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0心惊肉跳的治疗
李老爷子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金发碧眼的老外鲍伯森从病房出来,那本就爬着不少皱纹的额头皱得快能夹蚊子。听到李长济父女的追问,叹了一口气,用蹩脚的中文说道:“老人家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的冠心病已经是末期,血液中氧含量比正常人要低得多,加上近段时间有过劳的迹象,使得身体血压下降,引至出现血栓的并发症。
刚刚我给病人做过全身的仔细检查,发现他有接近三分之一的血管都被血栓堵塞,流向大脑的血液供给量无法满足正常生理需求,这也是导致他一直无法苏醒的根本原因。如果不能尽快清除掉那些血栓,病人很可能撑不过半个月。”
“既然知道病因,那就尽快安排手术,把病人救醒。”一听老爷子很可能活不过半个月,饶是李长济早就养成处变不惊的态度,此刻也是慌了起来。
“希望你认真考虑,老人家年龄过大,身体机能退化相当大,难以支撑一场心脏手术。”鲍伯森一个劲地摇头,动手术清理血栓是对付这类病症最快捷通用的方式,问题在于患者是一位古稀之年,且患有严重冠心病的老人:“以目前的医疗技术水平,若是强行进行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不到三成,而且很有可能引发内部大出血,我个人并不建议病人动手术,如果你想要开刀,那就一定要尽快做决定,迟了我怕会延误开刀的最后时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慢死去。”李长济急得满头大汗。他知道鲍伯森没有说谎。之前他也请过几位专门给核心领导人护理的当代国手给父亲看诊,得出的结论跟鲍伯森一般无二。
进行手术,那几位国手只有两成把握,而鲍伯森却有三成,这也是建立在对方浸淫这一领域数十年,经验丰富,且又有最先进的仪器辅助的前提下。
即便如此,李长济也不敢为了这三成把握。轻易将老爷子送上手术台,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对他的仕途影响甚大。要知道眼下正是换届订立下一届领导班子的关键时期,一旦老爷子突然暴毙,难免会产生一些不良影响。可是不做手术,以老爷子目前的情况,根本撑不了多久。
一道两难的选择题摆在他眼前,要么动手术,要么就是拖下去。
两种选择唯一区别便是早死晚死,拼一把马上动手术。最有权威资格动刀的鲍伯森也只有低于三成的把握,就算手术最后能够成功。以老爷子的情况也未必能活得长久。可若是选择拖下去,延误了最后时机,以后再想开刀做手术可就连三成把握也没有了。
经常做出关乎数百万人重大决策,亦能处变不惊,果断做出决定的李长济,此刻却是犹豫不决,无法下定主意。
听得鲍伯森的话,李梦心也是为爷爷的病情揪心,眼角瞥见秦歌突然拉开门进了病房,心底莫名地生起几分信心。
“你不能进去!”
见秦歌闯进病房,鲍伯森连忙跑过去,准备把人拦下来,不过没走进病房门口,倒是被李梦心先行拦住:“鲍伯森教授,他也是医生,是我专门请回来给爷爷治疗的,请不要打搅他。”
“给病人治病,可他还那么年轻?”鲍伯森很是怀疑,尽管来自西方国家,观念不似华夏那么传统,认定年纪越来越有本事这条死理。可进病房那年轻人的年龄摆在哪里,一看就知道多半还在求学阶段,撑死就是个医学系的实习生,说不定连医生执照也没有。
请这么一个人给冠心病末期,并发血栓堵塞的老年患者治疗,如果不是鲍伯森深知华夏人注重亲情,怕是都要怀疑李梦心是不是故意找人回来谋害亲人。
看了一眼眉头大皱,隔着玻璃盯着一墙之隔的病房,却没有表态的李长济。鲍伯森迟疑了一下,也就没有再阻拦,既然病人家属都不反对,自己一个外人也甭操那份心。
三分钟过去,秦歌从病房走出,李梦心连忙追问:“怎么样?爷爷的病情,你有办法吗?”
“小意思,不用动手术也能解决。”秦歌淡淡一笑,刚才他亲自给李老爷子检查过,得出的结论跟鲍伯森差不多。心脏衰竭,血栓堵塞...从西医的角度,除了动手术便绝无他法,换做半年前,要治好李老爷子,即便拥有生命源能这张王牌在手,他也非常棘手。
幸好前段时间,他在针灸方面有了不小突破,已然能够驾驭‘夺逆阴阳针’第二重‘十二回春’。别说把人救醒,就算将李老爷子得了几十年的末期冠心病完全根治,也不成问题。
“那太好了!”李梦心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笼罩着心头的一团阴云慢慢消去。
“冒昧的问一下,我很想知道,你打算使用什么方法给患者治疗?”鲍伯森可没有李梦心那么乐观,末期冠心病使用药物基本没有多少疗效,再加上血栓并发症,除了动手术,便没有其他办法。
心脏是人体少数脆弱且又关键地部位,手术风险极高,仅次于最复杂的大脑,没有三年以上开刀经验都别想进入手术室拿起手术刀做手术。
秦歌举起右手,一根金针跃然出现在他手指之间,融合‘针灸宗师’后,他最强的就是针灸,或许说只有针灸能拿得出手。若然要动刀,他再过十年,二十年也比不过眼前这位专家。
“针灸!?你确定要用这种方法,给病人开展治疗?”鲍伯森愣了一愣,他本以为李家的人能把对方找来,多半是有什么秘方,或是过人之处能够帮到病人,没想到对方居然打算使用针灸给病人治疗,着实出乎他的预料,不过鲍伯森对秦歌提出的治疗方式很不看好。
姑且不论,现阶段并没有任何一项研究,或者成功案例表明针灸对医治末期冠心病和血栓有特别疗效,单是看对方的年龄,他就非常担心。
尽管鲍伯森没有学过中医针灸,对于华夏传承已久的这门国粹还是有一定程度认识,针灸需要庞大的学识和经验作为支撑,年龄越老越精、看秦歌那么年轻,鲍伯森真怀疑他连针灸必背的穴位图都没有记全,让他给一位这么严重的病人施针,那简直是玩闹。
“of course!”秦歌一脸笑容,难得地说了一句英文。
“李先生,我觉得你应该仔细考虑清楚,老人家的情况非常严重,经不过那些实习生折腾。”人是李梦心带来的,鲍伯森是医生,而并非家属,只好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长济,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对秦歌的怀疑态度,希望他能阻止这场闹剧。
“鲍伯森医生,我父亲的冠心病半年前有过一次严重的复发,当时正是这人将他老人家救回来,我相信他这次也能创造奇迹。”李长济耐心地给鲍伯森解释,不过看他的神情,似乎也像在给自己解释,试图说服自己,认可秦歌的治疗方案。
闻言,鲍伯森金色眼眸中掠过一丝诧异,之前他就看过李老爷子的病历,其中就有记载半年前那次突然复发。从他专业角度分析,那次严重复发当时就足矣取走已是冠心病末期的李老爷子的性命。
一般冠心病末期,哪怕只是一次轻微的复发都有可能使得脆弱的心脏无法承受,丧命可能性极高。偏偏对方非但突然脱离危险期,还安然无恙地活了近半年,起初他还以为是病历记错了,直到翻看了大量医疗记录才相信这个事实,认为这是奇迹。
却不想,创造这一奇迹的人,居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那么年轻!
秦歌没有心思去管李长济和鲍伯森等人心里的想法,有一件事情那老外专家说得没错,李老爷子的病情已经拖不起,再不进行施救,即使把人救醒了,日后也有可能出现后遗症。
重新进入病房,看了一眼病床上气息极其微弱的李老爷子,吩咐护士解开他的上衣,秦歌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进行消毒,然后抽出一根,插进李老爷子胸口,大半根金针直接插在心脏附近。
眼见秦歌第一针就落到老爷子心脏周围,观察室里三人都是抽了口冷气,第一时间看向一旁的心电图。看着那依旧平缓起伏的曲线,没有太大变动,这才稍稍缓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他们的心又都齐齐地揪了起来,只见秦歌双手宛如莲花绽放,一根根寒光闪烁的长针雨点般不停地落到老爷子身上,其中以胸口部位为最,眨眼功夫就有不下五十根长针扎到心脏附近。
其中有几根更是直接扎到心脏上,光看着就让人汗毛倒竖,若非心电图一直都在跳动,李长济怕是会认为秦歌想要谋害老爷子,第一时间喊来警卫,将秦歌当场击毙。
往心脏扎针,还扎得那么狠,这哪里还是针灸,更像是谋杀多一点。(未完待续。。)
0601上帝神迹?
在李长济三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紧张注视下,秦歌双手不住地挥动,寒光闪烁的长针,精准地插入李老爷子心脏周围的每一条血管,就连心脏本体也没有放过。
治疗末期冠心病,最有效的常规手段便是做心脏搭桥手术,建立一条通道,错开堵塞的血管,将血液输送到全身各处。只不过病人本身造血功能由于常年患病,已经下降到非常危险的程度,再加上血栓的并发症,使得进行心脏搭桥手术风险大大激增,一不小心随时可能因为体内大出血而毙命。
这也是鲍伯森这位主攻心脑领域的权威,都没有多少把握治好李老爷子的主要原因。
重病下猛药,无论冠心病也好,血栓也罢,都是因为心脏机能降得过低所引发。故而秦歌一开始就从心脏下手,第一步先要清除掉黏附在血壁的凝血。
话虽如此,心脏可是人体最为脆弱,且重要的器官,李老爷子罹患冠心病多年,那颗心脏早就是风中残烛,秦歌施针时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生命源能,化开黏附在血壁上凝血的同时,还要注意不能损伤到主心脉。
整个过程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稍有差池,兴许李老爷子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心脏之中凝血黏附的面积实在太过于庞大,秦歌花了好长时间,才将那些淤积了很久的凝血一一从血壁上消融,冲刷下来。
“总算把败坏的凝血全部清除掉。”当最后一块凝血,在高度集中的精神力注视下从血壁的胶原纤维上剥离出去。秦歌长长地舒了口气。 额头早已是大汗淋漓。
饶是他现在的精神力强度。不输给一般的a级进化者,那么长时间高度集中精神做事,对他的负担也是不小。
“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清理心脏周边的血栓。”秦歌目光微微一凝,快速抽出李老爷子身上的长针,尔后重重地一掌拍在他胸口。
清脆地啪的一声,传到一墙之隔的观察室,听得观察室内的三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李长济差点就忍不住冲进去,阻止秦歌再继续下去。
光听那声音就知道这一掌的力度定然不小,他年过半百的人都未必好受,何况是古稀之年的老爷子。
不过看旁边一直盯着仪器的鲍伯森没有阻止的意思,李长济显然老爷子的情况应该没有变坏,这才继续按捺着心中的不安,紧张地观望着病房内的情形。
清除附着在心脏血壁上的凝血时秦歌需要顾及心脉,不得不小心翼翼,清理心脏之外的血栓,无疑容易得多。所以采用的方式也就偏向简单粗暴。手掌一次次地拍落。
掌心触碰到李老爷子的时候,一道先天真气和一股生命源能先后进入他体内。在精神力引导之下。狂猛先天真气瞬间撕裂周遭的血管,堵塞在血管中的血栓直接被先天真气冲散。
几乎就在血管被撕裂瞬间,生命源能便如春风细雨,治疗受创的血管,润物细无声地将撕裂的血管修复。
“ohgod!”一直透过仪器观察李老爷子身体情况的鲍伯森,第一时间发现李老爷子身体的变化,不由得惊呼出声:“我看到了什么,病人体内血栓的数量正在减少,速度快的惊人!”
“什么?”闻言,李长济和李梦心同时望向立在观察室一侧的显示仪。
另一边,秦歌手掌拍遍李老爷子全身,先天真气配合生命源能,双管齐下,很轻易便把李老爷子全身血管都重铸了一遍。
经过生命源能修复的血管,无论韧性,还是通畅程度,跟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别。
如果说刚才李老爷子体内的血管是涓涓细流的小溪,那么现在就是奔腾不息的长江大河!
“前两步终于都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吩咐旁边两位护士将刚刚用过的长针消消毒,看了看脸上血色稍稍有所恢复的李老爷子,取出一瓶高品质的灵气蜂蜜给他服下,然后动手把人扶起来。
在护士帮助下将李老爷子扶坐起来,脱掉他的上衣,秦歌深吸了一口气, 眼神中掠过一抹凝重。下一刻,突然抓起放在身旁的一大把长针,天女散花般将长针插到李老爷子身上,气也没缓一口,马上又抓起一把长针...
眨眼功夫,李老爷子周身都插满长针,所有长针深深地刺入皮肉之下,只剩下一小截根端留在外头,看上去就跟一头刺猬没什么区别!
站在病房两侧的几名女护士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彻底被吓得呆了,就连观察室的三人也是一脸目瞪口呆。
这还是治疗吗?
大活人插成一个针人,就算针灸纤细,那么多插进体内,不痛死,也要被吓死,活脱脱就是满清十大酷刑啊!
正在施针的秦歌没有功夫理会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一门心思全在施展夺逆阴阳针上。
距离上次给李老爷子治疗过去半年,这半年老人家的身体衰老得很快,单凭夺逆阴阳针,或是生命源能已经没有太大效果,顶多能让他多活几个月,要想彻底根治他罹患多年的冠心病,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的身体重新恢复活力,而夺逆阴阳针第二重的十二回春,恰恰可以做到这点。
当最后一根长针深插入李老爷子的天灵穴,处于昏迷状态的李老爷子突然身躯一震,先前随着长针渡入对方体内的先天真气开始有秩序地运转起来,沿着他周身的经脉进行周天运转,丝丝乌黑发臭的污渍,一点点从毛孔中开始排出。
透过精神力观察到这现象,秦歌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生命源能不要钱似的拼命随着长针落下,灌入李老爷子体内,污渍排出的速度骤然大增。
“老爷子身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黑色的东西...”李长济和鲍伯森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尽是一片疑惑。
倒是一旁修习古武的李梦心似乎瞧出了一些端倪,呢喃自语:“那些黑色的杂质,难道说秦歌正在给爷爷洗精伐髓?可那不是传说吗?”
“咦!”这时鲍伯森突然发现显示仪上,一项指数的数据发生了变化:“病人的心跳在提升,越来越高了....”
“心跳加快,有危险吗?”一听到这话,李长济顾不上其他,连忙追问。
鲍伯森摇了摇头:“令尊的心跳虽然比近来加快了许多,不过是缓慢提升,情况还是属于良性的,应该没有危险。”
听到是良性没有生命危险,李长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眼睛却还是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病房。
足足过去了半小时,直至体内生命源能耗尽,秦歌才停下来,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湿,呼吸也变得有些粗喘。
不料这一吸大股臭气熏天的浊气迎面扑来,熏得他差点没晕过去,当下也不管其他,第一时间冲出病房。
原本在病房里值守的几名护士都受不了那股恶臭,逃出了病房,反正要做的全都做的,剩下的就等李老爷子的身体慢慢恢复就可以,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多少忙。
秦歌逃命地来到观察室,忐忑不定的李长济顿时迎了上去:“秦小哥,我父亲的情况如何?”
“放心吧!他已经没事了,等下人就会醒,现在麻烦你安排个房间给我休息。”秦歌脸色发白,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施展十二回春,前不久在南城,他就给变成植物人的母亲施展过一次。但是自己母亲是因为伤中昏迷,身体素质虽说比较弱,却也绝对要比古稀之年,罹患末期冠心病的李老爷子要好得多。
这次为了给李老爷子治疗,不仅让生命源能消耗殆尽,他同样被累得不轻,不过最后也还是把李老爷子给彻底治好了。
人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食物中的杂质或多或少都会沉积在人体,时间一久,便会影响到人体健康,加速衰老。而夺逆阴阳针第二重十二回春,作用便是把人体内的杂质逼出来,尽管无法恢复到出生前的纯净,但也会比同龄人远远要健康得多。
可以说,经过这次治疗,李老爷子的冠心病今后不会再复发,甚至于再活十年半载也不成问题。
瞧见秦歌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虽然李长济不太确定秦歌是否真把自己父亲治好,但还是让女儿带他到客房先行休息。
就在秦歌离开观察室没多久,病房中昏迷快有三天的李老爷子终于苏醒,李长济大喜过望,连忙吩咐护士给老爷子清洗身体,稳妥起见还安排鲍伯森给老爷子进行了一次详尽的身体检查。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无所不能的上帝啊!这是你显灵的神迹吗?”
身体检查报告很快出炉,鲍伯森看到报告,整个人就跟陷入疯魔状态似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什么上帝?动手的人明明是个正宗华夏人。”
李长济嘀咕了一声,从鲍伯森手中夺过那份报告,一目十行地很快看完,他马上也变成跟鲍伯森相同的表情。(未完待续。。)
0602武疯子
给李老爷子完成治疗,秦歌被送到别墅客房已经是深夜,施展十二回春和生命源能的耗尽使得他早已是精疲力竭,所以一躺到床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便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直接睡了十个小时,直到春日温煦的阳光透过一旁的玻璃窗打在脸上,他才从沉睡中缓缓苏醒。
“嗯!”秦歌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跟斗从床上跳下,看了看时间,显示已经十一点多,不禁挠了挠脑袋:“不知不觉这一觉都睡到中午,好久没试过睡那么长时间,睡到早餐都可以跟午餐合并起来,一顿吃了。”
想到早餐,一阵闷雷般的咕咕闷响顿时从肚子里传出,秦歌摸了摸肚子,一脸郁闷,昨天接到李梦心的电话,十万火急从南城飞到京城,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然后又给李老爷子治疗,错过了早餐,现在肚子空空如也,怪难受的。
自从修炼引天锻体术起,他的食量一直有增加的趋势,一顿不吃都不行,如今快一天没东西进入,五脏庙都开始闹腾起来。
“先洗把脸,然后下楼找吃的。”在秦歌想来,此次他救了李老爷子一命,李家总不至于连饭都不请自己吃一顿吧!
进卫生间匆匆洗漱了一下,出来后肚子叫得更厉害,秦歌连忙走出房间,跑下楼。
这时候李家的人刚好开始吃饭,李家老大一家三口都在,这段时间忙得分身乏术的李长济,今天也破天荒地没有出门。留在家里陪老婆女儿。一整天笑声不断。
不得不说。他今天的心情相当不错,前几天老爷子病情复发,他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以免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搞出一些小动作。虽说他很大可能成为政局委员,但结果一天没有公布,还是会存在变数。
混迹官场,哪怕再八面玲珑的人,难免也会有几个政敌。既然是敌人。自然不会希望看到自己的仕途一帆风顺,老爷子若健在,自然不需要在意那些魑魅魍魉,可要是老爷子走了,那可就不得不防了。
尤其下一届核心领导班子还没有完全敲定,一旦这时候老爷子走了,那些政敌又使起横手,难保不会对换届最终结果产生影响。京城上层的顶级豪门,谁都想让自家人进入那核心圈子,可位置就那么些个。狼多肉少,争个你死我活在所难免。
为了不让眼看快就要到手。迈上仕途巅峰的机会从眼前溜走,这段时间李长济可谓操碎了心,既要稳定李系阵营的军心,又要为病重老爷子想办法,白头发都比往日多了许多。
没想到,女儿一通电话从南城请个人过来,就把所有国手名医都束手无策的老爷子的病给解决了。
这时秦歌风风火火地从楼上下来,李长济顿时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小秦,还没吃午饭吧?不介意的话就过来跟我们一起吃。”
坐在一旁的何婷看了一眼笑容满脸的丈夫,眼睛里闪过一抹狐疑,在她印象中,受到老爷子影响丈夫在家里一向都是要求‘食不言寝不语’,就算有人在这时候上门拜访,他也不会理会。现在居然对一个年轻人如此礼待,难不成个性有些古板的丈夫也转性了不成?
她那里知道李长济对秦歌那么热情是有原因的。
昨晚鲍伯森加班加点给老爷子做了一份身体检查,他看过之后,激动地一整夜都睡不着。
报告显示,老爷子罹患多年的冠心病已经彻底痊愈。不仅如此,老爷子身体各项指标,竟然比他这个当儿子的还要健康,再活个五年十年完全不成问题。
几个小时就把末期冠心病治愈,并且让一名年近古稀老人的身体变得跟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无异,这等手段简直是匪夷所思,也难怪鲍伯森难以置信地直呼上帝神迹,貌似也只有鬼神才有这样的本事,李长济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这并不妨碍他认识到秦歌的价值。
华夏的国情是老人政治,国家最高权力都掌握在一群老人手上,一个有能力让半只脚迈入棺材的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医生,大把豪门贵族愿意放下平日里高傲的架子平等结交,李长济这样的官场老油子自然不会错过。
秦歌才不不管李长济到底是转性,还是变性,他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看到桌上那些香气四溢的美食,五脏庙的馋虫开始不断作乱,当下也管不着在场有一位即将晋入国家最核心领导班子的政局委员,一屁股坐了下来,旁边的佣人拿来碗筷,他马上就开始狼吞虎咽。
李长济歉意地说道:“小秦啊!多亏你的治疗,老爷子昨天已经苏醒,本来他想亲自答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保健局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消息,早上派人把老爷子请了过去,进行详细检查,可能要晚点才能跟你见面。”
“没关系,我还要在京城呆一些日子,办一些事情,等老爷子什么时候后空了,再见面也不迟。”喉咙抖了抖将食物咽下,秦歌抽空回了一句。
南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孔孟林退休之前,就是在保健局担任主任一职,保健局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也有所耳闻。常言道,领导身边无小事,再小的事情只要牵涉到领导这层面,下面的人也会当成大事来特事特办,尤其涉及到生命与健康这一领域,更是重中之重。
保健局就是专职照顾领导身体健康的机构,放到古代,相当于侍奉皇帝的太医院。但凡那位大领导有个什么头晕发热,就是保健局出动的时候。虽说李老爷子已经从高位上退下来,可毕竟人家的资历摆在那里,逢年过节上门拜访的大小领导加起来组成一个加强排也绰绰有余,他的身体健康,保健局当然会关注。
“不知道你到京城是公干,还是办私人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很多人还是会卖我的面子。”李长济自信地笑道,尽管十几年前他就遵照老爷子的指示,离开京城到外省发展,不过李家在京城的地位却没有丝毫动摇,如今他更是即将成为政局委员,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家族想跟他搭上关系,昨天那司徒不二所代表的司徒家族便是其中之一。
司徒家族成立时间不长,但已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商界巨头,业务更是扩散到海内外,影响力丝毫不逊色于在纳兰家族这样的顶级豪门,背后更是有古武界本家的支持,在京城诸多大小家族中,稳稳能排进前十强。不过只要他开到口,司徒家族多半也会卖他的面子,这就是掌握至高的权力带来的影响力。
瞥了一眼有些热情过头的李长济,秦歌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道:“我这次到京城,除了是受李学姐的拜托治疗李老爷子,另外还有一件私事要办,请问你是否知道武家?”
李长济微微一愣,作为即将迈入权力核心的领导,对于京城大小家族的情况他自然有所了解,当下便道:“武家虽然不是京城顶级世家,势力亦不可小觑,尤其在军中影响力颇为不小,你问起武家,莫非是跟武家的人有什么过节?我倒是可以帮你调解。”
秦歌摇了摇头,他之所以向李长济问起武家,并不是跟武家有过节,他只是想询问一个人的下落:“我希望你帮我打探一个人的下落,他叫武行狂!”
此前于洪军告诉过他,父亲从京城迁户到江平之前,在京城的户籍就是一个叫武行狂的军方将领操办的。只不过因为涉及到军方,于洪军提供给秦歌的资料有限,正好李长济似乎想为自己治疗老爷子的事情报恩,他就顺水推舟,希望借用李长济的能力,查清楚这个叫武行狂的人。
直觉告诉他,只要能找到这个武行狂,应该就能清楚父亲那不为人知的过去。
听到这个极其彪悍的名字,李长济嘴角不禁狠狠一抽:“武家武行狂,你要找那疯子作甚?”
“疯子?你认识武行狂?”李长济脸色骤然大变,秦歌倒是兴奋起来,对方的表现无疑说明他是知道武行狂的消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认识,当然认识。”李长济一脸苦笑,京城顶级豪门不认识武行狂的人还真没几个:“这武行狂是武家现任家主的亲弟弟,曾经担任军方绝密部队教官,少将军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武痴。京城中但凡古武界出身的世家豪门,他都上门一一挑战过,人称‘武疯子’。”
“那你知道他的下落吗?我有一些紧要的事情要问他。”秦歌才不管这武行狂是疯子,还是狂人,现在他只想尽快找到对方,询问父亲的消息。
“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李长济颇为遗憾地道:“武行狂这武痴,平生最大的喜好就是战斗,经常四处闯荡挑战高手,很少留在京城。他最后一次露面,已经是一年前。”
“什么!”秦歌瞪大眼睛,他好不容易调查到跟父亲过去有关的重要人物,并亲身来京城,没想到这关键人物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不是耍着他玩来着。(未完待续。。)
0603京城第一美女
西山禁区山脚下,李梦心驾着白色奥迪,通过检查哨岗,一路直下,逐渐驶向繁华的闹市区,一边拿眼角瞥着坐在副驾驶席的秦歌,那眼神充满复杂古怪的神色。
“学姐,这是要载我去哪里?”秦歌受不了车厢内古怪的气氛,率先打破僵局。
中午跟李长济一家人吃过午饭后,得知那可能知道父亲过去的武行狂已经销声匿迹,秦歌心情别提有多郁闷,正想回客房再睡个回笼。没走上楼梯,就被李梦心拉着,硬塞上车,连去哪去都没有说。
李梦心扶着方向面无表情地道:“你不是想知道武行狂的下落吗?想知道的话,就闭上嘴乖乖坐好。”
“你知道武行狂的下落?”秦歌吃惊地看着李梦心,他没想到连李长济和特勤局都不知道武行狂的下落,听这位暴力学姐的语气,似乎她好像有所了解,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我不知道。”李梦心摇了摇头,非常干脆地说道。
秦歌心中刚刚才升起的那点希望之光,还没完全燃亮,就被李梦心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浇灭,一时间脸色犹如菜蔫。
望着秦歌那霜打茄子般的脸色,李梦心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瞧你这模样,别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武行狂的私生子,千里寻父,结果却扑空了。”
“学姐,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听着李梦心揶揄的话,秦歌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我之所以这么着急要见到武行狂。是因为他是目前唯一知道我父亲的过去人,甚至有可能清楚是谁买凶杀我父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梦心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这几个月来她偶尔也会跟纳兰曦通电话,两人聊着聊着有意无意总会聊到秦歌,通过纳兰曦她知道秦歌父母早年因为一场车祸一死一重伤,后来又听说是有仇家请杀手干的。她没想过秦歌这么着急找武行狂,居然是为了调查谋杀他父亲的凶手幕后黑手。
“没关系。”秦歌倒没有真个生气,李梦心的性格向来都是直来直去,对方事先也不知道自己到京城找武行狂的目的。所谓不知者不罪,他还没有小气到那种心胸狭窄的程度。
李梦心歉意地说道:“待会到了地方,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问问武行狂的消息。”
“难不成,你准备到武家登门拜访?”秦歌满脸愕然。
之前在南城特勤分部,于洪军把武行狂是暗中帮他父亲解决户籍资料的人这消息告诉秦歌后,担心他会乱来闯祸。所以特意介绍过武家的背景。武家老爷子健在,现任家主位列军方前几把交椅,算上消失在人们视野前的武行狂,武家一门三将,在军方地位相当高。
虽说李长济上位后,李家的地位超过武家是早晚的事。不过最高领导层对于军政部门的掌权者向来不提倡交往过密,尤其眼下领导班子换届的最终结果尚未公布,这样敏感时期,李梦心若造访武家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起来,大做文章。多多少少会对李长济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好歹我也是正儿八经的在编公务员,你能想到的事情。难得不还会想不到。”李梦心没好气地白了秦歌一样,内心却对他站在自己家族立场考虑这点颇为欣喜,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我才没想过带你去武家,这个时候武家的重要人物基本不会在家里,去了也问不到武行狂的消息,还是跟我到一个地方走一趟,兴许会有所收获也说不定。”
秦歌就纳闷了,去武家都不一定知道武行狂的下落,到哪里还能得到武行狂的消息?只是看李梦心这态度,没有到地方之前,多半不会向自己透露半句,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瞟了一眼车外飞逝而过的街景,秦歌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对了,我到京城有两天了,怎么没有见到梦晴,她住在学校吗?”
“你这没良心的,总算想起我表妹来了。”不问还好,秦歌这一问就像打破了一口装满陈年老醋的坛子,李梦心幽怨地道:“上星期梦晴跟大学里同一个社团的同学到秦岭游览,回来的路途上不小心患了风寒。爷爷身体太过虚弱,父亲担心梦晴的感冒病菌会传染到爷爷,所以安排她住到医院。”
“一个星期都没有痊愈,梦晴病得很严重吗?她住在什么地方,带我过去。”秦歌紧张地追问,不管怎么说,李梦晴跟自己相识一场,而且还有过最亲密的关系,要说他对李梦晴没有一点特殊感情是不可能。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李梦晴住院,他第一时间就想赶过去。
以他目前所拥有的两项宗师能力,冠心病末期濒临死亡的李老爷子都能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治疗一个小小风寒绝对不在话下。
“看你急得,真不晓得住院的人要是我,你还会不会那么积极。”李梦心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至于梦晴的病情,你尽管放心好了,医生已经给她看过,说只是普通季节性流感,休息几天就会很快好起来,怎么你想去看她吗?”
闻言,秦歌脸色不禁有些讪讪然,但还是非常果断地点了点头:“当然,越快越好。”
见秦歌神情如此坚定,李梦心没有再继续挖苦下去:“那行,等我带你见过那人之后,再去医院看望梦晴,说起来这几天家里因为爷爷的事情都快忙翻天了,梦晴住院这些天我都没去好好看望过她。”
车子很快开进市区,穿过一片繁华的闹市区,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逐渐变得稀少,一些上了年代的四合院式建筑倒是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视野当中。
又过了一会儿,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秦歌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发现车子停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物旁。
柳木栏杆,彩色琉璃瓦,雕花窗格子。整个建筑,占地面积极为的大,而且看起来,给人一种艺术品的感觉。
“到地方了,下车吧!”把车停好,李梦心率先解开安全带走下车。
秦歌随即也跟着下车,仔细往四周打量了几眼,不禁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此处环境宁静幽雅,空气中隐隐夹杂着一种书卷气息,并不像是纨绔子弟附庸风雅的场所,倒像是古代文人墨客聚会的地方,他实在想不出,李梦心把自己带到这里,究竟要找什么人?
“记住,进去之后不要乱说话,更不要说大声喧哗。”李梦心没有回答,而是严肃地警告道:“这里的主人不喜欢嘈杂,过去有不下十位京城中喊得出名号的权贵子弟被当众赶走,希望你不会犯在她手里,要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秦歌越听越觉得奇怪,从李梦心的话里,不难听出此地的主人定然是一位风云人物,否则也不可能当众赶走那些权贵子弟。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是想打听武行狂的消息,李梦心却把他带到这来,莫不是这里的主人跟武行狂有什么关系?
揣着满肚子的疑问,秦歌跟在李梦心身后进入旁边这座古色古香的建筑,穿过一片江南园林景致的小院,两人来到一间画室。
周围的墙壁上裱挂着众多华夏特色的水墨画,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混杂着墨香和檀香的奇异香气。此时画室内有着三道身影,两男一女。
秦歌目光看向距离最近那两名男子,眼瞳微微一凝,左侧那名坐在桌上神情漫不经心的年轻男子,赫然是昨天在李家有过一面之缘的司徒不二。
另一名男子年纪略大,大约三十岁左右,面相轮廓与身旁的司徒不二有着几分相似。眼下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不远处画桌前挥笔作画的倩影。
一身黑底绣着金色大牡丹的旗袍,将那身材展现得完美到了极致,高贵、大气。尤其女子那经过淡妆托衬的容貌,几乎美到了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地步,说是让人难以呼吸也不过分。女子手掌狼毫笔笔走龙蛇,笔尖弹跳轻灵,流畅挥洒,几乎不见任何停顿,神情极其专注,恍若忽略掉周遭的一切。
如此美得惊心动魄的绝世佳人,饶是秦歌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心头也是不禁升起一丝惊艳之感。
李梦心注意到秦歌的眼神变化,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软肋处重重地掐了一下,秦歌痛呼道:“你干什么,痛啊!”
“收起你的色眼,她是这里的主人。”李梦心冷哼了一声道。
“她就是这里的主人?”秦歌微微一怔,他倒是没想到李梦心带自己找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位绝色美女。
“没错,她叫武魅儿,小南园的主人。”李梦心没好气地道:“你想知道武行狂的下落,恐怕只有她知道,她是武行狂的女儿,也是所有人公认的京城第一美女。”
就在这时,旗袍美女已经放下画笔,司徒不二与那名中年男子立即凑过去,司徒不二眼睛往那丹青画作扫了一眼,便接着落到那旗袍美女身上,目光中隐晦地透着几分淫亵,倒是那中年男子认真地打量那副画作,还不时作出一些赞美点评。
秦歌也跟着李梦心凑上去,一张山水墨画跃然在白净的宣纸上,远山近峰,云雾掩映,处处透着雄浑大气,画技那叫一个高超,好一个丹青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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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4被戴绿帽子
“魅儿的画技又精进了不少,看这山这水,我仿佛看到了桂.林的锦绣山水,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国画的宗师级人物。”那俊朗成熟的中年男子大赞道。
“司徒兄,谬赞了。”武魅儿摇了摇头,淡淡地叹息了一声:“京城谁不知道,国画领域的宗师佼佼者乃是伯母,我的画技徒有其形,缺少那份独特的神韵,距离真正的宗师之境还差远了。”
“这都是京城画界的朋友给面子。”司徒信微微颔首,儒雅地笑道:“大姑妈不止一次说过,你是她见过最有潜质的画家,如果有人能超越她,非魅儿莫属。”
青葱玉指轻抿着红唇,武魅儿嫣然一笑:“伯母实在太过奖。”
倾城笑容绽放在那绝美的脸庞之上,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一笑倾城’,一直保持谦谦公子姿态的司徒信也是片刻失神,而旁边一直漫不经心,想着法子跟李梦心攀谈的司徒不二更是直接就看痴了。
在场三个男人中,秦歌最先反应过来,目光在武魅儿旁边的司徒信和不远处的司徒不二身上游弋,心中逐渐升起一丝明悟,暗想:昨天是司徒不二这二货带着丹药到李家大献殷勤,今天又有这么一位气度不凡的‘司徒兄’跟武家大小姐亲近,野心也忒大了。
司徒家本就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豪门,商界巨鳄,若是能跟李家,武家这两大豪门世家联姻。如此一来,商界,政界,乃至军界,司徒家都能混得开。跻身顶级世家完全不成问题,甚至日后成为国内第一家族,也并非不可能。
都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姓司徒的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只不过。就算司徒家野心再大,貌似跟秦歌也没有半毛钱关系。此次他来的目的,主要是打听武行狂的消息,至于谁会成为武家女婿,那就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
“好啦魅儿姐。你们就不要在这里秀恩爱,人家的眼睛都快要亮瞎了。”甩开痴迷状的司徒不二,李梦心漫步走到武媚儿身旁,眨了眨美眸,语气满是暧昧地调笑道。
“你这妮子,瞎说什么呢!”武媚儿没好气地说道。
“谁瞎说了,我说的明明是事实。整个京城后谁不知道司徒信对你一见钟情。”李梦心揉了揉脑袋,小声嘀咕道:“魅儿姐你也老大不小,是时候该考虑一下老公的事情,司徒信是司徒家的长孙。你嫁给他,将来就算不满意闹离婚,分他一半家产都可以舒舒服服过完下辈子。”
司徒信嘴角狠狠一抽,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婚还没结,就撺掇着武魅儿离婚分家产的上去,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我是该给你一封媒人红包,还是应该直接一把活活把你给掐死。
话虽如此,司徒信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武魅儿,自己钟情武魅儿这在京城年轻一代已经是众所周知,家族方面也非常支持。可惜‘襄王有心神女无梦’,武魅儿对他的态度向来不咸不淡,正好今天借着李梦心牵起的话头,他正好可以从武魅儿的回答中分析对方对自己的态度究竟如何。
“你当本姑娘是那种需要靠男人施舍才能活下来的女人么?”黛眉微掀,武魅儿抬手往李梦心脑门上轻敲了一记:“再说,我向来把司徒信当成兄长,根本没有半点男女之前,你再要胡说八道,当心我这当师傅的就要清理门户了。”
“别打,我知道错了。”李梦心揉了额头,对于这位闺蜜兼师傅的好友,还是颇为有几分敬畏。
师傅?怪不得,秦歌心下一阵恍然,之前他便纳闷李家作为政界巨头,从李老爷子到下面第二代的李长济和李长林,乃至李梦晴都是普通人,唯独李梦心拥有内劲。感情她的古武并非家传,而是这位武家大小姐所传授。
“这次就先饶过你,要是还有下次,我一定把你逐出师门。”凝眉板脸,武魅儿故作威严地哼道,全然没有留意到司徒信脸上那深深失望的神情。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李梦心举着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证。
瞧那认真的神态和口吻,多数人都会信以为真,不过武魅儿对于这个便宜徒弟实在再了解不过,类似的保证对方已经做过太多太多次了,甚至熟到炉火纯青,当心也就没心思再责怪下去的意思。
“这位是...”目光忽然一转,武魅儿这时注意到站在李梦心别后的秦歌,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叫秦歌,之前我在南城的时候同校的...校友。”迟疑了片刻,李梦心才临时把秦歌跟自己的关系定位在校友上,慢吞吞地向自己的闺蜜兼师傅介绍。
“校友?”
眼眉一挑,武魅儿俏脸上的好奇之色越发浓郁,左右打量了秦歌几眼,似笑非笑地道:“我印象当中,这还是你头一回带外头认识的人到我这来,看来你跟这位‘校友’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吧?”
仿佛是为了报复闺蜜刚才的调笑,武魅儿的语气都是充满了暧昧,尤其在最后‘关系非同一般’的时候,更是特地咬重了音,任谁都能听出她是在揶揄李梦心。
此话一出,画室内数人皆是神情有变,李梦心白嫩脸庞微红,暗咬下唇,心儿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入室偷窃的小贼突然被逮住,一时间低下头,没有说话。秦歌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心说还真让这妞给说中了,自己跟李梦心的关系何止非同一般。
数月前碧水天别墅那一晚,两人连超友谊的关系都有了,关系能简单才怪。
表情最精彩的还要数司徒不二,脸色阵青阵白,隐隐有变成铁青的趋势,比之川剧的变脸绝活也不遑躲让。尤其在看到李梦心红着脸低头不语的时候,那颇有几分奶油小生味道的俊脸更是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
一开始听到武魅儿那些暧昧的话,他只当成是一番玩笑话,毕竟武魅儿和李梦心的关系极为亲密,相互之间开开玩笑并不为奇,正如刚才李梦心调笑武魅儿跟自己大哥那般,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李梦心接下来的表现却是让他大跌眼镜。按照以往的经验,李梦心被人这般揶揄,应该马上狠狠地反击回去才对。偏偏这次她却没有反驳,而是红着脸低头不语,一副十足心虚的模样。
这说明什么?
不解释就是默认了,说明真像武魅儿开玩笑说的那样,李梦心跟那姓秦的小子之间肯定有着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很可能还是亲密的男女关系。这顿时一直将李梦心视为自己禁脔的司徒不二大为恼怒,一种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油然而生,看向秦歌的眼神充满敌意,大有将其乱刀砍死的冲动。
“不是吧?你跟他真的是...那种关系。”武魅儿哑然失色,她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居然会一语成谶。这下麻烦了,让司徒不二知道李梦心有意中人,这秦歌在京城不会安稳了。
稍稍转念一想,她突然又有点明白过来,浓浓的八卦之色开始在眼眸中涌现。
怪不得京城那么多世家俊杰的追求者,她一个都看不上眼,原来这妮子喜欢姐弟恋。
“事情不是你想那样。”一见武魅儿眼神有异,李梦心就知道这闺蜜想歪了,可是又想不到应该怎么向她解释,闷头闷脑地道:“我跟他的事晚点再跟你说,这次他跟我过来,主要是找你的。”
“找我的?”武魅儿纳闷了,你搞姐弟恋就算,怎么扯到自己这边,就算要人家帮你分担火力,好歹也说提前说一声嘛!现在你们的关系曝光了,而且又是当着司徒不二的面前,就算自己有心帮忙也没辙了。
“准确来说,我想找的人是令尊。”向前一步,秦歌越过李梦心来到武魅儿身前,面对面地说道。
武魅儿奇道:“你找我父亲作甚?以你的年纪,应该不认识我父亲才对?”
“没错,我的确从来没有见过令尊。”秦歌点了点头,继续道:“几年前我父母遭遇一场交通意外,我的父亲当场死亡,我的母亲成为植物人。本来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但最近特勤局一位朋友调查之后,告诉我那场车祸并非意外,而是有人雇了职业杀手所为,在事后故意布置成意外,实际上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此次我前来京城也是为了追查此事。”
“这么说来,你觉得是我父亲买凶杀死你父亲,所以找上门来?”
如果说之前武魅儿还是抱着看戏心态,那么听说秦歌此番前来的目的后,她便不由得严肃起来,眸中神采渐冷,那成熟娇媚的绝世容颜明显地透露出几分不悦。
这姓秦的家伙是寿星公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本来谋划着离开小南园便让秦歌人间蒸发的司徒不二,在注意到武魅儿的表情变化后,也是在心底冷笑起来。
0605秦远峰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总会适用,哪怕是一国之都的京城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说京城里斗争,比起其他任何地方都要来的残酷。
作为权力中心的京城,即便表面上一派庄严肃穆,欣欣向荣,暗地里各大家族,派系之间的权力争斗,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传统的官本位思想使然,许多人埋头苦读考公务员,然后便削尖脑袋争上位。为了升得更高,得到更大的权力,斗智斗狠,使阴谋施诡计,全是家常便饭般熟络,不会有人计较什么光明磊落,只要能将对手拉下马,达到目的才是王道。
毕竟最高层的位置就那几个,每个家族都希望自己人能坐上去,就算你不争,别人也会想办法把你除掉,让己方增加一些胜算。这也是司徒世家想法设法拉拢李家,武家的原因所在,在京城里,没有足够强大的后台支撑,实在难以立足。
然而,武家却是一个例外,对于各大豪门世家之间的争斗,武家从来不会掺和,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显得十分低调,不过京城内但凡有一点势力根基的家族可都不敢小觑武家。
别看这个家族成员不多,平素低调,实际上论权势底蕴,一门三将就可以看出武家的不凡,而且老爷子武战不仅是开国元勋,更是在军委副主席那位置上坐镇多年,彻底奠定武家在军方不可动摇的地位。
纵然如今武老爷子因为年龄缘故已经退下来,老将虎威犹在,等闲部级大员见了面那都得主动问好。
认识武老爷子的人都知道,他老人家眼睛里从来就容不得沙子,对门风看得很重,荣不得别人说武家的坏话。
知己知彼。司徒家有心与武家联姻,自然会对武家进行调查分析,司徒不二虽然纨绔,倒也知晓武家与武老爷子的喜好。
是以一听秦歌那番话。他便意识到对方无意冒犯了武家的禁忌。心中顿时幸灾乐祸地冷笑不已,恨不得武战老爷子就在现场。以武老爷子的暴脾气,直接拔枪赏这小子几颗花生米都大有可能。
秦歌不会读心术,自然不晓得司徒不二心里那些幸灾乐祸的想法,不过从武魅儿骤然变冷的神色。多多少少也察觉到点什么,当下摆手说道:“千万不要误会,我相信以令尊这样英伟忠烈之士,决计不会作出雇凶杀人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
俗话有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秦歌对武行狂一番吹捧,总算使得武魅儿眸中泛起的冷意有所减退。却仍是不依不挠地道:“既然你也认为我父亲跟你父母的凶案无关,那你怎么还那么想见他?”
秦歌一脸认真地继续道:“据我所知,我父亲十多年前就跟令尊相识,两人关系应该还很不错。我此番前来京城。除了应朋友之约为李老爷子治疗,另一个目的便是想见令尊一面,看他是否知道有谁跟我父亲曾经结仇,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我父亲的朋友不多,交情深厚的更没几个,你真那么肯定你父亲跟我父亲真的认识?”武魅儿挑了挑眉,反问道,语气中明显透出几分怀疑。
不光是武魅儿怀疑,房间内另外几人同样不相信秦歌的说法,武行狂是什么人?他们这些混迹京城上层圈子的骄子贵女实在再清楚不过,那可是京城近二十年来叱咤风云的人物。
这二十多年来京城里上至世家豪门,下至武馆道场,但凡有一点名气的高手,哪一个没有被他挑战过,甚至于特勤局和中南海内卫都没能幸免,人如其名,是一个十足十嗜武痴狂的武疯子。
想跟这样一个武痴交朋友,不先跟他打上几十回,那想都别想。
话又说回来,能跟武疯子交手数十回合的人,放眼京城也绝对是排得上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杀手灭口。
“我肯定。”秦歌仔细想了想,还是咬着牙点下头。
实际上,他心里也没底,若非于洪军一再信誓旦旦,保证父亲秦大山当年的户籍是由武行狂出面才办下来,秦歌实在无法相信自己那向来寡言的父亲居然还认识这么一位猛人。
只不过,从之前于洪军提供的资料来看,武行狂虽然名义上是军方少将,却很少利用军方的职权办事,更不要做出干涉民政事务的越界行为。武行狂能够为父亲如此破例,不难看出两人不但认识,并且关系绝对不一般。
认真观察了秦歌好一会儿,武魅儿见他一脸认真,不似在胡说八道,便问道:“有照片吗?”
“什么照片?”秦歌微微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
“笨啊!魅儿姐是问你有没有你父亲的照片。”一旁的李梦心看不过眼,伸手捅了捅他的后腰,小声提醒:“她的记忆是出了名的好,只要是她见过的人,哪怕过去十几年也能一眼认出来。”
“哦!”秦歌应了一声,他倒是没想到这京城第一美女不光画技了得,居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稍稍震惊了一下,随即便从外衣内袋摸出皮夹,从中抽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秦大山并不喜欢照相,所以他手上也没有其他父亲的照片,只有一张小时候的全家福。
本来秦歌还担心照片不够清晰,加上是十年前拍的,照片上父亲的模样跟现在有着不少差距,就算自己父亲真的跟武行狂交情不浅,武魅儿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幸好武魅儿过目不忘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接过照片才看几眼,登时好像想起了什么:“照片里的男人我有点印象,小时候应该见过,对了,是八岁那年的冬天,当时刚下过一场雪,我在院子里堆雪人的时候,看到父亲跟这个人一起回来....”
“请问令尊有没有跟你说过有关我父亲的事情?”秦歌差点就给跪了,这女人的记忆也太强悍了,自己十岁前的记忆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人家八岁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记得那么清楚,过目不忘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有是有,只不过....”武魅儿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一见对方这反应,秦歌眼皮一跳,暗叫有门,连忙追问:“不过什么?”
“因为事情牵涉到我父亲一些隐私,不宜让外人知晓。”武魅儿看了秦歌一眼,将手中的照片还回去:“如果你非要问下去,那么我必须先确认一些事情。”
“你需要确认什么?尽管问,我一定配合。”秦歌拍着胸口保证,杀手组织那边因为林宏破解不了那些资料,无法得知雇主的身份,暂时陷入困局。原本他还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让林宏破解那动态加密外壳,没想到这次无意到京城一趟,却有意外收获。
“不用那么紧张,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据实回答。”武魅儿一改先前的明媚,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由不得她不小心谨慎,倘若秦歌的父亲,真是自己小时候见过那人,换了父亲在场也会如此。
到这份上,秦歌也没有再墨迹,直接一摆手,示意对方随时可以开始。
武魅儿很干脆地问出第一个问题:“你父亲是不是叫秦远峰?”
“秦远峰?”秦歌一愣,还以为武魅儿是不是记错了,下意识就想摇头。自己父亲可是叫秦大山,而不是秦远峰。
然而,转念一想,父亲当年把户口从京城迁出之后,这么多年一直隐居在江平那小地方,不但很少跟周围的邻居接触,在家里也没有说过任何有关过去的事情,就算自己曾经问起爷爷奶奶在哪里的时候,父亲也是欲言又止,只是说他是个孤儿,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好像在躲避什么似的。
如果真是如此,说不定秦远峰才是父亲的真名,秦大山只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过去,而用的假名字。
带着浓浓疑惑,秦歌点了点头,算是承认武魅儿口中的秦远峰就是自己的父亲。
接下来,武魅儿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都是有关他父亲的性格和习惯方面。秦歌不假思索便直接回答,因为他发现武魅儿所说的,基本跟父亲的情况一般无二,这也使得他开始相信,自己父亲便是武魅儿所说的秦远峰。
“最后一个问题,你父亲生前有没有给你传授过什么家传武技?”武魅儿终于问出最后的问题,其实之前那几个问题只是铺垫,最后这个问题才是她想知道的。
家传武技?
听得这话,秦歌第一时间想到记录在木牌上,被藏在姥姥家那颗大树底下的‘破碎山河枪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把东西藏得那么严实,却不传授给自己,但毫无疑问,能够跟家传武技联系到一块的,也只有这个了。
“可否将你所学的家传武技,当场演示出来?”迟疑了片刻,武魅儿忽然提议道。
0606切磋
对于武魅儿最后提出的要求,秦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妞不会遗传了她老子的暴力基因,打算跟自己来上一场全武行吧?
看了看低头不语的秦歌,又看了看表情异常严肃的武魅儿,李梦心暗暗发愁:媚儿姐真是的,怎么突然提出这么个过分要求。
尽管如今距离解放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随着时代变迁,日新月异,整个国家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一些陋规常习却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
那些解放前便一直存在的家族,甚至一直延续着男尊女卑,传嫡不传庶等陋习,其中以各大古武家族最为典型。尤其是对家族传承的武学典籍,他们那更是看得比命还重要,非族人不得传授,哪怕内部族人要学习,也得经过家主,或是族老点头才行。若私自将家传武学传授给外人,后果那是十分严重,轻则废掉修为,重则学习和传授的人都要遭受追杀,不死不休。
公然让别人展示家传武学,对每一个古武世家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禁忌。
这也是李梦心犯愁的原因,换了任何一个世家子弟都不会答应武魅儿的要求,只是一边是闺蜜好姐妹,一边是自己的....诶!真是情义两难全,站在那边都不成。
然而,秦歌的回答却是出乎李梦心的预料:“这个展示倒好说,只不过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吧?”
“你答应了?”
听到秦歌的答复,武魅儿也是感觉很意外。在她想来,对方就算真的为寻找杀父仇人的线索,也犯不着冒着那么大风险向自己这个外人展示家传武学?
要知道,家传武学是每一个古武世家生存立足的根基所在。一旦被别有用心的外人所掌握,很有可能对己方家族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没问题。”秦歌阔然地一点头,秦家一门现在就剩他一根独苗,自然不像那些传承百年的古武世家。有那么多顾忌。再者‘破碎山河枪法’重意不重形。没有接触过那面奇异木牌,领悟那独特的意境。即便把招式学会了,那也不过是花架子,根本没用。
“书房后面有一个练武场,哪里地方很宽敞。请跟我来。”
秦歌阔然大度的表现,使得武魅儿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直接用了一个请字,随后带着秦歌和李梦心往门外走去。
司徒信和司徒不二对视一眼,也是不甘落后地跟了过去。
走出书房,进入一条青砖瓦楞的回廊,秦歌望着走在前面领路的武魅儿突然问道:“来在这里之前。我曾经打听过,令尊似乎不在京城,不知武小姐可否告知令尊的下落。”
“我父亲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年前便离开京城。前往古武界访友。”武魅儿回过头来说道:“本来按照约定他应该在除夕之前赶回来,但是听说古武界中发现一条元灵石矿脉,为了避免其他外国势力浑水摸鱼,以极道门为首的七大教派暂时封闭了世俗通往古武界的入口,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再进出古武界,想来父亲他也因为这事情,困在古武界暂时回不来。”
“被困在古武界了!”闻言,秦歌悔得肠子都青了,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消息,贼老天是不是存心耍自己啊!
要早知道,当初就不接特勤局前往非洲的任务,现在可好,古武界的入口封闭了,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不出来,要见到武行狂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见秦歌垂头丧气的模样,李梦心不忍心地劝导:“你不用太沮丧,说不定明天古武界的入口就会重新打开也说不定,人是要向前看的嘛!”
向前看?我只看到未来一片渺茫,秦歌很泄气,虽然他不是古武界中人,但也晓得元灵石矿脉对于任何一个古武宗门而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更多资源,能够培养出更多高手。
什么避免外国势力入侵浑水摸鱼,说得好听,实际上还不是一帮人打算关上门慢慢分赃。
可以预见,在没有把那条元灵石矿脉彻底瓜分之前,那些宗门教派是绝对不会把古武界通往世俗的入口打开。
原本还以为来到京城,可以从武家这边找到突破口,找出雇佣猎人谋害父亲的幕后黑手,结果到头来还是扑空了。
走在前面的武魅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缓缓地说道:“对了,父亲之前曾交代过我,如果有一天秦远峰的后人找上门,就让我把那件一直寄放东西交还给他的后人。”
“我父亲有东西寄放在你们这里?是什么?”秦歌大吃一惊,那武疯子难道还会算卦,知道他会来到武家,居然提前就向自己女儿做出交代,这也太神了!
“是什么东西,等我验证过你的身份不假,自然会物归原主。”抛下一句话,武魅儿潇洒地穿过前方的月亮门,留给众人一个无限美好的背影。
听到这话,秦歌顿时来了精神,一扫刚才的颓势,迈开大步,兴致匆匆地紧追上去,随后李梦心,司徒不二等人也是连忙跟上。
穿过回廊尽头那月亮门,没走多长时间,一个占地约一亩有余的演武场旋即出现在眼前。几排兵器分别摆放在演武场两侧,旁边空地上还放着好些规格特大的石臼,每个个头都有磨盘大,光摆在哪里就给人一种沉重实感。
看得出来,这里经常有人打扫,几排兵器架上的兵器和石臼全是一尘不染,铮铮亮亮,外围的花圃草地也修剪得整整齐齐。
跟在武魅儿身后走进演武场,秦歌目光不经意往地面上瞥了一眼,顿时抽了口冷气,身体好似抽风似的抖了抖,嘴角狠狠一抽,只见那由坚硬花岗岩铺设的演武场。本来平整的石板上零散地分布着一个个脚印。
望着秦歌惊骇万分的表情,武魅儿唇角微翘,漫不经心地说道:“上面的脚印也是他过去练功所留下来,本来我想找人换过这些地板。只是这个演武场连同后面那片厢房都是我父亲之前布置的。没问过他的意思,我也不好自作主张。于是就一直留到现在,让你见笑了。”
听上去好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其中的炫耀语气,只要不是傻子绝对听得出来。
不过秦歌此时根本就没有多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深深陷入地板的脚印,心头泛起一片惊涛骇浪。
花岗岩是以坚硬著称的岩石,只是这坚硬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对于修为突破了后天瓶颈,能够调用部分天地灵气进行战斗的先天强者来说,要摧毁眼前这片花岗岩铺设的演武场却并非什么难事,秦歌自信以自己先天二重的实力完全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
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还是那些脚印的周围,竟然是完好无损,就这点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毕竟,先天真气破坏力十足。他随便一脚下去,就算能在花岗岩石板上留下脚印,地板也肯定会被摧残得四分五裂,万万做不到这般仿佛在水泥未干时,提前踩下一脚的印子。
从这就能看出武疯子的实力绝对在先天三重之前,否则很难做的这般举重若轻,脚印深陷地板三寸,地面却始终完好无损。
秦歌心下暗叹:“这武疯子十有八九是能媲美冰王奥罗丁,忍王武藤井一郎之流的狠人啊!怪不得司徒家那么希望跟武家联姻,感情不光是冲着武家在军方的能量,还看中了武疯子这号超级高手。”
“别傻傻的站在着那里,接着!”思绪恍惚间,武魅儿柔媚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呼啸风声吹起,一道黑影快速向他袭来。
呼呼风声在耳边回响,仿佛是出自身体的本能反应,秦歌抬起手向前一握,便是稳稳地接住迎面而来的黑影。
接过武魅儿抛来的东西,秦歌定睛一看,只见手中所握之物,赫然是一柄黑铁长枪,长枪通体黝黑,一米八长,刚好没过自己头顶些许,握在手里重倒没有多重,顶多三十来斤,比之前从于洪军那里敲来的短枪无名差得远了。
见秦歌接过铁枪却还没有动作,武魅儿还以为他用不习惯,于是提议道:“怎么了?如果你觉得这杆铁枪太重,使起来不顺手,我可以帮你换一杆木的。”
“没关系,这杆铁枪也行,你让开,我要开始了。”秦歌摆了摆手,谢绝武魅儿的好意,反正只是演练枪法,又不是跟高手过招,马马虎虎凑合的用着也就算了,没必要那么麻烦。
武魅儿点了点头,旋即往后退去,跟李梦心并排站到演武场边缘。
持着黑铁枪随意挥舞几下,耍了几个枪花,秦歌很快找到感觉,准备施展‘破碎山河枪法’。
“且慢!”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打断了秦歌本来的准备。
刚举到半空的长枪骤然停下,秦歌举目往身旁一侧看去,只见司徒不二不知什么时候走上演武场,手中还拎着一柄长刀,在他身后那排兵器架其中一格,也缺了一件兵器,显然司徒不二手上的长刀就是从上面取下来的。
“不知有何指教?”秦歌依枪而来,语气相当不善,就差没在脸上写着老子很不爽几个字。
“指教可不敢当,我觉得你让你自个一个人光耍把式,未免有些无聊,不如这样吧!我来陪你打,就当是同辈切磋,你们认为如何?”大步流星地走到演武场中央,司徒不二抹了把额前的刘海,故作谦虚地说道,不过那傲慢张狂的语气,实在跟谦虚两个字搭不上边。
说话同时,他的视线转到到演武场外武魅儿和李梦心的身上,显然后半句是问她们,而并非问秦歌。
“我没有意见。”武魅儿饶有兴致地说道。
“只要秦歌不反对,我也没有意见。”李梦心紧随其后表态,她倒是不担心司徒不二能把秦歌怎么样。
想当初在南城,接近先天三重的连环杀人魔,不还是让秦歌单枪匹马就给解决了。听说司徒不二同样是先天强者,可距离先天三重还早着呢!所以她一点也没替秦歌担心过,相反她倒是不太看好司徒不二的下场。
“一句话,打还是不打。是爷们的就放个响屁。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
两女先后表态,司徒不二目光登时转向秦歌。满是戏谑地道:“当然如果你害怕的话,也可以大声说出来,我这人很大度,只要你保证从此以后不在纠缠我的梦心。二爷就当你是个屁,给放了。”
“这世上能让我害怕的人物的确有不少,但在我害怕的名单上,绝对没有你的名字。”秦歌不温不火地回答:“既然你要战便战,我奉陪到底。”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给脸不要脸。待会有你哭的时候。”脸色刷地变冷,司徒不二恶狠狠地瞪了秦歌一眼,握着长刀的手掌紧了紧,心下已然决定。待会下手绝不留情,一定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
最后是谁哭还不一定呢!秦歌小声嘀咕,长枪一晃,枪尖斜向演武场的地面,凝神屏息,蓄势待发。
“既然是切磋,我来当裁判!”一直站在场外的司徒信,忽然纵身一跃,身似鸿毛般轻飘飘地落入场中,动作十分潇洒。若是再换上一身白袍,握住一把纸扇,活脱脱就是一个逍遥江湖的翩翩浊公子。
对于突然入场的司徒信一眼,秦歌便没有在留意,收摄心神,准备跟司徒不二一战。说起来,这还是自己得到‘破碎山河枪法’后,第一次跟先天强者交战,他还真想看看‘破碎山河枪法’对阵先天强者,威力能发挥出几成。
“准备....”望着场中各自蓄势待发的两人,司徒信大喊道:“开始!”
话音刚落,早已按耐不住的司徒不二抢先出手,真气灌入双腿,虚影一晃,人便出现在秦歌面前,寒光粼粼的长刀径直往他的脸上划去,出手的第一招竟然就是狠手。
“我要在你脸上划几道疤,让你以后也没有办法靠脸见人。”司徒不二阴狠一笑,这一刀若是划过去,铁定会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眼见司徒不二瞬息出现在面前,长刀快速在眼前不断放大,右边脸颊甚至快能感应到长刀的冰冷,秦歌始终不急不缓,双腿半步也没挪过,缓缓地抬起手中长枪。
破碎山河枪法起手式——铁索横江!
挺直的腰杆微微一扭,秦歌充分调动起腰腹及手臂的力量,手掌抡着黑铁长枪,从左向右,径直往前扫去。
整套动作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连真气都没有调动,纯粹是以肉身的力量施展枪法,除了速度快点,似乎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可就是这简单至极的一招,司徒不二却是从中嗅出一丝危险,出自先天强者对危险本能的感应,他来不及多想,硬生生的止住冲势,将快要划到秦歌脸颊的长刀收了回来,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司徒不二身形倒退之际,眼前突然一花,好像有一抹白光从眼前掠过,紧接着额头凉凉的,一簇毛发迎风洒落。
咕噜!
眼见那一簇自己平日里精心护理的刘海离体而去,司徒不二感觉喉咙一阵发干,不禁狠狠地咽了口吐沫,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死亡距离自己是这般接近.
刚刚那一道白光若是往下挪几寸,那后果...恐怕就不是掉几簇头发那么简单了。
劫后余生般喘了几口粗气,司徒不二定睛向前看去,却见秦歌已经收回长枪,仗枪驻足在原地,始终保持着原来那副淡然的表情,好像从来就没有动过似的,
“幻觉,一定是幻觉。”如此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司徒不二抹了把额头滴落的冷汗,鼓足勇气,再次展开攻击。
这回他学精了,忌惮秦歌那诡异的枪法,特意跟他拉开距离,先天真气顺着右手经脉灌入刀中,随着手臂挥动,顿时一道两寸宽半米长的刀芒沿着森寒的刀锋飞离,朝着秦歌的脖颈斩去。
第一道刀芒才击出,司徒不二瞅准秦歌的四肢,又接连不断地斩出四记同样程度的攻击。五记刀芒不分先后地飞出,一道追逐着一道,快速掠过虚空,几乎同时来到秦歌面前。
“披星逐月斩!”望着司徒不二施展的招式,司徒信脸色微变,这门武技放在司徒家也能排在前列,想不到这切磋才刚开始,司徒不二就被逼得施展出这门武技,看来他是碰上硬茬子了。
五道刀芒临近,感觉到刀芒所带来的强烈压迫感,秦歌也是收起了刚才的淡然,黑铁长枪平直举起,枪身旋旋舞动,一个漩涡快速出现。
破碎山河枪第一式——搅动风云!
0607不留情
随着长枪舞动,秦歌周身真气急剧波动起来,那漩涡中心似乎产生了一股吸力,如磁铁般强制将那五道迎面而来的刀芒牵引住,硬生生从秦歌的四肢和颈脖处挪开,陷入那长枪漩涡。
那轻而易举就能分石断玉的刀芒,撞上转动的长枪,枪身只是轻微晃动了几下,而那刀芒却已经被漩涡绞得溃散。
眼见五道刀芒彻底消失,司徒不二双目圆瞪,整个人顿时呆立当场。‘披星追月斩’是自己的得意绝技,他曾经以先天一重的修为打败过许多同辈高手,他自信哪怕是面对先天二重的强者,靠着这招家传绝技也能跟对方打得平分秋色。
只是没想到百试百灵的绝技,如今却连秦歌一片衣袖都没有碰着,就被打散,这让一向傲视京城同辈高手的司徒不二如何能接受得了。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眼前这个被自己视为小白脸的人物,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土包子,修为居然比自己还高!
秦歌一直将体内的真气收敛得很好,即便是昨天给李老爷子诊断时,也仅是调用了极少一部分真气,使得司徒不二根本没有正确判断出他的实力,只能模糊的感应到对方也是古武者,理所当然的也就认为秦歌的修为并不如自己。
毕竟,不是每一个古武者都能像他这样,有强大的家族在背后支撑,打小就有各种灵材药剂可以享用,修炼古武界上乘的功法秘籍,经常还有家族强者请教指点,实力自然比京城其他同龄人要高出一线。
在他看来,秦歌这种小地方出身的土包子,要资源没资源。要功法没功法,要名师没名师,能达到后天巅峰就烧高香了,根本不可是自己这个天之骄子的对手。
然而。残酷的事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秦歌施展‘破碎山河枪法’第一式‘搅动风云’时不经意流程出的真气波动,将他的真实修为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也给司徒不二造成了极大的震惊。
震惊之余,司徒不二心里对秦歌的嫉妒,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凭什么这个乡巴佬能够得到自己心仪女人的青睐,连修为竟然都比自己高。不行我一定要让你从这世上消失。
滔天的怨气在司徒不二心间流淌,秦歌对此并不知情,化解掉临身的威胁后,趁着司徒不二没有反应过来的空档,他一个冲步上前,身形化作一道黑影快速接近对方的同时,早已蓄势待发的‘破碎山河枪法’第二式随即施展而出。
神枪泣血!
单手持枪。秦歌手臂如同千手观音般连连挥出,频率奇快无比,瞬息刺出不下百次,旁人只看到一连串幻影。成百近千道寒光已然成型,如冷夜雨点,又是带血的泪滴,数不清的寒光凝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枪网,铺天盖地地涌向前方。
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很快将司徒不二从嫉妒若狂中拉回现实,待看到眼前铺天盖地涌来的寒光时,他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眼皮子狠狠一缩,丹田真气不要命似的的灌入刀中,催发出一道又一道刀芒,试图化解眼前的危机。
只是他的想法注定是要失望!
为了检验‘破碎山河枪法’对先天强者的效果,这次秦歌出手并没有保留,即使说好了是切磋,也还是用上全力。
貌似司徒不二也没有把这当成是一场切磋,一开始就用上全力,那自己也没有必要跟他客气。
以他先天二重修为,本就要高出司徒不二不少,这一招‘神枪泣血’更是凝聚了他精气神,最强状态之下的一击,司徒不二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只见那仓促间发出的刀芒,每撞上一道枪影寒光,体积便缩小一大半,平均一道刀芒只能抗住两三道寒光便会彻底消散,根本无法抵消半空中那狂风暴雨般的枪影寒光。
司徒不二竭尽全力的攻击,最后也仅仅是给自己争取到几秒钟的时间,几个呼吸过后,所有刀芒都被击溃,司徒不二只能硬着头皮,举刀迎向面前重重枪影。
随着叮当声响以及一些细小的火花,眨眼功夫司徒不二手中的长刀便跟重重枪影中隐藏的黑铁长枪,撞击了不下百次。
尽管长刀表面包裹着一层先天真气,无形中抵消了部分冲力,但是百来次接连不断的撞击下来,司徒不二握着的长刀早已伤痕累累,刀身之上,都出现了好些硬币粗细的缺口,甚至随着撞击的不断重复,这些缺口还在不断扩大。
哐当!
终于当又一次与黑枪长枪的激烈碰撞,司徒不二持刀的双臂震得快要麻木了,随着一声似是不堪重负的声音响起,伤痕累累的长刀断成两截,刀尖与刀身分离,径直掉在地上。
本就岌岌可危的司徒不二,这一失去武器,境地更是变得危险,根本无法再反击,却还是很硬气地没有开口投降,咬了咬牙,展开真气护场继续站在哪里,死活不肯退出演武场。
其实他很清楚,只要说一声投降认输,谅对方也不敢在武魅儿的地盘,对自己怎么样。可是世家子弟的傲然,使得他实在无法向一个身份家世皆不如自己的人说出认输这两个字。
“死要面子活受罪,既然你要装爷们,我就成全你。”看出司徒不二此时的想法,秦歌心下不屑地冷哼一声。
对于司徒不二这种眼高于顶,用鼻孔看人的世家纨绔,他是半点好感也没有。更别说这货居然还那么死皮赖脸的打李梦心的主意,既然是双方是情敌关系,秦歌自然更加不会对他客气。
缓缓吐出一口粗气,秦歌紧了紧手中的黑铁长枪,原本不停挥动的手臂突然停下,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个箭步冲出,身体前倾,腰腹顺势扭动,长枪舞动如龙,终于是施展出破碎山河枪法最后一式!
破碎山河!
心头暗暗低吼一声,秦歌借着前冲之势,身体微微扭动,将腰腹及下盘的力量重复调动起来,腰马合一,手掌持枪刺出。
与此同时,体内真气潮水般从丹田涌出,沿着经脉流向右臂,最后汇聚到长枪之上。调动起全身所有的力量,长枪一刺出,便夹杂着一股恐怖的劲风,枪尖所过之处,竟然产生了一股刺耳的音爆之声,让人光听着就头皮发麻,生不起半点抗争的念头。
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司徒不二,而是站在两人中间的司徒信。
同样是司徒世家出身,司徒不二这样的纨绔子弟都有先天一重修为,身为司徒世家重点培养的接班人之一,司徒信的实力尚在司徒不二之上,所以他比司徒不二更清楚,更直观的感受到秦歌的强大。
“手下留情,我替他认输!”感受到这一击所蕴含的庞大能量,深知司徒不二的状况绝对无法抗住这下攻击,司徒信一边对秦歌高声呼喊,一边施展身法冲向演武场中央,试图介入进来,帮助司徒不二抗过眼前的危机。
尽管司徒信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入耳中,但是秦歌却半点也没有撒手的意思,始终保持着前冲的姿势,长枪一往无前地刺向前方。
倒不是他真的那么心狠手辣,虽然司徒不二是自己的情敌,两人关系注定是水火不容,不过他还真没有小气到要将司徒不二当场击杀才肯罢休。只是‘破碎山河枪法’最后这招‘破碎山河’最重要的就是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若是贸贸然撒手,非但他本人会受到真气反噬,甚至会因此影响到以后施展这招时的威力,所以眼下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长枪尚未临身,司徒不二感到没有来的感觉到一阵心悸,气闷得很,就像有人用手掐住自己脖子,整个人都快透不过气来。心里万二分的想转身就逃出演武场,可当他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双腿却仿佛被灌满了铅一般,半步也挪动不了,只能控制着体内仅存的所有真气,全部调动到身前,尽可能保护自己,不被这恐怖的攻击伤得太严重。
电光石火间,长枪便已然来到司徒不二身前,一点寒芒猛地从枪尖飞出,带着穿透万物的冲势,朝着司徒不二激射而去。
“好快!”疾驰而来的司徒信看着从长枪顶端射出的那点寒芒,神情骤然一变,快速探手入怀,摸出一物,集中全力抛出。
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司徒不二身前那层真气护场,先天一重巅峰十分接近先天二重强度真气护场在这只有墨水大小的寒芒攻击下,竟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眨眼功夫就被穿透。
失去真气护场这最后的防御,司徒不二就像失去掩体的炮灰,彻底暴露在强大炮火的攻击范围之内。而攻破真气护场后,那寒芒仅仅是缩小了一点点,速度更是丝毫不减地射向司徒不二的胸口。
“啊!”
只听一声凄惨无比的惊呼,仿佛被一辆火车正面撞中,司徒不二身体如离弦之箭,惨叫着倒飞着摔出了演武场。
0608初战告败
司徒不二身形倒飞出去的同时,破裂的真气护场所残留的能量化作一股强烈的气流,向四面扩散开来。
前后相隔不到两秒钟,一声爆响猛地响彻演武场上空,更大的气浪携着席卷八方之势,浩浩荡荡地四面八方吹去。
栽种在附近那几排观赏性的植物首当其冲被吹得东倒西歪,无数肉眼难见的尘埃被卷起,一时间整个演武场都被尘雾所笼罩,以至于站在外围观战的两人,一时间也无法看到演武场中的景象。
“情况到底怎么样?”李梦心努力用手拂开周围的尘雾,想要看清演武场中的情况,只是气流席卷的范围实在太广,任凭她如何施为,前方视线可及之处仍是十分模糊。
尤其是演武场中央,战斗最后的地方尘雾最为浓密,根本连一点人影也无法看清。
“着急个什么劲啊!”望着闺蜜兼徒弟的李梦心那副着急的模样,武魅儿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道:“没看到司徒不二已经被打飞了,这场切磋明显是你那小情人赢了,真搞不懂你到底担心什么。”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放心,刚才你也不是没有看见,最后司徒信也冲进去了。”对武魅儿的话,李梦心貌似根本就没听进去,明亮的眼眸写满担忧。
尽管司徒信加入战场的速度极快,几乎能用电光石火来形容,可李梦心和武魅儿也不是普通人,自然看在眼里。
“好像是这样。”玉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武魅儿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心底已然明白李梦心到底在担心什么。
司徒家进入京城上层圈子时间不长,而且主要发展商业。不像其他扎根军政界的世家豪门那般引人注目。不过司徒家的来头却是不小,许多京城土生土长的家族都不敢轻易招惹属于外来户的司徒家,因为这个家族的背后乃是古武界四大家族之一的司徒世家。
作为古武界强族在世俗的代言人,司徒家活跃在京城的族人尽管不多。但无一例外全是高手。光摆在明面上的就有六位先天强者。暗地里真实的数量还不知道有多少。在京城各大家族中,也唯有被誉为守护神的林家能够在这方面压过司徒家一头。
而司徒家这六位先天强者。其中以司徒信风头最盛。
年纪尚不到四十,修为却已突破先天三重,半只脚踏入无数古武者梦寐以求的先天大圆满之境。在老一辈一出的情况下,纵观京城中青两辈。无人是其敌手,是公认最有潜力在四十岁前晋入先天大圆满的绝顶天才人物。
从刚才跟司徒不二的对战中,武魅儿就看出秦歌的修为徘徊在先天二重到先天三重之间,似乎再过不久便能突破到先天三重。只是面对着司徒信这位公认的妖孽天才,哪怕他突破到先天三重,胜算也是微乎其微,更何况在他还没突破的情况下。胜算几乎为零。
两人若真的交上手,就算秦歌拥有‘破碎山河枪法’这套顶尖武技,也不见得能在司徒信手底下撑过几招。毕竟,司徒家乃是赫赫有名的古武世家。拥有众多高深的功法秘籍,司徒信作为司徒家这一代最出色的继承人之一,厉害的武技自然不缺。
退一步来说,即便司徒信的武技不如秦歌的‘破碎山河枪法’,可修为方面,他完全是碾压秦歌,真打起来,结果会如何,不言而喻。
就在两女翘首以待的同时,远方一阵北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几分初春冷意的北风从小南园上空经过,使得两女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好在迅速流动的空气,不经意间也带走了飘散在周围的尘埃。随着一阵冷风吹过,笼罩在小南园上空的尘雾迅速消散,很快就露出下方演武场的情形。
随着视线逐渐恢复正常,一旁焦急等待的李梦心马上举目往前弹去,目光从纵横交错,布满许多裂痕的花岗岩石板上划过,投到演武场中央。待看清哪里的景象后,她霎时间也是吓了一跳。
只见原本平整的演武场,此时竟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坑洞,那场景如同被当量不小的炮弹炮轰过一般。
坑洞周围的石板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缝呈扩散状,一直蔓延到小半个演武场。而在那坑洞之中,秦歌脸色有些苍白,左手驻地,半坐在地上,早上出门穿的那件休闲装破碎颇为严重,不少地方还直接出现了一个个窟窿,脸上头发上沾了不少灰尘,很是灰头灰脸。
在他脚边一根扭曲变形的铁棍倒在地上,从那黝黑的枪身,依稀可以看出是他先前所用的那根黑铁长枪,只是现在却变成跟一根破铁棍似的,连枪头都不见了踪影。
而在秦歌对面,司徒信一身白衣雪净,儒雅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容,周身不染半点尘埃,与现场狼狈异常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李梦心连忙跑到演武场中,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把他搀扶起来:“秦歌,你还好吧?”
“不用担心,我没...”在李梦心的搀扶下慢慢站起,秦歌正要说话,忽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眼见秦歌突然咳嗽吐血,李梦心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啊!你都吐血了,还说没事。”
“放心,我真的没事,这是淤血,必须要吐出来才行。”拍了拍搀李梦心扶在自己左手上的手掌,秦歌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半着开玩笑地道:“再说,我这一点血,这跟你们女人每个月都要出血的量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是不是脑袋被打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见秦歌拿女人的特殊生理周期开玩笑,李梦心又急又气,若不是看在他身上负伤,还吐血了的份上,自己早就赏他一顿饱拳,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是红的。
只不过她好像没有发现,秦歌吐出那口血后,原本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几分红润。
啪啪!
这时一阵掌声很不合时宜地响起,听到这掌声李梦心神情刷地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就要破口大骂时,抬头一看,却见鼓掌的人是站在对面的司徒信,刚要出口的脏话顿时重新咽了回去。
“你很不错!京城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一辈当中,你是第一个能抵挡住我一招的人。”轻轻地拍了几下手掌,司徒信淡淡地道,语气中透着几分赞许,仿佛能扛住他的一招是何等荣耀的事情一般。
这句话若旁人听了,多半会以为他是在变相自夸。不过无论李梦心,还是秦歌都很清楚,司徒信这话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他有这个资格。
“彼此彼此!能挡住我最强一枪的人,你也是第一个。”尽管刚才的交手中吃了不小的亏,可秉承输人不输阵的理念,秦歌嘴上还是半步不让地回应。
不过这也不见得是假话,因为今天是他第一次施展‘破碎山河枪法’,之前自然也就没有别人接过他的一枪。
听出秦歌要强的这番话,司徒信也不在意,脸上笑容不减地道:“今天暂且到这里吧!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找个地方,好好切磋一番。”
“随时奉陪!”秦歌缓缓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战意。
刚刚与司徒信的短暂交手,他连对方的一招都没能接住,可以说是被完败。虽然当时秦歌因为与司徒不二的打斗中浪费了不少真气,并非处于最强状态,加上司徒信突然出手,不免有偷袭之嫌。
然而,秦歌很清楚,即便双方重新在最佳状态来一次切磋,输的人多半还是他。
不仅是因为司徒信的修为在自己之上,最重要还是在交手中,他发现对方出手的时候,无形中竟然有一股神秘力量,压制住他的‘破碎山河枪法’那一往无前的意境。
直觉告诉他,那股神秘力量很可能是自己突破到更高境界的关键所在。
所以,秦歌自然是期望与司徒信再次交手,借机试探那神秘力量究竟是什么。
“好!”爽朗地笑了一声,司徒信旋即纵身一跃,跳出坑洞。
惊鸿般的白影掠过饱受摧残的演武场,落到演武场边缘一角的花圃旁,将倒在哪里昏迷过去的司徒不二扶了起来,扛到肩上,潇然离去。
在司徒不二原先倒伏的地方不远处,掉落着一个纯钢打火机,正是这个打火机替司徒不二挡住了最致命的一击,在打火机中间的部位还留着一个手指头大小的凹洞。
也多亏司徒信及时抛出这个打火机,挡住了第三式‘破碎山河’的那一点寒芒,如若不然,司徒不二就不是昏迷那么简单。但饶是如此,司徒不二的现场还是相当凄惨,不但那件名牌西装彻底成了乞丐装,胸口至少折了四根肋骨,身上也有不少地方挂彩,不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恐怕连下床都很困难。
0609三幅丹青
目视司徒信两人离开,武魅儿缓步走到场中,对着秦歌淡笑道:“以先天二重修为硬撼,半步大圆满的妖孽,结果只吐了一口血,不愧是秦叔叔的后代,好样的。”
“武大小姐,你就别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了。”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秦歌没好气地道:“既然你已经验证了我的身份,现在可以把我父亲留下的东西,交给我了吧!”
“当然可以!不过你确定不需要先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瞥了一眼秦歌身上几处挂彩染红的地方,武魅儿嫣然轻笑,明眸泛着几分挪揄地调笑道:“反正东西已经在我这放了十几年,不会张脚跑咯!我劝你还是先把伤患解决好,免得小伤不治,变成重伤,到时候某人可能就要怨我了。”
“媚儿姐,你说什么呢!”李梦心第一时间向她翻起白眼,做了闺蜜好姐妹那么多年,她如何听不出武魅儿口中的‘某人’,说的是谁:“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伤成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武魅儿乘胜追击地说道:“跟你没有关系,不知道刚才是谁看到他受伤了,就风风火火的跑过去,那紧张的模样,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
“哼!我懒得理你。”李梦心一时语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反驳的话,索性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我说两位大姐,能先别吵吗!就算要吵,好歹也换个地方,成不?”见李梦心和武魅儿在哪里不停斗嘴,秦歌脑门挂满黑线,好在自己只是受了一点内伤,并不严重。
如若不然。即便不被伤势给拖垮,也要被这一对活宝给气死。
武魅儿和李梦心看了看周围狼藉一片的场景,也觉得放着一个伤员在这里也不合适,于是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暂时挂上免战牌。一人扶着秦歌一边身子,把他扶出坑洞。
三人走出演武场。武魅儿在前面领路,将秦歌与李梦心领到演武场后面那排建筑物,进入其中一间最大的厢房。
随着木门推开,简单而不失洁净的厅堂出现在前方。秦歌刚走进厅堂,目光瞬时凝住,死死地盯着前方。
准确来说,应该是盯着挂在厅堂中间其中一幅丹青画像!
一直搀扶着秦歌的李梦心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常,视线顺着他注视的方向望去,也是注意点挂在前方墙壁上那几幅丹青画像。
虽然她跟武魅儿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好闺蜜。平日里也经常来这处小南园作客,但演武场后方这间厢房,她还是第一次来。厢房正对着大门口那面墙壁上,依次垂挂着三幅丹青。全是人物肖像。
居中那副丹青,所绘的乃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袭白衣,静坐抚琴,旁边一盏香炉飘出几许青烟,整幅画给人一种平静出尘的感觉。
特别是作画之人,对神韵的把握非常独特,香炉飘出青烟,好像活了一般,笼罩着老者的周身,配合着老者本身那遗世独立的超凡气质,使得任何人第一眼看到这幅丹青,都能感觉到那老者定然是一位超凡脱俗的世外高人。
而右边那副丹青,画面上的人物站在一块巨石上,脚下踏着一双长筒马靴,下身一条宽松武士长裤,腰束一根牛皮腰带,上身精赤不着寸缕,双臂高举,仰天长啸,一块块结实如磐石的肌肉尽情地坟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身材挺硕,威武不凡。
作为小南园的常客,李梦心一眼便认出,这幅丹青中所绘之人,便是武魅儿的父亲,武疯子武行狂。只是比起她印象中的武行狂,丹青上的武行狂明显要年轻得多。
秦歌所注视的丹青,却并非这两幅,而是挂在左边那副丹青,神情异常激动。
那画中之人一袭青衣,剑眉星目,卓尔不凡,背对一株高耸青松,站在一座悬崖绝壁之上,双眸如寒星般身材飞扬,注视着前方云海,手持一杆银枪向天斩落,似是要将那翻腾舒卷的云海劈开,一股狂放的气势油然而生。
丹青画得极为传神,完全把那股年轻人独有的豪迈不羁,跃然纸上。
然而,真正让秦歌激动的原因,并非画的意境,而是那画中人的相貌,竟然跟他记忆中,父亲秦大山的相貌有着八成相似。
只是跟那画中人相比,秦歌记忆中的父亲,少了几分轻狂,多了几分萧索颓然,就像被磨平棱角的猛虎,气质形象完全截然相反。
深深地注视着那副丹青良久,忽然秦歌心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这丹青所画的是年轻时代的父亲?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父亲后来会变得那么颓废,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一时间,无数种想法在秦歌脑袋在涌现。
就在秦歌浮想联翩的时候,李梦心也一一看完挂在墙上的三幅丹青,转向武魅儿问道:“媚儿姐,这三幅丹青是你画的吗?”
“当然不是!”螓首轻摇,武魅儿目光透出几分落寂:“这三幅丹青均是形意俱全,极具传神,基本达到了丹青之作的巅峰层次,以我的画功,距离那个境界还差远了。”
“原来不是媚儿姐画的,难怪我觉得这些画很特别,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古怪。”李梦心小声嘀咕。
“你这丫头少装了,你哪里会欣赏丹青画作,就算我到街边买几份打印机印出来的山寨画跟真画放在一起,你也分不出那个是真,那个是伪。”武魅儿毫不犹豫地戳穿了某人的痛脚。
“谁说我分不出真伪。”李梦心不服输地道。
“算了,我懒得跟你这种不懂丹青的门外汉啰嗦。”
武魅儿撇了撇嘴,目光旋即落到一直盯着左边那副丹青,目不转睛的秦歌,介绍道:“这三幅丹青是我父亲从二十多年前在古武界拜师学艺后带回来,右边是我父亲的丹青,左边是你父亲,而中间这幅则是他们的师傅,也算是我们的师公——三绝上人!”
“三绝上人!”秦歌默念了几次这个名义上师公的名字,目光越发深邃起来。
从武魅儿刚才的话中,他不难听出几个重要的信息,第一,武行狂跟自己父亲是同门师兄弟,而他们的师傅便是中间那副丹青里那叫三绝上人的老者。
其次自己父亲是古武界中人,或许说曾经在古武界生活过。
最后在武行狂的帮助下,父亲改名换姓,隐居到江平。
综合以上这些信息,一条大致的脉络,开始在秦歌的脑海当中成型。
假设父亲本来就是古武界中人,一直师从三绝上人,随后武行狂从世俗进入古武界,拜师三绝上人门下,跟父亲成为师兄弟。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可能卷入什么风波当中,也可能被什么势力追杀,不得不离开古武界进入世俗。
父亲在世俗基本没有朋友,认识的人只有同门的武行狂,所以二十年前他来到武家。
期间应该在京城住了一段时间,后来他提出离开京城,武行狂便利用特权帮他弄了一个户籍,然后父亲离开京城去了江平,在哪里认识了自己的母亲,然后结婚,再到后来又有了自己,一直平静的生活了十几年。
倘若这个推测成立,那么很多事情,比如父亲一直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事情,再比武行狂这个嗜武成痴的武疯子为什么会那么破天荒的帮助父亲....很多很多的疑惑都能解释清楚。
就在秦歌默默地分析的同时,李梦心也缠上了武魅儿,一个劲地追问:“媚儿姐,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你还有个师公啊?”
“我父亲曾经交代过我,不能将师从来历随便向外人透露,他说这是他们师门的禁忌。”武魅儿解释道。
“不就是一个师从,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搞禁忌那么神秘。”李梦心很是诧异地自言自语:“难不成这个三绝上人是什么邪魔歪道,见不得光的人物?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
嗯!一定是这样,光听名字就知道了,能起三绝上人这么古古怪怪的名字,可以想象那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少胡说了。”见李梦心拿自己师公的名字开玩笑,武魅儿呵斥了一声:“我师公可是古武界人人称颂的传奇人物,而且三绝上人的名号也不是他自封的,而是别人封的,因为他在三个领域的成就达到公然的最强。
一是枪绝,枪法如神,无人可挡,二是腿绝,一双铁腿,战遍大半个古武界,未尝一败,还有就是一医绝,一手医生出神入化,可肉白骨,活死人,是公然的古武界第一神医。
正是因为他老人家在这三个领域的造诣都达到登封造诣的程度,无人可出其右,所以才被人们称为三绝上人,同时也被誉为古武界两大奇人之一。”
“古武界两大奇人,三绝上人是一个,那另外一个是谁?”李梦心显然被武魅儿这番话勾起了兴趣,也不在纠结秦歌和武魅儿的师公为什么叫三绝上人,转而打听起另外一个奇人。
玉手抚住光洁的额头,武魅儿有点吃不消闺蜜这种跳跃性的思维模式,一副‘我败给你’的神情,但还是介绍道:“这说起来话长,话说.......”
0610父亲所留之物
“三十多年前,三绝上人威名最盛的时候,古武界出现了一位神偷,专门向那些豪门强派下手,基本上古武界喊得出名号的势力统统都被他光顾过,可谓是臭名昭著。
不过这神偷倒是不负神偷之名,无论那些宗派,事先布置了多少人马,将宝物藏得多么严密,第二天全部都会不翼而飞,很多宗派甚至连东西是被偷走了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次,这个神偷到向七大门派之首的极道门下手,无意间被极道门的太上长老发现,这个神偷才正式出现在古武界众人视线之内。”说到这里,武魅儿话音中,不由自主地透出几分敬佩。
窃贼这行业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人物,注定被人们所鄙视,然而当一位窃贼偷投遍古武界各大宗门,那么无论这人的名声如何,至少也值得别人敬佩。就好比某人在某一领域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都会得到别人的敬佩,这跟正邪好坏无关。
毕竟古武界的门派,那可都是极为强大鼎盛的存在,随便一个门派都能拉出好些先天强者。诸如极道门这等超级大派,基本每一个家有先天大圆满强者坐镇,个别底蕴深厚的宗派,甚至还有隐藏有超越先天层次的传奇强者。
而那神偷却能在这么多超级大派之中来去自如,这已经是极其了不得的事情,更别说每次都能盗走宝物,当窃贼当到这份上,不写个服字给他都不行。
“后来怎么样了?”李梦心听得如醉如梦,十分入迷,武魅儿才感慨地停了一下,她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那神偷遇上极道门的太上长老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神偷是不是被极道门的太上长老捉住了?还是被杀了?”
“如果那么轻易就被捉住。他就不配成为跟我师公齐名的奇人了。”武魅儿淡淡地道:“要知道,师公他老人家可是曾经跟极道门的太上长老交过手,不到百招便折断了他的兵器,轻松取胜。”
“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媚儿姐。你就别卖关子了。”
听得李梦心在耳边不停的催促,武魅儿没有办法。只得赶紧说下去:“极道门的太上长老发现那神偷后,一边缠住他,一面发信号,召集门派高手。准备布阵擒下那神偷,好在古武界同道面前扬威。”
“人多欺负人少,真卑鄙。”李梦心听了,顿时对极道门的作为很是鄙夷。
换了有小偷光顾你家,恐怕你会用更卑鄙,更惨无人道的手段对付他,武魅儿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在那太上长老的号集下,极道门高手齐出,最后成功把那神偷抓住,扔进地牢。并广发英雄帖,打算公审那神偷。”
“你刚才不是说那神偷没有那么容易被捉住,怎么一转眼就被极道门给捉住了,还被关进地牢。”好像被欺骗了似的,李梦心大声地喊道。
声音较之刚才提高了八度,直接把身旁,陷入沉思的秦歌也给惊动了。
“能别打岔让我一次说完吗?”武魅儿狠狠地瞪了一眼,语气有些气恼,显然说话被不断,她也来脾气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在先,李梦心脸颊微红,吐了吐鲜红的小舌头,不再说话,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表现。
瞧着李梦心的认罪态度还算良好,武魅儿满意地哼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节奏,继续开口:“接到极道门的派帖,那些曾经被神偷光顾过的门派第一时间出动,一时间,众多门派齐聚极道门,盛况直追二十年一次的古武大会。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叱咤一时的神偷,就要成为传说幻灭的时候。被关押在地牢的神偷突然消失了,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极道门的镇派之宝。
没有人知道那神偷是怎么样从地牢逃出来,后来有一些小道消息传出,说神偷被极道门的人捉住,只是苦肉计,为的就是让他们放松警惕,好向他们的镇派之宝下手。
自从这件事以后,古武界众人将其封为无影盗,来形容其来无影,去无踪的偷技。那神偷也被抬举到与三绝上人比肩的程度。
不过听说这是那些被神偷光顾过的宗门想出的计策,想借这些流言,引三绝上人对付神偷,到后来神偷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说神偷金盆洗手,也有人说他是怕了三绝上人,但无论如何,无影盗这个名字,从那时候开始响彻了整个古武界。”
听完武魅儿对神偷传奇的讲述,李梦心眼睛忽闪忽闪的,直接陷入了憧憬状,也不知道是敬佩神偷的无法无天,百无禁忌的行径,还是想自己成为那样的神偷。
只是两女都没有留意到,在她们提到‘无影盗’的时候,原本一直站立不动的秦歌,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十分精彩的表情。
窃贼这行业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人物,注定被人们所鄙视,然而当一位窃贼偷投遍古武界各大宗门,那么无论这人的名声如何,至少也值得别人敬佩。就好比某人在某一领域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都会得到别人的敬佩,这跟正邪好坏无关。
毕竟古武界的门派,那可都是极为强大鼎盛的存在,随便一个门派都能拉出好些先天强者。诸如极道门这等超级大派,基本每一个家有先天大圆满强者坐镇,个别底蕴深厚的宗派,甚至还有隐藏有超越先天层次的传奇强者。
而那神偷却能在这么多超级大派之中来去自如,这已经是极其了不得的事情,更别说每次都能盗走宝物,当窃贼当到这份上,不写个服字给他都不行。
“后来怎么样了?”李梦心听得如醉如梦,十分入迷,武魅儿才感慨地停了一下,她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那神偷遇上极道门的太上长老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神偷是不是被极道门的太上长老捉住了?还是被杀了?”
“如果那么轻易就被捉住,他就不配成为跟我师公齐名的奇人了。”武魅儿淡淡地道:“要知道,师公他老人家可是曾经跟极道门的太上长老交过手,不到百招便折断了他的兵器,轻松取胜。”
“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媚儿姐,你就别卖关子了。”
听得李梦心在耳边不停的催促,武魅儿没有办法,只得赶紧说下去:“极道门的太上长老发现那神偷后,一边缠住他,一面发信号,召集门派高手,准备布阵擒下那神偷,好在古武界同道面前扬威。”
“人多欺负人少,真卑鄙。”李梦心听了,顿时对极道门的作为很是鄙夷。
换了有小偷光顾你家,恐怕你会用更卑鄙,更惨无人道的手段对付他,武魅儿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在那太上长老的号集下,极道门高手齐出,最后成功把那神偷抓住,扔进地牢,并广发英雄帖,打算公审那神偷。”
“你刚才不是说那神偷没有那么容易被捉住,怎么一转眼就被极道门给捉住了,还被关进地牢。”好像被欺骗了似的,李梦心大声地喊道。
声音较之刚才提高了八度,直接把身旁,陷入沉思的秦歌也给惊动了。
“能别打岔让我一次说完吗?”武魅儿狠狠地瞪了一眼,语气有些气恼,显然说话被不断,她也来脾气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在先,李梦心脸颊微红,吐了吐鲜红的小舌头,不再说话,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表现。
瞧着李梦心的认罪态度还算良好,武魅儿满意地哼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节奏,继续开口:“接到极道门的派帖,那些曾经被神偷光顾过的门派第一时间出动,一时间,众多门派齐聚极道门,盛况直追二十年一次的古武大会。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叱咤一时的神偷,就要成为传说幻灭的时候。被关押在地牢的神偷突然消失了,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极道门的镇派之宝。
没有人知道那神偷是怎么样从地牢逃出来,后来有一些小道消息传出,说神偷被极道门的人捉住,只是苦肉计,为的就是让他们放松警惕,好向他们的镇派之宝下手。
自从这件事以后,古武界众人将其封为无影盗,来形容其来无影,去无踪的偷技。那神偷也被抬举到与三绝上人比肩的程度。
不过听说这是那些被神偷光顾过的宗门想出的计策,想借这些流言,引三绝上人对付神偷,到后来神偷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说神偷金盆洗手,也有人说他是怕了三绝上人,但无论如何,无影盗这个名字,从那时候开始响彻了整个古武界。”
听完武魅儿对神偷传奇的讲述,李梦心眼睛忽闪忽闪的,直接陷入了憧憬状,也不知道是敬佩神偷的无法无天,百无禁忌的行径,还是想自己成为那样的神偷。
只是两女都没有留意到,在她们提到‘无影盗’的时候,原本一直站立不动的秦歌,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十分精彩的表情。
0611忐忑
“真有够沉的!”
握住银色长枪柄部,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勉强提起半截长枪,秦歌暗暗心惊,铁盒中这把银色长枪的重量超乎预料,少说也有五百公斤。
之前从南城特勤分部内库顺来那把无名短枪,跟它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撇开那削铁如泥的枪头,单纯拿来当棍使,凭这杆长枪骇人的重量,也能轻松敲碎别人的头盖骨,可谓是近身拼杀的大杀器。
“这杆长枪是秦叔叔昔日的随身兵器——银龙夺魄枪,长约一丈,重达五百八十八公斤,据说是由天外陨铁为主材料铸成。”武魅儿幽幽地说道。
闻言,秦歌是强提了一口气,运起全力总算将银色长枪从铁盒内完全提了出来,握在手中仔细翻看几眼,果然在长枪柄部上端,两端龙纹之间发现‘夺魄’这两个龙飞凤舞的篆体小字雕刻在其上。
“魅儿姐,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这杆银枪居然有五百多公斤重?”瞳孔猛地大张,死死地盯着秦歌手中那杆‘银龙夺魄枪’,继而看向身旁的武魅儿,李梦心非常不可思议地说道。
“你亲自试试那不拿得动,不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武魅儿没好气地回答。
“试就试,你以为我不敢吗!”
似乎是被武魅儿的话刺激到,李梦心竟然真的走到秦歌身旁,弯下腰肢,伸手就要接过他握在手中的银色长枪。
“不要乱碰,这东西不是你能使的。”眼见李梦心夺枪的动作,秦歌吓得不轻,连忙把银龙夺魄枪放回铁盒。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银龙夺魄枪当真有近六百公斤重。饶是同时内外兼修,修为晋入先天二重的自己,要拎起它尚且需要费了一大翻力气。李梦心连后天期都还没有突破,贸贸然去拿银龙夺魄枪。一个不小心随时可能弄伤自己。
“哼!不碰就不碰。不就是一根烧火棍,谁稀罕。”连续两次碰钉子。李梦心大小姐也是来了大小姐脾气,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见状,秦歌苦笑着摇了摇头,活生生的例子再次验证了一个道理。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杆银龙夺魄枪在我这里放了十多年,今天终于可以物归原主,相信父亲知道了,也会替秦叔叔感到高兴。”明媚的脸颊浮现出一抹善意,武魅儿轻笑着道。
“谢谢。”抬头看着面带笑容的武魅儿,秦歌由衷地感激道。这一声谢谢情真意切,一来是感激武家这十多年来一直替他保存父亲的遗物。同时也是感谢武魅儿一家曾经对父亲的帮助。
倘若当初没有武行狂的照拂,父亲刚从古武界出来,人生地不熟,还不知道要受到多少麻烦。
“到底是同门一场。应该的。”大度地摆了摆手,武魅儿如是说道:“不过你刚刚跟司徒信打了一场,身上还有伤,带着杆这么重的长枪在身边也不方便,不如就继续搁在这里,等你的伤好了,随时可以过来拿。”
“我正有此意。”秦歌微微点头,司徒信是他出道以来所遇到最强劲的对手,仅仅一招便击溃自己最强的绝招,更是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局部经脉裂伤。
尽管刚才已经运功调理过,紊乱的真气内息,随着那口淤血吐出基本没什么大碍。但伤筋断骨一百天,何况是经脉那么脆弱的地方受创,就算有生命源能这张王牌,要完全恢复过来也还是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要他以受伤之躯,带着近六百公斤的重物离开,除非他主动暴露宝典空间的存在,否则还真没有办法,那么轻易将父亲传下来这杆银龙夺魄枪给带走。
“喂!我说你们两个到底说完没有,再磨叽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
见秦歌与李梦心在哪里相谈甚欢,俨然把自己当成透明人,李梦心顿时不满地说道:“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去医院探望我表妹的,现在看到京城第一美女,脚跟子就迈不动了,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秦歌欲哭无泪,就差没有大呼冤枉。就算武魅儿是公认的京城第一美女,这跟自己貌似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可以对着灯火发誓,自己对武魅儿绝对没有半点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感谢而已。
不过他也很清楚,跟女人讲道理,从来都是吃力不讨好,李梦心更不是那种喜欢讲道理的人。
未免再引火上身,秦歌没有再多说什么,寒暄了几句,便向武魅儿告辞了。
....
从小南园出来,天色已经不早,春天太阳下山时间特别早,六点钟不到,一抹夕阳残辉垂挂在天边,将周遭的云朵染成一片红霞。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秦歌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两旁街景,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先前从武魅儿说过的那些话,同时也努力回忆着与父亲,一起渡过十几年时光里的点点滴滴,一点点抽丝拨茧,逐渐理出一些新的头绪。
从武魅儿那边得到的信息来看,父亲曾经是古武界中人,貌似修为还相当不弱。
毕竟,父亲与武行狂同样都是师从自三绝上人,从小南园演武场周围那些奇特的脚印不难看出,武行狂应该是继承了三绝上人腿上功夫,而自己父亲则是继承了他枪道上的衣钵。这点从一直保存着武家那杆银龙夺魄枪和刻画在木牌上的‘破碎山河枪法’,便能找到证据。
既然双方是同门,又分别得到三绝上人其中一方面的衣钵,武行狂的修为疑似先天大圆满,自己父亲纵然稍有不及,再差也应该达到先天二重,或者是先天三重。
那么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
既然自己父亲是先天强者,修为不俗,且拥有强横的传承。为什么会那般轻易便死在猎人的狙杀之下,这明显不合理。
就算猎人是以杀手的手段,出其不意地进行偷袭,以父亲至少先天二重的修为。配合‘破碎山河枪法’。完全有可能反杀猎人,再不济也可以拼个两败俱伤。这与已经发生的结果明显不符。
再者,从武魅儿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分析出,当年父亲离开古武界来到世俗。好像是为了躲避什么人,或者势力。要不然,他也没必要通过武家改名换姓,并且隐居到江平那小地方,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直到意外发生之前,也没有向家人提起他过去的经历。
“莫非。父亲当年是因为被什么势力,或者是人追杀,才被迫离开古武界逃到世俗?”秦歌左思右想,很快就推测出一条他认为是最有可能接近事实的方向。
因为这样一来。前面几次不合理的地方,也可以解释得通。
被追杀也就意味着受伤,假设父亲当年是一路被追杀逃出古武界,那么很有可能因为受伤,导致修为大跌,甚至修为全失,
正是因为被追杀,所以父亲要离开古武界,隐姓埋名,躲藏到江平那种小地方避世。
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隐居在江平的秘密突然泄露了,并且让当初追杀他的对象获知,于是对方就通过隐杀杀手组织,重金雇佣了猎人出手,夺走父亲的性命。
眉头一点点皱起,秦歌越思考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测已经无限接近事实,按照这种结论倒推回去,只要能查到跟父亲有仇,并且知道父亲隐居在江平,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杀父仇人。
尽管目前还不知道父亲究竟曾经跟多少人结过仇,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幕后真凶,真要找起来,不啻于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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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武魅儿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里,秦歌还是掌握到不少关键线索,既然父亲是因为躲避追杀而逃到世俗,也就表明那幕后真凶是古武界中人,而且是那幕后在真凶在世俗界也有势力。
这从对方能够查到父亲隐居在江平,并且通过隐杀组织,利用杀手除掉父亲就能看出。
毕竟,古武界中人鲜少会进入世俗,纵然进入通常都是当成一次特别的修行历练,很少主动搀世俗的事情,更不会接触到隐杀这样隐秘的杀手组织。
符合以上这些条件,最大可能便是那些古武界在世俗的代言人,也只有这些身居高位的上位者,才有这个财力和资源,找到隐姓埋名的父亲,还能给得起一笔庞大的资金请出隐杀当时的王牌杀手猎人,接手刺杀的任务。
“诶!就算推理到这一步,有嫌疑的对象还是太多了。”仔细地推敲了一遍,秦歌失望地发现,有嫌疑的对象实在太多了。
要知道,光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叫得出名号的家族,很多都跟古武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拿自己便宜师傅天罗老头的纳兰家来说,就是跟古武界中一个一流门派有联系,而天罗老头本人不仅是随心宗掌门人,更是臭名昭著的无影盗。
要说有嫌疑,纳兰家也不例外,更别说,其他声名不显的中小家族,其中有很多都是古武界势力在世俗扶持的代表。
“算了,大海捞针就大海捞针,我就不信那幕后真凶还能把所有尾巴都清理干净,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都不能放弃。”秦歌暗暗给自己打气加油。
其实还有两个更简单快捷的方法,能够查出幕后真凶,第一,自然是找出雇佣猎人的雇主,第二便是找到武行狂,身为同门,他一定知道谁跟他父亲仇恨最大,只要把父亲的仇人一一找出来,真凶还怕不现形么?
只可惜,这两个方法,目前对秦歌而言,都是无法实现。
从隐杀杀手平台‘黑’下来的资料,交给林宏都快有一个多月,破解进程仍是不容乐观,想要真正破开那动态加密外壳,得到里面的名单资料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而指望武行狂,同样是指望不上了,天晓得古武界的入口还要多久才会打开,哪怕是打开了,古武界究竟有多大。他不知道,要在里面找出一个人来,难度同样非常困难。
与其寄望于行踪不明的武行狂,他更倾向于林宏手上那份加密资料。同时也在心理暗暗决定。这趟京城之行结束之后,一定要让于洪军帮忙。多找几个厉害的黑客帮忙,相信总有一个黑客高手能解决得了那该死的动态加密外壳。
“喂!你发什么呆啊!到地方了,还不赶紧下车。”就在这时,李梦心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听到声音。秦歌心神这才恢复过来,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本一直行驶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见李梦心已经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他也赶紧开门下车。
“这里是什么地方?”
目光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密密麻麻地停靠着不少不同牌子的车子。他才反应过来,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是地下停车场。
“你管这里是哪里?跟我走就是。”不晓得是为了报复刚才秦歌和武魅儿一起无视自己,还是对秦歌一路上发呆不满,李梦心没给他好脸色看。丢下一句话就独自走向停车场一侧的电梯。
望着李梦心慢慢远去的背影,秦歌暗自嘀咕,这妞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逮着话头就发火,该不会是生理期到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麻利地跟上去,总算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进入电梯。
乘坐着电梯一直从地下停车场所在的负一楼,升到八楼,李梦心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也不跟秦歌说话,好像把他当成了空气似的。
随着叮咚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电梯内响起,禁闭的金属门缓缓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望着站在电梯门前,一身白衣,儒雅不凡的司徒信,李梦心和秦歌异口同声地道。
秦歌心里也是纳闷,今天是不是出门口没看老黄历,怎么老是遇到这家伙。
“真巧啊!”向着李梦心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司徒信目光随即投向秦歌,神色似笑非笑地道:“你把我那不成器的表弟教训得可不轻,现在问这样的话,不是在明知故问么!”
闻言,秦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到医院的人,要么是自己看医生,要么是陪别人医生,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还问,我这脑子难不成真被他给打坏了。
“梦心妹子是来看望你表妹的吧?”一句话让秦歌说不出来,司徒信再次转向李梦心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京城这地方,要藏住点什么秘籍几乎是不可能,再者李梦晴住院,也不算是秘密,李家都没有掩藏消息,只要留意一下,要知道李梦心的目的并不难。
“我表妹还在病房等我,告辞了。”李梦心缓缓点头,然后走出电梯,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秦歌拉上,也算是替他解围了。
微微侧身让出道路,司徒信望着两人并肩走过,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忽然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莫名笑容。
转过一条走廊,瞥了一眼身后,秦歌悄悄松了口,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司徒信,他总是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股威压释放,使得自己感觉很不舒服。
见秦歌装望着电梯方向,李梦心还道他对刚才司徒信打赢他的事情念念不忘,连忙劝说:“你最好不要想着再跟他动手,司徒信的厉害你刚才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再有下次,指不定你就不是被他打得吐几口血那么简单。”
“你放心,我这人可没有自虐倾向,同样的亏,我绝对不是吃第二次。”秦歌挑了挑眉头说道。
他承认自己跟司徒信的确有着不少的距离,眼下在没有突破先天三重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找司徒信的麻烦,免得自讨苦吃。
“既然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闻言,李梦心松口气,人的名树的影,司徒信在京城可是号称先天大圆满之下无敌手,数遍京城内外也只有林家的继承人能够与之相提并论,若秦歌执意找司徒信报刚才的一箭之仇,结果可能就不能善了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梦晴住在那间病房呢?”不久前才在司徒信身上吃了不小的暗亏,秦歌可不想再提起这家伙,索性就转移话题。
李梦心指了指前方那条拐弯走廊:“梦晴住在这层的一号特护病房,就在前面,转个弯就到了。”
“住在二号特护病房。”听得这话,秦歌忍不住道:“昨天你不是说梦晴只是普通季节性流感,照例说这点小病,不至于要住到特护病房吧?”
“这就要问医生了。”李梦心撇了撇嘴,很是没心没肺地回答。
算你狠,秦歌抚了抚胸口,没有再问下去,不然他担心再问下去,答案没问出来,自己就要先要在这里躺上十天半个月。
闷头穿过前方的走廊,秦歌已经看到走廊尽头那间标示着二号特护病房,知道哪里就是李梦晴的病房,心情既忐忑,又激动。
0612禽流感?!
二号特护病房就在走廊尽头,十几米不到的距离,近在咫尺,慢慢走过去也不需要半分钟,可秦歌如今却是希望这条走廊越长越好。?
因为他现在脑子有些混乱,需要一点时间平静下来。
数月前南城那糊涂的一夜,使得他跟李家姐妹和蓝筱卿等人的关系,一下子全乱套了。尽管经过自己的努力,蓝筱卿和纳兰曦那边已经处理好,而李梦心似乎对那一晚的事情避而不谈,韩乔乔又出国了暂时找不到她的踪迹,如此一来,李梦晴是他下一个需要攻克的对象。
但一想到这里,秦歌就不禁头大如牛,满脑是浆糊。
说实在的,那一夜跟自己发生关系的五个女人中,就数李梦晴跟他的关系最为复杂。
一开始的秦歌生活在社会底层,一穷二白,每天都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草根小民,注定不可能与李梦晴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搭上关系。可宗师宝典的出现,让他逐渐拥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随后更是被李长林看重,受雇成为李梦晴这位千金大小姐兼校花的贴身保镖。
本来两人是保镖与被保护者的关系,以双方天差地别的背景,即便再加上一层同学的关系,只等合同期满,或许两人联系就会中断,从此你走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往后的人生基本不会跟对方有任何交集。
偏偏由于马如龙的阴谋,李梦晴身中春毒,秦歌当时并没有获得医术领域的宗师技能,只能以最拙劣原始的方法帮李梦晴,虽然当时他并没有破了李梦晴的身子,可除了最后那层屏障。他基本把男女之间能做的都对她做了。
自从那天之后,自己跟李梦晴的关系就开始发生改变,逐渐脱离了原本单纯的雇佣关系。
到后来随着晋入大学,蓝筱卿与李梦晴成为室友。又遇上李老爷子病发的事情。自己跟她的往来也慢慢开始密切起来。但也两人的关系只是局限在正常男女异性朋友,顶多算比普通朋友多出一点**。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连环杀人魔的出现,那销魂迷离的一夜,使得他们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十分微妙。
要说男女朋友嘛!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逃过恋爱,甚至连恋爱关系都没有确立。
可要说只是普通朋友嘛!又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他们的关系本就有些不清不楚,后来更是直接又发生了超友谊的亲密行为,怎么算都不可能普通朋友。
直到现在,秦歌还没有搞不清楚,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李梦晴跟自己的关系。
见秦歌突然停下来,李梦心也跟着停下,疑惑地道:“杵在这里发生楞。病房就在那边。”
“没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一下子将秦歌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淡淡地摆了摆手,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等李梦心反应过来,便接着继续向前走去。
“奇奇怪怪的。”
望着秦歌的背影,李梦心自然不知道秦歌复杂的心绪,小声嘀咕了一句,也跟着走向走廊尽头的病房。
三步化作两步,迅速超过走在前面的秦歌,门也没敲,熟门熟路地伸手探向把手就要开门。
然而,李梦心才刚把门打开,还没迈开脚步进门,身后突然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正快步向这边走来,直接从一溜烟的跑进了病房,仿佛全然没有看到面前的李梦心和秦歌。
李梦心拉住走在最后那名护士,问道:“赵护士,你这是要去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十五分钟前,病人身体突然不适,没多久还出现了体温升高,头疼等症状,季主任怀疑病人得了禽流感。”赵姓护士气喘吁吁的回答。
“禽流感!”
一声惊呼从李梦心口中传出,尽管她不是专业医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最近这些年电视媒体,网络上没少报道有关禽流感的新闻,任谁都知道得了禽流感意味着什么。
听到两人的对话,秦歌眉头不由得一皱,不是说李梦晴只是普通感冒,怎么突然变成禽流感了?虽然自己是医科出身,又得到几项宗师级医术,但禽流感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要是真的,那就麻烦了。
要知道,禽流感具有相当高的变异性,流感病毒进入禽类体内再传染到人,中间可能发生成百上千种变异,所以每一种疫苗只能对应治疗一种流感病毒。而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李梦晴进医院快一星期才发现症状,证明这种流感病毒潜伏性很强。
此前已经有无数案例证明,潜伏性越高的病毒,就越难对付,致死率相对也较高。若是不能及时制取出特效疫苗,患者就算侥幸能活下来,身体也会受到不可治愈的损伤,留下影响终生的后遗症。
心念及此,秦歌更是站不住,二话不说扭头走进二号病房。
“你不能进去。”站在门前的赵护士见状,连忙上前阻挡:“季主任说了,在没有完全确认病人是否患有禽流感病毒之前,除了本院的医生和护士,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病房。”
对于护士的话,秦歌恍若未闻,不耐烦地挥手一拨,一股柔和劲道附着到手掌上。赵护士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去,秦歌趁机一个闪身跨进病房。
“让他进去吧!”李梦心说道,在她看来,既然连半只脚跨进鬼门关的爷爷,秦歌都能救回来,区区一个禽流感,应该也不在话下。
“不行,我要把他拉出来,李小姐请你留在外面,千万不能进去。”赵护士急得不行,拔腿冲进病房,试图将闯去的秦歌拖出来。
倒不是她心肠特别好,不希望见到有人被传染。纯粹是因为季主任早就交代过,不准外人,包括患者家属探望患者,秦歌这么闯进去,随时会连累她被上司追究过失,没保准连工作都会丢了。
这年头,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找一份既体面,待遇福利又好的工作,可不容易。
两人一走,李梦心后脚也是跟了进去。身为李家长女,父亲更是管理偌大一省地域的封疆大吏,她李大小姐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
一个小护士随便说几句话就想让她乖乖待在外头?
别开玩笑了!
再者她也很担心表妹的情况,要她留在外面不要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她也有些疑惑,前些时候来医院看李梦晴的时候,负责主治的医院主任季东林还说表妹的病情康复得很理想,过几天就能出院,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变成禽流感了?
就算真有禽流感,但她可是古武者,体质要比普通人强上不少,感染病毒的风险绝对要这些医生护士要小得多,底气自然也特别足。
秦歌闯进病房的时候,几个白大褂医生和护士正在忙碌地进行检查,目光越过数道人影,看到躺在病床上那道倩影,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洁白的病床上,李梦晴静静地躺在那里,时隔数月,李大校花娇颜依旧,那简单的暗色调格子病服亦无法掩饰她的倾城风采,雪白肌肤晶莹似玉,如云长发铺枕开来,看上去有几分慵懒的味道。
若近距离观察,则不难发现,相比于数月前,她的脸色多了几分苍白与憔悴,也多了几分柔弱,呼吸平缓如在沉睡梦中。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仿佛她就是身中巫婆毒药陷入晕迷的白雪公主,等待那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出现。
一时间秦歌呆立当场,却不料他的突然闯入,引起了某人的强烈不满。
“谁让你进来的。”季东林听到开门声,刚开始还以为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在意,但当他看见对方居然是个陌生人,不由得严厉地道:“你是什么人?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马上给我出去。”
秦歌直接把他当成空气,自顾自地走到病床前,同时仔细观察起李梦晴,发现她的气色看上去比较虚弱,一旁的医疗仪器上却依旧显示各项生理指标都处在正常范畴,唯独体温一向有些异常,已经超过四十度。
“奇怪,这么高的体温,她的脸色应该会泛红才对,为什么会发白?而且心跳指数也没有过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歌眉头一皱,有些搞不清楚李梦晴的情况。
不过现在他倒是有些理解,医院方面为什么会怀疑李梦晴得了禽流感。
一般流行性感冒,都有发热,咳嗽流鼻涕,头晕等明显病症,禽流感的症状虽然与流感的症状比较相似,但潜伏性较强,不经过精密仪器严格检查可不容易分清。
而李梦晴是住院一段时间后,眼瞅着就快能出院了,病情却突然出现反复,而且病发得那么急。这就难免让人认为,这是潜伏在她体内的禽流感病毒作祟,所以才导致她的病情突然。
0613你事犯了
观察了片刻,对于李梦晴是否真的得了禽流感,秦歌暂时还真判断不出来,这倒不是他的医术不行。
单凭肉眼观察就想确认一个人体内是否潜伏着病毒,换做华佗扁鹊在世,也无法做到。
毕竟,流感病毒这东西属于现代西医的范畴,而望闻问切等为主的传统阴阳五行理论早在古代便已奠定,先不说时代隔了数千年,西医中医完全是两套截然不同的体系,风牛马不相及。
为了进一步搞清楚李梦晴的状况,秦歌直接从病床地下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来了开始给她诊脉。
右手搭在李梦晴左侧手腕,秦歌细细把号了片刻,眉头马上便是皱了起来:“这脉象...竟是我前所未见。”
眼见一个生面孔的青年人闯进来,还这么旁若无人地给李梦晴看诊,病房中所有人都是一脸呆滞。
这人是谁啊?穿得破破烂烂,灰头灰脸的,门也不敲就跑进来,还给病人诊脉,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人,不会是楼上精神科跑下来的神经病?
也难怪一众医生护士会有这样的猜想,本来秦歌离开李家时候还是衣冠楚楚,可经历过小南园与司徒兄弟的连番交手。只是普通料子的休闲装,哪里经得起数位先天强者摧残,虽不至于直接报废,却也严重破损,与乞丐装无异常。
“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给我出去。”季东林才不管秦歌神经到底有没有问题,兜头兜脸便是一阵怒吼加咆哮。
这时刚走进来,想将秦歌拖出去的赵护士正好听到季东林的咆哮,当场被镇住,眸子内却噙着一抹狐疑。
在她印象中。季主任在医院的形象,向来都是文质彬彬,颇有绅士风度的儒雅人物,是医院一众女护士心目中理想的结婚对象。单身王老五。自打她进仁和医院那么久。
还是头一回看到季主任这么不顾风度的对人咆哮。
“嘘!小声点,别吵。没看到我正在忙吗?”秦歌刚进入状态正埋头思索,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来,就被耳边传来的咆哮打断思绪,登时回过头来。不满地嚷了一句,旋即回过身,把号上李梦晴另一只手腕,继续听诊。
病房中一众一生医生护士均是目瞪口呆。
尾随而至的李梦心听得这话,更是忍俊不禁,噗嗤地抿嘴窃笑起来。
你一个外人把所有医生和护士晾在一边,堂而皇之的坐下来给病人看起诊来。搞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这是在拍戏,坐着的才是医生,站着的只是一群看戏的群众演员。
“你.....”季东林气得快要暴走了。
想他一介海归博士,一回国就能在仁和医院这样国内排名前十的三甲医院任职。才三十五岁就坐上主任医师的位置,人生可谓是一帆风顺,春风得意,从来只有自己朝别人吼,哪里受过憋屈的闷气,简直没法忍。
吹胡子瞪眼的哆嗦了一下,季东林身体一偏,向站在边上那两个助手挥了挥手:“小方,小杰,给我把这家伙拖出去,再通知保安,我不想再见到他。”
被顶头上司点名,那两个男医生面面相觑,疯子谁都怕,他们也不例外,但季东林发话下来,他们却不得不听。没办法,他们两个还是见习期的新人,日后他们能否继续留在这家医院,完全取决于季东林的意志。
尽管心里万二分的不情愿,两名男医生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执行季东林的命令,把秦歌‘请’出去
可是没等两名男医生把人拖走,病床前正在号脉的秦歌却是先一步行动起来,放下李梦晴的手腕,探手入怀,摸出一件东西指向身后那两个男医生。
“啊!”
刺耳的尖叫从几位护士嘴里发出,看到秦歌从怀里掏出的东西,几个护士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色。
那两个男医生变现更是不堪,双腿颤抖得如同筛子,脸色发白,头上虚汗直流,其中一人呜咽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任谁在认真工作的时候,周围有人不断在自己耳边唧唧歪歪,很多人都会不爽。秦歌也不例外,于是他选择了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拔枪!
枪是特勤局统一配发下来的,对先天高手而言,普通枪械的威胁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平常他也没有用过这把枪,不过在场的人只是普通人,枪对他们的威慑还是相当大。
“拿把玩具枪吓唬谁呢!有种开枪啊!”季东林没料到秦歌身上会有枪,可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如果不能镇住场面,那他以后在仁和医院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而且他也不信对方手上的枪是真的。
国内对枪械管制的严厉是众所周知的,如果随便一个人都能弄到真枪,国家还不早就乱套了,哪里像现在一片和谐。
退一步来说,就算对方手上的枪是真的,他敢开枪么?
京城重地,国家的监控手段堪称无所不入,寻常小偷小摸都知觉到外地谋生,更别说开枪那么严重的情节,保准这头枪响不到十分钟,那头就会有警察赶到。
只要不是真疯子都不会在这么敏感的地方开枪,季东林就是笃定秦歌不敢开枪,所以才那么胆大的公然叫嚣。
“是吗?你确定?”秦歌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季东林,那笑容十分诡异,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被盯得直发毛,季东林咬了咬牙,脸色一阵变幻,突然挺直腰杆,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姿态:“要开枪就冲我来,保护病人安危是医生的天职,不要伤害其他人。”
此话一出,病房中那几位护士看向季东林的眼神,顿时蒙上了一层敬佩神采,被人用枪指着,担心的还是病人的安危,季主任实在太伟大了。
戏演得还挺逼真的,秦歌暗暗嘀咕,就你这种喜欢摆谱的货也会为了病人不顾安危,开哪门子国际玩笑。若你真是那样的人,不会我一进门,你就只想着把我赶出去,而不顾其他,分明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这样也好,你不是要逞英雄么?很好,老子帮你一把又何妨!
抱着戏谑的心态从休闲装里又摸出两个本本,一个是持枪证,另一个则是用来伪装身份的国安证件,秦歌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晃了晃,一副‘你事犯了,不用狡辩’的神情,道:“我是国安探员,上峰接到线报,怀疑你跟境外恐怖组织有关联,借医生身份作为掩饰,秘密研究生化武器,并且病患体内进行活体试验,企图制造恐怖袭击,危害国家安全稳定。”
“请你配合,跟我回去协助调查,不要试图反抗,你该知道,国安是有权在犯人反抗的情况下,不经过审讯,开枪击毙犯人。”
两位男医生傻眼了,一众护士也傻眼了。
今天是愚人节吗?居然有人说季主任跟恐怖组织有关,秘密研究生化武器,在医院进行活体实验。
这开的是哪门子国际玩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无风不起浪,几个护士和医生在听了秦歌的话后,也是不禁在下面小声议论起来。
仁和医院上下都知道季东林是海龟博士,他年轻时曾经在欧洲等地留学过。而近些年,国际新闻时常有报道,欧洲很多地方被爆出是恐怖组织的训练场所,再结合二号病房的女患者,在住院后,病情突然加重,并且表现出疑似病毒感染的症状。
逐一将这些事情联合起来,几位医生和护士还真发现了不小‘蹊跷’的地方,再看向季东林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不免变得有些怪异:“难道这人说的都是真的,季主任果然跟恐怖组织有勾结,甚至他本人也是恐怖分子?”
“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不是恐怖分子。”兜头被扣上一顶恐怖分子的大黑帽,季东林也懵了,这可不少闹着玩的,弄不好是要出人命。
“真好笑,你见过有哪个罪犯,会承认自己犯过罪。”秦歌不急不缓,道:“国家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还是乖乖认罪吧。”
认你个大头鬼!季东林暗骂不迭,这些政策他当然知道,不过他更晓得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要知道,恐怖组织成员,制造生化武器,进行活体实验,发动恐怖袭击....这些名头随便拿出一条,按国家律法都够上挨枪子。
饭可以乱吃,药也可以乱服,唯独这罪是万万不能乱认。别说自己没做过,哪怕是真的,也不能认!认了,可是要丢脑袋的。
然而,事情到这份上,他认与不认,貌似已经没有区别。因为主导权不由他,而掌握在对方手里。
官字两个口,若对方无意刁难,只消说句玩笑,那一切皆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若对方是存心的,想做自己的罪名实在太容易了。毕竟,病床上那女患者体内,真的出现疑似病毒感染的症状,真要上纲上线的追究起来,即便自己真的是清白无辜,也无济于事。
一想到这,季东林心里便是后悔得紧,如果时光可以重来,自己一定会对对方说:“大爷,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只可惜,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如果!
0614好的不灵坏的灵
仁和医院二号病房,随着一众医生和护士离去,本来有些拥挤的病房,顿时变得空旷起来。
坐在墙边原来属于看护人员的位置上,李梦心看了看正在给表妹看诊的秦歌,目光旋即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有些空荡的病房,嘴上漫不经心地道:“你就这么放过那季主任,我怎么感觉不太像你的作风?”
“不放了他,难道你还指望我真个把人抓起来。”秦歌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正如李梦心所说,到最后他并没有把季东林怎么样。
不得不说,能够在京城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混上领导的位置,没有谁是真正的草包,季东林也不例外。
尽管身陷两难的境地,无论是进,是退都难以摆脱麻烦,可季东林愣是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脱身。
其中关键全凭一个字——‘晕’,简单说来,也就是装晕。
没错,他脱身的法子正是向之前那个被吓晕的男助手身上‘借鉴’来的。
昏倒在这种时候,不失为一种保护自己的有效手段,国家不是提倡尊老爱幼么,我‘老人家’已经被你给吓晕,既然你说你是国安探员,那好歹也是公务员,总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平心而论,季东林这想法实在太过于理想化,甚至可以说有些阿q精神。换了其他执法者,只要是跟恐怖组织扯上任何关系,哪怕你中风瘫痪,生活不能自理,拖也要把人给拖回去,他们才不管你真晕还是假晕。
好在秦歌亮出身份的目的,仅仅是因为看季东林仗着医院主任的身份。人五人六吓嘚瑟的模样不顺眼,想着好好吓唬他一把,并非存心与他为难。否则,别说季东林是装晕。即便是真被吓晕。自己照样有方法把他弄得死去活来。
季东林假装晕倒,被其他护士和医生送出病房。秦歌乐得耳根清净,也就没有继续扣黑帽的意思,平心静气的重新坐下来,继续给李梦心检查。
一番仔细检查下来。秦歌神情变得甚是古怪,时而皱眉,时而紧张,看得在一旁的李梦心坐立不安,忍不住问道:“梦晴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低头望着一身病服,平静地躺在病床,宛若身中奇毒。昏迷不醒的白雪公主的李梦晴,秦歌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叹了口气。李梦晴的情况远远要比李梦心之前说的普通流感要来得复杂。
从脉象上来看,李梦晴脉搏细弱。无论跳动幅度,还是强度都比一般普通人要低,而且各项生命表征,除了体温,其他方面皆是出乎预料的虚弱。
错非李梦晴从来没有修习过古武,他差点就以为对方是在修炼传说中的‘龟息之术’,说句不好听,李梦晴现在的情况,简直与自己母亲那样的植物人相差无几。
“不应该啊!脉搏血压这么低,为什么她的体温,却如此之高....不合理,完全就不合理!”
思索了良久,秦歌始终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晃了晃脑袋,他旋即看向病房内唯一那位护士,招了招手,道:“护士,麻烦你把患者最近几天的身体化验报告找出来,我想看看。”
从脉象上找不出因由,他只得将突破口转向化验报告,试图从西医的角度,寻找病因。
“是的,请....请稍等...”听得秦歌的吩咐,赵护士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不是她真的那么有职业操守,对病患不离弃,不放弃。面对危险,担任一把手的医生尚且会害怕,何况是她这样的小护士。
这年头做什么工作,说白了都是为了工资,为了钱。若不是因为她是二号病房的专职看护,刚才她就脚底抹油,跟大部队一起走得远远的。
毕竟,任何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都不会乐意跟一个身怀枪械,精神疑似有毛病的疯子呆在一块,那纯粹是在挑战自己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说不准对方一犯浑,扣了扣扳机,自己小命就没了。
不过事实证明,心理承受能力这方面,女性的确比男性要强得多。短暂心惊胆战后,小护士便恢复工作状态,很快整理出一份份报告。
接过小护士整理出来的化验报告,秦歌一份一份的仔细看了起来,很快一份血液检测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份报告显示,李梦晴血液中红细胞数量持续减少,相反白细胞数量却快速增多,这倒是跟禽流感的症状颇为相似。”秦歌呢喃低语,眉头皱得更深了。
相继翻了十几页报告,目光扫到最后一页,日期标示今天的报告,秦歌突然惊咦出声,扭头看向旁边的赵护士:“这份报告上说,病人体内出现不明物质,有没有检查过到底是什么物质?为什么资料上都没有列出来?”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页内容后,他就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导致李梦晴变成现在这样子的罪魁祸首,十有八九跟报告上的不明物质脱不了关系。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赵护士苦着脸摇了摇头:“昨天主任巡房做常例检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今天白天病人的情况忽然急转直下,陷入昏迷,医生再给她检查,就在她身体里发现这种不明物质。”
“昨天没有...今天却忽然出现....”放下报告,秦歌抿着唇角,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心说:不会是好的不灵坏的了,被我随口说中,真有人偷偷往她身体里注射病毒吧?否则,如何解释这种不明物质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
心念及此,他不禁有些后悔了,后悔刚才不应该那么轻易放那季主任离开。
姑且不论对方的人品如何,既然能在三级甲重点医院担任主任一职,说明他起码有些本事,有这样的专家在场,好歹能给一些专业意见,说不定对方还就知道这种不明物质是什么也未必。
再者,若真是被自己的乌鸦嘴说中,那些不明物质当真是那季主任搞出来,他在现场,自己也能第一时间把他抓起来,严刑逼供。
“从昨天到现在,你都给病人注射,或者服食过什么药物?”
经过刚才那阵势,相信季东林多半会躲着自己,秦歌没有那么多功夫去找不到他人,只好从摄入途径下手,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这个嘛!”赵护士认真想了想,道:“病人是因为发热头晕等症状送进医院来,经过诊断认定是季节性流感,所以遵照季主任的吩咐,给病人注射生理盐水和微量奥司他韦。”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本身作为攻读医科专业的学生,秦歌的知识没有全部还给老师,奥司他韦他还是知道的,这种药剂跟扎那米韦、帕拉米韦等药剂功效类似,都是主治病菌感染的特效药。
“没有了。”赵护士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肯定地回答。
“没有!”秦歌大为不解,仁和医院能在京城立足,必然有严格的管理审查制度,不太可能购入有问题的药物给病人使用。这从侧面也就表明,李梦晴体内的不明物质并非来自医院药物。
可这样一来,那些不明物质又从何而来?总不该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为了进一步弄清楚这些不明物质,秦歌从小推车上拿起一个针筒,往李梦晴大动脉上扎下去重新抽了一管鲜血,交到赵护士手中:“把这管血拿去化验,记得交代让他们验清楚点,我要一份最详细的血液检测报告。”
接过针筒,赵护士点了点头,直接走出病房,依言将针筒送去化验。
护士一走,病房就剩下秦歌和李梦心,还有昏迷不醒的李梦晴三人,李梦心问道:“为什么我表妹身体里会有不知名的物质,难不成,真像你说的,那姓季的果然是恐怖份子,那些不明物质是他搞出来的生化武器。”
“大姐,你最近是不是好莱坞大片看多了!”秦歌没好气地说道:“哪来那么多恐怖份子,京城可不是华盛顿,随随便便就让恐怖份子跑到国家首府,你当我们这些特勤国安是吃干饭的?真要被他们做到,那特勤国安的人集体组团去跳海得了。”
听到这话,李梦心也知道反应过来,自己这问题有多无知,不禁吐了吐舌头道:“那你说梦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你问我,我问谁去。”秦歌撇了撇嘴,虽然明知道李梦晴的昏迷,九成是她血液里那些不明物质搞的鬼,可具体情况究竟如何,自己暂时还不清楚。
想到这,秦歌不由得握住李梦晴手腕,一股真气渡过去。检测化验报告出来之前,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先行给李梦晴检查一下,试试看能否探出一些端倪。
然而,让他万万预想不到的是,当那一股先天真气进入李梦晴体内,旁边那一排监护仪器,突然发出哔哔的蜂鸣,一盏刺目的红灯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