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黑暗文明(二)
那是被古族称为天赋抽取的技术,别名又叫做思维注射,在微光,是一种禁忌的科技。
这技术是一群不想死,妄图长生不老的上层古族在暗地里支持的实验室在进行**实验时,偶然发现的一种科技,它能把别人所学的知识、技能和天赋嫁接过来,融入自己的记忆,从而跟原主人一模一样地掌握。
在它诞生的最初,并不完善,那些上层古族看过之后,毅然决然地支持暗地里进行大规模**实验,以期望技术达标,帮助他们成神成圣,以致长生不死。
那些个上层做的很保密,很谨慎,除了那些实验的科学家,所有的知情者全部被杀死。
大规模**实验展开了,由于需要大量古族实验体,各处频繁发生绑架、劫持、失踪等事件。
甚至,一些小的村子、小的城镇,集体凭空消失。
没人知道那些失踪的认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们正在遭受怎么的折磨?
新闻上时常播报,政府官员总是说要尽快破案破案,可失踪案件一直在各地发生。
在一年里,从蓝莲星各地,有几百万人被绑架到了地下实验室,在他们同族操控的仪器刀光下挣扎求生。
我们生活得远了,很少会关心别人的苦难,即使从荧幕新闻里看到有人不停消失,但大多数古族平民依然认为这危险离自己很远,自己很安全。
也有家人忽然失踪的追凶者在追求真相,可不是被一一杀死,就是同样成为了被**实验的一员。
再怎么周密的计划,也会发生意外,上层古族要保密的事实还是被抖露了出来。
一个实验体在获得了大量同类的记忆天赋之后,生命跃变,一朝为神(最初的天境)。
那是一名女性实验体,她破坏了那一处地下实验室,从中逃了出来。
她现于世不久就死了,可一切的真相和阴谋终于水落石出。
无数的古族平民义愤填膺,上街游行,强闯行政中心,纷纷指责那些空口白话,不负责任的政府高官,那些道貌岸然,背后做尽禽兽之事的古族豪门。
但是,他们这次错了!
他们以为自己人多,军队站在自己这方,群体就是力量,政府会服软,那些豪门高层也会害怕他们的力量。
可惜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会是什么?
镇压开始了,那是一场残酷的镇压,是一场同族挥刀向同族的血腥镇压。
毫无怜悯,无情冷酷的屠杀!
即便是军队站在古族平民一方又如何?即便你们是庞大的群体又怎样?
在量变未到达质变之前,仅靠量,无法取胜绝对超越了的质。
不到百分之十的上层古族,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古族平民,比数量,似乎是平民一方更占据优势,然而上层古族中走出了一位位强大到如同神魔的存在。
思维注射技术已趋近完善,他们是天境,拥有常人眼里毁灭的神通!
他们有别于现在的蓝莲天境,他们的神通似乎不如现在强大,但他们的思维程度远超于当今蓝莲天境。
他们,是真正的天境!
上层古族们很明智,恐夜长梦多,以雷霆之势镇压了“暴动”,近百分之四十的古族平民被残酷屠杀,剩余百分之五十的古族平民被俘虏圈禁了起来。
这一战,杀的蓝莲两百多亿古族身亡,有些地方,是一个接一个城市被夷平,血水汇成河流,尸体堆积如山。
那些被俘虏的古族平民,并没有被屠杀,但是如果等他们醒悟,看到自己后代的遭遇,恐怕他们恨不得自杀。
思维种植开始了,那些神在他们曾经的同族基因中刻入了可控信标,将其洗去了部分记忆之后,重新放归到蓝莲之上。
因为技术不甚发达,洗去的记忆有限,他们为了对上黑暗降临前的时间,不让平民们发现异常,让这些古族平民生生沉睡了一年。
也即是,在古族平民本该正常的一生里,被人为抹去了一年。
这数百亿平民像是一群野兽,被人为植入追踪装置后,放归自然,然后被人类暗地里观察实验,获取他们所需。
等那些被放归的古族平民醒来,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城市还是以前那副模样(城市被按照以前场景重建还原,实际不可能做到完全样),只是少了好多好多的人。
仰望天空,双子恒星仍在,可大地上,有些城市的居民全部消失了。
空泛的街道,开着门的商铺,未关还在滴水的龙头,无由地使人心生恐怖。
随两百多亿居民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高层豪族,那些豪华的庄园别墅依旧,它们的主人却踪影不见。
他们为什么会消失?他们去了哪里?
似乎他们一夜梦醒,世界恍然不同了!
在度过了恐惧、担忧、迷茫之后,生活还得继续,平民们兴奋起来,争抢着曾经只能远远一看,而可望不可及的豪宅豪车等等奢侈用品。
那疯狂的场景使人震撼,让白夜看的都触目惊心,人性的丑陋再一次暴露无遗。
当然,也有不去争抢的人,但大多数平民都在疯狂占有以前不能拥有的一切,甚至不惜彼此刀兵相向,暴力流血。
“一群被圈养的牲畜!”
白夜叹息,画面里,在数百年前一统的蓝莲星再一次分裂了,不因别的,只由于联邦高层突然消失,不少有心人妄图上位。
煽动、蛊惑、拉动人们仇恨,有野心家甚至将数百年、数千年前的事翻了出来,说是不能忘了民族仇恨,不能忘记祖先遗志。
以城市和地区分裂,一名名城主上位,开启了诸侯争霸的岁月。
很无知,很反常,很可笑,不是吗?
明明被人圈养,明明有着现代科技,他们却还在为了野心和利益相互倾轧。
我们是站在上帝视角看待古族平民,若是我们同身在其中,发现一座梦寐的豪宅无人居住,有许多奢侈品任意取拿,你有可能在人群里脱颖而出,成为人中龙凤。
试问,你会不会去抢夺,会不会去做?
城池动兵锋,阴谋、结盟、背叛,等等的事迹在那段历史里出现,无数的人才出世,像一颗颗星辰点缀大地。
而在他们头顶,古族的神们静静俯视着这些无知的蝼蚁,看他们如播下的稻谷,等待着收获的季节。
(电影超脑48小时有差不多类似的技术,哦,最后一章一共有6666个字,分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黑暗文明(三)
(感谢一下!黑暗文明的构想来自于纵横一本小说《灾厄纪元》,不是推荐,只说明出处。另,有人看这几章肯定不爽,这仅代表我的一种可能想法。)
蓝莲古族的神和地球西方神话里的神相似,同样需众生给养;不同的是,他们不需众生信仰,他们甚至还允许那些蝼蚁自我发展。
与其说他们为神,不如说他们是无数人思维凝聚,由一个主意识镇压的魔。
他们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不继续注射思维无法前进,继续注射又会难以摆脱,像吸毒入骨的人,何况这不是**之毒,而是灵魂思维之毒。
无数人的记忆存在于自我思维,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不保险,害怕某朝一日,他们忘记了真正的自己,迷失在注射的记忆思维里无法自拔。
其实,他们是能够跳出来的,如若他们敢于自我挑战,直面注射的思维记忆,他们即是另一条黑暗“真仙”之路,以众生养吾身,我自一念永恒!
蓝莲古族是幸运,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走上娲族的道路,全族覆灭;不幸的是,他们沉沦于黑暗,以同族万灵的血肉铸成自我神躯不朽。
历史一页页翻过,血腥黑暗的史章沉重而又压抑,一次次对思维的收割,一次次对科技的掠夺。
一幕幕血泪轮回,就是十多万年过去,蓝莲的神们已经到达了五级文明!
他们的脚步走得极远,白夜从中还见到了微光星系,娲族诞生的母星,符文罗族生活的古域。
曾经的微光本土文明,是被他们毁灭的,随手投下的元素抽取仪,将一个刚步入星际的文明无情毁灭,并且收割了他们的思维和科技。
娲族和罗族生活的时间更加久远,当蓝莲古族发现罗族古域时,那封印虚空兽的囚笼已经存在。
蓝莲古族的神们不敢触碰那封印,仿佛虚空兽王和虚空兽是他们天敌。
这时候,横贯河系的神战爆发了,神本为人所衍生,也有着**和情绪。
这一战持续数十万年,两千多神明家族参战,神之战惊天动地,这些家伙可不是蓝莲真神,而是实打实的“真仙”之体,匹配强大的思维和知识。
神战惊世,神之力沸腾星空,一片片星系在神明级别的战斗下毁灭,一颗颗恒星被各方神之联盟抓取而来。
原来,这片河系是这么空了的啊!
白夜在心中感叹。
神之大战落幕,白夜看到了那名水晶棺中的女子纵横星空无敌,可惜她也陨落了。
在一场生死大战中,她败了,她的思维意识被人抹去,她的躯体却被人遗留了下来。
一战之后,剩余的神灵不多,可这片河系已被严重损毁,他们决定迁移,抵达了另一片河系。
至此,蓝莲第一纪元结束!
古族的神灵离开了这里,离开了他们发源成神的蓝莲,光球中的信息未曾记录,也不知他们后续的历史如何?
但在蓝莲这片星空下,人虽走,却有人留下了一些东西。
那位杀死紫发女子的神灵,将女子死后的遗躯放置在双子恒星之中;将她的神仆制成人偶,放在了另外八颗恒星之内;将她族人夺去所有记忆,放逐在蓝莲之上。
他以女子神躯作为计算控制中枢,辅以其他手段,构成了法则实验仪覆盖九大星系,也即是蓝莲众生口中的“天道”。
这九片行星系是他牧养众生之所,“天道”则是负责播种和收割的机器。
以十万年为一纪元,众生凋零,“天道”灭世,他会派神仆前来收取储满思维后记忆的果实,再开下一次轮回。
而这神仆正是那本小说里第五卷,诸神黄昏中恐怖的吞噬者!
尽管每一次轮回的生灵和背景时间不同,他们最终的命运却毫无二致。
令白夜震惊的是,在每次轮回开始之前,场景和命运已经被布置好了,什么时候哪个主角会出世,会发生那些惊世大事,一一被人规划,蓝莲众生像命运之河的鱼儿,难以跳出,仅能顺流而走。
说来,纵然六级文明神躯计算力庞大无匹,但若说直接算尽九大行星系众生众物,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人知道生灵可能下一刻的想法,忽然会发生怎样的转变。
为了命运约束,从陨落的女子神躯中射出了那无数的丝线。
不是每一个生灵都有丝线链接,但这些被链接的人像是电影里的角色,处在他们被定义的位置,搅动时代,掀起风云。
他们是“天道”之下的棋子,受“天道”眷顾,也受“天道”控制。
这才是真正以天地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
可悲可叹的是,越是受“天道”眷顾,越是失去自我,越是死亡得最早。
白夜忆起了青羽飞鸟,他自以为自己是重生者,孰不知那只是被“天道”加给他记忆,再在他周围,制造的一出白日之梦。
三神并没升维突破,而是在大战之前就已经死了。
叶昊认为他是穿越者,是主角,气运之子,一路将无敌,可他的记忆都是别人捏造,他穿越者的身份根本不存在,他在成就真神的一刹,已经陨落了。
他以为自己还活着,成为了真神,实际他的记忆思维像是一个游戏的存档,随时可以被覆盖,随时可以被更改。
白洁会见到不认识她的叶昊,就是因为他的存档再一次被覆盖,记忆思维重新加载。
不止是他们,很多很多的蓝莲生灵,皆是如此,“天道”借他们之手,打造了一条命运长河,演化出一个可控的未来。
一共七个纪元,在每次灭世重开后,神仆和“天道”皆会收集生命种子,重新布局。
像是在准备一部电影开机,星系被重塑,恒星归复原位,而这准备的时间长也不长,短也不短。
这便是为何那蓝莲人族基因之中会有七个微小间隙,因为那段时间,他们的祖先被作为生命种子在“冷冻”保存。
从武侠纪元、修真纪元、玄幻纪元、科技纪元、魔幻纪元等等,每一纪元不同,整整近七十万年,不知埋葬了多少生命?
黑暗文明,以血铺成前进的路!
白夜收回那根手指,摇了摇头,深深看了水晶棺中的紫发女子一眼,他很幸运,那名杀死女子的神在制作法则实验仪时,不希望看到女子的神躯重新诞生意识,所以对她施加了太多太多的限制。
她永远只会是一台高智能高计算力机器,而无法衍生自我意识,连她的守卫也是那八名她的神仆之尸。
大概是他觉得不会有人达到神仆之境,不会有人能突破空间相位之隔。
那名古族之神未料到,会有一名扰乱的时空行者走到这里,一步步发展壮大,将蓝莲隐秘揭开。
回首望,岁月沧桑,蓝莲花海涤荡,光点和泡泡在轻舞飞翔。
文明发达之后,一定会美好和谐吗?
不一定啊,有可能坐在星舰中的文明反而是奴隶社会,有可能你连自己是谁,是生是死,都不能把握!(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他方位面(一)
(这不是本卷终章,终章已经结束。这算是承接前后文的连接,前一卷之终,后一卷之序。)
破败的星空,荒凉的宇宙,来到这里,似乎是来到了宇宙最原始、最荒芜之地,随处可见,虚空之中漂浮着许多星舰残骸,生物尸骨和各种断裂的兵刃。
有的星舰大若星辰,舰身已断,偌大的炮口漆黑,不禁使人浮想,在完好之时,动力全开,那威力是何等逆天?
死去的生物尸骨高如山岳,虽死多年,其威犹在,光是一看外表,就可观当年神威。血水在虚空仍不停地流,灼灼光华,即使空间风暴吹过,亦不能动其分毫。
难以想象,这些生命在活着的时候,又该是多么强大?
一把把被折断的兵刃漂浮虚空,兵器虽折,但锋刃寒光不减,毫不怀疑,那一剑之下,曾可挥落星辰,斩下日月。
这里是一处战场遗迹,曾几何时,这片繁盛的星空,已然破碎,恍乎神魔的交战,星辰陨落,天地寂灭。
如今,呼呼的空间之风在这里拂过,似有人在“呜咽”哭泣,为万灵哀歌,一条条瘆人的空间缝隙时隐时现,几乎难觅一颗完好的星辰。
昏暗阴沉的天空,近乎无光,空气中带着浓烈刺鼻的气味,无数的沙尘和颗粒悬浮,哪怕是****人来此吸上一口,怕是也得立即中毒而亡。
两座光秃秃的山峰从星球上拔地而起,像两把擎天巨剑,怒指苍穹。
两个人就那么站在山峰之巅,举目四望,整颗星球赤地千里,坑坑洼洼,除了那站着的两人,不见一个活着的生命。
从太空看去,这颗星球也不完整,竟然只有一半,在宇宙中孤零零地旋转,孤独而又悲伤。
这里是蓝莲,或者说,是曾经的蓝莲!在微光与蓝莲古族的战争中沦为战场,被人生生抹去了一半。
大地炽热的疾风横扫,明明天上的恒星被人元素转换成了铁球(中子星),可干燥灼热不止,随风一吹,千里万里扬起无尽狂沙。
狂沙漫天欲倾城,浩浩荡荡,在自然的力量之下,形成风暴向天地淹没。
一时间,这里的天空大地,被赤沙压盖,狂沙如魔,吞天噬地,朝着那静立不动的两人卷去。
两人并未动,隔空遥望,一人是蓝衣黑发的青年,一人是蓝衣银发的青年,同为人族外貌,略有不同的是,银发青年的眉心镶嵌着一颗菱形紫色的水晶。
紫色幽深,高贵梦幻!
两者皆不说话,也没有必要去说,在他们这等境界,又岂是三言两语可动摇心志?
在狂沙卷来的前一刻,两人动了,两条人影像是一条线,以超越光的速度碰撞,在一刹那之间,撞在了一起。
一条条黑色裂缝从两人撞在一起的点开始辐射蔓延,一条漆黑裂缝延伸到狂沙之中,像一把绝世利剑切割,瞬间切为两段,将无数沙粒分解成最基本的微粒。
肉眼和光根本捕捉不到两人身影,只见一条条黑色裂缝不断从空中以一个个点辐射,那是两人速度太快,碰撞力量太强,而打出的一条条空间裂缝。
两人不停移动,交手碰撞的次数难以计数,两人像是人形核弹,不,不是人形核弹,这等力量境界怎可以核弹形容?
从天空打到地面,又从地面冲向星空,高山已崩塌,星球被打穿,即使那在虚空风暴中亦不曾毁坏的星舰、巨尸,也在两人的交战中被生生打碎。
忽然,虚空里两道黯淡的人影交错,迅速分开,又疾速转身,同时又再次扑向对方,两只手掌在宇宙星空里接在了一起。
光是看到这画面,脑海里似乎感到星空都因这两只手掌冲击而摇晃。
这一次,倒是看得清了,两人都聚集了一团高密度能量,一蓝一紫两团光华,颜色相近,性质却各异。
光华融汇交锋,能量粒子在高速对撞,在两人强大的操控之中,每一颗都精准对撞,像是两者同时在控制无数台粒子对撞机对轰,不但要控制速度,还要计算别人的轨道、能量多寡、粒子性质。
只要有一丝失误,有一颗粒子没能算到,将会直接打穿神躯仙体。
可是这次,两人都“失误”了,都制造了两颗特意不去控制的粒子。
只见两颗粒子在蓝莲上空相遇相撞,一抹瞬间的光华闪烁,贯穿天地,照亮了整个蓝莲阴暗的天空。
蓝衣黑发的青年回头,蓝衣银发的青年亦是回首,不知两人此时是何感想?
能量卷涌,虚空暴烈,蓝莲星像一副画卷上的图案,被人轻轻用橡皮擦去。
这颗诞生二十亿多年的行星,这颗还年轻的行星,这颗曾孕育生命辉煌的行星,终于在此刻走到了尽头。
两人没有再立刻交手,眼睁睁看着蓝莲星一点点被能量撕碎,再被虚空淹没。
这是蓝莲古族的母星,也算是白夜在此方宇宙的母星,就在两人眼底毁灭了。
白夜轻叹一声,眼神锋利;那青年也转过头来,目光犀利。
虚空穿梭,化光而动,强烈的震动波传递得好远好远!
同为这方宇宙堪称神魔级别的强者,那青年和白夜战斗十分纠葛,难分上下。
他们的战斗非是在今日展开,而是已有数十多年之久,最初的战场亦非是在蓝莲,而是在另一片星空。
这蓝莲古族之神相当强大,在那片星空战场纵横无敌,陨落在他手中的微光“真仙”不下三人,即使是白夜与之交锋,早些年间,也是处在下风,差点不敌,被其毁灭。
又是过了数年,两人的战场已不在蓝莲,而到了一处陌生的星域。
蓝衣银发青年站在一颗白矮星上,白夜脚踩一颗彗星,好似他正驾驶彗星,向银发青年冲去。
蓝衣银发青年目光一皱,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一个拇指粗细的小洞从他胸膛洞穿,明晃晃的,从胸前直接通到了胸后。
照他所处的生命层次,神体的强悍,断肢再生属平常,纵使仅余滴血,亦能重生无恙。
可这次负伤并未复原,那里萦绕着数种他尚不理解的力量,限制了他神体机能。
这在他最近几年,越来越时常碰到,越是时间延后,他负伤越重,所要花费修复的时间也越长。
如今形势,跟他当年压着白夜打的情况已然反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他方位面(二)
(仙剑可能不会很长,写不好,不如写自己的世界爽快。勿怪!)
他双目冰寒,眼底闪过一丝凛然,周身如圣光缭绕,整个人从白矮星上飞起,一圈圈紫光以他为圆心,向着四周散发。
完全散开了思维意志,他意识海中无数生灵意识一瞬间冲了出来,那是青年近百万年吞噬掉的众生意识,实在太多了,伴随紫光似乎冲出了这方宇宙,抵达了一个未知维度。
漫天紫华如祥云朵朵,人说紫气东来是吉祥之兆,白夜只感一股危机由心生起。
仿佛有一只上苍之手在拨动尘世,强大暴乱的意识覆盖半个河系,令白夜震惊地发现,这家伙的意识覆盖在每一个物质微粒和能量粒子之上。
下一刻,澎湃的波动横扫四方,这不是纯能量和物质波动,而是这青年不惜自我毁灭,将自己主意识化为执念,放出了他曾吞噬掉的无穷生命思维,以此突破了位面束缚,成为了更高维生命。
当然,青年也陨落了,他生前最后的执念即是杀死白夜,不惜将这方河系毁灭。
半个河系的物质和能量在振动,这不是将物质超越光速,而是将半个河系的物质和能量还原到上一状态,以通俗的话语来讲,这家伙是在进行时间回溯。
从河系外边,以肉眼可见,半个河系若被一股强大的引力束缚,无边波纹回荡,物质元素在向上一个衰变时间回流,能量粒子在朝前一个能级状态逆行。
破碎的星辰再重组,大地在恢复,氢和氧重新化合成水,以从前之姿落回到海洋。
这不是人们幻想中的时光倒流、回到过去,而是以大能量、超凡思维将物质和能量的状态硬生生从本发生的现在拖回过去。
这样做的后果十分严重,他不仅自身会彻底湮灭,这片河系也会在宇宙本存在的现时状态和河系被拖回的过去状态冲突中毁灭。
半个河系回到上一状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时空状态(物质状态、能量状态)不同步,像一片充满空气的区域,突然一小块被人抽成了真空,那么周围的气体会骤然压来,直到空气重新填满。
何况这家伙疯了一般,把逆流抽出的物质和能量送到了位面虚空中,造成的空洞更大。
时空如锁链,从宇宙之始伸出,向未来无尽延去,没有真正的时光逆流,没有真正的穿梭时光。
今昔本一直向前的宇宙时空之链,竟被人生生向后打了一个微小结扣!
依循时空之链的惯性力量,必然将那微小结扣整平,可这片河系,也将不复存在。
如死后的卡尔萨斯在吟唱安魂之曲,漫卷河系的紫华堪比成千上万颗恒星自爆,青年的身体也在慢慢消失,一点点化光而散。
在河系边沿,一个女子带着一只小蝴蝶赶向这里,正好看到紫华收束,青年消失。
顷刻间,宇宙像是崩塌了,若上苍怒吼,天劫雷霆咆哮,浩瀚的能量和物质要填补这个空缺,将时空状态重新化归为一条线。
“父亲!”
白夜的躯体在“海浪”拍来的一刹,顿时支离破碎,透明的小蝴蝶一声焦急大喊,挣脱了女子的束缚,冲向了白夜。
“虚舞!”
女子也疾声大呼,却不小心被“海浪”卷走。
小蝴蝶像在暴乱混浊的水中游泳,尽管她是天生的鱼,也感到费力难行。
“父亲!父亲!父亲!”
她一声比一声着急,她的翅膀突然变得无比冰蓝,刷地一抹蓝光穿透了位面隔膜,又刷地飞落下来。
她方才穿透了此方宇宙,抵达高处,选择地点再降落下来。
小蝴蝶落到了白夜怀中,立刻就睡着了,白夜的身体已经换了一副,换成了源细胞组成的那副神躯。
任由宇宙逆流,时空迁整,难再损分毫。
两次被人突破位面隔膜,再者一个河系大的区域又在发生崩塌,碰巧的是,在虚空位面中,另一方位面也有人冲破了位面束缚。
白夜仰头,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在灰蒙蒙混沌之中,两道身影正在大战。
一者是龙身人首的壮汉,手持一把巨斧,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攻杀敌手;一者为古装黑发青年,飘然若仙,白衣惊鸿,手中一把五彩毫光的仙剑横指。
巨斧朴实无华,牢牢被壮汉把握,两人在战斗,也在对话,青年愤怒,壮汉讥诮,一斧劈出,混沌之气迎斧刃而分,如要开这鸿蒙混沌,重立此方天地。
那华夏古装的黑发青年面色郑重,镶满五种颜色宝石的仙剑发光,茫茫灵气汇聚,一剑轰出,五彩剑柱和蒙蒙斧光相碰。
在青年和壮汉下方,一片片天地正在凋零,重归于鸿蒙未辟,神灵衰老、仙人喋血、鬼魂游荡人世、魔与妖兴风作浪,好一派世界末日、天地大劫之像。
“盘古?”
白夜轻语,那壮汉似华夏神话里的盘古,那青年似修真传说里的剑仙,他却是看不出那究是何方世界?
青年白衣终染血,仙剑折断,被壮汉一斧劈为两截。他眼露不甘,恨欲发狂,明明走到了最后,却无法奈壮汉如何?他在这方世界的妻子、朋友、师尊、父母,全是被眼前壮汉所害,他却无能为力!
那种深深的无力痛心之感,破碎了他心中一切的骄傲,什么穿越主角,什么六界无敌,终究不过是别人笼中鸟、手中棋!
“青云一生,不弱于人,即使这方天地是由你演化,即使万灵皆为你,我也要杀穿这天,裂了这地。”
青年白衣破烂,擦了擦嘴角鲜血,如疯魔般惨笑着,手中半边断剑发光,他人与剑交织为一,迸发出了此生最强、最烈一击。
洞穿混沌,打裂时空,壮汉只轻蔑一瞥,下方崩裂的天地有数条人影踏来,融入到壮汉躯体。
立时,壮汉气势暴涨,龙鳞破碎,一个肌肉结实、浑身****的壮汉立于混沌。
壮汉睁眼,眼睛如日月星辰,一股沧桑、古老、鸿蒙的气息横贯天地,仿佛又重回天地未开,混沌蛮荒的年月。
那把朴实无华的巨斧也受这气息所激,越发朴质混沌,一斧之下,神魔皆陨。
一方位面,最强的剑光和最强的斧光碰撞;一方位面,宇宙倒流,时空惯性拉伸。
本不该相遇相关的位面,在位面虚空有了那么一微不足道的相接,在相接短暂的一瞬,不知造成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初临
(不会很长,写的不好,请勿怪。就当一个小番外同人。找下有无错别字!谢谢!)
时常有一种错觉,望着远方天边的一座山、一棵树,常常会觉得山就在那里,树就在不远,不需很多时间,便可抵达那处,登上那座山,见到那棵树。
小时候,望着天上星河,那星辰日月似乎触手可及、抬手可摸,若真当伸手探去,却是凡人穷尽一生、难以走近的距离。
连看似相邻相近的两颗星,隔绝的也是以光年计的天文距离。
又何况是这虚空之隔、位面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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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知晓,这是混沌辟、盘古开天后的多少年月?只知人间大地,早已不是神、兽、人三族混居的时代。
神高居于天、兽族大部已入魔界、妖与人共存于世,而这世间,虽以人主苍茫,其间却隐藏无数神奇,谁又能尽道所有?
茫茫大地、西北之荒。
传闻里,有天柱不周撑天地不崩,为擎天之柱,此地极其荒凉、辽无人烟,为幽冥之国属地,有通道可往来人鬼两界,却有神兽衔烛之龙镇守,少会有人前来于此。
今日,一点光芒从天而落,恍若流星,朝这不周天柱直坠。
“嗯?何人?”
光点未落,一道雄浑的声音浩渺,洞响此方天地之间,一双硕大的眼睛睁亮,伴随雷霆阵阵,这片昏暗的大荒都被一一照亮。
光点落下,降临于一处盘龙高台,待光芒敛去,一个蓝衣黑发的青年男子已静静站立那高台之上。
蓝衣青年对那声音问话置若不闻,正凝神看着手中悬浮的一颗冰蓝黑纹的玉蛋。
“凡人,本尊问你,你为何来此?”
不见男子回音,那雄浑之声复又响起,周边呼呼风动,昏暗的云雾拨开,仿佛被一条亘古的身影挤破,要现于世。
雷鸣在男子身边炸响,风狂乱地吹起他的发丝,一道雷电劈落,直直落在他的前方,就差分毫打在男子之身。
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右手轻轻一翻,那颗玉蛋消失于他掌心,他向前看去,一条仿如华夏神话中的神龙,正高高俯视于他。
巨大的龙头、修长不知所终的龙身、两只五趾巨爪伸在半空,配合那串着一颗珠子、飘荡的龙须,这即是神话中的龙,被华夏民族所崇拜、敬仰的图腾。
青年还是未曾回话,而是目光含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这神龙一番,全无一般凡人见到神龙的敬畏,反而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物种,似乎想里里外外将神龙剖析个透彻。
“凡人,本尊再问你一次,为何来到不周山?此处乃是幽冥之国属地,速速离去!”
神龙巨大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青年这一次没有沉默,而是笑道:“你是衔烛之龙?镇守不周山?”
“正是,本尊观你不似普通凡人,居然有胆气敢直面本尊问话而不顾,反问本尊。”
神龙巨大的头颅突然出现在青年面前,硕大的眼睛直视青年,雪白尖锐的牙齿一看就锋锐无比,青年却不为所动,反负手平静道:“我确实不是凡人,也不是你们这一界所谓的‘人’,我是仙!‘真仙’的仙!”
青年话落,天际雷声滚滚,天空无数乌云聚拢而来,雷电如虬龙电蛇般于云层缠舞,似有生灵狂怒,要摧毁于他。
一抹光亮从云层洞穿,云光普照大地,那聚拢的乌云又散去无形。
“仙?”
衔烛之龙瞪大眼睛盯着青年,这家伙没有半点灵力波动,更无仙身,何谈为仙?
“可笑!凡人,你既无仙身,也无灵力,谈何为仙?”
“我并不是你所认为的仙,不妨,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青年平淡笑道,他皱眉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只是站立这么一会儿,他已收集到了许多关于此方世界的信息。
不过,他很想试试这衔烛之龙,号称为神的龙之威能。
“哦?凡人,你很有趣,本尊镇守此地九千多年,还是首次遇上一个如你要与本尊做交易的人。”
“你且说来,是何交易?”
衔烛之龙雄浑的声音回响,这片大荒广袤,在其上传得老远老远。
只是,这大荒之中,似乎只有这一人一龙。
“无他,一战耳!”
青年闭眼又睁开,平静地道,衔烛之龙眼睛猛地睁大,眼露一丝异色,这凡人竟敢挑战于它?
它是谁?是生于千万年前的衔烛之龙,早已得道成神,与天同寿、与地不朽。
“我赢了,你告诉我一些事就好。”
青年十分自负,背负双手,含笑说道。
“你这么有自信?你就不提你落败会如何?”
衔烛之龙不禁问道。
“不必,你没有机会赢。”
话落,青年御风而起,虚空拾阶而上,与衔烛之龙平齐,静静凝视它。
“你果真不是凡人,难道真是仙?不对,仙不是这样。是神?也不对。是魔?更不对!你究竟是何来历?你是谁?居然连本尊也看不出来。”
衔烛之龙眼里逐渐认真,它很大,它面前的人儿十分微小,却反给它一种感觉,这青年并不简单。
“我是谁?那有什么重要?”
青年一根发丝被风吹到了眼前,他轻轻将其拂过,声音还是那般平静淡然。
“关键的是,你们要知道你们自己是谁?这芸芸众生,天地万物,何其可悲?生生死死,何时方止?你们啊,连自己是谁都不能把握!”
“你这是什么意思?盘古有训,纵横六界,诸事皆有缘法!凡人仰观苍天,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恒大者则为‘天道’。生死自有天定,岂能生灵自我做主?又何来可悲一说?”
衔烛之龙搬出盘古一番话,不论这话是真是假,听起来似乎很高大上,很有哲学蕴理。
“盘古吗?确是有趣得很!闲话稍后再谈,先一战。”
青年一笑,不可置否,只手伸出,形如探囊取物,可那手眨眼覆天盖地,向衔烛之龙压来。
衔烛之龙感觉周围灵力被迫开,形成一股庞大到窒息的压力,似有锁链缚身,一堵墙正直直逼压过来。
“给本尊开!”
衔烛之龙一声大吼,天地五灵之力被其召唤而来,形成风柱、雷霆、玄冰、烈火、水流向青年伸来的大手对冲。
“就这么点能耐吗?妄称为神……”
青年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叹息,手掌发出一抹乌光,乌光之下,衔烛之龙所激起的五灵之力随之消散。
在衔烛之龙千年万年未曾惊讶过的眼神里,衔烛之龙不得不以龙爪硬抗巨掌。
那只巨掌和它的龙爪撞在了一起,“扑哧”一声,龙爪折断,龙血从断口喷涌而出,染在了盘龙镇柱之上。
青年并没有继续攻下去,而是罢手,立在昏暗的天空下。
这一刻,衔烛之龙仿佛感到这青年才是神,而它,不过是其眼中一只蝼蚁长虫。
“龙血吗?有点意思,我取走一点,作为报酬,我治好你的伤。”
青年指一点,喷洒在地上的龙血如本降下的雨反道回天,一团五色彩光飞落青年手中,他又是一指,剩余的龙血从龙爪折断处回到衔烛之龙体内,连它断开的龙爪亦是以高速重组恢复。
“你究竟是谁?”
衔烛之龙冲青年道,无缘无故降临,无缘无故一战,无缘无故一招伤它,无缘无故取它龙血,又治好它。
这青年,神秘而又可怕!
它觉得,哪怕天界第一神将的飞蓬、魔尊重楼,也不及此人恐怖。
明明不为仙、不为神、不为魔、不为妖,听他所言,甚至连人也不是,何以如此可怕?
“我说过,我是谁,不太重要。”
青年微笑道,不知何时坐在了衔烛之龙的龙角上,衔烛之龙眼光复杂,还是忍了。
“给我讲讲,这天地的历史旧事。”
青年拍了拍龙角,很随意要求道,衔烛之龙略做沉思,开始从混沌生盘古、盘古开天讲起,盘古陨而三皇出、三皇造万灵众生,多少事事春秋,尽被它细细说来。
青年听完,从龙角上站起,“现在是春秋战国时期吗?”
青年自问,不待衔烛之龙回答,风动、云动,青年的身影消失了,衔烛之龙也仿佛不记得青年,似他从未来过这里,一切又已回到原样。(未完待续。)
第二章 拔山建门
(找找有无错别字,谢谢诸位支持!)
神界,一棵大树贯通天地,连接天人两界,一片片硕大的叶子摇曳碧光,上可站数人而不坠,枝干更是粗大惊人,从神界向下,也不知是植根何处?
这便是那盘古之心因清浊交汇而生、神女夕瑶照料的那棵神树!
在神树之颠,白云苍狗,不时一缕缕云破天光投落,两道朦胧的身影对坐,二者之间有棋盘棋子,两人似正执子对弈。
观那棋盘,乍一看之下,只是普通的围棋棋盘,二者所执棋子也仅为黑白;可若仔细看去,那棋盘无边无际,大地山脉起伏、江河湖海翻涌,眼前恍如是一片真天实地,两者所执棋子,亦不再是黑白二子,却像是天地芸芸众生,飞禽走兽、草石万物,被这二人执子在手。
以天地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这神魔般的手笔,似乎说的就是此时二人。
“你究竟要做什么?”
一朦胧的人影看到棋盘里一颗棋子被人拨了一下,语气中蕴含着难以掩盖的勃然怒意。
“无他,下棋耳!”
另一朦胧光影平静回着,手捻一颗棋子,顺势再落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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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诸子百家,求仙问道,仙、魔、神、鬼、妖。”
在一个不知名国家,一处热闹的集市,一个蓝衣青年慢慢走着,一边欣赏街市之景,一边轻言自语,说着不知所谓的话。
青年脸上带着和煦微笑,如阳光跃然其上,旁人一观,也不由心生喜悦,忧愁顿扫,仿佛这世界更明朗了几分。
值此时代,经济不发达,人口数也远不及后世,由此,街上的行人不多,却也不少。
青年在街上行走,行人们很自然而然地与他避开,没人沾到他衣袂一角,也无人注意,青年这一身与这时代并不相符的衣衫。
青年走走看看,眼神充斥着浓浓好奇,宛若一个乡巴佬进城,从未见过摩天高楼、这别样的花花世界。
他正是白夜,在他离开大荒之后,他从衔烛之龙和他收集到的信息中分析,这里是仙剑奇侠传的世界。
准确来讲,是仙剑剧情未启、一切未始之前的世界。
此时是春秋末年,战国将起,琼华和蜀山也仅是一个雏形,未曾成长,还不是日后强大的修仙门派。
说来,这方世界历史与华夏有异有同,不过在这里,更添几分神话传奇。
伏羲、神农非是人祖,黄帝轩辕亦非人皇,而是神灵。
人,倒是如华夏神话,亦是出自女娲之手。
天地间,有仙神出入苍冥,有妖横行大荒,天地九泉照尽众生宿命,无数奇珍异宝隐匿于世。
这里,是一方神奇有趣的世界!
白夜忽然驻足在集市上,仰头看向苍宇,茫茫青天,白日辉耀,他却若能看到天悬星河,那无尽的星辰发光。
白夜看到,天空的星辰并不真实,更多是虚无幻影,好像那开天辟地的盘古有意将星辰削减,补足在这天地六界之上。
“盘古开天辟地?以身而化万物么?”
他心头掠过了一个有趣的想法,眼中异色连连,既然一切未始,那不是正好么?
他转身一笑,身影迎着阳光离去,一步一步,在阳光之下变淡,躯体从真实变到透明若虚,仿佛有风一吹,便会轻轻吹散,随风而去。
他身影消失在街市上,古怪的是,街上的行人都如没看到此幕,否则定会大惊,疾呼这里“有鬼!”
大地西南,一座秀美的山川,山岚轻绕,遮蔽这方原始林野,山涧溪流清越流淌,鸟儿在山中歌唱,松鼠于枝间跳跃,有野猪在密林“哼哼唧唧”觅食。
偶尔,猛兽咆哮之声回响山林,此地极为蛮荒原始,还是一片普通人类足迹难以踏至的土地。
林间的阳光斜落,正值初春时节,晨起未散的云雾里仍带丝丝清凉,野花自由生长在林中、河畔,发而幽香,已有蝴蝶翩然振舞,蜜蜂“嗡嗡嗡”在花间作响。
有山风拂来,林叶摇动,碧海成涛,是一分人间难得的美景。
一道人影从远方踏来,落在了一处山崖之颠,望着脚下的秀美山野,眼含笑意,一挥袍袖,笑道:“就此地吧!”
人影自是白夜,近几月,他踏足许多有名的名山大川,也曾去过不少仙山福地,不是已然有主,便是并不合他意,他思来想去,既然不行,那么就自己打造一方便是。
他立于山巅,眼中流露神光,突然右手伸指点出,连同脚下山峰,一共九座大山从大地拔起。
大地震动,若有地龙翻身,居住于附近的人类村落房屋摇动,忙不迭跑将出来,远望这方。
他们看到了神魔造化世间,翻手移岳开山的手段,无不跪伏在地,祈求神灵庇佑。
一共九座大山从大地被人生生拔起,像是九根巨大的竹笋被人从根挖掘,悬浮于空,端的震世惊俗。
有人间修士妖魔也看到了这一幕画面,那实在太过惊人,九座山峰在发出五色光华,水、火、风、土、雷,天地间五种灵力被快速抽取而来,形成了五彩风暴灵力风暴,将九大山峰缠绕。
不多时,那里的灵力浓郁得能滴出水来,山中的雾气是灵力,花叶间的露水也是灵力。
五彩之光,照耀方圆百里,好似神仙洞府,仙家福地。
“要是在那里修炼,迟早有朝一日,定能成仙吧?”
不少的修士和妖魔都是如此作想,却无人敢妄动,去争抢那九座山峰,因为那将大山拔起,将灵力聚拢的人太强,至少为仙!
“昂!”
“昂!”
……
“昂!”
大地忽然传来九声龙吟,仿佛九天真龙现,这方大地不知多少的生灵看到,被拔起山峰的光秃秃大地中冲出了九道龙影。
只是这龙影虚淡,不是实体,而为虚影!
“这,这,这……”
苗疆一年老巫祝手指哆嗦,惊骇地已说不出话来。
“这是龙脉啊,竟被人抽出,被人抽出……”
不等她说完,九道龙影再一次产生变化,那立在九山上的人影弹出了九滴鲜血。
鲜血一出,尽管隔得老远,也能感受那股澎湃灵力、沐浴岁月古老的气息。
那是白夜从衔烛之龙身上取的龙血,却已不是单纯的衔烛之龙之血,而是被白夜改造,比衔烛之龙更为强大的龙血。
龙血硕大,一颗颗流转光华,像九颗颜色各异的巨大宝石在天空放光,一道道符文在血珠中心运转不息,记载许许多多的知识和信息。
“昂!”
“昂!”
……
“昂!昂!昂!”
九龙再次震吼,见到这龙血珠,似乎极是兴奋渴望,迫切想得到它,可它们又不敢,它们虽无智慧,但那站在山巅之人,如神似魔,让它们提不起半点反抗之意。
“人说,千百年,精怪可为妖,吾很想知道,尔等日后,究竟会变化为何?奉吾法旨,听吾号令,当镇压九山。”
白夜一番鬼扯,手指再点,九龙如得敕命,一条一颗,将天中九颗血珠吞噬。
“昂!”
“昂!”
……
“昂!”
方才龙吟,只若虚幻,这时天空风暴狂涌,雷闪雷鸣、大雨倾盆、烈火燎原,不时还有土石滚落,五色的灵力涌动,如长河盘旋于天。
九条真龙就在河中溅跃,森严庞大的龙躯逐渐成型,龙吟响彻山野,龙威浩荡尘世。
狰狞修长的龙躯横挂天上,九龙浮天,引得周天子的九鼎都在作响,无数的人不由望向这里,离得不远的人,都看到九座山峰悬于天空,九条真龙乱舞天地。
龙首时而探出云层,时而隐匿云海,那不正是他们传说里的龙吗?
西北大荒,天柱不周,衔烛之龙身影在昏暗的天空下浮现,望着那方,它总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与自己有关,可如何也想不起来。
“大胆凡人,竟敢私移山岳、抽炼大地龙脉,妄铸神龙真身,还不快快停手?随本神将上天,听候天帝发落。”(未完待续。)
第三章 覆手镇压一百年
天空破开一缕光,一颗光球从中落下,一名身披战甲、背生双翼、双手成鹰爪、浑身生满鸟羽的神将展翅浮在空中。
刚那质问之声,不用多说,就是他所发出!
白夜偏头,这神将不知是有意无意,正巧比白夜更高,白夜需抬头仰望方能看到。
他抬头看向神将,神将也看向他,一个需抬头仰望,一个却还略微抬高,似若神灵在俯视凡人蝼蚁。
白夜上下打量,这家伙一身近乎为蓝,虽成类人形,但非人,不说他下身无腿,漂浮在一颗碧玉光球之上,只说他的眼睛,双目蓝白,有眼而无珠。
“凡人,本神将问你话?为何不答?”
神将右爪伸出,指着白夜,厉声问道。
“你是神将句芒?镇守封神陵?”
白夜笑道,毫不在意神将语气。
“你既知本神将,还不就此罢手,速速随本神将上天,听候天帝发落。”
句芒再喝道,神由天地清气而生,天生具有强大灵力,居住于天,自诩承天道之意,代天而行。
“我决定了一件事情!”
白夜笑着,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人虽笑,音却冷。
“什么事?你决定罢手,随本神将前往天界?”
句芒没反应过来,可能他一时也不会想到,隔了这么多年,有人敢与神争锋!
“我决定啊,镇压你在此处百年。百年之后,自会解封。此地,便命镇神山!”
“大胆……,凡人,安敢如此……”
句芒话未说完,白夜已是抬手。
只手遮天,还在观望的诸多生灵亲眼目睹,一只庞大到堪比山岳的大手覆压而落。
这是神魔之手、上苍之手,虽是远观,但也能感受那股擎天撼地之威。
他们看到,那颗在天空落下的光球所化的人影似在大喊大叫,拼尽手段攻击、躲避,却如何也逃脱不了那只大手,像一只渺小的苍蝇,被人拍按向大地。
他们有人甚至以为这是一个邪魔要抢夺那九座山峰,却是不知,这是一尊天界神将。
句芒既愤怒,而又惊恐,是他头一次遇见这般可怕的人类,无论他施展何等神术攻击、怎样挪移逃避,都不能伤手掌分毫、逃脱不了手掌覆盖范围。
昔日,猴头自诩神通盖世,也难以翻出佛祖五指;今日,神将句芒纵然天地神灵,也难逃脱这“真仙”之力!
“可怜的小虫子!我们之间的博弈,岂是你可以参与?”
白夜无由说了一句,手掌“砰”地一声压在了地上,大地震动,烟尘四起,他那只巨掌像是在大地生根,快速石化生土,眨眼已成一座五指大山将神将句芒压在其下。
见到此景,白夜有感,微微一笑,凌空随便画了几笔,一道金光闪闪的符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恰好贴在了五指大山中间峰顶。
“于神而言,百年不过弹指,吾镇压你于此,也是为消你心中戾气,静思己过。百年后,自有有缘人还你自由。”
白夜悠悠说道,纯粹是鬼扯了一番,他才不会说,其实是他就是想起了《西游记》的猴头,故意把山弄成五指形状,压你一百年,还特意贴了一张符箓。
句芒本在山下大吼大叫、大力挣动,这一张符箓落下,他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越是大喊大叫、越是用灵力挣动,这山就越重一分,他若不喊不动,这山的重量反而会慢慢恢复。
他自是听到了白夜所言,再不敢吭声,老老实实被压在山下,心中却是腹诽,大概以现代语言来说,即是这番意思:“消你妹的心中戾气,静思个鸡毛的己过。一言不合,伸掌就干,一压就是百年。还说的好像是为我好一样!”
白夜低头看了句芒一眼,句芒头颅不低,仍敢与白夜对视。
白夜略做思考,袍袖一抖,喝了一声:“力士安在?”
凭空一阵风起,六尊黄巾力士出现,见是白夜,赶紧下拜,“主人有何法旨?”
白夜一指句芒:“但他饥时,与他铁丸子吃;渴时,与他溶化的铜汁饮。一日三餐,必不可少。百年之后,自有人救他。且去吧!”
“尊主人法旨。”
六尊黄巾力士应诺隐去,即使句芒为神,也气得恨不能以眼神杀死白夜。
待做完这些,他的注意力自神将句芒身上移开,看向天空嬉戏乱舞的九龙道:“回来吧,都回来吧。”
“昂!”
“昂!”
……
“昂!”
九道龙吟再次响彻天地之间,九龙聆听白夜之令,庞大的龙躯在天边翻滚,龙威浩浩,引百兽臣服。
白夜在这九条庞然大物眼中,无疑是渺小的虫豸,却不敢有违白夜之命。
没瞧见,方才那位雄赳赳、气昂昂的神将,不就一言不合、被只手镇压了吗?
九龙从天飞落,扑向白夜拔起的九座大山,一条一座,飞入其中隐匿。
它们本是大地龙脉,今被白夜抽出,赋予龙血铸就龙身,已非寻常地脉。
九山容纳了九龙之后,九座山岳似乎拥有了灵性,活了过来一般,彩光交织,在天成五彩毫光辉散四方,祥云朵朵,灵力浓郁,端的一处仙家宝地。
白夜眼见被拔走山峰的大地尽是荒原无物,一挥手,远处的山林里不少掩藏的种子和幼苗飞起,向大地播撒而来。
“他要做什么?是要修复这大地吗?”
一个明眸皓齿、发色为赤、肌肤莹白如玉、身材窈窕、着一身少数民族服饰的十六七岁少女立在苗疆巫祝之旁,好奇问道。
“圣女,我也不知……”
“或许是这人抽取过山峰龙脉后,良心发现,才要修复这大地吧?!”
少女偏头,眼珠一转,忽而笑道:“那……,我要去帮帮他。”
少女一脸跃跃欲试,握着小拳头,转身就欲跑将出去。
“圣女不可!”
巫祝在后疾呼,少女前移的脚步一停,回头看那巫祝,巫祝摇头道:“圣女,尚且不知此人心性,方才他只手镇压那神将,我看也绝非善类。并且……,圣女,你那点心思,我岂能不知?”
年老的巫祝直盯着少女,少女脸色一红,低下头去,忸怩走到巫祝身边,扯着巫祝的衣袖不依。
巫祝只叹一声,苍老的手轻轻拂过少女赤色的发丝。
在数百公里之外的巫祝和少女,自然被白夜感知到,天地无所不在的光、磁场、风声、雨声,包括灵力等,都是他的眼耳口鼻。
他手轻扬,大地下起了沥沥小雨,那些刚种下的种子、才移植过来的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他又手一拘,如随手采撷一朵鲜花,天光放亮,阳光洒落大地。
天上,阳光和雨水同时而落;地上,种子破土发芽、花开正艳,草木眨眼成林。
很快,这被拔走山岳,抽出龙脉的大地便已成了林海草原,还有一条清澈蜿蜒的河流在其间流淌。
苍生神魔,鬼斧神工,难述此等神迹!
巫祝和少女见此画面,无不惊讶,少女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让大地恢复生机,不是女娲族才有的能力吗?”
“你是女娲后人?”
突然,一道男声响起,巫祝和少女惊觉,忙警惕四周。
“无须紧张,我无恶意。”
男音再起,少女和巫祝才见到,一个蓝衣黑发的男子正立于前方,含笑看着两人。
“你是谁?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巫祝如临大敌,手执一根乌黑木杖,挡在少女前方,牢牢将其掩护在身后。
男子不理会巫祝,明亮的目光似洞穿了巫祝躯壳,直直看到他身后的少女,那少女也在巫祝身后,露出个小脑袋,偷偷瞧他。
过了好一会儿,男子忽而一笑道:“相逢即为有缘,我赠你一物,女娲后人。”
男子手掌伸出,一枚银色的叶子在他手心沉浮旋转,舒尔这枚叶子只有一片,等眨眼再看,又是九叶同枝,如孔雀开屏。
男子一放,那叶子飘起,落到了少女面前。
少女好奇,伸出一根手指碰去,甫一接触,叶子化成一道光消失在她的指尖。
“这枚叶子,可救一人性命,好自为之。”
男子的身影虚化,化成一颗颗光点散开,像有很多的萤火虫在夜空飞舞。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少女跑到男子消失的地方,冲着远方的白夜大喊,白夜笑了笑,却不回话。
“女娲族,可怜的一群人。一代仅有一人,所谓的族,一直不就是只有女娲一个神么……”
“圣女,别喊了,这人太可怕了。”
巫祝拉着少女的手,让少女停止呼唤,望向那瑞气千条,五灵彩光流转的浮空九山,心道:“相隔如此之远,还能将灵体之像投于此地。这等人物,堪比神魔!”
“长老……”
那悬于天空的九山动了,向着更高处飞去,渐渐隐没入云,少女和巫祝再难以望到。
正当两人收回目光,转身离去时,一道平淡无奇、响彻大地的声音回荡众生脑海……(未完待续。)
第四章 吾乃青云
(爽快小同人,勿怪!找找有无错别字!)
“吾乃青云,今业已证道,三月后,将于紫霄宫开讲大道,有缘人皆可来听。”
无由而来,无由而终,语毕,众人脑海出现了一幅紫霄宫的模样和到紫霄宫的路线图。
有的生灵听到这句话,权当是一句幻听,洗洗罢便抛之脑后,自顾睡下;有的生灵则暗暗铭记,握紧拳头,踌躇满志。
那些修仙炼道、望求长生而不得之士,无不是先惊讶非常,在惊讶之后,不少人脸色狂喜。
大道长生之途,难于无门无路,今有人愿开讲大道玄法,何来不喜?
当然,白夜这声传的生灵实在太多,有已成仙道之士暗自冷笑,欲要三月之后,寻一寻白夜麻烦,看他是何手段?竟敢妄言,自称业已证道!
却不说这些,白夜在说完那句话后,坐在九峰最中央一座峰颠,他的身后,一座庞大古老的宫殿拔地而起。
这宫殿不多豪华富丽,却自有一种难掩的古朴沧桑之气,仿佛跨越岁月而至,宫殿的殿门紧闭,厚重的灰色正门,使人一观,不禁心生一股历史厚朴之感,翘起的四方檐角各挂一个小铃,正“叮咚”作响、随风而起。
宫殿的正门上悬有一块牌匾,也不知是用何文字书成,可只要一眼看过,便会明白,这是“紫霄宫”三个大字。
那些听到话音的生灵若在此,会惊觉这与脑海中出现的紫霄宫是一模一样。
白夜坐在宫外的台阶之上,周围八峰围绕主峰而立,有熟悉八卦之人,一看顿会明悟,这八峰是以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成八卦方位布置。
八峰彼此相连,九峰浑然一体,可又彼此独立,这怪异之觉,十分玄妙。
五色彩光、织锦云岚,在九峰之间游弋,外边天虽入夜,这里依然明彻如昼,独立成一方天地。
除主峰有一座宫殿外,其余八峰皆保持原始之貌,还复白夜起时风景。
在八峰所成八卦中央、阴阳鱼区域,被人掘出了两汪清泉,一泉为青、一泉为红,两泉正好为阴阳鱼眼,两道青红光柱从泉中通霄,射入青冥,像是支撑这方小天地世界,其余阴阳鱼身却是被开凿为池,以黑白二水分填,黑池养寒光白鱼,白池种黑色玉莲。
在乾位和巽位两座山峰中央,一条白玉铺成的大道延出,从天而坠,直落山下,一共九九八十一阶天梯,是为登仙之路。
有缘踏仙路,可聆大道音!
做完这一切,白夜嘴角一勾,犹觉不够,仰满天星华,身体一幻,已从九峰之颠消失。
相传,天地开而盘古陨,盘古精、气、神化为三尊上古大神,即伏羲、女娲、神农。
白夜当下所要去处,便是与那三神之一——神农有关!
此方世界,神农不是华夏神话里尝百草、开医药的人族先祖,而为兽族创造之神,为兽之祖,却也有炎帝一称。
白夜要去之处,便是炎帝曾据留之地,于世之名,称炎帝神农洞。
他去往那里,目的十分简单,因那里有两名梭罗树仙,他想去看上一看。
这之外,作为一个得道“高人”,岂能无两童子伴身?即使无童子,再怎么也得有如花似玉的侍女随侍左右,持如意、执香灯,方能一现格调之高。
不过多久,他已至炎帝神农洞外,这山洞位于大山荒野之间,大约是这里气候炎热,山石裸露、成红褐之色,少有植被生长、生灵栖息。
未进洞中,已有一股灼热气浪卷来,那温度少说也有四五十度。
脚步不疾不慢,朝洞内走去,入目即是灼热的岩浆之湖,高温熔岩从地底冒起,赤红之色流动,不停有火焰跳跃,灼灼热力似乎隐约都见空间扭曲。
在熔岩湖畔,数条洞窟四通八达,曲折幽深,一眼难望尽头。
这是炎帝神农洞,是神农曾据留之所,也是一处大型迷宫,寻常人等来此,不说这高温环境,只说这不知通向何方的洞窟,就足以使人迷茫。
何况,此处并非善地,有不少神农豢养的兽类修成精怪,以此为巢。
这对白夜却是无碍,他认准一条洞窟,复向前行去。
“哼哧!”
刚行不久,一股灼浪热风袭来,前方洞窟跳出一只火红鳞甲的妖兽,周身似腾烈焰,张开大口,欲噬白夜。
白夜也不管它,一挥袍袖,那年久成精的野兽躯体散去,化成无数灵力消于世间。
一边走,一边杀,这里的精怪繁多,五步一斩,十步一杀,他所过之处,敢有犯者,寸草不留。
不多时,白夜便到了一处冰冷清寒之地,这里幽冷孤独,除了一棵碧绿的梭罗树,两名站在树下、似等他多时的女子,就几乎目无余物。
白夜一眼望去,没先看两位女子,而是看这洞窟,千年万年,不知世外岁月流逝,孤独二人,于此相依。
未曾品味过那种永远只能面对黑暗的寂寥,无法体味那不知生死、不知年月的幽冷。
这里,简直是一处自然的仙躯实验场所!
白夜心中这般想道,他偏头看向两名女子之中一位,或许她,有机会成为这方世界第一名“真仙”!
“公子何人?竟能来到此地?”
两位女子中,一位率先开口。
白夜回首,两名女子容颜不俗,着一袭碧绿衣裙、梳着双髻、身后披帛飘起,本是仙神一流,更添几分出尘仙姿。
那问白夜的女子气质淡雅,身后披帛亦为青绿碧色,幽冷清雅如月。
“吾名青云,来此,有两件事。”
白夜多看了她几眼,笑着如此回道。
“一、告诉两位一个消息,神农已死。也即是说,创造你们的神农已不在这世间!”
白夜才说出这句,两名女子神色悲伤,那名问话的女子更是喃语“怎么会?怎么会?主人怎么会?”,反倒她身边那位女子虽也悲伤,但却不如她姐姐那般悲切。
“二、我想和两位做一个交易。”
白夜伸出一根手指,轻声说道,也不知两女听未听到,直至良久,两女方敛起悲色,那名气质淡雅的女子对白夜作了一礼:“谢谢公子给我姐妹二人带来主人消息。我姐妹孤身二人,这月幽之境,公子也曾看到,除了这梭罗仙树,未有他物……”
“莫急,我说的交易,是我助姑娘二人脱离此地,但你二人,须得加入我之门派。”
白夜打断了女子之言,那姐姐的女子神色犹豫,妹妹却有一种欣喜渴切。
谁被关了千年万年、不知生死的岁月之后,不愿意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自己还活着的精彩?
可这对女子而言,是一个痛苦的抉择!梭罗仙树梭罗果,梭罗树下你和我,姐妹同源,精魂相连,一人成仙、一人死。
“公子,你……,请回吧……”
那姐姐的女子开口,背转过去,不去看自己妹妹和白夜。
“姐姐!你不能这样!”
妹妹疾呼,她困在这里多年,早已不耐。
“不必如此,我知姑娘所虑,怕姐妹分离,生死相别?”
白夜看了眼两女头顶,两根无形的丝线连接在她们头上,有莫名轨迹运行其中,这就是被她们称为“天道”,称为“宿命”。
姐妹二人同出一源又如何?有着不同思想,怎能还算作共生一魂?可笑的是,一人死,还会带着另一人去死,称之为共魂!
白夜收回目光,女子转身过来,问道:“公子既知,又何必勉强?”
“勉强吗?”
白夜笑了笑,摆了摆手,“我去去就来,一颗炙炎石而已,我很想看看它,是否真能杀死你们?”
白夜身影瞬间消失,姐妹二人望着白夜消失之处,相顾而无言。(未完待续。)
第五章 生死如梦
白夜来到一处更加炎热的洞窟,这洞窟内部空间不小,整列有序,地面若灼红的铁板,两旁立着形如野兽犬齿的柱子,每一根柱子还以铁链相连,构成了一条路通向前方。
顺路前望,一颗不知名兽头生长于岩壁,兽口大张,不断有赤色岩浆流淌,一颗晶石就悬浮在兽口流淌的岩浆之中,灼灼放光,即便远观,也能感那惊人热力。
白夜一步步向前走去,这里的温度更高,空气入肺,仿佛要将肺都点燃。
“吼~~”
等他走到晶石之前,一声兽吼回震山洞,震得整个山洞都在颤动。
白夜不停,依旧向前,无视那岩浆高温,直直一把将那颗晶石握在手中。
“无知凡人,还不放下!”
一道火红光芒从洞顶砸落,一头几层楼高的狰狞怪兽立在白夜面前。
“为什么你们都瞧不起凡人呢?”
白夜饶有兴趣,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过这怪兽一番,不等这怪兽废话,左手托着炙炎石,右手虚空一按。
这怪兽本是神农置留此地,看护洞窟的熔岩兽王,一身火属性灵力极高,它此时发现,那凡人这虚空一按,周围的火灵力被抽取一空,眨眼形成一个透明浮绕火云的牢笼将其囚禁。
它忽然发现,这人类越来越大,明明是自己比他大得多,为何自己却反而小了?
待它看见山洞也变大,方知不是别人变大,而是自己正在变小。
它在火云透明的牢笼中狂捶猛敲,肆意喷薄灵力,施展仙术,可这牢笼就是不破。
白夜一招手,一颗火色透明的球落在他手,他低头看着这只迷你怪兽在一颗泡泡里上窜下跳,大吼大叫,装出一副凶恶神态,也别有一番萌趣。
白夜又回到了月幽之境,姐妹二人见白夜一手拿着一颗散发高温的石头,一手抓着一颗透明光球,光球中还有一只萌萌哒小怪兽在蹦蹦跳跳。
“你……,竟然真的取回来了……”
姐姐语气感叹,并不如何高兴,脸上反带一缕悲愁。
“是炙炎石……给我!”
白夜将炙炎石放开,任其飘在空中,妹妹已经扑了上去,一脸狂喜,将其紧抱在手。
白夜一笑,想起了匈牙利诗人裴多菲那流传于世的名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梭罗树仙,或许许多人觉得,是妹妹错了?
可真当如此环境,千万年不知岁月的幽冷寂寞,或许他们比妹妹更加疯魔。
这月幽之境,对于姐姐来说,或许尚可;对妹妹而言,或许这是一方最残酷的牢笼。
白夜右手一抹,眨眼,炙炎石分成了两颗,几乎一模一样,难以辨别真假。
“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把炙炎石给姐姐?”
妹妹问道,她可知道,姐妹中不管何人融合炙炎石,另一人都会死去。
“你们,都不会死!”
白夜目光冷冽,洞穿了虚空,两颗炙炎石爆碎,不顾两女惊骇的目光,变成庞大的火属性灵力融入了两女身体。
阴极而阳生,阳极而阴生,唯阴阳调和方为仙!
姐妹二人因梭罗仙树而生,天生具梭罗仙树幽寒之气,缺这阳力调和,无法成就仙身,只为半仙之体。
原剧情,炙炎石只有一颗,姐妹二人任一融合,另一人必死。也即是说,在妹妹融合炙炎石的刹那,宿命已经选择了姐姐去死。
那么,他制作了另一颗炙炎石,两颗炙炎石同时融合,他要看看这所谓“宿命”,会如何抉择?
两股庞大的力量在梭罗树下绽开,激得这清冷之境也刮起了狂风,白夜负手而立,那颗关押熔岩兽王的光球在风中吹得到处翻滚。
白夜的眼睛已经改变了形态,组合成另类的结构,一眼洞穿空间,他看到两条命运的丝线在运行,难以决定是抹杀哪一位树仙?
最终还是有了结果,妹妹的那条命运丝线决定抹杀掉妹妹,让姐姐成就仙身。
“有趣,以妹妹心中的想法来判断吗?神农,死了就该有死人的样子!或者说,盘古!”
白夜出手了,这是他降临此世,第一次动用如此强大的力量,一只手成爪探出,如隔无数空间,跨越无尽距离,一把抓在了那两根命运丝线之上。
熔岩兽王看疯了,狂暴的能量汹涌,只一瞬间,整个月幽之境全毁。
不,不是如此,是连整个炎帝神农洞都在一时间被两股交锋的力量抹平。
“命运丝线,盘古意志,我说过,死人就应该死彻底一点,装什么狗屁的天道?”
手爪覆压,熔岩兽王仿佛隐约听到两声琴弦崩断的声音,浩浩风压从天而降,夜间的星辰全被掩盖,一朵朵雷云聚在白夜头顶。
“轰隆”
如天在震怒,欲灭逆天不敬之人,可看到是白夜,一朵朵雷云复又散去。
熔岩兽王在光球里使劲擦着眼睛,以它活了那么多年,本身又是神农点化的精怪,此刻也以为见了鬼了。
刚它明明看到这蓝衣青年在与人争斗,抬手间毁灭了炎帝神农洞和月幽之境,可现在,居然一切归元,原封原样,它还在那姐妹二人融合炙炎石激起的风中狂摆,那蓝衣青年正闭目沉思,而月幽之境还是那副老样子!
“难道出现了幻觉?被人拉进了幻境?”
它再三搓了搓两只兽眼,再盯、再看,它承认,果然是它出现了幻觉,白日生梦。
这一切,真的是梦吗?
或许吧!
生灵睡着会做梦,而这尘世一生,说不定也只是一场黄粱大梦。
正如楚寒镜所言,她在这儿过了这么久,到如今,连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都早已分不清了……
生死梦幻,唯我独生!
月幽之境,炙炎石中的炙炎之力和梭罗树仙天生具有的幽寒之气交融,相生相克,又互相融合为一,她们的身体悬于梭罗树前,半仙之体在转为完整仙身。
梭罗仙树一生只开花一次,也仅结一果,而今日,又一朵仙花从树顶叶间生出,吸收楚寒镜和楚碧痕姐妹俩散发出的炙炎和幽寒之力,由苞化蕾、再渐渐绽开,两颗果实逐渐成型。
等灵力波动平息,楚寒镜和楚碧痕姐妹二人飘身而至白夜身前,相视一眼,后拜道:“谢公子成全之恩!”
白夜睁开眼睛,瞧了瞧两女,笑叹道:“你们自由了!你二人,可愿入我门派?”
两女明显不懂白夜那句“你们自由了!”,还以为是她二人成就仙身,能脱离这呆了不知多少年的月幽之境。
“自不敢忘公子大恩,寒镜(碧痕)今日对天发誓,愿入公子门墙,随侍公子左右。如违此誓,魂贬九幽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两女很郑重地对天起誓,白夜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们。
天?那是什么玩意儿?九幽之地?在哪里?世界这么大,他很想去逛逛!
“起来吧,立誓一说,不必谈。这本一桩交易而已,你们有你所得,我取我之所需。”
白夜轻一抬手,一股虚力将两女扶起,两女这时注意到白夜身边漂浮的那颗透明小球,姐妹俩仔细一瞅。
“姐姐,你看,这不是熔岩兽王那家伙吗?嘻嘻,它变得好小!”
楚碧痕用手指戳了戳那小球,随她拨动,小球上下翻滚,里面的熔岩兽王自然也是滚得个晕天黑地,在小球内冲着楚碧痕愤怒地大吼大叫。
只可惜,这小球是白夜直接把那片空间摘取了出来,要想传出声音,至少也得有打破那小空间的能力。
“碧痕,不可胡闹。”
楚寒镜拉住了楚碧痕还要继续戳的手,摇了摇头,复又对白夜一礼道:“公子,你能否放它自由?它和我们,毕竟都是主人创造。”
“不行,我要把它带回去养着……”
白夜笑道,他的话是对两姐妹和熔岩兽王一起说的,气得熔岩兽王在球内上蹦下跳。
“你既顾念旧情,它就由你看护。”
白夜说完一指,那火云透明的小球轻轻飘落到楚寒镜身前。
“谢公子。”
楚寒镜伸手将小球借住,对白夜再谢。
“以后不要叫我公子,要叫我掌教!这颗梭罗果,由你保存。”
白夜挥手一招,那梭罗仙树上的一颗果实落到楚碧痕面前,由她接过。
“我们走!”
“公子,不,掌教您不取那颗梭罗果吗?”
“何必取,留待日后有缘之人。”
“那谁会是有缘之人?”
………………
“掌教,外面的世界好玩吗?”
“这个等你出去之后,自己体会。”
神界,神树之颠,两道模糊的身影如亘古对坐,只听“嘣,嘣”的两声,棋盘上,两颗棋子闪光炸裂,一片灰色迷雾蔓延开来,两人似乎都失去了对这两颗棋子的控制。
“你要做什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
对面的人影不答,这里渐渐又恢复了宁静。
天光自云层落下,投在两人位置,却无影无形,似这二人并不存于这世间……(未完待续。)
第六章 水魔兽
(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抓宠物。特别是啥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那种!)
苗疆大地,崇山高远、峻岭路险,其间隐藏无数毒虫虎豹,这里虽远不如中土繁茂,却也有许多民族安居此地,形成了不同于中土的风俗人情。
就在辽阔苗疆,一处大型的苗人聚居之地,靠近密林、边临一片清澈湖泊的地方,一座古老的神殿屹立湖畔。
神殿不知是修建在何年月,外表结合了中土和苗人两种风格,风格混搭,却不显矛盾冲突,反相得益彰。
远远望去,一股古朴沧桑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跨越了时空,能亲眼目睹,在很久远的上古年代,神殿已耸立大地,栉风沐雨,似与这大地同根,祸福相依。
走进神殿内部,入眼空荡,不如何繁华,数十根石柱支撑大殿,两边墙壁刻满了一幅幅壁图雕文,每一副图、每一行文字,都在讲述一段段古老的传说故事。
在这壁图雕文描述的场景中,多以半人半蛇的女子为主,尤其第一副图里,一名女子手执一根杨柳、身前许多土和水捏成的小人。
往后的壁画逐一看过,无不是半人半蛇的女子在为大地众生对抗各种天灾**。
一眼向神殿正中尊位望去,那里供奉的神像亦是一位半人半蛇的女子,神像栩栩如生,美丽端详、慈悲圣灵,仿如一尊远古神灵踏过岁月之河而至,观其外貌形象,与那第一壁图中女子颇有多处相似。
在神像之下,一少女跪坐,正手拿一枚银白的叶子细看,这叶子时而是一片,时而又九叶同枝、若银孔雀开屏,点点银光如星辰坠落,负于少女之手。
少女细细摩挲,正看得开心,忽然,殿门外光影晃动,一个苗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少女手中光华一收,忙起身瞧去。
“圣女,不好了,不好了,有一个人闯进了禁地,阿五叔他们都拦不住,派我来向……向圣女求……求援……”
一个手持长矛、不过十六七岁的苗人少年跑到近前,急急忙忙对少女说道,他由于刚疾速奔跑,又太想要将事情赶紧告诉少女,一时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带起急色的潮红。
“阿懦,你慢慢讲,是谁闯进了禁地?”
少女手起一团柔和光芒,照拂少年身上,少年顿觉气息顺畅,浑身舒坦无比。
“圣女,是个中原人,年纪约莫二十多岁左右,一头黑发,一身蓝衣,他很厉害。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一挥手就把阿五叔他们给打倒了。”
当少年正讲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幕,一个佝偻的老妇自神殿左方侧厅走出,急问道:“你快说,那人是去了哪处禁地?”
少年一见这佝偻老妇,连忙要行礼,那老妇却一把抓住他手臂,再急问道:“快说啊,那人是不是闯了湖中那处禁地?”
少年被老妇焦急的可怕面色吓住了,忙不迭点头,吞吞吐吐道:“大……大长老,那人是在往湖心禁地而去。”
他才话落,老妇脸色大变,“不好,那人恐是要放出水魔兽。”
水魔兽三字一出,少年顿时脸色难看无比,战战兢兢道:“他、他是要放出那个恶魔?”
老妇没理会他,而对少女满怀慈爱地看了一眼,用手抚摸着她赤玉如瀑的头发,轻声怜道:“星瑶,随我一起去吧。这是你们一族的使命,女娲一族的责任!那人若真要放出水魔兽,唯有你方可降伏。”
少女明亮的眸子抬起,好奇道:“婆婆,什么是水魔兽呀?”
老妇不言,只是轻轻叹息,带着少女立时出了神殿,往那湖心禁地赶去。
青山环绕,湖光碧荡,湖水倒映蓝天白云,一眼望去,似难见之边。
湖面有不少渔船往来,眼力尖的,还能瞧见渔船之上有精壮汉子站立船头,手持鱼叉渔网、正待捕鱼,大湖之畔,有苗家女子在湖畔取水,一些苗家孩童跟在身后,光着脚丫于湖边戏水玩闹。
有人若认真观察,这些散于湖上的渔船,虽密布各个方向区域,唯有一处未曾靠近,那便是湖心中央!
这本是阳光明媚,一个极好天气,可无由刮来一阵狂风,激得本平静的湖水荡起汹涌波涛,乌云从八方聚拢,天色阴沉如墨,一股风雨欲来、压抑沉重的气息从云层透下。
“不好,那人在破开封印了!”
正带着星瑶赶往湖心禁地的老妇抬头看天,心念一声,赶路的脚步越发快了几分。
大湖深处、湖心中央,一尊半人半蛇的神像屹立水中,八座小石塔拱围神像四周,分以八卦方位,又以铁索相连,好似构成了一个封印,正镇压什么大凶之物于此。
一个青年踩在水上,立于神像不远处,静静平视,看过那神像几眼,微一抖袍袖,八座石塔立时炸开,连着那神像也被半毁。
下一刻,碧绿的水华从湖水深处透出,一股混乱、凶恶、狂暴的气息漫卷,从湖底直冲天际。
湖水狂涌,掀起剧烈波涛,大风、惊雷、暴雨顷刻而至,眨眼雨幕连天,地上的雨水以惊人的速度汇起。
“嗷,昂,呜,…,吼”
八种声音从幽深的水底传来,蛮荒、暴虐的杀意盖世,似要毁尽一切,像要让这方大地尽成泽国。
神像和八座石塔所在位置的湖水翻滚不止,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印而出。
星瑶和老妇在瓢泼雨中赶到了这里,这连天之雨挡不住一仙一神的视线,两人在到时就看到了那名踩在水上的青年。
“是你?”
少女认出那人,惊讶出声。
“是我。”
青年微微一笑,回首含笑致意。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快离开,长老说水魔兽要出世了,你会有危……”
少女想起了什么,傻乎乎地要求青年离开,只是她还没说完,老妇扯了扯她袖子,对她摇了摇头,“星瑶,我想那个打伤守卫,闯入禁地的中原人,指的应该就是他了。”
老妇冷淡的目光看向青年,眼里有着浓浓的忌惮和戒备。
“可是婆婆,他上次还送过我礼物,怎么、怎么会是打伤阿五叔的坏人?”
少女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看老妇,又偏头看看青年。她对于善和恶的定义,十分有趣!
“你猜的不错,不过,我可没打伤他们,他们只是睡过去了。”
青年奇怪地瞥了一眼少女,笑了笑道。
“不管你是何人,你可知放出水魔兽的后果?”
“我知道,水魔兽,上古五灵魔兽之一,与世同存、不死不灭。曾霍乱苍生、水淹大地,后被女娲镇压于此。”
青年慢悠悠回道,似乎并不在意这头与世同存、不死不灭的五灵魔兽。
“你既知道,还敢放出来?年轻人,你知道你破开女娲大神的封印,水魔兽横行大地,洪水滔天,将有多少无辜的生灵遭灾吗?”
老妇义正言辞,语气强烈,一张枯皮般的老脸就差直接刻上“正义”二字。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怎样?我只是来抓只看山门的小宠物罢了……”
青年漫不经心,目光一转,瞳孔结构重组,漠然无情,一眼看到一只八头大蛇从水底深处破水而来,即将出世。
“不死不灭,与世同存?很厉害吗?”
青年冷漠一笑,大雨和狂风更疾,发丝和衣袂在烈烈飘动。
“你、你、你,好狂妄的小子,好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未完待续。)
第七章 降伏水魔兽
(小同人,与主线无关,写个有趣的东西,弄出一个修真世界模板。即,仙剑中本无的修炼境界划分,大概像鸿钧一样。说的太多,等于剧透。而且,好像有人也并不喜欢,以为是要收美找宝。有些东西,你们自以为想的,未必如此!我会尽快写完!)
老妇指着青年,浑身气得发抖,心中只怕早已狂骂:好狂的小王八蛋,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
青年若有所感,转头瞥了老妇一眼,这一眼扫过,老妇遍体生寒,身躯更加颤抖。
不禁暗道,这人眼睛好恐怖,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所思。她身为得道成仙的高人,也像是所有的东西暴露在这一瞥之下。
“嗷,昂,呜,…,吼”
这一次的暴虐兽吼更近,湖面翻滚,那庞然大物终于要突破湖面现世。
“不好,星瑶,快退!”
老妇拉住身边少女的手,身影在湖面飞退。
“你~”
少女伸出手欲同拉青年,却发现两人距离太远,只来得及传出一声惊呼。
“砰,轰”
湖面陡然炸开了,掀起冲天水花,不晓得多少吨的水被瞬间撞击向上,像是整个湖心水面被巨力掀开,那狂猛的力量足以瞬间扫毁一座山峰。
撞起的湖水又立刻倒流而下,洁白的匹练、飞落的水珠、水与水相碰撞,茫茫水雾淹没了此地,整个湖都在猛地一颤。
无数的水流湖心淹没,什么神像石塔、什么踏水青年,都茫茫一片不见。
星瑶和老妇已是速度极快后退,仍不免被波及,水流成大浪,像是追在两人身后一般,眼看就要追上,星瑶却不在后退,而是转身直面,发出一声娇喝,她的下半身刹那变为蛇躯,身披一件红色披风、手执一根缠绕青蛇的法杖,身下蛇尾在水中一摆,一道透明光罩将她和老妇护在了其中。
“砰”
激烈的水流从光罩两旁冲击而过,那庞大的力量可以瞬间摧毁山林、夷平屋宇,却难撼动这光罩半分。
湖水终于是平息了,等星瑶和老妇从水浪中挣出,望向那方才湖水掀起的地方时,见到是一只山岳般的大小的巨蛇浮在湖中。
这巨蛇通体碧绿,体格十分庞大,森冷、狂暴、混乱,欲破坏一切、毁灭一切的气息浩荡,八颗巨大的蛇头在天地乱舞震吼,配合阴暗的天空,蛇信吞吐,使人望之生寒!
这八颗蛇头不是普通蛇类脑袋,而是八中生灵的脸接在其上,肆意地乱动吼啸,十分魔性,在狂风暴雨中,如神如魔。
一个青年就那么站在那里,像一只蝼蚁在面对一棵参天大树,渺小而微不足道哉。
星瑶见那青年,脸色一喜,“你还活着?”
青年回过头来,看了看少女此刻半人半蛇的躯体,笑问道:“你希望我死?”
少女头一低,又抬起,摇头道:“不是,你赶紧离开,水魔兽很危险,你对付不了的。我来处理它!”
青年见她神色认真,笑而不语,似没听到少女之话,一步也未曾离开。
“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哩?它真的很厉害!”
少女小嘴一撅,脸鼓鼓的,一气之下,想要跺足,没记起她的下半身已化为蛇躯,只是身下蛇尾在湖水中荡了两下。
“小心!”
水魔兽没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吼~”,一颗蛇头暴吼,一股惨绿色的光柱吐出,朝青年袭来。
这是水魔兽之毒,惨惨绿绿、带着浓重的腥臭恶味,看之使人不适、闻之使人作呕,任是此界仙神沾上一二,怕是也不好受。
少女飘身到青年身前,手中天蛇杖放光,形成一道光罩硬是替青年将这道光柱挡下。
“快走,你,快走啊!”
青年未走,奇怪地看了这少女几眼,悠而自在,问道:“为什么要想着救我?我们并不认识。说不定,我还是个故意放出水魔兽的坏人。”
少女一边扛着水魔兽吐出的光柱,一边摇头道:“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不是坏人。女娲一族有守护天下苍生的使命,哪怕你是坏人,也是我的子民,绝不能死在这里。”
水魔兽忽然停止了攻击,八颗蛇头同时靠过来,十六只冰冷无情的蛇瞳紧盯着少女,野兽的瞳孔中露出回忆之色。
那熟悉的灵力、那熟悉的披风、那熟悉的蛇杖、那熟悉的半人半蛇之躯!
是她、就是她,它尽管没有智慧,但也记得正是这样半人半蛇的女子,曾经将它降伏,夺它自由,镇它于此!
暴虐愤怒的气息瞬间狂卷,八颗蛇头仰头咆哮震吼,一道道雷霆在大蛇身边游走。
风,变得更大;雨,变得更疾。湖面的水荡起了堪比山高的大浪,向四周大地冲刷,它要报复、要毁灭这大地万物。
“嗷,昂,呜,…,吼”
昏暗的天空,狂风暴雨,雷霆暴走,大水冲击大地,宛如世界走到了末日。
“这、这、这~”
老妇照料服侍女娲族数千年,从记载中知晓水魔兽之凶悍,但未曾见过,竟有如此惊人神威。
远古大凶,莫过如是!
八颗蛇头齐齐转向了青年和少女,仇恨的凶光直射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花季女子。
“吼~”
一颗蛇头吐出惨绿色光柱、一棵蛇头发出刺耳吼声、一颗蛇头仰天,召唤来寒风冷霜、……,八颗蛇头施展各种手段杀来。
这里灵力波动激烈,各色的光交织,少女闭眼凝神,手中蛇杖发光,准备以女娲一族天生强大的灵力与水魔兽一战。
然而,一道平淡无奇的声音自天空响起,她抬头,不知在什么时候,那青年已飞到乌云层下、半空之中。
“回来吧,回来吧!”
如西游中佛陀收大鹏,神仙收坐骑,白夜亦装模作样唤了几声,右手衣袖一抖,转眼放大,似能吸纳万物、收入一方世界。
袖里乾坤,连猴头也逃不出的法术,又岂是这小小水魔兽可撼动?
少女看到一个袖口张开,漆黑空洞,笼罩向水魔兽,水魔兽被一股不可抗横之力吸住,朝那袖中而去。
水魔兽被吸起,身体越变越小,不管这它是如何吐水吐光、蛇躯翻滚,也逃脱不了一分一毫。
就这样?就那么简单?这就是族中传说里很厉害的水魔兽?
少女有一种哔了狗的冲动,不是说好的很厉害、很牛叉的角色吗?为什么会被这家伙一只袖子就给收了?
“这、这,这~”
老妇望着空中的青年,好不容易,半天吐出这几个字来。
剧情反转太快,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过刺激!
“好像收多了?没注意,连鱼和水也一起装进来了。”
半空的青年抬起衣袖,低头看了几眼,复又将衣袖一展一抖,从中,有水如瀑布飞流,不时还能见到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落下。
天空的乌云散开,那水魔兽兴起的风浪已被少女平息,一束束雨后的阳光落下,经由光的色散,形成一道七彩虹桥跨在苗疆之上。
无数的苗人从房屋里走出,看着阳光、望着那道彩虹,无不脸露喜色,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一个青年踏在虹桥之上,凌空远去;虹桥之下,一个半人半蛇的赤发少女大喊:“喂,我叫星瑶,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走着的脚步一顿,略回头,一个声音传入少女耳里:“吾乃青云!”
“青云吗?”
黄昏的阳光下,少女坐在湖畔低矮的木制栈桥上,一双****的玉足趟在水中,引得有几只调皮的鱼儿在水里啄着她的脚趾,她手里拿着的一枚银色叶片,在她讶异的眼中,被这满天夕阳染成了金色。(未完待续。)
第八章 给你们一个机会
(被有些人评论影响,害得差点连本卷的主旨都忘了。本卷就是个仙剑小同人!)
三月之期,眨眼即过,对于修道有成的仙神而言,这连打一个盹儿的时间也难以算上。可是,在这交通并不发达、生态原始,大地满是毒虫猛兽的时代,普通人要想在三月之内,来得此处求仙问道,不亚于走上一条死亡之道。
大地众生,芸芸万千,诸多开启灵智的生灵都听得三月之前白夜一语。
有人对此不屑,有人渴慕而行,有人半途而废,有人死在途中,也有人坚持不懈、仍在路上。
甚至,有大毅力坚持之辈,早已启程,日夜赶路,在三月之期未到之前,已行至此处好些时日。
无论是死去之人也好,还是仍在路中之人,或已至此处之人也罢,等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这一切,都将会有一个结果。
或许,这将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幕!
满天星辰的夜空,来自五湖四海、各地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于白夜镇压句芒的镇神峰下生起篝火,畅聊家乡之事,从不熟悉之中慢慢变得熟悉。
有机觉的人,看到了峰下被镇压的神将,却不知这家伙姓甚名谁,还以为是一妖魔,被那青云仙人压在山下。
因白夜之语而来的,并不仅为人,也有一些已得道的仙。
这些仙人多是天地散仙,无拘无束,有的是怀好意而来,有的却是打着算盘,欲一窥白夜手段,竟敢放言,称已证道!
紫霄宫外,白夜站在山巅,楚寒镜和楚碧痕姐妹二人分立左右。白夜望着这那条延伸于外,此刻却隐没不可见的白玉大道,不知在想些什么?
“掌教,明日真要放山下那些人上山吗?”
楚碧痕碧绿的衣裙被夜风吹起,这里虽明亮如昼、隔于世外,但亦是有风拂过,可看星辰美景。
“当然,明日是一个开始,有多少人最终能争渡过去,全靠他们自己选择。”
白夜收回目光,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让楚碧痕摸不着头脑。
“你们说,有许多人的命运像是傀儡一般被人摆布,生生死死,一生所知,一生所遇,都早已被安排好一切。如果我去改变,这对他们而言,是好,还是坏?”
良久,白夜开口,他右手食指尖有一颗种子发芽生根、开花结果、随即凋零,完整展现了花的一生。
然而,那颗开花结出的种子马上又再一次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最后凋零,花种生生死死的轮回,似乎被他执控于手!
听他语气,是在询问二女。
“掌教是说山下那些人?”
楚寒镜看着那朵在开花凋零之中不断循环往复的花,没回答,反是问道。
“是,也不是。”
白夜笑着摇了摇头,指尖的花朵在一个开放正盛的时刻散开,一片一片花瓣飞舞,唯有清幽的花香留在了风中。
“要是我像一只傀儡一样被人决定好一切,我情愿去死,也不会妥协!我的命运,要由我自己掌握!”
楚碧痕一脸坚毅执着,姐姐楚寒镜转过头来,深深看了她一眼。
“可他们的生活宁静,有着美好的事,有着美好的记忆。于他们而言,未必如你一样,愿意打破命运,抗争于世。他们会觉得,现在这样,已经够好。有个人若打破那种宁静,是错,还是对?”
“掌教所言,由他们自己决定便是,有人会选择顺应天命,有人会选择逆天而为。寒镜虽不知掌教所谓之事为何?但是是非非,对对错错又何妨?”
楚寒镜这般出言,白夜若有所思,“无数的生灵,各异的思维意志,又岂是一言而决?既如此,不如做一场大的!”
话落,三道虚影从白夜身体走出,一步跨向他方,连楚寒镜和楚碧痕姐妹也未察觉。
“我给你们一个逃脱的机会,可我不会帮助你们,毁灭还是重生,由你们自己做主。”
烈烈的风吹起白夜衣衫,他说完这句,便沉默了下去,楚寒镜也不追问,只是在心中思索,自己和妹妹是否如掌教所言,不过是别人手中提着的傀儡?由生及死,一生的命运早已被人注定。
她沉默,楚碧痕也沉默,姐妹俩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眼,她们想到了一些白夜未尽之语。抬头望青冥,天地浩大,好似那天之高处,有一道冷冷的眸光在注视她们,有一只黑暗大手要囊天括地,将所有生灵攥在手中。
这,是一种无形的恐怖,楚寒镜脸色苍白,楚碧痕握紧拳头,不甘天命。
神界,神树之颠,两道人影依然坐在那里,一道朦胧的身影诧异道:“你要给他们一个机会,可他们未必知晓,知晓也未必领情。”
另一道人影无波无澜地瞥了他一眼:“有时候,我在想,你是天帝,还是盘古?”
“盘古和我,有区别吗?”
“确实,没有区别。不过,谁知道呢?”
简短神秘的对话过后,这里又沉默了下去,棋盘依旧,棋子仍在盘上,两人却未再下一子。
黑暗退去,黎明将晓,晨曦光辉从云海中射下,落在了山泽河岳、落在了平原海洋。
大地之上晨雾未散、花叶犹沾露珠,这尘世人间又迎来新的一日。
在大地南方群山中,空中一声惊雷炸响,一缕接一缕的五彩霞光渲染天际,人们仰头一望,九座山峰出现在天上,阳光辉照、彩霞披霓、悠悠白云从峰前飘过,这像是只存于传说里的仙山,神仙之府。
只是,峰在天上,要怎么进入仙山之中?
正当人们在思考这是否是仙人考验时,一条白玉铺成的大道从天铺落,直直延伸到镇神峰下。
白条条、茫茫寒气缠绕,玉质光润细腻、不掺一丝杂色,这等上佳宝玉,竟被这九山之主做成了阶梯大道。
两个碧绿衣裙、容颜如仙的女子站在白玉大道尽头,清灵的声音回响山中,“掌教有令,来者可沿此阶,身临紫霄。”
言罢,两女也不待有人提问,转身即走。
山下的人,除了一些好事仙人,其余无不是渴慕长生、望修仙炼道之士,当先便有一人毫不畏惧,踏上阶梯,一步步往山上登去。
其他人见有人先行,纷纷跟上,某些仙人不肯如凡人一般爬山而上,妄图要以法术飞上九峰,此地却有一股莫名吸力,让他们用不起丝毫腾飞之功。
不过多时,有快者已到九峰之下,一名老树成仙的仙人见九峰布置、青红双泉,不禁叹道:“此间之主,非一般之仙。”
按着脑海中所留记忆,众人登临主峰,看到那一座灰色古朴的宫殿。
在常人眼中,这宫殿只是大而朴实,瞧不出有多么神异,他们也有人发现怪异,自己明明不识字,那牌匾上书文字,一眼看过,却知是“紫霄宫”三个大字。
此时,来的那几位仙人已然沉默不语,脸色既凝重,又佩服,这宫殿在他们面前,似镇天压地,古朴沧桑,沉浮于这天地之间。
宫殿之门无主自开,进入殿中,发现这宫殿极高极大,一张云台高悬,台前有两只仙鹤栩栩如生,口中正吐仙香,闻之宁神静气,心中浮躁被轻轻扫去;四十九根大柱若要通天,支撑起大殿屋脊,每一根柱身上雕有各式神兽仙灵,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都能在其中找到痕迹。
殿中地上有数百蒲团,不多不少,正好是将进入宫殿人数。
题后话:本来这一卷的计划就是小同人,传道天下,搞些有意思的。本卷的结果或许会出乎你们意料。
谢谢有投月票的人,不过月票,好像对我这种家伙来说,并没什么卵用。谢谢诸位!
码字太累,本月全勤混完,下月嘛!(未完待续。)
第九章 六界之变(一)
待最后一人进入殿中,大殿石门徐徐关上,引得一些人警戒不已,唯恐这九山之主设下圈套,开讲大道是假,杀人夺命为真。
即便几位仙人,也暗自留心!
这石门关闭,大殿中又无烛火灯台,却没因此陷入黑暗,反而极为浪漫美丽。
众人仿佛来到了宇宙星空之中,一片片星旋围绕,恒星发光、行星旋转、彗星划过、星云雾气蒙蒙,他们见过、或没见过之景都在此间,好似真有一方星宇尽被浓缩于此。
有人嬉闹,伸出手指去戳一颗恒星,他手指如戳梦幻泡泡而过,原来这只是虚影。
“当”
不知何来一声钟响,还在欣赏星辰的人们纷纷沉静下来,肃穆向云台看去。
殿中云台之前,两名碧绿女子身影显现,一人手持如意,一人手提香炉,皆生得容颜绝色,如仙子临尘。
众人不再放肆,又是一声钟鸣,待再回目看时,一个青年已坐在云台之上,没有威压、没有异象,仅是平平淡淡、无风无浪。
在座诸人,没有一人看出这云台青年是如何出现?哪怕是几位仙人,也仅看出两名女子出现的轨迹,捕捉不到这青年出现的玄奥。
“吾乃青云,今开紫霄,为尔等讲道三次,传大道法门,造福众生。”
白夜出言,也不等那众人是何感想,有何疑问,自顾自讲述起来。
他所讲大道,颇有特色,并不是科学之理、自然之识,而真是此方世界修仙问道、役使灵力、炼就仙身之法。
本来,那几名已成仙得道的仙人,抱着看热闹或找茬的心思前来,渐渐听白夜之言,一试之下,散仙之体更为凝实,能纳五灵之力更加繁多。
他们仿佛被引进了一方新天地,这五灵灵力原来可以这般,居然如此奇妙,有如此之多未知所在。
此刻几人,皆对白夜诚心感服,认真听起白夜所述之言。
白夜初来这方世界,刚一接触,便已发现,这里的灵力粒子比蓝莲元气更加高端,是全能量化粒子,组成结构性质,以他目前所掌握知识,也不能全知。
他以源细胞之身与天帝伏羲曾在神界之外交战,更是洞察分析出,这天帝伏羲自己也并未掌握住所有灵力性质。
他转眼明白了,为何这方世界经历一次次毁灭重生,众生又为何会被命运丝线笼罩。
“这便是你所说的给众生一个机会?但我觉得,最终的胜利者,仍然是我。说不得,你所做一切,只会徒做嫁衣。”
“谁说的准?我相信有无限可能。我给他们机会,能否把握,全看他们自己。”
“你,不会插手?”
“不会,他们生与死,于我何干?你说的有一点很对,我给他们机会,他们不会知晓,知晓也不一定感激。不过,在这两千年里,你也插手不得。”
在白夜开讲大道之时,蜀山中心、里蜀山,也即是那号称妖界所在,一道人影跨落至此,狂暴的威压瞬间散开,强大的气势压得无数精怪莫不伏首。
人影落在了一座原始的山顶,碧绿发丝、碧绿眼眸、碧绿衣衫,昂首挺胸,一身滔天妖气,冲上云霄,直成一团绿云盖顶,比之此时妖界最强者更胜无数。
忽然,一抹寒光暴起,一团银白色的弧形光刃炸开,****那人。
那妖气滔天的男子冷眉而对,一声冷哼,手虚空一握,一道妖芒暴涨,那银白色来袭的光刃均被击碎,恍若一根霸世长枪洞穿所有,将一个头生鹿角、有着三只眼睛的绿脸少年钉在了半空。
“哼,吾乃妖皇玄夜,将于此处,开讲吾族玄法,愿来者,皆可来听。”
男子的声音回荡妖界,整个里蜀山所有精怪都能听到,一时,各处妖气冲起,一个个妖怪朝此山疾奔而来。
实在是太久了,他们这个族群不同于人、不同于神、不同于魔,昔年神农在世,尚还好过,现在却是六界之中几近最惨一族。
妖,禽兽草木,因偶然开启灵智,吸日月之精华成就,修炼时日漫长,多无功法,只凭一丝本能。
今昔,竟有妖自称妖皇,要为妖普玄法!
男子瞥了眼被长枪钉穿的少年,手一挥,长枪消失,少年从空中跌落,捂着胸口的被捅出的大洞、吐出一大口绿色鲜血,他看着那男子道:“你很强,无愧妖皇之名。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超过你!”
“随便,我等着。”
绿发男子径自闭目盘坐,一身妖气收敛,要不是方才要降临之时的冲天妖气,和那洞穿一切的一枪,少年还以为这是一无法力的小妖。
鬼界,冥河之水不知源头,不知所终,其水混浊昏黄,若那三千弱水,鸿毛不浮,不可越也,便是鬼魂之躯,也要由鬼界之竹做成的青竹船载渡而过。
这时,却有一淡淡虚影脚踩水面而行,一步跨出,是十几丈距离,完全视这冥河之水如同无物,看得河上摆渡青竹船的鬼魂都两眼发直,鬼舌长吐。
鬼界北邙,传闻有一厉害鬼王横行,属于阎王不管、无常不来之地。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那些不愿轮回投胎的孤魂野鬼聚集之所。
平日里,众鬼肆意游荡,只要不犯鬼王所制规矩,鬼生也是平淡无奇。
“什么人?”
鬼王殿中,鬼王正修炼鬼道秘法,一条漆黑虚影就那么站在了它身前,一双黑夜般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它。
没有多废话,那条漆黑的虚影张口一吐,一口乌黑刻满符纹的小钟从嘴中吐出,轻轻一荡,那鬼王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鬼躯崩碎,化成数条黑气飞入小钟之内。
“吾乃邙山鬼帝,众鬼听令,来本帝大殿,不来者,魂飞魄散!”
阴冷凄厉的鬼嚎响彻北邙地区,众多孤魂野鬼感到一股由心而生的颤栗,一道乌光通天而起,众鬼望去,一口大钟悬在原本鬼王的宫殿之上沉浮。
恐惧、向往、害怕、喜悦,等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鬼间蔓延,那是对这口钟的天生的畏惧,又是对这口钟的无比崇敬。
题后记:说句我说过多次、老生常谈的话,“我也不敢说喜欢前期内容的诸君,就会喜欢中期的内容;喜欢中期内容的朋友,就会喜欢后期的内容。”
这是放在相关第零章里的话。
写到蓝莲卷末、黑暗文明,本书所要说的个人私货已经完了,剩下的就是一个位面世界观。
所以,不喜欢后续的、该散的,都散了。
你不欠我,我也并不欠你。(未完待续。)
第十章 六界之变(青云门)
九幽之地,号称魔界的所在,一轮血眼魔月遥遥悬挂天空,那血色月光深沉如水,普照魔界大地,隐隐约约、好似能从血光中闻到那久远岁月之前,在古老的战场之上,无数兽族战败身死,流不尽的血水腥味。
那月又是一颗睁开不闭的眼眸,似乎象征着兽族永不为奴,兽族将永远铭记,那曾经战败之耻!
他们,永世不忘仇恨,将有一天,重归祖辈们战败、曾生活过的大地!
一朵朵幽暗阴郁的魔云浮在血月之前,像一条条锁链锁在魔月之上,象征着上古神族加诸于战败者的永恒枷索。
魔云深处,血月之旁,一道道黑暗的闪电在天空闪烁,诡异不祥,传递着凄厉压迫的不安气息。
血月之下,大地辽阔无疆,一座座火山巍峨入云,一片片荒漠石原绵延万里,一眼难见尽头。这里天地极广,只是太过于荒凉了!可正是因为这种苍茫辽阔,才使人置身其中时,感到天地之广大、己身之渺小。
那遍布大地的湖泊河流,奔腾流淌不息,细细注目一看,却并不是水,而是灼热的熔岩浆流,自一座座火山下发源流出。
不时,远方山脉,有火山喷发,浓烟滚滚,地底岩浆喷薄,一根根赤红火柱直冲云霄,像是神灵不满天地、怒啸苍天。
空气里,灼热干燥,漂移着无数的紫气,这是魔界煞气,自地底岩浆而生,也是将兽族转化为魔族的本源动力。
若是有生灵才来魔界,吸入这紫色煞气,会由心底生出一股暴虐戾气,让人暴躁欲大骂一切,恨不能立即与人大打出手。
这仅是刚进入魔界之人,又何况是生活在魔界多年、由兽成魔的魔族?暴躁煞气更重,如无镇压之法,早已迷了心智,沦为只知破坏毁灭的可悲魔兽,可即使有,也仍逃脱不了煞气影响。
由此,魔族最是好斗,这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也更为血腥残酷。
在魔界,称为圣山的兽皇山所在,传闻魔尊重楼之父——兽皇蚩尤便葬在此地。
这里是魔界圣山,平时少有魔来,便是有魔来此,也多怀着对昔日兽皇的崇敬之情。
然而今日,天空那朵朵阴翳魔云中,一条条黑色闪电纵横交织,噼里啪啦乱响,无数的魔云向此汇聚,大地中蒸腾起紫色煞气。
闪电合聚,煞气凝汇,一道擎天撼地的黑色魔影仿佛从远古的时空中踏落,脚踩大地、屹立苍天,一双冷漠的紫色眸子冰冷无情,不见其色的发丝在血月之下狂舞。
霸道、嚣张、邪魅、冷酷、无情,瞬间种种词汇从看到这幕的魔界众生心中生起。
他是谁?来自何处?要做什么?
不尽的疑问种种而来,亘古魔影铺盖在兽皇山上,像一人将这座魔界第一山镇在脚下。
魔都,万仞孤峰,绝颠之处,血牙王座,魔尊重楼!
由无数凶猛魔兽血色獠牙围绕的中央,一张血玉石床上,一个头长犄角、生满红毛、手撑脑袋,支在床上的英武青年忽然睁眼,眼中闪过浓烈的兴奋,燃烧着灼热的战意。
一回头,红毛英武青年已不在石床之上,此时,一道的无情魔音回响魔界,“魔啸天地,谁主沉浮?吾乃魔主,谁敢一战?”
那屹立天地的魔影一招手,一杆紫华血日大旗从血月中而降,在许多魔族眼中,“轰”的一声,深深插入了兽皇山中,震得方圆千里大地,尽皆一颤。
紫旗烈烈,旗面迎风招展,伴随魔影,于山而起,似要直捣日月,搅动苍天诸神,魔威盖世,俯照九幽!
不提鬼、妖、魔界之变,但说紫霄宫中,白夜已然讲到,“万灵虽有形态不同,种族之别,但躯壳之中同蕴五灵之力,因而人可修道为仙,草木禽兽可开灵为妖。因风、雷、水、火、土五灵在各人躯体所含有异,故资质参差,吾以灵根上下区分……”
………………
“吾将传修五灵之法,铸仙身,通大道,明万物之理……”
………………
“……,明心见性,丹碎成婴,其形如赤子初生,最是纯净无垢,不染浊垢之气,不接红尘之烟,婴不死而人不亡,……”
殿中众人皆是闭眼聆听,大殿虽广,但白夜之声却能分毫不差入耳,如娓娓叙述在众人耳畔。
众人听得所讲,神色也各不相同,或迷茫,或顿悟开解,或大哭嚎啕,或嬉笑怒骂,众生万象于一身。
白夜这一讲,不知春秋,不觉昏昼,已是过去三十年华岁月。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三十度春去秋来,众人却还不知,一别,已然半个甲子归逝。
等三十年正好满的一分一秒,白夜忽然停止了讲述,诸多的灵力知识和运用法门被他以讲“大道”为由传授给了众人,至于他们个人有何所悟,将会如何发现,如何去做,那便是他所不管。
众人渐渐醒来,有人心中一动,自己已经具有灵力,一时心喜,赶紧一试。
这殿中立刻有乌云密布、雷霆阵阵,时而风霜雨雪、时而烈火炎炎、时而有小草抽枝、时而有剑横苍穹。
白夜在云台之上,也不阻止,静看这些人卖弄所学,好在这紫霄宫十分奇异,将他们发出的法术威力压低,未曾伤人。
“此番讲道,已足三十年,尔等可自行下山,五年之后,可来再听大道。”
白夜一出声,这些卖弄自己所刚领悟些许法术应用的人们俱是一惊,原来不知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年。
人道,修真无岁月,果真仙人一梦,人间几百年!
白夜一挥手,紫霄宫门徐徐而开,有人想起三十年未曾回家,思及家中亲人,对白夜一礼后,三五成群,朝殿外走去。
不过须臾,这本多人的大殿之中,仅有十数余人不曾离去。
“尔等几人,为何不去?可是有疑问?”
白夜坐在云台上问道,一共十一人未走,四者为仙,七者为人。
那名老树修炼成仙的仙人出列,对白夜施过一礼,“前辈功参造化,晚辈小仙正有疑问,可否请前辈解答?”
“你且说,你知‘天道’为何?”
白夜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指天,树仙未提问题,他反是先问。
树仙心中一惊,这面前之人竟能看出他所要提问?
他按捺下心底疑问,一思后道,“我曾听闻:盘古有训,纵横六界,诸事皆有缘法!凡人仰观苍天,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恒大者则为‘天道’。”
白夜摇了摇头,却道:“天道者,为万物之理,大可容日月行复,小可藏滴水之间,众生可知,众生可晓,众生亦可握。天有道,却当无命!”
四位仙人听到白夜后一句,脸色俱是一惊,陡然想起那镇神峰下镇压神灵,脸色又是疾速几变。
天有道,却当无命!
一句话否定了神代天执道、高高在上、自诩掌众生宿命的根本,颠覆了四仙一直以来的常识认知。
四仙也不再问,退至一旁,那七人上得前来,直接跪拜在地上,五男二女,服饰却也不同,有苗疆附近之人,有中土所来之士,一同齐道:“请仙长收我等为弟子!”
白夜一笑,右手虚抬,一股轻柔的力量将七人扶起,摆手道:“吾不收弟子,但你等可入吾之门下,承我青云道统,传道天下。”
“你等可是愿意?”
白夜垂首笑问,七人忙不迭又跪伏于地,磕头不止,“我等愿入老师门下!”
七人本想叫师父,可脑海中突现“老师”一词,忙以此称呼白夜。
“嗯,既如此,你等听封,你为通天峰主,你为龙首峰主,你为凤回峰主、你为朝阳峰主、你为落霞峰主、你为天剑峰主。”
随着白夜一指一个人,一句句话落下,紫霄宫外七峰发生着剧变。
八卦离位的一座山峰,传出一声嘹亮龙吟,整个山峰形态变化,如巨龙盘踞,尤其峰顶更形如龙首;八卦乾位一座山峰,天空灵力波动,隐约可见一只凤凰飞落,眨眼没入山中,呈凤凰归巢之像。
其余几峰,同是竞相变化,天剑峰如一天剑指问苍天、朝阳峰阳光普照,晨起可看最美朝阳、落霞峰晚霞余照,秀美非凡。
这是堪称神魔的手笔,造化苍生的手段!
(下一卷,将是最终的世界,不是诸位熟悉的。原创!)(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六界之变(终)
残阳晚照,天色又将迟暮,夕阳之晖从西方洒下,层林尽染,却不是晨曦初起的活力,而是带着一股淡淡莫名的忧伤。
紫霄宫外,三道人影立于山巅,天边的云已被金色夕阳染成了晚霞,天空高而悠远,不使人感到愉悦之喜,反给人一种人生迟暮、岁月黄昏的悲凉。
猎猎晚风将三人的发丝和衣袂吹起,一如三十年前,白夜站在山巅,楚寒镜和楚碧痕姐妹二人分立左右,还是当初那个位置,还是当时那几个人,可这九峰风景已变。
正如生命途中,不经意之间,许多看似未变的事,终究是已经变了!
或许等到明日,这天地又会是另一副景象,无人可想象自由的未来,会是何等模样?
“掌教,你授的那些玄法妙术,真的可以修炼成仙吗?”
楚碧痕在白夜右侧问道,她声音轻灵悦耳,随风而起,随风而去。
白夜没有回头,轻言道:“可以成仙。”
“那可以长生不死吗?”
楚碧痕又再次追问,一对幽碧的眸子静静凝视白夜。
这次,白夜偏头看了她一眼,摇头回道:“不能!你们身为仙人,当知,六界除神魔之外,即使是为仙,生命犹有尽时,你们的寿命对比这芸芸众生而言,已是漫长了许多。”
“那有没有可以得长生不死的法子?掌教这么厉害,我想一定有。”
楚碧痕的眼睛眨呀眨,小脸上怀着满满的希翼和期待。
白夜闻言一笑,转过身来,一双黑色清澈的眼睛,看着楚碧痕和楚寒镜姐妹俩人。
“你想学长生不死之法?”
白夜怪异问道,淡笑着挑了挑眉。
“当然想学!天地间,有那么多的事没去看,没去经历,我还不想死。我和姐姐在月幽之境,呆了那么多年,能见的东西只有那颗梭罗树和姐姐……,虽是度过了无穷时光,但那段岁月,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楚碧痕说着,叹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
“没有长生不死之法,而有长生不死之道。”
白夜昂首望向入夜的天空,星辰一颗一颗在夜空亮起,像是有人在天宇之上点亮一盏盏灯火。
“九座山峰,以九为极。我送你二人一份礼物,垂暮之年,将死之期,打不打开,由你们自己决定。或许,真到了你们要打开的那一日,这世界……”
白夜话未说完,右掌伸出,两枚刻满古老符文、青红对半的玉佩悬在他的掌心,楚碧痕伸出一根手指碰去,玉佩顿时两分。
“寒镜,一半给你,接过这枚玉佩,你以后就是这天枢峰主。碧痕,一半给你,你以后就是这天权峰主。给你们一个忠告,想要真正掌控这里面的东西,你们的知识不足够。不到万不得已,或有足够自信,不要打开。”
白夜笑着说完,玉佩青的一半飞落楚寒镜手中,红的一半飞落楚碧痕手中。
两女接过玉佩,白夜也不多说,俩姐妹一脸茫然,全然不知这玉佩之中藏有何秘?
五年时间,眨眼而过,紫霄宫内再度开讲。这一次,有新的人来,也有旧人未返。
白夜依旧坐云台之上,不管殿下是何人物,开讲起灵力修炼和仙身锻炼之法。
若说第一次讲道是主讲灵力知识和修成仙身的法门,那么这一次所讲,便讲的是成仙之后如何磨炼仙身,应用更强的灵力手段。
众人听的如痴如醉,即使是那些才来的新人也是有所收获。
这之中,有一些让白夜多瞧过几眼的人物,来自琼华派的第二代掌门,以及蜀山的几位修仙炼道之士。
只是此时,琼华于昆仑山脉成立不久,蜀山也仅是一帮修仙炼道之士聚集,还未统一成为蜀山仙剑派。
朝朝暮暮,岁月芳华,山中才数日,世上已百年。
几十年光阴过去,又已是白夜第三次讲道,也是他曾言之中,最后一次!
这一次不同于前两次,听的修仙之士不多,反以凡人为主,满满一紫霄大殿,除了九峰峰主,一些有个别原因而听的修士,其余几乎全是凡人。
不时,有凡人摇头、失望离去,也有凡人进来落座,这一次连紫霄宫门也未尝关闭。
盖因,白夜此次所讲,不是修仙炼道、聚五灵灵力之法,而是一些科学知识,关于此方世界的基础认知。
这些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自然引不起那些志问长生、希翼成仙之辈的兴趣。
于是,有修士兴致勃勃而来,失落败兴而归;倒是一些喜欢猎奇古怪事物的凡人跑上山听白夜所讲,也仅全当是听了个稀罕。
唯有很少几人,是认真在听白夜所讲,其中就有那梭罗树仙楚寒镜。
能耐得住千万年的寂寞,能守月幽之境无数岁月而不改本心,她虽是神农灵力注入梭罗仙树中而生的仙灵,但她聪明灵秀,总觉得掌教不会无缘无故讲起这世间平常俗事、大家都知道的现象,细细听来,刮风下雨、打雷闪电、雨后彩虹、暴雪初晴,原是有这么多神奇,不止是神仙可以灵力做到,原来凡人也可以手段达成。
她很认真在听,一点一点记住白夜所讲,这三十年,也在不紧不慢传授之中,悠悠然过去,这紫霄宫中如今所留的人数,不过只有数十来人。
白夜摇了摇头,一声无名钟响,回荡这方天地之间,不仅是回响在人间,也在鬼界、也在妖界、亦在那九幽魔界。
里蜀山、妖界之中,众多妖类精怪正听一坐于山巅、碧衣碧发的男子普讲妖道玄法,男子正好将最后一句说完,一道钟鸣响彻,男子睁开眼睛,从山上站起,众妖顿时惊醒,齐齐拜道:“妖皇!”
男子低头看了一眼众妖,右掌虚空一握,一杆雕着妖界万灵、如绕一条真龙的霸烈长枪于虚空顿现,“吾讲道时间已至。妖族受天地而生,非受神而生,本既自由身,何须由神管天定?望尔等自知!”
男子浑身澎湃着滔天妖气,将长枪往峰颠一插,整个妖界俱是一震,男子一转身,等众妖回神,人已不知去向。
山下听道的妖族莫不先是迷茫,而后对着山巅膜拜不止,口呼“妖皇!”
鬼界,那邙山鬼王曾经的宫殿,一尊尊身躯几乎凝成实质的鬼魅盘坐殿中,每一尊鬼魅都带着无比的阴气,仅从外表,跟活人近乎没有两样。
宫殿中央王座,一道鬼影睁眼,宫殿之上的大钟流转出乌光,鬼影忽地消失,曾无声无息、不知自何地而来,今日又无声无息、不知往何处而归。
等众鬼苏醒,那王座上的鬼帝已不知何处去了,只有那口大钟还沉浮在宫殿之上。
魔界,“重楼”与一道魔影盘坐,魔影很大,盘坐在一座巍峨高山之上,其下是数不清的魔族众生。
“重楼”很小,他悬在空中,眼神十分复杂,看着那道慢慢褪色的魔影,问道:“你的时间已到,你就不怕我杀尽这山下众生?让你一场辛苦,尽皆徒劳!”
魔影从脚开始,一点点褪去颜色,也是一点一点正在消散,他浑不在意道:“杀与不杀,在你。这本就是你所创造的种族。神农、蚩尤、或是重楼,其实,不一直也是一人吗?”
在“重楼”注视下,魔影轰然散开,重化成九幽之地的一片片魔云、一条条闪电和无边紫色煞气。
兽皇山下,许许多多的魔族醒来,那尊擎天撼地的魔影已没了踪迹,唯有一杆拨动星辰的紫华血日大旗于山上漫卷。
人间,紫霄宫内,白夜高坐在云台,对青云九峰峰主笑道,“你等,且上前来。”
九峰峰主忙一起上前,白夜手指一点,虚空浮生涟漪,一团光华露出,九人逐一仔细看去,当先是一把非金非铁、非石非玉的古朴长剑,剑身光滑,没有剑鞘,在接近剑柄之处,刻有两个古老的文字——诛仙!
其余光团中有六卷书卷,有一把长琴,亦有座微型宅院。
白夜一挥手,九样事物各飞入一人手中,白夜又道:“你等九人,承青云道统,为九峰之主,各成青云一脉,后事如何,全有你等自行做主。”
“老师,你……”
白夜话落,那得到诛仙古剑的通天峰主同其他几人,惊讶看向白夜,这青云门、青云九峰就将由他们传承了么?
白夜不理他们,而对楚寒镜认真道:“你若喜欢我最后讲道所讲,何不自己一试?或许,你是最有可能打开那份礼物的人。”
白夜神秘一笑,对九人点头致意,身影化光而散,须臾,这座宫殿之中,哪里还有白夜痕迹?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一章花了几个小时写,写了删、删了写,写的还是不好。下面就是仙四剧情,很短,也没几章可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