有钱金那么思想单纯。
“门主,你…怎么了?”听丫鬟说门主脸色不好的急匆匆回到卧室,好像是生病了还是怎么的。
于是冰景就非常遵守职责的来瞧瞧了。
正看到冰茂坐在茶几边,不断的灌着水,而且脸色红润,哦,不是红润,是红红的。
是不是中毒了?
冰景想到这,马上走过去,担忧的看着冰茂的不对劲。
“没事。”冰茂脸色尴尬的躲过冰景担忧的眼神。
冰景更加察觉出冰茂的不自然了,而且冰茂的声音哑哑的,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门主大人,我看,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
冰茂干咳一声:“不…不用了!”找什么大夫,大夫又不是女人……
就是女人他也不找。
他才不要在金儿的面前碰别的女人呢。
冰景纳闷,门主是怎么了?他可真是越来越看不透门主了。
其实是他根本就没看透过。
“可是门主,万一你真的是有什么事的话,属下担当不起啊。”
冰茂瞪了他一眼,什么属下,就这些最积极了。
“我中春×药了,你有吗?”
丢下这句话,将痴呆中的冰景拖了出去,然后惊天动地‘砰’的一声甩上门。
冰景僵立在门外,一阵寒风吹过…
门主也太冷幽默了吧?
第九十九章 不愧为同一师门 一
“禀报门主大人,毒医紫宥来访……”正跟钱金在房里大眼瞪小眼的冰茂忽然接到来报,虽然有点不情愿,可毕竟是熟人来访,怎么也得去招呼一下的。
回头想想,先前听说过,金儿的失明就是紫宥治好的,避免金儿被认出,还是不能让她踏出这个门半步。
于是,换去刻板的脸,堆起一脸媚笑:“金儿啊,现在病猫哥哥有事出去一下,你现在在这乖乖的等病猫哥哥回来好不好?金儿最乖了。”虽知道她会答应的,但还是最后给她打个‘预防针’。
钱金果然乖巧的点头答应着,冰茂正要满意安心的离去,钱金的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病猫哥哥答应我要给我煮奶喔~”呃,她再‘小’自然也懂得,趁势落篷。虽然不知道趁势落篷什么意思啦,但她做的就是差不多这个喻意啦。
冰茂瞪了她一眼,没想到啊没想到,金儿真是‘长大’了呢。可还是跟小孩子一样有些不懂事和任性,刚喝完奶,却嚷着还要。看着她那虽然不是很涨,却明显有些圆滚滚的肚子了,冰茂是在担心撑坏肚子就不好了。
得,对峙了那么久,现在倒让这小妮子钻了空子,哼!
可为了金儿不被发现,就让她得个便宜卖个乖吧。
而且,也就当做上次那个吻…。的报答吧。
冰茂板着一张脸迎客去了。
钱金盘腿坐在床上,拍拍床铺,捣鼓捣鼓枕头,呃,好无聊啊。
病猫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呢?
皱眉,嘟嘴,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大门,等待…。等待病猫哥哥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牛奶推门而进那一刻……
冰茂看着眼前这位仍然是自我风格一身紫衣的紫宥,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散发着成熟不羁的混合体魅力。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没想到,这才相隔几年不见而已,昔日那沉默寡言,待谁都冷淡至极的师兄,现在竟变得这么的让人更加捉摸不透了。
可不容冰茂多想,紫宥已经笑着打了招呼:“几年不见而已,师弟倒是有一番成就了啊。”
冰茂谦虚的笑笑:“师兄过奖。”
紫宥笑而不语。
冰茂谦谦有礼的一边跟他聊着天南地北,一边尽量将他引到离金儿那里较远些的小庭院叙旧。
两人来到河上之亭,在‘夜亭’里坐下,看着一池湖水,调侃着对方。
“怎么?还在苦恋着那个‘温暖如春风’的人儿?”冰茂这个人倒是死没良心的专揭人伤疤,但紫宥就偏投好他这种性格,也不怎么计较,更是时不时的‘反击’,都让外人怀疑这两人到底是感情好到无法言喻的师兄弟,还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师门弟子呢?
紫宥微笑着,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口茗,才幽幽的道:“那个人还真是可观不可及呢。”
冰茂‘噗嗤’一声笑了,好笑的睨了紫宥一眼:“说不定人家不好这口呢。”
“是啊,是啊,都是正儿八经的男子汉啊,怎么会臣服于我呢?”紫宥的语气竟隐含着一丝幽怨。
冰茂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还真别说人家是不是男子汉的问题,就人家那身份,怎肯与你隐居深山呢?”
紫宥状似叹了口气,望着蓝天白云:“此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冰茂翘起唇角,好心的提醒:“闻名天下的毒医,是不是只会认药啊?要知道啊,在你面前摆着的可是珍贵的‘大红袍’啊,跟酒,是扯不上半点关系的啊。”
紫宥白了冰茂一眼:“我诗兴即来。”
冰茂连连点头,敷衍着:“好好好,你继续吧,别给我冒个‘床前明月光’就好了,现在可是大白天的。”
紫宥闻言,也跟着笑了:“我们多久没有这么聊过了?”
冰茂欲要回答。
忽然远处传来冰景的声音:“门主……”冰景自然知道冰茂把紫宥引到那么远来的用意,所以只是苦着一张脸叫着,并没有说明什么事。
冰茂对紫宥歉意一笑,就起身走上前去。
紫宥似笑非笑的看着冰茂的背影,这个师弟,还真是以为他们那么久没见他这个做师兄的就会忘了他的习性么?
若没有重要事,他又岂会那么乖的亲自上前去听人家汇报?!
呵呵,看来一定是有什么趣事发生了吧?!
紫宥的性子稳重中带着点恶劣分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但是,只要惹到他,他一定沉着脸,甩甩手,顺便甩给那得罪他的人一致命毒药。
“姑娘又吵闹了。”他没法哄啊,她本就嚷着要喝奶,得,他遵命去给她煮了奶,这小祖宗偏撒娇哭闹要冰茂煮的,骗她说是冰茂亲自煮的,她却嚷着吵着要冰茂来喂,小孩子嘛,打不得骂不得,而且那么可爱的人儿,谁舍得?
冰茂皱眉:“怎么又闹了?”真是拿她没办法。
“好像是非要你亲自喂她才肯喝。”冰景低语道。
冰茂再次欲言又止,又被远处传来的叫喊声打断,正要恼火被人三番四次打断话语,却感觉怎么不对劲?
这声音……
冰景跟冰茂脸色难看的望去,正看到钱金一身亵衣裤,光着脚丫子,正挥着手向他们这边跑来,后边还跟着个脸色慌张捧着一碗奶的小丫环。
这情景,汗,没眼看了。
倒是‘夜亭’里的紫宥,一脸惊讶的站了起来。
望着正往这个方向跑来的钱金,紧抿嘴,眼睛一眨不眨的,害怕自己眨一下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第一百章 不愧为同一师门 二
紫宥在这看到钱金确实是有点惊讶的,虽然不明白是不是冰茂抓她来的。但他却想着,若是钱金一直不被找到,是不是更好呢?!
冰茂还未责骂出声,钱金已经屁颠屁颠的冲到他怀里,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的,嚷嚷着:“病猫哥哥,喝奶,喝奶,喝奶……”嗝,虽然有点饱,可就是抵不住奶香的诱惑。
冰景给那跟在后头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赶紧把碗奶递到冰茂手里。
冰茂无奈啊,他能学她一样死缠烂打外带撒娇叫她不要喝奶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
待钱金喝完之后,冰景与那小丫鬟已经识相的退下了。
不知何时已经走近他们的紫宥,看着冰茂那隐忍的模样,觉得心里一阵畅快:爽啊!
钱金懒懒的在冰茂胸前靠了一会,忽的直起身,走到冰茂身后,拍拍他的背:“背背…”
冰茂憋屈的蹲下身子,钱金立即整个人扒拉上去,再拍拍他的肩膀:“起…”
冰茂咬牙,忍住要打人的冲动,乖乖的站了起来。
紫宥这才走过来,睨了冰茂背上那个已经闭上眼打起鼾的人儿一眼,忽而轻声道:“最好不要让她乱跑。”
冰茂震惊于紫宥的反应:“师兄?…”
紫宥转身,叹了口气:“你不是很想得到她吗?”
冰茂抿抿嘴:“……”他确实是很想跟她在一起,不想她是被他人拥有的。
紫宥看得出冰茂的想法。
于是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若是你不愿意,就不会有人找到她…”
冰茂愣了愣,他不知道师兄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听到他这么说,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喜悦的。
若真是以后再也没人能找到她,那么,她是不是就能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呢?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看着她‘长大’呢?!
两人沉默着。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女子尖细的叫声,惹得紫宥跟冰茂不约而同的皱起眉。
一穿着明晃金黄色纱衣的女子,头上差不多都插满了金步摇和珠钗。
让人都为她担忧,顶着这么个‘金钗头’,不重吗?
此时,她正迫不及待的双手抓着两裙摆,向冰茂这边奔过来,后边还跟着两个小丫鬟,同样的,就是丫鬟,穿的也是比较张扬的。
即使没有她们的主子那么夸张。
“冰哥哥。”
紫宥看着正向他们奔过来的女子,虽然觉得有些眼熟,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似的。
于是把疑问投给冰茂,却见冰茂苦着一张脸,正目不转睛瞧着他呢。
紫宥摸摸鼻子,转过身去,作‘举头望烈日’状,无视冰茂的‘求救信号’。
冰茂看着紫宥没有良心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那女子已经跑到了冰茂跟前,因刚刚的跑动而白里透红的小脸是那么的让人心动,只是,如果她的‘金钗头’不那么耀眼的话……
倒也算个清秀的美人胚子吧。
她的两个丫鬟已经追上,一个非常尽职的递给她一条小手帕,另一个则像变魔术般不知从哪蹦出把小扇子,正站在‘金钗头’的旁边给她扇风呢。
冰茂看着眼前的这三个女子,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紫宥这才转过身来,打量着‘金钗头’。
那有点上翘的眼角,和尖尖的鼻头,还有那小巧的樱桃小嘴…。怎么就觉得那么熟呢?
可是又似乎想不起来啊。
“佩儿,你怎么来了?”冰茂的声音可是从未所有的冷淡。
高娇佩不悦冰茂的冷淡,却也无可奈何,眼一撇,正看到在场的不止冰茂一人而已,还有另外两个陌生人…
那个紫衣男子好让她悸动啊,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倚靠在他怀里,享受他宽敞的胸膛和那稳重的保护。
高娇佩这才思完春,把目光放到另一个陌生人,冰茂背上的人之后,这才发飙了。
她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冰茂背上的钱金,尖着嗓子问道:“冰哥哥,这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
冰茂瞪了高娇佩一眼:“佩儿,小声点。”
高娇佩哪受得住啊?自己心爱的人,现在背着别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还处处为着那个女人着想责怪自己的不是。
她只觉自己快要被嫉妒给爆满了。
“冰哥…呜呜~~”‘哥’字还未出口,已经开始泣不成声了。
眼泪狂飙,还不让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瞥一下冰茂。
紫宥记忆里的一张脸跟眼前这‘金钗头’的哭相合并在一起,马上有了答案。
紫宥试探性的问了句:“你是…三师妹,佩儿?”一直听冰茂在叫她佩儿,可是自己又不敢贸然问她,现在想到了,便问了。
高娇佩闻声停止哭声,却仍然啜泣着,看了紫宥一眼,带着哭腔反问道:“你是?…”
紫宥看着她那怪异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强忍住笑意,装的表面很平静的回答:“我是你的大师兄。”
高娇佩啜泣声也止住了,转而瞪着一双红红的双眼,看着紫宥一瞬不瞬的,瞧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问着:“你是…大师兄?”
紫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颔首。
高娇佩只觉得晴天霹雳!
这,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真的是从前那个年少气盛,却冷漠逼人的大师兄?!真的是吗?
“大师兄…”高娇佩忽然又泪眼花花的粹不及防的扑进紫宥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紫宥的脸色立即晴转多云,直至乌云密布。
那两个小丫鬟见状,为自己的主子捏把冷汗,倒退几步。
冰茂也背着钱金,退到安全界线。
只见,紫宥抬手,怀里的‘金钗头’立即软趴趴的掉到地上,昏死过去。
两个小丫鬟倒非常伶俐的上前来一人一边架起高娇佩,逃亡似的跑的没影了。
冰茂看着紫宥,忽然蹦出一句话:“以后你还是少接近金儿吧。”
紫宥摸摸鼻头,脸色放晴,转身再次作‘举头望烈日’状。
呃…其实今天天气是很好的。
第一百零一章 设计,陷阱
夏允凡用完午膳,本打算立即出发,带着亲卫队去找钱金。可是刚走到门边就觉得头脑一阵晕眩,赶忙扶住门框。
紧接着,门口忽然出现一个女子,凝脂艳妆,一身抹胸半透明的浅粉色轻纱,微张的红唇与充满情×欲的双眼,无不张示她的欲拒还迎。
夏允凡眼神迷蒙,浑身燥热,仅存的一点意志让他撇过头,不去看眼前那个活色天香。伸出一只手,想要关上房门,却被那女子用身躯挡住了。
他炽热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她冰凉的手臂,触电般的收回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忙又转过头去。
“离开。”
女子的脸色变了变,有点退缩的意思,却眼珠子一转,不知道想到什么,不怕死的大跨前一步,不仅抱住了夏允凡的胳膊,还把身子紧紧的贴了上去,甚至不留一点缝隙的。
她胸前丰满的两个浑圆紧紧的贴着他的侧身,让他的腹部难受的一阵躁动,差些就要焚灭他那模糊的意志。
女子见他这个样子,笑得更是得意动人,擅自扶着他东倒西歪的身子,腾出一只手关上房门,就要扶着夏允凡往大床走去。
听到关门声,夏允凡蓦地看向紧闭的房门,再像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将恶狠狠的目光转向身旁那个紧贴着自己的女子。
女子不以为然的娇柔一笑,伸出手抚上了夏允凡的胸膛:“王爷,如果没有我,你要怎么去释放呢?”
女子的手,冰凉嫩滑,缓缓的在夏允凡起伏不定的胸前游动。
夏允凡仅剩的一点理智已经被欲×望燃尽。
忽的他横抱起那女子,就在那女子以为自己得逞时,夏允凡抱着她大跨步的走到门边,拉开门,猛地将那女子毫不犹豫的抛了出去。然后关上门,艰难的迈着步伐走到床边,爬上床,盘腿而坐,开始想运功,想要用内力暂时压住药性。想着待会再叫人找解药。他知道他中的只是普通媚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拿个方子到药房抓药就能解决。
就算刚刚真的快忍不住了,可他脑海里却及时浮现了钱金的笑脸,让他怎么忍心趁她不在的时候碰别的女人?若是她在,他更加看都不会看别的女子一眼。
他更加知道,这一次他中毒,是有人设计的,而且,他总觉得刚刚那女子,好似在哪见过,但却一时想不起来,这让他有些烦躁。
搞得身子又一阵燥热,差些走火入魔,但转而一想到钱金,又马上恢复平静。
呼~金儿,没有你,我似乎真的什么都做不好了呢。
夏允凡内心独白。
女子呈直落线被摔在院中央,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差些两眼翻白昏死过去,可见夏允凡当时是绝对没有一丝心慈手软的怜香惜玉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跑过来一个丫环。她来到女子的前边,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
“离儿,这…。是怎么回事?”丫环打扮的女子皱眉问道。
而那艳丽的被称呼为‘离儿’的女子则因身子上的疼痛紧咬下唇,愤恨不甘的紧盯着前面那紧闭的房门:“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爱我爱的死心塌地。丝儿,我们走。”
于是,两人相互搀扶着,缓慢的,默默地,离开了恭王府。
就像是,悄无声息的,她们来过,更是走了。
不错,这两个女子正是上次与钱金一起被抓在马车上的丝儿与离儿。离儿曾下定决心要当恭王妃,先前一直都没等到时机,而这次,原本该是最好的机会,让丝儿假扮成王府丫环,给夏允凡备膳,顺便下药。而夏允凡府里的人都是忠心耿耿,所以府里没有膳前试毒这一事。所以,他确实中毒了。但离儿根本没想到,一个中了媚药的人,在一个女子,且是一个姿色上等的女子挑逗下,竟还能拒绝她的‘主动’。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她认为,是药性太普通了,夏允凡亦不是普通人,她早该想到的。
离儿更加想得到这个男人,她要荣华富贵,她要他的疼爱与体贴。
她要做恭王妃。
所以,她现在必须要做的事,一边就是一步步的千方百计接近夏允凡,一点点的想方设法让他爱上自己的美,另一边,也决不能让他找到那失踪的恭王妃。
她不会让那个恭王妃顺利回来的,那样,她的计划就全盘失算,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也很明白,即使恭王妃是个傻子,恭王爷却仍是对她用情至深——
零岁分割线——
“嗯…放开我…啊嗯…禽兽…放开…嗯…”女子隐约的呻×吟声不断从房里传出。
“砰——”门忽的被猛力踹开。
“嘶——”众人倒吸气的声音。
“好一对狗男女,给本王上演的一场床戏啊。”
夏允恒站在房门口,后面站着一大堆的人,有侍卫,有丫环,有小厮……
而床上那两个赤×裸交叠的人影马上分开,男人光着肥胖的身躯,不知羞耻而惶恐莫及的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恒王爷饶命啊,小人是冤枉的啊,是王妃自己耐不住寂寞才叫小人……小人只是个贱人,王妃的命令小人哪敢不从呢?!王爷饶命啊。小人是冤枉的啊…”
一系列的话语让众人更是倒吸一口冷气。
仙竹则一直镇定的,在那男人离开自己的身子的时候,她才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看着那肥胖男人的眼神,是掩盖不住的厌恶与嘲讽。最后将目光移到门口的夏允恒身上,眼里多了抹怨恨。
夏允恒接收到她的目光,表现的却无比自然,没有一点在乎,反正,这是他导演的一出戏,现在的情况,正是他要的效果。
夏允恒瞥了那还在磕头求饶的肉团一眼,冷冷道:“拖下去,乱棍打死,扔到荒山野岭中。喂狼。”
其中两个侍卫应了声“是”,便走上前,将那不找寸缕却只顾着哀求的肥胖男人拖了下去,老远的,还能听到他杀猪般的哀号。
夏允恒背对着众人挥挥手,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都退下吧。”
人们作鸟兽散状,转身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夏允恒走进房里,关上房门,望着床上那冷静的女人,满眼的都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仙竹心底冷笑,垂眸:“你的目的已达到。”
夏允恒冷笑一声:“可惜,却不能将你处死,真是遗憾呢。”
仙竹眼里已经溢满晶莹的泪水,却强颜欢笑着,声音有丝颤抖:“虽然这个男人真的很让人恶心,但,谢谢你,还好,不是他。”
夏允恒笑的很是邪恶:“怎么?难道你还想他在你没有失势之前,好好爱×抚你一番?”
仙竹忽的‘噗嗤’一声笑了,仰起头笑了,笑的泪流满面,笑的有些撕心裂肺,笑的有些癫狂,笑的有些释放的味道。
“哈哈哈哈…我爱他,嫁给你都是我所不愿却不能抗拒的,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吗?你一直都是他的替身,我爱他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偏偏让我嫁给了你,你这个阴险歹毒的男人,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你不是男人…你从来没有碰过我,现在为了那个傻子,就要这样陷害你的妻子,你不是男人……”话音刚落,紧接着的是夏允恒几步走到床前,伸出手,刚恢复安静的房里登时又响起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啪!’
这一下,似乎连空气都静止了。
第一百零二章 休妻未遂
“就算这事真是仙儿的不对,可是,仙儿现在孤苦伶仃的,恒儿你就不能,你就不能…唉……”夏伟彦坐在龙椅上,不断叹着气,看着下面固执的跪在殿堂中央的儿子。
夏允恒还是那句原话:“儿臣心意已决。”
夏伟彦知道跑自己多说无益,正要无奈颔首答应。
就在这时,甘氏皇后人未到,声音已从殿外传来。
“恒儿,这事是不是还没查清楚啊?!”还是那么亲切的声音,但语句却明显的在拒绝了夏允恒的休妻请求。
夏允恒不悦的看着低眉顺眼的搀着甘氏皇后进来的仙竹,仿佛要透过目光杀死她。
这个女人,居然还那么有脸去找母后诉冤?!
若真是如此,他夏允恒还真是太小看这个女人了呢。
刚刚不仅父皇有意偏袒她,现在她倒转身去找母后装委屈,真是够心机。
甘氏皇后没有走到上面的凤座上,反而是在仙竹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夏允恒面前,夏允恒没有行礼,只是刚刚的气焰也稍稍收敛了许多。
眼前这妇女不是自己的生自己的母妃,但却是对自己非常好的母后,他也就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看待了。
甘氏皇后看到夏允恒对自己的尊敬之意,先前的怨气也跟着消了大半。
露出慈爱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握住夏允恒的手,语重心长道:“恒儿啊,虽说,这事是仙儿的不对,可是,你对她不也就是那么回事吗?想必她也是一时想不通而已,你若是对她好一些,恐怕这事就永远都不会发生了吧。但现在已经发生了,你就如此决绝的将她一个在这世上再无别的亲人的女子休掉,她难以嫁出去,你说,这如何是好啊…”
一旁的仙竹垂眸,单薄的身躯颤抖起来,让人见了是我见犹怜,引起不知情的热血男子的保护欲。
只是,夏允恒恰恰相反的是个洞悉一切且冷情的人。
甘氏皇后看到仙竹的无声抽泣,更加于心不忍,于是,对夏允恒的态度也忽的强硬起来。
“恒儿啊,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是帝王家族的后代,但是,我们不是无情,而是有请却不能给啊。”
夏允恒瞥了一旁还抖着肩膀‘做戏’的人儿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很快又敛去。
忽的,夏允恒笑了,笑的很是魅惑人心。
他蓦地伸出手,拉住了仙竹的手腕,将另一只手从甘氏皇后的手里抽回,转而抚上仙竹的头,用很平静的听不出任何语气的声音说道:
“是我太冲动了,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现在,我想通了,仙儿在这世上没有了亲人,而再被我这个无情丈夫休掉,恐怕她真的会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呢。”
甘氏皇后与稳坐在上面龙座上的夏伟彦都皆是愣住了。
有点弄不清眼前的状况。
刚刚一个闹着要休妻,一个哭委屈的两人,怎么现在就…恩爱起来了呢?
还是,甘氏皇后的话给了恒儿什么启发?
想到这,甘氏皇后与夏伟彦不约而同的交换目光,夏伟彦是带着欣慰的,甘氏皇后是带着释然的。
夏允恒搂住仙竹的肩膀,低头状似温柔的哄了两句,然后两人‘甜甜蜜蜜’的向皇后和皇上告了辞,就一块退下了。
皇上与皇后的心里啊,这才松了口气。
一家人和和气气,才是他们‘无情家族’想要的。
夏允恒跟仙竹尽量的在外人面前装的非常亲热,但一出了宫,上了马车,夏允恒马上就放开搂着仙竹的手,坐在一旁,先前的面无表情变成现在的冷漠疏离,这变脸的速度还真跟戏剧上的变脸王有的比了。
仙竹从开始到现在,都仍未变过脸,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让人不知道,她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仙竹还坐在一旁,时不时的用泪汪汪的双眼看看夏允恒,又忽的低头抖着双肩。
这让夏允恒非常的不耐。
“你究竟又想搞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出了声。
仙竹作惶恐状的缩缩脖子,还是用那双很可怜的眼神瞅着夏允恒。
夏允恒恼了:“仙竹,你最好不要跟我玩把戏,不然,下场必然不会像上次那样简单,这次没成功只是我给母后的面子而已,别以为是你那破演技的功劳。”
仙竹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很快敛去,却被夏允恒眼尖的捕捉到了。
夏允恒冷哼一声:“这次我给你一个机会,是你不要,那么下次,就休怪我手段残忍了。”
仙竹脸上马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却马上又被沉静取代。
“王爷,难道,你对于我,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一点都没有吗?哪怕只是表面的夫妻之情也好啊…为什么要那么赶尽杀绝呢?”仙竹忽的幽幽开口。
再无先前的可怜之色。
夏允恒嗤之以鼻:“对于你,连陌路之情,我都不会给予的。”这个女人,只能让他仇视。
仙竹觉得心里有些悲哀,丈夫不爱自己,自己所爱的人又爱上了别人,在这个世上她也再无一个亲人,没有人让她信赖,没有人让她依靠,她的心,都开始渐渐孤独,渐渐冰封。
她知道了要在这世上生存下去,就必须秉着一句话,她才能好好活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仙竹突地靠近夏允恒,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抱得紧紧的,似乎任他挣扎都不会放开的那种。
“王爷,能不能试着爱我?我也会试着爱上你的…我看透了,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他也已爱上了别人,我再纠缠也无意义,而我们,也不要再敌对了好不好?我们做对平常夫妻…”
夏允恒出奇的没有任何动作,也就没有推开仙竹,更没有言语。
仙竹抱着他,心里放松了下,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他没有抗拒她的主动投怀送抱,他没有说刺耳的话语。
这次,他居然默许了她的举动。
难道,他真的被她刚刚的话打动了么?
仙竹天真的想着。
丝毫没有发觉,头顶上,夏允恒那深沉的目光,满是杀气。
第一百零三章 帅哥放屁,不同凡响
“看看,看看,这么个漂亮的院子都被弄得这么乌烟瘴气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冰陛门’你们可知是什么地方吗?是不养废物的,瞧瞧,你们连个院子都打扫不好,留着你们还能干什么呢?…%&*#@……”高娇佩那高分贝的声音又在‘冰陛门’的上空响起。
几个打杂小丫环只是垂着头,排着整齐的队,静默的挨着骂。
高娇佩骂得爽了,气也顺了,正想遣散这些无辜的人,却传来钱金兴高采烈的声音:“我们来玩捏泥人。”
高娇佩拧起眉头,回头,正看到钱金牵着冰景的手往这边乐呵呵的跑来。冰景跟在她后边虽说笑的有点勉强的味道,但其实他心里也是非常乐意的说。
高娇佩只觉得那笑非常碍眼,说不出哪里碍眼了,反正就是碍着她大小姐不爽了。
于是,高娇佩快步走过去。
钱金跟冰景都顿住脚步,看着眼前这位‘金钗头’小姐。
钱金看得到高娇佩脸上的不悦神色,却还是很无知却很有礼貌的问了声:“你也要一起玩吗?”
高娇佩傲慢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这些玩意只有小孩子才会玩。”
钱金丝毫没有在意高娇佩的态度,反倒很好脾气的笑着:“金儿就是小孩子啊。”
高娇佩睨了钱金笑眯眯的脸一眼,心底又莫名的升起一把火:“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傻子。”
钱金的笑马上僵在脸上,渐渐的隐去了笑意,扁扁嘴,眼眶里开始有闪烁的晶莹在打转。
冰景担忧的看了钱金一眼,再次看向高娇佩的时候,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愤怒。
这个‘金钗头’真是太可恶了,以前他就觉得她很张扬跋扈,仗着自己是门主的师妹就在‘冰陛门’里来去自如,使唤人更是不请自会,心情不好就拿人出气,但还好的是,她没有刁难过他,但他也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的冲动感,这女人,真是太刁蛮了。
钱金带着哭腔低低的反控道:“金儿不是傻子…”为什么总是有人说她是傻子啊?她不是,她不是啊。
高娇佩看钱金泪眼汪汪的样子,愈加心烦,冷哼一声,继续咄咄逼人:“你就是傻子,那么大的人了,还玩什么捏泥人,你一个成年女子家,应该留在深闺相夫教子,而你,居然牵着一个大男人的手到处跑,简直比荡妇还要荡…”
未等钱金有所反应,冰景已经怒喝出声:“请高小姐注意你的言辞,就算你是门主的师妹,也请你收敛自己的脾气,不然,休怪冰景不顾念宾客之情了。”
高娇佩没想到,发怒的人会是冰景,一时也被冰景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有些回不过神。
不理会高娇佩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暴跳如雷的反应,冰景冷冰冰的睨了呆愣中的高娇佩一眼,就拉住钱金的手,越过她,走了。
他们走了好远,才隐约的听到高娇佩气急败坏的破骂声。
直到再也听不见高娇佩的声音的时候,冰景才停住脚步,转身,看到钱金可怜满含泪光却倔强的强忍着不掉落的模样。冰景呆滞了。
钱金抿抿嘴,细如蚊声的说了句:“金儿…不是傻子…”
她知道傻子是什么意思啊,所以她很抗拒这个词,她有意识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
冰景温柔的冲钱金笑笑,然后伸手抚上她的小脸,蓦地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滴:“金儿不是傻子,金儿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钱金却忽的打开了冰景的手,大声吼道:“金儿不是‘小孩子’,他们说金儿是大人了,金儿已经嫁人了。”
她又不是不懂,小孩子是那些个子小小的小不点,而她不仅长的高高的,而且样子还跟那些小不点不一样,她觉得她不是小孩子。
她觉得他们在骗她。
都在骗她……
冰景感叹,她终是意识到了些什么,她终是在‘长大’。
若她能就一直无忧无虑不去理会别人的闲言闲语,该多好啊。
“金儿不要想太多,不然,金儿以后就喝不到奶了。”当然,你懂事之后还会喝那玩意儿吗?
钱金止住抽泣,抬眼望着冰景,有些慌张:“为什么喝不到呢?金儿要喝奶…”
冰景挠挠脑袋,想了想,才说:“因为只有快乐的人才有牛奶喝…”
钱金纳闷:“快乐?”
冰景见她这样,心想:上钩了。
紧接着‘说谎不眨眼、不脸红’这行当,继续瞎掰:“因为啊,奶牛喜欢常笑的人,看到别人笑了,它就越会产奶,看到苦瓜脸,就没有牛奶供应了。”
钱金不思其解,可还是迷迷糊糊弄懂一点,奶牛喜欢常笑的人。
是不是经常对着奶牛笑,就会有好多好多牛奶喝呢?
钱金以为自己非常聪明的理解了这个问题,于是,龇着牙笑了,虽然两眼还有点泪汪汪的:“金儿要笑,奶牛会喜欢。”
冰景亦跟着笑了,还是牛奶好用…
钱金却抓住冰景的手,忽道:“那我们去找奶牛吧,我们去对它笑,然后金儿要喝好多好多的牛奶……”
冰景愕然,一时不知该给予什么反应。
钱金紧盯着他,让他不知所措。
呆滞的表情下,是懊恼的冥思苦想,憋了好久,终于‘卟~’一声…
沉默,沉默,再沉默…
钱金看着冰景,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啊:“大哥哥放【河蟹】屁了…”
风,吹啊吹,吹啊吹,吹在尴尬的气氛中…
冰景牵着钱金的那只手,汗涔涔的。
终于,受不了钱金的‘调侃’,甩手,走人。
钱金小跑跟在后头:“大哥哥去哪啊?大哥哥要去茅厕吗?大哥哥等等金儿啊,大哥哥……”
是谁说,放【河蟹】屁不是罪?
瞧瞧,他堂堂‘冰陛门’护法放个屁招惹了这小祖宗就是犯罪了。
丢脸啊丢脸。
烦恼ing•;;•;;•;;码不出字!纳闷纳闷-=
第一百零四章 踪迹
自那一屁之后,冰景就很少出现在钱金眼里,即使与钱金打个照面之后,还是悻悻的‘逃亡’去也。
钱金不解,冰茂不解。
钱金不解的是,冰景哥哥为什么躲着她呢?她很恐怖吗?
冰茂不解中还带着一丝醋劲,冰景跟金儿发生什么事了?!
“门主…”这天,钱金跟冰茂正在亭子里乘凉,冰景不情不愿的模样走了过来。
眼神从头至尾都未瞥向钱金,似是在故意躲避视线。
冰茂心有不悦,却还是不适宜的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什么事?”冰茂的语气是非常不善的。
冰景踌躇了一下,才道:“庄外有人吵闹,说是非要进我们山庄,可是庄里是不允许陌生人随意进入的,所以我们拦截了他,可是他要硬闯,一些属下已经跟他打了起来,而那个人的武功似乎也不低…”
冰茂挑眉,有人来‘冰陛门’捣乱?倒真是个不怕死的人啊。
“来人是谁?”冰茂的语气依然闲闲的,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
冰景心里‘咯噔’一下,缓缓道来:“好似是…钱家二公子…钱无愁…”
冰茂的脸色变了变,看着冰景的眼神有些警惕:“你确定?”
冰景微微颔首:“他说他叫钱无愁…”
冰茂蓦地站起,睨了冰景一眼,然后抓起钱金的手,就一股脑的往某个方向走。
钱金被冰茂拉着,有点莫名其妙,可是还是趔趄的跟在后边,并没有出声。但却是不断的回头瞧瞧后边还待在亭子里的冰景,傻笑。
冰景脸红的别过脸去,心里悲叹:这事啥时才能过去啊?!
冰茂一心只急着要把钱金藏起来,不被发现,可是却只是毫无头绪的盲目走着,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更戏剧性的是,他居然就这么傻乎乎的牵着钱金来到了山庄门口……
已经闯进来的钱无愁正准备搜刷整个山庄,却正好看到的,一个容貌清秀的男子正拉着钱金往这边走来。
看到钱金那时候,钱无愁的内心是狂喜的。
“门…庄主大人…”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见冰茂来了,便不再拦着钱无愁,反而带着一干人等退到两边。
冰茂被这人的声音唤回现实,猛一抬眼,正看到钱无愁站在前方,双眼亮晶晶的盯着自己,不,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拉着的那个人…
心里一阵慌乱和空虚。
“金儿…”钱无愁未有注意到冰茂的表情变化,只是看着钱金,眼睛瓦亮瓦亮的。
钱金听到有人叫他,自然顺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登时也快快乐乐的叫了声:
“二哥~”
这下可乐死钱无愁,气死冰茂了。
冰茂忽的抓紧钱金的手,扯到自己身后,冷冷的看了钱无愁一眼,平静的下了声命令:
“将这个乱闯之贼赶出山庄。”
而后便牵着钱金的手,快步的往庄里走去。
钱金愣了:“病猫哥哥,是二哥,病猫哥哥,二哥来找金儿了,病猫哥哥…是二哥…”她不知道病猫哥哥为什么要赶钱无愁走,但她知道,二哥来找她了,可是为什么要赶二哥走呢,她不知道啊,她不懂啊。
冰茂抿紧嘴唇,不语。
那些个黑衣男子马上围攻上钱无愁,钱无愁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不小心的生生挨了那些人几招,之后便大吼大叫的发起飙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金儿,快把金儿放了,金儿,二哥来带你回家…该死的…”
钱无愁的声音渐渐湮没。
钱金忐忑不安的跟在冰茂的身后,甚至踉踉跄跄中还有点抗拒的:“二哥带金儿回扎,呜~为什么不要二哥,二哥带金儿回扎……”
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要二哥呢?
冰茂有点不耐烦的回头瞪了钱金一眼,心里有些恼火她此刻的不懂事,他只是不想失去她,没想到居然被钱无愁找到了,他是不是该带着金儿离开山庄,找另一个藏身之所呢?!
钱金被冰茂瞪得悻悻缩头,却还是眼红红的,嘴巴忍不住的扁了,想哭却好似强忍着不肯落泪的样子,楚楚可怜。
冰茂的心霎时软了下来,暗骂自己一句:该死的,他刚刚怎么凶她了…
停住脚步,转身,抓紧钱金的双手,冰茂柔声道:“金儿,冰茂哥哥带你去个地方玩好不好?我们玩够了,就回家。”
小孩子,很好哄,不怕。
钱金垂眸,嘟囔着:“为什么不要二哥~”
冰茂醋劲一上,低咒一声:该死的钱无愁…
却还是面带微笑的对钱金进行着哄骗行动:“二哥有事,所以不能陪金儿去了,冰茂哥哥带金儿去玩,不好吗?”
钱金抬头,紧盯着冰茂的眼睛,直盯的冰茂心虚,却眼神不肯闪躲。
钱金忽的展开笑颜:“好。”
冰茂直觉某根弦刹那松开了。
呼~总算没事了。
只是,钱无愁那边,也许真有些麻烦了。
不行,还是趁现在带着金儿离开吧——
零岁分割线——
钱无愁此时再冲动也知道敌众我寡之意,知道自己硬拼不成事的,所以暂时的打了退堂鼓。
三两下的离开了山庄。
回到钱府,马上一刻也不耽搁的跑向书房,钱无忧的小窝。
一推开门,就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
紫婵正坐在钱无忧的大腿上,钱无忧的双手正紧紧的扣在紫婵的腰上。
这姿势,甚是暧昧。
钱无愁干咳一声,傻笑:“咳咳,打扰你们的好事了,不好意思,只是,我真的有事…所以,能不能……”
紫婵的脸已经红得似熟透的红苹果,有些不顾形象的快速从钱无忧的身上下了来。
钱无忧整整衣服,脸色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钱无愁心底叫道:大哥真厉害。
钱无忧却瞪了钱无愁一眼,心知这小子在想不正经的事,可也没必要跟他解释。
钱无愁被钱无忧瞪了一眼后,心里都快笑岔气了,可还是忍着笑,说正经事。
“大哥,我已经找到金儿的所在处了。”还不是他厚着脸皮到处硬闯别人家的成果。
虽然不可置信真的那么幸运,可是既然找到了,不就是好事了嘛。
钱无忧马上‘腾’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钱无愁面前:“真的?”
钱无愁只觉得那里不对劲,可又察觉不到什么,只好纳闷的点点头:“嗯。”
钱无忧二话不说的走出了书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钱无愁心里纳闷呀纳闷,大哥究竟怎么了?
一旁被心爱之人遗忘的紫婵,微微低头,掩饰住眼底的失落,钱金对于他,真的是不一样的存在呢…
天好冷,宝们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啊!女生流鼻涕好丑的喔~呵呵!
第一百零五章 找上门
冰茂即刻回屋收拾一些钱金的衣物,匆忙间带着钱金离开了‘冰陛门’,往城镇的地方而去。
钱金从头到尾都是迷迷糊糊的,只以为冰茂是要带她去玩。
冰茂并没有真的带钱金进城,而是在一个小村庄里住了下来。
他又不是傻瓜,皇城是谁的地盘他会不知道而傻傻的带着钱金去自投罗网?不可能的事。
钱金纳闷了好一阵子,这里没人玩,都是些老太太跟老爷爷,冰茂哥哥也好似很忙,她根本就无聊的快要发霉了。
不过还好的事,病猫哥哥经常煮奶给她喝。
翌日一早,钱无忧,夏允凡等人就带着好一群亲卫队‘杀’到了‘冰陛门’大门前。
钱无愁率先冲守门的两人叫道:“快叫你们庄主把金儿放了,不然我必定不会放过你们。”
守门的两人依然面不改色,职守岗位,彷如钱无愁的话是放屁,钱无忧等人是空气。
钱无愁怒了,欲要拔剑出鞘来个乱砍。
钱无忧伸手挡住了他把剑的动作,沉稳冷静的上前一步,钱无愁则隐忍着怒火,退后一步,乖乖待在一旁。
钱无忧笑的无害,实际笑里藏刀,就此笑容,对雌性,电力千瓦。对于雄性,浑身疙瘩。
守门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望天,现在还是夏季吧?
钱无忧语气亦是彬彬有礼:“若是你们家的庄主在的话,可否让他带着舍妹出来与我等一聚?”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貌似比较胆大些的说话了:“庄主大人已不在庄里。”
钱无忧等人皱眉,一直在一旁摸摸观看的夏允凡忍不住跨前一步,不悦的问道:“去哪了?”
“不知道。”守门的答道。
夏允恒凉凉的接了一句:“一定是带着皇嫂走了。”
夏允凡低咒一声:“该死的。”
夏允尘嘟嚷:“溜得还真快。”
守门的见此状,一块松了口气,这下,他们不会硬闯了吧?
夏允蓝却哇啦啦的大叫起来:“你们这可恶的…”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才继续道;“你们这可恶的‘剑痕山庄’。快把皇嫂还给我们…”
众人无视,而原本站在他旁边的同伴们都默默中远离他两步。
不想丢人。
两个守门的脑门射下三条黑线,心里都在想,他们招谁惹谁了啊,来了这么一群奇怪的人。而且都是男人,冲的都是庄主溺爱的那个女人而来。
难道那个女子真的是个红颜祸水?
虽然他们无缘见过那个传闻中庄主最疼爱的女人,但想想,能让那么多的…咽口唾沫先,能让这些个容貌各异,却又很出众的男子如此着紧,且他们个个气质不凡,各有优势。放眼望去,还真有点皇帝的后宫嫔妃般,环肥燕瘦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有成熟稳重的,有阴柔腹黑的,有冷酷寡言的,有傻里傻气的,有冲动易怒的,还有一个温润如玉的,还有一个…白痴的透底的…
钱无忧精光眼扫视了一下那两个守卫。
那两个人抖了一下,还是强装镇定着。
钱无忧忽的笑了:“如果你们的庄主回来了,请告诉他,有些事物,是不被收藏的。”
不仅是那两个守卫张二摸不着头脑,就连夏允凡等人都皱起眉头。
唯有夏允恒心底清楚钱无忧的话,钱金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儿,是谁都想占为己有的,恐怕钱无忧也有这个想法,所以才了解这个‘剑痕山庄’的庄主的内心吧。
夏允恒只觉自己心底升起一丝惆怅,自己曾几何时,又不是想独占那个甜美的人儿呢?
可惜……
夏允恒环视在场的所有男子一眼,心底的惆怅是越来越深。
钱无忧的精明,夏允凡的占有欲,夏允蓝明目张胆的爱恋,承洛飞的算计。
这些人中之龙,却都爱上同一个女子,竞争该是如此胡乱?!
即使他们明知道这爱恋是违背世俗伦理的,可他们还是不顾一切的爱了。
那么他呢?
夏允恒的心,好迷茫。
第一百零六章 遇害 一
这天早晨,钱金醒来,发现原本睡在旁边的人不见了,浑浑噩噩的神志马上清醒过来。
一个鲤鱼翻身,看了看身旁那个空空的位置,眨眨眼,抱紧被子。
没事,这个时候病猫哥哥不在也很正常。
钱金摸索着下床,赤着脚走到室外,看到大厅中的桌子上赫然放着一碗还冒着烟的牛奶。
乐颠颠的跑过去,端起就咕咚咕咚喝个一干二净。
放下碗,摸摸微涨的小肚子,这下又纳闷起来了。
病猫哥哥不在,玩什么呢?没人陪她,好闷啊…
病猫哥哥要在晌午才能回来呢,那今天早上玩什么呢?
钱金光着脚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子,先把脑袋探出门外,瞧瞧环境,呃~没人,入眼的都是矮矮的围墙和几棵零零散散挺立在园周围的树木。
钱金干脆身子挨着门框,滑坐在门槛上。眼神迷茫的看着院子。
好闷啊~
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进钱金灵动的耳朵,钱金马上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正看到一个白色的物体快速从绿色草丛中穿过。待它完全穿出草丛,往一个小洞钻走时。
钱金也终于瞧清楚那个不明物体是什么了。兔子!是兔子,是毛茸茸的小白兔。
钱金玩心大起,站起身,就往那个方向跑去,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小兔子钻进矮墙的某个隐秘的小洞,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钱金很好奇,也很着急,小兔子不见了啊。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忽然脑海闪过一道白光,马上她的脑袋又指使着她,跟着去。
于是,钱金光着小脚丫,小心翼翼的踏进了一片草丛中,蹲下身子,探着脑袋,艰难的想要靠近那个小洞。
最后导致她整个人都趴在了草丛中,脑袋还不断的探向小洞。
看到了,她看到了,小兔子,那里有好多小兔子呢,一只,两只,三只…好多小白兔呀~
钱金匍匐着身子,缓慢的向洞的另一边爬行。屁、股稍稍撅起,因为要用力,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小兔子。
钱金感觉自己跟小兔子越来越近了,心底狂喜,更是加快了速度,待她的上半身已经在洞的另一边的时候,她马上就想要站起来,可是蓦地,屁、股那里传来紧贴的疼痛,让她吸了口气,皱着小脸回头,正看到自己高高撅起的屁、股卡在了那不大不小的洞中。
气极,她快要摸到小兔子了,为什么要卡住啊?
小孩子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还是有点破罐破摔的意识的。
于是钱金扭了扭屁、股,微一用力,可是还是未能出来,因为她的屁、股还是卡在洞中。
钱金双手紧拽着草地,愤恨着。
“小兔子…”钱金趴在那里,双眼闪烁,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兔子们,苦闷极了。
‘咔哧’一声,忽然一双白色精致的绣鞋出现在钱金的视野里。
钱金愣愣的顺着这双脚往上看,最后对上了这双脚的主人的眼睛,这个女子用白色的纱巾蒙住了大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眼,只是,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和冰冷嘲讽意味深层的眼神,让还不怎么明白人情世故的钱金都不自觉间缩缩脖子,微微蜷着身子,想要退回洞里。
却被那个女子发觉了,随即,那女子一个上前,在钱金还未缩回洞里时,狠狠的踩住了钱金的手。
钱金痛呼出声,不一会眼泪就盈满了双眼,抿嘴抬头,看着那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喉咙涩涩的,只是默默地仰着脸流着泪看着那个女子。
女子眼里却异于常人的闪过一抹厌恶,忽的弯下腰,扯住钱金的衣领,猛地一用力,硬生生的将钱金从那洞里拖了出来。
钱金只觉屁、股痛的快要裂了。
钱金终是呜呜哇哇的大哭起来了,还不断的在那女子的手中胡乱挣扎着。
女子不悦的皱起眉,因为钱金的手不经意打到了她的肚子,虽然只是轻轻的,可她本就很恨钱金,没想到这个时候钱金居然还敢打她。
于是,女子狠毒的瞪了钱金一眼,放开手,让钱金冷不防的倒在地上,然后那女子走到一旁,眼里竟霎间溢满笑意。
“都出来吧…”女子的声音如黄莺般鸣唱好听。可以由此想象这面纱之下是怎样美丽的容颜。
女子话音刚落,就从四周出现四个男子,且都是样貌各异,形态不一,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很丑,很龌龊。
一只小白兔窜到钱金的背上,钱金趴在地上,抽泣着,感觉到背上有东西在动,于是抬头,正看到一只小白兔站在自己的肩头上,还时不时的用头来拱她的颈脖。
钱金停止了哭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侧头看着站在自己肩头不断用头拱着自己脖颈的小兔子,有点小小的暖流滑过心间,很微妙,很舒服。
那女子冷眼看着,看到钱金与小兔子之间的互动,有些恼了,妒意飙升,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随你们怎么折腾,不要弄死了就好。”
于是,便转身离去。
那四个丑陋的男子连连点头,恭敬的弯腰恭送那女子离去,待女子真的走远之后,四个男子马上淫×笑着转向仍趴在地上的钱金,一步步的靠近着她……
钱金感觉到那些人炽热的目光,马上掉转头,正看到那四个龌龊之徒在慢慢的笑着靠近她。
钱金没由来的从心底升起一股冰寒惊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