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不死争锋
石之轩在此落地之后，右腿站立的姿势变得很不自然。
显然，他的右腿已经受到了重创。
石之轩叹息道，“总管这一尺，可谓是神乎其技。这一尺之威，足以打遍天下人了。只是不知道，总管你可还能挥出第二尺？”
见到了刘若水的“戒尺”之后，石之轩心中自然多了几分防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身为“纵横家”的传人，石之轩不仅是当世最高明的外交家，在军略上面却也不弱，自然明白这个兵家的至理，在见到刘若水之前，他早就将刘若水的资料搜罗完整。他自然知道，刘若水最厉害的本事，就在那一把尺子上面。
可是，石之轩纵然心怀警惕，但依然没有躲过那一尺，他甚至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就逃不过这一尺。
莫名的，石之轩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挫败感。
刘若水略笑了笑，说道，“邪王过誉了。这样的招式，我自然只能动用一次。”
如果换做一个人，刘若水只会将“戒尺”当作胜负手，但面的石之轩，刘若水却不得不直接将“戒尺”亮了出来。
石之轩的速度，己超出和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甚至根本不能用眼去看或用耳去听，只能依自己异于常人的灵锐感觉，作出来自本能的直觉反应。
因此，面对石之轩，也许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刘若水就会落败。
为此，他不得不先一步封杀住石之轩的速度。
石之轩叹道，“若是你只能挥出一次，那你今天恐怕会必死无疑了。”
说罢。石之轩骤然出手了。
只见，石之轩的身影忽的一动，一道指风破空而至。
“嗤“！
见此，刘若水连忙探出右手，迎了上去。
“噗“的一声，石之轩运指速度陡增。竟比刘若水预期中快上一线，在他功力未使足前，刺中他的掌心。
指劲初时似有洞墙透壁，锐如利刃的真劲在刘若水运功抗御时，指劲竟奇迹般消去，变成个无底的空洞深潭，任他送出多少真气，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
不死印法！石之轩终于施展出了这一门盖世绝学。
如果换了个人。对此只会感到惊恐无比，为之胆寒。但刘若水早已熟读“不死印卷”，在他修炼“不死印法”的同时，也在反复琢磨了这一门武功的破解之法。
登时，刘若水的手上忽然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吸力，原本被石之轩深藏的真气竟不由自主的被刘若水吸了出来。
嗯？
若仅仅是功力流失，石之轩并不会因此而心忧。但石之轩有些骇然的发现，刘若水的手上竟然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吸力”。将他的手指“黏”住了。
石之轩冷哼一声，忽然抬起右脚。以一个玄奥的角度朝着刘若水的腹下要害处踢了过去。
见此，刘若水的右手立即松开了石之轩的手指，向下拍了下去。
刘若水的右手按住石之轩的右脚之后，一股庞大的气劲朝着自己的手心处钻了进去。
登时两人的手脚一合即分，各自退了两三步。
石之轩忽然笑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竟然学会了石某的‘不死印法’。可是从青璇那里得到的。”
原来，石之轩刚刚那一脚，可不简单。在石之轩出手之前，已经将刘若水的掌劲全部借去，这一脚等若刘若水和石之轩合力踢出。自然是非同小可。
只是让石之轩想不到的是，在刘若水的掌劲之中，竟然也带着他的几分劲气。
刘若水的手法却让石之轩感到无比的熟悉，虽然和他的“不死印法”大相径庭，但其中的确蕴含“不死印法”的精义，所以他才会如此问道。
刘若水答道，“不错，我的确从石大家那里得到了‘不死印卷’，学会了‘不死印法’。”
刘若水的答案自然不假，但他却隐瞒了一些事实，因为他刚刚施展的并非是真正的“不死印法”，而是“吸星**”。
如果面对的是别人，刘若水自然不会吝于使用“不死印法”，但面对“邪王”石之轩，刘若水却不会班门弄斧。
刘若水刚刚那一招虽然和“不死印法”极为相似，但绝非真正的“不死印法”，而是刘若水自创的法门。
吸星**的核心要义便是“常如深箱，恒似深谷”，让丹田变成一块“黑洞”，以此来吸纳外来的内力，将其纳入丹田。
经过刘若水的研究，其实不仅可以将丹田化为“黑洞”，其实也可以将周身穴窍化为黑洞。
不过，如果将丹田形容为湖泊的话，那周围穴窍只能算是一片小水洼而已，自然存储不了多少内力。
因此，刘若水这个发现其实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但是，在刘若水学会“不死印法”之后，却让刘若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这个发现。
于是，在刘若水融合了部分不死印法的精义之后，竟然将“吸星**”这门内功心法改造为一门厉害的武功招式。
可惜的是，因为研究时间尚短的缘故，这一招还有不小的破绽。只是石之轩想起石青璇之后，心思依然不放在争斗上面，否则他很快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同之处。
石之轩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转柔，似是喃喃自语的道：“青璇好吗？“
刘若水苦笑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刘若水自然不知道石青璇的近况，因为他和石青璇其实并无太多的交情，但在石之轩耳朵里，却听出了另一份意思。
石之轩目光倏地变得无比锋利，似能直看进刘若水的肺腑内去，平静的道：“你听过她的箫艺吗？是怎么样的？“
刘若水回忆起石青璇当初在王府寿宴上吹奏出的箫音，不由得叹服的说道，“神乎其神，天籁之音。”
“这样啊。”石之轩喃喃道。
在这一刻，石之轩再没有丝毫邪恶诡异的意味，只像一个毕生失意的离乡游子，在偶然的机会下，听道来自早被遗忘的家乡的珍贵信息，难以排遣心怀的愁绪。
石之轩双目涌现剪之不断即深刻又复杂的感情，微泛光，唱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得与君绝。“
他的歌声疲惫苍凉，把他心内深藏的痛楚以一种近乎自恋和耽溺的方式释放出来，像一断公告天下的忏情书，充满灰暗艰涩的味道，谁能不为之动容。
这几句的诗文是说只有高山变为平地，江水枯竭，冬天响雷，夏天大雪，天地合拢，才能与所爱断绝情义。
此时的石之轩已经彻底陷入到了回忆之中，如果刘若水愿意出手的话，必然会占上几分便宜。
只是，刘若水并没有出手，反而负手站于一旁，等待石之轩从回忆中解脱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封杀
可惜了。
因为碧秀清之死的缘故，石之轩始终是心结难解，而他自创的“不死印法”又蕴含了极大的破绽，在极度的哀伤下，他再也不能像往昔那样彻底掌控自己的精神境界，以至于因此而变得精神分裂，产生了双重人格。
严格来说，刘若水此时见到的石之轩，并不是完整的石之轩，只是半个石之轩而已。
刘若水叹道，“邪王何必如此自责？你在妻子碧秀心的事情上虽然有一部分责任，但你只是无心之过而已。真正有错的，终究是梵清惠，以及慈航静斋。”
石之轩剧震一下，缓缓抬头，双目悲伤的情绪尽去，代之而起是锐利如刀刃的精芒，冷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刘若水叹道，“你们的事情，终究只有你们自己清楚。我只是凭空猜测罢了。我只知道，碧秀心乃是因为阅读‘不死印法’而死，但‘不死印法’虽然玄妙莫测，但想要凭其害死一位武道宗师，那也太夸张了。”
虽然，所有人都说，碧秀心是因为阅读“不死印法”而死，但刘若水却不相信这一点。
碧秀心不仅一个普通的弱女子，而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在武学上的造诣无疑是宗师等级的强者。凡是达到宗师级的强者，必然形成了自己的武道理念，哪怕天崩地裂，也不会改变自己地心智，不死印法虽然玄妙，但若说其能害死一位武道宗师，那未免也太过莫名其妙了。
要知道，在整个大唐世界，从古至今，因为修炼武学而死的宗师。几乎只有碧秀心一个例子而已。
石之轩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多谢。”
石之轩只说了这么两个字，但了解邪王的人都知道，想要从他嘴里听到“多谢”这两个字是多么不易的事情。
刘若水淡淡的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也只是胡猜而已，只是‘邪王’你如今已经心绪不平，可还能再战？”
闻言，石之轩叹道，“其实我已经有些欣赏你了，只是你为何要一心求死？须知，就算我无心杀你，你也必会死在我的手下。”
石之轩的语气很是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傲气，却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刘若水笑道，“邪王只管动手就好，我只担心邪王杀不了我。”
石之轩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说道，“那好，来接我一掌。”
见识到石之轩这一掌，刘若水脸上露出一丝不解。不是因为这一掌太强，而是因为太弱。
坦白说。石之轩推来的两掌实在太易挡架。
见此，刘若水不喜反惊，他自然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石之轩的的掌风越弱，那就越发古怪。
只是。刘若水也不知道石之轩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能打着以不变为万变的主意，只见他身形不动，两掌骤然挥出，迎了上去。
“蓬“的一声。四掌交接。刘若水骇然发觉对方左右两掌劲道竟是截然不同，不但刚柔热寒有异，且是刚热之致，阴柔至极。更要命是刚热的右掌劲狂猛如怒潮巨浪，倾泻狂击而来，左掌阴柔寒劲却生出无可抗御的吸卸之力。
刘若水顿感整个人就像活生生给撕裂为两边，立即全身经脉欲裂，边寒边热，好似被两位分别身具一阴一阳两种掌力的高手同时击中一般。
如此武功，确是惊天动地，骇人听闻。
“邪王，这也是不死印法吧？如果说邪王刚刚施展的是将借力打力的功夫施展到极致的‘外印’，现在用的应该是把自身真气的矛盾性利用到极致的‘内印’了。只是，邪王虽然能够利用自身的真气的矛盾性，人为地造成‘阴尽阳生，阳尽阴生’的效果，是自己的真气永远消耗不尽。但你的掌力若是伤不得我分毫，那你的真气能够维持到天荒地久，那又能如何？”
受到这两股掌力的侵袭之后，刘若水初时还有些狼狈，脸上甚至出现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但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刘若水便从窘境中解脱出来，竟然还能从容的向石之轩问话。
听到刘若水的声音之后，石之轩的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听得出来，刘若水的声音可谓是中气十足，竟然将他的“不死印法”视若无物。
他不由得冷哼一声，右掌前推，左掌后拉，似乎要将刘若水拧成一股麻花一样。
但让石之轩想不到的是，刘若水的身体好似变成了一个皮球一样，整个人变得滑溜无比，在他这一正一反两股力量的夹击下，他没有被重创，反而被生生挤了出去。
虽然刘若水连连后退了七八步，但是看他走路的姿态，似乎并没受到半点伤势。
刘若水笑道，“邪王，如何？我这一手还过得去吧。”
石之轩的眉头微微一皱，略加思索之后，忽然笑道，“险些被你这两手功夫糊弄了，原来如此！”
说罢，石之轩出手的姿势竟然没有丝毫变化，以同样的手段向刘若水拍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刘若水感受到的，却不是一阴一阳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道，而是好似大日一般的纯阳力道。
刘若水心中不由得一阵暗叹，他虽然知道，自己的手法瞒不过石之轩，但却想不到，仅仅交手一次，他就看破了自己的虚实。
不过，虽然没有取得更大的成果，但至少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石之轩既然不再同时动用“生气”和“死气”，那么他的回气法门也就不攻自破，刘若水可以放心的和他进行消耗战了。
刘若水研究“不死印法”，不仅仅是从中汲取精华，也同样在考虑对抗石之轩的法门。
首先，刘若水必须要封住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否则的话，凭借这一门武功，石之轩就自然地利于不败之地。
第二，却是要将石之轩的“不死印法”的回气法门封杀住，否则的话，凭借不死印法“化死为生、转生为死”的玄妙效果，刘若水若是不能将这一法门封住，石之轩只会越战越精神，依然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通过对“不死印法”的研究，他发现，石之轩若只是单一的消耗“生气”或者消耗“死气”，都不会出现“气尽而复”的效果，只有他同时消耗“生气”和“死气”，才会出现这种惊人的效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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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针对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刘若水自创了一门针锋相对的气功“归墟玄功”。
“归墟玄功”，取得是“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的意思。
“归墟玄功”出自于“吸星**”，而“吸星**”又出自于“北冥神功”，刘若水才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刘若水原本只是粗糙的将“吸星**”改成武技使用，但随着在和石之轩交手的时候，刘若水一边揣摩着石之轩身上的破绽，一边从他身上偷学“不死印法”。渐渐地，刘若水将“吸星**”和“不死印法”的部分精义结合起来，并融入了自己在医道方面的造诣，最终才形成这一门“归墟玄功”。
“归墟玄功”虽然不像“不死印法”那样可以随意的将“生气”和“死气”切换，产生源源不断的回气效果，但却可以源源不断的吸纳外来真气，并将其融为一炉。
如果只是单一的真气，刘若水只能暂时将其存储起来，等待刘若水日后处理。但若是属性不同的异种真气，彼此之间却会自然而然的发生冲突，最终被刘若水调和为自己能够轻易吸收的纯净真气。
刘若水就是用这种方式，将石之轩那截然相反的两股真气融合而成的“天一真气”。
不过，吸纳天一真气容易，但若想要吸纳存粹由“生气”构成的纯阳掌力，却是个麻烦。
“归墟玄功”的根基终究源于吸星**，自然也继承了吸星**的缺陷。“吸星**”虽然能够吸纳纯阳或者纯阴的真气。但只要吸纳的稍多一些，就会因此而“消化不良”。
显然。石之轩发现了这一个破绽。
不过，“不死印法”本就擅长于侦察。他能够发觉到这一点，却也不足为奇。
因此，石之轩明知道自己的劲气被刘若水源源不断的吸纳过去，但石之轩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将手中劲气向刘若水的体内注去。
初始，刘若水能够将石之轩的真气吸入自己的经脉，存储于体内的穴窍之中。但是，但是随着他源源不断的吸纳石之轩的真气，他的皮肤组逐渐开始泛红。一股白气从他的脑袋上升了起来。
见此，石之轩脸上出现一抹智珠在握的笑意，说道，“怎么样，不知若水还能撑多久？”
刘若水冷笑道，“总比你要能撑的更久一点。”
想要击败“邪王”石之轩，不可能不付出代价，刘若水心中暗自发狠，哪怕火毒攻心。也要坚持下去。
所以，刘若水虽然被石之轩的纯阳掌力灼烧的痛苦不堪，但刘若水心中依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依旧大肆吸纳石之轩的纯阳掌力。
时间一点点过去。刘若水的体温越来越高，身体变得通红，脑袋上面都出现了一缕又一缕的白烟。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煮熟了的大虾一般。
虽然从局面上看，刘若水似乎连下一刻瞬间都支撑不下去。但刘若水却一直支撑下去了。
反观石之轩，他的脸上虽然依旧挂着智珠在握的笑意。但不知不觉中，他的脸色渐渐泛白，身体逐渐变得有些冰寒。
“罢了，你我若是这样交手下去，恐怕会让他人渔翁得利了！”石之轩长叹一声，忽然收回了手掌，退后了三步，然后越过窗户，飘然落了下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楼外出现了大队的士兵，越有五六百人，已经将大楼团团围住
石之轩一跃而下之后，他的手掌轻轻一挥，就将一个头目打扮的大汉拍成一个烂西瓜，然后在人群之中左右冲突，不过转瞬功夫，就结果了二三十条性命。
“好好好，等我们把这些小喽啰清理干净，再来一战。”刘若水爽朗的笑道。
刘若水到了一下四周，然后朝着人群中撞了过去。
不过，撞入人群之中之后，刘若水却并没有出手，甚至有六七把兵器同时向自己砍来的时候，他也不阻挡分毫。
然后，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虽然那六七间兵器同时都落在了刘若水的身上，但却并没有伤到刘若水分毫，反而出手的人似乎被一股莫大的劲道甩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全部没了气息。
但诡异的是，他们的尸首竟然变得焦糊无比，好似被烈火灼烧了一般。
刘若水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嘴里忽然发出一声长啸，然后整个人好似一头蛮熊一般，向四面八方横冲直撞。
此时的刘若水，就好似火炬一般，凡是碰到他的人，都好似被烈火焚烧一般，留下一具焦糊的尸体。
刘若水和石之轩好似进行杀人竞赛一般，每一次出手，必然会让手上多出数道亡魂。
随着死掉的人越来越多，这座城池的主宰也终于坐不住了。
刘若水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两位，暂且住手，我属下若有得罪之处。我必会严加管教，因此，还请两位暂且息怒。”
那人看上去体魄强壮，外形威武，年纪在三十五、六许间。他的气质非凡，整个人像会发光似的，神采照人，凭此亦可看出他的气功已达第一流高手的境界，可与安隆之辈争一日短长。
他的脸上似乎永能堆着凝固不动的微笑，这或许是他嘴角友好而愉悦的向上翘着，但若再深入观察，会发觉他眼睛内流露出一种冷若冰霜的沉着，可令人心生寒意。
显然，这是一个真正的大人物
不过，听到了他的喊声之后，石之轩却没有丝毫反应，依然在大肆杀戮，只当他是蠢驴木马。但刘若水却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致的问道，“阁下既然是巴陵帮的主事人，阁下莫非是萧铣当面吗？”
那人开口应道，“某家便是萧铣。”
他活音未落，刘若水骤然出手，然后狠狠的向他排了一掌。
萧铣脸色微微一变，然后一掌迎了上去。
两掌相接之后，萧铣脸上出现一丝愕然，因为刘若水这一掌看上去来势汹汹，但交手之时，力道却诡异的消化为无。在刘若水的掌心出反而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吸力，吞噬他体内的真气。
萧铣心中不由得暗暗一惊，连忙想要撤回双掌。
但想不到的是，他的双手就好似被粘住一样，无论他如何使力，也无法将双手拔下去。
正当萧铣心中暗自焦急的时候，他身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掌风，一只苍白的手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后心处。
登时，萧铣眼前一黑，然后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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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第二种武器：戾枪
人死如灯灭。
身为一个武者，刘若水对这句话的印象自然深刻无比。他知道，当一个人死之后，他的“精”，“气”，“神”都会迅速的溃散。
因此，刘若水的动作不由得快了几分，急忙要将萧铣体内的残余真气吸纳一空。
只是，还没等刘若水将萧铣体内的真气吸纳一半，萧铣忽然朝着刘若水撞了过来。
死人自然是不会动了，动手的是萧铣身后的石之轩。
在石之轩这样的武道宗师手中，就算是一具尸体，那也是恐怖无比的杀人利器。
因此，尽管面对一具身体，但刘若水依然很谨慎，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挥拳朝着“萧铣”的胸口处砸了过去。
砰！
“萧铣”被刘若水击退了一步，然后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见此，刘若水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说道，“看样子，邪王已经恢复功力了。”
石之轩轻轻一脚，将“萧铣”踢到一边，随意的说道，“不错，那你呢？”
刘若水笑道，“自然恢复如初。”
石之轩和刘若水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如果说，刘若水还有出手的理由的话，那石之轩出手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过，若是知道两人此时的状况的话，便知道两人出手的原因了。
石之轩之所以出手，绝非是担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是他被刘若水汲取了太多了“生气”。
石之轩的天一真气乃是由“生气”和“死气”融合而成，两种真气本是属于平衡点状态，但是等他损失太多生气之后。他体内的真气开始变得有些紊乱起来。
石之轩出手击杀的并非是普通的士卒，而是修成一点真气的江湖人，他刚刚却是将他们当成了“真气提取机”，从他们身上补充“死气”，至于杀人，只是顺带而已。
至于刘若水杀人。却是因为另一个原因。
因为从石之轩那里吞噬太多生气（纯阳真气）的缘故，刘若水体内积蓄了太多的异种真气，已经让他有些“吃撑了”，他急需要一个渠道去挥霍他体内的异种真气。那那些士卒，无疑是最好的“渠道”。
两人其实并非都不是为了杀人，而是通过这种方式排除身体的隐患，以备再战。
而萧铣的出现，好似一个导火索一样，将两人的战局再次引燃了。
石之轩笑道。“石某也不得不承认，总管果然是天纵奇才，我从未想过，有人能够用这种方式借助我的‘不死印法’。只是不知道，你能接得住我的‘不死印法’，可能够接住我的‘不死七幻’？”
说罢，石之轩左手探前，以迅疾无伦的手法在胸前连续画出近十个圆圈。大小不一角度各异，古怪诡异至极点。登时气劲“环“空。
等气劲环空之后，石之轩左手功成身退似的重收背后，轮到右手撮指成刀，循着某一玄异的路线灵蛇窜动般恰好穿过刚才虚画出的十多个气环每一个的核心，用劲神妙得教人难以相信。
看到这一幕，刘若水也不由得不叹服。他自忖。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如此精细的操控真气。
刘若水笑道，“我就知道，邪王创造不死印法已有二十余年，怎么会没有长进？这‘不死七幻’的确是神乎其技。我若不动用这一把枪，恐怕还真的奈何不了邪王。”
闻言。石之轩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饶有兴致的问道，“枪？枪在何处？”
刘若水答道，“枪在手上。”
说罢，刘若水双脚分立，扎出了一个马步，右手向后缩，左手向前伸，摆出了一个挺枪欲刺的姿态。
见此，石之轩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凝重之色，赞叹道，“的确是好枪。”
刘若水朗声笑道，“既然是好枪，那邪王何不试一试。”
说罢，刘若水以手为枪，然后狠狠的向石之轩刺了过去。
虽然石之轩对自己的“不死七幻”信心十足，单面对刘若水这一枪，他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乍一看，这一枪其实非常的普通，这一枪里面不含丝毫的真气，似乎只是靠对方**力量刺出的，而且这一枪直来直去，没有蕴含丝毫变化，看上去普通到了极点。这样的枪术，恐怕连二流高手都会不屑一顾。
但面对这一枪，石之轩却不由得不谨慎，因为他在这一枪之中，他读出了一股无比惨烈的味道，竟然让他有了一种置身战场的幻觉。
两人刚一交手，一道气劲就从石之轩的手腕上脱落下来，朝这里刘若水砸了过去。
砰！
这一道气环结结实实的砸到刘若水的拳头上面。
然后，这一道就被刘若水的拳头生生撞碎了，就好似用锤子砸开一颗核桃一般。
然后，第二道气劲飞了出来。
然后，它依然被砸成了粉碎。
第三道。
第四道。
面对刘若水气势汹汹的攻势，石之轩眼皮都没有砸一下，依然继续讲将手腕上的气环脱落，然后向刘若水的拳头处砸了下去。
不过，这一次，气环冲击的方向不再是刘若水的左手，而是刘若水的胸口。
第五道。
第六道。
当第六道气环砸中刘若水的胸口时，他猛然吐了一口鲜血，脸色骤然由红变白。
饶是如此，但刘若水的拳头依然继续向前挺进，没有丝毫迟缓。
第七道。
第八道。
等到第九道气环从石之轩手上脱落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叹道，“真是一把戾枪啊。这一枪，足以要了石某的性命了。”
听到这话，原本一往无前的长枪骤然停住了，停在石之轩头前三寸的地方。
然后，刘若水笑了。
他说道，“那么，邪王可是认输了？”
不过，看到石之轩那近乎冷漠的眼神，他将手缩了回去，说道，“那好，这一次算是平手。”
这一次交手，自然是平手。
刘若水这一枪的确可以继续刺下去，甚至可以刺穿石之轩的头骨。
只是，刘若水虽然能够击杀石之轩，但他在杀死石之轩之前，自己必然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刘若水算的很清楚，石之轩手上还有六道气劲，而他最多只能再承受一道真气而已。
也就是说，石之轩只需再加一点力气，就能要了刘若水的性命。
不过，石之轩并不会那样做，因为他已经看出来，就算刘若水死了，这一拳的拳势依然不会减缓半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谋划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五十乃完满之数，当数处五十时，天下万物各处其本位，无有动作，可是若虚其一数，生成四十九时，便多了个虚位出来，其它四十九数便可流转变化，千变万用，无有穷尽。
刘若水自从踏入国术的最高境界“至诚之道”之后，他在国术上的前路就断绝了，无论他怎么样修炼国术，他的境界也不会再有寸进。
毕竟，前方已经没有了路，他怎么走，也只是原地打转而已。
可是，自从他修炼“长生诀”，国术境界跌落到“抱丹”境界之，他的前方又有了路。
这条路，不仅仅是一条能够通往“至诚之道”的路，刘若水甚至还能在这一条路上走的更远一些。
这个结果，让刘若水不由得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刘若水之所以甘心“放下”国术，该修内功，就是因为国术的路已经断了，他只能换一条走。
但现在，国术既然能够走得通，刘若水自然要将一部分精力放在国术上面。
结果，在糅合了他国术上面的全部造诣之后，他创造了一招令他自己都有些瞠目结舌的杀招。
戾枪！
原本，刘若水并没有打算用戾枪来对付石之轩，因为此时的戾枪其实只能算是一个雏形，还没有真正的成熟，若非石之轩的‘不死七幻’太古诡异，刘若水也不会将其施展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讲，“戾枪”没有被刘若水彻底创造出来。那其实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如果是真正的“戾枪”。那么一旦出手，那就是至死方休的结局。恐怕就算是刘若水想要收回这一枪，也是万万办不到的。
甚至，若是“戾枪”已经彻底成形，那么刘若水未必愿意将其施展出来了。
“石兄，今日还要再战吗？”刘若水开口说道。
在刘若水施展了“戾枪”之后，石之轩的精神状态变得有些诡异。原本，石之轩好似有两张脸，一张冷酷无情，一张风度翩翩。但此时的石之轩，这两张脸却似乎有些重合起来了。
听到刘若水的话之后，石之轩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笑着说道，“算了，兴起而至，兴尽而止。本座没有了兴趣，今天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罢，石之轩身形微微一动。然后化成了一片幻影，消失在街道上，不知所踪。
将石之轩目送远去之后，刘若水转过头。冷声说道，“邪王已经走了，你还不出来么？”
于是。一个肥胖如猪的人物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尽是失魂落魄之色。似乎不相信自己刚才见到的一切。
毫无疑问，他就是“胖贾”安隆。像他这种体型的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刘若水虽然封住了安隆全身上下的大穴，但在刘若水和石之轩交战起见，他凭借自己深厚的内力，强行打通了数道大穴。虽然无法，但至少能够行动自如。
只听他嗫嚅的说道，“你，你竟然将邪王赶走了？”
他的声音里面有说不出的恐惧和惊异。
刘若水笑了笑，说道，“那还不至于，只是和他战了个平手而已。”
他这句话说的是平淡，但“胖贾”安隆听到之后，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身为石之轩最得力的追随者，他对石之轩的实力自然是知之甚祥，没有人比他清楚，石之轩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因此，见识到刚刚那一战之后，他就对刘若水充满了恐惧。
不过，安隆好歹也是宗师级的人物，很快就收拾了心情，略微恭敬的问道，“总管，你既然留了我一套性命，必然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胖子我做得到，你就只管吩咐。”
安隆看得很清楚，刘若水以前留着他，只为了引出“邪王”石之轩，而现在留着他，自然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刘若水并未搭话，而是朝着安隆的方向喊道，“白清儿，出来吧。邪王都已经走了，你也不必藏着了。”
于是，在安隆身后不远的地方，缓步走出了一个娇柔少女，她不仅长得姿色过人，还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就好似邻家少女一般。
但是，看到她之后，安隆就有一种被蝎子蛰住的感觉，惊疑道，“白清儿，是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白清儿甜甜的说道，“安师叔，奴家要比您来的好要早一些，若非奴家在这里，总管他也不会住在我派的分坛之中。”
事实上，刘若水，安隆所居住的那家名为“春风苑”的青楼看似只是一家普通的青楼，但实际上却是阴葵派的一处分坛。
阴葵派并没一处真正意义上固定的总坛，但各地分坛却多不胜数，大多隐藏于青楼、商行、镖局之类的各个行业中。应该说多年的经营下来，以阴葵派为首的魔门的潜势力以及财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像原著中的荣凤祥、上官龙、尹祖文等明面上都是财力实力出众的地头蛇。但整个魔门势力都给人一种阴险隐忍，不够大气，上不了台面的感觉。
那也是，数百年来与以佛门为首的白道为争夺主流话语权而不断争斗，却一直处于绝对下风，如若像慈航静斋那样搞个正儿八经的山门或许早就被连根拔起了。只有化整为零，隐藏于黑暗中，静待时机趁势而起，情况不妙就重新潜伏，方能在不断受打压的情况下延续千年啊。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长期受打压逼迫的原因，魔门中人的行事方式早就偏离创建时候源自诸子百家的自由、淡泊、平等的精神，变得残忍、冷血、阴狠，就像是一群神神叨叨的怪人在搞邪教。这样的魔门肯定是不能得到普罗大众认同的。
刘若水并不忌惮于和魔教合作，其实就是这个原因。因为魔教坏事容易，但若真正想要成事。那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原本安隆想要追问一番，但听到白清儿这略微有些暧昧气氛的话，他不得不住嘴了，身为一个商人，他自然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白清儿还想说点什么，但却被刘若水出声打断了。
刘若水说道，“白清儿，既然萧铣已死。你有多大的把握去收编巴陵帮？”
听到正事，白清儿的终于恢复了正色。
相比于刘若水，白清儿对于收复巴陵帮的心思要更加急切一些。
毕竟，刘若水的主要目的是击杀萧铣，排除一个强力的对手，而收复巴陵帮，只是一个捎带着而已。毕竟，巴陵帮的名声太臭，若非能够依靠白清儿进行间接地掌控。刘若水本事不愿意沾染上的。
而白清儿的情况恰恰相反，她虽然是阴葵派的次席弟子，但又绾绾在上头压着，她在阴葵派内部显然没有什么出路。因此。她对于扩展势力，自然是无比的上心。
而对于白清儿来说，巴陵帮这个贩卖人口。臭名昭著的势力反而最适合充作她的底蕴。毕竟，阴葵派的目的虽然是“女主天下”。但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比较低下。阴葵派想要扩展势力，就不得不朝着青楼妓院方面扩展。在阴葵派的弟子当中，也有不少人兼职着妓院老鸨或者青楼头牌。
因此，如果是白清儿动手的话，就能很轻易的将巴陵帮消化掉。
若非如此，刘若水也不会让她来分一杯羹。
白清儿认真思索了片刻，说道，“虽然随着大当家陆抗手，二当家萧铣的死亡，巴陵帮已经元气大伤，但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巴陵帮终究是本的地头蛇，我最多能掌控巴陵帮的四层势力。”
然后，白清儿又语笑嫣然的说道，“不过，若是有安叔相助的话，我倒有可能将巴陵帮吞下个七八成。”
安隆是天莲宗的宗主，而天莲宗其实是一个由商贾创造的帮派，因此安隆除了是天莲宗宗主的身份以外，还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商人。若是有他出手的话，瓜分巴陵帮的遗产自然会容易得多。
刘若水果断的说道，“那好，安隆你就助白清儿一臂之力。”
安隆虽然有心拒绝，但小命****在人手，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只得连连点头。
三言两语见，巴陵帮的未来差不多就已经注定了。
然后，刘若水话音一转，又对白清儿问道，“巴陵帮的事情就这样了，那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闻言，白清儿连忙说道，“总管放心，我已经查到了东溟夫人的下落。遭到宇文阀的追杀之后，东溟派虽然损失惨重，但因为师姐暗中相助的缘故，东溟夫人母女并无大碍，现在似乎被带到了竟陵？”
倒也差不多。
东溟夫人虽然已经和她的母亲“阴后”祝玉妍反目成仇，但她们毕竟是母女关系，东溟夫人也是上一家的阴葵派圣女，但是她和阴葵派只见也算是“打着骨头连着筋”，若真遇到麻烦，阴葵派自然也会出手相助。
就算“阴后”祝玉妍能硬着心肠不管，和祝玉妍情同母女的绾绾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姐姐”。
至于东溟夫人藏身竟陵，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算是情理之中，毕竟按照刘若水得到的消息，竟陵的城主已经被绾绾迷得神魂颠倒，估计就算绾绾让他挥刀自杀，他也乐呵呵的引刀自杀。
如此，刘若水倒是省事了不少。
正好，两件事可以一起处理了。
刘若水近来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李密已经击杀了翟让，成为了瓦岗寨的大龙头。
虽然，李密乃是争霸天下的失败者，但并非说他本事不行。无论是正史的李密，还是大唐世界的李密都是一个无比厉害的角色，他之所以失败，只能说是时运不济罢了。
李密失败，败就败在洛阳上面，虽然按照“历史”，李密并没能攻克洛阳，但世界已经变了，连刘若水也都不清楚局势的发展了。
如果李密能够攻克洛阳，那世界的局势恐怕就会朝着“三分天下”的方向发展了。
因此，刘若水的动作也不得不抓紧弄一些，至少也要将竟陵握在手心，将自己的地盘连成一线。否则，他的谋划再好，恐怕也会是一场空。
不过，刘若水有转念一想，发现自己不适合直接去面见东溟夫人，毕竟，他的目的是吞下东溟派，直接出面并不太合适。相比较来说，还是先让魏征先行接洽更好一些。
念及于此，刘若水倒不急着赶往竟陵了，他打算先将另一件事先处理一番。
那就是战马。
随着刘若水的铺子越铺越大，他对骑兵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他虽然还不能组建大规模的骑兵，但至少也要将组建起一队骑兵斥候。
不过，刘若水此去，并非像图谋飞马牧场，而只是单纯的买马而已。
虽然相比于竟陵，他更想得到飞马牧场。但是，想要吞下飞马牧场，那并非是容易的事情，毕竟飞马牧场的兵力虽然不如襄阳，但也不会逊色太多。而且，飞马牧场的地形独特，易守难攻。更重要的是，飞马牧场内有大量的骑兵，若是交战的话，恐怕会占尽便宜，刘若水纵然能将其吞下，恐怕也会将襄阳的血流干。
因此，刘若水此去，只是买马而已。
最多，也只是打探一下飞马牧场的形式，并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全才鲁妙子。
在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划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两河潺潺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最后汇入大江。
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其中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刘若水经过山道，来到可鸟瞰牧场的山岭时，见到山下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
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两人屏息赞叹。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联机，延伸无尽。
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
不得不说，这是一块只在传说中能有的天赐之地。(未完待续。)
ps： （二合一）
第四十八章 飞马牧场
光看那一片草原，飞马牧场的确是美不胜收，但等刘若水见到那一座飞马堡之后，精致却大不相同。
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刘若水继续前行，发现每一处险要和关键处都建有哨楼碉堡，拱位中心出的碉堡。
峡道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城墙依山势而建，磊石而筑，顺着地势起伏蜿蜒，形势险峻。城后层岩裸露，地势峥嵘，飞鸟难渡。
三万，五万，八万。
刘若水此来飞马牧场虽然抱着结交的态度，但进入飞马牧场之后，自然会揣摩如何攻克这一座堡垒。结果，随着他深入了解这一座堡垒，刘若水对飞马堡的评价也就越来越高。原本按照刘若水的估计，只需三万兵马就能攻克飞马牧场，但现在看来，他除非能够聚集八万以上的人马，实在难以攻克这一座险堡。
只是，刘若水麾下的兵马虽然不少，但满打满算，也没到八万之数。事实上，除非他能够雄踞整个南方，否则真的搜罗不出这般多的兵马去攻打飞马牧场。
除非他能研制出火炮一类的武器，否则还真的奈何不了这一座飞马山城。
其实，刘若水若是愿意的话，倒也能捣鼓出青铜炮一类的火器。只是身为一个武者，刘若水对火器其实非常的厌恶。须知。想要成为一个武者，必须从幼年时期。筋骨还未长成的时候开始练起，每日勤学不辍，方才能有所成就，才有可能成为二三流的武者。想要成为一流武者，那至少也是得百里挑一的资质，想要成为宗师强者，那恐怕得要万里挑一的资质。
可是，就算达到刘若水这种程度的武者，若是挨了一击大口径的子弹。那恐怕也会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因此，火器出现之后，武道就会以极为恐怖的速度衰落下去。毕竟，有了火器，谁还会费那种功夫就修炼武功？
对于争霸天下，刘若水虽然有些兴趣，但归根到底，却是为他的武道服务的。
争霸天下，其实也是一个磨练心性的过程。若是一个人能够成就帝王至尊，那天下之大，也没有什么能让他畏惧的了。
可如果刘若水是靠火器赢得的天下，而非依靠自己的武道。那他的武道境界不会有丝毫提升，反而会不进反退。
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不知不觉间。刘若水就抵达了飞马堡。
不管怎么说，此时的襄阳城和飞马牧场终究是盟友。因此。刘若水见到飞马牧场的大管家商震之后，并被他引见给了飞马牧场的场主商秀珣。
场主商秀珣的起居处是飞鸟园。位于内堡正中，由三十余间各式房屋组成，四周围有风火墙，是砖木结构的建筑组群。
当杜预推门，进入场主所在的城堡最高处飞鸟园正房时，便见到了一位如玉一般的绝色佳人。
一位仪态万千，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得异乎寻常的劲服女郎，端坐在中央，正在向一旁的一位同样美丽的女子，介绍此二人。
淡雅的装束突出了她出众的脸庞和晒得古铜色闪闪发亮的娇嫩肌肤，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
她那对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即使见惯了美女的刘若水，看到了商秀珣，也不由得呆了一呆，然后才猛然回过劲来。
“商场主，飞马牧场和我襄阳毗邻为居，一直都是盟友。我本该早来拜见场主才对。只是最近忙于四大寇的事情，到了今日才抽出空来，还请商场主莫要见怪。”刘若水拱手说道。
“哪里，哪里。四大寇乃是我飞马牧场的生死大敌，总管将他们除去之后，秀珣睡觉都安稳了许多咧。”商秀珣笑眯眯的说道。
接着，商秀珣则将身后的诸人介绍给了刘若水。
商秀珣点了点头，随即又微微一笑，向他介绍身后诸人。
当先介绍的是一位五十上下身材魁梧的秃顶男子，鼻子平直，上唇的弧形曲线和略微上翘的下唇颇具魅力，显示出其有很强的个性和自信，乃是大管家商震。
其次介绍的是大执事梁治，其四十许岁，虽五短身材，却蓄着一把乌亮的美须，双目雷芒闪烁，太阳穴鼓胀，只看外表便知是内外兼修的好手。
接着是三执事陶叔盛，是个高大的中年壮汉，长者一对山羊似的眼睛，使他的外貌不讨人欢喜。
然后是四执事吴兆汝，此人倒是年青英俊，却是肤色白皙如女子，双目寒芒闪烁，显得有些阴柔。
最后则是几位副执事。还有几个随从，却是不必介绍。二执事柳宗道，则于三个多月前往塞北寻购优质品种的良马回来配种，目前仍未归，其手下副执事一同随往，也是不在。
虽然商秀珣是一介女流，单观她的举止，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可欺的人，至少也是一个合格的守成之君。
虽然刘若水并没有小觑商秀珣，但见到她本人之后，不由得更加重视了三分。
两人寒暄了数句之后，刘若水就挑明了来意，说道，“商场主，如今江淮杜伏威虎视眈眈，我襄阳急需兵马备战，因此我想从场主这里购买一批战马，可否？”
商家的养战马技术，与东溟派的铸剑技术，都达到了这个世界，所能达到的巅峰。从塞外精选而来的良马马种，加上此地的优质草场，配合商家独门的育种技术，所出的良马，冠绝中土，各方势力都垂涎不已，因此刘若水的要求并没有出乎商秀珣的意料。
商秀珣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不知总管你需要多少马匹？”
刘若水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三千匹。”
原本，刘若水认为这并非是难事，虽然他对飞马牧场的确有一点不轨之心，但他的心思终究没有暴漏出来，此时的襄阳城和飞马牧场还算是盟友，刘若水又不是打算空口白牙的讨要，而是要花上真金白银，商秀珣总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却不想，商秀珣还未开口，他身后的三执事陶叔盛忽然开口说道，“总管要买这么多的军马，却是所谓何事啊？”
刘若水眉头微微一挑，然后说道，“自然是防备江淮杜伏威。”
这时，四执事吴兆汝又开口了，说道，“哈哈，天下人谁不知道，刘城主先败迦楼罗王朱桀，后剿灭四大寇，此时风头无两。对付区区一个杜伏威，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闻言，刘若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如果说陶叔盛说的还算有些含蓄，吴兆汝说的就算是极为露骨了，他明面上在捧刘若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刘若水想要对飞马牧场不利？
虽然刘若水的确有一点心思，但除非有完全的把握，他也不会得罪飞马牧场，因此他们两个的话实在有些诛心了。
刘若水皱着眉头说道，“两位执事，何必多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时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形势如此，无论是想争霸天下，还只是想护卫一方，总要有一只强军才行，我想要购买一批战马，又有什么奇怪的！”
吴兆汝道：“既然如此，那不知总管对如今这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刘若水扫了扫首主座上地商秀珣，转回看向陶叔盛与吴兆汝二人，道：“我此来只是向贵牧场购马，并不是来与二位纵论天下的。我曾听人说，飞马牧场自建成到现在的一百多年间一向都是保持中立，只在商言商，却不知二位执事，竟如此关心天下大势？。”
陶叔盛笑道：“我飞马牧场虽一向中立，但必竟身处于这天下，对天下大势自然还是要关心的。若不闻不问，不知世事，对于我们牧场的发展实是有损无益。”
“不错。”吴兆汝紧跟着在后助场。
话说到这里，刘若水虽然嘴上不傻，但心中已经是十分恼怒了，他只是冷冷的说道，“总归是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又有什么好说的。”
话说到这里，刘若水不再给他二人机会再接口，而是扭头向商秀珣道：“商场主，不知你是否接我这单生意？价钱一切都好商量。”
话说到这里，刘若水倒是想起来了，三执事陶叔和四执事吴兆汝好像都是瓦岗寨的奸细，一直在为李密服务，因此他们两个现在的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商秀珣笑道：“总管说的不错，我们牧场一向是在商言商的，总管既出得起钱，我们又为何不卖，自然是接的。不过战马不比其它货物，咱们可明日细谈。今日先让秀珣好好招待总管，而且总管你一路奔波，想必也是旅途劳累，也需好好休息一日。”
刘若水点头道：“场主肯接就好，剩下的咱们慢慢详谈不迟。”
恰于此时，一名婢女从厅后侧门走出，向商秀珣施礼道：“回禀场主，酒宴已经准备完毕，是否现在开席？”
商秀珣点头道：“嗯，现在就开。”
婢女领命而去，不片刻，进来一众男仆，将厅中桌椅撤下，为各人面前放上一案几与一精美的软厚坐垫。看来却是分席制，每人一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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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李家三娘子
商秀珣居于主位上首，刘若水居于左侧下首，商震、梁治、陶叔盛、吴兆汝四人则都居于右侧。
各人坐定，很快珍美菜肴便流水般送上，摆满了各人身前的案几。商秀珣向刘若水连敬了三杯酒，向他说起飞马牧场的历史还有各处美丽景致。
她开了头拉开话题，梁治、商震也掺了进来，一边连连敬酒，一边也与刘若水谈论飞马牧场及周边景致。既不谈生意，也不谈天下大势，当下推怀换盏，相谈甚欢。
但刘若水未曾料到，商秀珣的心腹丫鬟，一个名叫小娟的小姑娘急冲冲的走了过来，在商秀珣耳边飞速的耳语了几句。
听到小娟的话之后，商秀珣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向刘若水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变得又是踯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刘若水识趣的问道，“商场主可有什么公务要做？场主只管去做就好，不必顾忌我。”
商秀珣略带感激了看了刘若水一眼，叹道，“总管，并非什么大事，只是一位朋友听说总管来了，想要见一见总管。”
朋友？
听到朋友两个字，刘若水不由得微微一愣，有句话说得好，天家无亲，身为飞马牧场的场主，商秀珣在牧场内不可能会有朋友的存在。如果说是朋友的话，只可能来自外界。
刘若水略一思索，估摸出了来人的身份，轻笑道，“莫非是李家的李三娘子来了？”
商秀珣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总管，你怎么知道？”
刘若水笑道。“我若说我能掐会算，场主信吗？”
商秀珣嗔怒道，“总管莫要胡扯，秀珣认真的问你咧。”
直到这个时候，商秀珣才在不知不觉中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姿态。
刘若水也不再调笑，而是找出了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只听他说道，“哈哈，此事是我猜的。像商场主这样的女中豪杰，又有几人能够陪作你的朋友？据我所知，也就只有李三娘子这样的巾帼才配做秀珣的朋友吧。”
刘若水话音刚落，另一侧传来一道虽然娇柔但却不乏英气的声音。
“总管过誉了。秀宁担不起总管的赞誉呢。”
刘若水抬头看时，一张宜喜宜嗔，俏秀无伦的睑孔露了出来。
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李秀宁都是上上之选。比不商秀珣逊色。
刘若水笑道，“哈哈，三娘子过谦了，刘某岂会不知道三娘子的本事，若非三娘子乃是大家闺秀，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的威名恐怕早就比得上瓦岗寨的大功臣。那位‘美人军师’沈落雁了。”
这话，刘若水虽然用略带戏谑的语气说出来。但也算是刘若水的真心话。
李唐建国，李渊有几个儿女不得不提，长子李建成、二子李世民、四子李玄霸、长女李秀宁，三子功劳不提，李秀宁就是平阳公主，在李渊起兵之时。李秀宁以一弱女子之身，拉起了一只“娘子军”，号称十万人众，在攻打长安之时，是由李秀宁和李世民一起出兵的。战后，被封为“平阳公主”，其中“平阳”也有“平杨”之意，她被李渊认为是覆灭杨氏隋朝的首席功臣之一。
李秀宁带领的娘子军在李唐军中素有威名，李秀宁更是能和李世民并称的军事天才，若不是因为她女子身份，甚至比李世民还要出色，要知道，李秀宁起兵之时，不过十五六岁年龄啊！
当然，这个世界的李秀宁的能力相对要差一些，但光看她将寇仲耍的死去活来，便知道她的心机和本事了。
说起来，李秀宁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赶到酒宴，就可猜测出她的心机了。
听到刘若水的“赞誉”之后，李秀宁强笑了一下，说道，“总管真是过誉了，妾身怎敢和沈军师这样的女中豪杰相媲美呢？”
刘若水笑道，“不过誉，不过誉。我对李阀知之甚详，自然知道三娘子的本事。”
商秀珣见刘若水如此做派，心中顿时有些不解。来到飞马牧场之后，刘若水的表现一直是温文儒雅，好似书生一般，为何一见到李秀宁，他就变得如此锋芒毕露？
于是，商秀珣柔声问道，“总管，你为何对李阀感兴趣？可是和李阀有什么误会？若是有的话，秀珣愿意做一个和事老”
刘若水笑道，“场主误会了，我和李阀一无怨，二无仇。我只是想要斩杀李世民那位传说中被慈航静斋选中的真龙天子罢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宴席也无法继续继续下去了，致死过了片刻，宴席就彻底的散去了。
毫无疑问，商秀珣心里有些不痛快，不过她的火气虽然有三分落在刘若水身上，但七分却要落在李秀宁的身上。
身为一场之主，商秀珣自然不会不懂人情世故，她自然明白，李秀宁赶的为何那样的巧。
夜半时分，整个飞马城堡都静悄悄的，显是所有人都已入寝安睡。
刘若水拉开自己房门而出，又随手带上后，左右一瞧，脚尖轻轻一点，腾身上了房顶。站在房脊上又四下瞧了一眼，然后认准后山方向腾身而起。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在暗夜中，如一道淡淡轻烟般飘掠而去。
刘若水仔细观察了一下，在后山处发觉了一个花园。
这个花园无比的精巧，而最妙是有道周回外廊，延伸往园里去。开拓了景深，造成游廊穿行于花园的美景之间，左方还有个荷花池，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桥接连到岸上去。
虽然这时在冬天夜中，并且飘着小雪，但是还是其用心独匠，还是使人赞叹不已。
通过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经过一个竹林后，水声哗啦，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沿着碎石小路，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d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这时二楼尚透出灯光，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
也就是说，刘若水来到不早不晚，刚刚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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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病入膏肓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刘若水步过正门上刻着“安乐窝“的牌匾时，心中竟然涌起安详宁和的感觉。
刘若水心里知道，自己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感觉，源与这里的布置。
一花一叶一景。
鲁妙子的安乐窝看似简单，但每一处都可以用“鬼斧天工”来形容，哪怕是一株花，一棵草，都完美的融入到这一座安乐窝中，显得无比的自然和和谐。
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隔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这时，一把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见贝面。“
刘若水笑了笑，拾级而上。
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这位兄台请坐下，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刘若水看了过去，发现桌上放着酒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
不过家具虽好。但真正让刘若水注意的，却是他这个人。
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刘若水也不客气，从酒壶里面斟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鲁妙子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味道不错吧！“
刘若水笑道，“自然是绝世好酒，若是让那几个酒鬼问道，恐怕无不会垂涎三尺。不过，我既然尝了老丈的六果酿。老丈何不尝尝我的‘三炎酒’。”
说罢，刘若水就将一个酒葫芦扔了过去。
鲁妙子结果酒葫芦，拔出塞子，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眼睛不由得一亮。
“人参，枸杞，龟血。灵芝，好东西！”
鲁妙子将葫芦里面的三炎酒倒入一个玉杯之中。然后将其端起，微微抿了一口。叹道，“其烈如火，真是好东西。老夫当年若是能得到这酒的配方，恐怕能够延寿三载。”
说罢，他就杯中的美酒缓缓的喝了下去。
喝完这一杯“三炎酒”之后，鲁妙子面色变得红润了一些，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三分。
刘若水笑道，“既然如此，先生喝不多喝一杯？”
鲁妙子叹了口气，“过犹不及，若只是喝一杯，对老夫的确有些好处。但若是在多喝三杯，反而会要了老夫的性命。”
听到鲁妙子的话之后，刘若水心中不由得一沉，他送给鲁妙子的“三炎酒”乃是经过他特殊调制的，药性比较平和，如果鲁妙子连“三炎酒”的承受不起，那他的身体状况恐怕会是无比堪忧。
刘若水皱着眉头问道，“鲁老，你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这种情况？可否让某家查看一番。”
鲁妙子苦笑道，“病入膏肓，纵然是大罗神仙也是难救，何须再看！你我还是聊一聊这美酒如何？”
说到这里，鲁妙子似乎来了几分兴致，说道，“你这‘三炎酒’虽然药力惊人，但滋味却并不算上佳。更糟糕的是，其中还蕴含几分苦味，影响了口感，不若略略删改几分药材，如何？”
于是，鲁妙子就兴致勃勃的和刘若水探讨起来。
刘若水知道，鲁妙子学究天人，也不会贪婪自己的一个酒方，就直接将三炎酒的酒方和盘托出。
鲁妙子仔细思索了一番，先在酒方中增添了三味辅药，后又删减了两味，有将四味药材的剂量做了调整，说道，“小友，如此更改之后，不仅口味更佳，药力也会强上三分，只是需要多多窖藏一段时间罢了。”
刘若水赞叹的说道，“我早听说鲁老学究天下，举凡武功、医学、机关、易经、天文、园艺、建筑、兵法、赌术等皆有无一不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鲁妙子叹道：“可恨这正就是我的缺点，凡事都有兴趣，任何事都可惹起好奇心，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假若我能专志武道，也未必会伤在祝玉妍那个妖妇手下。“
刘若水开口道，“鲁老，可否让我帮你把把脉？非是在下自夸，在下的医术虽然未必能算是天下第一，但也可算是一等一的国手，也许能帮的了鲁老。”
鲁妙子叹道，“那就麻烦兄台了。”
于是，刘若水伸出右手的食指，搭在鲁妙子的手腕下，片刻过后，又多伸出两指。
又过了片刻，刘若水收回了右手，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什么千年一遇的难题一般。
鲁妙子见到刘若水那愁苦的样子，柔声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夫这伤势自己清楚，非是人力可及，小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刘若水抬头看向鲁妙子，叹道，“哎，这伤势若是换做三十年前，鲁老刚刚受创的时候，我可以以药石治疗。若是二十年前，我还可以行功帮鲁老将这一道真气强行压下。要是十年前，我好歹能帮鲁老延寿。但现在，祝玉妍的‘天魔真气’已经深入道鲁老的骨髓之中，纵然是扁鹊出世，也救不得了。”
在医界，一直有这么一个故事。
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
桓侯曰：“寡人无疾。”
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
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
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中医用布包热药敷患处）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中医用针或石针刺穴位）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中医汤药名，火齐汤）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
居五日，桓公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当病气渗入骨髓之后，就算扁鹊这位医圣都会素手无策。刘若水虽然是医道国手，但却不敢自比扁鹊。
时隔三十年，祝玉妍的天魔真气早已渗入鲁妙子骨髓，已经是如蛆附骨，除非刘若水能将鲁妙子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敲开，否则奈何不了那一道天魔真气。
一时，刘若水心里不由得有一种窘迫的感觉，因为受到第一世的影响，刘若水对鲁妙子的病症并不算太过重视，因此他想当然的认为自己能够药到病除。
但他却忘了，鲁妙子自己也是一位医道国手，他既然治不了自己的伤势，那必然是一等一的疑难杂症。
对于刘若水来说，鲁妙子其实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如果刘若水能够得到鲁妙子的效力，甚至可以堪比得到十万精兵。更何况，刘若水还需要鲁妙子帮忙破译“长生诀”上面的甲骨文。
只是，想要得到鲁妙子的效力，只要也得救活他才行。毕竟，活着的鲁妙子是天下第一全才，但死了的鲁妙子却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若是救不活鲁妙子，纵然刘若水有千般算计，那也只是徒劳而已。
相比于刘若水，鲁妙子反而异常的洒脱，他笑道，“小友的医道果然惊人。就算是三十年前，老夫也奈何不了那毒妇的天魔真气，只能勉强将其压下，然后用六果酿勉强续命而已。”
看到鲁妙子的样子，刘若水也不由得暗自佩服。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彻底的看破了生死。
刘若水有思索了片刻，然后又用一种迟疑的语气说道，“鲁老，似乎也不是完全没了办法。”
鲁妙子笑道，“小友莫要安慰我了，除非是传说中的神通异术，否则绝对帮不了我。”
“神通异术？也未必不可能。”刘若水喃喃的低语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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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武道神通
什么是神通？
如果，刘若水只是一个普通人，那在他眼里，神通恐怕就是神仙的手段。
但刘若水并非是普通人，他是一个武道宗师，几乎就是某些人眼中的“活神仙”。
因此，他对神通有自己的看法，在他眼里，化不可能为不可能的本事便可以称之为神通。
刘若水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身上也有一样“神通”。
那就是“戒尺”！
刘若水之所以将“戒尺”视为神通，是因为这一招已经超出了武道的常识。
因为这一招，已经几乎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刘若水动用戒尺时，甚至不用考虑对方身在何处，只需心念一动，“戒尺”必然会打的对方灰头土脸。
须知，“邪王”石之轩的幻魔身法何等厉害，杨虚彦只是将他的幻魔身法学了个小成而已，但依然让刘若水头疼不已，废了不知多少力气，才将其杀死。可面对“戒尺”的时候，他费尽了心思未能闪避过去。
如果“戒尺”不算是神通，那什么样的本事才能算是神通?
倘若刘若水能够创造出和“戒尺”近似的医道神通，那必然能救得鲁妙子的性命。
只是，这又谈何容易？
事实上，当刘若水创造出“戒尺”之后，就曾想要创造出和“戒尺”一般的绝学，毕竟身为一个武者，没有人不想变得更加强悍。
可惜的是，刘若水虽然反复琢磨，但却是一无所得，根本没有一丝灵感。
说起来，刘若水能够创造出。“戒尺”，是他靠硬挨了一记“小李飞刀”才换来的一丝灵感。然后又身经百战，方才换来这一招的出世。
可是，“小李飞刀”只有一把，刘若水想要复制当初的条件，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这些年来。随着刘若水反复施展“戒尺”，他对这招也越来越了解，自然知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戒尺”的原理其实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三个字“精”，“气”，“神”罢了。
简单来说，刘若水想要挥出那一尺。他就挥出来了。
严格来说，如果没有那有如神助的一丝灵感，刘若水纵然想到天荒地老，也未必能揣摩出近似的武道神通。
原本，刘若水以为“戒尺”已经是绝响，但他却没想到，在自己已经放弃的时候，他竟然创造出了相似的招数：戾枪。
相比于“戒尺”。“戾枪”并没有成熟，但刘若水既然捕捉到了那一丝灵感。那么将其彻底完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和“戒尺”一般，“戾枪”中也蕴含着不可思议，几乎改变常人常识的力量。
如果说，鲁妙子还有生存的可能，那就是在他死去之前，刘若水先一步领悟了属于自己的“医道神通”。才有可能逆转生死一般的救他一命。
只是，虽然刘若水在医道方面的底蕴已经足够，但若是想要领悟出“医道神通”，还需要一个机缘。
幸运的是，刘若水很快就会迎来一个机缘。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有足够的运气去捕捉这一道机缘。
因此，刘若水虽然心里有了主意，但并没有跟鲁妙子讲。
毕竟，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给一个人希望，却又亲手将其打破。
幸好，鲁妙子对于生死看得很淡，似乎根本没有将生死放在心里。他没有对自己的病情深究，反而和刘若水谈论起其他的事情。
两人这一次交谈的核心，却是道家的无上瑰宝，《长生诀》。
刘若水从怀中取出一张誊写了《长生诀》的卷轴，将其递给了鲁妙子，开口问道，“鲁老，你可认识这上面的文字？”
鲁妙子将其接过之后，惊疑道，“甲骨文？”
刘若水眼睛不由得一亮，说道，“不错，的确是甲骨文。不想鲁老真的认真这种上古时代的文字。”
鲁妙子说道，“老夫年轻的时候曾经周游天下，曾去过殷墟。无意间从卜筮用的龟甲上面发现了这种文字，倒也有过一点研究。”
刘若水大喜道，“那就好，还请鲁老帮我破译一番，某家不胜感激。”
如果能够得到《长生诀》的译文，自己这一次才是真正的不虚此行。
鲁妙子结过《长生诀》之后，就将其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篇，皱着眉头说道，“这好像是道家的东西，似乎是先秦时代之前的练气之术，不仅文字复杂，内容也写得晦涩无比，老夫恐怕也只能将其破译六七层而已。”
鲁妙子又叹道，“不过，我若是还有三五年的阳寿，到可能将其完全破译。”
对于生死，鲁妙子虽然能够“放下”，但终究不可能毫不在意，他终究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东西。
刘若水微微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对于治愈鲁妙子的事情，他终究没有丝毫的把握。因此，他只能说道，“鲁老，实不相瞒。它其实就是道家的无上瑰宝，过去从未有人修炼成功过《长生诀》。鲁老能够将其破译六七层，已经是学究天人了。”
鲁妙子惊诧的说道，“这就是《长生诀》？难怪会如此晦涩难懂。却不想，这本道家至宝原来落在了你的手里。”
见到《长生诀》里面的文字之后，鲁妙子一时也有些技痒，拿起一只毛病，将其翻译起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嗯，这似乎是《道德经》里面的句子。不过说起来，也许是老子在《道德经》里面引用了这一段话。”
就这样，鲁妙子时而自言自语，时而低头默写，用了大约三四刻钟的功夫，将千字由余的《长生诀》翻译成了五六千字的长卷，其中有不少的地方被他留有空白，还有的地方被他特意圈了起来，后面批注着“也许”，“可能”的字样。
将《长生诀》的译文交给刘若水之后，鲁妙子显得特别疲惫，显然是消耗了太多的精神。
鲁妙子他将译文扔给刘若水之后，疲惫的说道，“今天姑且到这里了，你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若有空，就找个时间到这里来，我再和你进行商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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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上古练气之术
回到自己的屋子以后，刘若水将双目紧闭，然后拿出一根银针，在自己头部的数个穴位轻轻刺了一下。
随着刘若水修炼《长生诀》，他的双目逐渐开始复明。前些日子，他其实已经可以感知到光线了。
这自然是好事，但也带来一点小麻烦。
刘若水虽然能感知到光线，但却并没有真正的双目复明。因此他就算睁开眼睛，看东西也好似雾里看花一般，而且一看到光线，就会无比的刺痛，反而影响了他日常的生活和战斗。
因为双目失明的缘故，刘若水平常“看”东西，都是直接用精神力扫描。虽然在他的世界里面失去了色彩，但大体却与常人无异，若是在战斗的时候，反而会占据几分便宜。
因此，瞎的时候，其实并不影响刘若水的“视力”。
开始的时候，刘若水只是用一块黑布遮住眼睛。但那只是权宜之计而已。毕竟，刘若水不能让他的部下知道他此时的状况。
须知，此时就已经有了“圣天子有百庇佑”的说话。如果是传说中的真命天子，哪怕刀斧加身，也会安然无恙。
如果刘若水双目失明的消息传了出去，对他的声望很是不利。
没奈何，刘若水只得点住了双目的穴道，暂时封住自己的视力。
因为刘若水掩饰的太好了，莫说商秀珣等人，就连鲁妙子也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将译文扔给了刘若水。
虽然刘若水可以让鲁妙子阅读，但他也清楚，为了翻译《长生诀》鲁妙子费了太多的心力，此时的他已经是极度疲惫了。所以他也不好意思继续麻烦鲁妙子。
毕竟，此时的他也不是看不了东西，只是有些麻烦罢了。
对于刘若水来说，《长生诀》实在太过重要了，而鲁妙子的译文未必完全正确，而且其中留有不少空位。但至少能够看一看了。
因此刘若水虽然需要付出一点代价，但也值得了。
下一刻，刘若水睁开了眼睛。
痛！
作为一个瞎子，刘若水已经失明太久了。因此，虽然室内的光线并不是十分剧烈，但依然让他的眼睛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刘若水的眼睛并没有好利索，他现在的视力不比高度近视患者要强多少，若非他眼睛已经快要贴到《长生诀》上面了。刘若水还未必能看清上面的字句。
因此，刘若水只是在卷轴扫了一眼，然后急忙将双目重新闭上。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刘若水就将《长生诀》的译文全部记在心中。
毕竟，对于一个先天境界的武者来说，“一目十行”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本事。
“练气之术吗？”刘若水喃喃道。
和他想象的差不多，《长生诀》与其说是一门修仙法门，倒不如说是上古练气士练气之术。
上古练气之术。一般的武者根本不知道这个名词，甚至知道练气之术的武者都少之又少。就算是刘若水。他也只有在第一世的时候，才得到过一点有关上古练气之术的信息。
上古练气之术，只有人罕有人知，是因为它在先秦时期就差不多断绝了，只有徐福那样大方士还有一点传承。到了汉代之后，上古练气士之术就逐渐被道家吸纳。逐渐演变为刘若水第一世里曾修炼过的练气之术。
练气之术，分为四个境界，炼精化气，练气还神，练神返虚。炼虚合道。
从最基础炼精化气”到“最高层次的“炼虚合道”，这种过程其实就如同一个小杯。随着境界突破，形成一个小碗，再有突破。便是一个桶，继而是池塘，湖泊，大海。
如果境界若不突破，哪怕再是如何刻苦修行，也如同倒满了水的桶，不能再承装一分一毫，只会流溢出去。
至于上古练气之术，却根本没有层次的划分。硬要说有的话，那也只有“人”和“仙”两个层次而已。
上古练气士，每日只需要呼吸吐纳，采霞食露，便能够吸纳天地元气为己用，得以延寿长生。
毕竟，在上古时代，天地灵气充裕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足以让上古练气士进行这样的挥霍。
因此修炼上古练气之术的练气士，修行年岁越长，道行必然越深，几乎没有任何后来居上的说法。
上古练气之术之所以可以看做是修仙法门，就是这个原因。只要拥有足够的时间，上古练气士就算资质不高，也足以成仙。
可惜的是，因为一些语焉不详的缘由，在商朝之后，天地灵气急速的减少，已经不足以让上古练气士以那种近乎“挥霍”的手段吸纳天地灵气。
于是，上古练气士一点点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可惜，只是鸡肋而已。”刘若水不由得叹息道。
《长生诀》的修行法门的确玄妙无比，但在这个时代，却只能将其称之为“鸡肋”。毕竟，此时的天地环境已经不可能容纳练气士的成长了。
不过，修行不可，但却可以借鉴。
透过《长生诀》，刘若水已经隐隐知道，在“炼虚合道”之后到底是什么境界。
那个境界，恐怕可以称之为“仙”。
《长生诀》里面的内容一共分为七个篇章，和后面的七幅图谱相对应，里面讲述了种种不同的法门。
毫无疑问，对于刘若水来说，最重要的其实是第一幅图谱。
刘若水虽然通过“格物心经”和“不死印法”，以另类的手段领悟出自己的《长生诀》，但其中难免会有些尴尬的地方。
比方说，《长生诀》第一幅篇讲究的其实就是“采气”之术，这采气讲究以先天之气取代后天之气，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通体百骸的气都彻底置换。但由于这种先天本源置换是一点一点的蜕变，所以在采气换气同时，也自然而然蓄养起自己的后天之气。
毫无疑问，这种后天之气并非是什么好东西，刘若水自然想要将其排出体外，却要费上不少的力气。
刘若水没想到的是，在《长生诀》里面，其实有对应的法门，可以轻易地散掉体内的后天之气。
仅此一点，就让刘若水获益匪浅。(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双目复明
“呼！”
刘若水在室内打坐了整整一夜的功夫，等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忽然张口，吐出了一口白气。
“嗖。”
这一口白气呼出之后，直接化为一道气箭，几乎是在刹那间，便洞穿了刘若水身前的墙壁。
须知，那是一流武者，想要凭借刀剑刺穿一尺厚的墙壁，那也绝对是简单的事情。可刘若水只是凭借一口气就做到这一点。
这份功力，简直有些骇人听闻。
只是对这份本事，刘若水并不感到欢迎，反而苦笑道，“想不到，经过我反复排除之后，体内积依然积累了这么多的废气。”
刘若水刚刚用的，其实就是用来上古练气士用来排除体内杂气的法门。刚刚那一道气箭的威力甚是惊人，其实并非是什么好事，因为它反而证明，刘若水体内淤积了过多的后天杂气。
“算了，终究是好事。因为排除了体内的杂气，长生真气的生生造化的效果要更提升了一点。若是没有猜错，我今日就可以复明了。”刘若水低声叹道。
对于双目复明，刘若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执念。他更多的，却是利用双目复明这个机会去印证心中的另一个想法。
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冲忙的脚步声，显然是被屋内的异响引过来的。
从她们的脚步声里面，刘若水可以听得出来，她们是商秀珣为他指派地两名婢女，负责他居住在飞马城堡的这段日子内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脚步声由远而近。不大刻已到门外，房门被敲响。其中一名叫小青的婢女声音在门外响起，叫道：“公子。您没事吧？”
“无事，只是练功出了点岔子。”刘若水随意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卧室的隔间。
但见小青空着手，另一名婢女小兰端着一铜盆热气腾腾地水。二人向他行礼，道：“公子请净面！”
说罢二人平起身从房门中走进，小兰把端铜盆放到桌上请他洗脸。小青则进了卧室，为他整理床铺。
刘若水洗过了脸之后，小兰又说道：“不知公子早饭想吃些什么，婢子好知会厨楼。让他们去做？”
刘若水将手上的面巾放下，道：“不用了，随便就可，我不挑食的。”
小兰道：“那婢子就让厨楼的师傅自己做主了！”
刘若水点头应了。
小青已整理完床铺从卧室走了出来，当下与小兰一起告退，并道一会儿就送来早饭。
商秀珣为刘若水安排的这所住处乃是内堡中一处独立地小庭院。并且还分派了两名婢女来照顾他的起居。
从此都可看出，商秀珣对他还是颇为重视的。只是两日明明说好了今日要与他详谈。但却是直到快晌午时，也不见商秀珣派人来请他过去。
等刘若水用过早餐之后，小青才告诉他。因为外面有雨的缘故，场主暂时来不了了，等外面的雨停歇之后，场主便立即过来。
这个理由。不由得让了刘若水瞠目结舌。
外面的确下着小雨，那细雨如丝若雾，让天地间都变成了茫茫一片。
不过。若是说这等小雨会阻碍商秀珣的行程，那就有些可笑了。
刘若水仔细想了想。不由得洒然一笑。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是因为昨天那一幕。她变得有些生气了。
虽然商秀珣是一方势力的主人，但终究是一位佳人，终究还是有点小女儿的脾气。
不过，刘若水今天本就有点要紧的事去做，他也就没有主动去找商秀珣。
刘若水缓步走到雨幕之中，感受周围的毛毛细雨，心情不由得舒畅了三分，喃喃道，“难道，这是天意吗？那么，时间就定在今天了。”
这样的小雨，不大不小，正是刘若水所需要的，有了这一场小雨相助，刘若水算是得了“天时”，恢复光明的成功率，至少增加了半层。
刘若水从包裹内取出一个针盒，从中取出了七枚银针银针，小心翼翼的朝着眼睛周围的数个穴位刺了进去。
须臾功夫，他便感到双眼中有一种诡异的刺痒感，好似有数只蚂蚁在眼睛里面来回啪行一样。
虽然这个滋味并不好受，但刘若水却强忍了下去，只是仰起头，任由天上的雨水低落到自己的眼珠上面。
雨水不停地从刘若水的眼睑上面划过，就好似他在对天哭泣一般。
然后，刘若水静静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若水整个人都被雨水尽数浸透了，整个人好似变成一个落汤鸡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场雨慢慢的停住了，随着乌云的撤去，太阳也渐渐要露出头来。
在太阳即将出现的那一刻，刘若水的手猛然动了起来，飞速的将眼睛周围的银针拔了下来。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于是，他看到了光明，看到了色彩，看清了整个世界。
真是不错的感觉！
虽然，刘若水可以用精神力代替视觉，但他虽然能够用精神力“看”道物体的形状，大小，但却终究看不到“色彩”。
刘若水虽然专心于武道，但并非是那种能够“太上忘情”的人物。他其实也并不喜欢那种没有色彩的日子。
双目复明，终究是一件好事。
不过，对刘若水来说，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的双眼，究竟是如何复明的？
刘若水开始仔细回忆，回忆起自己眼睛瞎了时候的感觉，回忆自己刚刚能感知到光明时的感觉，回忆自己眼睛彻底复明时候的感受。
他慢慢的回忆，回忆这个过程的每一个步骤，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他清楚，如果他能够清楚这一过程的原理，他就能够创造出一门属于自己的“医道神通”。
双目复明，其实和“断肢重生”差不太多。毕竟当时的刘若水，那是彻底的瞎了。
让瞎子复明，这样的手段不是神通，那什么样的手段才能算是神通？
刘若水就这样慢慢的思考，整个人好似变成石头一样。
他慢慢地向，想到长生真气进入自己双目时候的感觉，想到自己的眼睛微微蠕动，像壁虎尾巴一样慢慢重生的感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原本的白昼，变成了黑夜。
当第二天的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刘若水的嘴角忽然出现了一抹微笑。
“原来如此！”刘若水喃喃的说道。(未完待续。)
ps： （抱歉了，今天就也先一更了，不过明天会五更爆发。）
第五十四章 第三种武器：回天针
一根银针。
当刘若水脑袋里面闪过那一丝灵光之后，他的手中忽然捻起了一根银针，然后快若雷霆一般朝着自己的胸口处的一处穴道刺了过去。
这一针，刺入半寸之后，刘若水的脸色忽然大变，猛然将其拔了出来。
随即，刘若水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骇之色。
好霸道的银针！
原本，刘若水创造出这一针，是为了治病救人，但现在看来，它的威力恐怕比“戒尺”和“戾枪”都不逊色半分。
银针仅仅只是刺入了三四个呼吸，刘若水的内力竟然足足被削去了半层左右。
要知道，刘若水可不是普通的武者，即使在人才济济的大唐世界，刘若水依然是最巅峰的那一撮人，刘若水的一层功力恐怕可以和江湖上的普通一流高手相媲美了。
也就是说，如果挨了这一针，只需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够把一个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削成毫无真气的凡人。
当然，若说是会变成凡人的话，倒也不正确，因为这一门被刘若水刚刚命名为“回天针”的武技的并非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救人的。对于那些一心追求武道最高境界的武者来说，能够挨上一记“回天针”，恐怕是求之不得的大机缘。
回天针的效果其实也有一个。
那就是逆转境界，“化气为精”。
须知，普通武者修炼武道，其实就是一个“炼精化气”的过程。每日不停的打坐呼吸，只求能够炼精化气。积累起一点一滴的真气。
除了《长生诀》这种直指先天的功法，或者《北冥神功》这一类武功。一般的内功心法其实都离不开“炼精化气”这一步骤，哪怕就算是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亦或是刘若水的“格物心经”其实也都并不例外。
一般来说，这个过程是不可逆转的，“炼精化气”，“练气还神”，“练神返虚”，“炼虚合道”，一步一个台阶。一步一登天。
但“回天针”却化不可能为可能，可以逆转一个人体内的“真气”还为“精气”。
对于一个人来说，“精气”其实就相当于“生命力”，而由“真气”转化为的“精气”无疑就是最纯净的“生命力”。
因此从理论上来讲，受了一记“回天针”之后，这个人只有体内有足够的真气，那么他哪怕已经半步迈进了鬼门关，也能够被“回春针”拉不来。
有了“回天针”，鲁妙子身上的内伤根本不会是问题。他体内的“天魔真气”很快就会逆转为精气，直接让鲁妙子不药而愈。
甚至，对于鲁妙子来说，他体内的“天魔真气”还可以算作是一味大补之药。能够帮助他弥补体内的亏空。
原本让刘若水棘手无比的医道难题，竟然如此轻易的解决了。
不过，仔细想想。“回天针”却不仅仅只有这么两种效果而已，它对自己的国术也会是大有裨益”。
须知。国术其中就是一个“练精”的过程，无论哪一个过程。都离不开自己的精血之气，而由“真气”转化的“精气”无疑是最佳的补物。如果刘若水愿意的话，他每获得一缕真气，就以“回天针”逆转，反补肉身，那他的肉身必然会有迎来一个新的提升，达到一个梦寐以求的境界。
从这一刻起，刘若水想要突破国术最高境界——“打破虚空，可以见神”的想法才不只是空想而已。
再进一步想，“回春针”甚至可以算作一门另类的“长生之法”，刘若水体内只要有源源不断的真气让回春针“化为为精”，就能够源源不断的获得寿元，以此长生久视。
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须知，但凡世间生灵。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俱会消耗体力，甚至脑中思索。也耗费心神。尽管能够从饮食中汲取养分，补充体力，能够从睡眠中恢复体力，恢复心神，减去疲累。但消耗去的，终究已经消耗了去，再补充回来的，也终究补不回原样。因此生灵便从幼时成长，到巅峰鼎盛，最终老迈垂暮，直至化为枯骨。
纵然是武道大成之人，能够有真气法力补益自身，得以延年益寿，但也终究无法长久，一二百年后，也终归会化为枯骨。
可刘若水这一门“回天针”，却可能够不断地逆反真气来弥补自身，以至于肉身不老，此身不死。
更何况，刘若水还有“归墟玄功”这一门神功，可以肆意的吸纳他人的真气。
一时间，刘若水竟然不敢深想下去，他知道，自己若是这样做了，那“回天针”这一门医道绝学恐怕就会变成天底下最恐怖的魔功了。
半响，刘若水忽然笑道，“多想什么？若是不能达到武道至境，就算能够长生不老，那又能如何？那活的还能有多少滋味？”
想到这里，刘若水不由得释然了。
更何况，刘若水仔细想想，在当今天下，他最不缺的恐怕就是敌人了。
刘若水既然想要争霸天下，那么除了他自己，天下之人都可能成为她的敌人。
李阀，宇文阀，独孤阀，佛家，道家，魔门。自己以后恐怕只会担心自己敌人多，不会担心自己的敌人少。
想到这里，刘若水心中不由得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半响过后，刘若水终于再次收拾了心神。
既然“回春针”已经大成，拿自己也该去找鲁妙子，帮他治病疗伤了。
刘若水刚要迈步，却又不由得哑然苦笑。
因为淋得一天雨水的缘故，他此时其实和落汤鸡没什么区别，只是他刚刚过于专心，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若只是衣服的问题那也就罢了，刘若水可以轻易地运转内功将衣服蒸发干。可是，被雨水那么一浇，他自己的样子其实也非常的狼狈。
因此，他就回到屋子，把那个名叫小青的婢女叫了过去，让他帮自己打理干净，这才欣然的朝着鲁妙子的安乐窝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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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走火入魔
当刘若水抵达鲁妙子小楼时，这天下第一巧匠正傲立小楼外崖沿处，似在缅怀旧事，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
刘若水抬头看去，看先鲁妙子的脸上出现了浓厚的的死气，就好似即将枯死的老树一般，身上也透漏出一丝腐朽的味道。
如果没有他这个意外的话，鲁妙子恐怕最多只有一天的日子可活了。
刘若水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歉意，他上一次看到鲁妙子的时候，他至少还有两三个月的寿元。他之所以会如此，显然他为了帮刘若水翻译“长生诀”，将他最后的精神和元气都耗尽了。
如果，刘若水再迟一些领悟“回天针”，那鲁妙子恐怕就真的会撒手西归了。
因此，刘若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庆幸。
刘若水立于一旁站了片刻之后，鲁妙子才回过神来，低声问道，“你来了。”
刘若水点头说道，“鲁老，我来了。”
鲁妙子低声叹道，“哎，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已经快要死了。”
刘若水刚要开口说出“回天针”的事情，但鲁妙子却又开口了，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鲁妙子叹道，“对于死亡，其实我并无丝毫畏惧。只是不忍那几门技艺在我手中断了传承。”
然后他又接着说道，“只是，我已经命不久矣，就算想把一生所学交给你，也是来不及了。更何况，你一心武道，我就算想交，但你也未必愿意去学。因此。我只把我这三十年来想到的一点东西交给你。”
听到这里，刘若水喉咙里面的话就彻底停住了，因为他清楚，鲁妙子接下来的几句话，恐怕就是他一生学说的总结了。
虽然，鲁妙子的武功并不算高超。单纯以精神境界而论，却不会比刘若水逊色多少，若是能够得到他学说的精髓，必然会对他大有裨益。
虽然，刘若水对他的武道理论——“遁去的一”有一些了解，甚至在不知不觉中，他也曾运用过这一部分理论。但认真说起来，他对其却只能算是一知半解而已。
只听鲁妙子说道，““天地之间。莫不有数，而万变不离其宗，数由一始，亦从一终。”
刘若水听后，眉头微微一皱，因为鲁妙子所说的道理其实并不符合他的平生所学，按照道家的说法“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因此，若是说从“一”始尚可。
但这万物归一的说法。却偏离了他的平生所学。
按照刘若水的理论，应该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生无穷”才对。
不过，虽然心有疑惑。但刘若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安静的听下去。
鲁妙子徐徐道：“大鲁妙子徐徐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这两句乃易经系辞中的两句，术家一向视之为教人卜筮之法，皆因卜筮时用着五十茎。演数之法，必除其一，却不知天地之理，尽在这两句之中。“。“
鲁妙子脸上现出神圣的光辉，一字一字地徐徐道：“这‘失落的一‘又或‘遁去的一‘随着天地周游不息，流转不停，同时存在于万物之中，老子名之为‘道‘，释迦称之为‘佛‘，佛正是觉悟的意思，千变万用，尽在其中。“
听到这里，刘若水心中顿时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若非他心性不错，几乎就要开口呵斥起来。
不过，刘若水仔细想了想，却有感觉其中似乎蕴含几分道理。
再一想，却又肝决鲁妙子其实是在胡说八道。
登时，刘若水变得心乱如麻，有时感觉鲁妙子说的是至理名言，有的时候以为他说的是一堆废话。
一时之间，儒，道，医等诸多心法一起涌上刘若水的心头，让他有一种头疼欲裂的感觉。
就好似，有五六个刘若水以不同的学说在进行辩论一样。
正当刘若水感到痛苦不堪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雷鸣。
“醒来！”
听到这一声暴喝，刘若水的脑海中出现一丝清醒，连忙凝神静气，将脑海中的杂念尽数摒弃。
片刻之后，刘若水方才恢复正常。
仔细思来，他心里着实出现了一股冷汗。
刘若水却是有些贪心了，鲁妙子的学说虽然珍贵无比，但明显是“术家”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是至理名言，但对他来说却好似一剂毒药。
须知，刘若水的武功并非来自一家，而是融合了“道”，“医”，“国术”，“儒”等诸多学说的理念，这些理念虽然有相似之处，但也有南辕北辙的地方。
若非，刘若水以为根基的“心学”本就是一门包容性极强的学说，刘若水又有“不死印法”之中的法门来做兼容彼此，刘若水恐怕早就走火入魔了。
原本，刘若水倒也能控制住局面，只是鲁妙子的术家理念就好似导火索一样，将他精神上的问题一同引爆开来。
若非，他听到鲁妙子的“当头棒喝”，强行将他唤醒，他恐怕就就会像石之轩一般，分化出三五个不同的人格了。
虽然刘若水就算人格分裂了，也可以去“杨公宝库”，将“邪帝舍利”取出来，将自己的人格从新合一。
但是一个碗若是被打碎了，就算能够再次粘合起来，也终究不是原先的那个碗了。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刘若水不想变成石之轩那样的精神病患者。
因此，当刘若水调息完毕之后，不等自己睁开双眼，就开口说道，“鲁老，多谢你——”
刘若水还未把话说完，就连忙冲着鲁妙子的方向冲了过去。
因为他看见，鲁妙子仍坐得笔直，但脸上再无半点血色，闭目不语。
刘若水登时省悟过来，鲁妙子本身就命不久矣，而刚刚那一声暴喝，恐怕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元气。
他看得出，鲁妙子的脸上已经尽是死气，好似即将繎尽的蜡烛一样。
刘若水没有查看鲁妙子的情况，甚至顾不得查看他的生死，直接捻起一根银针，朝着他胸口处刺了下去。
回天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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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回天有术
没有办法的时候，想要救助鲁妙子简直是难如登天的事情。但刘若水施展完“回天针”之后，鲁妙子的情况等是好转。
不过三四个呼吸的功夫，鲁妙子的脸色变由白转红，多了几分血色，身上的那股腐朽之意撒去了大半，竟给人一种老树发新芽的感觉。
又过了五六个呼吸，刘若水便伸手将他身上的银针拔了下来。
因为他感觉得到，鲁妙子体内的天魔真气已经被尽数消化，若是继续下去，恐怕就要挥霍鲁妙子自己的真气了。
鲁妙子的武功虽然不错，但也只是堪堪达到宗师境界而已，若是继续承受自己的“回天针”，他的武功恐怕就会跌落到一流层次了。
更何况，在天魔真气被尽数削去之后，鲁妙子的眼皮就微微动了一下，显然已经快要苏醒了。
因此，他也就不做那种画蛇添足的事情了。
“呼！”
鲁妙子长长的喘出了一口气，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看到刘若水之后，鲁妙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看样子，我还没有死。”
刘若水笑道，“还好，那一道天魔真气已经被我驱逐了。”
听到刘若水的话之后，鲁妙子轻咦了一声，然后伸手右手，把住了自己左手的脉搏。
半响，鲁妙子才惊诧的问道，“若水，你是怎么办到的？我若所料非常的话，不仅我体内的天魔真气被驱逐了，我的五脏六腑似乎被一股生机滋润过，好似新生一般。”
鲁妙子清楚，随着三十年过去，他体内的天魔真气已经变成了陈年痼疾。已经将他的五脏六腑腐蚀的千疮百孔。就算没有那一道天魔真气，他也是命不久矣。
刘若水说道，“鲁老。这就要恕在下保密了。”
非到万不得已，刘若水不想讲“回天针”泄露出去。毕竟，这一针的效果实在是太惊人了，若是传播出来。刘若水怕是会永无宁日。
幸好，鲁妙子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人老成精。以鲁妙子的见识，自然清楚，想要将其治好需要何等惊人的手段。身为天下第一全才，他对那些只在传说中奇珍异宝也是如数家珍。他心里清楚，如果换做三十年前，像和氏璧，邪帝舍利这样的瑰宝的确能救他一命。但到了今日。他就算能得到和氏璧，或者鞋底舍利，也只能让他死的更快一些而已。
所以，鲁妙子虽然心中好奇，但并没有多问。他心里清楚，这其中必然涉及到夺天地造化的大秘密，他直接联想到了“长生诀”。
事实上，鲁妙子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他说道，“你听到我的‘遁去的一’之道之后。为何会骤然走火入魔？”
鲁妙子自然会对此无比的关心，因为“遁去的一”乃是他平生心血所凝聚，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简直是对他一生的否定。
刘若水苦笑一声，然后说道，“是某家太过贪心了。贪多终究会嚼不烂。”
刘若水的确是太贪心了。听到鲁妙子有关“遁去的一”的理论之后，就想要将其融入自己的武道之中。却不想，术家的理论虽然看似和道家相同，但某些方面确是南辕北辙，彼此之间出现了极为强烈的冲突。结果最终产生了近乎“多米诺骨牌”的反应，让刘若水几乎因此而走火入魔。
刘若水心中暗暗打定主意，除非自己的心境修为能够更上一层楼，否则再也不会吸纳新的学说了。
鲁妙子沉默了片刻之后，迟疑的问道，“可是修炼‘不死印法’出现的后遗症吗？”
刘若水微微一愣，然后反问道，“的确和‘不死印法’有些关系，只是鲁老，你怎么知道我修炼了‘不死印法’？”
鲁妙子说道，“我是从青璇侄女那里听到的。”
听到鲁妙子的话之后，刘若水很快就想明白了。
显然，石青璇虽然讲“不死印卷”这个烫手的芋头交到了自己的手里，但她对自己并没有放心。不过，石青璇这位有名的“宅女”并没有长时间跟踪自己的兴趣，只能委托他人来查看自己的动静。
但是，在当世，石青璇能动用的关系并不多，鲁妙子算是寥寥中的几个。而飞马牧场又和襄阳毗邻，鲁妙子恐怕早就注意到自己了。
刘若水苦笑道，“既然如此，鲁老应当知道我是为何而来了吧？”
鲁妙子叹道，“你是为了老夫和飞马牧场而来吧？”
刘若水苦笑道，“鲁老果然早已了然于心，只是鲁老为何装作不知呢？”
鲁妙子叹道，“我当时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纵然想要帮助秀珣，也只是有心无力罢了。因此，我只能接下一个善缘罢了。”
刘若水略加思索之后，赞道，“鲁老高明。”
飞马牧场实在太过重要，无论是李渊，李密，杜伏威还是刘若水都对这个地方虎视眈眈。刘若水虽然居心不良，但和其他几位相比，胃口却要小得太多。因此，鲁妙子虽然明知道刘若水的来意，却依然愿意助刘若水一臂之力，只求结下一个善缘。
不过，鲁妙子的选择只是基于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他已经命不久矣。他现在既然已经痊愈，那两人的关系却要重新考虑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想明白一切之后，刘若水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以鲁老的智慧，想必也清楚我的想法，鲁老可愿意出仕，为我谋划？”
鲁妙子沉声道，“若我不出仕，那你可会对飞马牧场下手？”
刘若水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鲁老应该清楚，对于我来说，飞马牧场是何等的重要。而飞马牧场却偏偏没有力量来阻遏我的野心。”
鲁妙子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了。”
说罢，鲁妙子站起身来，移到一个书柜前，探手进内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轧轧”声中，厅心一块三尺见方的石扳陷了下去，刚好成了通往下面石阶最顶层的一级，然后才疲倦的说着：“下去吧！”
说着，领头步下石阶，而刘若水也跟着他下去，步下长达两丈的阶梯。
下面是个三丈见方的宽敝地下室，一边放着两个樟木大箱，另一边的长几则摆放了十个精巧的木盒子，四边墙壁则挂着七、八种形状古怪似是兵器一类的东西。地下室的空气只比上面略为闷浊，显是有良好的通气设施。
鲁妙子看了看身后的刘若水，忽然开口说道，“总管，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我若是放下机关，将你我埋在这地底，你可有生存的可能？”
徒然，两人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万两白银
听到鲁妙子的威胁之后，刘若水并没有丝毫担忧，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刘若水淡淡的说道，“如果被埋在这数丈深的地底，我最多只有两层把握能够活下去。只是鲁老注定不会对我不利，我又有何需要担心的？”
这句话，刘若水说的笃定不已，似乎真的没有丝毫畏惧。
鲁妙子和刘若诗对视了片刻，然后叹道，“终究唬不住你。”
刘若水说道，“并非我要威胁鲁老为我效力，在这乱世之中，飞马牧场就一块人人想要吞食的肥肉。飞马牧场落在我手下，只是会失去几分自主权而已。可若是轮到别人手里，恐怕就会被其连毛带血的生吞下去。”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如今的飞马牧场，就好似一块肥肉一般，我若不吃，那别人也会吃下去，而我就不得不费力保护飞马牧场不为他人所食。因此，若无鲁老帮我弥补损失。我纵然不想对商场主不利，也不得不动手拿下这飞马牧场。”
鲁妙子叹道，“你说的不错，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匹夫无罪，怀璧有罪。’飞马牧场源与晋朝，飞马牧场场主商雄，乃是晋末武将，其时刘裕代晋，改国号宋。天下分裂，商雄为避战祸，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机绿巧合下找到这隐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乐业，建立牧场，但是局限于牧场规模，一直发展不大，马匹无非数千，直到杨坚争霸天下的时候，清雅的父亲慧眼识珠，将重注投到了杨坚身上。而在杨坚的只持续。飞马牧场的规模，才从以前几千匹，变成了现在三万匹左右。虽然让飞马牧场成为天下第一号的大马商，但也为飞马牧场埋下了祸根。”
刘若水叹道，“原来如此，我一直在想。飞马牧场如何在五胡乱华的时候得以保全自身，不想却是这么回事。”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那么，鲁老，你可愿意出仕？”
鲁妙子无奈的说道，“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我不答应，也是不行了。”
刘若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说道。“有鲁老相助，大事必成。”
鲁妙子摇头说道，“我虽然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全才，但我真正醉心钻研的就只有园林、建筑、机关、兵器、历史、地理和术数七方面的学问。不过园林和建筑之学，本非老夫钟情的物事，只因输了一盘棋给青雅，才被迫得要履行赌约，为这里建园造林。设计楼阁。”
黯然叹道：“若非能寄情于此，老夫可能早因悔恨攻心而伤发身亡。青雅啊！我欠你的何时才能回报呢？”
听到鲁妙子的话之后。刘若水虽然有心劝阻，但却不知应该从何劝起。
毕竟，死者已矣，活着的人也就只能悼念罢了。
不管怎么说，此行的目的终究已经达成了。因此，看到鲁妙子再次陷入回忆之后。刘若水也不想在过多打扰。因此他就悄悄地从原路走了回去。
刘若水此来，一是为了邀请鲁妙子出仕，二是为了翻译长生诀，三是为了购买战马。
现在，前两项已经完成了。刘若水只要能从商秀珣手中购得战马，此形便算圆满了。
因此，刘若水离开鲁妙子的安乐窝离去之后，就向商秀珣的住处走了过去，打算和他好好谈谈战马的问题。
毕竟，刘若水还有一笔要好好和东溟派，乃至于阴葵派好好谈一谈，总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
这一次，商秀珣并没有躲着刘若水，而是痛快的相见了。
和刘若水想的一样，商秀珣之所以没见他，却是耍了一点小性子。
商秀珣是上任场主的独生女，自幼便被栽培作继承人，家规森严，从小就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管治下人就若呼吸般自然。稍有冒犯，就有大罪。
这种感觉以前似乎很自然，但是这几年来，却使她时常感觉到遗憾，牧场又很少见外人，而最近只有刘若水例外。只从他瞧自己的眼神，便知他只当自己是一个女人。
这激起了她心中的涟漪，既新鲜又与别不同。
因此如此，她才做出了那些有些失礼的举动。
不过，商秀珣终究是一场之主，虽然偶然会耍一点小性子，但却不会忘了正事，听到刘若水主动前来之后，她并没有再次失礼，而是主动将刘若水引到正厅。
两人寒暄了片刻之后，刘若水说道，“场主，我此来就是为了购买三千匹战马，不知场主究竟是何主意？”
说到正事，商秀珣就正襟危坐，眸光中闪过光芒：“总管大人要买马，当然可以，不过必须按照我们牧场规矩来，不能拖欠，也不会无缘故的打折。”
刘若水说道，“那是自然，在商言商，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只是还请商小姐说个价格。”
“恩，战马售价五十两白银一匹，如是满五百，可降低到四十五两白银一匹。总管若是想要购买三千匹，须得一万三千五百两。”
听到这个数字，纵然是刘若水，也不由得心头一紧。
对于刘若水来说，这个数字足以消掉他将近三层的身家。
不过，这里指的只是刘若水目前的身家。剿灭四大寇之后，刘若水从曹应龙身上得到了四大寇的藏宝图，里面藏着四大寇的全部身家。四大寇当了这么多年的悍匪，他们所积攒的钱财虽然比不上传说中的杨公宝库，但依然是一个天文数字。若是能够将其挖掘出来，这一万余两白银只能算是一个小数目。
因此，刘若水虽然有点肉疼，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这个价钱倒也公道，只是何时才能完成交易？”
商秀珣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然后爽快的说道，“随时可以。”
刘若水说道，“那好，我先付一半定金，等战马送到襄阳之后，那我再付另一半，如何？”
“那就一言为定了。”商秀珣答道。
“一言为定。”刘若水开口笑道。(未完待续。)
ps： （哎，今天就四更吧。算是把前两天的给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