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焦头烂额
林源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两位老人互相通气的情景，肯定是云老想要这样，而宋老就想要那样，结果两人就像是顶牛一样顶起来了。
人老了，有时候就像是老小孩，总是斤斤计较，自乐其中。
现在，季开阳因为有了点意外，需要尽快结婚，正好给了云老机会。
林源和季开阳都是云老孙子，两人要都放在一起办事，云老就可以借口给孙子办喜事，自然要听他的多一些。
这是典型的返老还童的生理现象，无论是怎样牛的老人，退休以后，因为骤然离开了工作，跟外界的接触也少了，心理上会发生重大的变化。
在工作中，因为要处理各式各样的利益纠纷，会很理智处理人际关系。而没有了工作环境之后，这种理智会慢慢被自己的生活环境所改变，就会变得像小孩一样任性，就是所谓的返老还童现象。
对于这种情况，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像对待小孩一样，慢慢哄着来。
想到这些，林源笑道：“云爷爷，那咱们就自己把事情办好，让宋爷爷看着眼馋。”
说了这一句，云老心情总算是有些舒畅了。林源赶紧让季开阳陪着云老，掏出手机给景明鸣打电话，隐瞒了孟馨函怀孕这件事情，其他的情况都跟景明鸣说明，请他帮忙，说和季开阳和孟馨函的婚事。
景明鸣心情很好，对于成人好事的事情，他也愿意去做，他让林源等消息，他和胡金海一起出马，估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过了一天，好消息接踵而来，林海和肖月娥到了燕京，林源亲自到车站，把父母接到了云老那里。
而景明鸣给林源来了电话，说孟家那边很痛快，表示再也不会犯上次的错误，女孩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
景明鸣建议，这件事情，最好是别着急，一步步来，先让季开阳这个毛脚女婿带着礼物登门，把事情说明白，然后再是双方家长见面，商量订婚或则是直接结婚的事情。
云老的表现，可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他又想着操办林源的订婚事宜，又想着跟季开阳一起到孟家，云老是个痛快人，认为不管什么事情，认准了就干就行了，磨磨唧唧简直就是折磨人。
不过，事情不能按照云老的性子来，林海和肖月娥虽然要住在云老这里，但出于礼数，必须要到宋家见见亲家。
到了宋家，宋方成很礼貌接待了亲家，并且，在一些订婚的细节上，询问了一下林海和肖月娥的意见。
因为之前林源曾和父母说起了结婚要在家乡办，所以，林海和肖月娥对于订婚的各种问题，基本上都听亲家的意见。
宋方成想留林海夫妇在宋家住，但林海夫妇早就被云老嘱咐，他那里才是林海夫妇的家，现在林源和宋小萌还不是夫妻，住在外人家里，不像话。所以，林海超夫妇就婉拒了宋方成，回到玉泉山居住。
因为林海超夫妇是早就知道云老的身份的，所以在宋小萌家境的事情上，两人虽然吃惊，却也没多少失礼的地方。
围绕着林源订婚，谁都忙得要命。但最忙碌的，无疑是林源。
景明鸣说得对，私事即公事，有些时候，私人最重要的人生节点，处理得好，就会使自己的人脉更上一层楼，而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弄出不必要的麻烦。
最先要顾及的，就是自己的最好的亲朋。家乡的亲朋都由林海夫妇交代过了，结婚在家乡办，就没必要林源亲自打电话。
再有就是中医界一些林源十分尊重的前辈，这些人，林源必须一个个通知，就像对待自己的长辈一样，告知了自己订婚的消息。
谢志坤，田渊博这些前辈，得知消息后，马上对林源表达了祝福。
亲传弟子也是必须要告诉的，渡边一木听到消息，马上就表示要参加师父的订婚仪式。林源好说歹说，等到结婚的时候再来，渡边一木才没有坚持过来。
燕京里的这些朋友，蒋欣，柳金林，许关白等这些一起办过案的朋友，是必须要请的，像季望楼，江红树这样接触很多，又被对方很赏识的，必须要很有礼貌，很有技巧跟对方说明。
光是燕京的这些人，林源就足足打了半个钟头的电话。
而江州的朋友，林源打算是等结婚的时候再叫，但必须要通知到。谁知道，这些朋友的热情极高，姜明辉，赵继龙，金武辉，都想着赶过来。林源费了一番口舌，才劝住了这些人。
等把所有的朋友都通知了，林源就感觉嗓子眼冒烟，说话都有些沙哑了。
忙完了通知，林源还得把父母送回玉泉山，还要听云老的一些意见，然后再把云老的意见反馈到宋老那里协商。
林林总总的琐事，让林源感觉像是被扒了一层皮一样。
季开阳和孟馨函的事情很顺利，但孟家还是没有同意举行订婚仪式，因为之前在孟家寿宴上，孟家已经丢过一回人了，不想再办订婚了。
孟家的意思，就是季开阳和孟馨函，现在先不要太张扬，稍微过两个月，等到之前的事情淡了，直接结婚的时候再大操大办就行了。
云老略略有些失望，不过，他马上就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林源的订婚上面来。
林源感觉自己有点一仆二主的感觉，两位老人谁都想按照自己意愿办，谁还都不服谁，就都拿林源说事，让你决定，到底是听谁的。
林源真正体验到了一仆二主是什么滋味了，不管哪头，都是真心把他当亲孙子的，都想着在他的婚事上刷存在感，幸亏林源的父母比较开明，没有再给林源填麻烦，不然，林源可真的要焦头烂额了。
经过不断的协商，妥协，通融，林源总算是盼到了订婚仪式举行的这一天。
林源在此之前已经弄得身心俱疲，但订婚仪式当中，他是主角，更加不能掉以轻心，以至于宋小萌都怀疑，林源是不是有些不开心，怎么脸上都没有笑容。
在婚礼的前两天，宋小萌和宋小佳的亲生父亲，宋老的二儿子宋方明也回来了，宋家老大因为在外交部，并不能及时赶回来。
相比起宋方明这位正儿八经的岳父，林源和宋小萌两人还真是对宋方成亲一些。但是毕竟是小萌的父亲，林源也不能不尊敬，安排自己的父母也和宋方明夫妇见了面。宋方明现在的妻子并不是宋小萌的亲生母亲，不过在这件事上却也不敢有什么不满，毕竟宋老还在。
事实上，宋小萌的后母也并不是胡蛮缠的人，而是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对宋小萌还是不错的，之前唯一的不和其实就是宋小佳，现在宋小佳和宋小萌也和睦了，宋小萌在宋家比起以前也好了不少。
青铜器大酒店，一直是一种神秘的面纱被京城的人议论。因为能够进入这个酒店的人，不是官位和财富决定的，而必须是要青铜器大酒店发贵宾卡才能进入。
林源的婚礼在青铜器大酒店举办，引发了轰动性的效应。因为举办大型活动，在青铜器大酒店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宋方成邀请的未来同僚，在接到邀请函的时候就感觉不可思议，感觉宋方成有点深不可测，居然能在这个地方给女儿举办订婚仪式。
等到了地方，这些人才发觉到了更加耐人寻味的地方。
宋家在燕京确实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公安部，安全局的一些人员到来，引起了这些官员的浓厚兴趣。
为官之道，就是要有灵敏的嗅觉。以宋方成的家族背景和地位，结交不同部门的人，是很正常的。
关键是这些来客的年龄段，引起了宋方成同僚的注意。这些人都是各部门的年轻一辈，那是绝对的潜力股，宋方成结交的人物，不可能是一个个相对年轻的小人物。
这些年轻人，想要成气候，还得再磨练几年，然后大部分还要下放，再磨练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才能够走到呼风唤雨的位置。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不是宋方成请来的，更不是宋老或者是云老请来的，而是今晚的主角林源请来的。
要知道，燕京的豪门少爷，都未必能够结交到这样的朋友，就是不知道这个林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结交到这么多的未来有实权的潜力股。
更让人吃惊的事情是卫生部的部长季望楼，亲自到了现场，对林源的订婚，表达了诚挚的问候，从季望楼事后跟宋方成的问候来看，季望楼绝对不是看着宋方成的面子来的，而是看着林源的面子来的。
安全局局长江红树，谁都知道那是宋老的老部下，但对林源，江红树已经超出了礼貌性的出席，对林源像是对待自己的老部下一样，对林源表达了祝贺。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预料，商务部的高官，本来以为今晚上宋方成是主角，为了自己未来的仕途发展，借着给女儿订婚跟同僚联络感情，为女儿女婿造势。
没想到，事情全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今晚的主角就是林源，非但没有用岳丈和宋老云老抬高自己，反而是隐隐给岳丈宋方成增加了不少的人望。
所谓的人望，实际上就是你能够有多大的影响力。只要你认识的人无比牛，跟你关系很铁，你的人望就高，就会有人求你办事，与此相对的，你就获得人望，人家就会服你。
这一点非常重要，无论是升迁，还是具体做事情，谁都不会小看一个人的人望的。
现在的社会，都是拼爹的社会，可是看看人家宋方成，女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把这么多的和重要部门的人邀请到，不是潜力股就是实权人物，那绝对是超牛啊，宋方成完全可以是拼女婿了。
之前宋家和章家的婚约，不少人其实都隐隐知道，后来章家退婚，一些人甚至还觉得宋家可能出了什么意外，现在看来，宋家比起之前更让人难以猜测。
等景明鸣出场，众人再次震惊了，原本人们都以为景明鸣是宋老或者是宋方成的朋友，谁知道，景明鸣对宋老和宋方成就是礼貌性笑笑，打打招呼，全部的热情，都用来招呼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林源了。
ps：三连更送到，小萌和林源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了，庆祝！
第九百四十一章 奢华风波
出乎意料的事情在不断发生，宴会开始的时候，一个个身披胡氏海泰工作衣衫的人依次给上了令人瞠目的海鲜。
来这里的宾客，基本上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别说是青铜器大酒店这样的酒店了，就是一般的酒店，在举办大型活动的时候，也很少会让别的同行参与进来。
因为让同行参与，好像显得自己酒店能力不够，需要同行支援，没有能力一样。
胡氏海泰，大概是除了青铜器大酒店之外燕京最负盛名的酒店之一，今晚居然会甘愿在青铜器大酒店举办的大型活动上给当下手，提供一些胡氏海泰特有的海鲜，就算是两家老板的关系不错，也不至于这样。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很可能又是那个林源的面子。见识到了林源的种种神奇，现在再多一点令人惊叹的东西，似乎也能够让大家接受了。
不过，上来的菜肴让官员们有些皱眉，不是因为菜肴不好，而是这些菜肴太好了。
要知道，现阶段的华夏，最注重的就是官员在外的影响。吃穿接待，一切都要讲究廉洁。
今天晚上宴席的招待规格，简直是太奢华了。
随后的一幕，更让人目瞪口呆，在宣布订婚的仪式上，林源的父母，给儿媳妇宋小萌拿出了全套的足金首饰，而且把一张一百万的银行卡，当做了见面礼，给了宋小萌。
要说这一百万的礼金，也不算是太多，可关键的问题是，今晚到场的官员太多了，林海夫妇也没想太多，就觉得喜欢宋小萌，自己高兴送多少就是多少。
宋方明夫妇和宋家众人在订婚仪式上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林源给他赚足了脸面。从未来的商务部领导和同事那里，他看到了一种示好的表情。这就说明，宋老所要达到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
订婚现场，唯一遭罪的，大概就是林源了。
林源被柳金林他们灌了不少酒，没等到送客，他就晕晕乎乎被安排到客房里了。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却见宋小萌在一旁有些神情恍惚。
林源笑道：“小萌，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咱们订婚了，你有点怀念过去来去如风，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啊？”
这番调侃的话语，并没有换来宋小萌的回应，相反的，宋小萌一本正经说道：“林源，出事了。”
林源浑身一激灵，酒一下子全醒了：“出事了？什么事情？”林源心中马上想到的是亲人，可别是父母，或者是任何一个亲人发生什么意外啊。
看宋小萌的神情，应该不是这样的事情，但林源看得出来，宋小萌绝对不是开玩笑。
宋小萌点开手机，说道：“你看看，网上这个帖子，现在已经传疯了。”
林源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视频加上文字的帖子。其题目是当今老百姓最为痛恨的事情，某官员为女订婚，席间无尽奢华，夫家为官女豪掷百万。
帖子上面的视频，拍摄的是订婚现场的一道道大菜，还有林源父母给宋小萌的礼金的画面。
一个个画面非常清晰，还专门截图配上了说明，说每一道菜是多少钱，场地那么奢华要多少租金，还有出手给新媳妇的彩礼，加在一起，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最后，帖子以极其激烈的语言进行人身攻击，大意就是，一个官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哪里能有这么多的钱来办一场这样的订婚典礼？
最后的一段，是介绍订婚主角林源的。说林源是心源慈善总会的会长，一个从事慈善事业的人，怎么会拿这么多的钱举办订婚宴？钱都是哪儿来的？跟女方的官方背景的亲戚有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一切都是耐人寻味的。
这个帖子最要命的地方，就是没有揭开订婚宴上的官员，估计谁也没有那个胆子。主要的攻击目标，看上去是对官员大操大办的痛恨，实际上这是吸引眼球的，主要的攻击目标，是林源。
林源看了，不觉浑身一颤。他知道，这个帖子是针对他的，但如果真的舆论哗然，宋方成肯定是要受到牵连的。现在不管是谁，不管你的官有多大，碰上这样的事情，基本上就是见光死。
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这一次的婚宴虽然是林源和宋小萌，但是背后也有云老，宋老和云老两位开国将军在背后，竟然也有人敢搅合？
难怪宋小萌会神情恍惚，这件事情对林源还好说，对宋方成而言，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什么时候的事情？”林源问道。
“今天早晨牛秘书最先发觉的，据爷爷说，现在纪委部门已经准备插手了。”
“那怎么不叫醒我？”
“是景先生没有让叫醒你，他说等你醒了再商量。”
林源一听，马上站起来，出去找到了景明鸣。
景明鸣见到林源，示意林源坐下：“林大师，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着急。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不过，为了宋先生，我们暂时还不要盲动。”
林源听得心下一宽，看样子，景明鸣是有了自己的主意，景明鸣大风大浪见得多了，相信他会帮助宋方成走出这个危机。
“林大师，您放心，事情我已经想好了应该怎么样应对，不过，这件事情最棘手的，就是这段视频是谁拍摄的，究竟是谁给上传的。民众议论的焦点，就是奢华的酒宴，这个我和胡总已经准备好了怎么平息，但拍摄视频的这个人，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真要说起来，这件事景明鸣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毕竟视频是从他的酒店流出去的，林源选择他这儿，也算是信任，如今出了事情，景明鸣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林源奇怪道：“景先生，我估计这个人应该就是客人当中的一个，只要查到人，基本上就可以推测他拍摄的目的。”
“嗯，这个我也想过了，不过，很遗憾的是，酒店在现场拍摄到的画面，因为画面太模糊，所以无法断定是谁拍摄的。”
林源能够想象到，因为当时他就被一些人簇拥，根本几乎都找不到宋小萌了，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查找一个存心拍摄视频的人，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到场的，可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官员，而且还有宋老云老这样的巨擎，把有这样背景的相关视频发上去，那绝对是要掂量掂量的。
发视频的这个人，应该是事先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在现场拍摄视频，如果不是事先计划好的，而是出于拍摄现场做个纪念的，肯定不会把自己隐藏那么好。
现场可是有季望楼，江红树这样的当权大佬，还有宋老云老这样的谁都不敢惹的存在。这个拍摄视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而拍摄者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肯定是跟林源有着深仇大恨的。
景明鸣的话很明显，只要找到这个人，就好说了，知道他什么目的，背后有没有人指使，才能做出反击。
否则，敌暗我明，谁知道这个暗中的人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段？
林源想了一下说道：“景先生，这件事情交给我吧，等我查一下，再跟您通气。”
说完，林源离开了青铜器大酒店，赶回了宋家，宋老和宋方成正一脸凝重在那商量呢。
“爷爷，宋伯伯，你们都知道视频的事情吧？你们别着急，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宋老皱眉道：“你处理什么啊？老老实实呆着吧，别给我惹祸了。老云头知道后，差点要调他的手下抓人，现在什么情况都不了解，抓人，上哪儿去抓啊？”
“爷爷，您就别问了，我有自己的途径，总之，我会尽快解决问题的。”
“小子，你怎么这么冲动呢？小江也是涉事人之一，他已经调了人员侦查，估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你别插手啊。”
林源对宋老的态度，早就在意料之中，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爷爷，宋叔叔，我要到玉泉山去看看我爸妈，他们也许就这一两天回老家了。”
“嗯，去看看亲家是应该的，但你小子注意，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啊。”
等林源走后，宋方成问道：“爸，上传视频的人，肯定是针对林源的，小林交际广，没准能查到谁干的，您为什么不让他试试呢？”
“咳，方成啊，你怎么不想想，我和云老头在场，敢这么干的人背景是那么简单的么？小林查不查得出两说，你说这样的人咱们能冒险让小林查么？再说了，这小子生性嫉恶如仇，一旦让他查到，又不知道闯什么祸了，咱们有必要为了查一件事情，搭上这小子么？”
宋方成点头称是，现在林源的人脉关系固然是让他感觉不可思议，但林源毕竟是个小字辈，有能量但还不至于能够掌控全局。宋老的担心还是很有道理的。
宋老和宋方成倒是全心为林源考虑，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林源离开宋家，确实是到了玉泉山，也见了父母，可他告诉林海肖月娥，自己有事情，从玉泉山溜了出来。
林源离开玉泉山，马上就联络到了柳金林。
“老柳，看到网上疯传的帖子了么？”
“何止是看到啊？江局让我和老许，调查这件事情。还有啊，江局还特别交代，不能让你牵扯进来，你就等着消息吧。”
“呵呵，老柳，这么说，咱们就见外了吧？于公来说，我是咱们部门的特聘专家，咱们算是一个系统的，于私来说，这是发生在我订婚宴上的事情，还牵扯到你们这些朋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林源，你还真能说啊，行，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我现在可是找不到侦查的方向，只得用大海捞针的本办法侦查，你要是能有好办法确定侦查方向，我就让你参与进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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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二章 曲折的线索
林源心里倒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不然他也不会联络柳金林，参加到调查中去。
“老柳，我在青铜器大酒店看过监控视频了，拍摄视频的人，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在青铜器大酒店现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发现，但这个人把视频传输到网络上，总会有一丝的蛛丝马迹，我认为，从这上面入手，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的。”
“呵呵，林源，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也调查过发帖的人的具体情况，但这个人手法老练，是用新账号上传，然后玩消失，我们查了十几分钟，这条线索就断了。”
“老柳，沈梁有没有跟你过来？”
“沈梁？林源，你怎么会想到他？他可是局里的特殊人才，不是很重要的事件，局里不会轻易派他出来的。”
“老柳，还是跟江局申请一下，只有沈梁这样的专家，才能够解决这样的问题，我有办法，老柳，我应该能够加入你们的调查小组吧？”
“好，我马上向江局申请，你赶快过来吧，我们现在就在局里。”
林源到了安全局，发现沈梁已经在柳金林的身边了。
柳金林说道：“江局对昨晚的事情很是恼火，让我尽快查清楚事情真相。可现在头绪这么多，每一个头绪查不到一会儿，线索就断了，我这里确实是有些挠头啊。林源，你可是咱们的特聘专家，别让我们失望啊。”
“哈哈，老柳，你也好意思说，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你就是在编的正规军，我就是临时工，你一个堂堂在编人员，总不能让我这个临时工顶大梁吧？”
“林源，你也别谦虚了，江局可是登门让你入编啊，听说待遇还不低，是你不来的，还说这样的话，废话少说，你是怎么想的，快说出来，昨晚我也是在场的，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这手，这分明就是打我脸啊。”
林源收起了开玩笑的神情，正色道：“老柳，上传这段视频的，肯定是昨晚参加订婚宴的客人，据景先生的统计，总共参加人数是八十六人，按照帖子的攻击对象分析，这个人应该是针对我的。按照几个原则，我们把嫌疑人的范围缩小一下。”
首先就是排除，云老，宋老，还有林源的这些朋友，这部分人，都跟林源没有过节，这一部分人，先作为非嫌疑人排除在外。
还有一部分，就是景明鸣和胡金海这样的操办者，也没理由做这样的事情，就暂且把景明鸣和胡金海带的人，也放在一边，当成是次嫌疑人。
最后就是宋方成邀请的商务部的领导和同僚，林源认为，嫌疑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在这其中。也只有商务部的人，跟林源没什么纠葛，若是受人所托，拍东西攻击林源是顺利成章的。
林源建议，工作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柳金林和他自己带人，逐个分析商务部这些人，通过视频分析他们的位置，看看有哪些人能够有拍摄的角度，通过拍摄角度，不奢望能有找到嫌疑人，但最起码是能够排除几个人的。
另一部分，就是沈梁带领的两个人，分析视频上传的帖子。
像这种一上传就能够马上疯传的帖子，绝对不是一个刚注册的账号就能够完成的。无论你的帖子多有看点，新账号的帖子要想火，就必须要有网络推手的恶炒，才能火起来。
而恶炒的网络推手，一般都是冲着钱去的，或者是因为和他人的关系很好而出头做事的，不管你隐藏有多深，谁把这个帖子炒热，一查就知道了。
柳金林和林源分析了商务部的官员，根据帖子上的视频画面，可以确定几个人是没有嫌疑的，他们都很少挪动，根本就接触不到视频中的拍摄画面，嫌疑可以被排除了。
而所有场面都能够接触到的，商务部就两个人，这两人对宋方成甚是巴结，宋方成对他们也是态度友好，三人在一起其乐融融，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两个人偷偷拍摄的。
但有些事情不能看表象，兴许，这两个人都是装的呢？
柳金林毫不犹豫调取了这两人的资料，发现他两现在都是商务部的分管主管，打理国际贸易一摊的一部分，跟宋方成将要做的工作，是一个性质的。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针对宋方成的亲属作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吧？但有些东西也难说，先记录下来这两个人再说。
忽然，沈梁那边有了大发现。
“头儿，林源，找到了。”
沈梁有些兴奋，通过不断的数据筛选，跟踪网络转帖的地址，沈梁找到了三个网络大咖的账号，正是这三个大咖的不断转载恶炒，才出现了视频疯传的现象。
尽管这些网络大咖刻意隐藏了自己ip地址，但许多的网络关注者是通过他们的推荐才看到了这段视频的证据，已经通过数据清晰显现出来。
岫壑浮云，一夜七郎，小小蚂蚁搬大树，这三个网络大咖已经被牢牢锁定住了。
许关白看了一眼柳金林说道：“头儿，抓人么？”
柳金林想了一下，看看林源说道：“林源，你看呢？”
“暂时先不要抓，如果这三个人统一口径，就说是在网络上看到的视频，进行转载，他们是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的。还是得让沈梁深查，看看他们近期有没有跟一个固定的人联络，最好是有资金往来，这样才可以作为恶炒证据抓人。”
沈梁马上就黑了这三人的账户，由于前几年国家规定，网络大咖必须要实名制，沈梁很快就找到了这三人的具体身份信息。
通过身份信息，沈梁查到了三人的通讯，银行账号等一系列的信息，再进行深层调查，发现这三个人近期跟一个叫做王阳亮的人都太多的接触。
而且，这个王阳亮，通过网银给这三个人每人都转了十万元。
王阳亮？这个人有着重大作案嫌疑，调取了王阳亮的个人资料，柳金林跟现场的人做了对比，发现没有一个人跟王阳亮的面目是吻合的。
林源盯着王阳亮的照片，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人的面相轮廓，怎么看怎么像是跟一个人非常相似。
王阳亮，王阳亮……林源一遍遍念叨这个名字，忽然，林源心中猛然一动，他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王少，最近一向可好啊？”林源冷冷问候道。
“林……林医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我可没做对不起您的事情啊。”王阳辉听到林源的语气不善，就犹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浑身都颤抖不已。
“嘿嘿，我相信王少不会对我如何，所以，你不必害怕。”
王阳辉长长松口气，赶紧问道：“林医生，我一直记着您的教导，对章廉羽很上心，不过，这家伙最近一直在忙着自己的工作，跟微冷的古田铃木打得火热，准备在纪王县投资建一座汉药开发公司，我一直想跟您说来着，但没拿到具体的方案，所以……”
“嗯，做得不错，继续努力。王少，我跟你打听一个人，王阳亮你应该很熟吧？”
“王阳亮？林医生，您怎么提起他了？我有个堂弟是叫这个名字，就是不知道您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林源看了一眼王阳亮的身份证号码，念了出来，问道：“王少，这是王阳亮的身份证号码，是不是你的堂弟？”
“没错，就是他，肯定错不了！林医生，他得罪您了？如果是的话，您好好收拾他，千万别顾及我的感受，这小子最不是东西了，您……”
林源打断了王阳辉的话，冷笑道：“王少，你和王阳亮之间，看来是仇怨大于亲情啊。”
王阳辉好个尴尬，半晌说道：“林医生，您知道，当初我在我们王家，是很风光的，我父亲一直执掌王家，我也是未来的王家接班人最有力的竞争者，后来，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的方法，把我给排挤了，所以我现在就像是游魂野鬼一样。”
林源没有对这件事情表态，王阳辉被排挤，那是活该倒霉，他自己不上进，还能怨别人了？王家的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他可不想管，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视频的事情。
“王少，这个王阳亮，跟章廉羽有什么关系么？”如果确定王阳亮跟章廉羽有什么关系，林源基本上可以确定，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就是章廉羽。
别忘了，章廉羽可是章廉飞的哥哥，章廉飞跟宋小佳的事情，怎么也要通知章廉羽，只要章廉羽稍稍打听林源的消息，那林源订婚的事情他就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章廉羽绝对有时间布局做这一切，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章廉羽和王阳亮倒是认识，不过没有什么关系。您知道的，章廉羽这人非常傲，那个王阳亮也是尾巴翘上天的人，两人都是谁也看不上谁，他们是绝对不会有关系的。”
第九百四十三章 初生牛犊
王阳辉提供的消息，肯定不会假，按照章廉羽的性格分析，王阳辉所说的话应该是准确的，章廉羽和王阳亮没有关系。那就是说，章廉羽幕后指使的嫌疑，应该被排除了。
“王少，你知道王阳亮一般都会跟什么人联系么？”
“啊，那个小子，最爱跟京城的一些少爷羔子厮混，美其名曰叫广交朋友。就因为他跟这些京少玩得好，给家里办了不少事，才压我一头，让长辈宠着，说什么是王家未来的希望，把他捧得可高了，什么东西？呸，狗屎！”
林源叹息摇摇头，这个王阳辉，看来也是无药可救了，像个怨妇一样咒骂，就说明他已经是对生活没有了任何的希望，怨天尤人，是一个人彻底堕落的表现。
“王少，王阳亮在京城的关系，你知道多少？”
“林医生，具体他跟谁比较要好，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子跟我不对付，见面不掐就算是好的了，我怎么知道他的关系呢？”
“嗯，这倒也是。难道你一个也不知道么？”
“林医生，你容我想想……对了，他认识的一个京少，林医生一定认识，这个人就是王鹏冲，他俩的关系好着呢。”
听到了王鹏冲这个名字，林源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这个王鹏冲，当初可是想要把自己往死里整的，不过到后来却是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被林源狠狠修理一顿。不知道这个王少，现在怎么样了？
“王少，你说的这些很重要，我会记住你的功劳的。另外，这些天别在外面鬼混了，赶紧回家，兴许就有好事等着你呢。”
王阳辉听了心花怒放，赶紧忙不迭向林源表忠心，幸亏没在眼前，要是在眼前，真不知道王阳辉会做出什么样恶心的表忠心的行动呢。
挂了电话，林源指着王阳亮的资料说道：“老柳，各位兄弟，这个人是中医世家出身，跟京城的许多少爷有密切联系，我有种感觉，这个王阳亮虽然是整个事件的关键节点，但真正的始作俑者，还在他的身后。”
柳金林点头道：“林源，我同意你的分析，咱们是不是先把王阳亮控制起来，通过他找到下面的线索？”
林源想了一下摇头道：“这个王阳亮，做了这么大的事情，换做是我的话，赶紧出燕京躲避一下风头。抓他是最有必要的，但眼下不太现实，如果想要尽快破案，那就行王阳亮的京城关系入手。”
“京城关系？这从哪里查啊？”
“有一个人，应该知道一些。沈梁，查查王鹏冲，看看这个人在什么位置，我们不一定要抓他，但跟他谈谈是可以的。”
这样的查询，对沈梁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不到一分钟，王鹏冲的所有资料就都在电脑屏幕上了。
“需要定位么？”沈梁问道。
“定位！老柳，咱们一边撒网抓王阳亮，一边去会会这个王公子，说不定会有重大的突破。”
很快，根据资料显示的手机号码，沈梁把王鹏冲的具体位置给确定下来。这小子正在燕京西城一家豪华酒店中，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估计他正和狐朋狗友一起吃饭。
林源柳金林带上许关白，三人按照定位的地点，到了西城泰豪大酒店，这个酒店，在燕京就算是中等偏上的酒店，看来王鹏冲混得不咋地，以前这类酒店他都是不屑进入的。
一打听，王鹏冲和几个朋友正在二楼包间吃饭，林源三人直接就上去，找到包间把门推开。
“你谁啊？找谁？走错地方了吧？”一个坐在靠门边的平头小子看着推门的林源三人，露出很不友好的神情问道。
林源扫了一眼，看到了坐在正对门位置的王鹏冲。这个家伙，脸也瘦了，眼睛中也没有往日那种咄咄逼人的光彩了，看样子，还真是混得不怎么样。
“王少，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啊？”
王鹏冲一看林源，就感觉眼皮嘴角不断哆嗦，低声叫道：“林，林医生……”
旁边的这些人一看王鹏冲的表情，就知道来人肯定不是王鹏冲的朋友，搞不好是他的仇家。
一个胡子拉碴的邋遢青年斜了一眼林源，对王鹏冲说道：“王少，这谁啊？你朋友还是仇家？这里可是李少的地盘，谁敢惹你，就让他躺着出去。”
王鹏冲真的有种想要把说话的家伙痛扁一顿的冲动，他现在落魄到这种田地，可都是拜林源所赐，就这里的货色，哪一个能比得上原来的他？还咋咋呼呼的，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一个衣着十分讲究的青年人看王鹏冲脸色憋得通红，以为他是对林源不高兴了，便站起来指着林源叫道：“你们三个，乱闯人家私人喝酒的地方，想要干什么？赶紧给我滚，不然，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这小毛孩子，明显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初生牛犊，看见老虎都敢呲牙。
许关白冷冷笑道：“好啊，你就做点让我后悔的事情，让我看看什么叫后悔。”
这个青年人被许关白兵王的气势所慑，隔着许关白三步远，他都情不自禁后退三步。
一帮小青年忽的一下全部站起，那个胡子拉碴的家伙叫道：“你知道跟谁说话么？这可是西城区派出所李所的公子，你们是不是想着进去试试滋味？”
王鹏冲真想着骂人，这帮小崽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个小派出所的所长公子，就敢这么叫嚣，也就是他王鹏冲落魄了，不然，能跟这些小子混到一块？
林源确实是王鹏冲一辈子的噩梦，王鹏冲一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人，可人家找上门来了，最要命的是，新近跟他的这些小弟，还特么作死一般去挑衅林源。
许关白扫了众人一眼的，淡淡说道：“好吧，你们叫人吧，如果不让你们叫人，就好像是我欺负你们一样。”
“我擦，还越说越狂了！哪儿来的野杂种，竟然敢败坏大爷们的雅兴。”那个胡子拉碴家伙，操起酒瓶子就要上。
许关白伸手拿起了桌子上一个厚瓷盘子，五根手指一用力，就听见啪嚓一声，厚厚的瓷盘子碎成好几块跌落。
这一手，把所有人都吓傻了，那个手拿酒瓶子的家伙手一抖，酒瓶子竟然砸到了他自己的脚上。
“都给我住手！”王鹏冲不敢不说话了，他是有见识的，林源带的这两个人，一看就是那种你见了赶紧躲得远远的人，真不知道林源怎么又有这样的朋友，过去得罪不起林源，现在就更得罪不起了。
“林医生，我知道我以前冒犯了您，我知道错了，我赔罪，但我真的没有再干对不起您的事情，如果有得罪您的地方，还望您明示，我给您先陪个不是了。”
一群小青年目瞪口呆，这可是他们的王哥啊，燕京有名的王少，怎么就会在这三个人的眼前这么怂呢？
林源正要说话，却听见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身着警员服饰的人走了过来。
“都干什么呢？想要闹事么？”这个警员大刺刺说道。
“刘叔叔，您来的正好，这几个人想要找事，快，快把他们抓起来！”那个衣着光鲜的青年人叫道。
“小李？你在这里吃饭啊？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刘叔叔，我们在这里吃饭，结果这三个人推门就进来，而且对我的朋友无礼，想要揍我们。”
刘警官眼睛一斜，看向了林源三人：“你们是干什么的？把身份证拿出来，我是西城区警务人员，正例行检查，快，拿出来身份证。”
李公子看着林源三人呵呵冷笑，在他看来，这三人就算是再怎么很，也不敢对执勤的警察怎么样。
“查我们身份证？你是哪个单位的？工作证拿来我看看。”
许关白非但没有拿身份证，反而是向对方要工作证。
“哼，我这一身衣服就是工作证，咋的？不配合执勤人员工作？好，你可别后悔啊。”
说着，刘警员掏出对讲机，呼叫附近的警员过来。
过不一会儿，十几个警员聚集到这里，刘警员皮笑肉不笑说道：“警告你们啊，要配合执行公务的警员工作，不然，那可是袭警啊。”
话音刚落，许关白当胸一把抓住了刘警员，一下子按在了桌子上。
还没等其他警员反应过来，柳金林已经把证件亮了出来。
“我们正在调查取证，都给我老实呆着。”
看到火红的安全局大印，警员们各个都不敢动了，许关白把刘警员轻轻拉起，推到一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刘警员颤巍巍点点头，哪里还敢有半点动静？
“王少，其实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我想王少不会跟我说假话吧？”
王鹏冲脸色惨白，忙不迭点头道：“林医生，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言无不尽。”
“呵呵，那就感谢王少的配合了。王少，你知道王阳亮这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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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 攻心
王鹏冲到现在一心只想着赶快把林源打发走，他知道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林源的事情。只要是告诉了林源想知道的事情，相信林源也不会难为他的。
“知道，知道，林医生，这个王阳亮就是南白北章东王候的王家……对了，您是中医圣手，这方面应该比我知道得多。”
王鹏冲异常老实，被林源收拾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过电影一般重放起来，尤其是他老子狠揍他那一顿，更是让他刻骨铭心。
只要是知道的，一定吐个干净，只求这辈子别再碰到林源了。
“嗯，王少看来跟王阳亮关系不错。你知道他在燕京，都跟谁玩得好么？”
“这个，这个……林医生，我跟王阳亮确实很不错，而且多次受他的吃请，但是他在燕京根谁玩得最好，我还真不知道。这样吧，凡是跟王阳亮有过交往的，我给您全都写出来，您看成么？”
“行，那就有劳王少了。”
王鹏冲不敢怠慢，拿起纸笔，就开始写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王鹏冲才把名单写完。他恭恭敬敬把名单递给了林源。
林源接过来翻看名单，上面绝大多数的人他都不认识，但是一个人的名字，却是引起了林源的极大兴趣。
路嘉一，这个家伙，是林源所有对手中，智力和意志力都比较强大的一个。没想到，王阳亮居然认识他。
“王少，王阳亮和路嘉一的关系很好么？”
“谈不上很好，路嘉一有些看不起王阳亮，认为这家伙就像个哈巴狗一样，路嘉一特别讨厌没骨气的人。”
说到这里，王鹏冲忽然说道：“林医生，您这么一问，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在五天前，这个王阳亮还联系过我，说是想要干一票大的，合伙人就是路嘉一，问我想不想干。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断然拒绝了。”
林源和柳金林许关白三人对视一眼，感觉这是重大的线索，马上就把王鹏冲给带回了安全局。
王鹏冲差点就被吓尿了，被扔在审讯室的椅子上，鼻涕眼泪一大把，哀求道：“林医生，我知道错了，以前太对不起您了，我一定悔改，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王少，别这样，拿出点当初京少的底气来，这样窝囊，可是很丢人的。今天只要你交代出我想知道的一切，保证你没事。”林源不得不耐下心来，好好安慰一下王鹏冲。
一听说交代就可以没事，王鹏冲马上擦干眼泪说道：“林医生，您问吧，不管是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您的。”
“行，王阳亮想找你办什么大事情，你知道么？”
“不知道，林医生，我可真是怕了啊，得罪您之后，我让我老爸狠狠收拾了一顿，我再也不敢找事了，这一点您一定要相信。”
“别激动，我相信。王少，王阳亮跟你商量办大事，就说明他跟你的关系很不错，你应该知道他关系不错的人会是谁吧？你觉得，王阳亮除了找你之外，还会找谁呢？”
王鹏冲想了一下摇摇头：“林医生，这么说吧，京城这帮人，我是看透了，包括我一样，欺软怕硬，我觉得我都不敢做的事情，别的什么京少，也都不会敢去做。这帮人看上去咋咋呼呼，但实际上一个个比鬼还精，谁能让王阳亮这小子忽悠，去干什么大事啊。”
林源点点头，王鹏冲这话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京少的无法无天，你得分是对谁，要是碰上没有背景的，能够踩死你，要是碰上有背景的，谁都要躲着走。
“那你觉得，路嘉一有没有可能跟王阳亮一起干呢？”
王鹏冲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不太可能，路嘉一好像还在保外就医，另外，路嘉一很看不起王阳亮，估计不会，应该不会。”
林源觉得，王鹏冲不管这个判断对不对，最起码他是说了真话。
王鹏冲没有跟王阳亮搭上，那也就不知道一些具体的东西。林源问了一下两人的联系方式，让林源感兴趣的是，王鹏冲和王阳亮居然是用聊天工具联系。
要出了王鹏冲的聊天号码，登陆上去，发现王阳亮的头像还在亮着。沈梁通过技术手段，确定王阳亮正在使用移动设备在快速移动，估计是在车上。
林源心中一动，对王鹏冲说道：“王少，你只要把王阳亮能够引出来，或者是能够套出王阳亮的地址，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以后见面就算是朋友，怎么样？”
王鹏冲大喜，赶紧就给王阳亮发了几条消息。
过了一会儿，王阳亮那边回了消息，告诉王鹏冲，这几天不方便，等过段时间，到燕京好好请请王鹏冲。
按照林源的指示，王鹏冲问王阳亮，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出去躲躲风头。
王阳亮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敏感，好长时间没有回话，最后回了一句：“冲哥，我这回惹的麻烦可能比较大，恐怕要出去多躲两天风头。”
王鹏冲假作关心问道：“你一直不是很本分的么？怎么会惹上大麻烦？以前咱们挺好的，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王阳亮过了半天回了一句：“我正在去往东鲁省的路上，自己会有地方躲避，感谢冲哥的关怀，但已经找好地方了。”
沈梁转过头来说道：“这小子在撒谎，他正往南河方向行进，绝不是他所说的东鲁省方向。”
林源猛然心中一动，问王鹏冲：“王阳亮是不是认识南河的路家人？”
王鹏冲思索了半天，说道：“好像是吧，有一次路嘉一请客，我和王阳亮都在场，有个肚子滚瓜溜圆的家伙也在场，据路嘉一介绍，这是他们路家的亲戚，好像是在南陽当个小官。”
林源凝重道：“这个人是不是叫路明？”
王鹏冲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叫路明。那个家伙狂得很，说什么在南陽的一亩三分地上，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行了，我都知道了。”林源说了一句，马上对柳金林说道：“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应该就是路嘉一导演了整个的视频恶炒事件，他这一手非常高明，各种移花接木的手段都有，这样，就能够成功把咱们的侦查视线转移了。”
“这个杂碎，上一次吴大哥的血债让他逃脱了，这回决不能让他再跑了。林源，我们马上到南陽，把这个王阳亮抓住，问出口供，争取钉死路嘉一。”
林源想了一下说道：“老柳，这样做恐怕不是上策。路嘉一此人诡谲无比，既然他敢干这件事情，什么地方会出风险，他肯定是算无遗漏的。如果我们到南陽抓捕王阳亮，他肯定会得到风声，别忘了，他可是和王阳亮单线联系，一旦他掐断了所有证据，这个锅，就是王阳亮自己背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王阳亮可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不抓他，我们都无法把那三个网络推手定罪啊。”
“无妨，我们可以采取攻心的方法，让王阳亮自己回到燕京，在燕京下手，路嘉一就不会那么警觉了。”
说完，林源笑眯眯看向了王鹏冲。
所有的谈话交流，都没有背着王鹏冲，王鹏冲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了，唯有跟林源一起干，才有可能下船。
“林医生，您的意思是让我把王阳亮给引诱回来？”
“没错，现在王阳亮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捅了多大的娄子，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只要运作得当，把他吓唬回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王鹏冲根本就不用咬牙，马上就做出了出卖王阳亮的决定。别说王阳亮就是他的酒肉朋友了，就是特别要好的朋友，为了自己的利益，王鹏冲也毫不犹豫会出卖。
“亮子，你居然骗我！你说，你到底去什么地方？”王鹏冲按照林源的授意，给王阳亮发去了信息。
“冲哥，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啊。”
“你知道我在哪儿么？我正跟路嘉一喝酒呢，这家伙好久没跟我联络了，今天请我喝酒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刚才，我听到他偷偷打电话，说你要在南陽高速路口下车，你当我是棒槌？”
“什么？冲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还有假？亮子，我真没想到，咱们这么好的关系，你居然骗我去东鲁，实际上却是去南河南陽。”
“冲哥，这可不是我想这样的。是路嘉一让我小心，无论是跟谁联系，就说到东鲁省，他难道是想要出卖我？”
“亮子，你别着急，我问你，你那天说要我做大事，你是不是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
王阳亮那边久久没有回音，王鹏冲打下了一行字：“亮子，既然你不信任冲哥，那好，权当咱们两个没见过。有一样你记住了，今晚咱们可什么都没说啊，你要是被抓了胡说八道，当心我弄死你。”
第九百四十五章 基本情况
王鹏冲这么一吓唬，王阳亮那边马上就回了一条：“冲哥，您可千万别生气，我估计是让路嘉一这孙子给涮了。”
“你别冲动，车子是不是路嘉一给你安排的？”
“不是，是我自己找的，出去躲事的地方，是路嘉一给我提供的。”
“糟了，亮子，咱们俩估计都让路嘉一给涮了。你想想，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好，请我喝酒？他刚才说好久没跟你联系了，让我登上聊天工具看看你在不，问问是什么情况。擦，让你坑死了！”
“冲哥，怎么回事？怎么就坑着你了？”
“你傻啊，你办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事，你出去躲避风头的时候，跟我聊了这么久，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带么？完了完了，咱俩可都让路嘉一涮了，估计路嘉一让你做的事情，让咱俩背黑锅啊。”
“啊？冲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了。冲哥，你可得救我啊，我该怎么办啊？”
“你特么往路嘉一安排的地方走，我怎么救你？估计到地方可别早就埋伏好人，把你抓起来，然后就是所有事情你背着，再加上我这个跟你联系的倒霉蛋被审查，路嘉一早就从你做的事情中脱身了！笨蛋，让人当猴耍了还觉得人家特别好是不是？我让你坑死了！”
一阵手机响铃声响起，王鹏冲的手机显示，王阳亮来电。
王鹏冲看看林源，小声问该怎么办。
林源摇摇头，告诉王鹏冲该怎么回复。
王鹏冲飞快挂掉电话，依然是用聊天工具回话：“你想死啊？我还在路嘉一这里，你想让他听到声音么？”
“冲哥，救我啊，您要是不救我，我真的死定了。”
“你现在正往什么地方走呢？南陽是终点站？”
“是啊，路嘉一这个王八蛋，让我上南陽找那个路明，冲哥，这个路明你应该记得的，路嘉一说让他招待我一段时间。”
“别去了，掉头回来，到燕京，咱们俩好好合计合计，应该会有出路的。”
“燕京？冲哥，我可不敢回去。”
“知道个屁啊！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个道理你不懂？你不去南陽，路嘉一很快就会知道，你在别的地方，反而可能会暴露自己。算了，你要是不想听我的，我还懒得管了呢，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
“冲哥，别，我马上就回燕京，您接我？”
林源看到信息，冲万鹏冲点头道：“让他去你们以前见面的地方见面，并且告诉他，为了安全，赶紧把手机关了，别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
实际上，手机关机，也就是电话无法打进去，沈梁都已经定好位置了，就算是王阳亮关机，沈梁一样可以通过定位sim卡来定位王阳亮的位置。
在沈梁监控的画面上，王阳亮的车已经调转方向，向燕京的方向驶来。
林源，柳金林许关白带上了王鹏冲，到了怡和饭庄，这是以前王阳亮进场和王鹏冲会面的地方。
按照王阳亮的速度，到这里还需要几个小时，林源和柳金林商量了一下，为了能够快速拿到口供，决定采取劝导这类的方法。
这需要王鹏冲的配合，跟他一说，王鹏冲忙不迭答应，现在，王鹏冲就想着怎么巴结林源，其他的，一概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设伏抓捕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没有类似经历的人可能不会理解，为什么设伏会提前那么长时间进行？
其实，谁不想在嫌疑人要到地方的时间节点里去预设的点抓捕啊？只不过设伏就要面对诸多的意外情况，有时候，甚至要在设伏地点提前十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天进行蹲点，为的就是处理意外突发情况，同时，让设伏的人最大限度熟悉设伏地点的状况。
这就跟设下陷阱抓捕猎物的猎手一样，你总不能预见猎物什么时候会落入到陷阱，只有时常去看看陷阱的状况，才能够有收获。
王阳亮看来是真的被王鹏冲，或者说是林源给吓坏了，他比预想的时间要早了半个多小时到达了怡和饭庄。
王鹏冲就在二楼的包间里等着，王阳亮一头扎了进来。
“冲哥，救我啊。”王阳亮一屁股坐到了王鹏冲的身边，眼睛里满是乞求的神色。
这小子看来是很少犯事，连王鹏冲身边的林源三个都给忽略了，要是换了别的嫌疑人，早就怀疑王鹏冲的身边，怎么会有别的人。
王鹏冲按照设定好的剧本演出，给王阳亮倒了一杯水说道：“兄弟，别着急，有话慢慢说，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怎么帮你啊？”
王阳亮这回终于注意到了王鹏冲身边的三个人，欲言又止。
“兄弟，别怕，这是我找的朋友，要是这三位都摆不平你的事情，估计我也不行。你好好想想吧，要是觉得冲哥我行，你就说说，要是觉得我不行，干脆就别跟我说，我也权当没有见过你好吧？”
王阳亮看看王鹏冲，又看看旁边的林源三人，一咬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大概在半个月前，王阳亮接到了路嘉一的电话，让他到燕京来玩玩。虽然路嘉一没有大好的前途了，但路家的能量，王阳亮是很看重的。路嘉一犯了多大的罪过，居然能够保外就医，而且能够联络到他，路家的联系，他可不能断了。
到了燕京，路嘉一跟他好好玩了几天，然后要王阳亮帮他一个小忙，就是找几个网络推手，给他炒一个比较焦点的事件。
王阳亮当时也没觉得什么，感觉这样的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满口答应下来。
谁知道，路嘉一让他等着，说准备热炒的东西还没下来，让他等上一段时间。
王阳亮听了这话，就多了一个心眼，问路嘉一是什么事情。路嘉一说就是他的一个仇家，一个小官，会出现在一个豪华宴所里，拍一段**的视频，把这个家伙搞臭就行了。
路嘉一说的轻描淡写，王阳亮心里可就犯嘀咕了。路嘉一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一般的人能够是他路嘉一的仇家？
可王阳亮已经答应路嘉一了，这个时候想要反悔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就想着拉王鹏冲下水，有王鹏冲这样的京少挡着，安全系数肯定会大些。
谁知道，王鹏冲竟然拒绝了，王阳亮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联络了三个网络大咖，许以每人十万的价钱，到时候帮忙恶炒一个事件。
就在前天，临近半夜的时候，王阳亮收到了路嘉一传来的两段视频，并且配了一段文字资料。
王阳亮粗粗一看内容，觉得这就是揭露官员**的手法，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直接发给了那三个网络大咖。
结果，到了昨天凌晨时分，王阳亮打开三个大咖的博客一看，差点被吓死。
路嘉一嘴里的小官，竟然是要到商务部履职的官员，虽然攻击的人物是一个叫林源的家伙，但这个人肯定要牵扯在内啊，而且，打听到林源订婚宴出现的人物，都一个个是牛气冲天的大人物，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王阳亮赶紧给路嘉一打电话，他还不敢斥责路嘉一，就说祸闯大了，问路嘉一怎么办。
路嘉一告诉王阳亮不要害怕，只要那个官员倒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当然，在这段时间，路嘉一建议王阳亮出去躲躲，就上南陽他的亲戚路明那里，等过了风头，再回燕京，一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林源和柳金林眼神过了一下，问道：“王阳亮，当初路嘉一给你的视频资料，你还保存着么？”
王阳亮一哆嗦，看了一眼王鹏冲。
王鹏冲说道：“这是林哥，你的事情，就得林哥摆平，你要想没事，林哥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然林哥可就不管了。”
王阳亮这个时候那里还顾得上甄别王鹏冲的话是真是假？赶紧掏出手机，点开了文件，递到了林源面前。
“林哥，这就是路嘉一给我发的资料，他让我看完之后就删了，我寻思着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保留下来。”
林源看了一下，把资料递给了柳金林，再给许关白看看。
“没错，应该是原始资料，而且，这上面还有时间，就是前天晚上的九点左右。”
林源冲着王阳亮一笑道：“王阳亮，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影响有多大吗？当时在场的，可是有公安部和安全局的重要人物，你以为你就是针对一个商务部的官员的？错了，这几个部门可都发了狠了，说什么要揪出来幕后之人，嘿嘿，你想当这个幕后之人，你们王家现在真是了不得了？”
王阳亮一听，整个人都傻了，光是被曝光的商务部官员，就够他担惊受怕的了，现在可好，里面竟然有那么牛的部门重要人物。
“我，我……冲哥，你得救我啊。”王阳亮很不争气把眼泪流出来了。
“救你？咳，兄弟，你特么的存粹是自己作死啊，路嘉一什么人？他对付的人你也敢插手？别忘了，路嘉一现在可是保外就医，没有深仇大恨，他能冒这样的风险？跟路嘉一有深仇大恨的，你能惹得起？”
第九百四十六章 大逆转
几个问题砸下来，王阳亮就感觉如雷灌顶！其实，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已经答应路嘉一了，根本就不能回头。
于是，王阳亮只能自己骗自己，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现实往往比想象的更加残酷，王阳亮没有想到，他所恶炒的视频中，竟然会有那么多的牛人。
“冲哥，救命啊，求求您了，你要是不救我，我真的就死翘翘了。”
王鹏冲这个时候找到了以前那种把人踩在脚底下的那种感觉，这让他无比兴奋，冷哼一声道：“亮子，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做事怎么就那么不经脑子呢？知道林哥是谁么？”
这个时候，已经没必要隐藏了，林源来到王阳亮的眼前说道：“你所恶炒的现场，就是我订婚的现场，王阳亮，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你呢？”
砰，王阳亮一下子没坐住，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王鹏冲把王阳亮拽了起来，毫无廉耻喝道：“亮子，不是哥不帮你，而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知道路嘉一是怎么倒霉的么？就是得罪了林哥，连路嘉一在林哥面前都栽跟头，别说你这种小货色了。”
说着，王鹏冲顺手就给了王阳亮一嘴巴。
王鹏冲这个时候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拼了命跟林源靠近，一声声林哥叫的他自己都肉麻，但是没办法，现在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林源放过自己。
珍惜生命，远离林源！
林源是很反感王鹏冲这一套的，不过，为了尽快让王阳亮吐口，他也不得不对王鹏冲所做的一切选择了漠视。
“王阳亮，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太多了，你说吧，你是想着自己背锅，还是把路嘉一给揪出来？”
王阳亮看看林源，再看看顷刻间翻脸的冲哥，一脸的懵圈，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特么的，林哥问你话呢，你哑巴了？”王鹏冲好久没这么痛快了，又给了王阳亮一嘴巴。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特么的，那就是你自己想背锅了？好吧，想把你弄死，然后通过你手机的资料，把所有的事情往你身上一栽，就说你们王家看林哥不顺眼，想着栽赃陷害，我想，到场的一些职能部门的人，会认可这个结果的。”
有些时候，还真的就是恶人还需恶人磨，这个王阳亮，就得王鹏冲这样的恶少治他，几个嘴巴下去，王阳亮马上杀猪一般嚎叫，大声喊道：“冲哥，别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鹏冲这才意犹未尽停了手，点头哈腰看着林源。
林源真心不齿王鹏冲的行为，但为了震慑这个王阳亮，还得冲王鹏冲。林源看看王鹏冲，点点头，让他躲一边。
“王阳亮，这件事情，谁也别想蒙混过关，我订婚宴上的人，一个都不能被牵连到，那就只有让真相说话了。这个真相，就是你或者是路嘉一背后搞鬼，你说，我们是说你好呢？还是说路嘉一好呢？”
王阳亮这回是彻底看清了形势，赶紧说道：“林哥，所有的事情，都是路嘉一指使我干的，其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交代，都交代……”
这个王阳亮还真不含糊，为了洗清自己，把整个过程全部回忆起来，能够证明路嘉一联系过他的所有细节，全都说出来。
最重要的一个证据，就是王阳亮给三个网络大咖的钱，是路嘉一给的。通过网银转账，这是铁一样的证据。
这也是路嘉一的悲哀之处吧，要在从前没出事的时候，路嘉一办事还用自己掏钱？多少人上赶着帮他办事还会给他钱，现在，没有势力了，就仗着家族的光环的影响力，不出钱人家固然不敢得罪你，但嘴上答应拖着不办你就没辙了。
拿到了证据，林源和柳金林带上王阳亮赶回了安全局，至于王鹏冲，直接就放了。这个家伙，本来就没他什么事，还帮了忙，柳金林还小小表示了一些感谢，这让王鹏冲大喜，以后又有吹的资本了，只要跟林源不是敌对关系，以后又可以好好玩了。
整理了一下证据，柳金林把整个的事情经过详细汇报给了江红树。
江红树对这件事情是非常恼火的，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当着他的面儿做出来的，这就等于是在他的脸上抽了一记耳光。
而且，吴金宇的牺牲，跟路嘉一可是有着很大的关联，新仇旧恨，就一起算吧。
路嘉一名义上还在警方的监控之下，因为路家的关系，路嘉一行动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限制，可这一回，路嘉一弄出来的事情太大了，林源订婚宴现场可是有不少公安部的人，如果豪华婚宴被调查属实，公安部也会有不好的影响上身。
因此，在控制路嘉一的时候，警方予以了全力的配合，而且，路家想要再申请什么精神鉴定，对不起，暂时还不能。
景明鸣从林源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马上和胡金海召开了新闻记者会。
对林源订婚宴的相关情况，做了详细的解答。
景明鸣表示，之所以给林源大师开绿灯，让他在青铜器大酒店举办订婚宴，是因为林源大师治疗了困扰他几十年的腰腿疾病。
谁都知道，景明鸣是腰部以下瘫痪的人，但出席发布会的时候，已经能够拄着双拐行走了。
能够把这种瘫痪的顽疾治疗成这样，相信不管是谁，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答谢治病的医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景明鸣才对林源的订婚宴不惜奢华布置，为的就是答谢林医生的治病之恩。这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是合情合理，能够说得过去的。
胡金海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他一直有顽疾在身，是林源大师给治好了，正好听说景明鸣先生给林源大师举办订婚宴，就强烈要求参与其中，为的就是报答林源大师的出手治病之恩。
然而，某些宵小之辈，竟然罔顾这其中的真实情况，发帖造谣中伤林源大师，这是极其卑鄙的事情，景明鸣和胡金海表示，自己的报恩之心，给林源大师带来了不利的影响，对此二人表示深深的歉意。
同时，景明鸣和胡金海表示，一定要揪住这个造谣中伤的人，走法律程序，予以严惩。
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景明鸣和胡金海开完发布会，警方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对于这两天被炒得沸沸扬扬的青铜器大酒店奢华订婚宴一事，做出了最权威的调查公布。
所有的证据，都是安全部门一手调查获得的。但是这件事情还真不能让他们出面澄清，由警方出面最合适，所以所有的证据就都交付到警方的手里。
警方公布的信息如下：经过调查取证，发生在青铜器大酒店的所谓京官为女儿奢华办宴纯属是别有用心的人造谣中伤。
现已通过侦查，抓获网络推手三名，岫壑浮云，一夜七郎还有小小蚂蚁搬大树。这三个网络推手，分别接受了幕后主使的人十万元酬金，就在网络上利用一些视频肆意抹黑攻击林源和即将履职的某位官员。
网络上的视频，可以肯定的是现场的人员用手机偷录下来的，经过对幕后主使路嘉一的审讯，已经确定，是商务部的一个秘书，还有一个司机做的。两个人一人拍摄菜肴，一人拍摄订婚聘礼现场情景，采取剪接的方法，拼凑成了网上疯传的视频。
对此，警方表示，网上视频的来源不合法，拼凑歪曲事实，更是违法行为，通过网络推手造谣蛊惑，更是法律要严惩的行为。
警方希望，广大市民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被网络上的东西所迷惑。相关的进一步调查详情，警方会陆续向公众进行解释的。
仅仅过了三天，所有的一切就全部被颠覆了，舆论哗然，老百姓议论纷纷，同样的，商务部里同样是对宋方成有了新的认识。
宋方成原来是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在燕京有关系也是很正常的。可摊上了奢华酒宴的风波，这可是见光死的重大事件，谁都以为宋方成这下子全完了。
可谁知道，宋方成没有做任何的反应，仅仅在三天之内，就完成了惊天的逆转。这不能不让人重新审视宋方成的能量。
老百姓固然可以议论纷纷，但上层看的是证据，是影响。所有涉及到宋方成的证据，都显示他没有为亲属订婚违反纪律，而且警方通过详实的证据，压下了沸腾的议论，宋方成在这场风波中毫发无损。
在华夏当前这样一个官场步步惊心的大环境下，能够在舆论漩涡中全身而退的，估计宋方成是极其少有的现象。
看上去，这次的舆论事件涉事人全部都被暴露在公众视野中，但实际上，有些部门依然是做了形象公关。
警方公布是商务部的司机和秘书偷拍的，但是别忘了那晚在订婚宴上，可全是有级别的人物，小小的司机和秘书哪儿来的胆子？
第九百四十七章 不忘初心
通过青铜器大酒店的监控视频，结合网上疯传的视频，可以断定，网传视频最少是两个人进行拍摄的。
抓住了路嘉一，这两个人也随之浮出水面。如果把这两个人给放到公众的面前，无疑，对商务部的形象影响太大了。
商务部的领导，找上了宋方成，一方面表示投诚，一方面也希望宋方成能够高抬贵手。
宋方成作为履新的商务部一把手，按说初来乍到，想要站稳脚跟还需要一段时间，可是这一次的事情无疑让宋方成有了立威的资本，杀鸡敬候，可以迅速的在商务部站稳脚跟。
有些时候，背后的事情不仅仅是对与错，还有利益的交换，商务部的几个实权领导投诚，宋方成也不能真的把所有人一竿子打死。
最后，转了一圈，宋方成找到林源，希望林源能够帮忙想想办法。
林源经过了不少风浪，一些为人处世的观念有些变化，但他骨子里的那种正义感是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的。
华夏的法律，是有不到位的地方，但不管是谁，只要是华夏的公民，就要遵守华夏的法律。
不能说一边享受着华夏发展带来的巨大利益，一边还想着做一个与众不同的高等公民，这是林源根深蒂固的观念所不能接受的。
无论做什么事情，底线和原则是必须要有的。当今的华夏，飞速发展，有了几十年的时间，走完了资本世界几百年走过的路程，这是所有华夏儿女无比自豪的事情。
但是，在这个过程，许多人的思想和信念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一些很不好的东西出现在人们的思想观念中。
凡是不走程序，权与法之间的关系，甚至得到了大众的默认。林源对此是深恶痛绝的，每一次遇到危机的时候，他只能通过层层关系来摆脱困境，甚至是威胁，这都让他有种很无奈的感觉。
正常来说，一个公民，保护你的应该是法律，所有人必须遵守的最低社会道德标准，而不是权。当这个无法保证的时候，就会有一个特权社会的产生。
如果这样的情况真实发生了，那林源所有的一切努力就都将白费了。弘扬中医？利益会使得特权参与进来，只能让中医越来越糟。办慈善？恐怕在特权面前，连善款都得不到有效的保护。
林源不是体制内的人，他无法改变什么，但有一点是能够做到的，那就是他本人要严格要求自己，尽量不让此类的事情发生。
所以对于宋方成的想法，林源不反对也不支持。
宋方成林源这里被拒，也并没有说什么。毕竟站的位置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他欣赏林源的正直，但是有些时候妥协也并不意味着同流合污，小步的退让，有时候可以给以后争取到很大的空间。
既然林源不反对，宋方成也放弃了顾虑，事实上宋方成征求林源，也只是不想让林源多想，他欣赏林源，不想让林源有什么误会，要不然作为即将履新的副国级领导人，宋方成又何必征求林源的意见？
不得不说，这一次婚礼的事情，真的让很多人无语，路嘉一导演的这一次事情虽然看上去漂亮，其实却很脑残。直接针对宋家和云家，这需要多大的魄力。
眼下事情真相浮出水面，不仅仅路嘉一承受不起，就是路家也承受不起。
宋方成亲自出面，剩下来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顺理成章了。
警方后续侦查结果也出来了，对外宣称是商务部的司机和秘书拍摄画面，结果手机不慎遗失，被路嘉一捡到，此人出于报复的目的，雇佣了下线王阳亮，找到网络推手岫壑浮云，一夜七郎还有小小蚂蚁搬大树，最后形成了影响极为恶劣的网络虚假谣言。
路嘉一什么都知道，但还不得不背这个黑锅，他本来就是求人的，这件事情要是不按照审讯人员的暗示去录口供，别说是他，就是路家的人，以后都别想再在圈子里混了。
所以，路嘉一很痛快承认了一切，并且，很多事情尽量往自己身上拉。这可不是充好汉，而是已经被人钉死了，就揽责为以后积攒点人脉吧。
事实上得知路嘉一的所作所为，路家人也是满脸苦涩，之前路嘉一针对宋小佳的事情，还可以说路嘉一是冲动，这一次就完全是脑残了。
高层博弈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眼下因为路嘉一，路家也算是风雨飘摇，路家老爷子亲自出面，向宋老和云老道歉，走了不知道多少关系，这件事才暂时安抚下来。
但是毫无疑问，在之后的很多利益纠缠中，路家只能面临让步，路嘉一这一次算是彻底让路家陷入了绝境，若不是路家老爷子尚在，路家极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不管此次事件中有多少曲折的权变，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相关的涉事人员，除了商务部的两人被内部处理，其余的全部都移交到司法机关，走法律程序进行严惩。
这一次的事情虽然让不少高层嘀笑皆非，感叹几个后辈的胆大之余，却也不得不感叹宋方成的运气，毫无疑问，这一次宋方成也算是因祸得福，借助这件事一举掌控了商务部，完全站稳了脚跟。
青铜器大酒店摆订婚宴，已经让商务部的人见识到了他的人脉关系，危机公关中宋方成的表现，更是得到了内部的认可。
因为有两人受到了极为严厉的处罚，商务部内部岗位，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宋方成身为商务部的一把手，通过这件事，迅速让商务部洗牌，职责重新规划，一切有条不紊。
这可是履职的奇迹，还没有到位，就迅速掌握了整个部门，在整个部门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宋方成先是在江州省担任省长，之后去北江省担任省委一号，现在回到燕京享受副国级待遇，短短几年，宋方成的履历可以说已经非常完美了，最主要的是宋方成今年才五十多岁。
这么年轻的副国级，将来成就如何，简直不可限量，宋家的崛起几乎已经成了不可阻挡的定局。
江红树再次对林源发出了邀请，这一次，他没有亲自来，而是让柳金林和许关白到宋家当说客。
应该说，这是最诚挚的邀请了。有时候，大领导当说客，很多话不便说出口，而下面的人跟林源那都是相当于战友的关系，说话也就没有顾及了。
到了宋家，宋老和宋方成都出来都出来招待柳金林和许关白，不管宋老在两人的面前是怎样超老的资格，对于自己原单位的人，怎么也要出来见见。
柳金林可没有江红树那样的套话，对宋老和宋方成说了几句客套话，马上就对林源说道：“林源，我也不多说了，这回来呢，就是江局的意思，到咱们单位吧，你看看，咱们在一起办案的时候，多默契，难道你在外面会有这样默契的兄弟么？”
从林医生，到林会长，再到林源，柳金林口中的称呼不断变化，说明两人的关系也在不断变化。
林源可以冠冕堂皇拒绝江红树，但对柳金林这样的铁血汉子，还真的要谨慎说话，他可以不理会权贵，但不能不考虑兄弟一般的人的感受。
还没等林源说话，许关白一旁说道：“是啊，咱们在一起，有啥说啥，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多痛快啊？江局还那么赏识你，到咱们单位，一举多得啊。林源，你想想，外面哪有像咱们这样没有复杂思想交集的单位啊？”
这一番话，不但是对林源，对宋老的触动也非常大。宋老就是一手缔造这个单位的人，还有谁比他更熟悉更了解这个单位呢？
“小子，你有自己的理想，我不反对，可这个单位的人确实是天下难找的啊。一帮人在一起工作，没有那么多的争名夺利，彼此间就像是兄弟一样，多好啊。”
林源叹口气说道；“爷爷，老柳，老许，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但我做的事情，更值得我去做。”
宋老怒道：“小兔崽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小江可是两次邀请你了，你上咱单位打听打听，别说是两次邀请了，就算是考察对象有一点不老实，马上就会被退回。你小子还以为自己是诸葛亮啊？要三次请你才行？”
柳金林赶紧安慰宋老：“宋老，您别生气，林源有想法也是正常的。林源，我不明白，咱们单位可是谁都挤破头想要进入的，咱们兄弟在一起合作也算是很好吧？你为什么就不想加入咱们单位呢？”
许关白没有说话，但却是带着同样的眼神看着林源。
林源确实是纠结，但他马上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老柳，老许，有些事情，是我一定要去做的。那是我最初的信念，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会不忘初心的。老柳，还记得吴大哥牺牲的时候么？当时我甚至想用我自己的命去换吴大哥的命，可是，谁能够阻止吴大哥的牺牲呢？”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吴大哥牺牲了，国家对他的家属有抚恤和安排，还有兄弟们对吴大哥家属的照顾。可是，吴大哥家属真的能像吴大哥在的时候一样么？我跟警方一起办案的时候，同样会遇到因为家庭成员牺牲而陷入困顿的家庭，国家和同事都伸出援手，但真正解决问题了么？”
林源动情抹了一下眼角：“这些活着的烈士家属，应该得到的，不仅仅是精神层面的安慰，还要有充裕的物质层面的保障。我已经为这类为国捐躯的人员，专门设立的专项的慈善基金，用以保障牺牲者家属的生活，这些事情，难道用制度能够解决么？”
第九百四十八章 参会
所有的人都陷入到了沉默当中，林源所说的事情，确实是让人很无奈的事情。
公务人员执勤牺牲，国家有着很明确的补偿标准。这个标准，会随着经济的发展而进行相应的调整，尽最大努力帮助罹难者的家属。
但是，这个补偿标准毕竟是个冰冷的数字，许多牺牲烈士的家庭，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窘迫的原因，即便是单位也给补偿，加上同事们的一些捐助，能够真正解决问题的，并没有多少。
林源正是看到了这样的情况，才会成立针对为国捐躯家属的扶持计划。林源认为，牺牲的家属人群，不能单靠国家和单位抚养扶住，而是要整个社会伸出援手。
毕竟，牺牲者做出的生命牺牲，整个社会都是受益者。为这些家属做出经济上的补偿，是符合道义的。
制度的尴尬之处，就在于无法做出太多的补偿，规定是硬性的，划拨的资金也是死的。如果在制度上作调整，难免会发生此方面的**，因而，靠制度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而且很多特殊部门的烈士死后也是不能曝光的，只能籍籍无名，这些人的家属靠什么来维持？
林源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吴金宇牺牲的时候，嘱咐自己的战友，不要忘了牺牲兄弟的家属，那一幕，已经像刀刻一般，深深印入了林源的脑海。
这个社会，这个国家，需要太多吴金宇这样不惜生命投入本职工作的人，也同样需要为他的家属做出抚养扶住的人。
林源想要做的，就是需要帮助的人能够得到应有的帮助。
半晌，柳金林站起来，轻轻握住林源的手，动情道：“兄弟，你这么想，大哥绝对支持你！”
许关白也走了过来，伸出手一捶林源的胸膛，挑大指说道：“好兄弟，我佩服你！”
柳金林转头对宋老说道：“宋老，林源说的想的都是值得我们钦佩的。这也是您教导有方，在此，我代表所有奋斗在安全战线上的同志们，向您，向林源先生，表示崇高的敬意！”
啪！柳金林和许关白十分标准向宋老敬礼，然后手没放下，转向了林源。
宋老就感觉自己衰老的身体内热血涌动，站起来，非常正规向柳金林和许关白还了一礼。
等柳金林和许关白走后，宋老依然是有些激动。
宋老叹息着看着林源说道：“小子，你能有这样的想法，爷爷支持你。在这件事情上，爷爷或许考虑不周全，对你的态度有些恶劣，我向你承认错误。”
宋方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在他的印象中，老爷子那绝对是石头一般顽固，现在，居然向孙子一辈的林源承认错误，这是真的么？
林源正想说话，他的手机响了，是季望楼打来的电话。
“季叔叔，真不好意思，订婚宴上的事情，一直想亲自过去跟您道歉，但是……”
季望楼那边像是很着急，打断了林源的话说道：“小林，马上到卫生部来一趟，有急事。”
林源挂了电话，一时间有点懵，季望楼一个堂堂的卫生部部长，怎么会让他去卫生部，还有急事？
宋老问道：“小子，怎么了？”
“爷爷，季部长打电话，说有急事让我去一趟。”
“那就赶紧去吧，说起来，医生是你的老本行，季部长找你，算是顶头上司找你，走吧，家里的事情有我呢。”
林源答应一声，赶紧去卫生部。
宋方成看着林源远去的背影笑道：“这小子，比我还牛，季部长都亲自打电话找他，真是后生可畏啊。”
宋老点头道：“说是后生可畏也可，但我认为，这小子道义贯于行，才是最值得肯定的。咳，方成啊，我经历了大风大浪，过去的用于坚持原则的思想，有了一些松动啊。你，也有这方面的迹象。这一点，我们还真得向这个小字辈的孩子，多学习学习啊。”
宋方成心头一凛，赶紧答应。不得不承认，在官场上久了，谁会没有打过擦边球的事情啊？可无论打过多少擦边球，内心深处的原则是绝对不能动摇的。这也是宋老这样的老革命家所恪守的底线。
但是，在面对林源的时候，这个小家伙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可他的关键时刻的言行，却都是让人尊敬，和发人深省的执着啊。
林源不知道长辈对他怎么感慨，他飞快赶到了卫生部，本想着向季望楼表示一下歉意，但没有想到，季望楼的秘书告诉他，直接到会议室去。
到了会议室，林源发现里面有不少的人坐在季望楼的两侧，正在讨论什么。
林源敲了敲洞开的大门，季望楼一看，摆手道：“小林，快来，你也来参加讨论。”
与会的人都抬眼看了一眼林源，眼睛里都浮现出了一抹惊讶的神色。
林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与会的人员，一看就是那种高官的气质，以林源接触过高官的经验来看，这些人最起码是副厅级的高官。林源有些奇怪，季望楼召集的干部会议，怎么会把他给叫来了。
季望楼让林源在他身边坐下，笑着介绍道：“大家认识一下，这位小同志是林源，心源慈善总会的会长，单简同志，在你们南云丽县，建立丽县医疗救助站的背后大老板，就是这位小同志。”
在季望楼左首边第三个一个微微谢顶的人，马上对林源报以一笑：“哦，原来是位小同志啊，我还以为，林源会长应该是中年有成的形象呢，没想到这么年轻。林会长，你在丽县所做的事情，改善了我们南云贫困地区的医疗状况，我向你表示感谢。”
话音刚落，川西的卫生厅官员，也站了起来，对林源在川西阿旺地区的医疗援助，也表示了感谢。
与会的人员更加吃惊了，本来季望楼让这样的年轻人参加会议就够让人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所做的事情竟然是这样的让人惊叹。川西，南云，南湖，江州，这几个地方的卫生厅官员，都跟林源热情打招呼，许多人自认为，就是自己也未必能有这样的人望。
季望楼笑道：“小林，看来财神爷上哪儿都是受欢迎的。因为你刚刚订婚，而且有点事情，我本来不想让你来的，但是，这次会议的议题，确实是需要中医专家级的大家来给出一些指导性的意见。”
与会者大部分都震惊了，季部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年轻人，当成是专家级的人物，而且是给出指导性的意见！
“季部长，您太抬举我了，我这么年轻，怎么配得上专家这两个字？”在正式场合，林源还是要称呼季望楼官方称呼的。
“呵呵，这个会议，我曾邀请谢志坤，田渊博这些医学泰斗参与，可他们岁数都大了，要么难以短时间内赶到，他们说你不是在燕京订婚么？又不是结婚，让你过来参加不是更好？”
与会人再次震惊，合着这个年轻人会被这么多的中医圣手看好，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季望楼没有再浪费时间，把话题引到了会议议题上。
目前，国家对于中医这门古老的国粹，越来越重视，先后出台了不少针对中医的扶持和帮助的政策。
可以说，在国家政策的引导下，古老的中医展现出了极为强劲的生命力，在快节奏的当代社会，越来越被华夏民众，乃至于世界范围的人群所接受。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也出现了很多的问题。中医成药的监管，还有中医治疗规范，都远远落后于时代的发展。
眼下中医市场出现潮流一般的繁荣，这是好事情，但出现的问题也是非常多的。
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中医药材市场的混乱。因为没有可执行性的权威的统一标准，在具体执行管理中医药市场的时候，面对数量众多的中医药材，管理起来非常困难。
而且，中医治疗的医疗事故不断。在出现中医医疗事故的时候，卫生部门，就只能按照国家的卫生法进行管理。
很显然，用以西医为主底的卫生法管理中医，是很不科学也很不公平的。因此，出台针对中医的规范性条例，哪怕是暂行的，都是当务之急。
可现实的问题是从卫生部一直到基层的卫生局，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是在西医环境下培养起来的。一些法规，制度，条例，都是依照西医标准建立起来的。
如果把西医这一套生搬硬套到中医上面去，这样的管理是不科学的。
因此，日益发展壮大的中医市场，急需有效的管理来引导。
季望楼主持的会议，实际上已经开了好几天了，与会的都是全国各地的卫生厅的重要领导成员。为的就是大家能够达成一定的共识，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来。
开会之前，大家都知道会议的议题，也都在当地征询了从事中医的专家意见，综合考虑之后，准备了一些方案。
可是，到了会议之上，大家发现，从本地那里拿来的方案，相差甚远不说，不同地区之间，甚至有自相矛盾的地方，这样的方案，很难综合形成一个暂行的方案条例。
第九百四十九章 建议
季望楼所介绍的情况，林源心里是门清的。中医和西医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思想体系是完全不同的。
也正是因为思想体系的巨大差异，从诊断一直到临床，相差的地方就更多了。
单就手段上来说，西医植根于治，也就是不管什么病症，在人体表现出来灵床表现，对病症的各种情况使用相应的各种手段。
就比如说感冒这个病症，体温升高，自然首先是降温消，有炎症自然是消炎，更严重的一些决定是否使用抗生素，使用什么种类等等。
不得不说，这一系列的医疗流程，对于治疗的规范化是有很大好处的。而且，也便于把医疗体系模板化，形成一个从诊断到治疗的完全标准化的一个流程。
就西医而言，绝大多数的病症是能够进行标准化的诊疗的。也就是说，西医的眼中只有病，无论是国家元首还是平常百姓，到了西医面前，就只诊断病症，然后按照西医的治疗标准进行治疗。
这样的治疗方式就像是一个非常规范化的口诀，也可以说是模板。同样是感冒，你去找普通医生，他会这么看，找专家他也会这么看。
所有的西医医生，针对同一个病症，采用的方法几乎是一样的，完全是有据可循的。在西一方面，真正有难度的东西，除了各种手术，就是诊断，可以说普通医生可专家的区别就是能不能准确的判断病情，只要判断清楚了，治疗方案其实是有据可循的。
可中医与西医截然不同的是，中医诊断病症针对的是人。每一个人，哪怕是表征一样，有发热恶寒的症状，都要具体分析，通过自身独特的观察，诊脉，询问，辩证分析，然后才能够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治疗的方案。
西医针对病，是一个相对精确的概念，因而好制定标准，就拿发热的症状来说，西医完全就把发热的体征当做发烧，进行物理降温或是药物降温就可以了。
而同样是针对热证，中医则是有太多的理解和繁杂的应对方案。如果把这些具体的东西都列入到标准，估计一部中医规范管理条例，能够比得上本草纲目了。
另外，中医绵延几千年，在各个地方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进而衍生出了众多的流派，许多的流派秉承的中医思想是一样的，但在具体的治疗手段上，则是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手法，也因此而产生了不少的具有浓郁地方特色医学流派。
产生众多流派，众多不同中医理念的根源，在于中医的指导思想和华夏实在太广大的地域。
正因为中医思想是以人为本，具体到每一个人身上具体辩证分析，所以，每一个中医大家，很可能会因此而产生相同病症的不同理解。
而在具体的治疗中，中医注重的是经验的积累，在自身行医过程中对自己最有效的治疗总结，形成自身独特的风格。这是中医滋生出许多流派，各个流派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都有很好的临床效果的原因。
华夏地域广大，也是原因之一。华夏地域，地跨热带亚热带，温带，寒带，如此大的跨度，使得华夏的人群生活在非常复杂的环境当中。
在每一个具体的环境当中，所产生的病理病状都是跟环境息息相关的。中医其实对于病理的解释很简单，内因，外邪。
所有的病症，都是这两种原因导致的身体阴阳失调，进而产生疾病。环境是一个重大诱因，所以在具体的地域中，就会有具有地域特色的疾病。
同样是风湿，北方的和南方的病人，很可能就会采取不同的治疗手段。如果强行把病症划归到同一诊断标准和治疗标准，是非常不科学的。
正是因为中医本身有这样复杂的问题，加上中医因为自身的指导思想所面临的种种问题，各地方总结上来的东西，都是千差万别的。
这就导致中医很难完全的标准化，这个治疗是不是合法，是不是符合规矩，根本就没有清晰的界定。就好像卫生部的一些中药用药标准，把砒霜、附子等一些有毒的中草药限量，然而在很多时候，这样的量根本是没办法治病的，如果中医人用了，治好了自然无碍，出了事，这就是违规，就要承担责任。
别说是季望楼这些卫生官员头疼，就是林源这样的内行，都感觉无从下手。
季望楼邀请林源参加这样的会议，确实是给林源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林源把自己的这些想法都说了出来，最后表示，国家对于中医的重视，已经上升到了战略的高度，作为中医人来讲，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和肯定的事情。
但现实却是存在着太多的问题，任何想要一蹴而就，马上甚至是短时间内建立起一套完善的规范化标准，都是不切实际的。
强行对中医实行标准化管理，在林源看来，是一种十分短视，十分野蛮，是一种拔苗助长，从长远来看，是一种危及到中医健康发展的行为。
与会者听了这番话，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难色，季望楼主持召开的会议，就是为了规范中医，让日益发展的中医有个良性的发展。
而这个年轻人，听他说的一切，好像是根本就无法暂时拟定一个可执行的统一规范。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季望楼。事实是一码事，但具体执行起来，又是另外的一码事。体制内的官员，可不管具体事情是怎么样的，执行上级的命令才是最主要的。
林源所说的事情，季望楼也不是不知道，正因为有这样的复杂背景，季望楼才会把林源叫来，看看林源能否有建设性的意见。
想了一下，季望楼笑道：“小林啊，照你这么说，难道整套的中医规范标准，就无法形成了么？”
林源正色道：“季部长，各位领导，我只是说有难度，短时间内形成规范化标准是不切实际的。中医面临的问题非常多，如何跟时代挂上钩，才是中医发展的可持续性的关键所在。我想，这不但需要职能部门的战略性指导，更需要民间中医人有所建树。”
季望楼点点头，笑着问道：“小林，我今天让你来的目的，就是想听听你这个民间的中医人对此的看法，说说看吧。”
“季部长，各位领导，我们国家在开放的时候曾经有过建设性的创造，那就是窗口效应。我们完全可以把一个地方当做是一个试验基地，通过观察有影响力的中医市场的民间规范，进而形成政策性的强行可执行标准，来规范市场。然后通过市场，逐步规范中医。”
季望楼沉吟了一下，鼓励道：“以点带面，通过局部一步步规范整体，这个想法非常好，小林，说说你的想法？”
“南陽正在建设华北最大的中医药市场集散地，建设成功后，南陽市场，将会成为华夏首个最大的中医药材市场集散地，而且，南陽当地还有合资开发的制药公司，如果选择在这个地方进行试点规范，进而推广，我想会对全国中医规范有建设性的启发作用的。”
事实上心源慈善早就作为卫生部的试点机构，一直在进行各种尝试，这一次林源不过是提出了更确切的一些建议，在特定的区域内进行一下尝试，而南陽现在确实有这样的条件和便利。
林源的话音刚落，一个面色红润的男子说道：“林源先生的建议很中肯，季部长，我觉这个建议有很大的可执行性，可以考虑在南陽进行试点。”
众人一看，这位是南河省卫生厅的徐毅，南陽隶属南河省，在南陽搞试点，肯定是南河卫生厅的政绩，冠冕堂皇支持林源，也在情理之中了。
“季部长，我们南湖省安邑，锦林制药有限公司和香江财团，也在开发类似的市场，我建议，在南湖安邑，也应该做这样的试点，通过不同地域的总结积累，才会有全面的经验总结嘛。”
都不用看，这位肯定是南湖省的卫生厅官员冷广益了，在什么地方试点，就意味着在什么地方有政策性的补贴倾斜，再加上政绩的考虑，是非常值得争取的。
季望楼微一沉吟说道：“今天的会议议程，取得了相当好的效果，现在暂时休会，大家可以考虑一下林源先生的建议，这个问题，还需要慎重考虑。”
在华夏的会议场上，重大问题往往不会马上就下定论，而是抛出问题，大家讨论一番之后，暴露出各种各样的观点，然后综合各方面的意见，甚至还要经过一番博弈，最后才能够形成决议。
林源虽然不是体制内的人员，但对此也是知道一二的。因此，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季望楼所说的慎重考虑，实际上就是要平衡各个地区的利益问题，谁不想从上面弄点好处啊。一个个话说得官腔十足，但谁都能看出来，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利益。
这么重大的议题，很显然不会因为林源这个体制外的人一番话就会改变，更不会因为有了新思路而骤然产生积极的效果。
季望楼深谙为官之道，他是不会轻易给出定论，他还需要做非常多的工作，尽可能让地方卫生系统从心底里认可和执行上面的政策。
林源早就不是那个一腔热血，说干就干的青年了。很多事情，说白了就是利益纷争。推广一项革新的政策，当局面临的压力是大众难以想象的。
如果觉得正确就推广，同样不是科学的态度，甚至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从卫生部里出来，林源赶紧赶回了玉泉山，林海超夫妇在燕京住不习惯，在订婚宴结束之后，就着急回家，林源怎么也得跟父母见一下。
林海超肖月娥见过了林源，嘱咐了一番，就向云老告辞，毕竟，在家乡呆惯了，在燕京，尤其是云老这样规矩很严的地方，难免会不适应。
第九百五十章 自下而上
林源倒是想留父母在燕京住上一段时间，可他也能够理解父母的想法，父母两人虽说没到行动不便的时候，但在陌生环境，确实是很别扭。
于是，林源给林海超夫妇定好了机票，和宋小萌亲自把林海超夫妇送上了飞机，并且让徐文斌在江州安排人借机。
刚送走父母，宋方成也要暂时离开燕京了。随着这些人的离去，刚刚还喧闹无比的场面，一下子冷清下来。
林源这些天也忙活的够呛，抓住机会，赶紧好好休息一下。
只不过，想睡一天懒觉的林源，没过半天就被宋小佳给拎起来了。
林源睡眼惺忪，忍不住有些抱怨：“小佳，你知不知道，打搅别人睡觉，是非常不道德的。”
“姐夫，好事啊，徐厅找上了我们，要请我们吃饭呢。”
林源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说道：“请你吃饭那就去呗，别打扰我啊。我这些天可累得要命，等休息好了以后再说吧。”
“姐夫，不行啊，人家指名道姓就是邀请你，你不去不合适啊。”
林源被宋小佳一顿胡搅蛮缠，清醒过来了。
“徐厅？谁啊？指名道姓找我？小佳，怎么回事？”
“南河卫生厅的厅长啊，姐夫，这可是是个门路，你无论如何，都得帮帮廉飞的场子。”
林源想了起来，宋小佳所说的徐厅，大概就是季望楼主持的会议上碰上的徐毅厅长，他在这个时候请吃饭，应该是卫生部那边有了什么动向，否则，人家一个厅官，犯不上跟你拉关系。
宋小佳说道：“姐夫，徐厅人家说得很客气，说什么你年少有为，想认识一下，打听到咱们是实在亲戚，就托我跟你说说。”
这一系列的雷人之语，真的让林源有些外焦里嫩。
徐毅虽说是南河卫生厅的高级领导，但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能够了解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林源这样的不在编的人员，不可能把关系什么的了解得这么清楚。
之所以会这样，徐毅肯定是通过了南陽地方上的关系查到的。要知道，如果真的在一个地方试点，那可是非同寻常的事情。
政策补贴之类的好处，那都是小意思，关键的就是政策上的倾斜，会给当地带来极为丰厚的回报。
徐毅是南河卫生厅的，但他跟南河当地的地方官都是捆绑在一起的。如果南河南陽真的被确定为试点地区，对于整个南河的经济效应，是难以估量的。
而林源虽然不能左右卫生部的观点，却是能够在季望楼面前进言，只要有一线可能，就要为之付出百分百努力，这也就难怪徐毅会这样接近林源。
林源和徐毅的立场不同，他是绝对站在健康发展中医的角度上考虑的，但有些地方，还确实是跟徐毅所代表的地方利益有重合的地方。
相信国内的很多地方，都会对中医试点革新有浓厚的兴趣，因为试点能够给地方带来巨大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没有人会不努力的。
想了一会儿，林源决定见见徐毅，不管怎么说，章廉飞和宋小佳还在南陽，杏林山庄，也在南陽，和南陽当地职能部门要打不少交道，跟南河官员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林源这边刚刚应承下了徐毅的邀请，白贵文就给他来了电话，说是他马上就要到燕京，有重要事情跟他谈谈。林源敏锐意识到，很可能白贵文燕京之行，也跟卫生部的最近这次会议有关，一问之下，果然如此。
看来，官员的嗅觉是极其灵敏的，有个风吹草动，马上就能够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
林源有些后悔答应徐毅的邀请了，如果开始的时候都拒绝，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接受了徐毅的邀请，拒绝别的地方官员邀请，弄不好就是结怨了。
华夏人最大的本事，就是不管面对什么样的问题，七扭八拐，总是能够找到合适的人向关键的人开口。
林源还真的不能拒绝邀请，因为心源慈善的事业，主要的目标就是建立卫生扶持工作，做这样的慈善，需要跟卫生部门打交道。这也正是景明鸣所说过的，私事即公事，公事即私事一说。
尽管林源不太愿意，也不得不答应白贵文。以后再南湖布局心源慈善的卫生救助，少不了要当地的卫生部门协调，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什么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林源这一次是真正领会到了，南云卫生厅的官员，找上了黎玉，也通过林源的私人关系对林源进行公关。
还没有具体做什么事情，林源就已经有点心力疲惫的感觉了。
但林源还不能退缩，只能咬紧牙关，一个个见面。这也是为了以后心源慈善展开工作打下后续的基础，在华夏办事情，就要有拉关系的觉悟。
事实上，这些厅级官员，并没有要求林源怎样怎样，就是打好一个基础，不管林源能否在季望楼主持的会议事件上有多大的作用，就凭林源能够被季望楼那样器重，也值得这样的交往。
大多数时候，这样的交往往往被民众或者是一些喷子批判，说是此类的公关，完全是浪费纳税人的钱财。实际上，认识人好办事已经是华夏办事情的公开的秘密了。
办事情，办实事，不是嘴上说的，而是要切切实实走好每一步，公关可能是现代的词语，但自古到今，没有任何的时代能够摆脱此类事情的发生。
几天之内，林源的饭局不断，从中午到晚上，就没有停息的时候。
季望楼那边，也不消停，因为他主持的议题工作，无法消除各地方之间巨大的分歧，领导有领导的权威，但也有自己的苦衷。
最后，季望楼把林源请到了自己的家里，设家宴招待了林源。
倒上了酒，季望楼直接就说到了主题。
“小林啊，这次主持的议题工作，你确实是说到了点子上，可也确实是捅到了具体工作的难处啊。也不能说地方就是不服从上级的命令，而是各处有各处的具体实际情况，总之一句话，难啊。”
“季部长，我理解您的难处，可是没办法，这样的事情就需要您来掌舵啊。”
“呵呵，好一个掌舵，其实难就难在掌舵上面。中医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科学门类，几千年了，想要给它制定一个可执行规范，众口难调啊。别说是卫生部门内部有巨大的争议，就是中医人，还有老百姓，都会有各式各样的意见啊。”
“季部长肯定会有自己的想法，难道就没有跟各地方的官员沟通吗？”
“沟通肯定是有的，但离形成决议这一块，还差得太远。现在最头疼的，莫过于地方卫生部门和当地的经济利益捆绑在一起，有些中医世家，开办的公司大得惊人，对于地方卫生部门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地方上其他部门出于利益考量，也会对卫生部门施加压力。”
这一点，林源是理解的。地方上的中医世家，一般都有自己的中医药产业，在行业规定上，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变动，都会对产业产生深远的影响，甚至是灭顶之灾。
这样的中医世家，都有各自的人脉关系，对当地的经济贡献也大，在这样复杂的利益纠葛之下，不出现大规模的纷争才是不正常。
季望楼难做的地方在于，明明知道推行标准化的政策有多难，还必须要推行。悲催的是，他推行的这些东西，分歧压力有很大一部分，在自己的内部。
中医虽然现在看上去占据的比重不大，地位不算高，但是一些真正的中医人都是很有地位的，而且很有影响力。不如谢志坤、王博远、王成先这些人，随便一位都可以给部委施压。
还有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就是西医对卫生部门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绝大多数的卫生官员，都是靠着西医起家的，中医的影响一旦扩大，对西医已经占据的市场，会有一个非常大的冲击。
虽然这种冲击暂时还看不出苗头，可有些西医既得利益者，不会对此视而不见的。
改革，这两个字说出来特别的容易，真正干起来的时候，就知道面对既得利益者，要面临多么大的压力了。
所以针对中医的试点，季望楼不仅仅靠考虑中医人的感受，还要考虑西一方面的利益纠葛，可以说一个不好就是两头不讨好。
事实上这也是一直以来，中医不能完全得到重视的原因，不是一些领导不重视，而是到了现在，中医的地位很特殊，一些人根本不敢乱碰。
林源想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季叔叔，我们可不可以换一种思路，在官方推广标准化管理面临重重压力的时候，先由民间自己确立标准，然后官方再根据民间达成的协议，进行统一的意见整理，成为一个暂行办法执行呢？”
季望楼眼睛一亮，说道：“你的意思是，民间形成一个公议，就类似于过去的行业内规范，同行业之内，按照这个规范形成共识，然后大家在共识的基础上从事本职工作，我们卫生部门，就按照行业规范，结合国家的法律，形成管理办法对不对？”
林源点头道：“季部长，这就是我的一个想法。像中医这样具有高度专业的传统科学门类，一般的方法，是难以满足它自身的复杂性和当代社会的有机结合的。只有在行业内形成共识，然后根据共识形成管理办法和条例，才是避免争论的出路。”
季望楼沉默下来，林源所说的办法，他内心是比较认同的，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中医方面的一些变革，从下而上绝对要比从上而下要好办的多，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能不能得到各地方的支持，下面自己怎么形成这个规范标准。
第九百五十一章 阻力
林源知道季望楼现在面临着多大的压力，别看他是卫生部的一把手，如果他的行为动了很多人的蛋糕，先别说官场会有什么反应，那些反对者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
要知道，卫生部门自上而下，绝大多数的位置都被有西医背景的人把持着，国家大力扶持中医，对于未来卫生部门管辖的各类事务，将会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
而这些影响，不可避免会触动相当大的相关利益。利益受损的人，不能直接反对国家扶持中医，但却是可以把自己的满腹怨气，转化成对季望楼的软对抗。
林源试着问道：“季叔叔，想必您征求了相关专家的意见吧？”
季望楼堂堂的部级官员，此时也只能无奈一笑：“咳，怎么能不征求专家的意见呢？林源，你也知道，现在国家承认的专家，几乎全部是西医背景。他们当中，好一点的，保留自己的意见，大部分都是觉得中医根本就无法取得跟西医同样的地位，只能有辅助作用。”
“季部长，现在国家不是承认中医当中师徒传承的认定资格吗？换言之，就是说没有学历和卫生部认可的学术资格，也可以获得专家的待遇，目前国内这类的专家虽然不算多，可也不少啊？”
“不错，国内是有很多这样的专家。但是，像谢志坤，田渊博这类的中医国手，其影响力大都只在中医范围内，而西医专家，则是有着极为广泛的影响力，不但在医学领域，而且在职能部门，影响力也是非常大的。”
林源也不得不感叹，在人员方面上，中医和西医从业人员，影响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西医的从业人员，一方面是因为自身的利益，一方面是因为观念的局限，在骨子里，是很难认可中医的。
试想一下，一个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在西医理论熏陶之下，怎么可能不对中医理论产生质疑和不认同。
中医是华夏民族的传承瑰宝，相信很多的西医人都会认可。但是，想要让中医跟西医获得同等的地位，绝大多数的西医人，相信只会呵呵了。
林源思量半晌说道：“季叔叔，说到底，还是官方推行阻力巨大，遇到的问题太尖锐太复杂。这个时候，无论是强推还是妥协，都不是好的办法。中医能够被主流的思想接受，还要走很长的道路。”
“是啊，非常漫长……林源，你所提的建议，非常中肯，也很符合实际，可大多数的人都持有谨慎的态度。这几天我听说不少人找你公关吧？咳，只要不涉及到本地方的利益，谁都不会很热心办这件事情的。”
林源默然，跟他接触的那些卫生部门官员，确实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如果能在他们管辖的地方试点，那还好说，能够获得补贴和政策上倾斜。
一旦没有本地方的试点，地方卫生部门就会对新的政策持有审慎的态度，毕竟，这可是涉及到西医人既得利益的大问题。搞试点带来好处，自然会同意试点工作。而没有试点的地方，同意了就意味着以后推行的时候必须要按照政策执行，还是小心点好。
“这样吧，季叔叔，我还是坚持先民后公的试行办法，我手里有杏林令，再次召开一次杏林会议，我想着先对中医药市场进行一下规范性的研讨，形成一个大家都能够接受的共识。在中医诊疗这方面，我想请季部长提供最近几年比较有代表性的中医医疗事故，通过对医疗事故的分析，让大家在诊疗方面，也形成一个初步的方案。”
季望楼想了一下，忽然很坚定拍拍林源的肩膀：“林源，你去干吧，我会在会议上力主我自己的观点，而且，我会拨给你一千万的专项资金，用于你的杏林大会各项活动费用。”
“季部长，既然是民间活动，我们自己会自筹资金，花了卫生部门的钱，好像不太名正言顺。”
季望楼的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色：“林源，你错了，我就是要你在这上面花国家的钱。要知道，这些钱都是纳税人的人，从老百姓那里收上来的血汗钱，不能白白花掉，花这样的钱，就代表着国家的态度，一定要把中医这个国粹，给发扬光大起来。”
林源感觉心里一热，动容道：“季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不辱使命。”
带着无比的激动，林源离开了季望楼的家，回到宋家，林源马上通知了所有能够联系上的中医名家，让大家务必在半月之后，到南陽杏林山庄，再次召开杏林大会。
如今的林源，虽然比原来的杏林令拥有着章家差一些，但是他的号召力却也不容小觑，说明召开杏林会的原因以后，谢志坤，田渊博，关泽林这些几乎不愿意出门的国手级别的大师，全部表示，要亲自到杏林山庄，共同参加林源主持的研讨。
至于南白北章东王候这些中医世家，就更不用说了，这可是涉及到他们家族产业的大事情，所有家主全部表示一定到场。
周传亭老爷子是最着急的一个，一听这个消息，告诉林源放下电话马上就出发。
最让林源感到意外的，就是秦省的王博渊老爷子，他听说这个消息后，也表示要参与这次的杏林大会。
林源通知王博渊，实际上就是出于礼貌上的考虑，王博渊的资历人望，比谢志坤还要强上几分，中央保健委的不少老中医都曾经受到过他的指点，他是绝对有资格参加这样的研讨会的。
但考虑到王博渊的年龄，林源以为通知一下，表示后辈没有忘了您，再由王博渊的弟子党少波代表就可以了，同时他也想听听王博远的意见。
没想到，王博渊竟然准备亲自到会！
林源感觉这次的杏林大会，规模会非常大，必须要提前做好迎接的准备。他马上给马德兴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谁知道，马德兴却是表示杏林山庄目前接待不了。
“林会长，现在杏林山庄根据规划，已经拆除了一部分的设施，正在规划重建当中。所保留下来的，也就是维持日常生活的诸如厨房客房这类设施，参与南陽中医药市场规划的几个建筑单位，因为关系好，准备先把杏林山庄给搞起来，目前拆得差不多了，无法接待。”
林源忙活得把这个茬给忘了，杏林山庄已经被拆了一部分，就算是马德兴再怎么努力，也确实是无法接待全国各地赶来的各路中医人。
“你先归拢一下杏林山庄的现有的没被拆的地方，全国的中医人到那里，肯定是要在山庄开会的，我先联系一下巫市长，看看当地的职能部门，能不能帮一下忙。”
给马德兴交代完，林源拨通了巫良栋的手机。
“林会长，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么？”
“巫市长，是这样的，我准备在杏林山庄召开杏林大会，可听我的经理说，杏林山庄的部分建筑都已经拆除了，仅仅靠杏林山庄部分建筑，是无法接待这么多的人的。”
巫良栋没想到林源会再次召开杏林大会，略微迟疑一下说道：“林会长，您能不能稍缓一下召开会议啊？要知道，杏林山庄附近规划主体已经开始动工了，现在到处是拆除和拉土方，连一条像样的道路都没有，招待大规模的来宾，恐怕很成问题啊。”
“巫市长，我知道咱们南陽的难处，只不过，这次的会议非常重要，我想请咱们当地的职能部门帮一下忙。”
巫良栋沉吟一下说道：“林会长，杏林大会对于南陽来说，其意义非常重大，我知道一次杏林大会会给南陽带来什么。不过，我的职权也仅限于经济方面，我要向市委汇报一下，如果市委能够协调的话，那一切都好说。”
林源知道，这可不是巫良栋的推脱之词，而是巫良栋确实是没有相应的权限，如果巫良栋先答应下来，然后就是尽力帮忙做点工作，那才是坑爹的举动呢。
其实这件事情林源可以直接找郑天风，不过至始至终，郑天风是因为上次的调查组事件才认识的，经济往来，一直是跟巫良栋打交道，找人办事，最主要的就是找职责范围内的人。
否则，真的联系郑天风，郑天风答应帮忙，还是绕不开巫良栋，就会给巫良栋一个感觉，好像就没把他这个市长放在眼里一样。
林源心里着急，但没办法，要等巫良栋的消息，如果没有南陽职能部门的配合，这个杏林大会在杏林山庄召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这次会议，如果是官方举办的，在哪里那是无所谓的。关键是杏林大会的发起召开，是属于民间的行为，对于召集者还有召开地点，都是由严格要求的。
林源拥有杏林令，就有资格召集杏林同行开会。但地点林源是不能改的，如果每一届的杏林大会夺魁者可以改变地点，那这个杏林大会本身的权威和象征意义，也就会大打折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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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二章 做好招待
林源这边着急，郑天风接到了巫良栋的汇报，更是着急。
郑天风知道杏林大会对于整个的南陽意味着什么，那简直就是一次不亚于千万元的广告推广啊。
“这个林会长，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刚开完杏林大会才多长时间啊，这又要搞一次。我们就是考虑杏林大会会每年举办，才会优先把杏林山庄的建筑给优先发展起来。现在，林会长又要召开会议，我们这里，可是相当被动啊。”
巫良栋也感觉有些难以接受：“是啊，现在所有的开发都在紧锣密鼓进行，为了杜绝开发过程中出现强拆事件，市局大部分的警力都调到了开发现场，这可是袁书记下的命令，一定要在稳定的环境下开发，咱们也抽调不出人手协调举办这样的民间大会啊。”
郑天风想了一下说道：“老巫，事到如今，咱们怎么也得想办法帮助林会长一把，我看这样，杏林大会肯定是要在杏林山庄召开的，咱们把下面的国企单位的大巴车都给借调过来，帮助林会长解决交通问题，再让市委办公室抽调人手，尽量满足林会长的要求。”
巫良栋沉吟道：“郑书记，既然已经调了市委办公室的人，那索性就把南陽卫生部门的人也抽调一部分人手，杏林大会怎么说也是属于卫生部门管辖，这样做，面子能好看一点。”
“行，就这样安排吧，咱们实在是没人，你那摊子就忙的了，我这边更腾不开身，但有一点要切记，交代办公室接待的同志，一定要做好解释工作，跟林会长千万不要有任何交恶的行为。”
巫良栋点点头，正要出去，郑天风内部专线的座机响了。
这是省里的重要领导才会使用的电话，一般打这个专线，会有很重要的事情交代。
郑天风示意巫良栋留下，拿起了电话：“领导好，我是郑天风。”
“天风啊，太好了，有件事情要特别交代一下。”
是省委书记袁恪则的电话！郑天风一凛，马上恭敬说道：“老领导，有什么什么事情，请指示。”
“天风，林源要在南陽召开杏林大会，作为地方领导，你和你的南陽市委班子，务必要做好接待工作，不可以出现一丁点的差错，能做到吗？”
“能……但是，老领导，能冒昧的问一下，您是怎么知道杏林大会要在南陽召开？而且，要我们南陽市委班子做好接待工作？您知道，现在南陽市委所有的工作重点，都在围绕杏林山庄附近集散市场上，投入太大，我们可不敢有半点怠慢啊。”
“天风，我知道你们的难处，可是，林源在南陽召开的会议，很可能是国家对于传统国粹扶持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袁恪则很少跟下属解释问题，郑天风也很少会因为安排的工作问上级领导。
关键的问题，就是南陽这一次的开发工程实在是太大了。
到目前为止，整体工程还差着两个亿的资金，袁恪则为了南陽的开发，都亲自做出了指示，务必要把南陽开发当成是一个样板工程，开发过程既要强调经济利益，又要注重可持续发展，还要实现社会安定的大局面，坚决杜绝**发生。
袁恪则知道南阳市委班子现在忙活到了什么程度，他甚至抽调身边的得力人手，去支援南陽的建设。
不过，这一次林源在南陽的民间中医大会，是有战略前瞻般的重大意义。
袁恪则是通过南河卫生厅的徐毅，知道了这件事情。
徐毅向袁恪则汇报了在京召开会议的内容，卫生部部长季望楼，在没有取得地方官员共识的情况下，亲自拍板，以林源在南陽杏林山庄召开的民间中医大会为蓝本，积极学习民间中医规范市场和操作规范的方法和经验，为将来卫生部拟定类似的条款，打下基础。
中医国粹，是一个市场潜力非常巨大，但又极其特殊的一个学科门类。国家致力于发展壮大中医，依靠现有的卫生系统的内部人才，已经远远不能满足需要。
即便是国家层面倡导，中医走向制度化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摸索。
季望楼做出那样的决定，实属无奈之举。所有官员都心知肚明，无论谁在那个位置上，能够相处的办法，未必就能比季望楼的好。因此，大家对季望楼的想法没怎么强烈赞同，但也没怎么激烈反对。
地方卫生官员都意识到，谁能够在这个过程中占得先机，无疑是能够抢占中医市场前期的制高点。
徐毅汇报，目前季望楼已经给林源批了一千万的专项资金，为的就是荟萃中医名家，能够拿出一套可行性的规范办法。
如果南陽地区能够接待好这次的会议，中医在华夏再次绽放，南陽以至于南河省，都将被铭刻在历史舞台上。
所以，袁恪则不惜口舌，给郑天风介绍了整个的过程。
最后，袁恪则说道：“天风，我知道你有难处，但这同样是件天大的好事，就单独算算名家荟萃带来的隐形经济效益，就足够我们去拼了。另外还要告诉你一点的是，徐毅同志告诉我，有不少地方卫生厅的官员，在对林源搞公关，这个活动，我不希望让别的省争取过去。”
郑天风一听马上明白领导的意思，立刻大声道：“请老领导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定会做好接待工作，把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试点工作留在南河。”
袁恪则郑重说道：“天风，你那边的压力大，我再给你抽调一些人手，调动部分武警协助你搞好工作。天风啊，到时候徐厅会亲临南陽，还有全国的媒体记者都会到你们那里，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南陽的负面消息，你明白么？”
“明白，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郑天风心有余悸一般说道：“老巫，幸亏老领导的电话及时打过来，不然，怠慢了林会长，惹得他一生气把试点的地点给换了，咱们俩可就愧对南河的父老乡亲了。老巫，我看这样，你马上稳住林会长，我连夜召开市委班子会议，把袁书记的指示传达一下。”
巫良栋非常有经济头脑，一听郑天风和袁恪则的对话，就知道一个巨大的机遇摆在了南陽地方部门面前。
抓住机遇运作好了，南陽也许会创造一个经济的奇迹，如果搞砸了，真的会像郑天风所说的一样，愧对南河省的父老乡亲。
巫良栋马上打电话给林源：“林会长，事情我已经跟郑书记说了，郑书记做了重要指示，杏林大会事关南陽的形象，南陽地方，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好接待工作的。林会长，咱们长话短说，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先跟我提出来，我会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的。”
林源被巫良栋的态度给弄得有点懵了，上次跟巫良栋通话之后，林源知道南陽那里工作会以建设为主，十几个亿的资金砸在那里，耽误一天，那都是海量的的损失。
按照林源的估计，南陽地方能给点帮助就不错了，没想到，巫良栋居然问题他有什么要求了。
林源斟酌了一下说道：“巫市长，杏林大会是民间中医一项比较神圣的交流活动，杏林山庄，已经成了中医人公认的切磋交流的圣地。所以，尽管杏林山庄正在进行拆建，但我希望，此次的研讨会，还是在杏林山庄进行为宜。”
“没有问题，郑书记的指示，就是要让杏林大会这样的活动，最大限度保持原有的风格。林会长，杏林山庄什么样，我是心里有数的，会议在杏林山庄进行，但相关的人员餐饮住宿，想要在杏林山庄招待，恐怕是不现实的。”
巫良栋沉吟一下接着说道：“林会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会议呢，就在杏林山庄召开，可杏林山庄的客房，应该是难以满足参会者的入住。我们南陽当地出资，分担杏林山庄多出来的客流，开会的时候用大巴车车接车送，怎么样？”
这正是林源所想的，因为工程建设的原因，像载人这类的客车，出于安全考虑，是绝对禁止进入施工现场的。
要想把那么多的参会中医人弄到杏林山庄，必须要由南陽的职能部门予以帮助。这可不是上面说句话就行了，而是需要交通部门专门批准，而且要有专人负责才行。否则，一旦出现事故，谁也摆脱不了干系。
“巫市长，您这么说我可要谢谢您了，我最担心的就是同行的住行问题，您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您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们白帮忙的，到时候，我会按照市场价格跟您算账的。”
“林会长，怎么忽然之间这么客气了？郑书记已经指示过了，杏林大会是南陽的形象所在，我们不但承担车辆费用，而且，给参会的中医人提供的食宿，也全部是免费的。”
林源一怔，真不知道南陽官员怎么会这么大方，居然是费用全包了。
第九百五十三章 手谈
得到了南陽方面的支持，林源算是稍稍放点心，最起码，不会因为杏林大会召开的地点而烦心了。
可接下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林源苦恼。
林源这次用杏林令召集中医开会，实际上跟季望楼近期主持的工作性质差不多。说得好听点，叫做开拓进取，说得不好听，就是趟雷。
中医在漫长的发展历史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属于无序的发展状态下。
治病救人，甚至悬壶济世，都是中医人自己给自己定下的道德标准和行业规范。
自古以来，在华夏，医生这个职业，除了给皇室大臣专门看病的太医院，其余的行医资格，都不是官方认可的。
民间的中医，大多数都是民间认可，甚至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开个诊所，只要有疗效，没人管你有没有行医执照。几千年的历史长河，把中医，尤其是民间中医纳入到规范当中的，仅仅有几十年的时间。
正是因为中医在这样的历史环境中发展下来，中医的行业内规范，远比国家的规范要严谨得多。
真正的中医人，是有严格的师徒传承的，比如一些中医名家，如南白北章东王候，业界之内是认可你们的资格，大家公认你是有中医行医资格，也都接受这些大家对中医的一些比较原始的规范手段。
行业内的这种师徒传承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中医的纯洁性，但也有其消极的一面，那就是只认可本师门传承的东西，对于其他的同行见解，根本就不予认同。
也就是说，看上去一团和气，其乐融融的中医人，骨子里都有自己的认识，别说是民间的会议了，就算是国家级的会议，也会争论不休的。
国家欲扶持中医，必先规范中医。然而，这个想法是好想法，但落实到实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林源是中医人，他对这些事情太了解了，同行之间的那些互不顺眼，甚至倾轧的事情，不只是相声界才会有的事情。
要想拿出一个行业规范，必须要有中医业界德高望重的前辈支持才行。
林源想了一下，决定先找找谢志坤。
谢志坤在中央保健局担任专家，部级待遇，上次订婚的时候，谢志坤正好出去，没能参加林源的订婚礼，这次听林源说起杏林大会的事情，正好他从外地赶回，表示一定要亲到。
林源决定亲自登门拜访，如果能够获得谢志坤的帮助，那对林源的一些想法推行，是有决定性意义的。
通了电话，谢志坤对于林源的拜访显得很高兴，派车把林源接到了他的家中。
确实是应了那句官到京城低三等，谢志坤的住宅，算不上豪华，但若没有人接引，一般人是别想着能够进入。
见了谢志坤，林源马上行弟子礼：“谢爷爷，一直没有登门拜访，实在是罪过。”
谢志坤很豁达道：“小林，可别这么说啊，真正说起来，你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啊。你几次到了京城，我没有去看你，我才是该有罪过的感觉。”
两人客套一番，分宾主坐下，谢志坤让身边秘书奉上香茗，浅酌几口，问道：“小林，上我这来，是不是为了杏林大会的事情？”
林源点头道：“是的，谢爷爷，我听季部长说，他曾邀请您到会，商讨规范中医的事情，您却是婉拒了，能说说您是怎么想的吗？”
“小林，这其中的缘由，想必你是知道的。中医的基础，虽说都是差不多的理论知识，但落实到每一个中医人的身上，却是有着太多的利益纷争。要说解决中医人内部的事务，我还想尽点力，可到了卫生部，还要跟那些官僚打交道，累啊。”
林源十分理解谢志坤，这也是为什么谢志坤婉拒了季望楼，而对林源的邀请忙不迭答应的原因。
谢志坤叹息一声问道：“小林，这回你都请到了哪些人？”
“我所知道的重量级的人物，差不多全答应参加了。王博渊王老，田渊博田老这些国手级别的人物，还有南白北章东王候这些代表性的人物，都回应一定参加。”
“呵呵，小林，你的面子真不小啊。这些人都是杏林界中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能把他们请到，杏林大会的权威性，是毋庸置疑了，更让我激动的是，没想到王博渊王老竟然也会亲自到场，他老人家可是有多少年没有参加过这样正式的中医会议了。”
“谢老，权威是够权威了，但是，要把大家的思想统一起来，形成一个基本的共识，我自己都觉得分歧太大，不管拿出什么样的观点，只怕是重口难调啊。”
“嗯，这个情况我太清楚了，小林，好久没有下棋了，咱们手谈一局，如何？”
林源现在满脑门子都是官司，想想将要面对的难题，真好比是豆腐掉在了炉灰里，即动不得，又掸不得。
谢志坤知道林源想什么，下盘棋，或许能够让林源从繁乱的思考中摆脱出来。在毫无头绪的时候，也许放下思考，是最好的办法。
林源点点头，谢志坤让秘书拿来了围棋，摆放好棋墩，谢志坤也不猜先，直接就拿了黑棋。
啪！谢志坤第一手，就把黑子下在了田园之上。
林源一怔，在不讲究贴目的时候，黑棋作为先行的一方，占据天元，会非常有气势，可以根据对方的招法进行模仿，等待对方出现纰漏，再果断放弃模仿，对对手的失误展开猛攻。
此类招法，在不贴目或是贴子讲究输赢的情况下，非常令人生厌，谢志坤和林源，很显然就是消遣，谢志坤这样下，就不是消遣了，就像是两个文化人忽然用市井俚语说话一样。
林源试着在对手右手边的星位下了一子，笑道：“谢老，您这一手，可真是好有气势啊。”
谢志坤没有半点思索，马上在林源的右手星位，下了一枚黑子。这明显就是模仿棋的下法。
“小林，我老了，有些事情，我能不管，就绝对不管的。争强好胜之心，也早就远离我而去，我这么有气势，不过是下模仿棋，真正要赢你，还得靠中盘以后的厮杀。”
林源听谢志坤这么一说，本来转移到棋盘上的注意力，又发生了改变。他在自己的左手边小母着了一子，以星小目开局。
“谢老，您这话里可是有话啊。人生如棋局，就好像是您执黑棋先手，从第一手我就不得不应，无论到了多少手，或者就是投子认负，或者就是一直坚持下去。”
谢志坤随手跟林源下出了对称的棋子，同样是星小目，只不过，谢志坤天元一子，就好像是磐石一般，遥相呼应谢志坤的两颗黑子，让林源的两枚白子显得有些单薄。
“小林，国家扶持中医，季部长想做出扶持中医性质有效的工作，这本身就是一颇具气势的布局。不过，中医这个圈子，派系林立，而且受到市场化的影响，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口上把振兴中医喊得很响的，未必就是真正弘扬中医。”
林源这个时候也不去思考布局了，随手就下了一个中国流的布局。
“谢老，您说的太对了。利用中医挂羊头卖狗肉的大有人在，这些人败坏中医的名声，还不算是最让人感到棘手的。我最大的担心，恰恰是来自于同行。”
谢志坤跟不用动脑，紧随林源的中国流，他也摆下了中国流的布局。
“同行相轻，那是自古以来的恶习。滋阴派，温病派，火神派，种种派别，在学术上就吵得不可开交，更有各大世家的利益牵扯其中，想要这些人有共识，难啊。”
说到这里，谢志坤忽然抬眼郑重对林源说道：“小林，我知道你心思缜密，难道，在季部长召开会议的时候，你没想到这些么？”
“想到了，想到了会有太多太多的困难。不过，谢爷爷，中医从被打压到走上正轨，这个过程是必不可少的。谢爷爷，我不去做，迟早有人会去做。我现在抱定的想法就是，世事我曾奋争，成败不必在我！”
说着，林源啪的一下落子，竟然是直接在谢志坤天元的黑子旁边碰！
“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明知道兵行险招，还是选择作战，咳，年轻真好，有朝气，有冲劲，不像是我，一想到种种难题，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着退缩。”
谢志坤没有再模仿，手起棋落，还了一手扳。
林源毫不犹豫，直接就断了，两人一点也没有高手的风范，就像是两个初学者上来就火拼的那种行棋。
“年轻人，想要挑战已经形成的利益链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谢志坤毕竟是中腹先有子，反击之下，林源着子被追剿得不轻。
“谢老，到了这一步，您觉得我还有退路么？不管做什么事情，总要有探索者，甚至是殉道者，如果真的能为中医开辟出一条路，我不介意做一个失败的先行者。”
“这可不像是我所熟知的林源说出来的话，小林，在我生死一线的时候，你给我是怎么用药的，难道你忘了吗？”
第九百五十四章 先谋一域
林源本来想要落子，一听谢志坤说起往日的事情，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天的惊心动魄。
“谢爷爷，也就是我当初年少气盛，要是年老一些，只怕未必敢那么用药。”
“是啊，曾经听过一些心灵鸡汤，有一句是这么说的，年轻的时候，不要怕，年老的时候，不要悔。如果年轻的时候不去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哪怕是明知撞南墙也要去撞，到了年老的时候，就没有那份激情了。”
林源苦笑道：“谢爷爷，大多数时候，撞南墙的下场会非常惨的。”
谢志坤收起了笑容，凝重说道：“可是，有很多的事情，就是在撞墙的时候会发生奇迹。小林，当初要是没有你撞南墙的勇气，现在我们还能在这里对弈么？”
林源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落子跟谢志坤战斗，忽然叹口气说道：“谢爷爷，这一回，我所要面对的，恐怕不仅仅是一堵墙，而是一个无边无际，硕大无比的网。连季部长都无法协调下属，我们一个民间的活动，能改变什么么？”
谢志坤忽然退了一手，在林源黑棋大龙咄咄逼人的攻击下开始搭眼。
两眼即可活棋，对于高手而言，最知道屠龙是件快意的事情，但却是无比艰难。
高手的博弈，没有说下定决心一定要屠龙的，而是要攻击对手获得利益。以为绞杀对方的大龙，只会让自己出现越来越多的破绽，随时可能被对手翻盘。
林源看看棋盘，谢志坤被分断的两条大龙，一条大龙出头前景十分开阔，另一条大龙则是眼形非常丰富，强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纵观棋盘，林源粗粗点目，两人边角实地差不多，因为说着事情，反而在没有捞取实地的情况下在中腹苦战，实际上，已经背离了最基本的棋理。
稍稍思索一下，林源重新把注意力回到棋盘上，开始抢占大场。
“呵呵，小林，技高一筹啊。在中腹跟我绞杀一阵，然后华丽脱身，我未必有把握杀掉你的一条大龙，你却是脱先抢占大场，我的先手之利，已经被你占去了。”
“谢爷爷，今天的对弈，好像是一场笑话，但也让我产生了不少的深思。就像您和我对弈，我看到您在中腹落子，总是担心这个子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然后就是必欲除之而后快。在这个过程中，背离了基本的围棋原理，好在亡羊补牢，不然，我们可真的要贻笑大方了。”
谢志坤放下了棋子，叹道：“小林，你能想到这些就好。你所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繁杂局面，这个局面，就是横亘在中医发展道路上的荆棘，不去破解，是永远也不会消失的。所以，你要做一个趟雷的人，我倍感欣慰啊。”
说着，谢志坤轻轻点点林源最后的一颗落子说道：“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想着弘扬老祖宗留下来的中医，我们因为太热爱这东西了，所以我们总想着一口吃个胖子，但到头来却发现，急功近利，好高骛远只能会使我们越来越背离初衷。”
林源点头道：“是啊，总想着一步实现跨越，等到想要动手的时候，才发现，这一步实在是太遥远了。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一隅者，不足谋全局，谢爷爷，我倒是有想法，但不知道您会不会支持。”
谢志坤朗声大笑，一推棋盘说道：“不下了，林源，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想法？你这个不谋一隅者，不足谋全局，可是说的我有点心痒痒啊。”
“谢老，若想弘扬中医，必要得人，我们中医人是有着极高的道德情操和做人底线的。不过，拿这东西去劝导同行接受我们的规矩，恐怕是不行的。我觉得，要想让大家统一思想，就必须要有利可图才行。”
“这个想法不错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中医人再怎么道德高尚，也是食人间烟火的，无利可图，饿都饿死了，还谈什么弘扬中医？”
林源一看谢志坤比较认同他的观点，马上就给他解释，当前，中医派别森严，同行之间争名夺利的现象不在少数。给这些人制定什么标准之类的，恐怕会被这些人嗤之以鼻。
能够让大家共同接受的，就是制定出来的东西让大家都能够有利可图。
目前广云的白家，其麾下的百仕集团是南方最大的制药集团，其他的章家，王家，还有侯家，虽然没有白家这样巨无霸的企业，但也都有着无比广泛的家族制药产业。
跟这四家相比，姜明辉的金华制药，还有南云周传亭的周记制药厂，跟他们相比还是差了一个等级。
无论是哪家制药企业，现在都面临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那就是麾下的制药集团，要生产大量的西药，才能够维持企业的生存正本。
在中医上做得最好的，无疑是周传亭的周记制药厂。中成药不是没有市场，相反的，这个市场非常庞大，但却是被韩国和日本给占据了大量的市场份额。
可以说，国内的制药企业，要是单独生产中成药，除了周记制药厂这样有着独门绝活的厂家，基本上是开一个死一个。
究其原因，很让人惭愧，就是国内的厂商在采购生产销售的所有环节上，全部涉嫌夸大或者是造假。
华夏低价位的产品生存模式，已经深入人心，中成药厂家，要想把自己的产品卖出去，除非像周传亭这样独一家，只要是大众药物，价格就上不去，用真材实料加工，就得赔死，而不用真材实料，则会被市场所惩罚。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到现在，华夏有不少的厂家购进了中医古方，或是做***，或是做养生药物，其效果都是不错的。
但后来随着假货的出现，因为往日的知识产权保护不够好，这些厂家就只能默默承受假货的冲击。
到了后来，厂家无法负担高价格带来的产品滞销，就动了歪心思，以次充好，把方子中的贵重药材用别的低价药材替代。
结果，全都死的非常壮烈。
林源叹息道：“谢爷爷，所有的事情，看似毫无关联，实际上却是息息相关。我们弘扬中医，是因为中医确实是一门能够解决人们病痛的科学门类，不管这个科学门类怎么好，中医人要是不能合理富裕，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弘扬中医就是空谈。”
谢志坤听了，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说得好！小林，就应该是这样的！中医人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如果不能合理富裕，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那中医陨落也就是迟早的事情。对，对！就是应该这样考虑，才能够给中医寻找到出路！你等等……”
说着，谢志坤叫来秘书，让他准备好酒菜，他实在太激动了，说什么也要好好喝一顿。
林源看着摆上来的酒菜，想想这几天跟地方卫生部门官员的饭局，不由得咧嘴道：“谢爷爷，这些天净是饭局了，我可不敢再喝了。”
“哈哈，不要紧，我有兴致，我喝，小林，你自己说就行了。”谢志坤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上酒，一饮而尽。
看到谢志坤这么好的兴致，林源也拿过来酒杯，倒上酒慢慢浅酌，陪人喝酒或许有点痛苦，但总不能就看着谢老一人喝吧？不陪前辈喝酒，这可有点不太礼貌。
“谢爷爷，我是这样想的，中医规范，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不妨就从扶持中医成药入手，正好，江州的金华制药在南陽跟章家合资建厂，在杏林山庄周边建起了最大的中药集散市场。我们制定规则，保证品质，只要这一个地方火起来，其他地方必然会跟风而动。”
“不错，树立起一个典型，让这里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让中医人看到，只有遵守规则才能够有出路，后续的规则制定，当然是有说服力了。小林，我能为你的思路做些什么？”
“谢老，坦白说，要借用您的地方太多了，您是中央保健局的专家，是国家承认的中医国手，我需要您的名头，而且，需要您在具体的规则制定中出谋划策，还有，要为南陽当地的这些建立起来的药厂还有市场造势。”
“哈哈，林源，你可真会利用啊。这就等于是把我的价值全部开发出来了，让我给你当个形象大使啊。平常时候，我最恨的就是拿名人来当噱头，不过，听了你的计划，我倒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谢老，真的迫不及待的话，那就先说说药材采购的一些应该注意的东西，这方面，周传亭周老是专家，我们先拿出一些意见，然后再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谢志坤一杯接着一杯喝酒，话匣子也随着一杯杯酒落肚打开了。其实中药的制药过程是非常严谨的，如果真的按照传统制药的流程下来，根本就不用什么规范。
所谓的规范，倒不如说是制药过程中严格按照传统流程走下来。
说穿了，林源就是打算带着听话的中医人先致富，只要是人，就没有不看重利益的，当所有人都看到了好处，到时候那些不听话的也不得不乖乖听话，遵守规则，这是阳谋，是无形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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