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兵进五原
在我国北方的茫茫大草原上,数千年来一直生活着彪悍的游牧民族。游牧民族自小从马背上长大,是天然的优秀骑兵,成年男子几乎不用训练便能立刻投入征战,所以游牧民族虽然人口不多,但却往往能集结起数以十万计的强大骑兵群,在茫茫草原上,农耕民族几乎不可能同他们抗衡。面对游牧骑兵的进攻,农耕民族往往只能采取被动防御的措施,在东方,华夏民族为了抵挡游牧骑兵,自春秋战国年代开始便修筑了横亘北方便将的万里长城,而在西方,也有类似的防御设施。游牧民族对于农耕民族来说似乎天生就处在进攻的位置上,而农耕民族则只能被动防御。
不过这一局面在公元前一百多年被东方的一个伟大的帝王改变了。这个帝王就是以武勋照耀千秋的汉武大帝。
在汉武大帝的努力之下,汉军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战斗力。汉军骑兵以义无反顾的气势深入陌生的茫茫大草原,转战千里,硬是凭借骑兵将鼎盛的匈奴大帝国给打得奄奄一息。之后,匈奴由盛转衰,很多时候都向汉廷俯首称臣,虽然也有时反叛,但整体上对中原王朝表现的是臣服的姿态。
百多年后,到东汉时,匈奴因为内部权利斗争而发生分裂,一部匈奴南迁归附汉廷,当时的汉廷让南匈奴部众定居在五原、朔方、云中、定襄、雁门等北方诸郡。至此,南匈奴从某种程度上成为了汉朝的藩属,为汉朝戍卫边疆。
在鲜卑、乌丸等入侵时,南匈奴多次派军随同汉军出征。在东汉时,南匈奴可以说为汉廷做了不少事。
但南匈奴毕竟是还匈奴,他能成为很好的打手,也能成为最凶恶的敌人。现今中原大乱,汉廷威信一落千丈,囤驻在五原一带的南匈奴已经露出不稳之相,如果他们反叛,朝廷派在五原一带的官吏和少量的汉军根本不可能应付得了,何况在这些官吏之中,谁知道究竟有多少同南匈奴有暧昧的关系。
此时,南匈奴单于是羌渠,就他自己来说,他并不愿意反叛汉朝,不过他麾下的大部分都候将军却强烈地要求趁此良机反叛汉廷,其中特别以休图各部、右部首领的表现最强烈。现在,南匈奴内部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派以羌渠单于为首,并不赞同反叛汉朝,另一派则以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为首,强烈要求杀了五原、云中等郡的官吏趁机挥兵南下。
虽然要求反叛的势力很强大,但羌渠做为单于,实力也不容小觑,从整体上说,双方实力相当,所以谁都说服不了谁。双方相持着,矛盾越来越激化,已隐隐有爆发内乱的趋势。
就在五原局势日趋紧张之时,一支汉军骑兵突然开进了五原。这支军队约有五万骑,样貌与正宗汉人稍有区别,打着两面大旗,一面上绣着‘汉征北将军’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另一面则绣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原来,这是征北将军陈楚派来的军队。这支五万人的军队就是全由乌丸人组成的苍狼营骑兵部队。领军主将是还没有什么名气的赵云,副将是臧霸,行军司马是从上党调回的沮授。
赵云初当大任,心情是既激动又感动。赵云一生的梦想就是率领千军万马,保国安民,讨伐胡虏,这个梦想,他想不到这么快便实现了;而陈楚对于他的看重,又让他生出知己之感,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觉得自己只能用满腔热血来报答陈楚的知遇之恩。
五万征北军进入五原,南匈奴上下异常震惊,而边郡的汉人百姓和官吏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当赵云和臧霸、沮授率领五万苍狼营铁骑......
来到五原郡城时,五原郡上下官吏及许多闻讯而来的百姓已经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
每个人都显得非常激动,更有些人在见到征北军的大旗时,立刻就热泪盈眶了。
也难怪这些官吏及百姓如此激动,处在这风雨飘摇的环境中,生命时时刻刻都受到威胁,而征北军的到达,使所有人感到生命似乎有了保障,感到背后有了靠山似的。
“将军,你们可来了!”,两鬓斑白的郡守激动地朝赵云抱拳道。
赵云连忙跳下战马回礼。
一阵寒暄过后,赵云便和臧霸、沮授一道,率领数百亲军在郡守的引领下进了五原城,而主力大军则被留在城外驻扎。
沿途,入目的景象是一片萧瑟,街道两旁的房屋显得破败不堪,百姓全都衣衫褴褛,人人面有菜色,可见这里的百姓过得非常辛苦。
看到赵云眼中闪过的惊讶之色,郡守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几年,朝纲崩坏,中原大乱,汉廷威信一落千丈。本来中原的混乱并没有波及到我们这些边郡,百姓们要养活自己是没有问题的,但原本臣服我朝的南匈奴却在此时蠢蠢欲动了,不少匈奴部落纵兵杀掠我人民,更有鲜卑、乌丸趁火打劫,致使我边郡百姓时时刻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啊!”
赵云闻言,不禁眉头一皱,随即露出一个坚定地神色,朝郡守抱拳道;“郡守大人,今后有我赵云和麾下众将士在,定不叫百姓再叫异族荼毒!”
郡守激动地也朝赵云抱拳道;“有将军这句话,老朽就安心多了!”
这时,原本策马走在赵云身后的沮授凑上前抱拳道:“郡守大人,刚才听你说南匈奴人杀掠我人民,难道现在南匈奴已经反了吗?”,沮授皱着眉头,他最担心的情况就是南匈奴已经全面反汉了。
郡守朝沮授抱拳回了一礼,不答先问道:“这位先生是……?”
“在下姓沮,单名一个授,字公与。现在是主公派在赵云将军身边的行军司马。”
“原来是沮授先生,久仰久仰。”,郡守露出一个惊喜的神情,再一次抱拳道。很显然,这郡守是听过沮授的大名的,其实这也不奇怪,在经历了群雄讨伐董卓这样的大事件后,天下人都记住了陈楚身边有一个足智多谋的谋士,沮授。
郡守在客套了一番后,继续道:“公与先生刚才问南匈奴是否已经全面反汉了?那倒没有,不过,据说南匈奴内部反汉呼声很高,要不是有羌渠单于一力挡着的话,说不定这南匈奴已经全面反汉了。”
沮授双目一亮,连忙又问道:“难道羌渠单于仍愿意臣服汉廷吗?”
郡守点了点头,“是的,这羌渠单于对我大汉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了,以他为首的一部分匈奴人并不愿意反汉,他们这一部分匈奴人已经有些当自己是汉人了。不瞒两位,在下同这羌渠单于的交情颇厚,前不久,还一道喝过酒,当时羌渠单于曾向在下诉苦,说他的麾下有许多人要造反了!他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而汉廷正值内乱又指望不上!现在好了,赵将军率征北军精锐入五原,正好可以同羌渠单于相互配合,以稳定边郡局势!”
沮授同赵云对望一眼,随即赵云向郡守征询道;“郡守大人,可否邀请这位羌渠单于前来相商?”
“没有问题,羌渠单于的大帐就在五原城以西数里处,今天晚上就能将其请来。”
“那好,这事就有劳郡守大人啦。”
“哪里话,这不过是份内之事罢了。”
一行人在百姓的围观下来到衙署,赵云顿时一阵感慨,只见做为太守府的衙署竟然......
低矮破败不堪,这哪里是太守府,分明就是一座破庙。即便是这样,这也已经是五原城内最好的建筑了。
郡守将赵云、沮授、臧霸及一众亲卫引进了太守府,然后歉意地说道:“五原清苦,怠慢诸位将军了!”
对此,三人倒无所谓,这起码比住大帐要舒服多了。赵云对郡守道:“郡守大人,你让我们住在郡守府中,那你自己呢?”
郡守道:“我不要紧,我在五原城内还有一处宅院,我暂时住那就行了。”
赵云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推却了。
“对了,郡守大人,还一直没请教尊姓大名呢?”,郡守安排好赵云等,正准备离开时,赵云突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
郡守顿住脚步,朝赵云抱拳道:“不敢。在下王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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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赵云在郡守府摆下酒宴,等待着一个重要的客人,这个客人就是在这缘边数郡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南匈奴单于羌渠。
第一百六十七章 突发事件
月上柳梢之时,太守王岳便引领着几个身着皮袄的汉子走进了太守府。
来到内厅,赵云三人接下,这时,王岳为双方引见,先对赵云道:“将军,这位就是羌渠单于。”,王岳指着为首的那个中年人,只见此人赤红脸庞、络腮胡子,身材虽不高,但却非常壮硕,不要凭此就以为他是一个直肠子的大汉,如果你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此人心思非常深沉。
赵云朝羌渠抱拳道:“见过单于。”,赵云身后的沮授、臧霸也跟着朝羌渠抱了抱拳。
然后王岳指着羌渠身后的两人继续介绍道;“这两位,一位是单于的弟弟,现为右贤王,一位是单于的儿子,现为左贤王。”
赵云随即分别向两人抱拳一礼。
接下来,王岳指着赵云三人给羌渠介绍道:“这位是征北将军陈楚麾下大将,赵云,其余二位分别是行军司马沮授、副将臧霸。”
王岳的话一落,心思缜密的赵云便敏锐地发现,羌渠单于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羌渠三人朝赵云等抱拳回了一礼。随即赵云等请客人入座。主宾落座后,命上酒菜,劝了一番酒后,话入正题。
赵云对羌渠道:“羌渠单于,目前边郡局势紧张,不知单于有何打算?”
羌渠笑了笑,“有我在,至少南匈奴还不会出大乱子,即便出了大乱子,也不会将天捅破。不过如果鲜卑人和羌人也搅和进来的话,就不知将军是否能够应付了!?”,羌渠这话很明白,就是说,南匈奴的事有他羌渠负责,但其余的事便要靠征北军了,语气之中还颇有些对赵云不信任的味道。
赵云不禁眉头一皱,“单于,你似乎不大信任在下?”
羌渠仰头饮尽杯中酒,随即道;“不敢,只是我不明白征北大将军为何不派吕布将军或者张飞将军来?如果是他二人的话,相信鲜卑人还会畏惧三分。”
一听这话,赵云便明白之前羌渠的眼中为何会露出失望之色了,想必是他发现领军主将并不是所期望的将军,因此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
吕布、张飞由于之前随陈楚征伐乌丸,立下赫赫战功,威名传遍北夷,因此羌渠才会特别希望征北军派来的将军是这二人中的一个;而他赵云此时还籍籍无名,不要说在北夷,即便是在中原,他赵云也没什么名气,所以羌渠听到赵云的名字而露出失望之色,也就不足为怪了。
看来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树立威信,否则这羌渠单于只怕不会很好地配合自己。赵云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一旁的王岳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道:“来来来,不要光谈公事,喝酒。”,说着,便举起酒杯向双方劝酒。
大家一齐饮尽一杯酒,然后赵云道:“我明白了。单于,现在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会在不久之后就让单于改变看法!”
羌渠单于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跑了进来,脸上有焦急的神情。
亲兵一跑进来,本要开口说话,但看见羌渠单于等在场,于是就来到赵云身旁,低声说了一番话。
众人发现,赵云在听完部下的耳语后,脸色变了变。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将军,可是出了什么状况?”,太守王岳紧张地问道。
赵云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道:“刚才部下来报,说我军城外的军营遭到突袭。”
众人闻言一惊,一旁的臧霸更是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焦急地叫道;“既如此,我们还在这坐着干什么?得赶紧出城去看看啊!”
赵云道:“臧将军不必焦急,来偷袭的贼军已经被我们击溃了。”,顿了顿,转头......
又对羌渠道;“羌渠单于,可愿随本将一同去城外军营看看?”
羌渠立刻点了点头道:“好的。说不定我们还能帮帮赵将军呢!”
赵云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随即众人便离开太守府,一起往城外军营而去。
征北军苍狼营大营在五原郡城以南两里处,倚山而建,有一条小溪从山上下来直穿过军营。这条小溪不仅能为军营提供饮水,也能做消防之用。
赵云一行人策马出城,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苍狼营大营。只见大营一角有黑烟升腾缭绕,原来是火势被扑灭后升腾起的余烟。
见有人马来到军营外,负责警戒的瞭望兵立刻敲响了铜锣,随即军营中人影晃动,人嘶马鸣,只片刻时间,便有一支五六千人的骑兵从大营中驰骋而出,不由分说地将赵云一行人围了起来。
“什么人胆敢擅闯征北军军营?”,骑兵中一名小将喝问道。
此时正当半夜,月亮又正好躲了起来,所以苍狼营骑兵并未看出是赵云。
“不用紧张,是我。”,赵云说道,身边亲卫随即举起了火把。苍狼营骑兵借着火光仔细一看,发现真的是赵云。于是小将赶紧收起兵器,翻身下马,跪在赵云马前告罪道:“末将不知是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赵云对此毫不在意,说道;“你做得很好!起来吧。”,小将闻言立刻站了起来。
“赵将军,你的军队反应倒是很快啊!”,羌渠单于策马来到赵云旁边说道,语气中透着些赞许的味道。
赵云笑了笑,随即对那小将道:“引我们进营。”
“是。”,小将应诺,随即上马,当先走在前面。赵云一行人则在小将的引领下进了军营。
一进军营,除赵云沮授外,其余众人均露出诧异的神情。原来军营整齐如常,似乎并未发生过劫营事件。
来到军营大帐中,赵云立刻传令擂响聚将鼓。不片刻,各营统领便已整装来到了大帐之中了。
“参见将军。”,众将一起朝赵云行礼道。
“不必多礼。我听闻有人劫营,因此飞马赶来。张彪。”
左首一员将领立刻出列,朝赵云抱拳道:“将军。”
“情况究竟如何?”,赵云问道。
这叫张彪的将领稍作思忖,便道:“大约一个时辰前,有暗岗传来讯息,说有万骑正悄悄地往我们军营而来。属下当即便按照将军和沮授先生的吩咐进行布置。大约一刻钟后,果然有万骑来到大营外,属下当即命埋伏的众军士四下杀出,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我们早有准备,惊慌失措之下很快便被击溃,属下担心黑夜之中恐有埋伏,所以并没有下令追击。此战,我军共斩杀敌人一千二百余,另俘获千余。”
原来,赵云在进城之前便命人在军营四周数里的范围内部下了暗哨,同时命令苍狼营上下,晚上轮流休息,不可同时休息。正是由于这些措施,才使敌人的劫营计划没能得逞。由此也可见,赵云用兵的谨慎之处。
赵云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我军的损失如何?”
“回禀将军,我军共伤亡数百人,其中阵亡不过百余人。另外,在交战的过程中,一处角楼被火箭射中而焚毁。”
“仔细治疗受伤的兄弟,好生收殓阵亡的兄弟。”,赵云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
这时,沮授又问道:“俘虏中可有重要人物?”
张彪愣了片刻后说道:“属下不明白先生所说的重要人物是何意?”
“就是他们的头目。”,沮授换了一个浅显易懂的说法。
张彪立刻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即道;“当然有,大小头目共抓了几......
十个。”
沮授立刻对赵云道;“子龙将军,可立刻将这些人押上来审讯。”
赵云点了点头,当即传令道:“将那些大小头目都押进大帐来。”
张彪领命,立刻下去提人去了。
片刻后,几十个一脸沮丧的大汉便被如狼似虎的征北军士兵押进了大帐。一直没有作声的羌渠单于突然露出惊诧的表情,看他的样子,这俘虏中似乎有他认识的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头魁马贼
沮授注意到羌渠的神情,于是问道:“羌渠单于,你可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羌渠点了点头,说道:“这里的几个头目我确实认识,他们是活动在河朔一带的马贼,共有约三万人马,其成员很杂,有羌人、鲜卑人、匈奴人,也有汉人,头领是个汉人,名字无人知晓,大家都叫他头魁。这些马贼无恶不作,在边郡,不仅你们汉人,就连我们匈奴人也深受其害。我早就想要剿灭他们,但被内部事物拖累,便一直拖下来了。”
这时,赵云问道:“单于可知这伙马贼的老巢在哪?”
羌渠不禁一笑,用有些吃惊的口吻反问道;“怎么,难道将军想将这伙马贼一锅端了?”
赵云瞥了堂下俘虏一眼,说道:“主公派我戍卫边疆,剿灭马贼乃是我份内之事。”
羌渠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将军其志可嘉,不过这件事我恐怕无法帮上将军。”
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之色,羌渠继续道:“头魁这伙马贼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不定,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又或者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老巢。”
赵云不禁眉头一皱,随即转过头对堂下道:“说出你们的老巢在哪?我便饶你们一命。”
堂下无人说话,全都低垂着头装聋作哑。
一旁的羌渠不禁微微一笑,他倒想看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征北军将军如何撬开这些悍匪的嘴。
赵云扫视了堂下一圈,等了片刻,见始终无人主动交代,于是就点了一个人出来询问。
那个小头目一副嚣张的模样,竟然叫嚣道:“快放了老子,否则头魁来了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旁的臧霸登时被气得双目圆睁,当场便要下去教训那个嚣张的家伙。
赵云一把拉住了臧霸,然后转过头对那小头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们的老巢在哪?”
那个小头目却双眼一瞪道:“我再劝你一遍,赶紧放了我们,否则你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语气强硬,可谓嚣张得没边了。
听了头目这话,赵云不禁笑了,“呵呵,有胆气。既然你不肯说,那么你对我们便没有用处了。”
“来人!”赵云突然大喝一声。
四名武士随即掀帐入内。
“将军,有何吩咐?”,四名武士齐声道。
“将此人拖下去斩了!”,赵云冷喝道。此时赵云的神情冷得吓人,让人不禁不寒而栗。
四名武士领命,立刻抓着那头目向外拖去。那头目竟然还想反抗,嘴里还叫道:“你敢杀老子,头魁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头目双手被绑着,哪里反抗得了,立刻便被四名武士给拖了下去。
赵云眼神凌厉,同时心中也有些吃惊,这些马贼在此种情况之下还敢如此嚣张,足见平时是如何地横行无忌。
片刻后,一名武士快步入帐,在赵云面前跪下,手中捧着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不正是刚才那个嚣张的头目吗?
“将军,已将此人斩首,现将头颅献上。”,武士禀报道。
现场顿时一片安静,每个人的神情都不相同。沮授微笑着露出赞许的神色,羌渠单于则露出吃惊的神情,而正跪在地上的那些马贼俘虏则一个个怔怔地看着那颗人头,面带恐惧,他们想不到这个相貌英俊的将军竟然说杀人就杀人了。
赵云看了人头一眼,随即挥手示意武士带着人头退下。然后目光扫视着众俘虏,众俘虏不由自主地纷纷回避着赵云的目光。
“你,出来。”,赵云突然指着其中一个马贼头目喝道。
那头目显然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希望对方叫的不是自己。就在......
这时,站在堂下的张彪一把将那个头目给提了出来。
“我来问你,你们的巢穴究竟在哪?”,赵云冷声问道。
那头目左右看了看,似乎有所顾忌。赵云眉头一皱,喝道:“拖下去,斩了!”
候命在一旁的四名武士当即便要将头目拖下去。见此情景,头目心头大骇,连忙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说,我说!”
赵云闻言,立刻阻止正拖拽那头目的四名武士,“慢!”
四名武士当即停下,随即将这个头目摁在地上。
“说,你们的巢穴在哪?”
“回,回将军的话,我们并没有固定的巢穴。”,那头目回答道。
赵云不禁眉头一皱,“你敢说谎!”
“没有,没有,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小人不敢欺瞒将军!”,那头目一脸惊慌地说道。
赵云将目光移到其他俘虏身上,其他俘虏见状纷纷连忙道:“确实如此,望将军大人明鉴!”,每一个人都显得很惊恐的样子,显然是怕赵云一怒之下下令杀了他们。
“子龙将军,看这些俘虏的神情,应该不是说谎。”,沮授注视着众俘虏的神情,在赵云耳边轻声道。
赵云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些俘虏没有说谎。赵云不禁有些发愁,这伙马贼没有巢穴,该如何进剿呢?
一时想不到办法,赵云命人先将这些俘虏押了下去。当俘虏被押下去后,羌渠单于站起来朝赵云抱拳道:“赵将军,天色已晚,我不便在此久留,这便告辞了。”
赵云站起来也抱拳回礼道:“既如此,我便不留单于了。单于请便。”
“告辞。”“告辞。”
五原太守王岳也在向赵云等告辞后,随羌渠单于一道离去了。
等羌渠单于等离开后,沮授对赵云道:“在刚才,我问羌渠单于,可认得这些俘虏时,我发现,羌渠单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可能有事瞒着我们。”
赵云不禁眉头一皱,问道:“难道这羌渠单于会和这些马贼有所勾结?”
沮授摇了摇头,“这倒不至于,不过我怀疑我们抓的这些俘虏中有南匈奴的人。”
“沮授先生,你这话是何意?如果俘虏中有南匈奴的人,那不正说明这羌渠单于同马贼有勾结吗?”,臧霸不明就里,于是问道。
沮授呵呵一笑道:“臧将军有所不知,目前南匈奴里听羌渠单于命令的恐怕还不到一半人,这羌渠单于只怕比我们还苦恼呢!如果这些俘虏中真的有南匈奴的人,那么就极有可能是休图王或者须卜古都候的人。”
赵云点了点头,接道:“这两人是南匈奴中反汉势力的中坚力量,马贼中有他们的人也不足为奇。”
“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这一次马贼突袭军营事件就很有可能是休图王或者须卜古都候在幕后主使的。”,沮授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三人不禁沉默起来,如果真的是像沮授推测的那样的话,那么这里的局势只怕已经非常危急了。休图王他们既然敢动手,就说明他们已经跟某些势力取得了联系,甚至结成了联盟,而在这北边,实力最强最有可能成为休图王他们靠山的就是鲜卑人。如果真像真的是这样的话,只怕赵云和羌渠就算是通力合作也难以稳定北方的局势。
“公与先生,我们必须先剿灭这伙马贼!”,沉默了半晌,赵云突然道。
沮授点了点头,赞成道:“确实应该如此,藉此震慑各方,争取一些时间。”
“可是应该怎么做呢?这伙马贼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巢穴,我们到哪去剿灭他们?”,臧霸问道。
赵云笑道:“办法我已经想好了。正准......
备同二位商量商量。”
两人不禁双目一亮,沮授很有些好奇地抱拳道:“将军既有妙计,我俩洗耳恭听。”
随即赵云便将刚考虑好的计划详细向二人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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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渠单于带着弟弟和儿子在五原城外辞别王岳后,便在百余名亲信卫士的护拥下往王帐而去。
上,身为左贤王的儿子问他,“父亲,那些马贼之中分明有一个是休图王的人,为何父亲不同那赵将军说明?”
羌渠紧皱双眉,摇了摇头道:“这事若说明,只怕对方会心生疑窦。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
两人闻言,露出恍然的神情。然后一路无话,三人径直回王帐去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冀州局势
并州。
“刚才沮授先生飞鸽传书来献计,希望我能以李家商队的名义,派一个大商队去五原。”,陈楚斜靠在几上笑道,下首只坐着两人,一个是徐庶徐元直,另一个就是鲁肃鲁子敬。
徐庶也笑了笑,说道:“想来是公与想以此为饵,诱歼头魁马贼吧。”
陈楚点了点头,赞叹道:“徐元直不愧是徐元直!你猜的不错,确实如此。不过你还是猜错了一点。”,陈楚顿了顿,微笑着看着徐庶。
徐庶微感诧异,他倒真不知道自己料错了哪一点?
这时,一旁的鲁肃也露出好奇之色,问道:“主公,元直料事一向少有遗漏,但不知这一回却忽视了什么?”
陈楚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将几上短笺递给了鲁肃。这短笺就是刚才由飞鸽送过来的沮授的信笺,为了能用信鸽传递,因此这信笺的材料是丝绸的。
鲁肃双手接过短笺,摊开看了起来,只见前面一段内容同徐庶所料的基本上分毫不差,不过这短笺最后有一段额外的话,内容是:此计乃是子龙将军所谋划的,子龙将军智勇双全,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
鲁肃不禁微感讶异,脸上露出一缕惊喜的神情。将短笺递给了一旁的徐庶,然后朝陈楚道:“主公,当初我等赞同启用子龙将军为主将,主要是因为子龙将军为人谨慎,倒不想子龙将军竟还有如此谋略!此实在是主公之福啊!”
这时,看完短笺的徐庶也道:“确实如子敬所言,子龙将军为人谨慎,又颇有谋略,今后可担纲更重要的使命。”
陈楚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以后再说。你们说一说,子龙的这个计划是否可行?”
两人对望一眼,然后徐庶朝陈楚抱拳道:“此计完全可行。不过还须要李泰(李家当代家主)公子的配合才行。”
“这好办,这李泰现在已经同我们绑在一起了,他就是不想帮忙也不行,何况这件事对他来说,利远远要大于弊。”
“元直。”,陈楚唤道。
“主公。”,徐庶抱拳应诺。
陈楚随即继续道:“这事就由你去做。商队出发时,就立刻飞鸽传书通知子龙。”
“是。主公,那我这就去办此事了。”,徐庶立刻站起来请示道。
陈楚点了点头。徐庶随即便离开了。
接下来,陈楚又和鲁肃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让鲁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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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闲下来,陈楚便想到了蕊儿她们。一想到蕊儿,陈楚就不禁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笑意。
‘现在,蕊儿她们会在做什么呢?’,陈楚不禁想着。‘不如去看看吧。’,想到这,陈楚便起身准备往后院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铁卫快步跑了进来,跪禀道:“启禀主公,袁绍使者求见。”
陈楚不禁微感诧异,他想不到袁绍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派个使者过来?
稍作思忖后,陈楚便对铁卫道:“快请。”
袁绍的使者是一个中年文士。这人一进来,陈楚就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焦急’。‘难道袁绍竟然出事了?!’,陈楚不禁如此想着。
双方见过礼后,使者便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
原来,袁绍同韩馥开战后,虽然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占据优势,但韩馥据坚城而守,袁绍想在短时间内灭掉韩馥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对韩馥越来越不妙,特别是颜良、文丑连斩韩馥方出战的几位大将后,韩馥的形势就更加岌岌可危了。面对袁绍强大的军事压力,无法......
可想的韩馥只得求援幽州牧刘虞。刘虞跟韩馥关系密切,再加上看不惯袁绍军队在冀州地面上的所作所为,所以毅然决定出兵,帮助韩馥抗击袁绍。
其实,袁绍对幽州的刘虞早有防备,因此早派了大将淳于琼率领三万将士屯驻在冀州北面的博陵城,紧扼住从幽州南下的咽喉要道。
然而淳于琼这个人注定是办不了大事的。整日酗酒的他竟然在刘虞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时还蒙在鼓里。
刘虞派人假扮成袁绍的军队诈开城门,然后十万大军汹涌而入,猝不及防的袁绍军瞬间便全面崩溃了。仍然醉醺醺的淳于琼在几名部下的护卫下仓皇逃出了博陵城。
当袁绍得知博陵失守的消息后,勃然大怒,当即便要斩了淳于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但转念一想,博陵失守已成定局,杀了淳于琼也毫无用处,又想起平时淳于琼殷勤乖巧之处,心中顿时不忍,于是便打了淳于琼五十军棍,并将其贬为校尉了事。
刘虞军攻下博陵,随即便与冀州韩馥一道,里应外合对袁绍军展开了反击。内忧外患之下,袁绍军渐渐抵挡不住了,最后不得不撤掉对冀州的包围,全军退往巨鹿。韩馥同刘虞的联军随即追到巨鹿,扎下营寨,同袁绍军相对峙。
面对刘虞、韩馥联军,袁绍军不占丝毫优势,若想击败联军拿下冀州,必须有外力助袁绍一臂之力才行。袁绍想到了陈楚,如果陈楚能派出彪悍的征北军相助的话,击败刘虞韩馥、进占冀州便不是问题了。
于是袁绍便派了使者兼程赶到到陈楚这。
听完袁绍使者的叙述,陈楚思忖片刻后对他道:“此事容我同部下稍作商议。先生请先到馆驿歇下。”
陈楚要同部下相商,这是很正常的,使者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办法。
使者站起来朝陈楚抱拳道:“既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还望将军能尽早发兵。”
陈楚笑了笑,未置可否。使者在向陈楚施过礼后,便退了出去。
等使者离开,陈楚立刻命人去叫徐庶和鲁肃。
片刻后,徐庶、鲁肃联袂而来。
“主公,这么急召我俩来可是有急事?”,鲁肃抱拳问道。
陈楚点了点头,先示意两人坐下,然后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刚才,袁绍的使者才从我这离开。”
两人顿时露出微讶的神情,徐庶思忖片刻后问道:“可是为了冀州之事?”
“不错,正是冀州之事。刘虞已经出兵帮助韩馥,现在袁绍的处境非常不妙,他派使者来的意思,就是希望我能派兵帮他,为此,他还许诺,等击败刘虞韩馥后,幽州归我,冀州归他。”
鲁肃徐庶不禁相视一笑,鲁肃道:“这袁绍倒是大方的很啊!可见袁绍目前的情况确实不乐观。”
陈楚也笑了笑,然后问道:“两位对此事如何看?以我们目前的军事力量,还是能抽出个十来万人东征作战的。”,陈楚的语气表明,他对此事已经有些意动了。
两人没有立刻回答,稍作思忖后,徐庶朝陈楚抱拳道:“主公,庶不赞成目前派军东征。”
“哦?”,陈楚不禁微感讶异,随即道:“元直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目前,南匈奴之事难料,更有鲜卑在一旁虎视眈眈。赵云将军很难就凭借五万苍狼军稳定北边的局势,我军究竟还要派多少军队前往北疆还是一个未知数。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不宜节外生枝分散手中的力量,否则,如果北疆剧变,进而威胁到并州根据之地,到那时,我等就悔之晚矣了。”
陈楚不禁皱起眉头,北疆的......
问题他还真没仔细去想过。听完徐庶的一番话,陈楚才发现,自己的手中并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挥霍。
陈楚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鲁肃,鲁肃朝陈楚点了点头,很显然,他也赞同徐庶的建议。
陈楚不禁叹了一口气,眼看一个大好机会,却无法利用,实在是让人郁闷啊!
“好吧。咱们就暂时不搅和到冀州的战局中去,先全力解决北疆问题。”,陈楚最后下决定道。
“主公英明。”,徐庶鲁肃立刻一起拜道。
第一百七十章 粮食诱饵
陈楚虽然不打算派兵参与冀州之战,但并没有直接拒绝袁绍。陈楚目前同袁绍怎么说也是盟友关系,太生硬回绝并不好,而且如果袁绍看到拿下冀州无望,很有可能会缩回去,冀州局势势必会平静下来,这对陈楚来说并不是好事。所以,冀州之战最好继续下去,并保持僵持状态。
陈楚以北疆局势紧张为由委婉地拒绝了袁绍方的请求,同时又主动承诺说服北平太守公孙瓒率军南下,协助袁绍。
当使者将这个消息带回给袁绍后,袁绍不禁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征北军入冀州,势必形成客强主弱之势,如果出现纠纷就麻烦了,何况公孙瓒若能率军南下,也能起到牵制刘虞的作用,自己就可以腾出手来灭韩馥、夺冀州了。
半月后,北平太守公孙瓒在陈楚使者离开后的第二天,就集合起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赴幽州。很显然,公孙瓒是打算趁幽州空虚而一举拿下幽州。
公孙瓒的加入使冀州的形势更混乱了。群雄逐鹿,究竟谁才是最后的得利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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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支庞大的商队已经从并州出发,一路北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支商队是李家通过陈楚的关系在向边地四郡贩运货物,其中有大量的粮食。
队伍浩浩荡荡,组成的车龙绵延数里,每一辆车的车辙都很深,显然是装满了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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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夜里,五原郡狼山。
在狼山之中,有一座峡谷,在峡谷之中有一片地势平坦的草地,此时,在这片草地上正散布着大大小小数百顶帐篷,在帐篷边正燃着一丛丛篝火,在篝火边围坐着腰挎各样兵器的壮汉。这些壮汉正在高声谈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他们中间还有不少衣衫褴褛的少女在被他们亵玩着,这些少女一脸恐惧,并低声哭泣着,但却不敢做出丝毫反抗的举动,这些少女似乎是被掳来的。这些人穿着打扮各异,有穿汉人服装的,也有穿游牧民族服装的,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杂。这些人不像是军队,倒像是马贼。
在营地中间那个最大的帐篷内,十几个面容剽悍的大汉正在商议着事情。上位上坐着的是一个中年人,体形算不上魁梧,但却给人以非常强悍的感觉。
“头魁,刚从并州传来消息,大商贾李家正有一支大车队往五原而来。这可是大肥羊啊!”,一个独眼大汉对上位上的那个中年人说道。原来那个中年人就是肆虐河朔一带的马贼首领,头魁。
头魁思忖片刻,然后眯着眼睛看着下边的那个独眼龙,问道:“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是咱们在并州的人传来的。”,独眼龙拍着胸脯保证道。
头魁没有立刻下决定,单手托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半晌后,头魁抬起头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缓缓地说道:“日前,我们突袭了征北军的营地,不仅未有斩获,反而折损了不少兄弟。也由此可见,征北军中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将军很不简单,我担心这会不会是他设下的圈套。”
众头不禁目愣了一下,随即又是那个独眼龙说道:“头魁,先前失利不过是因为咱们的兵力不如他们。另外,我不认为这一次是征北军的圈套。”,独眼龙顿了顿,看向头魁。
头魁点了点头,示意独眼龙继续说下去,于是独眼龙继续道:“从未听说过有商家同军队合作的。......
何况,在这片草原上,马贼又不只咱们一家,要说征北军设圈套针对咱们似乎有些牵强吧。”
独眼龙话一落,其他头目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可以看的出,这些人都是赞同独眼龙的说法的。
头魁笑了笑,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二弟说的有道理,但二弟不要忘了,这片草原的马贼虽多,但在这五原境内的可就只有咱们这一支,再加上咱们同征北军已经结仇了,所以征北军针对我们摆下圈套也不是没有可能。”
独眼龙面色变了变,急声道:“那大哥你是不打算要这匹肥羊了吗?可这一切只是大哥你的猜测,未必就是事实!”
所有人的目光随即汇聚到头魁身上,等待他的决定。
头魁紧皱眉头,心中犹豫不决。目前,队伍中缺少粮食,那商队中的粮食是他急需的,但他又担心这会不会是针对自己的一个圈套。
头魁不禁揉着太阳穴,只感到头疼不已。众头目怔怔地看着头魁,不敢打扰。好半晌,头魁才抬起头。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一字一句地道:“我决定要了这头肥羊。”
众头目闻言顿时欢呼起来,看来,他的这些手下都希望干这一票。
头魁之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干这一票,一是因为缺粮的问题,二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存在着侥幸心理,他认为,地域这么大,征北军一方根本不可能预测自己将在哪里动手。
等手下叫了一阵子,头魁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继续道:“这一次,咱们的对手不简单,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小心。我决定在出兵夺这头肥羊之前,先在五原、云中洗劫一番,以调开五原的征北军,并扰乱局面,让他们无所适从。”
“头魁英明。”,总头目一齐奉承道。
头魁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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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头魁等商议如何劫夺他们心目中的肥羊之时,在五原城外征北军军营大帐中,赵云也正在同众将议事。
“子龙将军,车队已经出发了,咱们也该行动了。”,说话的是沮授,他此时正站在左首处,右首站着的是臧霸,两人之下是苍狼营中的各位将军。而做为主将的赵云则理所当然地立在主位上。
赵云点了点头,取出一支令旗,对臧霸道:“臧霸将军,我命你率四万骑先去杏林谷外埋伏。”
“是。”,臧霸接令道,然后转身快步走出大帐。
随即便听见大账外传来阵阵马嘶声,还有如同雷鸣般的震响。原来,四万苍狼营铁骑早已集合起来,此刻号令传下便立刻行动了。
“其余众将随我暂驻大营,随时听候调遣。”
“是。”,众将一齐应诺。
等众将退下,赵云面带忧色地对沮授道:“公与先生,你真的能肯定头魁马贼会在杏林谷动手吗?”
沮授淡然一笑,“当然可以肯定。这杏林谷对于头魁马贼可是一个下手的绝佳场所。子龙将军你就放心好了!”
沮授自信满满,但赵云却仍然放心不下,只见他面有忧色地说道:“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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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中以北三十里处,是南匈奴休图王的营地。这天晚上,几个休图王麾下的重要的人物聚集在休图王的大帐之中。
“刚得到并州方面的消息,有一支大车队正往五原而来,据说其中有大量的粮食。”,休图王一脸兴奋地对手下众人道。
这休图王素来以贪婪残暴著称,让人想象中便以为他一定是一个......
身形魁梧如同怪兽般的人物。其实不然,这休图王长得很白净,全不像匈奴人,而且身材一般,较一般匈奴人还要瘦小,不过千万不要被他这副形象给骗了,他连生吃人肉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在边地四郡,不管是汉人百姓还是匈奴人,人人谈休图王而色变。
“父亲,您的意思是,咱们去将这批粮食劫了!”,休图王的儿子土浑立刻便领会了他老子的意思,异常兴奋地说道。
这土浑和他老子休图王长得一点都不像。土浑身形高大,勇力非凡,乃是休图王麾下的最强猛将,至今未逢敌手,就连鲜卑人对他也是敬畏交加。
休图王赞赏地看了土浑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这两年连连遭遇虫灾,牲畜数量锐减,以致咱们手上的食物奇缺,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原本打算找机会南下打猎,现在正好有一头肥羊自己送上门来了,咱们怎能不要呢!?”
众人俱露出贪婪之色,其中一人拍着胸脯道:“大王,你就说怎么做吧!”
休图王思忖片刻后说道:“这只是一个商队,我们要拿下简直易如反掌。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让我的儿子,土浑,领麾下十七员悍将率四万精兵前去打猎。”
“大王,杀鸡焉用牛刀。此事不劳王子,让在下就便可。”,一员将领出列请战道。
休图王呵呵一笑,“左骨将军立功心切,这是好的。不过我有我的打算,此事就这么决定了。”
众人见休图王这么说,便没再有人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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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赵云和沮授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们摆的这个请君入瓮的局会有一个不速之客将到来。休图王部欲打车队的主意,这必将给赵云及征北军造成重大威胁,赵云和沮授能应付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黄雀在后
正当赵云、沮授紧锣密鼓地布置之时,从五原周边各县却传来了遭到头魁马贼洗劫的消息。从西边的朔方到五原的九原县,共有七个县同时遭到了洗劫,马贼肆虐范围之广前所未有。
马贼所过之处,房屋被焚,田地被践踏,百姓被杀戮,妇女被凌辱。入目的简直就是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公与先生,咱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立刻出兵。”,在苍狼营大帐内,赵云一脸焦急地对沮授道。得知马贼在杀掠人民洗劫财物,赵云的内心是又急又怒。
沮授也是一脸愤慨的神情,但他却道:“子龙将军稍安勿躁。马贼此刻的行动颇为蹊跷,我判断这是他们为引开我军而采取的行动,目的就是冲着运粮车队去的。”
赵云不禁皱起眉头,稍作思忖后说道:“公与先生说的有道理,但我们怎能就这么看着马贼在眼皮底下肆虐!”
沮授没有说话,低头思忖起来。目前的情况有些麻烦,如果出兵到各县去清除马贼,则势必削弱在杏林谷外布置的力量,到时与马贼交锋极有可能无法尽全功,以致之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但如果不出兵的话,各县百姓势必深受荼毒,并且狡猾的马贼们也有可能会产生怀疑。可以说不管征北军出不出兵,主动权都在马贼手上。‘好狡猾的马贼啊!’,沮授不禁在心头感慨道。
马贼的这番布置确实很狡猾,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对手是沮授。
思忖了好半晌,沮授抬头对赵云道:“子龙将军,我军确实不能置各县百姓安危于不顾。”
赵云闻言,不禁一喜,“公与先生,这么说你是赞同出兵咯?!”
沮授点了点头,赵云见状,当即便要命亲卫去传令。就在这时,沮授却拉住了赵云。
“子龙将军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沮授微笑道。
赵云微感诧异,这时,沮授凑到赵云的耳边说了一番话。听完沮授的一番话,赵云露出佩服的笑意,对沮授道:“还是公与先生高明,就按公与先生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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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谷位于五原城以南六十里处,因山谷中有一片杏林而得名杏林谷。
杏林谷虽然是山谷,但却不像一般山谷那样,只有一头一尾两个出口。杏林谷共有六个出口,每一个出口都通向不同的方向。
此地的地形并不适合伏击,但是却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伏击方如果失手,很容易就能够脱身。
数天后的一个中午,从并州出来的车队来到了杏林谷,此时的杏林谷显得非常安静。
当车队来到杏树林旁边时,领头的传令车队停下,在此歇息片刻。脚夫们纷纷吁了一口气,然后就地坐下,从随身的包囊中取出干粮吃了起来。脚夫们边吃着干粮,边聊着这一路上的见闻,脸上是非常轻松的神情。负责护卫的三百多名护卫也是席地而坐,吃着干粮,聊着天,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没有多少戒备心。
然而就在这时,四周突然杀声大起,随即便见无数凶恶大汉骑着马,挥舞着兵刃,怪叫着从四面围拢过来。
所有人见状,不禁大骇,随即不由自主地聚集到一团。马贼们纵马围着脚夫护卫们怪叫奔驰着,被围在中间的脚夫们人人被吓的面色惨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马贼。每一个人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祈祷这些马贼只将货物抢了就好了。
而三百多名护卫则手持兵刃站在最外围,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显然已经吓破了胆,之所以还拿着兵刃护在最......
外围,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
“放下武器,我可以饶你们一命!”,一个显然是头目的马贼排众而出,对那几百个护卫扬声道。
众护卫相互看了一眼,人人都清楚面对目前的情况,他们根本就没有侥幸的可能。犹豫了片刻,然后不知是谁先放下了兵器,随即所有的护卫都放下了兵器。在放下兵器的那一刻,他们的心情非常复杂,既耻辱又有一种解脱感。
“这位头领,希望你说话算数。”,护卫头领走上前,朝那个马贼头目说道。
马贼头目却扬声道:“都给我跪下。”
护卫头领感到被羞辱了,但此时他还能怎么样呢!怕死,那么就接受耻辱吧!
众脚夫护卫面面相觑,很多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挣扎的神色,但最后所有人还是跪下了。
那头目见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众马贼也大笑起来,显得那么的嚣张得意。
就在这时,一个喽罗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向那个头目禀报道:“头魁,刚才有人搬运货物时不甚将一口箱子打翻,里面装的不是货物,而是石头!”,原来这个羞辱众人的马贼头目就是头魁。
“什么?!”,头魁闻言大惊,脑中顿时乱作一团,一时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头魁喝道。
众马贼闻言,立刻开始检查各辆马车。
原本应该装丝绸的箱子被打开,里面哪里有丝绸,只有破布。
原本应该装粮食的麻袋被划破,里面哪有粮食,只有砂石。
………
头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心中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好了,不要再查看了。所有人立刻上马,离开这里。”,头魁突然喝道。
然而就在这时,四周雷鸣声骤起,头魁脸色顿时大变,身经百战的他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
“有埋伏!所有人随我向西边突围!”
头魁的话音刚落,四周杀气腾腾的骑兵就已经出现在眼前了。当头飘扬着一面大旗,上面赫然是‘征北’二字。杀!!那些骑兵咆哮着,如同怒涛般涌卷而来。
马贼们慌忙应战,猝不及防的他们哪里是彪悍的征北军的对手,顿时被杀得尸横遍野节节败退。
不过,这头魁马贼的战斗力确实强悍,竟然没有在突然的骑兵冲锋中被分割开来。
头魁率领众马贼边战边退,渐渐地往山谷西边的出口退去。
征北军一员将领一马当先,刀光起处,没有马贼是他一合之将。在他的率领下,众骑兵狂突猛进,马贼被杀得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头魁注意到了那员将领,当即指着那员将领对身边的独眼龙道:“独眼龙,看到那员将领了吗?”
独眼龙顺着头魁指的方向看去,单目一亮,露出兴奋之色,立刻点了点头。
“去,杀了他。”
“是!头魁你就看我如何取他的首级吧!”,独眼龙应道,随即策马直奔那员将领而去。
独眼龙策马拦住那员征北军大将,喝道:“来将通报姓名,我不斩无名之将。”
那员征北军将领面露不屑之色,回应道:“记住了,你爷爷是臧霸。”,说着,便举刀策马直取独眼龙。
独眼龙举枪迎战,双方斗了三十个回合,最终独眼龙不敌,被臧霸一刀斩作两段。这独眼龙在马贼中是最强悍的,如今却被对方斩于马下,众马贼不禁大骇,头魁更是惊得半晌没反应过来,在他的想法中,对方就是再厉害也就最多能和独怜龙旗鼓相当罢了,却不想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其实这也怪不得头魁,说难听点,头魁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罢了,......
他哪里见过真正的无双勇将是什么样的。
独眼龙被杀,马贼士气受到重挫,许多人无心恋战,只顾一味地逃命。
征北军却受此激励,士气大振,众将士攻击得更猛了。
马贼一路西逃,征北军一路追杀,沿途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眼看已经到达山口了,众马贼的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神情,马贼们相信,只要冲出这个谷口,他们就能脱险了。然而就在众马贼兴高采烈地往谷口奔去之时,突然一蓬箭雨从两旁的山崖上倾泻而下,冲在最前面的近百名马贼顿时被射成了马蜂窝。
头魁不禁大骇,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数千征北军骑兵已经从西边的谷口冲了进来,杀声如雷奔腾如虎地直朝自己一方冲杀过来。
原来,在事前布置时,沮授就已经料到头魁会在遭到攻击时往西边逃窜,因此一早就在西边的谷口做了布置。果不其然,头魁在遭到攻击后,真的往西边逃去。
数千铁骑猛地冲入马贼的队伍中,原本还能勉强聚集在一起的马贼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随后,正在后面衔尾追杀的数万征北军主力趁机猛冲,顿时将马贼杀得溃不成军。
就在杏林谷之战打得如火如荼之时,正率领一万骑在谷外负责接应的赵云突然收到探马急报,说有一支四万人的南匈奴骑兵正往杏林谷而来,此时距离杏林谷只有十里地了。赵云不禁大惊,这四万南匈奴骑兵突然出现在这,绝非善意。
“是哪个王的军队?”,一旁的沮授急声问道。
“应该是休图王。”
“那便没有疑问了。这休图王一定也打算来劫商队,可恨我之前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沮授非常懊恼地说道。
“沮授先生不必自责,哪有人能将所有事情都考虑到。沮授先生能针对头魁马贼将所有的事情布置地如此精确已经非常难得了!至于休图王的人马,就交给我来对付吧!”,赵云毅然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单骑截军
在杏林谷东北差不多十里处,四万南匈奴休图王骑兵正朝杏林谷方向缓缓前进。领头的赫然是休图王的儿子,土浑,在土浑身边簇拥着十七员战将,这些就是土浑麾下有名的十七员悍将。
“土浑大人,咱们是不是加快些速度?”,一名部将谏言道。
土浑却道:“不用担心,车队有物质拖累走得很慢,他们是跑不掉的。”
部将双眉微微一皱,犹豫片刻后又说道:“土浑大人,我不是担心车队跑掉,而是担心,万一征北军发现了咱们的意图,会派兵截击,到时可就节外生枝了。”
土浑立刻露出一个极度轻蔑的神情,自负地说道:“汉人最好敢来,本王子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匈奴第一勇士的厉害!”
“王子英勇,就如同天上的苍鹰,那些如麻雀乌鸦般的汉人岂能与王子相提并论!”,土浑身旁一个神情萎缩的将领连忙奉承道。土浑听在耳中,觉得非常受用,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先前谏言的那名部将厌恶地看了那个马屁精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别的汉人或许不值一提,但却绝不能小视了这征北军。土浑大人难道忘了一年前是谁将乌丸蹋顿灭掉的吗?当日乌丸蹋顿拥铁骑十几万在渔阳起事,北平太守公孙瓒、幽州牧刘虞皆畏惧其兵锋而不敢进剿。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汉廷要剿灭蹋顿就只有依靠咱们匈奴,却不料这征北将军竟然敢独立率十万汉军入草原与乌丸交锋,更令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十万征北军经历数月血战,竟然剿灭了蹋顿,最后逼得乌丸单于楼班不得不投靠鲜卑人。土浑大人,你难道认为这样的敌人会是羊羔,能任由我们手到擒来吗?”(蹋顿是乌丸王,楼班才是乌丸单于,两人都是前乌丸单于丘力居的儿子)
土浑皱着眉头,神情显得颇为不悦。一旁的那个马屁精见状,立刻喝问道:“古力,你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究竟有何居心?”
那个叫古力的匈奴将军当即把眼一横,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彦涂,你如此蛊惑大人才是真正的居心不良!”
“好了!都给我闭嘴!”,土浑突然出言制止了两个部下的争吵。土浑有些烦躁,原本很好的心情现在变得很不爽了。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几个人就这么默默地策马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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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军又向前走了大约两里地时,全匈奴将士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在前方不远的缓坡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此人头戴赤缨银盔,身裹银甲,肩挂银白披风,脚跨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骏马,手提一杆亮银枪,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你是何人?竟然敢拦休图王子土浑大人的路!难道不怕死吗!”,先前那个马屁精扬声喝问道。
“我乃征北将军麾下大将赵子龙。你们未得朝廷号令,便擅自离开驻地,可知有罪?”,原来这单枪匹马拦住匈奴大军的竟然是赵云。
“什么狗屁朝廷,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管得着!”,土浑打马上前几步,非常吊地叫嚣道。
“大胆!叛逆者,死!”,赵云冷喝道,随即突然催动战马急驰下坡,竟然单枪匹马朝匈奴军军阵冲去。
土浑见状,露出一丝冷笑,当即下令道:“彦涂,去,杀了这个嚣张的汉人。”
“是。”,那个叫彦涂的部将大声接令,随即便一脸兴奋地打马迎了上去。数万匈奴将士立刻大喊起来,他们这是在为自己的将军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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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涂就是之前拍马屁的那个马屁精。土浑麾下悍将有一十七员,之所以派这个家伙首先迎战,其实是土浑想要提拔这个彦涂,在任何战争中,首先斩将的功劳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头功。
赵云见对方军阵中驰出一将,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战马奔腾如风,双方很快便相遇了。那彦涂高举大刀吼叫着重劈而下,闪耀的刀光眼看已经将赵云笼罩在其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这一片耀目的刀光之中,突然仿佛闪过一道闪电。
匈奴军将士顿时爆发出惊天般的欢呼声,土浑也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原来,他们以为那个彦涂已经获胜了。
然而就在匈奴军众将士欢呼之时,彦涂却身子一歪,从马上栽了下去。众匈奴军将士不禁一愣,欢呼声随即嘎然而止。
赵云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甩了甩枪刃上的鲜血,然后赵云以枪指着匈奴军将士喝道:“还有谁敢出战!”,杀气磅礴,不禁让人望而生畏。
土浑见状,立刻火气上涌,当即便要亲自应战。
就在这时,那个叫古力的部将拉住了土浑。“土浑大人,先让我等应战。”
土浑看了古力一眼,稍作思忖,便点了点头道:“也好。”
这时,一名部将打马上来,向土浑请战道:“土浑大人,请让我斩了此将,为彦涂报仇。”
土浑一看,原来是彦涂的弟弟,彦巨,于是点头道:“好!就由彦巨将军应战,不过这一次你可要小心,勿要再像你哥哥那样大意失手了。”,听土浑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认为,彦涂刚才被杀不是因为实力不济,而是因为大意的缘故。
彦巨得到土浑的许可后,当即策马出阵,来到赵云马前十余步处,以弯刀指着赵云叫嚣道:“你杀了我哥哥,我要割下你的头颅祭奠他。”,语还未落,便挥舞着弯刀朝赵云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叫着,面孔显得非常狰狞残忍。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敌将,赵云却好整以暇。赵云并没有催动战马,就这么持枪立在那里。
眨眼间,敌骑便冲到眼前。那彦巨高举弯刀正准备朝赵云的头颅劈下,就在这时,赵云突然动了,原本斜执在右手中银枪幻出虚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一转,随即电射般朝那彦巨的胸口戳去。
彦巨哪里反应得过来,手中弯刀才举过头顶,就感到胸口一凉,随即感到整个人仿佛撞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顿。彦巨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发现,自己竟然被挑在了对方的长枪之上。
土浑和匈奴军众将士见状,不禁大骇,对方又是一招结果了己方的一员悍将!如果说第一次因为大意的话,那么这第二次呢?难道又是己方的将领大意了!己方的将领又不是猪,怎么可能次次大意!
到此刻,土浑和匈奴军将士才意识到,这个单枪匹马拦住大军的汉将绝对是极厉害的对手。
土浑盯着前面那个汉将,双目之中仿佛都要喷出火来了。
“好个汉人将军!我倒要领教领教,看你究竟有多厉害!”,土浑大喝道,随即策马冲出了军阵。
古力见状大惊,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在这匈奴军的所有将领中,古力是最冷静的一个,他感觉到那个汉人将军的武力之强,根本就不是土浑能够对付的!
土浑挥舞着狼牙棒朝赵云冲了过来,片刻后,双方便交手了。
只见双方催马来回奔驰,赵云舞动银枪如银龙,土浑舞动狼牙棒如一片乌云。每一次双方战马交错冲过,便会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两个人之间的战斗却给......
人以两军对垒的惨烈感觉。
匈奴军将士看得热血沸腾,纷纷情不自禁地高举兵器大喊起来。
赵云同土浑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交手五个回合,不分胜负。不得不说,这土浑当真不愧为休图王麾下的第一勇将,能和赵云交手五个回合不分胜负已经很不简单了。
众匈奴军将士喊得越来越大声,到最后,声音大得简直能将天都捅透了!所有人的心神已经完全被这场龙争虎斗给吸引住了,不过有一个人却仍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这个人就是那个叫古力的将军。
赵云越打越兴奋,他出道这几年来,除了张飞等同僚大将外,从来就没碰到过一个像样的对手,而同张飞等人只能是切磋,并不能打得尽兴,因此,赵云时常渴望能碰到一个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今天,这样一个对手似乎终于出现了。
银枪在赵云手中就仿佛一条有生命的银龙般,龙吼连连,威势赫赫。土浑越打越心惊,他恍然间感到,仿佛面前真的有一条银龙在向自己怒吼进攻。
刚开始时,土浑还能应付赵云的攻击,但随着赵云将本领展开,在赵云那水银泻地般的攻击之下,土浑渐渐地左支右绌,应对乏力了。
终于,在双方交手第十回合时,土浑的狼牙棒被赵云猛地一抖枪杆挑开,随即土浑惊恐地发现,对方的银枪正幻成一道虚影乘势直戳过来。
土浑不禁亡魂皆冒,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土浑丢下狼牙棒猛地一沉腰。随即只见血光一闪,原来土浑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左肩却被赵云的长枪给洞穿了。
土浑此时再无争锋的念头了,当即捂着伤口调转马头惊恐万分地往己方的军阵逃去。
赵云哪里肯放过他,当即策马撵在土浑身后数步处。
眼看赵云就要将土浑刺落下马了,然而就在这时,匈奴军的军阵中冲出十几员悍将,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住了赵云。
赵云被十几员悍将围在中间,形势似乎对赵云非常不利,但赵云英俊的脸孔上却没有半点惊惶的神色,只有一个真正军人所特有的坚毅和冷静。
银龙独翻万重雪,千军万马皆土狗。
第一百七十三章 银龙天将
十几员悍将围住赵云,如风车般转了起来。
各样兵器如天罗地网般不停地往赵云身上招呼。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有谁能抵挡的住,但,赵云却做到了。
只见赵云将一杆银枪舞成了一团旋风,凡是进入旋风范围的兵器,全都被一股大力给扯到一边。但是对方的进攻虽然都被赵云挡下了,但赵云却很难有机会还击,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赵云基本上只能被动防御。
酣战良久,双方相持不下。
数万匈奴将士注视着这场激烈的战斗,却没有人出声,显得非常安静。所有人的脸上都很紧张,每一个人都不禁在心中祈祷着,祈祷那员汉将快点被杀死。
已经退回本阵的土浑望着不远处的激斗景象,心中惊骇莫名。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麾下十几员悍将一齐出手,竟然急切间都无法战胜那个叫赵子龙的汉将。
其实土浑现在吃惊还早了,更让他吃惊的事还在后面呢。
赵云同十几员悍将交战三十多回合,仍然不分上下。围住赵云的十几员悍将中,有几人不禁有些懈怠起来。其实这是人之常情,一旦形成了习惯之后,就难免会心生懈怠。
围住赵云的战圈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怎么严密了。赵云瞅准机会,猛地大喝一声,手中银枪幻成数十条银芒,往一角猛突而去。赵云突进的方向正是战圈的薄弱之处。
只见银光涌动,几乎同时响起了一阵密如急雨的金铁撞击之声。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两名匈奴悍将竟然飞了起来,原来他俩是被赵云给挑杀的.。再往阵中看时,赵云已经冲出了战圈。
赵云一冲出战圈,并没有选择逃走,反而大喝一声,直朝那马脚已乱的十几员匈奴悍将杀去。
当头的两名匈奴悍将反应不及,被赵云横扫一枪、直挺一枪分别结果了性命。
又斩了对方两员战将,赵云胸中战意更甚,大吼一声,一杆银枪舞动一片银光继续冲上。气势赫赫,犹如神将下凡。
剩下的悍将不禁心生惧意,但面对虎跃而来的赵云,他们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应战。
眨眼间,双方便混战起来。此时,已经心生怯意的匈奴悍将们打得毫无章法,相互之间不像刚才那样能密切的配合,有时反而还相互掣肘。
赵云抓住机会一阵急攻,只一呼吸的功夫,便又有三员悍将被赵云挑落下马。
赵云面对十五员悍将的围攻,不仅未损分毫,反而连斩七员悍将,如此勇武让所有匈奴人震骇莫名。正在观战的土浑和数万匈奴军将士此时心中的惊骇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人人都是一副看到了魔鬼般的神情,土浑更是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他还是人吗?!”
剩余的八员悍将虽然心中又惊又惧,但并没有选择逃跑。他们这么多员悍将一齐出战,不仅不能战下对方,反而己方损失惨重,这让他们这些骄傲的自比为苍鹰的匈奴人在惊惧的同时,又感到被羞辱的愤怒。剩下的八员悍将均在心中想:无论如何也要斩了这员可怕的汉将,否则,自己还有何面目回去见族人。
人同此心,八员悍将嚎叫着一拥而上,气势倒也庞大摄人,但他们此时或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八个人虽然奋勇争先,但相互之间并未形成配合。
赵云目光一凝,剑眉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只见他大吼一声,挥动长枪,催动战马,如一阵风似的迎了上去。
眨眼之间,双方交错而过。赵云从那八员汉将中间穿过,金铁撞击之声骤响骤歇。在这个过程中,又有三员悍将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
剩下的五员悍将见状,心中的战意终于被惧意完全取代,他们不禁感到,面前的这个汉将,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战胜的,他不是人!他是神!是战神!
五员悍将不敢再同赵云对抗,连忙调转马头奔回阵去。赵云并没有追击,单骑持枪立在匈奴军阵前大约一百米的地方,虽然面对数万匈奴军将士,但却显得非常神态自若。
“土浑大人,这个叫赵子龙的汉将太可怕了!我们十五人一起战他,竟然被他连杀十人!”,说话的是古力,他也是刚才出战的十五员悍将中的一个,此时,古力的脸上溢满了惊惧之意。
土浑瞪着前面单枪匹马的赵云,眼神之中,是既恐惧又愤怒。
“土浑大人,现在怎么办?”,逃回来的一员将领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们四万大军总不能被他一个人吓跑吧!传令前锋五千,立刻冲锋,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挡得住我千军万马!”,土浑厉声喝道。
随即,匈奴军军阵动了,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队从大阵中剥离出来,不停地加速,向赵云汹涌而去。
见此情形,赵云紧皱剑眉,心中不禁想到:‘张彪他们怎么还没准备好?’
就在赵云心中升起这个念头时,突然两声响箭几乎同时在匈奴军阵的左右两边升起。赵云顿时露出喜色。
面对汹涌而来的匈奴骑兵,赵云大喝一声,催动战马,夷然不惧地迎了上去。几乎就在此同时,两支汉军骑兵突然从匈奴军阵的左右两边涌出,杀声震天、气势如虹地直朝土浑的本阵杀去。
匈奴军将士见状,大惊失色,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里竟然还埋伏了这么多汉军骑兵。
匈奴军连忙分头应战,但猝不及防之下,还来不及启动战马,汉军骑兵就已经如潮水般撞进了匈奴军的军阵之中。匈奴军顿时人仰马翻,眨眼间便被杀倒了一大片,就好像洪水涌入稻田中的景象一样。
“土浑大人,我们中埋伏了!赶紧撤吧!”,古力急声道。
土浑很不甘心,他不相信自己会败,但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景象却发现,他的将士们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欲望,正在节节败退。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撤退保全实力之外,似乎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
“土浑大人……?”,古力又道,看着越来越近的汉军骑兵的身影,古力的神色更焦急了。
土浑无可奈何,只得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古力见状,连忙让人护着土浑向东边逃去,随土浑一起退走的还有近两万土浑的本军。而古力却留了下来,他必须留下来断后。
汉军骑兵高喊着,一往无前地冲锋,已经混乱的匈奴军根本无法抵挡,被杀得尸横遍野,四下奔逃。
整个战场显得有些混乱,一万汉军骑兵分成十几路在四处冲杀,已经没了斗志的匈奴骑兵则四处逃窜。往往聚集成一大团的数千匈奴骑兵,被一支不足千人的汉军骑兵一冲就完全崩溃了。
其实匈奴骑兵并不是这么差劲的,主要是因为之前被赵云的一番表现给夺了士气,然后又因为骤然遭到突袭,心中更加慌乱。由于以上两个原因的综合作用,匈奴军根本就无心恋战,因此在数量还逊于自己的汉军铁骑的冲击下,匈奴军很快便崩溃了。
不过在全场奔逃的匈奴军中间,有一个人却是例外,这个人就是那个叫古力的匈奴悍将。
只见他呼喝连连,弯刀起处,不时的有汉军骑兵被他斩落下马。
这时,赵云正挥舞着银枪在战阵中左冲右突,凡是近身的匈奴军将士无一例外地全被一击夺命。赵云注意......
到了在混战的人群中,有一个匈奴将军表现的非常抢眼,于是一引马头直奔那匈奴将军而去。
银枪连环刺出,将当路的十几名匈奴军骑兵连续刺落下马,然后奔到那匈奴将军身前十步处立定。“匈奴将军通报姓名!”,赵云横枪立马喝道,语气中透着些敬意。虽然双方是敌对立场,但勇士却是值得尊敬的。
匈奴将军调转马头对着赵云,见是那个天神般的汉将,匈奴将军不禁神色一暗,但立刻回应道:“我乃土浑大人麾下大将,古力。”,一说完,便催动战马,竟然朝赵云冲了过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悲壮的气势。
赵云身边的几十名汉军骑兵当即便要迎上,但却被赵云拦住了。
赵云一声呼喝,策马驰出。两骑对冲,十几米的距离转眼即逝。
“杀!!”,古力大吼着奋起全身力气一刀斩去。赵云迅疾一荡长枪,将对方的弯刀荡了开去,然后在两骑交错而过的一瞬间,赵云左手抓出,竟然将对方擒了过来。
整个战事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便结束了。此战,赵云凭借勇武和胆气,再加上沮授的谋略,以一万骑兵击溃了土浑的四万匈奴精锐。其中,不得不提的是,赵云单枪匹马阵斩匈奴十二员悍将,并将号称南匈奴第一勇士的土浑击伤,之后又生擒悍将古力,可谓勇武无敌。
此战过后,赵云的名字在这片草原之上升起,草原民族送给了他一个称号,“银龙天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惊诧莫名
杏林谷一战,征北军五万苍狼营铁骑在赵云、臧霸的率领下全歼肆虐五原一带数年之久的头魁马贼,匪首头魁被臧霸阵斩,其下近三万马贼中,被斩杀一万二千余人,被俘一万五千人,另有近千人逃脱,不过这侥幸逃脱的千余人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
此战除了消灭了头魁马贼,赵云还在杏林谷以东的草原上,以一万骑击溃南匈奴休图王麾下四万精锐,共斩杀四千余匈奴骑兵,俘虏万余人,号称南匈奴第一勇士的土浑率领残兵仓皇而逃。
此战战果之辉煌,可以说仅次于之前十万征北军平定乌丸之战。
不过汉军为了赢得这场胜利,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近三千苍狼营铁骑阵亡,另有两千人受伤。赵云和臧霸按照征北军的传统,将阵亡的将士火化,然后将骨灰用罐子盛放好,准备选个时间将这些阵亡壮士的遗骨运回并州。
在并州,陈楚正督促部下修筑一座高塔似建筑,这座建筑并不是给陈楚自己享用的,而是所有阵亡壮士灵魂安息的地方。刚开始要修这座建筑时,许多不明就里的部下都反对,他们以为这是陈楚要为自己修宫殿,他们说:天下未定,岂可贪图安逸?不过,当他们得知这座雄伟建筑物的用途后,不仅不再反对,反而全力支持,更有甚者还留下了眼泪,看着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武将流泪,那景象似乎有些滑稽,其实,也难怪他们如此激动,从古至今,又有多少人能像陈楚这样重视征战沙场的壮士。陈楚此举在不经意间更加将征北军凝聚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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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臧霸、沮授率领得胜之师,押着数万俘虏回到了五原城。
早已得到消息的官员百姓们早已在翘首以待了。当征北军押着俘虏出现在视野中之时,每一个人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激动起来,每一个人都在向前拥挤着,想要亲眼看一看英雄的英姿。一时间,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当征北军来到城门口时,现场顿时爆出惊天般的欢呼声。
“将军,老朽代全城百姓向你磕头了!”,心情激动的五原太守王岳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赵云跪了下去。
他的行为就像是在湖中投下了一块大石,影响像波纹般迅速扩散。
周围的百姓见状,立刻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赵云虽然可以单枪匹马在千军万马中面不改色。但面对眼前的情景,赵云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赵云连忙将王岳扶了起来,然后对周围的百姓扬声道:“乡亲们都起来吧!”
“将军,您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年迈的百姓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说道,其他百姓随即附和,一时间,‘恩人’的呼唤声响成一片。也难怪这些百姓如此激动,这些年,头魁马贼可将他们害得惨了,征北军灭掉了这伙马贼,不仅是为他们报了仇,更让一直以来笼罩在心头的阴影一扫而空,有征北军在,他们以后不用再怕任何马贼了!
看着满脸洋溢着感激之情的百姓们,赵云的心情也很激动,同时又有些感慨,只感到一直以来的奋斗是值得的。
“乡亲们,我不是你们的恩公,你们的恩公是征北军,是征北大将军!我只是征北将军麾下的一员战将!”,赵云扬声道,语气中透着谦逊之意。站在赵云身后的沮授闻言,不禁赞赏地点了点头。有勇有谋,又胜而不骄、不贪图虚名,赵云绝对是个大将之才。沮授不禁想起当初自己还竭力反对认命当时还毫无名气的赵云做......
主将,现在想来,沮授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主公实在是有识人之明,他哪里知道,陈楚之所以敢如此重用年轻的赵云,是因为他曾经在后世得到的经验。
“大将军和将军都是我们的恩人!”,百姓们如此说道。
赵云一行人好不容易才从热情的百姓中间穿过,回到太守府。一路上,百姓们的热情既让赵云等倍感欣慰,同时又让他们感到苦恼,特别是赵云,赵云长得帅,再加上又是如此英雄人物,因此,一路走来,不知道有多少怀春少女的秋波朝赵云投来,赵云最怕的就是女子的那种异样的眼神,当赵云走到太守府时,赵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实在是太紧张了,即便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他也没这么紧张过。
当赵云等来到太守府前时,只见太守府内正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景象。
“王大人,这是……?”,赵云微感诧异地问道。
王岳显得兴致很高,只见他哈哈一笑,说道:“赵将军灭掉头魁马贼,又大破妄图趁火打劫的休图王部。此实在是大喜事啊!我已在太守府内摆下酒宴,专为诸位庆功!”
赵云本来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但看见王岳一副盛意拳拳兴致勃勃的样子,赵云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于是便同众人一道联袂进了太守府。
当天晚上,主宾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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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休图王的儿子土浑打了败仗,率领两万残兵一路逃回了休图王驻地。
休图王本来正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自己的儿子满载而归,却不想竟然看到自己的儿子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
土浑一回到王帐,便跪在休图王面前,一脸羞愧地说道:“父王,我失败了!”
此时,休图王面色铁青,那副样子仿佛要择人而嗜。
沉默了半晌,休图王才语气阴沉的说道:“你真有本事啊!率领我休图部四万精锐,竟然会铩羽而回!”
土浑闻言,不禁更加惭愧,于是将头颅垂得更低了。此时,土浑正身负重伤,但他却不敢下去治疗。
休图王此时才注意到了土浑身上的伤势,不禁心头一震,急声问道:“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据我所知,在这片草原上除了鲜卑人中有两位勇士能伤你之外,根本就没人伤得了你!难道竟然是鲜卑人下的手?!”
土浑猛地抬起头回答道:“不,父亲,不是鲜卑人,是一名汉人将军。儿子愧为匈奴第一勇士,却远不是他的对手,儿子与他交手还不到十招,便被他击伤败下阵来。”,说这番话时,土浑虽然感到羞愧,但眼神中却有浓浓的敬佩之色,土浑平时虽然嚣张,但却是一个真性情的汉子,他最佩服的就是铁骨铮铮的勇士,所以,他虽然败给了赵云,但在内心中却非常的崇拜佩服赵云。
休图王猛然一惊,他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天下罕有的猛将,他也一直为此而自豪,却不想竟然会败在一员汉人将军的手上,而且没在对方手上撑过十招。休图王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更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勇,能在十招之内击败自己这个勇冠匈奴的儿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休图王难以置信地问道。
土浑露出一丝苦笑,说道:“父亲,这样的事情难道很光彩吗?我怎么可能说谎!”
休图王的脸色阴晴不定,好半晌才又问道:“那个汉人将军叫什么名字?”
“赵子龙。”,说出这三个字,土浑的脸上不禁露出复杂的神情。
休图王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即露出一脸狠......
戾之色狠狠地发誓道:“我总有一天要将这个赵子龙碎尸万段!”
“父亲,只怕我们没这个本事。”,土浑苦笑着说道。
休图王眉头一皱,怒声道:“怎么,难道你败了一次就没胆气了吗?你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我麾下众悍将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吗?”
“父亲,你知道我的身边为什么只有这四员悍将了吗?”,土浑指着身后正跪着的四员悍将问道。
休图王听到这话才发现,土浑的身后真的只有四员悍将,其他的都哪里去了呢?休图王的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土浑露出回忆之色继续说道:“当时,那员汉将连斩彦涂、彦巨两员挑战的将领,然后又击败了我,随即我麾下十五员悍将一拥而上,但不仅无法战败他,反而被他连斩我十员悍将!”,说到这,土浑不禁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心中升起一种不堪回首的情绪。
随即睁开眼睛,又道:“父亲,这个叫赵子龙的汉将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可能,儿子不愿意再同他交手!”
土浑说完后,大帐内变得诡异般的安静。除了土浑和麾下四将外,包括休图王在内的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片煞白。按照土浑的叙述,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会有这么厉害!
这难道还是人吗?!这是包括休图王在内的所有人此刻的心声。
好半晌后,休图王叹了口气,看了正跪在地上血污满身的土浑一眼,然后语气和缓地说道:“你受的伤很重,赶紧下去治疗吧。”
“是,儿子告退。”,土浑恭恭敬敬地朝休图王行了一个礼,然后退了出去。土浑身后的四员悍将也跟着朝休图王行过礼后退了出去。
“大王,现在羌渠有强悍的征北军帮助,我们危在旦夕啊!”,等土浑退下后,休图王身边的一个老者紧皱眉头焦急地对休图王说道。
休图王沉默了好半晌,然后才下定决心般地说道:“看来,只有同鲜卑人合作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娇羞樊娟
当征北军在北方大捷的消息传回并州,征北军上下顿时一片欢腾。由于此战,赵云的名号在征北军中响亮起来,人们提起赵云的名字时,已经将他同张飞、张辽、吕布三将相提并论了,在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张飞、张辽、吕布、还有赵云是征北将军麾下最骁勇善战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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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并州城外有一个赵家村,这个赵家村原本叫樊家村,本来在洛阳城郊,之前随征北军一道从洛阳迁到了并州,
这个赵家村跟赵云有非常不浅的关系,就是当初赵云舍命相救的那个村庄,赵家村的百姓为了感激赵云的相救大恩,因此就将村子的名字改成了赵家村。
当赵云在北方立下赫赫战功的消息传到赵家村,全村上下张灯结彩,彷佛过年般喜气。
在全村百姓中,最开心的就要数樊娟了,自己的心上人是这样一个英雄人物,怎能不让她发自内心地激动和欣喜。
全村百姓都明白樊娟的心思,潜意识中也都将樊娟当成了赵云的妻子,因此,在此时此刻,大家都纷纷到樊娟这来祝贺。
在大家由衷的祝贺声中,樊娟的心情是既羞且喜,同时又有些惆怅,她对赵云的心思自然毋庸置疑,但赵云对她呢?赵云从来都没有表露过什么,樊娟的心中时常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当大家聚集在樊娟的院子外欢歌笑语之时,作为主角之一的樊娟却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美丽的双眸望向夜空,整个人彷佛在发呆。
“小娟,又在想恩公了吗?”,村中的长者樊大爷走过来,一脸慈祥地问道。这个樊大爷就是赵家村的村长。
樊娟一震回过神来,俏脸顿时一红,连忙垂下臻首掩饰道:“没,没有。”
樊大爷呵呵一笑,“小娟,你不用瞒我什么,你的心思全村上下谁不知道啊。”
樊娟的脸颊更红了,臻首也垂得更低了。
樊大爷慈祥地看着樊娟,眼神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舐犊之情。樊娟从小就父母双亡,是樊大爷一手将她拉扯大的,所以两人的感情跟父女没有什么区别。
“小娟,等恩公回来后,我便向他提此事,你说好不好?”,樊大爷微笑着问道。
樊娟的芳心顿时砰砰直跳起来,一双柔荑不停地绞着衣角,没有回答。
“小娟,你倒是说话啊!难道说你不同意吗?”,樊大爷的语气颇有些调侃的味道。
樊娟猛地抬起头说道:“不,没有……”,樊娟的语气显得有些焦急。当她看到樊大爷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时,顿时羞意难挡又垂下头去,“我,我愿意的。”,樊娟声如蚊蚋地说道。
樊大爷哈哈一笑,“好,既然小娟同意了,那么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樊娟死死地垂着头,显得羞意难挡。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村民突然朝两人跑了过来,神情中很有些兴奋的味道。
“村长,村长……”,年轻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猴急什么!慢慢说。”,樊大爷没好气地笑骂道。
年轻人咽了咽口水,缓了口气,然后兴奋地说道:“主公,主公来了!”
樊大爷一震,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主公,主公和夫人到我们村子来了!”
樊大爷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惊喜的神色顿时浮上脸颊,“主公现在在哪?”,樊大爷急声问道。
“已经进了村子了,我是赶紧回来通知大家的。”
“快,大家快随我出去迎接主公。”,樊大爷立刻扬声道。
全村百姓先......
是一愣,然后惊喜的神色立刻浮上每个人的脸庞,随即众人在樊大爷的带领下一起出去,准备迎接主公,也就是陈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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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陈楚正好闲来无事,又因为赵云而想到了这个赵家村,于是便带着蕊儿和貂蝉往赵家村来了。典韦一如既往地带着数百名铁卫护在周围。
当陈楚一行人来到樊娟家的院外时,一百多名村民正跪在地上。当他们看到陈楚时,立刻一齐拜道:“草民拜见主公。”
“大家都起来吧,这不是正式场合,不必多礼。”,陈楚微笑道。众村民闻言,随即站了起来,不过看向陈楚的眼神仍然显得敬畏交加。
这时,做为村长的樊大爷恭恭敬敬地来到陈楚跟前,说道:“主公驾临,使蔽村蓬荜生辉!”
陈楚微笑道:“老人家,不用如此拘谨,我现在不是你们的主公,而是你们的朋友。”
听到这话,樊大爷和众村民顿时激动起来,樊大爷颤抖着嘴唇,双眼微红,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在这个年代,下位者是很容易因为上位者的善意而激动感动的。
陈楚看了一眼众村民身后的院子,然后半开玩笑地对樊大爷道:“难道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樊大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主公请!”,院子外的百姓随即给陈楚让开了一条路。
陈楚微微一笑,拉着樊大爷的手一起走进了院子。蕊儿和貂蝉紧随其后,然后就是雄壮骇人的典韦,至于其他的铁卫则留在了院外,毕竟这院子不大,如果这几百名铁卫一起进去,只怕会将这院子给撑破。
村民们随后跟了进去,却不敢太靠近陈楚等,只是簇拥在周围,一脸激动而又好奇地注视着他们的主公和主公的两位艳丽无方的夫人(在这些百姓的心中,自然而然地将貂蝉和张蕊都算作是陈楚的夫人了),当然还有那个雄壮到让人望之心颤的光头将军。几个孩子看到形貌雄壮骇人的典韦,心中害怕,不禁纷纷躲到父母的身后,不过仍然探出小脑袋,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让人害怕的光头叔叔。站在陈楚身旁的典韦看到有几个孩子偷偷地打量自己,于是朝他们露出一个微笑,令典韦没想到的是,几个孩子看到他的笑容,竟然吓得倏地一下全缩到父母的身后去了。典韦不禁摸了摸脸庞,心中有些自怨自艾:自己虽然长得丑,但却很善良啊!
陈楚让樊大爷在自己身旁坐下,然后同樊大爷亲切地交谈起来,其实基本上就是陈楚问,樊大爷答。陈楚问的许多问题都是与百姓息息相关的,陈楚这一次跑到赵家村来,并不单单只是随便转转,他也想藉此了解一下民情。
当陈楚同樊大爷交谈之时,蕊儿和貂蝉则坐在樊娟身边,拉着樊娟的手,低声细语地说着话。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致使樊娟的脸颊一直都是红彤彤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可爱的粉嘟嘟的小女孩来到蕊儿三人的旁边,眨着可爱的大眼睛打量着面前三个漂亮的大姐姐。
正同樊娟说话的蕊儿注意到了这几个孩子,顿时双眼一亮,当即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几个可爱得不得了的小女孩身上。
蕊儿看向这几个小女孩的眼神,就仿佛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似的。
蕊儿舍下貂蝉和樊娟,逗弄起这几个小女孩来。这几个小女孩非常乖巧,伸出粉嘟嘟的小手,踮着脚抓着蕊儿的衣角,“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听。蕊儿乐得不得了,摸摸这个,又掐掐那个,不时发出银......
铃般的笑声。
在旁边的村民中间,有几对夫妇看到这情景,不禁松了口气。原来,他们是那几个小女孩的父母,一时没留意,他们的小孩便跑到了蕊儿她们那里,他们原本还担心自己的孩子会触怒主公和主公的夫人,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却出现了主公夫人同他们的孩子嬉戏的一幕。
看到这一幕,村民们纷纷露出由衷的微笑。
正在同樊大爷说话的陈楚注意到了正同孩子们嬉戏的蕊儿,那副轻松欢快的景象让陈楚也受到了感染,在这一刻,陈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畅。
看到蕊儿那么喜欢孩子,陈楚不禁在心中想:既然蕊儿这么喜欢孩子,看来自己得努力了!说起来,自己的定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啊!身边有这么几个情深意重的绝色美女,自己却硬是没有真正地动过她们!不行!找个合适的时间,一定要把蕊儿吃了!
想到这,陈楚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
陈楚又将目光移到一旁正静静地坐着、微笑着看着蕊儿嬉戏的貂蝉身上。陈楚不禁双目一亮,貂蝉当真是风华绝代啊!特别是在此时月亮的衬托之下,貂蝉就仿佛月宫的嫦娥一般。
恰在此时,貂蝉的目光也向陈楚望了过来,在这一瞬间,陈楚感到自己就彷佛被电了一下似的。
貂蝉看到陈楚正看着自己,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略显惊慌地赶紧垂下臻首。
虽然隔了点距离,但陈楚仍能看到貂蝉的脸颊上已经升起了红晕。
陈楚的心不禁砰砰跳了起来,他有一种彷佛偷情的感觉。
第一百七十六章 鲜卑动向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陈楚明白貂蝉已经不再是前世历史中的那个貂蝉了,她对自己可谓情深意重,用情之深让陈楚不禁心颤。
但在陈楚的心中却有一个疙瘩,那就是吕布。根据前世的记忆,陈楚下意识地感到吕布跟貂蝉才是天作之合,认为貂蝉此时对自己的感情只是盲目的和一时的情不自禁,认为貂蝉迟早会和吕布走在一起。
虽然陈楚对貂蝉很有些想法,但他更愿意撮合貂蝉和吕布,为后世留下一段英雄美女的传说。不过,陈楚绝不会将貂蝉当成一件货物送给吕布,他会给貂蝉机会,让她自己选择,如果貂蝉最终选择了吕布,那么陈楚就会为他俩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相反,如果貂蝉矢志不渝地将芳心系在自己的身上,那么陈楚也绝不会为了笼络部下,而牺牲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
在这些天里,陈楚有意制造机会让貂蝉和吕布相互认识。有些出乎陈楚预料的是,貂蝉对吕布这个英伟不凡的男子竟然不怎么搭理,对待吕布的态度与对待陈楚麾下的其他将领没有丝毫区别。不过,吕布看貂蝉的眼神却和看其他女子有些不同,当他看貂蝉时,眼神中会露出极罕有的温柔之色。
实话,当陈楚发现貂蝉根本就不在意吕布时,陈楚的内心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爽快感觉,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陈楚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希望所有的女人就只爱自己一个。
虽然貂蝉对吕布无意,但吕布却似乎对貂蝉有意。这个情况让陈楚颇感头疼,他有些担心吕布会不会因此而生出叛逆之心,要知道在前世的历史上,吕布就是因为貂蝉才中了王允的离间计最后将董卓给杀了的。陈楚可不想自己落得董卓那样的下场。
想到这个问题,陈楚不禁有些后悔。如果不让吕布和貂蝉见面,说不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陈楚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曾经私下找吕布谈过几次,但这吕布也怪,每当陈楚旁敲侧击这方面的问题时,吕布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几次下来,陈楚都不得要领,不禁有些郁闷。
最后,陈楚干脆将吕布放到上郡,打算等过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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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吕布的问题,陈楚不禁叹了口气,如果吕布真的对貂蝉有意,陈楚就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陈楚是不可能将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送人的,但吕布的情绪该如何安抚呢?
陈楚的脑中不禁乱成一团麻,最后只得摇了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
陈楚在赵家村一直呆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离开,赵家村的百姓一直将陈楚等送到能看到并州城门了,才在陈楚的劝说下回去。
在回府的路上,张蕊对陈楚道:“大哥,你知不知道,那个叫樊娟的少女很喜欢赵云将军呢?”,说这话时,张蕊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探知秘密后的兴奋的神情。
樊娟对赵云有意,这个事情在后世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不过陈楚却仍然装出一副吃惊的神情,问道:
“真的吗?蕊儿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蕊儿得意地一扬下巴,“这是我们女儿家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看到张蕊这样一副模样,陈楚不禁笑了起来,一旁的貂蝉也掩着红唇轻笑起来。陈楚不禁看了貂蝉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张蕊又对陈楚道:“大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可以撮合这桩婚事?”
陈楚顿时脑中灵光一闪,摸着下巴想了一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点头道:“这......
提议不错。子龙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像这种事情还真得我们帮忙才行,否则,只怕子龙会打一辈子的光棍。”,语气中颇有些玩笑的味道。
听到陈楚赞成自己的主意,张蕊顿时欢呼起来,那神情就像个孩子似的。陈楚笑着看着张蕊,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宠爱之色。
在一旁的貂蝉看到陈楚对张蕊流露出的神情,不禁心生羡慕,同时在心中感慨道:不知主公什么时候也能这样看着我!
一行人回到刺史府,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但张蕊的兴致却仍显得很高。她一把拉着貂蝉便要往后花园跑去,不知道她这么急是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陈楚突然拉住了张蕊,在张蕊耳边轻声道:“蕊儿,刚才在赵家村时,看你那么喜欢孩子,不知蕊儿打算什么时候给大哥生个胖小子呢?”,陈楚的声音柔柔的,充满的蛊惑的味道。
张蕊没想到陈楚竟然会这么说,俏脸登时绯红了,狠狠地瞪了陈楚一眼,随即一转身,拉着貂蝉的纤手飞也似的朝后院跑去了。很显然,张蕊一点都没生气,只是羞意难挡罢了。
貂蝉本来正准备给陈楚施礼,但却被张蕊拉着只得跟着朝后院跑去。如果是前些日子,貂蝉的心中一定会有些忐忑,因为像这样未施礼便离开的举动是非常失礼的,貂蝉会担心陈楚会不会因此而发怒。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貂蝉却惊讶地发现,陈楚这个威震天下的征北将军竟然没有一点架子,平时不管是和谁在一起,都是非常随便的。不过千万不要因此以为陈楚是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貂蝉就曾经看到陈楚发怒的情形,当时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就连吕布那样的猛将也不例外。
看着两女迅速消失的背影,想起刚才张蕊的娇羞无限,陈楚不禁很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能得这样的美女倾心,能不时地挑逗一下她们,真是让人很开心的一件事啊!
就在陈楚浮想联翩之时,一名铁卫一路小跑了过来,来到陈楚跟前禀报道:“启禀主公,徐庶、鲁肃二位先生已在内厅等候多时了。”
陈楚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思忖道:这么晚了,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一念至此,陈楚立刻往内厅走去。典韦并没有去休息,仍然紧紧地跟在陈楚身后。
一进内厅,两位先生立刻起身行礼,“主公。”
“两位先生不必多礼。这么晚了,可是有急事?”,陈楚问道。
两人对望一眼,然后徐庶朝陈楚抱拳说道:“主公,刚从北边传来消息,南匈奴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有与鲜卑人勾结的迹象。”
陈楚闻言一惊,“这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这个消息是子龙将军抓获南匈奴派往鲜卑的使者后获得的。”,鲁肃回答道,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陈楚半晌没作声,紧皱着眉头。陈楚此时的内心是忧心忡忡,如果休图王同鲜卑人搅和在一起,只怕大麻烦还在后面呢!鲜卑人可以通过休图王轻而易举地拿下云中,然后以云中为跳板南下中原,到那时,陈楚只怕光应付南下中原的鲜卑人就够危险的了,根本别想逐鹿中原。要知道,所有鲜卑部族的骑兵加起来可有将近六十万!六十万!这么庞大的骑兵如果从云中南下进入并州,征北军与其交战,先不论胜败,整个并州肯定会变成一片废墟。那种情况绝不是陈楚愿意看到的。
“你们有想到什么应对之策吗?”,陈楚焦虑地问道。
徐庶沉吟片刻,然后回答道:“刚才我和子敬已经商量过了。要使鲜卑打消南犯中原的念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唯......
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延缓鲜卑人南下的时间,然后等咱们一统中原后,再回过头来完全解决鲜卑问题。目前,鲜卑的轲比能正在整合鲜卑的关键时刻,在鲜卑内部并不是所有的部落都甘心情愿听从轲比能的命令,我们可以派出使者结连其中不服轲比能的势力,同时用财货收买轲比能身边的小人,以这些手段延缓鲜卑人南下的步伐。”
听了这番话,陈楚眉头并没有松开半点,只听陈楚不无忧虑地说道:“轲比能能在数年的时间里基本整合鲜卑各部,可见其必是雄才之辈。元直你说的那些手段只怕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吧!”
徐庶点了点头,继续道:“确实如此,但这么做总能起到些作用。刚才我所说的只是辅助手段,要真正的拖住鲜卑,只有尽快解决南匈奴的内部问题,使南匈奴完全听命于我们,为我们所用,同时还要加派重兵到北疆,使鲜卑人不敢轻举妄动。”
陈楚一边听徐庶的叙述,一边思忖着,不时地点着头。徐庶的建议看似简单,但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其中的道理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切必须以自身的实力强大为基础。
“元直,你想过没有,如果按照你的构想实行的话,只怕我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逐鹿中原了!”,陈楚思忖片刻后说道。
徐庶和鲁肃相视一笑,然后鲁肃解释道:“主公所言极是,所以我和元直的意思是,扩军。”
扩军?!陈楚不禁一惊。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军事动态
“子敬,你觉得我们还要扩充多少军队?”,陈楚微皱眉头,问道。
“我和元直已经商量过了,认为要解决目前的问题,最少要增加十万军队!”
陈楚虽然有所预料,但听到这个数字仍微微地吃了一惊,思忖片刻后说道:“我军目前加上收编的原并州军,总兵力有三十六万。维持这支庞大的军队,财政已经相当勉强了,若再增加十万军队,财政只怕撑不了多久就会崩溃。子敬、元直,相信你们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陈楚看着两人,等待他们的解释。
鲁肃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挂在一角的大汉概要地图旁,陈楚和徐庶跟着走了过去。
“主公请看。”,鲁肃指着上郡和朔方郡,随即继续道:“我军已经占据了上郡、朔方这两郡,只须穿过河套地区便是董卓控制的北地郡。”
听到这,陈楚立刻明白了两人的意图,于是接着说道:“两位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要让我军攻击北地郡,然后南下直取关中!”
两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注视着陈楚,等待陈楚的决断。
虽然两人并没有将所有的意图说出来,但陈楚已经心知肚明了。攻下关中地区,以此做为支撑征北军的后方基地,并且董卓这些年搜刮的巨额财富就足够征北军消耗好一段时间的了,除此之外,攻下关中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在扩充实力的同时,关东诸侯又找不到藉口发难。
陈楚走到地图前,双眼注视着关中地区,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两位先生的谋划实在高明!好!就按两位先生说的办!扩军的事就交给元直负责,后勤方面的事就由子敬负责。”,陈楚说道。
“是。”,两人一齐恭声应诺。
回到位置上坐下,陈楚问道:“两位先生可还有别的事?”
徐庶立刻坐直身子朝陈楚抱拳道:“主公,现在北部四郡的形势紧迫,向五原派出援兵一事刻不容缓,请主公定夺。”
陈楚稍作思忖,然后道:“就令翼德率十万大军北上增援子龙,樊稠为副随行。”
两人点了点头,露出思忖的神色,随即徐庶问道:“张飞将军乃主公义弟,在征北军中的名份也高,不知主公让张飞将军去北边,可是要让张飞将军做主帅?”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徐庶问的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一旦张飞到达五原,那么在五原就是双头的局面,究竟听谁的呢?这可不是小问题,如果不明确谁为主帅,只怕到时候会出大问题!
“元直,你认为该由谁做主帅呢?”,陈楚问道。
徐庶低头稍作思忖,然后回答道:“主公,庶认为仍然应当以子龙将军为主帅。”
“哦?元直为何如此认为呢?”,陈楚好奇地问道。
“子龙将军智勇双全,兼且为人谨慎,更能应付复杂的局面;而翼德将军则过于刚勇,用之进攻尚可,但在北边那复杂的环境之下,只怕翼德将军的脾气会坏事!另外,子龙将军由于之前剿灭头魁马贼和击溃休图王精锐的战果,在匈奴人中的威望更高,匈奴人敬畏其武勇,皆称呼子龙将军为‘银龙天将’!因此,庶以为让子龙将军做主帅较为合适。”
陈楚点了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转头看向鲁肃,问道:“子敬也如此认为吗?”
鲁肃立刻朝陈楚抱拳一礼回答道:“肃与元直的看法相同。”
陈楚思忖片刻,然后决定道:“好!那就再传一道命令下去,认命子龙全权负责北边之事,翼德、公与为副,全力协助子龙。以上命令由子敬负责传达。”
“主公英明。”,......
鲁肃、徐庶一齐拜道。
当三人商量完此事时,天色已经非常晚了。于是鲁肃、徐庶便请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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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离开后,陈楚不禁想起了张蕊,不知为什么,陈楚今天特别感到心痒难耐。一想到张蕊,陈楚就感到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急急忙忙从内厅出来,径直进了后院。看到张蕊房间亮着灯,陈楚不禁咽了口口水。
陈楚大步走到张蕊门前,正准备敲门。然而就在这时,陈楚却听到房间内传出两个声音,一个毫无疑问是张蕊活泼的声音,另一个陈楚也非常熟悉,不是貂蝉还会有谁。
貂蝉还在蕊儿这?!陈楚不禁愣了一下:怎么办呢?现在可还没到玩一龙双凤的时候!要不再等等吧!
不过,老天彷佛故意要同陈楚做对,就在陈楚转完这个念头时,房间内传来蕊儿声音,“貂蝉妹妹,今天你就睡在我这,陪我说说话吧。”,貂蝉的年纪虽然比张蕊大点,但貂蝉的身份只是妾室,而张蕊注定是要做正妻的,所以反而是貂蝉叫张蕊做姐姐。
听到张蕊这话,陈楚不禁心一沉,连忙在心中祈祷道:貂蝉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然而,陈楚似乎注定不能在今天得遂心愿,只听貂蝉柔柔地回答道:“既然姐姐愿意,貂蝉便陪姐姐说话。”
陈楚不禁大失所望,无可奈何之下,陈楚只得悻悻然回自己房间去了。看来他的处男身份还得跟着他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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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
自从赵云大发神威之后,原本对赵云态度冷淡的羌渠单于,突然对赵云热情起来,不仅时常邀请赵云到王帐饮宴,而且言谈间对赵云颇为恭敬。这是赵云用武勇赢得了这个匈奴王者的敬意。
不过,羌渠单于虽然对赵云礼敬有加,但是在南匈奴内部的问题上,羌渠却丝毫没有请求赵云帮助意思,甚至在赵云主动提出这方面的问题时,羌渠单于也是断然拒绝。
“公与先生,目前休图王部和须卜古都候部的问题日趋严重,但羌渠单于却拒绝与我们合作!此事该如何处理?”,在苍狼营大帐内,赵云一脸焦虑地问沮授。副将臧霸此时不在大帐内,他正在大营外督促将士操演。
沮授思忖片刻后说道:“此事有些麻烦,羌渠不肯同我们合作,我们实在是有些被动!”
赵云不禁叹了口气道:“连王岳太守都无法说服羌渠单于,看来在这个问题上,羌渠已经铁了心了!”
“休图王部及须卜古都候部加起来有十三万军队,除掉被我们歼灭掉的两万,这两部加起来仍有十一万大军。我军除开战损的,目前能再战的只有四万五千人,兵力相差太大,我们根本无力单独解决问题。目前可行之法只能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等羌渠单于同休图王他们打起来后,咱们再做计较。”,沮授分析道。
赵云紧皱剑眉点了点头,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就在两人愁苦之时,一个好消息突然传来了。负责驯养信鸽的小校跑进了大帐,来到赵云跟前跪禀道:“将军,并州有消息过来了。”,说着,小校双手举起一小卷薄绢。
赵云连忙接过薄绢,摊开细看起来。
只见赵云双目猛地一亮,随即兴奋地大喊一声:“太好了!”,然后将薄绢递给一旁的沮授,说道:“主公已经派翼德将军率十万大军北上!只要大军一到,即便没有羌渠单......
于的配合,咱们也能独立解决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赵云的双目中放射出兴奋的光芒。
沮授仔细地看着薄绢,脸上也是一副欣喜的神情,片刻后,沮授微笑着对赵云道:“主公对将军可是看中得很啊!”
赵云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颇感疑惑地问道:“公与先生此话是何意?”
沮授笑了笑,继续道:“主公认命子龙将军为北部四郡的主帅,这难道还不显得主公对将军的看重吗?”
“主公任命我为主帅?!难道不是翼德将军吗?”,赵云颇为意外地说道。
沮授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看来子龙将军并未细看这短笺后面的话,子龙将军请自己看吧。”,说着,沮授又将薄绢递回给赵云。
赵云连忙接过薄绢,从头到尾细看起来,上面果然清楚的写着:“认命赵云将军为北部军主帅,全权负责北部四郡的各项事宜。”
赵云顿时激动不已,心中不禁升起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
“云即便是肝脑涂地,也无法报主公的知遇之恩!”
顿了顿,沮授说道:“等这十万大军一到,咱们便可以好好谋划一番,以雷霆万钧之势解决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到那时木已成舟,羌渠单于他还能再说什么呢!”,赵云赞同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内部分歧
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担心羌渠单于与征北军联合起来,为了应付这个局面,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经过商议后,决定暂时向轲比能称臣。为此,休图王派出了使者,前往鲜卑轲比能的王帐,与轲比能接洽相关事宜。轲比能不愧是草原雄主,他并未趁机提出苛刻要求,只是要求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在以后可能的大战中,听从调遣。
休图王的使者很轻松地便完成了使命,但是在返回的过程中却出了状况。
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等了好几天时间,算算日子,派出的使者早该回来了。两人不禁心生疑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鲜卑人扣下使者的可能性不大,难道是遇到马贼了!
两人之所以会如此想,那是因为在云中休图王驻地与鲜卑众部落之间,有一片区域是各方力量的真空,在这片地域里活跃着数批马贼,人数都在千人左右。如果是平时,这些马贼是绝不敢动他休图王的人的,但此时休图王为了讨好轲比能,使者带去了大量礼物,其中不少都是非常珍贵的,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定会有马贼见钱眼开,不惜铤而走险。
其实,休图王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的使者并不是遇到了马贼的袭击,而是被赵云派去的一支伪装成马贼的队伍劫去的。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沮授派去的,因为当日在赵云击溃土浑的匈奴骑兵后,沮授便敏锐地感到,休图王摄于征北军兵锋,极有可能会急于同鲜卑人联系,于是便向赵云提议,派出一支骑兵伪装成马贼到云中北面,拦截休图王可能派往鲜卑的使者。
沮授的判断是准确的,但汉军骑兵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些。当汉军骑兵赶到时,休图王的使者正在返回。于是汉军骑兵便毫不犹豫地将使者一行人劫了下来。
抓到这个休图王的使者后,汉军士兵当即从他的身上搜出了鲜卑王轲比能写给休图王的书信。据此,赵云一方终于能肯定休图王等同鲜卑人勾结的事实,另外,这封信还告诉了赵云他们一个情报,鲜卑人的军队极有可能在三十天内进入云中。
正是由于这封信的原因,所以陈楚才会下决心派出十万征北军主力增援北方。必须尽可能地在鲜卑人到来之前,解决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否则,北边的局势就难以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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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急于同鲜卑人取得联系,于是又派出了使者前往鲜卑王帐,这一次,两人为了防备马贼,特别调拨了三千骑兵护卫使者队伍。
这一次果然没有出现问题,但使者返回时却带来了一个令两人震惊的消息。之前派出的那支使者队伍已经到过鲜卑王帐了,并且早已返回了!
休图王在震惊片刻后立刻判断,“先前的那支使者队伍说不定已经落在了汉人的手中!”,休图王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如果是马贼干的,那么只有可能在使者队伍去的时候下手,因为使者携带的礼物是要献给鲜卑王轲比能的,使者都已经返回了,哪还有什么东西能让马贼铤而走险?而使者恰恰是在返回时失踪的,那么下手的人就绝不是冲着财货去的,在这片土地上,不为财的,恐怕就只有汉军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汉人征北军的驻地离这可有好几百里的距离呢!”,说话的是一个鹰目、山羊须的中年人,这个人就是须卜古都候。他此时的脸上正洋溢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休图王紧皱双眉摇了摇头,“汉人诡诈的很!此事除了他们有可能做之外......
,你说还有谁会如此做?”
“羌渠也有可能啊。”,须卜古都候思忖片刻后说道。
“羌渠是有可能,但我们在羌渠的身边有内线,如果是他做的,咱们不会不知道。”,休图王解释道。
须卜古都候不禁点了点头。休图王收买的那个内线,他是知道的,那可是同羌渠非常亲密的人啊!
“如果是汉人劫走了使者的话,那么我们的计划就已经泄露了!征北军势必行动起来,咱们应该如何应付?”,须卜古都候不无忧虑地问道。
休图王思忖片刻,然后道:“鲜卑大军将在二十天后赶到,咱们只须坚持二十天就可以了。只要鲜卑大军赶到,咱们同征北军及羌渠之间就是势均力敌之局,谁也别想奈何得了谁!”
顿了顿,休图王继续道:“目前咱们要做的就是严密监视征北军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能被他们钻了空子!我们两家合兵紧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须卜古都候想了想,觉得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休图王,你说鲜卑人的动作为什么就不能快一些呢?”,须卜古都候有些抱怨地说道。
休图王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轲比能才刚刚整合鲜卑各部,仍然有许多反对他的势力,轲比能能在二十天后出兵云中,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须卜古都候点了点头,露出恍然之色。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然后须卜古都候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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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卜古都候离开后不久,休图王的儿子土浑走进了王帐。不久前,土浑还重伤在身,但此刻竟然已经看不大出来了,这土浑的身体恢复力倒真是让人震惊。
“父王。”,土浑唤道,并行了一个匈奴人的礼节。
休图王正眯着眼睛揉着额头,听到土浑的声音,立刻睁开眼睛抬起头来。
上上下下看了土浑一眼,休图王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了。”,土浑淡淡地回答道。
休图王不禁一皱眉头,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土浑一眼,然后继续道:“你变了很多!过去的你就像一柄利剑,锋芒毕露,那才是真正的英雄!然而现在的你却变得让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快不认识了!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土浑淡淡一笑,说道:“父王,过去的我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以为天底下就只有自己才是最强的勇士。”
顿了顿,土浑的脸上露出回忆之色,然后继续道:“那一天,那个叫赵子龙的汉将让我明白了,自己是多么得渺小可笑!这之后,我想了很多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休图王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语带不悦地喝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已经丧失了胆气了吗?你这个样子,如何能做我匈奴的第一勇士,如何称得上是雄鹰的子孙!”
面对父亲的责问,土浑没有辩驳。等休图王斥责完,土浑淡淡地问道:“父亲,我听说你打算臣服鲜卑人,以此换取鲜卑人的帮助同大汉对抗,是吗?”
休图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王座上坐下,然后打量了土浑好一会儿,才语带不悦地说道:“你难道还有什么意见不成?你过去可是从来不会过问这一类事情的!”
“父王,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土浑追问道。
“有这回事。我跟鲜卑人已经谈好了,二十天后,鲜卑大军便会进入云中。到那时,咱们就不用再怕任何人了!”,休图王回答道。
“父王,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土浑直......
截了当地说道。
休图王眉头一皱,语气极其不悦地说道:“怎么?难道你现在就想在我休图王部中发号施令了?”
土浑闻言,立刻跪了下去,急声道:“父王,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我们休图王部因为您错误的决定而灰飞烟灭!”
“放肆!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休图王一拍案几站了起来,双目圆睁,显得异常愤怒。
土浑跪在地上,毫不畏惧地与休图王对视,继续说道:“汉人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那征北军不过是汉人众势力中的一支,我们只对付这一支征北军就如此费尽了,如果汉人再多几支势力加入进来呢?到那时,只怕鲜卑人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知道你会说汉人正在内斗,我们不是没有机会,但我们即便和鲜卑人合作,也很难说能打败征北军!当我们同征北军打得两败俱伤之时,恐怕汉人已经通过战争选出了他们的主人,我们到头来不仅可能什么也得不到,还有可能要承担汉人的怒火!”
休图王的脸色不禁变了变,其实这个问题他也有想到,只是一直以来刻意地没去重视这个问题,又由于内心强烈的欲望,所以他才会选择反汉这条路。
这时,土浑继续道:“我们南匈奴原本就是汉臣,不同于鲜卑蛮夷,我们何必与蛮夷搅在一起而背叛大汉呢!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而赌上全匈奴人的性命,这值得吗?”
休图王心头猛震,脸色变化不定,显然内心中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土浑静静地注视着休图王,等待他的决定。
休图王脸色阴晴不定了好半晌,最后猛地变得阴厉起来,“我就不信我休图王完全没有机会!我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
土浑叹了口气,随即站起来一脸决然地说道:“父王,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休图王注视着土浑,冷声道:“你想干什么?”,说话的同时,休图王猛地一拍巴掌,随即八名雄壮的武士突然出现在大帐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 王帐大战
休图王做为南匈奴一部的王者,身边不可能没有护卫力量,这八个勇士就是在休图王身边负责保护休图王的,全都是休图部百里挑一的勇士。除了这八大勇士,平时在王帐周围还有四百多名卫士。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八个雄壮的武士,土浑的神情并未起多少变化。
“土浑,你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休图王站在上首喝问道。
土浑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父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又何必多问呢?”
休图王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喝道:“给我拿下这个叛逆犯上之徒!”
“是!!”,八个人一齐大声应诺,随即从八个方位朝土浑围了上去。只听‘铿锵’一阵响,八人一齐抽出弯刀。
“王子,你还是束手就擒吧!”,领头的武士逼着土浑劝道。
土浑‘唰’的一下也抽出弯刀,冷笑道:“废话,一起上吧!”
领头的武士皱了皱眉头,随即大喝道:“上!”,话音未落,自己便当先朝土浑扑了上去,随即另外七人也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九人当即混战起来,先是在王帐内打斗,然后一直打到王帐外。只见刀光闪闪,尘土飞扬,九人打得非常激烈。匈奴人的战斗风格就是硬打硬上,充满了粗犷的味道,让一旁观战的人不禁为之热血沸腾。
土浑的确不愧为南匈奴第一勇士,在重伤初愈的情况之下,竟然能同时对抗八名勇士,且不落下风。
此时,休图王已经走出了王帐,站在王帐门口的他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既痛心,更多的则是愤恨,在这一刻,他简直恨不得亲手将这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杀死!
王子同大王的侍卫大打出手,这一幕让周围的匈奴人震惊莫名。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面对八个人的围攻,土浑虽然能一时与之分庭抗礼,但却不可能持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土浑已经渐渐露出不支之相。
如果事态照此发展下去,土浑势必被擒拿,或者被斩杀当场。
就在人们以为事态不会再起变化之时,正在同八大侍卫缠斗的土浑突然大喝一声,同时闪电般疾劈出数刀,将八大侍卫逼得后退数步,然后土浑便趁机从战圈中跃了出去。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土浑突然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
众人不禁感到疑惑,不明白土浑究竟在干嘛?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不远处突然杀声大起,随即便见上千名匈奴兵突然从西北面的小树林中冲出,径直朝王帐冲了过来。
住在王帐周围的匈奴百姓不禁面露惊恐之色,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升起不好的预感。纷纷躲到自己的帐幕中,心怀忐忑地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看到突然出现的千余名骑兵,休图王身边的四百多名卫士立刻朝王帐围拢过来,将休图王重重护在最核心处,最外围的是一圈盾牌手,这些盾牌手手中的盾牌是那种超过一人高的巨盾。面对此突发情况,这些负责保护休图王的卫士虽然吃惊,但并未有人露出胆怯慌乱之意,朝王帐围拢过来的行动显得有条不紊,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演习似的。
那小树林离王帐并不远,一千名匈奴骑兵转眼间便冲到王帐周围,牢牢地将王帐围了起来。
这时,土浑跨上了部下牵来的战马,然后排众走上前。“父王,打起来,你们是赢不了的!投降吧!”,土浑立马在军前劝道。
然而,令土浑没想到的是,他的父亲表现的非常平静,更没有瞪着双眼大声喝骂。土浑是了解自己父亲的,在此时此......
刻,他的父亲应该会怒不可遏才对?!
就在土浑疑惑之时,休图王说话了,只见休图王一脸阴沉地说道:“土浑,你以为你赢了吗?”
土浑听到这话,不禁心头一跳,心中出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休图王突然对身边的一名卫士下令道:“放响箭!”,卫士接令,随即向空中连放出两支响箭。
见此情景,土浑就是再蠢,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土浑脸色当即大变,随即急声下令道:“快放箭!务必尽快拿下休图王!”
土浑将士闻言,立刻开始引弓放箭。如飞蝗般的箭矢从四面八方飞出。
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响成一片,那是箭矢打在盾牌上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惨哼声,不时的有卫士中箭倒地,虽然最外围的卫士是盾牌手,但面对密如急雨的箭矢,也不可能完全防御得住,特别是那种绕过盾牌抛射进来的箭矢。
被几名盾牌手护着的休图王阴森森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土浑,随即转身走进了王帐,跟在休图王身边的还有那八名勇士。
卫士们并未一味的防守,盾牌手身后的卫士也纷纷弯弓搭箭,进行反击。
一时间,双方箭矢在半空中交错纷飞,倒是显得非常热闹。
土浑的人马由于没有配备盾牌,因此在这场对射之中,虽然人马多出对方一倍还多,但却处在下风,土浑的士卒不时有人中箭落马,损失的频率远高于对方。
如果照此下去,土浑根本不可能及时攻破王帐。土浑不禁有些疑惑,王帐的卫士通常是不装备盾牌的,但今天这些卫士却恰恰装备了盾牌,而且还是那种能防骑兵冲锋的巨盾,又联想到刚才休图王的表现,土浑的内心不禁升起浓浓的不安。自己的计划显然早就泄露了,可这怎么可能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必须尽快攻破王帐,否则休图王的援兵一到,自己就只有逃跑一条路了。
一念至此,土浑当即下令道:“全军听令,一至四队以弓箭压阵,五至十队冲阵!”
号令传下,众将士随即变阵,约四百余人在最外围以弓箭抛射卫士阵线的后方,以压制卫士的弓箭火力,同时,约六百人策马围着王帐转了起来。
转了片刻,突然从四个方向各冲出五十骑,呼啸着直朝卫士阵线冲了过去。
转眼间,骑兵重重地撞在巨盾之上,整个卫士阵线彷佛晃了一晃,但并没有被攻破。
骑兵受巨盾所阻,在巨盾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巨盾之间刺出无数长矛。只见一阵血花溅射,骑兵被接二连三地刺翻倒下。
面对这刺猬般的阵势,剩下的骑兵不敢再撞上去,纷纷调转马头退了回去。
看着面前的阵势,土浑不禁在心头升起无力感。这次奇袭王帐,土浑为了能便于隐匿行藏,并未携带任何重型武器,而在没有重型武器的情况下,要攻破对方的防御阵线,实在是非常困难。不过,土浑并未就此放弃,仍然指挥部下不停地进攻,到后来,土浑还手持狼牙棒亲自上阵,此时的情况已经是势同骑虎了,土浑已经身不由己了。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时,远处烟尘漫天正由远及近向王帐而来。渐渐的,正在混战的双方已经能听到其中马嘶人喊的声音。
土浑不禁心头一沉,再看看仍然相持不下的局面,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无可奈何之下,土浑只得准备下令撤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继续缠斗下去,等对方的援兵到达了,到那时,他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正当土浑准备下令撤退时,突......
然土浑麾下的一名将军急声大喊道:“土浑大人,有人偷袭!”
土浑心头一惊,几乎同时便感到左后方风声涌动。来不及查看究竟,土浑当即向右边侧翻到马肚子下。间不容发之际,只见寒光一闪,一柄弯刀贴着土浑的腰身斩过,土浑堪堪躲过了这一记偷袭。如果不是有人及时出言示警的话,此刻土浑只怕已经被斩成两段了。
土浑的心中不禁涌起怒火,这偷袭的人是从后方发动的,显然是自己人。土浑立刻坐回马背,向前看去,他倒要看一看,这偷袭的人究竟是谁?
第一百八十章 匈奴内战
当土浑看清楚那个偷袭的人时,不禁吃了一惊。原来刚才从背后偷袭土浑的竟然是土浑的亲信部将之一。土浑麾下原本有十七员亲信部将,但在之前同赵云的战斗中折损了十二员,目前在土浑身边的就只有四员部将了,这个偷袭土浑的就是这四员部将中的一个,他的名字叫元桑,是一个跟随土浑多年的老部下。
到此时,土浑才知道,为什么他的计划会泄露。
土浑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个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偷袭者竟然是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虽然土浑的心中愤怒不已,但土浑并没有出言斥责,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无所谓对错。
土浑只是叹了口气,随即对身边的三员将领下令道:“大王的援军已经到了!传令下去,全军立刻撤退!”
传下军令,土浑又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帐和背他而去的元桑,双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元桑此时立马在王帐下,双目望着土浑,眼神也同样复杂。
土浑率领部下很快便脱离了同休图王卫队的接触,向西狂奔而去。片刻后,休图王的援军便赶到了王帐之外。
从土浑的军队发动突袭开始,到休图王的援军赶到,只经过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土浑原本打算用一场军事政变改变休图部的命运,但是这场早已泄密的图谋从一开始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最后,土浑只留下数百具尸体仓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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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的动静关系北疆全局,所以征北军一直在密切关注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的动静。在休图王部周围及须卜古都候周围,征北军都布有眼线。
生在休图王帐外的内哄,征北军很快便得知了。
“公与先生,休图部发生内乱,我军可否趁此机会出击?”,赵云问道,在赵云左右首分别是副将臧霸和行军司马沮授。
沮授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从目前反馈的情况看,这场内哄完全是一面倒的,土浑并未给休图王造成什么麻烦,相反,却被休图王设下伏兵,打得狼狈逃窜。休图部的实力并未被削弱多少,如果我军此时出兵,难以一战而绝,而如果战事拖延下去,对我军有害无利!”
顿了顿,沮授思忖起来,片刻后,继续道:“可惜的是,我们不知道休图王和他的儿子土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内哄,否则,咱们说不定可以藉此做些文章。”,语气中颇有些遗憾的味道。
听完沮授的分析,赵云不禁微皱眉头,不甘心地说道:“沮授先生,照你这么说,难道这次休图王内乱对咱们毫无用处咯!”
沮授却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倒不尽然。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土浑败走后,一定会投奔羌渠,说不定到时候会引出一些状况,或许时机会出现。”
赵云不禁叹了口气,看来目前能做的仍然还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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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事态的发展印证了沮授的判断。当土浑兵败后的第三天,便从羌渠那里传来消息,羌渠单于已经有动作了。不过这动作却非常的大,羌渠单于竟然亲率三部十二万大军往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杀去。羌渠公开声称的理由就是休图部和须卜古都候部犯上作乱,并有休图王的儿子土浑为证。
其实,羌渠的出兵显得有些仓促,但羌渠之所以如此仓促出兵,也是有他的道理的。羌渠打算趁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打他们......
一个措手不及。在羌渠的想法中,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应该还没有做好战争准备。
只要解决了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这场发生在南匈奴内部的危机便会被消除。羌渠急于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想被征北军看扁。
但接下来战事的发展却大出羌渠的预料。休图部和须卜古都候部不仅早有准备,而且彷佛早已知道他的具体的做战计划似的。
羌渠制定的做战计划是,以一小部佯装大部队进攻须卜古都候,同时以主力全力攻打休图部,等一鼓作气拿下休图部后,再回过头来解决掉须卜古都候。
但是,当羌渠亲率主力进攻休图部时却发现,休图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休图部的驻地除了零零散散的牧民之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休图部主力早已不知去向。
就在羌渠诧异之时,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这个消息让羌渠单于既震惊又疑惑。原来,就在羌渠率军回过头来赶往须卜古都候部的时候,从小部队传来消息,两万人的佯攻部队竟然遭到了近十万骑兵的攻击!十万骑兵,这基本上是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加起来的全部兵力。
他们一齐向佯攻部队发起进攻,就说明他们早就识破了羌渠的计谋。但是这件事情绝没这么简单,结合休图部驻地的情况看,他们分明是早已得知了羌渠行动的具体计划。换句话说,羌渠的内部有内奸!
羌渠的佯攻部队虽然遭到了十万大军的进攻,但损失并不大。原来佯攻部队的主帅是羌渠的弟弟,左贤王。左贤王为人谨慎,兼且对危险有一种极其敏锐的预感。因此,在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准备包左贤王的饺子时,左贤王先一步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抢先一步撤走了!致使休图王的谋划功亏一篑。
左贤王的部队撤离后,一路南下,在须卜古都候部以南三十里处同羌渠的主力部队相会和。
当天晚上,在羌渠军营的大帐之内,羌渠单于将众将召集在一起议事。大帐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单于,这几天的事情太蹊跷了!休图王他们似乎早就知道咱们的作战计划,要不是我一发现不对就立刻撤军,只怕现在就只能等单于来给我收尸了!”,说话的是左贤王,这一次,他和他的部队确实是够凶险的,只要晚那么半个时辰撤走,只怕他这两万人此刻已经是亡魂了。
“是啊,单于。我们在休图部驻地看到的情况也说明,休图王他们早就知道了我们的作战计划!我们的身边肯定有休图王的内奸!”,羌渠单于的儿子右贤王也说道。
羌渠紧皱眉头,眼神阴暗莫名,沉默了好半晌才突然道;“事前知道做战计划的就只有我们几人,难道会是我们几人中有内奸不成?!”,说着,羌渠扫视着帐下众人,目光显得非常冷厉,一股森寒的气势随之散发出来。
众人闻言一惊,不禁纷纷在心中猜测起来,这个可恶的内奸究竟是谁呢?在这大帐之中的每一个人之间的关系都非常密切,大家都不愿这个可恶的内奸会是这大帐中的某个人。
羌渠凌厉的眼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但并没有人露出心虚之色。羌渠在感到沮丧的同时,也感到些许安慰。
大帐内很安静,每个人都不愿说话,或者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个人的心头都很沉重。如果不尽早将这个内奸找出来的话,说不定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沉默了好半晌,突然右贤王想起了一事说道:“单于,焉知同休图王关系非常深,泄露秘密的会不会是阏氏?”
骤然听到右贤王提到阏氏,羌渠不禁......
一愣,随即脸色突然大变。只听他惊觉道:“对了!当日议完事散帐后,我曾在帐外看到她快步离去,当时我并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阏氏当时的行为举动实在可疑!”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这事牵扯到阏氏,该如何处理呢?
片刻后,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在等待羌渠的决定。
羌渠紧皱眉头思忖了好半晌,最后对右贤王下令道;“右贤王,我命你立刻返回单于廷,秘密将阏氏收押起来,务必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是,单于。”,右贤王站起来应诺道,随即右贤王突然想到了一事,于是问道;“单于,如果阏氏真是内奸,该如何处理?”
众人不禁注视着羌渠,眼神中露出担忧之色。这阏氏在匈奴人中颇得百姓爱戴,如果将她杀了,不仅有可能引起百姓的不满,就是在场的众人也多有于心不忍的。
羌渠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如果阏氏是内奸,那么就将他软禁在自己的帐幕中吧。”,羌渠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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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匈奴内部大打出手之时,征北军也没闲着。
一接到关于南匈奴的情报,赵云便征求了沮授的意见。沮授建议立刻出兵,伺机帮助羌渠解决掉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赵云当即集合在五原的全部四万五千人马星夜兼程往云中进发。而沮授则留在五原征北军大营。
然而就在赵云率领大军刚进入云中之时,突然又传来了一个非常不妙的情报。原来在北边的探子发现了一支人数达到二十万的鲜卑大军正在快速南下,数天之后便会到达云中。
赵云不禁震惊不已,如果这支鲜卑大军加入云中战事,那么云中势必沦陷。
“将军,咱们怎么做?”,一旁的臧霸问赵云。
赵云稍作思忖,便斩钉截铁地说道:“全军北上,无论如何也要拖住鲜卑大军!另外,立刻通知羌渠单于,要他尽快解决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
得到赵云的命令,臧霸当即下去传令去了。
征北军苍狼营本来已经到达了云中,但因为这突发情况却突然转向北上。于此同时,从征北军中驰出一骑快马,朝羌渠大营飞驰而去。
在茫茫的大草原上,两支骑兵群正在迎头对进。一方是二十万鲜卑游骑兵,另一方则是征北军精锐,四万五千苍狼铁骑。眼看一场大战势必不可避免,在数量上处于绝对逆势的苍狼铁骑的命运将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