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住院治疗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燕大扛着我往外面跑,似乎是要送我去了医院。
我感觉到身体很是不舒服,就像整个身子被掏空了,我艰难的开口说道:“燕大,这任务……”
燕大很是认真在听我说话,听着听着就一巴掌趴在我的脑袋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完成任务,算了,帮人帮到底,老子一会儿帮你把任务交了。”
哎呀,我艹。
说白了你就想要独吞那笔钱啊,你这魂淡啊……
我刚想说些什么,燕大就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再说,再说,我就把你仍在这里不管了。”
我撇撇嘴角,只能作罢,谁叫我就是少爷的身子骨,仆从的命啊。
不过这燕大的身份,似乎有些特殊。
听毛小孝说,那个什么定身符似乎是燕家配发给有一定身份的族人的,至于什么我的身份比燕大的身份还要尊贵的鬼话,我可完全没有上心,只当是毛小孝想要逃命,故意编出一些话来转移我的注意力罢了。
燕家在道术界是什么地位,我不是很清楚,但绝对不是我的家族能够比拟的,我的家族祖祖辈辈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跟道术完全扯不上关系。
你让我的父亲打打拳,爬爬山,游游泳,种种地,钓钓鱼,这些完全不在话下,若是你让他画下符,捉捉鬼,就算了吧。
他的口头禅是:“一切妖魔鬼怪都是纸老虎!”
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无神论者,更别说他是我们村的村长,只要有谁敢在他的面前提提到什么鬼,什么魔,或者搞些什么迷信的东西,就会被他拉到村里祠堂去打板子,久而久之,村里的人也都不信那些了。
所以说,我压根就不相信,我父亲能和道术扯上什么关系。
我唯一比较在意的是,毛小孝说的那句话。
“求求你,这也不怪我,是有人给我们打过招呼,只要不让你魂飞魄散,对做任何事都是受到许可的,他说过……这是对你的考验,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不要,不要——”
里面的那个他究竟是谁……只不过他能让这些鬼听从他的命令,想必是一个狠角色,以现在我的水平,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他,毕竟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我还是明白的。
走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燕大:“燕大,你不是说师父派了一个鬼仆来接我们吗?”
燕大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师父说,今天那个鬼仆失恋了,如果不给钱,就不来了,你知道钱对于那个老头子来说,就是命,怎么可能会给,所以你懂,还得我帮你带到医院去。”
我艹,燕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啊,连个鬼仆都这样,难道……
是他们的天赋技能?
呵呵……
很快我们就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没有事,但在燕大的要求下,拍了张照片,才发现我的内脏有些移位,毕竟鬼精华只有疗伤的作用,不附送正骨之类的特殊业务,如果这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奇的话,也不会只卖两万块了。
医生叫燕大去缴了费后,就将我送上了手术台我在做手术的时候,做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倒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感觉到,一双手还有许多工具,在我的身体不断地来回移动,整理着里面脏器,给我一种他们在打扫冰箱的卫生的感觉,而我的脏器就是冰箱里面的菜肴,学医的我脑海里面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实验室里面的标本,就是一阵恶寒,身体忍不住一抽一抽,差点就吐了出来。
这手术也没有持续多久,那个麻药的效果的确很好,消毒以及缝合伤口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痛觉,很快我就被推去了病房,燕大早就守在了那里,早就帮我整理好了床铺,见我脸色不是很差,就坐在一旁和我聊起天来,这样倒分散了我不少的注意力,疼痛也减少了许多,我不由得给他投去感激的眼神,燕大干呕了一下,摆了摆手。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地说道:“你也不是第一次和鬼打交道了啊,我听燕若飞说,你的能力很强,甚至比很多入行几年的道士都要强上不少,但是这种低级的错误你怎么还会犯呢,鬼话不可信,这是我们道士必须记住的一句话。”
我摇摇头,看着燕大缓慢地说道:“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有选择重新来过的机会,即使是我的仇人也不例外,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坏人毕竟是少数,总不能对待少部分人的方法用在大多数人的身上。”
“那你之前为什么又要将那女鬼斩杀?”
“我之前已经给过她好几次机会了,她没有珍惜,那就不怪我了……我说话遵守的是我的本能,我的本能希望我放了她,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而我做事遵守的是我的本心,但是我的本心告诉我,我必须得将她斩杀,无论什么原因。”
燕大皱起眉头,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这样做和直接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只凭本能做事,和野兽有什么两样……做人就是要遵守自己的准则,做到无愧于心!”
燕大咬着嘴唇看着我,若有所思,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也不再和我说话了催促我睡觉,我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是第二天早上的**点了,燕大早就醒了,从门外走了进来,给我买了一些早饭,我一时间还有些感动,虽然说他人长得没有我帅,也没有我高,本事也不是很强,但是做人方面很热心,这没有话说,昨天他虽然说不会帮我,但还是在最后关头,解救我。
他帮我办了出院手续之后,就扶着我下床,准备带我回小山坳。
在医院外等出租车的时候,我叫了他一声,刚想表示我的感激,燕大将一个东西递到了我的手中,我一看竟然是我的钱包,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我们之间传开了。
难道……
“不用太感激我,又不是我出钱,哇哈哈哈!!!”
第二百五十四章 阿丽的短信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小山坳,不过没有去燕长弓的家,去的是离那里不远处的一间小屋。
这间房子很小,推开门有一股很大的灰尘味,看样子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而且放眼望去只有一个书桌和一张床,床旁边有一个人正在那里不断的打扫着卫生。
虽说这房间是有一些脏,但是平铺在上面的被子看上去还是很干净的,估计是在燕大考虑到我受伤的事情后,特意吩咐人帮我收拾的吧。
燕大一进门就被这一屋的灰尘给弄得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我由于身体很是不舒服,也没有管那么多,连身体累的都不想去闻那些灰尘了,钻进被子里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我是被一阵浓郁的粥香给弄清醒的,我刚一睁开眼睛,坐在那张桌子后面不断地在桃木剑上雕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的燕大就发现了,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桌子上那碗还散发着热气的小米粥端了过来,顺便一脸嫌弃的喂我喝了下去,总的来说,这粥味道还算不错,除了燕大嘴里的那股口气让我不是很舒服之外……
燕大告诉我,在熟睡的那段日子里面,他已经叫王笛用鬼精华帮我修复了肚子上的伤口,所以特意嘱咐我,不用再联系那些学美容的女医生了,一天老晚到老不正经。
估计这货趁我睡了后,看了我的聊天记录吧,也怪我谁叫我没有设锁屏的习惯?
我还能说什么,虽说这人是有点猥琐,但是我还是挺感激他的,毕竟这粥还是他给我熬得。
“你是不是傻啊,你以为我会专门给你煮粥?”燕大看着我感激的要死要活的模样,翻了翻白眼,“这是我吃剩后,觉着良心过意不去,还是给你热了热……”
我一下子没有忍住,嘴里还没咽下的小米粥全部喷在了他的脸上,燕大自知理亏,也没有说我什么,默默的将脸擦干净,等我将衣服穿好后,带着我一起往燕长弓的家走去,据说燕长弓有什么是要和我们谈谈。
一进燕长弓的家,我就看见燕长弓和一个很是英俊的男人,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打着英雄联盟,暂时没空搭理我们,只是抽空示意我们在一旁等着,我趁机窥了一下他的屏,发现燕长弓居然是一区的超凡大师,而另外一个人只有青铜,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居然没有开黑,而是在对打,燕长弓身为一个超凡大师,却一直在给另外一个人送人头,就这样送了半个小时,燕长弓也被自己的队友骂成了狗。
当这局完了以后,燕长弓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冲着对面那个年轻人喊道:“特么的,用超凡大师的号,去送人头感觉就是不错。”
对面那个年轻人却哭丧着脸:“燕叔,你要不要这样玩我啊,我最强王者的号,可玩了很久的,您老,玩一个下午,就给我掉成超凡大师了,你这是在割我的心头肉啊。”
燕长弓也不理他,转头看向我:“阿斌啊……你回来了啊,感觉怎样?”
我还说出个所以然来,燕长弓就进屋去给我拿来了一套卫衣卫裤,叫我换上,说什么受伤了这个时候,称呼燕长弓为燕叔的那个男人,将目光转到了燕大的身上,燕大立刻站起来,称呼他师兄,顿时我就明白了,燕家来人了。
燕大这时候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一会儿不要乱说话,我的师兄是燕家年轻一辈中的最强者,在我们燕家,除了一些老不死的人,能超过他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纵观整个道门,他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好好说话,不要动不动就用什么土豆体。”
燕大一看我做出这种动作,脸都吓白了,死死的捂着我的嘴:“我师兄喜怒无常的,特别爱面子,他在场的时候,你若是做出些没大没小的事情,万一把他惹怒了,连燕老头都帮你了你。”
我一听燕大的话,也是吓得不行,偷偷的瞄了那人一眼,对上了一双饶有兴趣的眼眸后,魂差点都飞了。
而燕长弓这时候却开始教训我起我来,说要不是燕大的话,我肯定就会死。
他说我脑子太傻,鬼话不可信,都被鬼骗了这么多次,居然还要傻乎乎的凑上去上这个当。
燕大在这次行动中和我结下了牢固的友谊,帮我说话,我也软软地解释了几句。
这时燕大的师兄也看向了我,然后竟然也帮燕长弓说了我两句,说做好事不会有好报。
我的心里很是不高兴,因为燕大在之前也和我说过,在家族里面和他关系很好的人,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善人,这个人也不例外,在除鬼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将鬼击杀,都是采用超度的方式,因为鬼的遗愿一般都是要钱,而且前的数目很大,所以说燕大这个师兄的本事是很高,但是却也没有存下很多钱,要不是有家族养着,凭他手中的钱,早就被饿死了。
怎么就允许他做好事,不允许我坚持我自己的原则?
这人走到我的面前,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在你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支撑着你的野心前,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收敛下你的这种所谓的救世主心态,没有任何人和鬼生来就是要接受被人施舍和裁决的命运的,都有选择的权利,但是这个选择权利的大小和范围,却是和你的实力成正比的,虽然,我很看好你,但是你的实力,对我而言,还是太弱了,当你成为大道士的那一天,来燕家找我吧。”
他说完这一席话后,递了一个令牌给我。
我看了看燕长弓和燕大,他们都示意我接下这个令牌,特别是,燕大的那副表情,简直羡慕的都快要晕厥了。
我仔细端详着这枚很是古朴的令牌,上面刻着两个字:燕天。
这时的我,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两个字是这个人的名字,却不知道两个字的意义……更不会知道这两个字在不久后的将来,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
这时燕大被这个人拉到门外去谈话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有短讯来了。
我打开看的时候,燕大很是激动冲我嚷嚷道,指着那个令牌问我:“知道这东西代表这什么吗?”
我看着一脸兴奋的燕大,眼里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燕大很是好奇的从我手中夺过手机,一边呢喃道:“什么消息,让你激动的都哭了。”
我不知道这令牌代表着什么,我只知道……
我现在的感受很激动根本沾不上边……
因为……
手机上点开的短讯,只有一句话。
“阿斌,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手吧……我这次真的要走了,可能永远的不会回来了,走之前,我想最后看你一眼,老地方,阿丽留。”
第二百五十五章 波浪酒店……回来了!
这一刻,我的心境,可以用心如死灰来形容,而且这种情感也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了我的脸上,甚至已经感染了周围的燕长弓叔侄俩。
我强忍着心碎的感觉,问燕长弓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燕长弓看了我一眼,罕见的没有用那种嘲讽的语气和我说话,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告诉我,之前的那个叫燕天的人,来小山坳是找他,是想让他举荐一个靠得住的人,他本来是推荐燕大和燕若飞的,我只是来凑个人头,谁料我被选上了。
说道这里,燕长弓也不管我的心情了,话匣子一下子拉开了,又要准备开启大范围的嘲讽模式,我才懒得搭理他,和燕大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我以为阿丽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的原因,在生我的气,我打了个电话过去,想哄哄她,可是谁知道我还没有说上两句,电话就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她也不接了。
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阿丽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阿斌,我觉得我们真的不是很适合,你也不要再打电话了,我不会再接了,我已经走了,不要来找我了,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虽说很短,但是比起之前没有你的二十几年,过得要快乐很多,不再见面,就当给彼此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回忆吧……”
看到这条短信,我忽然有一种很是不妙的感觉,阿丽……她不会是来真的吧,这时的我就觉得心都被撕裂了一样,难受,真的很难受,比之前被毛小孝开膛破肚的那种感觉还要痛苦成千上万倍。
我跑着跑着,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用着最后的力气给她拨打着电话,毫无疑问她又给我挂断了,可我没有放弃一直不停的回拨着,我一定问个明白,可是这些电话,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我那种焦躁的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不断地思索着让这件事发生的所有可能性。
第一,阿丽是绝对不会因为我没有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而生气,我体内那颗充当着我的心脏的鬼心就是她的,她随时随地都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情的波动,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是一直都没有变。
第二,在之前那段时间里面,我有好几次都处在生与死的边缘,阿丽是绝对能够知道我的处境和内心的那种绝望的,以阿丽的心性,她是绝对不会冷眼旁观,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阿丽并没有前来。
所有……
很显然,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第三,阿丽在之前的短信里面说,这次她是真的要走了,而且这次走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说明之前那两次的离开都是借口,根本不是什么去寻找什么心头血,不想再吸收我的阳气,而是……
“阿斌……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这说明,阿丽已经被人给盯上了,留在我的身边,会给我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她不想连累我,所以才借着这个所谓的分手,想要保证我的安全,而她之前的那两次离开就是被她身后的那股神秘势力给带走了,而她之所以还会回来,恐怕是偷偷的溜出来,想再次陪在我的身边吧。
第四,阿丽之前在短信中叫我在老地方见面,而现如今却叫我不要再去找她,想想阿丽的身份……再联系到那个在三年前就已经消失了的波浪酒店后,仔细一想,不难猜到,出问题的,不单单是阿丽,还有这个一开始就笼罩在神秘面纱中的酒店……
所以说……
在这个时候,变了的不是阿丽,而是……
这个本应该不存在的酒店……
因为这个酒店已经不安全了……兴许是对我而言。
这个时候,我才想明白,原来阿丽今天对我反反复复的态度,仅仅是要保证我的安全,不想要我再陷入到一个**烦中,因为以我的这半吊子的水平,连一个厉鬼对对付不了,如果再和她背后的那股势力有所牵扯,想必我未来的日子,会艰险很多。
而阿丽……
只是希望我能好好的活着,能让她时时刻刻感受到我对她的那份情意,她就满足了。
只不过,我像那种什么事让自己的女人去扛的窝囊废吗?
我给王子卫打了一个电话,叫他开车送我去波浪酒店,毕竟那个波浪酒店三年前就消失了,如果叫别人送我去,总会起疑心,如果让某些有疑心的道士知道了,那就不好办了,而我自己从小山坳过去,时间上来不及了。
更何况这酒店可能已经不安全了,这个时候再要那些无辜的人,陪我去冒险,我良心上总觉着有一点过意不去,换成王子卫的话,我心里倒要好受一点,这人死了都活该。
我给阿丽发了条短信,叫她等我,我一会儿就来后,便关了机。
王子卫恰好在这附近,很快就过来了,我给他说了地址后,王子卫脸色吓的煞白,但在我的武力逼迫下,还是猛踩油门向波浪酒店开去。
一路上,我只觉得时间过得尤其的漫长,简直如坐针毡,一个劲的催促着王子卫开快一点,王子卫见到我这幅模样,也是无可奈何:“催……催个球啊,都为了你闯了三个红灯了,还催,我看你就是失恋了,照我说……”
王子卫从小在道上混,见事比较准,就一个劲的开导我,只不过他说的都是一些歪理,扯了半天又扯到他最近泡到的一个网红上了,说什么再过段时间就要见面了,什么36d,什么童颜**之类的胡吹海吹,弄得我焦头难额,不过好在心情也没有那么糟了。
很快,王子卫的车就停在了波浪酒店附近的一个停车场。
他把车锁好后,就陪着我向波浪酒店走去,说是不能老是放任我一个人去冒险,做兄弟的,就要有陪着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的决心。
我虽然很感动,但是趁着王子卫走在我前面的时候,一手刀将他打昏,放在了路旁。
因为在我的眼前,这家三年前就已经化为灰烬的波浪酒店,此刻灯火通明,喧闹的音乐声不绝于耳,就好像在告诉我……
曾经的波浪酒店,已经回来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波浪酒店内
我走到波浪酒店的前门,透过虚掩着的玻璃大门,朝里面望去,才发现里面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里面的灯光和音乐声似乎是从酒店深处传来的,于是我想把门推开走进去看看,但是我用力一推,却发现有些奇怪。
这门明显是虚掩着的,没有上锁,可无论我用多大的力,就是推不开,就是晃悠了一下,难道是打开的方式不对,是拉的?
我带着疑惑,拉着把手,就用力的往后推,却仍然于事无补。
我朝后退了几步,看着这个曾经来过好多次的酒店,心里隐隐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死死的盯着矗立在我面前,虚掩着透露着无尽黑暗的门,大脑飞快的运转着。
这种感觉,就好像眼前的门的后面,躲着一个用肉眼看不见的人,就是不愿意将门打开,这时候我觉得这事情还真的有些棘手了,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躲在那里?
想到这种可能,我偷偷的抹了一点鬼精华在眼皮子上,不动声色的朝那里望去,却发现这道门的背后并没有什么蹊跷。
但事情既然反常,就一定有什么问题,在没有了解这酒店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之前,可莽撞不得。
我站在门外,想来想去,还是准备将王子卫这货叫醒,一起去看看,毕竟多一个人胆子也大一些,早知道就不应该同情心泛滥,将他打昏放在一旁了。
我转过头想去将王子卫唤醒过来,一起去的时候,眼前的场景一下子,一下子让我不由得呆住了。
我身后的路已经不见了,完全是像进入了另一片深邃的黑色空间,让我压根看不清楚来时的路,那片漆黑的环境,就好像将我带回了老家的深夜,在没有灯光照射下的乡间小路上行走的那段时光,每走一步都是心惊胆战的,因为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能不能踩到大地上,因为有极大的几率,下一刻就摔进稻田里了。
而现在我身后,就给我一种这样的感觉,一片漆黑,漆黑到可以随时吸走我的魂魄,让见惯了这些诡异场景的我,不敢再去走一次。
更何况……
王子卫也不见了。
这种感觉,和我之前独身一人前往实验室的那次经历如出一辙,应该是又在鬼的驱使下,走上鬼路了,所以说,摆在我眼前的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进入波浪酒店。
我后退了一小步,看着眼前这家从外表看去不知道何时重焕生机的酒店,怎么都不能把之前看到内部的那种破败和荒凉联系起来,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试着和意识海里的王笛和鬼婴进行沟通,但是也无法逃避石沉大海的命运,但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能随随便便让我着了道的鬼,怎么看也不是王笛她们能够抗衡的。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着身后大声的呼唤着王子卫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看来我和他的联系是彻底中断了。
而这个时候,背后那如浪潮一般的黑暗,慢慢的向我侵蚀而来,我却无可奈何,因为眼前的那道门,就像坏掉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直到我周围的空间被这片黑暗蚕食干净后,在那种差点让我窒息的挤压过程中,我被这黑暗硬生生的挤进了这道酒店的大门。
那种窒息的感觉,直到我重重的摔倒在进门的红地毯上后,这才消失,我猛烈地咳嗽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还是我熟悉的那间波浪酒店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
波浪酒店的内部,完全和我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种重焕新生的感觉搭不上边,不要说什么劲爆的dj音乐了,完全没有一点声音,简直安静的可怕,整个大堂里传荡着的只有我有些快速的喘气声和极其快速而对心脏跳动声。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的朝内部走去,因为好歹来过几次,还有阿丽之前是大堂经理的原因,对这个大堂还是比较熟悉,摸索着朝着大堂深处的电力配给箱走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并没有迷失自己的方向,走到了一个墙角,伸手摸到了一个镶嵌在墙体里的小箱子,我熟练的打开了门,将闸刀推到了合适的位置后,整个大堂里的黑暗似乎都在颤抖,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光线,出现消失了几次后,一阵柔和的光芒顿时洒满了整个大堂。
我眼前的黑暗顿时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一种暖暖的光芒,虽然不是很亮,但在我此时的眼里无异于旭日初升撒下的光辉。
这光亮来源于头顶上那盏很是复古的水晶吊灯,还有镶嵌在四面八方的墙上的壁灯,这些光亮在一开始的确是给我带来了少许的慰藉,但是当我上楼去我们曾经待过的那间房子,寻找阿丽无果后,将整个酒店都找了一个遍,却什么都没有找到,重返大堂,憔悴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发着呆的那一刻,才发现这些孤零零的灯光,是那么的让我瘆的慌。
我打开手机,想和阿丽进行联系,发现没有信号,想离开却又发现走不掉,这才知道这次可能真的危险了……
没有什么本事,又硬要以一副倔强的姿态去面对现实的嘲弄,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我再次仰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还有镶嵌在天花板上五颜六色的彩灯,心里居然升起了一种一种想要躲避的感觉,因为这些光亮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好处,相反还在不断的消耗着我的斗志。
而就在这时,一股大力从我的背后传来,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将我直接推到了正对面的柜台旁,我的整个身体更是紧紧的贴在了上面。
柜台上只有摆放着一个本子,本子是摊开的,上面写着很多名字。
而这时一根笔,在我的目瞪口呆中,慢慢的立了起来,在本子上一笔一划的写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看见两个字在缓缓的成形。
但这两个字,我一点也不陌生。
因为是我的名字……
陈斌!
第二百五十七章 阴穴?
随着这两个字的慢慢的成形,整个大堂开始慢慢升腾起了一阵阴风,在我的周围肆意的刮着,弄得我全身上下忍不住随着这阵阴风带来的节奏,不断的颤抖起来。
但是周围的变故,还是影响不了我此刻的注意力。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根不断地在本子上书写着的笔,看着它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在本子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分外俊秀的字迹。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这根笔再写着什么,但是它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在本子的首端写下了我的名字,促使我不得不去查探他之后会写什么。
它写的不慢,而是非常慢,而且非常有力,有力到,我感觉到它每一笔一划都仿佛印进了我的心里,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我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因为我一直在不断的念叨。
为什么它要在本子上写我的名字……在这个本子上写下我的名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邪门……真的好邪门,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
大滴大滴的汗珠慢慢的从我的额头上渗出,喉头也开始不断的上下浮动,这时的我感觉到很紧张,总感觉我的背后有一双神秘的大手,在悄无声息的操纵着这一切,看着我经历的一切,看着我无力的挣扎,看着我对未来的无尽彷徨,然后将我一次又一次的推向绝望的深渊。
随着这一笔一划的慢慢落下,大堂里的灯光开始越发的明亮,就好像这些笔划就是点亮世界灯塔的那一抹抹火光,一种温暖的感觉,很是缓慢的在我的心间蔓延开来,这时的我,突然很是诡异的觉着,这种氛围很有一种去酒吧狂欢的前奏。
这时,那支不断地活跃在本子上的笔的速度开始加快,当这根笔重重的在本子上添上最后一点后,就听得“啪嗒”一声传来,将我吓的不轻,我循声望去,才发现那根笔似乎是完成了它的使命,稳稳地躺在桌子上,不再动弹了。
我咽了咽唾沫,有些颤抖的望向摆放在柜台中央的本子,才发现本子的最下端写着这么一行字“陈斌,波浪酒店特邀嘉宾。”
当我看到这句话,还没有搞明白这个所谓的特邀嘉宾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整个大堂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劲爆的音乐,周围更像是变魔术一样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随着音乐的节奏,有些狂躁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的人。
他们沉浸在音乐中无法自拔,尽情的扭动着,仿佛要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付之于其中,但是让我很是不安的是,他们的动作虽然很是有力,很是像模像样,但是他们的脸色却很是苍白,在少数不是太疯狂跳舞的人还睁着眼睛中,我可以看到他们的眼眸,已经被眼白给完全的占据了,除了布满了血丝之外,看不见任何属于正常人的的特征。
“阿斌老师……你来了啊。”
我的背后的柜台,突然传来一阵有些干涩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是在咬着舌头说话一般,我一惊,转头向柜台看去,才发现柜台旁居然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脸色更是煞白,白的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好像一张在水里泡了很久,都已经被泡到褪色了的白布,被人捞起来晾晒干后,上了上色又继续用一般,和涂了白色油漆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而她的眼眸,黑的尤其深邃,和一片惨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光是扫了一眼,都觉得脑袋发昏,我毫不怀疑,如果看久了,连我的魂都能吸进去。
在我观察她的面部特征的时候,这女人却猛地一下凑到了我的面前,嘴巴一开一合,就要吻上我的唇……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脚软了一下,没有站稳,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这女人见状,立刻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阿斌老师……你怎么了,你以前来的时候,不是都会这样礼节性的和我亲吻吗?”
她此刻离我很近,嘴里一股阴冷的气息,直直的刮上了我的面门,弄得我的脑袋一时间有些昏昏的,我没来得及去消化她之前那句话的意思,因为在这么近的距离还有我所处的角度,我清晰的看到了她的脚……
她的脚踮的很厉害,将她的身高都拔高了好几公分,毛小孝和她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没法比,这是一个比毛小孝还要厉害许多的鬼!
一想到这点,我的心跳简直加速到了极致,但也不敢转移目光,就这样硬着头皮和她对视着,抛开她的脸色,她的长相很是平庸,身材也不是很好,只是长的很高。
这时她的手紧紧的攥住我的手臂,似乎是想要将我从地上扶起来,但是她的手很冰,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种冷进骨髓的凉意。
她一边尽力想要将我扶起来,一边和我说着话,在这个喧嚣的音乐声中,她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阿斌老师,以后要小心点,要少受伤,我最喜欢看你的表演了。”
虽说我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在她没有丝毫改变的语调中,奇迹般的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友善的冲她笑了笑,刚想开口。
我的意识海里传来王笛急促的声音:“主人,等等,听我说一句话,你进入的是这个城市的一个阴穴,在这酒店里面的……都是鬼,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或者你的身份已经被这个阴穴的掌控者给定下了,你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就是千万不要和他们说话,因为鬼和人的发声是不一样的,你现在很安全的原因是,他们暂时还不知道你是人,但是只要你一出声,一切就完了。”
我被王笛的话给弄得一愣一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时间死死的将嘴巴闭住,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但也很是怀疑的询问着王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因为在这个酒店里面,光是我能感受到的鬼的数量,就不下一百个,而且……”王笛过了许久才说道,“他们的实力比你眼前这个女人,只强不弱!”
第二百五十八章 身份调查
王笛的话,让我一下子呆住了。
和眼前这个女人相比,只强不弱?
我咽了咽唾沫,向四周环顾了一下,看到离我不远处的舞池里面,那些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扭动着自己身体,感觉上就快要爆炸的人,我的脸色应该好看不到哪里去。
此刻静静的站在我的对面的那个女人,就是一个厉鬼,而且还是一个要比毛小孝要厉害不少的厉鬼,和她相比只强不弱,那就有些麻烦了啊。
就凭我的这点本事,连毛小孝的收拾不了,说句实话,能打退她几次,都是靠那些所谓的奇招,但这些奇招,恐怕不能让我在这里全身而退了。
一则,这里的鬼实在是太多了,我就算脑子里面的鬼点子再多,也没有那么多条命豁出去和他们血拼。
二则,我暂时还没有找到能够从这个波浪酒店出去的办法,心里再慌,危机感再重,也不得不选择静观其变。
而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最大难题是,我不能和眼前这个女人说话,但是她明显要和我说些什么,我要是再不说话,她就得起疑心了,再不想个办法来,我就算不说话,也得玩完了。
一想到这里,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躁,和我王笛沟通了起来:“你快给我想个办法啊,你看能不能出来帮我和这个鬼沟通一下,将我放走啊,不然再这样傻站着,迟早会露馅。”
王笛愣了愣,言语间也很是无奈:“我和鬼婴并不是这个阴穴里面的鬼,如果冒冒失失的出来,就会被当做闯入者,被这些鬼给吞吃清理掉,关于你的问题,我觉得你应该不要担心说不说话的问题,而是要担心你被这个阴穴的控制者,定下的这个什么特别邀请嘉宾的身份究竟是做什么的,这些鬼的潜意识认为你这个身份是要做什么的,眼前这些厉鬼,看上去很平静,很正常,但是只要他们发现你和他们往常见到的人的行为不一样,就会……因为他们的怨气恐怕大得很。”
你这话的意思换成通俗易懂的话,不就是……
话不投机就是干吗?
我一下子被吓蒙了,我现在身上就带着两个出来就会被分尸的鬼,其中一个还是鬼粮,还有那把一直不曾离身的开天辟地斩鬼剑,就一无所有了,怎么和他们斗?
我急忙问她,我该怎么办,王笛叫我先不要着急,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这个酒店的布局你应该是比较清楚的,这个酒店里面的电脑应该还是能用的,但可能信息那些可能和外界不一样,但是从波浪酒店的官方网站上,还是能够找到你现在被定下的身份,毕竟你可是特邀嘉宾。”
我点点头,去发现眼前那个女人正很是奇怪的打量着我,应该是察觉到我和她以往的认知有些不一样,开始起疑心了。
我狠狠的在意识海里面将王笛骂了一顿:“不和眼前这个女人解释一下,我恐怕哪里都去不了,但是我不能说话,那该怎么办啊。”
“你是傻子吗?”王笛语气里不断的透露出对我的智商的高度嘲讽,“你不会传纸条啊,你上学的时候没有传过情书啊,这个传纸条的方式,第一可以很好的掩盖自己的身份,第二可以让鬼察觉到你对他的尊重,况且我感觉到这个女鬼,对你似乎有些好感,说不定还可以把这层关系利用起来。”
我想想也对,这的确是现在唯一能够使用的方法了。
我从柜台上拿了一只笔和一张纸,飞快的写完后,递给了她。
我在纸上写着:“我有点不舒服,不怎么想说话,我想先去个洗手间清醒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先帮我顶一下哦。”
这女人先是很好奇的接过了那张纸,然后耐心的将上面的字看完后,就点点头,冲我笑了笑,表示明白了。
我一见她笑了,心里那根绷紧的弦不由得松弛了下来,连身体都觉得轻松了不少,转过头就朝着波浪酒店的会谈室走去。
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一双手给死死的拽住,我心一紧,难懂是被发现了?
我硬着头皮,转过头一看,这手的主人就是那个站在柜台里面的女人。
而她此刻的表情尤其的深不可测,眼睛来回不断的在我的脸上扫视着,那副细致的模样,就好像要把我脸上所有的毛孔都要看透,但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死死拽着我的衣服的手,透过衣服传来一阵冷的我只打哆嗦的温度,我死死咬着嘴唇,强忍着想要把她一脚踹开的冲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尽力维持一脸的平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她。
“你还是老样子啊,每次抓着你的肩膀都要看着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像你做什么坏事被人捉住了一样。”这女人看着我的表情,居然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你每个星期都要来一次,怎么还是找不到卫生间的方向啊,傻子,是在那一边。”
我很是尴尬的冲她笑了笑,她这才松开了攥着我的手,但还是一脸温柔的笑着,顺手给我指了指方向,我点了点头,朝着厕所冲去,一路上根本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直到冲进隔间,死死的将门锁上,这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因为……
我看见那个女人满是笑意的脸上慢慢的多出了一些裂纹,情况开始慢慢诡异了起来,我甚至有些担心我再不走,她整张脸都会被这明媚的笑容给弄得粉碎。
阿丽……你究竟在哪里啊,我现在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失去你……好害怕在这个没有你的波浪酒店。
我用冷水冲了冲脸,就往大堂走去,借着一路上的掩体很是灵活的躲开了在柜台里面那个女人的视线,快速的钻进了会议室,因为看今天的氛围似乎是在举办什么活动,所以会议室里没有人。
我将门锁好后,打开一台电脑,进入波浪酒店的官网,在最显眼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名为“波浪酒店一周年庆典,舞王助阵欢乐多又多”的活动,因为我能被邀请来做嘉宾的,就只有跳舞了,舞蹈是我唯一能搬上台面的本事了,所以这个活动应该和我有所关联。
但是舞王这个身份放在我身上又太夸张了,所以说这只是阴穴主人给我安排的身份罢了。
我点开一看,名字是我不假,但是那张照片却是另外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我很是熟悉……
“怎么可能是他!”
第二百五十九章 诡异巧合
这个人我不止是熟悉,而且是熟悉的发指。
因为我家里还有学校寝室,甚至连我和阿翥的舞蹈工作室里面都挂着他的海报。
他是我心中当之无愧的舞王。
在中国现在的breaking界,一般人熟知的是细超,他是全亚洲拿到奖项最多的中国人,但这是明面上的,也有很多人是只参加一些非正式的cyper,就是所谓的斗舞,不去参加比赛,所以导致民间卧虎藏龙,大多组成工作室接接商演,以此谋生。
他就是这样。
因为他斗舞总要分个输赢,对胜利的渴望尤其执着,只要斗舞一开始就放猛招,再加上各种风格都吃得开,很多明星开演唱会都会邀请他去伴舞,在广大人民群众中,也成功的混得一个脸熟,久而久之,在各地的cyper中,只要听说他要来,所有的舞者都要收敛一点,毕竟他只要一跳了,其余人再跳总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最后他索性就不参加任何比赛,只担任嘉宾和裁判,但只要各地有新秀冒头,他都会上面去较量一番。
这个人没有名字,是一个孤儿,但breaking界都叫他狼,一个不折不扣,孤傲的王。
只不过,后来听说他在一次酒店商演的时候,那家酒店突发火灾,最后没能逃出来。
我迅速的浏览着这些信息,发现这个官方网站上的活动时间和狼出事的时间很是诡异的吻合,吻合的让我全身都有些发凉。
难不成……
不经意间我看到了电脑上的时间,上面的时间竟然是三年前,而且后面的日期居然……
居然是阿丽之前将波浪酒店烧掉的那一天。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狼的死是阿丽造成的。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更碰巧的是,今天也是阿丽,狼,还有现在仍然处在这家酒店里所有人,三周年的忌日……
这时的我没来由的感到了一阵恐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让我卡在这个时间段进入这家酒店的目的是什么?
狼现在又在哪里,他为什么没有和那些同他一起死在这家酒店的人一样,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样,继续他的演出?
还有为什么要让我替代他的身份?
还有……
阿丽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离开?
无数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像雨后的春笋一般不断地萌发着,搅得我的思绪一片混乱,一时间很是口渴,就从一旁的饮水机中接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可这个时候,我明明喝的是热水,但这水一从我的口腔中滑落,就变得一片冰凉,搅得我五脏六腑都是一阵僵硬,闹得我有些坐立不安了。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这个时候,屋里发出了一阵小鸟叫,我条件反射的蹦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是墙上挂着的那个大钟传出来的声音,我听了听次数,不多不少,刚刚九次,九点整了。
我急忙再次坐回电脑旁,浏览着活动的细则,发现狼的表演订于今天晚上的十点,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座位上,半天才缓过神来,唉呀妈呀,整这玩意儿,成心是想吓死我是吧。
如果这时叫我出去替代狼的表演,一旦让他们察觉到不对,无异于自杀,不过还有一个小时的缓冲时间,还可以让我再仔细研究研究,好好想想办法。
我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想找出能让我活下去的机会,哪怕比零稍微大上一点点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随着我的投入,我感觉身体越发的冰冷起来,恐怕是喝了那不知道放置了多长时间的水的原因吧,反正是让我觉得精神都开始有些恍惚了。
研究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脑子里面灵光一闪。
今天是阿丽将波浪酒店烧成灰烬的日子,这些鬼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天,想必那个火灾应该也能出现,如果我能拖到火灾出现的话,说不定我就能趁乱逃脱。
想到这里,我的心顿时定了下来,由于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死死的盯着屏幕,我的头昏的很,在感觉天旋地转的同时,那种寒意老是赶不走,想必是有太多鬼在大堂里聚集导致的吧,既然我决定要拖到那个时候,还是先去将门锁死堵住再说。
可当我站起来转过身,准备去检查会议室的大门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我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对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睛,还有苍白的让我有些恶心的皮肤……
这……
这女人居然早就找到我了,还一直这样静静的站在我的身后,一言不发,而我却一直没有注意到……
我很是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才知道那股让我从头凉到脚的冷意的源头,一只鬼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怎么可能不冷,而我还又傻又天真的告诉自己是大堂里面的鬼太多的原因。
我的心脏在和这个女人的对视中,蹦跶的很快,我很是怀疑要不是我使劲的压制着这玩意儿,说不定它早就跳出去了,这女人因为是鬼,那瞳孔深邃的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一脸的古井无波,平静的让我头皮发麻。
忽然间,这个女人突然开口了,声音里面居然带有一丝戏谑:“你多久才长得大啊,要表演了,你还不去准备,跑到这里来打游戏。”
我摸着脑袋,尴尬的笑着,想要和她拖一会儿时间,可她就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抓住了我的手腕就要往外走,她的手很冰,那温度就和保持尸体不腐烂的水晶棺差不多,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这股冰冷直接透过我的皮肤,渗进了我的骨子里,这突如其来的低温,弄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就窒息了。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很是干脆的将我的手从她手中拼了命的抽了出来,低着头不敢去看她,她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但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
我听到了一阵很是轻微的抽泣声。
我很是诧异的看向这声音的源头,才发现这个女人居然在哭,大滴大滴的泪水哗啦啦的从她的眼眶里倾斜而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着我不能开口,于是死死地闭着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你……你还是无法接受我是吗?”
这女人满脸泪水看着我,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吐出了这句话,我被弄得摸不着头脑,只能选择沉默。
她一见我沉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很是伤心,那张嘴张得很大很大,直到在我惊骇欲绝的眼中……
她的嘴角一下子裂开了。
第二百六十章 我配不上你
但是她还在哭。
还在哭……
就像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经裂开了。
裂开的嘴角就好像一个原本光洁的陶瓷上多出了一条裂纹,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蔓延着,扩散着……
这嘴角一裂开就好像为后面的发生的一切可以预料到的恐怖情形提供了一个催化剂,慢慢的转换着,让我在充满着无限恐惧的时候,无法逃脱不说,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对我做些什么,还有……
她究竟在哭什么,我该怎么做?
可纵使我有千万种能解决眼前这件事的方法,但前提是我必须得说话,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我的思绪在翩飞,直到我看着她的嘴巴变得越来越大,那条原本细如牛毛的裂缝,开始慢慢的变粗直到横亘了这个脸颊,就像一把很是锋利的刀,在她的脸上狠狠的留下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刀疤。
这条很酷似刀疤的裂纹并没规规矩矩的停留在这个女人的脸上,而是随着她的哭声,不断地颤抖着,颤抖着……似乎是在配合着她的哭泣,但更像是在告诉我,这个女人带给我的恐怖远远不止这一点!
“呲啦……呲啦……呲啦……”
与此同时这间空旷的会议室里面,突然诡异的发出了一阵噼噼啪啪的撕裂声,让我原本就已经绷紧的神经,变得越发的紧张,那接连不断,绵延不止的声音不断的萦绕在我的耳边,那音量几乎要把我淹没于其中,感觉着就好像这栋楼就要垮掉了一样。
此刻我的呼吸和心跳完全已经感觉不到了,眼前这诡异的场景,还有异常恐怖的氛围,让我过早的释放了高频率的呼吸还有心悸,以至于现在的我总有一种紧张到麻木的感觉,要不是,我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不知为何对我有一种情愫,本能的认为她不会害我的话,我早就掉头就跑了。
许久,我才发现了那阵噼噼啪啪撕裂声的来源。
因为我在听到那阵声音的同时,看见她的脸蛋已经被那段裂纹给撕裂开了……
在我颤抖着,痉挛着的面部肌肉的迫使下,我几乎失去了转换方向的能力,就这样心惊胆战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直到她的脸颊再也承受不住那种撕裂的压力,就听得一阵爆裂声,近乎于干涸的鲜血和带着浓郁的血腥味的碎肉一下子弹射到了我的脸上。
浓郁的近乎于让我窒息的气息,一下子充斥了我的鼻咽喉,我的胸腔一阵气短,差点就晕了过去,但在我近乎于绝地反击般的坚持下,还是勉强保持着些许了清醒,只是一有点知觉,那种猛烈地刺激感,直直的吞噬着我所有的感官,让我的胃还有各种脏器,不由得翻江倒海,就要吐出来。
但吐出来,绝对要发出声音,那个时候,绝对是想死都不能,相比之下,这恶心的感受还是算可以接受,于是我死死的咬着舌尖,竭力的保持着清醒,将那种恶心的感觉,掐灭在了喉间,除了身体在不断地痉挛外,脸色或许有些发白外,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那女人也没有注意这么多,应该说是压根没有注意,因为她还在那里哭,脸颊上的裂纹从额头上继续过渡到了另外一边的脸颊,在这个进程中,裂纹也在不断的增大,发出着类似于“呲啦……呲啦……呲啦”的刮擦声,裂开的纹路极其不平整,近乎于干涸,却异常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噼噼啪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接连不断的掉落着,但是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好像直接浸润进了地面一样,要是非要说有什么不同,这件会议室的温度是越来越低了,我感觉到随着这些血液大把大把的滴落,我的心都凉了一大半,但是她的哭声还是让我有一种很是莫名的感受。
那就是……
她和狼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不是什么难以启口的问题,但是现在的我压根就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这样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快要被憋坏了,但还是只能干着急。
这件会议室的隔音效果的确很好,完全听不到大堂里的任何风吹草动,即使我知道那里正把音乐开的震天响,欢乐无比的准备着之后的表演活动。
但是……
会议室内只能听到那循环往复的“呲啦”声,因为这时候她的整个脸蛋终于再也经受不住她高强度的哭泣了,皮肉彻底被撕开,被翻起,那张脸整个被掀开了,裂纹更是直接蔓延到了她的喉部,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要说她原本的长相也不丑,就是相对我的女性朋友们要显得平庸一些,只不过在经过她脸颊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后,看上去尤为恐怖,甚是狰狞,隐隐约约带来一种可以将你的魂魄都给吓跑的那种绝望。
不过我经历过许许多多这样的场景,连生与死都走过了好几遭,所以说,除了身体的本能是会有一些害怕之外,更多关注的是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因为波浪酒店的这一天可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平静。
而在这个时候,停止了哭泣,一直在这间会议室盘旋着的抽泣声,诡异般的停止了,比之前产生的时候,都还要让我更为的局促和紧张。
此刻的她呢,将黑漆漆的眼眸再次死死的盯住了我的眼睛,就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她那破碎的嘴巴一张开,就让我牙关一紧,由于脸被撕裂的原因,她的嘴大的简直可以将我的脑袋塞进去,给我一种她要吃我的感觉。
我虽然竭力的保持着平静,但还是忍不住让表情有了变化。
她一看我表情起了变化,急忙死死的闭着嘴巴,拿出一面小镜子,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脸,但仅仅是一瞬间,就摔碎了镜子,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脸。
因为此刻的她脸颊已经破损的面目全非了,大部分的牙龈还有牙齿都暴露在外,还在不断的渗出粘稠的血液。
她再次看了我一眼,仅仅是一眼,就消失不见了。
只有一句话在这间会议室里回荡着……
“我配不上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来缠着你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突生变故
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久久的回荡……
“我配不上你,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在这之前,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这女人如果做完了眼前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后,究竟会对我做出些什么,是会杀了我,还是会让我变得和她一样?
总之,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的离开。
而且是在看见自己已经破碎不堪的脸后,才选择的离开。
不知为何,我能感到她心中那种已经浓郁到可以让我都和她产生共鸣的悲伤,更讽刺的是,我居然开始同情起她来。
这也不怪我,因为我自从和这家波浪酒店产生联系后,就遇到了一系列的怪事,也遇到过很多鬼,那些鬼的遭遇和经历同样让我很是同情,甚至同情到,我像一个傻子一样,接二连三被那些鬼所欺骗,差一点付出生命的代价。
虽说我这个人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性格,做事一律都是依照着自己的本心,即使在以后的人生中,我再次遇到让我同情的鬼,我还是会选择去帮助他们,但是之前的那些遭遇还是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很深很深的烙印,让我时时刻刻都不要轻易的相信鬼的话,因为鬼的话,不可信,不可信。
但是当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不是一味的索取,反而一味的替别人着想的女鬼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她离开产生的那种逃出生天的喜悦,在这个时候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相反还有点沉重,因为她最后说出的话,给我一种对生活,对停留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彻底绝望的感觉。
虽说她是鬼,但是我还是能分辨出她的本性不坏,她毕竟是厉鬼,但是我却没有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点针对人的怨气,这一点就和那些在舞池里面疯狂扭动到临近爆炸边缘的人,又很显著的区别。
更奇怪的是,这个女鬼还有一个和其他鬼最明显的区别是,她还有着对一个人近乎于执著的情意,而且在死后,居然没有化为怨念。
虽说,我知道她将这份情意表露在我的身上,仅仅是因为这个阴穴的控制者,让我接替了狼的身份,但还是让我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毕竟男人对喜欢自己的女人总有一种很是奇妙的感觉,虽说大部分的男人都会明确的对不喜欢的女人表现出厌恶,但是对于那种真心实意喜欢你,一直在你背后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女人,总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狼,真是一个幸福的人。
我这样想着。
虽说我很是疑惑狼死后究竟到哪里去了,我为什么要替代他的身份,我不知道他对于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感情,但是冲着这女人那种对狼,让人为之泪下,不管生与死,都要陪着他的爱意,我也要做点什么。
我也不在多想,就要走出会议室。
就在我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王笛突然从我的意识海中窜了出来,死死的挡着我,看那架势,是不想让我出去。
“主人,我能感觉到这个阴穴的大门,在十多分钟后就要开启一小段时间,你只要呆在这里,等这是十分钟过去后,趁乱逃出去就好了,你现在出去,完全没有必要啊。”
十多分钟以后?
我看了看电脑上,还打开着的波浪酒店官方网站的海报,正好狼的表演就在十多分钟以后,也就是说……
距离阿丽将波浪酒店烧为灰烬也不远了。
王笛嘴里所说的阴穴大门会在十分钟后打开,就应该是那段波浪酒店处于火灾,所有鬼都自顾不暇的那段时间,和我之前设想的一模一样,只是时间上有所偏差。
我不知道这次火灾会不会对这些鬼有伤害,但即便是不会对这些鬼有所伤害,我也不愿意让那个女人再经历那噩梦般的场景了。
我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用坚定的眼神看了看王笛,其中蕴含着的意思,相信王笛不会不明白,因为她只是无奈的看着我,就回到了我的意识海,在她的潜意识中,我就是一个在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近乎于白痴才会做的事的人。
没有了王笛的阻拦,我推开门,走进了大堂。
一出会议室,没有了隔音板的阻拦,震耳欲聋,颇有节奏感的音乐声,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一时间让我有些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堂里面,所到之处那些不断扭动着自己的躯体的人都纷纷停下了自己近乎于扭曲的舞姿,和我打着招呼,但是他们嘴里只能发出类似于孩童才开始学说话的那种没有任何含义的单音节。
我才知道原来一般的鬼与鬼进行交流的语言和人与人交流的语言是真的不一样,鬼只有在和人在交流的时候,才会刻意的使用人的语言。
但我也很疑惑,那为什么之前那个女人用的是人的语言?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我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
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得先找到她,因为时间不多了。
要找到这个女人,还得问问周围这些跳的死去活来的行尸走肉,但是不能和他们用语言交流就有些麻烦了,我还是只能采用传纸条的方式,我从柜台上抽了张纸,写下了几句话,随手递给一个在来回巡视的保安。
这保安结果纸条,看了看,冲我笑了笑,指了指前方拐角处的一个存放工具的隔间。
我礼貌性的冲他点了点头,就飞快的朝那个工具间走去,在这途中我的心脏还是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因为这个保安,在笑的时候,脸上有一块肉掉了下来……
特么的,太特么的吓人了。
要不是我之前这种场景见多了,不然的话,早就被吓的走不动路了。
我快速的跑动着,尽力的从那些在舞池中大幅度跳动着的人群之间穿梭着,但没走几步,原本喧嚣无比,音浪可以之间掀翻屋顶的波浪酒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因为音乐停了。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舞池中央,表情很是狰狞。
而我现在所处的位置……
就在舞池中央!
第二百六十二章 火灾重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脸色为之一变,但不动声色的将内心的感受从脸上硬生生的抹去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想要继续前行。
这时候周围一阵嘶吼,此起彼伏。
难道……
我的身份被发现了?
我硬着头皮,停下了脚步,偷偷的打量着周围,这才发现整个大堂居然在抖动!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久,我才感觉到异常,我身边一个看上去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在大堂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开始抖动的同时,靠在我的肩头瑟瑟发抖,他冰冷的身体,让我不由得打了一激灵,麻木的神经慢慢的活跃了起来。
我再次将视线转移到周围的人群上,才发现这个时候,在这个大堂里面所有的鬼都不再像之前那样放松了,看上去很是紧张,焦虑两字很是明显的写在了他们的脸上。
唯一和这些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高出的dj,他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他的脑袋就和没有骨头一样,不断地扫视着,一圈借着一圈,他也不将头转回到原来的位置,仍然以顺时针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着,不断的四处张望,白的像牛奶一样苍白无力的脸上透露着不同于以往的焦虑,甚至连音乐都忘记放,让舞池都冷场了都没有发现,看他那不断找寻着什么东西的样子,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究竟是在干嘛?
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我很是疑惑的时候,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在这个突然陷入寂静的大堂里悄悄的冒了出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dj想通了,又开始放起了音乐,直到……
一股焦味慢慢的在大堂里面升腾了起来……
大堂居然出乎意料的在这个时候失火了!
而且这焦味似乎是从上方传出来的,我抬头向天花板望去,才发现整个天花板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还夹杂着一阵阵电光。
想必电路已经被烧着了!
原本很是明亮,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的波浪酒店,随着这天花板上的电光不断地闪烁,灯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直到在一声巨响中,爆发出最后一道耀眼的亮光后,就完全黯淡了下来,只剩下一团火光。
这团火光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好巧不巧直接掉落在酒水区,毫不费劲的将那些高度的酒水直接引燃了,火焰这才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开来。
起火了,起火了……
我心里一阵慌乱,潜意识的想要逃跑,却发现我的身体就像被定住了一般,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动弹。
我无可奈何,心若死灰的站在原地,心里不断的默念:我要被烧死了……我要被烧死了……
但当我慢慢的抬起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着周围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周围密密麻麻的鬼,居然都站在原地,满脸的绝望,看上去和我一样,似乎是被什么给定住了。
酒水区里离那个dj很近,所以他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火焰直直的卷上了他的身躯,他的身上顷刻间就布满了火舌,就好像一架不断的发出子弹的机关枪,看上去很是令人震撼,火焰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停留,转瞬间就将他那张很是帅气的脸庞给焚烧殆尽了,火焰在他的身躯上猛烈地燃烧,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来不及有所挣扎,只留下了一个很是让我不忍心的口型,就化为了灰烬。
我被这残酷的场景吓得心惊肉跳,就连头皮都在发麻,太恐怖了,而且火在这些鬼身上燃烧的时候,完全颠覆了我以往的认知。
就好像这些鬼是干尸一般,很容易就被烧着了。
只是很疑惑,他们为什么不能选择逃跑,为什么要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熊熊燃烧的大火给焚烧殆尽?
这个时候,火焰已经快速的蔓延至了我的脚边,像一个野兽一般发出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声音,咆哮着向我扑过来,似乎是想要将我吞噬一般。
我下意识的想要逃脱,但是那种像被束缚着的无力感再次在我心头蔓延开来,艹,我要被烧死了,我要被烧死了……
火苗慢慢的爬上了我裤脚,慢慢的往上游走着,灵活的像一条尤其滑溜的小鱼,在不断地穿梭不断的徘徊……
我死死的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前夕,最为痛苦的弥留。
但下一刻,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火居然没有温度!
我睁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我身上的火焰,才发现这火焰并没有给我造成任何的伤害,因为它并不烫,就像没有烧起来一般。
而那个依靠在我肩上的那个肌肉男却被烧着了,发出了阵阵凄惨的嚎叫,让我很是惊恐,有很是不忍,当我正想要伸出手去帮他熄灭这火光的时候,这男人已经在绝望中化为了灰烬……
我在原地愣了片刻,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你眼前死去,比你亲手杀死他所要承受的负担要重上无数倍,即使他现在已经是鬼了……
不过这火焰也很是奇怪,在我身上游走了一圈之后,那种被定住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身体的控制权又再次回到了我的手上。
而这时,整个大堂里面的鬼都被火光所淹没了,没有一个能够逃脱被化为灰烬的命运……
与此同时,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咔擦咔擦的声响。
我回头向酒店的大门望去,才发现身后那道我将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都打不开的门,此刻居然缓缓的开启了……
我看着这道属于我的逃生之门,内心很是挣扎。
王笛一个劲儿的催我赶紧从这道门出去,不然等时间过了,想出去都没有办法了。
我转过头,看着被火光映衬的很是闪耀的大堂,死死的咬着嘴唇,盯着不远处的储物间一时间做不来了决定。
直到我看见,不断蔓延着的火光缓缓的向着大堂,最后的净土——储物间,呼啸而去。
我再也来不及考虑了,在王笛的尖叫声中,向着储物间冲去。
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是人!
大堂里面的火焰就像一条条蜿蜒盘旋着的火龙,在我的四周萦绕,旋转,翻滚,肆意的吞噬着我周围的空气,隐隐约约有一种海市蜃楼的感觉,虽说无法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但还是影响着我的视觉,前往储物间的距离很短,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差点迷失了方向。
在奔跑的路上,这漫天的大火,还是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我一路跑,一路在心底不断的骂着这阴穴的控制者。
因为,太特么的坑爹了。
我以为这火焰不会对我造成伤害,这火灾中的一切都应该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然后我就这样悲催的被从天而降的一小块装饰物,给撞了一个头昏眼花,再看看在大堂范围内,不断掉落着的碎屑,木块,金属装饰物,横梁,天花板……
什么,天花板都要掉下来了?
我原本很是风轻云淡的心境一下子变得很是焦躁,如果不抓紧时间,不长个心眼,恐怕我有极大的可能丧生于这火海之中。
关键要掉下来的东西,可不一般,是天花板,是天花板啊!
就以我这样的小身板,恐怕沾之既伤,砰之则死,一不小心就要变肉饼啊,吓死宝宝!
更何况,到时候我不是被火烧死,被烟熏死,而是天花板被硬生生的砸死,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是恐怖和憋屈。
一想到我会丧生于火海,奔跑的速度一下子都快上了不少,就在这个万分纠结的时候,王笛又浮现了出来,一个劲儿的劝我:“主人,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不要再去管那个鬼了,反正她早就死在这个火海里面了,再死一次也没有什么,人生难得重来。”
只不过她一从意识海里冒出来,身体就被附在我体表的火焰给狠狠的灼烧了一个暖洋洋,痛的她嗷嗷叫着,缩回了意识海,勉强倒吸着冷气将所谓的大道理给说完了。
我对于眼前的处境也很是困惑,躲在一个死角里面认真的想了片刻,第一自然是掉头就走,趁着酒店的大门打开之际,抓紧时间逃出这个地方,至于寻找阿丽,调查波浪酒店的异常,就放下一次,回去的时候,顺便可以和燕长弓商量商量,这个老不死的肯定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但就这样回去我又觉得很是不甘心,毕竟一出这大门,就代表着这次的目的没有达到不说,反而还是灰溜溜逃出去的,这样和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狗,又什么实质性的区别,说简单点,这不是又完成了一场说走就走的作死吗?
至于第二,去前方的储物间,去将那个女人给救出来,如果能将她带出去,也有一种不一样的成就感,至少不用没有白来一趟,更何况这个女人和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狼又是我心中永远的偶像,再说了这个女人是我进入这一行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唯一一个没有伤害,没有欺骗给我的鬼,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就这样转身就走。
说实话,正常人都会选择第一条解决方案,因为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有作为救世主的义务,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最佳的选择,冒着牺牲自己性命的危险去救一个已经死在这个地方的鬼,值得吗?
只要是人都会有这种想法,我也是人,也是正常人,所以……
我想也没想就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因为……
我也是一个同情心泛滥,只要有人对我表现出那怕哪怕一丁点儿好意,我就会全心全意对他们好的二傻子!
这短短的距离,着实让我有一种穿越枪林弹雨的错觉,要不是我还有王笛帮我注意周遭的环境,说不定我早就牺牲在这不到一百米的通道中。
走到储物间,我奇迹般的发现火焰不知为何并没有蔓延到这里,那个女人应该还是安全的。
我心里一喜,没事就好。
不过让我很是担心的是,储物间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抽泣,看来我之前的表现,很有可能彻彻底底的将她的心给伤透了。
我想了想,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的抽泣声很快就消失了,一道女声幽幽的传来:“谁?”
“是我,之前是我不对,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不要不要怀疑,不要离开我好吗,把门打开,我带你走……”
这自然不是我说出来的,也幸亏我的脑子够灵光,让鬼婴模仿我的音调说出来的。
既然这女鬼是因为我的原因变成现在这样,正应了那句古话“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合当让我亲自出面解决,不过不能说话,这误会始终不能接触,所以才有刚才的那一幕。
一进门,这个女人就冲进了我的怀里:“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拉着她就要往外冲,但是她却没有顺从的向前移动,而是愣愣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晚了,太晚了……已经逃不掉了,只不过能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
我愣了愣这才发现火焰已经到达了我的身边,我想帮她挡住,却看见这火焰诡异的穿透了我的身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肆意的燃烧了起来。
这个女人被火苗炙热的温度灼烧着,发出阵阵凄惨的嚎叫,但是她脸上却很是不合时宜的挂着一丝笑容,很温暖,很让我揪心。
火焰顷刻间烧毁了她的衣服,皮肤也被烧焦了,一头披肩的长发更是像炸药的火星一样,快速的向头皮窜去,她的哭泣也越发的痛苦起来。
一想到她脸上那丝很是甜美解脱般的笑容,我头脑一阵发热,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用力的将她身上的火焰扑灭。
在火焰被扑灭的那一刻,她也有感应,泪眼朦胧的扑进我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阵刺骨的寒意在她接触到我身体的那一刻,迅速的蔓延至我的全身,但我并没有在意,低头看着这个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会过去的,我一定会将你带出去。”
我这话一说出口,这女人一下子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一双苍白冰冷的手猛地掐住了我的喉咙。
空气从我的喉咙胸腔里快速的消失着,一阵名为窒息的感觉攀上了我的大脑:“你……是……人!”
第二百六十四章 救与被救
“你……是……人……”
一阵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嘴里颤抖着,断断续续的抖露了出来。
我心一凉,遭了,还是说出话来了。
鬼婴,王笛……
和意识海的联系不知为何又被单方面的切断了,不仅这样,眼前这女人的手还紧紧的掐着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就算了,还难受的要死。
在这短短的一秒钟,这个女人就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略微整理了下之前被烧焦了的脸,收敛起了脸上原本让我很是温暖的笑容,一脸的阴鸷,将头抬了起来,将眼睛瞪得大大的,巨大的眼珠里面虽说没有一点的眼白但是仍然不妨碍着她死死的盯着我。
我才知道我刚才因为满脑子都在想着安慰这个女人,犯了多大的错,王笛之前一再告诫我,绝对不能和这些鬼用人话交流,我特么的居然一疏忽给忘了。
我惊恐的看着这个女人,双手使劲的扳着这个女人的手,却无能为力,这样做反而让这个女人的脸离我更近了一点,她的脸本来就有点烧焦了,五官在近乎于狰狞的表情中,几乎皱在了一起,扭曲的让我不敢置信,这还是之前那个会在我面前展现出她柔弱的一面的那个女人?
她这是要杀我?
冰凉的感觉沿着她的手臂,从我的脖颈处慢慢的像整个传来,感觉上就像一桶冰水从我的头顶淋下来,那种感觉真是透彻心扉。
不过好在还是让我清醒了不少,我得想一个办法挣脱,不然我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跑进来拯救你,结果到头来,目的也没到达,反而把自己的命套进去了,才真的憋屈了。
“你不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但就在这时候,死死的卡在我的脖子上的那股大力,突然小了不少,我勉强扭动着脖子看着这个女人眼里居然又流出了大滴大滴的泪水,“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他究竟在哪里……”
她这一松劲儿,被掐了至少有三秒钟的我还没有习惯过来,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这女人被我突如其来猛烈地咳嗽给惊了一下,手下意识的一松。
就是这一刻!
我用力往下一顿,挣脱了她的手,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一直贴身带着的盘古开天辟地斩鬼剑,狠狠的朝着眼前这个女人脑袋上重重的一拍,这女人直接被我这当头一击给打翻在了地上,痛苦的叫了一声,天灵盖上更是硬生生的被我敲出了一个凹痕,整个脑袋直接给凹了一大块下去。
这还是我收了手,避开了刀锋的结果,要是直接看下去,就不是凹一块下去那么简单了,直接丧命都有可能。
我把斩鬼剑放进书包里,将身上穿着的衣服的拉链解开,这个女鬼从地上提起来,死死的揽在怀中,用衣服盖好就往外走。
那个女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愣愣的看着我,直到我带着她走进了大堂里的漫天火焰中,这才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什么?
这个女人刚才连命都不想要了,掐着我的脖子,质问了我半天,而现在居然对我说了句谢谢,是在谢谢我,不计前嫌救了她吗,还是谢谢我像个傻子一样,跑进来救她?
不过不要我帮忙,就有感恩之心的鬼,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为什么要救我?”
就在我接二连三的躲过那些燃烧着火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就像流星一样划破长空的装饰物的同时,这个女人终于开口了。
我一边躲闪,一边拼命的往前跑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不知道为什么能进到这一天的波浪酒店,而且还阴差阳错的替代了狼的身份,有一句话,得到一个身份的同时,就要承担这个身份所带给你的所有担当亦或是负累,我不是圣人,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被这大火烧死过一回的弱女子,在经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这话让女人抽泣了一下,但随即叹了一口气,就不再说话了。
虽说我很是疑惑,但是她不说话也好,至少让我不用再分心去思考怎么安慰她了,也不用担心再被她掐着脖子了。
可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因为在储物间耽搁的那些时间,已经让这个大堂变成了步步惊心的人间炼狱,稍有不慎就要栽在这个地方。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冲着怀中的那个女人说道:“你可以将我鬼仆的屏蔽给解除了吗,不靠她的话,恐怕我不好脱身了。”
那个女人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这叫波浪酒店是一个阴穴,规则是靠那个阴穴的控制者决定的,据我所知,进入这个阴穴的人只能靠自己的能力,是不能依靠阴穴外的鬼的,至于你的鬼仆之前能和你沟通,恐怕也有阴穴控制者的关系,或许你也是被他选中了的吧,不过你的表现,恐怕……”
“恐怕什么?”
这女人看了我一眼,就没有说什么了。
我又问了几句自讨没趣后,就往外冲去,虽说她不在和我提及阴穴的事了,但还是很体贴的将我看不见的地方的危险提前告知了我,就这样我们一路上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大堂的大部分区域。
直到在走到门边的时候,看见了即将要塌下来的天花板,还有……
即将要关闭的大门。
我估算了一下距离,而且之前在大堂里疯跑,已经消耗了我大部分的体力了,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在关门之前跑大门边已经不太可能了,这放在平日里,短短的一段距离,现在看上去,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想,恐怕已经无法逃脱了。
既然这样,不如……
我将衣服脱了下来,将这个女人全身大部分的身体裹了起来,死了命的向前跑着,在力气即将耗尽的时候,高高的将她举了起来,对准即将关闭的大门,就要把她抛出去。
似乎是因为她鬼的身份的原因,身体很轻,我并没有费多大的劲,但就在她被抛飞出去的那一刻,她的手突然攥住了我,一股大力从上面传来,我只感觉到我的身体被她硬生生的弄到了此刻本应该是她的位置上。
而她却稳稳的站在地上,向我之前做的那样,狠狠的向着即将关闭的大门抛去,而我却没有她那样的反应力和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
为什么会这样……
“我叫方蓓……谢谢你。”
我的耳畔还回荡着她很是温柔的话语,人却已经被她抛出了波浪酒店。
我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眼前已经锁死了的大门,脑海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
“啊——”
我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阵黑暗向我袭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原来的模样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很是柔软,软的好像只要稍微一用点力就会陷到地上的床上。
这里是哪里?
我很是疑惑的望着四周无比熟悉的装潢,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似乎是波浪酒店的总统套房。
波浪酒店不是又被大火给烧成灰烬了吗?
怎么到现在又涅槃重生了,难道这里面藏有一只凤凰?
呵呵……
想多了。
只不过我很是好奇,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我不是已经被方蓓像扔铅球一样给扔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还有是谁将我放到床上的?
难道说……
方蓓还没有死!?
我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面提出了无数的设想,直到给出了一个大胆无比却又有一定可能的答案。
那就是方蓓还没死,是她救了我。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心里酝酿了很久的哀伤在这顷刻间化为了乌有,我一个鲤鱼打挺将被子踹到了一边,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后,就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试探性的喊道:“方蓓,是你吗……是你救了我吗?”
我绕着波浪酒店走了整整一圈,很是惊讶的发现才被大火肆虐了一圈的酒店,此刻居然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没有哪怕一丁点儿发生过大火的痕迹,当然让我很失望的是,这里没有了之前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没有一个人……亦或是鬼。
除了我。
我在波浪酒店里面是处的搜寻着,任何一个方蓓可能出现的地方,我都没有放过,会议室,储物间,女厕所……
当我很是疲惫的翻进柜台,坐在里面的椅子上确认方蓓真的不在了以后,那个心情可谓低到了极点,费了半天的劲儿,没有将她救出来不说,还差点将自己搭进去,最后还欠了她一个人情。
这可能是每一个想要当救世主,最后反而被别人拯救的人最真实的内心感受了,什么沮丧,愧疚,自责……
总言之,所有能和亏欠沾上一点边的词语,此刻都在我的表情上,在我的心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趴在柜台上,浑身无力,就想好好哭上一场。
但这是,一阵高跟鞋叩地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了……
“方蓓,是你吗,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这声音,让我的心情从低谷一下子跃迁到了巅峰,我正急不可耐的想要站起来,证实我的猜测是否正确的时候,我的头上就被重重的拍了一掌。
“方蓓,方蓓,方蓓你个大头鬼,你这个死脑筋,怎么就没有死在里面呢?”
我还没有对着狠狠的一掌做出任何的反应,一个气鼓鼓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边,这……
这声音让我的大脑一下子变得尤其的空白,方蓓那档子事,让我忘记了我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
我是来找阿丽的啊!
我很是尴尬的抬起了头,看见一个满脸愤怒的女人,正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一副要把我生撕了下毒的凶狠模样。
我很是心虚的看着正在气头上的阿丽,摸着后脑勺,打着哈哈,双手一撑从柜台里跳了出去,将阿丽揽入怀中,深情的看着她:“别说话,吻我。”
阿丽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吻你个大头鬼,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在波浪酒店做出的那些事,究竟有多么的危险?”
她一边说,一边气鼓鼓的坐到了一旁。
我知道自己的盲目,还有不计后果的做法,会带来很多不可预料的危险,所以我陪着笑,拉着阿丽的手,说道:“我这还不是因为想来见你——”
“见我?”阿丽原本气都消了大半了,一听我这句话,差点跳了起来,“我叫你不要来,你偏要来……你来,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发完短信,就把手机关了是什么意思?”
“我担心你拒绝啊,也没有想那么多,就决定无论怎样都要来看你。”
我这句话,说的是那番大义凛然,说的是那番义正言辞,用句潮流一点的话来说,就是这个逼,装的好,装的妙,我给九分,还有一分怕你骄傲。
只不过,阿丽一句话,就浇灭了我的所有感官——
“我不接你的电话,是有原因的,但是我至少能看到你的短信啊,我是叫你不要来找我,但我在走之前,是一定会来找你啊,你这个傻逼孩子,再说了,你一定要进波浪酒店才能看见我吗,你究竟有没有脑子啊……”
呵呵……
不过想想也是,都是我想的太多了。
我就这样坐着傻笑了好半天,阿丽实在看不下去了,反倒安慰起我来了,这样你来我往,她的气也消地差不多了。
我们两人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谁都不想先开口,因为开口就意味着离别。
沉默了许久,阿丽轻轻地捏住我的手:“阿斌,你看我美吗?”
我看了看她,笑了:“美,你一直都很美,只是美的不固定。”
阿丽扑哧一笑:“那你能和我说说,这次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就算看再清楚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会把这具身体当做一副一样换掉,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而不是你的外表,虽然我不拒绝你变美,但你美不美,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一个把自己心都给了别人的女人,能不美吗?
阿丽眨巴了几下眼,颇有些调皮的看着我:“那阿斌先生,如果我说我这次开始就不会在变了呢?”
嗯?
阿丽这句话,不由得让我愣了楞,我好奇的对上了阿丽这张精致的脸,一时间竟然有些痴迷于其中。
美,真的太美了。
只是这张脸我似乎是在哪里看见过……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好半天,直到阿丽温柔的抱住了我,轻轻吻上了我的唇:“大傻瓜,这就是我原本的模样。”
原来的模样?
这时的我一下子想明白了。
我还记得,那次我用自己的心头血给阿丽修补执念,进到阿丽的记忆里,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女人……
也是这般清丽动人。
第二百六十六章 波浪酒店之秘
我以前也和阿丽接过吻,但是都是为了给阿丽输送阳气,从来没有认真去体验过。
可我总觉得那时的阿丽,就是一个装在不同躯壳里面的灵魂,我可以接受那个灵魂,但我始终接受不了那些躯壳,因为我喜欢的是阿丽的灵魂,而不是曾经属于其他人的躯壳。
阿丽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一度过这突发事件的生涩期,我很快就沉溺于其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阿丽将红的就快要滴血的脸深深的埋进我的臂弯的时候,我都还没意识到这个吻已经结束了。
我傻傻的摸着沾染着阿丽的气息的嘴唇,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而阿丽看着我这副不符合年龄的青涩,一时间笑的差点喘不过气起来:“大傻子,这下可以告诉我……我美吗?”
我看着阿丽如花般的笑靥,差点魂都被勾走了:“美……挺美。”
而阿丽死死的看着我的眼睛,眼里不知为何升起了一丝雾气:“如果你觉得美,就好好地把我现在的模样,记在心里,因为我不知道这次分别之后,下次的相逢究竟会是多久。”
阿丽的话,让整个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滴落。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是因为……这身体的原因吗?”
阿丽看着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你知道我这三年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这家波浪酒店是为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在我死后,才知道原来这家波浪酒店其实一直就没有存在过,它是这个城市的一个阴穴,而自从我引发了那次火灾后,这个阴穴就发生了变化,每隔一个星期,就会再次产生一次大火,让那些已经死在火灾中的人,再次经历一次被烈火灼烧的痛苦,那阿斌,你知道阴穴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但心里一直存在的一个担心也消失了,看来那次火灾并没有对方蓓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阴穴是一个区域阴气最为集中的地方,它的存在的意义就是提供无尽的怨气,绝大部分的阴穴都是被一个叫做阴室的组织,派人管理的,这些管理阴穴的人,被称作阴穴的控制者,掌管着阴穴,收集着这些怨气,却不能左右阴穴的规则,因为他们还算不上阴穴的主人,而我无意识的一场大火,却改变了这阴穴的规则,每周一次的大火更是让阴穴的怨气产出较之前增加了几倍,于是阴室的高层决定将我带回他们的总部进行重点培养,作为回报……他们在这家酒店里,利用那些鬼魂对我的怨气,找回了我的尸体。”
我看着阿丽,笑了笑:“那这样不是很好,以后的你可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了,而且还会得到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的重点培养,别人就是挤破脑袋想这样,都不可能,你为什么会觉得不好呢?”
阿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了我的怀里:“培养我的人,是阴室的一个负责人,她是四个负责人中,唯一的女人,所以收下了我,教会了我很多很厉害的道术,把我当做她的女儿一样,甚至将我定为了她的继承者,可前提是让我留在她的身边,不能再回到人类的社会了,前两次我都偷偷的从她的身边溜了出来,可还是被她抓了回去,而这次她更是亲自来到了这里,要将我带回去,但我真的不想走啊,我想留在你的身边,我不要去做什么继承者……”
我轻轻的拍着阿丽的肩膀,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说句实话,从阿丽的身份来说,她就不应该长时间的出现在人类的社会,因为就算她隐蔽的再好,也会被人发现,上次和赵华之间发生的事情,就是一次极其深刻的教训。
但如果阿丽进入阴室,就能够得到那个大人物的庇护,而且从阿丽的话来看,这位阴室的老大似乎很是喜欢阿丽,虽说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看重阿丽,但是将阿丽托付给她无疑是现阶段最正确的决定。
阿丽如果和我在一起,我能百分之百确定,她会很快乐,会很开心的过好每一天,我会陪着她走遍这个世界上所有她想去的地方,会陪着她去做她想要做的每一件事,不会让她不开心了,会让她成为一个精神和物质都很丰富的幸福女人。
可我不单单只有一个身份,我还是一个道士,一个只有半吊子水平的道士,连一个厉鬼都对付不了的道士,我能给他很多,但唯一给不了她就是……安全。
这也是我最希望她能够得到,但我却给不了她的东西。
既然保护不了她,为何还要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还让她丧失自己的前途?
我流着泪,抱着阿丽,但眼神却慢慢的坚定起来。
“前辈,你带她走吧,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她。”
我的话刚说完,我的眼前就凭空出现了两道人影,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美妇,虽然岁月的流逝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但是她风韵依然存在,还是美的那般惊心动魄。
在她背后的是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人,看不到他的身体的特征,只是给我一种很是危险的感觉,看上去应该不是什么善茬。
这女人饶有兴味的看着我:“很多人千方百计,即便是让他们做奴隶,他们都想拜在我的门下,而丽儿却为了你甘愿放弃继承者的机会,可你倒好,倒直接将她给打昏了,让我将她带走,你这个人让我怎么也看不透。”
我笑了笑:“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在我没有能力之前,我将她托付给你,并且真心的谢谢你为她做的一切,但当我有能力,能够保证她的安全后,我会将她从你的手中夺回来,不会让她再从我的身边离开。”
这女人听了我的话,挑了挑眉:“只是……我很好奇,你真的舍得吗?”
我看着她有些疑惑的神态,抿了抿嘴唇:“只要你能保证她的安全,我又有什么舍不得?”
这次轮到这个女人笑了:“很好,我就等着你来接她那一天,阴室的大门,永远为你这样真正的强者敞开!”
第二百六十七章 分离
强者?
我不知道他们这些在我现在的眼光中,强的遥不可及的人,是怎么从我的话中得到我是强者这个结论。
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一开始就让她为了我变成一个只能游走在一具又一具尸体里面的,和是尸体没有什么实质性区别的女尸,
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即使再小心翼翼,即使她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总有一些人想要夺走她的性命。
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反而在许多的危急关头,甚至还需要她来保护连一个厉鬼都无法解决的我。
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人……
有什么资格被称作强者?
如今我身处的这一个小小的阴穴,里面有成百上千个厉鬼中,可以我现在的水平,就是拼尽了老命,也不一定能够解决掉一个厉鬼,这还非得像之前对付毛小孝那样,奇招生效的情况下。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她背后的那个叫做阴室的庞大势力,手下就掌管着成千上万个阴穴,而她更是贵为阴室三大负责人之一,就算我有心将阿丽留在身边,也没有与野心相对应的实力。
我很是苦涩的想到,如果不是我忍着心中那股剧痛,将阿丽打昏交给她,说不定此刻的我已经成为了阴穴的一部分……那成百上千的厉鬼大军中的一员。
这个女人轻轻的从我的手中接过了阿丽,很是温柔的替阿丽整理着有些散乱的秀发,那份亲昵让我还残留着的些许担忧,顿时消散了不少,虽说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阿丽留在她身边的确切想法,但是她真实的感情流露,却没有躲过我的眼睛。
或许……
暂时将阿丽寄托给她,对于现阶段的我来说,兴许是最好的选择吧。
我静静的站在一旁,竭力的保持着一个很是风轻云淡的笑容,很是揪心,也很是轻松。
这时,这个女人做完手中的一切,又转向了我:“你是叫阿斌对吧,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身上有很多重身份,每一个身份都代表着一条变强的道路,那怕你随便选择一条道路,都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我看着她很是认真的表情,不免有些疑惑。
“有些话,我不能多说,也没有资格来干涉你的未来的道路,你只要记得,每个人的命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但是你行走的道路,还有行走的方向都是靠你自己决定的,没有人一生出来,就是绝世强者,真正的强者,是像你这样,坦然面对自己无力挽回的东西,将变强作为挽回自己曾失去的东西的最佳途径的人。”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燕天也好,这个女人也好,燕长弓也好,我根本就和他们没有任何的牵连,可他们就像了解我的一切那样,老是想要激发出我的潜能,想要迫使我自己承认自己是一个强者,这样不是很讽刺吗?
难道我就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的名字叫做陈斌,你知道我为什么都让别人称呼我为阿斌吗?
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一个大山深处的小山村里,村里的人无论男女都姓陈。
从小我的爸爸就叫我,天天将一段话背给他听。
周武王建立了周朝,找到一个叫胡公满的人,封他在一个叫“陈”的地方,建立陈国,因为胡公满是舜帝的后代,胡公满在陈国祭祀先祖舜帝,他的子子孙孙后来都以国为姓,都姓陈。
我每背一次,爸爸就会让我记住我的姓的来历。
我是我们村第一个打算去大城市奋斗的人,临走前,我的爸爸告诉我:“出了这个小山村,如果混的不好,就不要告诉别人,你姓陈,爸爸不强求你在外面混一个光宗耀祖,如果是在混不下去,或者惹了天大的麻烦,就回家……无论你带回来的是什么,爸爸都给你扛!”
于是从那天起,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阿斌。
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敢拼敢闯,就算是遇到了让我吓得腿脚都发软的情形,都不会退缩,会想办法去解决,这都是被逼出来了,因为自从出了那个小山村,我就不再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要爸爸去替我扛的人了!
如果我这样都算有强者之心,我爸爸算什么,算绝世强者?
可我知道他就是一个,靠着村民交的租金勉强过活的老村长罢了。
这女人看着我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知道是刺激到我了,就没有说那些大话了,而是话锋一转:“其他的我倒不敢多嘴,但是有一样东西,你要注意……你的那颗鬼心,可和别的鬼心有些不同。”
嗯?
她是怎么知道我是鬼心的拥有者的?
我看她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提防。
“如果不是我阿丽能找回她以前的尸体吗,指不定现在都还得到处寻找尸体储备,她的鬼心的执念是爱情,难道她的鬼心不该在作为她的爱人的你的身上?”这女人笑了笑又继续说道,“鬼心的拥有者其实都已经死了,是鬼的一种,而你从始至终都是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脸色一变,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这女人也不停顿继续说道:“这也是你成为鬼心的拥有者后,一直没有引渡人的原因。”
我急忙打断她:“那我怎样才能得到引渡人?”
引渡人的好处,在我和赵华他们接触中,可是深有体会,我也有和他们联络,但是他们给的电话,拨打过去居然是空号,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
“尽力获取功德吧,不过在你没有引渡人之前,最好不要去丰都,鬼心的拥有者都聚集在那里,要让他们知道你还是活人,恐怕你会死得很难看,你对他们的用处可不小……”她还想要说些什么,阿丽开始有了即将苏醒的征兆,“这个城市还有两个未被阴室控制的阴穴,那是你背后那位强者给你的礼物,去找到它们。”
说着她递给了我两个很薄的册子,就带着阿丽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这是阿丽送给你的礼物,她会在阴室的总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