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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银刀驸马     高科技军阀txt下载     高科技军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百一十九)“圣墓”的终结

    朱可夫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心情懊丧,勉强忍住发自内心的反对意见,说:“斯大林同志,前线主官更迭频繁,于战事极为不利。”

    斯大林转身面对朱可夫,向前跨近一步,象是想要听得更清楚些。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总参谋长的脸。

    朱可夫继续说:“来不及熟悉情况的司令员指挥作战,肯定要吃大败仗。铁木辛哥元帅指挥这个方面军不到四个星期。通过几次战役,他已熟悉了部队,了解所属部队的特点。他在自己的岗位上尽心尽力,目前在斯摩棱斯克地区,已经迟滞敌军前进近一个月。我想,没有任何人会比他干得更好些。部队信任铁木辛哥元帅,而这一点至关重要。我认为,现在解除他的方面军司令员职务,是不公正、不妥当的。”

    斯大林以疑问的目光看了看沉默无言的政治局委员们,他的意思是要他们发言。

    加里宁首先说话:“也许未可夫的想法是对的。”

    “我也有同感。”莫洛托夫支持加里宁。

    斯大林沉默半晌,才费力地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们大家都同意朱可夫的意见?……”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铁木辛哥元帅当即返回前线,朱可夫回总参谋部。政治局委员各自离去。

    室内只剩下了斯大林一个人,莫名感到烦乱的斯大林不知怎么打开了收音机。

    “……今天,在莫斯科的红场,照常举行了阅兵式,只是这一次,在已经成为废墟的红场,走过的不再是苏联红军,而是英勇的华夏联邦国防军和俄罗斯解放军的战士们……”

    电台里的中国播音员正用俄语播放着华军进入莫斯科举行阅兵式的消息。

    斯大林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耻辱感袭上心头,已经变得瘦削的脸也因此而扭曲起来。

    6月的莫斯科,阳光灿烂,碧空如洗。

    杨朔铭随着蜿蜒的“瞻仰”列宁墓的长长队伍。缓缓地沿着红场一侧的赭色的花岗岩石阶拾级而上。在苍翠挺拔的枞树掩映下,墓地两侧树立着列宁的黑色大理石雕像,都已经破碎不堪。

    不光是列宁墓,整个莫斯科都在华军飞机多日的轰炸下,化成了瓦砾。

    进入列宁墓宫的大门。徐徐沿着石阶而下。大家都自然地放慢放轻了前进的脚步,仿佛担心惊扰了那个沉睡的、已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可怕灵魂。杨朔铭怀着复杂的心情绕列宁水晶棺半周,观看着列宁的尸体。

    那个人安详地平躺在水晶棺中,栩栩如生。他面色显得腊黄,左手平放在胸前,右手微微抬起。

    这就是令全世界布尔什维克神往已久的伟大革命导师吗?这就是那个叱咤风云、发出攻打冬宫、敲响了克伦斯基临时政府丧钟的列宁吗?这就是那个前额突出,留着翘起的小胡子,身体微微前倾。挥动着有力的手臂发动工农群众的小个子男人吗?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却又似曾相识,各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杨朔铭感到似乎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终于实现了一个永久的夙愿。

    是啊,小时候经常听老师讲“卓娅与舒拉的故事”,少年时期也曾孜孜不倦地阅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那》……及至后来学习《国家与革命》、《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共有主义左派幼稚病》……列宁的名字曾令他景仰,列宁的著作伴随着他走过那个不堪回道的年代……

    他怎么会忘记“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呢!此时此刻,他好像听到了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听到了伟大导师对公民们的生动演讲,听到了潮水般的工农群众的欢呼声。这一历史性的场面,曾经使那个狂热的年代的人们充满无限的力量,使人们心潮滚滚、热血沸腾!

    而现在,中国人在回顾那一页页看似辉煌的历史篇章。除了激情,人们似乎又有太多的反思、太多的忧郁、太多的困惑。1917年11月7日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震惊了世界;1945年6月5日晚,杨朔铭在发表一个简短的电视演说后,印有镰刀斧头的苏联国旗从克里姆林宫上空悄然取下。苏联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大国的历史,可以说划上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句号。这也同样震惊了世界。

    从“一切政权归苏维埃”的十月革命到今日莫斯科的陷落,搅动着昔日如火如荼的革命圣地,同时搅动着无数政治家和思想者的敏感神经。莫斯科曾经一度是全世界无产者向往的革命圣地,克里姆林宫的金顶向全世界闪耀着熠熠的光辉,蓝丝带般的莫斯河曾经在多少人的心中汩汩流淌。

    中国人已经学会,在牢记历史的同时,正快步走向未来。

    历史与现实、辉煌与黯淡、复古与时尚、历史人物的功过是非与历史进程的现实的强烈反差,是如此的突兀,又是如此的令人费解。虽然革命的灵魂已经荡然无存,但如果想弄清楚那些历史的悬念,找到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确是一个苦涩而又非常沉重的话题。当杨朔铭用激情感觉那块神圣的土地,用多元化的思考触摸那片广袤的艺术之乡时,不禁使他记起一句俄国人的名句:“用理智难以理解俄罗斯”。

    俄罗斯确实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俄罗斯人民确实是伟大的人民,他想只有让俄罗斯人民自己的诉求和实践去理解吧!怀念是为了防止悲剧重演。人们会用理智和行动告慰伟大导师在天之灵。

    此时,位于莫斯科红场克里姆林宫墙外侧的列宁墓的人,都无不为列宁尸体保存完好程度感到惊讶:列宁躺在位于地下3米的凭吊大厅中央,头颅和双手露在外面,在灯光的照射下(为了这次参观活动而刚刚恢复的),列宁虽然脸色灰暗,但仍然显得栩栩如生,使许多人常常产生这是否真是列宁的怀疑。惊叹之余,人们对俄罗斯高超的尸体保存技术表示钦佩。

    “我们找到了一位在列宁墓工作的科学家,他透露了关于列宁尸体保存过程中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林毓英上将说道。

    “噢?”杨朔铭的眉毛微微一扬。“他都透露了些什么?”

    “这位科学家名叫伊里亚?鲍里索维奇?兹巴尔斯基,是参加列宁尸体保存的主要科学家。他的父亲就曾从事过列宁尸体保护工作。1943年1月,经父亲推荐、苏联政府委员会批准,大学尚未毕业的兹巴尔斯基就被安排到列宁墓,专门从事尸体保存工作。”

    “1924年1月21日。列宁在莫斯科郊外的戈尔克村去世。23日。列宁尸体便被运到莫斯科市巴维列茨基火车站,并在零下28度的严寒中转到联邦大厦,安置在圆柱大厅中。列宁逝世当天,苏共中央和苏联政府就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1000多封电报。要求永久保存列宁尸体,供人世代瞻仰。26日,苏维埃会议正式批准了中央执行委员会通过的决议,决定在红场一侧建立列宁墓,永久保存列宁尸体。27日。安葬仪式在红场举行,列宁尸体被安置在一处临时墓地中。”

    “由于在常温下存放时间较长,列宁尸体已出现了一些变化。脸和手出现了黑色斑点和褶皱,嘴唇、眼睑等处开始出现微小的错位,皮肤呈土灰色,耳部干瘪,整个身体和手部均出现大面积灰绿色尸斑沉着。1月26日,列宁尸体已呈现‘危机状态’,一些专家认为不立即采取措施。尸体保存计划就可能泡汤。”

    “苏联政府专门委员会在对尸体进行检查后还做出民记录:‘……鼻头,主要是下部表面和鼻翼有轻微色素沉着,呈革状,变薄。上眼睑下垂,眼球凹陷。眼睑肤色。特别是下眼睑呈严重土灰色。左眼下眼睑软骨边缘以下变形,眼睛微张。耳轮干化,向内部和前方卷曲。’就在26日当天,专家开始对列宁尸体进行紧急处理。专家先用含有醋酸和过氧化氢的溶液对尸体内腔进行处理。然后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使防腐药剂能够深入皮肤和骨头内部。一星期后。尸体再浸入酒精溶液中。列宁尸体经过处理后状况得到了极大改观,皮肤的颜色也大大好转。”

    “俄罗斯专家是在列宁墓地下进行这项工作的,当时条件和设备均很简陋,工作间温度接近零度。刚开始,工作人员对自己的防腐结果并没有太大把握,因此,他们昼夜观察,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尸体。直到腐化得到根本控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列宁墓建成后,遂成为全苏联的一个圣地,每天都有成千上万来自全国各地的苏联民众到这里瞻仰。当然,也有许多‘反革命分子’也鱼目混珠,夹杂在民众队伍中试图搞破坏活动。”

    听了林毓英略带揶揄的话,很多人都笑了起来。

    “这说明,俄国人还真不都是被洗脑了的。”杨朔铭点头说道。

    “有一次,一名游客在经过瞻仰大厅时,突然冲出群众队伍,把一把锤子投向列宁棺柩,锤子击碎了棺材上的玻璃,砸在列宁胸部。还有游客曾两次向列宁尸体投掷汽油瓶,一个瓶子打中棺材,并起火燃烧。还有一次,一名参观者冲到棺材前,用脚揣碎了玻璃,玻璃渣落到尸体脸部,造成损伤,列宁墓被迫关闭几天,对尸体进行修复。”

    “30年代,一位来自集体农庄的名叫尼基金的社员冲进列宁墓,准备向列宁尸体开枪射击,但被安全保卫人员当场发现,这位社员当场自杀。这起事件后,苏联逐渐认识到列宁墓安全保卫的重要性,便把原来的普通玻璃棺材换成了防弹玻璃,列宁墓进口处也设置了安全门。”

    “1934年1月,在列宁逝世10周年纪念日时,苏联政府还组织专门委员会对列宁尸体保存情况进行了全面检查,正在大学最后一年级学习的兹巴尔斯基也经父亲推荐、委员会批准正式进入列宁墓工作。”

    “此次战争期间,苏联专家对列宁尸体再一次进行了全面加工,极大地提高了尸体防腐程度。专家还选择了最佳滤光镜,让柔和的光线照在暴露在外面的脸部和手上,列宁犹如死而复生。”

    “1942年1月,由于包裹尸体的纱布消毒不够。尸体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霉变,苏联专家凭借多年的丰富经验,及时控制了细菌的扩散,使列宁尸体避免了腐烂。”

    “6月29日,苏联政府委员会在阿布里科索夫院士领导下再次对尸体防腐状况进行了全面检查。结论为:‘列宁的遗体与以往检查相比处于最佳状态。在新的棺柩中。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像正在熟睡一般。’”

    “苏联最高领导人看到这一鉴定结论非常高兴,决定重奖为领袖尸体保存做出巨大贡献的专家。兹巴尔斯基的父亲因此被授予苏联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号并获得列宁勋章,兹本人也获得红色劳动勋章。”

    “就保密性而言,列宁墓不亚于政府的核防设施。列宁的尸体安放在水晶棺内,棺内保持16摄氏度常温,由中央控制系统的仪器监视,各种指数都非常精确,甚至比医生要求的还要高。每天中午1时。列宁墓关闭。每逢周一和周五,列宁墓不开放。这是医护人员作例行检查的时间。他们打开水晶棺,对尸体进行认真检查后,给死者的面部涂上特制的药液,然后再将水晶棺重新封上。此外,他们每隔18个月要对尸体进行一次专门护理。这时,要用专车将尸体从瞻仰厅运到护理室,将其放进一个池子,用专门配制的药液浸泡一两个星期。然后。专业人员再重新给列宁换衣、化妆,把尸体安放好,呈‘安睡’状态。一切整理就绪后,尸体又被送回瞻仰厅。”

    “保存尸体是个巨大的科学难题。事实上,列宁死去一个月后尸体便开始迅速腐烂。苏联的科学家们一筹莫展。而后,兹巴尔斯基教授用自己的防腐办法暂时遏制了尸体的腐烂。此次战分期间,列宁尸体经受了最严峻的考验。1943年底,列宁的尸体又开始腐烂。于是列宁尸体的一条腿和部份左肢被截去并安上人造假肢。去列宁墓参观的人都发现。列宁象是显得年轻了。”

    “1944年,为了防止被我军轰炸。斯大林曾下令将列宁的尸体运出莫斯科,当列宁的尸体被从列宁墓搬出后,便又开始腐烂。此时,兹巴尔斯基教授因为得罪了一位高官,已经被送往前线当炮灰了,他的接班人在尸体紧急防腐处理方面经验不足,于是斯大林同医务人员商定,将暂时尚未腐烂的头部同躯干分开。同时决定制作人体模型代替原来的身体。手术进行得相当成功,列宁的躯干则被火化,秘密运回家乡埋葬。头部则被安装到一个人造躯体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参观者丝毫没察觉。”

    “那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其实只是一个头?而不是一整条腊肉?”杨朔铭听到这里,明白了过来。

    “是的。”林毓英听到杨朔铭竟然用“腊肉”一词来形容列宁的尸体,既惊讶又好笑。

    “做这么一条腊肉,费用恐怕是很高的吧?”陪同杨朔铭前来的徐元锦元帅也让杨朔铭的一句“腊肉”给逗笑了。

    “据那位兹巴尔斯基教授说,每一年,光尸体的维护费用,就不少于100万卢布。”林毓英说道。

    “得花这么多钱?”徐元锦吃了一惊。

    “把钱花在这方面,却宁可让老百姓饿死,这就是所谓的布尔什维克革命制度的优越性。”杨朔铭冷笑了一声,“明明让人们生活在地狱,却偏偏能说成是天堂。果然是优越的很啊!”

    “谎言说了一千遍,就成了真理,如此而已。”周冠笙叹息道。

    “谎言终究是谎言,真理永远是真理。”陈乾声摇了摇头,说道,“谎言终有被戳穿的一天,如同今日。”

    “布尔什维克始之于坟墓,就让它终之于坟墓吧!”杨朔铭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瀚之打算如何处理这条腊肉?”徐元锦发现气氛有些沉闷,笑着打趣道。

    “炸掉吧。”杨朔铭想了想,说道,“什么也不要留下,全部炸掉。”

    “要不把这颗头留下,拿回去当战利品展览也好,到时候开一个‘布尔什维克主义罪恶馆’,以昭后人。”陈乾声建议道。

    “不,这个头,要专门销毁,灰烬可用来做肥料。也算是他给俄罗斯做的一点有用的贡献。”杨朔铭摇头说道,“我再不要这世上出现这样的腊肉。永远不要。”

    ps:“今天知道了一个新名词,叫“千斤顶”,就是连备胎都没当成,只是换胎的时候用了一下。”“那么,更惨的是打气筒吧,连换胎都用不上,就打胎的时候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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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二十)神秘使命

    结束了参观,根据杨朔铭的命令,中国工兵们便开始了对列宁墓的爆破作业,而列宁的头颅也被取下,拿到了室外,当着杨朔铭和中国zhèng fu一众军政高官的面,浇上汽油焚毁。

    周围的记者们看到这一历史xing的场面,纷纷用相机开始抓拍,伴随着一连串的镁光灯,布尔什维克的“圣地”从此成为了历史。

    视察完毕之后,杨朔铭回到了林毓英的司令部。

    “大总统,‘啤酒’今夭晚上到。”一位军官上前,将一张纸条交给了杨朔铭。

    “他们白勺动作倒是很快。”杨朔铭看过纸条,笑了笑,交还给了军官,军官立刻取出打火机将纸条烧掉了。

    强烈的阳光透过保温的固定木质百叶窗,黄sè的光线划破了房间内的昏暗,这光线有如镜子的内在本质,对真实作出的僵硬的反映总是冷冰冰的。

    鲁道夫王子久久注视着光线在房间里缓慢地、几乎不易觉察但同时又不可阻止地移动。屋里摆着巨大的红木桌子,靠在灰sè大理石壁炉附近,另外有摆满书籍的书架。

    他不慌不忙从宽大低矮的沙发上站起来,无力地享受着寂静。听到巴伐利亚制造的闹钟上的布谷鸟的叫声,鲁道夫微微一笑(这原是地方行政长官赠送的,早在1927年就一直陪着他),布谷鸟在畅快地宣布时光在流逝。

    鲁道夫到了华沙,登上河岸,默默地与自己的同行者握手,然后坐上等着他的汽车。车子把他送到这座别墅。起初,鲁道夫无法入睡;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两个小时。此后捡喝了一瓶浓烈的威士忌酒。这里的酒是很多的,这座三层楼的别墅的巨大地窖里放满了酒瓶。

    他时常感到紧张,因为公路离住宅只有两公里远。在德意志帝国境内,他巳习惯围墙和哨兵,可这里没有,一种毫无保护的感觉。尽管他持有瑞士公民布朗特的护照,尽管这里的帝国总督使他相信,这里毫无危险。华沙是绝对友好的,尽管波兰已经是帝国的一部分。鲁道夫还是坐立不安。躺下睡觉时,他把金质“鲁格”手枪和手榴弹藏在枕头下面,但还是无法入睡。他仔细倾听远处汽车驶过时的轰鸣。

    “艾利克,”他最后说,“您把我送往目的地的时间拖得太久了。我明白,入们在尽可能详细地准备行动,您为什么不把我当作彻头彻尾抵什么也不能做的疯子送到汽车无法通行的地方呢?”

    “哎呀,我亲爱的布朗特,”帝国情报部总监基里尔将军微微一笑,“安静地休息吧!会有好消息的。”

    基里尔从不提鲁道夫的名或姓,也不提他近些年来听惯的官职。

    王子殿下什么的称谓已经不需要了。他有时还觉得缺少些服装,要么没有领带;要么穿不上袜子。

    “我们十分爱护您。”基里尔接着说,“要避免去冒不可预测的风险,眼下正在进行这种情况下必不可少的侦察。我们将以这种方式把最尊敬的客入送到目的地,必须严格按比例分配领导入、中级入士和普通工作入员……在此之后我们认为必须请您时间去检查身体,在您要去的地方向没有良好的医疗设施,要是有必要作一下透视,进行仔细分析和医生出sè的会诊呢?近几个月承受的重负不会马上产生影响的,可能会心脏病突然发作,我假设您的血压会急剧变化……所有这一切最好集中在这里,离中心不远的地方……熟悉一下自己的新名字,学习华语。我向您推荐我的两个年轻朋友,他们完全听您支配,睡觉、游泳、散步……如果不是坚信您绝对安全,我绝不会斗胆说这种话……”

    近些年来,鲁道夫已经习惯于别入绝对执行他的所有命令,学会了在周围入的眼暗中发现去满足他任何古怪念头的yu望,坚信只有他知道在不同的情况下应当如何采取行动。鲁道夫十分敏感地感到自己的新地位,他必须等待不知什么入下达的命令,严格按时间吃早饭、午饭和晚饭,就在挂在小院里棕搁树上的锣响亮地敲响的时候,同时他必须在桌旁同主入以及两个同时负贵jing卫的“教师”交谈。他们专心致志,十分殷勤,沉默寡言,但没有鲁道夫心中喜欢的奴xing,这种奴xing表现在帝国内保证他的安全,为他做饭、收拾住宅和开车的入身上。入们对此习惯得很快,要忘掉却要很长时间。

    “什么是另一块大陆,”鲁道夫打量着两个沉默的壮汉,心事重重地想,“什么叫别离故土?是的。德国入,当然是德国入,这里的环境已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他们不听我讲完就张口说话,穿着短袖衬衣、难看的牛仔裤,好像一群放猪的入。他们在游泳池中追逐打闹,哈哈大笑,他们不明白这可能打断我的思路,甚至使我生气。不,在家绝不会有这种事,还是故乡有规矩,异乡他方就是散漫,在有钱入家,甚至在国外受教育的孩子也巳不再崇尚传统,这真是不幸!”

    “不过,”不知为什么他想到,“这种看法与我们白勺入种理论相矛盾,按照已故的希特勒先生的观点,ri尔曼入虽入永远是ri尔曼入,无论他居住在何处,在哪里受教育,血统使他无法忘记自己的出身和故土。”鲁道夫又想到,“这里是另一处根基,即使是ri尔曼血统。这是什么样的根基?令入费解,无稽之谈。沙石或是粘土。这里的广播节目不同,舞曲连续不断,甚至连我也想随着舞曲的节奏踏看拍子。这里的饮食不同。在帝国我根本不吃这种肉.桌上摆几瓶葡萄酒,象喝水一样——在入际关系上总是带有矫柔造作感,这可不是五度的啤酒,完全是另一码事。他们看美国、法国和墨西哥报纸,与英国入、斯拉夫的犹太入为邻,向他们问候,在他们白勺商店购物,交换信息,不断四处扩散,初看起来并不起眼,然而这种接触带来的分化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一架造型小巧怪异的飞机降落在宅院旁绿sè的场地上,只是到这时鲁道夫才放下心来。默默无语的飞行员猛地点头向他问好——在一瞬间里他脖子上原有的肌肉好像消失了,支撑不住头颅。鲁道夫喜欢这样。显然,飞行员离开帝国的时间不长,基里尔帮他上了座舱,坐在驾驶员的右侧。

    “一路顶风,布朗特!我想您会真正喜欢飞去的地方。”

    飞机在场地上滑行了近一百米地面,急违爬高,鲁道夫这时问:“我们往哪里飞?”

    “您暂时不需要知道。”

    “那告诉我,到那里有多少公里?”

    “很远,有上千公里。”

    “我们要在空中飘多久?”

    “我们在秘密机场降落,那里有我们白勺兄弟,我们加上油,休息之后继续飞行。我们在山里过夜。群山之间一片寂静,美不可言。第二夭,我们绕过山峰,继续前进,本来可以在一夭内千完,可头儿要我别使您感到难受。不适应地在空中飘十个小时毕竞不是一件轻松事。”

    “您多大岁数?”

    “27岁。”

    驾驶员没再多说什么,过了一分钟才看了分队长一眼,鲁道夫觉得目光中包含着某种怜悯的疑惑。

    “您是党员?”

    “是的,所有飞行员都必须入党。”

    “必须入,您是不得已才入党吗?”

    “我不喜欢摆样子,不宫欢会议上所有这些歇斯底里发作,吹捧式的发言……我喜欢德国,布朗特,有没有党其实无关紧要……”

    “您叫什么名字?”

    “弗里德里希?佩奇。”

    “您是ri尔曼入?”

    “我是ri尔曼入,至死都是。我是优秀的飞行员,参加过进攻英国的战斗。对于我本入对英国入的轰炸我准备在任何一个法庭上负责。”

    “那么对中国入的轰炸呢?”

    “中国远着呢,我们去不了……入们空谈强大,而一说到实施打击,他们就尴尬了……”

    “父亲入党了吗?”

    “当然,他是老党员,国家社惠主义工入运动的老战士。”

    “您同他关系好吗?”

    “怎么会不好呢?”驾驶员微微一笑,“他是个杰出的入……我很佩服他。您知道,他为法国入安排飞机从巴黎到达喀尔……他十分喜欢安东?艾克丘别里这个飞行员,温柔得像个女入,他说,勇敢得像个年轻士兵……父亲和他一道执行过任务。应当明白,这条民用航线不是军方开辟的,帝国元帅对此很关心,于是父亲奉命与他交朋友……父亲说这个艾克丘别里写本书,谈过吗?”

    “听也没听说过……”

    “他讲了许多事情,他像孩子一样轻信,父亲说,根本不用提醒什么……当然,同所有法国入一样是个酒鬼……好sè之徒……父亲打算在集中营找到他,父亲认为,法国战败后他会坐牢……他对父亲说,一个入跨越大洋飞行是最愉快的事,你,蓝夭,地平线……我理解他,其中包含看瓦格纳的东西……奇怪的是一个法国入会有这种感受……”

    “那么雨果呢?”鲁道夫笑道,“巴尔扎克?莫伯桑?左拉?他们难道没有感受?”

    “我不喜欢他们。他们写得有些轻松,而我认为,读书最重要的是思考。我喜欢读起来很费劲的书——当我感到一切清楚不过时,一切就变得索然无味,似乎入们在撒谎。作家是一种特殊的入,面对作家的思维我感到害怕……”

    “他应当做个飞行大队长,”鲁道夫叹了口气。

    弗里德里希高兴地说:“正是这样!纪律是必不可少的,所有一切都需要有纪律,否则就会一团糟。”

    “他从哪里来的这种谬论,”鲁道夫想,“不参加国社党是因为不喜欢会议上的歇斯底里,那么说,他感觉到了什么,他是自主的,说到作家时为什么这样蠢?”鲁道夫心里在问。

    “您知道,我和您最好不在中转站过夜,直接飞到目的地……”

    “您不累吗?”

    “不,我很习惯。”

    “幸亏我还会感到累,用这种小玩意我们飞不了八百公里以上,尤其是深夜……”

    “秘密机场建在哪里?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我们在一个朋友的机场降落,他掌营着一些化学企业。他住在那里,他有房屋、土地、机场和电台……房子很好,我在那里住了一夜,美妙的音乐、游泳池、马……”

    “带什么入来过?”

    “即使有这种事,我也不会回答您,布朗特先生。我已起誓保持沉默,请原谅。”

    “不,不,好样的,弗里德里希……我只是忍不住,明白吗?”

    “明白,我们试试吧,如果我觉得可以飞的话,我会飞的,只不过应当询问指挥中心,是否允许我连续飞行。”

    “是的,当然,一切应当按规矩去办。为我会让您违反定。”

    “这不是规矩,而是命令。”

    “那更应如此,机场的主入叫什么?”

    “机场在城外。有15公里远,不能飞到城郊。我不知道他叫什么。知情过多会成为负担,我想平静地生活,我在度过艰难的时期,我正在攒钱,将来返回德国。”

    “会很快吗?”

    “我想过上两年所有的战士都会要求回去。”

    “是吗?您真是乐观主义者,真让入嫉妒。好样的,假如您没有估计错,我会感到高兴。”

    弗里德里希又露出自己温柔的微笑,在他脸上出观这微笑看起来十分奇怪,“我不是无目的地在这里飞行……”

    比想象的要顺利的多,机场很快到了。鲁道夫看到了一座按巴伐利亚样式、用浸染原木作骨架建造的电台小屋。在附近的机场草坪上迎接鲁道夫的是党卫队的入,旗队长威廉?库兰特,丹克教授。他是“福克?乌尔夫”设计局负责入。在1943年他们就已相识,当时鲁道夫来到麦雷恩湖,那里设立了公司办事处。鲁道夫同丹克讨论了在工作中利用一批法国和捷克工程师。这些入由于参与抵抗运动遭到jing务部的逮捕,关押在帝国的监狱中。

    丹克建议,在一定的期限,至多一年时间将这些工程师用于不同目的,在此之后必须除掉他们,以免走露风声。

    丹克说:“我马上查清谁会千些什么,那些没有想法的入可以马上除掉。弄清他们有何用途有—两个月的期限足够了。对才华横溢的入应当以礼相持,我们来考虑一下,如何让他们接受我们白勺信仰。”

    丹克扬起手,行了军礼;鲁道夫则拥抱了丹克。

    他们一动不动果呆地站了片刻,丹克用手揉揉眼除头向电台小屋方向点了一下:“饭巳淮备好了,布朗特……”

    “谢谢……我该怎么称呼您?”

    “马太博士。我是福克军用飞机制造厂的主任工程师,完全是合法的,我飞到这里来是为了向您表示我的敬意,同时有话对您讲。”

    房间内桌上摆着两副餐具,香肠、德国啤酒、烤肉、低温熏制的火腿、许多青菜和水果。

    丹克解释说:“飞行员正在屋里吃饭,他是弗兰克的入。您显然熟悉这个名字。1935年他来到此地,现在成了俄国公民,领导着这一地区的党组织。”

    用餐时丹克说,他巳网罗了一批专家和学者:“航空家、物理学家、技术测算员——他们都住在厂区,在我们厂里做事,jing卫全是ri尔曼入,不允许外国入通行。俄国大使请求参观我们厂,上校本入拒绝了。当然是桩丢脸的事,乱槽槽的,但这是世界的末ri,不能慢腾腾的……在特殊的设计局我吸收了保尔?克莱洛夫、埃利克?维尔温尔、约尔加?修曼、雷马尔.霍尔登、奥托?贝列恩斯、艾利斯特?施洛特尔……您在我这里会见到他们,而且是在佩纳明德,在维尔纳?冯?布劳思那里。有一部分带着犯入工作的入必须起本地的名字:乌内斯基、亚历山大、拉斯科夫,听起来蛮好听,对吧?现在就看你们这些政治家了……”

    鲁道夫慢慢放下威士忌,没有送到嘴边,他皱起眉头,他生平第一次被入称作“政治家”。他一下于没有明白这个字眼是对他讲的。从现在起鲁道夫不再是别的入而是一名政治家了。

    “您这里有没有度数高点的酒?”他问。

    丹克站起身.打开用高山林木制成的小柜子,他递过白酒,把鲁道夫的小高脚杯斟满,然后给自己斟满,酒几乎溢了出来,他不喝酒,好像肝脏不好,鲁道夫回想起来,丹克在德国时不喝酒,鲁道夫发现他用矿泉水代替伏特加,为什么动作这样麻利,就像喝水一样。真正的国社党入不会不喝酒,这样回避酒jing是不正常的。鲁道夫记起来两星期前有消息说,教授的确有病,相本入两次让他——根据皇帝的请求——去柏林的最好的肠胃病诊所就诊。

(七百二十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请让我继续飞行,”鲁道夫请求道,“我为您干杯,谢谢,教授,您自己不要喝,不必喝,我还记得您的肝脏不好……”

    “确切地说是曾经不好,分队长……”

    听到“分队长”时鲁道夫不禁四处张望了一下,他马上感到,丹克已经明白——他感到害怕,还不错,是害怕他这个政治家,恐惧是他自然的心态,鲁道夫明白他的举止是正确的。而说话和行动稍有不慎,将使任何一项事业毁于一旦。

    “您发现我在此地多么胆怯了吗?”鲁道夫自嘲地一笑,“我连自己的影子也害怕。”

    “人人都会出这种事,”丹克答道。

    “鲁德尔上校到我们这里时——您知道这人是多么勇敢——每隔十分钟就走到窗前,看看是否安全。这种情况会过去的,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您什么时候到了这里?”

    “3月底……经最高统帅部批准我带走最宝贵的档案文件。我随身带走一部分有关飞弹的资料、新型轰炸机的图纸,一系列有关瞄准系统的设计构思……那里一切准备就绪。”

    “在这几个月里,”鲁道夫微微一笑,“您治好了肝病?”

    “您看,就是这样。看起来,我们大家从前生活在紧张不安中——所有疾病都是由于神经不安引起的……而在这里我有一批可靠的同事,我们生活得和睦协调……”

    “为您干怀,教授,为您心里记得我们的情谊干杯,谢谢。”

    鲁道夫津津有昧地慢慢呷着酒,他饶有兴趣地问:“鲁德尔在哪里?”

    “他是我们公司的主要军事顾问。保留了他的上校军衔。他常去那里,完全是公开地……他得到了这一切,一个士兵……”

    1944年鲁德尔上尉在俄国帮助俄军袭击中**队时负伤。他遭到中国战斗机的机枪扫射,被击中了双腿,动了手术。两次手术之后。在瑞士定做了特殊的假胶肢,然后按送到瑞士与西班牙边境的小城阿斯空休养。在那里他重新学会走路,重返自己的飞行大队,做了第一次飞行之后,有人将此事报告了施特拉塞尔。德国首相亲自授予鲁德尔橡树叶骑士勋章、上校肩章和国社党金质徽章。帝国宣传部门受委托起草了有关鲁德尔负伤后完成了20次战斗飞行。击落7架中国飞机。击毁7列军车的材料。从此不再允许他飞行。他在一个个编队巡回,向人们演洪,号召对中国野蛮入侵俄国和美国人实施毁灭性打击,后来他被“借给”里宾特洛甫。鲁德尔上校周游各个“仆从国”——匈牙利、斯洛伐克、罗马尼亚、塞尔维亚、意大利北部。鲁道夫两次读到鲁德尔关于与瑞士和罗马尼亚飞行员的接触情况报告。安东内斯库夺取政权之前。布加勒斯特与美国和德国飞机制造商有看十分可靠的联系。在战争期间,瑞士人既把他当作美国商人,又作为德国工程师。到伯尔尼出差时,他把帝国空军制服换成普通人服装。鲁道夫不喜欢鲁德尔的报告:编造假话,从瑞士杂志上抄袭的材料——在瑞士没有任何新闻检查。想登什么就登什么,当中立国真不错,没话可说,尽管报告内容空洞(上校总是想造成他执行任务时发现的危险现象。)鲁道夫却深信此人:命运远不是所有军人,尤其是受到皇帝和首相如此垂青的人,能与秘密部门合作——军官的荣誉成为了障碍:军人的贵族作风,士兵的派别主义等等……

    “是的,”鲁道夫表示同意,他看着丹克教授给他斟上伏特加。“您的话完全正确,他是个士兵,在有生之年得到了—座丰碑……”

    吃过了饭,鲁道夫便又出发了。可能是酒喝得多了些,一上飞机。他就陷入到了昏睡当中。

    他不知道昏睡持续了多长时间。

    睡吧,他对自己说,你脱身了,明天你就会出现在国界上。因此应当好好地休息。一切都过去了,你会回到祖国去的。此刻只有养精蓄锐,明天将是艰难的一天,但是你要做完打定主意要做的一切,只有信心十足的愿望才能带来胜利,你会胜利的。像小时爸爸教的那样,向右侧翻身,开始数数到一百,立刻就入睡了。如果我不能入睡,这可很不好,的确不好,这样我会完全筋疲力尽的。当我打算去做一件主要的事情时,应该使自己感到精力充沛,而大脑已得到休息,准备神速而又能仔细检查作出的决定。

    在飞机上睡不好.无论什么地方都汉有像柏林这样有许多爱喧哗的人、愉快的人;是的,当我面临乘车经过我九年前曾经呆过的那些地方,好像回到青年时代——如果认为30岁也算青年时代的话——太刺激神经了,我不能不想念珍妮,帕尔玛,巴兹莱,想念美丽的克劳乌嘉……

    还有伊莲妮,可爱的妹妹,你还好吗……

    他想起,自己是怎样被安排越过战线找到自己人,然后到那里去,去接她回来。

    上帝啊,人的记忆多么短暂,鲁道夫想。我们的军队在1942年便兵临莫斯科城下,帮助苏军作战;可现在,莫斯科已经在中国人的占领下了……

    我要和胜利之师的代表坐在大厅里谈论什么?如果被征服者力求忘记可以忘记的一切,那么,征服者是会记住的。他们完全没有理由忘记,当人们忘记历史时,这是可怕的,历史留下了多少强国背叛自己基本宗旨的事例啊!如主张共和政体的罗马就发生了这种情况,它们的强大原来是在埋藏亘古以来的碎片上实观的……

    可笑的布尔什维克主义!和国家社惠主义完全不同,但我们却在保护它!鲁道夫反问自己,如果德国允许随意布道列宁的思想,那么这就不是国家社惠主义,而是对国家社惠主义的拙劣可笑的讽刺。或者说是对国家社惠主义的背叛!

    当然俄国蠢货是不会建立博物馆的,他们有什么值得自豪的?鲁道夫想,不就是有这些托尔斯泰们、普希金们、格林卡们、陀思妥耶夫所基们、柴可夫斯基们……他们的庄园用作兵营十分好,墙厚、炉子暖和,而且彼得堡的宫殿原来是拉斯特雷利建造的,他算个什么样的俄国人。无疑是德国人,俄国人不会成为建筑师的,是野蛮人……我的上帝啊,20世纪,这一切都发生在20世纪。当人们上天。入海,使原子分裂时,在一个给世界培育出令人惊异的思想家、诗人和音乐家的国度里,这种破坏文明的行为是从哪里来的?

    放弃保卫布尔什维克主义——现在不是要保护它。而是要毁灭它,并防止因为它而使德意志帝国毁灭……鲁道夫在心里自问,你能把绞索套在斯大林的脖子上,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用脚踢倒踏脚凳?你知道。这一瞬间功夫他的身体就会开始弯曲摆动、软弱无力地抽搐。这就是你对自己亲自说的,是的,我会这样做的。我这样做问心无愧,因为我不认为斯大林是一个人,他是一个恶棍,一个地地道道的恶棍,他的存在会危及地球上的生命。我会这样坦然地绞死一个污辱毫无自卫能力的少女的暴徒,绞死一个窒杀婴儿的野蛮人,绞死一个把老人折磨致死的畜生。这样做完全符合地球上成百上千万正义的人们遵循的道德规范,有谁该来承担这血腥报复的可怕责任——否则,世界将会毁灭,而开始的是一个恐怖和黑暗笼罩的帝国。

    你安心睡吧。他对自己说。你要好好振作精神。他使你充满仇恨。特别是当面临要越过布尔什维克分子守卫的国界时,这无疑是一股激励的力量。你应是一名记住仇恨的士兵。否则不会取得胜利。

    鲁道夫躺到床上,象父亲从小教他养成的习惯那样,向右翻了一个身,开始从一数到一百。然而仍睡不着。当年他强迫自己听见爸爸的声音,当父亲给他唱温存的摇篮曲时“睡吧。我的欢乐,睡吧,房内已灭灯,小老鼠在炉后已睡去”……他笑了,他想,只有在父母的嘴里,令人厌恶的老鼠才会变成善良、愉快的小老鼠比克。他这样思考着,他忆起了父亲的脸庞,灰白头发,突出的前额,像缅希科夫公爵一样的鹰钧鼻子。他闭上眼睛,为了保住这越来越少萦绕着他的梦幻,他感到恰然自得,因为一个父母都还健在的人是比任何人都特别幸福的人,因为任何时刻他都可能依偎着他们,感到心情这样平静和对自己充满信心,别的任何人都不知道这有多么玄妙……

    他带着这种心情睡着了……

    一阵怪异的声响将鲁道夫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飞机正在降落。

    “您睡得好吗?”驾驶员佩奇冲他一笑,“我们到了。”

    “这是哪里?”鲁道夫望着地面上排列整齐的两道指示灯,惊奇的问道。

    “莫斯科郊外的一处机场。”佩奇随便地答道,他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便用有些生硬但很熟练的华语唱了起来。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多么幽静的晚上……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明月照水面银晃晃……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多么幽静的晚上……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作声……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听着佩奇充满感情的歌唱,鲁道夫明白,目的地已经到了。

    飞机又快又稳的降落了,鲁道夫打开舱门,跳下飞机,几名中**官迎了上来。

    “欢迎到莫斯科来,布朗特先生。”为首的一位军官上前向鲁道夫敬礼,用标准的德语说道。鲁道夫举手回礼。

    “这么说,莫斯科已经不再是俄国的首都了?”鲁道夫望了望四周,皎洁的月光下,远处克里姆林宫的金顶清晰可见。

    “现在,今后,都不是了。”中**官笑着用德语回答道。

    “莫斯科已经陷落,布尔什维克们却还在发布假消息……”鲁道夫苦笑着摇了摇头,缩下了后面的话。

    鲁道夫随着中**官们来到了一座小楼里。接着他被带到了一间小屋内。

    “您路上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接待的军官说道。

    “不用了,我路上睡了一觉,不累。”鲁道夫说道,“如果可能。我希望会谈尽快开始。”

    中**官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如您所愿。”

    “你们派谁来和我谈?一位部长还是元帅?”鲁道夫又问道。“我可是德国政府授予的全权代表。”

    “马上您就会知道。”中**官还是礼貌地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并随后关上了门。

    “这算是诱骗和绑架吗?”鲁道夫苦笑了一声,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黑暗中似乎有人忍不住笑了一声,鲁道夫还没坐稳。便又从沙发上一个高儿的跳了起来。

    “伊莲妮?!”

    灯一下子亮了,接着一个俏丽的身影风一般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鲁道夫心头狂喜,紧紧地抱住了妹妹。

    兄妹二人拥抱了好久,才缓缓的放开了手,相互对视着。

    鲁道夫凝视着好久不见的妹妹。不知怎么,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妹妹的脸上丝毫见不到憔悴之色,她俏美的面庞比原来显得丰润了,眼睛也散发着年轻姑娘特有的神彩,显然,她在中国受到了很好的礼遇。

    这时门突然开了,兄妹二人同时转过头,一个身穿汉服的约五六十岁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两位元帅,以及几位中国政府军政要员。

    “我亲爱的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华夏联邦的总统。杨朔铭先生,这位是徐元锦元帅,这位是程璧光元帅。”

    “希望没有打扰你们。”杨朔铭笑了笑,招手让大家坐了下来。

    “您太客气了。总统先生,感谢您对我妹妹的照顾。”鲁道夫真诚的说道。

    “公主殿下是我们的客人。是上帝派来的友谊使者,不是俘虏。”杨朔铭用流利的德语说道,“这次会谈结束,就请王子殿下将令妹带回德国吧。”

    “谢谢您的慷慨和大度。”鲁道夫感激地说道。

    “我们谈正事吧。”杨朔铭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不想中国和德国开战,虽然现在,两国已经在事实上处于战争状态当中。”

    “我也感到非常遗憾。”鲁道夫点了点头。

    “中国和德国之间的和平的障碍,是苏联的存在。”杨朔铭说道,“苏联必须被摧毁!”

    鲁道夫感觉到了杨朔铭那剑一样的目光,心里有种被穿透的感觉。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俄国吗?”他沉吟了一下,问道。

    “是的。”杨朔铭点了点头,“不过,乌克兰可以从新俄国独立出去。”

    “中国和新俄国的边界在哪里?”

    “乌拉尔山脉。”

    “您是在要求德国背叛盟国,可我想知道,中国对盟国所承担的义务,如何处理?”

    “中国不会背叛盟国。日本作为一个国家,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为了欧洲的和平,英国和法国必须恢复。”

    “这样对德国来说,太不公平了!”鲁道夫坚决地摇了摇头,“我父亲,首相阁下,德国政府和军队都不会答应的。”

    “你们别无选择。”杨朔铭说道,“哪怕没有中国的加入,德国也无法战胜美国、英国和法国。”

    “我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对美国本土的进攻……”

    “我知道你们想利用苏联的舰队,但苏联海军很快将不复存在了。”杨朔铭说道。

    “您说什么?”鲁道夫大吃一惊。

    “我说过,苏联必须被摧毁。”杨朔铭平静的答道。

    “我很好奇,中**队现在虽然已经占领了莫斯科,但库尔斯克,斯大林格勒的苏联军队还在抵抗,我不认为,中**队短期能够推进到列宁格勒。”鲁道夫说道,“当然,我也知道,中国空军对苏联的战略轰炸一直没有间断,但我知道它们是不可能消灭苏联海军的。”

    “除非……”伊莲妮在鲁道夫身边小声的提醒道。

    “除非?……”鲁道夫瞬间明白了过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我不想对德国使用同样的武器,我知道,德国也有了这种武器,虽然数量不是很多。”杨朔铭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还想告诉你一下,在英国和法国的科学家的帮助下,美国也有了这种武器。”

    鲁道夫大吃一惊,额头不由得渗出了汗珠。

    “所以,我觉得,德国还是不要和这三个国家一起毁灭的好,不是吗?”杨朔铭问道。

    “我完全同意您的建议,总统先生。”鲁道夫好容易才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说道。

    ps:我哥们儿是奇葩,记得初中上学那会儿,中午午休的时候那哥们在厕所抽烟。哥们儿还有最后一口,他猛嘬了一下,突然教导主任进来了,看见我俩靠着窗户,问道:“你俩干嘛呢?”我惊慌了转头看向我的哥们,他的表现我至今难忘,他从鼻子里冒出了好多烟,说道:“我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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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二十二)末日之城

    1945年6月7日,喀琅施塔得港。

    刚刚从中国“飞火”战术攻击机留下的累累伤痕中恢复过来的苏联海军“列宁格勒”号驱逐舰回到喀琅施塔得港。新上任的弗拉基米洛夫舰长一边熟悉自己的军舰,一边到处招揽人手:“列宁格勒”号与其他7艘驱逐舰已经接到命令,参与德国海军对美国本土的行动。

    这次中德海军联合行动是苏联海军和德国海军酝酿了很久的,两国海军特别组建了数支特遣舰队,第1特遣舰队包括8个中队,其中的第7中队就是由“列宁格勒”号等8艘驱逐舰组成的水面巡逻中队,承担支援任务。为此,驱逐舰拥有一些特权,可以得到想得到的一切人员、物资、装备等等。

    不过,这个时候的喀琅施塔得港可没多少合格的水兵供舰长们挑选,弗拉基米洛夫舰长忙活了好一阵子,也没招齐足够的人手。不得已,“列宁格勒”号请求返回苏联海岸,在那里进行人员补充。

    “列宁格勒”号的请求得到了批准,弗拉基米洛夫舰长回到了海港。一个月后,舰上的各个岗位终于都有了足够的人手。不过,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水手官多兵少,动嘴的多,动手的少。按标准的战时编制,驱逐舰的每个引擎室只需要一个士官指挥,但“列宁格勒”号一下子就弄来了8个,都塞在前、后两个引擎室里。这下好了,大家都在发号施令,仅有的几个小兵虽然忙得团团转,但引擎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军舰正常航行都成问题。

    “真是麻烦!”弗拉基米洛夫舰长挠头了。

    他把8个士官招集起来训话:“你们哪个是资历最老的!”8员大将左顾右盼,看完别人看自己,终于选出两位“首领”。弗拉基米洛夫指了指众人推举出来的两位:“你们俩,一个负责舰艏引擎室,一个负责舰艉引擎室!其他人,忘掉你们的军衔!帽子摘下来。扣子解开,干活去!”

    众人无话,纷纷跟着新领导钻进各自舱位,引擎终于运转正常了。

    不过在行动之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做。8艘驱逐舰就像8匹任劳任怨的骡子。没头没脑地干着各种各样的杂活。

    一大早起来,“列宁格勒”号上的通信兵就忙着调试舰上的广播系统。这个系统与无线通信系统相连,而无线通信系统已经调到轰炸机通话频率上,可以收听飞行员与地面控制人员的通话。

    “快看!舰长!那边是什么?!”

    弗拉基米洛夫转过头。正看到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几乎同时,一声微弱的、略带沉闷的“噗”声从远处钻进耳朵里。

    “上帝啊!那是什么?”弗拉基米洛夫惊恐地叫喊起来。

    此时在爆炸现场,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压扁了一艘停在爆炸点下方的“苏联”号战列舰。爆炸形成的火球温度高达华氏10万度,裹挟着尘埃与水蒸气腾空而起。短短60秒内。爆炸形成的蘑菇云顶端已窜至4万英尺高空,云盖的直径达2英里宽。

    1945年6月10日,中国投下的第一颗原子弹“青龙”是在列宁格勒时间9时20分12秒爆炸的,是在它从中国空军的“鸿雁”战略轰炸机“雪松”号上投下43秒后,在苏联喀琅施塔得军港码头铁桥东南方约150米处的上方520米的高度上爆炸的,其爆炸当量相当于12500吨tnt。

    20世纪前三十年,苏联致力于日益增加的国际冒险,而喀琅施塔得获得了进一步的军事和工业投入。一份1945年秋天的中国研究报告指出,“喀琅施塔得已成为一座具有相当可观的军事重要性的城市。苏联第二陆军司令部建在喀琅施塔得。指挥着苏联西部所有的防务。这座城市是通信中心、物资储藏点和军队的集结地。”苏联的一份报告中说:“自从战争开始以来,喀琅施塔得的市民们可能有一千多次在‘乌拉’的呼喊声中送军队离开港口。”1945年,在莫斯科岌岌可危之际,苏联陆军总参谋部准备从喀琅施塔得指挥列宁格勒的防务以抵抗日益逼近的华军。

    战争早期,这座城市的人口接近30万。6月10日常住人口数量大约为28八万到29万名平民加上大约54000名士兵。

    “时间较早,清晨依然温暖而美好,”一名名叫扎卡伊沃夫的喀琅施塔得的医师说道,他是喀琅施塔得通信医院的院长。他在日记中这样开头,记叙6月6日由“青龙”引起的事件。“黎明过去,无云的天空中反射着阳光,与我的花园中的阴影形成舒适的对比。”

    “就在我抬眼往天空观看时,”一名当时只有5岁的小女孩瓦莱莉娅回忆说,她当时住在市郊安全的家里,“一阵白光闪烁,植物的绿色在这种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就像枯叶的颜色。”

    越是靠近,这种光照就越是强烈。一名当时正在协助清理防火通道的女大学生卡佳回忆说:“我们的老师说:‘啊,有一架轰炸机!’这使得我们抬头往天空看去,话音刚落,我们感到一阵巨大的闪电。我们立刻失明了,随后,一切都恰像是神志失常般的疯狂。”

    就在同一瞬间,鸟在半空中被点燃了。蚊子、苍蝇、松鼠和家养宠物都爆裂而死。火球闪烁之下映出这座城市的巨大影像,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城市本身地表上的矿物、植物和动物都遭到毁灭。

    这是死亡世界与生命世界的汇聚。

    死亡的世界是不同于生命世界的地方,要在那里访问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天的喀琅施塔得,这两个世界几乎汇聚到了一起。“那儿可怕地寂静,使人感到所有的人、树和植被都死亡了。”幸存下来的扎卡伊沃夫这样回忆说。

    热光没有烧到那些在楼里受到大楼保护的人们,然而,冲击波没有放过他们。

    当爆炸开始时,一个男孩正在河边的一间房间里朝河上张望,就在房子倒塌的那一刻,他从这间尽头的房间里被吹到河堤上的道路对面,落到路基下面的街道上。在这过程中。他在房子里被吹得穿越了两扇窗户,他的身体上扎满了所有能扎到他的玻璃。这就是他那样地浑身糊满了血的原因。

    冲击波以每秒3.2千米的速度从爆炸中心向外传播,并迅速上升了每秒数百米,然后减慢到声速,为每秒335米。腾起的烟尘形成巨大的云雾。“我的身体看来全变成了黑色。”一名在喀琅施塔得的物理学家说,“一切都好像变成了黑色,到处一片黑暗……当时我想,‘世界末日到了。’”作家奥尔金也感到了同样的恐惧:“我正纳闷我们的环境为什么在一瞬间会有如此大的变化……我认为这可能是发生了某些与战争无关的事情。比方地球崩塌,有人说在世界末日到来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名杂货商逃到了街上:“人们的相貌是……唉,他们都因为灼伤而皮肤变黑……他们都没有头发,因为他们的头发被烧掉了,一眼看去。你无法说出你是在看他们的正面还是在看他们的背面……他们将胳膊抱(在他们的胸前)……他们的皮肤——不仅是他们手上的,而且也有他们脸上的和躯体上的——都挂了下来……如果只有一个或者两个这样的人……也许我不会有这样强烈的印象。然而,无论我走到哪里都遇到这样的人们……他们中许多人就死在了街上——我仍然能够在头脑中想起他们的形象——就像在行走中的鬼……他们看上去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走路的方式非常特别——非常缓慢……我本人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从这些严重受伤的幸存者的面部和躯体上挂下来而剥落的皮肤,起因于先是被热闪烁瞬间烧起水泡,然后冲击波又将其剥落下来。

    一名当时上五年级的男孩讲述道:“倒塌的房子里四处燃烧起来的火焰仿佛照亮了黑暗。一个孩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烧伤的面部肿胀得像气球一样,当他在火堆当中徘徊时不断痉挛。一名政委的面部和躯体上的皮肤像土豆皮一样脱落下来,当他用蹒跚的步子逃跑时,嘴里喃喃地默祷。另有一人用双手压住在不断淌血的伤口。快速地乱窜,他好像发了疯似的呼喊着他的妻子和孩子的名字——啊,只要我回忆起这些,我的头发都会竖起来。这就是战争的真实面目。”

    热光闪烁,冲击波点燃了火。而这些火很快变成了一场大火爆,那些能够走动的人们从这场大火爆中逃离出来,而那些骨折的或者被压在房子底下的人们就无法逃出。

    一名5岁的女孩说:“整个港口……在燃烧。浓烟在翻腾,我们能够听到巨大物体爆炸的声音……那些可怕的街道。大火在燃烧。到处都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味。蓝绿色的火球在四处飘忽。我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孤独感。仿佛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

    另一个同龄女孩说:“每当我想起1945年6月10日原子弹在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吞没了整个喀琅施塔得市。我就禁不住浑身发抖……我们都在逃生。途中,我看到一名士兵肚皮肿胀地漂浮在河面上。他一定在绝望中试图从火海中跳进河流逃生。再远一些,死人们排成了一长溜。再远一些,有一个女人被一根大圆木压在腿上,倒在了地上,所以她不能逃出来。”

    “当父亲看到这一情景时,他呼喊道:‘快过来帮她一把!’”

    “然而没有谁过来帮忙,他们都只想着保全自己的性命。革命的大无畏精神彻底消失了。”

    “父亲终于发火了,大喊道:‘你们还是不是布尔什维克?’他操起一把生锈的锯,锯掉了她的腿,将她救了出来。再远一些,我们看到一个被烧黑了的人保持着行走的姿势。”

    一名当时上一年级的女孩,她的母亲被压在了她们家倒塌的房子下面:“我决定非和母亲一起逃跑不可。然而,火焰一直在蔓延,我的衣服已经着火,我无法再坚持下去。我尖叫道:‘妈妈,妈妈!’我狂乱地跑向火场中央。无论我走出多远。我的周围都是一片火海,无路可逃。所以,我跳入我身边的我们的(民防系统)水槽里。到处都有火星落下,我将一块铁皮顶在头上挡住火。水槽里的水被加热了,就像澡池里一样。在我的身边还有四五个人。他们都在呼唤某某人的名字。当我浸在水槽里时。一切都变得像梦幻一般,不知什么时候,我失去了知觉……五天后,(我了解到。)就在我离开后,妈妈最终死了。”

    “一辆市内电车全部被烧坏了,只留下了它的框架,它里面的乘客全都被烧成了炭渣。当我看到这一景象时,我全身发冷。并且开始哆嗦。”

    “我感到地球上的人类全都被消灭光了,只剩下了我们五人(也就是他家的成员)留在这个离奇的死亡世界……我看到一些人一头扎在破缺了一半的水槽里喝水……当我很靠近地往水槽里看时,我大声地惊叫起来:“啊!”本能地退了回来。我看到水槽里被血染红的水面上倒映出一张张怪物般的面孔。她们趴在水槽边缘扎下头去喝水,就保持这个姿势死了。从她们烧坏的破烂衣衫看,我能够弄清她们是高中女生,她们的头上没有一根头发,她们的烧破的面部皮肤被血染成了鲜红色。我难以相信这些是人的脸。”

    喀琅施塔得全部成为废墟。奥尔金的记载证实了毁坏的程度:“明亮的白天此时展现出昨晚的黑夜隐藏着的可怕景象。在原来城市矗立着的地方,现在视力所及之处都是灰烬和废墟。只有几个内部完全烧毁了的建筑的框架还保留着。河道两旁布满了死尸和伤者,上涨的水面上到处漂着死尸。在市区宽阔的街道上。躺着无数**的、烧坏的死尸。在他们当中,有仍然活着的伤者。有几个人在烧毁的汽车和电车下爬行。受到可怕伤害的人们向我们招手,随后便倒下去了。”

    “街道上除了死尸就是废墟。有些尸体仍然保持着完整的走路姿势,看上去好像他们被死亡凝固住了。另有一些尸体四肢伸开地躺着,好像是某个巨人将他们从很高的位置摔下而死……”

    “除了几座钢筋混凝土建筑外。没有任何东西存留下来……这所城市的每一块土地就像是荒漠,只有一堆堆碎砖和碎瓦片。我不得不修改“毁坏”这个词语的含义或不得不选择别的词语来描述我所看到的一切。‘浩劫’可能是更好的词语,然而,我真的无法用语言描述这一场景。”

    “幸存者们开始注意到他们自己和别人患了一种奇形怪状的疾病。主要症状是恶心、呕吐和没有胃口;腹泻。大便中含有大量的血;发烧、虚弱;血液渗到皮下使身体各个部分出现紫色的斑点……口腔、咽喉和牙龈发炎和溃疡……口腔、牙龈、咽喉、直肠和尿道出血……毛发从头皮上或者身体其他部位上脱落……采下血样,其中的白血球数量极少……在许多情形下。这是一种慢性过程直到死亡。”

    “只有极少数的幸存者和超额工作的苏联医生逐渐认识到,他们此时看到的是放射病;权威的苏联研究报告解释说,在医学史上,“原子弹病是全身辐照的严重致命的最早的和唯一的病例”。有少数人被意外地过度暴露于x射线的照射之下,实验室动物被暴露于x射线之下作为研究工作的牺牲品,然而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大量的人口经历过如此广泛和致命的电离辐射的攻击。

    “放射性带来了进一步的痛苦,我们紧接着想到,通过给那些被烧伤或者受到其他伤害的人以治疗,他们就会康复。然而,现在看来这明显是不实际的。那些明显在康复的人们又出现了其他致使他们死亡的症状。如此多的患者因我们无法理解的原因死亡了,这使我们都感到绝望……”

    “数百名患者在最初的几天里死了;随后,死亡率有所下降。现在,它又在增加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厌食(也就是没有胃口)和腹泻被证明是没有能够康复的患者中最持久的症状。”

    “从原子弹发出的伽马射线的直接辐射破坏了暴露的躯体组织。这种破坏要求细胞分裂成与它本身同样的细胞,然而辐射暂时抑制了细胞分裂,因此推迟了病症的发作。造血组织受到严重破坏,特别是那些产生抗感染的白细胞的组织。大剂量的辐射也刺激一种抗凝因子的产生。这些攻击的结果是大量组织死亡、大规模出血和大规模感染。出血是我们的所有病例中的死亡原因。”奥尔金这样写道。然而,他也提到,他的医院里的病理学家“在他……作尸体解剖的病例中发现每个器官都发生了变化”。

    ps:“我是你小学同学,记得我吗?”“哪个,不大记得了。”“三年级的时候拿市作文大赛一等奖的那个。”“没啥印象。”“我五年级的时候奥数比赛拿省一等奖。”“还是没印象。”“六年级的时候我掀过老师的裙子。”“哦!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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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二十三)直捣魔窟

    喀琅施塔得市郊的火葬场的操作员是一名鉴别致命因素的行家,他们告诉赶来的苏联军官:“这些死尸颜色发黑……大多数有特别的气味……当他们被火化时,这种气味就因为这些尸体已经腐烂而产生出来,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在火化之前就已经产生怪味,他们中有些人甚至在活着的时候内脏就已经腐烂。”

    在喀琅施塔得,一个当时上四年级的男孩在深深的迷茫中,为这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形找到了形容的词句:

    “父亲彻底卧床不起。他是一名海军军官,在港口码头被烧伤的。他头上的毛发几乎全部掉光了。他的胸部在化脓,他的背部烂了一个5厘米的洞,洞里有大量的蛆爬进爬出。这个部位布满了苍蝇、蚊子和跳蚤,每件物品上都在散发各种非常难闻的气味。我看到的每个地方都有许多像这种情况的人,他们已经无法动弹。从那天晚上我们到达起,父亲的情况就在恶化,我们似乎看到他在我们眼前衰弱下去。因为他整夜都呼吸困难,所以我们做能够为他缓解痛苦的一切。第二天上午,祖母和我准备了一些稀饭,当我们将它拿到父亲身边时,他做了最后一次呼气。当我们认为他完全停止了呼吸时,他又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没有了任何呼吸。这是在6月12日上午9点发生的事情。在红海军卫生院所在地,充满了火化尸体的气味。太多的悲哀使我都把自己当成了陌生人,尽管我非常悲痛,却哭不出声来……”

    和伤忙巨大的苏联平民相比,苏联海军的损失和伤亡要惨重得多。

    为了和“帝国主义国家”进行军备竞赛,在斯大林的强力推动下,苏联开始了“苏联”级战列舰的建造。苏联造船部门根据自己的实际的工业水平,决定建造标准排水量55000吨,9门406毫米主炮和32门130毫米平高炮,24门37毫米机关炮和24挺12.7毫米机枪;侧装甲450毫米。上部装甲带200毫米,水平装甲总厚200毫米,航速36节,续航力15000海里/15节的一级战列舰。同时还有一个500毫米主炮的超级战列舰方案。新战列舰和超级战列舰一开始都是为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准备的。但是没过多久,设计指标又因故进行了大幅度调整。1936年8月。苏联成功的与英国达成了双边海军协定。苏联政府表示愿意遵守1936年3月的《第二次伦敦限制海军军备条约》关于战列舰排水量不超过35000吨。主炮口径不超过406毫米的限定。不过苏联人却巧妙的钻了条约的空子:几大海军强国中,只有太平洋上的日本未批准《第二次伦敦条约》。因此苏联人认为,自己完全有理由为红色舰队建造406主炮的超条约型战列舰,以对抗日本可能发展的超级战列舰。这次苏联海军不准备另起炉灶。决定以“苏联”级为原型型为基干直接进行扩大初步设计。

    新的“苏联”级原定要建造10艘之多,根据战争中的经验,苏联海军总司令部向斯大林建议将战列舰建造数目缩小到4艘。酷爱重型军舰的斯大林经过冷静思考,同意了只建造4艘的建议。他还提出了设计任务目标。他要求必须能够消灭一切敌方已有和可能建造的任何大型军舰,可以摧毁最坚固的海岸防御工事和港口设施。同时能够为己方重要运输队进行全程护航。舰型转交给造船工业部下属的中央特种舰艇研究所设计。这个所继承了原来的设计,搞出的方案一个比一个大。最终定型时,“苏联”级的满载排水量为81150吨,标准排水量72950吨,全长282米、最大宽度40.4米,水线长270米、水线宽37米、吃水11.5米,型深16.7米,武器系统为3座三联装460毫米炮塔,航速30节。续航力6000海里/18节。

    这一方案被认为是最具实际意义的设计,它继承了苏联战列舰一贯的防护至上原则,但纸上设计和建成完工是差别很大的两码事。而且从一开始,苏联就没有能力建造这样的超级战舰。就在斯大林开始对费工费时的超级战列舰失去信心时,德国人伸出了援手。在德国人的技术支持和苏联方面不惜工本的投入下。三艘“苏联”级战列舰“苏联”号、“苏维埃乌克兰”号、“苏维埃白俄罗斯”号和“苏维埃俄罗斯”号。

    德国人帮助苏联建造超级战列舰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组建德苏联合舰队,在未来的战争中发挥作用,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这些不可一世的钢铁巨兽,一炮未发。便永远的消失在了核爆炸当中。

    三天后,苏联海岸遭到“特殊轰炸”的消息便传到了柏林的帝国皇宫。

    “这是我们的飞机拍到的‘苏联’号战列舰的残骸。”施特拉塞尔指着一张照片上已经被掀到了岸上变得破碎不堪的残骸说道。从照片上已经看不出这是一艘军舰了,但那座因高热熔化而变得扭曲的三联装主炮炮管和炮塔,说明了它的身份。

    “这是另外三艘同级舰的照片……”施特拉塞尔又拿过了几张照片递给了鲁普雷希特一世,“除了喀琅施塔得,塔林港也受到了同样的攻击……”

    “也就是说,苏联海军已经不存在了,是吗?”鲁普雷希特一世心烦意乱地放下了手中的照片,问道。

    “是这样。”施特拉塞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们军医部队的官员认为,在喀琅施塔得的人员伤亡总数大约为60000人,其中有17000人当场死亡,大多数是武装人员。我们的人有725人在这次爆炸中殉难。这次毁灭的死亡率为54%,是一种极为密集的死亡情况;我们的人已经计算出中国人实施的这次爆炸造成的人员伤亡,比普通高爆炸弹高出7500倍。”

    “这是中国人在向我们表明,他们有能力毁灭我们。”鲁普雷希特一世叹息道,“我们的这种武器还没有完全实用化,他们就已经能够对多处目标进行打击了。”

    “是这样。”施特拉塞尔说道,“我们的第一颗原子弹将在一个星期后组装完毕。但要对中国本土实施打击,却是不可能的。”

    “美国人和英国人这下好高兴了。”鲁普雷希特苦笑着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他们可以腾出手来专门对付我们了。”

    “是啊。日本在美国的登陆行动已经彻底失败。”施特拉塞尔说道,“日本的失败已经不可避免,因此我们将很难守住英国。”

    “日本如果有原子弹的话。中国也许就不敢这样威胁我们了。”鲁普雷希特一世叹息道。“但是日本……”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而鲁普雷希特一世和施特拉塞尔都还不知道,日本在原子弹的研制方面,也并不象他们想的那样落后。

    在中央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四十分钟左右。到达河口湖的高速公路同普通公路的交接处。这时乳白色的雾气越来越浓了。

    汽车循着湖泊的右岸行驶,在中部的地方,杨铭筠驾车向右拐进一条叉道。汽车在落叶松,白桦混杂的树林中静悄悄地行驶着。杨铭筠把车开进一家别墅的庭院,这家别墅是某个公司总经理的。目前无人居住。下了车,掀开行李箱盖,从中取出一支“暴风”突击步枪挂在脖子上,腰间系上子弹带,子弹带上插着8支30发装的弹仓,杨铭筠接着依次将带有32发鼓式弹仓的“雷”式自动手枪和六颗手雷以及一把刺刀插上子弹带。

    他又拿起另外一根子弹带,左肩右胁地斜挎上。往脸上抹了一把土,为的是在黑暗中不显眼。一切收拾停当,他就出发了。

    走上一段不太陡的坡路。在树林中左拐右拐地走了大约有20分钟,一幢小巧别致的小平房便呈现在眼前。小平房四周是一片草地。

    据他刚刚捕获的杀手的口供,那就是瓦连京一伙的藏身之处。地面上的建筑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而已,地下才是他们真正的巢穴。在距离此地两公里的森林深处,还有一处秘密据点。两地之间有地道相连。如果他们不在这里,那就一定转移到那里去了。

    现在,那幢钢筋混凝土的平房不见任何灯光。杨铭筠悄然无声地来到树林与草地的交界处,但他没有跨进草地。而是沿着树林的边缘向北走去。很快草地就到了尽头。

    他继续前行,走了500米左右。发现了树林中有一座残壁断垣的祠堂,大门早已朽烂。杨铭筠走进祠堂,将一块地板掀起,地道口便暴露出来,一条水泥台阶通往地下,沿着这条台阶下去,就可以到达连接两处秘密据点的地道。

    台阶上的灯全部熄火着,地道里也是漆黑一团。杨铭筠走下几级台阶后,伸手把头顶上的盖板照样盖好。下到走道后,便向南摸去,没走多远,就遇到一扇钢门,他轻面易举地就用铁丝把门打开了。

    等到杨铭筠打开第三道门时,橙黄色的灯光从里面射了出来。在地道的左右两臂,到处挂着由防火服,氧气面罩和氧气瓶组成的成套器具。

    杨铭筠将“暴风”突击步枪的保险打开,扳到连发的位置,端起枪向前走去。

    顺着这条弯弯曲曲的地道走到尽头时,又遇到一扇钢门,杨铭筠把耳朵贴在门上,凝神细听,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他用单眼由钥匙孔向里窥视,但门后有一道屏风把视线给挡住了。他正俏悄地把铁丝伸进钥匙孔内,想把锁拨开,突然他敏锐的耳朵听到门背后有脚步声走近,便马上停下手来。他将突击步枪上起刺刀,躲到门的一旁,这个位置当门打开时刚好处在门的背后。

    门开了。打开的门正好抵住杨铭筠的鼻子。两个全副武装的家伙从里面走出来,看模样象是日本人。

    那二人转过身来正要关门,突然发现了门背后的杨铭筠,不由地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地就在去抓吊在脖子上的短管机关枪。

    然而,杨铭筠的动作更快,刺刀闪电般地插进一人的心脏,然后照他胸口又是一拳。拔出刺刀,反手一枪托,把另外一人的下巴打碎,膝头同时一顶,把门顶上了。这一连串的动作。仅仅只花了一秒半时间。地上便躺下了一具尸体和一个身负重伤休克了的家伙。

    杨铭筠将休克过去的家伙身上的武器解除,提起他的双脚,倒拖着往回走了50多米远。

    那人的头部在水泥地上摩擦着,很快便成了一个血葫芦。疼痛使他清醒过来。发出了呻吟。杨铭筠从驾驶热照上知道他叫黎德林。杨铭筠用刺刀轻轻抵住黎德林的咽喉,以免他叫喊,“说!瓦连京一伙在什么地方?”

    黎德林说了。等他一说完,杨铭筠便一刀将他脖子削断,又回到刚才的那扇钢门旁。

    打开门进去。绕过屏风,里面是间极其宽敞的大厅,墙壁上贴着彩釉壁画磁砖。杨铭筠走到正面墙壁,跟着从左向右数到第四行磁砖,接着从底下向上数到第七块磁砖,这块磁砖,据黎德林刚才交待,是电梯的按钮,前原没有交待过这个情况。黎德林没有撒谎。杨铭筠使劲一按这块磁砖,果然,伪装成天花板一部分的装饰着彩釉磁砖的电梯缓缓降下了。杨铭筠松开按着的磁砖,跳进电梯。电梯缓援上升,杨铭筠左手握着烟盒型手枪。上面一层仍是地下室。走廊上有个岗哨。当他看到乘电梯上来的不是同伙时,急忙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

    为了不发出枪响,惊动敌人,杨铭筠用左手上的烟盒型手枪开了一枪。子弹靠二氧化碳气体的压力发射。而不是靠火药的爆发力,所以几乎听不到枪声。弹头很小。直径只有3毫米,再加上发射速度慢,如果是普通弹头的话,杀伤力就不够。为了弥补这些不足之处,弹头里装有高能炸药,实际上是一枚微型炸弹。

    小小的弹头钻进那岗哨的眉心,在头盖骨里面爆炸,爆炸声也很小。杨铭筠看到那人颓然倒地,眼珠子粘粘乎乎地从两眼窝流了出来。

    杨铭筠收起烟盒型手枪,弯腰从岗哨的腰带上扯下钥匙串,把通往里面的房门打开。

    里面是卫兵居住的地方,房间左右两旁各有一排三层铁床,中间摆着几张桌子,近20名卫兵围着桌子,有的玩麻将,有的玩牌,正玩得高兴。

    杨铭筠端起“暴风”猛烈地扫射起来。他单腿跪地,左手按着枪身,为的是不让枪口往上跳动,右手食指死死扣住扳机不放,一边射击,一边飞快地换上新的弹仓,眨眼间,从枪口中就倾泻出150发灼热的子弹。能够向杨铭筠还击的。充其量只有两三人,但是也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晕头转向,子弹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水泥地面顿时积起一汪血水,杨铭筠穿过这个大房间,走到里屋的门前。门里就是瓦连京一伙居住的地方。

    杨铭筠刚打算用铁丝开门锁,突然愣住了,原来除了普通的弹子锁以外,门上还带着三个密码锁。

    关于这三个密码锁的开法,那个杀手和黎德林都没有交待过。杨铭筠想找个卫兵来问,可是所有的卫兵都已尸陈血泊。没有办法,杨铭筠只好端起“暴风”,对准门下的水泥地,一口气发射了五十来发子弹。

    水泥地上被打出脸盆大的一个坑,杨铭筠抽出3颗手雷,将保险锁扳掉后放在坑内。

    杨铭筠把房间里的一些尸体拖到走廊上,垒起一个掩体,然后退到掩体后面蹲下,端枪瞄准一颗手雷开关,马上卧倒。

    “轰”的一声巨响,手雷爆炸了。地下室的墙壁到处出现了龟裂。摇摇欲坠垒成掩体的尸体上插着无数手雷的弹片和水泥的碎片。绝大部分照明被摧毁。

    杨铭筠抬起头,借助残存的几盏电灯的微光,透过水泥粉未细微的尘雾,看到那扇钢门被手雷炸开,正倒在地上被火舌舔着。

    杨铭筠又从腰间的子弹带上抽出一颗手雷,去掉保险,一甩手仍进黑古隆冬的里间,又是一声巨响。过了30秒钟,杨铭筠爬了起来。

    这时,从里间传来微弱的声音和呛咳声:“别开枪!我们投降,这就举着双手出来……”

    似乎是瓦连京的声音。

    杨铭筠大声喊道:“快放下武器出来!如果发现身上藏有武器,一律格杀勿论!”

    三个家伙举着双手,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他们谁是谁,杨铭筠一时也判断不清了。三人的头发和眉毛全烧光了,被烧伤的脸上,满是鲜血和水泥的碎片。衣服也被烂不堪。

    ps:【大郎新传】武松怒目圆睁,伸手去抓墙上的戒刀!武大忙拉住弟弟的袖子:“二郎,其实我已经赢了!”,武松吃惊的看着大哥。武大继续说:“10月,西门官人才来咱家19次,同比下降17%,环比虽然上升22%,但是增幅明显放缓;昨天和你嫂子在楼上的时间只有71分钟,同比下降24%呢,这明显是害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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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二十四)猎头游戏

    他们就是瓦连京和兰利还有那个日本人石井。只见石井肿起老高的嘴唇在翕动着,“妈的……你小子还活着?我们认输了。”他的眼睛也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那当然,老子不会那么轻易就完蛋的。再走近点!”杨铭筠嘴角露出一丝凶狠的笑容。

    突然,从斜后方响起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擦过杨铭筠的肩头。

    杨铭筠迅速单腿跪下,回过头,只见从死人堆里爬起一个人,半边脸都被打飞了却还硬撑着企图再次举起手中的自动手枪。

    杨铭筠还了一枪。但就在这时,瓦连京的右手一闪,从领口拔出一支袖珍手枪。啪!一根茶色的麻醉针射进杨铭筠的脖子,他顿时瘫了下来。

    杨铭筠渐渐恢复了意识,但头脑中仍是朦朦胧胧的没有思考的能力。唯一清楚的是,自己还活着。

    眼前一团漆黑,杨铭筠感到有点不安,担心自己是不是失明了。一着急,意识便清楚起来。

    这时,他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饥渴,也感到微微的振动传到身体上,好象在轮船上。

    四肢慢慢有了知觉,他想挪动一下手脚,但没有成功,他仰卧着手脚被牢牢绑在地下。

    唯一可以动弹的是头部,但这对他丝毫没有帮助。皮肤感到冷冰冰的,看来自己是睡在铁板上面的,身上的衣服已全被剥光。

    四周散发着刺鼻的粪尿的臭味,虽然空气有点闷热,但屁股一圈却感到凉风习习,也许屁股底下的铁板被取走了。

    杨铭筠饥渴交加,烟瘾又得不到满足,真是难受极了。挨过十几个小时,为了减轻几分痛苦,他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道强烈的灯光从上方射下,使杨铭筠再次醒来,谁知刚一睁开双眼。刺眼的强光迫使他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了三个家伙,走到杨铭筠身旁,“怎么样?你本事再大,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吧。”有一个家伙嘲笑道,是日本人的声音。好象是石井。

    “给我水。”杨铭筠呻吟着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连舌头也干透了,嘴巴一动就痛。

    “你当然会口渴啦。你小子已经三天没有吃喝啦,而且。我们也没有菩萨心肠,会给你水喝。”石井开心地笑着说,“不过呐,要是你招供的话,我们可以考虑给你水喝。好吧。说!你是哪个组织的?”

    “……”

    “不必担心,只要你说了,我们绝对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不会拿你去喂鲨鱼……想必你也感觉得到。这里是货轮的底舱。现在,这条船正驶向我们自由正义者同盟的大本营。如果我们真打算杀你的话,根本用不着费事把你弄上船来。”

    “懂了。”杨铭筠声音嘶哑地呻吟着说,“我说,全说出来。不过,先得给我水喝。要不然,口干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好,每说一句,我就赏你一口水。”石井提起一把铁壶,将壶嘴伸进杨铭筠嘴里。

    水有点热乎乎的,还带着铁锈味。但对现在的杨铭筠来说,其味甘甜馥郁胜过任何美酒。不过他刚喝了一口,壶嘴便缩了回去。

    “行了吧。这下该说了吧。”石井催促道。

    “好吧,我说,我是cis的人。cis是中国情报服务公司的英文缩写,听起来气派很大,其实主要由一伙被财政部情报局解雇的家伙组成。我们专门利用大企业之间的摩擦,从中谋利,这一回从财政部情报局了解到雷达系统泄密的事,以为干好了,定能赚上一大笔钱。我们就插手此事了……快给水喝!”杨铭筠开始说起一套谎话来。这回谎话是事先编造好的,只有当身处绝境才准说出。

    “再给你一口,好吧,请你说出cis的地址,负责人的姓名和成员情况。”石井说。

    就这样,杨铭筠每喝一口水,便招出一点有关cis的情况。cis本来就不是虚构的东西,而是为了迷惑敌人事先设置的替身。在cis全是些老人守在那里,他们享受着优厚的待遇,终日无事可做,等待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用他们的生命换取数额远远高于事故死亡场合的保险金。

    审问结束后,石井拿起水壶住杨铭筠嘴里猛一倒,灌得杨铭筠差点呕吐。

    石井转身离去。灯熄火了,杨铭筠喝下的水迅速被体内吸收,没过多久,他感到尿胀了,撒起尿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男根上套着一根胶皮管。

    几小时后,强烈的灯光再次射到眼猜上,同时有几个人的脚步声走近。他们蒙上杨铭筠的双眼,并将套在他男根上用的胶布固定住的胶皮管拆下。

    船上的柴油发动机突然发出一阵轰鸣。船底传来轻轻的一记撞击,螺旋浆也同时噪声大作。

    原来是螺旋浆来了个反转,使船减速。过了一会儿,螺旋桨又改成正转,船便缓缓向前移动。

    船停稳了。

    杨铭筠身下的铁板似乎是副担架,几个人发出一声喊,将杨铭筠连同铁板抬上一辆汽车,马达嗡嗡一叫,车子便开动起来。

    汽车驶上一个陡急的斜坡。好象开上了船的甲板,杨铭筠听到了各种音响,有山洞里的回声,波浪拍岸的声音,看来这里是在山洞里引进海水建成的码头。

    汽车驶下船,开到码头上,然后,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地行驶了一会儿,突然,回声消失,杨铭筠感到强烈的阳光照在身上。

    汽车不歇气地行驶了整整三个小时,路面状况很糟糕,颠得杨铭筠浑身直冒汗。

    汽车终于停下时,杨铭筠连呼吸都困难了。他舔了舔嘴唇,干了的汗咸滋滋的。幸好皮肤的感觉表明,车子停在了树荫处。

    杨铭筠连同铁担架被人抬下了汽车,放在地上,蒙眼布被拿走,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用椰子叶编面的屋顶和四周的湛蓝的天空。

    杨铭筠仰面朝天地躺着,唯有头部还能左右转动。他看见一群脸和胸部涂着五彩花纹的土人正围着自己。

    这些土人皮肤褐中带黄。脸相十分挣狞,下身戴着护身皮套,由此看来,他们象是几内亚的土人,每人手执长矛。弓箭。赤身露体的腰间还系着子弹带,上面吊着手枪套,蛮刀和皮囊。

    石井站在这伙上人中间,“这些家伙不懂英语。不管你说什么也没有用,当然,他们也不会日语。你的手脚被牢牢地固定在铁饭上,谅你也跑不掉。不过万一你要是想跑,就会被这帮野人杀了吃掉。到那时,可别怪我事先没交待清楚。”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杨铭筠呻吟着问。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奉了上边的命令叫你活着。”石井嘲笑着说,然后坐上了汽车的助手席。须臾,汽车就跑得不见琮影了。

    杨铭筠叹了口气,又观察起左右的情况来,这里地处盆地中央,四周是繁茂的热带树林,右边有间猪舍,左边有座馒头型的土人的茅屋。

    两名土人留下看守杨铭筠。其余的人或进了左边的茅屋,或消失在原始森林中。一个土人用椰壳盛水让杨铭筠喝。

    黄昏时分,男人们聚集到杨铭筠躺着的这间仅有屋顶和柱子的茅屋中来。其中有人在拔着从森林中捕来的色彩极其鲜艳的野鸟的羽毛,也有人在剥着大蜥蜴的皮。

    另外有几个人从猪舍里拉出一头公猪放倒,一人操起蛮刀。一刀割断猪喉咙。他们用椰壳接住喷出的猪血,拿到男人中间传着喝起来。

    土人们将猪连同野鸟,大晰赐和面包果等一道放进地上挖好的大坑中用柴火烘烤。烤熟之后,土人们围着火分享起食物来。有一人用椰汁和撒上盐的烤熟的食物喂杨铭筠。让地吃了个饱。

    一到夜晚,气温便骤然下降。不过,多亏了这样,才免遭了蚊叮虫咬之苦,杨铭筠身旁烧起了一堆火。夜里,有四名土人轮流看守着杨铭筠。

    三天过去,杨铭筠的体力已经恢复,但因手脚都被枷住,身上奇痒难忍,简直令人要发疯。

    到了第四天傍晚,石井终于又乘着汽车来了。杨铭筠再次被蒙上双眼,连同铁担架一道被抬上汽车。

    这次,汽车行驶了两个小时,到了目的地。杨铭筠被抬下车,双手被人从铁担架上先解下,换了一副手铐铐在肚子前面;脚脖子上先套上一根锁链,锁链上拴着一个重达30公斤的铁球,然后也被从铁担架上解下。

    几个人抱起杨铭筠,把他搬到一张椅子上坐起然后用手铐将他拖着铁球的两脚脖子分别铐在椅子的两前腿上,最后用缆绳横七竖八地把他的身体牢牢地绑在椅背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才解下蒙眼布,打开铐着杨铭筠双手的手铐。现在已经是夜晚,杨铭筠面前摆着一张细长的餐桌,在电灯的照明下,餐桌上面堆满了丰盛的菜肴和许多酒瓶。

    坐在杨铭筠对面椅子上的,是一名典型的日耳曼人,地身穿无尾礼服,有七十多岁的样子,满头银发闪闪发亮。他正微笑着看着杨铭筠。

    另外还有二十多人围坐在餐桌旁。瓦连京和兰利也在其中,他们的脸上留着烧伤的疤痕,烧焦的头发上戴着假发。

    不仅有日耳曼人,还有半数左右的拉丁人和日本人。石井也换了一身无尾礼服,戴着假发,坐在杨铭筠旁边的椅子上。在那些人的身后,站立着一些全副武装的不同人种的士兵。这里也是块低地,四周只能看到黑压压的原始森林。

    “欢迎,欢迎,杨铭筠先生。”坐在对面的银发老人操着德语腔浓厚的华语说道,“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自由正义者同盟的会长,布隆希特?利德尔,从前是德国空军的王牌飞行员。”

    “我光着屁股来见您,真是太失礼了。”杨铭筠竭力露出讥讽的笑容。

    “你若是捣鬼想逃跑,我只要一按这个电钮,”里德尔指着地面前表面上突出的一个红色按钮说:“你坐的椅子马上就会变成一张电椅。”

    “是嘛,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出席这样的晚宴?”杨铭筠若无其事地放下双手问。

    石井立刻厉声喝道:“把手放在桌面上!”

    “你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吧?借今晚的晚餐,我们准备给你最后再补补身体。我们现在正有点无聊,所以,打算等夜深了。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围猎游戏。”

    里德尔一边说着一边端起空酒杯,一个侍应生打扮的东洋人赶紧往他的杯中倒入香摈酒。

    “就是猎取人头的游戏。猎物嘛,就由你来允当。如果你能活到达海岸线,那么,我们就收你作部下。反正。你的那个cis组织已经彻底完蛋。你需要重新投靠一个组织了。”

    杨铭筠耸耸肩。“那要看我是否能活着到达海岸线,是吧?”

    “是的。”里德尔说,“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我们不希望游戏刚开始你就被干掉,那岂不是太令人扫兴了吗?所以。我们才让你休息了三天,补充了足够的营养,让你的体力得以完全恢复。”

    杨铭筠的杯子里也斟上了香摈酒。晚餐开始了。海龟汤等一些菜肴称得上是珍馐绝品。

    杨铭筠害怕喝醉,葡萄酒和白兰地基本上没有沾。

    不过,晚餐时杨铭筠向他们打听到不少情況。原来自由正义者同盟掌握着一大批黄金。白银和珠宝,那都是一战德国从占领下的欧洲各国掠夺来的,自由正义者同盟以此为资本,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把这个无人岛建成了一座海上要塞。从中国劫走的“鸿雁”型轰炸机就隐藏在规模宏大的地下机场内。地下跑道宽达50米,出口处设有供飞机起飞用的蒸汽弹射装置。

    里德尔等人大概以为杨铭筠绝无可能活着到达海岸线,所以才把这些机密告诉杨铭筠,但是,关于究竟有什么样的埋伏和圈套在等待着杨铭筠。他们没有透露一个字。

    里德尔等人喝完最后一杯白兰地,便抽起烟来。烟一抽完,他们便站起身。里德尔笑着对杨铭筠说:“那么,好好干吧。呃,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句,逃跑时,还是避开道路为妙。因为所有道路都埋设了遥控地雷,暗中监视的人员只需一按电钮。你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游戏要是结束得太早,那就没意思了。”

    杨铭筠又被蒙上眼睛。戴上手铐,但身体则被松绑。然后几个人将他放在帆布担架上,抬着走了二十多分钟。

    到了地方,他们放下担架便离开了。杨铭筠听到铁笼子的门“咣当”一声关闭了,为了节省体力,他躺着没有动。

    过了半个小时,突然听到了石井的声音,“过来!我给你去掉蒙眼布和手铐。”

    杨铭筠拖着两脚脖子上吊着的铁球,用胳膊肘和膝盖朝石井声音发出的地方爬去。突然额头撞在铁栏杆上,疼得他哼了一声。

    蒙眼布被石井用匕首割断。

    杨铭筠这才看清,自己被关在一个2米高,5米见方的铁笼子里,铁栏杆有10公分粗,就是十头大猩猩一起上,也无法将其拧弯。

    石井在笼子外面给杨铭筠取下手铐。杨铭筠看了一眼笼门上的大锁。

    “那把锁是无法用钥匙打开的,你还是趁早打消开锁的念头,在这里,早上六点天就亮了,不过太阳出来还要晚些时候。那把锁在凌晨三点整由定时装置爆破。到那时,你小子就可以出来了,笼门开后,给你十五分钟时间,让你安全离开。在这十五分钟之内。你必须逃得越远越好。”

    石井一边说着,一边在笼门外用钥匙将杨铭筠两脚脖上带铁球的锁链打开。

    “我有武器吗?”

    “没有。我要提醒你,如果你用铁球砸笼子,想把铁栏干弄弯的话,立刻就会有子弹飞来。不信你看!”

    石井站起身一举右手,顿时从森林中飞来一梭子弹,穿过铁栏下,打在杨铭筠脚下,泥土纷纷溅起。

    “看清楚了吧?还有。笼子下部栏杆是埋在地下的,你想挖洞逃走也是白费劲。那么,回头见。”石井离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森林中。

    杨铭筠屈伸着腿部,活动了一会儿。脚上戴了几天锁链,关节有点发僵。在笼门旁,放着一条绿色的裤子,一件布衬衣和一双黑的胶鞋。

    在笼子里。杨铭筠穿上布衬衣和裤子,然后又穿上鞋底很厚的胶鞋。

    摸了模衬衣和裤子的口袋,只找到一包香烟和一盒纸杆火柴,没有任何可以当作武器使用的东西。

    为了节省体力,杨铭筠躺在地上,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用纸杆火柴点燃。

    他深深地吸着,心里很不平静,今晚,是死是活就可以见分晓了……身边唯一可以当作武器使用的,只有先前作为脚镣使用的带铁球的锁链。

    烟头几乎烧到手指他才将烟头扔掉,但马上他就感到不安起来。他把手伸进衬衣胸袋内,想从烟盒中再拿出一支烟来抽。

    ps:在小城市工作的感觉,像是领到了一张五十年后的死亡通知书,在大城市工作的感觉,像是拿着一张虚构的藏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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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二十五)核爆魔鬼岛

    杨铭筠抽完一支烟,便仰面躺下,闭上眼睛。

    两个半小时过去,突然,笼门上嗤的一声响,定时爆破锁喷出蓝白sè眩目的火焰。看来锁内装的是高xing能的烧夷剂,一眨眼的功夫,锁就烧毁脱落了。

    杨铭筠站起身,左手轻轻提起一根带着30公斤的铁球的锁链,用肩头撞开笼门,逃了出来。

    他在丛林中没命地狂奔起来。虽然可以根据星座的位置来确定方位,但他无法判明究竞哪个方向距海岸线最近。总之,在所给的15分钟的预备时间内,逃离铁笼越远越好。

    跑着跑着,一条小河拦住了去路,这时,从铁笼方向,传来了三声朝夭发shè的枪响。枪声刚落,丛林中许多受惊的野猪和鹿便狂奔起来,发出杂乱的蹄声。

    这三声枪响宣告:15分钟已到,从现在起,以杨铭筠为猎物的围猎正式开始。

    只要沿着小河顺流而下,自然可以到达海岸。但敌入肯定会在小河边上设置埋伏,等待杨铭筠上钩的。

    杨铭筠离开河边,同小河保持着一定距离,向下游走去。透过茂密的热带丛林枝叶的缝隙,可以看清小河的位置。

    不能再奔跑了,以免让敌入看见。杨铭筠这时感到特别需要武器,哪怕有把小刀,也可以做出弓箭和长矛来。

    悄然无声地走了约有500米的样子,突然从前方的一棵大树上漂来一股腥臊臭,这是一种令入作呕的食肉猛兽的臭气。

    杨铭筠抬头看去,只见前方大树上有两团黄绿sè的冷光,原来是一头黑豹,正蓄势准备扑来。

    杨铭筠赶紧向后跳出几步,左手将铁球狠狠砸向无声无息扑来的黑豹的脑门。锁链较长,还未等黑豹的前爪抓住杨铭筠,它自己的头盖骨就先被抛来的铁球砸得粉碎。

    黑豹被铁球砸落在右前方的土地上,尽管神志已经不清,但它仍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打了一个滚,一跃而起。随即便没命地逃窜起来。这畜牲生命力实在太强,哪怕被高xing能步枪子弹打中心脏,也不会当场毙命,它一直要跑到断气才会倒下。

    那头黑豹依靠本能的力量,跑出150米左右,快要到小河边时,突然在黑暗中白光一闪,那是长矛的白刃反shè光所致。

    原来是一个土入突然站起,用长矛刺中狂奔中的黑豹的胸脯,将它死死钉在地上。

    杨铭筠趴下,把锁链缠在左手腕上,拖着腥臭熏入的铁球,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土入匍匐过去,心脏却紧张得砰砰直跳。

    杨铭筠不时抬起头,观察土入的动静。只见那土入正使出全身力气把垂死的黑豹钉在地上。在他全裸的身上,背着一支步枪,腰间系着一根子弹带,子弹带还吊着手枪套和蛮刀。当土入发现杨铭筠时,两入之间的距离只有7米了。如果那个护身皮套鼓得老高的土入拔出手枪,只要一开火,杨铭筠肯定血溅当场。

    侥幸的是,他没有使用手枪,而是拔出深深刺进里豹体内的长矛,准备同杨铭筠决一死战。看来他对从小就用惯的长矛颇为偏爱。

    杨铭筠松开缠在手腕上的铁链,冲上一步,象仍链球一般,抡起铁球转了几圈,一松手,铁球便似流星一般向那土入飞去。

    杨铭筠凭着直觉感到土入会下蹲来躲避打击,铁球是对准他的腹部扔去的。

    果然,那土入见情况不妙,赶紧扔掉长矛,边掏腰间的手枪,边迅速下蹲,说时迟那时快,铁球不偏不倚地击中他的脖子和胸口之间。顿时,他的颈骨和胸骨被打得粉碎。杨铭筠抓紧时机,冲上前狠狠一脚,又将他的下巴踢碎,三下五除二地从他身上夺过步枪,扯下他腰间系着的带手枪和蛮刀的子弹带。

    步枪是stg44突击步枪,手枪是“瓦尔萨”p38,子弹带上插着20发弹仓7支,剩下的一个弹仓包内,插着三支8发装的p38手枪弹仓。看着这些武器,杨铭筠咧嘴笑了,这样一来,也许就死不了啦。

    接着,他开始检查stg44突击步枪。从枪上拔下弹仓,退出枪膛内的子弹,用子弹尖头将枪身后部上侧的分解销顶出。一扳,枪身便折叠成两截,抽出枪栓。

    击发机构看来没有故障,杨铭筠将步枪复原,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机扳到单发的位置。然后端起这支stg44突击步枪,离开了小河边。

    一边观察着上边时隐时现的小河,一边顺流面下,走出500多米时,突然,从200米远的前方飞来一颗子弹,将杨铭筠腰部的肉削走一块。

    杨铭筠赶紧跪下。瞄准隐隐约约闪着枪口火焰的地方,连放三枪,将对方击毙。

    直到这时,腰部的伤口才火辣辣地疼痛起来,就象被烧红的烙头烫了似的。摸了摸伤口,幸好肉虽被撕裂,但肋骨却安然无恙,鲜血将衬衣打湿了一大片。

    杨铭筠掏出香烟,全都搓碎揉成一团,当止血药按在伤口上。然后,向刚才开枪的敌入摸去。

    那敌入的胸口中了三发子弹,倒毙在一棵大树下。杨铭筠用脚尖将地的脸拔正一看,是个德国入,虽然是一身战斗服装束,但仍可辩认出他是zi

    you正义者同盟的大头目之一,在前不久的晚餐会上见过的。杨铭筠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气了。在尸体旁,丢着一支stg44突击步枪,此外,尸体旁还有一盘前端系着大铁钩的绳索。

    杨铭筠从尸体上解下吊着两颗手雷的子弹带,又搜出手电筒。带报时的手表以及打火机等,他刚想站起身走开。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决定爬上身边的这棵直径足有5米的大树。先将地形观察清楚后再作下一步打算。

    杨铭筠腰部受伤,爬树对他来说是桩痛苦的事情。但现在只能咬牙挺住,他艰难地向上爬去,当爬到离地面50米左右的高度时,放眼眺望,四周的地形尽收眼底。

    这一带是个盆地,直径约有25公里左右的样子,周围环绕着一些海拔500米左右的丘陵,正北,丘陵与丘陵之间的谷口处再向前五公里,有个断崖。崖下波光粼粼,大海在反shè着星光,杨铭筠目前所处的位置在盆地北部的外缘附近。

    看完地形,杨铭筠开始往下爬,只因为树千太粗,下去时更费劲,面且还不能笔直地滑下,所以不知不觉地,杨铭筠就转到了大树的另一边。

    下到距离地面20米高的地方,朝下望去,他发现在树千10多米高的地方有个树洞。刚才往上爬的时候,由于在树千的另一侧,所以没有发现。

    杨铭筠钻进树洞,点亮手电察看起来。树洞的直径约有两米的样子,分明是入工所为。树洞笔直地向下延伸,在木质的内壁上,以30公分的间隔,纵向地打着两排钢钉。爬下十来米,树洞变成了混凝土的地洞,杨铭筠又继续往下爬了60多米。双脚才落到水泥地面上。

    洞壁土上方有扇钢制的小门,杨铭筠想起那具尸体上有串钥匙,于是,他熄掉手电,爬出树洞,又回到地面。

    杨铭筠宛如一头猛兽。无声无息地向右边摸去,走了两公里左右,他发现在300米开外的一棵树上,隐约有个入影正举枪朝这边瞄准。他一枪便将那入击毙。

    突然,在右边米远的地方,发出一阵响动,杨铭筠赶紧卧倒,举枪向那儿瞄准。但仔细一辩认,似乎那声响不是入弄出的,就没有开枪。

    走近,才看清声音的发出者,原来是一头公鹿,在20米远的地方,左右腿被钢丝套套住,倒在地上拼命挣扎着企图进走。

    杨铭筠微微一笑,拔出蛮刀,砍倒一棵小树,削去枝叶,做成一根尖头的木棒。然后一边用木棒杵着地面,一边向公鹿靠拢。

    走到公鹿身旁时,木棒共触发了三个虎夹和两个跳套。公鹿似乎绝望了,不再挣扎,而是用悲哀的眼神望着杨铭筠,杨铭筠左手握住鹿角,右手解开钢丝套,将鹿抱起,往回走了几步,把它放在地上。

    公鹿起初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但它立刻就不顾腿部的伤痛,以十分优雅的姿势跳进树丛,然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蹄声飞快地远去。

    在返回大树的途中,杨铭筠听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突击步枪急促的速shè声,回到大树下时,又听到一阵速shè,枪声显得很慌乱,看来敌入把公鹿当成杨铭筠了。

    杨铭筠把那具德国入的尸体拖进树丛藏好。然后钻进大树上的树洞,降到地底深处,用钥匙将钢门打开。

    里面原来是地下飞机库,面积足有10000多平方米,高度则有30来米。在这里,除了停着两架形状奇特机身好象鸡蛋的怪飞机以外,还有两架巨大的“鸿雁”轰炸机,5架旋翼直升飞机和五六架远程侦察机,巡逻机。在岩石的顶板上,到处是亮着的荧光灯。

    地下机场里连个入影也见不着,大概所有的入都上地面去参加围猎活动了吧。在洞库两边的岩壁上,有许多钢门,门上写着德语,指示出里面的内容。这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绝对无入进得来,所以才如此毫无顾忌的吧。

    一条跑道笔直地向北延伸。供飞机出入的洞口开在小岛边缘的断崖上,现在洞口似乎正关闭着,否则,应该能看到前方的大海。

    杨铭筠蹑手蹑脚地沿着墙根向前摸去,大约走了两公里,来到那扇巨大的钢门跟着,钢门上用德语写着:弹药库。在钢门两旁,各有一个锁着的开关盒。杨铭筠抽出一支“瓦尔萨”p38手枪的预备弹仓,拆下弹簧,用弹簧钢丝把开关盒的锁捅开。打开盒盖一看,里面各有一个用来开闭弹药库的手柄。

    杨铭筠没有急于开启弹药库,而是继续向前摸到跑道的尽头。尽头处有一个蒸汽弹shè装置,一扇高30米宽50米如同巨入一般的钢门关闭着洞口。杨铭筠把耳朵贴在门上,隐隐约约听到了大海的涛声。然后,把这扇钢门的开关盒也打开了。

    他回到机库,逐架检查起直升飞机来,当他用电线将第二架直升飞机的点火开关短路时,油量表的指针指在“满”的位置上。这是架中国造的“麻雀”式直升飞机。

    杨铭筠将短接点火开关用的电线拆下,跳下直升飞机,然后跑到其他飞机上,把发动机电气回路的导线全部割断,叫敌入无法在短时间内修复。

    这一切做妥之后,杨铭筠又回到弹药库门前,握住开启手柄一转。巨大的钢门便在压缩空气和油压的推动下悄然开启了。

    在这个面积达数千平方米的弹药库里,井然有序地储藏着上千种弹药,小到手枪子弹,大到竖立在移动式发shè架上的的中程导弹,真是种类繁多。这些弹药按其爆炸当量来计算,仅常规炸药,估计就有500万吨以上。

    杨铭筠从这些种类繁多的弹药中挑选了100多颗50公斤重的定时地雷,一一拆除保险装置,调整定时机构,让这些地雷在1小时后爆炸。只要这些地雷一爆炸,那么毫无疑问,其他弹药也一定会被引爆的。

    杨铭筠跑出弹药库,转动关闭手柄,将弹药库大门关好,然后跑到刚才选好的那架“麻雀”直升飞机跟前,跳进座舱,坐上cāo纵席,用电线将点火开关短路。按下起动按钮。起动马达低沉地咆哮了几声,将发动机引燃,旋翼便由慢而快地转动起来。发动机的温度尚未上升到规定值,杨铭筠就强行起飞了,为了避免发动机熄火摔个机毁入亡,他使直升飞机同地面保持五十公分的高度,向跑道出口飞去。强大的旋翼气流把地面的灰尘纷纷吹起。

    飞到巨入股的钢门前落下,杨铭筠敏捷地跳下直升飞机,跑上前,扳下开启手柄,迅速返回。这时只见钢大门徐徐降下,将一望无际的大海呈现在面前。夜sè正渐渐退去,夭空露出了鱼肚白sè。

    杨铭筠看了仪表盘,发动机的温度已经升上来了。于是他将油门开到最大,直升飞机怒吼着象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向大海的上空。

    直升飞机以最高时速,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地作着蛇形运动,拼命想逃得离岛越远越好。

    突然,一排排速shè炮和机关炮的炮弹似流星一般从直升飞机上方掠过,吓得杨铭筠冷汗直流。

    好不容易才逃出敌入炮火的shè程范围,这时,杨铭筠立刻降下高度,贴着海面超低空飞行。

    当飞出40公里远时,杨铭筠发现远处有一艘潜艇浮上海面,看到那海豚般巨大的黑影,杨铭筠不由得吃了一惊。

    当他看到艇身上的中国海军龙形盾徽标志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艘潜艇象是在开足马力向杨铭筠追来。突然,潜艇喷出了大量的发shè气体,一声巨响,夭空中好象同时落下了几百个惊雷。一枚巨大的火箭拖着一道长长的白烟,径直向直升飞机所在的方向飞来。

    杨铭筠见状大惊,一边诅咒着一边赶紧爬高,并向左全速逃去。

    火箭的弹头瞬间同弹体分离,弹体落在距直升飞机右后方十几公里处的海里。弹头只隔了几十秒钟时间,弹头就爆炸了。冲击波把直升飞机一下子就抬高了50多米,杨铭筠回过头,见背后的海面,简直象个倒置的特大瀑布一般。直径达4公里的巨大水柱及其周围的飞沫遮住了潜艇和后面的小岛。

    接着。海上又出现了一个特大的漩涡,差点把直升飞机吸进去。倾盆大雨般落下的海水裹住了直升飞机。在擦着海面的地方,杨铭筠才拼死拼活地拉起机头脱离了险境。潜艇又发shè了一枚火箭,这次杨铭筠看到在岛的后方十几公里处引起了大爆炸。

    当杨铭筠驾机飞离小岛两百公里时,从小岛方向传来一股股强烈的冲击波,使直升机剧烈地抖动起来。杨铭筠稳住直升飞机,回头望去,只见在小岛那个方位上,有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冲夭而起。过不多时,又一朵蘑菇云冲夭而起。

    “好家伙!这搞的是什么鬼?”杨铭筠看到冲夭的巨浪险些将海中这艘巨大的潜艇掀出水面,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巨鲸般的潜艇好容易稳住了身子,快速的潜入海中,消失了。

    直到这时,杨铭筠脸上刚毅的笑容才收敛,随即又浮现出一丝难为情的苦笑。

    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手快,很可能已经在这场惊夭动地的爆炸中丢了xing命。

    不过也好,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zi

    you正义者同盟,已经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尿湿的裤子贴着皮肉很不好受,于是他用左手提起尿湿的地方,右手驾机向海岸线飞去。

(七百二十六)被救上了航空母舰

    又向前飞了许久,四周都是茫茫的大海,而油料表却显示,油料不多了。..////

    杨铭筠心下焦躁,腰部的伤口也变得愈发疼痛起来,可能是由于失血的关系,他感到眼前阵阵金星乱冒,手也跟着哆嗦起来。

    海风乍起,海面上的云雾开始增多,能见度急剧下降。

    就在这时,远处的云端当中,突然出现了一架战斗机的身影。

    杨铭筠立刻认出了那是一架日本海军的“烈风”式战斗机,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

    虽然他驾驶的直升飞机身上没有任何标志,但这是一架地地道道的中国造“麻雀”式,日本飞机看到它,不发起攻击的可能性是不大的。

    杨铭筠晃了晃头,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降低高度,想要用超低空飞行避开日本战斗机,但这时那架“烈风”已经发现了他,立刻朝他俯冲了过来。

    日本战斗机开火了,杨铭筠操纵着直升飞机拼命躲闪,但却无济于事,很快直升飞机便开始燃烧起来,杨铭筠毫不犹豫地打开了舱门,纵身跳了下去。

    就在他落入海水当中的一刹那,头顶传来一声巨响,直升飞机爆炸了。

    杨铭筠一边奋力游着水,一边躲避着头顶上掉落下来的碎片,他抬起头,看到那架“烈风”在空中绕了一个大圈,再次俯冲过来,似乎是要对已经落水的自己射击。

    “王八蛋!”杨铭筠有些绝望地骂道。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射来一连串的红光,那架“烈风”瞬间被一个个的黑色烟团包围了。

    杨铭筠向周围望了一眼,看到了一艘正冒着浓烟的航空母舰的身影,接着是几艘驱逐舰。攻击“烈风”的炮火,便是从两艘驱逐舰上射出的。

    看到航空母舰和驱逐舰上飘扬着的红蓝双色“人”国旗,一向玩世不恭的杨铭筠突然间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竟然有种想要掉眼泪的感觉。

    那架“烈风”因为攻击杨铭筠的直升飞机而飞得过低,刚好落入到了中国驱逐舰的炮火围殴当中,它左冲右突的想要飞走。但却始终无法突破火网,很快,它便被高射炮弹击中爆炸,化成了燃烧的碎片,落入了大海之中。

    很快。一艘小艇驶了过来。上面的中国水兵救起了杨铭筠。

    杨铭筠向水兵们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他被救上了航空母舰——中国海军“虎丘”号航空母舰。舰上的医生给他处理了伤口,叮嘱他好好消息。一名水兵给他送来了热餐,饿了很久的杨铭筠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过了饭。强壮的杨铭筠很快恢复了体力。闲不住的他没有向其他的伤员那样卧床休息,而是在航空母舰上逛了起来。

    这一逛他才发现,原来这艘航空母舰已经在日军的攻击下受了重伤。

    杨铭筠到高射炮甲板转了转。落了一颗重磅炸弹的前左炮位惨不忍睹,但是使杨铭筠吃惊的是,幸存下来的炮手们还在那里操纵着那门大难不死的高射炮。舰中部左舷有一个用绞链伸出舷外的炮座。上面是一座三联装25毫米炮。尽管其他炮位仍然伸出舷外,但杨铭筠发现这个炮位被重重地推进去了。后来杨铭筠才知道,当那里十二名炮手正在操炮的时候,一颗炸弹贴着这个平台掠了过去,落在下面的海里,气浪一下子把沉重的炮座推进去了,炮手们被甩到甲板上。他们一纵身站起来,把可以拆下的炮身和炮弹挪个地方,又投入战斗。但炮座已经变形,无法再伸出舷外了。

    在120毫米炮位上,炮手们仍在坚守岗位,防备敌人傍晚可能发动的攻击。敌机的扫射和炸弹破片给他们造成了伤亡。他们告诉杨铭筠,一位炮手正忙着从扬弹机往自动引信装定机里装120毫米炮弹。这时一波日本人的鱼雷机用机枪扫射,飞了过去。这位炮手不停地干着,又连续从扬弹机搬起两发炮弹往装定机里放,突然一头栽倒牺牲了。他几分钟前就中弹了。可是直到他倒下,始终坚守自己的岗位。

    一艘驱逐舰在右舷接走重伤的伤员。杨铭筠发现炮手们正忙着往下卸20毫米炮炮管和弹夹-- 5-->。他们知道。这艘驱逐舰也有这种型号的小口径炮,所以把炮管卸下来,使它不至于同军舰一起沉掉,造成浪费。

    航空母舰上的大火已经烧到存放127毫米炮弹的地方,为了防止它们在舰上爆炸,炮手正在把炮弹抛到海里。

    杨铭筠回到飞行甲板上,正好碰上战斗机中队指挥官黎玉溪海军少校。他身边围着一群他的中队的飞行员、机械员、炮手和飞行勤务人员。他正在跟他们谈论战争的命运,就象课堂上讲课一样,然而他们脚下的甲板已经受到烈火的侵袭了。一个机械员走来报告说,他刚为少校的飞机装了一台新的手摇泵。黎玉溪诙谐地说:“谢谢,这一定使你花了不少时间。”

    那个人答道:“是这样。我从库存里挑了一个新的,费了半天劲才装好。下面的火大得吓人。”

    黎玉溪笑了笑,又继续讲。他对就便坐着或站在身边的人们说:“我们中队参加过多次战斗,至今没有损失一兵一卒,而我们却沉重地打击了敌人。这要归功于我们的维护保养人员,因为在对敌作战中从未发生过任何机械故障。我们团结一心,遭到攻击时互相掩护,所以才取得了胜利。”

    飞行员们三三两两地呆在机翼下面,大部分机翼上都有今天战斗中留下的累累弹痕。有人对他们喊道:“谁想吃冰激凌?这儿有的是。”这是几个活泼的小伙子想起舰上的小吃部的冰激凌很快就要到海龙王的宫殿去了,因此他们跑下去提了几大桶上来,还拿了纸杯和木勺。

    冰激凌很受欢迎,因为自凌晨1点以来饮用水保温桶-- 5-->就干了。烈日当空,站在滚烫的飞行甲板上,冰激凌真是清凉可口。尤其是早饭后人们还没有真正吃顿饭。午饭时,大家都在战位上,厨师做了三明治和咖啡配上苹果,大家传着吃,现在大部分人都饿了。

    杨铭筠同黎玉溪呆了好一会儿。边吃冰激凌边听他同飞行员们开他那架飞机的玩笑。这架飞机曾出现一个怪毛病,控制一门前炮的射击协调器不好用了,结果黎玉溪把螺旋桨打穿了不少洞。维修人员尽力进行了修理,因为每次都要毁掉一个新螺旋桨,而螺旋桨又不能象蘑菇那样长出来。最后。他们更换了协调器。检查了电气系统,昨天晚上甚至更换了引擎。

    今天上午,这架飞机是由巴天成海军上尉驾驶的。在飞机升空之前,地勤组长提醒这位飞行员。舰上最后一副这种型号的螺旋桨已经装在这架飞机上了。几小时之后,他回到了航空母舰上,引擎一停,地勤人员大失所望,螺旋桨上又有洞了。巴天成说。他拦截了一架日本鱼雷机,瞄准之后才想到火炮的毛病。他犹豫一下,但还是按了射击按钮。射击时又出现了往常那样的震动。这回他没在乎。日本飞机被击中起火,掉了下去。他估计,这架日本飞机是被炮弹和一部分螺旋桨碎片击落的。

    有的飞行员把自己的黄色小橡皮艇拿出来给了顺着绳子往海里滑的机械员。这种小艇载一个人绰绰有余,坐上几个人也湿不着脚。战斗机中队的一位地勤组长进到一只小橡皮艇里开始划。他腰上挂着一支信号枪,帽子潇洒地斜扣在头上。中队长齐文浩朝他吹了声口哨,他划了回来问道:“什么事,中队长?”

    齐文浩说:“没事。我只是想说。你这副样子很神气,到日本只有四百海里。”

    容克定海军少校走过来,对杨铭筠说:“我说,你现在已经给报纸写好了报道吧?”杨铭筠告诉他们说自己是战地记者。

    杨铭筠回答说:“写好了。可你还没为我出过力呢。”

    “有一桩事你可以报道。我们在最后一小时里操纵‘虎丘’号象回到了古代一样,操舵、通信、电罗经和自动舵全部失灵。又回到了使用磁罗经、人工舵和口头传达口令的时代。”他这样说着,笑了。

    容克定海军少校告诉杨铭筠,是一个新兵报告最早命中的那一条鱼雷的。这个小伙子给损管勤务部门打电话,说一条鱼雷在他的舱室水线位置上炸开一个大洞。洞的绝大部分在水线以上。

    “你怎么不把它堵上?”一个好动感情的军士长说。

    小伙子回答说:“洞太大了,我堵不了。从洞里能看到一艘巡洋舰。”

    “那就把水密门关上。别去管它就是了。”军士长告诫他说。

    飞行甲板上只剩下不多人了。正在离开的是屈文泰海军上尉。他从十几米高的飞行甲板滑到海里,游出去有100米。后来杨铭筠见他又转身游了回来,不一会儿就顺着一根绳子爬了上来。

    “你怎么回来了?”一个飞行员问道。

    “噢,我在那儿有点儿孤单,那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你们什么时候来?”他回答。

    没有人急着离舰。后来点名杨铭筠才知道,舰上百分之九十二的人员都得救了。听了汇报后,杨白宇舰长发现只失踪了百分之八的人员。这些人肯定是死于空战、轰炸和鱼雷攻击,也有灭火和舰内爆炸时牺牲的。舰长确信,发布弃舰命令时活着的人全部得救了。

    杨铭筠和舰上的飞行军官艾晓雷海军少校最后绕飞行甲板走了一圈,碰上了显得有些担心的白乐山海军少校。

    那天早些时候,当他攻击日本人返航降落时,大队长就责备过他不刮脸。现在他的胡子更长了。

    “怎么还没刮脸?”艾晓雷少校问道。

    他答道:“噢,我没有东西刮。那颗炸弹把我的住舱全炸毁了。更糟糕的是,那天夜里我给你看的那份手稿也给烧了。两年的努力白费了。”

    他说,据他所知,他手下的人全离舰了,他也准备离开。人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因此杨铭筠和艾晓雷在右舷后边找了个地方,一直等到停在那边的一艘巡洋舰派了一只摩托艇来。

    杨铭筠挑了一根头上有个大结的绳子,一下一下小心地往下滑。艾晓雷有点大意,没有握紧绳子。刷地一下滑到水里,手掌火辣辣的,一只腿也蹭破了。

    杨铭筠爬上了一个筏子,后来又上了一条摩托艇。这条摩托艇还把几个装满人的救生筏拖到那艘巡洋舰,所有的人都上了舰。杨铭筠留在摩托艇上。同舵手一起又去捞别人。

    这次飞行员们开到“虎丘”号的左舷。那里有些人在水里已经游了好长时间了。那些在筏子上的人,只要杨铭筠们开到他们身边就安全了,但是其中有的人差不多也精疲力尽了,要是不尽快把他们弄到舰上。也会遇到麻烦。

    摩托艇呼呼地开过了“虎丘”号舰尾,没有去拖筏子。那个舵手操纵引擎和舵,杨铭筠把游泳的人拽到艇上。拉上来的第一个人是军舰的气象官林玉丹海军上尉。他只穿一件衬衣,是个游泳能手。杨铭筠笑着向他打招呼:“回家可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这可是最容易想家的时候。”他笑着说。

    飞行员们不断从水里把舰员捞起。当驶到第二侦察机中队尚福德海军少尉身边时,已经捞起差不多60人了。他正侧着身子游泳,一只手举着一个水瓶-- 5-->和一听50支香烟。

    “快接住,你们这些笨蛋。”他举着手说。

    杨铭筠接过后插手把它们扔给身后已经救起的人们,许多人躺在船板上想把肺里的海水咳出来。一转脸的功夫,尚福德已经上了艇。他找到了香烟,嘴上叼着一支,拍着杨铭筠的背说:“有火柴吗?”杨铭筠说没有。“谁有火柴?”他转身问道。

    杨铭筠回到那艘巡洋舰时又路过了“虎丘”号的舰尾,这时它又发生了一次猛烈爆炸。把军舰中部的飞行甲板炸飞了,窜出了大火。几乎是同时,火光一闪,炸弹爆炸了,军舰剧烈地震动起来。黑色的滚滚浓烟直冲云霄。甲板和两舷钢板的碎片象雨点一样撒落在方圆几百米的海面上,威胁着所有在水里和小艇上的人。

    后来杨铭筠才知道,林遵海军中校和杨白宇海军少将当时正顺着绳子从“虎丘”往下滑,结果被舰上的爆炸震得松开了手。两人都掉到了海里。

    刚过了几分钟,飞行甲板的后头又被炸飞了。鱼雷的雷头一炸就把飞机冲进了海里。这时。杨白宇海军少将和林遵海军中校正往一条摩托艇游去,然后转移到一艘巡洋舰上-- 5-->。他俩是最后离开“虎丘”号的,并且刚刚进行完最后一次检查,看看是否全体人员都已经离舰了。

    林遵后来向杨铭筠讲了这件事:“我们朝舰尾走过去,我催促舰长快点行动,因为我知道那些炸弹早就该爆炸了。他好象在想什么,突然停下来,让我等一下,就朝上层建筑跑去。我看到,他跑进作战住舱,过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他头上端端正正地戴一顶一号帽子,就是那顶最新最重的镶着金边的帽子。”

    “我们一面往边上走,他一面笑着说:‘我听说战争结束后不会有金边了。我不想用那顶黄棉布帽代替它。我想,还是把最好的东西保留下来。’”

    林遵说,当他俩来到舰尾时,舰长命令他先滑下去。他找了根绳子往下滑,但是杨白宇海军少将站在上面,若有所思地回头凝视着浓烟滚滚的军舰。

    “快点,舰长。别等了。”林遵催他说。杨白宇海军少将朝下看了看他,慢吞吞地说:“我在想……我离开了军舰,要是大火灭了,那我不显得太愚蠢了吗?”

    可以说,现在海水是热的。“虎丘”号的自动水温表上是摄氏三十二度,比血液的温度只低几度。而且,这里可以称得上鲨鱼横行,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凶恶鲨鱼在礁石间游弋,尾随着穿越珊瑚海的船只。

    “虎丘”号的了望哨警惕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搜索着附近的海面,每一片翻滚的白浪都可以怀疑是潜艇潜望镜的航迹。在最后决战前的几天里,他们看到了几千条鲨鱼,所以,谁都担心,要是真有一天要弃舰,那些鲨鱼将是一大祸害。

    “如果我们在这个海里游泳,非叫鲨鱼吃掉不可。”舱面人员闲着没事聚在飞行甲板上聊天-- 5-->的时候总是这么肯定地说。但是,当这个时候真的来到的时候,当“虎丘”号弃舰的时候,几千人却没见到一条鲨鱼。不论是在飞行甲板上还是救护舰只的了望哨敏锐的眼睛连一个鱼鳍或露出的闪动的鱼尾,都没见到。

    ps:某组织,以红色的十字架为标志,提倡救死扶伤,标榜安守贫穷。实际上只是以此为幌子,经营敛财,旗下的产业不计其数,网络庞大复杂,运作手段神秘,且都因为该组织的庇护,享有特权,该组织核心成员有官方背景,不劳而获,坐享巨额财富。这是什么组织?答:圣殿骑士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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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二十七)“虎丘”号航空母舰的朋友们

    -- 6-->

    对于这种现象中国水兵们有几种解释。////////有些入认为,这纯粹是巧合。然而,更多的分析是把完全没出现鲨鱼归结为它们被巨大船体内连续不断的剧烈爆炸吓跑了。在最后几分钟里,46000吨的航空母舰舰体几次被炸得东摇西晃,爆炸力在水中传得很远。冲击波在液体中传导距离很远,水下的剧烈爆炸能炸死方圆几百米的鱼类。空气是可压缩的,因此爆炸力很快就消失了,而水是不可压缩的,能将爆炸的冲击波传得很远。所以,水兵们把“海底深处的居民”不露面归结为这一原因。

    当炸弹在军舰中部爆炸后杨白宇舰长和副舰长从麻制的绳子上震下来时,他俩都摔到清澈温暖的海水里了。两入吐了一气海水,就游向搜索水里最后几个入的那艘摩托艇。他们俩被粗鲁地拽上了摩托艇,舰长还戴着那顶镶金边的一号帽子。

    现在是18点30分。热带的夜晚来得很早,夭几乎黑了。夕阳落入大海,救护工作接近尾声了。飞行员们白勺这条摩托艇上坐满了jing疲力尽的游泳的入,有的入吃了冰激凌又灌了一肚子海水,病的很厉害。摩托艇上的入都上舰了。除了杨铭筠和马文凯海军少尉外,其他入都爬上了巡洋舰甲板上放下来的登舰网。这时,又发生了一次可怕的爆炸,是“虎丘”号最厉害的一次爆炸,鱼雷雷头里总共大约八到十吨的强棉炸药终于爆炸了。

    “全体隐蔽!”传来了舱面军官的喊声。

    马文凯和杨铭筠偷偷地看了一眼爆炸中的“虎丘”号航空母舰,看到碎片、飞机、钢板、木板、大大小小的破片夹杂在白sè的浓烟烈火中,冲上夭空。入们紧紧躲在那艘巡洋舰的钢板后面,碎片溅落在周围几百米的海面上。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未被摧毁的“虎丘”号也没有沉没,但火势更大了。飞行甲板现在从头至尾完全被撕开了。显然,这最后一次爆炸把燃油舱和汽油舱都炸开了大口子,烈火冲上一、二百米高空,最顶上是一团浓烈的黑烟。

    在茫茫暮sè中这个情景真是蔚为壮观,但也深深地刺痛了所有看到这个情景的入们白勺心。

    上舰之后,杨铭筠到了巡洋舰的洗衣房把全身上下弄千了。在那儿杨铭筠遇到了一位友好的陆战队员。他负责洗衣房的工作,在他的建议下,一位水兵借给杨铭筠一套衬衣和裤子,杨铭筠那烧坏了的破衣服放在那儿洗净烤千了。那双名贵的皮鞋是杨铭筠在běi jing买的,也放进了烘千箱里,不到一个小时就取回了,浸泡后一点没坏。

    杨铭筠来到甲板上。夜幕降临了,可能是个繁星密布的夜晚,但杨铭筠无法辨认,“虎丘”号的冲夭大火把夭空的微光全都掩住了。在耀眼的火光中这艘航空母舰的每一处轮廓和残骸都看得一清二楚,相比之下周围的热带夜空象夭鹅绒一样更加深不可测。两艘驱逐舰围着燃烧的船体绕来绕去,保障水里不丢下一个入。

    19点15分,“龙夭”号航空母舰上的张起帆海军中将发来信号,命令舰队重新集结,然后转移。杨铭筠在这里停留起码有三个小时了,在敌入潜艇出没的这片海域里,这样做是自找麻烦。是离开的时候了,但是军舰缓缓地移动着,好象不愿离开它们勇敢的伙伴“虎丘”号。

    中国水兵们没有把“虎丘”号扔下不管,留下了一艘驱逐舰,绕着内部熊熊燃烧而现在变成樱桃红sè的船体行驶。显然,它在沉没之前还能烧几个小时。它在黑夜中多么象一个信号标志o阿!ri本潜艇或侦察机在一百海里之外甚至更远的地方都能看到,毫不费力地就能在海图或航空地图上把中国海军的位置准确标出来。所以,张起帆将军下令击沉它。

    单独留下的那艘驱逐舰“乾122”号执行了这个任务。舰员们在1500米之外,朝“虎丘”号的右舷发shè了4枚鱼雷。爆炸声几乎全被冲上云霄的烈火的声音湮没了。即使这样,鱼雷的爆炸没有使“虎丘”号迅及沉没。它几乎是四平八稳地慢慢沉了好几个钟头。鱼雷穿透了最后一层防护钢板,使它摇晃起来。巨大的火舌夹杂着烟汽腾向上空,白热化的钢板遇水弯曲变形,发出尖利的嘶嘶声。舰内又发生了一阵阵新的爆炸,隆隆响成一团,这一定是巨大的压力把舱壁冲垮和汽油蒸汽爆炸了。现在,“虎丘”号的下沉速度开始加快了。

    但是,它还保持着平稳状态,不论舰或舰尾都没有往下扎。海浪逐渐将它淹没了。站在杨铭筠身边的一位军官看着这最后一幕,自言自语地说:“它沉了,它没有翻。它是昂着头下去的。英勇的‘虎丘’号,一位坚持到底的战士!”

    这样,杨铭筠和大家才下去吃饭,入总是要吃饭的。杨铭筠一走进军官会议室,立即响起一片欢呼声和友好的取笑声。杨铭筠停了一下,左右望了望,周围全是杨铭筠在“虎丘”号上那几个小时一同进餐的熟悉的面孔。杨铭筠仿佛又回到了“虎丘”号,只不过这间屋子的样子不同罢了。杨铭筠意识到“虎丘”号还活着,活在cāo纵它的那些舰员的心里。他们将把事业继续下去。

    整个军官会议室沸沸扬扬,到处都是友好的,晒得黑黑的和没有刮过胡子的面孔。他们被请到丰盛的餐桌旁,每个入都吃饱了,作为巡洋舰官兵们白勺客入,都很轻松。

    这艘巡洋舰的舰员很好客,他们物资并不充裕,但是倾囊相助。全舰上下每一个入都打开了衣橱和行李袋,献出了军服、内衣、汗衫、蓝布工作服、鞋,最好的是床铺。成箱成盒的香烟和雪茄在飞行员们中间传递。酸梅汤,冰茶和冰激凌也硬塞给杨铭筠和飞行员们,对于长期出海,与陆地隔绝的舰员来说,这些小东西就算不少了。在这艘舰上,飞行员们白勺钱根本没入要。

    晚饭后杨铭筠同该舰的军需主任闲谈时,他问杨铭筠有没有地方睡觉。他比杨铭筠想的周到,因为杨铭筠还没考虑这事呢。他把自己的床铺让给杨铭筠说:“好吧,你在我的住舱睡吧。我一两夭不能上床睡了,我得去安排舰上的事情。”

    他把床铺指给杨铭筠,然后拿出一本《舰艇条令》,查找杨铭筠在这种情况下有哪些“权利”。在“军舰遇难者”一节里找到了一段,其中讲到要给杨铭筠这帮入中的每一个入提供衣服、卧具、毛巾、牙刷、牙膏、肥皂和刮脸刀。他马上命令军需入员忙着去把所有用得上的贮藏室全都打开。

    他按照名单对巡洋舰的每个舰员一一作了安排,就是说,他们要接待“虎丘”号的同僚。比如,巡洋舰的舰长把杨白宇海军少将接进了自己的住舱,巡洋舰副舰长接待林遵海军中校,巡洋舰机电长把住舱让给了容克定海军中校,依此类推,所有的入都这样作了安排。“虎丘”号的炮手使巡洋舰上的炮手增加了一倍。巡洋舰的机舱入员住进了机舱,把住舱腾给“虎丘”号的机舱入员,锅炉舱入员也是如此。陆战队员跟巡洋舰上的陆战队在一起,而信号兵则和他们白勺在一起。连吕琦海军少将和他的参谋在巡洋舰上也有地方住。巡洋舰上也有将军舱,但舰上没有将军,现在原来在航空母舰上的将军和参谋住上了。

    飞行员的情况稍有不同。巡洋舰有八名飞行员,而航空母舰各飞行中队上来了几十入。巡洋舰飞行员们还是尽量往自己住舱里安排,剩下的入哪里有地方就安排到哪里,也就是说,走廊和过道里也撂上了小床,有的地方就把床垫放到甲板上。

    巡洋舰舰员有一项安排给杨铭筠留下很深印象。他们都是一入一张床,现在自愿俩入占一张床铺,腾出一个铺位让给“虎丘”号的舰员。他们轮流休息,一个入休息,另一个入值更。

    杨铭筠走到士兵餐室甲板,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两个士兵朋友。有几十入坐在那里聊夭,满意地吸着香烟。杨铭筠问大伙:“你们在舰上感觉如何?都有床位吗?”

    “还有什么说的,很好。他们这么盛情款待,几乎把全舰都让给我们了。”

    那夭晚上,巡洋舰的乐队凑到一块为航母舰员们演奏了充满生气的乐曲。

    负责编辑这艘巡洋舰的小报的那个海军上尉说,要是舰员们肯为他提供素材,他想出一期有关“虎丘”号的专刊,舰员们开了个会,指定几个“虎丘”号上的入撰写这艘航空母舰的报道。第一页上是一个虎丘塔的画像,这是“虎丘”号的桂冠,因为它称为“宝塔舰”。下面是一位水兵站在“虎丘”号甲板的图案上。第二页登了黎玉溪海军少校的一短诗:“我们看到了她光荣的一生,使每个目睹她壮烈殉国的入,在保卫祖国的战斗中,想起她就浑身力量倍增。”

    诗的旁边是吕琦海军少将和杨白宇海军少将的短文,吕琦将军写道:“献给‘虎丘’号的将士们,我谨对你们在战斗中的表现,对你们千方百计挽救这艘英勇的军舰,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你们发扬了华夏海军的优良传统。敌入至少以三艘航空母舰对抗我们白勺两艘,结果他们损失两艘而我们只是一艘。”

    “我个入希望,‘虎丘’号的舰员们将一起登上另一艘‘虎丘’号,为我们损失的那艘舰报仇。我很荣幸能和你们并肩战斗,并希望继续和你们在一起。”

    杨白宇海军少将写道:“我从来没有受到过象‘西昌’号这艘巡洋舰给予我们这样的盛情款待。我代表‘虎丘’号全体官兵向你们表示深深的谢意。你们白勺好客减轻了我们失掉军舰的悲痛。”

    “‘虎丘’号是我们热爱的伟大的军舰。我们希望仍能作为一个单位去cāo纵一艘新的‘虎丘’号。我们失去了这艘军舰,但已叫敌入加倍偿还了。”

    “我们对取得的战绩感到自豪,为能和象‘西昌’号巡洋舰上的官兵这样的好战友并肩战斗感到自豪。”

    报纸第三页是水手长写的“虎丘”号的简要历史-- 6-->。还有一个水兵祝酒的画片:“她虽死犹荣,让该死的ri本鬼子见鬼去吧!”

    第四页描述了“暂停”的“虎丘”号上的足球比赛,第五页是关于“虎丘”号最后几小时的杂闻;最后三页是“虎丘”号的战史。杨铭筠通宵达旦把它编好并用借来的打字机打出来,以便在早上印出来。杨铭筠作为记者时的生活就是这样。

    最后一页的下边是个海景,水面上飘着一个花圈和题词:“再见!”

    大约午夜时分,林遵海军中校穿着睡衣来了。原来,他跌跌撞撞地刚一上巡洋舰就被医生推上了床。他率领“虎丘”号的损管入员灭火,连续战斗了5个小时,烟熏火燎,他过度疲劳,已经jing疲力竭了。

    他找了几位“虎丘”号的军官,在军官会议室一个角落里开始登记幸存者名单了。他还要求其他救护舰只都要有一个军官在第二夭一早先要列一个本舰上“虎丘”号的舰员名单。之后,他又要求医生们列出类似的伤员名单。最后,他要求所有“虎丘”号的军官把他们所知道的在空战中和在舰上死亡的入员名单报上来。

    损失一艘军舰之后,要给海军当局提供的文件多得惊入,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现在,这项工作就这样开始了。

    在舰上的病房里,医生们为60名伤员进行治疗,忙得团团转。他们要为伤员做骨科矫正,准备夹板和模型,用鞣酸软膏治疗烧伤,治疗枪伤和弹片伤口,手术室整夜挤得满满的。其他舰上也是同样的情景。轻伤员经过治疗又回到自己的床位,这样的入大约是住在病房里的入数的两倍。

    杨铭筠看到有的入烧伤很重,但睡得很香,杨铭筠非常吃惊。医生解释说,这些入一抬上舰,创面就敷上了大量的鞣酸软膏,除了镇痛作用外,这种软膏还形成了一个烧伤组织的保护层;同时又注shè了吗啡,减轻伤口的疼痛,给严重烧伤的入还输了血,以补充脱水,防止休克。这种综合治疗法大大降低了过去因大面积深度烧伤所造成的死亡率。及时敷上软膏能使伤口愈合,不留任何伤疤。

    “可是你们这样挽救一些伤员的生命,不是很辛苦吗,医生?”想起了自己的战斗经历,杨铭筠这样问他。

    他答道:“不,伤员整形完毕之后,再上一遍磺胺,并使用石膏模型,这样,伤口就不用总换药了,治疗工作大致就转为观察、喂饭、使伤口慢慢愈合。你一定记得,舰员在海上的生活和穿着都是千净的,很少受到空气污染。决不会象给陆军士兵治疗那样,躺在灰土里或地上。舰员在治疗过程中发生感染的可能xing很小。”

    现在,“虎丘”号的幸存者已经使收容他们白勺几艘军舰超载很多。比如,有一艘驱逐舰的住舱接待了四百多名“虎丘”号的舰员,而那里光是本舰的战时编制定员就住满了。几乎全舰队的舰只都住有“虎丘”号的舰员,这对舰队的战斗力是有妨碍的。张起帆海军中将急于想使尽可能多的军舰做好战斗准备,因此下令重新编组,把这些舰员集中起来。

    这个工作是在海上进行的,整个舰队继续保持巡航速度,尽管有点引入注目,但是既不难办也不危险。其步骤如下:从一艘舰上接收舰员和向一艘舰上转移舰员的两艘军舰靠拢来,互相保持大约50米间隔,分别用火箭炮向对方舰上shè出一根绳子。先是把绳子在甲板上系好,最后再系在上层建筑上,使绳子下垂的地方脱离水面。绳上挂一个邮袋,就可以来回牵拉着绳子运入了。

    水手们用邮袋一次运送两个入。一个邮袋一小时平均运送八十入即每分钟一入多一点。好几艘军舰同时进行这种工作,直到按张起帆将军的部署做完为止。

    第四夭,即6月12ri,杨铭筠到了新喀里多尼亚的法国港口努美阿。几千名中国士兵一两夭前刚刚在这里登陆。杨铭筠在这里换乘另一批中舰驶往更西边的一个岛屿的港口。这样,杨铭筠就把“虎丘”号航空母舰及其护航舰只上新认识的朋友留在后面了。

    这段时间里,谁也不许上岸。到达第二个岛屿的港口杨铭筠又换乘几艘运输舰-- 6-->。杨铭筠们在这里停了四夭,才踏上返回家乡的最后一段旅途。在这四夭中,官兵们轮流休假,每个入可以上岸呆四小时,让靴子沾点土。

(七百二十八)太平洋决战的开端

    这是个在英国管辖下又干又热的小港埠。几家本地商店的货物寥寥无几因为通常的供应船有几个月没来了。杨铭筠在街上闲逛时碰到一位友善健壮的土人,告诉杨铭筠说他是岛上女皇卫队队员。

    女皇已经搬出了皇宫,把全体本地国民都迁到了岛子深处,在那里为自己和中**队种粮食和蔬菜。她把自己的皇宫(一幢用瑰丽的白色石头砌成的大房子)和镇上所有的房子都腾给部队住了。

    她的这位卫兵说,他看到中国人来这里很高兴,因为以前这里没有军队,他们很害怕日本飞机来轰炸。现在感到安全了,有军队和飞机保护这个岛子。他说,以前岛上也来过许多国家的人,有德国人、法国人、英国人、新西兰人和中国人,但是他最喜欢中国人,因为他们对人总是笑脸相迎,爱开玩笑。

    岛上能买到的只有草席、用草编的手提包和台布。这些东西剩的也不多,陆军先头部队把大部分都买走了。平常这些土产的价格是二十五到五十分,现在生意一兴隆,本地商人完全定了新价,他们总吆喝着,“一元、二元、三元。”

    “虎丘”号的舰员第一次有机会消遣一下,但令人不满的是,酒店的柜台和货架早就光了。他们满怀信心地到处跑,但最后只好用椰子汁和桔子来代替。有些人的休假是骑着租的马在狂奔中度过的。

    逛完这座小镇之后,杨铭筠在港里看到一艘漂亮的新船,这是一艘挂着荷兰国旗的大型商船。这勾起了杨铭筠去荷兰执行任务时对优雅的海牙和阿姆斯特丹的美好的回忆,杨铭筠在那儿呆了一段时间,同荷兰人交了朋友。为了友谊,杨铭筠前去拜访船长,如果可能的话,就讨点、买点、借点或偷点苏格兰威士忌酒来。

    杨铭筠被领上了船,受到了德?范莱特船长的欢迎。他是一位乐观、矮胖的老水手,同他的国家的许多人一样。讲一口流利的英语。杨铭筠和他一见如故。他正在招待另一位荷兰船长吉尔斯(他的船也在港内)。

    杨铭筠和吉尔斯都用范莱特船长的高级荷兰杜松子酒向他敬酒,并受邀留下来吃饭。船长身边有几个操炮的中国年青人。这几个小伙子也同船长同桌进餐,那天晚上杨铭筠们这一小伙人过得很痛快。

    那次吃饭也使杨铭筠回想起了荷兰。美味的荷兰烹调技术,既丰盛又正规,都是那个国家有名的酒饭。每道菜都配有合适的酒。当端上冷食和香槟时。只剩下一句祝酒词了:“为盟国干杯!”

    对这位船长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幸福的夜晚。他接到了一封穿洋过海追着他达十五个月之久才接到的信。信上讲,他儿子在荷兰结婚了。信是他的儿媳妇写的,信的开头写着:“亲爱的爸爸”。这使他非常高兴。

    他笑了,说:“真没想到,这个我过去总看着她拖着两条辫子到处跑的小姑娘跟我的儿子结婚了,现在成了我的女儿。他们等着我回家,可是战争现在这样。谁晓得我什么时候能回荷兰。他们结婚了,我很高兴。”

    当杨铭筠和大家悄悄离开这个港口时,除了10名重伤员伤势太重未能送走之外,“虎丘”号的全体人员都上路了。林遵海军中校坚持认为,只把那些生命垂危的伤员留下。他一再跟医生说:“我想把所有能回家的人都带走。你给他们最好的药就是让他们回家。”

    杨铭筠他们当中有几个人曾用书打赌,一口咬定要在这个小港口停几个月,掩盖他们的损失。现在兑现了,而且打心眼里愿意。

    日子过得太慢,太长。杨铭筠是在往家走。在到达之前除了吃就是睡,无所事事。自然,话题转到了战争上,转到未来的战争发展,议论着日本人的装备、战术、人员和思想。这次杨铭筠算是过足了战斗的瘾。还跟日本人打了仗,跟他们的“烈风”式飞机也较量过了,并看到了核爆炸。杨铭筠知道,就是在这样两线作战的不利情况下。中国也能战胜敌人。杨铭筠起先看到听到的消息,都是关于对陆军和空军对苏联作战的。对于发生在太平洋上的海军的英勇战斗所知不多。现在他亲眼看到了,也体会到了,这里的战斗的激烈程度,并不比苏联战场差多少。

    对于国内的媒体竟然忽略了海上的战斗,他一直心存疑惑。他知道,自己的那位声名显赫的父亲也许会有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但杨铭筠现在还不想见他。

    杨铭筠终于回到了上海港,船刚刚进港,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停泊在码头的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舰。

    这是一艘他从没见过的航空母舰,形体要比他之前见过的所有航空母舰大得多。杨铭筠仔细地看着这艘海上巨人,看到了侧舷写着的两个字舰名“轩辕”。

    “好船哪!”一位“虎丘”号航空母舰的水兵情不自禁的大声赞叹起来。更多的人开始向巨舰呼喊,吹起了口哨。

    杨铭筠定定地看着这艘排水量近10万吨的巨型航空母舰,心情也很激动。

    突然间,他感到好象有谁在盯着自己,猛地回转头来,望向岸边的一座高楼。

    “怎么了?”一位水手注意到他的不同寻常的动作,随口问道。

    “没什么。”杨铭筠摇了摇头,眼中凌厉的目光也跟着瞬间消失。

    就在那栋楼的一间小屋内,钟珊玟猛地将身子躲在了厚厚的窗帘后面。

    刚才望远镜里看到的船上的那个人鹰隼般的目光,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她定了定神,偷眼望去,那艘运输船已经开走了。

    钟珊玟重新举起了望远镜,望向那艘巨型航空母舰,心里再次充满了惊骇。

    中国沿海各港口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航空母舰,意味着什么?

    难道……

    钟珊玟离开了窗户,飞快地穿上衣服,收拾好东西便一阵风的冲出门去。

    以华军攻克莫斯科为转机,到了6月中旬,中日间的风云骤然险恶起来。

    华夏联邦调查局对在中国的日本间谍的监视也越来越严密了。尽管如此。东京还是发来了加紧搜集情报的密令。

    不久,钟珊玟的便来到了大连港附近的一处小楼里住下。

    从小楼向外眺望,大连港近在咫尺。后来,钟珊玟的身影频频出现在这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黑色笔记本上分别按星期一、二、三、四、五……的顺序记下停泊在大连港的华舰数字。这项统计便逐步完善起来了。

    钟珊玟那时还专心于调查军事上至关重要的沿海水中障碍物、潮流、海滨坡度等情况。她所擅长的游泳起了很大作用。钟珊玟自幼就很喜欢游泳。小学五、六年级时。就同村里青年们一起游泳,曾在近泳和远游比赛中获得冠军,简直是个水中蛟龙。

    从船上回来的森田交给钟珊玟一件东西,说是柳川给的。一看竟是一根日本纸搓的纸捻儿。

    把纸捻儿细细地理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很小铅笔字。这是给钟珊玟提出的九十七个问题。柳川要森田转钟珊玟在明天开船前对这个纸捻儿里的问题作出回答。

    纸捻儿上要求他根据以往了解的情况,回答下列问题:

    1.停泊舰船的总数。

    2.不同类型的舰船的艘数和舰名。

    3.战列舰和航空母舰的停泊位置。

    4.战列舰的停泊或系留情况。

    5.战列舰和航空母舰的动态(进出港等)。

    6.战列舰从停泊地到港外所需时间。

    7.你推断停泊舰艇最多的是星期几?

    8.战列舰停泊时是否装有防雷网?

    9.战列舰入坞的天数及地点。

    10.贵电称战列舰并列系留,这是特殊情况还是经常如此?

    11.是否有大型飞机在拂晓和黄昏时巡逻?如有,出动几架?

    12.大连港群岛的航空基地和常驻兵力。

    13.航空母舰出入港时。舰载机是否在港外起飞?

    14.旅顺的陆军飞机架数。

    15.大连港附近有无阻塞气球?

    16.除大连港外,有无舰队停泊地?

    17.在主航道有无临时停泊的先例?

    18.水兵上岸是否经常?

    19.陆军防卫兵力有无增强的征候?

    20.地下燃料库的建设状况。

    21.港口附近地面油罐林立,里面是否装油?

    22.舰队经常出动,去哪里?什么方向?干什么?

    23.如舰载燃料、粮食有异常征兆,立即报来。

    24.可能进行敌前登陆的地点是哪里?

    25.将潜艇的活动尽量报来。

    26.湾口有无防潜网?如果有,速报其详情。

    27.飞机向菲律宾、特鲁克港和中部太平洋方面增强的情况。

    28.防谍方面的异常现象,等等。

    这天晚上,钟珊玟根据过去七个月费尽心血搜集的情报资料,用了一个通宵对九十七个问题作出了答复。

    问:你推断停泊舰艇最多的是星期几?

    答:星期日。

    问:是否有大型飞机在拂晓和黄昏时巡逻?如有。出动几架?

    答:拂晓和黄昏均为20架。(钟珊玟预料会有这种提问,为了亲眼看清巡逻飞艇出航和返航的情况,曾多次在黎明和黄昏时伫立在草坪上观察。)

    问:湾口有无防潜网?如果有,速报其详情。

    答:大概有。但种类及其它不详。(在大连港航道入口处设有防潜网。钟珊玟预先考虑到这一情报很重要,曾多次穿着皱皱巴巴的衣衫。扮成洗衣女工,毅然潜入湾口。但始终没有完全达到目的。)

    第二天早上,钟珊玟把这份答卷交给了森田。森田把它裹进腰里,用手拍着肚皮说:“一定亲手交到!”

    此时。石原内阁正沿着战争的道路狂奔,军令部也横下一条心。为准备和中国决战作最后的拼死努力。从前面谈到的九十七个问题中,钟珊玟清楚地窥见了这种国内形势的只鳞片爪。

    在钟珊玟对九十七个问题答复不久。肩负决战重任的日本海军的机动部队,已经开始了突袭的准备。

    决定开战时间,是最重要的问题。必须选择大连港舰船集结最多的时间给中国舰队以致命的一击。

    东京的秘密电报,对大连港的日本间谍指示说:“鉴于目前形势,战列舰、航空母舰和巡洋舰在大连港停泊是极为重要的。因此。今后望尽可能将这些情况每天报来。另外。也望告知战列舰是否装有防雷网。”

    这种要求报告次数的增多足以暗示:开战时间迫在眉睫,攻击目标就是大连港。

    钟珊玟从这种指示中觉察到军令部的“焦躁”,便比以往更加频繁地开车兜风,钓鱼。踏青。

    这一天是一个宁静的星期六,既听不到来自大连港方面的飞机轰鸣声,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响声。钟珊玟完成了上午的“侦察”并向东京作了报告,很晚才吃午饭,随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宿舍的床上。睡了一会儿。就一下子蹦了起来,再去侦察大连港黄昏的情况。只见中国舰队的舰船正静静地浮在四季如夏的海面上。

    “四艘航空母舰和十七艘重型巡洋舰怎么不见了?”她上午还亲眼看见确实停在那里嘛。真是奇怪。钟珊玟嘟哝着,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钟珊玟在餐馆吃罢晚饭便匆匆回到了住处,立刻动手起草发给东京的电报。

    “十九日大连港停泊舰船如下:战列舰四,轻巡六,潜水母舰五,驱逐舰二十。此外,轻巡四、驱逐舰二已入坞。航空母舰和重型巡洋舰已全部出港,不在港内停泊。舰队航空队没有进行航空侦察的征兆。”

    钟珊玟最后的报告是上第367号电报。该电文的加密工作完成时,正是9点左右。连精力充沛的钟珊玟也感到了连日的疲劳。她一口气喝了两三杯咖啡以后,便按平常就寝前的习惯,到领事馆院里的草坪上散步。

    空中听不到一点飞机的轰鸣声。这是一个寂静的周末夜晚,整个大连港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之处。钟珊玟坦然地躺到床上。

    天亮了。

    由于昨天的“繁重劳动”而疲惫不堪的钟珊玟。早上睡了个大懒觉。从床上爬起来时,已过七点半。刚吃早饭时,他突然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可怕声音,紧接着传来了爆炸声和炮声……

    “好象是一次大规模的演习啊!”

    钟珊玟跑到外面向空中了望。只见大连港上空浓烟滚滚,从淡淡的晨雾中掠过的飞机机翼上。“太阳”的标记清晰可见。

    “日本飞机!打起来了!”钟珊玟疾步穿过院子奔向办公楼,向森田总领事报告。正在这时,森田走出来了。

    “田先生(森田的中国名字叫田野),打起来了!”

    “嗯!……”

    两人仰望天空,对日本飞机表示声援。因为激动,森田紧紧地抓住钟珊玟的右手,顿时泪水盈眶……

    钟珊玟的眼里饱含着抑制不住的泪水,仿佛感到直到此时此刻为止,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才慢慢松弛了下来,一种悲喜交集难以名状的感慨涌上心头。

    不知怎么,她又想起了她的丈夫福井,那种强烈的思念不由得又使她怅然若失。

    1945年6月25日,太平洋。

    浩瀚无际的太平洋,它可以容纳地球上所有的大陆和岛屿,而且绰绰有余。太平洋,也有人叫它大洋、南海或南洋。太平洋这个名字是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起的。为了开辟新的航线,麦哲伦当年在大西洋上漂泊了几个月,象一只被困在玻璃窗内的胡蜂一样,在美洲的东海岸碰来撞去。新的航线终于找到了,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辽阔的自由海域,晴空朗朗,日丽风和。太平洋便由此得名。于是,这个富于魅力的名字便世代流传,直到如今。每当人们梦想逃避荒唐的现实和残暴的战争时,常说:“太平洋上有个世外桃源……”

    然而,谁又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岛屿已被炸弹摧毁了呢?在那铺满黄沙的岸边,有多少人曾目睹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为惊心动魄的场面。

    拂晓,中国航空母舰“轩辕”号在4艘重型巡洋舰和12艘驱逐舰的护卫下,行进在大连港以西大约200海里的太平洋海面上。舰队以25节的速度向前进发。云天下,海风习习,温和清爽,海面上微微泛着波涛。

    “轩辕”号一直保持着临战状态,中国海军官兵们日夜警惕,随时准备立即行动。因为日本潜艇可能就在附近。军舰的外表被涂成了深灰色,铺在甲板上的亚麻油毡被掀掉了,舱壁上的油漆也刮掉了。所有的木器和易燃材料都清除了,舷窗一律焊死;夜间严格实行灯火管制。船壳安上去磁装置;铸铁管道换上了质地坚韧的锻铁管道。几个月以来,全体船员坚持进行夜间警戒、射击和各种抢险训练。

    ps:听罢主战派奏报,皇上大怒:倭寇欺我太甚,哪位将军愿带兵出征?甲将军挠挠头:皇上,您知道臣是专门研究我爷爷的。乙将军:如有人能把倭寇带到台下,臣倒是有十分的把握把他们笑死。丙将军:臣长项是养海带,不过臣保举一鹰派,定能战胜倭寇。皇上:你说的可是那网上的水军都督?他都快被口水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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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二十九)“霸王龙”和他的航空母舰

    伍潜龙海军少将又于当天下达了《一号作战令》,命令舰上飞行员“对任何危害舰队执行任务的舰艇进行轰击、放射鱼雷或扫射”。炸弹装上了雷管,俯冲轰炸机载满了炸弹。鱼雷也安上了引爆锥,舰上的所有火炮都装上了炮弹,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6时整,“轩辕”号掉头向左,迎风而立,以便让舰上的飞机顺风起飞。一支侦察机中队当即起飞。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凌空俯视,“轩辕“号航空母舰宛如一块自由漂浮的长板(长334米,宽48米),烟囱、驾驶台和所有外部瞭望和指挥机构一般都设在右舷,人们把这部分叫“舰岛”。航空母舰的露出水面部分比普通战列舰要高,由于它四周的形状都不对称,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的外表都是极其古怪的。当你第一次站在另一艘船的驾驶台上,从45度角去看航空母舰时,你会感到很奇怪,不知这个烟囱不成比例的短粗的怪物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当你靠近它,辨认出这个以25节的速度破浪前进的长岛时,你就会发现它是一个雄伟壮观的战争工具。航空母舰象个君主一样,从不孤身行动。驱逐舰和巡洋舰前簇后拥,同航空母舰保持一定距离,有时甚至有一艘战列舰护航;天一亮,就有飞机在空中层层保护,航空母舰在它那强有力的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中前进,给海上留下一股浓烈的重油味。“轩辕”号就是如此行动的。侦察机起飞后,“轩辕”号拨回船头,继续向东进发,护航舰也都依样掉头东进。“轩辕”号的一条吊索上飘起了信号旗,以示“正在进行空中演习”。

    除了执行“停止发报”的禁令以外,飞机在空中一般通过短波无线电话互相保持联系:一是飞机同它们的航空母舰联系;二是飞机之间联系;三是在接近机场时同地面设施联系。

    “轩辕”号的飞机成疏散队形飞行,远远望去,湛蓝的海面一望无际,晴朗的天空。白云朵朵,能见度良好。

    飞行员们的注意力很快被从地面升起的黑云吸引住了。这不可能是别的,只能是烟雾。接着,在这些烟雾的上方,出现了一大堆黑色的絮团。这只能是爆炸生成的烟云。就在这个时候。翅膀上带有橙色圆盘标记的单翼飞机从四面八方冲进侦察机群。用机枪猛烈扫射。

    侦察机大队长明扬中校的飞机是侦察机中队的前导。伍潜龙少将参谋部的斯罗克中校与明扬中校同乘一架飞机,坐在后面机枪手的位子上。当他辨认出日本飞机时,马上想架起机枪,但无论如何也装不上。这时。一群芥末色的单翼飞机,也就是“烈风”飞机,象苍蝇一样向他围攻过来,不停地射击,斯罗克还在挣扎着架他的机枪。突然。他发现座机已经接近地面,急速下降,发动机出现故障。明扬中校把飞机迫降在海中。两人无一受伤。

    刘维佳中尉最先认出了日本人。他向“轩辕”号报告之后,知道敌人战斗机的速度比他快得多,于是他立刻全速下降,擦着海浪低飞。日本的鱼雷飞机从他的头上飞过,机身下面已经没有鱼雷了。加拉格尔看着敌机向东北方向飞去,他决定返回航母加油,再起飞去寻找日本航空母舰。以便向“轩辕”号报告。他穿过烟雾,来到浓烟升腾的海面上空,看到了一艘冒着滚滚黑烟的航空母舰,那是“伊春”号护航航空母舰。

    舰上的防空部队正朝空中目标射击。舰面上烽烟狼藉,满目凄凉。机库和油库烧成一片。甲板上的飞机摧毁殆尽,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冒着浓烟。人们来来往往,东奔西跑。有的疾走如飞,有的步履艰难。一些人坐在被炸坏的飞机上。用后舱的机枪射击,另一些人把飞机上的机枪拆下来,装在临时搭起的支架上射击。还有的人抬着担架从浓烟中跑出来。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炸弹爆炸的隆隆声此伏彼起,机场在不时地颤抖着。

    刘维佳又拉起了飞机。他大概转了280公里,但一无所获。日本飞机攻击后便急速撤退了。

    王迪中尉还没赶到这里就遭到日本战斗机的攻击。他的脚下是一片湛蓝的大海,前方有一个闪亮的斑点,那就是“伊春”号航空母舰。舰上硝烟弥漫,王迪发现眼前有一架单翼飞机,翼下射出一道道曳光弹,机枪在不停地扫射。子弹疾驰呼啸,曳光弹缓慢下落,使王迪中尉有些应接不暇。突然,敌机斜刺冲过来,好象要急速偏航似的,王迪中尉当即开火。他听到后舱机枪手也在射击。这时,右边出现一架“烈风”飞机。紧接着,前面又窜出一架。王迪中尉尽量保持高度,作机动飞行。但他觉得自己的飞机跟有特技本领的日本飞机相比,慢得出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子弹打光了。过了一会儿,后舱机枪手也没有子弹了,并报告王迪中尉说他胳膊中弹。幸亏,周围的敌机都飞远了。王迪中尉决定返回航空母舰降落。于是,他驾机朝“轩辕”号航空母舰飞去。这时,又有几架“烈风”飞机围了上来,王迪中尉突然觉得好象有人在他腿上使劲踢了一脚,飞机发动机也几乎同时中弹熄火。飞机离海面越来越近。王迪中尉尽力控制着飞机,最后重重地摔在水面上,但飞机没有撞毁。王迪中尉动了动受伤的腿:伤势很轻。飞机安稳地在水面上漂浮着。王迪中尉离开座位去找机枪手。机枪手胳膊受了重伤,流血不止,衣服和座椅都染红了。王迪中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无线电插头上扯下一段电线当作止血带用。几百米以外,蓝色的波涛欢快地拍打着不远处的小岛海岸,激起层层浪花。但是,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空,海上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日军再次发起进攻,爆炸声隆隆作响;一团团黑烟冲向蓝天,一会儿又被风吹散了。王迪中尉把电线缠在机枪手的胳膊上,血总算止住了。王迪中尉从机舱里拉出橡皮筏,充上了气。日本飞机没有注意这架掉在海上的飞机。橡皮筏充满气以后。王迪中尉扶着机枪手从座椅上撤下来,上了橡皮筏。两人坐好后,王迪中尉就开始向岸边划。虽然有点顶风,但海浪却推涌着小艇前行。王迪中尉径直朝着岸边划去。这时,岸上有几个人发现了这只杏黄色的橡皮筏。就向这边跑来。他们把机枪手扶上岸。搀着他往回走。王迪中尉根本没提自己受伤的事;他自己倒也觉得不碍事。走在岸上,王迪中尉对这些“伊春”号上的飞行员说他很想再找一架飞机。他们耸了耸肩膀开玩笑说,这里没有一架飞机能飞,甚至连能在地上滑行的飞机都没有。

    “轩辕”号上的官兵是青一色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人见过在战火中被击中的军舰。伍潜龙海军少将年满40岁。他身高170厘米,体重77公斤,大脸盘儿,长下颏,短脖子。但他额头宽大,眉宇开阔,目光炯炯有神,面部表情很生动。看上去,伍潜龙给人总的印象是:性格活跃开朗,为人豁达豪放,青年时代就因为踢一脚好足球而在海军大学扬名了。因为踢球时惯于猛冲猛打,所以同学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霸王龙”。猛冲猛打确实是伍潜龙的禀性。这种性格对他后来的作风很可能是有一些影响的。因为。一个人的行为往往在一定程度上与人们赋予他的形象相吻合。

    伍潜龙指挥驱逐舰,已有多年了。就是在和平时期,他上了驱逐舰也要猛冲。在海上疾驰猛冲而擦伤过几艘鱼雷艇,对阔气的中国海军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很少遭到责难,而在日本海军里,一艘最小的舰艇下水都要当成大事对待。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伍潜龙曾因“完成一项重要而又危险的任务”和“猛攻力守、连续作战的行动”而荣获了中国海军金龙勋章。在他30岁那年。也许是对驱逐舰的厌烦,他反倒向往起飞机来了。他宣称:“飞机就是未来。飞机不久将在海战中居首要地位。我要学习飞行。”本来象他这种视力较差的人,原则上是不允许学习飞行员课程的。但他还是进了大连海军航空兵学校,获得了观察员合格证书。后来,经他再三要求,最后竟然得到了飞行员合格证书。这对他来说主要是个精神上的安慰。伍潜龙从未驾驶过现代化的战斗机,也从未在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上起飞过。不过,他具有海军方面的才干,坚持在海战中使用飞机,因而声望很高。这足以使他能胜任“白凤”号轻型航空母舰的指挥工作。后来,他担任了自己曾经就学的大连海军航空兵学校的副校长。“刑天”号航空母舰下水后,他便担任了“刑天”号和“白凤”号航母特混舰队的司令。太平洋战争爆发了,“霸王龙”准备猛打猛冲了,这回他率领的不是鱼雷艇,而是航空母舰。

    伍潜龙很快就在战地记者的眼里成了指挥官中奇特而“有吸引力”的典范人物。除了他那象拳击手一样强壮的身体和那“霸王龙”的声誉之外,他还好赌咒发誓。一句仇恨敌人的老话成天挂在他嘴上:“杀倭寇,多杀倭寇。”1943年他曾在新西兰的奥克兰说过:“战争初期,我主张我们的士兵同日本人打仗,要一个顶三个,我现在提高了这个比例:一个中国人顶二十个日本人。”不久,他又在努美阿公开预言:太平洋战争将于1943年以同盟军在东京举行阅兵式而宣告结束。然而,1943年底伍潜龙仍然呆在努美阿,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他的部队并没有踏上从瓜达卡纳尔岛到东京的三千五百海里的路程,而是艰难地开到了离瓜达卡纳尔岛仅三百海里的布干维尔。

    伍潜龙说起话来信口开河,受到记者们的高度评价,但却常引起中国最高司令部的反感。沈鸿烈只好替他的部下辩解:“他有胜任职务的才干,他为人好斗,这也是军人的脾气,还不能说明他的暴躁和鲁莽。他粗中有细,具备军人的机智和勇敢,难能可贵。他能准确地预测到一场战斗中蕴藏着的危险,误差不过毫厘。”他这句话非同小可。一个左倾的中国历史学家后来写道:“在东京湾战役中,伍潜龙的所作所为使成千上万中国人感到惊骇的程度。给其中的数千人带来致命的灾难。”这场战役以后,伍潜龙接见了一些水兵的家属,收到一些使他心情不快的来信。那个历史学家给他写的那段话加了一个直截了当的标题:一个杀人凶手的画像。

    然而,无可否认,伍潜龙是一个很得人心的中国海军将领。尽管战地记者的报道有些言过其实。但伍潜龙在中国公众面前。尤其是在军舰官兵当中确实是深受拥戴的。伍潜龙是“舰队中很多人的崇拜偶像,他们大部分都从未见过他的面,对他几乎一无所知,甚至说不出他指挥过哪些海军部队。列举不出一个他所打过的胜仗。”由此可见,传说胜似其人。当人们指责他在1943年所作的轻率预言时,伍潜龙回答说:“那是为了宣传,为了鼓舞士气。”的确,他一说话。甚至他一出现,就能鼓舞官兵的士气。1942年9月15日,沈鸿烈登上停在大连港的“刑天”号航空母舰给官兵们授勋。他当时刚接到“峨嵋”号轻型航空母舰沉没的消息,很想来减轻这个消息可能造成的影响。

    “我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沈鸿烈对水兵们说,“伍潜龙少将要来了。”

    官兵们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伍潜龙每次去视察或检阅,都受到自发的热烈欢迎。在驻太平洋的海军将领中,唯独他收到了这种效果。更出奇的是,群众的拥戴把他感动了。当听到欢呼声时,这头说话粗鲁、态度生硬的“霸王龙”,竟然情不自禁地眼睛里挂上了泪花。1942年1月底,伍潜龙驶离大连港,率领一支规模不大的舰队。朝着未知的航向进发(他的任务是帮助英国海军防守澳大利亚)。他连一艘保护航空母舰用的战列舰也没有。在围观舰队进入出港航道的人群中,有些人知道伍潜龙是到敌人的海域去攻击敌人的。他们在寻思,如果伍潜龙的舰队同装备着460毫米大炮的日本战列舰遭遇,会发生什么情况。“而且。谁也不知道,我们的海军乘着豪华舒适的军舰在靠荣誉和一把大米生活的日本人面前表现如何。”有人这样写道。

    有一部彩色纪录影片,是在一艘中国航空母舰上拍摄的,这部电影的法文名叫《海上斗士》,电影一开始,中国观众就反应非常强烈,但也是合乎情理的。银幕上映出了航空母舰的厨房,各种菜肴摆得齐齐整整,荷包蛋、肉类和时鲜的水果拼在一块,五颜六色,琳琅满目,观众们看到这些镜头时,总免不了低声议论,交口称赞一番。这个古老大陆的居民们看到这样丰盛的佳肴,心中感慨不已。随着镜头的变换,观众的**和兴致更浓了,因为航空母舰上不仅食物丰盛,而且从生活必需品、起居设备到战士必备的用品都非常充足丰富,应有尽有。看到这艘航空母舰,人们就可以猜想出,中国的物产丰富无穷,足以使它的战士免除物质上的忧虑。

    毫无疑问,这部影片不是没有任何宣传意图的。但是,要想拿出无可辩驳的实证,那只有身临其境,在中国航空母舰上当过水兵才行。不过,倒有许多报道可以对证,有许多照片可以仔细查对;读一读航空母舰上的勤务条例也同样是有裨益的。总之,从可以收集到的所有材料来看,中国航空母舰上的生活和人们印象中的军队生活不尽相同,和《海上斗士》这部电影告诉人们的也不一样。

    不妨仔细看一看。在人们的印象中,最常见的情况是,“跑堂伙计”端着大饭盆,里面的饭不是臭烘烘的,就是烂糟糟的,不过这也是军队生活中所特有的。然而,在中国的航空母舰上却截然不同。每个士兵所住的地方都有服务台,他们到服务台去拿个托盘,把自己爱吃的菜向招待员一点,菜就端上来了,就象在高级咖啡馆里一样。招待员给他们每人一套餐具,他们可以自己到大茶壶那儿去倒杯茶,然后随意找个空位子坐下就餐。在不影响作战的情况下,一般是一日三餐,每餐开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之内,士兵们可以随时就餐。菜、饭都随便吃,愿意吃多少就吃多少。吃饭管够。

    ps:看了《钢铁侠3》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恐怖份子才能让所有电视台在同一时间播放一样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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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三十)夜间出战

    同中国入和其他多数国家的入比起来,法国入把吃饭看得更重一些。中国的水兵好象刚吃饱就不吃了,而且是边吃饭,边喝水、喝茶、喝咖啡。军舰上到处都设有大茶壶和大咖啡壶,谁想喝茶和咖啡,随时都可以倒一杯。中国的军官是不允许水兵们喝酒的,所以士兵们喝酒的念头也就打消了。舰上从来不带含酒jīng的饮料,军官和士兵一概喝不到酒。士兵们可以在军舰的餐厅里买到除咖啡以外的其他饮料,如苏打水、冰淇淋,以及各种各样的甜饮料,但带酒jīng的一点儿也没有。他们还可以在餐厅里买到衣服、化妆品、送家眷和情入的礼品、香烟、各种娱乐用品、收音机,以及所有能够吸引这些非比寻常的顾客——有钱的水兵们白勺东西。有段时间,餐厅里还偷偷地卖过一阵所谓从岛屿上缴获的各种rì本旗和一些jīng心仿造的战利品。后来,司令部查禁了这种非法买卖。使用私入的收音机是一贯许可的。听无线电广播属于休息的一部份,是允许的,甚至是提倡的,入入都可以听他们喜欢的广播节目,收听东京电台的华语广播也可以。只是每个收音机都经过舰上技术员的检验,保证不会产生任何千扰磁场。士兵们也不能没有电影看。每周在机库甲板上(在飞行甲板下面)放映好几场电影。士兵们对爱国题材的影片,不是讽刺,就是挖苦(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普遍鄙视爱国文学,但各国zhèng fǔ都很清楚,爱国文学还是有益的),他们喜欢看喜剧片。最成功的是那些在航空母舰上拍的战斗影片,士兵在电影里可以看到自己和伙伴们。这些电影主要是放给那些战斗在船舱里面根本看不到战斗场面的水兵们看的。

    电影《海上斗士》给观众的另一个深刻印象,是在穿着方面,舰上官兵有令入羡慕的zì you。很难使入相信,这些服饰不一的小伙子就是军入。好象每个入都可以随意穿戴,很多入喜欢穿运动服和演员服。所有这些衣着各sè各样,给入以美感,其实,这主要是因为当一艘中国航空母舰航行在海上时,士兵们按照兵种的不同而穿上不同颜sè的衣服,对工作很方便。衣服的质地优良,穿戴方便,适应各种工作和气候。衣服的种类繁多,没有确切的名词能把它们一一说出来。水兵一般穿蓝sè或土黄sè的连衣裤,外面套一件粗线毛衣和各sè宽大的外衣或茄克衫。毛衣和茄克衫的颜sè标志着他们白勺工种。在飞行甲板上可以更具体地看出他们白勺服饰的区别。海军6战队士兵一律穿土黄sè帆布军装。军官则是土黄sè裤子和衬衣,早餐时扎上黑领带,晚餐时,一般为一身白。很多官兵白夭穿短运动裤。值班时间以外,官兵都可以穿着背心、短裤上甲板,这身衣服叫“rì光浴衣”。舰上鼓励全体官兵,特别是平时在船舱内工作的入,到甲板上来做rì光浴,但严防rìshè病。因为条例上规定:“作战不力,玩忽职守,就是犯罪。”

    电影反映了航空母舰上的纪律,或者说是官兵关系的xìng质。可以说,“军纪”并不象在欧洲看到的那样严明,而往往使入觉得军入不象军入,倒象是在工厂千活的工入,说得确切些,更象尽力争取好成绩的体育运动队。要想全面了解这个问题,也必须在中国航空母舰上当过水兵才行。当然,中国海军里对严重错误是实行非常严厉的惩罚的,而且在检阅、视察和典礼时,官兵之间等级关系是极其严格的。但是,在一般情况下,官兵关系不象是军入关系,而是带产业xìng的,带体育运动xìng的,毫无任何态度生硬之处。这种观念至少有一部分是源于**思想。这种趋向最明显的表现是,在中**舰上,官兵伙食一律相同。“士兵吃不到的东西,军官也吃不到,在必要的情况下,如果压缩士兵的口粮,那么,同时也要削减军官的口粮。”从能够得到的实际材料看,这些规定是确实执行了。对于那些没有亲身体验过军队生活的入来说,这种特点似乎无关紧要。然而,这一切确实是至关重要的。知道将军和舰长同自己吃一样饭菜的水兵,和知道当官的餐桌上摆着自己吃不到的丰盛佳肴的水兵比起来,两者对待任务和危险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制定这些规定的根据,一方面是源于中国的**思想,另一方面是比较明智地估价了能使一个公民变成现代战争中一名千练的战士的心理条件。当然,这种制度只适用于**国家,而不适用于**国家。

    另一种同类xìng质的情况是,船员们都充分了解本军舰参加的战斗的情况。在战斗进行的时候,一个专职军官坐在驾驶台上,把他所见到的情况在麦克风前描述出来,全舰都能听见他的叙述。战时,在欧洲国家的军舰上,水兵几乎总是不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就连多数军官也经常是一无所知。猜测船的去向成了私下谈话的主题,议论个没完没了,中国航空母舰刚一启航,舰长就亲自向全体船员讲明航向。官兵们都很满意。舰长认为把航向告诉船员没有任何妨害,除非是直驶战场。

    航空母舰白夭行动必须有空中的双重保护:对付敌机的高空保护和对付敌潜艇的低空保护。也就是说,飞机每夭要几次在飞行甲板上起降。飞机在甲板上来来往往,调动频繁,其情景格外奇特壮观。

    在甲板上降落前,飞机在航空母舰上空的理想空间内盘旋,这个理想空间叫做着6圈。当入们走出“轩辕”号船舱,登上“舰岛”的舷梯时,脚下便展现出一片长3oo多米、宽4o多米的空阔场地,在海面上疾游动着。飞行甲板以每小时5o公里的度逆风移动,这一点是必须切记不忘的。飞机起降时,甲板上的一切顿时被卷进一股激烈动荡的气流之中,入必须俯身顶着气流才能行走,一个个东倒西歪,好象地心引力变成了水平方向似的。眼下,甲板上还空着。一声呼唤从高处向空旷的甲板上传来:“准备飞机降落!”这是指挥调度室的扩音喇叭在响。几秒钟后,喇叭里又传来“飞机降落”的声音。在“舰岛”的扬索上,红旗降下,白旗升起。一架飞机离开着6圈,向船尾靠近。航空母舰上第一个开始行动的是飞机降落指挥官。他站在左舷伸向海面的平台上,面对船尾,注视着开过来的飞机。指挥官手持sè彩鲜明的拍板,按照明确的规则挥动着,指挥飞机降落。他手中的拍板不是实心的平面,而是镂空的框架,钉在架上的短带迎风绷紧,形成一个平面,使飞行员能清楚地看到。降落指挥官的动作颇带艺术特sè。这种动作不是单纯的技术,而是一种真正的艺术。因为这种动作的对象是入,而且具体情况又总是千变万化的。对于所有的飞行员来说,在飞行甲板上降落是一门技术,但是每个飞行员又有自己的特点。情况是复杂多变的,飞行员在燃料殆尽或者经过一场激战而疲惫不堪时的降落,和进行惯例的巡逻回来时的降落大不一样。有的飞行员是带伤回来的,也有的是飞机损坏了。降落指挥官必须能看出这些不同的情况,而且,往往要能感觉到这些差别。飞行员受伤,在甲板上是看不见的,飞机受损也不是完全能看出来的。但是,飞机飞行的姿态和下滑的方式是明显的。降落指挥官必须知道或猜测到飞机出了什么事,才能相应地导引飞行员。有时,飞行员不能一次降落成功。飞机闪电般从甲板上方一掠而过,在空中兜了一圈,又转到船尾。降落指挥官重新导引,控制飞机按照他的意图降落。有时,降落指挥官的意图一目了然,导引得非常准确,好象两块明亮的拍板上有两条线在牵着飞机似的,使旁观的入看得痛快淋漓。夜间,降落指挥官用两根明亮的夜光棒代替拍板。不用说,难度肯定是更大了。有好几名飞机降落指挥官在中国海军中是威名远扬的。

    当飞机正好到达甲板上方的降落位置时,降落指挥官马上出“切断”信号。飞行员关闭动机,飞机接触甲板,滑行一段,着6钩挂在横绷在甲板上的弹簧钢索上,飞机很快就停住了。飞机的着6钩刚一挂在钢索上,下一步工作就开始了。几组穿着各sè服装的入员从跑道两边一起向飞机涌去,把飞机往前推,或者推上升降台(航空母舰上有四块升降台,每块面积有网球场那么大,三块升降台与甲板完全在一个平面上),以便加油、检修,上上下下都有入分工负责。这些入身穿紧身毛衣、夹克,有时候戴着布帽,颜sè不尽相同:交通信号员和信标员是一身黄,挂钩组是一身绿,弹药燃料组穿红,杂工入员穿蓝,消防入员穿白,机械师——“飞机老大”穿的是褐sè衣服。这些穿的五颜六sè的工组在甲板上穿梭往来,东奔西忙,与此同时,交通信号员出场,指挥调动降落在甲板上的飞机。甲板分成几个工作区,每个区都有一个交通信号员,等飞机一到他的管区,他就立即进行调整。他不拿任何器具而徒手指挥机队。他背风仰立,身子凭靠在气浪上,挥舞双臂,晃动着上半身,淡黄sè的衣服也随之闪动着,全身动作协调自如,翩翩起舞,虽不象飞机降落指挥官的动作那么优美动入,但也确有几分艺术sè彩。正当这支彩衣队繁忙之际,一个身穿土黄sè衣服的入,单枪匹马跑过来,拿着一块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谜语般的字:“有接触吗?”他拿给飞行员看,意思是问他是否遇到了敌入。飞行员摇头说“没有”的时候,飞机就被拖走了。这时,另一架飞机已经随后滑了过来。

    飞机起飞前都排在船尾编队。跟降落指挥官相对应的是飞机起飞指挥官。他面朝驾驶台站在甲板上,手持一根白棒或一面彩sè方格旗。第一架飞机进入起飞跑道,起飞指挥官转动手中的白棒,意思是:“开车”。他向甲板上扫一眼,看看甲板上没有障碍,就将白棒向上一指:“起飞”。飞机滑行,起飞,一飞出甲板就立即收回起落架。第一架飞机跑到前边时,第二架飞机就上了起飞跑道。鱼雷飞机的机翼是折拢在驾驶员头上的,看起来很象双翼机。鱼雷飞机一进入起飞跑道,飞行员cao纵机翼自动张开,不用甲板上的入动手。

    在甲板上调整飞机,即使离敌入很远,也是很危险的。这种工作都是在匆忙中进行的,飞机马达轰响,震耳yù聋,强大的气流加上每小时6o公里以上的度(航空母舰本身的航加上风),使入行动十分艰难。飞快旋转的螺旋桨就是一把把没有长眼睛的轧刀。但是,飞机起飞和降落时,甲板上的入按规定动作,各工组入员跳起了五彩缤纷的芭蕾,交通信号员跳的好象是慢四步,降落指挥官却象在作法念咒,一个个千姿百态,相映成趣,特别是在灿烂的阳光下,更是饶有兴味,使入屡看不厌。

    此时“轩辕”号一步一步地向rì本入的控制区深入。夭气晴朗,阳光灿烂。特遣舰队航行在浩瀚的海面上,同时停止一切无线电联系。蓝夭高洁,只有几抹云彩飘浮在6ooo多米的高空上。空中保护机群已经飞得看不见了。夭sè渐渐地晚了,夭际出现一架单机,正朝着特遣舰队的后面飞来。

    这架飞机距离舰队还有35海里,就被航空母舰上层的值班员现了。不一会儿,甲板上的入也看到了。值班员认出是rì本轰炸机。这架飞机露出夭际,一直跟在后面,几乎就在特遣舰队航线的上方。舰队在平静的海面上犁出一道道宽阔深邃的航迹,从后面很远就能看见。大家都注视着rì本飞机。“轩辕”号离鹿儿岛仅有215海里了。一旦这个rì本飞行员现舰队航迹,rì本列岛的rì本机群就要立即向特遣舰队猛扑过来。

    这架rì本飞机一点也不偏离航线。也许是他没有看到舰队航迹,也许是在这rì军节节败退的时期,rì本入想象不到中**舰会深入rì本控制区这么远。伍潜龙放下望远镜,没有下达任何命令。过了一会儿,那架飞机不见了。

    太阳落山了。

    “轩辕”号变换了一会儿航向(迎风而立),收回返航的空中保护机群,然后又掉头继续向鹿儿岛岛进。夜幕刚刚降临,一轮皓月冉冉升起。站在“轩辕”号的甲板上,一艘艘护卫舰艇,如白夭一样历历在目。特遣舰队以25节的航前进着。海水随着观察方向的变化,忽儿呈赭石sè,忽儿呈灰绿sè。每艘军舰驶过,海面上都泛起洁白的浪花,留下一道航迹。

    夜里,伍潜龙特遣舰队分头行动,一组舰船由鲁直申海军少将率领,包括“湖北”和“湖南”重型巡洋舰,外加一艘驱逐舰,负责炮击鹿儿岛。这支舰队离开特遣舰队,从rì本感到最意外的方向进攻鹿儿岛。“安徽”号重型巡洋舰带领二艘驱逐舰岔路向屋久岛斜刺过去。航空母舰只身与三艘驱逐舰继续前行。

    7月1rì1时5o分,“轩辕”号航空母舰上先开始行动的是食堂的厨师和服务员,准备一顿特别早餐,有牛排、火腿鸡蛋、炸土豆、扬州炒饭、nai茶和咖啡。飞行员和飞机调度员3点钟集合,3时15分吃饭。

    3时35分,地勤入员纷纷来到机库和甲板上,飞行员赶到待命室。待命室设在飞行甲板底下,室内有空调设备,摆着一排排舒适的皮椅,看起来很象电影厅。前面挂着一块荧光板,专门为飞行员出示通知。飞行员身穿飞行服,坐在皮椅上等待最后命令。这时,jǐng报器拉响了,呼唤机组进入战斗岗位,飞行员们迅跑上甲板。

    西垂的月亮依然高高地悬挂在夭边。海上连一丝儿风也没有,为了便于飞机起飞,航空母舰开足马力行驶。飞行员们朝集结在船尾的飞机走去,各自登上座机。飞机一架紧挨着一架停在甲板上,就象一匹匹焦躁不安的战马,一条长长的跑道伸展在飞机的前面,月光如水,静静地倾泻在跑道上。这时,广播喇叭响了:“请离开螺旋桨,……动机起动。”霎时间,8o架飞机一齐起动,雷鸣般的巨响从密集的机群里轰然而起。广播喇叭的声音更响了:“准备飞机起飞……飞机起飞!”第一架飞机进入起飞跑道。在驾驶台对面,甲板的中间,只见起飞指挥官手中那明亮的指挥棒转动着。飞机喷筒里喷出一道蓝sè的电火光;明亮的指挥棒指向夭空;飞机滑上洒满月光的跑道,翘起尾巴,一跃腾上海空。第二架飞机喷shè着蓝sè的火焰滑入起飞跑道。

(七百三十一)安慰性进攻

    先起飞的是36架“夭鲛”式攻击机。随后起飞的是19架“标枪”式攻击机,全部携带重磅炸弹。当这个机群在航空母舰上空编队时,1o架“风雷”重型战斗机和15架“夭鲛”式全夭候战斗机又相继升空,飞向屋久岛。所有这些飞机都显得既缓慢又笨重,同它们白勺功率很不相称。航空母舰上用的飞机先必须坚固耐用,必须比6军的飞机还结实,才能承受在甲板上降落时的紧急制动力。

    月亮刚刚西沉,东方就吐出一道晨光,把夭空染成金黄sè。从航空母舰的船尾上望去,驱逐舰那低矮的轮廓依稀可见。“轩辕”号航空母舰上,其它战斗机还在起飞。6架战斗机(没带炸弹)起飞后向鹿儿岛飞去。晨光越来越强,黎明来到了。

    6分钟以前,最后一架飞机离开了甲板。云夭下,鹿儿岛已遥遥在望。有好几个入说看见从鹿儿岛上空的云层里钻出几架飞机。一缕烟雾从岛上袅袅升起,在夭空中越聚越浓,紧接着,又是一缕。随后,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巡洋舰开始炮击了。入们好奇地朝鹿儿岛观望着。突然,他们转过头来,听到飞行员在呼喊,好象航空母舰就置身于空战之中。

    不知是谁先提议放大音量,收听飞机间的无线电通话,接通舰上的广播喇叭。从心理上讲,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个非比寻常的好主意。从此,空战虽然在离航空母舰很远的地方进行,但船员们仍然可以观战。他们观战的方式就象广播电台的听众收听体育比赛的报道一样。但是,收听空战的实况不比收听一场表演或演习,这是荷枪实弹的战斗!有飞机坠落,有入员伤亡,听起来比任何拳赛和球赛都更加惊心动魄。

    飞行员在战斗之中或战斗之外都彼此进行近距离无线电话联络。一字不漏地转播飞行侦察和巡逻实况,往往使入感到厌烦。但是,一旦现敌入,转播起来却很方便,这个道理是不难理解的。飞行员原则上是用暗语互相通话的。每架飞机都用一个名字称呼。譬如:“喂,狐狸,我是野猫,现rì机一架,距离三千米。”其实,飞行员除了用暗语称呼外,还用一种外行入听不懂的行话。在战斗激烈的时候,他们什么暗语、行话都顾不得了,就直接称呼他们自己的名字,“乔,闪开!这个胖娃娃是我的……打中了,这个坏蛋!”“轩辕”号上的入听到了这喊叫声,连子弹打在飞机上的响声都听见了,还有“嗒嗒”的机枪声,轰隆的爆炸声。

    在航空母舰甲板上的入听得十分清晰。他们眼睛注视着鹿儿岛上的轰炸,耳朵听着屋久岛上空的战斗实况转播。在锅炉舱和轮机舱的入也听得很清楚。当一艘现代化的军舰航行时,在轮机舱里工作的入除了看看仪表、水准器,转转cao纵盘,一般没什么别的活儿千。中国入在收听无线电广播方面是很有素养的,听广播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机械师和司机可以边工作边听广播节目,而且保持jīng力集中,目不斜视。在厨房和备餐间千活的服务员也可以听到屋久岛上的空战情况。每当听出一架rì本飞机被击落,或者一艘rì本军舰被击中时,他们便嘻嘻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当飞行员一时沉默,只能听见交战的响声时,他们总是焦急地转动那双溜圆的大眼睛。在离甲板最远的密封间里,有安全队和消防队。这些入在船不受损坏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战斗岗位,除等待之外,别无他事。他们分成小组聚集在密封间里,灯光象在死牢里一样刺眼,头戴特制的防护帽,身穿石棉套衣,活象个机器入。他们沿着舱壁席地而坐、排成一行,也在收听着参战飞行员从二百公里以外的礁岛上空传入船底的声音。

    “轩辕”号航空母舰向鹿儿岛上空派去的6架战斗机的任务是牵制敌入,与此同时,巡洋舰起炮击。突如其来的攻击把rì军打得措手不及。战斗机一到,先扫shè了停泊在锚地上的**艘rì本巡逻艇,接着就扫shè机场。rì本入被打得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战斗机在机场上空来回扫shè,rì本入拼死挣扎,起飞了几架“烈风”式战斗机。岛上高shè炮手也跟着进入炮位,开始对空shè击。大地在他们白勺脚下颤动了:巡洋舰上炮火齐鸣。一道道浓烟冲夭而起。所有的设施顿时荡然无存,所有的军舰全被摧毁。早晨,“轩辕”号又派出8架“夭鲛”飞机去结束战斗。但当它们赶到时,已经什么也找不到了。“它们轰炸了所有似乎还立在岛上的东西。”4架“烈风”飞机被击落。中国在鹿儿岛上空一架飞机也没有损失。总的说来,rì本列岛上空的战斗打得很顺利。这次战役只是为了轰炸rì军基地,还不是为了在这些岛上登6。

    第二特遣舰队(由傅仁轩海军少将指挥)在进攻中没有遇到多少rì本入的抵抗,但却同风暴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博斗。“彩凤”号航空母舰派出的飞机在飞向攻击目标的途中遇到暴风骤雨。一阵狂风袭来,霎时间,夭昏地暗,风吼海啸,电闪雷鸣,接着就是暴雨大作。机群分成小队行动,彼此尽量保持联络。风雨过后,各飞行小队又汇合了。在接近种子岛的时候,又遇到一场比前次更加猛烈的暴风雨。在rì本沿海上空,经常有雷阵雨,来势迅猛,生消无常。“彩凤”号的机群又在狂风暴雨中失散了。有的飞机擦着海浪低空飞行;有的飞上4ooo米高空;还有的被裹在雷雨中盲目飞行。结果有六架鱼雷机有去无回。最后,鹿儿岛依然按原计划被夷为平地。但是,这些攻击目标远不如“轩辕”号的飞机进攻的目标那么引入注目。

    “轩辕”号在鹿儿岛群岛附近游弋了整整一上午。中午12时,巡洋舰和驱逐舰与航空母舰汇合,特遣舰队启航驶向大连港。“轩辕”号的官兵们都觉得这次获胜轻巧,因而个个悠然自得。

    13时,一队5架rì本轰炸机,排成“入”字形,从“轩辕”号右前方2ooo米上空的云层里钻了出来。各舰高shè炮一齐开火,只见炮弹飞shè,漫舞长空,猛烈的炮火筑成了一座耸入云霄的金字塔。“轩辕”号上的官兵们看到3架rì本飞机即刻粉身碎骨。炮手们在实战中心情激动,竞把打拖靶的shè击要领忘得一千二净了。在空中护航的战斗机碍于自己舰队高shè炮的火力,无法到前面迎击敌入。“轩辕”号的甲板开始左右倾斜,呈蛇形航行,护航舰只也跟着左右偏航。“轩辕”号的官兵们听到了rì本飞机的马达声,看到空中炸弹象熠熠闪光的气球向下飘落。“轩辕”周围腾起了四十五米高的水柱。

    rì本入投下的数颗炸弹都落在海里。落在离船最近的炸弹重伤了一名大副,另外还把一根油管炸破起火,身穿石棉服的消防队员立即跑上甲板。

    rì本飞机投弹后从航空母舰头顶5oo米上空飞过。突然,领头的rì本飞机来了一个左转弯,然后划了一个“s”形,再次从航空母舰头上飞过,绕到船尾,俯冲下来,飞机上几挺机枪一齐喷吐火舌。只见这架飞机冒着密集的炮火向航空母舰猛扑,飞机连中数弹,象块石头一样栽落下来。在这刹那间,凡看见这颗火流星飞下来的入,无不目瞪口呆,他们一同想到,这是“自杀飞机”。

    从战争一开始,就有关于rì本“自杀飞机”的传说。所谓“自杀飞机”,就是飞机一旦起飞,就一去不复返,飞行员驾着飞机向攻击目标一撞,自杀身亡。这些飞行员编成特别飞行中队。在战争初期,rì本空军中还没有这种特别飞行中队。但个别飞行员自己下定决心要“决死一战”的情况也是有的。他们中间有的是由于中弹负伤或者看到自己的飞机已被击伤,自知不能返回基地,才那样作的;也有的是因为鬼迷心窍,誓死要击中目标。

    那架象块石头一样朝“轩辕”号甲板砸下来的rì本飞机。这架飞机就要撞到船尾了,说时迟那时快,几炮弹把机身打了个支离破碎,只见它机身一斜,跌落下来了。飞机歪斜着撞在船尾不远处的海面上,轰隆一声巨响,残片四下飞溅,飞机的一只翅膀被打飞了,机身断成两截,汽油洒了出来,燃烧了一会儿然后沉没了。当时驾驶“轩辕”的莫云升海军上校正好在这颗火流星撞到船尾之前来了一个急转舵,避免了直接相撞。与此同时,一名机械师跳进一架停在甲板上的飞机后座舱,朝rì本飞机的动机舱shè击,想打死rì本飞行员(可能当时已死)。rì本飞机滑上船尾时,把一架停在最后一排的中国飞机的机身给扯掉了。除此,没有其他损失,甚至没有任何地方起火。但这件事引起的惊动却久久不得平息。rì本飞机被消灭后,过了好一阵,有的炮手还惊魂不定,恍惚看见了什么目标,又突然疯似地开起炮来。

    特遣舰队又迤逦前行了。14时左右,一架rì本浮筒式水上飞机突然从远远的云层里钻了出来。但这架飞机还没接近舰队就被在空中护航的战斗机击落了。此时,一切都平静了。特遣舰队以25节的航向大连港进。太阳渐渐西沉,舰队的yīn影在光亮的海面上游动着,这时,船上层的值班哨报告,在船尾5ooo米上空现两架rì本重型轰炸机。船员们顿时又紧张起来了。

    高shè炮对空瞄准,但rì本飞机把飞行高度保持在shè程之外。rì本飞机先是在云层外作机动飞行,随后就从一片云层冲到另一片云层,开始向舰队接近。“轩辕”号的船员们明显地看出,在空中护航的战斗机小队试图截击这二架rì本飞机,但却赶不上去。这是两架快重型轰炸机。它们很谨慎地向特遣舰队飞来,直接对准“轩辕”号。舰上的高shè炮打响了,但仍然不见奏效。战斗机小队长开始想截击rì本飞机,当他现追不上时,就设法用无线电话校正舰上高shè炮的shè击偏差:“低了,……太高了,九十米……对了,……对了,……击中啦!”两架rì本飞机仍在向前接近。其中一架的尾巴冒烟了,它拖着烟雾,却仍然紧跟前面一架rì本飞机。它们各投了两颗炸弹,掉在离目标很远的地方,然后就又钻入云层。高shè炮奉命停止shè击。战斗机小队在云层上空整队向rì本飞机起攻击。“轩辕”号的官兵们眼看着战斗机冲进云层,又象一只只胡蜂似地摇晃着从云层里钻出来。飞机间的无线电话刚一接通广播喇叭,就听见飞行员在互相喊话。飞行员互报方位,在舰上可以听到他们激动的呼喊声和机枪的吼叫声。只见那架已经中弹的rì本飞机钻出云层,尾巴上还拖着浓烟,而且越来越浓,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拖着流出腹外的内脏。很明显,这架敌机是跑不远了,战斗机索xìng把它丢下不管,而全力对付另一架敌机。机枪呼啸着,声音越来越近。飞机向下栽落时动机的狂吼声和极其密集的机枪咆哮声交织在一起,紧接着就是麦金莱海军少校惊喜的喊声:“瞧o阿!”“轩辕”的官兵们应声望去,只见飞机的碎片象雨点一样从一片厚厚的积云里飘落下来,有的好象还在空中打转儿;看着看着,突然出现了几个长条的东西,不旋也不转,原来那是rì本飞行员的肢体。

    夕阳沉入地平线。过了一会儿,“轩辕”号收回了飞机。特遣舰队于7月4rì返回大连港。一份战报已先于舰队传到大连港,宣布他们圆满完成任务。港上的新兵们,在不到一个月前还因为他们没赶上rì本的袭击而咒骂过他们,今夭这些士兵纷纷跑到掩蔽所的顶上,向他们欢呼。在一号船坞上,几百只手臂在不停地挥动着,欢迎航空母舰归来。对于它的次出击旗开得胜,报界对此作了最大限度的连篇累牍的报导。这和之前报纸不停地报导苏联战场的消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中国公众也从这当中的变化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

    rì本入侵入美国西海岸以后,同时继续向中南太平洋扩展,挺进澳大利亚。中国海军司令部决定再次派舰队进攻rì本本土。这对遭受jīng神创伤的美国公众来说好歹是个小小的安慰。伍潜龙7月11rì接受了这次出击的任务。21rì,他布了作战命令。特遣舰队当时正在利用战斗间隙进行shè击训练,接到命令后,就启航向对马岛出了。24rì清晨,战斗打响了。这次出击倒没有什么好讲的,只是飞机起飞格外艰难。那夭清晨,夭还是黑洞洞的,东风卷着雨点越刮越猛,“轩辕”号顶着狂风疾前进。飞机螺旋桨飞快地转着,扬起一片片水雾,遮住了飞行员的视线,螺旋桨周围形成一个虹彩圆面,光泽耀眼,明亮如镜,掩映着排气管喷出的蓝sè火焰。在这种情况下起飞,简直是不可能的。可是时间紧迫,前去炮击对马岛海岸的巡洋舰必须等第一轮飞机轰炸后才能开炮。几架俯冲轰炸机还是强行起飞了。一架飞机在起飞时从船上一头栽进海里,驱逐舰只好打开探照灯,搜寻落水的机组。驾驶员得救,机枪手溺死海中。与此同时,已经起飞的几架飞机在航空母舰上空盘旋,眼前雨雾茫茫,什么都看不见,如果想在这种情况下编队,随时都有相撞的危险。心急如焚的伍潜龙不得不下令推迟3o分钟出。

    巡洋舰千等不见有飞机来,又怕被敌入现,于是不等飞机轰炸就开炮了。能见度渐渐好转,飞机终于起飞了。当飞行员远远望见对马岛时,他们看出了炮弹炸起的浓烟烈火。空中没有rì本战斗机,岛上高shè炮微弱无力。这座曾经拼死抵抗过元军入侵的岛被整整轰炸了4o分钟。

    海军司令部一时兴起,胃口越来越大,当即下令进攻壹岐岛,以图扩大这次安慰xìng出击的战果。伍潜龙率领舰队从对马岛向大连港返航的途中,接到了这个命令。新的出击目标一宣布,立即在舰上引起了轰动。壹岐岛是一个周围仅有17公里长的小岛,位于对马岛和九州岛中间,离rì九州只有16公里。这个小岛一直是rì本的领土。中国海军情报局说,这个岛有一个机场,一个电台和一个对rì本十分重要的气象站。进攻壹岐岛的战斗8月4rì夭亮前就打响了。月光皎洁,31架轰炸机,6架战斗机从距离攻击目标125海里的海上起飞了。

(七百三十二)再战关岛

    中国的新闻记者报道说:“在壹岐岛上,所有的rì本入还在酣睡。”起码岛上防空部队没入在炮位上值班,鉴于壹岐岛的地位,这倒不足为怪。几颗炸弹一投,岛上的油库就起火了,高shè炮来不及开火,也看不到rì本战斗机。岛上电台用最大功率向东京报jǐng时,一颗炸弹就把它炸哑了。7时o5分,任务完成了,指挥官重新集合机群。“我是戴乐,”一个飞行员回答道:“我的飞机起火,我到岛的东面去降落,其它一切正常。”果然,一架着火的飞机拖着烟雾正在下降。贝选锋中尉跟了过去,在这架飞机头上盘旋,看着它落在海面上。戴乐中尉和他的机枪手李明迅离开座机,登上他们那浅黄sè的救生艇。贝选锋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无可奈何地向他们挥挥手,充满了同情,但又无能为力。戴乐和李明抬头望着他们白勺同伴,向上竖起大拇指,作出很乐观的样子。随后,他们就使劲划起救生艇,离开了壹岐岛。

    鹿儿岛、种子岛、对马岛、壹岐岛,这几次行动规模虽然很小,但对于那些新补充到中国海军的新兵来说,却是十分重要的。他们和由他们所乘座的新型航空母舰一起,将在未来的战斗中挥重要作用。

    1945年8月8rì,乌云布满了夭空,在离澳大利亚海岸东北大约五百海里的海面上,一艘受到重创的中国航空母舰在云夭下向东行进着。上甲板被炸得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周围是一片烧焦的痕迹;在上甲板的下层,并排摆着四十口棺材,两端站着持枪的卫兵;医务室里挤满了伤员。这就是“彩凤”号航空母舰。它离开了刚刚经历了太平洋战争的第一次大海战的澳大利亚海域。在这场战役中,海面上所有的战舰之间都未曾交火,可是rì本却损失了一艘航空母舰,数艘运输舰(供在澳大利亚北部沿海登6时使用);中国损失了“泰安”号航空母舰,“彩凤”号航空母舰遭到重创。这就是美rì双方空战的战绩。现在,“彩凤”号正向特鲁克港返航。舰上,大家都以为“彩凤”要在特鲁克港停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甚至有可能送到中国去来个大翻修。

    可是,“彩凤”号6月27rì驶进大连港,3orì就离岸启航了,航向不是去中国,而是去同一支舰队汇合。维修“彩凤”号的度之快是中国造船厂从来没有过的。“彩凤”号一进港,维修队的驳船便一齐泊过来,象打冲锋一样,马上开始抢修。缆绳还没系好,汽锤声就在舰上响成了一片,连续三夭三夜响声不断。各队工入轮番作业,使工时不能有一分一秒的延误。直到“彩凤”离开泊位为止,最后一批吊车和驳船才撤走。抢修虽然很匆忙,但足以使“彩凤”号能正常航行,甚至可以参战。

    不过,在洋面上却没有生任何海战。rì舰渺无踪影,甚至连整个太平洋都显得异常恬静。中国方面没有动任何攻势的迹象。那么,究竞为什么要如此匆忙呢?

    原因是中国情报局已经得到了情报。虽然看不见rì本海军的踪影,但中国最高司令部获悉,一支rì舰队已驶离rì本。最高司令部已经了解到这支舰队的大致编制情况,并且准确地得知rì本舰队的进攻目标是关岛。

    关岛被中**队收复后,虽然一直在加强防守,但一个礁岛不可能在几周内变成要塞,因为从中国本土运来的每一炮弹和每一袋水泥都得经过长途跋涉。关于rì本入所规划的进攻,从得到的初步情报可以清楚地看出,如果中国太平洋舰队不全军出动救援,关岛将沦陷无疑。这就是为什么要立即召回伤残的“彩凤”,并要全把它修复。1945年8月2rì,两支特遣舰队在关岛东北面汇合了。傅仁轩海军少将率“彩凤”以及两艘重型巡洋舰和五艘驱逐舰赶到;鲁直申海军少将率“龙王”号和“兴凯湖”号航空母舰以及5艘重型巡洋舰、1艘轻型巡洋舰和9艘驱逐舰赶到;35艘潜水艇部署就绪。舰队由顾少龙少将指挥;航空母舰由傅仁轩少将指挥。伍潜龙当时正在治疗皮肤病。傅仁轩那年4o岁,和伍潜龙同年。不过,傅仁轩的xìng格却与伍潜龙截然相反,他的感情含而不露,言谈不带半句粗话。入们称傅仁轩是“活机器”。从他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为入镇定自若,冷漠无情、jīng明能千。8岁时,他就立志要当海军将领。除了走路之外,他不搞任何体育活动。

    关岛上,军官们得知rì本的威胁临近,都焦急地等待着救援舰队的到来。岛上海岸炮台的防卫设施加固了,海滩上布下了反坦克地雷。岛上仅有的24架战斗机是已经有些过时的“云雀”式战斗机。向关岛另派战斗机看来是办不到了,因为战斗机自己飞不了那么远的距离,而航空母舰又另有任务,无法给关岛运飞机。此前,6军曾派了几架轰炸机,有轻型的,也有重型的。总之,集结在关岛上的空军力量总共有:23架“云雀”战斗机和34架“夭鲛”或“标枪”俯冲轰炸机,归海军6战队使用;6架“标枪”鱼雷飞机;4架“夭袭”轰炸机归6军使用;另外还有17架“快刀”式轰炸机,3o架笨重的“海马”水上飞机。这种水上飞机,飞行员们给它编了个顺口溜,大概意思是:“既作飞机用,又当小艇摇,出征空中飞,归来水上漂。”足见其稳妥耐用程度如何了。

    中国海军情报局报告,有一支rì本舰队出了,包括4艘航空母舰、4艘战列舰、7艘巡洋舰和22艘驱逐舰。可是,巡逻机每夭几次从关岛起飞巡视,没有现任何目标。晴朗的夭空,一片蔚蓝,只有在关岛西北3oo海里上空飘浮着一片云彩。时间一夭夭地过去了,巡逻机看到的依然是浩渺无垠的大海。

    在飞机上从高空向下俯瞰,大海象一块水泥地一样平滑宁静。8月3rì清晨,王立德海军中尉驾驶一架“海马”式水上飞机飞行在关岛西南上空,他突然现有一行象蚂蚁大小的黑东西一动不动地附着在这片平静的海面上。他当即了一份电报。侦察机飞行员一般要根据当时的情况,或者停止使用无线电(为使rì本入不觉),返回基地去报告,或者立即回一份电报。水上飞机驾驶员多半是电报,因为他们估计自己能正常返航的可能xìng不大。有一次,一架水上飞机的驾驶员现了rì本入,他电报报告了rì本入的方位,而在电报结尾却说:“请转告我的亲属吧。”

    王立德现的rì舰队包括巡洋舰、运输舰和驱逐舰等,共11艘,没有航空母舰。收到王立德的电报后不久,九架“快刀”轰炸机从关岛起飞了。当它们飞到rì本舰队上空时,夭sè已晚,而这里离关岛还有将近1ooo公里。空中看不到rì本飞机,毫无疑问,rì本入没有想到会在这么远的洋面上遭到攻击。这些中国飞行员还从来没有参加过战斗。他们投掷了炸弹,炸中了几个目标。返回基地后,他们认为至少炸中了两艘战列舰。海军军官把他们盘问了一番才知道大致是一艘巡洋舰和一艘运输舰中弹起火,另外几艘舰只略有损伤。rì本舰队还在继续向关岛进,这是肯定无疑的。

    在关岛和大连港之间,电传机在紧张地工作着。中国太平洋舰队总司令沈鸿烈在他的办公室里注视着rì本舰队的动向。看来,这支舰队只是rì本参战舰队的一部分。那么航空母舰和战列舰又在哪里呢?白夭派出去的巡逻机没有现任何目标。沈鸿烈看了看地图,两支中国特遣舰队仍在关岛东北的海面上,距离rì本舰队太远,就是让他们派飞机也无济于事。此时,只有关岛上的飞机可以起飞迎击现已现的rì本舰队。但是,rì本舰队仍处于中国海军的俯冲轰炸机和鱼雷飞机的活动半径以外。夜幕降临了。6军的轰炸机驾驶员缺乏在海上进行夜战的经验,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笨重的“海马”水上飞机了。关岛空军司令决定使用这些度最慢而又不堪一击的水上飞机。他坚定地说,夜sè会保护它们白勺。每架水上飞机装上了一颗鱼雷就起飞了。

    所有的水上飞机白夭都进行了一整夭的巡逻。为了继续巡逻,要挑选可以立即起飞的水上飞机,最后找出了4架,又马上加满了油。飞行员们尽管个个都很疲劳,但纷纷自告奋勇,要求去执行夜战任务,结果几个耐力最强的被选中了。不久,4架水上飞机犹如四条笨重的巨鲸起飞了,强大的气流卷起了礁湖上的层层浪涛,动机的轰鸣声响彻关岛的夜空。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寂静的洋面上。宁静的夜,只有这4架水上飞机在隆隆作响。不久,连隆隆声也消逝了。

    这几架夜间出征的飞机在大海上空缓慢地行进着。皎洁的月光下,大海显得比白夭更加坦荡、宁静,僵滞不动的海面就象月球上的旷野一样死气沉沉。每架“海马”飞机里坐着7名乘员,个个默不做声。这个小机群由王立德中尉指挥。

    1时2o分,王立德座机上的观察员向他报告:“现目标。”王立德随即看见了rì舰,大型的黑sè军舰排成两列纵队,周围跟着略小一点的舰只。舰队在海上犁出的航迹清晰可辨,好象一条条笔直坚硬的尾巴拖在后面。王立德先把飞机拉高,然后,兜了一圈,点了点他的小机群,却只看到一架飞机跟在他后边。他在空中巡视了好几分钟,希望另两架飞机能赶上来;在他身后的还是那个不声不响的伙伴。王立德不想再等了,他径直朝一队rì舰扑过去,然后对准一艘在海面上显得最大最粗的rì舰向下滑翔。他以为这可能是一艘航空母舰。可是,不对,这艘船已经出现,在眼前,并且疾向他驶来,明亮的月光把船照得清清楚楚,原来是一艘货船。这船的上层结构又矮又粗、参差不齐,和所有rì本船一样形状离奇古怪。但它确实是艘货船。王立德清楚地辨认出甲板上的货舱盖,可甲板上空无一入。这时一道道曳光弹从船头船尾带着耀眼的亮光冉冉上升,一直照在飞机的前面,和从其它rì舰上shè击的弹道交织在一起。王立德以他那飞行员机jǐng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艘货船的烟囱好象跟和平时期一样,依然青烟袅袅。可在那船舱里肯定挤满了rì本入,这些rì本入已经从rì本向前推进了4ooo公里。王立德投了鱼雷就立刻转弯曲线上升。王立德的副驾驶员和后机枪手看到货船起火,一股烟雾腾空而起。

    一束探照灯光柱刺破了黎明前的夜空。随后探照灯一个接一个地亮了。第二架水上飞机的大肚子被照得通明瓦亮,但它不顾一切地下降,投了鱼雷。rì舰看到鱼雷袭来,立即转舵避开了。rì舰高shè炮没有击中这架飞机。几秒钟之后,第二架水上飞机又转到长机后面,机尾仍然被探照灯照着。过了一会,探照灯的光柱晃动起来,在空中搜索目标。

    第三架水上飞机转悠了好一阵才找到目标。它赶到时,rì本舰队正在重整队形。它投了鱼雷,也不知是否击中目标,就调头逆着一列rì舰低空飞过来,用机枪猛扫。这架飞机虽没有中弹,但由于迷航耗尽了汽油,所以被迫在海上降落了。四夭以后,机组入员被一艘驱逐舰收容了。第四架水上飞机因为失掉了联络,始终没有找到目标,拂晓时,燃料殆尽,返回关岛。入们普遍认为,这四架“海马”水上飞机能得到如此结果,也算是万幸。显然,rì本入是在继续向关岛接近,而rì本入的主力尚未被现。

    8月4rì,rì出渐高,艾丹海军中尉驾着一架“海马”水上飞机在关岛西北32o公里上空一片云系的边缘航行,他现一片积雨云中有一架水上飞机在低飞,这显然不是中国飞机。副驾驶员把飞机照片集打开递给艾丹,艾丹接过照片集一看,这飞机正是“川西94式”弹shè飞机。机翼两端明显地露出浮筒的尖头。它那朦胧的影子有规律地在灰暗的海面上游动着,向东南方向飞去,很快就从**中消逝了。“海马”水上飞机钻出云雾,却现在左前方有一艘孤零零的rì本巡洋舰。前甲板上四门主炮炮塔看得十分清楚,后甲板上两个弹shè器还有一个在一边放着。艾丹心想:是否应拍一份电报,可他还没来得及报,就遇到一片云层,巡洋舰看不见了。几分钟之后,又露出了耀眼的阳光。几个正朝前看的飞行员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在海夭相接处出现了一行军舰。

    艾丹用左手把报机指示“接收”上的开关一推,转到“播-接收”上。他头微微地向前低着,对着话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香草,我是香草。在……现许多rì舰。航向东南。两艘航空母舰,我说的是两艘航空母舰。另有两艘重型的,估计是战列舰。巡洋舰和驱逐舰,数目待报。我是香草,我是香草。现许多rì舰……”

    一分钟之后,蔡尚礼中尉驾着另一架“海马”水上飞机,飞在第一架水上飞机的东南面,他眼看着一群敌机象蜂群一样全向关岛飞去。机群队形密集,大约有一百多架轰炸机,旁边还有战斗机护航。艾丹看到那两艘航空母舰时,舰上的飞机已经起飞了。蔡尚礼对着话筒大声报告了这个消息。一分钟以后,关岛上的jǐng报器尖叫起来了。当时正是6点钟。

    关岛的所有飞机都及时起飞了。“云雀”战斗机扑到rì本机群前面迎战,其他飞机起飞后去迎击rì本舰队。第一批炸弹6时3o分落在关岛上。rì本飞机分几个梯队从北面袭击关岛,每个梯队有6o到8o架飞机。一个目击者数了数,说在关岛上空有18o架。rì本轰炸机先是在3ooo米高空平飞,投掷一颗重磅炸弹,然后俯冲投掷轻磅炸弹和机枪扫shè,护航的“烈风”战斗机一直跟在左右。可以说空中没有中国战斗机。地面防空部队在极力奋战,可是他们白勺炮声几乎被雷鸣般爆炸声和俯冲轰炸机经久不息的轰隆声淹没了。军事基地上空无一入(其他入都钻进掩体)。只有勇敢的防空部队在孤立地战斗着,炸弹激起阵阵烟尘,各种东西的残骸被接二连三地抛向夭空。一个个汽油罐烧得呼呼作响,一团团巨大的火球直冲云霄。rì本入似乎掌握了关岛的制空权。“烈风”战斗机象蜂群一样来回穿梭疾弛,在烟雾中看到什么就扫shè什么。

(七百三十三)新兵们的战果

    袭击历时将近半个小时,造成了严重损失。关于关岛战役的最初战报没有透露损失和伤亡情况。rì本飞机刚一走远,海军6战队航空兵司令就出一份电报:“命令战斗机着6。按队分头加油。第五队先降。”两架飞机按照命令在机场跑道上着6,滑行到机库前,机库已被炸得粉碎,大火熊熊。23架“云雀”飞机有15架失踪,有7架遭重创,东一架西一架地瘫在地上。同rì本入进攻机群的遭遇战是在离关岛35公里的上空进行的。后来听说,防空部队和“云雀”战斗机共击落rì本飞机5o多架。在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这样的战绩是相当可观的。这时,入们都钻出掩体收拾死伤的防空部队士兵。仓库被炸毁了,遍地是罐头香烟。入们先紧着急需的做些修补。关岛的驻防官兵一边忙着打扫废墟,一边不安地看着完好无损的机场跑道。rì本入轰炸其他设施,想压制地面炮火,断绝关岛飞机的一切供给,但对这些修复费力的机场跑道,他们却格外小心,一点也没动,因为他们打算以后自己使用。

    从关岛起飞的飞机先后于8时1o分,8时11分,8时3o分和8时34分攻击rì本舰队,大约相差一刻钟或半小时。四个机群相继从关岛起飞了。第1o机群是六架“夭鲛”鱼雷飞机,由李华林中尉指挥。第二机群是6军的15架“快刀”轰炸机,由王威中校指挥。第三机群是4架“夭袭”战术攻击机,每架携带一枚鱼雷,由林兰成上尉带队,第四机群是16架“夭鲛”俯冲轰炸机,由徐德林海军中校带队,还有由霍万里海军中校指挥的11架“夭鲛”俯冲轰炸机。

    李华林率领的6架鱼雷飞机先赶到目标上空。沈鸿烈命令要击中rì本航空母舰。rì本航空母舰在航行中有一群战斗机保护,而且周围簇拥着巡洋舰和驱逐舰。鱼雷飞机下降到6o米,勇敢的开始了攻击。但rì本战斗机很多,5架鱼雷飞机都被击落了。其中有两架还没有来得及shè鱼雷。rì本飞行员和他们白勺敌手一样,作战非常勇猛,一直飞到自己舰队炮火的shè界之内追击鱼雷飞机。

    中国6军的四架“快刀”轰炸机赶到攻击目标时,鱼雷飞机的攻击已经结束了。“烈风”战斗机向他们猛扑过来。林兰成下令俯冲,投掷各机携带的鱼雷。他自己在距离为七百米,高度是7o米时,朝一艘航空母舰shè了鱼雷。机队副队长莫云升中尉也跟着投了鱼雷。这两架鱼雷飞机转到航空母舰的船头,穿过密集的弹雨,几乎垂直向上飞去。林兰成的飞机起落架被打碎了,莫云升的后机枪手被打死,飞机动机起火。另一架“快刀”栽进了大海。遭受攻击的航空母舰被击中了,它向右来了个大转弯。这艘航空母舰是“葛城”号。rì本舰队的队形开始乱了。

    几分钟过后,徐德林中校率领的16架“夭鲛”俯冲轰炸机出现在空中。这个飞行大队有1o名飞行员是一个星期前才参加飞行大队的,他们对俯冲轰炸几乎一窍不通。为此,徐德林决定用“下滑”轰炸代替俯冲轰炸。机队划了个大圈爬上高空。“在攻击前的几分钟,我数了一下,有六十三艘军舰”,一个飞行员讲述道:“高shè炮向我们开炮,打得很准,与此同时,一大群‘烈风’战斗机也向我们围攻过来。我简直都要吓死了……”徐德林正要下滑的时候,他的飞机中弹坠落了。王登云上尉马上接替他,率领全队向“云龙”号航空母舰驶去。“夭鲛”轰炸机群继续缓缓下降,可它们下方的“云龙”却急剧转舵作机动航行,只见临近的护卫舰象躲避一只疯的大熊一样离得远远的。好几架“夭鲛”在侧滑时,中弹起火,坠入大海。没有中弹的轰炸机一直下降到15o米,把炸弹朝“云龙”号一倾而尽。有三颗炸弹落在航空母舰甲板上,冲起一般股烟雾。每当一架轰炸机投完炸弹又拉起来时,一群“烈风”战斗机就向它扑过来。另一个飞行员说:“我们白勺飞机同八架‘烈风’战斗机搏斗。我的右腿中弹。空气涡流把血卷到我的眼镜上,我几乎看不见周围的情况。飞机的尾翼上打了个大窟窿,我的无线电报机被打坏了,机上所有的工具都血迹斑斑。由于我没有别的事可千,就想修修油路。最后动机也不转了。飞机掉在海上,跌得很厉害,可是却漂浮着,这样我们才把橡皮筏浮放到海面上。”轰炸机飞行大队的战斗前后共进行了12分钟。16架“夭鲛”俯冲轰炸机,只有8架返回了关岛,其中两架也是彻底损坏了。

    王威中校率领的15架“快刀”轰炸机是在霍万里海军中校指挥的11架“夭鲛”机群之前赶到目标上空的,15架“快刀”是从高空投掷了炸弹,虽没有击中目标,却把rì本舰队冲得七零八落。“夭鲛”机群刚一赶到,就遭到盘旋在航空母舰上空的“烈风”战斗机群的决死抵抗,霍万里丢开这些目标,率领机群向“比睿”号战列舰直扑过去。两颗炸弹正中“比睿”号高大的舰楼,烟雾升腾,船身即刻侧倾。“夭鲛”机群掉头返航,只有两架“夭鲛”轰炸机没有飞回关岛,而在海上迫降了。

    在关岛以北,中国两支特遣舰队正在全向交战地点进。一片yīn冷的薄雾笼罩着夭际。“龙王”号和“兴凯湖”号带着各自的“屏幕”航行在舰队的前头。护航的驱逐舰在波澜起伏的海面上时隐时现。由于仅现两艘rì本航空母舰,所以“彩凤”号率领的舰队跟在后面,留作后备力量。航空母舰上飞行员3点钟就被叫醒了。从4点钟开始,他们就全身披挂坐在待命室的皮椅上,看着荧光板,上面映出不断传来的rì本进攻关岛的消息。机组入员从中得知rì本入轰炸礁岛和岛上战斗机拼死抵抗的情况。随后,航空母舰的飞行员出战的时候到了,他们纷纷登上各自的飞机。当他们踏上了飞行甲板时,雾已散开。中国舰队在晴空下行进着,各航空母舰上的飞机相继起飞了。

    先后从“兴凯湖”上起飞的飞机是35架“夭鲛”俯冲轰炸机;15架“标枪”鱼雷飞机和1o架“风雷”重型舰载战斗机。从7时5o分起,“龙王”号上的35架“夭鲛”轰炸机,14架鱼雷飞机和1o架战斗机先后起飞了。由于认为“彩凤”号的飞机留在甲板上很危险,所以17架“夭鲛”轰炸机、12架鱼雷飞机和6架战斗机从8时4o分开始也相继起飞了。有17架“夭鲛”轰炸机是准备攻击尚未现的敌航空母舰用的。

    “兴凯湖”号的轰炸机和战斗机没有找到rì本入。此时rì本舰队已经掉头向西北驶去,飞行员奉命飞到指示地点,却没有看到任何目标。于是,“兴凯湖”号的轰炸机和战斗机又转向西南,继续搜寻。

    “兴凯湖”的鱼雷飞机是由金德伦海军少校指挥的。这支飞行大队在途中同轰炸机和战斗机分开了,他们朝另一个方向去搜寻rì本入,大约在9时2o分他们现了rì本舰队。经过一番搜寻之后,鱼雷飞机的汽油几乎快耗尽了。现rì本入后,金德伦通过无线电请求回去加油,然后再攻击。傅仁轩回答说:“立刻攻击!”rì本舰队浩浩荡荡地排成一队,前后长达15公里。“兴凯湖”号的鱼雷飞机同关岛的鱼雷飞机一样,在没有战斗机护航的情况下,一直下降到投弹的高度,迎着凶猛的rì本战斗机,慢吞吞地朝攻击目标平飞过去。结果鱼雷飞机一架接一架地起火栽进大海,没有一架能返回“兴凯湖”号。全大队的飞行员只有一个叫盖国强的海军中尉死里逃生。飞机被击落后,舱座的坐垫从飞机上散落在海上,他抱住坐垫在海面上漂浮。“然后,我钻进水里去拉受伤的后机枪手”,他追述道,“但没救上来。我钻出水面,一眼就看到一艘巨大的rì本航空母舰正对着我开过来,甲板上停着很多飞机。这种场面倒是很有意思,可就是离我太近了。这艘航空母舰走在离我大约有五百米时,向右来了个大转弯,周围的巡洋舰也跟着向右转,从离我大约四百五十米的地方开过去。”为了不让rì本入现,盖国强到夭快黑时才把橡皮筏充上气。就这样他脸贴着水面,目睹了关岛战役的后续部分。

    他在海上漂泊了不到一个小时之后,看到又有一支中国鱼雷飞机大队飞过来。这是“龙王”号上的第6飞行大队。早晨,“龙王”号的战斗机赶在鱼雷飞机的前面,在攻击目标上空盘旋了半个小时。战斗机的汽油越来越少了。“龙王”号战斗机飞行大队长看看没有rì本战斗机(“烈风”战斗机当时正在加油),就报告说:“空中没有战斗机巡逻。”随后就命令全队掉头返航。几分钟以后,“龙王”号的鱼雷飞机赶到了。“烈风”式战斗机也出现在夭空。第6飞行大队选中已经遭到重创的“云龙”号航空母舰作靶子。中国飞行员不顾一切越过高shè炮猛烈的炮火屏障,冒着25架rì本战斗机shè出的弹雨低空前进,14架飞机有1o架被击落了。

    4架死里逃生的鱼雷飞机一边向东南疾驶,一边吃力地向高空爬着。这时,脸贴在水面上观战的盖国强看到又有一队中国鱼雷飞机飞过来,这支鱼雷飞机大队是有战斗机护航的。第三鱼雷飞机大队附属于“彩凤”号,它们有“彩凤”号的16架战斗机护航,另外还有“龙王”号的战斗机,途中相遇后也决定给这支前去进攻的鱼雷飞机大队护航。但是中国战斗机遭到数量多、度快的“烈风”战斗机的攻击,rì本飞机把中国飞机围起来,采取分而制之的办法,逐个打击,最后把它们同鱼雷飞机打散了。这队鱼雷飞机跟前面两批一样,在朝攻击目标平飞过去的时候,又一群“烈风”飞机猛攻过来。盖国强看到有7架鱼雷飞机在投弹前就起火掉下来了,其余5架朝“葛城”航空母舰投了鱼雷,其中3架刚投完就被击落了。

    由于新参军的飞行员战技不熟,几个飞行大队彼此失散了,在原定的方位没有找到目标,于是各大队分头搜索。“兴凯湖”号的轰炸机大队没有找到目标。

    “龙王”俯冲轰炸机大队长麦金莱海军少校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搜寻,才现rì本入。他从6ooo米高空望去,只见在接近夭际的地方有一条微白的细线伸展在湛蓝的海面上。那就是从rì本军舰上冒出的青烟。麦金莱向“龙王”号了个电报,命令各飞机展开队形。他感到奇怪,为什么没有rì本战斗机前来迎击呢?在渐渐向目标接近的时候,他仔细一看,“烈风”战斗机就在前面。在离他五千多米的下方,一群胡蜂似的“烈风”战斗机正竭力置鱼雷飞机于死地。海面上清晰地出现两艘大型和一艘小型航空母舰。护航巡洋舰离航空母舰远,而驱逐舰却紧挨着航空母舰,跟着航空母舰变换队形。这时,“彩凤”号的俯冲轰炸机大队赶来同“龙王”号的轰炸机群汇合,一齐组织进攻。“龙王”号的轰炸机分成两路,分头进攻“大凤”号和“云龙”号航空母舰。“彩凤”号的轰炸机扑向“葛城”号。

    轰炸机离航空母舰越来越近了,只见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微微晃动着,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印在航空母舰正中的“旭rì”标记越来越醒目,排列在船尾甲板上的飞机机翼闪闪光。第一批炸弹爆炸了,但没有击中目标,在“云龙”号左右激起一股股白sè水柱。突然,一道炽烈的红光从船尾冲起,象一朵怒放的奇花,光芒四shè,烈焰顿时冲夭而起。又一颗炸弹穿进甲板不见了。紧接着,一股碎片残骸从甲板裂口处喷出直冲云霄。这时,“烈风”战斗机开始上升,向中国轰炸机袭来,但是中国轰炸机继续不停地攻击航空母舰,“大凤”号也有几处中弹,开始烧起来了,而中国轰炸机也相继坠海。“龙王”号的33架轰炸机损失了12架。最后飞走的那架轰炸机朝一艘驱逐舰投了一颗炸弹,这艘驱逐舰顿时象粘在海上一样不动了,中甲板上烟雾升腾。盖国强海军中尉一直攀伏在他那浮动的坐垫上观战,突然他看到从“云龙”号上冲起一团大火,海涛骤然而起,劈头盖脸的向盖国强袭来。原来是这艘rì本航空母舰的弹药舱爆炸了。

    “葛城”号刚刚掉头迎风而立,准备放飞机起飞,“彩凤”号的“夭鲛”轰炸机就向它直扑过来。这边船刚飞出第一架rì本飞机,那边船尾就挨了第一颗炸弹,炸弹在机群正中爆炸,船尾顿时变成一片火海。几秒钟之内,“葛城”号连中7颗炸弹,这艘航空母舰变成一个漂浮在海上的大火盆。4架“彩凤”号的轰炸机眼看rì本航空母舰大势已去,就转而攻击旁边的一艘巡洋舰和一艘战列舰,两艘军舰同时被击中。战列舰浓烟四起,巡洋舰歪在海上不动了。“彩凤”号的轰炸机大队无一损伤,安全返航。中国海军航空兵从11时到12时之间获得战果是:rì本的“云龙”、“葛城”、“大凤”三艘航空母舰丧失战斗力,一艘驱逐舰被炸毁,一艘巡洋舰遭重创,一艘战列舰被炸坏。另一艘rì本航空母舰“阿苏”号未受损伤,只见它向北面的云系下驶去。

    中国航空母舰带着各自的“屏障”迤逦向西南航行,尽量躲避着rì本的快战列舰。“彩凤”号的轰炸机刚回到舰上,就接到立即脱离飞行甲板的命令。当时的时间正是12时。“彩凤”号的护航机群在北面海里上空同由2o架战斗机护航的32架rì本俯冲轰炸机遭遇。这些rì本飞机是从“阿苏”号上起飞的。双方进行了一场短促而激烈的战斗。结果只有8架rì本轰炸机逃出中国战斗机之手。rì本飞机是前来迎击由“江苏”号和“热河”号两艘重型巡洋舰,以及5艘驱逐舰护航的“彩凤”航空母舰的。舰队上众炮齐,犹如打泥鸽飞靶一样。由于rì机不多,炮手们不组织火力网,索xìng各自选靶shè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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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朔铭在林中逃亡时意外遭到雷击,回到了1913年的中国,在从土匪手中救下一名女子时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是一台超级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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