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队友模块开启,完颜萍
系统提示:队友模块开启,开启成功,获得队友,白素贞。
白素贞的属性:
种族—人族,
与宿主关系——妻子、生死相许,
修为—炼气化神。
武功——小无相功、弹指神通、冰心诀。
其他技能——岐黄医术、高级推算、隐身术、腾云驾雾、催眠术,还魂术。
特别状态——元神变化术:圣灵之体——变身为女娲一族,修为瞬间暴增至神氛返虚大成,内力消耗速度增加。
特别状态——元神变化术:白蛇——变身为白蛇,力量暴增,在水中时,体力、内力急速恢复。
法术——三昧真火、三昧神风、五雷轰顶、天霜玄冰、泰山压顶。
慕容许仙看着白素贞的属性,目瞪口呆了,好多地方都令自己吃惊。首先是种族,白素贞居然是人族!然后白蛇之身,只是她的变化之术而已,类似孙悟空的七十二变。白素贞只有两变,但非常实用,一个打持久战,一个打爆发。
慕容许仙:这样我就放心了,贞儿天性偏善,不喜、不善打斗,但好歹是名高手,自保有余,指望她杀敌建功,还是算了吧。
慕容许仙再看了看队友模块,还有更详细的状态描述和应用。应用方面,是传授武功绝学给队友,而一些技能,却被限制了,不能传授。现代的知识,队友也不可学,传授的过程,并非是一蹴而就,而是要引导,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慕容许仙想了想,觉得引导的过程,应是一种教学,现代知识不可学,应是古人受制于思维局限。
慕容许仙:总算有第一位队友了,只是,咱的队友,必须都要推倒后,才能显示在系统中么...
慕容许仙摇头叹气,有些败兴...没错,是败兴...
慕容许仙虽说初近女色,可他早有前世经验,又习得世家摘录的**经残本,先前的一番床上引导,他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了,不料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对面那个她,性格上就是放不开来。
慕容许仙阅女颇足,知道有些人,性格天生就是如此,就算后天怎么改变,都是这样。好比有的人,张嘴能说来一通赞美浮华之词,讨得旁人和上司喜欢;可也有的人,明明知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功效,可真做起来,除了打打招呼之外,极少主动寻机会拍马屁。后者这类人,脑子并非缺了一根筋,全是性格使然。
白素贞属于后者,生得相夫教子之贤,端庄,风骨正,但正过头,床笫之事糊涂了。她的嗓子就是叫不起来,她的身子就是摇不开来,从头到尾过于紧张亢奋,到了顶点马上累得瘫在那里,再怎么弄都醒不过来。
慕容许仙也知自己的期望,有点不切实际,太贪心了,哪有女人性格端正,又嬉皮笑脸的?从长计议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教导遇到这种问题,是要有足够耐心的,或许最后因为性格原因,达不到期望的十成结果,但五六成的马马虎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慕容许仙心中如是想着。
慕容许仙从白素贞的房间退出,正准备关上门,转身看到一容貌清秀、姿容婀娜地婢子,打了盆清水毛巾,备了一托盘药盒和壶水,在一旁着。
婢子道:“二少爷,是否要先洗洗脸?”慕容许仙不答话,只是摇摇头。
婢子又问道:“那是否要喝些水解渴?”慕容许仙仍不答话,这时,婢子端起药盒,问道:“那二少爷,是否要服用丹药,充盈气血?”
慕容许仙:生人给的东西,能吃能用么...
慕容许仙:“不必。我见你有些脸生,这几年,我从未在庄上见过你。刚才听你的口音,似乎来自北方?”
婢子作了个万福状,欠身告罪道:“二少爷勿疑!婢子确实是北方人,得两位庄主之令,刚从北地赶回来。只因二少爷今日同纳三数,连贴身服侍的姐姐也被纳入,是以婢子今夜这才被指派来,随身伺候少爷。”
打消疑虑,慕容许仙“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二叔三叔让你来的。”
慕容许仙:她不称双儿为丫鬟,称姐姐,贴身,随身,这咬字的功夫倒不赖。慕容许仙又瞧了瞧她姿容,发现她脸蛋虽非绝色,皮肤却甚是靓丽,白嫩透红,堪称国色琉璃,远胜其貌。特别是这欠身之礼,她做得很是到位,挺腰耸臀,收颌挺胸,加之她领口微开,一对鼓胀似要裂衣而出。
慕容许仙似看到方才期望景致,心下赞叹,同是宜男之相,这女子远比白素贞会卖弄。慕容许仙瞧着瞧着,不由呼吸急促,赞了声:“嗯,你很好。”又想起队友模块,故意试着用手从对方的领口处探进去,入手摸到的尽是一片腻软弹滑。
那婢子不躲不闪,小嘴儿随着领口中的手指幅度,恰如其分地蹦跳出声“嗯”“嗯”...
慕容许仙:看她表情,也不像做作,但系统没有任何提示...果然,必须要推倒才可以收成队友,这设定真够邪恶的。
慕容许仙瞧得仔细,此番前探抚弄,她身子略微前倾,仍不忘提臀后翘,按观女术,此女尚未是处子,怎地如此深谙男女之道?恩,现在他用的是左手,她再往这边靠一点,就更好了。可以看出来,此女受过专门的训练。对此,慕容许仙惊讶之余,颇感兴趣,不愧是三叔,节操掉了一地,训练出来的死士,还包含有这种项目...
慕容许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只此一问,那女子如锤音震身,颤声道:“婢子唤作完颜萍!”
慕容许仙闻言,又是一惊,收回了手道:“完颜氏?!你...你是女真人?”
完颜萍此时已媚意全无,脸色苦楚,张口又止,道:“婢子身世苦涩,恐有污少爷之耳,败少爷今夜大喜之兴。”
慕容许仙琢磨了下,摆摆手,道:“无妨,人生于天地之间,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喜忧自知,居安思危,岂能只奏乐而不闻忧?你起来吧,但说无妨。”
完颜萍直起身子,娓娓道来,说起自己的身世。
在靖康之难时,金人掳走大量的皇妃、王妾、公主、郡主、宫女,贵戚、官民女,约有万数之多。这些女子的遭遇,其污秽,史家不堪言语,没有具体记录。唯有《靖康稗史》记录了具体数量,事情的前因后果,具体过程,因“难言”而没有详细述说。
在这一点上,世家就有点不好了,世家的记录,记录得非常完备,其过程更是惟妙惟肖。这万余名女子,在被金人押送会关中的时候,饱受屈辱。除了皇妃公主这些身份特殊的,被赏赐给重要将领外,其他绝大多数,基本被金军给轮了...
咳,说到被轮,容易联想到后世的军娼,随便免费的取乐。但是,古代和后世,还是有区别的。至少慕容许仙所处的时空,他所知道的南宋,其设立的军娼,不是免费的,而是收费的,且还是收费得非常贵的那种。
唐代著名边塞诗人岑参的《玉门关盖将军歌》中写道,“五千甲兵胆力粗,军中无事但欢娱。暖屋绣帘红地炉,织成壁衣花氍毹。灯前侍婢泻玉壶,金铛乱点野酡酥。紫绂金章左右趋,问着只是苍头奴。美人一双闲且都,朱唇翠眉映明矑...”若是免费的,那女子又何必打扮,又何必卖笑卖唱?还不如逢头垢面,岔开腿应付了事,谁还管男方尽兴还是败兴?
古代军娼,是挂着军事名下的盈利产业,其价格消费,比寻常的花楼还要贵上数倍,又比如酒和肉,在戍边的地方,也比其他地方要贵上许多。这卖的就是垄断,专门赚取士兵们手中为数不多的饷银。宋代沿用了唐代的府兵制,发下一套装备后,由士兵保管维护,遗失或损坏,要杀头和问罪。所以士兵这笔季度饷银,大部分是维护装备的费用,拿出来去寻一夕之欢,保不准第二天上战场,刀钝了杀敌不得丧命了。
盈利是一个目的,再就是疾病和兵法问题。疾病,数百人人乱哄哄,不用想了,不出十几天,肯定疫病蔓延;至于兵法,古代最奉行“慈不掌兵”。所谓慈不掌兵,意思就是你对士兵好,你就带不好兵。乍听之下,难道要对士兵刻薄?也不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但只能对有功劳的士兵好,以此激励其他士兵卖命拼杀,让更多人立功。其他的士兵没有立功,就不能对他们太好。如果一开始对每一个士兵都好,吃喝玩乐样样俱全,那等到拼杀搏命的时候,士兵们一定会认为你是让他们去送死,而不是给予他们获取功劳的机会。
不过,就算是盈利,那些被抄家没掉户籍,充配官奴的女子们,其身世还是极为凄惨的,从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变成用**维持生计的娼女......但这也是慕容家的捞取名声的主攻方向。其结果,既能挽救一批官家小姐,美名远扬;又能得来一批素质良好,背景一干二净,忠心可靠的孤女,或用作丫鬟使唤,或培养成死士。
靖康之耻到现在十五年,赵宋人心尽失,而慕容家已经做了很多准备。
而靖康之耻那一年,那批押送到关中的万余女子,这一路上,她们除了天寒地冻外,还要生生扛过各种疫病,所以真正抵达关中的并不多,许多都在路上病死。
至于抵达关中的,非脱得苦难,折磨和屈辱,才刚刚开始。她们的身份,是沦落为名称是美女的物品,或被当礼物,权贵间互送;或被卖笑贱体,日夜取乐贵族的放纵。不管参与金人的那种活动,都要被迫上身赤倮,披裘。这裘衣怎么披?不过是环在腰上的一条毛皮带子罢了,不仅没有半点遮掩作用,更将胸部托起撩人。当时就有皇妃、公主,都因不堪此倮身之辱,自杀身亡。
而完颜萍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位公主,起初凭借着公主的身份,被一位金人王爷看中,苟延残喘,做了王爷的一位小妾,完颜氏就是金国皇族的姓氏。因为自古母凭子贵,生下完颜萍后,这位公主一直没怀上男孩,所以那位金人王爷不怎么将她当人看了,转手将她送给他人,结果公主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再也忍受不下去,自杀。那一年,完颜萍五岁。
慕容许仙恨声道:“赵宋积弱,卖女求存,真枉为华夏子孙!”
完颜萍泪如雨下道:“那金人王爷,根本就是一畜生,待婢子的母亲自杀后,婢子成了母亲的替代品,仍送给他人...幸好,婢子得两位庄主相救。婢子最恨这半身无用的赵氏之血,以完颜为姓,是因为三庄主说,这个姓氏,方便于婢子在北地行事。”
慕容许仙微微点头,道:“三叔这么说,是因为你会说女真话。这么说来,还有和你一样的人了,分别会说蒙古话,还有——”
完颜萍接口道:“还有契丹话。”
慕容许仙疑惑道:“契丹话?辽国不是被灭了一百多年了么?”
完颜萍纠正道:“不是这样的。启禀二少爷,辽国虽已不在,但其部落仍存。契丹族初归蒙古,耶律楚材原为蒙古首任国师,后因权力过重,耶律楚材被蒙古酋首铁木真猜忌。铁木真诛杀耶律楚材后,契丹各部落恐为蒙古吞并,又闻清少主康熙有接纳之意,纷纷归附了清国。”
慕容许仙:康熙...此人确实有远见,是个劲敌。
完颜萍道:“我们姐妹一共有三人。婢子主要负责女真话,而清国的满洲话,是女真话的一种方言,另外两位姐妹,自幼会说蒙古话和契丹话。”
慕容许仙:“她们叫什么名字?”完颜萍:“叫耶律燕和侍剑。”慕容许仙:“耶律燕?侍剑?”
完颜萍解释道:“她们和婢子身世相仿,耶律燕姐姐是耶律楚材小妾之女,但她好在有个关照的兄长耶律齐,不过她不愿随兄长归附清国,言满洲和蒙古系一丘之貉;至于侍剑妹妹...蒙古男人历来将女子视作物品,洞房携带马鞭进入,稍有不顺心意的,鞭打抽骂,打死也没人理,侍剑妹妹的母亲,就是这样被活活打死的,所以她为自己取了这个名字,以誓练好武艺...”
慕容许仙沉默了一阵,道:“我都知道了,对不住,撩起许多你的伤心事啊。”
完颜萍抹了抹眼泪,展颜道:“婢子无碍,仍可伺候少爷。”
慕容许仙挥手阻止:“不用了,我看你有些累,先出去好好休息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完颜萍:“可是...”
慕容许仙沉下脸来:“没有可是,今晚是我的个人**,你该不会有偷窥的爱好吧?”
被调侃一句,完颜萍方才因悲伤而苍白的双脸,映上些许红晕,连连否认之下,关门退了出去。
第三十九章.推倒,三光神水
完颜萍退去后,慕容许仙转身进了聂小倩房间,继续推倒大业。
聂小倩得三光神水之助,再生为人,这初生的身体,回复为处子。在经历了破瓜之痛后,聂小倩的动作渐渐放开来。
此时,聂小倩正坐在慕容许仙的腰上,四掌上下相接,以坐莲之式,行着**。
同是丰胸丰臀,或许准确比较,聂小倩要逊白素贞一线。但是,聂小倩极善媚术,早已掌握男女之乐的要领。配合这下面波动的助力,她的每一次挺腰耸臀,都是前俯后仰,胸涛臀浪,其荡其美,让慕容许仙大饱眼福。
聂小倩:“啊~~~”“喔~~~”“嗯~~~”
她眼睛微眯,嘴里哼着声,其声带着一种韵律,调节者极乐的韵律。
每当下面的助力来得过于摇晃时,她会大叫着“啊”,然后蛮腰挺直,含歪拨正,而不是只用手去扶正;每当下面的助力来得过于猛时,她会大叫着“喔”,然后臀部上耸,既退以迎合,又腿根聚拢,加强挤压;至于助力强如其分时,她会轻哼着“嗯”,以示继续;需要进一步加力时,她会撑起眼帘,瞧向对方...
这些肢体上的语言,事先并无严明,但两人心有灵犀,没过多久,慕容许仙就从臀腰的细微变化,明白如何契合两人的节奏。两人的契合度和激烈度不断攀高,到了最后关头,两人已是大汗淋漓,心跳如罄。
香汗淋漓的聂小倩,浑身湿润着,在烛光照耀下,如披上了一层艳丽的肉华光膜。她乳上的两朵梅花,其颜色,中芯比白素贞的更浅,非红而粉,如婴儿般粉嫩,此时更显诱人。这正是聂小倩再生为人的逆天之处,上下处皆然。下处还好,动作的幅度不大,慕容许仙一眼就将诱人美景尽收眼底,唯独这上处,迫得慕容许仙的目光,不由聚焦起来。
聂小倩的胸前是一对巨器,加之又挺又弹,两朵梅花跃动的幅度甚大。梅花跃动着,乳上的肉华之光,也流动婉转,随着两朵梅花一起晃动。粉红和白光一起,突上突下,突左突右,令人目不暇接,怎么用眼去注意,也瞧不清梅花的起始点在哪,回归点在哪。而越是这样,越是想让人用双眼,去从流动着的艳光中,捕捉到粉红色的轨迹...
如此调皮,慕容许仙不由粗喘出一口气,心中一声怒吼,双手上攀,抓住了这对活泼乱跳的大白兔。这大白兔玩性难训,见前方阻挡不及它大白兔个头一半,就尝试着在掌中跳动着,想蹦跶出来。慕容许仙见此,手上运劲,掐起大白兔的粉色小鼻,用力捏起不放,心说:让你跳,还不乖乖?
没过多久,一声高亢的“啊——”声,聂小倩终于绷直身体,全身停滞着,兀自停在半空抽搐,下面的助力,亦是到底极限,海地爆发,最后喷出热量,将聂小倩本就红润的身体,再浇烫上一层深红,好一会儿,聂小倩才全身向前瘫倒,伏胸埋首,趴在慕容许仙的胸膛上。
粗重的喘息渐渐回复,聂小倩把身子往左一侧,慕容许仙顺手一捞,摸着她的后臀抱起来,两人寻着呼吸的来源,四片嘴唇相接在一起。
唇分,聂小倩道:“仙哥哥,小倩终于成为仙哥哥的人了...清明夜雨鸦悲啼,从此阴阳两相隔。黄花白酒纸成山,生时如梦死如醉...仙哥哥,你说,小倩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小倩是不是还是那个孤魂野鬼?”
“啊——”她惊叫了一声,却是臀部吃痛,被重捏了一记。慕容许仙:“痛么?在梦中是感觉不到痛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啦。”
聂小倩闻言,自语道:“是真的,这是真的,若还是鬼,身体局部没有痛感的,只有灼烧时...”
慕容许仙拍了拍她的背部,抚摸着道:“好了,小倩,过去的就让她过去了,现在是人,是我慕容许仙的娘子。”说着,手又往下,捏了聂小倩臀部一记。
聂小倩恍然如醒,吃着羞痛,她的视线害臊地要收起来,但又不时把视线投来,投而又收,如此反复,欲拒还迎。其视线如同一根手指头,收发勾撩,真叫人心痒难耐。慕容许仙暗骂一声妖精,一只手在她臀上,不由自主地又施其手段来。
聂小倩哼了两声,背手过去,按住慕容许仙的作怪,道:“仙哥哥,且住!小倩真的没力气了!”
慕容许仙停下手段,脸上不悦道:“没力气么,那你怎么还用这种眼神?”
聂小倩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脸颊贴在慕容许仙胸膛上,道:“唉,这些都是以前姥姥教的媚术,习的日子久了,小倩引以为惯,常常不自觉地使出来。仙哥哥,今夜小倩如此,你不会看轻小倩吧?”
慕容许仙:“怎么会呢?”
不等慕容许仙继续安慰,聂小倩又道:“怎么不会...仙哥哥出身世家门第,对女子最重端庄贤淑,或许,像白素贞姐姐那样,才称仙哥哥心意吧。”
慕容许仙汗颜道:“小倩,你真是...这夫妻同床共枕,将放松的身心交予对方,意在坦诚至信。说到这坦诚,就该像如今你我这样,夫妻身心合一,至于端庄贤淑,那是对门外之礼,如何能带上这枕席来?”
聂小倩:“仙哥哥真会哄人开心,这次对着小倩如此说,回头到了白姐姐那,又不知是何甜言蜜语咧。”
慕容许仙大汗,道:“不是这样的,我句句发自肺腑。我才刚从贞儿那边过来,这枕席之事,贞儿确实不如你,才两三下功夫,就瘫得醒不过来,我还想过,从今以后,要让你教教贞儿呢。”
聂小倩:“你瞧,才三言两语,就编排其白姐姐的坏话来,以后还不知道如何编排小倩,小倩才不信呢。”
慕容许仙无奈了,放任着顺口道:“那小倩到底要如何才肯信?”
聂小倩噗嗤一笑,脸颊在慕容许仙胸膛上震了下,道:“嘻嘻,小倩早信仙哥哥啦。仙哥哥还没发觉,小倩的耳朵,一直在听着这处——哥哥的心跳么?若是哥哥之前敢说半句谎话,哼哼——那小倩就把它抠出来,仔细观察,看黑的那块,是在哪儿?”
慕容许仙心冒冷汗,默然不语:“......”
聂小倩:“咦,它跳得快了,原来仙哥哥也会害怕啊。”
慕容许仙没好气道:“怎么不会?我也是人,是人自然会害怕。”
聂小倩惊呼一声,坐立起来,道:“仙哥哥,刚才小倩是开玩笑的,你,你莫要往心里去。”说着,用手轻抚着慕容许仙胸口。
慕容许仙看着下聂小倩的纤长十指,确认上面没有鬼的长指甲,心里不由松口气,不过,真正让他放心的,还是系统。
聂小倩的属性:
种族——人族
与宿主关系——妻子,生死相许
修为——炼气化神
武功——无特别武功,人族周天吐纳功,人族基本剑法
粗略一看,武功一栏,标明聂小倩没有习得什么出彩的功夫,其他几栏也在意料中,唯有这炼气化神的功力,让慕容许仙目瞪口呆,突然有种炼气化神街边大白菜的感觉。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十几年练气,外加金手指和奇遇,如今的炼气化神修为,还是带有毛病的修为呢。
慕容许仙心道:难道说,这些各种原著的原角色,有自己的角色光环,倒是我这个“多出来”的人,步步是坑?
胡思乱想一下,慕容许仙见聂小倩已经焦急地盯着自己,于是忙叹了口气,回话道:“小倩,你鬼语篇篇数年,这些谎言和测谎手段,正是立身之本,早习以为常,如你所说,经常不自觉就使出来,如此我又如何会怪你,只恨自己没有早去那兰若寺。”
聂小倩总算容颜展开,说起笑道:“仙哥哥早去又能如何?往前几年,仙哥哥怕是个没长成人的小屁孩,去了才几多斤重,那分量还不够姥姥塞牙缝呢,小倩也懒得跑这趟功夫。”
慕容许仙奇道:“那树妖不吃小孩么?这些媚术,它又是如何教你的?”
聂小倩:“不是不吃,而是小孩子们,听到哪里有鬼,早就躲得远远的,哪家小孩听到有闹鬼的地方还会凑过去啊。至于媚术...这等不正小术,仙哥哥真的打算,让白姐姐跟着小倩学?仙哥哥难道就不怕,小倩把白姐姐带坏了?”
慕容许仙笑道:“这倒还真不怕。贞儿性格偏木讷,能学到小倩的五成功夫都算奇迹了。”
聂小倩不悦道:“仙哥哥何以如此肯定?”
慕容许仙:“当然肯定。告诉小倩一个秘密,我从小到大,除了打坐习武,琴棋书画外,还学了一项本事。”
聂小倩:“什么本事?”
慕容许仙:“相术。观人之相,以辨人之秉性。唉,这相术,是二叔、三叔,强压着我学的,十几年下来,也算颇有心得,至少至今没看错过人。”
广成子、云中子?!
聂小倩身子一震,神情失落,幽幽道:“白素贞姐姐,自是生得端庄贤淑,而小倩,却是淫曲歪邪...”
“啪——”
慕容许仙在她臀上拍了一记,道:“你怎么又胡思乱想了。小倩,你五官玲珑,鱼尾的夫妻宫和泪堂的子女宫,亦是饱满圆润,足见是教父相子的好相。”
聂小倩:“仙哥哥该不会说好话哄我吧,那些江湖看相,打着仙人指路招牌的,为了骗银子,都是挑着好话说。”聂小倩把手放在慕容许仙胸膛上,显然又打算测他心跳。
慕容许仙:“我句句属实啊。小倩这眉毛,起始和末处,曲而弯回,眉上左右两亭,润鼓而显光,由此可见,小倩天性善于机变,富有奇谋。这枕席上的功夫练得好,其实是小倩随机应变的能力,高强所致。”
见聂小倩不由信了几分,慕容许仙又道:“而贞儿则与你相反,印堂最亮,五官绕着这点印堂,摆放极正,或许她能识别对方奇谋,但她自己用谋,绝对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对于将来的事情,她更多是做足准备,做到有备无患。”
聂小倩心想:相术...这可是帝王之学。此学非寻常之学,其变化之多,更多是看个人的眼力和直觉,常言道,相由心生,是以相难以常常看准,而能一直看得准的,岂不是...手握天机,契合天道...
聂小倩又想起化形时,用的三光神水的事情。那树妖千年开启灵智,千年修得精怪,是以所得的记忆,莫说关于这三光神水的描述和来历,一些上古传下来的公认之说,树妖也知晓。
树妖在感叹化形艰难之时,也对聂小倩提起过,世间的妙物,论造化之效,以三光神水和九天息壤最为有效,一个化形,一个塑形。化形之功,又以三光神水最好。而关于三光神水和九天息壤传说,各种都有,有说是灵宝的,有说是盘古陨落后的脊髓。全因为年代久远,特别是封神之战后这几千年,人族数量繁多而不盛,这人多口杂,传下来就走了样子。
而树妖却知道,两千年前,公认的是,九天息壤和三光神水,非天然产物,而是修为产物,只有女娲圣人,能以其先天神祗的神通批量炼制。三光神水,日月星三光,天分昼夜,日星月三光根本就碰不到一起,这天地又如何孕育得出此水?九天息壤,采九天生机,使土壤有生生不息之机,但天地自盘古一斧子劈开后,天地相距万里,除不周山外,其他各处,永不相聚,既然聚不到一起,这天地又如何孕育得出此土?
而不周山的昆仑山处,曾有片土壤,出过几个葫芦宝贝,后来这宝贝被几位先天大能分了去。但那土壤,以昆仑山的位置,还到不了九天的程度。天越高,其灵气越浓郁,反之越低。所以种出葫芦的土壤,最多算一天息壤,距离九天,还需大把力气炼制。而九为极数,人作为的级数,所以最多能练到九天息壤,而不是三十三天息壤,就算有那功力,材料也难以支撑,再高再好的是练不出来的。
为何女娲能练,这要说起女娲的根脚了。盘古陨落时,左眼伏羲,右眼女娲。左眼对应右脑,右脑和间接抽象的有关,音律、创造、占卜之类,所以伏羲善于音律,有伏羲琴,且善占卜,有伏羲八卦。而右眼左脑则反过来,同直观形象有关,日月星三光,正是直观形象,而人体水分最多的也是眼睛,炼制三光神水的水,其实是女娲的本源:盘古感悟苍生的泪水。
除了女娲圣人外,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普渡众生时偶有所感,借助功德之力,那她那瓶子里面,也会有上这么几滴。至于伏羲,没听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么,男子汉怎么能随便流泪呢,有哀伤也是弹琴来表达好不。
而九天息壤,壤中生生不息,则是女娲一族的另一特征:孕育。不过说得高雅先,叫造化。造化的程度高不高,就看平均能力,阴阳平衡不平衡,五行俱全不俱全,只有每样都齐,演化之术才会趋于无穷,这造化才无量。
所以冥河老祖造阿修罗一族,好杀,好淫,有邪而无正,有恶而无善,怎么能称为上成造化?用血海的污垢之血,怎么能成事呢。
只有女子能生娃娃,男的怎么生?这人族是靠繁衍传承的,点化的神祗血液,需是女性,而那批先天神祗中,女性的神祗,只有女娲、玄冥、后土、常曦、羲和。玄冥和后土是十二巫祖,没有元神,这人族是要有元神的,没有元神怎么算道体呢。而常曦和羲和,是太阴的月神,过于阴了,这两女也就只能嫁给太阳之神帝俊了,和其他神祗也生不出娃来。
造人的圣位,最后会落在女娲身上,这不是运气,而是必然。只有女娲在造化一道上花费了亿万年功夫,也只有女娲才能批量炼制三光神水和九天息壤,若是三光神水和九天息壤是天然品,那被旁人得了去,旁人是不是也可以接手这份圣人功课?那早就有人来强夺,并且换人了。
聂小倩一句一句聊着,对慕容许仙说起从树妖听来的粗浅洪荒见闻,这令慕容许仙吃了一大惊。
三光神水?!
慕容许仙眨了眨眼睛,他这才发现,聂小倩身上的光,并非只是汗水反射的烛光。此时休息良久,隐约可见聂小倩的身体,另有一股光从体内透出来。
慕容许仙问道:“小倩,你确定你化形用的水,真的是三光神水?”
第四十一章.三妻四妾非本愿
聂小倩从未看过这般古怪神色,心忧着心上人,她直其身子,摇着慕容许仙,叫道:“仙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慕容许仙像被叫醒,缓过神来,看向聂小倩。慕容许仙:“我没事,刚才似有所悟而已。”
聂小倩惊诧道:“该不会是仙哥哥你顿悟,那小倩岂非失言相误?”
“顿悟?”慕容许仙微微摇头,“差得远了。不过是书上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我一时有眼无珠,没有想竟是这样子,妙啊,妙。”
聂小倩“哦”了一声,又“哼”字吐出,道:“仙哥哥,你看你脸上,又是这种古怪表情!到底想到什么,别吊小倩的好奇心了,快说说。”
“古怪?”慕容许仙闻言,瞧见聂小倩又好奇又崇拜的眼神,顿觉惭愧。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脸蛋,觉得脸上不热,应该没让小倩看到脸上臊红,心中松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还不是先前你提到的,贞儿出得来的一套双修法决。”
当下,慕容许仙将自己所悟说了出来。
原来,九天玄素决是一套元神法决,其何等玄妙,其音阶排列,只需修习者照本宣科,句句读来,元神进境自可进展。刚开始的时候,慕容许仙读得头疼欲裂,实是元神在增长的过程。这点疼痛,放在上古修士眼里,一道大毅力大智慧的考验而已,只需护住心脉,管好体内真气不走岔道,咬咬牙,挺过开始的一小段时间,等后面精神力增长,元神承受力提升上来,便是醍醐之感远超疼痛,直到疼痛忽略不计了。
至于要想半点头痛都无,那是不可能的,上层元神法决,具是将人游离在脏腑的魂魄,凝结成人型,仿若婴儿从胚胎成型到出生的过程。人为何总是哭着来到世上,便是神经系统(包括大脑)在出生那一刻被彻底激活,所以自古便有哭的声音越洪亮,智力体魄越好之说。
这也是为什么慕容许仙刚才觉得惭愧的原因了。想他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降临到一个世界,又接到了两位神仙指派的任务,颇有自己便是主角之感,什么大气运大毅力,就是用来描述自己的,更有什么事情自己都能做,什么危难自己都能力挽。
而现实却残酷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一门上号的法决送上门来,他因开头的一点头痛而退缩...这如何不让他自惭形秽?
好在广成子和云中子早有所料。在二仙看来,穷而苦涩,那是磨砺意志的,福而安康,那是懈怠养猪的。好日子过惯了,别说人了,就算是一头老虎,也会变成一只病猫。而慕容许仙呢,十六年锦衣玉食,这头遭出门,若非遇上夏青青的风华绝姿,看到更好的渔色,他也不会再有出门拼搏之心。即使有了拼搏之心,这分量在二仙眼中仍不够,是以二仙早准备了三光神水。
这三光神水,是三界中最能滋养元神之物,既能增长元神修为,又能心明如镜,扶正道心。得神水之助,慕容许仙能承受住元神增长之疼不说,还瞬间明白自己毅力不够坚定,纠正道心。
此间丢脸之处,慕容许仙没有对聂小倩明言,只推说得了三光神水,方可领悟九天玄素决。
聂小倩:“没有三光神水,便是冰凉刺骨的疼?”
慕容许仙:“恩,对的,人根本无法忍受啊。”
慕容许仙:传说鬼能知心窍迷心窍,看来也不尽然,这次小倩就没猜到,总算能糊弄过去了....
聂小倩:哼!真是死要面子,定是仙哥哥一时怕疼,险些错了这大好机缘。诚言自然,谎言做作,仙哥哥的胳膊僵而不松,胸膛由屏息到松气,我只用后背就能感觉出来;且小倩我曾为鬼魂,知晓灵魂的疼痛之分——冰凉而疼,为魂力增长之状;灼烧而疼,为魂体灰飞烟灭之危。
聂小倩:嘻嘻,仙哥哥读书不够仔细,三国演义里当孙权上书称臣,劝曹操称帝时,曹操说:是儿欲踞吾著炉火上邪!古往今来,当皇帝才是对男人最大的诱惑,要抵此惑,非用上一辈子忘不了的疼痛来做提醒不可,而曹操一生患有头痛风,那疼痛就像是有把火在头上烧...
聂小倩:罢了,相夫教子,今我以为人妇,相公的面子,终不能点破,须得照看好一二,是为贤内之助。
聂小倩笑吟吟地盯着慕容许仙,听他说了半响,一边点头,一边附和几声,偶尔插上几句,一脸钦佩之色。
慕容许仙瞧着聂小倩神色,心下大慰,觉得这脸皮算是保住了,放心之余,搂着聂小倩的胳膊,自觉地放松下来。
慕容许仙说到兴头上,好一会儿才回归主题:“小倩,你不是觉得通体疲惫么?这九天玄素决,不仅是一套元神修炼法决,还是一套高明的双修法决,精气神三者,第一步就能将元神交融合一,余下二者,还不是手到擒来?待你我再赴巫山,运功一遍,以驱疲惫。”
聂小倩早感觉到“他”蠢蠢欲动,知他定要一试,好在听得他关怀自己的话,心中欢喜,从那魅惑的双眸中涌出几点跃雀,道:“仙哥哥行功,小倩自当相随,只恐小倩愚钝,不识法决妙处,误了仙哥哥。”
慕容许仙笑道:“无妨,此决甚妙,可由一方为主,引导另一方而行。你且将手与我,静心调息。”说罢,他伸出右掌。
聂小倩见了,轻“恩”一声,然后伸出小手,搭在对方掌心。她倒不怕慕容许仙性急莽撞,如今三光神水之效尚在,不论练什么功,断不会有半点走火入魔之忧。
慕容许仙待测得聂小倩脉象气息平缓,便念起九天玄素决。他与聂小倩四目相接,此时法决一起,觉得眉心处仿若有条线,在牵线搭桥,联系两人的心神。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似有所感,觉得联系越来越真实存在,也越发能从这线联系,感受到彼此的感觉。
聂小倩:嘻嘻,小倩在仙哥哥眼中,是这般好看啊,看了想,想了看;小倩的气味,还有,想不到仙哥哥舌尖还残存着滋味...
感受着聂小倩双目递来的戏谑,慕容许仙旦觉作茧自缚,心道这回是把老底都给露白了,可惜已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两人心神渐渐合一,五感犹若一体,此时聂小倩的身体酸麻处,慕容许仙已能透过心神联系感觉到,就好像自己的身体也酸麻似的,清楚而真实。此时,他方觉聂小倩身躯之疲,远超其估计,于是不禁怜意大起,举目从聂小倩的五官望去,数着她脸上残留的汗珠,满目关切之色。
对此目光,聂小倩自是受用,心底如灌入甜蜜,身体的疲惫之感,大为消减,更像在做着美梦,而此刻精神不足,是以梦憨不醒。
慕容许仙大起十二分精神,全力运转九天玄素决,两人此时犹如一个涡轮,天地的灵气,从八方聚拢而来,不多时,聂小倩身躯上的疲惫已无,两人体内具是真气充盈,神精气足。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渴望,登巫山的热身运动已足,两人再次结合,再尝巫山**。
这一次的**,与先前完全不同,方显出九天玄素决的高明来,非言语文字难述其妙处。
打个比方,比如一人帮一人抓背痒,由于是替人抓背,并不知其痒在何处,抓在左边,对方说右边一点,右移了,又说往左边一点,如此反复,终是有所偏移,很难正中红心,真正搔到痒处。真若想搔到痒处,说难也不难,哪里痒,只有自己才知道,手够长就好了,而问题就是,手总是不够长。
而寻常男女的欢爱,便如抓痒很难抓到真正准心儿,千百年来,古人通过经验人体尺寸的总结,使用一些男女姿势的摆放,进行一定程度的矫正。男女摆弄姿势,虽是旁末小术,也不容小视。此术源于认穴位时借用的人体尺寸。比如侠白穴,侠白二字,本意雨降之后,天空异常的白,感冒流涕不止时,点按此穴,可止流涕。唯一的问题就是侠白穴在肱二头肌腱上,不前不后,没有骨架参照,就是对着经络图谱,也不容按准。怎么办?借用人体尺寸,在鼻头上抹上一墨点,用鼻子靠向手臂,那墨点落处,就是侠白穴了...
但是,位置是对了,感觉不一定对。认穴的原则,从来都是哪儿最有感觉,那就算哪。因为穴位,它是活人特征,会随着本人的气血运作,有所偏移的,它不一定完全按照经络图谱来。这就和抓痒是一个道理的,这边的痒挠得差不多了,旁边一点点的地方,貌似又比原先这边更痒一点了,但这旁边一点点的位置,让人找真是难极了..
而九天玄素决一开头就完全解决了这个问题。
此时的慕容许仙,通过九天玄素决,清楚地知道聂小倩的感觉,直奔准心儿,该重的时候重,该轻的时候轻,该快的时候加快,该缓的时候缓,总之聂小倩想要什么,慕容许仙就给予全力配合,瞬时!及时!反之,慕容许仙这边想用力一冲,聂小倩那边收腰蓄势,准备全力相迎,此情此景,这对鸳鸯,端的是享尽人间至乐!
至于要用哪种姿势,要摆什么样子,完全随心而为,使得慕容许仙一时间,竟有“无招胜有招”的错觉!
九天玄素决既是双修法决,也是修仙成神的法决,它旨在将男女合为一体。如果把修炼内功的人比作一个功率发动机,那合为一体后,就是一个更大的功率发动机,大大加快了修炼内功的过程。不过同样的,永动机是不存在的,好比慢跑能增强体魄,但人总不能一直跑下去不是?一直跑下去,就算是慢跑,人也会累死的...总有个极限,而九天玄素决妙不可言,增长精神力多过增长内息,慕容许仙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个极限!
慕容许仙:“十...一百...二百...三百...五百...一千...是一千五百。”他数着数,一千五百这个数字,便是九天玄素决的极限。慕容许仙:“传说轩辕帝御三千女而后飞升,三千只是个概数,形容很多。按史记载,轩辕帝为统和各个氏族部落,以联姻之法,尽娶各部落嫡长女,约为一千五百余人。此数正好和今日之数相印证。”
原本慕容许仙还在为娶多少个老婆而发愁。三妻四妾,像原先的韦小宝那样,七个?那一个陪一天,也要一星期才一轮换,略悲凉。若说女方不失落不孤单,那是不可能的,这七女才貌寻常,好说,大床垫一铺,大被子一拉,一窝端!但这七女具是出类拔萃之辈,谁端了谁的窝还不一定,早闹翻天了。除非让慕容许仙装耸,卖萌,扮正太?以他的性格,拉不下这脸。
主要矛盾是分身乏术啊...
按慕容许仙本意,好不容易穿越来古代,他既不想只娶一个,也不想娶太多照顾不过来。板着手指精挑细选,青梅竹马的王语嫣是必须的,然后,双儿必须的...对于双儿,打小习惯以为常,慕容许仙感觉更多像兄妹之情...但是,广成子和云中子交待了个力挽汉家江山的任务,这打江山就不好说了,今朝是友明日为敌的事,谁都说不准。而双儿从小对慕容许仙的衣食住行习惯,太过熟悉,这些都可能会成为致命弱点的,怎能让外界的潜在敌人知道呢?如今再加上聂小倩、白素贞,一下就四个了,四位女子,有三位算得上是才能出众的奇女子!每当慕容许仙想到此节,顿感头皮发麻,他尝试着用自己的才能,去折服这几位...而结果却是,他仅仅面对其中一位的聂小倩,就倍感吃力,各种心思被戳破...
不过现在,这些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如今慕容许仙得三光神水之助,九天玄素决初成,精神力暴涨,武功总体虽未大进,但练成一二妙法。其一便是剑气分身。剑气分身,顾名思义,由剑气组成的分身,是蜀山御剑诀修行到一定程度,特别是精神力修行到一定程度,以神驱使剑气,将剑气极为精确地,按照人体活性,拟成一尊分身。剑气分身可以动,可以说话,面部表情活灵活现,全数与本尊一般无二,如一人拥有多具身体一般。这些分身会具备有本体的一定实力,具体情况,分身有多强,视本体分配给分身多少剑气而定。但不管分身实力如何,日常的普通人的动作不在话下。
有了分身,就不忧分身乏术了。慕容许仙可以从容地分出分身,让每一个分身对应一名女子,哪怕是从早陪到晚都没问题,吃饭、睡觉、上床,咳咳,应该是双宿双栖,总之,统统搞定。一千五百个分身的极限,是相对于现在刚刚元神觉醒的慕容许仙而言的,要知道,蜀山御剑诀的最高境界是万剑归宗...
慕容许仙:万剑归宗就算了,做人不能那么贪心,三妻四妾非我本愿,我只愿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主意已定,在聂小倩惊愕的目光中,慕容许仙分出两具剑气分身,房内的慕容许仙一下子变成了三个,着实吓了聂小倩一大跳!待那两具分身走出房内时,聂小倩方知他的打算,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聂小倩的惊慌失措的表情,令慕容许仙惊鸿一瞥,颇为得意。聂小倩赌气道:“好你个仙哥哥,分心多用,就不怕力有不逮,难以招架?”说完,她翻身过来,将慕容许仙骑于身下。
第四十二章.夏青青负气夜探宫殿
慕容许仙未曾穿越时,他曾记得现代一些前辈说过,女人都一个样,无非是高压生活节奏下,泄压减负的润滑剂,越当你远离开始的新鲜劲时,越当你接触过越来越多的女人时,你越会这么感觉...
不过如今,慕容许仙可以拍拍胸脯说,你们都错了!人生经验之谈也好,普遍使用规律也罢...普遍的东西,放在特殊身上,是完全不适用的。白素贞、聂小倩,具是万里挑一的女子。白素贞端庄贤淑,两眉之间的一点仙灵慧心,有这位“家有仙妻”在身边伴着,沾着仙气,坐在家中都有仙缘送上门来,如九天玄素决,当真仙道可期!聂小倩精灵鬼怪,和她相伴,心肝别想闲着,她的一频一笑,像施了魔法的钻头,从心窝里钻进钻出,让人倍感幸福难以招架,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欠捧!这一放松喘气,没准又被聂小倩瞧出什么尴尬事来,然后被她取为笑料...
而双儿容貌逊色不少,心地却最为让人顺心。慕容许仙让双儿等了许久,心头总觉搁了块石头,遂刚一能用剑气分身,就迫不及待地遣分身过去。不想双儿竟无半点吃味苦等之意,从一开始,就左一句白姐姐右一句聂姐姐的问了起来。
双儿:“少爷,今晚风大,白姐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她休息时,有没有盖厚一点的被子,就是放在床头柜里的那一床被子。”
慕容许仙:“......”
双儿:“少爷,聂姐姐闭在房内行功半日有余,气闷干渴,饮酒不宜,刚才少爷有没有用热水,泡些解酒醒神的茶给她喝?”
慕容许仙:“......”
双儿:“少爷,茶叶盒子我就放在酒杯的桌子上,用圆形盒子装好的,旁边还有个方形盒子,里面装了些果仁甜珍,你和两位姐姐说话久了,可润润嗓子。”
慕容许仙:“......”
慕容许仙感动之余,突然觉得,自己竟没当起一个好丈夫。自己实在是从小到大,被人照顾惯了,从没想过如何去照顾一个人,更别说丈夫和妻子之间的,那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呵护。至此,慕容许仙方才醒悟,怪不得阿朱说他自己一己之私心颇重。
不过,慕容许仙他不太明白的是,阿朱能这么说,实是慕容许仙自己种的苦果。从小到大,对于阿朱这位,对慕容许仙绝世容貌不假眼色的义姐姐,他为了吸引其主意,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大批特批“三纲五常”,结果适得其反,最后竟使阿朱的秉性,越发地迥然与这个时代的女性,反而同现代女性更接近一点。
而对这个时代的女性来说,照顾好夫君,做到举案齐眉,才是一位妻子应该要做的事,所谓男主外,女主内,非伤病事故,丈夫一般不会多问家中事务。而妻子的任务,就是要做好后勤家用,好让丈夫,能把更多的精力和心思,放在事业上,如此方为“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所以,就算慕容许仙不在意这些细节,白素贞和聂小倩也不会去责怪什么。反之,朝夕而处,情长话深,男子整天不务正业地,人们就会说这个女子是妖,是鬼魅,使她的夫君沉于享乐,吸走了男子的精力,以至于男子没精力去务正业,此谓不祥...对于这种行径,白素贞和聂小倩,是万万担当不起的。换而言之,慕容许仙此时在白素贞和聂小倩眼中,才是真正的合格丈夫,若是关心太多了,没准二女还要对他正言劝诫...
自古红颜女子,当真是半边天,为妻为母,对夫对子,非“伟大”二字难以形容,至于遥远时空的现代?那个功利心能把再洁白纯净的心染成黑色的时代,只能呵呵了。
慕容许仙心下暗道:分身是有术了,但这心还没跟上脚步,双儿没有那么多心思计较,但完美无私的她,最会照顾别人,而这也是我要向她学习的。
打定主意,慕容许仙一边听着双儿的问话,一边记下这些话,好日后“改邪归正”...
慕容许仙听了许久,另外两边的聂小倩和白素贞都睡下了,慕容许仙收回了分身,他决定了,要将剩下的时间,一心一意地花费在双儿身上。
烛光夜话,烛焰摇曳,眼见蜡烛要熄灭,双儿正要起身更换,慕容许仙把手一格,轻声道:“不用了”。
双儿抬首,见慕容许仙的神态,由倾听转向扫视她自己,他的一双俊目,竟带上堪比烛火的热炽,眼光映得她的手心儿,脸蛋儿,心肺儿,不一而同地暖暖地。
慕容许仙仍端视着她,而双儿。她今天早听过媒婆的指导,身体的反应,顿让她明悟,知道要发生什么。为不让心上人久等,已呼吸加深地双儿,重重地提了口气到嗓子眼,不料这口气太热,仿若团火,她只觉得嗓门一干渴,发不出多大的声音,一个仿若蚊声的“嗯”字,好不容易从舌尖送出,几不可闻。
好在慕容许仙内功不弱,清楚收到后,他伸手扶着双儿的肩膀,五指靠向双儿的衣襟。
双儿自然反应地举手相扶,慕容许仙许仙正要继续,却听双儿说道:“少爷,还是双儿自己来吧,怎敢劳烦少爷的双手?”
慕容许仙默然以对,心说这解衣宽带,向来是同时而行,若是男方独为,未免显得急色,若是单单看着女方而行,咳,岂不成了“解衣绣”?
有的时候,两个身份是冲突的,如今双儿做了丫鬟的事情,却于少奶奶的礼数上不全。显然,双儿还没有完全适应从丫鬟到少奶奶的转变。但当她才解开衣襟几许,方才觉得在男子面前解衣此举,太荡太羞,可慕容许仙又期待地注视着,终于,她轻咬贝齿,使出劲来,用颤着的双手,解下了外衣...
慕容许仙看呆了,丝毫没有让她停下来,伸手过来帮忙的意思。含苞正在绽放,撩人的羞态才刚刚开始,试问有谁会去阻止?
双儿突觉天地有旋转的意向,四面八方全是慕容许仙的目光,那目光似乎将她的全身上下,乃至每一根毛发,都看得一点不拉...
双儿从这目光中读出了期待,她觉得自己的手脚,既是她的,也是这目光的,虽有些许意乱不灵便,而那些目光,却像一股鬼使神差的牵引力,引导着她去完成含苞盛开的过程。
净白的内衫落下,还剩一件里衣,这一件,双儿她再也没有了下手的力气,面如烧云,嘴儿红如滴血,气喘之声不绝。
花儿已开,只待君采。
慕容许仙心道一声“我的好双儿”,将这朵娇羞的花儿搂入怀中,耳鬓厮磨,极尽怜惜。他上下游手,少女的双峰盈盈一握,少女的臀跨,在他的大腿上,坐摇出几浅鼓动微波。论双儿的容貌,较白素贞、聂小倩逊色不少,但她的女子心地之好,当世鲜有女子能及。再加上白素贞、聂小倩化形而出,参照的是她们二十来岁的模样,反倒是双儿,玲珑小巧的五官,娇小细致的身段,才真正符合十七岁的花季少龄...且对双儿这个年纪来说,她胸中已属沟壑颇深,毕竟已能堪堪填满慕容许仙的手掌,而将来双儿仍能发育不是?
话分两头,慕容许仙今夜,剑气分身三分,一龙三凤,享尽艳福;另一边夏青青早已悠然转醒,起身活动。当夏青青从婢女那里得了喜糖,又得闻慕容许仙纳妾之事时,不禁破口大骂,“花心大萝卜”“死骗子不要脸”,怒将喜糖砸在地上,吓得一旁的婢女战兢。
夏青青自问自己,向来“盗亦有道”,以“侠女”自居,早从婢女口中打听出慕容许仙所在的她,急不可耐,冲去阻止这“人间惨剧”。不想才到门口前,一女子持剑拦住她的去路,此女子正是完颜萍。
夏青青打量了一下完颜萍,不屑道:“你是谁,哪来的不懂规矩的野丫鬟?敢拦贵客的去路!”
完颜萍听罢,心道这哪有什么去路,往前就是二少爷的洞房花烛了。知夏青青要扰慕容许仙好事,完颜萍顿时心头一恼。
完颜萍自小名为丫鬟,实为死士,在燕子坞的守卫阴暗角落,望着慕容许仙,同他一起长大。在她第一天见到慕容许仙起,就对这位二少爷惊为天人,甚至一度怀疑二少爷是不是女扮男装。而在她从广成子和云中子得到切确的答案之后,对这位二少爷自生情愫之余,又自惭形秽起来,觉得自己姿容相差甚远,攀不上这位天仙化人的二少爷。
不过,有两位神仙级别的领导,一切问题总是会成为不是问题。
云中子赐下了丹药。这种丹药会让女子的皮肤洁白如玉,更会施魔法般地滋补润阴,令女子的胸臀增大之时,保持着无赘肉的细腰;身高骨架增长之时,保证着骨头纤细柔软,仿若无骨。据说,这种丹药,是汉代赵飞燕服过的冰肌丸的仿制改进,叫仙肌丸。毕竟一女孩若是太过美人胚子的话,人家也不傻,也会看出来的,那这女孩又怎么会被逼得无家可归?在这半个乱世,这类女孩更多会被居为奇货才是,衣食那是无忧的。
先天不足,后天就嗑丹药来补,当初被收留的女孩,都服用了仙肌丸。又因为从小服用,对容貌也是长足的弥补,即使以慕容许仙的眼光看,也是上品容貌,绝对不会将之视为缺憾,只会觉得,其身段高挑火辣是优点,就是太耀眼了点。
丹药的药力发挥,也是看个人的,资质越好,发挥的越好,如完颜萍、耶律燕、侍剑三位,已是其中佼佼者了。
这丹药的药力,会在任督二脉的小周天之间反复游走,在有助于习武练内功的同时,一定程度锁住了人的寿元,加上药物本身含有毒性,所以有一个很大的副作用,就像汉代的赵飞燕姐妹一样——绝育。当初云中子也说明了这一点,还说明他炼制有解药。
冲着解药,她们将要做出选择,一是外放出嫁,嫁给各地掌管慕容家的具体产业的掌柜,充作枕边耳目。在考察没有异心后,云中子就会派人赐下龙凤丹解毒。龙凤丹,顾名思义,就是服下后,百分百几率会生龙凤胎的丹药,保她一世旺夫旺子,富贵无忧;反之,是继续服仙肌丸,终身保持着这份美丽和练内功的增幅效果,直到某一天功力积蓄到一定程度,突破瓶颈,自行运动排毒...
在利用完她们帮监督好慕容家财产后,云中子补偿给这些女子一次仙途之机。欲成仙道,需大毅力大智慧,考验是逃不掉的。这考验说难也不难,放在上古修士,简直是临门一脚!驻颜的延长寿命?!有助于打坐练气?!羡慕嫉妒恨啊有木有!这哪是考验,分明是护犊啊有木有!
不过当今世风,神仙绝迹好多年,已没什么人了解这档事了,而得知有这档事的,多数有是碰到了骗子,没多少人真当回事。又因女子多数不喜舞刀弄枪,更不喜像尼姑那样打坐练气,故而这些女子,大多选择外嫁。唯有完颜萍、耶律燕、侍剑,身世坎坷,同国恨家仇交织在一起,这武,是一定要练的;然后,逐步变美丽了她们,都生起了对慕容许仙的情愫,觉得自己的姿容,“能配上二少爷了”。
“留下来,就能在二少爷身边。”当初完颜萍、耶律燕、侍剑,都是这么下决定的。之后的安排,更让她们喜出望外,云中子将慕容家总管各地情报和产业的权力,交到了她们三个手上。
到手的权利,不过是云中子的懒惰作祟,但在身份地位提升了的她们三个看来,这是作为云中子长辈的另一种暗示——“也许,有机会和二少爷在一起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一听慕容许仙纳妾,距离最近燕子坞的完颜萍马上星夜赶回,然后她获得一次同心上人零距离接触的机会,再然后,他摸了她一下!只差一点儿,完颜萍就能如愿以偿了!
完颜萍:也许自身容貌身材改变太大,二少爷竟没认出自己,不是很信得过,没吃自己伺候准备的东西。
完颜萍心里反复回味着先前的情景,心想着要怎么才能让二少爷进一步信任自己,其他的不多说,今晚这门定要守好!如今夏青青前来闹事,完颜萍自动将那句责骂“哪来的不懂规矩的野丫鬟”给忽略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过去!
完颜萍拦着路,怒视着夏青青,半举着未出鞘的剑,斥声道:“此路不通,贵客另寻他处!”
夏青青:“你滚开!”夏青青一向不服人,何况一眼中丫鬟?她跨出一步,拔出半截剑出鞘,正要吓走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谁料对方不退反进,夏青青准备应敌招数,结果对方的身影,伴着一股狂风同来,夏青青只觉手中剑拿捏不住,正使力紧握,结果顾此失彼,不知何时,对方已欺到近前来,夏青青出鞘半截的剑,剑柄被对方的剑鞘压住。对方把剑鞘就势一磕,夏青青的手中剑,剑身全数被压回鞘,而对方的剑身,“呛”一声,就这么顺势从剑鞘从弹出半截来,而这出鞘的半截,恰好横在夏青青脖子上。
制服住夏青青,完颜萍心说幸好这个夏青青,武功不过如此,念及今日大喜,她出手时已留有余手,只听她道:“此处红福之地,贵客舞刀弄枪,恐伤人伤己,不如回房歇息。”
夏青青:好你个慕容许仙,连个守门口的都有这般本事,怪不得有胆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夏青青:“回房就回房,了不起啊,还不把剑拿开?”
完颜萍撤开剑,夏青青伺机而动。
夏青青原准备再次较量,但回想刚才那一招,心觉甚是古怪,夏青青武功不高,见识却不差,回想着刚才凭空吹起的一阵狂风,心说这莫不是江湖上传闻的慕容家的外家功夫?参合四将都会的,打架时会有风力相助的功夫。
夏青青心想如此一来,那自己现在还打不过对方,她虽自大,却为盗多年,最擅进退之道。
夏青青:三十六计走为上,本小爷不同你计较,哼哼。
夏青青人离开此处,心里却仍赌着气,要让她全按完颜萍所说,乖乖回房呆着,那是不可能的。夏青青一边咒骂着“死慕容许仙,坏慕容许仙!”,一边四处闲逛。转到一凉亭,凉风吹来,脑门一醒,夏青青顿时觉得累了。一坐下来,又觉饿了。她数日没吃东西,虽服了丹药,如今药力已过,顿觉腹内空空如也。她正准备起身去寻些吃的东西,突然,她听到了湖面上有动静。
夏青青:“咦,有什么东西,要从湖下面冒出,往凉亭这边来?”她灵机一动,使出大盗的绝活——梁上君子,提身翻上了凉亭的顶盖。
湖面的水咕噜咕噜作响,一个蛇形事物立了出来,却是一条水墨青蛇冒出来。
夏青青常常夜出行事,是以一双目力,早在黑夜中练得与白日无异,看清了这条青蛇,夏青青心里气结道:好啊,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前日趁小爷不备,吓小爷的那条大蛇。
夏青青虽被吓昏过,却并非真的怕蛇,那日她听慕容许仙表白,争辩时,她说起从小崇拜的纳兰性德的诗句,却从未想过,这位诗意情重的大才子,由慕容许仙证实,居然也是个花心大萝卜。童年的向往,顷刻被毁,一时接受不能,这才让青蛇寻了个空荡,吓得失了魂魄晕过去。
接着,青蛇跃出水面,带起一小阵滴滴答答的雨点,青蛇通体灵光流转,缩小为人形,一个穿着碧色古装的女子出现在凉亭下。
这女子便是阿碧了。今日本是阿碧出嫁的日子,奈何她心底对突如其来的婚事有所抵触,仍性而为,在说得慕容许仙默认后,阿碧很干脆地玩起失踪,变身成蛇,藏在燕子坞的湖边水底。
可闹出逃婚的事情后,阿碧心底不仅没有平复,反倒越发心浮气躁,总觉得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看燕子坞安静后,又变回人形上岸,在这凉亭之中,掐起手指推算起来。
人年少就是这样,听不进长辈意见,任性而为,结果每每犯错。锻炼自我固然重要,但听取意见,避免刚愎自用,也不容忽视。
云中子赐下的三光神水,此水绝非是提升精神力那么简单,此水是造化之物,有提升资质之效,对日后的修行裨益,不可估量。且慕容许仙一共才四人,就平分一滴三光神水,想当初洪荒现人族之时,十万人族也不过分那十几滴...是故,阿碧何止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简直是失去一次天大的机缘了!
阿碧在凉亭内踱步,她运起粗浅的推算之术,左掐右算,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其实莫说阿碧的推算之术了,当今三界,换成是任意一路神仙,都算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推算的对象,其修为在圣人往上,圣人都难以推算,更别说往上了,结果自是越算越乱!
阿碧停下里,气恼地跺脚道:“唉,到底发生什么事嘛!不管了,进宫殿里弄点吃的。”
凉亭盖上的夏青青,看阿碧走来走去玩着手指,早不耐烦了,正寻思着瞅个机会离去之时,没想到阿碧说出这样的话来。
夏青青猛地心里一惊,打起十二分精神,心道:咦?宫殿?这燕子坞里还有宫殿?如果有宫殿的话,岂不是也有宝贝?
阿碧走出凉亭,夏青青用出从燕赤霞那偷学来的半吊子轻功,蜀山派的仙风云体术,从亭盖上轻轻落下,尾随其后。仙风云体术最重控制周身云气,以使人飘逸,让人仿若一阵团空气,或一阵自然之风。夏青青虽未学到家,行时略有风声,但在这刮风的夜晚,常人已难察觉,对付心烦气躁的阿碧,更是绰绰有余,这一路尾随,阿碧竟毫无察觉。
跟到一湖边台阶处,前面已无路,台阶前是一大片黑暗,月光斜照,起伏的波光,使人方知前路全是湖水。
夏青青心中大奇:这路没有了,难道她又要变回青蛇,钻到水里不成?
正在这时,夏青青反应极快,后退伏身躲在一拐角阴影里,而阿碧回头张望一圈,见没人了,转回头,俯下身子,伸出手,做出往水里捞什么物什的样子。不一会儿,风中隐隐传来水石激荡的声音,声响不明显,但凝神地夏青青,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这是触动机关的声音。
湖面上慢慢升起一条石桥,路径又生,路的尽头,赫然是湖中心的女娲像。夏青青这才发觉,此处竟是距离小湖中心最靠近的岸边,仅二十步许距离。二十步远近,几个呼吸,阿碧已走到女娲像面前,她再次向回望了望,见没有人后,她将手搭在了神像手中的珠子上,眨眼间,无影无踪!之后水石激荡,石桥开始没入水中。
夏青青反应极快,瞬间钻出,脚踏在石桥的护栏上,飞越过二十步的距离,翻身落在女娲神像前。
夏青青:怎么不见了,难道,如果我将手放在这个球上,会被送到某个地方?而这地方,就是宫殿?
前路未知,夏青青却艺高胆大,打定主意,要冒险一探到底。
夏青青:凶悍的丫鬟,会变成蛇的丫鬟,未知的宫殿,这个慕容家还真是够神秘的。哼,慕容许仙,谁让你尽做坏事,本小爷要对你盗亦有道了,希望前面的宝贝,不要让本小爷失望。
夏青青胆大心细,算着时间,估摸着阿碧前路行得远了,才将手搭在神像的球上。瞬间天地景象一变,夏青青来到一个奇异的宫殿,一个四周被云气包围,时不时还有云朵儿从身边飘过。
夏青青见猎心喜,几度伸出手去抓元朵儿,手掌捂住一朵,云朵儿从手指缝中溜出,再缓缓张开之时,掌里已云去手空。夏青青啧啧称奇,对宝贝更是期待,见四下无人,她抬首看向宫殿前石天门的牌匾,辨认着几个不知是何年代的古朴大字,轻声道:“这个是娲字...这个像皇字,这个好像是宫?连起来是,娲——皇——宫?”
第四十三章 夏青青惊闻阴谋现妖
娲皇宫?这是什么地方?她好奇地打量着,自语道:“皇宫?难道是皇帝老儿住的地方?怪不得江湖上传闻慕容家是没落的皇族后裔,果然野心不小,竟敢私造皇宫...不对,这娲字,意思是指女人吧?可从前的女皇帝,除了听说有个武则天外,没听说过还有其他的?娲皇是哪一位?怎么没听说过?”
“小爷管那么多干嘛,寻宝贝才是正理”,夏青青突觉奇怪,她向来直觉机敏,这时总觉得有什么在看着她。她屏息凝神,东张西望,莫说有人,连半点声响也无。
夏青青:“偌大的宫殿,半个守卫巡逻都没有,是我多想了么?”她不再多想,可走着走着,半个人影也不见,心底的疑惑又不可抑制的冒上来。她按捺住疑惑,拔出鞋底匕首,一边走,一边暗暗留下记号,可心中实在鼓声难息。
夏青青:这里怎么路又长岔口又多的,应该没走错迷路吧?唉,早知进来早些就好了,也不知那个蛇女躲哪去了。
夏青青走得又是气喘又是累,转了一个弯道,瞄见原先她做的记号,吃惊之余,她忍不住想要大喊出来:“又没有人啊,我迷路了!”这话,夏青青忍好久了,可她做贼心虚,底气不足,话到嗓子,结果总是半个字也吐不出。
夏青青:不行了,累死我了,反正小爷我也是贵客,大不了说误入此地,总比困死在这里好。
“有没有人啊,快开门!本小姐迷路了!”
夏青青正准备张口,却被这一声叫喊给吓了一惊,她寻着声音望去,果然见到阿碧在远处的身影。夏青青心中暗喜,她悄悄接近过去,耳中听得几声奶声奶气的声音,隐约分辨出是女童。
只听有个女童道:“是阿碧姐姐。”又听一个女童道:“阿碧姐姐,你不是出嫁了么?”阿碧:“先别说这个,这宫里的人怎么一个不见,门口当值的呢?想把我困在迷阵里啊?”
阿碧的话音才落,夏青青的周围景象一变,当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娲皇宫的大门之外。夏青青恍然大悟,心说这慕容家门道不可小觑,竟让她这江洋大盗吃了个闭门羹。
女童道:“娘娘有旨,两位姐姐出嫁,娲皇宫上下普宫同庆,并赐下仙酒,让大家歇息去了。”
另一女童道:“嘻嘻,幸好我和小红年纪太小,这仙酒,娘娘不让喝,我们两个闲着无聊,跑来门口找些外面有趣的事观看,恰好发现阵图有变,有人被困阵中。”
夏青青听得半知半解:仙酒?哦,对了,江湖传闻,慕容许仙会一种蒸馏之法,酿制出千古未有之烈酒,因他名字中带个“仙”字,故而他酿的酒以“仙酒”命名。
夏青青心里正琢磨着,却听阿碧道:“跑来看外面的趣事?就你们俩只笨鸟还敢蒙我!是不是来阵图开机关,好偷酒窖里的仙酒喝?”
夏青青听阿碧叫那两女童为“笨鸟”,心下奇怪,心说这女童难道是男孩儿,顿时令她想起慕容许仙来,心中不由冷哼一声:一小小年纪就会酿酒,两个小小年纪就馋酒,看来年纪小就会喝酒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两女童道:“阿碧姐姐,让我们喝一点嘛,就一点点...”阿碧道:“好好好,别摇了,再摇姐姐的衣裙都皱了。”两女童从阿碧的语气中听出有戏,不约而同住了手。阿碧道:“真是巧了,姐姐今天心情也不好,正要寻些酒喝。来,我带你们去。”
阿碧引着那两女童而行,夏青青赶忙悄悄跟上,出迷阵进入大门。待三女走得远了,她现出身形。她目光回头落在门口,这处有张圆石桌,石桌上有一张石头做的立体图,她细细观看,觉得和方才的迷阵有七八分相似,她盗过许多机关,正要深入思量,顿感昏昏欲睡,慌忙惊觉,竟吓出一身冷汗。
夏青青:这又是慕容家的什么鬼名堂,差点弄晕小爷!
夏青青不在看阵图,她将目光投向门边的一岔小路,小路很近,约摸二十步,尽头一看便知,是一凉亭,凉亭中悬挂着一幅山水画,只见那画上山水的色彩,不时透出几点五色光彩来,令夏青青啧啧称奇,心道这才刚入门,宝贝就手到擒来,真是不虚此行。
夏青青接近山水画,正要伸手去拿,不知怎地,心中一张面孔划过,动作顿时僵住,嘴上不由吟道:“仙哥哥...为何你会是慕容家的人...罢了,这话就在小爷这放两天,等小爷看腻了,再还给慕容许仙这个大坏蛋。”
夏青青瞧山水画望去,思绪不由飘到和慕容许仙第一次见面,曾经的点滴,特别是那一夜惊心动魄的除妖之旅,彷如昨日,眼角不自觉湿润了。
夏青青:“谁要想你,大坏蛋!死坏蛋!本小爷想除妖,那是为了为民除害,以后再多做几件这样的事!多杀几个像兰若寺的妖怪!”
夏青青想着、咒骂着,突然,眼前的山水画,像一扇奇妙的窗口,不断地变大,而夏青青自己,则像高山顶上俯瞰下方一般,奇妙的是,下方的景色一清二楚,并非远而难视。
夏青青:这山...这树林...这河流,怎么像真的一样?这座庙,咦,是兰若寺。
此时,在兰若寺,有三个男子。
只听一个男子,声音沉闷着发问道:“石秉光、石秉文,就你们两个?黎刚呢?”
另一男子道:“武军师,黎刚今日家中有重要客人,故而耽误,这才让我兄弟二人,先来军师这里恕罪。”
武军师道:“哦?可是那金龙帮帮主焦公礼?”
另一男子拍马屁道:“军师不愧是东邪黄药师的高徒,果然神机妙算,就是那江湖人称铁背金鳌、金龙帮帮主焦公礼。”
武军师冷声道:“不要在面前提起黄药师这个人!哼!”他这一声冷哼,如同在耳边撞钟,二人均觉刺耳头昏,险些栽倒。
“啪”一声耳光,那男子掌打在另一男子脸上,道:“还请武军师恕罪,你瞧我这弟弟这张嘴巴,话都不会说,秉文!还不磕头谢罪!”
武秉文磕头求饶道:“武军师,请恕罪!”
武秉光一旁帮村道:“武军师,我弟弟这人,说话能力太差,他爹娘才给他起名秉文,可惜这文他终究学不来。还请军师大人不计小人过...”
武军师心中大感厌恶,心说道:为了讨好上司,连自己爹娘都骂了,哼,我武眠风真是羞于此二人同姓武!
武秉光、武秉文、黎刚三人,江湖上称太白三英,和焦公礼是老友,不过,如今这三人投靠了清廷宝亲王府,在王府主管江湖之事的武军师手下做事。
武眠风道:“起来说话吧。”
二人应了声“是”。
武眠风道:“那焦公礼来,可是要你们帮忙斡旋一段与仙都派的恩怨?”
武秉光道:“军师真神人也!正是此事。”
武眠风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帮他?”
二人对视一眼,由兄长武秉光道:“我三人合计,准备明日,一同劝说焦公礼,然后一起投靠王爷。”
武眠风喝道:“愚蠢!”
二人跪下:“还请军师明示!”
武眠风缓口气:“你们三人听好了,焦公礼要如何,你们全数应允,切勿让他发现你们投靠了王爷这件事。往后有何安排,我自会差人告诉你们。”
二人本以为献得好计,不想触了霉头,只能悻悻然应了声“是”。
这太白三英初入府,除却一身不高不低的武艺,也没什么出众的本事,但是总觉得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怎么也要趁着“初降”,立下功劳来,好把见到的富贵捞到手。三人一合计,就把心思打到了焦公礼身上。
焦公礼早年混迹绿林,在双龙岗做劫富济贫的勾当。时逢仙都派高手、山东济南府会友镖局总镖头闵子叶,贪花好色,见镖主丘道台的二小姐生得美貌,便见色起意,与飞虎寨张寨主合谋劫色。焦公礼闻之,激于义愤,一刀砍了闵子叶。
焦公礼这人,勇而知谋,自知杀了闵子叶,就是得罪仙都派。一番权衡之下,他拿着张寨主的伏辩以及丘道台的谢书,上了仙都山龙虎观,去见仙都派的黄木道人。黄木道长自知理亏,又得识大体,他约束门人,规定永不得向焦公礼寻仇。如此一来,双方默契之下,不加宣扬,仙都派的声名,也算保住了。
不过,闵子叶有位弟弟,也是仙都派的,叫闵子华。闵子华艺成下山后,整日就寻思着如何报仇。若论武功,闵子华自能胜过焦公礼,但如今的焦公礼,经慕容家规劝上表,受朝廷招安,已经下了山头不做山贼了,转成了江南水运码头的帮会,金龙帮。这金龙帮的帮众,遍布江南各个码头,仅金陵一城,其众就不下万余。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闵子华自认为自己的武功,就算是能胜过焦公礼,也敌不过金龙帮那么多人,他既不是“北乔峰”,也不是“南慕容”,还到不了能技压群雄的层次。
说起“北乔峰”“南慕容”,欲对付金龙帮,没准儿还要同“南慕容”对上。所以闵子华觉得,想报兄长大仇,需得借势!恰好闵子华出身名门正派,在正派之中,交游颇为广阔,尤与华山派的梅剑和最为交好。
而如今,机会来了。华山派大举下江南,搜查前明总督的宝藏,江湖上有人心动,有人嗤笑,可不管真假,结果是华山派一无所有。在闵子华眼里,华山派如今骑虎难下,几要沦为笑柄,而他正好顺手一助!寻宝,还不是为了钱?有道是杀人放火金腰带,金龙帮不就有的是钱?于是,闵子华暗中联络各派,准备借华山派之势,拿下金龙帮。至于有可能得罪慕容家?拜托,南慕容的名声,多半是慕容博打下来的,如今慕容博传出死讯那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消息,估计是真的死了。如今慕容家的两个小子,怎么能和华山派的穆人清相比...
焦公礼得知闵子华纠集各派好手来问罪,自觉势单力孤,便找上太白三英,想斡旋一二,不想太白三英已经投靠清廷,于是太白三英打起了拉焦公礼下水的主意,好在武眠风面前立点功劳,谁料却被武眠风当面呵斥。
武眠风看着太白二英两个眼珠子咕噜转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道:“我知你们心思,欲说焦公礼来降。不过我听说焦公礼这人,极重华夏冠礼,北仇大清,我料其定不会来降。如今无论是前明总督还是金龙帮,背后都有好几波人马盯着,打草惊蛇,只会让人提早知晓我等处在。”
武秉光问道:“不知是哪几波人马?不就是一个华山派么?”
武眠风指了指地上的一件黑红衣袍,伸出二指,道:“华山派只是其一。你看,这是魔教长老的衣袍。被此处树妖吸走精元的那位魔教长老,唤作夏侯剑。本军师接到消息,夏侯剑死了以后,魔教又遣日月左使曲洋前来调查此事。魔教这波人马,为其二。”
武眠风又伸出一指,道:“还有红花会那帮反贼,欲从中坐收渔利,为其三。若再算上各门各派,还有江南的慕容家,此间干系,只有谁隐藏得最深,方能笑到最后。”
武秉光两兄弟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武秉光拍马屁道:“军师所言其实,这就是那个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武眠风:“黄雀算什么,猎人才是最后的赢家。金龙帮消息极为灵通,你们太白三英可假意相助焦公礼,然后借助金龙帮的势力,打探清楚各方的消息,再即时回报给我听,明白吗?”
二人忙拱手,作奴才装:先后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武眠风又低头看了看那黑红衣袍,道:“可惜了,晚来一步,也不知此处树妖有何宝物,被人得了去,唉...”
武秉光道:“军师放心,小人瞧此处破败,凉他也出不了什么好东西。”
武眠风皱眉道:“你懂什么?炼制重宝,非血不成。树妖长春,本就不用吸取人的精元,只因树妖浆多而血少,每滴血都关乎树妖本元,这一点和你们人类是不一样的。”
武秉光听了,又是大加马屁,唯有一个奇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你们人类”,军师这话是啥意思?
武眠风:“好了,没什么事,回黎刚那里,叫他按安排行事。”
武秉光正要离去,武秉文拉了拉武秉光的衣袖,打了个眼色,武秉光颇为无奈,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武眠风不悦道:“还有什么事?”
武秉光硬着头皮道:“军师,我们兄弟二人听说了,宋廷供给了88名美女给府上...可我们这些天在府上,一来二去,从没见着个人影,您看这样,哪怕让我们解解眼馋也好啊。”
武秉文道:“对对对,每次都是军师把轿子里的人领了,那遮头盖的转眼兜一圈,就啥也不见了,咱们兄弟连一眼都没看到。”
武秉光又道:“这不,军师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军师领的两位美女,现在正在庙里后房,军师您就看在我们兄弟两跑腿的份上,让咱们看这么一眼吧,咱们保证不动手脚。”
没功劳也敢要赏赐?武眠风盯着二人,直看得二人心底冷得发毛。
二人抵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武军师,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武眠风放缓颜色,道:“这倒不必了,我办事,不必缩手缩脚。两个女人而已,你们兄弟喜欢,到后面去吧,都归你们了。”
二人大喜,顿觉福从天降,连言拜谢后,连滚带爬而奔,一边奔还一边解起裤腰带子。待奔到后房时,两人下面已经倮奔了。
拉开门,只见两位衣裳半解半批的美人,胸口波涛半现,盘腿端坐,两张俏脸正面对着他们,唯有两对眼眸闭上了,像是闭目养神。
先前不怎么说话的武秉文呵呵直笑:“美人,怎么睡着了?睡也是躺着睡啊,来,哥哥这就来扶你入睡。”
两兄弟一人揽过一个,入手处,是久违的细腻轻柔,只是,似乎太轻了一点...
武秉光道:“咦,怎么有点冰凉啊。”他虽觉奇怪,仍是上下其手,一手绕到美人背后,总算摸到了一点热事物,不过似乎是奇怪的液体,末了,他的手往寻到一口子,竟一探而入,“嘶”一声长音,伴随着皮球泄气的声音,血腥味扑鼻...把怀中美人按到一边,只见这女子背后,好大的一张裂开血口子,而口子里面,空无一物,武秉光看的是一张人形空皮!
“啊——?!”
武秉光慌忙推开怀中之物,他抬头看向他弟弟,他弟弟显然也发现了,二人具是又惊又恐。
武秉文发抖道:“兄长,这...她...她们都...”
“她们都被妖怪吃了。”
武眠风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其已站在二人身后。
武眠风:“如何,我送给你们两兄弟的礼物,还算不错吧?”
妖怪?武秉文吓蒙了,拔腿就要跑,却被武秉光一把拉住,按在地上。
武秉光硬着头皮问道:“军师,你说的妖怪,是哪个妖怪?”
武眠风笑道:“哈哈,这间庙,除了你们兄弟两个,就是我了,你说妖怪是哪个?”
武秉光脑中又闪过那句“你们人类”...他隐隐猜到答案了,却无胆子答话,倒是武秉文
慌不择言道:“军师,你意思是说,你是妖怪?”
武秉光暗道命休矣,正闭目等死,武眠风却道:“放心,我确实是妖怪,不过你们两个的血,不合我的口味。”
武秉光咽了口口沫,道:“军师所言极是,小人皮糙肉臭,比不得娘们的细皮嫩肉。”
武眠风微微点头:“不错,没想到你这做哥哥的,倒有几分胆色。”
武秉文反扯着兄长,示意道,怎么还不跑?
武秉光开口说道,他这话既是对武秉文说,也是对上司说:“小人哪有什么胆色,军师法力无边,我兄弟二人在军师手下做事,必定稳赢不输了。”
武秉光将武秉文一齐按到在地,两人不敢抬头。
武眠风不置可否,他打定主意,定要威慑住这两人,才好使这两人去金龙帮卧底,助其打探消息。
咯吱...格拉...武眠风的下摆衣袍破裂,某种截肢破开衣布,钻了出来,一只巨大的昆虫脚,二只、三只,一条蜈蚣的后尾露出来,其多足协动,条条影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投射拖来,那两兄弟直瞧汗毛直竖。
武眠风道:“不想死的话,抬起头来。”
两兄弟哪有胆子抬头?可武眠风的声音带着一股迫力,让两人不敢反抗,身体本能的照着武眠风的意思去做。
这一抬头一看,两人顿觉魂飞魄散,只见一条蜈蚣蜿蜿蜒蜒地活动着,看不到尾处尽头,唯有蜈蚣头部,是武眠风的上半身。
武眠风:“看好了,这就是本军师的庐山真面目!”
一股恶臭味升起,两人俱吓得尿了,好在裤子没穿,倒不担心裤子弄脏....
武眠风视若无睹,眼前这种情况他见多了,很多人都这样,然后很多人都被他杀了。
武眠风回忆道:“十五年前,梅超风和陈玄风盗走黄药师的九阴真经,使我们这批弟子,全部被打断双腿,赶出师门。没有双腿,形同废人,沿街乞讨。后来我遇到一个重伤的妖精,饥饿之下,吃掉了它。现在好了,我有腿了,还是88条腿,再也担心缺腿了。”
武秉光魂魄归位得比他弟弟快,他应了一声:“是,军师您不缺腿了。”
武眠风怒道:“但我成了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武秉光:“......”
武眠风:“谁都不肯接纳我,谁都想离得我远远的,你们两个心里怎么想,我也清楚。”
武秉光:“......”
武眠风:“唯有王爷!爱新觉罗弘历,这个人明知道我的真实样子,也肯重用我,拜我为军师。王爷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两个,要是把王爷的事办砸了,我就拿你俩做开胃小菜。”
武秉文魂魄也归位了,和兄长一起,连连叩拜,称不敢,磕得额头都出血来。
武眠风:“人非人,妖非妖,即是半妖,半妖不是妖怪,无法化形。为了维持人形,这88条腿,需要88个处子之血,方能变化自如。旁人只知王爷历来好色,岂晓王爷的雄才伟略?在王爷眼中,区区一些女子,如何能与霸业相比?”
咯吱咯吱...蜈蚣尾摆动,数不清的节肢,收了回来,从新变化成人的双腿。
武眠风:“你们两个,记好本军师交待的事情,去办事吧。”两人如蒙大赦,正要急匆匆离去,“等等!”武眠风又道,“我给你们两个的礼物,怎么丢在地上?记住,以后本军师会随时查验,若是让本军师知道,你们两个把半军事的赏赐丢弃,后果,你们两个明白?”
他两人忙声称是,强压着心中的恐惧,两人战战兢兢地拾起那2张皮,晃晃离去。
第四十四章.镇压气运之宝
武家兄弟一路走来,大气都不敢出,待出了兰若寺,行得远了,心头大石头落下,却是气喘吁吁,好似先前被溺水了一般。
扑通一声,武秉文将那两张皮仍在地上,道:“大哥,这活怎能做得?不如我们...逃了吧?”
武秉光见武秉文战战兢兢地搓着双手,显然对刚才手中所提之物又惊又怕,武秉光低头回想方才之事,不由附和:“是难做啊,都说与虎谋皮,如今咱们是与妖谋皮啊...”武秉光瞧掌中皮相看去,不由长叹一声,道:“没准儿哪天咱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武秉文连连点头,正要搭一句,武秉光又道:“逃?不行。清军说不准哪天就打过江来,灭掉大宋了,人家又是宝亲王跟前的红人,到时只需人家一声令下,你我二人的人头,远在天边都要给人削了送来。不行,逃绝对不行,咱们的功夫又不是很厉害...”
武秉文急了,道:“那该如何是好啊。”
武秉光想到了什么,笑道:“这好办,只要咱们替他办好事情,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武秉文觉得听错了,问道:“大哥,你意思是咱们不逃?咱们还有提那妖怪办事?”
武秉光道:“什么妖怪,要叫军师!逃?咱们为什么要逃?妖怪又如何?常言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年头神仙难见着一个,妖怪出来就是天王老子!有妖怪在背后撑腰,咱俩还怕事情办不成么?还怕荣华富贵到不了手上?”
武秉文听他这么一说,脑子渐渐转过来了,可仍是放心不下,道:“大哥,你就不怕妖怪把咱们吃了?”
武秉光:“怕。不过呢...”武秉文:“不过如何?”武秉光:“不过大哥估计,这危险没有想的那么大。”
武秉文问之缘由,武秉光说起从前的一段南疆游历。
南疆苗女,曾会一种相思蛊,苗女自幼将用药调好的蜈蚣幼崽,放入会阴处。蜈蚣会通体无力,不咬人,陷入本昏迷状态。之后它们只能在每月的那几天,吸取苗女的葵水,并逐步改变自身的体液体质,记下苗女的味道。待幼崽长得差不多了,苗女再以棉条蘸蜂蜜,引出蜈蚣,配以药粉,捣成碎末,贮存下来。
武秉光说道:“等苗女长大了,看中哪位情郎,便会将药粉抹在指甲上,割破情郎的皮肤下蛊...除苗女本人外,再也不会瞧上其他女子,更加不会对其他女子有半点反应了。”
说到这里,武秉光打了个冷战:“幸好你老哥自幼爱生吃大蒜,且长得皮厚肉粗的,不然当年差点就着了道了...”
武秉文听得入迷,不禁问道:“大蒜能防这相思蛊?”
武秉光道:“不能。大蒜有点作用,只因我每餐饭都吃,才把这药力积累了,关键时刻醒悟过来,一刀杀了那苗女。要想解蛊,须得服溪黄草、野牡丹、天香炉,连续服数日可解...不过还是离那些苗女远点比较好,这下蛊的方法,用指甲的都不是高手;且一旦中招了,你就会对她百般信任,又如何会去服解药?”
武秉光清咳一声,道:“先不说这个了。武军师既是蜈蚣,想必继承了虫子的饮食习惯,在他眼里,你我两个大男人,必然是味道苦涩的难以下咽之物,若非如此,宝亲王爷也不必浪费88名美女了。”
武秉文茅塞顿开,连连称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又把话题引到如何对付焦公礼上,想着如何为武眠风办好差事,以谋富贵。
不说武家兄弟如何狼狈为奸,武眠风此时留在兰若寺中,心甚疑惑。他虽是半妖,却拥有蜈蚣精生前一项本能神通,何人何物欲对己不利,他都能隐约感知到,在辅以推算之法,能算出个十之七八。是以如今人族为天地之宰,这蜈蚣仍有胆量入世,多半都是依仗这项神通。有道是乐极生悲,蜈蚣精见总能逃脱,大意起来,以至于最后一次,被人族高手震伤心脉而死。
武眠风掐指推算:“奇了怪了,到底是何方神圣,一直在暗处窥视于我?为何一直推算不出,感觉很弱,微不可查,难道是我的错觉?”
而此时,身在娲皇宫的夏青青,不由又惊又喜。夏青青:这端的是好宝贝!想看哪就看哪,哪怕对方是妖怪也算不出是谁在偷窥!
夏青青停下偷窥,瞧山水画的标题看去,辨认着那几个古字,念道:“山—河—社—稷—图,山河社稷图?”
“好啊——”夏青青咒骂道:“好你个慕容许仙!我说你哪里收罗来那么多好听的新奇曲子,原来是用这宝贝偷窥窃听别人!只要那人默默无名,便硬说人家的曲子是自己创作的!”
慕容许仙再一次躺枪,遭夏青青骂着出气。夏青青骂着骂着,不由又爱恨难明,想看看慕容许仙此时在做什么。
“啊——”一声尖叫!
慕容许仙此时正在同双儿如胶似漆地行夫妻之实,两具白花花的躯体,就这么出现在夏青青眼前,从未经过人事的夏青青,一时被吓退了好几步,还用手捂上了眼睛。
人的心理很奇妙,能做到不去看,却很难做到不去想,方才的画面,始终萦绕在夏青青的心头,使她一放下手来,就看到“不堪入目”与“不堪入目”的一幕。夏青青也知这宝物通人心,可这要她如何去用手收取宝物?双手要一直捂着眼睛,偏偏宝物的画面却如此...
夏青青从前“劫富济贫”,晚上也有遇到这档事的时候,她都是往房里吹上一杆迷烟,使里面的人昏睡过去,好方便她行窃。这迷烟伴有臭蛋甜味,比较刺鼻,不过人在极乐时,都会想当然地忽略掉一些东西,比如将这臭味当初对方放屁...
如今夏青青犯难了。
夏青青:“不管了,收取宝物要紧...”
打定主意,夏青青缓缓放开手上遮挡,一张面红耳赤的大红脸慢慢现出来来。她斜眼瞧向山水画,不由地又是一声娇呼,又把手回挡。
“咦?”她脑中回放方才的瞥见,想象中的画面早已不见,画中是一名宫装妇人的身影。
夏青青看向那宫装妇人,宫装妇人也看向她,她只觉周围气息诡异凝注,自己的感官放大了数倍,连风儿拂过皮肤上的几缕发梢,都能清晰感觉到,而令她惊奇地却是,无论她怎么定睛瞧向那妇人面容,下一刻总是记不起、说不出那妇人模样。
宫装妇人道:“夏青青,此图予你,拿去展于燕子坞,助人皇镇压气运,征战天下。”
展于燕子坞?人皇?镇压气运?夏青青听得一头雾水,只道对方叫自己名字,正要询问,山水画中的妇人已不见踪影。
夏青青:“此图予你?意思这图就送给我了?管你是谁,不管你送还是不送,这图都是我夏青青的了。”
夏青青刚卷好山河社稷图,正要收入袖中,只听一女童大喊:“啊,是哪来的大胆贼人,敢盗娘娘的重宝!”
行藏被叫破,夏青青步子一跃,数丈距离遁出,却是二话不说,用出仙风云体术就跑。那女童还没瞧清夏青青模样,夏青青就已飘得身影模糊。
夏青青醒悟道:“原来如此,清风忘步是这个意思,这的风,似乎比外面的要凉爽,仙风云体术的风,重在清爽透达,直通心意,而非一味强求风力大小。”
眼见夏青青身影远遁,女童心一着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恰在这时,一绿色身影前来,扶起女童,女童忙道:“阿碧姐姐,快追,有贼人盗走了娘娘的山河社稷图!”
阿碧:奇怪,山河社稷图上有娘娘的元神烙印,一凡人如何能盗走圣人宝物?
阿碧心中虽疑,却也知自己偷酒又失宝,责任重大,哪敢怠慢?当下用起慕容许仙教过她的凌波微步,追了上去。
夏青青从娲皇宫的法阵出来,看着眼前平静的湖水,才想到自己并不知这边的机关在何处,如何唤出那石桥,情急之下,她上前到湖边,弯下身子,往湖边水里摸去,可一无所获。
“好啊,原来是你!”
阿碧在后面指着夏青青,气喘吁吁道,显然,慕容许仙教的凌波微步本就残缺不全,阿碧初学乍练,一时情急,竟真气走了岔子,险些受了内伤,现在阿碧正在平复真气。
阿碧伸出手道:“娘娘的宝物也敢偷?三界之中我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你现在把宝物还我,还来得及!”
夏青青见她不动手,心中松了一口气,又听阿碧呼吸混乱,心说怎么也不能让阿碧骗着了。对方现在不能动手,自己必须马上找到过去的办法。夏青青对阿碧的劝话充耳不闻,她估摸着二十步的距离,心头将仙风云体术的口诀念了一遍又一遍,蓦地,夏青青明悟,她单腿一起,腾空而飞,在阿碧惊愕的目光中,夏青青径直往对岸掠去。
阿碧:这可如何是好...姐姐教我的诸多法术,唯独腾云驾雾没练好,平时总想着搭载姐姐的云朵,这下只有自己一个人,真麻烦了...想驾妖风,又要变成蛇身,我总不能让人知晓我的蛇身...
阿碧正思索要不要暴露蛇身变化,她却不知夏青青早已知晓。这一踌躇,夏青青已掠至中间半空,正要缓缓落下,飘至对岸。
阿碧:咦?不过如此嘛,还以为她就要这么飞走,原来同我一样,功夫没有练到家。
阿碧将心比心,自以为夏青青的短处也是不擅长轻功,却不知这仙风云体术,已是夏青青最大的能耐了。误会之下,阿碧看高了夏青青,她从怀中掏出一物,赫然是之前同慕容许仙比试的玻璃弹珠。
阿碧:“且让你这小贼,瞧瞧本姑娘最厉害的本事!”阿碧用上弹指神通之法,全力屈指一弹,不过她心念夏青青原与慕容许仙瓜葛不小,出手留有余地,弹珠径直往夏青青拿着山河社稷图的手臂而去。
夏青青此时心念御风而行,对来风最是铭感,正要躲避,无奈对方这一指力来得又疾又快,她心头才想躲避,心尾就感觉一截手臂酸麻无力,仿若失去知觉。此时手掌一空,山河社稷图径直往下,掉落湖中。
夏青青:“你——我的宝贝!”夏青青还想转身扑入水中寻宝,阿碧早已开了机关,石桥从水下升起,可石桥之上,却无一物!
夏青青从半空落在石桥上,心里疑惑:桥上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是掉在这的啊...
而这时,湖面陡然升起一阵灵光,倒映星空,绚丽之刻,数眼眨过。
阿碧:定是娘娘收走了...
这时,夏青青指着阿碧道:“你,你这人好无道理,明知是宝贝还捣乱,被水冲走了,岂不是大家谁也得不到。”
阿碧气不打一出来,反驳道:“我没道理?你这贼人好胆子呀,好呀,偷了东西底气还那么足,本姑娘几百年来头一次见着!”
夏青青:“什么几百年...”夏青青眼珠一转,方才记起眼前这位,可是条大青蛇,顿时话锋一转,道:“什么偷东西了,我...我只是觉得晚上闷,随便逛逛!抓贼拿赃,捉奸拿双,你说我偷东西,你有什么证据?!”
阿碧:“我...”阿碧正想说要拿住夏青青,好去广成子和云中子面前对质,但听得“捉奸拿双”四个字,方才想起自己还是逃婚之身,眼下溜达到二仙面前,不成了自投罗网么?
阿碧侥幸地小声道:“幸好,幸好你是女的,不是男的.....不然让人看到...”
夏青青:“什么男女的,看到什么,本姑娘现在逛完了,累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房歇息了。”
阿碧:“你累了?正巧,我也累了,没事的话,先走一步。”
夏青青:这人没毛病吧,我不过说几句抵赖话,她就信了?
一时间,夏青青自己都不相信,直到目送阿碧急匆匆离去。
夏青青:把宝贝弄掉河里,又见贼不抓,这慕容家的人,还真是有毛病呀...
出乎意料的,刚才还上演贼喊捉贼的两人,居然很有默契的放下梁子,彼此离去了。
而此时,广成子和云中子在对弈下棋,一棋终了,云中子道:“山河社稷图已展开,所有准备工作都妥当了,剩下的就看小二的了。可惜咱们手上能镇压气运的宝贝不多,山河社稷图,也就勉强勉强吧”
广成子摇了摇扇子,道:“唉,山河社稷图不过是先天灵宝,想当初,若是有先天至宝镇压人族气运,人族也不必如此多灾多难了。三皇五帝以身镇气运,终比不得先天至宝。”
云中子听他话里有话:“老哥的意思,莫不是要去打劫那几位?”
广成子:“老三你误会了。眼下历史都乱成这样了,还打劫那几位,你还嫌不够麻烦不够乱啊?”
云中子:“那老哥的意思是?”
广成子:“咳,这先天至宝,都已有主人,不过不是还有一口钟,眼下不是没有主人么?”
云中子:“你是说混沌钟?确实,巫族妖族大战后,东皇太一陨落,混沌钟没了主人。可是,当初你我修为不过与圣人齐,虽然有心算无心,可算过其他几位,却没算过天道,最后这口钟破开时空,流落到另一方天地去了,不知所踪啊。”
广成子摇着扇子一笑,道:“是流落到另一方天地去了,不过,不知所踪是原来,现在嘛,却是有所有踪了。”
云中子颇为惊讶:“你是想让小二去另一方天地,把钟寻回来?不行,以小二现在的战力,这难度是不是太高了?”
广成子:“玉不琢,不成器,再说了,寻回这口钟,可一劳永逸地解决人族的气运问题,到那时,原先的历史再怎么乱,都会从相似度上,一点点地自动纠正回来。”
云中子意动了,与广成子又商量了几下,一个阴谋大坑,又为跳入其中的慕容许仙准备好了。
第四十五章.二仙交予的重任
夜去昼临,一宵长短,人各自知。慕容许仙初尝人间至乐,当然觉得**苦短,不过另一边客房处,夏青青一夜难眠。夏青青从小溜出家门,做了大盗,夜间做事时,不免碰见房内生春,故对男女之事,并非一窍不通。从娲皇宫溜回来,在山河社稷图中匆匆的一瞥,始终萦绕在夏青青心头。
夏青青在想,“偷偷”的想,她自认为的。她在想慕容许仙那身让女子自叹不如的天仙皮肤,正是这样的绝美容颜上浮现的舒服表情,让她忍不住一改往常、去想那原先让她嗤之以鼻的丑陋物什,放入身体里是何感觉,以至于让一旁的女子也浮现舒服的表情。夏青青心头蹦着念头,顿觉羞不可耐,这种感觉,似不愿去想,又似偷偷向往,莫可名状。她除了行窃时,头一次撞破人家好事外,许久不曾有过了,即便后来撞破也不会如此,如此心跳一夜,从未有过。
夏青青:看不出那家伙外表嫩得像个姑娘,原来里面...她用双手相隔,比划了一下距离,心道:这般...好长好大,
夏青青:“哼!怪不得那么好色,果然世家子弟,没一个是好东西!大坏蛋,臭色狼!”在房内又咒骂了一句,她记不起是第几次了,反正多少次效果都不大,脑子里东西,仍挥之不去。
天渐渐明朗,“又一天了”,夏青青心里说道,她不由地想着自己同那个人在一起的将来模样,然后,那个人身边出现了好几个女人,她猛然摇摇头,低声道:“愿得一白首人,生死不相离。”夏青青轻呼口气:“再好也是个花心大萝卜...”她望向远处的目光由近放远,窗外的景物,园林石凳,走廊过道,一一鲜明清晰,仿若一条去路,简单明白起来。触景知情,该到决定离开的时候。
打定主意,夏青青又感时间紧迫,她有点担心那个人挽留,自己会难以拒绝。夏青青曾因同样的理由,拒绝袁承志一次,不过袁承志黑而偏矮,头次见面,她心里本就抵触这个形象,之后“这等形象”,“也好意思”左拥右抱?夏青青对此大为恼怒,一气之下连袁承志送的萧都折断了。可换成慕容许仙,又大不相同,模样又高又俊俏,家世显赫,善音律,吹得一手好萧,有好多好听的新奇曲子...
夏青青摇摇头,咬咬牙,手脚使劲利索,快速打起包裹,起身出门离去。夏青青奔到慕容府邸门口,眼看船只在前,昨晚那个拿剑架在她脖子上的完颜萍,又出现了。
夏青青瞪眼道:“干嘛,还不准本姑娘走啊?!”
完颜萍对于夏青青的发火,并无过激反应,她淡然道:“贵客欲离府,我自当禀告我家少爷。只是府上处江湖之中,为众多宵小觊觎,故而设有诸多水路机关。若无人引路,恐贵客迷途有失。”
夏青青道:“水路机关?”她不由想起进入娲皇宫的时候,遂收回怒视。这时,完颜萍递来一张黑布长带,夏青青问道:“你这又是做什么?”完颜萍道:“蒙上眼睛,我带你出去。”夏青青来气道:“你——”
完颜萍道:“贵客是自己戴上,还是让我点了贵客穴道,举手代劳?”
夏青青道:“蒙就蒙,我夏青青才不要人帮忙!”夏青青:哼,形势比人强,本小爷能屈能伸,总有一天,本姑娘武功要超越你...
夏青青离去,慕容许仙起床时,听完颜萍来报,着实郁闷上又加了一把郁闷。没错,刚起床时,慕容许仙就郁闷了一把。原本呢,本着新婚初次,早上又是万物滋长勃发,一天春浓时,慕容许仙正要搂着佳人再攀巫山,谁料佳人不但不乐意,反而正言相劝。
早已穿戴整齐的白素贞,对着还赖在床上的慕容许仙,神情又急又切,好像天塌下来似的,劝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官人,今天子昏懒,朝纲不振,又有四夷颠礼犯境,华夏之冠已成垂危。官人正该文达德长,武修勤备,以救扶天下,怎可腻于温床柔枕,自误天下苍生?”
慕容许仙一听,顿时惊呆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之后,他愣愣地望着白素贞那标致而极正的“旺夫脸”,他明白了。
慕容许仙心中苦笑一声:原来如此...什么清晨春意,什么蜜月,什么都是浮云...
古时女子,都不工作,除了开始带来的嫁妆,将来一家的生计,全在丈夫一人身上,这就迫使操心家里上下的女子们,不断的敦促丈夫,事业事业再事业!所以,所谓的贤内助,就是一个扰人清梦的闹钟,还是个不能关掉的闹钟,而这样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慕容许仙又求助般地,看向一旁的聂小倩,聂小倩丝毫不理会他的求助,只称:“白姐姐说得对,相公快快起床吧。”末了,聂小倩又道:“仙哥哥,小倩和白姐姐等一会儿不要紧,最要紧的,是长辈不能等啊。”
聂小倩善于机变,可这本性,却和白素贞如出一辙,说罢,聂小倩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许幽怨。
慕容许仙懂聂小倩的意思了,也读懂了她的眼神。古时新婚第二天,媳妇儿是要向长辈孝敬茶水的,还有,聂小倩的父亲的案子,正等着平反呢。
慕容许仙与三女修九天玄素决,虽初学乍练,却有三光神水相助,所得不可以道理计。一言蔽之,是心有灵犀得很明显,三女心里想什么,他想知道的话,大致都能明白。慕容许仙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灵魂,有个无形链接的存在,只不过这链接并非纯粹双向的,慕容许仙自己想些什么,则要想去告诉三女,三女才能大致感觉到。
幸好如此,不然早闹翻天了。
比如慕容许仙从小到大,代表长辈符号的慕容博、以及广成子和云中子,在慕容许仙心里,不仅不咋地,还是二货的符号。一个乱发皇帝梦,另外两个总是坑人,至于慕容许仙的对长辈的什么敬畏、感恩之心,统统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慕容许仙的铭言是:绝对不要完全相信二叔和三叔的话,否则怎么被卖都不知道,这两个二货也一直在为让你上当而努力着...
而这种逆反长辈的心思,若是让白素贞和聂小倩知道了,估计慕容许仙的左右两耳,要被唠叨得自己都想弄破耳膜。
慕容许仙:古今差距,真难以理喻...换成现代,温存一下,挨到午后献茶又有何不可?家里这几个闹钟,真的会让人闷出病来,往后日子该怎么过?本小家的睡觉睡到自然醒,从此一去不复返了,呜呜。怪不得皇帝都要出去逛花店,那宋微宗赵佶明明爱极了李师师,也不敢弄回宫里,生怕这人和日子,由宫外一转宫里,全变了...或许,在女人眼里,本该如此,哪有什么变化,只是与男人的期望相差甚远罢了。且这不变还不行,旁人不说,以李师师的烈性子,定然会变的,反倒是若像杨玉环之流极尽讨好享乐,就会被人说成是妖、是灾星、是祸水...
慕容许仙仍由着双儿给自己穿起衣服,从小到大十五年,他早已熟悉古代的衣物了,可自己穿却仍不及双儿穿得又快又好,眼下赶时间,慕容许仙等待这会,心里又胡思乱想起来。
好在双儿心灵手巧,没让他乱想多久,不一会儿,衣服就穿好了,恰在这时,完颜萍来报告夏青青离去一事。
慕容许仙听罢,表面平静地“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心头却割痛难止。此时,慕容许仙方知,得不到的,就是得不到,无论将来得到再好再亲的,也难补上那心底缺失的一块。甚至于,这块失落更加放大,慕容许仙不禁想到一个念头,若娘子是夏青青,她会不会趁着清晨春意,与自己再度良刻呢?以夏青青的离经叛道的性子,慕容许仙向往似的觉得,这个成功的概率,应该蛮大的,至少,不会充当闹钟吧?
压着时间,慕容许仙自觉时间不算晚,他带着三女,向广成子、云中子,还有慕容复问好。三女将两杯准备好的茶,依次分献给广成子、云中子喝,又将另外一杯茶,经慕容许仙的手,转献给慕容复喝。广成子、云中子对着三女,夸赞一番贤惠,慕容复则是嗯了一声,算是过了。
之后广成子和云中子有话要说,白素贞和聂小倩担忧地看了慕容许仙一眼,慕容许仙正一头雾水,两女拉着双儿退了出去。
三女一走,广成子立刻板起脸道:“都什么时辰了,才来向长辈献茶?”云中子也道:“三叔看你睡眼惺惺,精神还不及三位侄媳足够,是何道理?”
慕容许仙一愣,正在想你们两个装什么,正要问这两个人唱哪一出的时候,慕容复的狂轰滥炸来了,又是必须心志不移,又是温柔乡英雄冢,又是百年大计复兴大燕云云的,训斥得慕容许仙一脸郁闷,而广成子和云中子,在一旁看得心里乐翻了。
慕容复拱手向两个二货秉道:“二弟自小顽劣,是以今早不懂事,不知二叔三叔准备如何处置?”
广成子:“复儿,你先下去,合上厅门,我和你三叔有要事说与你弟弟听。”
慕容复退了下来,一掌结实的搭拍在慕容许仙肩膀上,一脸殷切期待,好像是说:弟弟啊,这回一定要好好干啊,不能再让长辈失望!
慕容复出去了,把厅门带起,带着支开了所有下人,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二货指着慕容许仙,笑得捂着肚子弯疼。
慕容许仙愤慨道:“你们两个,到底要欺骗我大哥到什么时候!”
云中子止住大笑,嘿嘿乐道:“这叫善意的谎言,古今时代不同,一些东西是无法有共同语言的。”
广成子:“不错,相比你已经深有体会了,知道古时女子是什么样的了吧?亏你小时候还说,要救遍世间红颜佳人,还睡觉睡到自然醒,如今做梦都没份啰,怎么样,现在怕是不怕?”
慕容许仙反驳道:“不怕!难道没听说过数量能弥补质量?数目多了,想要什么类型,还怕满足不了?”
广成子:“好了,这是你的感情问题,咱先不说这个。”
慕容许仙:“不知二叔、三叔有何指教?”
云中子:“你自己看下系统吧,有新功能开启。”
慕容许仙赶紧查看系统,原以为这系统的能力无非是缩短修炼时长,自己摸索得差不多了,这回一粗略查看看,才发现系统又有了两个新模块,积分兑换模块,和异时空模块。他没有深入详看,而是抬头问二仙:“你两老弄出来的这东西,到底要我用来做什么?为何我练功用它,有把自己练死的危险,你们怎么就不优化下?”
广成子:“小二啊,你也知道,我和你三叔在古代呆有亿万年了,这现代的东西渐渐抛之脑后久矣。所以我和你三叔一合计,尽量用你们现代的思维来简化这系统,别说没优化,这已经是最最最优化的了。”
云中子:“不错,事物发展有利有弊,此谓道也。帮你缩短修炼时长,已经很给力了,如何取舍,取舍之后如何,这都是道,道是需要自己领悟的,旁人替代不得。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最大的优势,就是时间优势。”
慕容许仙:“且慢!本人不过凡人一个,与你两老相比,如何敢称时间优势?两位要做什么事,何不亲自而为,挥挥手,便胜过本人千倍万倍。”
广成子:“小二,不要妄自菲薄,人族没你想象的那么弱。每个世界都不一样,这方天地,比如封神演义中的常昊,是个千年蛇精,赢个人族的姚庶良,还得诈败引敌,现原形使妖术喷毒才能杀之。单论武功,千年老妖也未必能斗过一人族。”
慕容许仙:“真的?”
广成子:“你老子慕容博秒杀树妖的时候,你不是在现场见了么?”
慕容许仙:“可那树妖没有化形,如何算得真妖?”
广成子笑而不答,云中子道:“小二啊,你根本不懂妖,也不懂化形,更不懂人族这个概念。”慕容许仙听云中子说自己不懂人族,正要反驳,却听云中子道:“人族,即道族。生下来就是人的,唯有三清道祖,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人而已。”
慕容许仙哑然,他大为震惊,穿越前他对着圣人的概念略知一二。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圣人的名号是不能随便叫的,否则哪天被算计了,怎么化作灰灰都不知道。云中子如此随意地叫了三位圣人的名号,如何能不让慕容许仙心底震惊。
广成子:大惊不显于色,根脚还行,没白费我们一番功夫打造。
云中子:“这里生下来,是指灵识开启,化形而出。洪荒的时候,大家都是摸索,化形出来,是为了动,之前千万年一动不动,那是很郁闷的。成为动之物,化成什么样子,那可不一定,通常只要方便就好了。后来有个叫鸿钧的,说你们都错了,我得道了,你们想要得道,首先第一步,就是化形要化成道的样子。”
鸿钧也由云中子随便叫,慕容许仙心中顿时没了底儿。
云中子:“这道的样子,就是人的样子,凡是化得和人很像的,法力最为高强,所以那个时候,人样是战力最强,也最危险的。而其中有三人,化得最为彻底,那就是三清道祖了。如太上老君的人教,便含领道教之首的意思。”
广成子:“所以想当年啊,人族刚出来,三界都吓坏了,说哪来一群先天道体的逆天的存在?结果一查看,才发现是一群纸老虎啊。”
云中子:“是啊,就在这个时候,我和你二叔仗义挺身而出,保卫人族...直至人族强大起来,能与其他族抗衡,独立于洪荒之上。”
慕容许仙立刻翻起白眼:“......”
云中子:“咳,反正之后的事,大同小异...吧。”
慕容许仙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唉,该不会是小同大异吧?
云中子:“人族出生时没有一样本领,但有资质的,悟起道来,是很快很猛的。其修行速度,其他各族见了都要眼红。比如妖族,出生时是带有一些本领,但等到化形的时候,他就纠结了,不得不要做出选择。选择彻底化形为人,资质并不比寻常凡人高多少,悟起道来慢得要死,最后弄不好还抵不过人族的俊杰;比如先前杀姚庶良的那个千年蛇精,就是彻底化形了。这蛇精要放毒,就必须找个时间空挡,变回蛇的模样才可以放,如果直接面对面变身,姚庶良早把这蛇精斩成两段了。”
云中子又道:“如果选择不彻底化形为人,在人的身体上,保留一些蛇的特征,好方便一些先天神通使出。选择这个样子,固然表面上人道、妖道双修,实则有致命的弱点。”
慕容许仙奇道:“有何弱点?”
云中子:“天敌。比如蛇的天敌是蜈蚣,若是彻底化为人,就不要担心遇上蜈蚣了,遇上了,也不过心里有点害怕而已;可若是化形不彻底,遇到蜈蚣精,蜈蚣精光是喷口气,蛇精就死翘翘了。比如西游记的时候,那个蝎子精仰仗自己的蝎尾了得,如来的手掌都能钻破,就没有彻底化形,把蝎尾化成了两个手叉。蝎子精用这手叉,打得孙猴子和猪八戒满地找牙,可结果呢?遇到十二生肖的公鸡,人家不过叫了两声鸡叫,蝎子精就死了。”
广成子:“这就是我们说的,有利有弊,在于取舍,有优势有劣势,道,它就是这样子。”
云中子:“而人族的优势就是先天道体。巫妖大劫,女娲补天时,已有人祭炼乾坤鼎,于三十三天之外,炼成一阵,聚混沌之气补足三界灵气。如今三界欣欣向荣,灵气充盈,是以习武修道,具都一重根脚,二重悟性。妖族们为了个好点的修炼姿态,不惜耗费数千年光阴,也要化形为人。”
慕容许仙:“那我到底是要做什么呢?保住汉人江山而已?”
云中子:“咳,不要说而已。你别听外面传清兵要过江的传闻,就以为对手是清廷了。”
慕容许仙:“三叔的意思是,清兵不会过江?对手不是清廷?”
云中子:“我的意思是,清廷只是对手之一.....”
慕容许仙:“之一?哦,还有其他蛮夷政权,那我全搞定了不就结了。”
广成子:是啊,全搞定是结了,不过就怕你搞不定
云中子:“你真正的敌人,在遥远的西北,有两个混沌天魔,准确的说,一个是太上天魔,一个是十二翼堕天使。两个天魔的化身,一个是曾重伤过王重阳的铁木真,一个是沙皇彼特。”
慕容许仙一时间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铁木真还重伤过王重阳?这到底是何等混乱的时空啊...
云中子:“咳,混乱的时空,就会有混沌天魔出现,以浩荡的杀劫,清理一下这时空的混乱因果。要避免灭世,唯一的办法,就是由一个无因果的时空之外的人过来,击杀混沌天魔,同时以正义之师经征战天下,重整山河。”
慕容许仙满头黑线,指着自己,吼道:“我?对付混沌天魔?!我只是一个凡人,你们两个仙人不出手,叫我一凡人去扛什么太上天魔,什么十二翼堕天使?!”
云中子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好在说了,基本事情都是他收集古董闹的,而这底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说漏嘴的...
广成子:“如果我和你二叔出手,混沌天魔会变得更强,到哪个时候,除非天地重返混沌,否则,因果不完,天魔难灭。”
慕容许仙喝道:“那就重返混沌好了。”
广成子:“小二,你可要弄清楚了,重返混沌,除却圣人以上修为外,三界具要化成飞灰,你不怕死?”
慕容许仙赌气道:“怕,但好歹不会死得太惨!”
广成子:“那王语嫣呢?白素贞呢?聂小倩呢?双儿呢?”
慕容许仙惊住了,昨夜佳人的恩情,一幕幕从心底涌现,他默然着,半响,抬起头来,平静地道:“我该怎么做?”
广成子向云中子打了个眼色,云中子很厚黑地继续道:“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首先你运气很好,由于种种原因,天魔不是一个,而是多个,世界各地都有,其中有两个最为凶悍。天魔历来仇视彼此,两位混沌天魔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因此,他们两位在决出谁最强前,都并不会南下攻宋,这就给了你充分的修炼和准备时间,有可能的话,引得所有天魔之间鬼打鬼,可坐收渔利,事半功倍,此其一也。”
云中子:“第二,你二叔给了你一个系统,能助你快速提高实力,不过你也要小心点,武功秘籍先自己看一遍,有毛病的,最好别练,练死就麻烦了,对于这一点,不是不优化,是真的优化不了。”
云中子:“第三,在决战之前,你所遇到的敌人,都远远弱于两位混沌天魔。所以我和你二叔觉得,实在是不能帮你太多,否则对磨砺你有害无益。我和你二叔只会坐镇在燕子坞,保你后方绝对安全。对你来说,这时空遇到打不过的人,机灵点,想办法逃跑,然后去异时空锻炼,回来再继续搞定这边时空。不要忘记这句话,时间,就是你最大的优势,但也别认死理,异时空只帮你开了一个,两边都被人堵死、逃无可逃的话,那你就真的好去死了。”
慕容许仙:“......”
慕容许仙消化着两位大能所言,然后开口道:“我能不能再问几个问题?”
广成子、云中子:“可以。”
慕容许仙问道:“为何不多开几个异时空?”
广成子道:“穿梭于2个时空,相对与其他人,你是在用2倍的寿元消耗才形成时间上的优势压,以你的资质,成就永生仙道并非无望,行走于两个时空绰绰有余,但是,线路太多的话,说不定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事没做成,自个的命反用完了,贪多嚼不烂,就是这个道理。再就是,那个异时空和这个时空大有关联,以后你自会明白。”
慕容许仙:“沙皇彼特,这西方是冷兵器国家,还是热兵器国家?”
云中子掏出一个折形物什,丢给慕容许仙,道:“都不是。”
慕容许仙接到手盯睛一看,竟是把大号左轮手枪的金属模样。慕容许仙:“这是?!”
云中子:“这是魔法手枪。枪械出现后,无非有两点要改进,一个是单颗子弹的威力和速度,另一个是子弹的连贯发射。这个转轮造型就是为提高连贯性的。”
慕容许仙叫道:“按照时间,为何会那么早出现?!”
云中子:“某种原因...”
慕容许仙:“什么叫某种原因?”
云中子:“具体不知道,你无论如何要问的话,那就是一只小蝴蝶在热带雨林扇翅膀,美洲可能会有飓风出现。”
慕容许仙:“......”
云中子:“接刚才的话。这个造型出现是早了点,不过没有工业,弹头还是很重的实心球,飞行速度快不了弩多少,好处是火枪又比弩要携带方便。记住了,没有工业,这个世界天很蓝,云很白。”
慕容许仙:“没有工业?”
云中子:“这个时空西方有魔法师,魔法师的存在,决定了这西方走的是魔法文明的路子。实心球状,对魔法而言,是一种很特殊的形态,爆发前的平衡态,可以往里面注入很多魔力。魔法师们给子弹附上魔法,什么火焰子弹、冰冻子弹、雷电子弹、光芒子弹、黑暗子弹等等。”
慕容许仙:“......”
云中子:“总而言之,火药只是为了辅助魔法,起到引线点火的作用,为激发子弹出膛,增加一点火元素以破坏平衡而已。在这种魔法工艺基础上,西方还研制出了魔法炮,一炮过去,单威力论,同现代的也不差多少,不过射速很慢。魔法炮弄开南宋的城墙和城门,轻而易举,对你而言,别抱有幻想,一心死守,就是死局。”
慕容许仙:“......”
云中子:“你不用灰心,若论魔法,同你一起穿越来的王家表妹,天赋极高,有她在,魔法追上西方不难。”
慕容许仙:“这时空,穿越者只有我和表妹么,会有做任务的无限小队路过么?”
广成子:“这个你放心,只有你们两个,绝对不会有人干扰,谁还敢来添乱,你二叔就先替你灭掉。”
云中子:“小二,你要有信心,魔法不过提升了一点点军队的远程杀伤力,但最后决定战役取胜的,还是大型骑步兵团。”
慕容许仙:“三叔,听口气,你很懂兵法么?这么强大的远程火力,超过传统弓箭多矣,而防守一方的城墙凭借,又荡然无存,这已足够决定战争胜负了!你既然只说提升了一点点?!”
云中子:“额,别激动。看来这兵法,还是你比三叔懂,三叔不是行家,说错很正常,说对才不正常。”
不再理会厚颜无耻的云中子,慕容许仙看向广成子,广成子道:“这里有本无名兵书,你拿去吧。”广成子丢来一本兵书,慕容许仙接过,前后翻了下,除了兵书的材料,似布非布,似纸非纸外,还真没有署名。
慕容许仙:“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还真是无名氏的兵书?二叔,你咋不弄个正版的孟德新书,或者孙膑兵法的给我?”
广成子两手一摊,道:“没有,兵书就这一本,你讲究这用。古人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所以小二啊,你就不要拘泥于兵书上的固有形式了,实践才是探寻真理的好方法嘛。”
慕容许仙又举目向云中子望去。
云中子道:“别看了,你三叔家底比你二叔还穷,连无名氏兵书之类的都没有。”
慕容许仙嘴里声小气,依然不死心地望着他,说道:“咱也不要什么好东西,您老就随便给个百八十颗现代,在搭些七八十件法宝给我就行了。”
广成子使了个眼色,云中子清咳一声,道:“小二啊,你根本不懂神仙,仙丹法宝,三界都没有那么多。不过三叔还是有表示的,这本名册和账簿,里面是参合庄各地的产业和死士。以后就交给你了,至于信物,就是你那把佩剑”云中子压低声音,神秘道:“那把剑不是普通的剑!”
慕容许仙接过本子,很厚,他从完颜萍那里得知死士的事情,便打开来翻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里面记载的事情何等关人**,看得慕容许仙不忍直视,这究竟是何等不要脸的人,才能写下这一条条偷窥记录啊!
慕容许仙比划着魔法手枪,问道:“这东西怎么用,没有保险,按扳机就行了?”
云中子:“魔法产品,能通人心意。注意枪柄上的手型图案,手指要依图案依次放好,给枪柄热量,它就会默认开保险,然后对着你想要设计的目标,按扳机就行了。”
慕容许仙闻言,“砰”地一声,毫不犹豫地对着云中子是一枪,一个小红色亮点,飞快击中云中子,云中子被爆鸣的火焰吞没...
第四十六章.二仙的指点
云中子被烤得灰头土脸,原先的锦衣,如今肩膀处正散发着烧焦的味道。
慕容许仙点点头,对着云中子品头论足,得出结论道:“第一发子弹是火焰弹啊,这个效果,比想象中的威力要小,还以为三叔你要倮奔呢。”
云中子拍了拍身子,灰尘仰起,连一旁的广成子都呛咳。
云中子瞪了慕容许仙一眼,道:“小二,好东西是想象不出来的,一定要亲身体验才知道,要不?你自己也来一发?”
慕容许仙:“我自己还是算了...”
云中子:“魔法火焰是附加效果,主要是这个力道,打在你三叔身上,还是很疼的。以入肉三分的力道,击在人之要害,再辅以火焰烤炙,不下于一流高手的倾力一击,不愧是王语嫣折腾出来的东西。”
慕容许仙:“这是表妹做的?”
云中子:“她才不会像你,穿越来混吃等死,不练武功,是因为她更喜欢魔法。西方的魔法枪转轮是三发魔法子弹,而你表妹魔法天赋很高,一举将子弹容量提高一倍,达到六发,且每发子弹的威力还提升了许多。”
听了云中子所说,慕容许仙立即对这把枪喜爱非常。
慕容许仙:“还是表妹厉害,唉,若闯荡江湖,若有表妹身伴在侧,嘿嘿,武功再高,一枪弄倒。”
广成子:“你小子少得意忘形。魔法枪并非万能。先前你三叔已经说过,这方天地灵气充盈,人族高手修得裂石开山之能,并非难事。慕容博把火焰刀当杠杆,撬起烧焦的地面,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东西正面对他使用,效果有限,在西方,战斗主体,也是以使用斗气的高手为主,也是近战。”
慕容许仙:“斗气?和中土的真气一样,换个称呼么?”
广成子:“不可以这么说。内劲都没有外放的时候,是差不多,但练到高手阶段,从体内放出去,就不一样了。斗气和魔法元素差不多,分火焰、冰冻、雷电之类,根据修行者的体质,对哪种魔法元素亲和定。斗气激发出去,是火苗、冰块之类的实物,肉眼看得见;而中土的玄门正宗,都以修得无形气劲为目标,真气激发出去,是飘渺无形的。”
慕容许仙:“那嵩山派左冷禅的寒冰真气,不是和冰斗气一样了?怪不得左冷禅称寒冰真气学自西域...登不得大雅之堂。”
广成子:“左冷禅那样说,是掩人耳目,使人不知其所以然。寒冰真气仍是无形气劲,不过是温度极低的无形真气,引得周围空气水滴凝结成冰,雪花飞舞。但雪花都是表象,多少豪杰不,明就里糊里糊涂就遭了左冷禅的暗算。这左冷禅也算一方霸主,雄略过人,只是这手段,用得不甚光彩。”
慕容许仙:“原来如此...”慕容许仙笑道:“这么说来,还是咱中土的神技略胜一筹!”
云中子:“说你见识短,还真就是这样了。说了多少遍了,各有优劣、利弊!斗气固然有迹可循,但可提早驱动火焰、寒冰,而真气却要等到神氛返虚之后,才能驱动自然元素。不过斗气一人通常只能练一种属性,而真气练到神氛返虚,却是各类元素尽在掌握之中。这也是为什么,在西方魔法师要比斗气武者地位高一点,因为魔法师掌控的元素齐全。”
广成子:“西方的斗气也有无形的。比如说风属性斗气,锐利而无形,在西方公认的比其他斗气战斗力要高,只是拥有的人较为罕见。你说的左冷禅,只是个特例,若论特例,不列颠的亚瑟王,这小姑娘的石中剑是把隐形剑,其剑挥出的剑气亦是无形。”
慕容许仙:“...三叔,你是说saber?”
广成子喝道:“是又怎样?你小子别胡思乱想!她是个魔人,你们只会成为敌人!”
见慕容许仙有些沮丧,云中子眨了眨眼睛,安慰道:“魔人都是因果的疙瘩,如果你能劝她放弃皇位,也不是不可能,同理,如果你能劝铁木真放弃当成吉思汗,劝彼特放弃当沙皇,因果自消,天魔自解,连仗都不用打了。”
慕容许仙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希望,然广成子马上又当头一棒,道:“这个你最好别抱多大希望。王重阳曾以修道为由,劝过铁木真放弃蒙古汗位,共参长生妙法,可结果呢?铁木真的真身是太上天魔,太上一道,最是无情!无论之前两人如何私交甚好,一提到让铁木真放弃汗位,不要征战其他国家,铁木真立刻翻脸不认人!可怜王重阳重伤,几乎丧命,在全真教发布假死之讯后,找地方躲起来疗伤了。”
之后二仙解答了诸多武学上的问题。
先是武学的发展史,自洪荒开始,那时的人族,大多内劲精深,所以战斗模式都是双方拉开架势,聚气,大炮般地对轰,身法轻功只是对轰力拼前的捕捉战机,或者看破闪躲后突袭反击...而遇到死角的穴道被偷袭,都是用护体真气护穴硬抗,硬碰硬几回合之后,双方调息回气,然后再继续聚气对轰...
好在当时的高手们,无论是对轰还是硬抗,内劲都感觉很够用。以练气为主,能延年益寿,哪怕一人一时功力进境缓慢,也会坚定不移地以练气为主。且练气到后期,还能感悟天地,引天地之威为己用,超凡入圣,成仙成神。
再就是,这种硬碰硬的打法,真汉子,够爷们,英雄重英雄...诸如浑天宝鉴、如来掌法、天子剑法、乾坤七绝、紫雷九击,便是当时颇有名气地绝学。
产生这种局面,主要是因为人族想成为洪荒主角的时代背景,大家团结努力,而洪荒上的敌人,猛兽巨怪,数不胜数,种类繁多,人族不可能耗费大量时间,去放在研究每种怪物的弱点上。提升力道,一举轰杀怪物,保护自己的种族。
随着时间推移,人族成为洪荒主宰后,终要迎来满招损的局面,内部的矛盾成为主要,各家绝学开始专门针对人体弱点。除却人体本就柔软的几处,穴道的弱点,一下子从原先的心坎、眉心、气海,也就是上中下三大丹田三处,增幅到四肢百骸,需要保护的穴道突破一百。
如今的情形,一则武林世家开始扣押人族通用心法,其口诀非心腹之人难求得一观。如寻常人拿到的口诀,和世家少爷拿到的口诀,内容丰富度,前人的见解,完全一个天上地下...为何卢俊义给了燕青第一层心法,燕青就以性命报之,为何慕容许仙给了燕青第二层心法,燕青立刻拿出生平心得来换,都是这个道理,口诀难求;
二则弱点明确得差不多了,可更注重以点破面的杀伤力,打斗变得更有效率,招式除了输出伤害,还加入了精确的身法腾挪,以回避自身弱点,这使得招式更加繁琐。随便一套剑法,都有几十招,算上一招有几式变化,最后变化数百。只练气,不锤炼招式,不行;只练招式,不练气,打人软绵绵地,也不行;这就让人精力分心二用了,因为练气的时候,基本是打坐,是不动的静功;而拆解招式的时候,却是要动来动去...那到底是静为主还是动为主?华山派曾因此惑,引发剑气二宗自相残杀,直到穆人清融合百家,创出能在练招式时也能提升内力的一套绝学,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三则是武学进一步有了更大的发展。自身弱点明确越多,说明人们对人体经络的秘密,解析度上了一个档次,由此产生了许多进步。首先是点穴擒敌、制敌。抓人不必像从前那样,要把人打个半死才能把人生擒,更不必擒住对方还有穿上琵琶骨锁、手环脚环之类。锁环只能封住七八层功力不说,对方还能动...而点穴手法高明的话,一连点住几个大穴,可直接让对方数个时辰动弹不得;其次是聚气出招的时间更短。对穴道经络的熟知,千百年下来,一门功夫运气更快、刚准,出招也更快了,往往抬手瞬间就能打出七八成功力,对手可能还看不清是怎么回事...这也就导致了天子剑法、乾坤七绝之流,在没有拥有通天彻地之能前,连二流招式都算不上,摆架势时间长、架势变化固定单一...最后就是,点穴施针,在一些高手手中,能治伤救人了,回复效率还挺高挺快,而不像原来只能止血。
以上是武学发展史,总体是有进步的,顶级高手数量相对少了,但顶级高手的手段,更丰富更高明了。据二仙所言,三界大能,对世间武学的走向是感兴趣的,很有借鉴意义。
说完武学发展史,二仙又纠正了慕容许仙认识误区的几个地方。
同是无形剑气、指风、掌风、不同的武功用出来,效果天壤之别。诸如一阳指、降龙十八掌,可不仅仅是为了方便发出指风、掌风,更不只是威力相对集中而已。每招每式,都有其过人之处,而历代修炼此类绝顶武学的人,才能有限,通常未能将每一招每一式的威力炼至最高,只对其中几招领悟得比较深罢了...
二仙举了六脉神剑的例子,让慕容许仙别以为有了蜀山御剑诀,就看不起人家大理段氏。蜀山御剑诀优在攻击距离远,剑气能遥控拐弯,六脉神剑虽然攻击距离只有两丈,但六脉神剑能将剑气停在半空,像一个人挥舞着一把无形剑,这和击打过去相比,难度高了十倍不止。不过这也怪不得慕容许仙,谁让他没穿越过来看的电视剧里,六脉神剑就是连发激光枪呢......
当年慕容博同鸠摩智论武,认为六脉神剑剑法最重灵活,因为指头曲折,就能变化方向,比手腕挥剑,灵活度和出手速度,快了不知几何,而世间剑法都逃不脱用手腕的局限,又兼人有十指,十把剑十二路剑法齐出(左右小指剑法不同),如一高手当十位高手齐出手,天下第一剑当之无愧。可鸠摩智却认为,一个人绝无可能分心十用,以鸠摩智掌中火焰刀修为,分心六用,已是极限,十二路剑法世间断无人能练成,最多也就和他一样,六路齐出,六脉神剑的名字不也这样叫么?结果慕容博用了激将法,称鸠摩智的六刀齐出,遇到真正能使全六脉神剑的段家高手,必败无疑。
依二仙之间,慕容博是对的,鸠摩智的看法,严重低估了六脉神剑的灵活性,手指和手腕的灵活度相差之多,远超鸠摩智估计。根本不必分心十用,一心一用,依次快速刷对方十剑,对方恐还无还一剑的余地。更别说在此基础上,有人能做到分心二用、三用...
听到这里,慕容许仙当即吓了一跳,差点原地跳起来,结果云中子进一步打击他,六脉神剑的创始人段思平,极为聪明,不仅能一心多用,多剑齐进,还能辅以几下一阳指凌空虚点...好在段思平已过世,百年后段家也未出过这么厉害的人物。
云中子打击完慕容许仙,又告诉他,蜀山御剑诀他没练到家,等到慕容许仙能做到把剑气随意凝在半空的时候,就能站在剑气上,御剑飞行千里,入剑仙之流,而非现在,半吊子水平,还用双腿赶路。
二仙警告慕容许仙,绝对要小心江湖上会使有名绝学的对手,这类绝学既威力奇大又招式精妙,不可再以现在这样的心态出去,否则必死无疑。不过也要有信心,二仙拿出从白素贞提到过的小无相功和弹指神通的秘籍,以做鼓励。
慕容许仙这次得了秘籍,倒不急着练了,身上技艺颇多,一时竟不知如何下手了。慕容许仙向二仙征求意见,没想二仙拒绝回答,只告诉他路要自己摸索,他们只会在慕容许仙武功路子走错的时候,提醒纠正。
广成子:“滚吧,再装可怜也没用!我们各自对道的理解都不同,如果我们替你做决定,你的武功路数必然有我们的影子,这实在是埋没你的资质了。”
慕容许仙又献媚道:“可二叔三叔很厉害啊,我若是有二叔三叔那么厉害的话——”
云中子:“拍马屁也没用!你叔叔自然厉害,但你叔叔的厉害,是你学不来的!硬要问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本源不同!每个人都有最适合自己本源的道,修道的过程,就是寻道的过程。”
慕容许仙无奈,只能翻翻白眼,用中指比划了个手势,退下出去。时候不早,慕容许仙还要向女方的长辈,也就是石清露献茶。
石清露匆匆喝完茶,就又和他扯起养颜饮食秘方来,让慕容许仙大感头疼,且这回石清露不依不挠,一直废话到下午日斜,方才放过。石清露见该问的都问了,自己还要会聋哑谷报喜,于是在慕容许仙送行下,石清露急匆匆离去。
慕容许仙:“石前辈终于走了。”送走石清露,他长出一口气,转回燕子坞,找到聂小倩道,“小倩,我原本今天修封书信给临安商会,好让商会寻朝中人物,把你父亲的案子平反,没想到石前辈这一唠叨,就是一白天,只能晚上写好了,明日再投过去。”
聂小倩:“仙哥哥有心了,石前辈也是长辈,家父沉冤多时,如今昭雪在望,不急在一时。”
慕容许仙早已知她心急,没想她嘴上却如此说,暗叹聂小倩甚通情理。
慕容许仙:“正是沉冤多时,更该早日昭雪,不如今晚你留门给我,我们一起探讨,这封书信如何写就?”
写信是一事,再就是慕容许仙的一点小小打算了。慕容许仙和石清露废了大半天唇舌,白素贞、聂小倩、双儿也没闲着。白素贞拉着二女,禀明了广成子和云中子,接过府上的大小差事,莫说燕子坞所有人用度的材米油盐,就连参合庄各地的钱粮和死士,云中子也授意慕容许仙,叫他把名册和账簿给了白素贞了。
从情感上,无数姑娘隐秘之私,慕容许仙脸皮没厚到去窥看,交出去正好;同样从情感上,慕容许仙对白素贞的行为有点点抵触。因为他知道,白素贞操持家务的目的,为了给燕子坞上下,树立起贤惠的形象,而不是只知花前月下,让旁人看来,形若邪魅、红颜祸水。
可无论如何,今晚总不能一个人睡吧?!本人才刚结婚啊!慕容许仙心中咆哮着,他把希望投向聂小倩...
聂小倩:“仙哥哥,云中子仙长给的东西,除了那本名册,另外一本总账簿,可总账簿似乎许久没有对账过了。需要对的账簿有好几箱子,小倩今夜要帮白姐姐的忙,秉烛整理账目。仙哥哥世家出生,当知这生计长久繁茂,需人尽心勤力维持。”
显然,聂小倩骨子里,将名声、将“贤”字看得极重,一如她的父亲。慕容许仙还能说什么呢,有事业无人性?不,他只能流泪地说,小倩的父亲教得真好。
慕容许仙:失败了,但是希望还有最后一次,我还有双儿!
可是很快,他又从双儿那里失望了。
双儿道:“二少爷,家里的事,双儿虽然不是很懂,但双儿觉得白姐姐说得有道理,家里上下,那么多丫鬟,那么多眼珠子看着咱们呢。而双儿,只是顶替了阿碧姐姐的位置。所以双儿今晚,要听白姐姐说的,学习如何对账簿,把原本属于阿比姐姐该做好的那份做好来,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二少爷,这是双儿想了许久的想法,你说双儿想的对不对?”
慕容许仙:对你个头,阿碧才不会去对着那些数字发呆呢!
看着双儿努力而又期望的眼神,慕容许仙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期望,而残忍地摧毁双儿的期望,于是乎,他话到嘴边,就成了:“双儿好懂事,你说的、想的,都是对的,认真去做好来吧,我觉得双儿绝对能胜任的。”
目送着双儿回房,慕容许仙自我安慰到:不就几本账簿么,最多对上个一两天,古人说的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心里这么想,可一人坐下来,还是倍感孤独,慕容许仙想起了阿碧,心说如果是阿碧的话,说说话,玩玩耍,解解闷,总行了吧?
遗憾的是,慕容许仙找遍燕子坞上下,都没找到阿碧的影子。慕容许仙这才知道,阿碧这小妮子逃婚真彻底,估计不推诿玩失踪个好几天,是看不到这条青蛇了。
耐着寂寞,慕容许仙心念了一遍冰心诀,彻底静下心来。按照二仙的评价,眼下慕容许仙的武功,境界上浅尝辄止,需深入锤炼,因为系统不是人,人的道,要人自己去领悟,系统只能改变宿主体质,注入能量而已。
若只论功力,慕容许仙比参合四将的邓百川和公冶乾弱,高风波恶和包不同一线。邓百川为四将之首,以他的功力,已能凌空发出掌风伤人,不过邓百川最擅长的是使剑,而非掌力;发掌伤人,公冶乾号称“江南第二掌”,掌力犹在邓百川之上。至于江南第一掌,当然是慕容复。
慕容许仙:照三叔的评价,我的掌风才初窥门径,想用到实战还很难,若非有弹指神通和蜀山御剑诀,咱根本别想隔空与人较技,还是很弱啊。且这两门功夫,还没练好。
没练好就先练点是点,按照系统显示,弹指神通秘籍的属性是内力内功招式,能提升一部分内力,还能学会全套的弹指神通的招式。慕容许仙反复参悟秘籍,确认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坏处的情况下,选择用系统学会弹指神通。
“叮——”
随着一声系统提示,慕容许仙自个的人物面板上,武功一栏多了一项技能弹指神通,同时,还有近一成内力的提升!他喜出望外,顿时一掌凌空挥出,只听“波”的一声,这掌风拍到房内桌旁的一张凳子上,凳子失去平衡,噹地一声,倒在地上。
慕容许仙看了半响,无奈道:“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弱啊。”若是换公冶乾或邓百川来,这一掌风就足以让凳子四分五裂了,若是慕容复来,凳子则会仍然立着,留下一个掌印形状的缺失部分。
变强的渴望,使慕容许仙又把目光放到了小无相功秘籍上,这门传说中能模拟世间武功的功夫。
小无相功,内力内功境界。
强忍着直接学会的冲动,慕容许仙运转着冰心诀,平复着内心。这是本纯内功的秘籍,一定会提升内功很多,但是,练它的人,效果不一。据云中子说,函谷八仙练的都是这门功夫。函谷八仙的武功,用他们师父聪辩先生苏星河的话来说,很差!估计这门功夫模拟的特效,被这八人用在玩帅各自的喜好,什么琴棋书画上了。再就是丁春秋了,也不见这门功夫在丁春秋手上有多大威力,丁春秋令人畏惧的还是他的毒功。
慕容许仙翻开着,脸色变幻不定,直到最后,一声长叹,又是门“问题功夫”,系统练不得!
第四十七章,无相真气,白素贞服三女
按慕容许仙所观,小无相神功这门功夫,旨在清静无为,神游太虚,讲究无滞、无碍、而趋于无分别境界。世间森罗万象,从自己到别人,再到世上所有的动物,以及活着存在的,全源于执我。要抵达无相的境界,需勘破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此四相,想勘破其中之一,有时一朝顿悟,有时数十年不解,莫说要四相全部勘破...
所以,用了诀窍的小无相功,逍遥祖师在无相面前加了个“小”字,以示自谦...而小无相功的诀窍,则像北冥神功一样,成为慕容许仙练功的干碍。
风无形云无相,相传风云合璧,能达无极无量的境界,有开天辟地之威。小无相功的诀窍,就是从这无相的云入手。天下人练武,吐纳呼吸,无不以积蓄内力为主,功夫越深,内功越厚实,然逍遥祖师天纵奇才,反其道而行之...气为万物本源,既然人难自悟无相,那就把真气练成像云的样子。
先前慕容许仙曾在琅琊玉洞找到本疑似小无相功的账簿,原先不懂,现在明白了。如账簿上写收银九钱八分,就是第一天吸气九次、凝息八次。付银八钱七分,就是呼气八次、凝息七次;购猪肺一副、猪肠二副、猪心一副,就是将内息在肺脉转一次,在肠脉转两次,在心脉转一次...在转气的时候,还要念平仄起伏的口诀,如谷、伏、牧、木、索、哭、屋,要一口气快读,中间不停,然后又倒来读。如此读法,若是寻常习武人的真气,自然发音生涩,难以连贯。唯有修习者的真气,能忽高忽低,忽前忽后,忽轻忽重,像无相的云一样,漂无所定,方可一言轻松地读下来,而读口诀运功的过程,就是壮大小无相内息的过程。
练成小无相功,全身真气就会全变成云一般,心念一动,真气随时变成想要的样子。此时对于天下武学绝技,任你刚猛轻柔,阴阳之别,五行变化,小无相功的云一般的真气,都能轻易使之,这就是为什么小无相功能模拟天下武学的原因。不仅能模拟,通常还能威力更胜原版,毕竟以无相之真气,运使有相之法门,凡所遇有相之敌,安有不胜之理?
小无相功,不用他派绝学,也可使自己的配套武功,按照秘籍,首先是小无相功的护体真气,占着无相的本质,在抗有相之攻击时,大占便宜。其次,小无相功练得小成,可使寒袖拂穴。寒袖拂穴,此招以小无相的内息,运使袖子之上,如云袖一般莫可名状,如此攻人穴道,令人防不慎防,又因小无相功的内息飘忽不定,对方即使运劲来挡,也是不易,虽不能封穴组脉,却内令对方内息岔路,身肢酸麻,不敢造次。是以此招唤作拂穴,而非点穴。最后,待小无相功练至大成,可不借助衣袖这个媒介,凭空以掌风伤人,此掌风是为白虹掌力。白虹掌力的掌风,曲折如意,飘忽不定,看着要打中前方,实则能拐个弯打中另一边。这个特点和蜀山御剑诀很像,用慕容许仙的话来说,一个是“能拐弯”的剑气,一个是“能拐弯”的掌风...
看罢小无相功秘籍,话说为什么函谷八仙和丁春秋,都没发挥这门功夫的威力呢?这并非偶然,而是人的天性使然。打坐练气,讲究静心禅定,屏蔽心猿意马,所谓心猿意马,就是心头总在想其他事情,静不下心来修习内功,这个时候,就要求修习者以静制动,先安心脉,再定五脏,方能心平气和。可是,练习小无相功的时候,却是要把内息在心脉、在五脏转来转去......这种动作,会极大的影响人的心境,让人想不心猿意马都难!结果函谷八仙不仅没练好各自的武功,反而更痴迷于各自喜好,常常把武功的事抛之脑后;丁春秋打斗的时候,占上风则要门下弟子大拍马屁,处于下风则门下弟子不得做声,否则丁春秋就要处罚,重则丧命,轻则残废,如此作为,可见丁春秋耍武功的时是何等骄躁。
秘籍上是一再叮嘱要戒躁,虚怀若谷,再就是慕容许仙不能直接练此功的原因了。
以小无相功的真气的特性,无相,即包罗万象,是能够同其他门派的真气共存的,但是,为了让净土不染尘垢,最好还是像练北冥一样,将原先的真气全数散去。否则一旦运使他派绝技,无相真气转化成某个样子时,就会和前有真气冲突,伤及五脏六腑,为祸至深。至于寒袖拂穴和白虹掌力,慕容许仙估计,寒袖拂穴可勉强为之,白虹掌力嘛,很难...
到底散不散功?
选择散功的话,小无相功秘籍是纯内功秘籍,提升的内力总量,必然不少,系统给力点,会不会直接超过他现有的功力呢?如果超过了,自然是破而后立,赚了;如果没超过,就是亏了。
这是一场赌博,但慕容许仙虽纠结却不冒失,他反复考量这门功夫,需要更深入了解。结果数番推测下来,情况更严重,慕容许仙发现,他不仅不能用系统练这门功夫,也不能自己练这门功夫。他练出一点无相真气,试着用斗转星移的引力御气之法去控制,没想到那点无相真气,像云一样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他不由想到一个星球的引力再大,那星球的大气层,始终距地面万丈高...
这回慕容许仙已经由纠结升级为郁闷了,对吸星天法都管用的斗转星移,对小无相功反而不管用了,忙活大半夜,却是得了本不能修习的秘籍。
慕容许仙:“为了追求武功威力,以伤及五脏六腑为代价...这对我来说,还是算了吧,身体可是把妹的本钱啊,从来只有说练武强身健体,哪有伤身伤体而练武的?”
打定主意,慕容许仙将小无相功放下来...放下一门绝学实非易事,即使是现在,小无相功里的崭新武学天地,里面的模拟绝技、寒袖拂穴、白虹掌力,无时不刻吸引着他,令他颇感难以自拔,心里脑海,总是忍不住去想。
好在有冰心诀,慕容许仙运了几遍冰心诀,内心平静许多,见时候不早,抱枕入眠。
一觉醒来,第二天一早,慕容许仙找上慕容复,谈论了一下武功,向其讨要慕容家的外家功夫。慕容复也不藏私,见慕容许仙功力已足,亲自向弟弟演示传授,慕容许仙得到了北霸枪、遮天拳、袖中指、柳絮剑、朱雀翎这些慕容家穿外功秘籍,还有一本北斗仙踪的轻功,是慕容家的家传轻功。
得了家传功夫,慕容许仙大喜,对着秘籍,他回忆着当人同慕容复对战时,慕容复使用的遮天掌,原先不明白之处,豁然开朗。慕容家的外家功夫,都能发出狂风,这狂风一起,使用的人还能发出掌风,狂风掌风一虚一时,会令对手虚实难辨。遇到此招,断不可慌乱抵挡,当以不变应万变,看对方起手式,任他狂风如何吹来,真正的掌风都是沿着起手式直线打过来,因为寻常掌风不会拐弯。
所以对付慕容家的外功,首先要一定的内力基础,像夏青青那样,上来大意不说,内功也差距颇大,定力远远不足,结果剑柄吹得拿捏不住,被完颜萍一招制服;其次,要有好的轻功眼力,虽说掌风不会拐弯,但发掌的人可是会左右腾挪的,风向也会随时变换,可不论怎么变,要点都是看清发掌手势。
通读玩几本慕容家外功绝学,慕容许仙觉得自己的武学思路有扩宽不少,对这虚实之道,领会更多。不过,郁闷也来了,五本秘籍都是内功招式,练了除学会各自的招式外,是能涨些内力的,这令慕容许仙又想起散功练小无相功的事,如果现在就练了这五本秘籍,然后再散功,岂不是亏损的真气量更多了?
慕容许仙闷闷不乐,慕容复也察觉到弟弟的异样,慕容复还道弟弟是因为儿女情长的事,白素贞她们的表现,慕容复已经听说了,于是便说弟媳们甚是贤惠,赞许广成子和云中子的眼光不错,之后勉力慕容许仙一定要以复兴大燕为己任,不可坠了先祖之志。
慕容许仙早对这一套意识形态的说辞免疫了,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好在得了五本秘籍,慕容许仙心想着这等喜事,不由得在脸上挤出几分激动之喜,以蒙混过关。
接下来两天,白素贞、聂小倩、双儿总算对完了账簿,戒了三天荤腥的慕容许仙,总算等到了他的蜜月期,三女也有“小别胜新婚之感”,晚上自是如胶似漆,甜甜蜜蜜。
到了第三天,慕容许仙不得不停下缠绵,因为他身分三处,通过九天玄素决的修炼,慕容许仙增长功力的速度,三倍于各女。功力在提升,按理说是人都应该高兴,可眼下放到慕容许仙身上,他反而发愁了。
慕容许仙:“为了小无相功,到底该不该散功呢,散得越晚,亏得越多...”
正当慕容许仙苦恼时,朝中的路子上,传回好消息,为聂小倩之父平反的事,办妥当了。
如今宋廷困顿,清廷每年又要增加岁币,为解决财政问题,赵构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出昏招,任命司礼太监,行卖官鬻爵之事。如刘正风就买了个城门校尉的官。
这官位也不是那么好弄的,还要看有没有空位空出来。宋国开国时,由于收降了五代十国的大量官员,加上自身的官员,导致宋朝官员队伍,由此开始一直保持着庞大的数量...
官员制度,要从唐代说起,而唐代的官员制度,则是许多小说中“著名”的三省六部。中书省,就是帮助皇帝起草文书,让皇帝好盖章的,是朝廷发令的机构。门下省,对加盖的文书复议,还有进谏的职能,对不当的行为加以驳正,比如历史上有名的谏议大夫魏征。之后就是统领六部的尚书省了,而六部,则是吏部、礼部、兵部、户部、刑部和工部,看名字就知道这六部是干什么活的了。
三省六部的评价是蛮高的,结果用起来不是那么回事。首先是六部的统领尚书省,由于李世民担任过,之后就没人敢再担任。这个位置权力太大,大到威胁皇权,看盖章程序就知道了,皇帝让中书省下令,令拿给尚书省的长官办理,结果尚书省阴奉阳违,交待给六部的时候是另一套,然后六部的长官再盖官印的时候,还真变成另外一套了。对于李世民的小动作,当时的李渊和李建成当然知道,于是他们常常绕过尚书省给六部下令,结果引发初唐时政令的混乱,官员们只好按照谁的命令来得先,就听谁的办事情。也就是这个位置,使得李世民有了谋取帝位的资本,后来他玄武门杀兄逼父,做了皇帝,成为唐太宗。
其次是门下省这个部门。这个部门的存在,多余。这个部门,从唐代到五代十国,时废时立。为什么呢?因为向皇帝递交折子的能力重复了。比如你是门下省的,你发现某个官员做错了,或者某个官员贪了,你递交折子上去,参人家一本,那人家肯定要自我辩解,也向皇帝递折子说自己是清白的,谁谁谁是含血喷人,他才做错他才贪。为何宋明都是文官压武官一大头,还不是因为文官能向上面递折子说话,而武官没这权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魏征那样进谏唐太宗的,后来的皇帝,鉴于这个部门管得太宽太啰嗦,连皇帝自个都被这部门黑,你说这个部门怎么能久存?
到了宋代,中书省依然是发布朝廷诏令,然后增设了盐铁、度支等三司,军事方面设置枢密院,结果六部变得一点实权都没有了,但宋朝没有废除六部,反而让它继续存在着,那些投降过来的官员,就去六部上班,不做事情,白拿工资,养着。
之后到了明代,皇帝感觉官员贪的太多,清廉的太少了。这人为什么贪呢?赚再多的钱,还不是留给自己的子女,又谁存钱不是给自己的子女的?所以皇帝认为,贪,源自于父爱,只有没有后代的人,才会不贪,而这类人就是太监...在这种思维下,皇帝把权力再次集中到手里,六部直接对皇帝负责,以后只认天子印章,而天子的所有印章,交给司礼太监保管。设置内阁大学士,大学士在内阁里面讨论,对下面呈报的奏折,拿出方案来,下达命令的时候,要经过司礼太监盖上印章才生效。对于太监的使用,被分走手中权力的官员们,一直百般诋毁,太监们的本身素质,有高有低,低的则贪得更疯狂。所以皇帝有的自己勤快点,不用太监,也有当皇帝认为,反正太监没后代,不会造反,贪点也没关系。
在这个时空,曾经北边明朝,南边宋朝,由于明朝的影响,所以宋朝有样学样,官制承袭了明朝的样子,精简了他那庞大的官僚队伍。而宋高宗赵构,是属于使用太监的类型,而他使用的太监,貌似素质不怎么样。
不管宋高宗的太监素质具体如何,基本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为一个死人正下生后之名,不像给一个活人安排官位那么难办,这等容易办好赚钱的好事,上哪找去?于是痛痛快快地办了下来。为了表示郑重,操办此时的太监,还专门起了一道圣旨。
对着圣旨,聂小倩喜极而泣。可惜聂父的尸首难寻,无奈之下,聂小倩和慕容许仙回到聂家的老家京华,在祖传宅子中寻了几件聂父生前的旧衣服,小心翼翼洗弄干净,合文房四宝,又买了几件新衣服,立了个衣冠冢,对着衣冠冢的碑文,慕容许仙和聂小倩上了香。
心里一疙瘩除去,聂小倩神采飞扬,脸上尽是笑容可掬。看到这个变化,慕容许仙心中颇感惊讶。
慕容许仙:“宋廷虽颓败之势已显,可人心还是念着,明着搞造反,只怕不行,和东汉末年类似,或许学曹操所为才是上策。”
回到燕子坞,慕容许仙正准备静下心来,为小无相功做一个真正决断时,广成子和云中子有急事叫他过去。
到了二仙书房处,慕容许仙看到了完颜萍,以及完颜萍身边两位女子。不等二仙介绍,
三女齐向慕容许仙拱手道:“完颜萍(侍剑、耶律燕)见过二少爷。”
云中子:“既然回来了,你们三个,有什么事就向二少爷说吧。”
慕容许仙打量着侍剑和耶律燕。
侍剑头梳双鬟,面庞略作圆形,一双乌漆地大眼睛,透着妩媚可喜,正睁得大大地,打量着慕容许仙。
侍剑:他就是二少爷,这么近的距离和二少爷对视...等了许久,终于到了这一天。
耶律燕生得高个,比完颜萍还高,那养眼的凹凸曲线,将她的风姿点缀得更引人出众,她面容刚健,见慕容许仙目光停在自己身上时,嫣然一笑,她这一笑,豪气中自透着一股媚色。
耶律燕口直心快,笑容一过,她便鼓起气道:“二少爷,我们来着,就是不服!”
慕容许仙纳闷,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问道:“是什么不服呢?”
完颜萍扯了扯耶律燕的衣袖,耶律燕不理会,哎呀一声挣脱,继续道:“二少爷,各地的钱粮和姐妹的事,庄主交给你,你怎么能这么随意交给对情况不熟悉的人打理呢?”
完颜萍暗自松了口气,心说这耶律燕说话虽快,还好粗中有细,没有直接对少夫人说三道四,只说“不熟悉的人”。
慕容许仙道:“这些账目,到我手上时,已经数月不曾对过了,贞儿她们三个,好不容易花费三日夜的功夫,这才对上。既然她们对上了,就交给她们打理吧,转手旁人,岂不是又要白废一番功夫。”
耶律燕道:“谁怕费功夫啊,弄这些东西,人家都弄了十多年了,才不会在乎这几天。”
眼见自己找的台阶,耶律燕不仅不打算下,反而拆了,慕容许仙脸色上颇有不好看。
侍剑道:“二少爷,燕儿妹妹说得是,你总得想个法子,好让我等三人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么...情报工作...慕容许仙思来想去,记起华山派之事,便道:“那好,既然你们三个是收集各路情报,我就以情报为题,如今华山派大举下江南,搜寻前面总督的一笔私钱,不见其踪,可见华山派的搜寻,不得要领。我想问问你们三个,有何办法,可找到这笔私钱。”
耶律燕最先答道:“还找什么,袁督师的儿子都找不着,旁人如何会找着?我估计这笔钱,肯定是没有!”
慕容许仙道:“没有?你确定认为没有?”
完颜萍思索着,道:“可华山派现在还在找,估计是有的。只是,我们也不知有何办法。”
侍剑则道:“华山派的动作,会不会是障眼法,声东击西。前明督师是在北明之地,如何会在南边宋土藏有私钱?我看这个华山派,故意派人在江南动作,实则瞧瞧遣人回北地寻宝。”
完颜萍了然道:“确实,不止华山派,红花会、日月教也尾随而来,我前日接到密报,魔教长老曲洋,已经返回黑木崖,这正好印证宝藏在北地。”
慕容许仙听了,心道,声东击西么,有这个可能...
慕容许仙:“恩,这就是你们三人的答案了。一会我叫贞儿过来,且看她的说法,比不比得三位。”
门外候着的丫鬟通知了白素贞,白素贞来了,慕容许仙将大致情况说了下。
慕容许仙:“对于前明督师的宝藏,不知贞儿的看法是?”
白素贞微微一笑,不急着回答,转头问向完颜萍三女:“不知三位妹妹的高见如何?”
完颜萍将意见告之,心道:好你个白素贞,二少爷只唤你来,你若答出和我们差不多的答案,少爷还可说我等三人计较长,你一人计较短。如今倒好,你问了我们三个,我且看你如何答得更好...
慕容许仙:唉,贞儿真是...咦?
感觉到白素贞大致所想,慕容许仙心中畅怀欢喜。
只听白素贞道:“前明督师袁崇焕,深谙兵法,尤其善于改造机关,附加军火。而这机关阵图一道,精通者岂有不知奇门遁甲之理?华山派寻宝数月,皆不得要领,一间间房屋买卖,实为费时费力。若是以奇门遁甲之法鉴别,何须同房主论价叫卖?只需一善于奇门遁甲之人,指点几个机灵的手下,筛选出有门道的住宅,再一一甄别,如此,不出半月,必能寻着宝藏所在。”
侍剑道:“这...难道就不可能是声东击西么?你如何确定宝藏仍在江南?”
白素贞:“明末之时,北地天灾连绵,那时的百姓食不果腹,饿殍千里,正是米比金贵时。袁督师欲聚军粮,只得差人带金,来江南够米,别无他法。由此断之,袁督师的宝藏,必然在江南,而非北地也。”
侍剑道:“原来如此,少夫人好见识,小婢叹服。”
完颜萍亦是连连点头,唯有耶律燕仍不服气,道:“你...你说袁督师差人购粮,没准这购粮的人,早把这财宝吞了呢?”
白素贞:“袁督师治军有方,麾下岂会没有忠义之士?崇祯皇帝误杀袁督师,又不肯认错,袁督师留下一遗腹子,锦衣卫岂有不千里追杀之理?今其子成长为人,南下寻宝,可见当初护卫的忠义之士,死伤殆尽,以至于宝藏的线索中断,这才使华山派寻宝不得法,延绵至今日。”
耶律燕听了,脸儿脖子胀红,她早知白素贞说得句句是理,只是心存侥幸,故意挑个刺儿,好让对方答不上来,没想到对方答得更是在理,远超自己所想,这竟使她不知所从,愣呆当场。
以为耶律燕还要说话,完颜萍使劲拉着她袖子,使起眼色。这么一摇,耶律燕顿时回过神来,她冲白素贞抱了一拳礼,道:“少夫人好见识,耶律燕服了。”
白素贞欠着身,还了一礼:“不敢。有道是一人计短,多人计长,今后我等姐妹,当同心协力,方能克服万难。官人,你说是不是啊?”
听白素贞唤“官人”,慕容许仙习惯地应了声“娘子所言极是”。待这话一出口,才觉不妥,姐妹同心?怎么带有乱点鸳鸯的意思,他正要改口,却见完颜萍三女,脸颊浮起红云,不敢正视,偷偷用眼打量着他。
慕容许仙心中一计较,心说再改口未免太伤人了,只得坦然,将错就对了。
第四十八章 项少龙的杯具
众人从广成子和云中子房里出来,慕容许仙便对侍剑道:“一会你单独到我房间来一下。”
侍剑心有奇怪,正要发问,却见周围递来暧昧目光。先是耶律燕口无遮拦道:“侍剑姐姐,我早就说过,你眼睛那么大那么漂亮,头发梳起来肯定更好看。连少爷都看上你了。”
侍剑羞恼道:“你...怎么嚷嚷,这是家里,少夫人就在一边,别胡说八道!”
完颜萍道:“怎么是胡说八道呢。平时见你就是在练剑,头发一直乱糟糟的。这头一次梳整齐,我和燕儿妹妹是女人都觉得眼热,少爷岂有不动心之理。”
侍剑气喘喘,方寸乱,对白素贞道:“少夫人,我——”
白素贞:“你先歇口气,慢慢说话。”
侍剑缓过气,道:“少夫人,婢子刚从蒙古那边回来。之前参加一个蒙古王子同清廷格格结亲的庆会。那里有头脸的人,都喜欢往帽子上搁置金银饰品、玛瑙串珠什么的,婢子嫌太重了,这才头梳双鬟,好推托不用带帽子。”
侍剑用上了礼数称谓,以示正式,不过耶律燕还没有这个自觉,照样插话,道:“有漂亮东西带有什么不好?不就重一点而已,你天天练武的力气,还嫌重啊。”
侍剑瞪了耶律燕一眼,还想再说,白素贞道:“好了,我都知道。我瞧这双鬟不仅轻,还能救命呢。官人有事寻你,你先过去吧。”
侍剑:少夫人已经知道了?是了,少夫人定是瞧出我身上有内伤。少夫人都知道了,以少爷的武功和眼力,又如何会瞧不出?
想到此处,侍剑心里大松一口气,可又觉失落了什么,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向慕容许仙房间。
“你怎么了,有心事?”侍剑闻言抬头正视,见慕容许仙正在门外等她,她忙称“没什么”。
邀侍剑进了房,慕容许仙道:“怎么那么久,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侍剑将同白素贞的对话说出。
慕容许仙:“哦?蒙古王子同清廷一位格格结亲?哪位王子?忽必烈?”
慕容许仙记得铁木真的家族叫黄金家族。所谓黄金家族,是指有位金黄色的神仙,同铁木真的祖母阿兰,生下了三个儿子。三位儿子就成了上天的儿子,其后代也是上天的后代,被称为最纯洁出生的蒙古人。大致是这样的意思,在这种血统纯洁论下,铁木真的直系子孙,不会闹那出结亲的阵仗,来娶一位外邦女子。
凡事都有例外,番邦之中,也有远见之主,懂任用汉奸,擅长以华制华之道,如慕容许仙印象中颇为忌惮的忽必烈。在这个混乱的时空,忽必烈并非是铁木真之孙,而是其小儿子...
侍剑:“不是忽必烈,是葛尔丹。葛尔丹和蓝齐儿的结亲。”
慕容许仙:蓝齐儿...好吧,这个时空比预想的还要混乱。
侍剑:“忽必烈是黄金家族直系,怎会娶一外邦女子为正室。唯有这个葛尔丹,祖上虽为黄金家族的姻亲,却不具备黄金家族的血统能力。”
慕容许仙:“血统能力?”
侍剑道:“黄金家族的人,练一门魔功,此功唤作天魔功,可和他们的血脉呼应,使练功人事半功倍。相传天魔功以路数诡异、劲道坚锐、摄人魂魄著称,令草原各部闻风丧胆。而葛尔丹身为蒙古人,竟练不得此功,不仅如此,葛尔丹武学资质不高,练其他武功也不见有成就,久而久之,葛尔丹就成了一个笑柄,被真正的黄金家族人所看不起。”
慕容许仙:天魔功?这就是铁木真的武功么。王重阳当年华山论剑,以先天真气破尽其他四绝,夺得魁头,没想到竟败在这个天魔功手下。
慕容许仙心中对王重阳唏嘘,对葛尔丹也有了个大概印象,道:“不过我闻此人颇知兵法,善于权谋,他与清廷结好,互惠互利,便于壮大自己的部众,也算一方枭雄手段。”
侍剑道:“少爷所言极是。故侍剑以为,断不能让这场结亲做成。”
慕容许仙问道:“这么说来,你身上的伤,是去劫亲时,被护卫队伍打伤的?”
侍剑忙摇头:“不是的,少爷。侍剑自知武功平平,岂敢于风口之上,冒然去送死?再者,结亲为长远计,欲断之,不必急于一时。我走了商人路子,为其结亲庆贺,取得初步信任,好待他日寻机动手。”
说到这里,侍剑叹息道:“谁料来了一群红花会的莽夫。带头的人,正是现任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他们冲击结亲庆会,准备于会上刺杀蓝齐儿。结亲护卫总管张召重早有准备,致使陈家洛铩羽而归。我这身上的内伤,就是当时事发时,陈家洛和张召重拼斗时,不小心被误伤的。”
侍剑说完,又叹了口气,足见与受内伤相比,她更惋惜丧失机会。经此一闹,对方肯定会严加防范,一段时间内,是无动手的时间了。
侍剑叹息完,又道:“之后我疗伤数日,接到庄主飞鸽传书,于是动身南下。说来也巧,我在南下的路上,发现红花会的人在为他们当家的购内伤药。结合华山派南下江南的消息,侍剑以为,红花会的人在等同他们的总舵主汇合,准备一起截取这笔宝藏。”
慕容许仙道:“此事我已知,你先坐过来,我用真气替你疗伤。”
侍剑抬眼一望,慕容许仙正盘腿坐于床上一侧,唤她过去。而此时,她才注意到房间的布置,慕容家以武立足江湖,正门进来,是物呈台,上面架着几把刀剑,台左右是椅凳,一旁靠墙,是慕容许仙的床铺,床边靠着的,是衣柜。其余的地方,具是盆栽花草,草盆翠玉典雅,花栽细细闻来,隐约几点芬芳,绕鼻不息,令人神清气爽。
侍剑上前几步,接近床榻,另一股味道飘入鼻中,她知道这味不是花草的,是某个人的...
侍剑:与其他人不同,少爷的不仅不难闻,且还...
心口的扑腾跳跃,令侍剑制住脚步,侍剑道:“少爷,些许小伤,怎敢劳烦少爷耗费真气为我疗伤,我...我还是自己静心调养几日好了。”
慕容许仙道:“有我相助,你正好可事半功倍。别啰嗦了,快点上来。”
慕容许仙心道:还耗费真气...小无相功的事情,闹得我眼下还真有点嫌真气多。再说了,我还没试过用真气给人疗伤呢,得积累点经验才行。
侍剑上床,背对着慕容许仙坐下。先前两人止于礼远,慕容许仙未正眼细看侍剑,眼下近在咫尺,呼吸吐气都可吹到侍剑背上,正准备从侍剑背上对着穴位,给自己双掌找落位时,他才发现不妥。
侍剑自幼服食仙肌丸,胸丰臀翘,如今从后看去,与她手臂粗细一较,慕容许仙方觉得她这身偏宽大衣袍遮住了太玄机。她脖后一截都洁白细腻,微汗如麝,又不知衣袍里面是何光景。慕容许仙又往下瞧去,此时侍剑已盘膝而坐,可这腰下胯臀,床上占位超乎想象,令慕容许仙不由地左看右瞧,对比左右翘楚,方才知侍剑真的没有侧坐...
慕容许仙不由地咽了口水。
这一声下咽,听在侍剑耳中,如一声春雷,使她各种念头,碰一声一下子出现在脑中,令她胡思乱想。
侍剑:少爷是想么...可现在是白天...萍儿她们不会在门外偷听吧...萍儿不会,燕儿胆子大可能...
“平心静气,摒除诸念。”
慕容许仙一声低喝,心中运起冰心诀,将双掌放于侍剑背上,注入真气,专心致志为其疗伤。
可怜侍剑听他低喝,知要静心运功,奈何她却无冰心诀相护,一颗芳心始终难以平静。心忧杂念之下,侍剑体内气息乱象始终不敛,幸得慕容许仙内力超过侍剑不少,这才无事。待疗伤完毕,慕容许仙不得不感慨,心说这区区轻伤,咋疗得像颇重的伤势一样,甚是费神,若非真气耗费不多,慕容许仙都怀疑侍剑真的伤了重伤。
送走侍剑,慕容许仙心道:看来我疗伤的本事稍显差...以后这传统疗法还是免了吧,咱还有个五气朝元的小法术。
五气朝元,治伤的法术,如今慕容许仙觉醒了元神,对法术的使用,更上一层楼。原先只能治外伤的话,现在用来运功治内伤也没什么问题。
感受完这个法术,慕容许仙又想到积分模块和时空模块。
广成子:“系统积分模块和时空模块,二者息息相关。”
话挑明了就是好,系统各个模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广成子和云中子这两个二货的电脑影像,二货影像变成电脑自动解说了。
按照广成子和云中子的说法,他们给的系统,是件帮助慕容许仙炼化的一个法宝。由于被彻底炼化,所以系统没有自我意识,生物智能那部分完全是空白,运行时是以数据最优化为标准,非常呆板。
由于这么呆板,收集秘籍的时,解析一份能增强宿主的实验方案,只要总体是提升就算成功。而积分是系统每天的能存贮的备用能量,初始积分为零...即收支平衡。所以一开始有的模块是关闭的。每收集一本秘籍,系统的能量使用方式就会优化,收入变多,开始超过支出,对于这点,云中子说,系统是一个法宝,法宝会逐步解放禁制升级的。
有的增加积分不多,如燕青拳,提供的额外积分,是20,云中子解说,千斤臂力,一人能打二十个...
有的则使优化暴增,如九天玄素决,蜀山御剑诀,额外积分10000...云中子:仙家的东西,练了万人不如一,一者,道也,朝闻道夕死可矣;
周天吐纳功、天子剑法、如来神掌、乾坤七绝、紫雷刀法,每样也是10000;云中子:积分看的是最大潜力,这些绝学都有机会证道成仙,所以也是10000。
其他的,
仙风云体术1000,五气朝元1000,乾坤一掷1000、飞龙探云手1000;云中子:每个的独有能力,都是顶呱呱的!
北霸枪、遮天掌、袖中指、柳絮剑、朱雀翎,北斗仙踪,每样额外提供500;
吸星天法1000,弹指神通1000,小无相功2000,斗转星移2000,云中子:这个斗转星移,是只有引力的斗转星移,缺了另外一半斥力,总体上减少的远远超过一半。
其他的其他的,《半导体物理》《英语》《微积分》不提供任何积分。云中子:“这是当然的了,实验科学不过是测量而已,测来测去,关生物体什么事?战五的渣学再好还是战五的渣。”
......
慕容许仙对着云中子的影像吐槽道:“你意思是我专业不对,要选生物专业么?!”
影像对他的吐槽毫无反应,慕容许仙紧紧地盯着影像许久,终于确定这个影像真的是影像,而不是那个无节操的云中子。
这样算来,大致九万多,貌似积分多到用不完,实则不然,如今开启的模块,每天要消耗八万七千多,其中,时空模块就占去了86400。
云中子:“时空模块是为了让宿主在一个时空做事情时,其他的时空仍保持着相对静止状态。在这个时空呆一天,另一个时空只过去了一秒,而一天是86400秒,所以需要消耗86400的能量积分,来调整宿主与时空的时间连接,使宿主每次进出时空时,在时间上不落后于人。”
广成子:“因为没有回到过去,时间线上仍是往前走的,因果上没问题,又因为宿主的自身的因果不在这些时空,宿主变成什么样,何时有多强,这些也不会产生新问题。”
什么因果的,慕容许仙看得一头雾水,好在有举例子。积分模块里有个积分商店,里面收集了各种古代、现代的物品,特别是现代物品,小到巧克力,大到核武,一应俱全。只是能兑换的太过稀少。
以巧克力为例,巧克力能吃的那一部分,消耗积分不多,倒是巧克力的包装纸,慕容许仙看了一眼,貌似还是德夫的。这包装纸居然占了所耗积分的95%,里面涉及了塑料化学工艺,现代印刷工艺,激光防伪工艺等等,所有这些科技体系,目前在慕容许仙所开放的两个时空都没有,不具备生产出这东西的因果,原本是不能兑换的,好在系统神通广大,消耗对等的能量,勉强弄出几块来还是可以的。
1000积分一块,以慕容许仙目前的积分积攒速度,一天3000多积分,也就才能弄3块...
慕容许仙这次则是对着广成子的影像吐槽:“为何不是大盒装的?!”然后他紧盯着广成子的影像好一阵,广成子的影响面无表情,直到确定这个广成子也不是来偷窥的,慕容许仙才罢眼。
连小小巧克力都如此,其他的狙击枪,还有核武,想都不用想了,消耗的积分简直是天文数字。这让慕容许仙感慨的同时,不由有些疑惑,难道不同的时空,科技的不同,会对历史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以至于那两个坑货设置了那么大的障碍?
慕容许仙现在这个时空他清楚了,西方魔法,中土真气。科技方面,前者是魔法辅助科技,已经开始大发展了,而后者,貌似还无?
慕容许仙:也许该为中土弄一套科技出来,否则最后pk不过...另一个时空也不具备现代科技,那么那里会有什么呢?
一时间,慕容许仙对另外一个时空产生了强烈兴趣,看向画面上,另一个无尽星空中,那颗和地球没有多大区别的星球,咳,貌似也应该叫地球吧,慕容许仙对它充满了好奇。
慕容许仙:那边过一天,这边才过1秒;那边过一年,这边才过365秒,不过6分钟多点而已,我消失这么一会,也不会有人察觉不妥。
唯一不够方便的,就是要求一去,必须至少去一年...
慕容许仙:一年,又有点久了,如果要去的话,萧、剑、一些金银,还有这个浑天宝鉴也带去吧。万一那里不像想象的那样,浑天宝鉴的鉴别万物能力能派上用场。
慕容许仙正盘算着,觉得好像那里不对劲,一拍脑门,自言自语说道:“对了!浑天宝鉴是属于这个时空的,也许带到那边,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话音刚落,浑天宝鉴有了反应,反应很剧烈,像在抗议某人的吐槽。只见宝鉴的镜面发出五彩灵光,一股强大吸力瞬间爆发,天晕地转,慕容许仙觉得自己被摄入其中了。流光飞逝,他穿越过无数星空,进入到那另一个时空的地球上。
慕容许仙:“这是...这不可能?!”
天空不再那样蓝,蒙上了一层灰色,脚上踩着的是平坦的水泥路,四周空旷,前方一个现代化建筑不过五六层,却拉起了一半高的铁丝网,里面绿化的面积略颇多,这使得慕容许仙不由地猜测建筑的用途。
慕容许仙:“就是球场也不会这么围吧,围着的这些草坪,难道是用来打高尔夫的,但这些树似乎又占了草坪不少地方。”
慕容许仙正推测着,空气中传来汽车呼啸马路的声音。
慕容许仙:“这个声音,是谁在飙车?咦——?!”
只见一辆绿色吉普车高速冲来,慕容许仙:“军用吉普?!”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里会不会是军事用地?自己该不会擅闯军事基地了吧?该不会被拉去毙掉什么的吧!
慕容许仙心神一震,短暂的疏忽过后,他才发现吉普车是向他的方向开来的,已经冲到他跟前,想要回避已经迟了,他只能心中吐槽:不用担心被抓起来了,因为马上要被撞死了...
车子呼啸而过,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
慕容许仙:“穿过了?!难道说......我只是个旁观的影像?!”他将手放在鼻子上,没有感受到呼吸,证实了这个猜测。长松了口气,原来浑天宝鉴只想带他看什么,他并非穿越过来了。
那辆吉普车竟然急刹车,车驾上的人,一手抓住护风前档,借助一个空翻,伸手矫健地化去前冲惯性,啪一声稳当落地,然后双手插进裤裆,吹着口哨,进了五十步外的大门。
慕容许仙心中一动,准备跟过去。与那高个不同,因为是影像,慕容许仙选择直接穿过铁丝网。奇异的穿墙感觉,令他大呼过瘾。快步跟上那高个,慕容许仙渐渐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那人的皮肤因长期暴晒显得偏黑,算不上英俊,但进两米的身高,浑身奋起的健美肌肉,慵懒的表情上,一对眼睛活灵活现,像在时刻寻觅着什么有趣事物。这些条件加在一起,形成他独自的魅力,令慕容许仙也不禁道一声好汉子。
跟那汉子来到楼前,慕容许仙这才注意到,这里停了一辆装甲车,装甲车前有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其中一名士兵对汉子道:“你就是项少龙吧,快点,博士正等着。”
项少龙?
慕容许仙猜到大概要发生什么事了。跟着项少龙一行,他来到一个地下深逾百米的实验室。
两位主管的博士问了下项少龙的感觉,项少龙对着自己被当实验小老鼠的感觉,开了句玩笑。见项少龙还能开玩笑,博士认为项少龙精神状态不错,不会因为过度紧张而对实验产生不利影响。两位博士开始介绍这次实验——让项少龙穿越到秦朝去,证实一些事情。
一位博士道:“你看这面镜子,它几乎无法损坏,毫厘不损,这在科学上,简直不可思议!”
慕容许仙心神一震,这镜子不是浑天宝鉴,又是什么?
另一位博士道:“不错,这东西虽然是在东海意外打捞上来的,但在秦始皇的兵马俑里,我们找到了和它一模一样的图案记载!由此可见,秦始皇时期,有过我们不知道的高科技工艺。你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回到过去,探索那个时代一年,好做个见证。”
项少龙表示不同意,并要马上脱离军队。两位博士没有理会,给项少龙注射了麻醉剂。
这个时候,一位博士道:“等等,还有一个问题。”
另一位博士道:“什么问题”
一位博士道:“项少龙是现代人,从时间因果上说,他不能同祖先有有后代!否则的话,会对现在产生什么影响,将难以估量!”
另一位博士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一位博士道:“简单,绝育!马上动个小手术,给他结扎!”
第四十九章 苍龙七宿的秘密
慕容许仙顿感汗颜:原来如此...项少龙同学,原来你的杯具是这么来的。还好我没这杯具,修炼九天玄素决的我,可以随意选择让女方怀孕,还能决定生男孩还是女孩。如果不怀的话,双方的精华都不浪费,会全数化气,转化成对方的功力,精进修为。
一提到孩子,慕容许仙就后悔万分。
那天晚上,考虑到未来的正室王语嫣,慕容许仙同白素贞三女圆房时,就没有打算要孩子,以免半年后,见了王语嫣太过尴尬。结果第二天他就后悔了。有三光神水之助,如果那天晚上真怀有孩子,其资质必然非常人能比,可叹一时愚昧,竟错过一次千古难逢的良机。
此时,另一位博士仍在考虑,慕容许仙趁着这会,来到“现代版”浑天宝鉴面前。
慕容许仙:果然是浑天宝鉴,可感觉像死去一样,灵性大失。
另一位博士想好了,道:“这样不太人道。宇宙也有平行时空一说,以我估计,这次时间旅行的坐标,未必处在咱们这时间线上。”
一位博士仍坚持己见,道:“不行,科学可以冒险,但不能不严谨。这样吧,你和我用老规矩决定。”
老规矩?慕容许仙一看,还以为是什么严谨的辩论,两位博士要就宇宙的平行空间展开精彩论述之类,结果令他大为汗颜:
所谓的老规矩,是石头剪子布!
一位博士心想:他一定会出石头,因为男人的那个地方,都怕剪子。老朋友,早和你说过,心理学是科学家必学的,嘿嘿!
结果一如这位博士料中,他用布包了另一位博士的锤子。
项少龙被结扎后,实验人员又给项少龙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确认无误,把项少龙送进时空转换器,发动了穿越。
“倒数,60,59,58...”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时候,一名工作人员报告能量出现危险异常!
那位博士心想:怎么可能?!已经测过了所有地方,都没有问题,难道说触动了神的领域,要完蛋了么?!
那博士突然发现身后有光,猛然回头,看到浑天宝鉴光华四射,他立即吼道:“立刻终止所有程序,停止实验!”
无奈地是,实验室已完全失控,在所有人手忙脚乱下,地下实验室爆炸了,爆炸的能量掀上地面,焚尽一切!
慕容许仙:能量不足,项少龙并没有穿越到预定的位置,时间、地点,乃至整个时空,都是另一个...那博士的结扎,完全是害了项少龙...绝大多数能量,被浑天宝鉴吸收了。
吸收了能量的浑天宝鉴,破开时空,飞回到一位大能手上,这位大能就是广成子。
广成子看着宝鉴,道:“终于回来了,它记录有混沌钟的时空坐标,有了它,就能找到混沌钟掉落在哪一方时空。只是时隔太久,先天至宝对我用处已不大,等将来小二长大给他把。”
然后慕容许仙看到小时候的自己,闯进广成子房间,数落广成子,整天拿着一个古董赝品,指出广成子被人骗了还当宝贝。
画面一转,慕容许仙感觉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时空,不同的是时间更从前了,竟回到慕容许仙还没出生的时候,是许久以前,巫族与妖族的决战。
慕容许仙顿时来了精神,尽管广成子和云中子一再强调仙凡察觉不大,但慕容许仙也不是好糊弄的,两个坑货说了半天,说什么人族不弱,结果修行的最终目标,还不是瞄准成仙得道?
巫妖两组大战,慕容许仙须得仔细观摩,这对自己的好处,
那时妖族管天,巫族管地,为争这天地的控制权,两族谁也不服对方,展开最后对决。
妖皇帝俊,悟尽用洛书和河图,以三百六十五位妖神,对应天上三百六十五星辰之力,再加太阳和太阴星辰,组成周天星斗大阵。
妖族准备妥当,反观巫族,却是实力减弱。
巫族原有十二煞都天大阵与妖族抗衡,可自巫祖后土以身化六道轮回后,十二缺一,组不齐大阵。巫族无策之下,只得以十二巫祖的心血为引,从族中选出一大巫高手,将其提到巫祖境界,勉强凑数。奈何巫族最重肉身强悍,每分实力都需时间千锤百炼才可发挥,新凑数的巫祖终比不得老牌巫祖,所发挥实力不及预计的一半。
十二煞都天大阵才一交手,为周天星斗大阵所败。
眼看大事将定,帝俊和太一却遭“反骨仔”暗算,妖师鲲鹏临阵脱逃,同时卷走了镇压周天星辰大阵阵眼的两件宝物——河图和洛书,令周天星斗大阵的弱点,现露无遗。十一巫祖抓住,全线出击,破阵眼,屠戮妖神。
全线动摇,帝俊幸得其弟东皇太一,携混沌钟弹压局面。本以东皇太一之能,未能完全悟尽混沌钟的所有禁制妙用,可太一还有一宝,此宝唤作照妖宝鉴。太一也没有悟尽其能,名字也是随便安的,但太一后来得女娲圣人指点,知此宝有解宇宙至理之能。从此以后,太一将此宝改名为浑天宝鉴。
太一思得一法,将宝鉴置于混沌钟内,再从自身裂出一残魂,附于混沌钟之内,时刻通过宝鉴来观察混沌钟内的禁制妙用。如此一来,得浑天宝鉴的解说提示,太一用混沌钟竟得心顺手起来,发挥出七八层威力...而非从,摇几下钟就耗费甚剧,后继乏力。
东皇太一一边连连摇动混沌钟,一边手持能破巫祖肉身的屠巫剑,接二连三斩杀巫祖,所向披靡,胜利天平又要向妖族倾斜,难道巫族将要被妖族斩杀殆尽了么?
亿万年情同兄妹的众巫祖,痛失手足,以命相搏,欲自爆,求与帝俊、太一同归于尽。帝俊、太一二人大笑众巫祖黔驴技穷,自爆就有用么,先天至宝混沌钟的防御,不是区区自爆就能攻破的。修士自爆,无外乎强行聚集天地之能,提升数倍功力,拼死一击,可这在帝俊、太一看来,混沌钟的防御是一种质的优势,想用数量来相抵,无异于异想天开。
可天还真开了...
帝俊和太一不知,那每个巫祖都是盘古血脉的一分精华,其本源暗合这方天地的一道法则,其自爆,非一般自爆,而是一道法则的极致威力爆发,便是圣人倾力一击,莫过如是。
共工的法则是水,威力提制极限,他感觉到九天银河之水与自己力量的呼应,于是共工怒撞不周山。天柱坍塌,天缺了一块,九天之水呼啸落下。
共工全面爆发,混沌钟的防御头次被攻破,帝俊和太一被伤得不轻。
其他巫祖见能伤及帝俊和太一,纷纷效仿,帝江为空间,祝融为火,烛九阴为时间...每一道极致法则的爆发,又含有莫大的力量,其力量大道至简,颇像当年盘古开天辟地,用盘古斧从混沌中劈出宇宙来。如此威力,便是圣人来了,都要挨落面皮,莫说帝俊和太一两个准圣,其结果自是重伤连连,大限来临。
东皇钟,本名混沌钟,可攻可守,还能镇压气运,实用程度在先天至宝中是绝无仅有的,功能全面,威力又大,诸位在一旁伺机而动的圣人,早已垂涎三尺。
原本这个时候,现身数落帝俊和太一的罪状,夺其宝物,据为己有,是为最佳时机。省得一会混沌钟成了无主之物,其他圣人来取,你也不好说什么,唯有各凭本事。奈何巫祖们的自爆,威力远超诸圣想象,哪怕帝俊、太一陨落后,空中的激荡力量,依旧不止。
强行平复激荡的力量,耗力甚巨,比圣人在三十三天外的混沌处,造一宫殿还费力。巫祖们临终时的最后蛮力,同混沌相比,诸圣觉得这混沌实在是“温顺”多了。怪不得当年鸿钧在紫霄宫时说,证道之法有三,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以力证道!斩三尸次之,功德成圣再次之!
一说到以力证道,诸圣就摇头,认为当年盘古那么高本事,都证不出来,他们就更不用说了。诸圣打退堂鼓,做老师的鸿钧也只能无可奈何,心里面大骂徒弟们不争气。如果真的半分机会也没有,他做老师的,又何必去提呢...
唉,徒弟不成器。可做老师的,其体已暗合天道,天道是鸿钧,鸿钧不是天道。在天道监视下,他作为老师,只能说这么多。
盘古陨落,但盘古在开天之前已是圣人了,不是圣人的话,盘古又如何能硬撼得了混沌呢?盘古他开天,是为了再进一步证天道之上的道——大道,是在证大道的时候失败的,关证圣人鸟事?
对于诸圣的选择,鸿钧早有预料,只是结果来时,他仍是难以接受。
当初诸圣来听讲,鸿钧故意把紫霄宫设置在三十三天之外,这一路上,有混沌之气吹来,就是对诸圣的考验。当初你们还没法宝的时候,不是应对的蛮好的么,结果有了法宝后,一个个怎么反而耸了...
鸿钧记得当时,他还给后面的准提和接引来点猛料,这两位颇懂寂灭之道,心境经得起磨砺,和以力证道需要千锤百炼不谋而合。结果西方二圣的表现让鸿钧吐血,两个堂堂七尺男儿,直接在紫霄宫大哭特哭起来...徒弟如此不要脸,老师还要脸呢,故而后来鸿钧只收了二圣做记名弟子。
比起徒弟的选择,徒弟们的品质,徒弟们的各怀鬼胎,更令鸿钧失望。西方二圣不过是被考验一二,就被众大能认为是各种算计,心中盘算着将来如何应付这二圣。盘古三清是来秀出身娇贵的,看不起旁人,元始天尊还对其他求道者恶语相向,他对鲲鹏说:“汝等湿卵披甲之辈,岂可与我等同座?”
鸿钧对此嗤之以鼻,化形化成人样,大家哪个不知?是,化形保留原有的特征,会有弱点,但鲲鹏是谁?他鲲鹏会有天敌么?鸿钧当时真想扇元始天尊一个耳光,读死书么,变通啊变通,让你小子去找一个克制鲲鹏的天敌来!还有你这一骂,不是连女娲一起骂了么,女娲一族有天敌?莫说三界,三界外都找不出女娲族的天敌。没有天敌,那人家保持优势有何不可?有优势不要,那才是傻瓜。
鸿钧不由地担心起这方天地的未来发展起来。三尸证道和功德成圣相比,不过是调用天地灵气更快更多罢了。不过令鸿钧失望的是,诸圣竟没有一个三尸都斩出的,最强的老子,也就才斩出两尸而已。
这简直让鸿钧对徒弟的失望,上升到了绝望!
三尸出,元神大成,此后圣人调动的天地灵气,绝无有半分浪费,如鸿钧自己,他在三十三天外开辟紫霄宫的时候,调用了天地灵气开辟小天地。而这些天地灵气对付混沌,就是一换一的等价交换,耗多少天地灵气,开辟出多少小天地,而这些小天地具备的灵气,刚好等于耗去的天地灵气,如此一来,这一方世界的总体灵气,却是无损无耗。
反观他的几位徒弟,却无一人斩出三尸。鸿钧为何要给女娲一点暗示,让女娲最先成圣?他意思就是要女娲成圣了,然后女娲开辟小天地造娲皇宫之时,其他几个徒弟来观摩,以发现其中的玄机。只要看到女娲调动天地灵气时,那个利用率低的问题,那其他几个,肯定会选择斩出三尸之后才成圣吧?
结果呢,其他几个徒弟来了,但不是来观摩学习的,使来争面子的,你瞪我,我藐视你,心里都想着,女娲一女流都成圣了,咱们也要快点!徒弟们的这个想法,让鸿钧彻底绝望,如此求学态度,如此求道耐心,一度让鸿钧怀疑,睁眼看这盘古三清,该不会是假的吧?
都斩不出三尸,那以后诸圣动手争斗时候,岂非三界的灵气被他们越挥霍越少?直到三界荒芜,一方欣欣向荣的世界,变成神仙绝迹,直至最后,万物凋零...尽管这一天迟早要来临,但为了让这一天来晚点,为其他有望以力证道的生灵寻得一线生机,鸿钧充当起了消防队救火员,只要诸圣一打得起劲,他就跑出来阻止,天地灵气少耗点是点...
也许,力求徒弟们都斩三尸证道,是老师的要求太高了。如果,有一位以力证道的人就好了。
以力证道的人,他自身体内,其灵气不下于一方世界。为何盘古死后,能化身洪荒大陆,孕育千万生灵,便是如此。所以以力证道的人,他不用借助外界的力量,他的力量全部来自自己,这些力量比其他圣人调动天地威能还强大。以力证道的人去开辟小世界,去造什么娲皇宫,那对三界来说,灵气是纯粹增加的,这样的人才算正数。换而言之,其他的圣人,根本就是负数的,故有人云“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至于鸿钧自己,不正不负,刚好是0。
诸圣成为圣人后,慢慢也明白了,都走错路,修错道了。西方创七十二变,阐教创八-九神功,但都是失败品。这两门功夫,都是在元神的基础上,附加变化之术,以求肉身力量的提升,也就是以变求力。这其实是走了旁门,结果是走不通。大道至简,真正的力量不是这变来变去的东西。
得到失败的结果,诸圣也感到绝望,人一绝望就疯狂,自己证不得大道,也不让别人证得大道。故意将七十二变和八-九神功,准备传给有资质能证大道的人,让他们一起走向错误的尽头。那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首先是混沌四猴,从六耳到袁洪到孙悟空,人家还没出生,这些圣人就算计好了。
真的没希望了么?不过,鸿钧还有希望,这方世界还有机会,因为有两位穿越到这里的人,阴险会装低调还会坑人,这两人悄悄选择了以力证道,且在诸圣证得圣人的时候,这两人也拥有了与圣人修为齐的以力证道。
同阶段,以力证道是要比其他证道方法要强的,此时这两人和诸圣差不多,反而说明这两人的修为还没有大成,这让鸿钧替他们俩个捏了把汗。鸿钧不明白,这两人用各自的方法,找到以力证道的路子,为何还要出来抢混沌钟呢,他们两个完全没必要用法宝啊。这是穿越者的情节了。手上没有好的法宝,感觉白来洪荒世界一趟了。奈何这两人福缘不咋的,混了亿万年,就是没撞上好的法宝。
而此时,混沌钟成为无主之物。
谁都不愿做此嫁衣之举,大家都在等待出手的一刻。
观战的三界大能们,本以为三清能得,毕竟人家三兄弟,只要分工协作,一个开路,一个把风拦截,一个取宝,妥妥地不让宝物落与外家人之手,却不想此时三清已分家,貌合神离,本是兄弟却情非兄弟。
慕容许仙:唉,咱么中土就是这样,神仙最厉害,但最厉害的神仙不团结,自己仙打自己仙...这个恶行还影响到凡人界,谁不知中土到处卧虎藏龙,谁不知中土到处龙虎相斗,自己人打自己人总是最厉害...
待得激荡波散去五分,准提最先出现,“称此宝与我西方有缘”,之后诸神依次动手,混沌钟就在六圣的攻击波中飘来飘去。
而这个时候,两位坑神也出手,正是变幻了面容的广成子和云中子。先是广成子一击破碎时空轰出,断裂混沌钟周围的时空,然后云中子拦截六圣,为广成子收取宝物赢得时间。
六圣大怒,毫不含糊,加以广成子和云中子都变幻了面容,于是联手轰杀云中子。待云中子被击落,广成子已收取混沌钟。广成子哈哈一笑,准备将钟收入怀中遁走,不想混沌钟在其掌内,兀自敲了一记,暗算了广成子,然后从其掌中逃出。
广成子恼火之极,他感觉到钟内有太一的气息,料想是太一的残魂搞的鬼。可区区一残魂,如何能让他逃走?广成子连连出招,时空破碎,隔断空间,准备探手再抓混沌钟。而这时,六圣也来强夺,却又被云中子阻拦。六圣奇怪,心说这云中子怎么才杀了又活过来?
六圣不知,云中子用长生七绝做成七绝分身,七绝为五行阴阳七气之绝,分身做出来,与本体气息无异,且强大迫人,又因相生相克之理,十分耐打,攻击也不俗,专门用来嘲讽六圣。
广成子对云中子的能力放一万个心,笑道:“看你这小残魂,还能闹出什么风浪。”
眼看广成子的大手抓来,小残魂机灵一动,耗尽真元,注入一灵宝,那灵宝五色光华冲天蔽日,直朝广成子奔来。
广成子大喜,哈哈大笑道:“小残魂,你终于开窍了。先天至宝,怎是你能获取的?”
广成子手上劲力一沉一吐,接住了打过来的灵宝,其手法控制得甚是玄妙,竟丝毫气劲也不外泄。不过,广成子马上蛋疼了,这不是混沌钟,这...这是一面镜子。他还对着镜子一照,看到了他自己蛋疼的表情。
广成子:“卧——槽!”
而这个时候,没了宝鉴的小残魂,耗尽真元的小残魂,根本无法再操控混沌钟,混沌钟灵性觉醒,摆脱小残魂的控制。
混沌钟为先天至宝,其灵性何等警觉,立刻发现在这四周,强敌环视。
灵宝择主,都有一定的呼应原则,混沌钟兀自敲了一记无杀伤力的音阶,发现周围无一人能呼应回应自己,不符合自己的原则。恰好广成子将时空破碎,时空之外,不知会连向哪一个时空。无论哪一个时空,都好过自己落在不喜欢的主人手上。主意定下,混沌钟遂往旁边一钻,通过暂时的时空裂缝,遁到其他宇宙去了。
见混沌钟去了其他时空,众人彼此对视一眼,自己却是不能像混沌钟一样,随意抛开这个时空遁走。诸圣不是没有想去其他时空的想法,只是从未见过其他时空的灵气,有一个像洪荒世界这般充盈的。
要去,也要等到洪荒世界灵气枯竭了再说。
五圣遂罢手...唯有一圣修为极高,见识广博,他就是老子。老子心中正奇怪东皇太一怎的耍起混沌钟来会有如此威能,待见了浑天宝鉴,方才恍然大悟。老子从开天记忆中,知有一面镜子,能解万物,亦能记万物。混沌钟飞到哪方时空,此物必然有时空坐标记录。而寻着记录,未必不能寻回混沌钟。
老子不动声色,待广成子发觉时,肩膀上已挨了老子一拐偷袭,广成子拿捏不住,浑天宝鉴从手中脱出。
广成子:不愧是大师伯,瞅准我没有护身法宝,就是有,那些法宝也挨不了这一击,反而会泄露我的身份...不过,我也不是好对付的!
广成子强忍住伤势,另一拳轰出,时空再次破碎,那浑天宝鉴,被震飞到外宇宙,具体是哪一个宇宙,又不得而知了。
老子见他拼着宝贝不要,也要捣乱,大怒,其他几圣也看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居然是以力证道的,这如何不让他们惊悚。
结果引发了一场广成子和云中子的逃命之战。幸好云中子的分身变化无穷,他将两具七绝分身,一具变成自己,一具变成广成子,引开了诸圣,成功逃脱。
广成子这次冒然出手,受伤不轻,不过物有所值。之前广成子那一拳,另有玄机,暗含一手炼化之道,留了一丝自身气机在浑天宝鉴上,与宝鉴遥相呼应,只等宝鉴能量恢复,就会重回手中。
......
在混沌钟掉落的时空,一座隐秘宫殿,一个身披黑袍,头戴金冠的人,站立于宫殿的最高台阶上,而在他台下,则是一片华丽的深邃的地面,地面像一面镜子,上面繁星明月,炫目引人。可看着地上繁华的黑袍人却知道,旁人只要瞧上一眼,就会迷失在无尽浩瀚的星空中,而不能自拔。
这个黑袍人就是阴阳家的首领,被称为东皇太一的人。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当初广成子口中的“小残魂”。
每每想起“小残魂”这个称呼,东皇太一都会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而他非常不喜欢这个感觉。如果慕容许仙知道的话,会告诉他这感觉叫恶寒...
东皇太一恨啊,砸出浑天宝鉴以后,他就控制不了混沌钟,结果混沌钟带他来这方世界没多久,就将他从钟里面抖了出来,彻底分道扬镳。
混沌钟不知所踪。
这个世界,灵气一般,并没有大能,作为大能的残魂,他能力比不上原先本体,但性格相似,对权力依旧渴望,理所当然的,他在这个时空开宗立派。
这个门派叫阴阳家,而他自称东皇太一。
之所以叫阴阳家,是因为这一家追求阴阳相分之术理,而不溯道之本源。东皇太一魂魄不全,难成大道,故而他只教门下弟子各种阴阳法术,却不传授正宗之道,生怕门下有人成了真正的大道,最终反超自己。
故此,阴阳家以极致的大威力法术闻名于世,且在魂魄一道,更是令天下各派胆寒。
魂魄一道,远超各派,实是这位东皇太一钻研补全魂魄法门所致。他虽为残魂,却保留了本体大部分记忆,其见识如何是这方天地之人能比?奈何他苦思冥想,用尽方法,还是寻不到补全魂魄的办法。
长年闭关,却得出大道无望的结果,这让东皇太一产生绝望的感觉,直到门下弟子来报,称东海之外,有仙岛,其中一岛状如茶壶。
“混沌钟!”
东皇太一肯定,那座岛,定然与混沌钟的所在有关,所以模样才会那么像。从前的本体,经常拿混沌钟来装东西。里面装的东西很好...不,对现在苦得郁闷的东皇太一来说,里面的东西可是超值的,好到超乎想象!
要知道,他的本体,可曾在天庭权势盛极一时的,各种疗伤丹药、仙草仙花、仙丹,在混沌钟里面都有收藏。其中就包括能补全魂魄的一种神奇丹药!
东皇太一令门下弟子探查仙岛,务必寻得上岛之法。奈何仙岛是座漂流之岛。相传从未有人能登上岛,许多人接近了岛,可岛总是保持着与人的距离,使人难以靠近。以至于许多人说,这是海市蜃楼,是幻象。
这个结果,在东皇太一的预料之内,岛上有禁制,如何会让人轻易靠近它。且按照混沌钟的性格,混沌钟不喜欢的人,是不会让人靠近它的。
那么混沌钟是何性格呢,它到底喜欢什么?
东皇太一琢磨许久,还是搞不明白。到底是何原因呢,为何当初本体又能收取混沌钟,仅仅是因为混沌钟和本体一起出世么?
弄明白这个原因,与修为无半点关系,全凭智慧决定。而到了这一步,东皇太一不得不承认,智慧这东西,除了个体之外,人多能积累,时间也能积累,上岛的秘密,这个时空的人也一直在研究。
东皇太一将目光转向其他探索上岛之路人,调查的结果,令他欣喜万分。
——苍龙七宿,答案就在这四个字。
第五十章 蜃楼东渡
东皇太一所处的时空,是时间线为公元前的战国末期。如今天下,共有七个国家,秦、楚、齐、燕、赵、魏、韩。七个国家,守护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苍龙七宿。
千百年来,东周衰落,周天子形同虚设,七个国家已成独立王国。王国的公子王孙们,享尽富贵,唯一的奢望,就是长生不老。他们把长生不老称为一种力量,谁掌控了这个力量,
谁就能支配天下。
有的人富甲一方,有的人权倾朝野;也有的人居无定所,沿街行乞。可无论命好还是命不好,在命的尽头,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平等的,那就是死亡。
谁不怕死?
人一旦死了,就所有财富、权力,都失去了。可死亡避无可避。黎民百姓倒看得淡,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加之七国混战连年,能得一善终,实属一幸事。反观王孙贵族,朝朝起舞,夜夜笙歌,食山珍美味,饮琼浆玉酒,左右揽美,那日子当真是活在天堂云里,少活一天都觉冤,更别说有一天被彻底剥夺...
贵族们想过反抗被剥夺的命运,可最后都是郁郁而终。直到不知从什么时刻起,沿海地区上报了一些奇怪的事。
某地某位渔民打渔时,误入了某个岛,渔民一时出不去,在岛上找水喝,后来回家时,家人发现他年轻了十余岁!
还有的是商人走海路送货,官吏从海路出使他国,都发生了奇怪的事,不是喝了岛上的水变年轻,就是吃了岛上的果子返老还童。
贵族们下达命令,将这些身上发生过奇怪事情的人,悄悄控制起来。起先,找来这些疑似服用过“仙水”“仙果”的人,割破他们的手指,饮用他们的血,结果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贵族们也不傻,贵族手下也有博学的能人,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除非药力有剩余,没有完全发挥,否则喝血半点作用都没。
古代时候,娱乐项目少,但凡娱乐项目,无不与女人有关。常年同这些娱乐项目打交道的贵族,身子不可避免的被酒色祸害。身伤药补,药膳、药丹、药檀香,贵族们同药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有道是久病成良医,粗浅的医药道理,在贵族们已经普及。
结论是:“岛上的仙果仙水,药效发挥地极快”。这个结论让贵族们对仙岛更加向往。
贵族们没有放弃,一方面,他们派人长期打探仙岛的存在;另一方面,他们对现在和将来的奇遇者,都控制起来,严加盘问,上岛的经过,个人的喜好,生活规律,方方面面。
长期的双管齐下,终于让贵族们发现了线索。
所有上过岛的人,都有一特点——善歌善律。要么像某位渔民那样,天生一副好歌喉,吆喝几句吹唱;要么像某位商人,记起某位舞女,用箫吹上一段。且据上岛的人说,那仙山像个壶子,如今可以改一改了,那仙山像一口钟。
这钟,喜欢悦耳之音?还有,似乎故意去找,那口钟会回避,怀有目的而吹乐奏曲,那钟是不感兴趣的。这个简单,投其所好,寻些不通人情世故的童男童女,授以音律歌舞,再置一大船栽之,岂非大事可成?
新结论得出后,战国的形式发生变化。
秦国更加坚定东进的步伐,谁让他离东海最远呢?楚国成功东进,灭掉了越国,进占江东,设置吴郡,打通了海路,监视着齐国。同时,秦国的离间之计正中赵、魏、韩的下怀,因为赵、魏、韩也在寻找机会,想灭掉燕国和齐国,好打开通往大海的路。齐国、燕国也各怀鬼胎,相互攻伐,生怕对手抢先登岛,取走长生不老的秘密。
至于东皇太一,得到相关情报后,他明白本体能收服混沌钟的原因了。用一首歌来唱,开头就是“我是一只小小小鸟——”
这个结果太意外太...东皇太一说不出这个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讨厌。不错,本体在没有化形之时,是一只可爱天真的三足金乌,是一只在太阳上欢快鸣叫的小鸟。而混沌钟就一直呆在小鸟身边听它歌唱,可惜小鸟后来变了,变得在三界权势滔天,再也没有歌唱过...
变成小鸟歌唱么,东皇太一摇摇头,自己不过一残魂,想变化成一只真正的三足金乌,却是不可能。即使是本体,也没有彻底收服过混沌钟,就他本人意愿而言,他讨厌变成一只小鸟唱歌,恩,非常讨厌!
“我堂堂阴阳家统领,一派之掌,怎能做这等低贱之事?!”
“啪”,东皇太一在座椅扶手上拍了一下,令前来报告的属下,吃了一惊。
“东皇大人,您这是...?”这个声音很清晰,带着高雅的韵律,听之,能令急躁大人心慢慢平静。
东皇太一回过神来,心说不用低贱的办法,他也有办法上仙岛,弄到能弥补残缺魂魄的丹药。相关的准备,已经在做,目前进展顺利,想到这里,东皇太一微笑道:“没什么。是月神啊,有何事禀报?”
先前在台下出声的女子,她五官绝美,散发着一股寒气。同她蓝色的宫装互相辉映的,是她神秘的紫色长发,似乎光是从头发上淡淡发出的。紫长发从脸两旁垂下,头上用一个半圆雪花形状的刺尖物固定盘起,在最下层的左右两根刺上,一抹蓝色轻纱带子,恰好浅浅遮住她的双目。
她就是这一代阴阳家两大左右护法之一的,右护法月神。
用个蓝色轻纱带子遮眼,她眼睛有问题么?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东皇太一为登岛准备多年,登岛没问题,登岛之后,破解岛上的禁制,颇为棘手。阴阳家两大护法,五位长老,依次是月神、星魂、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湘君、湘夫人,各分别得东皇太一授以的奇功。这些功夫,各有所长,威力奇大,对将来破解岛上禁制,是一重要准备。
阴阳家的功夫,受东皇太一的影响,变化无穷,却不溯本求源,穷阴阳之变,而不返璞归真,不去寻“道”的那个一。不过正因此,阴阳家才叫阴阳家,如果也去寻一、寻道,那就是道家,而不是阴阳家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各个阴阳家的护法长老,奇功虽然大成,却有一些干碍,难以做到真正的本我如一,收发自如。例如月神的双眼有看透未来的能力,这个能力自是令人惊怖,但对月神她自己来说,有点麻烦。
麻烦很明显,她一旦看未来看得远的时候,那些未来的影像,就会同她双眼看到的现在时候的影像,产生相互干扰,分辨起来很费神。所以她需要用一蓝色轻纱遮住双眼,以区别未来和现在。
对月神来说,她看到的未来是纯彩色的;看到的现在,则会蒙上一层蓝色。
其他的,少司命带着面纱遮住嘴巴,沉默不语;大司命一双手血红色;星魂肩膀上压着一沉重的金属饰物,都有各自的原因,这里暂不一一细表。
月神看了眼东皇太一,不知为何刚才在生气的东皇太一,一下子又变得高兴起来。她能看透许多人将来的命运,却看不透上面这位分毫。
这,就是上位者的“喜怒无常”?想到这四个字,她小心翼翼地咬着字,回答起来。
月神道:“蜀国已灭多时,秦国置蜀郡。然蜀国余孽逃入蜀山,不时下山侵袭,令守军疲于应付。蜀山山道崎岖,不利大军征讨,余孽又善使幻术,掩迹藏行。秦王令阴阳家协助守军,整治蜀地,月神特来禀明。”
东皇太一道:“区区幻术,不难对付。蜀山的幻术,蛊术,依草木、虫兽施为的戏法,每次施展,都会留下一人来操控机关,以掩护其他多数人逃窜,此谓变戏法的变不走自己。让星魂去吧,这可以满足他的好奇心,他会感兴趣的。蜀地多山多林,令少司命辅助星魂,完成整治任务。”
月神道:“属下明白,这就去传法旨。”
东皇太一道:“且慢。”
月神道:“东皇大人还有何吩咐?”
东皇太一道:“据星魂说,你正在追查幻音宝盒的下落?”
月神道:“确有其事。幻音宝盒可以演奏出无数首乐曲,这些乐曲亦幻亦真,千变万化。只要打开它,转动宝盒的任意一层阁楼,任意格数,幻音宝盒就能演奏出转动格数所对应的一首乐曲。故属下以为,灭六国就在眼前,当务之急,是寻回幻音宝盒。有了幻音宝盒,就能投混沌钟所好,找到仙山的位置。”
东皇太一听罢,摇下头否定,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幻音宝盒有一股可怕凶险的力量。若是有缘的人听到,可以提升功力,而无缘之人听到,可能会陷入迷思,甚至癫狂?”
月神道:“属下听说过。但...属下查遍资料,这只是传说,并不确定。”
东皇太一道:“混沌钟为先天至宝,它无时不刻在这个世界发出召唤的钟声。这钟声常人根本听不到,它隐秘无形,又玄奥非常,暗合音律至高之道。此道玄之又玄,唯有收录世间所有音乐的幻音宝盒,才能回应一二。”
月神奇道:“仅仅是一二?”
东皇太一道:“莫要小看这一二,世间多少人,连这一二也不能及。非有缘人,连幻音宝盒都打不开。所以不仅要找到幻音宝盒,还要把有缘人带回来,待我亲自教导传授,她才能堪当这一二之任。”
月神问道:“东皇大人,莫非知幻音宝盒和有缘人的下落?”
东皇太一道:“此事你不必操之过急,待时机成熟,宝盒和有缘人,自会归我阴阳家。那童男童女之说,原为掩人耳目,若是你再查下去,难免会引人怀疑。”
月神道:“大人可是说星魂和云中君?”
东皇太一道:“这是蜃楼东渡的核心秘密,知道得越少人越好。你当务之急,是协助秦王攻灭韩国,不要再节外生枝。”
月神心中一凛,东皇太一把秘密说与自己听,表示信任,不过是收服人心的一种手段。论秘密,试问在这世界上,又有谁比她自己知道的更多?她可以看透未来,看穿别人的命运,她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月神答道:“属下知道了,暂缓幻音宝盒的调查,全力协助秦军攻灭韩国。”
东皇太一轻嗯了一声,月神退了下去。在这座名为太阳宫的宫殿内,回荡着单一不变的脚步声。
月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看透别人宿命的我...我的宿命是永远得不到别人的信任,也永远不能信任别人。稍有挣扎,将是万劫不复......
不说,阴阳家如何整治蜀山和助秦国灭韩,慕容许仙这边,他看完了浑天宝鉴给他看的影像。
慕容许仙:巫妖大战结束,混沌钟连同东皇太一的残魂一起,掉落在另一个时空。那边的时间是秦灭六国之始。那个残魂和六国的人都对混沌钟以及混沌钟收藏的丹药感兴趣,大致情况是这样。
广成子和云中子的影像又出来了,鼓励慕容许仙取回混沌钟。
广成子:“特别提示,混沌钟喜欢音律,我在收回浑天宝鉴前就猜到了,后来更进一步证实。”
云中子:“知道三叔这几千年为什么同秦淮八艳有交情,是为了收罗好听的曲子啊!还有古代名人的琴谱萧谱,这全是为了小二你做准备啊。没有这些积累,小二你如何能吹遍古今中外,吹遍时空里外,被当今圣人御口封为江南第一萧呢?”
广成子:“带好你的萧过去,只需在海边吹上一萧,那混沌钟就屁颠屁颠过来求你收了它了!我们对你有信心!”
慕容许仙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猛地一睁,盯着广成子和云中子的影像猛看好一会,终于确定这两坑神没来偷窥。
慕容许仙:本少爷的原则,是绝对不能相信这两魂淡的话,小心前路有坑...
可是,他想到这几天二仙对他的好,似乎二仙并不像原先想的那样。他又想到秦末时期,那个英雄辈出,那个美女如云,且时空还不像这边这么混乱,事情大有可为啊...
慕容许仙:话说秦国从灭六国开始,到被六国的反叛力量翻盘,之间到底间隔多久呢?
貌似我对秦末不是很了解,无论电视剧小说还是正史...不行,不能去那么草率,何况眼下华山派大举下江南,先解决这边的事再说。
慕容许仙打算先不轻易采取行动,他出了房间,准备去演武厅推演一下武功,这时,一个丫鬟来报,说慕容复找他,有要事相商。
到了慕容复房间,慕容复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二弟,事情是这样的。你马上进京面圣,清廷今年要求增加的岁币多了不少,那昏君唤你前去,恐怕又要一番讨价还价了。”
国库吃紧,慕容家为岁币出钱,来年的商业赋税可减少不少;反之,不出或者少出的话,慕容家未来几年的赋税就会变重。慕容复说的讨价还价,就是这个意思。在慕容许仙记忆中,宋高宗赵构对这招屡试不爽,不止对慕容家,对江南其他世家,也是如此。
慕容许仙“哼”了一声,不满道:“岁币岁币,给人家钱,把狼养肥了,还不如整军备战,把狼赶出中土。”
慕容复笑道:“哈哈,这昏君若是如此,你我复兴大燕,焉能有机可乘?给些岁币又何妨,慕容已经商行天下,那边给清廷数了岁币,这边咱们把物价一抬高,钱流回来不说,还能大赚国库一笔。”
赚国库?令慕容许仙没想到的是,慕容复的商业见识也在提高。可那都是百姓的血汗啊,国库吃紧,宋廷必然进一步增加赋税,长此以往,百姓的负担越来越重。
慕容许仙道:“大哥所言极是...但抬高物价,于民大不利,依弟弟所见,不管其他世家如何抬高物价,咱们都应保持物价不动,赚取民心。自古云,得民心者得天下。若要复兴大燕,不如从这方面入手。”
慕容复不以为然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二弟你也信?依大哥看,需改一字,就对了。得民力者得天下。谁控制了百姓的手脚上的力气,谁就能坐天下。如那昏君赵构,杀害岳飞,割地求和,早就民心尽失了。为何他还能坐在龙椅上?因为他还管着江南,江南的所有百姓都为他出力。如今咱们要做的,就是把江南百姓出的力,拿到咱们手上。”
慕容复道:“二弟,我知你体恤百姓,但要做大事,岂能有妇人之仁?前些年若非保持这江南物价,咱慕容家何止赚这点钱?眼下好了,三叔不是已经将商会交予你打理么,没必要再按三叔的老一套,把利润分出去太亏了。”
慕容许仙道:“大哥,不可啊。莫要只盯着赵构看。北边的清廷,正在虎视眈眈,若是江南人心浮动,岂非给了清廷乘虚而入的机会?”
一听人心浮动,慕容复激动道:“怎会是清廷乘虚而入的机会?果真人心浮动,那正是我慕容家乘机起事的千载良机!”
慕容许仙道:“可咱们无一兵一卒...”
慕容复道:“怎么没有?!你大哥,还有参合四将,在江南各地,建了不知多少庄园,结纳了不知多少好汉,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慕容许仙道:“可我仍担心北边的清廷,,,”
慕容复道:“无妨。北边清廷,如今的皇帝不过十来岁,唤作爱新觉罗玄烨,是为康熙帝,正是一幼主,如何能看准这个良机。”
慕容许仙心道,正因为是康熙,就更不能如你这般粗心大意。几个庄园蓄养私兵,不过数千新兵,还是谋反,大哥你敢再坑点么,小视天下群雄是会死得很惨的。
慕容许仙绕了个弯提醒:“可荆州那头,也有金国在一旁窥伺。仓促起事,一时侥幸得逞,可等失了荆州,金兵占据上游,顺江而下,咱们又如何能守住江南?”
慕容复心中动摇了,道:“这......”
慕容许仙道:“大哥,我知你复国心切,但要徐徐图之。宋廷积弱,主上昏庸,此情形不仅你我知道,北边的强敌也知道。我等在江南起事,只会给满洲或者金国做了嫁衣,倒不如效仿那嵩山派,在江北前线练一义军,仍奉宋廷调令,听调不听宣,方为上策。”
如今天下形势,宋廷偏安江南。苏州这一头,隔长江北望的扬州由清廷占据,可襄樊那一头,由名相包拯,在宛城、信阳一代,总督宋军江北的军事。
原本包拯的开封府,是总督开封一带的军事。奈何岳飞死后,宋军士气低落,开封一带又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后来便被清军长驱直入,接连攻陷开封、洛阳。包拯得中原群豪鼎力相助,背靠襄樊,以宛城、信阳一线为屏障,数次击退清军。宛洛之地,自此成为宋清两军的拉锯前线。
反观清廷,见攻取不下,采取以汉制汉的策略。清廷封吴三桂为明王,封于洛阳。又封耿精忠为宋王,封于汝南,又封尚可喜为汉王,封于许昌。以此三地为前线番屏,使三番与江北宋军对峙。清廷称对三番封王的诺言已兑现,又许诺,将来三王若有攻取土地,皆归三王。
不过,三个大汉奸可不傻,受了封王之后,就没有再对宋军采取大的军事行动,前线就这么小打小闹的安定下来。而慕容许仙说的嵩山派义军,就是左冷禅以军阵之法,操练门派弟子,练成一军,专门骚扰洛阳吴三桂的后方。义军不止嵩山派一支,还有王屋派、天地会、红花会,以及中原各大门派都有自己的义军。连番不停的骚扰,使三番对封地境内的控制力不强,主力基本龟缩在封地城池和其周围的几个县。
混乱的时空,混乱的人物,混乱的势力割据。
原本慕容许仙以为,江湖斗殴至少武功练到很高之前,是派不上战场多少的。不过这个时空灵气充盈,武林人士的能力已经提升到半个修真的层次,已能大幅度影响战场走向了。说的直白点,千人敌、万人敌太强太多了...
慕容许仙道:“大哥,自古名不顺则言不顺,如今形式,和汉末之时,何其相似!然欲成大事,还是要占住大义的名分,否则就会被群雄群起而攻之!望大哥明鉴。”
慕容复沉思了一会,抬头看向慕容许仙,道:“不错,是我疏忽了,幸得二弟提醒。不过给那昏君几个钱子,就当千金买马骨好,赚口碑。”
话是这么说,慕容复仍大感肉痛,他又交待慕容许仙几句,看能不能讨个杂号将军,方便以后在江北起事之用,若是能让慕容家重新开府建军,就更好了...
第五十一章 进京面圣
慕容复又想起一事,道:“对了,二弟。如今风云始动,然我慕容家欲复兴大燕,缺乏信物。没有那大燕传国玉玺和大燕皇帝世袭图表,难以取信于人。我听三叔说,此二物藏在大燕的龙城祖庙,可我行走江湖多年,毫无进展。”
慕容许仙差点没笑出来,一块亡了不知多少年的燕国玉玺,又不是秦始皇用的那块,有何稀罕。另一张图表更别提了,十几代人才打下的半壁江山,几代人就败光...
慕容许仙道:“大哥,这两样东西,还不如河南郡王府的名头好使,除了哪天被人用来作谋逆的铁证,实在想不出它们有何用途?”
慕容复道:“唉,二弟此言差矣。岂不闻龙生龙,凤生凤之说。正因为你祖上有人做过皇帝,别人才会认为你有成大事之能,才卖命于你。此天命之说,不可无为。我知你心意,但大哥亦不会随意拿此二物示人,欲观此二物,非心腹之人不可。再说以你大哥的武功,想从我手上抢东西抓把柄,绝非易事。”
慕容复道:“你大哥行走江湖好些年了,如今英雄豪杰的心思,都不看好赵宋,若非朝中几个顶梁柱在,赵宋安能苟延残喘至今日?看不好赵宋,豪杰们自会寻另一能托付大事的。燕传国玉玺和世袭图表之用,便在于此,二弟切莫要怠慢了。”
慕容许仙点头称是,心想:确实,古人思维的不同,我需得多注意一下...
从慕容复那里出来,慕容许仙看到白素贞、聂小倩、双儿在自己的房里摆弄衣柜。
聂小倩道:“仙哥哥,行囊已经准备好了。我让双儿妹妹帮找的的,双儿说,这些都是仙哥哥平时贯穿的衣裳。”
双儿道:“衣服都是夫人叠整齐的,双儿只是挑出来,没帮上多少忙。”
聂小倩道:“说了几次了,要姐妹相称,你叫我夫人,白姐姐和仙哥哥都以为我欺负你呢。”
双儿道:“可是...”
慕容许仙道:“好了,双儿,听我的话,你以后和小倩还有贞儿姐妹相称便是了。”看了下,貌似只有两个包裹,一个放桌子上,另一个缠在双儿手上。
慕容许仙道:“奇怪了,怎么只有我和双儿的包裹,小倩,你和贞儿的呢?”
白素贞递来几张银票和一个小盒,道:“这次上京城,只得官人和双儿妹妹一起去了,我和小倩,有些账目要处理,这是银票,还有一小盒疗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慕容许仙道:“账目不是对完了么。”
白素贞道:“是对完了。先前官人去大哥处,可是因岁币增加,天子唤官人去?”
慕容许仙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啊。可这和你们不去有什么关系呢?”
白素贞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不知对这岁币增加,大哥和官人,各有何对策?”
慕容许仙道:“大哥说要抬高物价...我不同意。这样会使百姓负担加重。可若是保持物价,无异于白白便宜清廷。我思前想后,不若取个折中的法子。和民生有关的,断不可抬价;反之,和军备有关的,则抬高价格,尽量不让鞑子占便宜。贞儿,你看这样如何?”
白素贞赞道:“官人宅心仁厚,江南百姓幸甚。”
慕容许仙不太好意思,只说尽力而为。
慕容许仙心说:唉,昏君奸臣当道,实在是难,在这古代,民生军备难分,就说这粮食,民也用,军也用...真要操作起来,难度不小...
白素贞一语解开慕容许仙心中所想,道:“官人,做买卖,只要货物在手,卖给谁,用哪个价,自己说得算。”
想了想,慕容许仙“哦”了一声,白素贞又问道:“前些日子,那位和官人在一起的夏青青姑娘,她从凤阳总督府上盗走了八十八颗茯苓首乌丸。据说这批丹药,原是马士英为清廷的宝亲王炼制的,可有此事?”
慕容许仙哼了一声,道:“不错,马士英这个讨好外邦王爷的汉奸,这批药就是因此炼制的。”
白素贞笑道:“那就更不能抬高物价了。”
慕容许仙似想到了什么,肃声道:“此话怎讲?!”
白素贞道:“官人你瞧,现下不过入秋,秋风已经如此凉冷。贞儿夜观星象,今年的寒时节,来得过早,届时北地之雪,十年未有之。而凤阳县,此地虽处淮南,已近北地。若是大雪来临,军备难筹,凤阳的将士们将缺衣少暖,挨冻挨饿。马士英早暗通清廷,趁此便利教唆将士,凤阳便不战而失。”
慕容许仙心说:夜观星象...这在古人里还真流行。没那必要,宋军的素质,就算吃得壮壮的,领头的降清,剩下顽抗的能有几个。一个凤阳而已,马士英降就降吧,早点换个良将也好。等等,凤阳...凤阳好像是...
慕容许仙道:“贞儿,你说凤阳,难道——”
白素贞道:“官人也想到了,不错,宋军于凤阳屯军,除协防长江,监视洪泽湖对面的扬州清军外,此地亦是淮南门户,阻挡清军从北边南下。然凤阳之后的合肥、庐江,宋军并无重兵,凤阳一失,整个淮南将不保。”
慕容许仙道:“整个淮南啊,这可怎么办?”
慕容许仙心中吐槽道:亏广成子和云中子还说咱有时间优势呢,对手的行动也太快了吧...
白素贞道:“官人勿忧。此谋胜在天时,现下为时尚早。凤阳之南,宋军陆上虽无重兵,在巢湖却有一支水军,故清军此谋要尽全功,利害不在合肥,而在巢湖,须得趁大雪封湖之季,奔袭攻灭巢湖水军。官人此次上京,需与朝中贤臣说清利害。贞儿和小倩于家中,与完颜萍、侍剑、耶律燕三位妹妹一起,协调各个商会,调集物资,以免清军得了岁币,哄抬物价。”
慕容许仙又看向聂小倩,聂小倩冲自己用力点了点头。
双儿道:“少爷,都怪双儿笨,学了好几天了,仍是学不会,越帮忙越乱。”
聂小倩柔声安慰了几句。慕容许仙心里却道:双儿啊,幸好你没学会管理账簿,不然咱又要孤身上路了。
慕容许仙道:“双儿,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你不会看账簿,练好武功就行了。我从大哥处弄来几本慕容家的外功秘籍,到时候路上教你。”
说完,慕容许仙从系统商店出兑换出秘籍,这种纯纸张加墨水的东西,倒不需要太多积分,一本一分的,少到可以忽略。
慕容许仙道:“小倩,贞儿,慕容家的外家功夫,也有几分精妙,更重要的是,这功夫使出来人家就知道你们是慕容家的人,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这面子功夫,能省去不少麻烦。顺便也教给完颜萍她们吧...”
白素贞道:“秘籍我收下了。不过官人,这几门功夫,仙长不是已经教过完颜萍她们了么?”
慕容许仙:她们早会了...?
心中再一次表达对二仙的鄙视,慕容许仙说道:“我意思是小倩和贞儿天资卓绝,同样一门功夫,另有真知灼见,有空的话,不若指点下她们三个。”
聂小倩取笑道:“姐妹之间,哪有什么指点的话说,仙哥哥不必对我们如此恭维。我瞧仙哥哥定是在仙长面前胡闹多了,连自家的外家功夫,现在才学到。仙哥哥以后多在二位仙长身上说些好听的才是正理。”
慕容许仙:你当我不想,可从小到大,想那两个二货身上拿好处,不亚于拔铁公鸡的毛...他们想给你,迟早会给你;不想给求也没用。
白素贞则郑重地道:“我逍遥派的内功与天下武功迥异,尽力而为吧。”
出了燕子坞,慕容许仙携双儿,分乘两匹快马,赶往京城。南宋的京城,为临安府,也就是杭州。
慕容许仙一边赶路,一边停下歇息的时候,指点双儿武功。原先的双儿只会袖中指,如今还可以学另外几样。慕容许仙打开队友模块,准备试用队友模块的引导教程,要将北霸枪、遮天掌、柳絮剑、朱雀翎,北斗仙踪这些功夫,教给双儿。
慕容许仙开启引导,演练了一遍给双儿看,像放电影似的,慕容许仙演练的身影,通过心神联系,传输到双儿脑中。而双儿的状态技能栏上,则出现了传授的技能,不过技能后面还有个读条,读条开始是0%。
慕容许仙:这就算完事了?要等0%涨到100%,才算学会一门功夫么,这要等多久呢?
令慕容许仙惊喜的是,双儿的技能栏不过开始0%停顿下,然后便快速地涨到100%,读条消失,技能学会了。
慕容许仙心道:原来那么容易啊...
慕容许仙逗了下双儿,夸道:“我的好双儿,瞧我说的没错吧,双儿果然武学天赋甚高,这么快就学会了!”
双儿道:“脑里多了些东西,都是少爷的影子...是少爷教的好。”双儿以为慕容许仙是通过九天玄素决教给她的,她早知此决能心灵交流,却一直以为此决只是床上使用,想到自己想歪,双儿的小脸蛋不由发烫。
而慕容许仙却不知,双儿经过三光神水洗礼,资质之高,已非从前,这才有如此效果。若换成另外一个女的,从0%等到100%,非得耗费许多时日不可。
慕容许仙还想再教其他功夫,可惜的是,其他的秘籍,都不能引导传授。看了下系统提示,没有练到大成的功夫,不能教给别人。
慕容许仙不由地疑惑了:如天子剑法、如来神掌、乾坤七绝、紫雷刀法,蜀山御剑诀、仙风云体术就算了,连五气朝元、乾坤一掷、飞龙探云手这几个小技能,他现在还不算大成?
慕容许仙一时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他想起上次杭州之行,慕容许仙不由地想起邂逅夏青青,巧遇燕青还有千古红颜...李师师。
慕容许仙:也不知青青怎么样了,她一定是去找袁承志了吧,只有袁承志才知道她父亲夏雪宜的埋骨之处。还有燕青和李师师,不知道他们到杭州后怎么样了,他们是去那里游玩,还是打算长住?
怀着复杂而期待的心情,慕容许仙在路边吹起了玉箫,而双儿则在一旁静静地听。这次并无人闻声过来攀谈,路上林子里,都静悄悄地,慕容许仙收拾心情,继续望杭州赶去。
一路无事,到了杭州,安置好双儿,慕容许仙等待天子召见。赵构在御花园,和另外几位大臣,召见了慕容许仙和其他世家子弟。这次慕容许仙没有坚持,对着赵构下跪,高呼万岁。
赵构心中暗暗点头,还以为慕容许仙已被其德服,毕竟赵构是真命天子嘛,别人服赵构是应该的。
赵构却不知,慕容许仙根本就不服。之所以下跪,不过是思路转变罢了。现代人总把下跪当成很低贱的事情,其实不然。武学上,有“闻道有先后,叩首先得益”之说。
叩首的动作,有两个益处,一是伏住不动,能锻炼臂力。比如一些胖子或者女生,做不起俯卧撑,就可以用这个动作,伏得手臂酸麻了再起来放松,过一会儿,手臂就有力量了,能做好几下俯卧撑,这增加臂力的效果,立竿见影;二是叩首时头碰地的地方,是上丹田印堂穴,此穴守神,叩之能醒。看书学习注意力不集中,想睡觉的时候,叩上一叩,精神力马上涨上来。比如古代百官上朝都是三点多钟,很早。这一叩,能让百官提提神,否则一会打起瞌睡被杀头则麻烦了...
这两个好处是云中子告诉慕容许仙的,慕容许仙试了下,发觉确实效果不错,便收起几分狂气,不再抵触跪拜磕头。
岁币的事,在讨价还价中商定。各个世家公子退去,赵构单独留下慕容许仙谈话。
赵构道:“许仙啊,朕听说,你父亲当年给你起名时,许仙二字,意在许以仙道之意,不知时至今日,你于仙道一途,可有建树啊?”
慕容许仙心道,这皇帝果然个个都想长生不老,心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真长生不老了,必然会像三皇那样飞升仙界,绝无可能一直赖在凡间不走的。按照广成子所言,莫说皇帝了,就是其他寻常修行者,成仙后必须要离开人界。就是成了仙,要想长时间入世,也只能投胎转世,仙人思凡是触犯天条的重罪。
慕容许仙道:“草民年幼阅浅,不曾遇得仙人垂青。”
赵构道:“唉,可叹朕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有时想起,若真有仙道,定要求上一求,消得百病之扰,乐得逍遥自在啊”
一旁一大臣道:“圣上乃真命天子,天佑圣上,圣上定会龙体安康,百病莫侵啊。”
慕容许仙看向这位大臣,虽中年,五官却神采飞扬,几缕长须,长得比赵构的胡子还好,古时男子以畜胡为美,如此模样,一看就知是个有学问的人。
可惜如此好模样,却是一代奸相——秦桧,朝中力主求和的代表。
赵构道:“秦爱卿哪的话,人总是会老的啊。朕除了有身体之忧,还有后嗣之忧。”
所有人都闭口不言了。赵构早年在扬州逃跑时,因为受到了惊吓,失去了那方面能力。赵构的唯一独子又在苗刘之变后死去,以至于赵构现在膝下无子。
赵构道:“朕听说金人的皇帝长得像太祖,所以太祖回来要夺回他的江山。朕有意从太祖的子孙中,择一为大统后继,不知许仙你以为如何?”
慕容许仙莫名其妙,从赵匡胤和赵光义算起,如今赵氏子早孙过万了,这话问我做什么。慕容许仙想起贾诩对答曹操立嗣之是,心说莫非这昏君还没完全昏,还在挖坑试我?
赵构近在咫尺,连同那奸臣秦桧一起,慕容许仙倒是想全一掌拍死算了,这两个魂淡又不会武功。不过,旁边站着一人,此人的武功奇高,高到还在东邪黄药师之上,令慕容许仙不敢造次。
慕容许仙道:“圣上身体硬朗,何必忧愁?反倒是许仙我,早年父母皆丧,不知父教母慈为何,亦不得为人子女尽孝,此许仙生平憾事。故许仙以为,百事当以孝为先。”
赵构大笑道:“哈哈哈,好一句百事孝为先!”
赵构龙颜大悦,几个大臣连拍马屁,然后各自推荐心中中意的人选。
眼见这些奸臣们如此随意推荐,慕容许仙摸不着头脑,心说莫非我弄错了,赵构仅仅只是随便问问?
带着怀疑,慕容许仙退出御花园,而先前他忌惮的那个人,却叫住了他。
“慕容贤侄,几年不见,你武功长进不少。”
慕容许仙道:“小子岂敢在神侯面前论武?不过是自己收敛几分张狂,多静心练气罢了。”
他这话说得客气,不比对赵构,而是面前这人,值得他心悦诚服,真正从心底上放下身段,用的恭敬语气说话。
此人复姓诸葛,名小花。周敦颐有篇《爱莲说》,其云“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如今宋廷之上奸臣当道,诸葛小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立志做一朵淤泥中的莲花。莲花之意,便在于此,只是他为人谦和,不敢当莲花二字,故称小花。
诸葛小花年纪虽大,但清癯脸蛋上透着孩童一般俊朗的笑容,他为人正直,说一便是一,说二就是二,黑白分明,心忧苍生,一身浩然正气。他天文地理,行军布阵,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又武功超绝,是货真价实的百髓道元高手,其三界归元气,挥手之间,天地之威尽在掌中。
诸葛小花道:“不错,贤侄不仅武功长进,养气的功夫亦非昔日可比。”
当年岳飞被害风波亭,其师弟黄药师大闹临安府,到处宣扬昏君奸臣无道,残害忠良。当时的满街的捕快、侍卫,都束手无策,抓他不着。黄药师此计意在调开守卫,计谋已成,他便潜入临安皇宫,刺杀赵构,为师兄报仇。
可惜当时赵构身边有一人,护得这昏君毫发无损,令黄药师铩羽而归,此人便是眼前这位诸葛小花。
赵构捡回一条性命,从此对诸葛小花万般信任。赵构封诸葛小花为神侯,见神侯令牌,如见圣上本人。奈何诸葛小花无心权力,神侯府上除了他本人外,便是他的四个徒弟,以及几个仆从。从此诸葛小花除在赵构身边护驾外,便是同他的四个徒弟一起,办理惊天血案。
岳飞死后,民心动荡,有道是侠以武犯禁,不少武林人士打着杀狗官的幌子,灭人满门,夺人之财富,济自己之贫,一度令江南一片风声鹤唳。幸得有诸葛小花和他的四个徒弟,缕缕破案,将凶徒一一抓捕归案,从无失手,震惊武林。
江南得以平静,神侯之名威震江湖,他的四个徒弟则被称为四大名捕。
后来六扇门总捕头殉职,赵构便让诸葛小花总领六扇门。手握神侯府和六扇门,诸葛小花本可权倾朝野,奈何他本性刚直,不屑玩弄权术,不通巧言令色,以至于孤立朝堂。最终,
赵构只是用诸葛小花来保护自己,对于诸葛小花的驱逐鞑子、兴国安邦的进言,赵构早已厌其烦,从不理会。
慕容许仙在打量着诸葛小花,心说这迂腐的老木头,武功更加深不可测了。而诸葛小花也在打量着慕容许仙。沐浴在如此浩然正气之人的目光下,慕容许仙感觉很奇妙,心里没底,做贼从不心虚的他,此时竟有动摇之感。
诸葛小花道:“贤侄,今日若是有空,不妨来我府上坐坐?”
慕容许仙点头应“是”,心中却吐槽道:可恶的混乱时空啊,为何这里会有诸葛神侯和四大条子!该不会是老爹装死的事被他知道了吧?还有慕容家历代念着造反的事,该不会已经东窗事发了吧...我到底是和双儿马上快马加鞭溜走,还是去自首?
第五十三章 神侯府中
追命道:“蜀山派虽然神秘,我亦知之不详,但听说仙家门派弟子,都以修炼成仙为己任,一个个都出家当了道士,绝七情六欲。整天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爱,除了练功还是练功。喂,我说慕容兄,你该不会为了成仙,也想出家吧?”
双儿道:“少爷,你不能出家,你不能丢下双儿,还有白姐姐,聂姐姐。”
慕容许仙道:糟了!我这是作茧自缚...先前还对那昏君说求仙无法,如今被神侯府得知习得蜀山派的修仙心法,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慕容许仙心生退意,正要借故告退,无情娇哼出一轻斥,显是从慕容许仙表情上看穿他所想,令慕容许仙背冒冷汗。
无情听闻慕容许仙还纳了好几房妾室,早就心中不喜,如今听追命一说,想起诸葛先生回来说及赵构问话慕容许仙之事,立刻明白其中关键。
冷血心道:慕容许仙,你到底百密一疏,犯了欺君之罪。
追命心道:慕容许仙,我虽不喜你,但也不是借题发挥之辈,公正绝不会少你。你慕容家暗中藏匿宫廷御用,非一件两件,桩桩案子,证据确凿。不知为何,昏君一直袒护慕容家至今...以帝王对长生不老的痴心妄想,昏君若知你隐瞒仙缘,怎会不怒?嘿嘿,不管是谁,犯了贪念,做了坏事,好运总有用完的一天。
铁手心道:师兄弟为何要...原来如此,欺君之罪,谋逆之罪,二罪并罚。早闻斗转星移如何玄妙,如今慕容许仙又得蜀山绝学,三艺压身,虽功力不足,也可管中窥豹,见识一二...只是,如此光景,未免有失大丈夫风度...到底到底是半个江湖人,官家俗套,无法置之不理。
四道气机已锁定慕容许仙。
慕容许仙不明白,言语之失,如何会被一向以严谨定罪的神侯府盯上,如此岂不有“莫须有”之嫌...慕容许仙想到一个可怕的推论:难道说,家中历代谋反的行为,还是让人家知道了么?!
慕容许仙心中吐槽道:魂淡啊,天下大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身家性命,岂能儿戏?贪墨御用之物,于起兵谋反有用么?还有慕容博弄的那个假坟,碑文用皇帝名讳,也是定时炸弹啊...此次若是能脱身,必要回去将此二处给掩迹了...
慕容许仙苦思脱身之策,评估着双方的武力差距,默不作声。
反倒是双儿,她不知气氛奇异,见慕容许仙仍没回答之前的问题,急道:“少爷!你不会真要出家吧?!”
苦思的结果令慕容许仙彷徨无助,听双儿追问,只是自然道了声:“不会...”
双儿放心下中石头,喜滋滋道:“恩,双儿就知少爷不会丢下我们的!”
此时大战一触即发,双儿自得其乐,笑嘻嘻的样子,令厅堂上的紧张气氛,莫名一松。
无情心道:真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子...慕容许仙,你得此女青睐,当欣慰平生,何必野心谋逆...人生之误,不虑得失,惟悔忽亲忘情。
慕容许仙心道:无情方向的气机减弱了...我原意他们四个一起全力出手,我再全力一击斥力反弹回去,方有一线胜机,难道这个想法被她看穿了...罢了,四大条子又不是四大杀手,定会擒而不杀,怎可能一齐全力出手...我真是痴心妄想。早知如此,就不该带双儿来,只望能一力承担,不牵连双儿。
慕容许仙正要认栽求情,诸葛小花道:“老夫曾与燕赤霞有过一面之缘,其人嗜酒如命,行为举止癫狂。燕赤霞因偷学佛门功夫,又犯下大错,早被逐出师门。如此说来,燕赤霞算不得蜀山派门中之人,蜀山派的修行之法,燕赤霞所知,亦不过十之一二。粗浅法行,岂能修仙长生?”
慕容许仙道:“这...诸葛前辈...所言甚是。”想不通为何诸葛小花要替自己说话,但危局已解,慕容许仙长出了口气。
四大名捕神情愕然,也不知其中道理。
慕容许仙冲双儿道:“听到诸葛先生的话没有。燕前辈好酒,酒不离身;而我这个惜花公子,自是爱花护花,红颜不离身。有双儿你们几个在身边,我怎会为了成仙出家去当道士?就算做道士,也要叫你们一起去做道姑!”
双儿道:“做道姑?恩,少爷做什么,双儿就做什么。”
诸葛小花叹道:“呵呵,贤侄倒是个妙人。莽莽穷一世之力,难寸进仙途一步,自古以凡人之身,修炼成仙飞升者,寥寥无几。人缘仙缘,顺乎自然,追云溯风,镜花水月...”
慕容许仙心道:没想到诸葛木头心怀不错。心宽者无魔障,反看得通透。成仙一事,我才不信有二叔三叔说的那么轻巧随意。以我偏懒的性子,能像先祖紫胤公延长个千把年寿命,已是天大的奢望...若要成就道果飞升,那这一世得历多少磨难,经几度生死,想想都可怕...不想那么多了,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慕容许仙道:“诸葛前辈,我那位叫夏青青的朋友,在京城缕缕行窃,虽是赃款,可据为己有仍是不妥。在下家资颇丰,愿为友人把案款还上。还望前辈知会林大人父女一声,”
诸葛小花道:“哎,此事不急。听贤侄语气,似有离去之意。老夫已令厨子准备酒菜,贤侄不妨吃了午饭再走,老夫还有些话对你说。”
慕容许仙心道:靠,该不会是鸿门宴吧...唉,刘邦老兄真幸运,与一个抓人能力差的项羽吃鸿门宴,哪像我,与诸葛木头和四大条子吃鸿门宴,吃就吃吧,反正是没可能溜走了...
神侯府用饭颇为亲近,一个大圆桌,招呼所有人坐一起吃。饭食算不上山珍海味,市值千金,但也称得丰盛,鸡鸭鱼牛,四香俱全。
慕容许仙这次,见到了铁游夏的夫人小珍,还有冷血的夫人习玫红。小珍眉如青墨,五官小巧斯文,笑起来浅浅的,很柔静。习玫红瓜子脸蛋,一对眼珠大而发亮,上下打量着传说中的惜花公子。
慕容许仙从习玫红的目光中,感受到同无情一样的目光,审视,戒心。
慕容许仙心道:果然,不做上几件高道德的事,人家总以为我是出来骗女孩子的...惜花总被误认为是贪花...
追命自顾喝酒,无情、冷血也不理会慕容许仙。倒是铁手,与慕容许仙碰起酒杯,想压压惊缓和气氛。
连碰几杯,铁手端视着慕容许仙几眼,大赞道:“慕容兄,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一连几杯烧酒下肚,脸色半分不改!这可是你慕容家特制的烧酒啊,平日我和追命也不敢多饮,一杯杯数着来的。”
慕容许仙道:“铁兄哪的话。许仙别的本事没有,倒是这喝酒的天赋,得上天垂青,投了个酒坛赖皮胚,让铁兄见笑了。”
铁手道:“唉,怎么能说是赖皮呢。有道是豪杰必有真情,大丈夫岂无酒量。慕容兄,你若是不嫌弃,便称呼为我游夏,我唤你一声许仙可好?”
慕容许仙大喜道:“正当如此,游夏兄请,再干一杯!”
铁手道:“哈哈,许仙兄请!”
铁手豪气大涨,一连又碰了几杯。小珍看不过,又不好拂逆丈夫之意,便劝铁手慢些喝。
铁手只得向慕容许仙告声罪,然后向追命、冷血使了个眼色。二者见师兄有令,执拗不过,齐同慕容许仙碰了一杯,却不亲近称呼。
诸葛小花道:“贤侄,今年清廷增加岁币,不知贤侄如何看待?”
慕容许仙记起白素贞的提醒,道:“岁币一增,免不了要抬高物价,我慕容家意欲维持物价。一者减轻百姓负担,二者今年恐有严寒,物价若高,边关将士说不得要缺衣少暖,加之又有奸臣谄外,恐于国大不利。”
无情一幽深水的眼眸中,浮起几丝波澜,讶色浓郁,她盯着慕容许仙看了好一阵,仿佛不认识慕容许仙一般。
无情心道:没想到他如此干脆说出来要压低价格,慕容家的商机情报,若是我等泄露,其损失之大,不可估量...
无情道:“慕容兄是说凤阳总督马士英讨好清廷之事吧。”
慕容许仙点点头,在座的各位仍未能取信,又是官家之人,自己一介白身,礼法上不好说朝廷命官的不是。
无情道:“此事非同表面般浅显。我等早已暗查得凤阳总督通敌的罪证,没有将他缉拿,是不愿打草惊蛇,致使边军军心动摇。按理说,马士英为清廷王爷监制丹药,当隐秘进行,不与人留下把柄,可上次夏青青盗走丹药,凤阳府不但不忍气吞声,反而大张旗鼓,四处张贴告示,却有对夏青青的画像模糊其肖。凤阳府所为,处处事出反常,不知慕容兄以为,这蹊跷在何处?”
慕容许仙道:“其中...也许,只是马士英在加紧策反凤阳府将士。若是如此,清廷违约在前,本朝倒不必急于岁币和物价之事了,如此说来,我倒成了杞人忧天之辈。”
慕容许仙心道:不用数钱就好,理会他那么多作甚...
诸葛小花道:“唉,清廷之中,必有高人,老夫老矣,看不透其中玄机。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无论如何,终不能让马士英策反将士成功。老夫已禀明圣上,圣上下旨,令守江一部兵力北上,前去拿下马士英。既然看不透对方阴谋,那削敌兵力,稳住己方,总不会有错。贤侄以为如何?”
守江一部兵力北上?慕容许仙思索着。此次拜访神侯府,慕容许仙知诸葛小花除擅琴棋书画外,兵家一道也涉猎不浅。琴棋书画,急切间难有进步,反倒是兵法,慕容许仙多年过来,尚未真正静下心来学习过。
恰好慕容许仙最近从广成子处得了本无名兵书。兵书内容不算长,唯独设定繁琐,以易理为基础阐述,寻常人若要通读,非话大把时间解易理不可。好在慕容许仙深谙易理,于是囫囵吞枣背诵下来,心中自有几分体会。
慕容许仙琢磨着,试着说道:“马士英是清廷用的间。即是间,当分明间和暗间。以明间引人注意,以暗间便宜行事。依我之见,马士英只是明间,当还有一个暗间,在暗中策应。”
诸葛小花笑道:“贤侄此言,与我和小徒崖余所思,不谋而合。神侯府已着手查找那个暗间,只盼早日抓出这个暗间,保我大宋境安民平。”
无情看向慕容许仙的目光,戒备少了许多。鲜少喝酒的无情,倒了杯酒,敬慕容许仙道:“慕容兄心忧国事,体恤百姓,这杯酒,崖余替江南百姓敬你。”说罢,一饮而尽。
无情许久不曾饮酒,一时高度酒入口,酒劲催发,脸上的冰山融化,红唇点绛,霜脸解梅,眉目写语,流露出几分的天俏绝媚来。和无情熟知的人还罢了,慕容许仙从未见过这冰山美人之变,一时呆愣了下。
慕容许仙心道:她好美...瑶台降露,清绝飘雨...
慕容许仙反应极快,回敬一杯道:“言重了。心忧国事,体恤百姓,今日闻此良言,小弟当铭记在心,终生不忘崖余姐姐教诲。”
无情见慕容许仙把拉近称呼之举,混在国家大义里面,不好道破,自得应了声,算是认可了这亲近之称。
追命心道:哼,这个小子,三言两语就攀好亲疏关系,世家子弟,心机不少。
得亲近称谓,慕容许仙的殷切目光就从无情处收了回来。些许小伎俩,哪能瞒过在座的聪明人,不能太过头放肆。慕容许仙又琢磨起刚才马士英的事。
慕容许仙心道:明间暗间之说,似乎又不对,从谋的角度说,设谋便是让人看到虚假的,以隐藏真实意图。以马士英为明间,很容易让人想到暗间,这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设下的思路圈套?唉,看来大哥让我趁这次机会向朝廷买个职位是对的,官路上插一脚,总好过两眼一抹黑,各地的兵力概况都弄不清。
诸葛小花道:“贤侄,我还有一难办之事,要托付给慕容家。”
慕容许仙奇道:“哦?神侯府神通广大,许仙区区一介布衣,实在想不通有何难事,前辈要特意交给我和大哥办?”
诸葛小花既说托付给慕容家,那便不是只指慕容许仙一人了,连慕容复也要算上。
诸葛小花道:“此时贤侄早有耳闻,如今在江南,已闹得沸沸扬扬。”
慕容许仙道:“前辈是说华山派下江南寻宝之事?”
诸葛小花道:“江湖之事,只要不犯血案,朝廷一向不过问。不过华山派之事,与我欲托付之事,大有关联。”
慕容许仙道:“前辈但说无妨,只要有用得着我这一箫一剑的地方,我必竭尽所能。”
习玫红噗嗤笑道:“还一萧一剑,你当是叫你去唱戏吗?行走江湖,自是去打架。打架多一人一分力量,你一人怎么够?要叫上你哥哥一起。”
冷血道:“红儿,莫要插话,世叔和慕容公子正商谈要事。”
诸葛小花道:“唉,此事说来,甚是难言。贤侄有所不知,华山派多日寻宝藏不得法,已应仙都派闵子华之邀,准备向金龙帮焦公礼问罪,报闵子华之兄闵子叶之仇...”
慕容许仙道:“前辈说的是江湖仇杀?”
无情道:“还是我来说吧。闵子叶当年伙同盗匪,强抢民女,被年轻时的焦公礼撞破。焦公礼一刀将闵子叶杀了。焦公礼为平和仙都派的仇怨,拿苦女之父的证词和盗匪的伏辩,亲上仙都派,向仙都派的黄木真人道明事情原委。黄木真人识得大体,约束门人不得向焦公礼复仇,而为了保全仙都派的名声,焦公礼答应不在江湖上宣扬此事。世叔说的,难言之处,便在于此。”
慕容许仙道:“若是如此,又何来麻烦?闵子华不顾门派约束,自报私仇,只需向江湖各派道明原委便是。”
无情道:“此事若是如此倒好办,只是后来事情发展,已非当初预料。闵子华纠集各派向金龙帮问罪,焦公礼为壮大声势,寻其好友太白三英助威。太白三英暗中投了清廷,得背后的高人指点,太白三英趁金龙帮弟子良莠不齐,暗中收买,以金龙帮的名义,通过水路,将大批武器运过江,卖给日月教。”
慕容许仙道:日月教...
无情道:“江湖上有两个教,日月教和明教。日月教的总坛在河北山西交界处的黑木崖,明教的总坛在青海昆仑山的光明顶。此二教向来又反鞑子,又反官家...如明教的前代教主方腊、杨么,曾举兵反乱。说来那杨么还是天波府之后,因其反乱,天波府之名由此被朝廷革除...二教屡招奉朝廷号令的各明门正派打压,江湖中人称二教为魔教。现今日月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使教众以帝礼拜之,又公然刺绣龙袍,称帝之心昭然若揭。自古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汉人的江山只许有一个皇帝,日月教之为,令朝廷大为震怒...”
听到这里,慕容许仙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无情叹道:“勾结魔教,如同谋逆。”
慕容许仙道:“所以太白三英暗使金龙帮运输武器是假,实则是给华山派问罪金龙帮找一个借口,如此一来,不论当初闵子叶之事如何,这谋逆的罪名始终逃不过去!”
无情道:“不错。此谋定是清廷能人所设。金龙帮要卖东西给日月教,又是弓弩长戈这种违禁兵器,想通过清廷境内,若无清廷故意放行,断然过去不得。”
诸葛小花道:“唉,此谋浅显,然日月教的东方不败确实胆大妄为,罪在不赦。华山派已取证说通官路,以勾结魔教的谋逆罪,讨金龙帮。圣上一时被蒙蔽,令我等不得出手相助。想那金龙帮,昔日感念忠义,受朝廷招安,谁料今日将受此大祸!”
无情道:“慕...许仙,江湖上常言北乔峰,南慕容。我希望你和你大哥出面,不求为金龙帮争得面子,但求保住焦公礼一家的性命。”
慕容许仙道:“崖余姐所命,岂敢不从?”
无情道:“一会吃完饭,你到我房里,取太白三英暗通清廷的证据。”
慕容许仙道:“有证据?那就好办了,凉他华山派如何势大,也难掩天下悠悠众口。”
无情道:“太白三英贪生怕死,当时崔师弟稍加严惩,这三人就把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还写下罪行伏辩。”
慕容许仙连连点头。有追命弄来的伏辩,事情应该不难办。
追命道:“慕容兄,我劝你别高兴得太早。真正麻烦的是太白三英的背后之人。此人姓武,被太白三英称为武军师。他用的武功很古怪,像是东邪黄药师桃花岛一路的,更古怪的是他的气息,妖气甚重,是人非人。当时我一人孤身潜入,有所顾忌,不敢恋战。慕容兄,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别接这差事,很危险的。”
慕容许仙道:“义之所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古邪不胜正,若其是妖邪,我更当往之,岂有惧怕妖邪之理?”
追命:“......”
追命心道: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不管了。
诸葛小花大笑道:“哈哈哈,好一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贤侄此言,甚得我心!”
第五十五章 逃离京城
慕容许仙道:“冷夫人,你不要误会...”
无情打断道:“小红,你怎的进来了?从大门到这里,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多的机关,若我之前稍有变动,你岂不是危险?”
习玫红道:“啊?哦...我这不是没事吗,呵呵。”
无情道:“以后断不可如此。算起时间,此间布置,也有两年不曾动过了。”
慕容许仙:...崖余姐,我一定会找回你妹妹的。
无情问道:“世叔和师弟他们,是不是还在厅上等得久了,所以着你前来看看?”
习玫红低下头,道:“也不算久,热乎乎的茶都没喝完。只是,我只是好奇。平常成姐姐和人说话,都是言简意赅一下子,没想到今天有客人来,你说了那么多话...还说那么久...”
习玫红一边断断续续说着,一边用眼偷偷看无情。
无情没有解释,坦然说道:“一些琐事要同许仙说清楚。除这些外,我确实有件关乎自己终生的大事,要托付给许仙去办,所以谈话花费的时间多了些。不过,此事并非男婚女嫁人之大伦,小红你不要想左了。”
“呵呵”,习玫红傻笑几声,嘴上“哦”“哦”的,心里却道:男婚女嫁人之大伦,这事从她嘴里说出来,这么轻巧啊...唉,神侯府的人都为她急死了。不对!一定是她胸有成竹,这才皇帝不急太监急。原来几年前,成师姐就喜欢上江南第一萧了,不过那时这小子稚嫩...现在长大了果然这般好看,成师姐的眼光倒是准...
习玫红胡思乱想着,边想边打量着慕容许仙的相貌。
慕容许仙心道: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崖余姐的话是白说了,这个习玫红,正在越想越左...如今我反倒不好说什么,否则越描越黑。
无情道:“我们该回去了,莫让世叔和师弟们等久。”
双儿推着无情的机关椅,而慕容许仙则在习玫红异样的打量中,一起回到了大厅上。回到大厅,众人又聊了几句,见并无大事,慕容许仙便起身告辞。
从神侯府转出来,慕容许仙唏嘘不已,还以为自己出不来了呢。个中缘由,慕容许仙猜了个大概。
有神侯府在,慕容家历代谋反的事,绝无可能隐瞒得过,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传言。
宋开国的时候,赵京娘和赵匡胤的事。时空不混乱的话,应该是赵匡胤千里送赵京娘,将这位红颜知己送到她婆家完婚,之后赵京娘心念赵匡胤,投湖自尽。如今时空混乱了,赵京娘没死,慕容延钊不知为何参和一脚,最后变成赵京娘以赵匡胤义妹的身份,嫁给了慕容延钊。
自古男女之间只有拜堂的,闹结拜的,都有一段曲曲折折的不为人知的故事...是以江湖上早有传言,江南慕容家很可能是赵氏。
慕容许仙心道:此事还需慢慢查证,倒是那个习玫红...从崖余房里出来,目光一直在我和崖余之间打转,真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主。那么多目光扫来扫去的,崖余倒处之淡然,我都不好意思坐下去了,总算出来啦...
在慕容许仙离开神侯府后,如今神侯府中,除无情外,铁手、冷血、追命,俱向诸葛小花投去询问的目光。
诸葛小花道:“唉,此事兹事体大,你们一定要知道,随我来密室。”
来到密室,五人坐定,追命道:“好了,世叔,到底是何缘由,弄得神神秘秘的,连大嫂和四妹都不能知道?”
诸葛小花道:“你们得保证,今日之话,听了不可再宣于口。”得四个徒弟应声,诸葛小花道:“江南慕容家,实是太祖皇帝的一脉子孙。”在四个徒弟颇为吃惊的目光中,诸葛小花将这桩陈年往事娓娓道来。
诸葛小花道:“自古有同姓不婚之说,太祖本想拒赵公主于千里之外,可多日相处后,世俗的规矩,终束缚不住这一对英雄与美人的情深意重...送到北都后,康平赵公主已怀有身孕月余,奈何昭宪杜太后严厉反对,两人忧思成愁。时太祖结义兄弟慕容延钊,心幕康平公主,一日醉酒后失态闯入...太祖为全母孝和兄弟之情,索性顺水推舟,匆匆将康平公主送与慕容延钊完婚。”
铁手一拍案桌,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江湖早有传言,慕容家历代想复国,而朝廷始终不加以理会。”
追命揭开瓶盖,喝了口酒,道:“我说呢,闹了半天,都是皇家的人。唉,一桩陈年旧事,外边都传烂了,咱们还得当成军机要事保密。”
冷血道:“外边传只是流言,未得证实。慕容家历代立志复国,到头来始终销声匿迹,从未举事过,难道他们自己也知道此事?”
诸葛小花道:“慕容博和他的两个儿子,现在还不知道。慕容博之父慕容诚,四十三年前查清此事,一时复国之誓,成万念俱灰,遂遁入少琳寺空门。”
铁手道:“少琳寺?不知他如今是哪一字辈哪一位高僧?”
诸葛小花摇头道:“唉...老夫上次与他相会,他不但认不出老夫是谁,连他自己是谁,做过哪些事,都记不清了。如今他身在少琳寺藏经阁,作一个无名无姓,无辈无分的扫地僧。”
冷血道:“可惜了。慕容家历代传人武功出众,若是由这一脉太祖子孙当皇帝,保境安民,当不在话下。怪不得圣上会向慕容许仙提及立太祖子孙为嗣的事。”
追命惊道:“不是吧,冷师弟你的意思是,慕容那小子,将来要做咱们的圣上?!不对啊,若论武功,慕容许仙的兄长慕容复更高数筹,圣上怎的不把慕容复叫来京城一叙?”
无情道:“崔师弟,冷师弟,国家大事,不能只逞匹夫之勇。如今强敌环视,朝廷若想在短时间内拉平国力差距,你们说,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追命和冷血沉默,铁手也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三人恍然大悟。
无情道:“慕容许仙自小时候起,便是生而知之者。诸多诗词曲赋,信口拈来。不过,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词赋风格迥异,绝非一人所作。若是这些嘴上的功夫倒还罢了,他还改进烧酒,以砂石制出琉璃,只此两样,便为慕容家每年新进白银数百万两。至于近年慕容许仙并无惊人之举,则被旁人猜测为谦以自保、回避先前锋芒。故此江湖传言,惜花公子乃人间谪仙。依我看,仙人贬落凡尘则未必,梦中得授天机,秘而不宣,则犹未可知。”
诸葛小花道:“不错,此言正合圣上思量。如今国力不振,若是能和慕容家开诚布公,立慕容许仙为太子,既能每年为国库新增数百万进项,又能使他无后顾之忧,将所知天机一一道出。如此一来,何愁大宋国力不盛?”
无情道:“世叔,崖余有一事请教,”
诸葛小花道:“何事?但说无妨。”
无情问道:“林仲虎从金国出使回来,说金国皇帝长得像太祖,使圣上有立太祖子孙为嗣的想法?这件事请,是不是世叔你在穿针引线?”
诸葛小花道:“这...老夫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无情道:“原来如此。可世叔想过没有,我先父当年何尝不是太子?结果是如何收场的?还有我养父一家,又是如何被灭门的?一朝具是谄媚构陷之徒,纵有几样天机,也会被这昏君奸臣瓜分了去!用作歌舞升平,用作声色犬马!想重振国力,痴心妄想!”
无情提起声音重重地说道,诸葛小花摇摇头,叹着气:“崖余,你...唉——”
众人默不作声,无情语气缓和,道:“今日许仙对答昏君的问话,以孝道回应择太子之准,昏君很高兴。由此可见,昏君仍对许仙有所顾虑。自古在帝位面前,兄弟骨肉尚且相残,何况一远房之亲?想要开诚布公,没有那么容易。世叔,你把许仙叫过来,是不是昏君的意思?想通过我,知道许仙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
诸葛小花道:“是。江山社稷,天下兴亡,不可草率。慕容许仙为人如何,必须要辨别忠奸。”
无情道:“辨别忠奸?昏君自己身不正,还妄想正人?”
见无情叫了那么多声昏君,铁手忍不住了,劝道:“你别这么说,世叔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谨慎一些。今日许仙前来,你从他心里看到了什么?”
无情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实话告诉你们,许仙的斗转星移大有长进,今天我从慕容许仙心里看到的,都是双儿正在在想的。”
诸葛小花轻抚长须,道:“相传斗转星移练到最高境界,连天上的群星都能击落,成神仙之体。转嫁他人思路,引为心灵屏障,好一招斗转星移。”
无情道:“世叔,你让许仙做太子,其实是害了他。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许仙在外奔走,还有机会发挥他的才能。若是呆在近畿重地,则形同困龙,一生难有作为。”
诸葛小花抚着胡须道:“这...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无情道:“崖余言尽于此,望世叔思量。”
无情转着机关椅退出密室,铁手、冷血、追命三人则各有所思,亦告辞一声退出,留下诸葛小花在室内苦思计较。
无情心道:世叔陷入思量。许仙,趁此机会,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来京城了...
正如无情所料,慕容许仙和双儿出了神侯府,立刻回客栈收拾,准备星夜离开京城。
慕容许仙心道:京城是留不得了。现在回想,崖余话里有话,她是不想让我成为第二个赵帱。
宋廷的朝堂,早人满为患,内斗不止。如今的局面,慕容许仙入朝,绝对是困死之局,无法培植自己的力量不说,帝位更是画饼。慕容许仙模糊记忆中,赵构是个能活八十多的长寿皇帝,就算记忆有出入,也不会差太远。而他无法等待那么久。不说北边的清廷已在虎视眈眈,还有个更强大的成吉思汗在后面,时间的紧迫,不容他当卧薪尝胆的勾践。
收拾好行装,慕容许仙和双儿赶往城门。古代城门,会在太阳落山前关闭。如今正值下午三点半左右的申时,时间感觉上很充裕,可慕容许仙心里平静不下来,总觉得有什么意外要发生。
眼看城门还有百余步,前路畅通无阻,一生娇喝的“站住!”差点没把慕容许仙的心给吓出来。
慕容许仙回身一看,赫然是林月如。
林月如手持长鞭,背挂长剑,手护双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周围人见林月如此全副武装,纷纷一哄而散。
慕容许仙心道:街上人都跑光了,我又何尝不想跑?可惜周身气机都被她锁定...入秋天暗得早,一旦在这节外生枝,一不留神天黑关门的话,说不准今生就再也跨不出这个门。
慕容许仙行江湖的抱拳之礼,问道:“这位姑娘,不知唤在下有何事?”
林月如“哼”了一声道:“唤你何事?你一路鬼鬼祟祟,匆匆忙忙的,是不是想溜出城去?”
慕容许仙道:“姑娘误会了,在下确实要出城,是明明白白地出去。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不知哪里犯了姑娘忌讳?”
林月如道:“不相识?喂,你装什么呆?你明明知道我就是林月如。上次在街上,你就叫过我名字,你以为装糊涂,本女侠就不会认你了?本女侠对你的模样,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慕容许仙道:“这...上次叫出你的名字,是因为林女侠像极了在下一位故人...其实在下,之前真的不认识林女侠,更没见过林女侠一面。”
林月如道:“像你一位故人?你那位故人和名字,还和我一模一样?哼,你以为你呆,别人和一样呆啊?哪有那么巧!胡说八道!”
慕容许仙心中吐槽道,确实是一模一样啊...
慕容许仙道:“那,不知林女侠找在下何事?”
林月如指着慕容许仙,道:“你忘了?你上次包庇女飞贼,出手助贼逃跑,令本女侠功亏一篑。如今本女侠要将你捉拿归案。识相的,同我回衙门。”说着,林月如还往地上抽了下鞭子,鞭子内劲充沛,来回几下,竟将街道的铺路石板掀起。
慕容许仙道:“女侠你毁坏街道做什么...”
林月如道:“喂,说你呆,你还真呆啊?我意思是,要么束手就擒同我回去,要么我点了你穴道,绑起来抽上几鞭子,再会衙门。明白了么,呆瓜!”
慕容许仙笑道:“我不叫喂,我叫慕容许仙。林女侠,你既要捉拿我归案,不知官府可曾下达海捕文书?听女侠口气,莫不是官府中人,却不知是六扇门的哪位捕快?还请女侠出示凭证。”
林月如道:“什么文书?!本女侠号称京城第五大名捕,我亲眼看见你出手相助女飞贼,我的话就是最好的凭证!”
慕容许仙笑道:“林姑娘,你看起来不像捕快,倒像说书里的,那些拦路打劫的山大王!双儿,你说她像不像?”
双儿嘻嘻笑道:“听少爷这么一说,确实很像。”
林月如说话结巴:“哎呀!你...你们...”“你们竟说我是贼?!”她气得指着慕容许仙道:“好小贼,原来你滑头得很。今日不抽上你这装呆瓜的小贼几鞭子,我林月如三个字倒过来写!”
林月如以一阳指的功夫,运使长鞭,一招狂沙万里递出,街道的石板纷纷被卷起,鞭子如一同蛟龙,以席卷残云之势攻向慕容许仙。
慕容许仙心道:果然,还是要动手。崔略商说我功力不如她,若如此,久战必失。我以言语激她,既能速战速决,又可充分发挥斗转星移之妙,她全力出手,正中我的下怀。
如今慕容许仙斗转星移境界高过慕容复,奈何功力不够,总体引力反落不足。是以慕容许仙不得不像他哥哥那样,需借助对方招式路数,瞅准某个时机,好全面施为。
慕容许仙看准对方来势汹汹,使出斗转星移的功夫,催动引力,一牵一引,飞来的石板开始迂回,在慕容许仙身前绕个半圈,便倒转相向,回攻林月如。
慕容许仙正全力催动斗转星移,他功力不深,却能感知到石板上的劲道虚实,片片砖瓦,毫无后劲之力,竟全是虚晃一枪!
林月如心道:故意用言语激我,还真以为本女侠有勇无谋。呆瓜小贼,任你刚才如何装傻充愣,早透露出自己复姓慕容。江南慕容的斗转星移,就是这种借力打力的功夫吧,我看也不过如此!
慕容许仙心叫不好,正要收功变招,林月如的鞭子陡然变招,从纷飞的石板中递出,瞬间直达慕容许仙胸前大穴,其劲力相逼,迫得慕容许仙有气闷头昏之感。
“波”的一声,慕容许仙身形微微一晃,慌忙用凌波微步躲闪,可仍是迟了,穴道虽未被正面点中,却被林月如的蓄势一鞭抽过,顿时震得慕容许仙胸口气闷血乱,受了点内伤。
林月如轻咦一声,颇感惊讶。她历来出手认穴,力道分寸,都拿捏极准,刚才又是有心算无备,眼看要取胜的一招,竟会落空大半,怎能不疑?
林月如急催功力,鞭子宛如灵蛇,怀着慕容许仙的身形,趁其立足不稳,死死缠住不放地往其身上要穴招呼。
在林月如看来,刚才失误,不过是碰巧罢了,再补一刀便可取胜,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之后竟连慕容许仙的衣角都沾不到,对方总是用那晃晃悠悠要跌倒的身形险险避过。
林月如心道:呆瓜小贼哪里学来的古怪身法...之前他心肺挨了我一鞭,心脉肺经,正是运使真气的关键处。他的真气之乱应该还没有调息好,我倒要看看,能撑到什么时候。
想罢,林月如出招再变,慕容许仙感觉到鞭子上的劲力压迫感,减弱不少,他心中一寒。先前吃过了一次亏,他已知这一阳指功夫,劲力流转如意,能引而不发,如今压迫感大幅度减弱,正是林月如在酝酿致胜一击。
慕容许仙心道:不行,这托大过头了,我居然剑都不出,空手同林月如过招...我的凌波微步残缺不全,再走七步,非败不可。既然她在蓄势,也给了我蓄势机会...
林月如估计错误,慕容许仙有斗转星移护持自身,真气断不会在体内乱跑,真正令慕容许仙窘迫的,还是轻功不全。
慕容许仙站不能立,无法腾空使用仙风云体术,左摇右晃,终会遇到疏漏之时。于是慕容许仙把心一横,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提一大口真气,歪斜着身子,以脚使剑腿,用出了天子剑法的第三式——龙跨千峰伏四方。
林月如惊道:“你?!”
林月如身形一顿,似突然有千钧之力压在她身上,令她身形往地上扑去。
林月如心道:这是什么回事?他怎使得地气加在我身?地气是阴阳二气中的一变,和五行之变一起的,是练神返虚的高手才能使的,他功力不过如此...
慕容许仙趁势飞退,在地上打滚拉开十余步,才狼狈起身,这才立足稳当,拔剑出鞘。
林月如身形一震,蓄劲的一阳指不再出招,而是反运自身,瞬息将侵入体内的地气驱除,从容恢复。
慕容许仙看林月如恢复如此之快,心说幸好刚才没有追击,再进招必被反制。
慕容许仙心道:一阳指果然名不虚传,攻守兼备...
慕容许仙却不知,刚才林月如的一阳指非是寻常蓄力,而是反向出指发劲。此等功夫,如以指力连点,推宫活穴,为马上要用到的经脉,开出一条畅道来。后劲之势蓄得沛然,又兼具下一刻运功提气迅疾无比,是一阳指中极为高明的功夫。
林月如之父林仲虎早年护驾,却中了毒箭,虽得施以良药,可一小部分顽毒祛除不掉。幸得大理天龙寺的一位高僧,施展一阳指,先将毒素封在一部经脉保住性命,之后在徐徐将毒逼出,便可痊愈。
奈何当时高僧出使宋廷已久,又接到大理召回之令,不得不离去。林月如为了替父亲继续疗伤,便要拜高僧为师,习一阳指为父亲逼毒。高僧念林月如孝道,收她做了徒弟,传授了一阳指。
而如今,那高僧早已圆寂。林月如天资卓绝,一阳指的功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由一门功夫窥探各门各派,武学见识更是一日千里,却是那高僧始料未及的了。
林月如道:“呆瓜小贼,你这一身功夫,倒是稀奇古怪得紧!地气一变,即使是练神返虚的高手,也极少有人会使,你是怎么使出来的?!”
慕容许仙笑道:“实不相瞒,我其实武功极高,不过受了如今很严重的内伤。林女侠嫉恶如仇,为人正直,为天下女侠表率,想来不会乘人之危,欺负我这个内伤严重的人吧?”
林月如噗嗤一笑,道:“呵呵呵,大言不惭。喂,刚才还被我抽得失魂落魄的,这会又挤眉弄眼,竟说让人害臊的话。”
慕容许仙道:“我不叫喂,我叫慕容许仙,林女侠在上,我自愧不如,家传功夫练得一塌糊涂,愧对慕容二字。女侠唤在下一声许仙便好。”
林月如面色一肃,冷声道:“呆瓜小贼,果然和京城的世家少爷们一般龌龊心思!三言两语,就想来套我近乎!看我如何整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